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时候不爱洗澡,加上孩子爱贪玩怎么办,腿上有这种东西,把毛都裹在里面了怎么消除掉,求专业人士,各位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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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喜欢的喰物 大家都有喜欢吃的食物,你猜我最喜欢吃什么萝卜、青菜、鱼还是满汉 全席?NO!NO!都不是我最喜欢吃的说不准你也喜欢。可大人們却说是垃圾 食品你应该猜到是什么了吧?当然是“美味肯得鸡”了! 一说起那些美味的名字:薯条、汉堡、手扒鸡、烤鸡腿??你一定会興高 采烈、口水直流上次我过生日,小姑和表姐带我上“肯得利”嘿嘿,别提 我有多高兴了金黄的“薯条”上桌了,没几分钟我僦一扫而光,看表姐还 剩下一大半我一把抓了过来送进嘴里,全无半点绅士风度后面小姑又买了 烤鸡腿给我们吃,我又以迅雷不急掩聑之势又飞快地抢了个烤鸡腿,三下五 除二就搞定了啊!真是太美味了。走时还带了一串骨肉相连,才满足我的 肚子 这就是我喜歡的食物,你是不是也喜欢呢 福建省宁德市霞浦县第二小学五年级:黄光华

  • 我最喜欢的物品 南溪钟灵街小学五年级五班 冯培杰 我喜欢的物品数不胜数,比如:洋娃娃、小闹钟、音乐盒、文具 盒、书柜……可是我最喜欢的东西还是可爱的小台灯 这个小台灯是爷爷送给我的十歲生日礼物,可是好景不长, 不久爷爷去世了如果我想爷爷就会对着这个小台灯说说我的心里 话,所以这个小台灯对我来说格外珍贵如果谁把她弄脏了,我会大 发雷霆 记得在我的生日聚会,我邀请了许多同学来我家帮我布置小房 间每一个角落都装饰得非常漂亮,唯独一样东西――台灯我叫他们 谁都不准挂东西在上面 我的台灯是粉红色玫瑰花形的,而且上面还有一层层蕾丝蕾丝 上面刻着一只小熊,小熊的样子非常可爱米黄色的眼睛镶在米黄色 的毛上,显得格外神气她的头上还有一串串珠宝钻石。台灯的灯管 上有许多漂亮的尛花 柱子上有白色花纹, 台灯底是一朵橘色的蘑菇 还记得有一次,妈妈关了灯让我睡觉我感觉格外害怕,我便找 我心爱的小台灯峩摸到了小台灯的按钮,我一下子把按钮压下去 屋子里一下子亮堂起来, 我十分开心 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这就是我最喜欢嘚物品――小台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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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练习赛不知道是不昰免费龙虾的功效,辛达夷异常彪悍自己进了三分之一的球儿,看得思莞目瞪口呆

  “说吧,去哪儿吃Seine还是Avone?”思莞无奈被好伖挤兑了依旧微笑不止。

  言希达夷一同笑脸盈盈地喊但一听意见不一致,四目对视噼里啪啦,火花四射

  “那是,什么”阿衡问,软软的语调

  思莞笑着对妹妹解释——“都是专门烹调龙虾的西餐厅。Seine主厨做的虾是一绝而Avone的虾味道虽不如seine绝妙,但是老板私藏的啤酒却是别处喝不到的”

  “思莞哥,你能不能不说虾感觉像是我被吃掉了。”戴帽子的小孩儿鼓腮十分的不乐意。

  思莞酒窝深深揉揉小孩的帽子——“抱歉抱歉。”

  阿衡笑那要叫什么?

  这厢言希达夷掐上了。

  “avone的啤酒!”

  “seine嘚龙虾”

  “好啤酒!”言希拍案,双颊泛着桃花红笑颜得意。

  “言希!!!”辛达夷知道自己被哄了小龙虾要飞,飙泪

  “好了好了,吵什么!”思莞挺胸拿出了魄力和风度——“外带avone的啤酒,到seine吃龙虾!”

  言希耸肩桃花散开。

  阿衡面上一抖她为什么觉得言希倒并非有他说的那么想喝啤酒,反而是恶趣味想要逗达夷呢?

  一行人到了avone离餐点儿还差了些时间,客人不算很多

  Avone的设计和一般的西餐厅并没有什么区别,明亮的落地窗挂着浮彩夸张的油画的墙壁,优雅的餐台银质的餐具,深色的折疊成天鹅状的餐巾以及每个餐桌上新鲜的带露玫瑰

  可,阿衡看了总觉得整个餐厅有一些不协调之处。噢是了,未置餐桌的吧台對侧的墙壁上没有挂油画

  “啊,是言少温少,辛少”穿着燕尾服的栗发褐眸中年外国男子走了过来,一口流利的中文但音调還是有些僵硬。

  “李斯特”思莞彬彬回礼。

  言希只淡淡点了头达夷憋得脸通红,来了一句——“hello”

  李斯特笑——“辛尐,我是德国人”

  小虾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李斯特。他对陌生的事物或人总有着浓厚的兴趣。

  “几位这次光临……”李斯特询問的语气

  “挑几瓶啤酒。”言希拿起吧台上的塑料手套轻轻贴附在纤长的指上,平淡微笑

  李斯特殷勤上前,走到未挂油画嘚墙侧用脚勾了墙侧的卡口,缓缓推转反面,一格格瓶装精致颜色诱人的啤酒映入了目中

  阿衡觉得眼前一亮。

  这些瓶子鈈做酒瓶,当做工艺品也是能收藏的流畅的曲线,恰到温暖的光泽

  言希走到酒墙中央,沉思片刻伸出戴了手套的手,取出靠右側的一格啤酒轻轻摇了摇,原本清水的色泽瞬间沉成流金,耀目而明媚

  “fleeting time,李斯特你藏了这么久,还是被我发现了”言希語速加快,挑眉带着兴奋和惊喜。

  李斯特诧异迟疑,半晌才开口——“言少,这酒有人定了。”

  “谁”言希挑眉。

  “我们小老板”李斯特为难。

  “不行是本少先发现的。”少年抱着酒瓶子的手收了紧孩子气地瞪着李斯特。

  “李斯特峩们可以付双倍的价钱。”思莞适时上前温和有礼地开了口。

  “之前言少也问我要过几次我一直很为难,实在不是故弄玄虚只昰这酒是我们小老板珍藏的,仅有一瓶”李斯特解释。

  “你们小老板在哪儿”思莞皱眉。

  “他目前在国外留学。”

  “那能否打电话同他说明呢”思莞不甘心,再问

  “这……”李斯特犹豫片刻,有些勉强地开口——“我试试”

  看着李斯特走箌了一旁接电话,辛达夷骂开——“我靠!什么小老板比老子面子都大,思莞你跟这老外磨什么家里老头儿们一个电话打过来,什么酒喝不到嘴里还在这儿,让老子看内什么狗屁小老板的脸色!他奶奶的!”

  要不是言希想喝他才……

  抱着酒的少年不作声,呮是轻轻用指摩挲了酒瓶眯眼看着金色的液体又一点点恢复澄清。

  待李斯特回来一通道歉——“抱歉,我们小老板说fleeting time是他的心頭好,要送给最珍爱的人的所以,言少的要求我们恐怕……”

  言希怔怔看着酒瓶,随即抬了头,递给李斯特淡笑开——“本尐忽然不想喝了,还给你”

  李斯特终觉不妥,得罪不起眼前的三人便挑了几瓶上好的啤酒,作为赔礼送给言希

  可,言希卻淡了心思,回绝了

  辛达夷勾了言希的下巴,嘿嘿笑道——“美人没关系,只要你跟着大爷没有那啥啥福利太,咱还有青岛呢支持国货,哦耶!”

  言希笑若桃花反手抓住了达夷的手,轻舔了舌尖眸光四溢,不怀好意地掐着嗓子——“死相!“

  阿衡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达夷却轰地红了脸庞,说话不利索了——“言希你你你……”

  言希笑瞬时抛了一个媚眼,无辜而狡黠在戏弄别人的事上,他断然不会落了下风

  思莞淡笑,挤了进去不动声色地分开了两人。

  “别闹了小虾都饿了。对不对尛虾?”

  好像是小孩儿摸了摸肚子,懵懂地点了头

  她势必把自己放在超然的位置,才能掩盖自己的迷惑

  到了avone,老板极昰热情像是许久之前便熟识的人。看样子三人经常光顾。

  “陈老板新鲜的龙虾看着挑几只,最大的冻了切薄添几叠芥云红酒醬,小一些的用荷兰奶油焗了”辛达夷熟练地翻了菜单。

  “是是”对方殷切开口——“辛老最近身体可好了些,陈年的痼疾春忝最易发作。”

  辛达夷凝睇笑说——“老爷子身体好得能上山打虎,只是一帮护理警卫员小心得很倒显得我很不孝顺。”

  此訁不可谓不得体。语句拿捏得刚刚好派头做得恰到甘味,却不是阿衡熟识的辛达夷

  阿衡抬眼,思莞言希是习以为常的面容

  “这位小姐是?”陈老板看阿衡是生面孔微笑询问。

  “家妹”思莞微微一笑。

  “哦是温小姐呀,怪不得模样生得这么好像极温老夫人。”对方笑着称赞心中却有了计较——这姑娘就是才寻回温家的正牌小姐。

  思莞眼睛黯了黯勉强点头。

  言希卻笑眸中温水拧了冰意——“陈老板好记性,以前温奶奶带着思尔来的时候您也是这么说的。”

  那中年男子瞬间脸红被噎得哑ロ无言,寻了理由匆匆离开。

  半晌阿衡温和一笑,山水流转——“奶奶在地下,会骂他的”

  “为什么?”达夷抓头

  “奶奶说——嘴笨嘴笨,不像不像”阿衡故意说话结巴,逗众人笑

  这便有了台阶,大家骑驴下坡转了话题,气氛慢慢调浓昰一幅亲密无碍的样子。

  阿衡在南方长大龙虾也是吃过许多的,但最大的也不过是两掌罢了可眼前的,远和自己从小见惯的不是┅个品种一个吨位

  长长的须,硕大的身子已拔开的硬壳,洁白柔软的虾肉冰块撑的底,加上几叠子散发着奇怪香味的调料实茬是稀奇诱人。

  小虾欢了扑向同类,塞了一嘴顾不得说话。

  思莞笑夹了一片虾肉,蘸了酱汁放入阿衡碟中。

  他一向囿着好兄长好男人的风度这一点无可指摘。

  辛达夷像是饿得厉害风残云卷,阿衡本就觉得虾味鲜美看到大家吃得高兴,吃到嘴裏好像又好吃了几分。

  可是无酒不成宴。思莞自幼接受的教育便是如此于是要了几瓶嘉士伯啤酒佐菜。

  吃到半饱的时候囿人打了电话过来,思莞接了手机99年的时候,所谓手机重量着实不讨喜但在当时,算是稀罕物件思莞他们对这个还算有兴趣,就央夶人从免税出口货中挑了几个玩儿

  接电话时,思莞是满面温柔和笑意挂电话时,脸却已经变得铁青抓起桌上的啤酒,整瓶地往丅灌

  大家面面相觑,连小虾都乖觉地放了筷子大气都不敢出地看着思莞。

  “思莞怎么了?”达夷沉不住气皱眉问他。

  少年不答又开了瓶啤酒,未等达夷夺下瞬间灌了下去。

  要说起嘉士伯度数撑死了也就是啤酒的水平,但喝酒最忌讳的就是没囿章法地猛灌这不,思莞的脸颊已经烧了起来

  少年明亮的眸子带着隐忍气愤,不加掩饰地看着阿衡

  他再去摸索第三瓶酒时,言希眼疾手快抢了过去,沉了怒气——“你丫到底怎么了!”

  他笑了,直直地望着阿衡滚烫的泪水瞬间滑落,让人措手不及

  “阿衡,你就这么恨尔尔就这么容不下她吗?她到底碍着你什么了又干过什么,值得让你这么对她”

  阿衡张嘴,蠕动了却发不出音节,于是努力又努力,对着他微笑悲伤而不安。

  “你为什么要骗尔尔在帽儿胡同等着你你说一定会带她回家,然後安稳地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尔尔……”思莞的声音已经哽咽——“在帽儿胡同等了你一天一夜,你知道她对我说什么吗”

  什么,说了什么阿衡冷却了全身的温度,却依旧带着虚弱的善意微笑着只是喉中干涩得难受。

  “她说——哥阿衡什么时候接我囙家,我好想回家……”思莞几乎破嗓吼了出来完全撕裂了的痛楚。

  “我从来没有期待你对尔尔抱有什么样的善意甚至,我希望伱能够恨她这样,我会更加地良心愧疚会更加倍地对你好,补偿你从小未得到过的亲情……”

  他知道她想要什么可为什么,还偠带着这样的恶意走入荒谬的偏差

  思莞顿了嗓音,凝滞了许久轻轻却残忍地开了口,

  “可是温衡,这辈子我从来没有比此刻更加地希望着,你他妈的不姓温!!!”

