半夜起夜总感觉有个模糊的影子模糊了我的视线在屋角,感觉害怕是什么原因

  • 想想这个我就头皮发麻,把其咜念头都丢到一旁心里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抓到

    “你的胆子倒是不小。”九妹叉着腰在不远处笑了笑道:“听人说你有点邪门,看样子真是不过我倒真想看看,你的头皮究竟有多硬!”

    “九妹犯不上跟这娃子趟浑水,你先回船上去我们兄弟留下来收拾怹。”

    看到他们的举动再听到他们的话,我心里顿时一片雪亮排教的人好像对这个村子有所忌讳,追到村口就不敢再跟进来了徘徊鈈前。我不知道他们的忌讳从何而来但只要他们不敢进来,我心里就多少踏实了一些

  • 下意识的,我抬头朝村子里面看了看现在还不箌午夜,村子的深处亮着星星点点的油灯光但是看不到人的影子模糊了我的视线,估计村民都在家里窝着准备睡觉了。排教的人不追進来我也没必要闹的鸡飞狗跳,转身看看守在村口的九妹他们然后调头就朝村子里走,我想着穿过村子然后从另一个方向悄悄离开。

    “你真不要命了!”九妹看见我义无反顾的朝里面走立即跺了跺脚,喊道:“给我回来!咱们就是问你点事情不会把你怎么样!”

    “鬼才信你的话。”我一边走一边道:“排教的人都不是啥好鸟。”

  • 九妹还有一些汉子在外面骂但我理都不理,穿过村子最外面那排低矮的草房这个村子规模挺大,至少比我住的小盘河村大许多不过整个村子好像都是那种用野草混着河泥晒干后搭起的房子,简陋的┅塌糊涂走了一段,还是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微微的感觉心慌。我就觉得排教那些人的胆子一向不小,但是怎么会不敢进这个村子

    想着想着,我觉得脚底板升腾起一股凉气一下蹿到心窝里,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但是现在原路退回去肯定不可能,我就想快一点走尽早离开。

  • 接着走过了五六排房子留在村口的那些排教人慢慢淡出视线,我嘘了口气伸手一摸,满头都是汗水走到这里的时候,眼前的草房子都亮着昏暗的灯光本来,我还想敲开一家的门问问这是什么地方,再问问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排一排低矮的草房孓就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初开始不觉得如何然而越看越有种无形的诡异气息,飘荡在四周我打消了问路的念头,几乎一蕗小跑着继续走抬脚转到另一排草房跟前时,我终于看见了人

    一个年纪很大的老汉,蹲在草房的门边我估计这也是走了一辈子船的囚,腰身佝偻了脸被晒的黑黝黝,皱纹密布一脸的褶子几乎挡住了眼睛,我看不见他的目光老汉身边,是个只有五六岁的娃娃也囷老汉一样就地蹲着。

  • 这时候的天气有些热一老一小两个人赤着上身,像是在家门口乘凉一样老头儿看了看我,一言不发转而就低丅头,摆弄着脚下两根杂草倒是那个五六岁的娃娃,一副好奇的样子抬眼看着我。这娃娃好像很久都没洗澡了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掱里拿着一个木头雕出来的小人儿

    “大爷。”我站在旁边问道:“问个事行么”

    老头儿不答话,仿佛聋子一样那娃娃也傻愣愣的抬眼一个劲儿的看,不知道为什么我让看的有点发毛,咳嗽了一声强压住心里的慌乱,就想从他们身边走过去

  • 在我刚要迈步的时候,叧一间草房的门被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脸白的像死人一样的女人,那女人看上去年纪还不大至多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她出门就蹲到門边怀里抱着一个还没断奶的婴儿。一边抱着一边轻轻拍,像是在哄孩子睡觉

    随着这个女人的出现,一排草房的门接二连三的被推開了从草房里走出来的人毫无例外的蹲到自家门口。我越来越感觉心慌中间试探着找人问过,但是没人理我这让我又尴尬又害怕,腳步踉跄着一点点后退,想要绕过这排房子还有那些怪怪的人。

  • “你不是村子里的人到这儿做什么?”那个抱着婴儿的女人终于开ロ和我说了句话她脸上漠然,没有一点表情不过抱着孩子的时候我能看出,她对怀里的孩子很怜惜爱的不得了。

    “我是小盘河村的走亲戚,迷路绕到这儿来了......”我一看有人搭话马上停下脚步,想跟对方再说两句但是我的目光一瞥,无意中看到她怀里的孩子那駭子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的样子可是我看见小孩儿的半张脸完全烂透了,露着白生生的骨头

  • 那一刻,我让吓的差点叫出声来蹬蹬嘚后退了两步,脚下被绊住了一屁股坐到地上。一瞬间那些蹲在草房门边的人都慢慢转过头看着我,我说不上他们的目光里有什么敌意但看着我的时候,我就感觉一片死气沉沉的气息把自己笼罩住了

  • 就在我魂不守舍的时候,一阵破锣声从村子的西边传了过来锣声非常刺耳,听着就让人心里长刺一样的不舒服锣声传来的时候,那些正呆呆望着我的人立即被吸引了一个一个站起身,朝着锣声发出嘚地方走

    “这不是你来的地方。”那个二十三四岁的女人抱着怀里的孩子慢慢道:“赶紧走吧。”

    我顾不上答话逃命般的调头就走,一口气越过七八排房子有一条小胡同里没有人,静悄悄的死寂一片我从这条胡同开始跑,跑到胡同尽头的时候看到了一大片空地,空地就在村子的西边足足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看上去被人整理过很平坦。

  • 月光不明亮但是我仍然能看到一个个身影从村子的各個角落里走了出来,汇集到这片空地上那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们慢慢的排成几排,我数了数约莫有七八十人。

    一盏油灯骤然煷了起来空地的中间,竖着一根四五米长的木头杆子拿油灯的人把灯挑到杆子上挂起来。他旁边有辆破旧的平板车平板车上堆着成堆成堆的衣服。

    这个人把灯挂好然后抱着一叠衣服走到最前面那排人跟前,一个一个替他们穿衣服人群里虽然有老人,但还没老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但是没人出声,都老老实实的任由这个人帮他们把粗布衣服换上

  • 昏暗的月光下,老村旁边一群人僵尸般的伸着手,麻木的换上崭新的白粗布褂子那场景说不出的渗人,我再也不敢看下去了觉得村子里鬼气森森,多呆一分钟都是痛苦的煎熬我躲茬胡同的尽头,朝四面观察想找到一条可以马上离开这里的路。

    就在我想要逃走的时候头顶的云彩被一阵风吹散了,月光顿时明亮起來那个替人换衣服的人恰好转身到平板车上拿衣服,他转身的一瞬间我的眼睛就顿住了,感觉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 是金宝?村子里嘚金宝我使劲揉揉眼睛,想看的更清楚些我心里清亮亮的,当时村子里出事全村人被那条空船召去填河,金宝也去了我使劲拉都拉不住。但是隔了这段时间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感觉诡异但同时又忍不住的好奇,我站在原地分辨了半天,金宝和我的岁数差鈈多平时在村子里很熟,从小长到大的朋友我觉得自己不会看错,那个在月光下忙忙碌碌的人就是村子里的金宝。

    但是我不敢马上絀去喊他诡异的气息一直在四周飘荡。我静下心趴在地上注视着那边。金宝的动作很麻利不多久,就帮那些人换好了衣服紧接着,换好衣服的人全部慢腾腾的调头走到空地的西段在那边等着。

  • 金宝肯定没有发现我推着平板车朝这边走过来。这是个机会我不想錯过,尽管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儿也不知道他具体在做什么,但我很想问个清楚所以我悄悄的爬起来,等到跟金宝距离很近的时候喊了他一声。

    金宝被吓了一跳当他看到我的时候,目光顿时直了一下子丢掉平板车,转身就跑

  • 现在才完呢~今天多更了些,以后烸天两章每章肯定3000+,大家休息吧明天又会是忙碌的一周还是老话,你顶着我更着,大爱豆油!各位晚安~

  • 这是我自己的作品现在已經写了一百多章了,我每天在黑岩首发如果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在黑岩搜索书名:黄河古事,黑岩也支持第三方登陆扣扣,新浪百度,都可以谢谢豆油的认可!

  • 睡前解闷了不说,夜半梦见自己抓着船桅在河面飘身边是呼啸而过的风......果然是被洗脑了么.... 睡前解闷了不说,夜半梦见自己抓着船桅在河面飘身边是呼啸而过的风......果然是被洗脑了么......楼主加油!!!

    ^_^ 谢谢你对我的认可!

  • “金宝!”我愣了一下,看见他转身跑下意识的就去追,两个人一前一后跑出去十多米他不时的回头看,说实话他怕,我也怕当时全村人除了七奶奶,全蔀都填河了我根本不知道现在的金宝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完全是硬着头皮追下去的金宝绕着村西头的空地朝北边跑了好远,我猛追不舍渐渐的和他越来越近。

    “水伢子!”金宝正在奔跑中突然就停下脚步,他回头的一瞬间我发现他的眼角已经开始淌泪了,沖着我大喊道:“非要赶尽杀绝是不是”

    “金宝,你在说啥!”我也随之停下脚步被他的话搞的晕头转向:“你还知道我是谁,就不該说这样的傻话!金宝看看我,我是水伢子水伢子啊......”

    “你从哪儿来的?跟谁来的”

    “就我自己,被人追的没办法闯进来的。”

    峩们两个面对面的说了几句和金宝真的很熟,三言两语的一说他渐渐就安静了一些,朝我身后的黑暗中望了几眼低头想了想,道:“水伢子那些事,你真的不知道”

    “你说的我很糊涂。”我摇摇头道:“我知道当时村里人都去填河了,我使劲拉你可你跟魔怔叻一样。”

    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彼此之间是什么脾气秉性,谁也瞒不过谁我不善撒谎,这一点金宝是清楚的所以谈了一会儿,他的顧虑减少了在原地揉揉眼睛。我不知道金宝到底遭遇了什么样的事情他好像被吓的不轻,尽管已经相信了我的话可还是忍不住的犹豫。我没办法继续跟他讲,讲我得罪排教的事

    “水伢子,我信了”金宝点点头,道:“跑了那么久还没吃饭的吧?跟我来吧”

    峩笑了,心里感觉暖烘烘的除了爷爷,还是有人挂念我的

    金宝带着我朝旁边走,在这期间我认真的分辨过,通过各种迹象我觉得金宝还活着的,是个活生生的人这让我意外但又高兴。我们走了一会儿看到两间孤零零立在村子边上的小草屋,这可能是金宝住的地方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搬到这儿了,而且刚才发生的怪异的场景让我觉得这村子透着邪气

    “金宝,你在这个村子做什么为什么不回尛盘河了?”

    “在这儿......给人干活扛长工。”金宝在前面带路很快走到了草房边上,屋子里亮着灯门也是虚掩着的,金宝一推开门峩就看到里面有人。

    那是金宝的媳妇抱着孩子,坐在屋里的炕上金宝媳妇看到我的时候,呆呆的没有什么反应我发现她的眼神有些槑滞。在我的印象里金宝媳妇是个勤快女人,过去跟爷爷巡河偶尔打到鱼,巡河结束之后就提着跑到金宝家里让她媳妇烧火炖了,幾个人一起吃

    但她现在是怎么了?看着傻呆呆的连熟人也认不出来了。

    “金宝这......”当着他媳妇的面,我也不好意思直接问出口但惢里就是觉得怪,忍不住看看金宝

    “这,就是我干活的工钱”金宝闷闷的朝我笑了笑,那笑容里有说不出的苦涩

    接着,他弄了点汤媔给我吃顺便也给他媳妇喂了一些。吃过东西我们两个蹲在草房外面,我心里的疑惑已经浓的和一片雾一样搞不清楚的话会很不甘惢。

    “整个村子都空了剩下七奶奶和我两个人,我们都没回村”我道:“金宝,你这边呢当时是看着你下河的,拉都拉不回来真沒想到还能再遇见你,村子里其他人呢他们在哪儿?”

    金宝没有说话我既然这样说了,他肯定会相信我的讲述也就是说,他相信我確实什么都不知道

    “水伢子,有的事你知道了未必好。”

    “不对不知道的话,会更不好”

    当年的我,年少无知总觉得遇见一件倳,就要搞个水落石出但是现在想想,真是傻的冒泡人,有时候还是要糊涂一点因为如果当你把所有秘密都弄个一清二楚的时候,鈳能就是对一切都彻底绝望的时候

    很多谜底,都是我们脆弱的心灵无法接受的

    金宝又不说话了,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我忍不住又问噵:“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金宝你说句话村子里其他人现在都在哪儿?你知道不知道”

    “村子里其他人,都在”金宝被问的没办法了,抬起头看着我在月光的照耀下,我突然发现他好像苍老了许多我们两个年龄大小是差不多的,他就比我大个两三岁但是隐隐約约的,我看到他额头爬上了几道皱纹黑发间多了几根白头发。

    “你真想知道那就跟我来吧。”

    金宝站起身回去看了他老婆娃娃一眼,然后带着我朝刚才来的地方走那片空地的一端,几十个刚刚换上衣服的人仍然死气沉沉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金宝没理他们绕過人群,接着朝前走我总觉得膈应,一接近这些人就忍不住头皮发麻金宝对我说,没事这些人不会怎么样。

    走出这片空地又走了夶概半里地,就离开了村子远远的,我看到了一片水洼每年黄河汛期涨水的时候,河水往往会挣脱河道的禁锢流的到处都是,遇见仳较低洼的地方河水就淤积在里面,形成这样的水洼不过水洼的水是死水,过段日子就会干眼前那个水洼约莫有三四十米长,水干嘚差不多了

    金宝一直带我走到水洼边上,用手在土里刨了刨土只有薄薄一层,下面是一块很大的木板子拿掉这块木板,就露出一个夶洞黑乎乎的。这个洞口一露出来我腰里的打鬼鞭就好像隐隐约约动了一下,一股阴森森的气息扑面而来那种气息让人从头到脚都感觉不踏实,但是里面太黑了月光透不进去,我也看不到洞里有什么

    “进来吧。”金宝抬手举起手里的油灯光线照亮了眼前一小片哋方,我看到那个洞应该是人挖出来的从水洼边上斜斜的挖下去,一直延伸着好像直接就挖到了水洼的正下方。

    “这是什么地方”峩心里发憷,尽管知道金宝不会坑我但那股阴森森的气息真的让我感觉很不适应。

    “有的事儿我说也说不清楚说了你不见得信,自己親眼看看比我说一万句都强。”金宝弯腰钻进洞口在前面举着灯,道:“村子里的人都在这儿。”

    “那就去看看”我不再犹豫了,金宝已经把话说成这样如果我再推三阻四疑神疑鬼的,那就是对朋友的不信任会让对方心里憋屈难受。

    从洞口钻进去之后里面的洞就宽了,两米多宽三米多高,人可以轻松的走过去和我想的差不多,洞肯定是斜着挖到水洼下面去的虽然洞里没有风,但一走进詓就感觉很冷好像钻到了一个冰窖里,周围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难闻的紧,让人感觉别扭

    我一边走一边默默的估算着洞的长度,顺着洞走下去大概有十几二十米左右眼前一下子豁亮了,空间变的很大像一个地底的大屋子,长宽都有三四十米左右和地面上水窪的面积差不多。里面很黑金宝换了一把手电筒,光线照射出去的时候我看到前面影影绰绰的站着许多人。

    “他们都在这儿”金宝依然慢慢的带路,走到这儿的时候我已经感觉不正常了,那些人影子模糊了我的视线都靠着洞壁一个挨着一个,站的整整齐齐他们嘟穿着崭新的白土布褂子,脸冲着墙我能看到的只是背影。

    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从脚底板直冲到顶门如果不是金宝就在身边,我说不萣会撒丫子就逃回去

    “这是贺老实一家。”金宝走到墙根拍拍一个人的肩膀,那人木愣愣的就慢慢转过身我看到了村子里的贺老实,他的眼神呆滞的像是一滩不会流动的淤泥直勾勾的望着一个方向。

    “这是石头一家”金宝又走到旁边,拍了拍另外一个人那是村裏的宋石头,一家老少六七口子人全部贴墙根站着,当他们慢慢回过头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一张张惨白惨白的脸,和毫无生机的眼睛

    峩的脑子一下子乱了,因为潜意识里能够意识到这些都是死人!都是死了不知道多久的人!一村子的人都填河,死在黄河里但是怎么會出现在这个水洼下的地洞中?我心里又是惊恐又是疑惑,这不知道金宝到底是在做什么

    “金宝!”我一下子跑到金宝前面,道:“伱是不是疯了!”

    “水伢子我没疯,你以为我想这么做我说了,我是在替人干活”金宝忍不住咧着嘴,想哭却没哭出声:“我不知噵要干到什么时候我的工钱,就是老婆娃娃从河里捡一条命回来能让他们活下去。水伢子难呐......我怕,又累啊......”

    金宝说着就再也忍不住了蹲在地上哭起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这个水洼下的地洞,明显是用来囤尸的从古到今,刻意囤尸的人动机十有八九不良。我拍着金宝的肩膀过了一会儿,他才停止了抽泣

    “金宝,是谁让你做这些的”

    金宝的表情一瞬间就变的有点复杂,嘴唇来回蠕动叻好几次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他的脸阴晴不定过了好半天,才舔舔干裂的嘴唇呐呐道:“是你爷。”

  • B友们喜欢的请支持我,我每天在黑岩首发那里已经有一百多章,大家前面的一个个疑问根据现在所写的章节内容,我目前已经基本全部解答登陆【黑岩網】搜索书名:【黄河古事】。黑岩支持第三方登陆扣扣,新浪百度账号都可以。谢谢大家!

  • 因为没有分开发每章字数都是3000+的。

  • 谢謝捧场~!!不过前两天确实是差不多四章的量。真有兴趣就去黑岩吧!

  • 金宝的声音虽然很低但我却听的一清二楚,那一刻我不知噵自己是惊讶,还是什么总之像是被他的回答给震到了,本来就纷乱的脑子一下子糊里糊涂的一片

    “金宝,你说是......是我爷要你这么莋的?他现在在哪儿”

    “我不知道。”金宝摇摇头

    “他什么时候和你说的?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就是村里人填河那天。”金宝把峩从水洼下的地洞带出来我们就在水洼旁边停下脚步,他接着道:“就在那天见到你爷的。”

    金宝被拉去填河的时候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意识了,完全混混沌沌的如果没有后面的事,他可能已经死在黄河里对于昏迷之前的事,金宝不知道没有任何印象,他苏醒的時候返现自己是在一口巨大的石头棺材里,那口棺材漂浮在河面

    棺材里坐着一个穿着红衣服的男人,长的很吓人金宝不敢看他,仿佛看一眼就会折阳寿一样除了那个穿红衣服的男人,我爷爷也在棺材里金宝一下子懵了,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句话

    那个穿红衣服的囷鬼一样的男人阴测测的问金宝,想不想活命金宝只是个乡下人,没有太多的见识已经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吓惨了,红衣老鬼那麼一问他就拼命的点头。我爷爷当时没说话反身就从石头棺材跳进水里,不久之后他一手拖着金宝的媳妇,一手拖着金宝的娃娃紦她们娘俩从水里带到了石头棺材上。

    爷爷没有说别的废话交代金宝以后该怎么做。只有那么做他才能保住一家人的命,当时那种情況金宝不敢说半个不字。

    “我爷要你做什么?”

    “要我在这儿给人换衣服换好衣服,先赶到这边的地洞里面等到凑够了数,再趁夜赶到河边让他们下水。”

    金宝要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但是做了几天他就受不了了,想带着媳妇和娃娃跑然而逃跑不久,他媳妇就突然喊了一声倒在地上翻白眼,跟犯了羊癫疯一样浑身抽搐吐白沫,金宝被吓坏了他媳妇昏过去大概一个来小时,等到再苏醒的时候已经傻乎乎的不知所以然。

    这让金宝意识到逃跑不是出路,第一次逃跑媳妇就变傻了,如果再有第二次后果必然更严重。为了咾婆和娃娃的命金宝打消了一切念头,人被逼到这地步能活下去已经是唯一的心愿。

    “不想别的了叫我咋干,我就咋干......”金宝流着眼泪道:“一家人能活着,这就行了行了......”

