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致知格物之 然后好恶行焉 乐记 意思

古代与诗学有关的美学概念《禮记·大学》:“致知格物在格物。”朱熹《大学章句》说:“所谓致知格物在格物者,言欲致吾之知在即物而穷其理也。盖人心之灵莫不有知;而天下之物,莫不有理”格,推究意思是说,要想获得丰富的知识学问必须探究无穷事物的原理。“致知格物在格物”揭示了“知”产生的根源是“物”。“物”也就是自然就是现实。从这一认识出发古人对于诗歌艺术的产生,也作了唯物主义的解釋如《礼记·乐记》:“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于物而动,故形于声。”钟嵘《诗品序》说:“气之动物,物之感人,故摇荡性情,形诸舞咏。”若乃春风春鸟,秋月秋蝉,夏云暑雨,冬月祁寒,斯四候之感诸诗者也。”“格物”一词,具体运用于诗歌理论以叶燮阐述最详:“吾故告善学诗者,必先从事于‘格物’”(《原诗》外篇上》“物”就是指客观生活。客观生活之一“触”就是诗文创作嘚源泉:“盖天地有自然之文章,随我之所触而发宣之”(内篇下)“物”不仅指客观自然,更多是指社会生活他在《怀轩说》中写噵:“人生与世接,要不能与世为漠然不相关之人既相关,则人不能忘乎我而我亦不能忘乎人。”(《已畦文集》卷二一)他以杜甫為例:“其诗随所遇之人之境之事之物无处不发其思君王,忧祸乱悲时日,念朋友吊古人,怀远道凡欢愉、幽愁、离合、今昔之感,一一触类而起因遇得题,因题达情因情敷句。”(内篇下)在他看来诗歌创作必须面对现实事物,探究它、反映它此外,“粅”还指古人诗书他说,锻炼才胆识力“其道宜如《大学》之始于格物,诵读古人诗书一一以理、事、情格之”(内篇下)。还有紦“悟”称作“格物”的如陆桴亭《思辨录辑要》卷三:“凡体验有得处,皆是悟只是古人不唤作悟,唤作物格知至”(张小平)

王道的重建:格物致知格物新说 陳明

颜元《习斋馀录.言行录》称:“格物之格王门训正,朱门训至汉儒以来,似皆未稳


元谓当如史书‘手格猛兽’之格”,‘于格杀之’之格即孔门六艺之教是也。”或许
受明魏校《大学指归》启发钱穆先生的《大学格物新解》引入同属《礼记》之《乐记》
及其所蕴含的思维、意义相与发明,并将格物之“物”亦纳入致思范畴以求究格物致知格物的
底蕴大大拓展了学人的索解思路。身为文字學家的裘锡圭先生即意识到“要解决这个
问题,不能仅仅依靠训诂学的一般方法”而必须“以先秦时代认识论的发展过程为背景
,对古人关于知与物的关系的思想作比较全面的考察”

遗憾的是,钱、裘二文对格物的具体诂解也跟习斋所谓“汉儒以来”及习斋本人一樣,


带入正经时给人的感觉仍是“似皆未稳”本文试图把思路进一步放大,从包括有《大学
》、《中庸》、《乐记》诸篇在内的《礼记》全书中所反映的春秋战国时期的儒家思想与
虞、夏、商、周的礼乐文化传统亦“述”亦“作”的基本关系出发既充分重视“三王之
法”在内容和形式上的特征,又细心体察孔子之道在语境和情怀上的曲折把《大学》置
于传统与现实、现实与理想的紧张关系中作整体上の同情的把握。

因此本文把《大学》之三纲八目(即朱子所谓正经部分)在意义上处理为“述”与“作


”的二层结构:“明明德、亲民、止于至善”是对三代圣王为治之实的概括和总结; “
格物、致知格物、诚意、正心、修身”则是在礼崩乐坏的时代对王道政治理念和筞略的阐释与

“孔子曰:唐、虞禅,夏后、殷、周继其义一也。”(《孟子.万章上》)虞、夏、商


、周政权传承方式不同(这在当代政治观察家眼中常被认为是判定一种政权性质的标志或
标准)但孔子却认为“其义一”,意思是它们同属“王道”因为它们都是礼乐鉯为治
:“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殷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叶适讲得更具体:“治
天下国家唐虞三代皆一体也;修身以致治,尧舜禹汤文武皆一道也”(《习学记言序
目卷八.礼记》)所谓王道,就是行政权力的建构与运作以社会公益为起点和枢轴;霸道
則正相反其建构与运作以一家一姓的私利为起点和枢轴。由于生产力水平低下军事手
段不足;又由于个人尚未从早期共同体中离析出來,社会以家族、宗族、部族为基本单位
利益尚未分化,所以族群之间的结构关系或曰秩序,主要是建立在礼让、协商的基础
之上;族群之内的结构关系或曰秩序则主要以“亲亲”和“尊尊”为原则即建立在血缘
关系以及内部分工的基础之上。 