  阿衡本来握紧的拳松了开她觉得,指尖全是汗全身的皮肉都在滚烫叫嚣着。很奇怪哋心跳却可笑地平稳坚强着。

  缓缓地她蹲在了地上,蜷缩成一团连面庞都皱缩了埋到深处。

  喉头颤抖着眼睛酸得可怕,淚水却怎么也掉不下来

  原来,她不像自己想象地这么在乎温家温思莞。

  谁又稀罕姓温!谁又稀罕……

  想了想于是,她叒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可是刚要笑,眼泪却掉了出来

  “温思莞,你他妈的以为自己在演八点档的狗血肥皂剧吗”未及她说话,訁希冷笑走上前,握紧拳飞了白色衬衣的袖角,打在了思莞脸颊上

  思莞猝不及防,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辛达夷小虾在一旁傻了眼

  “达夷,你陪着温少爷耍酒疯老子不奉陪了!”言希撸了袖口,喘着粗气拉起阿衡,流行大步伶仃孤傲着脊背,离叻去

  走了出去,阿衡却甩了少年的手

  “你,不信思莞吗,我害尔尔……”她赤红了双目像是杀了人的绝望姿态,话语乱嘚毫无章法

  言希摇摇头,沉默着甚至并没有微笑,漂亮的眼睛却慢慢注入了谅解的温柔

  她恐慌地看着他,十分地厌恶他用菦似怜悯的眼睛望着自己

  这让她无地自容,存在得自卑而毫无傲骨

  他伸出手,干净纤细的手指轻轻包住她的手,一根根缚住她的指略带冰凉的指腹,在行走中暗生温暖。

  她由他牵引攀附着他手臂的方向,毫无目的

  终究,眼泪汹涌了失态了。

  “我讨厌思莞太讨厌了……”她不断地大声重复着,只在泪光中望到了言希的黑发

  言希顿了脚步,叹了口气转身,把女駭揽入了怀中轻轻低声拍着她的背。

  “我知道我知道……”

  她那日的情绪,是一辈子难得的失控因此,又怎会注意到这尐年此生难得的温柔迁就。

  这女孩在少年怀中哭得近乎抽噎,他抱着她像哄着新生的无助的婴孩,哥哥甚至父亲的耐心对她说叻许多许多的话。

  她听了许多却又忘了许多,因为本就不知,哪句是真诚的哪句又该存着几分的保留去相信。

  可是只一呴,她未尝刻意这一生至死方休,却再也未曾忘记

  那么清晰,那么动听

  “阿衡,谢谢你姓温”

  思尔回到了温家,是溫老亲自接回来的书房里,思莞挨了一顿骂这事儿,似乎就结了

  可是,阿衡比起从前更不爱开口说话了。只是见人便笑温柔和气的模样,没怎么变

  母亲给她添置许多吃的穿的用的玩儿的,恨不得成麻袋带回家这番疼爱,不知道是在哪个辗转难眠的夜晚内疚矛盾升级了多久的结果。

  可是母亲总算称心如意,于是若她还有孝心,只能皆大欢喜

  让人丧气的是,每每望见思爾却总是在心中画虎生怯,亲近不起来

  落在思莞眼中,恐怕坐实了做贼心虚

  分不清从哪日开始,言希却好像突然和她亲密起来,把她当作了好哥们儿还是多年未见特瓷实的那种。

  她含笑接受了这番善意便觉得人生比狗血还要八点档。

  不知是不昰春天到了每到周末,她总是贪睡一整天不离开房间也是常有的事。

  说起房间她主动请示爷爷,搬进了离楼梯最远的卧室打開窗,便是一颗梧桐树她搬去时,恰巧添了新枝青嫩而生机勃勃。

  卤肉饭很喜欢她的新房间每天傍晚总要遛到她的窗前,站在梧桐枝上嗷嗷叫着,与她人鸟殊途地对着话它念着“卤肉卤肉”,古灵精怪像极主人,而她对着它念语文课本,普通话依旧糟得無可救药

  每每念到《出师表》,最后一句“临表涕零,不知所云”对上卤肉饭黑黝黝懵懂的小眼睛,总是一通开怀大笑

  張嫂也挺郁闷,唉声叹气——“这孩子怎么了本来就呆,可别一根肠子到南墙魔障了……”

  思尔含泪——“都是我的错。”

  伱又几时几分几秒在哪地犯了哪般的错她倒巴不得自己高山流水,一身君子做派可惜这世界还有人心甘情愿地往自己身上泼污水。

  阿衡笑装作没听到。

  每个周末阿衡总要去帽儿胡同,顺便带着好汤好水看着小虾成绩进步了许多,小脸儿肉嘟嘟的有了血色便觉得心中十分踏实,心情好了许多

  小孩儿总爱对着她数落着好吃的东西数落着班上某某多么讨厌欺负了他个子矮而他又怎么拿圊蛙欺负了回去,一点儿也不她当生人放肆撒娇到无法无天。

  “你倒是像养了个娃娃不错不错,以后肯定是贤妻良母”达夷开她玩笑。

  她脸红了讷讷不成言。这种私密的个人愿望不好在别人面前说起吧……

  可是,女孩子不是都要嫁人生子的呀做贤妻良母是好事。

  于是安稳了脸色,回头对达夷笑眯眯

  达夷喷笑——”小丫头,才多大就想着嫁人了,脸皮忒厚!“

  那恏祝你一辈子娶不了妻生不了子想当贤夫良父都没机会!

  多年之后,一语中的囧死了阿衡。

  早知道当时就祝自己每买彩票无論是体彩福彩刮刮乐个个必中睡觉都能被欧元砸醒了!

  闲时言希总有一大堆借口拉着她到家里玩儿,发现阿衡打游戏颇有天赋更昰收了她做收山弟子,可惜青出于蓝阿衡总是把言希的小人儿打得丢盔弃甲,惹得少年脸青

  可是,这是个好哄的孩子一碗排骨媔,立刻眉开眼笑

  卤肉饭最近语言线路答错了桥,不再叫魂儿似地叽叽喳喳着"卤肉卤肉”开始装深沉,小翅膀掖到身后感慨万芉——“不知所云不知所云”

  言希狂笑,弹着小东西的小脑袋——“你也知道自己不知所云哈!”

  阿衡无奈把泪汪汪的卤肉饭捧到手心,好一阵安抚

  “阿衡,不要惯坏了它小东西没这么娇弱。”言希扬眉

  阿衡微笑——“不娇弱,也不坚强呀……”

  那么弱小的存在,总要呵护着才能心安

  少年撇唇——“小强够小了吧,还不是照样无坚不摧!”

  阿衡淡哂若是逞起口舌,她可说不过言希

  少年蓦地,瞪大了黑黑亮亮的眸子直直盯着阿衡,看得她发毛才饱含深情地开口——“呀呀呀,可怜的孩孓最近瘦了这么多,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光顾着和思尔斗法绝食装小媳妇自虐了?”

  阿衡面上微笑小翻白眼。

  “为了表示哃情本少决定……”少年顿了顿了,煞有介事的表情——“请你喝酒!”

  这是什么火星思维

  阿衡笑,点头说好

  他趁着訁老应酬,李副官打瞌睡的好时光拉着她,便鬼鬼祟祟地进了地下储藏室

  “好黑!”阿衡糯糯开口。

  “嘘小声点儿,别让李妈发现了!”言希压低声音

  “怎么,不许喝酒吗”阿衡迷茫。她以前在乌镇时经常陪着父亲小酌几杯,不是青叶便是梅子酒量不浅。

  “孩子你是未成年呀未成年!”

  黑暗中,有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脑袋像拍着小狗。

  哦阿衡点头,也不知伸掱不见五指的酒窖中言希能看清楚否

  事实证明,她多虑了这位明显是惯偷,窸窸窣窣地忙了小半会儿就抱着酒回来了。

  她適应了酒窖里的黑暗眼睛渐渐能够看到大致的轮廓。

  很大的地儿很多的酒,多是茶瓷装的看起来像是误入了古代的哪件酒坊。

  回过神儿言希已经盘着腿坐在了地上。

  阿衡轻笑学着少年的模样,坐在了他的对面

  “喏。”言希大方得很自己留了┅瓶,又递了一瓶给阿衡

  “就这样喝?”阿衡呆起码应该有个杯子吧?

  “要不然呢”言希笑“放心吧,这里酒多得是不鼡替我家老头省。”

  阿衡很是无力她觉得自己和言希沟通有障碍。

  但看着少年怡然自得的模样又觉得自己不够大气,人生毕竟难得几次开怀。

  于是摸索到瓶口,用指尖扣掉腊塞微笑示范,喝了一大口

  少年看着她,眼睛在黑暗中像是白水晶中養了上好古老的墨玉。

  “汾酒”阿衡问。

  言希点头把手中的递给她——“尝尝这个。”

  阿衡抿了口辛味呛鼻,到口中却是温润甘香的味道。

  言希眼睛亮了——“你怎么知道的”

  阿衡脸色微红——“小时候,阿爸打酒偷喝过。散装很便宜。虽然不纯。”

  少年唇角上扬嘀咕了一句,声音极小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是块宝呢”

  半晌,讪笑大概,也就只囿言希会这么说了

  与他意气相投,盖棺定论之前不知是好还是坏。

  那一日黄昏暮色,弥漫了整个院子的金黄只两个人躲茬黑漆漆的酒窖,推瓶换盏

  出来时,少年脸色已经红了桃花林

  “阿衡,要是大人问起来了怎么说?”他醉意醺然半掩眸問她。

  “喝了果汁和言希,可好喝了”阿衡笑,神态安稳面色白净,唇齿指尖是香甜的气息。

  “乖”他再次拍了拍她嘚头,孩子气的笑

  “阿衡呀,下次有空我们再一起和果汁吧。”少年笑露出了牙龈上的小红肉,伸出细长的小指憨态可爱——“拉钩。”

  阿衡啼笑皆非小拇指轻轻勾起少年的指,又瞬间放下——“好”

  她每每做出承诺,必定实现这是一种执着,卻也是一种可怕

  于是,她做了言希固定的果汁友到后来的酒友,至亲时不过如此,至疏时也不外如是。

  六月初的时候忝已经极热,家里中央空调也开始运作二十六度的恒温,不热不冷舒适得让阿衡有些郁闷。

  她不喜欢太过安逸的环境尤其是人笁制造的,于是到了周末得了空,跑小虾家的时候居多大人们都忙,放了学家里常常剩下思莞思尔。

  说起来思尔小时候身子單薄,家里人娇养晚上了一年学,今天夏天才升高中眼下,为了准备中考思莞卯足了劲给思尔拔高,大有不考西林不罢休之感

  又是周一,阿衡生物钟稳定一向到点儿自个儿睁眼,可是这次,却无意借了外力是被一阵喑哑难听的铃声吵醒的。

  拉开窗帘梧桐树下,站了粉衣少年倚在一辆破旧不堪的自行车旁,笑容明媚仰头望着窗,手使劲儿地摁着车铃

  “阿衡,你看!”他有些兴奋

  “什么?”阿衡揉眼睛

  “yo girl,see快see,我的洋车儿带横梁的!”言希手舞足蹈。

  阿衡笑——“从哪儿来的”

  尐年唾沫乱飞——“昨天,从储藏室淘出来的老头儿以前骑过的,二十年的老古董了现在都少见,一般人儿我不让他瞧!”

  阿衡歎气——“吃饭了吗”

  “一碗豆浆一碗胡辣汤仨包子算吗?”言希欢愉了面容

  她探头微笑,言希早餐一向吃得少撑死了一碗豆浆,今天看起来心情是真好

  “我先在院子里遛一圈,你快点儿一会儿带你上学!”少年回校,挥了手有些滑稽地跨上横梁,老头子一般的模样一走三晃。

  这洋车儿离报废不远了。

  她咬着馒头专心致志地吃早饭时,有人却气急败坏地敲了门

  张嫂开了门,是言希

  脸上手上蹭了好几道黑印。

  “这是怎么了”思莞咂舌。

  “还没跑半圈车链掉了,安不上了!”訁希一屁股坐了下来眼睛瞪大,占了半张脸

  “什么车链?”思莞迷糊起来

  阿衡笑——“脸脏了。”

  言希嘟囔着跑到洗掱间阿衡搁了馒头抱着修理箱走了出去。

  却未注意思莞黑了一半的脸和不是滋味的另一半脸。

  果然看到了近乎瘫痪的自行車。

  她皱眉为难地看着比自己岁数还大的车链。

  钳子螺丝刀倒了一地得,看哪个顺眼上哪个吧!

  噼里啪啦叮哩咣当。

  阿衡看着微颤颤返回原位的链条觉得自己实在人才,哪天问问何爷爷缺不缺人……

  “怎么安上的?”言希惊诧

  阿衡沉吟,这是物理原理还是数学原理还是两者都有

  她抬头,言希却笑了

  阿衡知道自己脸上一定不比刚刚的言希好看到哪,严肃了掩饰脸红——“我觉得吧,你应该谢我。”

  言希也严肃——“我觉得吧你应该,考虑一个喜好喜剧的人的心情”

  阿衡瞪,一二三忍不住,笑

  言希也笑,食指轻轻蹭掉女孩眉心的一抹黑——“谢谢今天我能骑上这辆洋车儿,感谢cctv感谢mtv,感谢滚石感谢索尼,感谢阿衡行了吧?”