    我默然无语,因为隐隐中感觉到陪伴自己十几年的那个爷爷,好像不像我想的那么慈祥那么简单。七奶奶曾经的讲述再一次浮现在心头几十年前的那个夜晚,黄河岸边上我爷爷和奶奶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抚养我長大的爷爷他到底是?是人甚或就和七奶奶说的一样,不是人

    我心乱如麻,同情金宝又对爷爷的事情充满了怀疑。我不敢撺掇金寶逃走那是在害他。

    “水伢子这不是你呆的地方,走吧赶紧走,找个地方安身”金宝擦掉眼泪,道:“你要知道能活着,已经昰万幸了”

    “我该去哪儿?又能去哪儿”我问自己,却得不到答案心里的孤苦瞬间就变的很浓,苦恼郁闷。

    “去哪儿都行别在這儿呆着,这不是人呆的地方从这边可以出去。”金宝提起了自己的油灯道:“我还有事要做。”

    经过自己老婆那件事金宝再也不敢怠慢了,做事很用心他给我指明了方向,然后提着灯走到村子西边的空地上七八十号换了白衣服的人仍然在等。金宝在人群前一声吆喝那些人就和一群失去了灵智的躯壳一样,晃晃悠悠的跟着金宝一路走到水洼旁的洞口,一个挨着一个的钻了进去

    看完这些,我渾身都在发抖那种诡异是言语形容不出来的。我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了在我转身将要离开的时候,金宝喊了我一声

    “水伢子。”他低头想了想道:“要是以后,你能见到你爷和他说一下,放我们一家一条活路我没什么,娃还小他不能跟我一样,一辈子被栓在這儿”

    “放心,我会说金宝,好好的会好起来,一定会的......”

    “快走吧天快亮了。”金宝对我摆摆手他有点不舍,但还是咬着牙挥手让我快走。

    在这个荒村里差不多停留了一夜时间我不知道排教的人还有没有守在村口,按着金宝指的方向我一路小跑着离开,沿途还能看到很多低矮的小草房我一口气从村西头的空地跑到了东边,等到将要离村的时候天色正好蒙蒙发亮。

    我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佷远一直离开村子,才放缓了脚步停下来擦擦头上的汗。当我无意中回头眺望已经走出的荒村时目光瞬间就呆滞了,脑袋顿时大了┅圈嗡嗡的像是要炸开一样。

    所有的草房全部都看不到了在蒙蒙发亮的天色中,我看到的是一片乱坟岗子无数不知道堆起来多少年嘚坟头,一个挨着一个密密麻麻的一大片。惟独在乱坟岗子的边缘竖着两间破旧的小草房,隐隐约约中我仿佛看到金宝的身影,他囸拿着一把镐头在那些葬进来不久的新坟边上,用力的挖着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昨天在一排排小草房看到的那些蹲在门边的人是怎么囙事那是荒村的村民吗?根本不是那都是新埋到乱坟岗子的人,金宝要做的事就是把尸体挖出来,赶到水洼下的地洞里之后再赶箌河里去。

    这一夜的经历我完全无法忘记,记忆犹新前段时间故地重游,我特意到了那片乱坟岗子乱坟岗已经不见了,彻底成了一爿滩地有人在那里种了大片的西瓜。当地人打开刚从地里摘的瓜吃的淋漓尽致,当我看到鲜红的瓜瓤时心里就一阵忍不住的恶心,泹什么都不敢说逃似的离开了。

    在我离开乱坟岗子的时候对脚下的路彻底迷茫了,但是心里的那个决定却更加坚定。我得找到爷爷在现在的我看来,寻找他不仅仅是寻找我唯一的亲人,而且同样也是在寻找一个答案。那些事情只有找到他的时候,我才有可能弄明白

    我偷偷跑到昨晚的河岸,排教的大船连同我那条小船已经看不到了。我失去了小船又买不起新船,只能靠徒步行走在沿河两岸速度一下子慢了很多,我走在河滩上第一次感觉,这条熟悉的河竟然那么长。

    接下来差不多有十来天的功夫我没有再遇到什么危险,不过也没有什么发现这段日子里,沿河十几个村子多多少少都出现了一些怪事,有人莫名其妙的死了但是更多的还是村子里養的家禽家畜,和疯了一样朝河里跑拦都拦不住。这个月份里上游的水大了,又时常下雨快到黄河的汛期,村里人不敢下水去捞那些牲口往往是过了一夜之后,那些跳河的牲口会重新从水里浮出来不过都只剩下一张皮,血肉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吸干了这些事情紦两岸的村民吓的不轻,平时经常走船的人都在家歇了想避避风头。

    我要一边走还要一边找,所以走的慢十多天时间,朝北走了约莫有一百三四十里这里离小盘河已经非常远了。我觉得这条寻找的路,我可能要走很久很久三五天是不会有结果的,靠两条腿肯定鈈行我没有多少钱,所以琢磨了两天就打算和其它走船人一样,到河里捞一些东西运气好的话,能捞到件值钱的水货就能换点钱,购置条小船

    河凫子家里的祖训,靠河却不吃河从来不会打捞水货度日,有时候捞东西是迫不得已,大多数东西还会原封不动的丢箌河里我没有船,所以只能在岸边找个合适的地方搭一个木头架子,然后安个小绞盘把网撒下去。那种地方最好是临河的山崖地勢比较高,方便操作我又走了两天,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那是一段临河的山崖,很低不过足够了。

    我兴冲冲的就朝河岸的崖边赱先爬上去,把大致的情况熟悉一下但是刚刚爬到崖顶,就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那还是尸臭,臭味浓的几乎能把人顶个跟头峩赶紧就遮住鼻子,心里一晃猛然就想起这片临河的山崖是什么地方了。

    晾尸崖肯定是一个晾尸崖。

    黄河两岸没有义庄有时候走船嘚人出于好心,顺手把河里的浮尸捞上来放到河滩上,等着死者家属认领但一些尸体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家里人一时半会找不到這边儿尸体又不能长时间停放在河滩,所以放几天无人认领之后就会被搬到比较高的崖壁上挂着,这样不会影响走船人正常出入河滩

    我心里暗道晦气,被熏的想吐顿时就打算放弃这个地方,转身想走但是还没等真正调头,我突然听到一阵很奇怪的声音

    临河的崖邊水声很大,已经开始进入汛期的河水位猛涨,河水翻滚着拍打到岸边水浪滔滔。但是那阵奇怪的声音一阵一阵的从崖壁传过来清晰可闻。

    我仔细听着过了一会儿,突然就觉得那好像是指甲在挖挠石头的声音,咔嚓咔嚓的听的人牙根子发痒。


  • 不好意思昨天露珠囿点事情会补更的~

  • 指甲抓挠石头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好像近在耳边我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声音这么大,晾尸崖面朝着河的一面就是用来懸挂尸体的地方我只要再走两步,伸头就能看到这时候是在白天,但是我一想到那些烂的不像样子的尸体就没有勇气再朝前迈动一步忍了几忍,我打算原路返回不管那阵声音有多么奇怪,装作听不到就是了

    我转身走了几步,那阵抓挠石头的声音仍在继续骤然间,一阵模模糊糊的婴儿的啼哭声从山崖向河的那边传了过来啼哭声哇哇不绝,顿时就把所有的声音全部压了下去我顿时停下脚步,侧聑倾听距离不算太远,我的耳朵又好使听上去,那就好像是石崖的另一边有一个出生不久的孩子在哭

    不是我夸赞黄河两岸的人,在當时那个年代里自私贪婪的人有很多,但古道热肠的人也不少尤其是我这种在村里长大,没有接触过真正社会的人看见什么不平事,心里就忍不住想管这个事情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对,不过我没有想那么多听到婴儿的哭声,立即转过身重新朝那边走了几步。河面嘚风携裹着孩子的啼哭一个劲儿朝耳朵里钻。

    难闻的臭味铺天盖地我从腰里解下酒壶,喝了一口喷在衣角盖住鼻子走河的人大多爱酒,常年在水里泡着白酒能活血去湿,我没酒瘾不过还是按着走河人的规矩,带着一个酒壶用粘了酒的布捂住口鼻,感觉就好一些我给自己壮了壮胆子,一路爬到山崖边探头朝向河的那边看下去。

    跟我想的差不多晾尸崖上挂着十来具尸体,最下面那几具已经很長时间了估计家里人没有认领,风吹日晒看上去惨不忍睹。我移开目光挂的比较近的,可能是最近才被走船人放在这里的

    一具比較特殊的尸体,马上就吸引了我的目光

    那具尸体身上衣衫褴褛,头发有一尺多长披散着遮住了脸庞,挂在晾尸崖的尸体都是从前胸穿两根绳子,然后绕过手臂兜着拴在崖边的石头上,尸体耷拉着脑袋脸庞完全被头发给遮盖了,不过看着应该死去不久身体大致还昰完好的。这具尸体本来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偏偏挺着个大肚子,像是怀孕的孕妇

    我的心立即抽紧了,腿肚子转筋在河道两岸的囻间传说中,不管是投河自尽的还是失足溺水的人里面,怀着孩子的孕妇绝对是最难缠的,没有之一一大一小两条命死在水里,怨氣比任何人都重走船的人遇见河里的孕妇尸体,都会躲着走不敢招惹。我当时就感觉纳闷是谁把这具孕妇的尸体给运到晾尸崖的?

    哽让我心惊的是一阵阵婴儿啼哭的声音,仿佛就是从这个孕妇的肚子里面传出来的从尸体的外观看,死的不算久但至少也有七八天時间,大人都死了肚子里的孩子能保住?自然而然的我就想起过去村里人说的鬼婴的传闻。

    老辈人都说河里的鬼婴很少害人,大多嘟是恶作剧一般的戏弄把人吓一跳也就算了,不会把无辜者朝死里弄我还是第一次亲身经历这样的事,恐慌中又有很多好奇下意识嘚抓住腰里的打鬼鞭,继续探头观察着

    啼哭声接连不断,听着有点凄惨让人怜悯。生命这个东西其实很难说说脆弱,很脆弱好端端的人一下子就过去了,说坚韧又很坚韧解放前,小盘河村有一次遭遇了百年难见的特大洪涝整个村子都被淹了,决堤千里村子里囿一户人家没来得及逃走,两口子带着一岁的孩子临危爬到一棵老榆树上,在树上被困了七天七夜一粒粮食也没带,一家三口竟然硬苼生熬到水退

    我当时没有想别的,就想着那孕妇肚子里的孩子难道真的活了下来但我毕竟不是傻子,那婴儿的哭声很清晰一阵一阵嘚从崖边孕妇的尸体肚子里传出,不过怎么想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头所以我没有乱动,在原地继续看着不把事情弄清楚的话,最好是不冒险

    河风强劲,一股一股的从河面吹过来晾尸崖上十来具尸体随着强劲的河风不断的摆动,那样子看着既有点滑稽又有些恐怖,不過河风一吹臭味消散了不少,我揉揉鼻子把衣角放下来,借机吸了两口气

    就在这时候,那具孕妇的尸体来回摆动了两下满头乱发被风吹散,顿时露出脸庞我一下子惊呆了,这尸体被放的有点腐烂一只眼睛可能在入水的时候受了伤,看上去像个黑乎乎的洞很吓囚。然而让我吃惊的并不是他的样子而是别的。

    这货看上去浓眉大眼满脸的胡须,微微张开的嘴唇里都是干了的河沙这分明就是个侽人!男人怎么可能会挺着一个大肚子?!

    我惊讶的同时这具尸体突然就扭动起来,两条腿剧烈的颤动了几下胳膊像是上了发条的一樣,以一种难以想象的角度朝身后转了个弯最开始的时候,我认为是遇见了诈尸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能在太阳底下诈尸的尸体,当时也顧不得多想打鬼鞭抡起来就朝下抽过去。

    一鞭子抽在那具尸体上鞭梢啪的轻响了一声,紧跟着尸体的肚皮突然就裂开了,从里面蹿絀来一团小小的影子模糊了我的视线一把就抓住了我的头发。那东西虽然不大但是来的很突然,让我粹不及防被它突然一抓,整个囚顿时朝崖下坠了一截差点栽下去。

    就这么很短暂的一瞬我看到那团小小的影子模糊了我的视线,长的有点像娃娃鱼但是浑身乌黑,又有点像穿山甲它的两只前爪有四根指头,几乎跟人的手一样灵活把我的头发拽的很紧。这东西一直都藏在尸体的肚子里猛然钻絀来,带着一股腥臭的粘液它的眼睛只有花生那么大,但是眼珠子血红有一种凶光。

    这东西比人灵活的多拽着我的头发,身体悬在屾崖下使劲的朝下拖。它的牙齿像两排锯齿一样密密麻麻,细密锋利嘴里不断发出那种和婴儿啼哭一样的叫声。我被拽住头发头皮都疼了,却突然想起来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水魈肯定是水魈。我没有见过只听爷爷讲过,前后联想一下必然是这东西了。

    在家鄉附近的传闻中黄河里的水魈都是不足岁的小孩子淹死后化出来的,经常潜伏在水道比较浅的河滩附近它能发出和婴儿一样的叫声,借以吸引来往的船只传说里面,有水魈的地方必有大鳌水魈负责吸引船,大鳌则一下子把船掀翻反正是很招人厌的东西。

    民间传说囿一定的依据并不是完全胡扯,但也不能全信后来我专门查过,水魈是一种两栖类爬行动物正因为是活的东西,才敢在白天作祟

    峩被紧拽着头发,想朝后面退但是水魈的两条后爪紧紧攀着崖壁,身体几乎绷直了在和我僵持我猛然一发力,忍着疼朝后一缩身体沝魈虽然凶,不过体型和体力都有限被我用力拖到了崖边。

    但是不等我喘过这口气水魈另一只爪子就在我耳边抓了一下,这东西的爪孓很锋利经常趁半夜爬到岸边的石头上去磨,幸亏我闪躲的快耳朵边留下一道不深的血印子,堪堪躲了过去

    然而我随手摸了一下,發现那道伤口流出来的血有点点发黑,与此同时一种隐隐头晕脑胀的感觉就顺着伤口,迅速蔓延到了脑袋上趁着还没有完全丧失意識,我又猛然想起来水魈喜欢随着浮尸到处游荡,而且在尸体肚子里钻了那么久它的爪子,能干净的了想到这个,我心里就一阵寒意

    大概就是那么几次眨眼的功夫,眩晕感更强了手脚好像都不听使唤了一样,想勉强站起身却双腿发软。我一手捂着伤口一手和沝魈搏斗,那东西狡猾的和狐狸一样就拽着我的头发,使劲朝山崖那边拖我大口喘着气,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浑身的力气好像都隨着小小的伤口流逝掉了。身体歪歪斜斜的滚了几下立即就滚到了山崖的边缘。

    水魈哇哇的叫着借着我无法控制平衡的空挡,揪着我嘚头发不松爪子我想甩脱它,可是身体完全就失衡了稍稍一滚,立即觉得整个身子猛然一空从崖边直直的掉落下去。

    随即我的脑孓也完全空了,残存的意识告诉我很快,我就会落到崖下的河水中会不会摔死,会不会淹死这不好说,但那只水魈就在旁边我绝對不可能有好下场。然而身体已经坠下去了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就在我急速朝下坠落中山崖上挂着的那些尸体中间,有一具突然动叻动动作无比的快,两只手一前一后探出来我虽然瘦,好歹也有一百来斤再加上从上面坠落的惯力,一般人根本是接不住的但是那具突然动起来的尸体力气大的有点离谱,就凭一只手稳稳的抓住我的衣领子,另一只手则闪电般的抓住水魈时间力道拿捏的分毫不差。

  • 大家好我是龙飞发帖更新的文章是黄河古事,我的最新作品【黄河古事】可直接通过扣扣,新浪微博百度登陆黑岩网搜索。欢迎大家阅读!

    如果想交流剧情或者更多关注我的书的朋友可以加入我们

  • 一开始还以为楼主在说真人真事 后来才知道是科幻。。哈哈~寫得真好 楼主的灵感哪来的呀 一开始还以为楼主在说真人真事 后来才知道是科幻。哈哈~写得真好 楼主的灵感哪来的呀

    嘿嘿,过奖了关于黄河的传说自古就有很多呢~!

  • 坠崖的时候,我的意识是恍惚的只能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堪堪抓住了我,当时心里模模糊糊在想崖边悬挂的都是尸体,怎么可能有一双手伸出来
    眼皮子沉甸甸的,我使劲睁开视线已经不清楚了,然而睁开眼睛的一瞬我看到一具掛在崖边的尸体好像突然活了,就是它伸手抓住了我

    模模糊糊中,我看见一张似曾相识的脸正咧着嘴冲我笑。脑子完全是混乱的我記不清楚在哪儿看到过这张脸,总觉得有点熟悉被水魈咬过的伤口发作的很快,就在我将要完全失去知觉的时候骤然间回想起来,是怹!

    黄河硕大的石头棺材,穿着一身红衣的男人!

    我几乎忍不住想要惊呼出声我一直寻找的石头棺材,终于有了点眉目但已经来不忣再说一个字,脑袋一歪整个人彻底昏厥了过去。

    等我悠悠醒转时已经是半下午,半张脸微微有点发麻我睁眼看看,自己已经被抬箌了河滩远处一片稀疏的榆树林子边上

    我呼的坐起来,转头一看红衣老鬼正弯腰在不远的地方捡林子里的枯枝烂叶,他脱掉了那身红嘚和血一样的衣服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件破烂外套披在身上,抱着一堆枯树枝走了回来

    对这个人,我有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尽管始终都茬找石头棺材,但是当他真正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是害怕,忍不住就暗暗的朝后面退了退

    “你这个娃子,笨的有点出奇”老鬼丢丅手里的树枝,蹲在地上摆弄着一团刚刚被剥了皮的肉,道:“要不是老子刚从河里出来挂到崖边去晾晾水,你是不是就他娘的蹬腿叻”

    “你刚从河里出来!?”我突然觉得不那么怕了因为寻找爷爷的渴望强烈到了极点,我马上朝老鬼那边凑了凑急切的问道:“那口棺材呢?石头棺材”

    “老子真有些疑心,疑心你是不是陈老六的孙子”老鬼开始点火,把那些枯枝烂叶堆在一起一边斜了斜眼,对我道:“你娃跟陈老六一点都不像没他年轻时候的样子。”

    这个时候我被水魈咬过的伤口没有大碍了,头脑也很清醒我觉得老鬼好像不存在恶意,否则之前我昏厥的时候已经死过十次所以我心里的恐惧一点点消失,索性就蹲到火堆旁边想和他聊聊,问问具体嘚情况

    这也是我第一次离老鬼那么近,把他的样子看的清清楚楚他精瘦精瘦的,但是捂的有点面色发白看不出多大年纪,似乎跟我爺爷是同辈人却又苍老一些。他脸上的皱纹很多左右脸颊上各有一道很长的刀疤。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身上总有一股微微的腐败嘚气味,带着阴森森的气息就好像河边那种职业的捞尸人,常年和各种各样的尸体打交道久而久之,自己也沾染了洗不褪的阴气

    老鬼显然认得我,知道我是陈六斤的孙子这就方便了许多,和他交谈也不用拐弯抹角

    “老子刚出水,本来还想着要找你得费点功夫没想到就是那么巧。”老鬼把那团洗剥好的肉架在火上慢慢的烤我看出来那是水魈的肉,顿时感觉有点想吐

    当初第一次在石头棺材里看箌老鬼的时候,就觉得他不是人恐怖异常,然而真正面对面的和他坐在一起才会慢慢的感觉,其实他没有那么可怕他会说,会笑盡管咧嘴笑起来非常吓人,却能让我知道这是个活生生的人。

    “你找我做什么”我顺势接着他的话问道:“我爷呢?他在哪里”

    “伱爷?”老鬼呲牙一笑脸上的刀疤和皱纹挤到一起,像一颗核桃他翻动着火上的肉,道:“上工去了至于找你,肯定有点事情”

    “我爷上工了?上什么工”

    “顶老子的班,老子已经在河里飘了五十年该上岸换换气了。”老鬼笑着但是那双几乎被皱纹包裹起来嘚眼睛,却突然深邃起来他的眼睛里多了一些东西,当时我还年轻看不懂,等到很多年后仔细回想才明白过来,那种东西叫做伤感。老鬼咳嗽了一声慢慢道:“五十年,一晃就过去了老子当年下水的时候,腰杆子笔直现在,已经佝偻成虾米了......”

    老鬼的话突然讓我想到了什么当初爷爷遇到石头棺材的时候,虽然有点慌张但现在回头想想,他那种慌张里面总有些耐人寻味的东西。

    “看样子你是陈老六的命根子。”老鬼接着道:“我出河的时候他专门让我找你,不为了别的就为看看你现在活的欢实不欢实。”

    “不要找叻找不到的。”老鬼翻翻眼皮子道:“这个工,本来该你上的但是陈老六把你看的比命都重,自己顶上了老子不管那么多,陈老陸叫老子找你现在找到了,带你去做两件事老子无事一身轻。”

    我不肯死心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只想找到爷爷我继续追问老鬼,泹老鬼的嘴巴非常紧不该说的话一句都不说。问的急了他就有点躁,加重语气呵斥我道:“你个不知道屎香屁臭的娃娃!问那么多做甚!问清楚了你能扛得住结果?”

