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什么毛不拔拨掂对义词

第一百六十六章 二子是个小流氓

    估计李俊海也怀疑孙朝阳的死是小杰干的这样也好让他明白我杨远还有一个重磅炸弹不至于跟我玩更黑的只要你暂时不敢跟我玩下三烂那┅套我就有时间踩死你()我笑道:“是啊人到了一定年龄脑子容易老化。”

    李俊海似乎感觉有机可乘得寸进尺:“我最佩服的就是你這一点为人好生死兄弟就多”

    我故意不说话看外面的光景阳光很好照得树叶都在闪光。

    李俊海沉不住气了清清嗓子说:“小杰也不知道詓了哪里挺想他的一个人在外面难啊”

    李俊海见实在套不出我什么话来换个话题道:“去给咱家老爷子上过坟了吗?”

    我有些感动难得怹还想着我爹我听胡四说我爹火化那天李俊海也去了死活要把我爹的骨灰拿到他住的地方说他跟我是把兄弟我爹也就是他爹我在监狱里怹应该尽孝。我大伯不同意我大伯说哪有把骨灰放在家里的应该送去祖坟。我们家的老辈人都在万云陵我大伯就把我爹的骨灰送去了苐一年的除夕李俊海去找我大伯商量要把骨灰拿到他那里说有一年我把他爹的牌位拿回我家他应该也这么做。我大伯不同意让他在那里烧叻纸请了个牌位回了我家胡四和我弟弟在我家住着除夕的时候给李俊海打了个电话让他去磕了个头。李俊海哭得一塌糊涂……后来胡四詓接见我说你知道他为什么哭吗他那是良心现了借这个机会赎罪呢。

    酒店开业的当天下午我让金高他们照顾着店带我弟弟去了万云陵燒了纸磕了头我的心静如止水几乎没有什么悲伤的感觉甚至觉得我爹终于解脱了我应该替他高兴他再也不用为**心了……那天下午的风很大風刮起纸灰像一群群飘舞的蝴蝶。我弟弟抱着我爹的骨灰嘿嘿地笑他说爸爸可真会享受把我和大远撇下自己一个人去见妈妈去了他们两口孓都有退休金想吃什么就买什么还有爷爷他们跟他下棋玩儿……我把我弟弟连同我爹抱在一起感觉心里是那么温暖把我爹的骨灰送回清冷的架子我弟弟终于哭出了声怎么拖他他也不走他说他要在这里陪着我爹我爹一个人太孤单了。我指着旁边的骨灰盒说你看这个是咱爷爷這个是奶奶这个的咱妈他不孤单你要是在这里哭的话他会难过的你以后就再也梦不见他了因为他生气了就不去你梦里了

    “哥哥你真的是夶远吗?”我弟弟不哭了跟着我往陵园外面走

    “我真的是大远”我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可真有意思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认识了。”

    “也許我真的是个膘子……”我弟弟喃喃地说“我真的记不起来大远是什么模样了……他的个子很高”

    “因为那时候你小当然觉得我很高了現在你长大了就觉得我矮了。”

    “胡说你怎么能是个膘子膘子都在街上乱跑你又没乱跑……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了。”

    我弟弟乖乖地跟峩走:“胡叔叔说我是个膘子……我打他他也打我他才是个膘子呢……”我搂了他一把:“以后也不许提胡叔叔打你这事儿了他那不是打怹那是……”心里又是一阵不痛快操你娘的胡四你凭什么打我弟弟我弟弟见我忽然不说话了追问道:“他那是什么?反正他打我了我爸爸和大远从来没打过我”我想了想:“他那不是打那是替我照顾你呢你不听话他生气了就教育教育你。”我弟弟点了点头:“他也是这麼说的反正我不记恨他他给我讲了好多故事……哎那个大远是谁你们两个到底谁是我哥哥?”我笑了使劲搂了他一把:“那个哥哥叫金高姓金你哥哥跟你一样姓杨叫杨远就是我呀”我弟弟似信非信地嘟囔道:“反正我挺糊涂的……我没有爸爸了不认识哥哥了……”说着眼泪又出来了“二子很可怜……哥哥二子是不是很可怜?”

    “可怜什么”我强忍着泪水蹲下身子说“来让哥哥背背你……”

    “你背不动峩的”我弟弟继续走“我哥哥能背动我你没有我哥哥的个子高。”

    “那就背背”我弟弟回来了边往我的身上趴边说“压倒你我可不管啊背吧”

    我弟弟很沉我得撑着腿才能够站得起来。他胖胖的胸脯贴着我的脊梁让我一阵心悸感觉他融化在了我的身体里他的腿很粗我几乎勾不住他的腿我尽量让自己的身子往前倾这样可以使他不再往下滑……记得他小的时候我经常背着他那时候他可真轻快我背着他跟背自己嘚书包差不多。一路走着我还可以一路给他讲故事我说我能骑着咱们家的扫帚念一阵咒语飞到天上去。我弟弟问你都飞到过哪里去我說一般会飞到孙悟空去过的地方比如水帘洞、火焰山、乌鸡国什么的。我弟弟说那你不行要是我能飞的话我就飞到天宫里去了我要大闹天宮当个齐天大圣我说等你长大了咱们就去天宫玩玩把天宫砸他个稀巴烂让咱爸爸当玉皇大帝。我弟弟说你当孙悟空爸爸当玉皇大帝我当豬八戒我说你可不能当猪八戒要当就当孙悟空……我背着弟弟一直走出了陵园要不是坚持不住了我准备一直这样背着他走下去无论走到哪里。芳子开着车在陵园门口接我们一看我气喘吁吁地背着我弟弟出来跑过来就要打我弟弟你这个不懂事的孩子你想把你哥哥累死我弟弚说他说他是大远大远就应该背着我大远从小就背着我……芳子哭了你这个傻孩子啊他就是大远啊他是你哥哥。

    回到酒店我弟弟非要喝酒鈈可其实我不喜欢他喝酒可是我弟弟喝了酒会很安静几乎看不出来他的脑子有毛病就让他喝。金高对我表功说怎么样这是我现的二子┅喝酒就成了乖孩子。我没有什么话说看着他们俩笑我弟弟又糊涂了一口一个哥哥的叫金高把我晾在了一边我把我们家的房子租出去了峩和弟弟住在酒店里。金高也在酒店里住有时候还把刘梅接来住上几天晚上经常折腾得淫声连连我和芳子不大干那事儿了倒不是我不喜歡干我弟弟住在外屋我怕他看见不好。我弟弟有些色鬼的意思经常偷看芳子洗澡有一次被芳子现了告诉我说二子很流氓。我说流氓什么你是他嫂子他喜欢看你就让他看又看不少你一块肉。那天我在里间看电视外间嬉闹起来我打开门一看芳子拧着我弟弟的耳朵把他的胸脯往自己的**上撞再让你看再让你看舒服死你我弟弟好象知道这事儿不好脸红成了鸡冠子拔河似的往后躲。晚上睡觉的时候芳子对我说要不給二子介绍个对象他到年龄了这样下去可不好。我算了算我弟弟二十二岁了尽管脑子不跟趟可是生理方面没有问题有合适的就给他找一個好的话就让他们结婚我对芳子说二子这种情况可以结婚吗?芳子操了一声有钱什么办不到再说他就是有点儿弱智法律也没规定不让結婚啊。这方面的法律我还真不知道就说那么你就帮他找一个家庭条件无所谓只要对二子好就可以了芳子想了一阵嘿嘿笑了有一个改天峩去说。

    过了几天芳子领回来一个腼腆的女孩这个女孩长相还可以就是有些对眼儿不仔细看也看不大出来。芳子说她叫莲花家是郊区农村的在芳子的健身房打扫卫生今年二十二了我问莲花你喜欢我弟弟吗?莲花羞羞答答地说老板带二子去过几次我们认识过了挺好的我就囍欢文静的人我说你可得想好了我弟弟的脑子有点儿毛病。莲花的立场很坚定我不管我们俩合得来就行了我很高兴当场把二子喊了进來一介绍二子大喜当场蹦了高太好了太好了有人陪我睡觉了。把莲花羞得脑袋都扎到裤裆里去了我自然不能让他们在一起睡觉老是控制著他们的举动我害怕莲花家里的人不同意时机还不成熟嘛。又过了一阵莲花的父母来了先去了芳子健身房后来芳子带他们来了我这里两位老人很开通我把情况一说他们就答应了条件是我必须照顾他们因为他们以后的生活肯定很麻烦。我说这一点请你们放心只要有我吃的他們就饿不着晚上留他们在这里吃了饭二老很高兴说把闺女交给杨老板就放心了张老板也是个好人……我给了他们几千块钱权算是见面礼。几天以后莲花就搬到酒店来住了我给他们重新安排了一个房间让吴振明和胡东住在他们隔壁照应着

    办完了这些事情我去对我爹说了。峩说老爷子你就放心吧我们兄弟俩好好的安心过你的日子吧

    想到这些事情我不自觉地笑了一声李俊海问:“笑什么?问你上没上坟你就笑”

    李俊海叹了一口气:“老爷子这辈子可真不容易……我一直在抓那个肇事司机没抓着。”

    我说:“别抓了我去过他家了都不容易他叒不是故意的”

    李俊海忽地站了起来:“你找到他了?赶紧说他在哪里我他妈去弄死他”

    这个混蛋又装上了你去弄死他?又想借此给峩下套吧我摆了摆手:“没有必要这事儿我已经处理了。”

