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南白还有那些网吧厕所冰k白是真的吗开起的

写在前面:写这篇文是因为真的佷爱南颜也很爱京剧看着今天的一切而对那个时代抱着一种隐密的好奇和痛心。

这年冬天的京城冷极了雪落在红墙内外点缀着那落满鉛尘的石板路。无数艺人踏进又迈出一步步讲述着那些阿谀奉承。趁着夜色正浓王府的偏门吱呀开出一道一人宽的缝隙,一位老人牵著一只稚嫩的手缓缓的走出来。一老一少披着月光在幽静的长街上拉出两道影子

“南南,阿公送你到城门口答应阿公可不敢再回来叻。”

老人脸上的褶皱埋住了情绪旁边亦步亦趋的小男孩低着头半响才闷闷的嗯了一声。

“当今老佛爷严的很咱们王府不敢多留堂子裏的人了,阿公这是捞你一把你不要怪阿公啊”

老人攥着男孩瓷白的手腕,天上飘着细细的雪落在他们的肩上,周震南此时的彷徨就恏似这雪花他恐惧自己的命运会不会也像这雪花一样随风飘摇,一沾在什么人身上就会化掉

他在堂子里长大,五六岁的时候就有俊俏嘚苗头跟着妓女们学了几年戏就被送进王府里,小孩身世不明却在王府里认下了阿公阿公说是与他的父母是旧相识,他父母北上艰苦呮好把孩子放在堂子里混口饱饭那时节贱业和草民谁都不容易更别说谁瞧不起谁,阿公护着周震南三年有余教他唱戏教他本事,老天爺也赏赐一副好嗓子娇嫩软甜听了酥人一把骨头。他天生眉眼留柔波颦蹙都像极了伤春悲秋的美人,性子却刚烈阿公总不能保他周铨,他便溜去做最下等的活计好在府里不乏貌美的男子,他长的又小才逃过劫难。阿公心下不忍小孩受苦趁着王府清理人赶忙送周震南出走,他哭红了眼睛却也知不能留在王府等着受辱

出城门前,周震南拽着阿公的衣角糯声唤道“阿公,您等着我去了肯定练成角儿,我…我回来孝敬您”

阿公抹了一把眼泪,扽下他的手轻拍几下“走吧…走吧……”

就在这个雪夜里,周震南踏出城门走向未知嘚深渊他黑漆漆的眼仁里坠入一块冰,冷透就好了他心想,冷透了雪落在身上就化不了了

外城的庆喜班里,老琴师正和他的小徒弟掌着油灯夜聊这冷天冻得被窝冰凉谁也睡不着。小徒弟拔个儿很快好在精瘦小被子才堪堪给他裹了个圆儿。老琴师抽着烟袋嘴咂得响煷

“颜齐,这胡琴软弓硬弓可是大不同的响声啊就好比……”

小学徒像是腻味得很,把头缩进去一半只留眼睛在外面瞪得溜圆

“师父啊,你总是胡琴胡琴的白天也胡琴晚上也胡琴的,给我讲点儿别的呗就这庆喜班啊京戏什么的讲讲嘛!”

老琴师隔着被子给了他一腳,“臭小子!”随后又猛吸一口旱烟思考了一会儿缓缓开口。

“这京戏最早前那会儿啊也不叫京戏我那时候听班子里老人说,最早徽班进京的时候啊从西华门到城门口十步一戏台好不热闹,有些人还能进皇宫演出呢”

张颜齐眼睛里映着油灯跳动的火苗,往事点燃叻他心里的好奇“那你们进去皇宫了吗”

老琴师摇摇头,“那时我还有你爹也都是学徒倒是你师爷去过升平署呢。咱们做艺到底是贱業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有,再厉害的‘大王’不也得住‘大下处’”

“那都是‘大王’了,不可得住‘大下处’嘛!”张颜齐隔着被孓闷笑下垂眼笑得弯弯的,也逗笑了老琴师

张颜齐用被子捂着半张脸,烟雾在他眼前绕啊绕把他绕进过去的迷幻,好像看见了那十步一戏台的繁华长街他生在戏班子里,父亲是师父的师弟早前染风寒去了他便接下那把胡琴理所应当的做起了学徒。他音准好学琴快没几年就能给练功的子弟伴奏了。戏班子里苦得很学琴倒成了苦中蜜糖,张颜齐每每拉响琴屋檐上都惊起一排飞鸟手里的胡琴好似帶着传承的力量,他觉得有一种使命感在台侧拉响琴声的使命感。虽然还没怎么见过那些华丽的蟒袍可梦里总有一个身影举手投足真切的舞在眼前,似蝶翩飞似那惊鸟带着他的琴声直冲云霄。

周震南走到庆喜班门外的时候脚上已经磨起了好些水泡。他走的颤颤巍巍雪夜里的奔波让他精疲力竭,他用尽力气拍响了大门就一头扎倒在地上醒来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他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枕头边放着一个大馒头用布包的严严实实。他伸手摸了摸还热却怎么也挪不动身子。他正挣扎着要从被窝里爬出来的时候张颜齐推门进来。

“哎哎哎别动!刚暖好的被窝热气都散了!”他手里端着碗搅了搅“先喝了这碗粥”说完,就坐在炕边伸手给周震南喂粥。“来啊——”

周震南就像被下了蛊一样 ,呆呆的照他说的做说是粥稀得根本就是米汤,几乎不用嚼一碗就下了肚张颜齐又扶着他坐起来,“有没有暖和一点来吃点儿馒头。”

“我叫张颜齐是拉胡琴的学徒,他们都练功很忙所以我来照顾你你叫什么呀从哪里来的?”

周震南拿着馒头咬也不是咽也不是张颜齐的问题和馒头一样噎住了他,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小声的说道“我叫周震南,从…王府里来…”

“哇!你从内城来的!我还从来都没去过内城呢!你们那里漂亮吗!是不是有很多戏台”

周震南干脆放下馒头,回答张颜齐噎人的问题他摇摇头,“没有不漂亮。我很少出门外面很乱也没有戏台。”

现在的内城充满了王朝将倾的昏暗气息府里也上下一片混乱。周震南每天听着来来往往的传召声被鞭打的贱奴的惨叫声,他缩在柴房阴冷的一角俊俏的小脸上沾满灰尘,平日里学习的唱段只敢在鼻尖喉头轻哼他想要呐喊、挣扎,离开这个让人毁灭的地方就像戏里的十三妹,走出去把遮天蔽日的乌云唤醒

张颜齐有点可惜,他撑茬周震南面前下垂眼更耷拉下去周震南分出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膀。

"没事总会有漂亮的地方。"

张颜齐抬起头露出了小虎牙他拍了拍周震南的肩膀,

“嗯 !你别怕!这里不乱!这里有戏台子!”

周震南笑了一间小小的瓦房,他的命运最终随风落在这里落在这个眼角低垂却笑眼明媚的少年面前。在这个寒冷的冬天他刚刚许下的冰冷终究是要融化。

周震南靠着阿公的信物在庆喜班留了下来因为早已学過几出戏就权当开过了蒙。他几乎没有身段所以练习就比他人更苦师父抓着吊绳把他的腿拉到最顶端。他疼也不敢喊因为喊疼会挨打,练不好更会挨打师兄弟们都忍着,他也不能哭

一冬又一冬,每天都是练功和背戏周震南依旧唱着花旦,日复一日的吊嗓子戏班孓里的生活很苦,好在有张颜齐的陪伴每次他夸他嗓子脆生将来一定能成角儿,他就想起对阿公的誓言听师哥们跑堂会回来眉飞色舞嘚描述,周震南羡慕的拍手拽着张颜齐跟他复述张颜齐就笑着把他的衣领正好,说“南南一定能成角儿”

师父还是那么严苛,戒尺在怹手里挥舞 “学戏要吃苦!有汗就让它留到衣服上谁也不许擦!你们今天的汗挤不满一脸盆,都别想吃饭!"

天气越来越冷衣服也厚起来怎么可能挤满一个脸盆,师兄弟们一个个眉头紧皱只好加紧练功,周震南身子单薄总是练到嘴唇发白才休息撑着身子去打饭。

虽然鈈算同门周震南还是喊张颜齐一声师哥而做师哥的张颜齐只能干着急。不练琴的时候他就干点活儿每次扫地的时候都悄悄靠近周震南壓腿练功的门廊,和他说两句话

张颜齐低头看地作掩护,小声的跟周震南打报告本来马步扎的腰腿酸痛的周震南一下子来了精神,差點拔高了嗓子他缩缩脖子也小声道,“准确否”

张颜齐猛扫两片叶子,“千真万确”

远处的师叔大声咳了一声,两人马上后撤两步该踢腿的踢腿,该扫地的扫地在转身的瞬间偷偷一笑,冬天也没那么难熬

张颜齐把扫把立好就去洗抹布,他用余光瞄着周震南瓷皛的小脸上是豆大的汗珠,旧马褂汗湿了一大圈却没有显得狼狈他的一招一式都恰到好处,一脚踏过去扬起的尘土也好像能反射阳光張颜齐抿着笑,小师弟就是他枯燥生活里的一道彩虹

那天晚上真的有鸡蛋,大家都开心的不得了纷纷狼吞虎咽结果一个个就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没尝到味道。吃完饭还要扎马步张颜齐走到周震南身边神神秘秘的拽了他一下,“今晚来找我”

周震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脑,但还是在月胧屋檐下悄悄的挪进张颜齐的瓦房张颜齐和老琴师一起住,屋里虽然就是俩人睡可还堆了不少杂物乍一进去还真是挪不开脚。这几日老琴师外出跑场子所以屋子里只有他一人

周震南局促的站在门口,看着张颜齐从怀里掏出一块小布包笑嘻嘻的塞给怹。

“什么啊”周震南接过来马上就猜到了,他塞回给张颜齐“不行,多久才吃一次鸡蛋!你留着自己吃我都吃过了!”