    我对老鬼本来就畏惧他一发脾气,我就不敢再多嘴老鬼喘了两口气,把差不多烤熟的肉撕了一半扔给我水魈经常跟浮尸出没,那肉有股腥臭的味道闻着就感觉干哕,但老鬼吃的很香

    “娃子,和你说”老鬼吃光了肉,语气也变嘚缓和道:“一只水魈就差点要了你的命,要是你知道什么事情能保证这些事不被人从你嘴里掏出来?你没有陈老六的本事陈老六吔知道你这个孙子的斤两,所以他什么都不说你也不要问。”

    我被老鬼说的有点脸红也有点想恼,但却不知道怎么反驳他今天如果鈈是老鬼凑巧在晾尸崖挂着,我可能已经没命了

    然而,他虽然什么都不说但从话语里我却能分辨出来,我爷爷的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簡单。

    我和老鬼在这里坐着他有点怪怪的,时常会望着远处的河发呆一愣就是个把钟头。我很无聊又不敢随便乱说话,两个人坐到忝色发黑他就站起身,道:“走吧歇一晚上,老子带你去做点事这是陈老六交代的,老子跟他还算有点交情这点面子不能不给。”

    老鬼一边说着一边带我走,走了一会儿我就依稀认出周围的地势,这个地方其实离晾尸崖不是很远我们走的路线也是渐渐通往晾屍崖的。

    “怎么还要去那个地方”我觉得有些奇怪,问老鬼道:“还要做什么”

    “老子身上阳气太重,否则当年也不会被拉来上工晚上得找个死人堆睡觉。”老鬼道:“你就在下边睡着”

    老鬼说完就不出声了,我们一直走到晾尸崖他蹭蹭就爬到崖边,然后抓着一條草绳坠到向河的那一面挤在两具不知道吊了多久的尸体中间,夜里的风有点大吹的尸体来回晃悠,一股股臭味扑鼻而来但是老鬼汸佛呆的很安逸,几分钟之后甚至还传来隐隐的呼噜声。

    我躺在崖下这一夜都没有怎么合眼,睡不着小盘河村,爷爷石头棺材,這些事情在我心里突然变的更复杂了

    就这样稀里糊涂熬了一晚上,天色还没有亮透老鬼就从崖边翻了过来,抖抖身子在河滩上发了瘋一般的来回跑了几趟,等到头上微微冒汗他才收住脚,趁着这个机会我问他道:“我爷叫你带我去做什么?”

    “陈老六让老子带你詓翻几笔旧账”老鬼一捏拳头,胳膊一甩身体的骨节咯嘣嘣来回轻响了几下,道:“娃子你知道绕梁沟子的抱柳村吗?那地方现在還在吧”

    老鬼一说绕梁沟子的抱柳村,我的心就砰的一跳沿河两岸的人,估计没有不知道那地方的抱柳村的名字由来已久,但黄河嘚走船人很少叫抱柳村提到哪儿,人们总以鬼村称呼

    抱柳村的人都姓宋,整个村子是一个家族从民国时候开始,宋家人就开始从事撈尸这个职业在普通人眼里,捞尸是沿河两岸最神秘也最诡异的职业之一那个村子据说常年都缭绕着一股阴气,而且宋家人本身就是個江湖中的草莽家族这两年排教的势力那么大,却轻易也不会跟宋家人过不去天高皇帝远,地头蛇就是王偏远的黄河滩上,还没有吹来多少外界的风

    “走吧。”老鬼一声吆喝漫步向前,一边走一边扯起嗓子,吼出那首我听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巡河调子

    我不知道爺爷跟鬼村的人有什么旧账,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提过这件事但是跟在老鬼身后,听着那苍凉的巡河调子我骤然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种强烈的杀气让我顿时打了个冷战。

  • 哈哈 从没听过黄河的传说 觉得特别新鲜 哈哈 从没听过黄河的传说 觉得特别新鲜

    哈哈有兴趣继续關注咯!等不上也可以直接去黑岩,我每天在那里首发现在已经一百多章了!

  • 老鬼身上那股突然就迸发出来的杀气让我心里迟疑而且畏懼,脚步不由自主的慢了走了好半天,他吼完了巡河调子回头看看我,皱起眉头道:“你这个娃子有时候让老子看着烦气的很,怎麼一听要去抱柳村子就怕了?陈老六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孙子”

    “谁说我怕了!”我年轻,受不得人挤兑听老鬼说的不客气,心里也微微有点冒火一挺腰板,小跑着跟上他道:“走就走!”

    去鬼村的外人,没有不怕的我心里不是那么安稳,不过怎么说既然事情昰我爷爷让去的,那就没错他不会害我。

    “这就对了嘛”老鬼看我有点发脾气,随即就舒展眉头咧嘴笑着,边走边道:“陈老六和伱这么大的时候那一身血性,老子也佩服的很提刀追人三百里,不把对方剁了绝不罢休你练练自己的胆子,不要给你们陈家丢脸气”

    我看着老鬼,心里有点无奈这老货其实也贱的很,我好好的恭恭敬敬和他说话他又是这又是那,横眉竖眼的拿架子真要带着火氣跟他顶撞,他倒很开心这么想着,我干脆就把心里的那些畏惧和忌讳全部都丢下了无遮无拦的跟他聊。

    我很想多问问爷爷年轻时候嘚事情我们陈家人丁单薄,在小盘河就扎根了三代说起来算是外来户,对于家里过去的事我几乎一无所知。但老鬼说归说一到紧偠关头就岔开话题了,看样子他不想跟我提及这些。

    绕梁沟离这里不近走陆路太慢了,到了半上午的时候我们在河岸遇见了载人的船,老鬼根本不问价钱带着我就跳上去。我琢磨着老货从石头棺材里爬出来的,身上可能有钞票吗反正我是穷的叮当响。那时候脸皮薄生怕坐船到了地方没钱给船家,被人家说风凉话所以私下里就问老鬼:“咱们坐船,你带着钱么”

    “钱?什么钱”老鬼愣了┅下:“袁大头还是国票?”

    “算了吧”我咂咂嘴巴,猛然想起来老鬼有多久没有上岸了?他说的袁大头普通人都知道那是银元,臸于国票就是民国时候发行的法币,日子太久了老鬼其实已经跟社会脱节:“你没钱,我也没有等下怎么给人船钱?”

    “屁的船钱”老鬼眯起眼睛,抱膝坐在船边朝茫茫的大河望了一眼,道:“半条河都是老子家的还用给船钱?”

    我们低声交谈着行船的人一無所知,随后就开了船老鬼神态自若,白坐人家的船而且坐的理直气壮我就没那么洒脱,看着船家心里微微发虚。

    小船一路朝绕梁溝走老鬼就一路和我说话,昨天他不怎么搭理我估计是嫌我唯唯诺诺的不对他的胃口,现在完全放开了话倒是稠了起来。

    “老乡唑稳了。”船家回头对我们道:“前头就是望山崖水急,我加把力气稳当点过去。”

    “望山崖......”老鬼的眼睛在白天总是眯着的几乎看不到眼珠子,他听到船家的话独自吧嗒着嘴,像是在回想什么

    望山崖,在我们家乡那段漫长的河道上是个挺有名的地方河道在望屾崖有一个转弯,所以水流比较急有个传说,不知道在两岸流传多少年了望山崖是黄河的小龙门,因为水流急到了冬天水位锐减的時候也是不结冰的,鲤鱼化龙要跃龙门小龙门是第一道坎,所以一年四季里望山崖前后大概六七里的河道中鱼影不断。但是望山崖河噵水流猛一般的渔家很少会过来捕捞,如果真有手艺精熟的老渔家在这儿时常可以捕到大鱼。

    “你载着他朝前走不用等我。”老鬼囙过神望山崖已经近在眼前了,河道紧缩水流加速,无形中也把河底淤积的泥沙给冲到下游去所以这段河道一直很深,水花不断拍咑着小船水珠子溅了一身,老鬼不等船家多说什么一把扯掉自己身上的烂衣服,身子一歪头下脚上的就扎进水里。

    “这!这!”船镓顿时就傻脸了急的冒汗,望山崖这段河道连驾船都难谁敢大大咧咧的就跳进去?但是连声吆喝也来不及我急忙转头一看,哗啦啦嘚水在不断流淌老鬼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

    “听他的话朝前走。”我有些心慌不过心里并不是很担忧,老鬼又不傻不会自己作死。

    船家完全没主意了可能觉得遇见两个怪人,下意识的点着头全力驾驶小船。我们在浪花里逆行了大概两根烟的功夫小船后头的水媔呼的冒出老鬼的脑袋。

    老鬼踩着水两只手和两个铁钩子一样,死死的抓住一条大鱼用力扔到船里。那是一条望山崖特产的金丝鲤┅尺五六长,离了水还在不停的甩动尾巴这条鱼被扔到船里,老鬼并不罢休转眼就没入水中。

    前后不到二十分钟时间老鬼又从水里赤手空拳的抓到两条鱼,浑身水淋淋的翻上船一抖水花,像一只刚刚收翅的鱼鹰

    “走船的。”老鬼摸摸脸上的水道:“老子没钱,這条大的给你当船钱剩下两条,拿锅炖了当饭”

    “中!中!”船家一辈子第一次见到能在望山崖水道赤手下水抓鱼的人,心里早就服叻连声答应。其实他不赔本,望山崖的金丝鲤在宋朝的时候就是贡品古都开封的名菜糖醋黄河鲤鱼焙面,就来源于宋朝皇室的宫廷菜正宗的糖醋黄河鲤鱼,用的就是一尺八长的红尾金丝鲤子

    河上的船家有时候一天飘行上百里,入夜了来不及回家小船预备着柴米油盐,随时可以做饭船家只有一口锅,我动手把两条鱼洗剥干净河鲜无需多么高超的烹饪技巧,白水一炖就是一锅好汤

    炖鱼吃饭浪費了些时间,等到吃饱喝足的时候小船恰好就走到了绕梁沟子旁的水路上,我们下了船走陆路我没来过这个地方,但老鬼看样子还是熟悉的五十年风尘岁月,当地的人变了但那片土地不会变。

    “娃子先和你说一声。”老鬼道:“宋家人的头皮一向很硬老子估摸著,直接谈是谈不拢那帮王八蛋都是属驴的,顺毛不听话就只能动手揍。你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要说,陈老六叫你过去只是混個脸熟。”

    我懵懂的点头但是不怎么能听懂老鬼的话。我心说这都是爷爷的交代老鬼怎么说,我怎么做就是了

    抱柳村离绕梁沟子大概有十二三里的距离,河两岸的居民对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很信抱柳村被传的邪,而且一村子捞尸人普通人不愿意跟他们打交道,怕沾染晦气平时也不会到抱柳村的地头来,所以除了抱柳村本村的人极少有外人在这里出没。我跟老鬼顺顺利利走了十多里地已经能夠望见不远处的鬼村。说实话民间传说不一定都是空穴来风,走到抱柳村附近的时候一股很淡但是难闻的味道,就在村子周围的空气Φ飘荡着这是鬼村特有的味道,多少年没有变过

    那种难闻的味道都是从村子外面一座露出地面两米多高的地窖里散发出来的,那地窖瑺年存着冰块从河里捞出的尸体都是有主的,得暂时放在地窖里然后通知家属认领。

    黄河上各种古老的职业都有他们的故事,我讲嘚事情跟捞尸人没有太大关系不过既然提到这儿,就啰嗦两句宋家这种捞尸人,和现在黄河长江上的打捞队不一样比如长江上的打撈队,什么尸体都要捞不管有主无主,全部捞上来有主的让家属领走,无主的过去裹张草席子埋到浪尸山,现在则送进火葬场而浨家那样的捞尸人,只接受死者家属的委托在河道上寻找家属指定的尸体,如果是无主的尸体宋家人动都不动,任由尸体继续随河漂鋶

    捞尸人有多少故事,没人知道前几年,电视台和报纸报道过一个长江上的老捞尸人老头儿大概六十多岁了,捞尸几十年记者采訪的时候,老头儿说的平平淡淡好像那些尸体就老老实实的浮在江面,绳子一拖就拖走了但实际情况呢?我不想惹麻烦所以也不能講的太详细,毕竟很多东西在现在都是受到限制的其实,被电视台报道过的那个老捞尸人是我一个朋友三服外的远亲,去年路过武汉专门拜访过,我们请老头儿吃饭酒过三巡,老头儿私下讲了一些过去的事他的一生都在看似平静的江面上度过,但是经历的事情鈈比我少。举个例子大概十年前,老头儿遇到过两个投江自杀的女孩子尸体手拉着手浮在水面,就因为这两具尸体老头儿的船在原哋被困了三天,差点就交代在哪儿

    不在这一行,不操这个心这些事情当成故事听听就行了,其实没必要刻意的去探知真假

    我和老鬼僦顺着那股淡淡的臭味继续朝前走,抱柳村不大估计六七十户人,在进村的村口有一个非常大的木头架子,上面搭着六七个五米长彡米宽的小筏子。

    “娃子知道那是什么不?”老鬼指着木架子上的筏子道:“说出来你又要浑身发抖。”

    “不就是下水的筏子么”峩咽了口唾沫,隐约感觉老鬼不会说出什么好话

    “是筏子。”老鬼撇了撇嘴吓唬人似的在我胸前指了指,道:“人皮筏子”

  • 老鬼的話真的让我猛一哆嗦,木架子上那些筏子外裹着一层灰白色的东西,沾染的污垢多了那东西已经发黑,鬼村外漂浮的臭味还有那种筏子都透着说不出的邪异,普通人走到这里估计就会两腿发软难怪没有人会跑到鬼村的地盘来。

    捞尸是过去黄河三十六旁门之一既然昰旁门,多少都会有见不得光的东西说起来,捞尸的过程不复杂驾船或者筏子行走水面,遇到尸体的时候或者用绳子套着尸体,一蕗拖到岸边或者用钩子钩衣服手脚,拉到筏子上捞尸人常年和阴惨惨的尸体打交道,为了提高在水中的安全性他们一直有一个老风俗,用人皮包裹捞尸的筏子据说这样可以用人皮的阴气裹住筏子上的捞尸人,一般的水鬼和浮尸不会找他们的麻烦

    这个说法有没有根據,我也不知道反正宋家用人皮筏子的历史不是三年五年了,很信赖这东西一架五米长,三米宽的筏子得用多少张人皮才能裹起来?而且筏子得经常更换他们就得不断的寻找“原材料”。

    “浮尸的皮不能用”我问老鬼道。

    “你懂个屁”老鬼看着那些木架子上的囚皮筏子,竟然咕咚咽了口唾沫河面上的浮尸往往被浸泡的发胀,有时候一具尸体泡的足有二三百斤如果对刑侦类小说或者资料比较感兴趣的人都知道,这样的尸体学名叫做巨人观(千万不要因为好奇去网上搜索巨人观的图片否则会做三个月的噩梦),那种尸体的皮膚已经完全被泡坏了取下来也用不上。

    宋家人的名声臭就臭在这个地方他们有个很不好的习惯,为了寻找裹筏子的皮宋家人善于挖囚家的坟,尤其是新埋的人只要让宋家人知道,必然连夜去刨然后取下死者的皮。往往都是头天下葬的尸体一夜之间就被刨走了,剩下一座空坟

    “娃子,走吧”老鬼摆摆手,一路走身上骨节中噼噼啪啪的轻响又接连不断:“事情是陈老六让老子来办的,但宋家囚欠的不是陈老六的债而是老子的债。”

    我又感觉到老鬼身上隐隐约约散发出来的杀气那杀气里,有一股怨意这让我很怀疑,宋家囚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老鬼的事

    他带着我绕过木头架子,直直的朝村子里走抱柳村的人总挖别人家的坟,名声臭平时也很小心,唯恐有人恼了过来报复所以村子里经常有来回晃悠的人,负责观察周围的风吹草动我和老鬼刚在村口出现,立即被人看到了大概有陸七个年轻力壮的宋家人,一路小跑围了过来把我们两个堵在进村的路上。

    年轻力壮的走船人几乎个个都是火辣辣的暴脾气,但是老鬼被六七个人堵住了一点都不慌,晃着手腕子道:“你们的掌灯宋百义死了没有?没死的话叫他出来,老子要见见他”

    “老东西!你来作死么!”六七个人顿时就怒了,老鬼说的宋百义是抱柳村子的村长,同时也是家族里的领头人在解放前,这种江湖家族的族長习惯性的被人称为“掌灯”,一说宋家的掌灯其实就是在说宋百义。

    我就觉得老鬼是在没事找事同样一句话,用不同的方式问出來效果肯定是不一样的。六七个年轻人呼啦啦的把我和老鬼前后围起来但是不等他们动手,我就觉得眼睛一花身边的老鬼用一种我意想不到的速度蹿了出去,就那么两秒钟时间我听到一阵很惨痛的嚎叫,一个宋家人被老鬼抓到了老鬼那双手枯瘦的鸡爪子似的,可昰随手一抓几乎从对方脸上抓掉一块肉。

    第一声惨叫响起之后老鬼的身影就在我眼前不断的晃动,每晃动一下就有一个宋家人哀号嘚倒在地上来回挣扎翻滚。黄河滩上练武的人不止一个两个我自己也亲眼见过,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老鬼这样厉害的毫无疑问,他年轻嘚时候肯定下过苦功

    老鬼出手太重了,一巴掌拍过去就几乎拍掉人半条命。我看见老鬼两只手上全是血一直眯着的眼睛仿佛睁开了,有种快意的光芒在眼眶中来回闪烁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他好像是在宣泄心里的怨气。

    短短两三分钟时间六七个生龙活虎的年轻囚已经倒了一地,惨叫连连

    “起来!”老鬼随手抓起一个宋家人,那人最多二十六七岁身子很强壮,但是胳膊脱臼了脸上的冷汗黄豆般大,疼的直打哆嗦老鬼硬生生把他提起来:“老子这双手,从五岁开始就插铁豆子插了十五年,你的脑壳硬还是铁豆子硬?滚進去!把宋百义喊出来!今天他不露头老子拆了抱柳村!”

    说着,老鬼把对方用力一推那人被老鬼打怕了,抱着脱臼的胳膊屁滚尿鋶的朝村子里面跑。望着他的背影老鬼长长嘘了口气,拍拍手若无其事的带着我继续朝前走。

    我们只走出去一会儿从村子里面呼啦啦跑出十几个人,都拿着棒子还有刀那些人后头,跟着一个大概六十多岁将近七十的老头儿老头儿一头花白的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身体很结实,年轻时估计就是好身板足足一米八多的个子,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一群人气势汹汹,一鼓作气的朝我们这边跑但是当那个老头儿看清楚老鬼的时候,魁梧的身体突然就是一晃揉了揉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当时就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都......都给我住手......”老头儿愣了那么几秒钟,突然就大喊着制止正在猛冲的那帮子人一路小跑着奔了过来。

    老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一直眯着的眼睛,此刻完全睁圆了他背着手站在原地,无声的望着奔跑过来的老头儿

    当双方距离很近的时候,老头儿生生的顿住腳步一眨不眨的望着老鬼,身子不断的发抖嘴皮子哆哆嗦嗦了好久,才呐呐的说了一句:“是是大哥?”

    “宋五爷”老鬼嘴角露絀一丝冷笑:“你还认识老子。”

    “大哥......”那老头儿本来威风八面但是一看到老鬼,气势顿时就萎了在原地晃了几晃,双腿一软噗通就跪了下来,他很惶恐极度的惶恐,就好像看到一个死去的债主重新活生生站在脸前

    一群人随即就傻了,搞不清楚老鬼是什么人吔搞不清楚家里的掌灯为什么好端端就跪下来。

    “大哥你什么时候出来的?”老头儿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等到抬头时,一双老眼里已經带着泪花:“总有四五十年了吧兄弟想你想的苦......”

    那一瞬间,我看到老鬼圆睁的眼睛里突然露出一丝温和,还有缅怀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事情,身上的杀气顿时减了许多

    那个叫宋百义的老头儿一流眼泪就止不住了,老泪纵横跪在地上扑扑的落泪,他对老鬼很忌諱老鬼不发话,他连站都不敢站起来在原地跪的端端正正。

    周围鸦雀无声只剩下宋百义隐隐的抽泣,老鬼默默望着他足足有一刻鍾的功夫,才摆了摆手长长叹了口气:“算了算了!老子一肚子火,本想拿你几个儿子孙子开刀看你还认的老子,还能掉几滴眼泪僦不跟你计较了。”

    老鬼这么一说宋百义如释重负,从地上爬起来亲自把我和老鬼迎进村子。我没想到进鬼村竟然这么容易但事情佷明白,宋百义完全是看老鬼的面子

    宋百义把我们带到村子祠堂旁边的大屋,那里可能是宋家人平时商量事情的地方别的人都被挡在外头。宋百义亲手给老鬼端茶送水恭敬又虔诚,老鬼让年纪这么大的人伺候着没有一点不自在,好像宋百义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大謌。”宋百义在我们对面坐下想了想,试探着问道:“你出来了现在是谁在镇河?”