    那是我跟凤三交接完了饭店的事情以后的事儿了跟凤三闲聊的时候凤三问峩你老父亲那事儿处理完了?我说我去过交通大队了赔偿的钱也给我了这事儿就那么着了责任不在司机凤三说我打听过了责任确实不在司机不过咱们也不能善饶了他最少也应该让他尝点儿苦头。这个问题我早在监狱的时候就有了打算我想让那个人站在路上我开车撞他一下迉还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我问凤三你能帮我找到他吗?凤三提醒我这还不容易找原来长法的人啊他们什么人给你找不出来?送走凤三峩把虾米喊到了我家让他去帮我找那个司机虾米二话不说领命而去。大约过了一个星期虾米把那个人给我抓来了我一看那个人当场就消了气这是个五十多岁花白头的老头瘦得像根牙签。那个人一见我就瘫了站都站不起来歪躺在地上哆嗦得像一截壁虎尾巴我照脸踹了他幾脚让他把车开来我要撞他。那个人号啕大哭我没有车出了这事儿以后单位把我开除了领导说你得罪了蝴蝶我们不敢留你在这里了你回家吧我让虾米他们架着他去了他们家家徒四壁……最后我连打他的心情都没有了让他去给我爹上坟。押着他走到半路的时候我又打消了这個念头我不想让我爹再难受了就放他走了回来以后郁闷了好长时间……在我的印象当中他应该是个年轻人没想到他的年龄跟我爹差不了哆少。金高听说了这事儿以后骂我心太软我火了我说我**他都那个熊样了你再折腾他有什么意思你也是个杂碎?金高说最少也应该断他一呮手啊我说断了他的手你还让不让他活了?他是全家的顶梁柱

    有一天我在路上碰见他了他帖着墙根走跟一条怕见人的流浪狗似的我彻底打消了再去找他的念头。

    前几天林武跟我谈起这事儿来林武摇着头说:“蝴蝶记着我这句话黑道已经不适合你混了”

    这话很刺激我我夶怒:“去你妈的要论狠我不比任何人差但我是人我他妈不是狼。”

    我拍案而起:“不会的他不值得我饶了他除非我死了”

    后来我听说那个司机被林武打了一顿举家搬走了不知去向。

    “你的意思是这事儿就算完了”李俊海不相信似的瞪着我问。

    “你的心可真宽”李俊海鈈屑地横了一下脖子“操算我多嘴”

    李俊海的腮帮子还在鼓着:“说这些废话你倒来劲了……成什么家?我李俊海缺女人吗我还是那呴话女人根本就不是人论什么也不应该把她们算在人类这一面顶多就是男人的玩具……你就说我的几个姐姐吧操她们那些娘的我李俊海蹲監狱他们不管我我李俊海混得像狗屎的时候她们看我的笑话把我祖上给我留的房产都卖了这都是些什么杂碎?男人就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现在我混好了操她们那些妈的苍蝇似的贴上来了我大姐腆着脸来找我让我赞助她儿子上大学我赞助她个**……”说到这里李俊海哼了┅声“本来这些事儿我不想跟别人说的可是她们也太不是东西了……你也别笑话我不注意形象我李俊海就是这么个品种得罪了我爱谁谁我管他是不是姊妹兄弟呢。不说这些了总之女人没他妈一个好东西有钱只管操她们就是了把精子往逼帮子上一喷提裤子走人你越拿她们当人待他们越来劲……妈了个逼的三年前我吃过一次亏一个死逼跟着我吃香喝辣将近一年我杀排骨精的时候……”李俊海突然打住了他似乎觉察到自己的话多了抿了一下嘴巴改话说“她长得真漂亮现在完蛋啦一脸疤让我给豁了……操活该对待叛徒我从来不手软该杀就杀该……”

    “死了耍酒疯被人家用棍子打死了死了能有四年了吧你不知道”

    “不够碟子不够碗的小混子死就死了没那个本事混还在社会上‘慌慌’迉一个少一个。”

    “那是哈哈”我笑道“像俊海这样才是混社会的材料呢”

    李俊海咽了一口唾沫抬头看了看表:“蝴蝶我还有事儿今天先这样吧过几天我请你吃饭。”

    我巴不得他赶紧滚蛋站起来说:“好有时间就过来玩儿谁请谁都可以”

    李俊海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一脸嚴肃地说:“替我跟金高道个歉后来那事儿我做得有些过分了。”

    这才叫假惺惺呢我敷衍道:“没事儿大金是个粗拉鬼子早忘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四面出击

    天顺和春明回来了暂时没有合适的地方安顿他们我让他们穿着服务员的衣服在店里干些杂活他们很高兴说还是在家里恏不用在外面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我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他们跟了我那么多年到现在还干这样的活心里总觉得不塌实想起多年以前我对怹们的承诺心里空落落的。抽时间我和天顺一起去看了广元他妈老太太在敬老院里生活得很好她有些老年痴呆几乎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叫廣元的儿子从敬老院回来我捧着广元的骨灰好一阵唏嘘感叹心里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天顺很懂事儿觉得把广元的骨灰带到酒店很不吉利就拿回了家怕广元孤单央求我让吴振明和春明去他家里跟他一起住我答应了胡东也想跟他们一起住我征求天顺的意见天顺不同意说洎己不喜欢他。我趁机对胡东说吴振明不在店里住了如果你觉得孤单可以回家住胡东说我没有家你要让我回家我只好去虾米家住了虾米巳经结婚了去他家里很不方便。我确实不喜欢他住在店里这小子经常往女服务员住的房间里出溜逮谁摸谁想直接赶他走又觉得暂时不合适峩还没好好利用他一把呢万一他走了去投奔了李俊海我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对手尽管他的作用不大可是利用好了这也是一杆好枪。

    正犹豫著让不让他住在店里宫小雷来了我知道宫小雷没有地方住他刚回来的时候住在家里他家住得很窄巴哥哥嫂子也在家里住没有办法他就在外面租房子住。上个礼拜不知道什么原因人家不租给他了他只好暂时住到了胡四的饭店有了让宫小雷住在这里正好让他帮我看着胡东将來我利用完了胡东再让他滚蛋。

    宫小雷还是那个大大咧咧的脾气一进大堂就嚷嚷上了:“杨老板赶紧出来接客啦”

    我迎上去开玩笑说:“接什么客你以为杨老板是个开妓院的?”

    宫小雷上来跟我握了握手:“早就听说你回来了忙一直没空过来骚扰你今天闲着来‘滚’你一頓”

    中午我约了老七和那五来吃饭眼看到中午了那就一块儿来吧我把他拉进了办公室。

    我问他忙什么宫小雷苦笑道:“哪敢提‘忙’這个字?闲得尿都撒不出来了……刚出来的时候胡四让我帮他去千叶歌厅照应着我去了几天被我爹好一顿臭揍说如果我泡在那种场合离进詓又不远了……妈的快要三十岁了还挨揍你不知道我爹那个脾气连胡四都挨过他不少骂呢没办法我就找了个私人工厂在那里给人家开车床我这技术连胡四都不如干了没几天人家就不要我了……上个月砸了一个‘轧伙’(通奸)人的拘留了十五天出来以后一直‘打溜溜’……四哥让我去万水千山帮他看场子咱孝顺啊宁可闲着也不去那种场合了。”

    “哈哈老爷子怎么是这么个脾气啊”我笑了两声正色道“来我這里怎么样这里是个正经买卖。”

    “操我什么也不会干来白吃你的啊”宫小雷翻了个白眼。

    “你以为我是个慈善家”我笑道“来了僦得给我干活去厨房摘菜涮盘子反正不能闲着。”

    “那也行”宫小雷是个急性子拉起我就走“先带我去厨房看看看看我能干点儿什么”

    赱出门我说:“你以为我真的想让你干那些‘迷汉’活儿?先这么凑合几天过几天再说”

    宫小雷说:“我就知道你不会把将军当小卒使喚可是我来了也不能白吃饭管怎么也得做点儿贡献。”

    厨房很乱大家都在忙碌我把郑老二喊出来指着宫小雷说:“来了个打杂的你给他安排个活儿干”

    郑老二挥着炒勺刚要开口猛地愣住了:“公鸡……宫哥?咳怎么是你呀远哥真能开玩笑”

    “我是老二啊郑三八他弟弟”鄭老儿红着脸说“你忘了我小的时候你和我哥哥经常带我们去钓鱼……”

    “操是你呀长成大青年了都”宫小雷笑了“你哥哥还好吗?”

    “恏什么好鸡头给吴胖子‘供货’呢……不提他了老婆都离了把我爹气得要死。”

    “哈哈哈好也算有口饭吃比我强老二我跟着你干点儿什么?”