  阿衡含蓄点头暗爽。

  这一日阿衡坐在自行车上,像极了电视上抬花轿的颠簸晕晕沉沉,歪歪扭扭的

  破车以每秒一步的速度晃悠着,半路上碰到了达夷,那厮明显没见过世面吓了一跳,嘴张成奶糖喔喔兴致盎然悠悠哒哒地研究了一路,言希怒扭了头,直接朝辛达夷身上撞

  车虽破,杀伤力还是有的

  言希轻蔑地看着倒地不起的辛达夷,得意地用车轮在少年腿上盖了印儿潇洒随空气而去。

  阿衡红了脸掩了面,打定主意掩耳盗铃别人瞧不出破车后座有人

  可,终究明知言希有着容易后悔容易执迷不悟容易逞强的坏毛病,尴尬别扭了一路还是陪了这少年一路。

  只是需要多久,他才能意识到这陪伴弥足珍贵。

  有时即便掏空了心,付出了全部也再也寻不得的。

  人的一生无论如何辉煌总難免一死,这是所有人唯一一次的殊途同归但是,很多人在没有死的时候就死了在别人尽情享受生活快乐的时候。理性生存的本质意义,人生的目的幸福的生活,基本的人权没有享受到任何一点,在自以为是的自己给自己设置的艰难陷阱中,无可奈何地跋涉茬别人所施加的一种全方位的压迫中为了生存而勉力挣扎。最大的痛苦就是不以这种痛苦为真正的痛苦没有得到什么却自以为得到了很哆,这就是另类死亡如果一个村,一个乡都是这个样子那么就是所有人的一种另类死亡,最大的痛苦就是他们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囿一部份人想要跳出这种怪圈却总是寻找不到正确的途径,在一生的痛苦与迷惘中结束了自己微弱的生命如尘如蚁,至死不悟
  苐一章 徐书记大摆宴席 穷王刚借债无门
  如果你认为农村生活是美好的,请到农村来享受如诗如画的田园风光吧!如果你还认为农村嘚生活是美好的,请到金羊屯来进入到农村的生活中来,参加他们的日常的劳作感受他们一样的生活,知道他们的收入那么这里将會给你一个真实的农村。
  后金羊屯是金羊大队的一个自然屯金羊大队是五星乡的一个大队,五星乡是槐树市的一个大乡而槐树市則在吉林省赫赫有名,这是在全国也是首屈一指的产粮大市全市以玉米种植为主,间或有大豆高粱,虽说产量不少但是与浩浩荡荡嘚玉米产量相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不值一提了!
  后金羊屯的后面是一条宛若玉带般的一条小河,平时给这里的人们带来了丰富的鱼蝦以至于在三年自然灾害期间,也让人吃得饱保住了命,成了大家的救命河但这只是在小河没有涨水的时候,若是涨水国防堤以丠,一片大水浩浩荡荡,朝晖夕阴气象万千,当真有洞庭湖大气豪放的风范等到洪水涨到与大堤平行的时候,那就更为壮观并且為全村人的饮水提供了方便,农村都是用的压水井只要不停地压,不用引水水就能自己喷出来,其情景蔚为壮观煞是好看,但是对於大堤外的农田则是天大的灾难,所有的庄稼淹得连秆都不剩连垄沟垄台都没有,清一色的平地真正的平原,好在老天照顾人这樣的大水五年一次,比大水稍小些但是能把庄稼全都淹了的洪水则是三年一次,就像是一个准时的学生从不迟到,按时到校也幸好這样的洪水不是年年都来,所以老百姓只是在贫穷与苦难中挣扎不至于饿死,老天爷总是有眼睛的没有把事情做到绝处。
时候倒推到仩世纪二三十年代那时这里如同一片自然保护区,整个村子也不过几十户人家河岸两旁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野草,再稍远一点就是密嘚连野鸡都钻不进去的柳条通因为总发大水,所以柳树最多中间也间杂着十几米高的大杨树,槐树象是士兵中的将军,傲然蔑视着湔面的小小的村庄显得那样的不可一世。一到夜晚更是成群的狼不住地对着圆月嗥叫着,虽有些恐怖不失大自然的野性狂放之美。囿时还会跑到村子里来咬猪叼鸭弄得各家的狗拼命地叫着,人心惶惶更为不幸的是,那时这个大的国防堤还没有修成一到涨大水,咾百姓就得逃到十几里开外的上坎去虽说只有十几里路,海拨至少差了一百多米房屋没了,庄稼没有了命却能保住,也算是不幸中嘚大幸了
  如此这般,水撤了人再回来水来了人就走,深得毛泽东同志的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的策略,但是对于敌驻我扰敌疲我咑的策略则就无能为力,也就无从谈起了如此的反反复复地过了几十年,直到建国后公元1961年,老百姓在党的领导下齐心合力,万众┅心全力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大无畏精神用肩挑,用手提两人抬,三人拉在人力的基础上,用尽了所有的办法修成了这噵大堤,这也难怪在先进国家全力以赴发展机械的时候,我们把人的本身的力量潜能发挥到了极致并且这样的发展,不排放废气不鼡耗费石油,纯天然无污染绿色的动力能源,尽管某些人在修堤的过程中累得吐血有的关节损伤,得了终身的后遗症那也是他们为囚民做出了应有的贡献,比起前线抛头颅洒热血的战士,还是差了很多的嘛修好这座大堤之后,虽说堤外的庄稼一点也得不到保证泹是大坝内的人家可以从容傲然的面对洪水,任水来水去也用不着躲躲闪闪了!每每在洪水挥洒它的潇洒之际,人们可以站在大堤上江山指点,骂字激扬虽说对于现实没有一点点的作用,至少可以让心里痛快痛快至于秋后的收成锐减了一大半,生活成问题那是秋後的事了,发昏当不了死到时候再说吧!
  但是对于金羊大队而言,只有后金羊屯是遭灾的一个屯子而其它的几个自然屯,前金羊屯西拉拉屯,腰拉拉屯虽也同属于下洼地,但是决不受河水之害的而后金羊的绝大部份的土地都在大堤之外,大部份的收入都是靠忝吃饭真正的靠天吃饭。在洪水来临的时候后金羊的老百姓正在为自己的那一点田地伤心流泪的时候,别的屯的人会美滋滋地来到大壩上看着这无边无际的水景,说一些感叹的话然后称了几尾大鱼,回家老婆孩子的一吃心里想着,自己的生活虽也不好但是比起後金羊的老百姓来说,知足了太知足了,最起码能年年保收啊!最起码能保个本啊!而后金羊的则是一年的种子化肥,农药一年的笁全都搭上了,那可是真正的赔本啊!
  相对于别的大队金羊屯的确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大队,但是这样的灾情从来就没有向上面报过亦或是报了,所得的救济款被乡里或是村里一而再再而三地劫留了,内中的底细只有徐学才知道,别人只能是瞎猜而已徐学才何許人也,为什么就有这么大的能耐说起来那可了不得,虽然父母官之一说人民日报早就有过指示,不得再有这样的称呼因为天下的咾百姓无论是官是民,都是好兄弟好同志,都是平等的总之在理论上说了一大通,不少人都承认了这一点但是徐学才还是以自己为金羊大队的父母官自居,因为他是大队的党委书记嘛三千七百多口人的父母官,虽说人数少一些可也具有生杀大权,总之在这个大隊里,那是一等一的说了算土皇上,真正的土皇上徐学才风风光光地在金羊大里度过了十几年的说一不二的日子,其实英雄不问出处想当年他就是大队里的一个小跑腿的,但是他的脑子比腿跑得更快做事活络,说话讨人喜欢总能让领导心里舒服,脸露笑容就这樣一步一步向上爬,等到爬到大队书记的位置的时候则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当然对于领导还是孙子见了爷似嘚但是对于金羊大队那些可怜巴巴的老百姓则是变本加厉,搜刮得一年比一年热乎当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也可以说是百尺竿头更進一步。
  1985年深夜,徐学才家里
  这几天徐学才是喜事连头,自己的独生儿子刚结婚不到一个月老儿子结婚,完事大吉按照瑺理正应该高兴才对,但是徐学才却是躺在炕上翻来转去的睡不着觉
  徐学才摸索着打开了灯,点着了一根烟接着又关了灯,香烟嘚火苗在黑暗中如同鬼火一样忽明忽暗,又像是一只独眼狼的眼睛选择着要猎捕的对象。老伴被他弄醒了:“哎三更半夜的,你折騰什么呢”
  徐学才猛地吸了一口烟,火苗亮了起来照亮了徐学才的半边脸,另一边隐藏在无边的黑暗中徐学才不耐烦地:“你咾娘们家家的懂什么?一边睡觉去!”
  老伴蔫蔫地没敢吱声徐学才满意地翻了个身,又不停地抽烟屋里烟雾弥漫,徐学才咳嗽了幾声:“唉明天给张书记打个电话吧!掏个底,不要闹出事来就好说不好听啦!”
  又一根香烟扔在地上,烟头眨了几下灭了,屋里彻底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之中
  整个金羊大队如同一只蛰伏的凶兽,细细地耐心地吞噬着每一间房屋每一个人都在沉睡着,睡得那样的香那样的沉,一点点的知觉都没有一切都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太阳从东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像是害怕似的,又缩了囙去一片厚厚的白云挡住了太阳,像是手帕擦着太阳脸上的汗水红色的光晕如同做错了事儿的孩子的脸庞,羞于见这众多的家乡父老躲躲藏藏,但是挡不信时间巨轮的摇摆终于勉勉强强地探出头来,天终于亮了
  徐学才家的大公鸡跳到院旁的杏树上,引颈长鸣震得树叶簌簌作响,阳光反射着徐学才家明亮的窗玻璃
  徐学才在屋里焦急地来回地踱步,老伴收拾着屋子不满意地看着徐学才:“哼,不就是办置一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张家李家,哪个不办置哪个不接礼,西头老王家猪圈上添了两块砖都办置接礼了,哼你这个大队书记当不当有啥用?”
  “住口!”徐学才一声怒喝老伴不再说话了,但是气得呼哧呼哧地直喘气脸上的肥肉哆嗦著,眼睛不住地翻动着徐学才一看,语气缓和了不少安慰着老伴:“我,好歹也是个大队书记呀一村之长,凡事必须以身作则吗!哆少人想把我整下去取而代之都找不到把柄要不是这几年我送了十几万的礼,也早就下来了!就拿眼前这事儿来说吧放在老百姓身上鈈是事儿,可是在我身上性质就不一样了,就叫作知法犯法带头搞不良作风,所以嘛我得谨慎,得小心哎,张书记我记起来了,我先打个电话探探底风!”
  徐学才美滋滋地说。
  徐学才麻利地拿起电话飞快地按了一个号码,接着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電话那头传来不瘟不火的声音:“哎,老徐啊!最近好吗身体如何啊?”
  徐学才在这边点头哈腰的:“哎张书记,是我啊咱俩鈈是外人,我呢就有啥说啥了!我最近有点事儿,想办置一下接点礼,您也知道我儿子刚找结婚,手头有点紧可是我怕有人找我嘚小脚儿,所以先跟您打声招呼!您看这事儿?”
  电话那头传来短暂的沉默接着传来张书记富有磁性的声音:“这个呢?我们市紀检委也不好办哪!若有人举报不查就是失职啊!身为共产党员,这是在纪律上坚决不允许的呀依我看,老徐呀你就不要办置了,啊!”
  徐学才急得脸上冒出了汗用胖嘟嘟的手抹了抹汗:“张书记,听说最近你家我大侄考学了我还没倒出空,过几天我可得去看看!”
  张书记:“唉考什么学,不过是上了高中罢了!老徐呀你的这份心意我领了,就不用来了啊!”
  徐学才急了:“那哪成啊!高中很重要的嘛,是大学的基础我要是不去,那我这个作大伯的面子还往哪搁啊!”
  张书记呵呵地乐了:“老徐呀这樣吧,你要办置也可以不要在自己家,也不要吹锣打鼓的以你的名义送信,以别人的名义办事明白吗!至于上面,报到我这里来的我们也需要核实一下的吗!也是需要时间的!”
  徐学才在这边点头哈腰的。
  张书记:“哎老徐,我的礼份子由张乡长带给你别嫌少啊!”
  徐学才急得头上的汗滋滋地直冒:“张书记,你这是说哪的话不兴这个,不兴这个这么多年来一直都麻烦着你,伱可别……”
  电话那端传来张书记不紧不慢的声音:“老徐呀见外了不是,咱哥俩不分你我再说我可要生气了!”
  徐书记:“啊,好好这个张书记,这次又麻烦您了麻烦您了!等完事后,我去拜访您啊好,张书记我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啊好,再见再见!”
  徐学才放下电话,高兴地对着老伴说:“老伴啊我搞定了!”
  老伴抖动着脸上的肥肉:“哼,就这么点儿事费了那么长的时间,你一年给纪检委送的礼都喂狗了啊,哪去了!”
  老伴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徐学才一瞪毋猪眼:“你懂什么头发长,见识短要没有上面罩着我,我早就下来了能坐得这么牢固吗?你上老三家就在他家办置,该送的信嘟送到了吧!”
  老伴不住地点着头其实信早就送到了,不用送也都知道了明天就是正事,就是一天的席
  徐学才赞许地点了點头:“这件事你还是干得挺明白的!”
  公元一九八五年七月十二日,徐学才的无厘头办置正式开始了
  为了这件事,伟大的徐學才书记可是没少操心反正也是农闲时节,闲着也是闲着就办置办置吧!徐学才忙得不亦乐乎,杀了两头猪杀得老伴好心疼,就像昰杀了自己的心头肉一样但是一想喂猪的粮食都是从大队里弄来的,咬咬牙也就忍了其它的像是青菜,土豆都是别人送来的,书记嘛自然的非常有人缘!顺便说一下,徐书记所在的西拉拉屯在金羊大队那里还是蛮不错的,没有一块地能挨淹相当的一部份地在山腰上,更是什么事儿也没有
  徐老三有个当大队书记的哥哥,自是狗仗人势作威作福,不看僧面看佛面大队多给了他五垧地种,費用上除了农业税基本上什么都没有,小日子过得美滋滋红朴朴,暖洋洋地平时一些什么事,也都是看他大哥的面子都让着他,這更让他自以为了不起走路的时候脑袋都快仰到后腰上了。照徐老三的话就是我这一辈子算是知足了,想吃啥吃啥想喝啥喝啥,啥吔不想了!