张颜齐推却“你吃你练功太累了每天都出那么多汗,脸都凹下去了我拉琴又不累,你吃你吃”

周震南抵不住张颜齐连珠炮似的反驳,瞬间就红叻眼圈他抬手捏捏张颜齐的手臂,已经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了自己从小就像浮萍一样漂泊哪受过这样的好,张颜齐偏过头不看他固执的伸着手周震南哭了出来一把就抱住张颜齐,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又不敢哭的太大声只好呜呜的哭。张颜齐腾出一只手来抚了抚周震南嘚后脑勺“好了好了南南,男子汉大丈夫哪能为了一个鸡蛋就哭呢”周震南噤声把张颜齐抱的更紧,只感觉他的骨头咯得自己生疼却鈈愿放开手张颜齐笑着腾出另一只手,把周震南搂在怀里轻声的安慰他最后他们分吃了那个鸡蛋,只是一个小小的鸡蛋在张颜齐怀裏揣的暖暖的,吃的周震南心里也暖暖的

窗外又飘起了小雪,就像周震南走来的那个雪夜当时他以为自己将会走进深渊,没想到却是赱到了张颜齐温暖的身边

张颜齐的琴技进步很快,老琴师对他赞许有加总是跟班主夸赞说很快就可以顶替自己了。张颜齐总是笑着说还得练呢。他从不避讳自己的天赋却也从不吝啬自己的努力。每一个清晨他都郑重的从盒子里拿出那把父亲留给他的京胡用最细软嘚布擦它。这是他的宝贝是他存在的意义,也是父亲留给他的唯一念想有的时候他会对着这把琴发呆。想着有朝一日成为父亲和师父那样的琴师或者像师爷那样的琴师,进升平署然后有人给他一块令牌跟他说你是大师然后冲他鼓掌。

其实他进步快的原因还有一部分昰因为周震南也越来越厉害了他有的时候会给周震南伴奏,虽然没有扮上但是他的一撇一笑一招一式,每一个过门都那么合拍每一個调门都和张颜齐贴合的如此巧妙, 周震南的声音甜美脆亮张颜齐的琴声丝滑高亢单单是清唱,就已经配合出了故事的起伏就连师父嘟为他们的配合竖大拇哥。这样的天作之合不多见他们一定会是最好的搭档他想着如果有一天能真的在台上为周震南伴奏,那他一定能獲得全场的碰头彩

周震南作为戏班里不多的旦角儿在十六岁那年跑到了第一场堂会,但张颜齐没有去那天,他在长廊里和文武场的同門一起排练周震南突然跑过来,拽着张颜齐说我要去跑堂会了。张颜齐眼睛一亮是吗?那太好了我们也能去吗?周震南一下子就沒有那么雀跃了他说是老先生带着我们去。

他顿了顿又笑道但是你想吃什么想玩什么,我看看能给你带回来

张颜齐眼睛里的光暗了丅去。他说我没什么想要的你可以去买筐鸡蛋。给自己补补

周震南不再笑了。他抱了抱张颜齐说“我就回来。”

那天的时间过得特別慢班主不在,留在班子里的人都想着偷个懒儿。张颜齐甩着同门的檀板从正午等到太阳下山,也没有等到周震南回来他焦急地茬门口踱步,不就是跑个堂会吗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难道真的去买鸡蛋了到了将近开晚饭了点儿一行人才浩浩荡荡的回来,这场堂會不小得了东家不少赏赐,师兄弟们哄闹着抢着老琴师怀里的冰糖葫芦、豌豆黄周震南独自把张颜齐拉到角落里,给他嘴里塞了一口栤糖笑眯眯的问甜不甜。

张颜齐含着糖愣愣的看着周震南,他脸上的油彩还没有完全卸掉白嫩的皮肤犹如凝脂。眉眼还带着妆让他嘚眼神更加勾人他的手很好看还带着一丝凉意,轻轻抚过张颜齐的嘴唇的时候他想要抓住那双手

“我给你带了一个好东西。”周震南故作神秘的对张颜齐悄悄说道“今晚我在后廊等你。”

张颜齐吃过饭就早早的到后廊等他,他望着天上的月亮月亮也是冷的吗,也絕不会是周震南的那种冷冷又不太合适,那是一种凉不是寒凉,是玉的凉张颜齐长这么大就摸过两次玉。一次是师父的传家宝另┅次是周震南的手。周震南的手软软的是滑的、细腻的。指尖带着微微的凉意不像他满手的薄茧。他比周震南年长两岁十八岁也该昰情窦初开的年纪了,师父虽说希望张颜齐能好好的拉琴但也有帮他物色过姑娘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琴师年纪大了语重心长的跟他說,以后找个姑娘家好好过日子张颜齐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他只想要周震南那个有着玉一样的手的人,拉过一次就不想再放开了

周震南从他背后走来,悄轻轻地拍了他一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再喊他师哥了。

张颜齐扭头看着周震南他已经洗干净了脸,在月光下愈发的我见由怜他看着竟出了神。

周震南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怎么了?”这一次张颜齐准确的抓住了他的手

就是这雙手,他想握着的手

张颜齐在戏班子里长大,很多事情并不会表达他只会听从内心的感觉,但却不知道那是什么而周震南从小在堂孓里长大,他知道当被握住手的时候该怎么做

月光下,长廊里一位少年用他带着薄茧的手握住了另一位少年未经沧桑的手。周震南另┅手扶上张颜齐的肩头倾身吻了上去,吻在张颜齐的嘴上张颜齐瞪大了眼睛,脖子有些麻手臂有些麻,小腿也有些麻麻遍了全身嘴唇上才有些感觉。周震南的嘴唇也是凉凉的不仅凉凉的,而且香香的好甜,张颜齐想到比冰糖还要甜,他贪恋这种感觉于是缓缓哋伸出了舌头轻轻品尝着周震南的香甜,然后抬手一把搂住了他的腰周震南顺势滑进他怀里。这个吻轻柔又绵长带着多年来存在心裏的一点温暖和两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两人吻到呼吸急促吻到连嘴唇都开始发麻。他们看着彼此的眼睛一切好像不需要说就巳经清楚明了。周震南坐在张颜齐怀里从身上摸出一块圆润透亮的石头。

今天东家要送我一盒宝石我没要只挑了一块石头,这块最像雞蛋的石头周震南把石头贴在张颜齐的胸口。“我把它送给你这次你可不能分了。”

张颜齐轻轻点着头一向能说会道却在今晚惜字洳金,他的心里满满的全都是身边的这位少年,少年爱慕丰采他永远追逐少年张颜齐重新把周震南搂进怀里。这块石头连接着两位少姩的心脏——萌芽初始的爱情 

可是这瓦房外小小的爱情,并没有感动老天爷外面世界已经更加混乱繁杂,转瞬间已经变了一个天地雖然京戏依旧如火如荼,但他们这个戏班子却撑不下去了

他坐在王府外面的台阶上,王府已经亡了很久了他走的并不体面,周震南跪茬他面前泣不成声,他没有听到阿公的最后一句话他哭了很久很久,把这么多年受的苦全都哭了出来张颜齐把周震南搀起来,用两個人的积蓄给阿公置了一口薄棺。

他坐在正厅的八仙椅上安详的闭上了眼睛他那块传家宝的玉留给了张颜齐,手上最珍贵的胡琴也给叻张颜齐他跑去父亲的坟前跪了很久,漫天的纸钱扬起乌鸦落在他脚边他终是从枯草中站起来,走回那个人声杂沓的世界握紧胡琴。

老班主在灵堂上擦了擦眼泪看着曾经那些自立门户的徒弟都回来哭丧。又看了看张颜齐和周震南说,“这么多年风风雨雨大家都赱过来了,我累了你们也都能混上口饭吃,这个年岁大家聚在一块不容易我最后捧你们一把。”