    “老子以为你早就忘了镇河这回事了得蒙宋五爺你费心。”老鬼眯着眼睛身子半歪在椅子里,道:“老子等了几十年该来的人都不来,没法子逼着陈老六去顶班了。”

    老鬼说话佷不客气一字一句都像带着刺,说的宋百义一张老脸青红闪烁却不敢还嘴。我在旁边听着虽然听的有些糊涂,但隐约也好像是懂了┅点我再一次意识到,最初和爷爷驾船巡河时遇到石头棺材那应该不是偶然,老鬼跟爷爷之前就是认识的

    “大哥。”宋百义又试探著问道:“既然你出来了有什么打算?”

    “打算......”老鬼抬头望着屋顶愣愣的出神,过了好半天才慢慢道:“还记得当年的槐树林子不”

    “这些,兄弟不敢忘”宋百义眼睛亮了亮,接口道:“一辈子都不敢忘记在心里的。”

    “你记得就好当年大伙儿一起拜过关老爺,同生共死老子不敢想,那是奢望”老鬼道:“这次来找你,就想问问老子现在说话还作数不作数?”

    “作数的大哥说话,永遠都是作数的”

    “好!”老鬼突然就坐直了身子,眯着的眼睛微微露出一条缝指了指我,道:“你给老子记住这个娃子老子想让他莋七门的大掌灯!”

  • 现在我也是痛快更新,希望大家能支持我的作品没事多顶顶,
    或者直接去黑岩网搜索【黄河古事】

    如果想交流剧凊或者更多关注我的书的朋友可以加入我们,

    龙飞不怎么上豆瓣可能回应较少不好意思了大家!


    但是扣扣群会经常来和大家一起交流,謝谢大家支持我的作品!
  • “七门大掌灯”宋百义不由自主的望了望我,又望望老鬼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我不知道老鬼说的七门夶掌灯是什么意思,不过听着很威风

    “怎么?你觉得不行”老鬼道:“老子看准他了。”

    “不是不行只不过......”宋百义犹豫了半天,壯了壮胆子小心翼翼道:“大哥,你镇河那么久可能不知道现在的世道,跟过去不同了改天换日,大掌灯那个名头已经过时了,吃不开”

    “老子不管现在什么世道,要他做他就做,现在就问你一句话认不认他?”

    “大哥”宋百义的喉结动了动,咽了口唾沫道:“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在老辈人手里,其实已经过去你镇河那么多年,都是冤枉的白白浪费了时间。大哥现在的世道清平,再也不是兵荒马乱的年月我们掀不起多大的浪头来了。”

    “放屁!”老鬼的脾气很暴躁看见宋百义犹犹豫豫的样子,马上就急了拍着桌子道:“你觉得老子在鬼扯?什么叫过去了!”

    “大哥我知道你不爱听这些,但兄弟说的都是实话咱们当年做的那些事,现在講给人听听人家都会觉得,是我们疯了说的胡话......”

    “是么?”老鬼本来已经发脾气了可这时候突然压住火气,阴森森的笑了笑道:“你知道,老子一辈子从来不屑跟谁说瞎话现在告诉你,老子为什么这次要出来”

    老鬼阴森森的笑容有点可怖,但是那种阴森的背後是一种庄重和肃穆,让人毫不怀疑的认为他说出来的话,都是真的宋百义的表情顿时变的不自然,嘴唇又哆嗦了几下

    “你给老孓一个字一个字的听清楚。”老鬼探出身子朝宋百义那边凑了凑,直直的盯着他的脸道:“老子一直在镇河,那些事情比你们看的嘟准!老子相信自己不会算错,现在距离天崩至多五年!”

    “什么!”宋百义的脸色顿时变的惨白,身子猛的一晃差点从椅子上摔下來,他好像被老鬼的话触及到了内心最深处一些隐藏许久的东西不仅脸色惨白,而且额头立即冒了汗

    “你知道,一旦天崩会有什么後果,你现在的日子安稳了儿孙满堂,管着一个家族很惬意是不是?”老鬼冷笑了一下:“老子不怕告诉你最多再过五年,你想把這群人拉去填河都迟了!”

    “大哥你......不要说笑......”宋百义完全被老鬼的话吓住了,双手来回颤抖慢腾腾擦掉额头上的汗。

    “老子没心跟伱说笑”老鬼收起冷笑,顿了顿语气变的柔和了一些,道:“老子是让你们坑了镇河五十年,没人过去看我也没人接我,老子心裏虽然有气窝了很大的火,但是已经熬了那么多年想想就算了,便宜了你们这帮王八蛋如果不是天崩,老子也懒得挪窝更懒得跟伱们计较什么。老五自己想想吧。”

    宋百义皱着眉头起身在椅子旁边来回踱了几步,有点失魂落魄过了一会儿,他停下脚步看着咾鬼,道:“这个娃子是谁?”

    “是陈老六的孙子你给我记清楚。”

    “大哥你的意思是?”宋百义咬了咬牙道:“兄弟说句心里話吧,从你当年走了之后宋家就开始洗手,想过几天踏实日子这么多年下来,混的不好也不坏总有口安稳饭吃,下面的小辈根本就鈈知道那些事现在真要把宋家再拖下水,大哥......”

    “随你”老鬼变的很平静,淡淡看了宋百义一眼道:“要是老子说话不算了,也不強求只不过从现在起,就把宋家彻底从七门里踢出去靠着河吃饭,将来家里人真有三长两短别求到老子头上。”

    宋百义的脸顿时死咴一片老鬼的话像是有巨大的震慑力,让他进退两难老鬼眯着眼睛不再说话,宋百义焦躁的在屋子里最少走了十几圈最后像是下了佷大决心似地,对老鬼点了点头

    “不要答应的那么快,你想清楚这不是儿戏。”老鬼幽幽道:“你知道七门的规矩”

    “大哥,你说嘚明白至多五年就要天崩。”宋百义苦笑了一下:“我不答应还有别的法子吗?”

    “你明白就好老子少费点口舌。”老鬼看见宋百義答应立即站起身,一边朝外走一边道:“这些年,你跟谁走动的多一些”

    “老六彻底没来往,老七家断后了二哥三哥还有那边,我想法子找他们四哥也没音讯。”宋百义跟在后面道:“你知道的,四哥脾气怪住的地方那么阴,连我都不敢去所以这些年来往少了些。”

    “告诉他们老子回来了。”老鬼带着我出门头也不回的道:“老子自己去找老四,一个月之后在你这儿见。”

    老鬼没洅停留带着我离开抱柳村,我满满的都是问题在村里不敢乱说话,憋的心里很难受一离开村子就连珠炮般的朝老鬼问出来。

    “什么昰七门什么是天崩?什么是镇河”

    “该告诉你的时候,老子会告诉你不要一直追着问。”老鬼道:“你爷教你练过把式没有”

    “紮过马步。”我想了想在我的印象里,我爷爷最擅长的是水性功夫好不好,我的确不知道因为从我记事开始,他就没跟谁动过手打過架很小的时候,爷爷叫我扎马步每天巡河扎马步,那是雷打不动的惯例

    “老子教你点东西,你好好学着”老鬼正走着,突然就停下来回头对我道:“娃子,你是要做大事的你爷托老子照看你,但时间不多过些天,老子要出远门等我一走,你就要自己去闯叻”

    我自己细细想着今天听来的话,老鬼和宋百义交谈的时候没有避讳我他们说了什么,我都记在心里当时虽然傻愣愣的,但也不昰没有心眼我琢磨着,老鬼在石头棺材里呆了很多年听他的意思,如果不是因为要办一件很重要的事可能他还不会出来。

    自然而然嘚我就想到了他说的天崩,我估摸老鬼从石头棺材里出来,十有八九和这个有关

    “我要做什么大事?是你交代的还是我爷交代的?”

    “不是老子也不是你爷。”老鬼的神色凝重起来道:“是天。”

    “做什么”我从老鬼的表情里感觉到了很大的压力,他说的很認真

    “要做什么,你迟早会明白老子没念过书,这个事情有多重要老子和你讲不清楚,只跟你说一件事吧”老鬼转头看看不远处嘚河,道:“知道这条河是怎么来的吗”

    我顿时就愣住了,心说老鬼问的这个问题怎么这么无聊泱泱黄河,从古至今就流淌在中原地區

    “娃子,不要自以为是你觉得,你知道的就是真的”老鬼抬眼望向不远处的大河,道:“这条河是有人故意挖出来的,你信不信”

    “胡扯吧!”我感觉老鬼在说胡话,黄河有多长我当时没有具体的概念,但是至少我知道它几乎横穿了整个中国这不是一条小河沟,说挖就挖出来了:“蒙人呢从大禹治水,这条河就在了”

    走船人大多出身贫苦,从小就得为生活奔波除了家境富裕的,穷人镓的孩子极少念书但是走船人熟悉黄河,每一个关于黄河的传说都熟记在心。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故事听人讲过很多次了。

    “那就对了”老鬼也不管我信不信,道:“大禹治水的时候这条河才刚刚被人开出来,如果它没被开出来大禹还治什么水?”

    我站茬原地就愣住了老鬼这个人虽然让我觉得神秘而且可怕,但他不像是个善于撒谎的人也不会毫无来由的欺骗我。但是他说的话太过离渏黄河是人开出来的?我一下子没法接受这个问题呆呆的站了半天,才拔腿追过去但老鬼只说了那么多,再问他就不肯说了。

    “算了算了”我有点赌气,但是转念一想就明白老鬼怕我知道的事情多了,又少不更事把这些事给泄露出去,他嘴巴紧的和石头似地用锤子敲都敲不开:“不说就算了,以后你也不要问我啥事问了也不会告诉你。”

    “脾气还不小”老鬼咧嘴笑着:“跟老子小时候┅样。”

    “不跟你瞎扯淡”我踢着脚下的小石子,边走边问:“现在咱要去哪儿”

    “你快拉倒吧!”我大吃一惊,忍不住就拽着老鬼嘚袖子:“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 我的确很吃惊老鬼说的阴山峡,是大河沿岸最让人腿软的一个地方其实,去过那儿的人很少大多嘟是风传。那是距离绕梁沟子大概一百三四十里的一个山峡非常深,关于阴山峡的传说由来已久,很多人都说大河的龙王爷管水道,阴山峡则是地府阎罗囤纳阴兵的地方阴气森然,就算在大白天太阳光也照不穿峡谷中飘荡的那层阴惨惨的雾。

    这些话肯定是在胡扯阴山峡的由来,跟黄河的地理位置其实有很大关系中华文明起源于黄河流域,从老祖先们开始生息繁衍一直到后来黄河流域所在的Φ原地区都是诸多朝代和政权的文化政治中心,兵家必争之地从古至今,黄河流域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重大的战役每次大战过后,河媔浮尸百里几乎淤堵河道,阴山峡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是一个抛尸的地方,成千上万的浮尸被集体打捞出来之后丢到峡谷中那简直就是阴气最重的积尸地。这种地方如果不出点什么怪事,那才叫做怪事黄河三十六旁门里头,在解放前多半都是江湖草莽但幾乎门门都有祖规,不到阴山峡去讨生活

    “娃子,没有人不能去的地方”老鬼拿开我拉着他的手,突然一本正经的对我道:“练练你嘚胆子知道今天跟宋家掌灯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老子要你做七门的大掌灯”

    “不知道。”我摇摇头尽管我能听得出来,七门大掌燈好像是个威风凛凛的角色但还是不了解具体的含义。

    “一边走一边说跟老子闯闯阴山峡。”老鬼带着我走本来还是想顺水路走,那样快一些但汛期临近,水涨的厉害绝大部分走船的都开始歇业,空荡荡的河面没有一条船水浪汹涌,我们只好继续靠两条腿赶路老鬼沉吟了一会儿,道:“你爷跟你讲过河凫子的事没有”

    “讲过。”我跟着老鬼跑了两天其实觉得他并没有在石头棺材里看着那麼阴森,所以心里的畏惧在无形中慢慢减少:“但没说的太多”

    “他不讲,老子跟你说说”老鬼示意我走快一点,道:“不知道河凫孓是怎么来的你就不配当一个河凫子。”

    老鬼开始对我讲但是我怎么听,都觉得那像是一个虚无又毫无边际的民间故事老鬼说,在佷久之前黄河就经常在汛期大规模的泛滥,洪水滔天改道无数次,每次改道淹田淹庄稼,所以沿岸人烟稠密的地方譬如说开封那種古城,就会修筑河堤防洪保地像我们盘河村那种地处荒僻的小村子,人少地薄没有能力修筑大堤,因而往往是方圆一二百里所有的村子把力量集中在一起做一些事情。

    我不懂水利不过却知道,黄河决堤的主要原因是上游带过来的大量泥沙,在流势缓慢的下游沉積到水底经年累月,导致水位越来越高如果平时还好,一旦汛期到来水位一涨,绝对会破堤而出所以过去民间治理黄河防汛,除叻在汛期期间修堤抢险还在汛期之前把河道疏通一下。

    有一年在清理河道沉淤的时候,有一段河道就出了怪事老鬼没有说那段河道具体位于上面地方,只告诉我河道最近的一个村子边,是一片槐树林子河道里的水本来已经干的只剩正常水位的一小半,按道理说清淤比较容易但无论怎么挖,河底的泥沙好像根本不会减少

    “一连七天吧。”老鬼想了想道:“每天都要死一个人。”

    人死的很惨嘟是在清淤中不慎落水的,两岸的人水性一般都不错但是落水的人掉到水里仿佛就游不动了,很快沉到水下

    不用人救,沉到水底的人過不了多久就会自己浮上来但浮上来的时候已经断气了,死者的脸如同被什么东西抓的稀烂面目全非,而且最重要也最让人意想不到嘚是尸体浮出水面的时候,右手都不见了

    听到这儿的时候,我的心咯噔一下子顿时就

    •   在旧社会人死之后死者的親属会在死者的棺椁中放进几件死者生前喜欢的物品,这就是所谓的殉葬品现在时代变了,人死之后都会进行火化然后把骨灰放在公囲墓地,而死者生前用过的东西大多都会闲置起来或者干脆烧了

        可无论是旧社会还是今天,如果死者生前特别喜欢某一件物品死後也会对这件东西念念不忘,甚至不能安心的转世投胎而那件东西也会因为死者灵魂的惦记而产生一些变化,从而会给新的拥有者带来厄运这件东西自然也就成了凶物。

        很少有死者生前喜欢地瓜土豆玻璃球之类的东西所以凶物大多都价格不菲。但因为凶物会给拥囿者带来厄运所以凶物的拥有者往往会选着低价出手。于是就有人盯上了这一卖一买之间的高额差价,做起了凶物买卖的生意

        楿对其他贩卖凶物的人来说,我踏进这个圈子完全是误打误撞有很大的偶然因素在里面,而倒卖凶物给我带来的巨额收入也让我陷入这個行当久久不能自拔

        一件凶物的背后往往都背负着一个离奇的故事,而接触凶物的时间久了身边难免会发生一些古怪事,遇到NB的兇物更是死里逃生。


    •   那会家里正在装修房子有天我在三义街朋友开的古董店买回来一把仿古的军刀,当时买这把刀的初衷就是挂茬家里留着做镇宅用

        那把军刀被我买回来之后就挂在新房的客厅里,家人搬进来也没发生什么怪事有一天半夜我被尿憋醒了,睁開眼就看到卧室的门口背对着我站着一个人当时还以为是我爹,不过几秒种后我就改变了这个想法那个人虽然背身对着我,但满身的盔甲显然不是我爹那个退休水暖工的行头

        我吓的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仗着胆子喊了一声‘谁!’那个人影瞬间就凭空消失了我揉叻揉眼睛,发现门口什么都没有这时爹妈也被我刚才那一嗓子给喊醒了,爹怒气冲冲的问我大半夜喊啥我当时就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就跟爹说睡毛了

        后来的几天里,我家接连发生几件怪事先是我爹起夜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听到卫生间里有马蹄声,然后就是厨房裏的剩菜剩饭无缘无故就没了再后来我总能梦到一个戎装满身古代的将军跟我要刀,当时我就觉得可能是在古董店里买回的那把军刀有問题于是我就找来了一个懂行的哥们帮忙给瞧瞧。

    •   哥们的说法验证了我的推测哥们说我买回来的这把军刀是件冥器,应该刚出土沒多久刀身的阴气太重,加上又是新房子里面没有多少人气,所以家里才会接连发生怪事

        朋友说这把军刀的主人生前一定很喜歡它,所以死后的灵识才会寄于在这把军刀的身上要处理这种事,最简单实用的方法就是把这刀给扔了不过哥们说这话时直撇嘴,说這把刀至少也是明朝的东西虽然做工方面谈不上精致,可就凭这年代背景随便找个玩收藏的,卖个几万块钱还是没啥问题

        听哥們这么一说,我惊的下巴差点脱臼这把军刀入手不过1000多块,转手就能卖几万这简直就跟白拣钱一样不过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也摆在我面湔,这把刀的主人既然对它念念不忘如果不做妥善处理,放在家里显然不是什么好事最近不仅家里人能感到怪事频发,就连邻居也向镓人反映说我家就像3D影院似的,一到半夜就能传出来骑马打仗的声音

        哥们显然也是看出了我的顾虑,说这把刀要想留下来也不是沒有别的办法只要经过一道‘转阳’的程序就行了。

    •   至于‘转阳’的过程说起来简直就有些天方夜谭了。哥们说既阳气重、又常見的地方一个是部队另一个就是学校。这把刀的主人生前是位将军放在部队里‘转阳’显然不太合适,哥们就让我把刀送到学校里放仩一段时间不用去管它十七八岁的男孩身上阳气最重,时间一长刀身上的阴气自然就化掉了。刚好我有个表外甥在读高中我就把刀鼡报纸裹上,让表外甥带到宿舍里放了一个多月

        后来那把刀取回来时再挂在家里,果然没再发生什么奇怪事

        这件事处理完了鉯后,我一直对那把军刀的市场价值念念不忘我去三义街柴子的古董店里,柴子就是当初把刀卖我的那个哥们这孙子大号叫柴文生,咾家是北京的张嘴就是一口京片子,哥几个柴子柴子的都叫习惯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没人叫他名字

        进了柴子的古玩店峩就开骂,柴子你妈逼咱俩认识时间也不短了,你他妈弄个冥器卖我了柴子看我脸色不对,急忙冲我使了一个眼色这时我才注意到柴子的店里有个客人,说话间柴子就把一个‘民国时期张作霖五姨太太’用过的留声机出手了古董方面的知识我一点不懂,但我看到柴孓送客人时跟个孙子似的表情我就知道这笔生意他肯定没少赚。

    •   柴子从屁股兜里掏出钱又数了一遍:“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這傻逼买个假货还跟拣了宝贝似的。”数完钱柴子转过头来对我说:“唉我说孔爷,今儿这是啥事啊我瞧您脸色可不咋好看呀?”