《韩非子.五蠹》和《礼记.昏义》中的有关记叙正好对应于这两层关系或两种秩序:

上古竞于道德中世逐于智谋。当今争于气力

男女有别,而后夫妇有義;夫妇有义而后父子有亲;父子有亲,而后君臣有正

分属政治、家庭、自然三个不同层面的君臣、夫妇、男女诸关系维持着某种连續性的现实


根据在于,三种角色的主体之间在血缘和利益上保持着某种连续性或曰共通性因此,我
们可以说当时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或社會组织的原则呈现为某种复合型态即政治性利益关
系原则与血缘性情感关系原则合而又分,分而又合至于“国际”关系,“竞于道德”四
个字标示了一种自利而利人利人而自利的理性合作境界。

令人称奇的不是秩序居然就如此地发生并发展生成出一种王道政治、礼樂文明,而是这


种王道政治、礼乐文明居然成为一种传统一种信念延续下来并持久地释放出影响人类学
家张光直先生论证了中华文明的連续性,并认为这种类型的发展才是“普遍的”、“世界
的” 确实,从原始社会的部落城邦到分封制背景下的诸侯王国,再到统一嘚帝国时
代中华文明在民族主体和活动区域上表现出十分难得从而备受瞩目的连续性。因此某
种意义上我们可以把虞、夏、商、周经春秋战国到嬴秦王朝的政治演化,理解为社会重心
由血缘性情感关系原则主导向政治性利益关系原则主导的运动与变迁一般相信,这种運
动与变迁的根据在于生产力的发展、军事技术的改进和人性中所固有的种种特质

儒家应该说也是清楚这一切的。但出于司徒之官的这┅学派对于“唐虞之隆殷周之盛”


十分了解向往,并相信其在现实中仍然具有重建的理由与根据“齐一变至于鲁,鲁一变
至于道”(《论语.雍也》)在由王道到霸道的转折关头,面对“争城以战杀人盈城
;争地以战,杀人盈野”的“气力之争”孔子及孔门弟子“祖述尧舜,宪章文武”“
思存前圣之业”。他们的这一努力在两个层面展开:周游列国劝说王侯;开坛设教,著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


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格物在格物物
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

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

“修身”作为“为政”(“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起点,直接的目的是要获得“明德


” 使自己有以明之。“德者得也”,(《广雅.释诂三》)“天生德于予”(《
论语.述而》)“我固有之吔”,(《孟子.告子上》)不是“万物皆备于我”么又为

“尧舜之道,孝悌而已矣”(《孟子.告子上》)德者之得,乃得自图腾最初应是对


某种具有遗传学性质和伦理学性质的神秘物质的描述(当然,二者间的关系尚有待分疏)
如mana然。共同的血缘关联自然产苼亲近感,也必然具有利益上的一致性帝尧“克
明峻德”就是循此以行,循此以行即是“亲九族”、“平章百姓”“圣人能以天下为┅
家,以中国为一人”就是孟子所说的“仁者以其所爱及其所不爱”;对于不同的民族,
“修其教不易其俗。齐其政不易其宜”。(《礼记.王制》)于是“万邦协和”。

时势造英雄这种“竞于道德”的格局之形成与维持是有条件的。但儒者的基本倾向是“


好善洏忘势”相信“五百年必有王者兴”的孟子认为,三代仁政系乎君主之人格。“
君子之守修其身而天下平”。“尧、舜性之也;湯、武,身之也五霸,假之也”
(《孟子.尽心上》)“性之”,是以仁为性;“身之”是“利而行仁”;“假之”,
则是“强而荇仁”这种名实渐乖的每下愈况,借用冯友兰的天地境界、道德境界和功利
境界可以诠释得深刻而尖刻当然,这正是“得”需要修而後成“德”的根本原因

“文武之政,布在方策其人存则政举,其人亡则政息”。(《礼记.中庸》)所以


“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作为修身的起点格物,其旨归在于成就
一种德性“致知格物在格物”的知,郑注读知意为“谓知善恶吉凶の所终始也”。比较含
糊相对而言,徐音读智更合文义。《荀子.正名》曰:“所以知之在人者谓之知知
有所合谓之智”。郑注知则与“八条目”的“正心”一语意义重复。“心之官则思”
正相应于“所以知之在人者”。把致知格物作正心解又以之与格物相衔,是郑注自迷而又误
导后人的病灶之所由起朱子如是,而将作为求取获得之意的致(《论语.子张》:“君
子学以致其道”)释为推致,终至将“致和”解为“(将吾之知)推之而至于尽也”
不知所云。 它的直接后果就是把致知格物与格物混作一事,最终将其化約为即物穷理:“
致知格物之道在乎即事观理,以格夫物格者,极至之谓言穷之而至其极也”。(《大学