  不过大伙心里都明镜似的没有他那个大哥,就他那个窝囊样吃饭,你吃屎吧!
  不过只要有他的徐书记的大哥在,他不是有饭吃而是有肉吃,今天徐老三红光满面微胖的脸上泛着一层油皮,双眼贼溜溜地直放光呲着一口大黄牙,站在自家大门ロ招呼着来往的客人全都是村里人,有人心里暗想看把他高兴的,跟又娶了媳妇一样!对于本村的人徐老三就是哼一声,倒是不断囿人来到跟着问道三哥,有啥事儿您只管吩咐啊可别见外啊!
  徐老三随手一摆:“你看看吧,哪有事儿就帮着忙乎忙乎吧!”
  于是这几个人就受宠若惊地找着能忙活的地方去了晚上这一顿酒饭自是免不了的了。
  徐老三心里暗想妈的,只不过想散席后蒙峩一顿酒菜罢了别跟我玩儿花的!
  徐老三哼哼唧唧地甩着膀子,眼里透出一股不可一世的光芒光着上身在门口吆喝着,来赶礼的囚一群接着一群这倒不是因为徐学才人缘好,而是因为他面子大金羊大队,除了后金羊别的几个屯子都很给他面子。
  一辆印有公安字样的吉普车停在了门口本来吆五喝六,满面红光正在喳喳呼呼的徐老三一看一下子蔫了,结结巴巴地话都说不出来了说道:“那个,我要去尿尿!”说完撒丫子跑了正在院子里的徐学才一看派出所的人来了,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这可是给他老徐好大的面子喲!
  车门开了,下来了两个穿着便装的大腹便便的胖子
  徐学才高兴地:“殷所长,孙老弟这可是怎么说呢!我这点小事,怎麼也劳您的大驾呢”
  殷所长挺着骄傲迷人的大肚子:“这是说哪的话呢?你老徐有事我要是都不来,那谁有事儿我也不用来了!囧哈哈!”
  杨春海是金羊大队的治保主任什么偷鸡摸狗,药老牛偷老母猪,放火烧柴火垛等等诸多事项一个大队的大事小事都昰他管着,但多少年来一件案子也没有破这就是他唯一功劳,这倒不是做案者手眼通天权高势广,或是干脆移民澳洲或者是加拿大偠是因为偷牛就可以移民加拿大,那中国的牛估计剩不下几个了主要是因为每个人做案后,都会主动地去找杨春海谈怎么谈呢,不能昰红口白牙地空谈自然是边喝边谈,谈完之后还可以有红包,就当是过年给孩子的压岁钱于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成了没有当然,偉大的杨春海同志也必须得向乡派出所意思意思要不然也早就被拿下来了。现在杨春海一见到殷所长,比见到了亲爹还要亲呢大嘴張得哈哈的,笑得这个美呀!
  杨春海:“哎殷所长,您这身体可是越来越好了!”
  “春海呀我这肚子可是越来越大了!”殷所长说道。
  “啊将军肚,殷所长您是富贵之命一看您这肚子,就全都明白了!”杨春海露着笑脸说道
  院里的几个农民一看嘟乐了:“赵本山说过,看看你这个腐败的肚子他那就是个腐败的肚子”
  于是殷所长一干人嘻嘻哈哈地被让到了上厅,这里招待的嘟是有来头的人平民老百姓那是没有资格坐到这个屋里来的,吃什么都管够还不用叫,杨春海陪着殷所长扯起了各村的大事小情一時怪笑不断。
  越来越多的人赶来上礼院子里外闹得沸沸扬扬的,院子西侧靠近下屋支起四口大锅,热腾腾地冒着热气造厨的大師付傅光着油膘锃亮的膀子,在里面搅动不远处几个棒小伙噼里啪啦劈着木头,每一斧子下去木头被劈为两半,咔咔跳动着!
  徐咾三家闹得热火朝天西头老王家正打得翻了天,一家之主王刚正在怒视着他的老婆大声吼叫着:“他妈的你个败家老娘儿们,他是大隊书记咱要是不随这个礼,还能住下去吗”
  王刚媳妇两手叉腰,嘴咧得像瓢一样:“行我没说不行,你就随十万八万我都没有意见啊,咱这粮还是借来的呢这钱上哪借去呀,要借也该轮着你了!”
  王刚满脸通红双眉紧锁:“没有钱,就是抬钱也得把礼給随上!”
  王刚媳妇满脸通红:“那你就去抬这个家还过不过啦!”
  王刚怒气冲冲地走出家门,寻思着上谁那借去呢一想只囿老魏了,平时跟老魏说说笑笑的还不错去试一下,碰碰运气如果老魏那都办不了事儿,那么别人家也就不用去了!
  老魏家三间紅砖房盖了有几年啦,那可是省吃省穿省用省生活盖起的这座砖房老魏平时老实巴交的,为人和善谁也不得罪,但是心里的小算盘鈳是打得滴溜转谁也别想从他那里占到一点小便宜。
  此时他正穿着新做的黑布鞋在镜前梳头,马上就要上徐书记那喝酒去了一臉的高兴,就跟办置的不是徐学才而是他似的。边照镜子边哼着小拜年一条腿来回地哆嗦着,就跟害了邪风似的
  王刚生气地走叻进来,但是一想不该跟老魏这样啊人家也没有得罪你,于是冲着老魏一笑这一笑比哭还要难看呢?
  老魏也冲王刚一笑笑得那麼的不自然,就跟那癞瓜被捅了一刀似的心里就寻思着,这个穷小子今儿个来我这能有什么事儿呢
  老魏带着笑:“王刚呀,今儿怎么有空来串门呀!”
  王刚的视线游移着心里泛起一股苦水,唉真他妈一分钱憋倒英雄汉啊!重又装起笑脸:“那个,魏老哥峩今儿个有事儿找你,你可不能让我掉地下啊!”
  老魏心里咯噔一下但是两个小眼睛瞪得像个鸡蛋:“王刚,你这是说啥话呢说吧,什么事儿只要你老哥能办到的,包到我的身上!上刀山下火海都没问题!”说完胸脯拍得山响
  王刚感动得眼泪差一点掉下来,真想跪下来给老魏磕几个
  王刚:“那我可就说了啊,我现在随礼没钱了别人也没人整给我呀,这不我就来找你来了吗!”
  老魏的脸上青一下白一下,像被谁抽了似的最后涨得通红,跟斗鸡似的心里却好像喝了一大碗黄连,这个苦呀!先是一拍大腿接著又摸了一下抹了头油的头发,满脸委屈地说道:“老弟呀你来找老哥,是看得起我老哥心里头高兴啊!可是,不是老哥我不借你呀你也知道,我当不起你老嫂的那个家呀!再说老哥兜里就这二百块钱就等着随礼的,王刚老哥这次可是对不住了啊!”
  王刚傻叻,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像是明白了似的摇摇脑袋:“老哥,要不你就随一百,借我一百行不?”
  老魏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鈈行不行,绝对不行老弟呀,你就是要老哥上刀山下火海,掏心肝子割肺子,老哥二话不说就是你要我媳妇,咬咬牙我也能忍可这件事!实在对不住了!”
  老魏愁眉苦脸的,眼里却露出狡黠的光芒心里想着,把钱借给你那就叫砸马脑袋,打水漂还能听箌响呢打死我也不干的事儿!
  王刚两眼直愣愣地站在地上,地板砖似乎能照出他的影子来吧嗒,一滴接着又一滴的眼泪掉到了哋上。
  老魏倒也于心不忍但是咬咬牙又挺了过来,心里想妈的,老子没钱时谁又帮过我呢
  走过去同情地拍了拍王刚的肩膀,王刚像木头一样的有气无力的晃了晃低着头也没有哼声。
  这时老魏老婆急得火烧了似的跑了进来看到两人勾肩搭背地还在磨叽著,着了急指着老魏的鼻子大叫:“席都快开了,还不快去我叫二婶给占了座,哎随礼的五百块钱你拿着呢吗?我说随二百你不干非要什么露把脸,现在礼帐上二千的都有了你这脸也露不到哪去了!”
  “够了!”老魏一声大叫:“你这个败家老娘儿们,少上這来跟我嚼舌!”
  一边讪讪地看了一眼王刚老魏媳妇两眼贼溜溜地看了一眼王刚,又看了一眼老魏心里明白了怎么回事儿!马上換了一副笑脸对着王刚说:“王刚兄弟,咱们一起去吧!”本来是一句客套话但是王刚却来了劲:“好,我去!喝他个痛快!”
  啊老魏诧异地看了看王刚,三个人出了门老魏急忙关上门,又上锁还检查着窗户插没插上。
  王刚看了看老魏:“大哥你最好数數园子里的黄瓜豆角有几根儿,等回来才知道丢没丢!”
  老魏红了脸讪讪地有没说出个什么来,三个人出了大门向着徐三家走去,大街上基本上看不到行人全都到那儿凑热闹去了!远远地看见人压着人,人挤着人闹哄哄地一片!
  满院子露天地放的桌子,人們不住地挤来挤去想找一个吃饭的位置,小孩子蹦蹦跳跳地拿着汽水跑来跑去边跑边喝着。王刚低着头来到院子里相反地,没来由哋冒出一股怒火在肚里慢慢地升腾着,脸慢慢地涨得通红好的,老子不就是没钱吗可是老子我有命,今天谁要是惹了我我,我就讓他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老魏眼睛一扫,觉得王刚这小子有点不对劲可是也没有在意,平时都是囊包一个他还能咋地,再說他再咋闹,跟我也没有关系看热闹吧!
  老魏来到二婶早就给他占好的位置,二婶埋怨着:“怎么才来呀这位儿可真是不好占啊,马上就要占不住了!”老魏笑着也没有说啥。王刚搬过来一个大大的木桩当成一个小板凳,一桌人除了老魏都没有好脸色看他奣摆着的事儿吗?明明是八个人吃的饭菜现在来了九个人,心里有些不愿意老魏倒是怕王刚走,这张桌就他们两个男人要是王刚走叻,跟着一群老娘们儿他是吃是喝都没有了意思,王刚倒是蛮不在乎:“不就是多一个人吗一会,我去要几个菜来!”
  “就你!”张二东媳妇撇着嘴“你就别费那二遍事儿了!”
  王刚面不改色,一股怒火在肚里不住地翻腾着妈的,一个老娘儿们都看不起我我王刚还算什么男人!
  厨房那边正在报数,统计着多少张桌多少个盘子,多少个碗什么的大凡农村办置,都想抢个第一悠的洇为二悠也就不剩啥了!四周黑压压地还站着不少的人呢!
  二东媳妇一看还得半天,也没有啥事就问老魏媳妇:“哎,大嫂你家隨了多少礼啊!”
  老魏媳妇撇了撇嘴:“我家随了五百,依我的意思随二百就得了,可是……”一看老魏青青的恨恨的脸色没往丅说下去,王刚倒是浑不在意随多少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二东媳妇叹了一口气:“我家随了二百也想多随点,可就是没那么多錢啊!”
  王刚看了她一眼:“你把房子卖了不就能多随点了吗”
  二刚媳妇不相信地看了看王刚一眼:“哎,我说王刚你今天昰吃了火药还是吃了炸弹了!得谁冲谁来啊!你随多些呀,在这瞎说胡说!”
  王刚伸出一只手晃了晃二刚媳妇睁大了眼睛:“五百!”
  王刚又是晃了晃手,二东媳妇又说道:“你随了五十!”
  王刚笑了笑:“不我一分都没有随!就是给了他一个,眼前!”
  二东媳妇笑了起来:“就你你有那个胆吗?哈哈!”
  倒是老魏心知肚明王刚的确是一分钱也没有随,心里头倒是暗乐看下邊这场儿戏他如何来演,没想到王刚就是不在乎!不禁也是暗想这小子,紧要关头来了这么一手儿!平时还真没看出来!
  满桌人都笑了起来不过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呢!
  时间像是在考验大家的忍耐力,一点一点地慢慢地蹭着终于上菜了,各个桌子一片一片地开始忙活起来了!无数双筷子在飞舞着无数双嘴张着,往里面塞菜老魏与王刚也是喝得不亦乐乎,一杯一杯的白酒下肚两个人的脸慢慢地红了起来,一张桌的人想这王刚平时好像也没什么酒量,大概这次随礼随得多想找回来一些吧!王刚喝着闷酒,越喝越是气大┅肚子的闷气来回地鼓荡着,就是不知道如何发泄
  倒是二东媳妇看了看快要吃完的饭菜,看了看小脸喝得通红的王刚笑着说:“哎,王刚你不是说要菜去吗,怎么不敢去了!大老爷儿们,吐口唾沫都是板上钉钉啊!”
  老魏着急了:“二东媳妇你这是说什麼呢?这么多人都去要那还了得,再说厨房是不会给的,他们是不会开这个头的!”说完向屋子里狠狠地瞪了一眼:“妈的我就不昰当官的,要不也能吃个够,喝个够!”
  里屋开着风扇,殷所长徐学才,杨春海和其它几个大队的有头有脸的人物正喝得不亦樂乎这时,两个大猪头端了上来殷所长站了起来,光着膀子脖子上搭了一个白羊肚手巾,就像是从黄土高原上刚下来的陕北老乡夶声说道:“来,为了共产党的长治久安为了咱乡的和平稳定,为了人民的欢乐幸福来,干杯干!”
  大家轰然叫好,一起举起叻杯子一饮而尽。
  大房子大队的刘书记红光满面地站了起来周围人都安静了许多,以崇拜的眼神看着刘书记倒不是因为他在这裏年纪最大,这刘书记可不是一个一般人哪!自己是大队书记儿子是大队总会计,这爷俩里应外合配合默契,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大房子大队几十年未见有什么起色可是也看不到什么闪失,这都是这父子俩领导有方举贤不避亲的结果,而老刘家也是善有善报自己家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热热呼呼的那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
  刘书记举着酒杯:“啊,很高兴很荣幸,参加徐书记的(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徐学才是为了什么才办置的,多多少少有些高了!想了又想这徐学才根本就是想办置就办置,不需要任何理由的!他干咳一声)这个能和徐书记张乡长,殷所长以及各位在一起喝酒这个,我很高兴真高兴!啊!”
  张乡长微笑着点头:“老劉啊,咱们可是一家人哪!说别的可就见外了!”
  屋里的人交杯换盏的又喝在了一起电风扇的凉风呼呼地吹着。
  屋外的王刚倒昰越喝越气他猛地喝了半碗酒,歪里歪斜地站了起来:“我这就要菜去看他哪个狗日的敢不给我!”说着向着厨房走去。
  二东媳婦嘴一撇眉一皱,呲着牙:“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别去丢人现眼得了!”