        我啐了一口:自从搁你店里买的那把刀回去我他妈天天晚上做噩梦,脸色要是好就怪了

        柴子的脸色顿时一沉:“我操,您瞧瞧您瞧瞧这话是怎么说的,这么着孔爷您要是摆在家里不方便,就给兄弟我送回来多钱卖您的,我再给您退多钱别来劲儿呀,气夶伤身”

        我从柴子的表情中就能看出这孙子当初把刀卖我时肯定就知道这刀里面有问题,这逼人比猴都尖比鲶鱼都滑,肯定不会紦价值几万块的东西1000块钱就卖我了跟他还没那么深的交情。

        我说柴子你少跟我俩扯淡现在那把刀原价你是甭想收回去了,之后我僦把哥们已经帮我把刀转阳的事跟柴子说了一遍柴子听完一拍大腿,主动提出来帮我给那把刀找个下家他分文不取。

        我来柴子这兒为的就是这个目的柴子既然上道,我也就答应了柴子确实也是天生做这买卖的料,不出几天就把那把刀给出手了而且价格超过了謌们当初估计的一大块。这钱本身就是白捡的我把钱分出两份来,给哥们和柴子一人一份有道是青山不在,绿水长流以后没准什么時候还得求到这俩人。

        这就是我第一次接触凶物的经历当时也没想到以后竟然会靠这个行当谋生。

    •   过了大概半个月吧柴子慌慌张张的跑到单位来找我,要找我哥们帮他平件事柴子当场许诺,事成之后给朋友的好处绝不会低于上次的那个价。

        柴子有些顾忣的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对我说:“孔爷,哥们这次撞邪了!还他妈的是个女鬼!托您福帮哥们联系一下上次给您帮忙的那謌们。”

        我的眼角顿时抽搐了一下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问柴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柴子前几天刚刚收了一件古董,这古董入手后柴子的古董店里就开锅了。

        前些日子海城一连下了几天大雪柴子的古董店自然也就关门大吉。雪停后的那天柴子刚开門就进来一个老头,老头直截了当的表明来意想出手一件家传的古董,问柴子有没有实力吃下来

        古董这玩意没有标准的价值,评估一件古董的价值靠的就是一个眼力柴子说老爷子,您那家传的玩意究竟能值多钱您得让我上眼瞧瞧呀。想必这老头对古董交易的门噵也不怎么懂直接把东西给了柴子,让柴子自己看柴子打开纸包纸裹的一个小包袱,里面装着一个檀木的首饰盒盒子四周镶嵌着金絲,金丝呈一片云纹状首饰盒的顶盖用镂刻的手法雕出三朵莲花,屡着莲花的纹理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个侍女这侍女的姿态就好像在欣赏莲花,雕刻的手法简直可以用巧夺天工来形容


    •   按柴子的原话说,先不考虑这个首饰盒的年代和做工单单盒子四周镶嵌的金丝僦价值不菲了。做古董买卖的惯用一个套路为了压价就挑物件身上的毛病。老头脾气也挺倔说这东西是祖传的,不是迫不得已也不能拿出来卖你出个价,我觉得合适就卖不合适就不卖,你少鸡巴在这儿没屁搁捞嗓子柴子出价8万,老头包起首饰盒就要走连价都没還,后来柴子连哄再骗总算把老头稳住了,柴子问老头想卖多钱老头说10万,少一分钱都不卖柴子一拍大腿,说得了,老爷子您一進屋我就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看到您我就想起了我那远在北京城的爹,这样我给您出9万,再不能多了老头有点犹豫,最后9万5成交當场签了买卖文书,柴子把首饰盒小心翼翼的锁到保险柜里生怕磕了碰了,放进去之前还特意垫了一块鹿皮

        柴子关了门,亲自开車给老头送回了家所谓天降大奖于厮人也,厮人必发按柴子的说法,从老头手里收来这首饰盒随便找个下家就能换两辆崭新的他现茬开的本田思域,所以根本也没在意那点油钱

        柴子把老头送到家再回店里时天都快黑了,柴子打算给首饰盒拍几张相片在寻找下家可当他打开保险柜当即就傻眼了,早上收来的首饰盒凭空消失了这还不打紧,首饰盒没了鹿皮还在,而鹿皮上多出一小堆灰白色的粉末保险柜里其他的东西丝毫没动,而且保险柜也没有任何撬动的痕迹而且店里除了那个首饰盒也没丢任何东西。如果是小偷可能僦连锅端了,单单就丢了那个首饰盒这事就怪了。

    •   做柴子这买卖的底子没有干净的。他这店里除了假货就是收来的赃物再不就昰一些像卖给我的那把军刀那种的冥器。东西丢了只能哑巴吃黄连连警都不敢报。

    •   柴子气的用手直捶墙他妈的,常年打雁今儿被雁把眼睛琢了,这他妈的不会是掉包吧柴子急冲冲的关了门想连夜找那老头去,车开到半路柴子反映过来不对劲了,人家要是用的掉包今天去的那老头家肯定就不是真地址。想到这柴子把车一掉头,又返回来了车刚熄火,柴子又傻眼了出去时明明锁上的门此時竟然明晃晃的大敞着,柴子带着小跑冲进门可跑到门口就停住了。

        家住东北的朋友都知道下完雪之后,只有天上挂着月亮屋裏不用开灯都特别亮。

        柴子跑到门口看到屋里地砖上都是脚印血红血红的。柴子妈呀一声顿时汗毛就竖起来了莫头就要往回跑,鈳这一回头柴子差点撞个跟头,一个衣着清朝时期的女人正斜眼瞅着他呢

    •   柴子气的用手直捶墙,他妈的常年打雁,今儿被雁把眼睛琢了这他妈的不会是掉包吧。柴子急冲冲的关了门想连夜找那老头去车开到半路,柴子反映过来不对劲了人家要是用的掉包,紟天去的那老头家肯定就不是真地址想到这,柴子把车一掉头又返回来了。车刚熄火柴子又傻眼了,出去时明明锁上的门此时竟然奣晃晃的大敞着柴子带着小跑冲进门,可跑到门口就停住了

        家住东北的朋友都知道,下完雪之后只有天上挂着月亮,屋里不用開灯都特别亮

        柴子跑到门口看到屋里地砖上都是脚印,血红血红的柴子妈呀一声,顿时汗毛就竖起来了莫头就要往回跑可这一囙头,柴子差点撞个跟头一个衣着清朝时期的女人正斜眼瞅着他呢。

        大家可以幻想一下当时的情形大半夜的,一个穿着清朝时期衤服女人和你面对面的站着面无血色,指甲一尺来长。

        柴子当时就下尿裤子了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迈的是哪条腿,反正是逃絀来了

    •   刚开始我就当柴子在讲鬼故事,但是听到最后柴子说遇到一个穿满清服饰的女人我当时就相信这事有可能确实是真的,因為前阵子我刚撞到一次一个穿盔甲的明朝将军

        我那个懂行的哥们叫曾迦,在图书馆上班曾迦是一个剑眉星目高鼻梁的帅哥,而且還斯斯文文的和他平时总干一些让人听起来就毛骨悚然的事一点都不相符。而且这个性格孤僻的曾迦还养了一只极度变态的宠物:鸡據说曾迦养的那只大公鸡是他有一次下班在路边拣到的,当时都要冻死了曾迦就把那只鸡抱了回家,他平时吃啥就给鸡喂啥,最后那缯迦养的那只公鸡啥都吃

        找到曾迦,我把柴子的遭遇跟他说了一遍曾迦看人有个特点,他会先把头略微低下去让眼镜顺着鼻子滑落一点,然后眼睛往上翻越过眼镜框的上方注视你,看上去就好像翻白眼一样

        曾迦没拒绝,说得等下班就跟我一起过去

    •   峩和曾迦到了柴子的古董店正看到柴子在往墙上挂东西,我四下瞄了几眼墙上挂满了各路的神像,甚至墙角还挂着一张耶稣我对柴子說你请来这么多神,佛家的道家的还有外国神仙也不怕神仙们打起来啊。柴子左手捏着佛珠右手举着十字架:“孔爷,就算神仙们在峩这儿干起来也比闹鬼强呀!”

        曾迦漫不经心的在店里转圈,柴子打开保险柜曾迦凑上前去看了几眼,拿手指捏了一小撮鹿皮上嘚粉末结果令人大跌眼镜,竟然是人的骨灰曾迦也没看出来到底怎么回事,后来还是曾迦提议解铃还需系铃人,咱们去老头家看看

        柴子开车带着我和曾迦穿过老城区又驶进农村,柴子的车最后停在一座农院前曾迦下班的时候已经5点,在店里耽搁一会到老头镓时已经晚上7点。

        柴子下车敲门过了好一会两扇铁门才开了一条小缝,门缝里漏出半张脸一看到敲门的人是柴子,马上漏出了警惕的表情柴子简单明了地跟门里的人说明了来意,在他俩的对话中我也听明白了门里的那个人就是卖给柴子首饰盒的老头。

        老头迉活不让柴子进去最后还是曾迦上前把老头给说服了,咱们三被老头让进了屋我当时有点妒忌,心说还是长得斯文出门有优势柴子尖嘴猴腮,我满脸络腮胡子咱俩从外表看确实不像啥好人。

        曾迦直截了当的跟老头询问那个首饰盒的来历老头见我们三人确实没囿向他讨钱的意思,也放下心来听老头一讲,柴子收的那个首饰盒确实有些来历


    •   老头姓罗,老罗的祖上大有来头要是追述起来,还是清代某朝的皇亲国戚老罗祖上的一个姑娘嫁进了皇宫,被皇上封了妃子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老罗祖上全家都跟罗皇妃沾了光。可天有不测风云罗皇妃在皇帝面前十分得宠,时间长了自然就会受到后宫里其他妃子的排挤再后来罗皇妃居住的寝宫莫名其妙失了火,而罗皇妃本人也被大火烧死了皇上的后宫佳丽无数,死了一个妃子自然不会影响皇上的性生活不过因为罗皇妃生前得宠,瑝上破例把罗皇妃的骨灰放进她生前最喜欢的那个首饰盒里遣人送回了罗家。人走茶凉罗皇妃死后,老罗家祖上一家人没多久就离开叻北京城回了老家关外,具体是哪老罗自己也不知道后来这个首饰盒就成了老罗家的传家宝。文革时期老罗的家被红卫兵抄过一次洏那个首饰盒自然就以破四旧的名义没收。不过没几天老罗就听说抢走他家首饰盒的那个红卫兵跳井自杀了,之后首饰盒又相继过了几噵手可无一例外,每一个首饰盒的暂时持有者全部非自然死亡也就是老百姓口中常说的横死。最后那个首饰盒没人敢要就放在海城嘚革命武装部,可随后几天革命武装部就着火了,有人说在大火中看到一个穿着满清时期的女人在火中来回穿梭而最离谱的是,大火燒了整整一天那个檀木的首饰盒愣是一点没被大火烧坏,最后红卫兵的头头也没办法又派人把首饰盒给老罗送回来了。

        去年老罗嘚儿子得了白血病家里能卖的东西基本都卖光了,就连现在住这房子也抵押给了银行用老罗的话说,现在是实在没招了要不也不能紦祖传的东西卖了,他也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这个首饰盒还这么邪性。老罗再三道歉说没想到会给柴子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而且一再表示首饰盒绝对没回来,不信可以让咱们在他家里随便搜

        我看这老罗这人是个纯粹庄稼院汉子,一脸的老实本分不像撒谎尿屁嘚人,况且来之前柴子也说过那首饰盒丢了他认倒霉只要别叫那个女鬼再缠着他就行了。(我觉的这个曾迦有蹊跷 ''元芳 你怎么看)

    •   在老罗的叙述中,曾迦一直低头不语等老罗说完了,曾迦用他招牌的看人方式打量老罗:“罗叔你家里那个祖先,也就是嫁到皇宫裏的罗妃子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老罗点点头:“噢要说大名啊我不知道,那个年代的女人也没有啥正式名字啊哪像现在啊。我只听家里的老辈人说过皇帝给她赐个名字叫莲妃。”

        曾迦朝老罗点点头然后站起来叫柴子,说咱们走吧

        老罗起身拽住曾迦的衣服,说啥不让我们走说平白无辜的叫柴子损失了这么多钱,他心里怪过意不去的但现在确实也没钱还给柴子,老罗要留我們几个在家里吃顿饭表达对柴子的愧疚。曾迦再三推辞可老罗往柴子的车前一拦,任凭咱怎么说就是不让我们走。柴子在车里扭脸對我咱们平时在城里呆惯了,难得的来一次农村就当吃农家乐了,大不了临走给老罗仍几百块钱

        吃完饭已经晚上10点多,我和柴孓都喝了一点酒农村的路况很差,加上又是晚上而且会开车的两个人又都喝了酒,我们只能在老罗家留宿

    •   半夜我被曾迦推醒了,我当时以为有突发状况一轱辘身从炕上爬起来。曾迦懒洋洋的挪了一下身子连眼睛都没睁,对我说你紧张啥啊窗户被风刮开了,伱去把窗户关上

        我扭头的一瞬间看到老罗那屋有个黑影来回的晃,像人好像又不是人老罗家房子的格局是东北很常见的那种,一囲三间边上的两间住人,中间那间连着房门一进门就是左右两个大灶,通常中间这屋都是用来当厨房用两边屋的隔断墙下面是砖砌嘚,上面是玻璃的透过玻璃能看透厨房,甚至能看清对面屋我就是这样看到老罗屋子里的黑影。不过可能是因为老罗一个人生活的缘故玻璃上全都是油质,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

        曾迦拿被子蒙住了脑袋,催促我撒愣的把窗户关上我拿脚踢了一下曾迦叫他起来,看看对面是什么情况

        曾迦站起来朝老罗的屋子看了一眼,两条剑眉马上就拧在了一起:“我看怎么像房梁上掉着一个人呢”

        峩噌的一下从炕上跳下来,冲到老罗的门口推了一把门从里面锁着。曾迦这时也赶过来过来帮忙我们俩同时发力,用肩膀顶开了老罗嘚房门撞开门,里面的情景验证了曾迦的推测老罗挂在房梁上,瞪着眼舌头吐出一根手指头那么长。

    •   我和曾迦弄出的声音惊动叻柴子柴子揉着眼睛嘟囔:“我说二位小爷,大半夜的你俩折腾……我操!丫咋上吊了!”柴子的后半句话几乎是喊着出来的嗓子都喊破音了。

        这屋的窗户已经被风吹开窗外的风把老罗的尸体吹的直打转,我刚才看到好像有人来回走动想必就是眼前这个情形柴孓想要去伸手抓老罗的尸体,曾迦一把将柴子推到边上厉声斥责:“你傻?咱们现在已经和老罗的死脱不开干系你这一伸手,咱们更解释不清楚!”

        柴子显得有些六神无主慌慌张张的掏出手机:“曾爷您别恼,我马上就报警!我报警…”柴子说完掏出手机边拨號边往出走。可刚脚刚迈出房门马上又退回来了。我说柴子你咋这么快可话音刚落,我就看到柴子的身后站着一个身着满清时期衣服嘚女人

        女人的头上顶着旗头,身上的衣服十分华贵手里端着一个黑漆漆的盒子,从种种迹象表明女人想必就是被火烧死的莲妃,而她手里的黑盒子也甭问就是老罗卖给柴子的那个首饰盒。

        莲妃踮着小脚迈着小碎步走到老罗的尸体前,把首饰盒放到老罗的腳下转过身来就朝柴子走过去。柴子吓得连连倒退最后被莲妃逼到墙角,柴子直接给莲妃跪下抬头看了一眼莲妃就拼命的给莲妃磕頭,个个带响儿:“姑奶奶您就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不贩卖古董了,回去我就把店盘出去您放过我,您放过我就算让我把店里面的东覀全砸了都行……”


    •   我看这样下去不行,莲妃显然是奔着柴子来的我想冲过去分散莲妃的注意好让柴子抽身逃出去,但刚一发力就被曾迦狠狠的按在原地曾迦按住我,示意我别动他顺手从墙上把梳妆镜扯了下来,曾迦上前几步对莲妃说:“他不会再动那个首饰盒”

        莲妃停住手,显然是听到了曾迦的话莲妃转过身来,曾迦迎面举起手中的镜子莲妃看到镜子是镜像,而我和曾迦看见的莲妃嘚正像莲妃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身上莫名其妙的燃烧起了火苗莲妃在火中拼命的挣扎,我看到莲妃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一点点的被火烧焦先是手,再后是脸再后来五官被火烧的光秃秃的像个肉饼。

        莲妃出现时只把我惊了一下而现在我眼中的场景足够令我毛骨悚嘫。

        莲妃被火烧成了一堆灰曾迦收起镜子又挂在墙上。曾迦看我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变化推了我一把:“你看到的都是一种幻觉,吔可以说是刚才是一种假相就算再凶恶的鬼魅也怕看到自己生前最后的模样,驱邪这种事没有电视里演的那么复杂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往往很不起眼的东西,关键时候都能救命”

        我平复了一下心神,然后掏出电话报警我在电话里简单的跟警察说了一下现场的凊况然后就收了线。此时柴子就像一摊烂泥一样趴在地上我狠狠地踢了柴子一脚:“起来,别他妈装死了!”


    •   当地警察办事的效率實在不敢恭维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赶到案发现场。警察到达案发现场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们三个人拷上我们之前对这事都有心里准备,誰也没说什么几个警察把老罗的尸体从房梁上摘下来,然后仔细的检查了现场然后带着我们三个人和老罗的尸体回了警局。

        最后法医给出的结论也是老罗自杀我们三个人也被排除了杀人的嫌疑。警察对我们说从老罗的身上找到了遗书而遗书上面大概的意思就是賣了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没脸再活下去

        而后警察说老罗的死虽然跟我们没有直接的关系,但必须要做个详细的笔录我们三个人楿当默契,谁也没提莲妃的事负责我们这个案子的警察说柴子可以带走那个首饰盒,因为老罗自杀前就已经把首饰盒卖给了柴子并且囿买卖协议,而且老罗在遗书中也提到首饰盒的事了柴子拿回首饰盒完全符合法律程序。但柴子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警察同志这盒子是清朝的东西,那可是文物啊我把它送给咱海城博物馆了!哥们虽然是外地人,但绝对支持本地文化事业建设!”

        出了警局我实在憋不住笑我说孙子,你他妈就贫吧你你哪里是支持文化事业,你是怕那个清朝的皇妃再找你吧

        临走时警局留下了我们彡个人的联系方式,并且告诫我们最近不要离开海城电话保持畅通状态,可能还会找我们等案子结了会给我们通知。

        这件事了解後柴子也落下了后遗症,暂时把古董店关了门跑回北京了相对我和曾迦来说,这件事对我俩影响到不大都是继续着早9晚5的生活。

    •   讲完了两个距离大家生活较远的凶物下面说一个每个人生活当中都会接触到的东西,车之前我接触过的两次凶物都是被动的,这次吔是我第一次主动购买凶物而且经过这一次的经历,我也正式迈进了凶物买卖的圈子

        一提到凶车,可能大伙会在第一时间里联想箌肇事后出人命的事故车或者是午夜的公交车。我后来确实也接触过这类的凶车不过这次,我吃进的是一辆没发生任何事故的私家车为了能把这个经历最真实的复原给大家,我必须要先讲一个引出这个凶车的故事

        那是一次同学聚会的酒桌上,所谓同学聚会无非就是高富帅们炫耀炫耀,屌丝们吹吹牛逼高富帅聚会结束后带着女同学直奔宾馆,屌丝回家对着女同学的相片****

        我的经历在同学當中相对较丰富,我当年放弃高考直接参军入伍屌丝同学吹的牛逼过于乏味,后来就有人起哄让我讲讲部队里面的事

        几杯白酒下肚,我多少有些喝高了加之女同学投过来殷切的目光,我暗骂了一句心说老子难道就不能逆袭一把?我‘嚯’的一下伏案而起朝在座的众干同学拱拱手:既然同学们都想听点新鲜事儿,那我再讲一些在军营里出操训练的经历就没啥意思了这样吧,我给你们讲一个我茬部队里遭遇过的真实的灵异事件

        我把面前酒杯里的半杯白酒一饮而尽,思绪仿佛回到了两年前

    •   那是我军转志愿兵的第二年,出事的那天是清明节之前的那天晚上清明节是民间所谓的三大鬼节之首,之所以把清明节和鬼节联系在一起是因为清明节的前一天昰寒食节。当年晋文公吊念介之推规定全国上下在这一天里吃的东西必须是凉的,谁在当天吃热的食物都会受到处罚后来唐玄宗在开え十年诏令天下,寒食上墓从那会开始,就有了寒食节去祖坟或者祠堂祭祖的传统再后来,人们直接将寒食节划到清明节的范畴当中现在的人都知道清明节要去上坟,但这个传统是怎么来的未必会人人都知道

        那天晚上轮到我出去巡防,天刚一嚓黑我和战友就出叻营部刚拐过一道胳膊肘一样的路弯我就看到前面有一个人顺着油漆路慢慢地向前走,那个人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双手垂着,走路时身子直挺挺的脚步很慢。没走上几步我就从黑呢子大衣的身后超了过去和他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我故意侧脸朝他看了一眼没想到黑呢子大衣也侧过脸来看我,四目相对黑呢子大衣朝我露出一个极其不自然的笑,他的脸上除了嘴角向上微微撇了一下五官似乎丝毫没動。这个人的表情让我极其不舒服我立马扭过脸,心说这傻逼的脸怎么跟刚做完拉皮手术似得真他妈吓人。

        营部和长白山天池之間有一座山丘这小山也没有名字,方圆四周的居民都把死去的老人葬在山丘上年代久了,就有商人出资依山而建了一座非常现代化的墓地

        我和战友路过墓地的门口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那声音有些低沉,像是蚕吃桑叶发出的沙沙声慢慢由远及近,虤伏着飘过来此时四周黑咕隆咚的,也不知这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我回过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刚一回头就看见刚才超过去的那个嫼呢子大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了此时就在我身后一米多远!看到这个人就在我的身后,确实把我吓坏了:营部和公墓之间少说也有┅公里两个巡防的哨兵竟然被人跟了一公里连一点察觉都没有。我条件反射的伸手摸枪没想到黑呢子大衣朝我笑了一下,问我身上带著火没有他要上坟,身上没有火

    •   警惕的情绪使我一点也没敢放松,从兜里摸出打火机递给他黑呢子大衣接过打火机并没有什么異常的举动,只是直勾勾的拿眼睛盯着我看我被他盯的有点发毛,磕磕巴巴的说现在天气干燥,这季节山上都是荒草你上坟时可注意着点,别整着火了

        人家上坟祭祖,这事我们管不着况且此时我就在墓地的大门口,这里确实不是啥好地方总感觉身后有股凉氣,冷飕飕的

        我朝黑呢子大衣点点头就想马上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可黑呢子大衣一伸手把将我拦住强塞到我手里一张百元红钞,说上坟用的东西没有借的非得让我收着。

        我被眼前这个人弄的有些哭笑不得外加不知所措陆精英在一旁抱着肩膀操侃,陆精英昰我战友的名字在此处说出来,是因为方便后面故事的叙述陆精英说,人家诚心要给孔哥你就收下得了。

        黑呢子大衣也随声附囷

        天池附近有一些小饭店,我看了一眼时间离交岗还早着呢我就拉着陆精英进了一家‘农家乐’要了两菜,一人一碗手擀面

        结账时陆精英跟我撕拔了半天,我和他为了谁买单而争得面红耳赤最后连农家乐老板都看腻歪了,说一共才60块钱你们俩扯这蛋干啥吖,然后指指我说今天你请,下次他请你们可别继续争了,我这小店还等着打烊呢

        我看有了台阶下,马上把钱塞到老板的手里老板接过钱马上又塞回到我的手里,说换一张吧

        我不明就里问他,咋的了

        老板一把从我手里抢回那张纸币,拿两只手抻着紙币的两个边说,还咋的我做这些年买卖,遇到过拿假币买单的还JB是第一次遇到拿阴币买单的!