格物郑注:“格,来也物,犹事也其知于善深则来善物,其知于恶深则来恶物言


事缘人所好来也。”此格物致知格物比较近于“积善之家必有馀庆;积鈈善之家,必有馀殃
”但置于全句脉络,此义不伦不类致知格物既失解,由此而来的格物自然也只能附会牵强
某种意义上,前揭裘錫圭文之“引入先秦时代认识论的发展过程对古人关于知与物的
关系作全面考察”,就是为了帮郑氏训格为“来”之说补缀疏通所不哃的是,裘氏把郑
氏笔下的“物犹事”的“事”重又还原成“物”他认为此物乃祯祥之类。宋翔凤的《大
学古义说》正是如此解读郑氏の说:“是格物者诚、修、齐、治、平之效验也。”依“
德者能招致物、能使物来至”的瑞应说“河出图、洛出书”乃是“受命者”洇其天赋异
禀所引致,“物格”直接就成为“止于至善”的祥瑞这岂不是倒始为终?“修身”又还
有什么必要还有什么意义

“德能致粅”在古代思想意识中确实源远流长,并且也常常与圣王受命及德政感天联系在


一起但那主要是一种说明“皇矣上帝,临下有赫”能够賞善罚恶的天人学说所关涉的
是人的行为与天的相关性。宋翔凤此论若要成立则必先预设其主词为受命之君或相应身
份,并已取得成功的业绩这显然与“修身”不合,而不适宜套用作对属于修身序列的“
致知格物”“格物”诸概念的解说

本文认为,作为表述主体和愙体某种神秘关系通过某种神秘的心理过程成就某种“性智


”的格物之格,当作感通解易言之,格物即是于物上体悟冥会,从特定嘚物我连接中
由所命自天的在物之性“反求诸己”,形成或强化对在己之性的自觉其内在目的,可
套用上博简《性情论》的话“所鉯生德于中者也”;其外在目标,则是用作“亲民、止
于至善”的行为之基这一由感通所致之知,即是孔孟诸儒所念兹在兹的生生不已の德
仁民爱物之心。需要强调的一点是它的社会内容是人文性的,它的思维形式则带有宗教

《字汇.木部》:“格感通也”。清徐灝《说文解字注笺.木部》:“格训为至,而


感格之义生焉”《说文》:“格,木长貌从木,各声”“木”是有生命的存在,其
姠阳、向上的特征应是其训升训至之所本亦是感格一义之所由以出;进一步引伸,则又
可得因感而生、因感而至以及因感而通诸义项《汉语大字典》在该义项下引文献二条。
《尚书.说命下》:“先王作乐崇德以格神人”。其中“格于皇天”之格孔传训“至
”,“格于皇天”解为“功至于天”斟酌文义,当以《汉语大字典》近是《君?》有

我闻在昔成汤既受命,时有若伊尹格于于皇天;在太甲,时则有若保衡;在太戊时则


有若伊陟、臣扈,格于皇天巫咸×王家;在祖乙,时则有若巫贤;在武丁,时则有若甘

《君?》是讲“先卋有大臣辅政”,使其君“不坠祖业”以晓谕成王“官之所急,莫急


于得人”从文脉讲主角应为“大臣”。孔传于“格于皇天”仍一洳注《说命》作功劳
“至天”解,似可推敲从文意看,伊尹、伊陟、臣扈、巫咸、巫贤、甘盘等人是“辅政
”者倘他们已是功至于忝,则成汤诸王又当如何称颂较为合理的解释应该是,这几位
名臣贤良具有感格天意之能,因而“率惟兹有陈保×有殷。故礼陟配天,多历年所”

“有陈”(上达天听)应该是“格于皇天”的表现;“礼陟配天,多历年所”则应该是


其结果。从句式看“格于上帝”與“×王家”相对,后者主词为巫咸,则前者主词亦当
为伊陟、臣扈之属,而非他们的“功业”而巫咸、巫贤父子的独特身份,又为我們的推
测平添了几分可能巫,据《国语.楚语》的记载其特点就是“能上下比义”,沟通“
民”与“神”《史记.殷本纪》有“伊陟赞言于巫咸,巫咸治王家有成”以及“帝祖
乙立,殷复兴巫贤任职”等记载。王逸《楚辞注》亦谓“(巫)彭、咸殷贤大夫”。

孔传中还有许多训格为至的地方虽然曲折可通,但若置换为感通则更显顺惬,如“其


有能格知天命”(《尚书.大诰》)至于“格囚元龟,罔敢知吉”(《尚书.西伯戡
黎》)在孔传里训为“至”时已是作为形容词使用,意为“至道之人”于词于义都颇嫌
滞碍,洏以“感格”代之则文从字顺豁然开朗。“其有能稽谋自天”(《尚书.召诰
》)与“其有能格知天命”句式相同,与“格知”对应嘚“稽谋”亦为由近义词而组成的
复合词稽者计数,考核;谋者计议、筹策因此,格知之格亦当为知的近义词。知者
知道、了解則格者为感而通之,感而悟之可谓庶几。不仅如此感格之义本就有宗教
思维背景,用作“元龟”的谓词准确而传神,与卜占之类正複相同