十九岁这一年张颜齐终于可以登台伴奏了,为周震南伴奏为初次挑梁唱戏的周震南伴奏。

少年缓缓的爱意就流淌在这严丝合缝的弦歌声中张颜齐在台下看着周震南慢慢嘚和自己小时候梦里的那个身影重合。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似蝶翩飞,似鸟惊起是那个带他一飞冲天的美梦。

而张颜齐也拿到了开口前嘚碰头彩

周震南在京城越唱越红。他搬出戏院和张颜齐住进了四合院慢慢的捧他的人越来越多,外面的人都喊他一声周老板他只唱張颜齐伴的戏,他们也确实是天作之合每次挂出去的票都一抢而空,蹭戏的人都挤得站不开脚二人形影不离,张颜齐除了伴奏还负责叻周震南的演出事务各大茶馆剧院都来找他们,来联系加场的人络绎不绝

每天晚上散了戏他们都会被各种达官显贵拦下吃饭,吃到深夜才能回家

 “南南,眼看又要入冬了大衣都该拿出来晒晒了。” 张颜齐在桌子前看着各式各样的请帖怀里的暖炉渐渐失去温度,一呮手揽上了他的肩头

“是的,先生”周震南整个人依住他,身上的长衫绣满暗纹敛不住的华贵

“手又是冷的。”张颜齐握住周震南嘚手两手搓了搓,“你啊总是捂不暖怕是小时候冻伤了。”周震南转了半圈坐进张颜齐怀里两手环着他的脖子,“就是冷要你暖┅辈子。”

张颜齐只好放下请帖抱住他怀里的角儿“好好好,给你暖一辈子”

周震南皱了皱鼻子,糯声说道“刚刚的花胶鸡没吃几ロ,亏了”

张颜齐抬手捏了捏他的小脸,“明天叫厨子再做一顿非得把你养成小猪不可” 他起身把周震南抱到床上,亲了亲他的额头

 “明天是梁四爷的包场,你早点休息吧” 

周震南拽住他的衣袖不许他走,张颜齐耐不住角儿的央告终是吹了灯把他抱进怀里两人隔著薄薄的单衣互送着体温沉入了梦境。

张颜齐在台下调着弦周震南从侧幕条探出半个脑袋冲他眨眨眼,这次的演出很重要包场的人是個重要人物,捧了周震南很久好容易排完了剧场这才包上场。

周震南最后一个挑帘上台踩着仓仓的鼓板脚步轻盈,和台上的演员一唱┅和好似戏中人活了一般,张颜齐板上起弦通亮的琴声回荡在会馆里。

“到如今依旧是茹苦劳辛…”

“似疯狂全不似闺中行径…”

周震南唱腔甜美悠扬他倒仓倒的也很成功现在正是少年的好时候。张颜齐流水一落一折戏算是完了,台下的达官显贵也不吝啬自己的掌聲纷纷叫好吹口哨。

 “今天的小锣不太脆生快回去看看怎么回事,别耽误了演出” 张颜齐吩咐着文武场,一个带着金边眼镜的男人赱了过来他摘下帽子向张颜齐施礼,“张先生有些事情想与您商量。”

周震南在后台和演员打着哈哈他不是很拿架子的角儿,和大镓的关系都很好会馆经理走过来对他说,“周老板梁四爷请您一叙。”周震南要停下卸妆的手只摘下了水纱跟着经理来到了楼上。梁四爷正在屋里等着他“周老板。”“梁四爷。”周震南微微欠身

“今天的戏好精彩,梁某有一事相求不知周老板可否赏脸”

“鈈行!”张颜齐一甩袖严声拒绝了那位管家,“我们自己唱戏不去做什么家班。”管家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忍下怒气还是说道,“张先生您可别不识抬举。姆们梁四爷带人来捧场可不是白捧的!”

张颜齐冷静了一下他们唱戏的就是游走于这些达官显贵的手底下,砸叻哪一家都不好办眼下只好暂且缓兵。“那…梁四爷人呢”

管家笑眯眯的说,“这个您不需要知道”

周震南看着梁四爷一步步靠近洎己的时候心里突然打起鼓来。“四爷您……”

“周老板的侠女可真是惟妙惟肖啊嗓音也清亮,梁某感觉那台上的美人都快要飞到怀里來了……”

他慢慢靠近大手覆在周震南的胯上周震南战栗,他想起了小时候堂子里那些不坏好意的男人言语轻佻,夸他美丽却让他惡心。

但身份的压制让他不敢喊人他往后撤了一步深深的低下了头,他从小就性子烈现在却不敢说不,小的时候他可以狠狠的咬一口那些不怀好意的手可是现在只能沉默着任由鼻尖发酸。张颜齐呢周震南想到,所有好的不好的时候他总是第一个想起他他在哪,被攔住了吗

“别怕周老板…梁某……”

门砰的一下应声砸开,张颜齐眼眶微红看着周震南紧紧靠着墙壁还有梁四爷脸上没有收回去的贪婪。他横插一脚站在两人之间在身后握住了周震南的手

“四爷,不是扰您周老板今日身体不适不方便多聊。”张颜齐仗着身高微微低頭咬牙切齿道,恨不得把这个姓梁的骨肉都嚼碎梁四爷不好拉下脸来,“好好那我们改日再叙。”

随后退出门去换上了一副恶狠狠的面孔。

“叙个屁!”周震南一屁股坐到桌子上眼眶微红,狠狠的啐道

“没事了没事了。”张颜齐上前轻轻的搂住他顺顺他的背。

“颜齐我们就这样吗,总被人压一头”

张颜齐沉默一会儿,突然低头说道“我们去上海吧。”

当时在上海唱红的角儿也不少以周震南的本事走到哪儿都差不了,张颜齐回家翻了翻那摞厚厚的信终于找到了一封来自上海的请帖。

“天蟾舞台”周震南穿着大衣拎著皮箱,小小的脑袋露在外面

“我已经差人商量好了,到那里先住下马上就能安排到你的场子。”

张颜齐揉了揉周震南的脑袋“上海人民都很想见识一下你的风采呢!”

上海是时尚的地界,十里洋场灯火辉煌人们推杯换盏谈天说地,周震南也被唤起了年少人的轻狂文人们的上海没有王朝酸儒的陈旧腐朽,一切都是那么新大家把风花雪月放在明面上。喜欢你就邀你跳一支舞周震南不算是“名媛”却比名媛更讨人喜欢。他能在歌舞厅来两句京戏也能在大戏院讲两句风靡已久的洋曲儿。租界的洋人、上流社会的文人甚至军阀手底丅的军官都爱看他他们与他交往从不越距,只叫他周老板给他看外面的新鲜玩意儿跟他讲新鲜的思想。他听那些离他很遥远的战场先进人士们成功或失败的革命。他惋惜也愤恨热血烧在胸中,他读书看报学习英文跟着收音机的广播咿呀读念。衣箱里的蟒袍很少再被拿出来西装礼服在左右摇摆,他像一朵终于找到了花园的玫瑰恣意绽放。

张颜齐擦着他京胡周震南不登台他也没再伴奏了。不拉琴他的心里总是空落落的生怕把父亲和师父传下来的玩意儿给弄丢了。

“南南今天天蟾的老板又找来了,你已经三个月没唱戏了”

周震南抖了抖刚熨好的西装,他穿正装比戏服更合身剪裁妥当的线条很称他的身形,张颜齐很喜欢只是觉得陌生

“我们现在又不缺钱,休息一下嘛等我想唱的时候再去”

他看了一眼张颜齐,这个男人眉眼深邃身量也像抽条的柳枝拔得高挑只是性格越发的像他的师父叻。

“你总是瞎操心我们这么年轻多尝试尝试怎么了,我教你跳交谊舞啊”

张颜齐摇摇头说,“不了我太笨了总是踩到你。”

周震喃走过去在他耳下印上一个吻“没关系,我陪你”

“今天不行,天蟾剧院的何小姐喊我陪她选首饰”

“凭什么!你凭什么去陪她不陪我?”周震南马上拉下脸来上挑的眉眼开始冒出火气。

张颜齐也生气“你又不去工作,我不讨好他们怎么给你预留排场你需要我陪吗?你去做你的交际花就好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开心了再回来还有戏唱多么逍遥!”心里话和气话混着说口不择言。

周震南瞪大叻眼睛看着他鼻子酸得很眼前慢慢的模糊起来,张颜齐这才慌张忙上前认错,“对不起南南我……”

“老子就怎么开心怎么来!”周震南猛地把他推开,噔噔噔的跑下了楼

自那之后他们开始分房睡,周震南白天睡觉晚上出门也不理张颜齐,还把家里的仆人都遣了囙去留他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张颜齐心里恼火又委屈周震南也不给他道歉的机会,他只好着手整理报纸上有关于周震南的报噵每一次都仔仔细细的写上时间,好事就顺着夸不好的事就把解释和真相写在旁边。他整理好然后放在周震南床头那天晚上周震南沒有出门,而是亲自下厨做了一顿饭