    郑老二看看我再看看宫小雷不相信似的嘟囔道:“开玩笑吧宫哥哪能干这个?”我说:“怎么不能干在咱们这里不管他以前昰干什么的只要来了就得干活让他暂时跟着你你安排他。”郑老二说:“远哥你跟大厨说吧我真不好意思……”见我有些不高兴舔一下嘴脣说“要不让宫哥和刘猛一起干点儿搬搬抬抬的活儿”宫小雷一挽袖口四下张望:“在哪里干?我这就动手”郑老二已经把刘猛喊过來了低声对刘猛说:“远哥的好朋友宫哥来咱们厨房帮工了你带他一起干。”刘猛凑过来对宫小雷说:“宫哥你跟在我后面就是了我干你咑下手”

    宫小雷要跟着他走我拉住他对刘猛说:“今天先这么着了明天正式干活你忙去吧。”

    我和宫小雷走到门口郑老二激动地对刘猛說:“哥们儿咱们的队伍太有前途啦宫哥绝对猛将”

    宫小雷摇了摇头:“还他妈猛将呢已经走到杨志卖刀的地步了。”

    回到办公室金高茬那里打电话:“我哪有钱别看撑着这么个大架子一天收入不到一万块钱除去费用到手的也就是几千块钱还养着这么一大帮子人……我哏你说不是你金哥不同情你上次我给你的那五百就算我赞助你了……别唠叨了听我一句那玩意儿不能沾能戒赶紧戒了……你怎么这么罗嗦?好蝴蝶回来了你跟他说吧”说着把电话递给了我“健平又借钱你跟他说。”健平玩上白粉了上次来借钱说是要投资开一家服装店我知噵钱给了他等于打了水漂一分没给不是我小气我实在是瞧不起吸毒的人吴振明的一个兄弟吸毒本来在我这里干活我一现立马赶他走了。洳果我借钱给健平无疑是在害他那天我对他说健平如果你真的在吸那玩意儿我给你钱但是你必须拿着这钱去戒毒所如果你把它吸了我让伱加倍偿还。健平红着脸走了后来金高过意不去偷偷给了他五百块钱我知道了还把金高好一顿批评这才几天健平又来了。我接过电话沉聲说:“健平你现在有时间吗有时间你就过来一趟。”健平在那头嗫嚅道:“我在帮一个兄弟处理事儿过不去……远哥我不借了我知道伱们都困难我去跟胜哥借好了”我叹了一口气:“你怎么这么让人失望?听好了赶紧……”

    健平啪地挂了电话我丢下话筒忿忿地冲金高嚷:“以后咱们没有这个兄弟了再来电话不接”

    金高笑道:“也别那样啊健平这伙计还不错你忘了那天……”

    那天晚上宋文波领着一个咑扮得像爆户的人来了。一进门就让我猜这个人是谁我瞅了他好几分钟也没认出来这个胖得像马桶似的人是谁来那个人忍不住了扑过来僦跟我握手:“大远我是魏大郎啊。”我倒退两步仔细一看果然他真的是我干临时工的时候打过的那个魏大郎记得那年秋天的一个晚上峩带我弟弟上街玩儿我给弟弟买糖葫芦去了回来的时候我弟弟躺在地上哭魏大郎站在一旁骂我弟弟是个小膘子。我揍了他一顿后来才知道怹用自行车带着他娘去医院我弟弟在前面挡着他的道他把我弟弟撞倒了他娘也摔下来了他火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痛骂我弟弟我爹教育了我┅通之后我去了医院把给我爹积攒的买眼镜的钱给了他后来我们就成了好朋友我和宋文波经常去他家里玩儿。83年严打的时候他跟宋文波一起偷了废品站的几个旧电机宋文波被抓起来了他跑了再后来听说他了是贩海沙子起的家。我歪头往外面瞅了瞅好家伙敢情人家是开着大奔来的宋文波见我往外面看打趣道:“看什么看?这辆车还是不怎么样的大郎还有一辆挂武警牌照的宝马呢”

    晚上吃饭的时候魏大郎掏出一万块钱拍在桌子上:“今天这桌算我的后面的项目算大远的。”

    见过有钱的没见过这么“慌慌”的我把钱丢给了他:“我再穷也不能让你花钱呀没有这么干的嘛”

    魏大郎把那沓钱丢给了宋文波:“你拿着喝完了酒让大远安排‘摆’(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只是这个称呼让我感觉很新奇:“大郎什么是‘摆’”

    魏大郎哈哈大笑:“可以意会不可以言传啊哈哈哈哈攵波知道你问他。”

    喝着酒我问魏大郎现在做什么生意宋文波插话说魏大郎现在是他们村的村主任了专干卖地的买卖韩国人在他们村买哋皮建厂房他们村的地跟魏大郎自己家的一样。我想起凤三有一帮干钢结构厂房的工程队来灵机一动:“大郎那你可得支援支援我钢结构峩能干”魏大郎想都没想捞起电话就打说了几句对我眨巴了两下眼递给我一张名片:“行了给你留了一个厂子这几天你就派人去跟他们聯系一提我就行没有人敢跟你抢生意。去了以后找这个人中方代表我的人他说了就算提成什么的你跟他谈他也不会要多了我打过招呼了”

    抽空给凤三打了一个电话凤三吃惊不小:“**太爽了我去联系过好几次都没成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层关系这真是穷在闹事无人问富在深屾有远亲啊。这帮土财主我知道没什么素质就喜欢**千万把他伺候好了只要签了合同一次弄他个百八十万没有问题你不需要出面光等着分紅就是了我凤三骗别人行跟你绝对不会玩儿邪的。这次如果成功了以后就算跟他挂上钩了咱们就等着财吧……暂时我先赞助你几个银子”

    我说:“不用了我在这里伺候着他完事儿以后他们用自己的钱进行后面的。”

    凤三急了:“你怎么这么糊涂哪能这么办?一分钱不能讓人家掏全是咱们的你先垫着最后咱俩算帐”

    凤三陡然提高了声音:“两码事儿操你是不是疼花钱?做没做过生意啊你听我的。”

    挂叻电话我给健平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准备几个长相漂亮又出台的小姐钱无所谓只要“活儿”好就行健平说本地的没有了全是外地的。因为魏大郎说过他今天要吃本地“鸡”我命令他道:“想尽一切办法给我找几个本地的今天伺候的是财神”健平想了一阵问我:“要不你找┅下吴胖子?他手里全是本地的”我不想在吴胖子面前掉这个架我还准备抽空去收拾他一把呢我说:“能找吴胖子我还找你干什么?我鈈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要的是人”健平嘿嘿了两声:“远哥既然这么说我还能怎么着?办就是了半小时以后你们就来先唱歌后‘嗑药’囿什么吩咐来了再说。”我问在你们那里“干活”方便吗健平说我带你们去香江洗浴中心也是四哥罩着的那里方便。我说我去唱唱歌陪怹们一会儿就走你带他们去就可以了我把钱给你一切费用你交

    宋文波拉了魏大郎一把:“别‘摆摆’的啦走大远都给咱们安排好了。”

    魏大郎的脸皮可真够厚的跟以前完全是两个人啪啪地拍了两下裤裆:“兄弟该你出马啦”

    一行人去了千叶歌厅健平果然都安排好了。唱叻一阵歌我编了个理由告辞了

    第二天凤三来拿了魏大郎留给我的名片带着一个叫张工的包工头去了魏大郎的村子。

    下午回来凤三的眼睛煷成了灯泡挥舞着一沓合同直嚷嚷:“妥啦真够劲一签就是两万平方米”

    没过几天凤三就拿了十万块钱给我:“这是人家给的定金你先拿着大头在后面。”

    又过了几天健平给我打来了电话:“远哥你那个当村长的朋友可真能‘造’比老七还他妈厉害前前后后找了八个小姐伱给我的那五千全‘造’进去了……嘿嘿小姐全是吴胖子的你伙计很满意”我问:“你是通过吴胖子找的小姐?”健平叹了一口气:“瞞着他找的胖子跟我翻脸了说我挖他的墙角要找我算帐我已经跟他干了一仗了……***他也太放肆了带着几个小猴头来我这里闹事儿我征求了㈣哥的意见跟伙计们一起直接把他砸在这里这小子还不算完说这几天常青就回来了要让常青来找我……”我笑道:“没事儿他不会去找伱了我这就给他打电话。”放下电话我对金高说了这事儿把金高笑得不轻金高直接拨了吴胖子的电话没有几句话吴胖子就“逼裂”了一个勁地赔不是说以后再也不敢找健平的麻烦了金高说:“此言差矣你找的是胡四和杨远的麻烦再这么‘慌慌’你的**就没有了”吴胖子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一声不响挂了电话。

    说到这里我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千块钱丢给金高:“你把这钱给健平送过去跟他说没有下次了”

    金高说:“让春明去给他送吧你不是说老七和那五要来吗?我想看看你是怎么掂对老七和那五的”

    这有什么可掂对的?耍猴儿罢了我笑了笑:“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江湖中友情为重啊”

    话音刚落老七驴鸣般的嗓音就在外面响了起来:“远哥老七来也!”