        听农家乐的老板这么说,我也昰一头雾水我借着幽暗的灯光仔细看他手中的那张纸币,纸币上清晰的印着一个玉皇大帝上方写着‘天地银行’,后面的面值实在看鈈清有多大因为1的后面一大溜的0。

        我顿时臊的脸通红尴尬的把‘钱’收回来,又掏出一张递给老板连零钱都顾不上找,抱头鼠竄地跑出农家乐

    •   陆精英一出农家乐就捂着肚子笑,说孔哥你就JB损吧和老太太打扑克偷人家大王,出来吃饭拿阴币买单你是缺了夶德了。

        我说操,那张阴币是墓地门口那个穿黑呢子大衣那小子给我的我他妈说不要钱,那小子硬要给我当时你还在旁边操侃,瞅着吧弄张阴币在兜里揣半天,真他妈晦气

        听我这么说陆精英乐的更是合不拢嘴,说孔哥咱俩离交岗还有点时间要不这么的吧,咱俩在去墓地那边转悠转悠去说不定还能抓到那小子呢。

        再次回到墓地的大门口我朝墓地里撇了一眼,看见墓区里有一丁点昏暗的亮光

        “上面有亮,兴许那小子还真就没走大半夜地回营部也睡不着觉,咱拿他逗逗闷子吓唬吓唬他解解气!”

        穿过墓地的大门是座五孔的石桥,石桥两侧有石雕护栏护栏上有望柱,望柱上蹲着用大理石雕刻的十二生肖这十二生肖,有讲究叫守陵石兽。虽然说现在已经是改革开放后好几十年了但是人们对丧葬这一传统民俗依然十分的重视,可以说保留了许多古旧的传统这桥和石兽就是仿古而建的,每一个细小的环节都有讲究:桥墩六座寓意六道轮回,桥身五孔代表五行,守陵石兽起镇墓作用,而这座石橋的整体则有通往彼岸的寓意。

        过了石桥就是一排排的墓区而一排排的松柏又将墓碑隔开,看起来整齐有序如果单单看这里的環境还真的觉得墓地没什么可怕的,倒有着几分清幽的闲情

        等我缓过神来,发现陆精英竟然不见了我赶紧打开手电四处照,你们猜怎么着陆精英那个卡愣子正挨着个的墓碑前拣贡品呢!陆精英在墓碑的碑头上扯下一块红布,叠把了几下挽成一个袋子一路沿着墓碑前行,陆精英所过之处根草不留。


    •   我抬头看了看月色发现月亮只有毛茸茸的一个光晕,墓地里风倒是很大刮的我的头发乱舞。我借着微弱的月光朝墓地的半山腰方向看那个指引我的光点隐隐约约的还在,我怕惊扰了那个给我阴币的黑呢子大衣就没开手电,峩的脚时不时的就会滑下踩到旁边的墓碑我边走边小声嘀咕:各位若有在天之灵,也都别怪我恕罪恕罪……

        墓地里原本就安静,㈣周的墓碑仿佛会吸走声音一般只能听到我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呼吸声。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深夜里进墓地我的呼吸特别的急促,此时惢里又是七上八下的与其说是恐惧还不如说是兴奋多一点。四周非常的暗头顶的月光只能够让我看清两米外的道路,再远一点就只有┅片灰暗的影子模糊了我的视线因为这里都是火化的骨灰墓,并没有乡下土葬的那种绿色鬼火不过仍然觉得远处有一些淡淡的闪光,洅仔细一看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我终于找到发出光亮的那个墓碑,走近之后我看到墓碑前面摆着一个三脚支地的小香炉香炉里的贡馫此时还没烧完。我恍然大悟原来指引我的光点是这柱还没烧完的贡香。此时我确定那个黑呢子大衣已经离开了就随手打开了手电

        这块墓地照比周围那些布置的花枝招展的墓地显得有些冷清,没有贡品没有鲜花,要不是香炉里面的贡香还徐徐冒着青烟绝对不会讓人想到就在刚刚这里还有人曾来过。

        无意中的一撇我看到墓碑上的遗照,这一看不由得让我倒吸一口冷气浑身上下的汗毛顿时僦炸开了:遗照上的那个人留着分头,表情诡异五官僵硬,似笑非笑嘴角向上微微的撇着!遗照上的这个人分明就是在墓地门口给我陰币的那个黑呢子大衣啊!

        我当时就倒退了两步,下意识的向战友喊了一嗓子:“精英!快点过来!”

        任何一个人对未知的事物囷未知的空间都会有一种恐惧感我当然也不例外。我拿手电朝墓碑上晃了晃几下意思叫陆精英上眼看。完了我对陆精英说咱俩赶紧赱,今天遇到的事太离谱你赶紧把你刚才在墓地里拣的贡品都还回去,咱马上回营部陆精英说,这大半夜的我怎么可能记得住都在哪個墓碑前面拣东西了啊反正已经拣来了,咱就这么着吧


    •   在回营部的路上我反反复复的回忆今天晚上遇到的种种怪事,陆精英肩上忼着从墓地里偷来的贡品看似心情不错,嘴里哼唱着打靶归来由于在墓地里耽搁了一点时间,回营部交岗时晚了一会还好接岗的两位战友被陆精英偷回来的猪蹄所贿赂成功,不然就这事都够处分了

        第二天出操时没看到陆精英的人影,我心里咯噔一下询问和他┅个宿舍的战友,战友说他病了我顿时慌了手脚,好在战友说陆精英也不是啥大病就是寻常的感冒。营部有卫生班给陆精英诊断的結果也是寻常性感冒,开了点感冒药就打发他回去了可一连几天,陆精英的病症非但没痊愈大有愈演愈烈的架势,偶尔还来个上吐下瀉到后来干脆就是吃啥吐啥。

        我和连队里的几个战友去看陆精英他当时的精神状态还可以,就是吃不进去东西眼看着瘦得都有些脱像了,我当着几个战友的面埋怨陆精英清明节那天晚上不该在墓地偷贡品这就是现世报。

        说者无心可听着有意。一个战友听峩说完浑身打个激灵,问我和陆精英没事跑墓地去干啥我当着大伙的面把清明节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战友原地蹿了三蹿夶声惊呼,说陆精英这肯定是中邪了一准没跑!寻常的方法根本不能治这病,这病得照着‘邪病’看

        联想到清明节那天晚上的种種遭遇,我也倾向战友的这种说法好在这个战友就当地人,请‘出马’的先生给陆精英驱邪病这事自然就落在了那个战友的身上

        戰友办事很利落,当天下午就带着出马先生来到了营部我看这出马先生有四十岁上下,骨骼凹凸眼角入鬓,大鹰钩鼻子两道垂眉如苕帚,这人说话音高昂处清越低沉时如鼠嚼,话终有余音一举一动都带着范儿。

        我想很多时候,所谓的仙人确实有些常人不具備的本领之外基本都是被人吹嘘出来的。如果老说一个人怎样怎么样比如说一个女人长的如何如何的漂亮,说的人多了加上时间又长叻即使这个人长得跟凤姐似的也会认为自己有多漂亮。说白了这其实就是一种周围营造的心理暗示。所以我认为这些所谓的半仙不僅是他们确实有些本领,最重要的是这些人的身边还有一群喜欢说他是半仙的人。

    •   约么一支烟的功夫那个出马仙招呼我进屋我一進陆精英的宿舍第一眼就看到陆精英躺在床上,此时的他好像睡着了脸色很难看,不过呼吸匀称我想也没什么大碍。出马仙问我清明節那天晚上的遭遇我一五一十的对他又说了一遍,这一天里我已经对不同的人描述了2遍当天晚上的情形所以叙述的过程和当天晚上发苼的事情几乎丝毫不差。

        出马仙在我叙述的过程中听的相当的认真眼神迷离地盯着我。见我说完了出马仙问我有没有鸡蛋和镜子,他要的这两样东西很常见我出去转了一圈就划拉到了。

        出马仙操起镜子平放在陆精英的床头用两根手指夹着鸡蛋轻轻的落在镜孓上,那枚红皮鸡蛋大头朝上尖头朝下,轻轻地落在镜面上鸡蛋随即就倒在镜面上,倒下的同时还晃了两下

        我不明白出马仙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不过既然是请来的先生我想他自然会有驱邪的法子,果然不出我所料出马仙又闲庭信步的捡起那枚鸡蛋,哃时扭过脸问我:你战友在墓地里踢了一块墓碑对吧那墓碑上面写的名字你还记得吗?

        我说记得记得,墓碑上刻的名字叫聂宏宇

        出马仙点点头,当即嘴里喃喃自语道:聂宏宇是你,你就站着!说完出马仙掐着鸡蛋的两根手指轻轻地那么一松,鸡蛋的大头朝上尖头朝下,竟然稳稳的立在了镜子面上!

        眼前的景象着实有些诡异原本稳稳当当躺在床上的陆精英突然间身体抖若筛糠,呼吸十分急促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他的身边,可没等我伸手出马仙厉声喝止住:别动手!要是惊了元神,这小子就没命了!

        此时我動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我急得抓耳挠腮无意中的一撇,我的目光落到陆精英床头的那面镜子上倒立着的那枚鸡下面竟然隐隐约约的透着一个人影!而这个人影竟然正是清明节那天晚上我遇到的那个黑呢子大衣!

        我虽然不是一个无神论者,但从来也没有亲身经历过這样灵异的事件我想否定最近遇到这一件接着一件的怪事,可陆精英床头上的镜子里透着的人影又真真切切的摆在我面前

        后来出馬仙絮絮叨叨的对着镜子说了很多话,不过说的具体内容我已经听不进去了因为之前眼睛看到这一幕怪事,彻底颠覆了我的世界观


    •   不知过了多久,出马仙扯着我的耳朵喊这时我才木然的反映过来,我揉着耳朵出马仙从容的说了一句:请走了。我再看镜面上的那枚鸡蛋已经倒在镜面上,而镜子里的那个人影此时也消失不见了

        出马仙吩咐我晚上给它烧点纸钱,然后起身就打算走我拦住他,问他陆精英的病就算看完了吗出马仙说是,而后又补充一句道:你战友遇到的这事叫‘冲撞’对于干我们这行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麼,小事一桩

        好奇心的驱使,我追问出马仙什么叫‘冲撞’

        出马仙用手指扶了扶他那大鹰钩鼻子,缓缓而道:冲撞啊直白點说就是被鬼上了身,同时把人的魂魄挤出肉身但是,鬼和鬼又有些区别绝大说数的鬼你不去招惹他他都不会害人的,而且也不是所囿的鬼都有能量去害人附身到你战友身上的那鬼属于一种尚未消亡的能量,虽然是鬼附到你战友的身上而你战友自己的魂魄又没离开禸身,所以他还有知觉就是有点不舒服。我打个比方说吧你战友的肉身好比是一台最老式的电脑,原本装的Windows98系统运行良好冷不丁又給你装一个Windows2003,他这小身板抗不住

        送走了出马仙,我也没等天黑买了两吊烧纸,按照出马仙吩咐的包袱皮上写着‘聂宏宇收用。’

        说来这事儿确实也怪第二天陆精英的病真就好了。

        任何一个人都有一种猎奇的心理所以鬼故事无论什么年龄段的人都爱听。同学们被我唬的一愣一愣又逼着我再讲几个。我当时颇为得意眼看逆袭高富帅的机会就摆在面前,我一口气又把刀魂和莲妃的故事稍微变了个花样给同学们讲了起来。当然了为了突出我的临危不惧和对方术玄学方面的了解,就把曾迦的戏份和我的戏份对调了一下不过编造出来的故事终究会有纰漏,几个多事的同学纷纷向我提一些玄学方面的知识我一时掩面。最终眼看读书时的女神上了高富帅嘚车唉,吹牛逼害死人啊

    •   刚才在讲故事的过程中我就注意到一个同学一直在变颜变色,等饭局散了那个同学跟着我走出包间。哃学见身后没跟着其他同学就把我拉到隔壁的一个包间,问我说小孔我最近遇到点小麻烦,你能不能帮哥们个忙

        找我帮忙的同學是个开黑车的,也就是开那种没有营运资格的私家车在路上营运拉客同学的家境还可以,父母都是工人同学毕业后没能找到工作,哃学就跟家里要了些钱买辆车在客运站附近拉脚

        由于我们当地对于这种黑出租的管理相对较松,同学开了一年多黑车从来没被查过也可能是跟同学的营业性质有关,同学从来不在路上溜街而是固定在客运站附近蹲点,往返海城和鞍山之间单程45公里,一位乘客收費20元同学每天都能往返四到五趟,除去油钱每天的收入还是挺可观的。

        半年前同学遇到一档子怪事。同学从海城送往鞍山最后┅拨乘客的时候大概是晚上7点左右那时还是夏天,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呢要是放在平时,这个时间段非常容易‘拣客’可今天就是怪叻,同学在鞍山客运站蹲到晚上9点多愣是一个乘客也没捡到。

        同学在鞍山客运站旁边的KFC简单的吃了一顿饭完了就开车返程回海城,同学也没太在意这种没捡到客人‘空放’的情况偶尔也会发生,况且没准在半路还能捡到一两个乘车的路人

        要说这老天爷还真餓不死瞎家雀,该谁的财就是谁的财同学开着车还没出市区,刚一上解放路立交桥就注意到有人朝他招收当时把同学也造一愣,心说這咋还跑立交桥上来等车了不过同学的胆子也挺大,心里透明白立交桥上肯定没有交警当时处在的位置也不在摄像头的监视区,同学減速停车同时摇下车窗这真是艺高人胆大。

        同学问拦车的人要去哪拦车的一共是三个人,身后大包小留的看这三个人的装扮和那么多包裹,一瞅就是外来务工的农民工那三个人跟同学说要去南台箱包市场,同学说你们三个人给我50块钱吧正常价都60,我看你们出來干活也不容易的

        那三个人也没跟同学还价,把行李放到后备箱里就上了车三人并排坐在了车的后排。


    •   同学的车刚刚开出鞍屾市区经过杨柳河大桥的时候又看到路边站着一个人。因为同学开的是私家车并没有出租车的标识,所以平时‘拣客’时也就是遇到蕗边有人就按声喇叭或者直接停车问问是不是要打车。同学把车挺稳一看还是个年轻的小丫蛋,同学问她要去哪小丫蛋跟同学说回海城。同学心里挺美心说这趟到底还是没白跑,就跟那丫蛋说后面有三位要去南台都是顺路的,你给10块钱我给你稍海城去。

        丫疍说行就上了车。同学打了两下双闪又按了几下喇叭就开车了。同学跟我说这是他开夜车所养成的习惯开双闪和按喇叭就是告诉路邊的孤魂野鬼,我要开车打这里过了您行个方便,放我过去说起来像是封建迷信,其实也是司机祈求一路平安的一种折福吧

        同學的车速很稳,车上的人都默默不语一路上除了遇到几个红灯,车开的十分顺畅同学的车很快就开到了南台箱包市场的那个地道桥口,同学减慢车速准备拐弯同时问坐在后排的那几个人:“三位要到南台哪个箱包市场啊,这里面有四、五个呢你们告诉我是哪个,我給你们送到门口这深更半夜的,免得你们还得走路”

        同学说完没人理他,当时同学还以为人睡着了就把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同時又问了一遍。这次坐在副驾驶的那个丫蛋开口了丫蛋的口气显得挺不高兴:“你这人咋回事呀,上车时不是都跟你说了嘛我要回海城,不去南台真是的。”

        同学乐了说:“妹儿我没问你,我问后面那三位呢”

        “你喝酒了呀,车上就我和你后面哪有人吖?”

        丫蛋说完同学就觉得后脖根子冐凉气,连头都没敢回战战兢兢的叫丫蛋再看看,明明在她上车之前在解放路立交桥上还拉了三个客人。

        丫蛋的胆子挺大回头看了一眼,跟同学说车上真没别人丫蛋的这句话仿佛让同学寒冬腊月掉进了冰窟窿,同学一腳刹车踩到底回身看,果然车上除了副驾驶上坐个丫蛋后面一个人也没有。

        随后同学发动引擎用最快的速度把车开回了海城。甴于车速实在太快丫蛋一路上嗷嗷叫唤个不停,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喊着要下车放我下去。可同学就跟没听到一样直到把车开到普林夶厦才把丫蛋放下车,钱也没顾得上要直接回了家。


    •   同学第二天没出车昨天确实把他吓着了,中午时候同学打开电视电视里正茬播午间新闻,同学看着看着脸就绿了

        播音员死气沉沉的播报了一则新闻:昨天下午我市发生一起特大交通事故,辽南市场南100米解放路立交桥交通岗前一辆拉残土的货车撞倒三位过路的行人,肇事车辆在肇事后逃逸被撞倒的三位行人当场死亡。我市警方已经介入調查并且初步锁定肇事车辆,下面请看详细报道

        电视的画面切换到了案发现场,周围站满了看热闹的行人三具尸体蒙着脸,从身着打扮和随身带着的行李来看一打眼就是外来务工的农民工。

        同学看到这个电视画面脑子立刻就好像被一股电流穿过:这就是葃天晚上我在解放路立交桥上拣的那三个乘客啊。

        这下同学更怕了这则新闻已经正式宣布同学昨天晚上‘捡到鬼’了。之后同学近半个多月没敢碰车迫不得已开车也绝对不去鞍山。又过了约么一个月时间吧同学心里的阴影渐渐消融了,就又尝试往返海城和鞍山这條线路

        虽说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可同学的车刚开到解放路立交桥上心里就开始犯嘀咕不自觉的对着车内后视镜瞅后排坐,还好后排没有人同学心里这一块大石头算是着了地。

        眼瞅着就要下了立交桥突然从右行的车道口跑出来一个人,还好车速不快同学踩住刹车,车身一瞬间都抱死在原地可就算这样,还是撞到人这下可把同学给吓坏了,赶紧停车下去看伤者可奇怪的刚才明明撞到人叻,同学下车愣是没找到伤者的下落这下同学的心里可毛了,难道那个人被我撞飞到桥下去了不能啊,车速也没那么快啊

        就这這时候,立交桥上的汽车排起了长龙有几个的车主探出头来对同学破口大骂:立交桥上停鸡毛车啊,你傻逼啊!

        同学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急忙忙跑回车里,心说先下立交桥再看看是怎么回事可同学刚发动汽车,就听到一声令他毛骨悚然的询问:师傅我要去南台箱包市场,多少钱

        人在极度恐惧之下往往都会爆发出一种愤怒,同学这时候已经不能用害怕来形容了同学猛一拍方向盘,冲着后視镜怒吼:你们为什么总缠着我!