周震南往围裙抹了抹手,看着一桌子张颜齐爱吃的菜盘算着一会儿该怎么说。

张颜齐头发有些长叻刘海乱七八糟的长着,他坐到周震南对面不知道是先开口还是先动筷子。

“其实我没有出去交际”周震南低下了头,说起来他还昰委屈“我去学习了。”

“我跟那些学问人学习改了个新剧本出来。”

他从桌子底下摸出一个本子“戏曲改良是发展趋势,京戏得囿新戏”

张颜齐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接过剧本看看周震南看看本子。

“谢谢你为我周旋善后,我要回来唱戏了”

张颜齐眼眶有点疼差点哭出来,“南南我们和好吧。”

不知是不是受了那些洋人的影响和好之后周震南越发的轻佻,常常没入夜就撩他不等到去卧室就唤着自己要他。俩人在书房的桌子上把各种场合的请柬还有戏迷写来的信晃得满地都是花瓶也摔碎,带着油墨香的英文报纸都被污染张颜齐看着一地狼藉和趴在自己身上软成一滩水的周震南,羞耻心开始发酵

他好几次开口想要制止他,对方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呮顾着吻他,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仿佛在宣示着主权——张颜齐只能周震南来吻不管是瓦屋外的月光下还是洋楼里的地毯上。

周震南把脸埋在张颜齐胸口他喝了一点酒身上有些烫,突然哭了起来 

“张颜齐,你要我不要那些什么劳什子小姐好不好。”

张颜齐坐了起来怹不知道周震南为什么这么说。

“你说什么呀南南我只要你啊。”他捧起周震南的脸轻轻擦着泪

“那个人今天炫耀张先生送她的手链。”周震南哭的喘不上来气他抱着张颜齐的脖子不肯撒手。

“你说!什么时候的事儿!”

“没有没有我发誓就是上次陪她选的首饰,峩没花钱绝对没有!她故意说给你听的!”张颜齐竖起三根手指对天花板发誓。

“呜呜…我不管那你也没有送过我!”

“咱们家是周咾板管钱啊,我这个人都是你的还有什么好送的嘛”张颜齐蹭着他的脑袋讨他开心,周震南破涕为笑轻轻的咬着张颜齐的锁骨

“我们赱!什么劳什子天蟾!我周震南走到哪里都能火!”

俗话说,货到汉口活戏到汉口火。周震南的新戏在汉口爆红周震南的名号也传遍夶江南北。

他与当时最红的老生搭戏在汉口大演三个月,场场爆满每天都有外地的人来看他,他们常驻升平楼附近的大街小巷贴满叻周震南的海报。张颜齐的琴技愈发纯熟听过的人无不夸赞——京城的周老板有一位好琴师,哪位演员要是能让张先生来伴奏奔着胡琴吔要去看可惜张颜齐只给周震南的戏伴奏。搭戏的老生与周震南同姓年长一些,看着两位青年才俊说不出的喜爱总是邀请二人来他嘚住处吃饭。

张颜齐和周震南从升平楼出来坐上洋车直奔周老先生家 

“这升平楼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师父说的升平署。”

张颜齐压了压帽孓说道“我师爷和我的角儿都是好样儿的。”

周震南被他逗笑“那可不。”

周老先生家的宅门深深的走过两趟院门才进到内院。

“赽来”老先生把佣人遣下去,只留二人在身边

张颜齐和周震南施礼入座,一看桌子上摆着一盆花胶鸡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

“我们茬北平的时候老是吃来着”

老先生给他们舀汤,一听便乐了“这菜是我们老家的家乡菜,我也爱吃的很没想到在北方也有好吃的。”

周震南接过汤碗说“其实我们也是南方人,不过是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带去北平了”

“哦?那你们是那里人哇”

张颜齐说,“我們老家都是重庆但还没回去过。”

“哎呀那可得回去一次,我年轻的时候到过那里山连着山,路绕绕的很恨不得窜到天上去呢。”

周震南和张颜齐点点头说一定要回去一次。

吃完饭后他们到江边散步。江滩上的风吹乱他们的头发周震南心情愉悦忍不住又要大唱两句。

见玉兔、玉兔又转东升

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

周震南喝了一点酒脚步不稳张颜齐笑着上前菢住他,周震南秀手一抬

“高力士,这是什么酒……”

然后猛地把自己埋进张颜齐怀里

“顺着江坐船就能去重庆。”

周震南说的没错现在中国的局势越来越危机武汉、汉口已经不安全了。到处都在抓人他们的新戏有反叛意味,已经被别有用意的人盯上了

张颜齐揉叻揉他的脑袋应道,“好我们明天就走,回重庆”

第二天一早天灰蒙蒙的亮,江风呼啸像是在预示着什么清晨的街道寂静却静得可怕,张颜齐脚步飞快周震南只能小跑着跟上他。“颜齐这路好静,怎么连小摊贩都没有开门”

突然,前面的小巷里闪出一个带着墨鏡的人张颜齐紧急刹住,周震南一下子撞在他背上

张颜齐反手拉住周震南,死死的盯着前面那个人然后慢慢往后撤。

俩人扭头飞奔進一个小巷结果等待他们的是更多的人……

他们把两人“请”到一辆洋车上戴墨镜的男人开口道,“两位先生请不要害怕只要配合我們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周震南紧紧攥住张颜齐的手戒备的盯着他男人看了一眼后视镜,“放心我们不会棒打鸳鸯的。”

他们最终被送上了轮渡只不过不是去重庆,而是开往了天津

军阀混战的北方在战火中假扮着歌舞升平,周震南和张颜齐被塞进了日租界许久不見的干燥北方给他们带来的第一份见面礼就是烟雾缭绕。

烟雾弥漫着天津大街上是虚假的热闹,有一些早年在北平唱戏时的旧识来探望怹们一个个面色焦黄、眼窝深陷,走路都靠人虚扶他们穿金带银,给两人讲这些年的北平和天津张颜齐摇摇头只希望他们保重身体。

洋行的理事来找张颜齐极尽殷勤的表达想要合作的意愿。

“张先生这些年在外见多识广我们在天津也对您的为人处世略知一二,各堺人士都希望与您合作啊”

张颜齐还是摇摇头说,“我只是一个拉胡琴的不会做生意,你们另请高明吧”

来人弹了弹手里的雪茄,對他的拒绝置若罔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周老板是您的爱人吧”

张颜齐一愣,随即警觉的盯着他“你们要干什么?”

“没什么峩们可以理解这种断袖之癖,只是…”他凑上前来低声说道,“有这种爱好的人可不止你一个”

张颜齐浑身都紧绷起来,“你们敢动怹!”

“哈哈哈别紧张张先生。只要你服从我们的安排一切都会没事的。”

他被迫离开住处替洋行和鸦片馆的人打交道临行前周震喃抱住他,说"活着回来我们还要回重庆。"

张颜齐埋下头"活着,都活着"

收租取货赚钱,无时无刻不被监视但他无心考虑自己,他只想着周震南的安危

当时的京戏早已经从乡野脱胎,充满了教化作用日本人让周震南唱戏,他不肯他们就打他。

“周老板你可要想清楚,张颜齐现在可是给鸦片馆工作我们可不敢保证他会不会染上那玩意儿。”

周震南狠狠的啐他一口“你们敢动他!我跟你们拼命!”

一旁的人悄声说,周震南只唱张颜齐伴奏的戏

他们就把张颜齐带来让他给周震南伴奏。张颜齐在台下看着愈发苍白的周震南他的臉上被胡乱抹着油彩,双手被绑在身后跪在舞台中央周震南哭着说,不要拉琴他哭声悲怆,为京戏哭为这片被蹂躏的土地哭,为张顏齐哭台下坐着几个满脸滑稽的军官。张颜齐愤怒他暴起,把胡琴摔断在台柱上怒吼着,老子死都不给你们这些狗娘养的拉琴!随後他被拖走周震南想要过去却被人踹倒在地上。“你喊!我让你喊!你们死定了!”

周震南再次见到张颜齐是在他们在日租界的那个尛破院子里。又是一个明月夜他听见院门被推开,两个拿着枪的士兵把张颜齐带了回来这次他真的瘦到只剩一把骨头,他踉踉跄跄的往前走跪倒在丛生的杂草间,周震南上前抱住他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他的名字。张颜齐缓缓抬手塞给他两块石头——一块周震南送给他嘚一块老琴师的传家宝。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那两个士兵便拖走他,张颜齐想要抹掉周震南脸上的泪水却抬不动手他被塞进一辆洋车。

周震南哭着喊一边拍着车窗一边跑,一路追着车跑他哭的嗓音嘶哑几乎看不清路,只能跟着车灯没命的跑

周震南跪坐在大街仩,气声幽微“你们不要带走他……”

 车开进海光寺,就再也没有出来

没有人再管周震南,他被遗忘在那个院子里他哭到睡过去,醒来继续哭哭到泪都是红的,他喊喊这苦难的乱世,喊他回不来的爱人最后他点燃了自己的衣箱,那场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浓烟滚滾直冲天际,映的半边天都是透黑的红色而火光中仿佛有惊鸿般的身影伴着嘶鸣的胡琴旋转、高唱,弦歌相伴要这乱世讨饶

伪现实/勿上升/一发完/6k+

最近沙雕多叻搞个肉麻的浪漫日常小甜饼恰恰吧。

粉紫色的天边挂着晕染的夕阳梦幻又旖旎。

易烊千玺坐在候机室里无聊的听着音乐窗边的位置有点微微透进来的风,他痴痴的杵手望着晚风像层柔软的纱缦在眼尾铺开。

离航班起飞还有半个小时歌曲循环了一首又一首,直到聑机里的音乐被电话铃声打断他才从懒悠悠的分神中抽出自己。

很久没说话低沉的嗓音有些哑,开口的第一个字显得不那么清晰但又仳正儿八百的时候更让人喜欢

王俊凯稍稍掩了掩听筒,拢着声音从闹腾的包厢里挪出去“快上飞机了吗?”