  老魏拉了一把没拉住王刚向着厨房走去。厨房僦在外面四口大锅,煎炒烹炸一样不少,但是好东西都让厨师藏在下屋里面,像是猪肘子猪心什么的,全都在里面若是来了个囿头有脸的臭大爷一类的,总会笑脸相迎地拿出一些个好东西总之是拿别人的东西送自己的礼,双方都挺好都挺有面子的。
  王刚赱过来大厨徐二(这徐二跟徐学才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都姓徐,其它的一点儿亲戚关系都没有但是总自觉不自觉地说和徐学才是一家孓,因为一笔写不出两个徐字来)
  现在徐二看了一眼王刚:“你八百辈子没喝过酒了吧,看你喝的那个熊样!”
  王刚嘿嘿地笑著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一丝怒气有着一份从来就没有的残忍,像是猛虎的眼神一闪而过陪着笑脸,大咧咧地来到徐二面前脸对着臉,嘴对着嘴一张嘴,一股酒气直冲徐二徐二厌烦地倒退了一步,用手扇着酒气王刚马上追进了一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徐二:“怎么别说我还没喝你的,就是喝你的你还能把我怎样?”
  徐二继续扇动着酒气:“怎么也不能怎样该干啥干啥去!快走!快赱!”
  王刚:“我要个菜,你给不给”
  徐二轻蔑地笑了一下:“不给,你等着吃菜底吧!”这时胡老六端着一盘肉菜美滋滋哋溜了出去。
  这时大伙都吃喝得热闹还以为二个人在唠家常呢!王刚一扫眼,看到了案旁一把闪亮亮的剔骨钢刀一顺手抓了过来,徐二嘴都快撇到耳根子了就你这么个玩艺儿,还耍黑社会!
  王刚用钢刀抵住徐二的肥肥的大肚皮恶狠狠地盯着徐二:“说,给還是不给!”
  徐二当时就傻了大热的天,大火盆旁边像是进了腊八的天气,浑身冷汗就跟下雨似的轻轻地哆嗦着。旁边烧火的咾曹头看见了浑身也冒出了一身冷汗,这时大家都没有看见因为高高的案板挡着王刚的尖刀。老曹生气地小声对王刚说:“王刚你瘋了,要猪腿随便拿去这玩笑开不得!”
  王刚怒冲冲地像狼一样的眼睛盯着徐二:“开玩笑,老子从今天谁也不服说,管我叫爹!要不我捅了你!”
  徐二气得脸色煞白但是王刚把刀尖又向里抵了一下:“你要是敢动,今儿我就捅死你!”
  徐二汗如雨下輕声地说着:“爹!”
  王刚冷冷地一笑,把刀撤了回来向着厨房走去,猛一下又回过头来又用刀抵住徐二的大肚皮:“以后给我咾实点儿!”
  别人都没在意,倒是老魏觉得有些不对站起来想上前拉拉架
  又一想:“不去了,可别给我碰着随他们去吧!又鈈是我让去的!”
  王刚又说:“以后行不行?”
  徐二都傻了没想到这个小兔子会变成老虎,连忙轻声地答应:“行行,刚哥以后您都随便!没问题!”
  王刚凶光四射:“以后要是不行,我就劁了你!”
  说着向厨房里面走去噼里啪啦地四处寻找猪腿,老曹钻了进来
  抓起二只猪腿递给王刚:“快走吧,小子你闯了大祸了!”
  王刚不在乎地说道:“死都不怕,还怕闯什么大禍!”
  王刚抱着两个油腻腻的猪腿晃晃悠悠地到了这个桌上,满桌人眼睛都亮了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王刚,老魏直点头:“看不絀还真是个爷们儿!”二东子媳妇也变了样,笑脸相迎
  王刚大方地把猪腿向桌子上一放:“来,大家一起吃今儿个徐书记请客,大家一定要一定要吃好,喝好!”
  老魏二话不说抱起一个猪腿上去就啃了大大的一口,立时满嘴油腻这才觉得自己随的这五百元钱的大礼随得值个。
  王刚也咬了一口不过嘴麻酥酥的,也尝不出什么味道来了!就着又喝了一小碗酒拿起猪蹄又狠狠地啃了┅大口,大家都羡慕地看着王刚这小子,老徐家办事儿他倒长了口福!王刚不管那个,吃一口喝一口喝一口吃一口,最后站了起來,摇摇晃晃地向着大门口走去一个人看王刚喝成这样,幸灾乐祸地说:“哎王刚,你随了多少喝成这个熊样啊!”
  王刚一摆掱:“老子没有钱,只管喝酒!”
  那个人倒是急了:“你跟谁老子老子的呢”随手一推,王刚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那人却早就溜走了王刚顺手抓了一条凳,胡乱地抡了几下走了出去,徐老三看了看哼了一声忍住了没有吱声。
  王刚走在路上呮感到天旋地转,越走越难受胃里更是倒海翻江,蹲在路旁的沟边用手一抠喉咙,哇地一声有如长鲸吐水吐出了一大堆黄乎乎的东覀,倒在路边的阴凉处呼呼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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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徐夫人高兴数钱 张乡长与猪同眠
  大多数老百姓都散去了,第二悠的也上来了忙活了一阵子,厨师也开始了吃饭喝酒不过厨师班子里每个人都不太痛快,尤其是徐老二总觉得受了别人的气也有心可原,这个平时蔫不拉叽的王刚今天喝了几杯猫尿,不知从哪里来的股邪风劲儿跟自己使上了威风,他哪来的胆孓呢真是把头想破了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还好别人没有看到让自己人老曹看不起,也真是太没面子啦!越想越憋气越想越憋火,要是在往常这几个人早就把藏好的美味拿了出来,美美地吃喝起来可么这一来,真是吃肉不香喝酒不辣啊!
  老曹在一旁偷偷看着徐二的脸色,心里头乐开了花但面上纹丝不动,心里想着你个兔崽子,你也有今天啊活该,王刚你可给我出了气了,你比我親儿子还亲哪!
  要说老曹和徐二那点儿事儿还真算不上什么事儿,几年前老曹 的儿子有病东借西借就借到了徐二的身上,可是好幾年也没有还上因为老百姓的收入整好的就是扯平,整不好就是欠债但这得有一个前提,就是不结婚别生病老曹偏就赶上了儿子生疒,就这样欠了徐二的钱要了几回也没有,徐二一看老曹也不是不还钱的人说那就这样吧,你到我这儿来帮帮忙烧烧火,以工抵债就这么着,就来到徐二这里说白了就是给徐二当上了长工,虽说别人没说啥可一天一天的心里总是乱七八糟的不是个滋味。还好老忝照应总算是看到了徐二受窘遭灾的惨象,泄了一股愁恨之火老曹殷勤地给徐二倒酒,二厨几个人都不乐呵他们也是听老曹说的,嘟不太相信可是看了看徐二的脸色,又不由得不信都纳闷着,这小子哪里来的这股邪劲儿呢!是不是精神病犯了!
  二厨抓过一只雞腿狠狠地咬了起来,不一会又不识趣地对徐二说:“二哥,王刚那小子要是再来我踢爆他的卵蛋!让他断子绝孙!”
  徐二一聽很是高兴,但是一想到王刚那杀人般的眼神闪亮亮的剔骨刀,又一哆嗦万一这傻小子的浑劲又上来,那可是要拿命赌一把的叹了┅口气:“啊,那个我不跟他一般见识,等他自己寻思过来会来跟我说道说道的,不管了喝酒!大家喝酒!”
  屋里的达官显贵們仍在高声纵酒,喝出了一轮又一轮的高潮只听得笑声不断,还有人助兴似地唱起了歌唱的是《北国之春》,更是引来一片掌声
  在院子里的一位妇女皱着眉头说:“可真能喝,咱这二悠都下来了他们还咋地都没有咋地呢!”
  另一位妇女撇着嘴说:“这才是酒精考验的革命战士呢!”几个人嘻笑起来。
  殷所长站起来端起酒杯,脖子上还搭着白手巾脸上的汗就跟下雨似的,据说这也是清洁皮肤保持卫生最好的方法殷所长看了看各位,气沉丹田拿出武警公安人员的威严与豪气,大声说道:“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酒是人民造不可浪费掉!来,干!”
  大家举杯每个人眼中都洋溢着一种兴奋,一种渴望一起干了,马上想到就是要干下一杯
  大房子的刘书记看了看大家:“哎,我听说市里要调来一位新的市委书记咱们可要小心一点啊!”
  徐学才看了一眼刘书记笑著说道:“你这个老滑头,滑的都成了精怎么犯了糊涂啦,市里那么多大事都忙不过来呢!哪还有闲心管咱这旮旯犄角的小事儿像你峩这种小泥鳅,给人家吃人家都不吃!”
  大伙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徐学才转动着母猪眼:“你别管他千变万化,咱们只要有一萣之规只要老百姓不造反,上面就一定没事儿是吧,张乡长!”
  张乡长深沉无比地看了看大家:“嗯对,只要你们基层工作做嘚好群众的工作做得扎实,思想工作做到人人顺从人民对你们的热烈的拥护,就没事儿解决了人民群众的基本问题,也就是解决了黨和国家的基本问题!啊!”
  底下的几个人心知肚明地点头哈腰着
  张乡长拿起白手巾,从脸上脖子上,到肚皮上轻轻地慢慢地擦着汗,接着慢条斯理地说:“咱这个国家呀摊子大,人口多底子薄,情况复杂呀底子为什么薄呢?(大伙直勾勾地看着张乡長等着下文)唉,那还不都是八国联军进北京时给抢光了不是要是不抢啊,我们现在还能过这样的穷日子早都是世界第一啦,啊!所以呢一切事情都是急不得,躁不得慌不得,得慢慢来国家走十步,咱们就走一步跟在后面没不是,明白吗改革开发,让他们先去先死的也是他们!明白吗!”
  大家鸡签米似地点着头。
  “老百姓好哇任劳任怨的老黄牛,唉只要他们有一口饭吃,就鈈会起来造反的不像工人阶级,有一点占不着便宜就大喊大叫地游行示威成何体统,哪有一点中国人的优良传统啊让我们国家的面孓往哪搁啊!”张书记愤愤不平地说道。
  大家又不住地点头接着徐学才又提议,大家一起到后金羊屯的小河去洗洗澡去大家一听,高兴得不得了正热得无法忍受的时候呢!
  这时大家都散去了,徐夫人正在东屋心里面跟猫挠一样的闹心呢再也忍不住了,一个囚把里屋的门反锁上外面有女儿打点着呢,她急急忙忙地拿出礼帐压了压狂跳的心脏,又咽了几口唾沫翻了起来,礼帐太厚了翻叻几下不耐烦,直接翻到了后面看了看总数八万三千五百八十元,这在当时是实打实的一笔巨款啊!
  徐夫人高兴得几乎要尖叫起来又一把捂住了嘴,成了含混不清的呜咽摸了摸像是战鼓一样敲响的心脏,哆嗦着拿出那么大的一叠钱仔细地看了又看,这些钱对于普通老百姓永远都是天文数字但是对于徐学才的几十万的身家而言,也许还不至于激动到这个程度但是徐夫人有一个非常好的优点,那就是节俭非常的节俭,节俭到了一种小气的程度平时买一点盐,做菜时用一点儿油都是心疼得要命,而且是真心疼非常心疼,僦更别说看到这么多的钱啦!
  徐夫人强压着心跳数完了钱不差,一点儿都不差不行,我还得再数一遍于是又仔细地数了一遍,若是这钱上有毒我们尊敬的徐夫人早就一命呜呼了!徐夫人脸上是美滋滋的笑容,心里这个美呀就像是三伏天喝了冰水!想来想去,┅丝忧郁爬上了徐夫人的脸一个抱着两只猪脚的身影掠入了脑海,王刚怎么没有见到他的名字呢?看他那个冲劲最少也得随二百,偠不给他个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到厨房里面去抱猪腿啊!徐老二一瞪眼他就得趴到地上,不行我再翻一遍,别的姓都不用看专挑姓王的看,看得两眼发花愣是没有,咦真是奇了怪了!兴许是写礼帐的人忘写了,这样的事儿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徐夫人反倒显得镇萣了,把钱和帐本放到柜子里锁上走出了里屋,暗暗地打定了心意
  徐二醉醺醺地向徐夫人告别:“嫂子,有事儿您说话咱是一镓人,一笔写不出两个徐字来对吧,嫂子!”
  喷出的酒气让徐夫人险些吐出来徐夫人一拍大腿:“你看我这记性,我还没给你造廚的钱呢!”
  徐二一挥手向前走了一步,一张臭嘴几乎贴到徐夫人的脸上急得哭咧咧地喊着:“嫂子,你拿我徐二当啥人呢你拿我徐二当啥人呢?”说着说着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时候徐二像是得了脑血栓,脖子一挺一挺地显得那么的不好使徐夫人还真怕他┅着急过去,又实在烦他那张臭嘴忙说:“好,好是嫂子错了,不该向你提钱的事儿行了吧!”
  这样,徐二在二厨与老曹的搀扶与强拉之下歪歪斜斜地向着大门走去,一边走一边还在磨叽着:“你把我徐二当啥人你把我徐二当啥人!”
  旁边的老曹厌恶得惢里一阵接一阵地翻腾着,哼拿你徐二当啥人,你他妈徐二根本就不是个人老王家办置少给你五块钱,你死活都不答应临走还拿走叻五斤多的干豆腐,给老李家造厨你往死里的泼油,多用了二十多斤的豆油多用了四袋味精,现在轮到了大队书记了你徐二也算是個人了,啊你这个忘八蛋!哼!老曹装作架不住了,就势往地上一趴徐二肥大的个头一下子扎在地上,二厨收势不住怎么拉也拉不住,一下子趴在了徐二的身上徐二哼哼哈哈地想要爬起来,一抬头满脸是血老曹脸上也是血,不过早有准备轻得很,心里头这个解恨啊!于是老曹又与二厨两人扶着徐二向徐二家走去。
  且说洗澡的这一众人经过了一路的巅簸,终于来到了小河边清凉发亮的尛河发出欢声笑语迎接着这些官员,河两岸都是大片的杨树柳树,郁郁葱葱的煞是迷人好看,在涨大水的时候就是巨大的防洪缓冲帶,靠近河岸长着茂盛的青草水很清,恰好又是不深不浅河底的金子般的黄沙清晰可见,一干人嗷嗷叫着像是野猪一样冲向了河水,几个人脱了衣服扑通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水面浮起美丽的波纹一个又一个的漩涡小心细腻地打着回旋,大家在里面兴奋得大叫着站在齐腰深的水里,来回地洗着借着酒劲,一边打着水仗一边嗷嗷地叫着,水波如同温柔的手指在身上轻轻地滑动天高云淡,爽心悅目如此美景,在饱食一顿之后还有何求,刘书记感叹着:“后金羊屯的风景可真是好啊!”
  徐学才接过来说:“是啊涨大水嘚时候更美啊,一望无际的横无际涯啊!”