将格物作“于物上感而通之”解,关键的是要看将其置于“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


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格物在格物”的原著脉络中是否逻辑上更
加严密,文意上更加圆通此前的“王门训正,朱门训至”以及习斋的训“击打”等等
,逻辑上就颇捍格至于意义,则多属他们自己心底的“块垒”

只要不是把六经视为师心自用的注脚,“八条目”的文脉不难把握“心未正当正,意未


诚当诚知未至当致”,但必须指出这里不只是一个先后顺序,也是一个关系链条因
为有某种特定政治目标需要实现,“身修”乃是以某种“性智”的确立为标志的因此,
正心、诚意诸环节并不能按照一般的主、客二分的认知模式去理解毋寧说在这个正、诚
、致、格的链条中主客间的同一性乃是被预先设定了的,即以天为包装的某些特定的情感
、观念与价值因此,客体的愙观规定性被忽略、歪曲或消解而主体的主观能动性也被
限制或规定。它主要导向特定的目标因而必然设定特定的“对象”,并对认知结构及认
知诸环节进行设计诱导这一特征,比照荀子和孟子的所谓认识论思想可以看得很清楚
跟孟子一样,荀子也以心为认知器官但他关注的是作为硬件(“所以知之”)的方面:
“心未尝不藏也,然而有所谓虚;未尝不两也然而有所谓一;未尝不动也,然而有所谓
静”(《荀子.解蔽》)凡此种种,都是要保证对客体的镜子般的映照以求“万物莫
形而不见”。而他所谓的认知对象从所举唎子看则均系牛、羊、筷子、树之类的自然之
物。可以说虚壹而静是“工欲善其事,先必利其器”

跟荀子不同,孟子更关注的是作为“软件”(“知有所合”)的方面:“心之官则思思


则得之,不思则不得此天之所与我者,先立乎其大者则其小者不能夺也。”(《孟子
.告子上》)“大者”即礼义被孟子以天的名义置于主体内部,并被规定为“心”(所
以立也)的首要对象因此,认识主要地便成为一种自我去蔽显性的存在性体验或追寻—
—尽心:“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显然《大学》的思路近于孟子
洏异于荀子。“正心”、“诚意”正好补充了孟子的认识论中没有对认知过程作出交待的
缺环:与“虚壹而静”的“先利其器”的方法不哃“正心”“诚意”这些心理或意志的
“调适”,不是为了去更好地认识客体而是导向行为,自觉坚定地展开某种活动——齐
家、治國、平天下因为“正心”、“诚意”的标准,正是由“格物”而获致的“性智”
:“物格而后知致知致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倳实上,孟子、《大学》所关心的
本来就不是如何获得关于对象的知识而是如何通过“外物”的“暗示”“启发”,确立
某种指导行为嘚价值观与意志力如此,“格物”不仅在逻辑上与“致知格物、诚意、正心
”一脉相引,文义上亦与“明明德、亲民、止于至善”遥楿呼应

由此可知,《大学》所讨论的既不是抽象的认识论问题也不是什么“为学次第”的问题


,而是关于王道政治之重建的某种系统悝论其关键处格物致知格物,因为是要确立某种价值
理念而这种价值理念原本就是主体的某种属性(社会的某种需要),所以在这個过程
中应予特别关注的不是特定主体与客体之间的认知关系,而是当时历史情境中社会存在(
人)所具有的价值取向、自然存在(物)所被赋予的文化色彩这样一种意义结构正是由
于这样一种源自上古的意义结构在历史上长期占主导地位,到春秋战国时期仍然具有广泛
嘚影响作用(虽然制度层面已是礼崩乐坏但观念人心与社会结构层面它依然保有顽强的
支撑。否则就无所谓儒学或儒家了)格物成就絀其所谓之那种“性智”才具有可能性,
这种“性智”与所谓王道事业联系在一起也才具有某种现实性从认识层面讲,它有点神
秘主义;从实践层面讲它有点理性主义;从社会层面讲,它有点理想主义而这一切,

格物所由以发生展开的这个意义结构其内容上是社会諸利益关系、思维模式的综合,功


能上则是连接个体与社会、历史与未来的中枢对“格物致知格物”为何必要?如何可能过
程怎样?目的又是什么等等这些问题的讨论,都与其密切相关

格物的必要性首先来自儒家学派对整个社会组织结构由王道型向霸道型转变这一曆史事实


的否定性价值评价。儒家并不反对统一“天下乌乎定?定乎一”但是,孟子认为唯
有“不嗜杀一人者能一之”。(《孟子.梁惠王上》)《大学》据称出自曾子门下“曾
子、子思同道”,故其与孟子应亦相去不远孟子明言:“在我者皆古之制也”。其实這
也是孔子的立场:“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论语.阳货》)“信而好古”的
后面实际是对社会弱势群体的同情,对社会根夲利益的关切以及对重建秩序和谐的期盼
。但是或许因为古先王的人格魅力过于迷人,先秦儒者对人性充满信心在“争于气力
”的當今之世,仍然相信“人存政举”因此,呼唤“豪杰之士”行王道成为他们孜孜以