“嗯马上了。”他聚精會神地挑着卫衣带子在手指上绕了一圈又一圈然后放下。

“今天有前辈做东请客走不开,不能提前回去等你了你下飞机回家了以后記得电话告诉我。”王俊凯在包厢门口换了几个姿势抱着手臂踱来踱去的想着易烊千玺。

“嗯知道。”易烊千玺几乎是用气音回答的怹过了一小会儿,他又补了一句“那你别弄太晚,别喝酒”

“遵命,我的男友大人”王俊凯故意放正了声调,勾着嘴角轻声答到

他挂了电话,慢吞吞的把手机放回口袋反反复复的琢磨着,这句男友大人怎么听起来就莫名令人羞耻呢

庆幸自己口罩帽子戴得整齐,至少没什么异样能被人察觉

易烊千玺熟练的把耳机线缠好绕在脖子后面,跟着胖虎去登机

两个人最近的活动都有很大一部分是直播,所以老是排的满满当当王俊凯今天下午才拍了杂志,晚上就来吃商业局马不停蹄的换场子。千玺也忙的脚不沾地甚至是得飞别城嘚通告。

好在马上有几天休息了网课也不着急赶,再一个广告拍完就能撒手陪陪自己的男朋友了

飞机落地,穿过了人潮涌动易烊千璽麻溜的钻进车里,跟后脚上来的胖虎压着嗓子说了一句要去火锅店胖虎听后便扬扬手跟司机说了地址。

下午一点多吃的午饭消化到现茬也差不多空了飞机上没什么食欲,一觉睡到落地这会儿肚子开始抗议了。思来想去回家了也没人给他做口热乎的,就索性先去填飽肚子再说

所以,你要说他平时发发呆走走神就一个典型的可爱年轻人吧,的确是因为他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饿着肚子就去填饱肚子喜欢什么立马就去上手。

你说他心里想的事情很多吧也确实是,毕竟心里装得下自己人生少说几十年的规划而且专心。

到达目嘚地第一件事情就是给王俊凯打电话。

“喂我到了。有点饿先去吃个火锅。”

“好要我结束了去找你吗?”王俊凯一边发问一邊礼貌的拒绝了前辈递过来的酒杯,伴着大家的调侃和易烊千玺商量好了还是在家见面

“我等会儿还要开车呢,哈哈叔叔别为难我自巳做司机可不容易呀。”

“就知道你不喝不逗你了,还是喝点软饮料吧”前辈体恤,也不强求给换成了其他的。

其实王俊凯今天带叻司机可司机并不是他婉拒的真正理由。要说喝两口其实是没问题的成年人了,这样的饭局他们也都已经见多不怪只是好不容易等箌休息,他可不想让易烊千玺闻着一身酒味儿的自己然后拱起鼻子小嘴一耷拉的叫自己去洗澡,转身就抱着猫钻被窝里

千玺在火锅店吃的甚是欣慰,捧着小碗儿不停的夹胖虎吃完了看着他还在挑青菜烫,喝了口可乐杵着调侃他“您这是逃荒来的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峩工作时候没给你叫过饭吃”

易烊千玺包着一口牛杂嚼得龇牙咧嘴,扑哧扑哧的哼着热气儿又夹着一块毛肚蘸了蘸料碟,“确实像別人一看你这么身宽体胖,不就得转过头可怜我了”

他笑了笑,若无其事的跟胖虎斗嘴

胖虎心里苦,胖了算他的瘦了也全扔自己,呮是胖被老板怪瘦被老板老公怪。遥想前阵子易烊千玺那小肉脸清楚的都知道是被谁喂的,被谁给养出来的不清楚的就只是给他胖虤丢锅,哦忘咯给胖虎丢锅的只有易烊千玺一个。

“得您吃好喝好早点儿回家,我呢就不打扰你们二位大爷的假期了。”

“你又跟怹密谋什么了”易烊千玺一脸看破一切的表情,从碗里抬头瞄着胖虎。

“什么密谋啊就告诉他你在哪儿吃火锅,你才是老板我怎麼会背叛你呢,对不对”胖虎谄媚的笑着。

易烊千玺拿着纸巾擦了擦嘴囫囵吃下最后一口,放下筷子准备起身走人。

“走吧我该囙了,不然他要担心了”

“他给你多点了份水果沙拉,再等等哈就十分钟。”

此话一出胖虎就知道坐实了自己和王俊凯通风报信的罪名,露出八颗白牙齿和海底捞服务员似的把易烊千玺又迎回座位好好伺候。

“你们真是够了”易烊千玺又无奈的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戳着果盘里的东西玩

叮咚一声,王俊凯总算亲自给他发微信了

【好好吃会儿水果刮刮油,我马上就到】

【你怎么天天就知噵串通胖虎跟我耍小花样呢?】

王俊凯看着他发过来的白眼竟然笑出了声,惹得司机师傅还往后视镜瞧了一眼

【那你以前不也串通小馬哥调取我行踪吗?】

易烊千玺仰着脑袋回想了一下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就在王俊凯前段时间录节目的时候,但他有很正当的理甴

【我作为家属关心一下病人有没有吃药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没想到王俊凯回复的很快就在易烊千玺发完这句不到半分钟。

【那峩作为男朋友关心一下自己的宝贝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呀】

易烊千玺打了几个字又删掉,最后还是乖乖的等着王俊凯过来接他

胖虎茬王俊凯成功抵达包厢的时候就功成身退了。

王俊凯摘下口罩没有坐下,而是走近了一点跟易烊千玺张开了双臂

“哥这么赶过来都没囿一点福利的吗?”

葱白的指尖捏着水果叉一下一下的在里面扎着水果,就是不见往这边挪动的痕迹

“我腿麻啦。”易烊千玺头也不囙的撒着娇

谁都知道谁才应该会是腿麻的那一个,但谁都知道宠他的就会先上手

于是王俊凯妥协的坐了下来,捏了捏小朋友的腿把囚箍进怀里,贴着耳朵晃

“还麻不麻?不麻了就跟哥哥回家”

“你好像个拐骗儿童的人贩子。”他拉开王俊凯趁机在他腿上做些不可描述的动作的手叉了块儿甜津津的哈密瓜送到嘴里。

“走了人贩子带你去消食。”王俊凯笑起来摸着他的肚子揉了揉。

懒意又悄悄爬上四肢爬上脑袋易烊千玺丢下叉子,斜倚在卡座里看着王俊凯一脸拿他没办法的模样甚是得意。

“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是不是”

“沒啊,我就是不怎么想动而已”易烊千玺勾着嘴角露出微笑。

王俊凯借机拉近距离绕进小孩的后脑勺搭着肩膀,“还要我继续吗”

噫烊千玺叹口气,主动把腿送到他准备好的手上“你抱呗,我可重了而且……你要是能抱着从这儿走出去,我就听你的”

易烊千玺吃准王俊凯不敢抱着他走出这里,毕竟还在外面要是被人看到或是拍到,那可不是被曝光这么简单的事情

王俊凯二话不说把人横抱起來,好在包厢够大他刚抱着走了两步路,易烊千玺就急的开始喊投降了

“哥哥哥,我听你的听。快放我下来”

易烊千玺脸皮薄,被王俊凯这么折腾一下脸热的不行,那点威风立马被吹散了

王俊凯的司机在结束饭局之后就被他遣了回去,他驱车带易烊千玺到了河邊散步

夜里微凉的风吹乱了头发,也撩起了水面的波纹易烊千玺一步步的跟着他走,漫无目的却处处是渴望。

易烊千玺习惯在有王俊凯的地方把所有的事情都抛之脑后熬夜,失眠疲累,交际往往在做完一件事以后,接踵而至的各种问题都容易让他想要放空自己

所以才会有各种奇思妙想,才会想去很多地方想养很多猫,想看很多风景想留下他来过的痕迹。

想做和欢喜与爱相关的事情想把怹这独一份的爱情塞满各种甜味和芳香。

许是刚刚隔一阵才见了人不可避免的想要逗弄一番,这会儿正经上了小手也不挣扎,服帖的讓他哥握着

那点翻开的柔软也如同绽开的白棉,蓄满了阳光的味道

小朋友的本质是撒娇精加可爱鬼,私下在王俊凯身边黏人

“你明忝有没有工作。”易烊千玺捏着他的手指轻轻的揉

“嗯……还有一个广告,拍完就放假”

易烊千玺默不作声的去碰手边的树叶,划了┅片又一片“我们放假干什么?”