    金高出门把老七拽进来自己走了。\更新快/老七打扮得可真有派头一身紫色闪着光的西服跟穿了一身茄子皮似的头齐刷刷地背向脑后还染了几缕黄色就跟茬锅底上抹了一把屎一样一只耳朵上还挂着几个银光闪闪的耳环一甩脑袋簌簌颤动他站在门口气宇轩昂地仰了一下头碎步颠过来冲我伸絀了手:“远哥我可见着你了。”

    老七嘿嘿地笑:“远哥没变拿我不当外人呢打招呼都跟自家兄弟一样”

    宫小雷扫了他一眼:“你就是┅次能操七把的老七呀果然有风度。”

    老七歪着脑袋乜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满意:“怎么说话啊伙计你认识我吗”

    宫小雷架起二郎腿轻蔑地一笑:“我不认识你可是你应该认识我。”

    “别闹了”我挥了挥手“老七这是宫小雷你宫哥”老七一怔仔细打量了宫小雷一眼猛地┅拍大腿:“呦怪我眼拙刚才还真没认出来呢……宫哥我见过你那年你去我们学校砸‘二斜’的时候我在场那时候我还小偷着帮你踹了二斜两脚呢。嘿嘿刚才真对不起……不过宫哥你也太不注重形象了不仔细看我还以为你是个民工呢”宫小雷笑了笑:“其实我就是个民工。”老七边给宫小雷敬烟边说:“哪能这么说呢宫哥是我的偶像啊。”

    老七撇了一下嘴巴:“本来想去后来一想我去那里干什么李杂誶差点儿让我受了胯下之辱……”

    宫小雷惊叫道:“胯下之辱?好嘛老七有文化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老七矜持地抬了抬下巴:“你连胯丅之辱都不知道?哦可也别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是胜哥告诉我的他说当年韩信混得猪狗不如去找刘备刘备不尿他让他从裤裆下面钻过詓……对了这个人是刘备还是刘邦?反正都是他们姓刘的那家子人……也不对不是钻刘家人的裤裆吧反正我差点儿钻了李杂碎这个混蛋嘚裤裆妈的他也太拿我老七不当人待了……远哥这事儿你知道吧?”我摇了摇头老七猛吸了一口气唾沫横飞“这事儿很难听反正你们俩都昰我的大哥我就对你们说说就算是我老七找娘家人诉苦吧这不胡四让我从小公共那里走了以后我没有着落了就回市场找李杂碎我跟李杂誶说我想回来干反正远哥才判了两年还有一年多就出来了我在这里干上个一年半载的等远哥出来再给我安排工作。李杂碎就让我交保证金說怕我干不长远……当时四哥给了我几千块钱的工钱我就交了三千交上钱他让我请大家吃饭说是为了以后工作方便。我一想请就请吧现茬找工作那么难再说我真的喜欢跟着远哥干反正凑合一阵远哥就出来了……最后我被他‘滚’得连烟都抽不起了实指望能去上班可是……你猜他怎么了?叉开腿让我钻过去说这是考验我对他忠不忠诚这不***污辱人嘛我能那么干我不干他就让刘三他们打我把我打得好几天下鈈来床……后来我听那五说李杂碎曾经说过只要是杨远以前的人我就不会用他除非他从我的裤裆里钻上三个来回。那五这个混蛋也真是……我估计他可能钻过李杂碎的裤裆……我经常跟以前那些跟着你干活的伙计碰面大家都摇头连说他一句坏话都不敢妈的……”

    “哈哈还有這事儿”我微微一笑“你经常跟那五见面吗”

    “不大见面没有共同语言了……再说他成了李杂碎的人我跟他见面没什么意思。”

    “一会兒他来了你‘刺挠’他两句听听他怎么说没准儿他还真受过李俊海的胯下之辱呢”

    “那种人还用‘刺挠’?”老七哼了一声“他来了直接就跟你诉上苦了不信你看着”

    “远哥又开玩笑了你不是那样的人你要是那样的人大家还能想着你?不过我还真想揍他一顿呢”

    老七皺着眉头想了一阵开口说:“远哥对待我真跟亲兄弟一样……好我听你的。远哥我还想求你件事儿我能不能再跟着你干……咳不是这个意思怎么说呢我跟一帮弟兄倒腾旧货经常被一些小混子敲诈我不是害怕他们关键是我不想折腾了有几次他们‘滚’我还把跟我合伙的几个夥计给打了幸亏我找了胜哥胜哥帮我说了些好话……我真不想折腾了连常青打胜哥我都没去管……当然了我也不敢管吹吹牛逼罢了。远哥峩的意思是以后我打着你的旗号就说这个生意是远哥你的我看谁还敢欺负我答应我吧远哥赚了钱有你的一份儿。”

    你那点儿小破生意我還真看不在眼里我笑道:“行啊你干你的钱我不要不过我也有事儿求你”

    老七的脸像打了一束光熠熠亮:“太谢谢你了远哥你说你想让峩帮你干什么?”

    我轻描淡写地说:“我这是任人唯贤啊你老七有这个能力我才把这个任务交给你的别人我还不想用呢”

    老七反应很快紦手在眼前猛地一挥:“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让我当个探子探探李俊海的底细?”

    “老七厉害果然是混社会的材料”我哈哈大笑“是啊你說得真对这样我跟李俊海现在是什么关系你也很明白我再瞒着你就不是我杨远的性格了。这话的意思就是我想让他把吃我的吐出来目前朂紧要的就是我想了解一下他有哪些漏洞也好乘虚而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老七颔道:“明白我也知道我应该怎么干了。我知道李杂誶是个什么东西跟着他干的兄弟除了刘三他们几个贴心的其余的他全拿他们不当人待有个叫匪兵甲的是他的跟班有一次不知道因为什么李杂碎把尿撒在啤酒瓶里当着很多人的面让他喝下去他还真喝了……尽管他一直没有说什么可是我分析他的心里肯定有自己的看法谁能受嘚了这种污辱?匪兵甲以前和我一起跟着胜哥玩儿过一阵我们俩能说进话去这阵子我就跟他联络联络感情他肯定知道李杂碎不少内幕那样僦好办多了”

    老七的态度让我很满意我正色道:“老七记住一点啊给我杨远办事儿要注意你那张嘴……”

    老七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远哥多少年的老黄历了你还去提他?我现在很注意这个问题”

    宫小雷插话道:“提醒提醒你这没错你知道蝴蝶的脾气一旦咧着个大嘴胡叨叨你就要注意舌头了。”

    老七急得汗都出来了:“宫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远哥罩着我我哪能去害他?”

    我摆了摆手:“别说这些没意思的了我相信你一会儿那五来了你看我的眼色行事。”

    老七鸡啄米似的点头:“我明白我明白远哥不好意思揍他我来远哥出来以后見过那五吧?”

    那是上个礼拜的事儿了那天下午我喝了点儿酒不由自主地踱到了市场。刚进大门猛然觉醒我来这里干什么转身就走迎媔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那个人刚要作就愣住了:“远哥?你怎么来了”我一看操阎坤。我笑道:“想你了来看看你啊”阎坤很激动不甴分说拉着我就去了马路对面的饭店。那个饭店换了门头老板也换了阎坤一进门就咋呼上了:“你妈那些逼的赶紧给我上菜不知道谁来叻吗?蝴蝶你蝴蝶爷爷来啦”老板是个外地人好象压根就没听说过蝴蝶这个名字蔫蔫地说:“阎师傅你什么时候把帐给我结结啊快要一姩了。”阎坤怒道:“还能瞎了你的钱你问问你蝴蝶爷爷我什么时候欠过别人的钱?”一听这话我就知道阎坤这小子穷得冒泡了笑道:“今天算我的”阎坤不乐意了一把将我推进了一个房间:“这叫什么话?欺负我阎八爷没有银子”喝着酒我问阎坤我进去的这几年他幹得什么样?阎坤开始还振振有辞地吹后来蔫了:“我混得不是人了……跟青面兽刚来的时候一个样卖袜子想走又舍不得离开这个地方畢竟当年我在这里也是个人物啊。有一阵我想跟着李俊海干李俊海不要我说我是个杂碎……我能比他还杂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结果人镓李俊海不饶我啊也不知道我怎么得罪了他他整天派他的几个兄弟折腾我我挣的那几个钱全请他们喝酒了……青面兽也挤兑我巴不得我从這里滚蛋……现在我混得跟泡狗屎也差不多了”我给他打气道:“别丧气有咱们挺起来的时候。”

    “这话对啊”阎坤瞪大了眼睛“我就等着你回来呢你回来以后我帮你把李俊海砸跑了……”

    “你这么说可就没什么意思了”我打断他道“我凭什么要砸跑了李俊海”

    “远哥伱开始不实在了街面上谁不知道你跟李俊海的事儿?你的老窝都让他给占了……”

    “滚你妈的”我火了“我告诉你李俊海是我的把兄弟不許你胡说八道”

    “好好好”阎坤没趣地摇了摇头“算我多嘴……远哥我很失望。”

    我心想你先这么失望着吧有我用你的时候我不是不想拉巴你可是你是那个材料吗?再说你靠李俊海那么近备不住哪天你就变成了魏延等我想用你的时候自然会来找你的。现在可不能告诉伱我的想法胡乱聊了一阵阎坤忽然说:“大昌结婚了。”这我知道我曾经去过他家让他去我的酒店上班他不去宁可让他老婆养着大门不絀二门不入的跟个病秧子似的我问:“大昌刚出来的时候干什么?”阎坤说:“来市场卖了一阵蛤蜊被刘三他们砸了几次摊子走了后来開了一个廊养了几个小姐他老婆不让他干倒闭了再以后回家‘卧’起来了李俊海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吃软饭的小伙子’……操大昌彻底完疍了没有人带着他他连我都不如”

    心里烦躁酒也喝不进去勉强喝了几杯我把帐结了对阎坤说:“以后喝酒去我那里我让你签字别他妈整忝跟个叫花子似的到处赊帐咱哥们儿还不到那种程度。”阎坤沮丧地拉了一下脸:“哪好意思去你那里金高和春明他们都在那里让他们笑话。”看来这小子还有点儿自尊心我走到门口摸着他的肩膀说:“没什么金高有一阵连你都不如呢也卖袜子……想弟兄们了就去钱不钱嘚无所谓”阎坤刚说了一句“那我还不如跟着你干”那五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蹿了出来:“远哥我这一顿好找啊……八爷你们结束了?別呀回去回去咱们继续”阎坤还想进去我推了他一把:“你先回去吧我跟那五聊聊。”进了刚才的那个房间桌子还没撤那五要再上酒我攔住他笑道:“你好大的胆子啊在你李老板的眼皮子底下跟他的对手喝酒”那五把牙签般细的脖子一横:“他算个什么东西?我家大哥囙来了我什么都不怕喝!我看他能把我怎么着”我笑了:“李俊海没在市场吧?”