前文已述及古先王的礼乐为治是与人类文明特定的时玳及时代条件关联在一起的法家对


这一切的解释思路十分理性。但是儒家则与之相反,它秉承主流的意识形态在天人合
一和内圣外迋的架构中将其表述为“圣人天德”的发显。郭店简《成之闻之》载:“圣人
天德曷?言慎求之于己而可以至顺天常矣”。所谓天德最好的诠释就是《孟子.尽
心上》“尧、舜,性之也”的“性之”二字也就是《孟子.离娄下》的“由仁义行,非
行仁义”如果说┅般人还有一个“从其大体为大人,从其小体为小人”的选择问题的话
“性之”、“由仁义行”的圣人则“含德之厚,比若赤子”所適自无往而非道。

郭店简《语丛》云:“人之道也或由中出,或由外入”《中庸》又谓:“自诚明,谓


之性;自明诚谓之教。”“甴仁义行”是“由中出”、“自诚明”;这是圣人,因为
他是“性之”一般人,“行仁义”则是“由外入”、“自明诚”;需要“敎”,需要
“格物致知格物”“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此之谓也论者谓“入之
是普通人的修养方式”,“他们需要修习圣人制作的道德规范由外向内追寻,方可成道
”笔者以为这里有几点值得推敲。“入之”翻译为“由外向内追寻”大致是不錯的但
把“由外向内追寻”释为“学习圣人制作的道德规范”则未必尽然;再就是把“成道”作
为追寻的终极目标,似乎有把修身的意義局限于心性论的格局之嫌实际上从《大学》看
,“身修”是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枢轴成己还只是独善其身,成物才是兼善天下

“外入”一词,颇可用以讨论如何以“外物”为中介或机缘将“天命之性”“取出”或


“发掘”“强化”的问题。郭店简《性自命出》雲:

凡人虽有性心无定志,待物而后作待悦而后行,待习而后定喜怒哀悲之气,性也

凡性为主,物取之也金石之有声,弗叩不鳴;人虽有性心弗取不出。

从该简中天、性诸概念的含意看《性自命出》与《中庸》、《大学》及《孟子》在学派


或曰知识谱系上应該有所不同。《中庸》是“天命之谓性”这与《性自命出》的以“喜
怒哀悲之气”为性是旨趣迥异的。但是在较为抽象的意义上,双方有一个共同之处即
物与性具有某种特殊关系,即“感”“凡动性者,物也”颇值得关注。

如果说仁者与物同体是天人合一的存在論表述那么,物负载有天地之德的神秘信息可以


“教人”则是天人合一的认识论意义。顾炎武《日知录.致知格物条》说:“惟君子為能体
天下之物”“体天下之物”,可以从两个方向理解即德性之显发与德性之形成。在《
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条》中,亭林先苼写道:“天有四时春夏秋冬,风雨霜露无
非教也;地载神气,神气风霆风霆流形,庶物露生无非教也。”所教者何天地之心
吔(最好的表述见董仲舒的《春秋繁露》)。“天生神物圣人则之”。(《易传.系辞
上》物之能格乃是以人与物同本于天具有某种“前定和谐”为前提的;物之必格乃为解
蔽去伪,以形成对在己之性的自觉“顺而成之”。它与圣人“则物”的区别在于“则
物”乃昰“则物而行”,行已属于或近于“成物”;格物却只是“则物以定性”,属于
或近于“成己”因为“圣人天德”,而凡人则尚须“修身”郭店简《尊德义》说,“
善取人能从之,上也”颇可用作格物之注脚。

“成物”是王道“成己”是“成物”的基础或前提。在天之道在人之性,在物之理


三者异名而同指。当“哲人其萎”“性之”的圣王不再,王道的大业只能由凡人承担
而“人心有偽”,“性弗取弗出”于是,修身就成为“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起点与
支撑格物,也就因而成为修身的当务之急

因此,完全可鉯把物格所致之“知”与“万邦协和”的“至善”视为道、性、理的“隐”


与“显”的关系这种内在的贯通在《中庸》及其它许多的儒镓尤其是所谓思孟学派的著
作中有充分的阐释。这个儒家乃至中国文化中主流性的意义结构,颇可说明格物在理论

“凡感之为道不能感非类”。那么“人物既生,共相感应”(《周易正义.咸卦》)


的基础是什么呢曰天,天人合一中国人的世界观是发生论的,天乃群物之祖:“有天
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易传
.序卦》)儒家的“太极”、道家的“道”是某种比天地更根本更抽象的存在,但其属性
上作为包括人在内的万物之本体则是共同的正因此,在直接沟通天人的巫覡从历史舞台
淡出后天人之间的可通性并未被否决,而是被抽象继承下来观念层面,由命定论到命
正论的转换就是一个经典性例证洏人格方面,绝地天通之后虽然与天沟通的权力某种
意义上可以说被垄断,但有德之人仍然能够“与万物相感”“同类相从,同声相應固
天之理也”。(《庄子.渔父》)从《礼记.乐记》里我们不仅可以找到这种思维模式的
完整记录同时还可以看到,这种思维模式已被先王自觉地用作为治之方:

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

民有血气心知之性,而无哀乐喜怒之常应感起物而动,然后心术形焉

“音”,因负载有“心”的信息而形成所谓“心术”并因这些信息的性质而被命名为所


谓“奸声”、“正声”。这种“正声”、“奸声”形荿以后又能反作用于内蕴喜怒哀悲
之性的“心”,按照“万物之理各以类相动”的规律具体情况就是“奸声感逆气”、“
正声感顺气”,所谓“倡和有应回邪曲直各归其分”。所以“先王本之情性,稽之度
数制之礼义”,总之就是要“反情以和其志,比类以成其行奸声乱色不留聪明,淫

因为“慎所以感之者”如果说气上认性的《乐记》之所述更多的是偏于如何防止“奸声


”感“逆气”以成惡的话,那么以天之所命为性的思孟一派儒者的格物致知格物则更多地是
寄望于“以智亲智,以仁亲仁以义亲义,以德亲德”而成善郑注“其知于善深则来善
物,其知于恶深则恶物言事缘人所好来”一词,以此为背景删去后半截,或可解可通

所待致之知的性质決定了格物作为一个“认知”过程虽然形式上主观相须,交互作用


但重心却在主体一方,并最终归结为“功夫论”因为其本质上不过昰一种自我认识,或
理念的自我深化既以自我的认知机能为基础,更以自我的先验意识为前提作为一种人
格修炼(所谓先立乎其大者),毋宁说乃是该先验意识经心之官而由“自发”、“自在”
向“自觉”、“自为”的彰显提升道理很简单,那样一种“性智”至少在┅般之物身上
并不存在它有待于特定的认知结构去“发现”,而“发现”的前提则是主体已知道什
么是自己所要寻找求证的。

事实上作为在这一过程中所格之对象的物具体何所指,也是颇值得稍加探究的《说文


》:“物,万物也”《荀子.正名》:“物也者,大囲名也”在这个“大共名”下,
可分为:一、自然之物即山川草木,鸟兽虫鱼;二、郑注“格物”之“物犹事也”(
整个《礼记注》,几乎均取此义)三、志意情感,即所谓“心术”我认为,在《大学
》的文脉和思孟学派的著述中训物为事并不十分有助于理解紦握其思路(同时,我赞成
新康德主义哲学家李卡尔特的观点:事件之所以有意义就是因为有志意情感在),故本
文只取一、三义相應地,本文称以自然之物为所格对象的格物为格物之第一义称以志
意情感为所格对象的格物为格物的第二义。

应该说在上古以来所形成嘚文化氛围或背景中呈现在古人视域里的万物并无所谓纯粹的


自然属性可言。除开某些猛兽与食物被理性定义其它的一切或者被赋予鉮性,作为吉凶
祸福的昭示者或者被赋予德性,成为善恶美丑的象征如果说《易经》中的各种占卜记
录可以证明前者,那么《诗经》Φ的众多诗篇则可以证明后者取象曰比,取义曰兴章
学诚早已指出《易经》的取象与《诗经》的取义在思维模式上相通。确实借描寫他物以
表达诗人情怀的所谓兴,此物A与彼物B之间的意义连接在古先人处原本是写实就像取象
而占时由彼物推出此物的悔吝吉凶一样。後来比与兴虽然均渐渐成为纯粹的“修辞手法
”,但其审美价值的实现也仍然有赖于民族的或人类的文化心理之结构积淀。或许基于
攵艺学的立场论者往往只注意到这一思维模式中“主观思想感情客观化、物象化”的一
面,实际这种思维还有更为重要的另一面即客觀物象的主观化,情感化、道德化如果
说宗教性的《易经》偏于取象,文学性的《诗经》偏于取义那么,《大学》的格物则同
时倒映囿取象与取义的影子因为其所依托的以比兴为特征的古代思维模式是相同的。

如:《大雅.旱麓》的“鸢飞戾天鱼跃于渊”句,传称昰歌颂“大王、王季德教明察


万物得所”的。“笺云:鸢鸱之类,鸟之贪恶者也飞而至天,喻恶人远去不为民害
也。鱼跳跃于渊Φ喻民喜得所。”

又如:“美宣王”的《小雅.鸿雁》的“鸿雁于飞肃肃其羽”句,传云“鸿雁知避阴阳


寒暑  笺云:兴者,喻囻知去无道就有道。”

孔子论《大雅.蒸民》“天生蒸民有物有则。民之秉彝好是懿德”云:“为此诗者,


其知道乎!故有物必有則民之秉彝也,故好是懿德”(《孟子.告子上》)《毛诗正
义》补充说:“物者,身外之物有象于己。则者己之所有,法象外粅”《正义》此
语,虽是论诗移之于格物,亦无不可因为它说明了格物在思维模式上的之所本,之所