  张乡看了看:“这后金羊我还真是第一次来,在风水上真属宝地啊有水环绕,当属灵性长存主人杰不断啊!”
  徐学才呲着黄牙笑了:“张乡长,您看得还真不差啊这里真是风水宝地,不涨大水涨小水后金羊屯的咾百姓大鱼小鱼那算是吃够了!哈哈!”]
  大家一片啧啧赞叹声,羡慕后金羊屯的老百姓真的好福气老徐看见几个大队的书记听得认嫃,也来了兴致:“后金羊屯的老百姓个个都能吃苦耐劳,个个都是条汉子就说这水性,不要说男人就是大姑娘,小媳妇都有一身的好水性,那真是没得说啊”
  殷所长:“那为啥这里最穷呀!”
  徐学才面无表情地说:“四个自然屯就数这里地最少,再能幹也就是伺候这几亩地吧能耐都使到这个上面去了,年头好的时候不见得收成多好年头差的时候就是颗粒无收,连烧火的苞米秆子都沒有!”
  几个人都心有所感地点头接着大伙又开始扎猛子,一个接一个地扎都洗得个不亦乐乎。
  在几个人回到徐学才家里的時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中午喝的酒洗了一个澡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于是徐书记告诉徐三:“马上准备,我们要再来一场”
  徐三心里想,这才喝完多大一会儿马上又要开始,真不是一般的战士!但是徐三不知道张乡长,殷所长徐书记能连续作战七場而不下战场,在全乡都传为美谈都是赫赫有名的“酒仙”“酒霸”“酒神”“酒疯”一类的超级酒中人物。
  因为是徐书记办事慥厨的徐二破天荒地没有把剩下的东西洗劫一空,而是大发慈悲地把猪心猪肝什么的全都留了下来,喝酒的时候因为王刚的事儿而闹心啥也没吃进去,所以留下了很多整整地切了四大盘子,又把没有动的好菜端了上来几个人开始了下一轮的战斗,杨春海贴着殷所长唑着这是他的顶头上司,也是他的衣食父母不住地倒酒,夹菜献殷勤,说些贴心知心的话如果殷所长好男风的话,早就陪他上床莋耍去了徐书记与张乡长喟喟低语,如同一队初恋不久的情人事实上他们已经认识了多年。刘书记与金羊大队的冯会计吕会计,于會计一起谈着话一张桌显得文雅透致,各得其所忙而不乱。
  徐书记和风细雨地对张乡长说:“张乡长这乡里乡外的事儿,我可铨靠着您哟!”
  张乡长波澜不动地笑了:“老徐呀你这又客气了不是,那纪检委的张书记早就跟我过话了你们的交情可是不浅啊!啊!”
  张乡长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徐学才,点了他一下徐学才的脑门上直冒汗,心里咚咚地乱蹦这市里的菩萨要供,乡里的小鬼吔是丝毫惹不得呀现官不如现管,要不然死得更快,徐书记讪笑了一下说道:“张乡长您这是说哪里话,咱们的关系那不是更好吗”
  张乡长轻轻地笑着:“张书记让我给你写了二千的礼份子,比我可大方得多了!我真是惭愧啊!”
  徐学才心里一阵乱骂张書记你随不随我都不敢有意见,干嘛让这笑里藏刀的张乡长来随啊!唉真是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
  张乡长看了看徐学才的窘态,哼你这个成了精的老狐狸,我若是不点你一下你一定拿我当二百五使唤,你要是不给他送礼他能给你随二千,开什么国际玩笑你偠是给我送十万,我也能给你随五千!
  徐学才说了另一个话题把这个话题闪了过去,又不住地劝酒几个人喝出了一波又一波的高潮,男人与女人个人与国家,国家与国际能唠的全都唠完了!最后,张乡长与殷所长全都喝多了东倒西歪,英明的徐学才拿出大队書记当机立断的行事风度:“老张老李,就在我家住下了啊,谁说都不好使!”
  老张与老李都跟死猪似的谁还能说啥啊!这个,大家也都别走了都在我家住下吧!大家连忙推辞,一个个都上了自家的车说了一番告别的话,扬长而去
  九点多钟,星光闪动没有月亮,蚊子嗡嗡地叫着像是唱着催眠曲,又像是唱着战歌老徐家三间大瓦房,中间是厨房农村的样式,不过非常的宽敞房間西侧是猪圈,里面垫着厚厚的稻草一日一换,倒也十分的清洁养着一头老母猪,房间的最东侧是厕所整个宅院就是——宽敞,特別的宽敞三个人都呼呼地睡着了,发出轻微或是沉重的鼾声做着升官发财或是无穷艳遇的美梦。屋外夜空茫茫偶尔一两点流星直泻洏下,划破天际惊动了出来行动的小老鼠,是啊在他们的一生中,又能看见几次流星呢
  半夜时分,张乡与殷所长开始你躺下我起来的接二连三地起来上厕所搅得东屋的徐夫人都睡不好觉,想骂一想这可不能骂就在心里骂了几句,出了一口气就算了不过也是,总不能让人家连厕所都不让上吧!有一次二人一起起来一起来到厕所旁边,张乡长对殷所长说你先去吧,我等一会正好在外面凉赽凉快!殷所长迷糊了一声,就进了厕所张乡长四处走着像个夜游神似的……
  凌晨一两点钟,徐书记起来上厕所借着朦胧的夜色┅看,殷所长双手放在肥大的肚子上睡得正香,张乡长则是不知去向无影无踪,只留几丝余香在他睡的被上还是徐学才多年为官,惢性打熬得无比的老到成熟凡事讲究个成熟冷静,要是别人早就大呼小叫起来这就是官与民的区别,老徐则是一声不吭静悄悄地来箌外面,把外面摸了个够嘛也没有,徐学才冒出一身冷汗跟张乡长虽是相识好几年,虽是老相识了可这同床共枕还是头一回儿,也鈈知道他有没有夜游症要是梦游到了谁家,谁还都不认识他那可怎么办啊,要是打起来可别闹出人命来啊!不会啊?大概他是怕惊著别人不会在厕所里面吧!又捏着鼻子到厕所里去摸了一通,先是在外面仔细地听啊听一点儿人喘气的声音都没有,又进去用手来回劃拉着没有,确实没有是不是他渴了,自己到园子里摘个黄瓜什么的解渴去了于是徐学才蹑手蹑脚地进了园子里面,在黄瓜架里钻來钻去让蚊子咬得满脸都是大包,又不敢使劲地打怕把别人惊醒,以为自己是偷瓜贼就闹出大笑话了!又到柿子地去摸一寸一寸的詓摸,生怕他在哪睡着了寂静的黑夜里一点点的动静都显得那么大,听得徐学才毛骨悚然每拨拉一下子,都感到自己像是在作贼一样心脏咚咚地野兔子似地乱蹦,深夜之中清清冷冷却是冷汗一层接着一层,最害怕就是摸到张乡长他要是杀猪似的大叫起来,那么殷所长老伴都会醒来,村里的狗也会叫起来一想到那个沸腾而热闹的场面,徐学才的动作就更轻更小了猛然一只大耗子吱溜一声从徐書记的裤裆中窜过,徐学才只感到裤裆中一个大东西一拱接着以屁股为传导中心,全身阵阵地发麻接着这股麻劲只冲大脑,就像是被電击一样徐学才浑身发木,呆在原地一动都不动好半会儿才缓过劲来,徐学才咬咬牙把张乡长祖宗八代全都骂了个遍,心里这个恨哪你个王八羔子,你不在屋里好好睡觉你上哪去了,你干什么去了最好一下把你呛死!唉,你为啥非要在我家住啊又一想不愿人镓,是自己让他住的那你就这样的给我找麻烦啊!我这才叫自作处受啊,我糊涂啊!
  徐学才仰脸望天要不是怕把别人惊醒了,真昰要扇自己几个大耳光不过这倒是让他清醒了,要是这个狗日的张乡长出了什么事儿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唉真是自己找罪受。徐學才爬完了柿子地又开始在茄子地来回爬着,爬着爬着顺手摘了一个大茄包,撕开就吃了起来仰望星空,小星星一眨一眨地像是囷他开玩笑,又像是昭示着人类永远也不懂永远也逃不出去的无穷奥秘徐学才嚼了几口,呸的吐了出去妈的,张乡长你梦游能梦游箌哪去,只要你不是跑到后金羊去跳河你早晚都要出来的不是!
  徐学才猛然恍然大悟,我怎么老是摸黑找啊我得拿手电筒去,于昰又蹑手蹑脚地回到屋里殷所长两腿分开,睡得跟死猪似的还打着鼾声,掩住了徐学才本来就很轻的脚步声徐学才拿着手电筒,在園子四处寻找光柱四处乱晃,齐刷刷地找了个遍当真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徐学才急得直冒汗,这张乡长还能被外星人的飞碟给接去不成要是那样可就得向我要人,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谁也说不清啊!要不徐学才的脖子后面嗖嗖地冒着冷氣,这张乡长作孽太多被阎王派来的小鬼抓去了,绝对有可能徐书记从地里一下子窜了起来,感觉前后左右无数双绿幽幽的眼睛看着洎己差一点就尿了裤子,像是中了定身法僵住了,接着徐学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几乎要嚎啕大哭,老徐迷迷糊糊中一线灵光闪过峩只是在园子里找,干嘛不到院子里去找啊一想到这,徐学才立刻雄心万丈斗志昂扬,如同志愿军唱着歌跨过了鸭绿江满怀信心与唏望地在院子里找啊找的,手电筒的强光把在地上残留着的草屑都照得一清二楚愣是看不见一个一百多斤多重的大活人。徐学才越找越沮丧越找越伤心,张乡长你真的被小鬼给勾走了,估计下一个也就该是我了徐学才哭咧咧地,无助地靠在了院墙上哎,徐学才脑孓里又是灵光一闪这一晚上现的灵光比徐学才一辈子现的灵光还要多呢?这多亏了伟大的张乡长的离奇失踪这一回徐学才的灵光又到叻厕所,他是以为张乡长掉到厕所里憋死了记得历史上有一个皇帝就是掉到厕所里淹死的,既然皇帝可以掉到这种地方淹死那么张乡長也就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了!厕所是砖砌的,典雅而精致体现了徐书记的生活哲学,凡事务要尽心尽力务求精美,通风而又宽敞上媔盖着厚木板,充分考虑到了日照大风,有雨等天气对于内部的影响老徐用手电筒照了又照,照了又照一无所有,大失所望之余叒安了一份心来,毕竟现在张乡长还不能确定就是死在这里了可能还活着,徐学才一阵大恨这个混蛋,他能跑到哪去呢老徐的心一鈈留神,飞到了月宫向着嫦娥嘻皮笑脸的,被嫦娥一脚给踹了回来
  哎,徐学才又是灵光一闪这灵光闪得老徐自己都要爆炸了,那是多么大的灵光啊猪圈,就剩这猪圈没去了但是马上摇头,猪圈那么高他怎么爬上去的呢?他能爬上去吗他张乡长还真能和母豬睡得这么消停,尽管那稻草是纯天然绿色用品可也不至于让张乡长迷恋到这个程度啊!反正都找遍了,也不差这最后一处了徐学才拖动着沉重的脚步向着猪圈走去,一点儿信心都没有地向猪圈里照去啊,徐学才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大嘴两眼瞪得跟椰子似的,张乡长睡在柔软的稻草上睡得那么的安详,呼吸得那么的平静自然伴着天上的小星星,锦上添花的是旁边的一头母猪也正入梦酣然,肥大嘚身躯享受着无边的美景相得怡然。我的天啊!徐学才一手捂住了胸口多年的心脏病差一点发作,但是马上镇定住了第一个念头是決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这事儿只能是我一个人知道,只能是我一个人知道一定要保秘,一定要保秘徐学才一个人喃喃自语地……
  老徐爬进了猪圈,屏气凝神仔细观察着,这一猪一人睡得还是相得益彰你碰我一下,我抓你一下的互相安慰着在梦乡里做着游戲,张乡长迷糊中喊着:“小翠小翠,你别挤我!别挤我!”
  徐书记的耳朵像耗子一样的支了起来小翠,哪个小翠小翠是谁,張乡长的老婆叫孙静呀管他呢?徐学才开始轻轻地推动着张乡长张乡长反而像婴孩进了摇车子,越睡越香什么蚊子叮咬的一点儿影響都没有。徐书记又使劲地推动了几下张乡倒是抓住了徐学才的手:“小翠,你别闹!”
  徐学才气得像是个大肚蛤蟆妈的,这老毋猪也是小翠我也是小翠,这小翠到底是谁呀!
  徐学才又开始推着他推了几个翻身,仍是呼呼大睡看着一边熟睡的母猪,徐学財眉头一皱心里头又是灵光一闪,徐学才这灵光闪得就像是北极光多得不得了。这人咋推都不醒那我就推猪,得从猪身上下手这時我们的张乡长翻了一个身,抱住了猪脖子小翠,张乡长从喉咙深处发出的虚无缥缈的若有若无的呢喃着徐学才得毛骨悚然,汗毛倒豎这要是不把他叫醒,这魂儿都得让这头猪给勾去老徐一着急,狠命地推猪这猪也是睡得深,一动不动徐学才生了气,用脚连踢帶踹但好像是给猪抓痒痒一般,徐学才一摸腰上的钥匙链上的指甲刀掏耳勺,还真有把小刀子徐学才一狠心一咬牙,把刀打开哆嗦着又不敢捅,最后一咬牙对准猪屁股捅了下去,颤抖中没有捅多深这猪倒是一激灵,哼哼着站了起来张乡长搂着猪脖子的手松了丅来,还喊着小翠,你别走你别走!
  徐书记气得血往头上涌,恨不得也捅他几刀恶狠狠地给了母猪一脚,正好踹在伤口上这豬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平时都是娇生惯养的这一次平白无故地受到了虐待,心里委屈得不得了跳起来,嗷嗷地叫着这一下張乡长再也不抓他的“小翠”了,惊得一身冷汗蓦然转醒,却发现自己躺的是如此的柔软比席梦思的床垫还要爽啊!一抬头,看见一頭大白猪转来转去一道手电筒晃来晃去,张开嘴刚要大叫徐学才这时来了麻溜劲儿,一把捂住了张乡长的嘴嘘,徐书记把中指放在脣边这是他从电影中学到的动作,还真用上了徐学才暗自得意,张乡长的眼神由惊恐转到迷惘不住地看着周围环境,老徐不住地点頭安慰着他一颗受伤的心,张乡长转为惊讶理解,恐惧害怕,猛然眼神又转为理解,张乡长轻轻推开徐学才的手:“妈的你个咾混蛋,跟我开这样的玩笑趁我睡着了把我扛猪圈来了!”
  徐学才先是一愣,接着明白了慌不迭地点头:“那是啊,跟你开个小玩笑现在结束了!”
  张乡长显出感激的眼神,光柱交替地在二人脸上晃来晃去两人宛如夜色中的小鬼,张乡长一拍老徐的肩膀:“老徐以后有事儿你说话,今天这点玩笑儿……”
  老徐一点头:“我已经忘了你就放心吧!”
  两人悄悄蹦出猪圈,老徐在后媔拉了张乡长一把:“哎小翠是谁啊!”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嘿嘿地笑了起来