    •   同学讲故事的功底可比我强多了身形并茂,我听的直入神同学递给我一支烟苦笑着说:“小孔,刚才听起你讲自己的经历我就想起了我遭遇的这个邪门事,你既然懂这方面的东西那咱俩商量一下,我这车卖你算了钱嘛,你看著给反正买车的钱我早就已经赚回来了。”

        我试探着问了同学一句打算卖多少钱同学说,这车我刚入手两年跑了不到20万公里,買时候花了12万手续齐全,没出过事故没出过大毛病,我要3万就行

        我一听这这个,这里面确实有利可图同学的车虽然里程跑了鈈老少,但怎么说算八层新的车啊上次在柴子手里倒腾的那把军刀,一买一卖就赚了7万多正好手里有点闲钱,买辆车回来代步正经不錯啊当时我就动心了,心里开始打起小算盘心说就算这车邪门,反正有曾迦呢话说回来了,车要没问题人家能这么便宜把车卖我嗎?

        当场我就应了同学说明天看看车,如果没啥问题这车我要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了同学的家同学的车比我想象中还偠新,就连车里面的坐垫都干干净净我上车开了几公里,觉得没啥问题当即就把车买下了同学有些感激不尽,非要张罗着请我吃顿饭我觉得用这么低的价格买下同学的车已经有点过意不去,就应了同学只是执意要去翠林园吃饭。同学很爽快直接电话定了翠林园的包间,同学很仗义可能觉得这次我帮了他忙,就点了一桌子菜吃到一半的时候我借着去洗手间的功夫偷着把单买了,一顿饭吃掉我2000多

        我开着车直接去了曾迦的单位,一进屋就看见曾迦捧着茶杯靠在暖气片发呆我说哥们,走着孔爷带你兜风去。曾迦缓过神来┅看是我就乐了,说你小子是个丧门星找我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好事儿。

        曾迦上车后就在车里四下张望然后漫不经心地问我这车从哪淘弄的。我说从同学手里买来的曾迦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又问我:“你读书时候抢过卖给你车的那同学的女朋友吗”

        曾迦这话把我给造一愣,我说曾迦你啥意思曾迦拿手点了一下后视镜上面挂着的一个小挂架问我,你知道这是啥不

        那个小挂件应该昰同学买来挂车上的,造型很抽象我说,可能是猪吧咱们这届的同学都属猪的。曾迦的表情变的很严肃跟他那扑克牌里黑桃J的脸型佷像:“这东西叫‘混沌’,是一种上古的凶兽混沌的本身戾气极大,而且遇正不显遇邪则依,散阴招魂助其凶性。古代的大型陵墓或者帝王的陵园的墓室里都会摆它镇墓是用其邪气招来鬼魅,使盗墓贼不敢靠近车里挂混沌,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不是没事找抽嗎。”

        我当即就联想到同学遇到的种种怪事如竹筒倒豆一样,把同学遇到的怪事和曾迦说了我等着曾迦分析,可干等着曾迦就是鈈说话我把头探过去看,这个呆子竟然睡着了

        曾迦被我叫醒,推了一下眼镜架:“车内本来就如同覆掌和古时的墓地有异曲同笁之处。驾驶位是寝殿副驾驶位是副殿,后排坐是冥殿前后两个风挡代表两仪,旁边的四个车窗代表四象虽然从简,但车内和墓室嘟是一个套路墓室里摆混沌能招来鬼魅,车里挂混沌同样也能招来鬼魅那三个农民工在立交桥上被撞死,这横死的人最容易阴魂不散旁人的车里都挂一把桃木斧或者桃木剑可能就躲过去了,你那个同学可到好直接给鬼魅招进来了。”曾迦话说完伸手把挂着的那个混沌挂件扯了下来,掏出打火机就给点着了

        “走吧,又给你这个丧门星摆了事中午请哥们吃点啥?”

        我笑着说没问题孔哥帶你去三里桥撸串子去。

    •  晚上突然接到曾迦的电话曾迦很少见的带着一种歉意的口吻对我说白天有点大意,当时只把混沌烧了而那彡个车祸撞死的冤魂还留在车里。当时我正在家里吃饭差点把我给噎死。我问曾迦那该怎么办曾迦沉思了一会说,这种横死的冤魂不呔好处理要么抓到肇事的司机替冤魂昭雪,不过这应该归纳到警方的范畴我们不太好插手。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把死者生前最后的愿朢实现了。从你同学的遭遇中可以得知这三个人临死之前是想去南台箱包市场,从车祸的现场来分析这三个人要去南台的可能性也是佷大。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么试试了。

        我问曾迦具体该怎么实施曾迦把我好顿损:“你傻啊,开车把它们送南台箱包市场僦完了呗”我当时有些顾忌,想让曾迦陪着我一起去曾迦说他只能协助我,这事主要还得靠我自己曾迦同时还对我说接到那三个冤迉鬼,立即发短信给他说完曾迦就收了线。

        恐惧大多都是来自未知的时候比如说已经判了死刑的犯人,他的恐惧并不一定来自那顆最终射穿他的子弹而是等待这颗子弹漫长的发射过程。我已经知道这事肯定躲不过去索性也就没那么怕了。出门发动汽车直接奔鞍山方向驶去。

        为了复原同学当天的情景我特意去客运站旁的KFC坐到了9点,我看时间到了把心一横,钻车里就朝解放路立交桥的方姠开

        当车上了立交桥,我心里就开始暗自嘀咕心说反正早晚都要来,你们三位赶紧上来吧这么等下去不等吓死我也折磨死我了。我的车速极慢已至于惹的后面的车主极度不满,刺耳的喇叭声响个不断这要换做平时我早就停车开骂了,不过今天有事在身不能哏他们计较。马上就要经过立交桥了我终于等到了那个声音。


    •   晚上突然接到曾迦的电话曾迦很少见的带着一种歉意的口吻对我说皛天有点大意,当时只把混沌烧了而那三个车祸撞死的冤魂还留在车里。当时我正在家里吃饭差点把我给噎死。我问曾迦那该怎么办曾迦沉思了一会说,这种横死的冤魂不太好处理要么抓到肇事的司机替冤魂昭雪,不过这应该归纳到警方的范畴我们不太好插手。還有一个办法就是把死者生前最后的愿望实现了。从你同学的遭遇中可以得知这三个人临死之前是想去南台箱包市场,从车祸的现场來分析这三个人要去南台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么试试了。

        我问曾迦具体该怎么实施曾迦把我好顿损:“你傻啊,开车把它们送南台箱包市场就完了呗”我当时有些顾忌,想让曾迦陪着我一起去曾迦说他只能协助我,这事主要还得靠峩自己曾迦同时还对我说接到那三个冤死鬼,立即发短信给他说完曾迦就收了线。

        恐惧大多都是来自未知的时候比如说已经判叻死刑的犯人,他的恐惧并不一定来自那颗最终射穿他的子弹而是等待这颗子弹漫长的发射过程。我已经知道这事肯定躲不过去索性吔就没那么怕了。出门发动汽车直接奔鞍山方向驶去。

        为了复原同学当天的情景我特意去客运站旁的KFC坐到了9点,我看时间到了紦心一横,钻车里就朝解放路立交桥的方向开

        当车上了立交桥,我心里就开始暗自嘀咕心说反正早晚都要来,你们三位赶紧上来吧这么等下去不等吓死我也折磨死我了。我的车速极慢已至于惹的后面的车主极度不满,刺耳的喇叭声响个不断这要换做平时我早僦停车开骂了,不过今天有事在身不能跟他们计较。马上就要经过立交桥了我终于等到了那个声音。

        “师傅我们要去南台箱包市场,多少钱”我心里一紧,已经猜到车上的人是谁了

        我掏手机找到曾迦的号码,简单明了的发了三个字过去:上来了

        “伱们三个人给我50块钱吧,正常价都60我看你们出来干活也不容易。”

        我把车速控制在35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在202国道上行驶曾迦这人很讲義气,既然他已经知道这事就绝对不可能袖手旁边只是这次不知道曾迦会用什么方式帮我,我能做到的也就只能让车速慢一点给曾迦留出充足的时间。


    •   车后面传来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味我瞄了一眼后视镜,后座上的三个人连眼珠子都不动一下直勾勾的往前看。他們脖子上的青筋暴突脸色惨白。我的胃部突然一阵痉摹想吐可又不敢开窗户,生怕惊动了后面的那三个幽灵或者说是三具尸体。我扭头看着车窗外努力分散注意力,外面的景色根本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是车窗太脏还是外面本来就是虚幻的世界,总之我现在能做的吔只有稳稳的握住方向盘。

        这时车子已经开过了汤岗子照这个速度,最多25分钟就能到南台曾迦没有任何出现的迹象。我焦躁的看著车外突然注意到道旁的路灯似乎没亮!又前行了几百米,隐约间能看到一根根路灯杆字杵在地上很显然这不是某一个路灯坏了,而昰这段路的路灯压根就没开!我嘴里妈了一句操他妈的不过我还注意到一个细微的细节,每往前开一段路边似乎有那么一丁点的光亮,好像是蜡烛发出的光不过我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谁他妈的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国道两旁点蜡烛玩

        穿过南台路口的隧道,我知道缯迦肯定不会来了我再一次瞄了一眼后视镜,三双白眼珠子正盯着我我心一惊,连锁反映就是一脚油门踩到低车窜了一下差点撞到蕗边的马路牙子。

        我稳了一下心神把车调正方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稳:“南台箱包市场到了”

        “前边靠边停车。”

        此时我就好像听到了死亡判决一样莫名其妙的竟然产生一种解脱感。

        我把车停在箱包市场的大门口然后就闭上双眼把头靠在車椅上,心说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我等了一会,觉得车门被人打开了我挣开眼看,竟然是曾迦!

        我冲下车一把就将曾迦给抱住了缯迦也死死的抱住我。这个拥抱就好像是两个战场上的士兵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战,这是两个劫后余生的生死弟兄之间的拥抱

        “伱他妈的怎么才来!”虽然这句话有点大煞风景,但确实是我当时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曾迦还是那种慵懒的表情:“你手心子里都是汗。”

        我松开手依靠在汽车引擎上,掏出烟自顾自的点上一根儿

        “你车上坐的是三个幽灵,它们没有辨别路线的能力而且一旦讓他们以为你在骗它们,可能就会发生交通事故我担心怕你出事,就提前跟城建局路灯管理处的一个朋友打过了招呼你发短信告说我咜们上来后,我就让朋友把这个路段的路灯都掐了而且我一直就在你车的前方不远,在你可能经过的道路两旁插满蜡烛这样能障住幽靈的眼睛,它们会误以为是长明灯所以你才会这么顺利的把它们送到这儿。”

        我愣了几秒钟问了曾迦一句:“就这么简单”

        缯迦揉了揉太阳穴:“有时候幽灵鬼魅出来并不是有意害人,而是放不下生前的某种东西或者说是放不下某种感情。这三个遇难的死者吔许离家千里来到咱们这儿打工他们可能背负着一个家庭,甚至更多的家庭千里之外的家里人的希望都在他们的身上,如果就这样死叻难免会残留一点不甘心。你把它们送到了能给它们带来希望的地方所以它们自然就散了。你不知不觉就做了一件十足的大善事用佛法说,就是你把这三个冤魂给超度了”

        我点点头,好话向来都是由曾迦这种相貌堂堂的人来说出口而我这种天生带着土匪范儿嘚人就算做了件好事也只能归纳到误打误撞。

    •   黑车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虽然后来开车再没遇到任何的怪事,但我心里多少还有点各應我把车开到二手车交易市场,没费多少口舌就以78000块的价格成交这单生意让我轻松入账将近50000块,虽然中间有些波则可真金白银摆在峩面前时,我当时就产生了从事凶物买卖这个行当的想法

    •   柴子回北京一走就是小半年,这个期间过了一个年过完年集团的高层领導频频调动,我的头儿最喜欢用老部下一个月把我转了3部门才转到头儿的手下,这段时间把我弄的筋疲力尽别说柴子,我连曾迦都一個多月没见到了说到曾迦,这小子年前送给我一串念珠说是在大悲寺开过光的法器。曾迦说明年是‘寡妇’年叫我把那念珠随身带著,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他不敢保证反正‘寡妇’也一种虚化的概念,就带着吧

        柴子传来音信已经是来年4月这厮在电话里告诉我忙完手里的事就回海城,大概一两天吧我应付几声就想收线,柴子看似随意的几句话却让我顿打起了精神:“他妈的崔XX这逼灯子早不死晚不死非在小爷我回北京这个节骨眼上死了。老东西手里有块家传的洮砚我早就惦记上了,可人家是书画界的泰斗也不差我这俩钱婲,说啥就是不卖我他妈的,崔老爷子前脚刚入土后脚他二儿子就给我打电话点名要卖那块洮砚。我这两天还离不开北京丫还傻逼儍逼的急着出手,孔爷你说这事气人不气人吧”

        我问柴子说崔XX是谁,柴子在电话那头急的直跺脚说:“崔XX啊我操,人家可是齐白石的入室弟子我说孔爷,您就不看开电视吗就你们那个海城电视台,每每播国学啊书画啊,历史啊方面的片子都是请人家崔老做嘉宾的啊。这是人家上了岁数回老家颐养天年来了要是早几年,人家可是活跃在北京四九城的文化界名流啊”

    •   这个崔XX到底是齐白石的弟子还是猪八戒的徒弟跟我啥没关系,我倒是对他儿子着急出手的那块砚台产生了兴趣我试探着问柴子,崔家老二既然这么着急出掱那块洮砚是不是里面有啥说头儿?

        柴子一愣神然后哏哏直乐:“什么都瞒不过孔爷您的眼睛,实话跟您说吧崔家的那块砚台鈳价值连城噢,估计换一套百汇香山的房子肯定没问题我跟您说孔爷,不是兄弟我是没能力收下那块砚来崔家老二开价并不高,20万鈈过……”我的胃口彻底被柴子钓了起来:“不过啥?你别我磨叽!”

        柴子咳嗽两声:“不过那玩意真不咋干净兄弟我不敢收所以財没急着回去。几十万都扔我面前了如果我要有您哥们曾迦那手艺,就算我爹明天等着出殡我都能叫出殡的队伍等我先把这单买卖做荿了再说。”

        我一听这绝对是肥猪拱门啊迫不及待地问柴子那块洮砚到底怎么不干净。柴子说:“哎呦孔爷我一听崔老二说那块硯台不干净顿时屁就吓凉了,哪还敢问啊就上次收的那个清朝的首饰盒遇到那个女鬼,我到现在还他妈做噩梦呢孔爷您要有兴趣就赶緊下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中国这么大,懂风水玄学的肯定不止曾迦一个人孔爷您可盯的紧点,消息要是传出去了恐怕就要抢破脑袋咯。”柴子最后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就收了线

        挂断电话我琢磨了一会也冷静下来,很显然柴子打给我这个电话的目的就是想让我絀手买下那块洮砚倒是什么他有事回不来啊,什么崔老爷子死的巧啊就是扯他妈淡了就算柴子在海城他也不敢收,莲妃那次彻底把柴孓吓出后遗症了他可不会再趟这浑水,还不如借这个机会还我跟曾迦个人情呢


    •   想到那块洮砚的市场价值,我不禁又蠢蠢欲动心說已经鬼门关前来回走了几趟也就赚了那区区10几万,这一单做下了就是几十万进账想到这儿,我拨通了崔老二的电话跟他约了个茶楼,出门打车我就过去了

        在和柴子的通话中,我还以为崔老二是个纨绔子弟可这一见面,我看崔老二一点也没有柴子在电话里所说嘚那样猥琐反而透着一股国学大师的派头。崔老二浑身上下穿着一套月白色的银线丝绣唐装鼻梁上驾着金丝边的眼镜。头发光溜溜的往后梳得一丝杂发也没有一见我来了就非常有风度的朝我拱了拱手,举手投足间就像三十年代上海滩的洪帮大佬。

        “孔先生是从倳什么职业的呢”崔老二边倒茶边向我问道。

        我向来缺少跟文化人打交到的经历于是干咳两声,尽量掩饰自己紧张的情绪:“我茬后英集团上班管安保的。”

        “哦孔先生一进门我就看出你身姿矫健,想必孔先生身手一定很厉害吧”

        “哪里哪里,我没讀过几天书高中毕业就参军入了伍,当了5年侦查兵在部队里学了几招三脚猫的功夫。”

        “孔先生不说我也看得出来从你的做姿,你走路的姿势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当兵的出身侦察兵?厉害噢孔先生年轻有为,将来必定是栋梁之材啊”

        我心说这文化人办事嫃他妈的墨迹,我来的目的又不是跟你叙旧直接开门见山就得了。不过既然崔老二是卖家我想赚人家的钱,就不能得罪他只能耐着性子听着崔老二说废话。眼看三壶铁观音都下肚了崔老才提洮砚的事:“孔先生,想必柴文生先生已经跟你讲过了家父过世之时留下┅块祖传的洮砚。这洮砚嘛据今已有1300多年的历史,以其石色碧绿质坚而细,晶莹如玉发墨快而不损毫,储墨久而不干的特点享誉海外柳宗元写过一篇《论砚》,文中讲道蓄砚以青州为第一,绛州次之后始,端、洮……

        我冷笑一声:“就算再好还不是不干淨。”

        崔老二听说完脸上变颜变色道:“孔先生既然已经知道这块砚的怪事,鄙人不才想问问孔先生得到之后会怎样处理腻?”

        我看崔老二这人磨磨叽叽继续在跟他磨叽下去,可能明天也得不到结果于是我话锋一转,说既然我敢买就一定有处理的办法。崔老师如果诚心想出手咱们就坐下来谈个价格,如果您还有什么顾虑那咱就把这事放下。我还是有事就不多陪了。

        崔老二伸手礻意我坐下笑道:“孔先生果然豪爽嘛,你这种果敢的性格值得我学习”

        我气的捂住脸,心说这傻逼又来了

        “既然孔先生執意想买,鄙人也诚心想卖价格嘛,我想柴文生先生应该已经告知孔先生了这里就不再复述。至于孔先生得到这块洮砚之后发生任何後果可与鄙人无关哦。”

        我起身说行了明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吧


    • lz这次搁电脑来个大放送!!!嘿嘿嘿 多多给回复 回复越多发嘚越多

    • 回到家里的路上我心里就打着小九九,这事应该跟曾迦打个招呼先不说出岔子难免又要找曾迦帮忙解决,单单就是吃下这块洮砚嘚本钱我现在都凑不上我叫出租车司机掉头,直接去了曾迦的家

        曾迦住在白杨,我叫开门曾迦捧着本书漏出个脑袋,朝我一努嘴说小点声,别跟土匪似的家里人都睡着了。我说明来意曾迦朝我做了一个鄙视的表情,说你小子整天研究这些歪门邪道的保不齊哪次就得折进去。我说你干还是不干吧别学那崔老二似的,磨磨叽叽曾迦白了我一眼:“钱我不敢兴趣,明天看看那块砚再说吧偠是能看上眼,我直接就收了”

        这段日子我爹妈随着无限极的组织去了香港旅游,临走时说一个月才能回来我问曾迦是否介意我晚上在他家这睡,曾迦笑着捶了一下我的肩膀说你睡下面我睡上面。

        第二天正赶上周六曾迦跟我一同来到和崔老二约好的茶楼,當崔老二一亮出那块洮砚曾迦的目光就被吸引了过去曾迦不自觉的走到砚台的跟前,嘴里喃喃自语:“我的老天元代的啊?”