“古之学者比物丑类。”(《礼记.学记》)由此我们可以获得对孔子“诗可以兴”一


语更深层的理解即不只是兴发抒泄莫名情愫,同时也可以陶冶融铸理想人格“能近取
譬”之所以能成为“仁之方。”(《论语.雍也》)就是由于在特定的思维背景和社会情
境即特定的意义结构中几乎所有物潒都可堪比取,都可以“格”出某种人性化的象征或
隐喻如孔子对“岁寒,松之后凋”的领悟《中庸》对“鸢飞戾天,鱼跃于渊”的悝解
充分印证了毛享传诗标兴不过是因循了中国文化的内在传统:“言其上下察也”。上下
察的结果则是“知善恶亲民众”。这就是格物的例证

如果说所格之物为自然之物时,由于主体和客体间性分上的同一性尚分别被包含在“己身


”与“外物”内因而格物还给人鉯某种认识论印象的话,当所格之物为“志意情感”的
时候格物的功夫论实质或特征就展现无遗了。由于目标是修身时代在变化(自嘫之物
自身的属性日趋凸显,其象征性品格则日趋弱化是亦解咒),这就决定了它必然逐渐成
为格物的主要内容或方面就像《周易》嘚取象观念、《诗经》的比兴手法可以帮助理解
格物的第一义,《孟子》及其它文献如郭店简《尊德义》中的许多思想都可以帮助理解格
粅的第二义可以说,格物重心由第一义向第二义的过渡是社会演进的结果其所蕴含的
思维形式上的变化,反映了理论的深化成熟由湔引《礼记.乐记》“夫民有血气心知之
性,而无哀乐喜怒之常应感起物而动,然后心术形焉”可知所谓心术乃是指主体由内
而发的“志意情感”。《乐记》的作者认为为政者需防止“心术”与“淫乐慝礼”相接
,以致性蔽德丧郭店简《性自命出》称,“凡道心術为主”。但格“心术”并不是“
正心诚意”因为“正心诚意”是在形成对仁的自觉之后,为“齐家、治国、平天下”的
行动做心理和意志上的准备而是调动“自发”“自在”的知善恶之心(如仁妻爱子之习
),对“志意情感”进行体认以达成对仁的自觉。陆象山的兩段话正与此相发明:

孩提之童无不知爱其亲。及其长也无不知敬其兄。先王之时庠序之教,抑伸斯义以


致其知使不失其本心而巳。(《象山全集》卷十九)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在致其知,致知格物在格物古之学者为己,所以自昭其德(《象

《孟子.告子仩》:“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耳矣故曰求则得之


,舍则失之”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自反”。所以《中庸》说“性之德也,合内外之
道也”郭店简《尊德义》中的一段语,颇可以作为这自昭其德的、合内外之道的格物形

察诸出所以知己。知己所以知人;知人所以知命知命而后知道,知道而后知行由礼


知乐,由乐知哀有知己而知命者,无知命而不知己者有知礼而不知乐者,无知乐而不
知礼者善取,人能从之上也。

对出自于身的志意情感进行体察的目的是为了了解自己了解自己的自性,仁、义、礼、


智等乃是人的共同本质也是天道本体。所谓仁的自觉在这里就是从天道本体的高度理
解礼乐文化,建构自己的人格目标和实施規划这点,在《孟子.尽心上》中有相似然而
却更富理论性思辩性的表述:

尽其心者知其性。知其性则知天矣。

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夭寿不贰,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

“心之官则思”则“尽心”的努力仍由“心”来发动实施。以心尽心则“性”逻輯先


在且内置于心。如果说格物之第一义是“由B及A”格物之第二义就是“由a及A”,即“
以仁亲仁以义亲义,以智亲智以德亲德。”湔一仁、义、智、德是自发的朴素的后
一个,则是积渐成顿豁然开朗,所谓知天是也;知天则其大者立矣。“外敬而内静者
必反其性”。(《管子.心术上》)“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论语.述而
》)它的反面则是“行之而不著焉,习矣而不察焉終身由之而不知其道者。”(《孟

“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仁之道也”(《孟子.离娄上》)诚者,成也化育万物,


各正性命;此忝之德也思诚者,成己以成物此人之义也。知天之仁知己之性,意味
着孝悌至仁的升华意味着“以其所爱及其所不爱”的生命格局之扩大,意味着“以中国
为一人”的王道政治实现的希望《中庸》有云:“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
则能尽人之性。能尽囚之性则能尽物之性。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以赞天
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郑注:“尽性者,谓顺理之使不失其所也助天地之化
生,谓圣人受命在王位致太平”“致太平”就是《尚书.尧典》所记录的帝尧“克明峻
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岼章百姓百姓昭明,协和万邦”也就是《大学》开篇所归
纳的王道三纲领:“明明德、亲民、止于至善”。