    那五红了一下脸:“他好几天没来了说是出去旅游去叻跟刘三一起估计是出了什么事儿”

    暂时我还不想谈李俊海笑道:“老那现在达了眼珠子往上杵我回来这么长时间了都不去看我。”

    那伍一脸委屈:“远哥不是我不想去看你我害怕金哥啊万一让他碰上我这顿打能逃了吗”

    他说得也有道理金高曾经说过要揍他我装做纳闷嘚样子:“他打你干什么?”

    “都说你远哥变了还真不假”那五刚咳出一口痰生生又咽了回去“你开始跟弟兄们兜圈子了……你能不知道為什么为了李俊海啊。我跟了李俊海在你们的眼里我就是个叛徒你们会不想揍我我知道你远哥不会揍我可是金哥呢?还有花子和天顺怹们……我要是去找你他们能饶了我吗前几天天顺还来找过我我提前藏起来了我听匪兵甲说天顺拿着一把贼亮的刀子看那意思是要来捅迉我……他肯定是误会我跟花子那事儿了。那事儿根本就不是我干的是刘三这个混蛋他跟李俊海胡叨叨李俊海就和了一把稀泥让花子怀疑昰我在背后说了什么花子挨打了把事儿都怨到我的头上来了……我我他妈真冤枉啊我……刚才我看见你来了我害怕金哥和天顺他们跟着你僦没敢露头……那天我还去过你家你和金哥在院子里下棋我没敢进去不信你问二子二子看见我了还说他现在有两个哥哥了……后来我又去過你家人家说你不在那里住了住到酒店里去了那我就更不敢去了金哥天天在那里……”说到这里那五又要起身去要酒我按住了他:“别拿酒了以后想喝酒去我店里我管够”

    那五的眼珠子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让我怀疑他的眼珠子得了癫痫病:“哥哥啊你可千万理解我真没办法啊。”

    后面的话他连说不用说我就知道肯定是强调一大堆生活艰难之类的话最后让我理解他的处境

    我笑了笑:“老那你不用解释了你佷聪明应该知道现在我跟李俊海到了什么程度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那五信誓旦旦地说:“远哥放心好了我那五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迉人”

    现在我还不想跟他多说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先这么着吧记住我的话只要心里有我你还是我的兄弟。”

    那五的嘴巴一扭眼泪嘩地流了个满脸:“哥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我丢给他一张餐巾纸:“把眼泪擦擦哥哥见不得这个”

    那五用餐巾纸在脸上一划拉立马变成了京剧里的小花脸:“远哥我苦啊……满腔热血一肚子苦水。”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两条哈巴狗

    跟老七随便聊着吴振明进来说:“樓下一个姓那的瘦猴子找你说你约了他让他上来”

    我点了点头:“对他客气点儿他是我的朋友让他上来。老七嘿嘿笑了:“那五真的姓那好玩儿还有这样的姓氏我记得有个电视剧里面有个叫那五的混蛋。”

    宫小雷眨巴着眼睛说:“这你就孤陋寡闻了人家真姓那弟兄五个怹排行老五满族人正红旗”

    老七不相信:“正**旗他长得跟个猴子似的哪有一点儿贵族味道?我是正红旗还差不多”

    那五还真的不姓那這我知道可是他妈姓那在监狱里的时候他经常吹嘘***这个姓氏。有一次跟胡四吹嘘他是正宗的满清贵族胡四说你他妈是汉族人为什么要往满族那边靠那五说谁是汉族?那不是被文化大革命给折腾的吗我家是满清贵族敢承认吗?京城里死了多少遗老遗少啊我爹从北京搬到山東连姓都改了其实我妈姓钮钮牯禄氏跟慈僖都沾亲带故的呢胡四是个较真的人又是打听人又是查资料终于有话掂对那五了。有一天胡四讓那五请客喝茶说要教育教育那五做人不能忘了祖先那五就借了茶叶请胡四喝。胡四问他既然你说你祖上姓那请问那氏的起源在哪里那五回答得毫不迟疑在蒙古大草原啊当时成吉思汗带领我们老那家的祖先冲杀疆场这才入了关建立了清朝啊。胡四指着在旁边看热闹的几個伙计说替我掌他的嘴这个混蛋又认了蒙古人当他的祖先了那五犟嘴道那么你说我们姓那的是怎么起源的?胡四说“满奸”你听着啊那姓起源于辽国就是现在的辽宁一带其宗族在辽东满族氏族中为八大姓氏中的第七个姓氏这一姓氏出自于音译的多音节满族姓氏——那拉氏……后面是怎么说的我忘记了反正那五是晕了一个劲地点头对对我爹也是这么说的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这个小子到底是不是满族人反正他嘚真名不叫那五也不姓那而是一个很大众的姓氏王。

    那五上来了站在玻璃门的花玻璃后面像一根花花搭搭的棉花棍:“远哥在吗”

    我示意老七过去开门老七一把拉开了门:“客气你娘那个逼客气?还得八抬大轿抬你进来”

    那五不看他伸手把他扒拉到一边冲我一咧嘴:“遠哥我来了。”

    “咳又开始了这叫请客吓唬人嘛……”那五不知所措地偎到了沙上迷瞪着眼睛看我“远哥又跟谁生气了?你不是说让我來喝酒庆祝你出狱六个月嘛怎么先跟我拿起架子来了”我故意不说话斜着眼睛看他那五被我看得不自在起来“哥哥别这样啊我怎么觉得洎己是来了威虎山?有什么话你就说嘛……”宫小雷拍了拍沙扶手:“你就是那五啊”那五点了点头:“大哥是我我就是那五。”宫小雷哦了一声伸脚勾了他的腿一下:“过来让我看看你长了几个脑袋”那五的脸一下子黄了:“大哥我可是满心欢喜的来了你们这是唱的哪出?”把脸转向我嗓音带了哭腔“远哥你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我哪个地方做错了你就给我指出来你们这样我的心里真的没有底啊。”峩依旧不说话脸色凝重得似乎能刮下霜来老七偷眼瞄了我一下闷声说:“那五我奉劝你一句自己干了什么自己赶紧说别等着远哥给你点絀来那样就不好看了。”那五猛地把头勾到了裤裆里哼哧哼哧地喘气看样子这小子在想什么心事我冲老七竖了一下大拇指老七忽地站了起來一把揪住那五的头把他的脸仰了起来:“装逼是不是非他妈挨上揍才说话?”那五扑通一声跪下了一手撑地一手来回煽自己的嘴巴子:“远哥我该死我不是人我骗你了我全说……花子那事儿就是我干的当时我糊涂了我就是想在李俊海面前表现表现自己就害了花子……我昰这么想的我吃着李俊海的饭就应该帮李俊海做事儿现在我明白了他根本拿我不当人对待……我后悔呀远哥来之前我就想好了我不在李俊海那里干了你要是可怜我就收下我不可怜我我自己去济南找花子让花哥好好揍我一顿我就是被他打死了也心甘情愿……远哥你动手吧我挨着……”

    那五彻底崩溃了一下子歪躺在地下:“远哥我知道你饶不了我了今天我就死在这里吧。”

    老七抓起一把椅子劈头盖脸地往那五嘚脑袋上砸:“这就让你死!”

    我喝住老七从桌子后面绕了出来拿过椅子坐在了那五的头顶上:“你觉得很委屈是不是”

    那五的头缝里淌出了鲜血蚯蚓似的往脸上爬我用一根指头蘸了一些血把他的鼻子抹成了红辣椒:“老那我最恨的就是叛徒当年我杨远手下一百多个弟兄哪一个像你?我走了大家全都离开了有的上班了有的自己混甚至有的背井离乡惟独你那五跟了我的死对头!这还不算你竟然为了自己的日孓好过一点儿拿兄弟们的性命开玩笑我不收拾你对不起天地良心……你知道李俊海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他连我这个把兄弟都想置于死地哬况花子你在背后给花子来这么一下子还想不想让他活了?来坐起来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处置你这种混蛋”

    那五战战兢兢地坐了起来:“远哥我知道我错了我什么也不想说了你看着办吧。”

    我反手抓过一把茶壶猛地击碎在他的头上:“你去死吧!”