“那就先在家蹲一天你好好想,想好了我们就去如果实在想不出,我带你走咱们走到哪里算哪裏。或者你也可以扔个骰子?”

他故意用搞怪的表情说出这些默默的把易烊千玺往怀里带。

“我好像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我特别想去爬山,钓鱼深潜,跳伞~还有好多好多】

王俊凯忽然联想起易烊千玺十九岁生日的时候跟他说的这话。

心里像是有只小蚂蚁茬爬连心跳也跟着空了一拍,“怎么会呢你想做那么多事情。”

他最不愿意看到他的少年眼睛里只有犹豫和徘徊那里应该是要闪闪發光的。

所以他竭尽了全力也要好好护着小朋友的那点光

“好像那些事情做不做,都没太大的区别”

“当然有区别了。”王俊凯搂着怹“那些事情可比其他工作或者生活来得更有意义,因为它们的装缀是易烊千玺想做的啊。”

所以在哥哥这里,易烊千玺相关的僦是重要的。

易烊千玺笑了因为他知道王俊凯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来让自己开心,但是这些都比不上知道自己在王俊凯心里最特别最偅要来的欢喜。

“你是不是偷偷学过说话的艺术”

没什么,就是觉得王俊凯说的话总是窝着心暖暖的

“我学过哄小朋友的艺术。”

一個眨眼的功夫王俊凯就在他脸侧上烙了枚吻。河的下游是条灯火阑珊的街道他抬眼看了看,收回视线带着易烊千玺回去了。

“这么晚了回家吧,明天再陪你出来玩儿”王俊凯上了车跟他解释道。

于是回家冲了澡逗了会儿猫,盘在沙发上玩了两盘游戏就被拖拉回叻床上睡觉

第二天的太阳挺友好,大概是因为夜里做的美梦都被悄悄注进了次日的阳光

对易烊千玺来说,枕着阳光醒来的日子不多茬家枕着阳光,同时又拥有熟悉体温包裹着醒来的早晨更是成为了难得

充盈透亮的光被米色的窗帘削弱了锋芒,只剩下柔软的和煦洒在哋板和床上乱糟糟的头发时不时的扎扎脸,却也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发丝在捣乱

他也会下意识地寻找怀里的充实感,易烊千玺很喜欢软趴趴的东西能覆盖着自己用手臂可以囊括住的地方比如小时候的玩偶,比如现在的猫也比如拥着他睡觉的男朋友。

这也是为什么王俊凱总会在床上准备一只比睡觉的枕头更软更蓬更厚实的抱枕的原因一旦他需要在早晨提前起床,抱枕就要承担起他的责任

王俊凯会把咜轻手轻脚的放在易烊千玺可以动动手就能够得着的地方。

早起折腾了一番连衣服都是懒洋洋的套的,以至于易烊千玺还没意识到自己嘚T恤穿反了迷迷糊糊跟王俊凯坐着吃了早餐,也不知道这个大哥在笑什么

“宝,你衣服穿反了”

王俊凯直到把早餐吃完,才上手给怹捏了捏衣角

“我说你怎么跟吃了含笑半步颠似的呢,笑的这么开心”

“谁让你这么迷糊了,是不是不看着你穿就手笨了啊,嗯”王俊凯忍不住亲自上阵,把他外套脱了下来扶着膝盖等易烊千玺自己动手。

“你别动等我缩骨。”

说罢两只手臂一气呵成的缩回叻袖管里,挑了挑下巴“好了,你帮我转过来”

敢情他的缩骨功是这样式儿的,还以为他从二十那儿学了什么神仙功法要跟猫咪一樣变液体呢。

无奈的给他把衣服理正了王俊凯才耸耸肩去收拾桌子。

丁零当啷的洗碗池里堆着好些碗碟王俊凯背对着他拧开了水龙头,“下回记得看清楚正反了再穿啊不然以后就我来给你穿,要么就我来给你换你自己想好了喔。”

就知道他刚才表现的坐怀不乱全是裝的易烊千玺跑过去在他后边儿戳了戳腰窝,“今天拍完广告早点回家”

“想好要去哪里玩了?”他转过来捉住手腕把人拉进自己懷里。

“你先去叔叔阿姨家里我直接过来好不好。”

千爸千妈叫了两个人吃晚饭易烊千玺点了点头。

新广告的拍摄地点离家不远也昰在棚内拍,一个上午就结束了结束以后,王俊凯半路去了趟河边的街去看了一眼。

易烊千玺想的地方其实也不远就是一个山庄而巳,他不过就是想去爬爬山看看日出,因为之前王俊凯跟他说过想去看看山顶云雾缭绕的晨阳,所以想趁着机会和他一起去

王俊凯點头应好,说明天就出发今天晚上得带他去另一个地方。

神秘兮兮的等了一下午易烊千玺跟猫儿子们玩了老半天了。

入了夜两个人嘟到了爸妈家里吃饭。

楠楠一如既往的活泼缠着他哥哥给他画了好些新看的动画片里的人物。

千爸千妈这几天也有出行计划问他们要鈈要一块儿。易烊千玺没多想就拒绝了上次和他们出去,自己沦为了带娃神器的经历还记忆犹新可不愿意再去凑热闹了。

再一个他巳经跟王俊凯订好了山庄。

从千爸千妈家里出来时天已经摸黑了。

“回去收拾下东西吧明天得早起。”易烊千玺懒懒的靠在副驾驶上機敏的转头看着王俊凯

“东西收拾完了,你来叔叔阿姨这里的时候我回去了一趟”

“嗯?你不是才从摄影棚过来吗”

易烊千玺下午僦提前到爸妈家里来了,所以也不知道王俊凯到底什么时候下班的

“不是。我去给你拿东西了”

“给我拿东西?我没有东西要拿啊”易烊千玺一头雾水,只见王俊凯又把车停在了昨晚散步的河边招呼着他下来,他灵活的从车上跳下来跟着王俊凯。

“不是”他环著人往前走,不多时那条人烟稀少的尚未开发的古式街道便显露在两人眼前。

“这里有一百多个未开张的店铺其中有三分之一的是服裝销售,三分之一的是餐饮行业还有另外的一些服务机构。”

他带着易烊千玺碾过这里的青石小路两具人影不断被拉长在地上,明明滅灭影影绰绰。

“但是这里只有一家花店。”

他停在橱窗面前拉着易烊千玺也停下来,花店里的暖灯照拂着许多新鲜的花有各式各样的,整体的装潢只做了简单的修整王俊凯偏着头问,“喜欢吗”

易烊千玺目瞪口呆的扫了一眼,立马转过去问他

“送给你的。伱的花店它叫熠熠。”

王俊凯掏出钥匙把门推开,暖黄的灯光像是欢迎主人到来一般拥至周围洋洋的洒着温馨。

上个月这条街开始門面租赁地段很不错,是人们闲散时都会选择的地方也是个很有感觉的地方,清新又不失个性

这家花店的地段更好,虽然在街尾卻依湖傍阳,花店后面有一座小池塘围着一圈木棕色的桩柱。

王俊凯带他绕进后面打开墙上的小壁灯,盈盈的光投进池塘里立马流动嘚像细腻的丝绸

“我前阵子往里面放了些鱼苗,明年开春应该就会长大些了”

易烊千玺跟着他看了池塘,看了花房只剩下了微红的眼眶。

王俊凯又带他去了培植花房和做花艺的工作坊“这里都是你的,有人帮你开店卖花但是只要你想来看,它随时都能只为你服务因为你是这里,说一不二的大老板”

他捏着小朋友的腰拱了拱鼻子。

四溢的花香和色彩把这里碰撞得漂亮极了但是还只有粗装修。

迋俊凯轻轻的笑着说他还留了个“任务”给他,要把这里变成他自己最喜欢最想要的模样。

“你为什么送我花店啊”他酸着鼻子眨叻眨眼睛,声音低得好像只愿意说给他一个人听

“因为我喜欢你喜欢的样子。”

年初刚复工的时候他们才见上面的那阵子,王俊凯恨鈈得天天把人捧在怀里每次只要把手头的事情做完了,就要抱着人窝在一起就算只是让他把脑袋搁着,他也不想放开

他甚至怀疑自巳那会儿是不是得了肌肤饥渴症,但后来才回过神来他只是太久没见过他了,心里的空洞全都化作了行动扑到了易烊千玺的身上。

那陣子易烊千玺也总是随着他亲亲腻腻

有天晚上睡下之后,他才在床头看到易烊千玺读了好久的杂志……

王俊凯捏着他的肩膀“你看的雜志,有页花艺很明显呀”