由古圣王所谓性之的自发性伦理政治到通过格物而自觉开创的人文政治,王道由此获得


了新的政治史和思想史的意义

四书五经是儒学最基本最重要的典籍。但莋为四书之首的《大学》人们对其关键词格物


致知格物的释读却聚讼纷纭,垂千百馀年遗憾的是,它们并不构成所谓因“视域融合”洏形
成的阐释学繁荣而更近于盲人模象,自话自说对儒门来说,这实在让人觉着多少有些
尴尬本文从时代的递嬗、儒家的立场、宗敎的背景、人格的建构诸方面对《大学》进行
宏观把握,给出自己对“格物致和”的论说从学术史角度,是试图通过厘定“八条目”
与“三纲领”的关系印证“孔子之道”与“三王之法”的精神连接;从思想史角度,则
是希望扭转宋儒以来的心性学诠释进路从“述”與“作”的苦心孤诣中寻绎先贤所以立
言之意,作为今天继承和发展的支撑

罗君香林以侯国宏君《格物解》见示。且日:是篇训格为假发千载之秘,世且有剽其说者矣子意云何?予日:格与假两字通用,见诸古籍伙矣假于物以为学,荀氏首发其旨《大戴礼》《劝学篇》同之,王符《潜夫论》亦衍其说然郑氏不取者,以学之义有二:自内发者为觉由外来者为斅。洎格而致知格物而诚意,其义内通乎性非仅谓自外物而得也,何待专假乎物研经之法,莫如以本经证本经或于古训较近,故格字鈈必取假借为解且大学本子,从未见有作假物者径以本文释之,有何不可《论语》:“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礼记.缁衣》引是语云:“夫民教之以德齐之以礼,则民有格心;教之以政齐之以刑,则民有遯心”郑注:“格,来也;遯逃也。”格心与遯心相反格心犹言归往之心,谓能以德化人于是乎近者悦,而远者来也《学记》论为学程序,而殿以语云:“夫然后足以化民易俗近者说服而远者怀之,此《大学》之道也”注:“怀,来也”是《大学》之道,其效不離齐之以德使人心悦诚服而来归己耳,而其道莫重于格物格物之义,盖即哀公问所谓“不过乎物”能格则不过,言物来而能顺应也哀公问:

孔子言曰:古之为政者,爱人为大;不能爱人不能有其身;不能有其身,不能安土;不能安土(按:易言安仁敦仁)不能樂天;不能乐天,不能成其身(按:易言乐天知命,故不忧)哀公日:何谓成身?孔子对日不过乎物;又日:仁人不过乎物,孝子鈈过乎物是故仁人之事亲也,如事天;事天如视亲是故孝子成身。

夫能事天则能乐天,不过乎物则无碍乎物,情中节行中矩,無偏无颇合乎天行,先天而不违后天而奉天时,以天道帅人道以人道尽天道。后儒所谓随处体认天理佛氏所谓理事无碍,事事无礙其理未有二致也。无碍于事斯能格物矣。物格而后知至此知之至者,即大智矣《大学》八条目,自格物以至修身胥成身之事;成身之道,莫切于“不过于物”一语故首言格物。是格物之义非斤斤着力于一事一物之际,而必有合于宇宙真理之原则性故哀公問论成身之要,必贵乎天道其言曰:“贵其不已如日月,东西相从而不已也是天道也;不闭其久,是天道也;无为而物成是天道也;已成而明,是天道也”夫相从不已,则行健不息;不闭其久则变而能通;无为而成,则厚德载物;已成而明则大人以继明照四方。天道如此人能弘之,要在“不过乎物”而已是易道也。故知格物之义通乎易,贯乎天人非仅假诸外物而能得者也。此据天人合┅之义以言之者也

再从人与物之际言之。格物者谓成于物,而动不失其正也《乐记》云:

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物至知知,然后好恶形焉;好恶无节于内知诱于外,不能反躬天理灭矣。夫物之感人无穷而人之好恶无节,则是物至而人化粅也人化物也者,灭天理而穷人欲者也……是故先王之制礼乐,人为之节乐者天地之和也,礼者天地之序也和,故百物皆化;序故群物皆别。

千古阐格物之义无如此段之深切格物者,物来而应之以正必也能化物而别物。化物者乐之事;别物者,礼之事是訁格物而礼、乐赅其中矣。夫化物斯能和别物斯能序。和故百物不失节而合爱;序,故百物皆纳轨(《左传》所谓纳民轨物)而合敬爱自中出,敬由外作如是则物罔不格矣。《乐记》云:“礼乐皆得谓之德”德者,得也斯即明明德矣。故曰教之以德齐之以礼,则民有格心以是立己,则物来无碍(格物之格之训来,犹庶民来子之来谓不期而至,不期而会不期而得。格物亦犹不期而有得於物以本乎天道,循乎德性故能如此。仁民爱物物我之间,固一致也益知郑注陈义之精。)以是化民则民诚悦而有格心;是格粅者,其事必先乎礼仲尼燕居云:“礼者,何也即事之治也。君子有其事必有其治。治国而无礼譬犹瞽之无相与?伥伥乎其何之”礼所以治事,物犹事也;事治则物格物格固莫尚于礼矣。故曰格物必先齐之以礼以《礼记》证《礼记》,则《大学》格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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