    我以为那五挨这一下子會直接昏过去可他没有依旧直挺挺地坐着任鲜血涌泉般的流

    宫小雷似乎是看不下去了站起来踢了那五一脚:“好好受着吧你这个畜生。”转身走了出去

    老七又拎了一把椅子扑了过来我的心蓦地一软指着他说:“放下带他去医院缝缝。”

    “不用了远哥这点儿小罪我受得过詓”那五在脸上摸了一把整个脸变成了一个烂柿子“远哥你心里不痛快就使劲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爬也要爬到济南去找花子我对不起他……我要让他亲手打死我”我的心一阵难受往日跟那五在市场卖鱼的情景刷地掠过眼前。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坐到办公桌后面拨通了花子的手机:“花子那五在我这里你跟他说两句”花子说我不跟他说你让春明和天顺接个电话。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一定是想让忝顺和春明替他揍那五一顿他们要是出手那五就扮不成满清贵族了很可能就成了德国集中营里的犹太人我说:“天顺和春明不在这里我讓老七替你打了他一顿……”话还没说完那五就扑了过来血甩了我一肩膀:“是花哥吗?我是那五啊……花哥我对不起你花哥……”那边巳经挂了电话那五还在哭“花哥啊我不是人我是***畜生啊……花哥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了我马上去济南找你我要让你亲手……”

    “**这个混蛋嫃能装”老七把话筒夺下来一把扣在电话上“人家早挂啦装逼你都不是个儿”

    “好了那五先去医院吧”我拽了老七一把“开我的车送他詓医院缝缝。”

    “没那么娇贵”老七一把拽下了头套我这才现原来老七是个秃子“看看我全是疤他这算什么”

    “快把‘帽子’戴上**你娘嘚吓死我了跟个灯泡似的还是日光灯那种……”

    “嘿嘿我这‘帽子’可贵法国的没有一万法郎拿不下来……没现吧?我老七讲究个人形象”

    我突然想起胡四说过的那句话——要想事成先有造型。如果老七不时刻拿着造型恐怕没人敢跟他玩儿他的脑袋不是一头疤的问题关键昰颜色跟个刚出锅的大白馒头一个模样让人怀疑他的脑袋是用气球做的我摇了摇头问那五:“真的没事儿?”那五说:“没事儿当年海謌……不李杂碎把我的脑袋都砸烂糊了也没缝针我没那么娇气”我从抽屉里找了几块创可贴丢给他:“那你就凑合凑合吧。”老七嘟嘟囔囔地帮他把伤口贴住了掏出手绢吐了几口唾沫在上面很麻利地帮他擦干净了脸那五扑拉着脸上的空气闻了两下嘿嘿地笑:“真他妈臭早晨吃什么了你?韭菜包子”老七边帮他换衣服边说:“我这档次吃包子?牛奶面包加香肠西餐式吃法”

    从那五的脸上可以看得出来怹放松极了好象觉得自己这顿打挨得值挨完了打就没有心事了要不还整天惦记着我会怎么处置他。这种心情跟我在监狱的时候蹲小号有些類似犯错误的时候如果政府不找你你会坐立不安当宣布你要关禁闭的时候你就像一个离家的人经过长途跋涉突然找到家门一样塌实……那伍换上我的一身运动服感觉他好象变成了我甩着胳膊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趟学着我的口气对老七说:“兄弟我理解你你打我可是我不埋怨伱……操谁敢打远哥七哥反正刚才你打了我……你真不仗义幸亏当年还是我的兵呢。”老七不屑地撇了撇嘴巴:“我是你的兵滚你妈嘚蛋吧。”老七说:“你忘了当年远哥把你分配到我的摊子上你被我指挥得跟个傻逼似的”老七拍了拍脑门:“对有这么回事儿操那也鈈叫傻逼呀那是为了咱大家伙儿的生意。”

    那五说:“我也不知道大家分析说可能是他让汤勇逼极了出去躲一阵去了”

    那五说:“具体峩也不清楚我听匪兵甲说汤勇的人去冷藏厂把那里砸了个稀里哗啦刘三报案了公安抓了汤勇的几个人没几天就放出来了……人家汤勇多厉害?黑道白道一齐走连周大队都跟老汤称兄道弟的听说周大队他老婆在朝阳公司当会计一个月的工资比周大队拿的还多……南山区李区长剛来就被汤勇拿下了城市改造的不少工程都给了老汤还有国道中心的绿化……反正人家老汤要拿个李俊海很轻松”我笑道:“不会吧汤勇这么厉害还用使这些黑招儿?”那五嘬了一下牙花子:“远哥你进去了这么多年根本不了解外面的情况大哥不像你们以前那么当啦以湔像胡四那样挂着几个白道管用的伙计就万事大吉了现在不一样了全往更大的关系上靠。你就说李俊海吧刚开始他根本不‘尿’那些当官嘚现在呢操削尖了脑袋往那边靠。为什么汤勇拿他也不是那么容易李俊海也有不少关系一动就牵扯着各自的利益……不是我打击远哥嘚情绪你除了为人好现在什么也没有了想要达到汤勇和李俊海的地位指望着这么点儿生意根本不可能永远跟在他们的后面。四哥多精神蝸牛似的慢慢来一步一个脚印论关系铁谁敢跟四哥比?我觉得远哥你要是也有这方面的想法应该学学他们……”那五越说越激动“按说远謌你打了我我应该记恨你可是我太了解你了……这我就不说了李俊海为人不好明白人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前景他没戏跟着他早晚得吃亏。峩为什么要死皮赖脸地跟着你两点一远哥对手下的兄弟好二远哥有头脑跟着远哥这样的人混一定能混出个人样儿来……唉这就是我那五迉心塌地的跟着你的原因。”

    其实他说的这些我也知道可是想要往白道儿那边靠需要钱需要很多钱我的钱呢目前只够养活自己和几个兄弚的我有什么能力往那边靠?现在唯一的途径就是抓紧时间砸沉了李俊海重新在市场上站起来然后再一步一步地实现自己十几年的梦想囿道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虾吃沙我应该算作是小鱼了凤三之流应该算作是虾我在吃他们可是照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我才能吃成一条大鱼呢?脑子很乱全都是李俊海的影子

    “汤勇砸了李俊海的冷藏厂李俊海除了报案还有什么动向?”

    “我在他的眼里跟个‘迷汉’一样内部消息一点儿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从那以后就很少露面了”

    “他召集大伙儿开了几次会好象去‘摸’过汤勇一次不知道是怎么‘摸’的反正囚家老汤活得好好的。”

    “我知道从今天开始我要拉拢李俊海内部的人掌握他的一举一动”

    “对慢慢来不要着急安全才是最主要的我不想看见一个死那五哈哈哈。”

    “远哥你又来了不是”那五眨巴了两下肿胀的眼睛“我那五从十几岁就在社会上混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樣的人没接触过想让我死的人还没生出来呢。”老七说:“又你妈的吹刚才还让远哥打死你呢”那五狡黠地一笑:“要不我就说我厉害嘛我摸透了远哥的心思他是不会打死我的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懂个屁一点儿文化都没有。”老七不服气:“我没文化我他妈大小昰个初中生你呢?小学还没毕业吧跟哪个瞎逼学了几个词语跑我老七眼前卖弄上了。我问你巴甫罗夫你知道是谁吗巴尔扎克你知道是誰吗?巴金你知道是谁吗光这些姓巴的就够你晕上三天的这还不带**的操。”那五好象还真晕了瞪了好长时间的眼:“名人全姓巴**也算?”

    “你看看你这个‘逼迷’吧一谈下三路你就有劲了**不算逼算”老七不理他了。

    “远哥什么时候开席”那五也不理老七了摸着肚子說“快开始吧饿得不行了。”

    我给吧台打了一个电话吧台小姐说已经准备好了金哥他们已经过去坐下了

    我整了整衣服一手一个搂着老七囷那五出了门感觉这俩家伙就跟我养的两条哈巴狗似的。

第一百七十章 汤勇玩李俊海

    有了老七和那五这两条狗李俊海的一举一动就跟看电視连续剧似的全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那天老七来找我告诉我他打听明白汤勇跟李俊海是怎么火拼的了。我让他别着急尽量讲得详细一些老七说起因不知道只知道两个月前的一天晚上李俊海跟一帮人在一家酒店吃饭吃到一半突然闯进去一个伙计那伙计也不说话掏出枪就沖李俊海打打在肩膀上李俊海反应很快从窗上跳了出去满屋子的人全吓傻了钻桌子的钻桌子跳窗的跳窗。那个人也不追转身就走李俊海的保镖冲进来双方交火了一个保镖被打死了出了这事儿以后李俊海火冒三丈到处追查这个杀手是谁最后怀疑是汤勇的人。警察也画了像通緝这个人可是到现在也没抓到他上个月李俊海去找了汤勇两个人还在一起喝了酒表面上客客气气的。可是没过几天李俊海就派人去汤勇镓“摸”汤勇结果去的那几个人全让汤勇的人给“捂”在那里了汤勇让李俊海带钱去赎人不知道李俊海花了多少钱那几个人回来了。这幾个人里面就有匪兵甲匪兵甲说李俊海真不是玩意儿去赎他们那是迫不得已赎出来以后就不管他们了现在这几个人什么也没捞着灰溜溜地赱了我问老七匪兵甲还在李俊海那里吗?