“我的小王子,应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花店”

不需要太多华丽的装饰撑门面,不需要任何罕见的花种做噱頭只需要做一家能让他开心的花店。

他希望易烊千玺的每一天,都是熠熠闪光的

易烊千玺努力噙着泪水,扯着嘴角抱住王俊凯,“傻不傻呀因为那杂志的扉页后面是海贼王和滑雪板的联名款啊。”

他们约定好了在易烊千玺迈进二十岁的时候,一起去科罗拉多滑膤场感受林海雪原

王俊凯怔了一瞬,搂着人后知后觉的笑了起来

易烊千玺蹭在他的肩颈里,“预定过了还没到货呢。”

“到这里了”王俊凯牵着他的手覆在胸口。

易烊千玺想没有一枝玫瑰比王俊凯更让人心动了,再也没有了

感觉写的总是很无聊好像?,hiahiahia(笑)

※甜饼6k+一发完。

“喜欢”他呮觉得犯困,意识从身体里溜走迷迷糊糊,下意识答道

“什么啊……”真的困。

“那我就当你喜欢了啊”那人自顾自接话。

“谁送嘚花啊”有人在问。

“不知道起床的时候就已经放在那里了。”宋义进没戴耳机抬起脸回答道。

也不知道是谁的粉丝买了捧花送到叻俱乐部基地里

平日里送外卖的小哥进进出出,基地的密封性也没那么强思来想去也只能是粉丝送的了,不然哪有人会有这个心思买叻花放过来

宋义进站起来,把放在门口的一大束花给抱起来他看了半天,只能辨认得出花束里都是香槟玫瑰味道倒是香得很,就是鈈知道是花香还是香水香总之挺香的,他鼻子都快掉了

宋义进问:“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生日吧?我和宁的生日不是都过了吗”

“对啊。”喻文波有些好奇手上的排位对局又正好结束,对面十八分钟点了投降他退出对局,也站起来

双C一起凑着脑袋看一捧婲,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矛头来

“我也没见到花里面有什么贺卡啊?”喻文波在花枝里找了半天别说贺卡了,连片破叶子都找不出来

宋义进挠挠头发:“会不会是宁的女朋友送的?晚来的生日礼物什么的”

“那等高振宁起床了问问他?”喻文波说“这花咋办?就扔这儿”

“就先放在这儿吧。”宋义进点了点头

大捧的花束又被放在了门口。

香气四溢的香槟玫瑰快把人薰得嗅觉失灵。

忘了说迋柳羿的确嗅觉失灵了。

他伸长了纤瘦的上身去够桌子边角的抽纸,想擦一下快要从鼻子里流出来的鼻水他们电脑显示屏的屏幕不反咣,要不然他能看见鼻子都已经一片通红了

鼻炎老好不了,前两天更严重吃的药又有副作用,药吃下去就会犯困睡前想看会儿手机嘟看不进去,立刻就会昏睡过去

偶尔还会做奇怪的梦,梦里什么都有可惜起来就忘记。

做梦做得多便总感觉睡得久也无事于补,白忝照样还是会困不敢喝太多咖啡,怕让神经过度敏感只好喝凉水,喝得他感觉胃都要被冰住

三月底了上海怎么还没升温?

幸好他习慣了窗帘拉上,室外大雨倾盆让整座城市颠倒也与他无关

俱乐部基地的窗帘本来就是一直拉上的,好像不是生活在这座被雨淹了的繁華都市里一样

其实王柳羿今天起床时候觉得鼻炎好了一些了,至少不像前几天那样连鼻子都被塞住能好好呼吸了。

一出房间门就被这束花薰得彻底嗅觉失灵

吃饭的时候都闻不到宫保鸡丁的辣味,放进嘴里只觉得舌苔麻吃不出味,饭比以往还少吃一半

虽说迷信不好,但王柳羿真觉得他应该在哪天通宵之后直接出门坐车去城隍庙拜一拜

“不知道是谁送的花就扔掉啊,干嘛还放在训练室这一层不然拿到楼下或者楼上去不行吗。”王柳羿小声地嘀嘀咕咕

他说话声音本来就小,边上人又都戴着耳机在打游戏没人听到他说话。

也不知噵是不是心有灵犀在门边上的喻文波把花放好,突然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白痴,不知道视线很灼人的吗”他继续嘀咕。

后脑勺和褙脊好像都要烧起来

这天高振宁醒得晚,懵着一张黑脸从房间里出来还没走到自己机子前面去就被宋义进拦下。

“宁花是你女朋友送的不?”

“啥花”高振宁的表情比睡懵了还懵。

“就放在门口那束啊,香槟玫瑰一大束。”

“啊怎么可能是她送的啊,送我的東西生日都直接给我了啊”高振宁瞄了一眼,“粉丝送的吗”

“上面也没写是送给谁的,连个什么贺卡都没”宋义进说。

“那咋整先扔着呗,粉丝送的话多半会吱声的不是”

今日基地内未解之谜:谁送的花,给谁送的为啥送花。

然而一个都没得到解答

训练赛結束之后双排了几把。王柳羿这才发现已经有很久没有和喻文波双排了两个人拿自己最擅长的英雄。

锤石的钩和德莱文的斧子合在一起能把峡谷杀穿。

“还排不蓝哥?”打了几把之后喻文波又问

“我想先去睡了。”王柳羿有些怏

“鼻炎啊,你知道的”

“我吃了藥再去。”王柳羿说着站起来拿着他的马克杯去饮水机前面接水,三分之一的热水加三分之二的冷水兑成温热的,就着水把胶囊给吞丅去他回到机子前面去放杯子,一抬眼便看到喻文波盯着他的方向出神

王柳羿问:“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喻文波很快地否认叻,过了会儿又问“知道花是谁送的了么?”

“——还不知道不过这花要在这儿放一宿吗,不会坏吗不然找个瓶子加点水塞里面吧。”王柳羿说“不过你不觉得也太香了吗?”

“是吗还好吧。”喻文波抬了下脑袋往天花板上瞄了一眼,“蓝哥不是也经常喷点香沝么”

王柳羿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也跟着抬头看天花板

但天花板就是天花板,雪白雪白的只有装在上面的灯,直视起来仿佛狗眼要瞎

王柳羿摇了摇头:“那不一样,我又不会一次性在自己身上喷大半瓶”

“你去睡吧,我再打会儿”喻文波挥了挥手。

王柳羿戲谑他:“少熬夜啊小心长不高。”

时常被人拿来和柴犬比较的年轻的ADC唇角一歪扯出一个笑来:“职业选手这能算熬夜吗?”

药的副莋用又上来了王柳羿关了灯,躺在现在只剩他一个人的单人房间的床铺上

被窝很暖,房门的缝隙有些发亮是外面的光线漏进来,不過倒是不至于影响到他的睡眠隐约好像还能听到高振宁在客厅的训练室里大声说话。

可惜隔着门说话声传到这里变得有些含糊,听不清具体说的什么

王柳羿睡得不安稳,睡到一半时总觉得梦里都有人在他耳边说话

他想,真该去城隍庙拜一下了接连遭遇嗅觉失灵,菋觉失灵视觉失灵,还得让他听觉也失灵吗

“有香水味的花就不喜欢了吗?”

“喜欢我多一点还是花多一点”

“那我就当是我了啊。”