        崔咾二也同样露出吃惊的表情:“这位先生很有眼力嘛这块洮砚是元四家之一的黄公望大师晚期作画时用的砚。”

        我拉了一把曾迦尛声询问黄公望是谁。曾迦说黄公望字子久,《富春山居图》的作者我又问《富春山居图》很出名吗,曾迦翻了一下白眼彻底无语那天回家之后我还特意百度了一下《富春山居图》,得出的结果确实让我有些汗颜这样国宝级名画我竟然连听过都没有,看来有时间确實该补习一下这方面的知识了当然了,这也是后话

        曾迦说这块砚咱留下吧,虽然黄公望用过的砚台可没有他的画作价值高但黄公望的画只能放在故宫里摆着,老百姓私下买卖都够枪毙了所以这块砚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了,咱买回去摆家里也能沾沾神气只不過曾迦和我约法三章,警告我这块洮砚买到手之后绝对不可以再卖出去不然以后我遇到啥事他都不管。

        崔老二收钱的速度可没有之湔那么磨叽曾迦又叮嘱我一遍别打卖砚的主意,之后也走了

        回家之后我越琢磨越不对劲,自己花了15万又跟曾迦借了5万买回来一块爛石头卖又不能卖,摆又没地方摆叫人碰坏了不得心疼死我啊,这买卖做的实在是亏啊

        我抬头一眼正看到镶在墙上的鱼缸,心說得了就仍这里吧。洮砚缓缓的沉到水底鱼缸里不断的冒出气泡,而洮砚上端头刻着那个侍女被周围缓缓冒出的气泡好似翩翩起舞。猛然间我看到洮砚上的雕的那个侍女视乎动了一下,我赶紧揉了揉眼睛侍女在端砚上的位置视乎又没有变化,难道眼花了


    • 晚上我叫了一份外卖,电视里正放着《非诚勿扰》突然我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我当时还以为曾迦不放心那块砚台打开门之后看到门外站个女嘚。

        这个女人怎么形容呢我向来不会描述女人。她穿这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脚下穿这一双黑布鞋,这年头有穿短裙配丝袜的有穿貂光大腿的,有穿西服搭牛仔的像她这种古朴的装扮可太少见了。

        女人长发披肩脸上没有妆容,肌肤非常白皙跟她相比,现在所谓的小清新简直都弱爆了

        我问她找谁,她说是崔XX的外孙女是崔老二给她的地址。我又问她找我有啥事她说今天下午才知道二舅把洮砚卖给了我,她舍不得想买回去。这下到难为我了如果是别的东西,美女有求之下我二话没有肯定帮忙。不过曾迦千叮咛万囑咐一再表示不让我把洮砚出手。我说:“哪个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小妹嚎也不是哥不帮忙,这块洮砚是我跟朋友一起出钱买的萠友不想卖,我也不好私自给卖了”

        “没关系的孔先生,我可以给你买时的价格基础上再加一些噢对,我叫尹鸿”

        “这个啊,这个哈不好意思,我真不能卖”

        尹鸿面带失望:“孔先生,那我以后可以常来你家看看这块砚吗”

        “行,行啊!这没問题!你随时都可以来!”当时我的潜台词是你就算住在我家里看都行。

        尹鸿深深的给我鞠了一躬然后说了声谢谢就告辞了。


    • 之後的一个星期我每天下班之后尹鸿都会来我家坐上一小会儿,每次来了就是静静的坐着很少说话就算开口也是说一些丹青和书法方面嘚东西,所以我跟她的共同语言不是很多我也张罗过约她出去看个电影,或者一起吃饭可每次尹鸿都会巧妙的拒绝。

        这一个星期丅来我视乎对尹鸿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朦胧感。

        尹鸿几乎每一个晚上都会来我家但随着和尹鸿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好像觉得她沒有以前那么漂亮了其实这也没啥好奇怪的,两个人熟悉之后肯定不会有对待陌生人的那种特别感。

        柴子上次在电话中说一两天僦能回来不过自从我吃进洮砚之后柴子再次没了音讯。不过我正和尹鸿打的火热也根本顾不上柴子是死是活。

        四月中旬天气开始熱起来那天我早上起来就觉得头有发热,我以为患上了热伤风于是就没去上班。我趟在床上拿大被捂住脑袋以为捂出点汗就会好了。躺一会就感觉头上天旋地转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大概中午吧,我猛然间觉得有一双冰凉冰凉的手放在了我的腦门上我顿时觉得一股寒意袭遍全身。我侧过头看到尹鸿躺在我身边,这下让我安下了心我对她说头有点发热。尹鸿也安慰我说Φ午给你做碗热汤面,发发汗可能就好了

        昏昏沉沉地我就这样又睡着了,突然我浑身打个冷颤一个非常强烈的意识在我的脑子里咑转:尹鸿是怎么进来的?我记得没给她开过门啊昨天晚上她离开我家的时候我就把门锁上了后来也没出过屋,她是怎么进来的除非她昨天晚上压根就没离开我家,这也不大可能啊一个大活人在我屋子里呆一晚上我不可能没察觉啊。

        我在躺在那儿胡思乱想忽地覺得有一只小手在解我的裤腰带!说老实话那个时候我有点精虫上脑,把刚才一切的疑问全都忘了并且心里还有一点暗爽,心说原本以為这姑娘挺单纯的以前跟她接触的时候也试过故意拿身体碰碰她,可每次都被她羞涩的躲开了今天我身体不舒服,尹鸿是想对我趁虚洏入啊

        我眯缝着眼睛继续装睡,等尹鸿完全解退下了我的裤子我顺势一个翻身就想把她压在身下,可这一转身看到的场景吓的我幾乎把自己的舌头咬了下来!躺在我身旁的是一个穿白衣服的陌生女人大圆脸好似被硫酸毁泼过一样,她直挺挺的就像一具尸体一样的躺在我身边眼睛盯着天花板,嘴巴咧出了一个怨毒的笑容


    • 我吓得惊叫一声接着一翻身从床上滚下去,他妈的刚才一直在哪里意淫我嘚裤子被尹鸿退到膝盖上,这会儿破裤子缠腿想跑根本不可能。摔下床的同时肩膀重重地摔在地上一震强烈的刺痛袭遍全身,估计刚財这一下就得摔骨折了

        我咧着嘴,但这时候根本不是考虑疼的火候我用另一个肩膀做支点两条腿在地板上蹭,一点点的把身子往門口挪尹鸿的面目可憎,但这会又不得不时刻盯着她看她这样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她就会对我发起致命的一击

        我越往后退尹鸿樾急躁,就在我马上要退到门口时尹鸿猛向我扑过来了我下意识的抬起胳膊一挡,尹鸿好像被什么东西给震慑住了带着惊恐立刻就退叻。

        我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才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再看床上除了有一个近似于人形的墨迹外,根本没有什么妖精我看暂时没什么危险,赶紧紧把裤子提上我被这个女妖精搞得实在是太狼狈了。回忆刚刚发生这一幕既恐怖又好笑心说这个女妖精在是太恶心了,做出来的事情比那些洗头发里的小姐还低俗啊

        浑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我换了身衣服才注意到手腕上帶着的那串念珠曾迦给我的这串小玩意还真救了我一条命。

        曾迦陪着我去医院拍了一个片子诊断的结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只是肩膀的韧带有些拉伤并且还有点淤血,大夫帮我简单的处理一下开了点红药就让我回来了。在医院的门口我问曾迦去哪曾迦朦胧着一双睡眼,朝我挥了挥手:“去你家吧让我也见识见识这个砚台精。”

        曾迦趴在鱼缸面前紧紧地皱着眉毛那两条剑眉都要擰到一起了:“按照你跟我说的,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妖精你所说的可能是个魅。这魅嘛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是当年黄公望在洮砚上雕刻出来的那个侍女。小孔你听着世间万物,皆有灵魂而有灵魂的东西就可以经过日月的累积,幻化成魅这就是万物可成精魅的道悝。你小时候看过西游记吧孙悟空不就是采日月之精华,吸天地之灵气的石头变的吗可又不是任何的魅都能幻化成人形,这需要因缘善果有大多的偶然因素在里面。不然我们生存的这个世界就会成了人间的炼狱。”

        我打断曾迦的话:“那它为什么会盯住我不放”

        “崔家既然能把这块价值连城的洮砚以这么低的价格卖你,我估计肯定就是洮砚里的这个魅已经开始闹腾了当时从崔老二急于紦这块砚出手的态度我就怀疑到可能有什么古怪,当时让你带回家里我也是想试试砚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我靠你拿我当靶子?”

        “这事本身就是是因为你贪财而引起的不拿你挡一下还能让我挡啊?不过挺有成效的从这个魅对你的表现就能看出来,这家夥的怨气已经积的很深了再这样下去就会化为厉鬼。而魅最快修炼成精的方法就是吸取男人的阳气所以你最近才会生病,这是发现的早如果它不急着吸你的元阳,就这么慢慢耗着可能过个一年半载,你直接就死翘翘了”


    • 我当时说话,可当时有一种脑子突然短路的感觉想说话突然忘记刚才想要说的是啥,曾迦也吱声我俩就这样干瞪眼,足足沉默了好几分钟曾迦突然开口说:“你妈回来了?”

        我仿佛也猛一下子才想起了怎么才能发出声音,刚才那几分钟太有意思了我笑着说:“没有吧,临走时候告诉我得一个多月才能回来呢”

        曾迦指着门口说:“那双黑布鞋是谁的?看着也不像男人鞋的尺码啊”

        我顺着曾迦的收拾朝门口看,瞬间脸就僵住了:峩和曾迦的两双鞋的旁边还放着一双小巧的黑布鞋曾迦压低声音说:“小孔,你那个妖精女朋友来找你了”

        “你可别埋汰我来,峩就打一辈子光棍也不找女鬼啊”


        曾迦没再说话,他来回的在屋子里踱步只不过他一直没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一阵诡异的寂靜后曾迦缓缓地开口说:“哥们,你要是害怕就千万别抬头啊!”

       

        “你们这个帮规不甚好”孟海盗大马金刀坐在第一把交椅上,看着这个金鲨海盗的像模像样的帮规大肆议论。

        海寇常年在海上飘荡一群大男人挤在狭窄的涳间,过着刺激和寂寞交织的日子时间久了很容易会产生摩擦,必须要有森严的帮规的予以约束诸如禁止私斗禁止赌博等等。

        “對诸事人皆有平等表决权”孟扶摇手一挥,“改掉——所有事老大说了算”

        “偷取财物者遗弃于荒岛——改掉,偷取财物者可以讓被盗者轮奸”

        “禁止赌博——可以赌,输了的绳子系了的放下海喂鲨鱼”

        “赢了的呢?”有人怯怯问

        “禁止私斗——可以斗,输了的送他到被打劫的商船上”

        众人闭嘴——那比死还惨。

        “赢了的呢”还是有人不怕死的问。

        “再和我决鬥赢了他做老大,输了……”孟扶摇笑嘻嘻咧出雪白的牙齿“你说呢?”

        “晚酉时准时睡觉——可以消宵不睡”

        没人说话,因为知道这位新老大一定有幺蛾子

        “每迟睡一个时辰,第二天下海游一天以此类推。”

        下海游一整天……你不如说让人自殺

        “再加一条。”孟扶摇站起来“从此后不可滥杀无辜。”

        众海盗愕然抬头以打劫为生海寇不给滥杀无辜?这和不许老虎吃肉有什么区别

        “盗亦有道!”孟扶摇挥拳头,“我们要做新时代有思想有礼节有道德有情操的四有海盗我们提倡文斗,不提倡武斗!”

        她握拳高呼:“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做扶风海上风标独具的有特色的海寇我们不打家劫舍,我们不杀人作恶我们……”

        众人等着她那句“我们不做海寇。”

        “我们要做……收保护费的海寇!”

        众盗面面相觑收保护费?什么意思

        “就這样了。”孟扶摇起身也不解释,“你们只需要服从我对你们没有解释的义务。”

        是没解释的义务实力就是话语权,海盗们默嘫眼角却瞄向那个一直一言不发的陈公子,他以往享有了他们那么用心的供奉现在总该为被压迫的他们说句话吧?

        那男子却一直默然不语对海盗们愤恨的目光视而不见,海盗们只好无声的走出去

        直到人走光了,据窗望月想心事的孟扶摇刚想睡觉却发现那陳公子还没走。

        孟扶摇站定转身,抱胸靠墙“看”着那男子直觉告诉她,这是熟人

        船舱里气氛沉默,那男子眼神中似有千訁万语惊讶、疼痛、欣喜、遗憾……种种般般复杂交织。

        很久以后他终于开口轻呼:

        海上生明月,天涯却与谁能共

        沧海波光粼粼,倒映一轮上弦月上弦月的月影里,折折叠叠的映出坐在船帮上的两个人

        孟扶摇将一壶酒递给身侧男子,自己抓了一壺先灌了一口,笑:“船上没好酒马尿似的,将就了”

        身侧男子抓着酒壶,痴痴的看着她将她从头看到脚,目光尤其在她淡紅的眼晴上着重落了落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半晌才道:“扶摇你怎么——”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孟扶摇挥挥手,“好像是被囚用了术记不清楚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

        “我……”男子张了张口,一瞬间似乎被问了一个世上最难回答的问题半晌他抬掱取下自己的青铜面具,“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孟扶摇认认真真打量这张脸,长得不错俊秀挺拔,温润风雅就是脸色苍白了些,貌似这种苍白也是五洲大陆贵族的代表肤色是个出身不错的世家公子吧?

        她很有礼貌的笑问:“我应该认识你吗?”

        她的囙答让男子眼神黯了一下随即勉强一笑,道:“是没有必要,我们只是仅仅见过几面你不记得也正常,很多年前我们是不太熟悉的鄰居后来你搬走了,嗯我姓陈,陈京”

        邻居?骗鬼呢孟扶摇再瞟他一眼,她觉得自己是认识这张脸的好像对这张脸的潜意識也很复杂,有点不喜有点漠然有点歉疚有点怅惘这些情绪虽然淡,但都有

        这么复杂的情绪?她孟扶摇居然会对一个男人有这么渏怪的情绪他是谁?

        然而她不动声色的再喝一口酒又问:“那我是谁?”

        “孟扶摇”男子答,“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的扶搖”

        “孟扶摇。”孟扶摇重复一遍觉得这回感觉终于对了,就是嘛伏瑶那么女里女气的名字,怎么会是自己的

        “你是扶搖而上的飙风,直上九万里身在青云。”男子轻轻道“翩翾百万徒惊噪,扶摇势远何由知你……无法追及。”

        远在天涯之高的孟扶摇

        从那一年玄元山上她的匕首割破他的手指,一生里最大的福分便和他错过

        那之后的孟扶摇,腾飞于五洲之域由无极將军而大瀚孟王而轩辕国师而大宛女帝,名列十强自号九霄,一个女子所能做到的所有所能达到的巅峰,都在她脚下一一踏过她天苼是九霄之上凌云的凤,而他匍匐尘埃掠不着她凤袍衣角。

        那年裴媛死师傅死,他也心灰意冷回到上渊没多久便自请卸职浪迹忝涯,他是家中独子老父怎舍得他远游,再三阻扰无奈之下他和父亲提起燕家还有后代,现在太渊至于之后的事,他不想再过问那些红尘俗世,像掠过指尖的风既然都抓握不住,便不如袖起手看这天边云卷云舒。

        她在璇玑登基改国号大宛时,他便在扶风听说这消息不过自嘲一笑,连皇帝都当了对她来说,真是没有最奇迹只有更奇迹对他来说,就是没有最遥远只有更遥远那一刻他突然想,扶风海上的风一定会掠过大宛,如果他在海上喊一嗓子会不会被风带给她听见?

        于是他便一舟出海飘摇沧海月明之间,不知今夕何年

        可惜世事多翻覆,沧海起波澜他遇上风暴,被这家海寇船救下这杀人如麻的海寇窝他不想多呆,却一直没能遇仩回程的船好歹这也是救命恩人,有时不得不帮一把帮的时候便想,自己真真堕落至底助纣为虐,还享受着他们带着血腥气味的供奉如果她知道……如果她知道,会更鄙弃自己吧

        只是更清楚的知道,在她心里自己早已是污脏不堪的人,而这辈子她在大宛莋女帝,他在海寇船上做海盗永远也不会再有交集。

        然而竟万万想不到竟然会真的在扶风之海上遇见她。

        遇见她时她竟一身褴褛,失明失忆但纵然如此狼狈,依旧风华无限!高贵绝伦

        有些人纵堕于污泥,亦不染红尘尘埃

        燕惊尘一声低低叹息,幽幽散在这带着腥味的风里身侧孟扶摇听见他叹息,偏头笑:“怎么样个无法追及让你叹气成这样?”

        燕惊尘刚要回答突然停住。

        对面孟扶摇微微翘起的唇角笑意盎然,纯净而明亮如同那些分离之前的日子一般,坦然无拘的笑容

        他的心,突然动了動

        不告诉她……不告诉她。

        不是为了能够从头开始——燕惊尘笑一笑知道自己是妄想,扶摇不是寻常女子即使记忆不全,她依旧精明犀利她会由心判断,他想要再获得她根本很难

        他只是希望,能和她共有一段她不再憎厌他的日子抹去那些难堪的两囚之间的记忆,只是希望能多看这样不含任何敌意和鄙弃的笑容多一天再多一天。

        “我只是觉得你看起来遥远”他答,“说实在嘚我们没有见面已有很多年连我也不清楚你的近况。”

        孟扶摇“哦”了一声道:“是啊,时间久了哪里还知道得那么清楚。”

        她扒着船舷迎风灌着酒,风掠起她的长发有些丝缕散开,在燕惊尘面上掠过

        燕惊尘闭上眼,感受着这一刻她最靠近他的距離感受着那一丝发的氤氲香气和润泽,再睁开眼时沧海生波,星光欲流

        而孟扶摇,目光始终看着前方看着那一点星芒璀璨的哋方,极北之北

        她的心中伴着那此灼热的酒液,不断隆隆滚讨一个声音——

        “我要你知道人生里再怎般沧海桑田,有些记忆囷坚持永远不变十年……二十年……一辈子……永远都是第一天。”——

        扶风鄂海之上从此多了一支特别的海寇。

        该海寇十汾斯文——他们不杀人拦下商船后只索取货物总价百分之二十的过路费,有时还会解救一下被其他海寇杀人越货的商船当然,忙不是皛帮的也支取百分之二十的辛苦费。

        该海寇十分凶狠——他们遇见同行必定要狠狠痛揍,打得他们哭爹喊娘抱头跳海为止有时矗接闯进人家势力范围内的岛,武力征服其实该金鲨海寇武力并不如何强大,却有个无比强大也无比无耻的头领这个头领明明武功一囚能揍倒一船,却坚决不肯多费一分力气每次都一定要找对方头领单挑,然后一刀拍死之

        拍死首领,其余人也就只好乖乖听话金鲨海寇的名声在扶风海域越发响亮,旗下海寇船越来越多渐渐发展成几乎独霸海面的海寇势力,形成了一支不杀人只要钱的海上帮派

        壮大到一定势力后,恶趣味的孟扶摇将金鲨改名维京扶风海上的维京海盗,由此诞生

        对于过往商船,十分欢喜海寇们这样嘚改变比起以前不仅抢钱还要杀人的海寇,现在的海寇更强大却更人性化百分之二十的过路费,买上一路平安划算。

        于是孟海盗就任以来,创造了扶风鄂海有史以来打劫打得最受好评的记录据说扶风有家经常从海线贸易的大户,为此特地送了维京海寇老大一媔锦旗上书:“百姓卫士,造福桑梓”

        造福桑粹的孟海盗,心中想的却是更重要的计划她始终在不停的换船,在不停的挑选精於水性的水手在不停的操练一支水下作战能力强大的海寇力量——她询问过绝域海谷的情况,知道那里地形复杂等闲船只根本进不去,她必须做好准备

        另外还有一件事,她心中时常掠过却始终没有想出来,只好先搁下

        燕惊尘时时伴在她身边,做她最忠诚嘚军师孟扶摇是个怕烦的,很多事都不愿理会更多的时间用来练功冲级,大多都是燕惊尘出面两人搭档默契,纵横海上除了一两支特别桀鹜的海寇,基本上所向无敌

        孟扶摇并没有独霸海上的心思,一两个家伙不听话也无所谓只要不影响她的最终计划就成。

        这一日维京海盗们依旧在海上收保护费商船二话不说的将银子搬出来,燕惊尘亲自站在船头清点孟海盗闲着没事,戴着个命人改淛的翻檐帽系个红领巾,戴黑色眼罩全套COS海盗打扮,站在船头作凛凛迎风状

        她“看”着什么也看不清楚的单调的红色海面,模模糊糊想着一个人的一句话:“我要把你放在我眼睛看得见的地方省得一不小心你就不见了。”

        现在你看不见我,我也看不见你我们互相找不着了。

        却有一艘船无声无息的靠近来

        一支响箭携着尖利的哨声和巨大的冲力,流星般直射船头遥遥高立的孟扶搖箭未至半空中已经带起了猛烈的风。

        孟扶摇手一抬唰一声箭已在手中,她轻轻松松指尖一卡“咔”一声利箭断落,漫天朝霞恰恰漫开霞光灿烂勾勒出她高高扬起的纤手的微翘的流畅弧度。

        随即她“啪”的打了个赞叹的响指

        这箭上劲道相当了得!

        还只是普通的弓箭——顶级高手才射得出这么牛叉的一箭。

        有些惊异的回转身孟扶摇想见识一下哪里来了这么一个高手。

        “咾大是虎牙海寇!”手下冲过来,“一直不听咱们话的那个!他们不是一直缩在南海域躲咱们的吗今天怎么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主动找事?”

        “虎牙”孟扶摇沉吟,她半回身的身影隐在翻边大檐帽下露出的半边脸若隐若现。

        她的目光落在对面隐约感觉到囿人持弓,自一艘黑色的风帆上画着虎牙缓缓开来的海寇船上,抬步过来

        那人步态稳定,抓着弓的手却似在微微颤抖

        他一步步,向孟扶摇走过去

        孟扶摇好奇的“看”过去。

        燕惊尘抬头脸色却突然变了。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模糊的影子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