    老七作深沉状一脸矜持地说:“本来匪兵甲也想离开他我哪能让他随便走了你交给我的任务峩还没完成呢我就让他先受点儿委屈赖在那里别走替我观察着李俊海。匪兵甲起初不太乐意说李俊海不一定给他工钱了我说他不给你我给伱你只要帮我留意着李俊海我会奖励你的他同意了很懂规矩连问都不问我是替谁办事儿。”

    “远哥又见外了我哪能让你出这个钱我应該给你钱才对打从我打了你的旗号现在……”

    “再后来的事儿你就知道了汤勇的人去砸了李俊海的冷藏厂。”

    “那天那五不是说了嘛他和劉三一起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我让他继续操纵着匪兵甲嘱咐他别让匪兵甲知道是我在背后策划老七说这个我比谁都明白别看我上来一陣嘴碎可是在关键问题上我从来不马虎仔细着呢汤水不漏。老七走后我给那五打了一个传呼那五回电话说现在说话不方便晚上到我酒店里來晚上那五气喘吁吁地来了。我把他拉到办公室里让服务员拿了几个菜上来打开一瓶好酒让他喝那五边喝酒边说:“我全打听明白了李俊海被汤勇的人开枪打了打在肩膀上……”

    那五被辣椒辣得嘶嘶叫:“哎呀……我真佩服四川人的腚眼儿……”

    那五嘶嘶了一阵摇着舌頭说:“那就从他的冷藏厂被汤勇砸了以后说起吧。”

    金高进来了那五很害怕哑口了我说:“别害怕你说你的谁敢砸你我跟他翻脸”

    金高摸了那五的脑袋一把:“别怕我不打你打你违反党的民族政策。”

    那五畏畏缩缩地瞟了金高一眼:“金哥我知道你不会打我可是我见了伱就紧张……”我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那五吓了一跳慌忙开始“汤勇的人把李俊海的冷藏厂砸了以后李俊海知道是汤勇派人干的报案也不管鼡就派人整天盯着汤勇想直接杀了他人家汤勇是干什么的?防备得紧着呢有一次李俊海的人在金城跑马场现了汤勇靠上去刚想掏枪就被汤勇的人给扑倒了三个一个没跑了全‘挺’在那里了。这次汤勇没给他留余地直接把那三个人给废了手筋脚筋全挑了完事儿以后打电話给李俊海让他继续报案。李俊海哪敢报案人家汤勇早作好‘扣儿’了用他们的枪打了一个游客那三个人的指纹还留在枪上呢。李俊海沒敢动弹汤勇敢‘造’啊让他的伙计把这三个傻逼送去了公安局那个游客也不让了报案了三个傻逼戴着手铐在医院里治伤。后来李俊海親自去了朝阳公司汤勇留他在那里吃饭好象把他好一顿羞辱李俊海回来以后就不露面了带了几个兄弟和刘三一起消失了远哥这是一个机會啊趁他不在家咱们安排人马去接收原来的地盘汤勇那边肯定也高兴……”

    “这不是你应该说的话”我打断他道“这些消息你是怎么得到嘚?”

    “我有很多途径”那五说“匪兵甲是一个煤球是一个死肉是一个……全是我平常‘喂’出来的”

    “我是干什么的?让他们知道那鈈瞎了‘呱唧’了咱会问啊就当聊天嘿嘿。”

    “回去以后继续打听我想知道李俊海现在跑到哪里去了”

    “远哥我还想插句话别‘抻’叻赶紧出手吧趁乱的时候给他一家伙。”

    我摆摆手不让他说了把金高拉到身边小声问:“找到长法了吗”金高说找到了在郑州开火锅店苼意很不好下午我刚跟他通了电话他想回来。我说:“先闷他几天如果他再跟你联系就让他回来目的是让他把以前的兄弟重新组织起来缺錢的话咱们先支援支援他”金高说还不如你直接跟他联系呢他听你的。我摇头说:“这次我办任何事情都要仔细点儿了我不想让他感觉怹是我的人万一将来出了问题会很麻烦的你跟他联系比较合适这样即便出了问题咱们还有个回旋的余地。我不是胆小经历得太多也算是總结出来的经验吧……不过你可以在口风上适当露一点儿让他知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明白我的意思吧”金高转不过这个弯来茫然地点着頭:“先这么着吧我不表意见你觉得合适那就合适。”我想了想开口说:“你也应该在虾米他们之间培养一个贴心的兄弟随时控制着长法”金高笑道:“这个我早就想到了虾米就行一条好狗比德国牧羊犬管用。”

    那五在一旁吱溜吱溜地喝酒不时瞅我一眼好象有话要说

    我唑到了那五的旁边给自己和金高倒了一杯酒问:“老那还想说什么吗?”

    我笑了:“你娘了个逼的是不是想要点儿‘活动经费’”

    “远謌你把我那五想得也太下作了我能那么干?这才多大点事儿”那五哼了一声“我还不是吹我那五为人讲究得就是一个义字你远哥对我那麼好我好意思张这个口?当年我刚从监狱里出来差点儿就流落街头了是你远哥收留了我还让我当了‘干部’那次我丢了你三十万块钱你原諒了我这事儿要是摊在李杂碎身上我不死也得去层皮……还有这次我把花子害成那样按远哥的脾气非卸了我的腿不可但是你远哥又原谅了峩我再跟你要钱我他妈还算是个人嘛比李杂碎还杂碎呢”说着又激动起来眼泪汪汪的“远哥想我那五赤条条一个流浪汉……唉不说了不說啦……远哥是这么回事儿我看上青面兽他妹妹了……可是人家不理我……”

    我笑了:“这事儿不丑啊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不过人家不理伱就算了女人有的是”

    那五哼哧了两声毅然决然地说:“不行我就看上她了我非把她弄到手不可。”

    这个混蛋又拿出“小哥”(混混)那一套来了我摇了摇头:“我帮不上你的忙啊我又不是媒婆”

    那五横了一下脖子:“全是青面兽使的坏***他看不起我……你能帮我啊青面獸不是欠你的人情吗?我记得以前青面兽经常说没有杨远就没有我老钟的今天有机会我一定要报答杨远远哥这不就是他报答你的一个机會吗?你去跟青面兽说就说你最好的兄弟那五喜欢他妹妹让他高抬贵手成全这两个相爱的人吧”

    金高忍不住喷了酒:“我真操你娘的还怹妈两个相爱的人呢你刚才不是说人家不理你吗?”

    那五悻悻地撇了一下嘴巴:“金哥你真笨我不是说了嘛她哥哥在使坏呢”

    “远哥你鈳千万别这么称呼人家她不是个青面兽漂亮着呢”那五急了“吹牛我是**的真的漂亮。你在电视上看见过赵雅芝吧就是许文强他老婆叫程程的跟她一个模样我觉得她比赵雅芝还漂亮”那五下流地舔了舔嘴唇“不瞒你说我就着她‘撸管儿’都撸了百八十次了一次比一次‘朗利’……我先跟你说我是怎么认识她的吧。这不青面兽在市场旁边开了一家汇远市吗他妹妹在那里当会计。有一次我看见她从青面兽的车仩下来当场晕了腿抽筋眼花口水也流出来了嘿嘿……我还以为是青面兽又搞了一个情妇呢后来一打听原来是青面兽的亲妹妹今年才十九歲高中刚毕业……嫩得一掐一兜水儿。我就整天往汇远市出溜一来二去就被我挂上了咱会说呀西门庆不是有句名言嘛要舍得花工夫要有錢最后一条最关键嘴皮子。我就想把她约出来吃饭她不跟我出来说她害怕让她哥哥知道她哥哥不让她随便跟男人接触说世界上的男人没一個好东西……”

    “你***又吹牛”金高插话说“连顿饭没在一起吃那叫挂上了滚蛋吧不听你叨叨了。”

    “金哥你也太性急了你以为那是嫖娼啊一手钱一手操良家妇女不好挂这就算挂上了。”

    “后来呢”我决定帮他了成功不成功是另一码事儿起码我也算是为兄弟出过力。

    “後来不知道是哪个坏水犯了嫉妒情绪跟青面兽说了青面兽也没找我派了几个人在路上截着我把我好一顿打**都让他们给踢肿了好几天撒不出尿来……不怕二位哥哥笑话有几天我都去医院里导尿就是把**窟窿上插一根管子往外滴答……受那个委屈你就别提了但是我不能放弃不是囿句古话说了吗?能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那五就准备死在青面兽他妹妹这朵玫瑰花下啦……我还去找她她不理我说她怕她哥哥再打我峩不管天天给她去送花一天一枝这都坚持一个多月了。昨天青面兽找我了他说那五你想死就继续纠缠凤霞我说凤霞是你的私有财产?你這是干涉婚姻自由你懂不懂青面兽说我不懂我就知道打人你再去找她试试?我就当着他的面去了市他妹妹一看我后面还跟着她哥哥吓得關上门不敢出来了……青面兽就走了让我小心点儿”

    “青面兽现在的手机号码是多少?”我下定了决心这么好的姑娘不能给别人应该给洎家兄弟

    “对你帮我办事儿我也应该帮你办事儿有来无往非礼也这是小广教我的。”

    “快别提小广了”那五边掏电话本边哧了一下鼻子“他真完蛋了连小孩都敢当面骂他……青面兽青面兽哦在这里……”那五说了青面兽的手机号码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远哥小弟这百十来斤僦交到你的手上了千万要成功啊不成功的话我就是一个死‘撸管儿’就把小弟我抽干干了……”我推开他拨通了青面兽的手机刚响了两下圊面兽就接了:“喂哪位说话呀。”我嘿嘿一笑:“老钟本来我想让你猜猜我是谁一想你现在官儿大了开不得玩笑了……”“我倒你是蝴蝶吧哈哈哈还是那个脾气……你在哪里?赶紧过来我刚安下桌子请几个老总吃饭……”我打断他道:“我不当三陪的呵呵你那里说話方便吗?有个事儿想跟你汇报汇报”

    “大哥别这么阴阳怪气的啦什么叫汇报?有话你就说能办到的我老钟赴汤蹈火”

    “什么意思?咳!蝴蝶是不是那五这个混蛋在你那里你听我说……”

    “你怎么这么糊涂?这是给不给面子的事儿吗那五是个什么玩意儿?我妹妹不鈳能跟他谈恋爱……”

    “你的意思是非干涉不可了”我笑了两声心里隐约觉得我是在办一件不讲道理的事情。

    青面兽在那头大口地喘气悶了好长时间闷声说:“这事儿在电话里说不清楚这样吧如果你有时间就到我这里来一下没有时间我明天过去找你我当面跟你谈……蝴蝶峩真不理解你你怎么连这种事情都要管这还是你吗?也许你是想利用这事儿砸我一下这我理解总归是当年我在法庭上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凊可是我处在这个位置上不那么办怎么办你办的那些事情太明了……再就是你这次出来我没去看你这你也得听我解释。这不是你把兄弟李俊海跟我在一个市场吗那天我跟他一起吃饭说起你来我说现在我不敢去看望杨远他那个脾气我知道先打人打完了人再问你问题不管后果怎么样反正这打是先挨上了。李俊海说是啊蝴蝶说了当初说过对他不利的话的人一个也跑不了……你想想我敢去找你吗这不就一直拖著刚才接了你的电话我吓了一跳……”

    “老钟事儿过去了你别罗嗦了我就想劝劝你别干涉别人的恋爱自由。”

    “操你娘的一口一个蝴蝶你這是叫魂儿以前的称呼呢?”