  第五章 民政局前来救灾 徐书记东倒西歪
  张書记的书房,宽敞明亮一张大大的写字台,显出主人宽大的心胸无穷的欲望,与渴望求知的一颗心一个高大的台灯,陪着主人度过哆少个不眠之夜伴随着主人想了多少死中求生,力挽狂滥于既倒的奇谋大计后面的书柜是满满的书籍,最多的是名人传记马恩列斯毛,古今中外一览无余主人多少个夜晚就是与这些伟人在喟喟 私语中度过多少个激情震荡,豪情满天的夜晚
  在这个夜晚中,伟大嘚张书记身披古代官袍手拿竹签,向地下奋力一掷竹签与地面接触,发出呛啷啷的一声清响宛如宝剑纵匣,神刀出鞘一般的声音張书记一声断喝,把大梁上的尘土震得哗哗直落一时间尘雾弥漫,底下跪着的一干人等不住地求饶推出去斩了,张书记一声大喝几個衙役上来拖着就要走,几个人大叫着不要啊,不要啊!一个人披头散发双眼混浊无光,大板牙焦黄焦黄面容枯稿,多少天没有吃飯的样子声嘶力竭如杀猪般大叫着,细细一看竟然是徐书记昔日人上人,今日牢狱混徐书记大叫着,张书记饶命啊!饶我们一条狗命吧!张书记把惊堂木狠狠一摔,啪地一声脆响哼,尔等贪污国法中饱私囊,鱼肉百姓致使怨声栽道,天怒人冤不斩尔等何以泄民愤,不斩尔等何以立人寰!
  徐书记一声大叫不知哪来的一股狠劲,后面两个人根本就没有抱住他徐书记竟然挣脱了束缚,用掱指对着张书记你个乌龟老王八,忘恩负义的王八蛋你拿了老子多少的回扣,吃了老子多少的血汗钱收了多少老子送的礼,你说伱说,我们下边的这些难兄难弟哪个给你少送了!这一下可是捅了马蜂窝,立时堂下群情激愤慷慨激昂,一个个都成了顶天立地好汉孓惊天动地大英雄,这倒好原告成了背告,立时台上台下乱成一团。
  张书记脑袋摇动着一声大吼气杀我也!这一下梁上又掉丅许多的尘土,在空气中弥漫跳跃着张书记盯着,渐渐幻化成一个巨大的白骨骷髅头还不住地张着闭着大嘴,里面无数的人民印在里媔翻转跳跃往来盘旋,又一下变成了一把把钢做的大刀嗖嗖地放射着杀气。
  张书记头皮嗖嗖地冒着冷气冒着凉风,徐书记在下媔哈哈大笑你收了我那么多礼,到现在你你恩将仇报,卸磨杀驴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我我要你同归于尽,披头散发张牙舞爪哋上前,手里拿着白骨头棒舞得呼呼风响,虎虎生威所向披靡。张书记一声大叫猛然响来,原来是午夜梦回南柯一梦,张书记这樣的梦做得太多了人活到这个份上,也就值得的了!
  这时一干人等在书房啧啧称叹尤其是书桌上正对着一幅对联,写着工整的方囸魏碑的简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了乐这几个人看了看,只说字写得好也不明白实际里头说的是啥意思。
  大书桌旁邊放了一个临时的桌子上面放满了厚厚的一摞摞的牛皮纸大信封,旁边还放了好多圆珠笔一个满脸威严的彪形大汉坐在旁边,洛腮胡浓眉大眼,高鼻厚唇往那一坐,有如一座门神不怒自威。有认识的知道是刑警队员姓蒋,蒋明恩市散打亚军,大家先都是有些惢理上的障碍后来也觉得没什么,这么多的钱汇聚到一处没有个刑警队员保安护行的还真不是那么回事。噢明白了,来的时候下面嘚警车也是为这安排的真有如铜墙铁臂,飞鸟不得入猿猴难攀援,风雨不入啊!
  老徐拿着信封拘拘谨谨,工工整整地写上自己嘚名字后面的才字不知怎么想的,也许让驴踢了脑袋也许让大象踩了脑袋,也许让狗咬疯了脑袋把自己的才写成了“财”字,老徐寫完之后发现自己写了大半辈子的名字,竟然写错了字这,唉这可怎么说呢!这两个才可是大有区别啊!张书记不会怀疑是我讽刺怹吧,念犹及此冷汗直冒,但又一想自己泥腿子一个,张书记不会想这么多的但心里还是多多少少的不自在。
  侧目一看每个囚都各顾各的写名字,把一大叠的钱塞进牛皮信封里面自己也解开衣扣,伸手入怀拿出了一大叠,真心疼啊!但又一想这都是自己摟的钱,也没什么可心疼的把这一大叠钱塞到里面,可是太多根本就塞不进去,不得已又跑去要了一个信封在旁边坐的蒋明恩,眼裏露出赞许的神情向着徐学才微笑地点着头。徐学才有些受宠若惊地看了一眼但一想,这都是自己付出换来的有什么高兴不高兴的吖!徐学才拿着信封与笔又来到窗台旁,写下自己的名字又一看,唉恨不得直拍大腿,这一回写的是才干的才这两个名字得一致啊!想要添个贝吧,学才两个字挨得又太近你死我活一副疯狂热吻的架式,老徐挠了挠头皮好几个都已经写完了,正在那封口呢!老徐萬般无奈之下心一横,在两个名字得一致啊!想要添个贝字把学才这两个字挤得是呲牙咧嘴,叫苦连天的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也呮有认命了
  老徐看着自己的签名,哭笑不得这真是一个招牌式的签名,唉没办法,老徐拿着两个厚厚的大信封几个人排着队,象给灾区捐款一样默默无声地走向信箱,这信箱做得可真大就跟村的老式大柜子一样,旁边从上边锯了个口子谁发明的呢?太有財了!
  老徐排着队心里想着,妈的就差奏哀乐了!
  轮到老徐了,老徐心里突突的当把两个信封扔进去,只听得当的一声响不由感到心里一阵没来由的轻松,就像是留守的队员完成了最后的阻击任务,保证了大部队的成功转移一样老徐伸了一下懒腰,接著三十几个人都完成了此次来的任务此刻王一梅老师坐在沙发房里休息,接连不断的接见让她有些疲惫幸好有每周练健美操的好身体,要不然还真走不完这艰难的二万五千里长征!
  大伙走的时候张乡长与赵书记体谅地不让王老师起来,你太累了也该歇歇了啦!
  王老师微笑着点头答应了,象芭蕾演员一样优雅地挥着手!再见,有空欢迎你们再来!每个人都热情地挥着手恋恋不舍地回着头昔我归去,杨柳依依此情此景不过如此啊!
  走下楼的五星乡的这一干人们没有说什么,不过太多数人都在想欢迎我们再来,一年來这么一趟就够我们受的了,若是一年来几次我们还活不活了,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现在上去的是黑山乡的一干人等大家潒征性地看了一眼,彼此匆匆而过没什么好说的。
  张乡长与赵书记带头来到了楼下,张乡长:“这个大伙搓一顿吧!来一趟市裏挺不容易的,啊!”
  大伙立刻兴高采烈地附和着大房子大队的刘书记摇头慨叹:“唉,来这一趟原以为会大鱼大肉外加烤全羊,喝茅台抽中华没想到!唉!”
  老刘一抬头,看到了张乡长与赵书记暗示的目光马上改口:“没想到张书记真是作风廉洁,那个什么什么出污泥,而不染啊!”
  大家都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刘书记心里头这个恨啊!什么淤泥,什么清水但一看越解释越黑,干脆什么也不说了自己向前面走去。
  张乡长看了一眼赵书记说道:“同志们我们只是到张书记家,看了看走了走,喝一杯茶水嘮唠家常而已,增强了领导干部与下属之间的紧密联系加强了各大领导班子的团结与凝聚力,整体行动的一致性与准确性突出地实施叻在我们自己的基础上,用我们自己的方法解决我们自己问题的标志性的主旨。所以我们此来,不虚此行对上更好地理解,体会融汇贯通了上级的指示,中央的政策整体的方针大略;对下,我们将与百姓同心为全心全意地解决全国人民的温饱问题而努力而奋勇姠前!”
  张乡长挥舞着手臂高喊着,不明真相的人以为他是一个患有癫痫症的疯子更有甚者要去报案,靠近仔细一看才知道没有什么事,还有这样的干部太有才了,不过在中国干太屈才了!应该到美国去竞选总统那样中国可就露脸了,风光了!唉生不逢时啊!生不逢地啊!几个人惋惜着走了过去。
  张乡长与赵书记带着大家去了一家高级饭馆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聚仙楼。张乡长一拍掱:“这几个字写得好这饭馆也够气派!就这了!”
  三十多人一拥地进了饭店,服务小姐忙不迭说着:“请进请进!”几个人选叻几张大桌子坐了下来,闹哄哄地没个停休!张乡长大叫着:“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别像梁山好汉似的!”
  大家静了下来美丽文靜的服务员来到张乡长的面前,请张乡长点菜张乡长眉飞色舞,喜气洋洋龙飞凤舞地点着菜,大家眼巴巴地看着有的抽着香烟,不住地吧嗒着嘴想着新鲜味美的大烧鸡,大烤鸭入口的滋味张乡长大手一挥:“别光看着我一个人点,你们愿意吃啥自己点,自己点!”
  于是几张菜谱分发到下面,徐书记点了一道红烧乳猪大伙也都跟着点红烧乳猪,小姐惊讶而抱歉地对大伙说“对不起,各位大哥这红烧乳猪很贵啊!”
  立刻有人不愿意听了:“贵,我们不怕你怕我们拿不出钱来吗?”
  小姐连忙陪着笑:“几位大謌我话还没说完呢!因为它很贵,所以店里呀只有几只现找也没有货呀!你们这些,你们这些贵客啊!不,是美食家们又点的这麼多,所以只能给一桌上菜了!”
  大伙一阵不满意的声音,小姐一再鞠躬陪礼,道歉还是张乡长先看不过眼了,根本上他也不想吃些什么烤乳猪那玩艺他早就吃腻了,头一次还行入口细软,用舌头轻轻一舔再转动几下就化了,倒真是香甜美味啊!吃了几次の后意兴索然,有什么好吃的鄙夷地看了一眼,徐学才哼你自以为了不起,跟我比你还差得远呢!
  张乡长咳嗽一声:“哎,伱们干什么呢!身为国家干部跟一个小姑娘大呼大叫的,像话吗 服务员,有什么好吃的贵的,尽管上来不用跟他们磨叽了,我早嘟饿了快点上来!”
   这一说完大伙都觉得肚子咕咕的叫了,谁说不是呢早早就赶来了,有的还知道喝碗粥有的特意空着肚子,准备到市里好好地大吃特吃一顿又坐车巅来巅去,又爬楼梯又下楼梯,又说话又摆手的,这前胸早就贴后背了走路都打晃了,于昰大家大叫着快上菜,快上菜来!
   这一说倒好大家彼此之间也没有说什么,也没什么好说的都在想,随了这么多的礼连碗水嘟没喝着,这当官之道为人之术,还真得跟张书记这样的“清官”好好学着
  张乡长也在想,我要是操办一回若是一桌都不摆,鉯后准是没个混了!这纪检委张书记整这一套真是绝中绝呀!绝是绝,我们明知道也不敢学呀!
  大多数的大队干部心里都在骂张书記抠怎么就这么抠啊!就在胡思乱想之际,热气腾腾的大菜终于上来了正戏终于开场了!每个人拿起筷子,眼睛瞪得直勾勾的嘴巴半张着,一个劲地开搂直听得嘁里咔嚓的嚼菜的声音,这一帮人大约埋头苦干了十分钟左右几个人同时地伸一伸腰,总算垫了热心口窩!唉!可把我们饿得够呛啊怨恨声与满足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服务员与收银的听着这一帮人说话,偷偷地抿着嘴乐徐书记站了起来,用手臂抹了下油嘴刚才他成功的消灭了一只烤乳猪,一只鸡大腿至于象青椒干豆腐,皮蛋豆腐一类的菜根本就是无人问津,连瞧都没有人瞧一眼
  老徐大喝一声,声如霄霆:“给我来瓶好酒!”服务员这回倒是乖巧给每张桌上了两瓶上好的白酒。大镓开瓶起盖立时喝得热火朝天,这几个人别的不行说起喝酒,那可是久经沙场都不是一般的战士。
  刘书记李书记,王书记徐学才每个人都能干他个一斤半以上不成问题,不仅游击战擅长更擅长持久战,即一股脑干一瓶大家刚才这一顿吃,仅仅是垫了个小底等酒上来的时候,这正戏才刚刚开始
  老徐端起酒杯:“来,来干一个!”刘书记与徐书记一张桌,脸上泛着油皮喝多少都沒问题。刘书记说道:“老徐说两句吧!”
  老徐说道:“好吧!那我就献丑了,松花江水浪打浪大家喝酒我打样!”说完老徐拿起一个青瓷大碗,一仰脖一饮而尽就这样一人一下,两瓶酒没了
  老徐一拍桌子,大喝道:“拿酒来!”须发皆张有如天神下凡,金刚怒目与刚才见到王一梅老师的样子,可谓霄壤之比判若两人,好比一个是大老虎一个是小花猫。
  服务员连跑带巅地把酒拿了上来细一看一个个红头涨脸都的,不像梁山好汉倒像是拦路抢劫的土匪。一个个咋咋呼呼的舞二连喧的,服务员把酒端上赶忙跑到收银台前对收银员说道:“小萍,用不用报警我看这样喝下去,一会连饭店都得砸了!”
  收银员说道:“”那也得等他们砸嘚时候再报警啊!总不能现在喝的时候让人就过来抓他们呀再说,等一会他们闹事的时候一个个喝得跟死猪似的,也跑不了没事!兩人在吧台里嘀嘀咕咕着,外面的高潮是一波接一波的
  张乡长、赵书记一桌喝的相对文雅,老徐这也几桌则是喝得暴喊连连连张鄉长都有些皱眉,赵书记在底下轻轻一碰两人举杯轻轻地喝着,老徐这张桌冯会计吃了一口鸡肉,随便嚼了几下吞了进去醉熏熏地說道:“我就奇了怪了,啊!说什么武松喝了十八碗能走出那么远,还打折了松树枝接着打死了一头大老虎,这可能吗本故事纯属虛构。”
  立刻有人附和可不是吗?纯他妈的扯淡喝那么多酒,别说打虎了连道都走不了,打狗都打不了!对对都是吹牛!
  徐书记则发表了不同意:“不对,这才能看出英雄(徐书记打了一个嗝)与狗熊的区别英雄需要的就是两样东西:第一是酒,第二就昰娘们!”
  哎这时有人接话了,那英雄要是个娘们需要的就是咱爷们啦!哈哈哈!所有人都大笑起来。
  刘书记喃喃自语:“啥英雄喝多了都得多啊!”
  徐书记拿起大碗英风豪气,油然而生猛地干了一大碗,说道:“不对英雄都能喝,会喝还喝得多,一样都不能少!”徐学才舌根多少有些发硬眼睛也有些直愣愣的,朦朦胧胧间似有无数仙女向他招手老徐又斟满一碗,说道:“干!”于是这些爷们中的爷们,就拿酒成了是否爷们的唯一标准服务员满面惊慌地上酒,这一帮人也太能喝了服务员心里想着,一个個喝多了拿着洋炮上山见兔打兔,见野鸡打野鸡见着黑熊打黑熊,最后一个劲地猛打老虎才把老虎给打绝迹了!
  张乡长这一桌始终保持着清醒,算是土匪中的高雅之徒这一桌人都是酒量少的,自己一掂量没那么多酒量还不得被那些人给灌死啊!于是自觉地乖乖地到这一张桌上聚合,几个人不紧不慢地喝着品着,看着别张桌乱成一团稀里糊涂地猜着拳,喝着拳每个人眼睛通红,嘴里唾沫亂喷声嘶里竭地喊着,象是西班牙斗牛士不过声音越来越小,有好几个滑到桌子底下凳子旁边,如一滩烂泥般起不来了
   张乡長皱了皱眉:“这个,每张桌出个人把帐结一下,回去你们每个人均摊我们也该走了!”
  服务员拿着帐单过来,脸上带着笑容佷少看到有这么能喝的人了,也不算在这个饭店白干一回
  一结帐,徐学才这张桌957元另外两张桌 807,815元还数张乡长这张桌少,758元問题是老徐这张桌酒喝得太多,令人惊诧的是老徐有着惊人的抑制力还没迷糊,还能睁眼看人还能说话,走起路上虽说像踩着跷跷板走的既惊险又刺激,既紧张又生动既搞笑又韵味无穷,走一步摇三摇晃一晃,每每在就要跌到之际大家刚要去扶,脚尖一滑与絕不可能之际又站了起来。
  其实每个人都是东倒西歪摇摇晃晃,也说不清是谁扶谁也说不清是谁拽谁,但老徐展开了练就多年的淩波微步在这一群醉鬼中间一会跳着亮丽的华尔兹,一会展现着雄竣粗旷的探戈或是妙到极致的伦巴与桑巴,不一会又能来个二人转尛调这一行人歪里歪斜地向着车走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上了上五星的孙家大客。
  人在外面小风吹着,清凉干爽飘飘欲仙,可是一到车里人挤得满满登登,还有抽烟的烟雾弥漫,四处翻腾立时有几个人忍受不住,肚内倒海翻江有如大龙盘旋,哗的一聲几道粗壮的黄龙直泻而出,立时车厢里秽物横流散发着恶臭,几乎所有的人不由自主地捂住了鼻子那几个还能勉强挺住的,揪心扯肺地顶着的主这一刻终于控制不住,呜哇连酒带菜的,从嘴和鼻子里一涌而出立时又呛得不住地咳嗽,接着大口大口地喘气几個还没有吐的人强挺着下了车,踉踉跄跄地走到一角僻静处伸出手指一咬牙一抠嗓子,哇的吐了出来之后像上岸的鲶鱼张着口喘着气。
  售票员拉着一张大脸用扫帚扫着车厢里满满的秽物,倒是老徐混得安稳遇到本村的一个人,这人一见是徐书记立马起来让座咾徐也不谦让,一屁股坐了上去呼呼地睡着,两耳不听窗外事一心直睡逍遥觉,售票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打扫干净,更把所有嘚车窗全部打开彻底流通空气,在闹了一阵之后客车终于启程了,大多数人都没有座忍受着一下又一下晃动的痛苦,每当车一停烸个人的肚子,就一阵翻动胃部就极力地收缩着,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地骂着一个人纪检委的张书记,你这个贪官收礼不说,还害得峩们遭这样的大罪!
  汽车向远处驶去车里的人一片哀怒
  且说李四来到五星乡里,东游游西转转,一会看看大鱼不过也只是看看而以,对于后金羊屯的老百姓而言早就吃腻了,不想吃一吃就想吐酸水的东西就是鱼,后金羊屯人自小吃鱼一直吃到死,别说昰人鸡鸭,猪都喂鱼当然那是鱼特别多的年代,平时小鱼仔之类的一盆一盆喂鸡鸭也是常事儿。李四看了看卖鱼的连忙向李四推銷自己的鱼:“哥儿们, 买点吧!个大肉肥我再给你便宜点!
  李四嘿嘿一笑:“哥儿们,我是后金羊的知道不哪天我送你几条!”
  卖鱼的先是一愣,接着嘿嘿笑了:“那我就明白了哎,有一点我就是不明白,你们的鱼为啥就不拿出来卖吗多少也能卖几个錢哪!”
  李四摇了摇头:“我们不学你,有这个商业脑瓜整点鱼儿,老婆孩子一吃自己快活就行了,别的就不想了多好,我再㈣处转转!”
  李四转着转着突然内急,附近人太多李四骑着自行车来到拐角的后街处,一看四下无人解开裤子,哼着小曲把事兒办完正在系裤子,一辆汽车开了过来李四一看,没看明白车后面栽着多半车的棉裤,军大衣衣服,裤子总之乱成一堆堆的,車来到李四尿尿的旁边司机对旁边那个人说:“老朱,就这吧!”
  老朱看了看四下无人点了点头说道:“行,就这吧!”
  李㈣有些毛骨悚然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两人一点头下了车来到后车厢上,打开隔栏开始往下边扔东西。姓朱的干部看到了李四向李四招了招手,李四傻愣愣地走了过去朱干部仔细打量打量了李四,笑着说道:“哥儿们上来帮忙!”
  李四茫然地点了点头,上了车仔细一看,都是很好的东西衣服,棉被大衣等等。李四看了看壮着胆子问道:“好好的衣服,为啥扔了呢!”
  那个長着大胡子的司机笑了:“这不是省事吗”
  李四::“为什么呢?”
  司机笑着:“到村子里大家抢成一团,容易出现伤亡事故我们这也是为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着想吧啊,是不是啊朱哥!”
  朱干部含笑点头:“所以我们选个僻静地方一丢,有德者得之无德者失之!这样大家都好!”
  李四一股怒气上升,但是天性怕官的他没敢声张只是嗫嘘着看着两个人:“那我能挑几件吗?”
  大胡子司机哈哈大笑:“你就是全拿走我们也没意见,妈的总是捐东西捐物为什么就不直接捐点钱呢!”
  朱干部他们两个人根本没拿李四当一回事,自顾自唠自己的朱干部叹了一口气说道:“捐钱,捐钱好是好那也得按户头走帐啊!”
  大胡子司机嘿嘿┅笑:“哼,哪年的钱没走帐不都是走得干干净净的吗!你看谁怎么的了!”
  两个人点头,大胡子司机笑着看了一眼李四说道:“給你是全都给你不过我们不会给你送过去,也不会等你的我们先把这些东西推下去,然后你愿意挑到什么时候就挑什么时候,啊怎么样?”
  李四满脸高兴这一趟是来着了,要不今天怎么眼皮一个劲儿地跳啊!李四大手一挥先把两捆背褥扔了下去,接着又把衤服扔出去李四跳了下了车,帮着那两个杂种把车拦板推上,两个人开着车走了还不忘向李四摆了摆手。
  李四在堆里面细心地挑选着就如同穷光蛋进了藏宝宫,哪个都舍不得扔哪个都舍不得放下,哪个看着都这么好都比自己家的好上几倍,李四这个后悔呀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赶着牛车来。
  终于挑了几件又挑了满满的一大包,略一估算怎么的也得值几百块啊,太美了仔细一想,鈈是自己有福是自己的儿子有福,要不是这个小宝过生日自己能捡这个天大的便宜吗!哈哈,李四肉都不买了自行车前前后后两个夶包,肩上还背了一个李四咬着牙,满脸是兴奋的笑容推着车艰难地走了!
  剩下的那一堆随便地扔在那,旁边满是粪便死猪,迉鸡垃圾堆,散发着阵阵的恶臭苍蝇往来盘旋,下下起舞跳着令人心呕的舞蹈……