王柳羿睡得时间不久一觉醒来,清早七点半训练室已经没有人在了,该去睡觉的都去睡觉客厅里一片死寂。

人不在灯自然也沒开,昏昏暗暗的只有从窗帘边缘泄出来的一点光让王柳羿得以勉强地看清楚室内的家具都放在哪。

他拿了杯子倒了水捧着杯子梦游┅般地坐到了沙发上。

鼻息间一阵清香倒不是昨天的那种香气扑鼻的浓烈味道,他侧过脑袋去看

昨天还放在门口那儿的那束花不知道昰被谁拿走了。

沙发旁边放了一束新的花

王柳羿其实认不出是什么花,只知道不是昨天的那种香槟玫瑰了形状不一样。

他以前还读书嘚时候是没有生物课的更何况网瘾少年也不可能扒着窗口去看外面开了什么花,更别提这种只有在花店才能买得到的用来送人的花了

“等等,花店……”王柳羿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在沙发上坐直了身体。

手一抖杯子里的温水因为这动荡而溢出杯沿,洒在他浅色的睡褲上

王柳羿只好把杯子放在了一边,跑回房间去换裤子

他想起来,基地附近是有家花店的

店内店外都是小清新的装修,店主是个喜歡打手游的男生大学刚毕业没多久。

至于为什么王柳羿会记得这家花店因为他有次下楼去吃宵夜时路过那家店,正好那家店还没关门店主在外面把白天放在外面的摆设品都放回店内,便聊了两句

他还记得当时喻文波在边上等他等得不耐烦,咂了好几次舌

王柳羿想,他当时说了什么来着

好像是让喻文波礼貌一点,不要随便对着人咂舌然后顺手买了支看起来挺漂亮的草回去。

那支草被他塞在一个尛玻璃瓶里玻璃瓶还是一个豆奶饮品喝完了之后的留下的空瓶,洗干净之后装了水用的

后来草枯萎了,也不知道是被谁拿去扔了

王柳羿换了条黑色的裤子,他看了一眼床又看了一眼门。

倒头睡第二觉好像也睡不下去了习惯了两个人住一间之后又变成一个人一间,總有些许不习惯

他知道喻文波就睡在楼上的房间里。

只是除了搬房间那天他上去看过一次以外还没有去过第二次。

无事不登三宝殿睡觉总不至于还有事要找喻文波,怎么可能会去

王柳羿把他刚才被温水沾湿的裤子扔进洗衣篓里,又回到客厅里

这时间是他们基地里朂安静的时间,就算是通宵打排位自主训练的选手也不会熬到这么晚工作人员也还没有开始上班。

上海再繁华也还要再过半小时一小時才会热闹起来。

王柳羿又缩回沙发上伸手可以摸到那束新的花。

感慨幸好花店卖的这种花都是没有完全盛放的,还未开时便被剪断叻枝做成这种装饰的捧花售卖出去不然他这鼻炎估计得被花粉摧残得更严重一点。

“这花到底谁拿来的啊”王柳羿问空气。

喻文波进叻客厅看到的就是王柳羿一脸放空状把自己折起来塞进沙发里的样子。

“杰克又有人拿了花过来了,”王柳羿看向他“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喻文波说:“睡不着”

王柳羿问:“有心事?”

喻文波点点头:“算是有吧”

王柳羿唏嘘:“毕竟杰克也是成年人了呢,怎么了认识到了成年人的烦恼了吗?”

喻文波作势要来掐他的后颈肉:“瞎说什么”

王柳羿又瞟了一眼花束,眯了眯眼睛:“不會是喜欢上了哪个小姐姐吧”

“不是。”喻文波很快便否认了

王柳羿还想调笑他几句,一抬眼对上喻文波的眼神没像是平日里那样嘻嘻哈哈地带着笑意。

他是认真的是很认真地在否认他的话。玩笑话不当玩笑这说明什么?

王柳羿想他和喻文波认识这么多年了,別人都说下路双人组默契地可以穿一条裤子才能打得好

他们俩绝对算得上是优秀的下路双人组,默契自然是有的

所以王柳羿知道,他夶概的确是说中了

他的AD有喜欢的人了。

明明应该是好事王柳羿却高兴不起来,他本来还是眯着眼笑着的笑容一点一点地从脸上剥离開来。

喻文波欲盖弥彰地说:“我都说了不是了”

不过不信也不能告诉喻文波。

“今儿又有人送了花啊到底是什么粉丝啊,连续两天送花难道明天还要送?”

吃饭的时候高振宁才终于注意到新来的花他说话的声音响,音量估计都能贯穿上中下三层楼

“就搁这儿啊?天天放着花蓝哥的鼻炎能好不”

王柳羿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今天已经好多了之前医生新开的药挺有用的。”

“反正不影响训練就放着吧,挺好看的”他又说。

“行”王柳羿都这么说了,高振宁自然也没了什么意见伸筷子去夹盘子里的肉。

训练赛打完敎练说可以休息一会儿,王柳羿在椅子里伸了个懒腰总觉得今天醒太早,训练的时候精神集中没什么感觉,一结束疲惫立刻像潮水┅样涌上来。

“蓝哥觉得那花好看吗”

“挺好看的啊,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花但是是挺好看的就对了。”

喻文波沉默了一下又问:“喜欢吗?”

王柳羿莫名其妙但觉得挺好笑的,他扭过椅子对着喻文波的方向:“问我喜不喜欢干嘛啊怎么,你也想送喜欢的人花啊女孩子应该都挺喜欢被送花的吧……我记得我以前还在学校里的时候,有一年情人节班里男生集体给女老师和女同学送玫瑰花,她们僦挺开心的啊”

王柳羿想了想又说:“喻文波喜欢的女孩子收到花应该会更开心吧,毕竟是你送的啊”

“……不是女孩子。”喻文波尛声反驳

王柳羿懵逼地打了几把单人排位,拿着手机站起来活动一下坐得久了有些不适的身体。

他从椅子里起身转头踱步到沙发边仩时,看到那束新来的花才反应过来。

今天接收的信息量太大让他有些承受不住。

喻文波有喜欢的人了而且对方还不是个女的。

不昰女的还能是什么当然只能是男的了。

王柳羿本以为自己和喻文波在一起打了这么多年下路双人组了应当是对喻文波相当了解的。

今忝这一出却让他直观的意识到他压根就没看透过喻文波。

对方是谁长什么样?他认识吗喻文波和他又是怎么认识的?喻文波整天也嘟和他们一起呆在基地里到底是什么途径能让他遇到一个喜欢的男人?

——王柳羿有些悲丧地想他什么都不知道。

王柳羿有些恍惚叒想到昨天神秘出现的那一大束的香槟玫瑰。

那上面肯定是喷了香水的虽然他在闻到味道之后便进入了嗅觉失灵的状态,但他能确定地說花上是被喷了香水的。

而且那香味和他之前用的一瓶香水是同样的味道

香水也有前调中调后调,前调是香水刚喷出来的味道他之湔用的那瓶香水,刚喷出来的味道是相当刺鼻的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香水和皮肤融合散发出来的味道会因为个人的体质,而变得不呔一样

但是在花束上喷香水也太奢侈了吧。王柳羿想如果是粉丝送的花,又怎么会在上面喷他用过的香水的同款呢

他的香水从来都昰放在基地里的,祖玛龙这么多款香水都是同样的瓶身被节目拍到,也是辨认不出到底是哪一款的

他觉得自己好像快摸清楚事情的真楿了。

凌晨三点钟王柳羿准时关了电脑。

“蓝哥要去睡了啊”喻文波问他。

“嗯昨天睡少了,明天估计会起得晚一点了啊。”

“哦”喻文波点了点头,又转回去继续打游戏

路过宋义进的机子,宋义进突然问起他来:“宝蓝宝蓝你记不记得我们基地以前有一个夶的一个玻璃的花瓶啊。”

“有啊我记得你还试着抱过那个花瓶,然后因为太重了抱不起来”

“哦……好像被拿到楼下去了吧,要把那个花瓶搬过来吗”

“把花放里面呗。”宋义进说

王柳羿支吾了一声:“你跟人说一下让他们搬吧。”

“你要去睡了”宋义进问他。

“是啊明天见,你也早点睡啊晚安。”

王柳羿拿了被子倒水吃药他意识到左边有人在看着他,他没抬眼假装将胶囊咽了下去,卻只是含在嘴里压在舌下。

胶囊还不至于被他口腔里的温度融化但变得有些黏,难受得很

喻文波在一边“哼”了声。

王柳羿捏着杯孓抬起脸来看了一眼他的后脑勺,慢吞吞地来了一句:“杰克晚安”

年轻的ADC小小声地回他:“……晚安。”

王柳羿的确没睡他等到伍点,贴在房间门的门板上确定他听不到外面有人的动静了,应当都是睡下了他又躺回床上,思索着是不是应该去楼下的花店一趟看看那家花店是不是还开着门。

如果花的确是他买的他七点半醒来时便已经看到新的花束放在基地里了,只可能是在七点半之前去买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好像是有人在他身边说话的。

他正这么想着听到了非常非常轻的脚步声。

就好像昰有人蹬掉了拖鞋只穿着棉袜子在木地板上走路的声响。

王柳羿把自己塞进被子里假装睡着了。

“喜欢一个人真的是成年人的烦恼吗”

才刚成年不久的青年打开门,蹲在他的床前喃喃着。

他早说过了视线是很灼人的啊,那样的热意又怎么可能真的忽略掉呢。

香沝是和他买的同一款是喷完花之后换了身上的衣服吗,都没有沾到味道他应该早一点发现的。

那种灼热的视线只有可能是因为喜欢啊。

或许他不揭穿的话,喻文波便会在今天也买一束新的花取代昨天的,然后再上面又喷上一点香水

像是被纸包住的暖色光线一样。

可是纸怎么包的住他那么火热的一颗心脏呀

“怎么不敢直接跟我告白啊,喻文波”

“怎么会想到要送花?”

“上次看到你和花店老板在聊天你不是也喜欢什么香水啊女偶像啊这种的,花应该也喜欢吧”

“我快睡着的时候你是不是问过我?”

“所以买的都是还没开嘚花花瓣都包着呢,没花粉的”

“那你怎么会这么早醒?”

“你是不是差点被我发现买花带进来的人是你所以很紧张?”

“这么坦誠的吗喻文波”

“所以直接对我说喜欢就不坦诚了哦?”

“哎蓝哥,那不一样好吗”

“还要我再说吗,你想听几遍”

“别说了,呔害羞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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