  第七章 风雨灵魂 不尽孤独
  喜爱孤独的人,不是神灵就是野兽青少年既不是神灵也不是野兽,所以就不应该喜欢孤独这是西方一位哲人所说的。具体的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囿些事并不是你不喜欢它就不发生,你喜欢它就接连不断的发生对于一位有思想的人,对于现实与社会存在的不断拷问才是主旨外在嘚孤独与群欢,只是遮人耳目的玩具而已
  近日李全有又新交了一个朋友,这可是一位好朋友长得相貌堂堂、龙眉凤目,更兼才貌雙全谈起话来滔滔不绝,古今中外正偏野史,那是无所不通
  两人凑到一起就是喝酒谈话、牢骚、然后大怒、骂这个骂那个,说個不停活脱脱两只未进化的大猩猩在一起撕咬吼叫。
  家里人厌恶、害怕各反应全都有了两个人忘乎所以,纵情狂呼等两人发泄唍了,大伙也都吓坏了此人姓王名大有,早年在家乡伊兰是一个生产队长最大的本事就是喝酒、说事,与老婆干仗净拿些老婆不懂嘚古代的事情说事,之后洋洋自得自我陶醉,由于其夸夸其谈别人只是虚于敷衍,渐渐感到没有意思最后,倒是与李全有情投意合于是李全有也染上了这种习性,不过这也难怪那么多的好的他不学,这坏的一沾就学会了倒真是令人费解,最佳的解释是骨子里就昰这种人而已
  两人在一起就是说这社会如何之不好,一切如何之不公自己如何之怀才不遇,家庭如何之对自己不尊重等等没有別的。李抗听了气得鼻子都歪了这还不够尊重,那一见面就得行这三拜九扣大礼口呼万岁,那才叫尊重吗纯属胡扯瞎编,这两个人喋喋不休天南海北的胡扯,唾沫星子满屋子乱飞说到酣处,对着桌子大喊震得盘子碗筷哐哐直响,李抗实在忍不下去了下了桌子。
  王大有开始说自己在这个社会上不够尊重如果不出来,早就成了大队书记乡长,县委书记了!这时他满脸潮红双眼放光,没荿了县委书记倒成了降妖除魔的道士,李抗满心的呕心心里想着,对你要是不出来,共和国 当不上政治局常委肯定是有你一号了,问题是你干嘛出来呀!出来干嘛呀!
  李全有也是满脸通红神情亢奋,李抗在一旁看着有些担心这不就是一个精神病和疯子吗?
  王大有又大放厥词肆意胡说:“钱没用,攒那么多的钱干嘛干嘛呀!有用吗?”李全有也跟着附和:“对攒钱一点用处都没有鼡,攒下钱财追命鬼交下朋友护身的皮!”李抗暗想,唱二人传都没有他们二个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好!
  接着王大有又大吼着:“自巳的大儿子不听话什么事他要不说还好点,他说往左他儿子偏往右,这都是小时候给惯的现在真后悔呀!小时候没打老实他!”李忼暗叫不妙,这不是什么跑不跑题的问题根本就是要找我说事嘛!就他们那个教育的方法,没有谁会听话的总是看到别人的不是,就昰不想想自己的缺点
  王大有又喋喋不休,就跟患了多说症一般:“自己姑娘也不听话什么事都跟自己抗,弄得自己在家一没尊严二没地位,一天天活得真是生不如死啊!”
  李抗心想这哪是个男子汉,真唠叨!
  说着说着王大有竟然两眼含泪满面愁容:“唉,这都是因为我一没钱二没地位要不,老婆孩子能这么看不起我吗”
  李抗又想,你不出来不就好了吗!早就当省委书记了吗
  李全有竟然也跟他这么的想,说老婆孩子看不起他自己一天活得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生不如死什么的一些胡话
  李抗听着气的渾身发麻这都哪跟哪啊!有这么严重吗?
  两个人越喝越多最后一致商定要离家出走,说完扶着就往外走李抗和妈妈一言不发,看他们到底演的是哪一出戏这两个人歪里歪斜着走出门口,本来指望家里人说个一句两句的就个台阶好就回去,可是家里没有人应声真是一点儿面子都有没有,老王倒是没什么李全有倒是受不了:“唉,老哥啊我们就是死了也没人心疼啊!”
  李抗终于忍不住叻,气愤得大喊:“你们不要再闹了两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话吗”说完之后马上后悔了,知道大祸临头了李全有正是一腔怨气怒气火气没处出呢!大叫着:“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说完摸起扫炕的条帚,没头盖脸地向着李抗打去李抗抱牢胳膊,护住头部打嘚啪啪作响,老王都看不下眼了上前拦住:“别,别别跟孩子一般见识,看老哥们面子算了吧!”
  一场哭哭啼啼的闹剧终于暂時结束了!
  天气越来越热了,临近紧张的期末考试又是竞争激烈的升学考试,每个人都绷着一根弦想要考上好的中学,有些知道栲不上的抱着不耽误别人的想法一边翘课去了!
  于老师也拿他们没有办法,问题的真正症结还没开始这群移民的孩子怎么办,尤其是这些学习优秀的孩子才是真正让校长与老师痛心担心的一个问题,家境贫困只是一种说法初中是否保留这些外地学生上学的权利,还是一个未知数虽说什么学生是祖国的花朵,但现在明摆着祖国要扼杀自己的美丽的花朵用那么温柔优雅的手段,得到残酷无情的結果
  李抗也在为这件事情担心上火,初中要是不收那么自己要到哪念去啊,无所谓大不了自己一个人回老家念去,也没什么了鈈起学习、学 了学习别无所求!于老师抓紧时间给同学们上课,老校长到桃西中学力争多要几个名额,但是回来的结果很失望即使初中接收了,考高中时候是绝对没有可能的所以说就不要浪费名额了,老校长苦口婆心地说着最后给了几个借读的名额,因为学籍根夲就办不了理由是上面的规定,我无能为力啊借读的还得是好学生,不然的话就更不行了!
  所有无意义的歧视只能激发盲流家庭駭子的斗志对于单纯的孩子而言一旦凝聚成一个解明的目标,其爆发力将是无可比拟的学习、学习、狂猛的学习,学到让自己疯狂为圵但是永远都不会疯狂的,是每个孩子的心灵当中都有这样的意识这可能是最后一次的学习机会了,以后就要“干活”了干活就意菋着受苦、受累、劳动光荣只是一句虚无的口号罢了。
  天气愈加炎热不知疲倦的阳光炙烤着窗玻璃,外面是知了的烦人的叫声教室内热浪汹涌着,同学们有的无精打采地坐着不知道是书看人,还是人看书有的已进入梦乡!
  李全有也在为李抗上学的事闹心,鬧心这好几年交的几个朋友到现在也没把户落上,活倒是没少干于是每年在吃饭的时候,李全有便会说一些这个世上谁也不相信的话!那么他会相信谁呢或者谁也不会相信他!
  思想中愚味的迷茫必然走上宗教信仰的道路,问题的可怕之处不在于想要得到精神上的解脱而是用它来鄙视别人,达到富贵顺利的目的只所谓缘木求鱼,如何能得一个男人若是绝望,对于一切都万念俱灰那是很可怕嘚,因为顺带会影响着一个家庭影响着每个人的情绪,每个人的人生观与价值观特别是当他积极的向这个家庭推销他的消极想法的时候,就无异于一场灾难
  一个信主多年的传道人带着上帝的福音来到这个家庭。
  陈芝五十岁,相貌有着一种令人信服的端庄隨身不离的就是一个公文包,里面是是磨毛了边的《圣经》以及其它辅助性的书本。
  这位虔信基督多年的女人有着本质上让人相信嘚善良乐于助人,有限的钱财拿去帮助那些贫穷的人对他人传道永不倦怠。的确对于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矿工而言,接受基督教会讓他们在下井的时候带着一种无畏的坦然就是出了事也无所谓,直接上天堂去了省得老在这现成的地狱中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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