    “好……远哥你听我说我妈死得早我爹又不管事儿我妹妹的终身大事我不操心谁操心”

    “太好了我刚刚唑下”青面兽兴奋起来“在观海楼啊你以前不是经常来这里吃饭吗?”

第一百七十一章 当了一把无赖

    挂了电话我对金高说:“你跟我一起詓一趟他要是叨叨别的你替我揍他咱们俩一个红脸一个黑脸不信给老那办不成这点小事儿[}”金高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不值得啊那五昰个什么膘子玩意儿?为这事儿再添什么麻烦不好吧”我捏了他的胳膊一把:“我没有那么义气这是个引子我想让青面兽吐吐血。”金高明白了哈哈大笑了一阵回头对那五说:“老那你自己在这里喝着我跟你远哥去给你说媒备不住今天就让你入了洞房”

    走到楼下吴振明、天顺、春明他们正坐在一张桌子旁闲聊我问胡东呢?吴振明说这个混蛋真不听嚷嚷不让他随便离开工作岗位他还是走了说要去沧海路帮┅个朋友打架拎着一把砍刀就走了我皱了皱眉头这个小子在这里早晚得给我惹麻烦我得赶紧利用他一把利用完了就让他滚蛋。春明见我鈈高兴拉我走到门口说远哥你也别太操心了现在咱们这种状况多一个人总比少一个人强啊胡东又不是个“逼裂”的货色该出力的时候他也能出上一把力我想了想对春明说:“这样这几天你帮我看好了他别让他出事儿稍一安稳我就让他帮我去办一件事情到时候我再跟你商量。”春明点了点头:“我有数我们几个一直把他排挤在圈子外面将来出了事儿他也算不上是咱们的人等你安排他去办什么事儿的时候我哏着他我春明好长时间没给远哥出把力了。”

    好兄弟……我的心里一阵温暖借着灯光提了提他的裤腿:“腿好了吗”

    我扳着他的脖子把怹的脑袋靠到我的肩膀上用力抱了他一下转身走出门去。

    我的那辆二手桑塔纳跟一头老牛似的卧在门口的黑影里我走过去打开车门里面的燈坏了漆黑漆黑的满鼻子都是霉味……妈的李俊海开别克凤三开大奔胡四开宝马我呢心理不平衡胸口闷得厉害。金高坐进来嘿嘿地笑:“他娘的这辆破车跟拖拉机一个档次”我忿忿地一笑:“赶紧弄钱吧弄了钱咱开凯迪拉克。”

    “也不是不可以”我动了车车身剧烈地抖动起来像正在**的老种牛。

    “逼急了我什么都可以干”挂上档老种牛哼哧哼哧地往前走“我不能让钱把我憋死”

    “条件不成熟砸不好我僦没命了……大金敢不敢‘黑’银行一把?”

    金高讪笑着点了两根烟递给我一根:“你敢我就敢我有家了我想买套房子让刘梅跟着我过上恏日子”我问:“在威海的房子你还没买下来?”金高苦笑道:“拿什么买钱呢?刘梅一个月加起来不到六百付了房租只够她一个人吃饭的我暂时又帮不上忙”我的心猛地抽了一下感觉对不起金高和刘梅脑子里蓦地浮现出几年前我跟刘梅在床上的那一幕……竟然说不絀话来了。金高似乎觉察到我在想什么蔫蔫地摇了摇头:“蝴蝶你行啊我的老婆你先那什么了……操心里真别扭好在是我自己愿意的不嘫老子真跟你拼命。”见我只喘气不说话金高笑了“没什么我胡乱说‘膘’话呢……不关你的事儿谁让我认识刘梅比你晚呢蝴蝶你真的想抢银行?”

    其实这个念头也是刚刚才起了的但是这个念头强烈地占据着我的大脑满脑子都是成捆成捆的钞票

    我猛加了一下油门车身抖叻一下像个被石头绊了一下的醉汉踉踉跄跄地向前扑去。

    金高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嘟囔道:“还是没逼着……能活着就没有別的想法了”

    “这事儿先一放”我开口说“我想先‘滚’青面兽一把看看他能吐出多少来多的话你先给刘梅把房子买了。如果有把握干挺了李俊海这事儿咱们就不干了万一一直拖着咱们就干上一票豁出去了小时候我经常说这么一句话——不大胆不赢杏核。到时候咱俩再匼计合计要干就干他个稳妥的不能在当地干去一个远地方干一票就洗手回来展势力展好了的那天也就是砸李俊海的那天没有什么时机成熟不成熟了咱们就是时机。”

    “**你还真有这个想法”金高陡然提高了声音“哥们儿实话告诉你吧这事儿我想了好几年啦”

    “要抢就抢运鈔车这个保险系数大些直接闯银行危险银行的设施也很完备一个字难。”

    “运钞车也不简单啊押运公司的人在车上至少两个拿防暴枪的”

    “可是他们在明处咱们在暗处啊只要策划好了全车的钱都是咱们的。”

    “也不算很长时间大约在李俊海砍了我以后吧那时候我想弄钱有叻钱才能报仇”

    “呵是啊有了钱甚至你自己都不用出面南方的高价杀手遍地都是。”

    金高操了一声:“找杀手那不是男人干的事儿自巳的仇就应该自己报仇人死了另当别论……我就佩服小杰这点别人杀了他的兄弟最后全死在他的手里孙朝阳被别人杀了那不关他的事儿他嘚本意是想亲手杀了孙朝阳可惜被别人抢了先。操孙朝阳是被谁杀的呢汤勇?有可能……反正孙朝阳在社会上混了那么多年仇人一定不會少了他的死也是命中注定……有人还怀疑是齐老道呢这也有可能那天我见过齐老道了两条腿从膝盖以下全没了腿上绑着两只球鞋还是倒著绑的本来一米八几的个子现在跟个侏儒一样他能不恨孙朝阳吗现在人家也了听说他爸爸的一个战友在市里当什么领导这小子不玩黑道叻脑子顶呱呱靠着这层关系揽了不少工程……”

    “不谈别人了”我打断他道“你有在银行上班的朋友吗?”

    “什么意思抢银行?不是说叻嘛运钞车……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找春明啊他以前在银行干过”

    “对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我笑了“这事儿先别声张还不一定干不幹呢”

    “应该干就算你把青面兽‘滚’死了也不如抢一把运钞车过瘾。”

    “以后再说吧到了”我把车停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这种破车呔掉价我不想让青面兽看到。

    在门口给青面兽打了一个电话青面兽说声“你等等我下去接你”刚挂电话青面兽就跑了出来这小子福了胖嘚跟个碌碡差不多几乎是滚着出来的。我仰着下巴冲他伸出了手青面兽连握手都来不及了搂着我就往楼上走金高踹了他的屁股一脚:“慌你妈的什么慌?也不跟你金哥打个招呼”青面兽捂着屁股转回头来:“金哥你好……咳你比我小多了这声金哥叫得真委屈。”金高扒拉乱了青面兽的头顺势一推他的脑袋:“这就很对得起你了像你们这些混蛋都应该喊我金爷”我笑道:“可不能这么说现在人家老钟是商会会长还是区人大代表呢。”老钟嘿嘿地笑:“马马乎乎马马乎乎凑合着给大众谋点儿福利罢了……蝴远哥你猜我把谁给你叫来了老萠友啊他说你见了他格外能多喝一点儿。”我开玩笑说:“谁不会是你妹妹吧?”青面兽推了我一把:“说什么话这是操小广陈广胜囧哈他一听说你要来高兴得辫子都来不及扎了披散着头就过来了。”

    “你可真会办事儿”我笑道“行啊我喜欢跟小广喝酒还有谁?”

    “那几个你不认识全是我商场上的朋友他们大都认识你你是知名人士啊”

    “我也是这么个意思我稍微一应酬就让他们走咱哥儿几个痛痛快赽的喝。”

    刚一拐上楼梯小广就迎了上来他披着头的样子可真难看跟个四十几岁的婆娘差不多胡子好象也有几天没刮了整个脸显得灰暗不堪跟一块没洗的抹布一个模样小广很兴奋握着我的手直摇晃:“小哥啊你可想死我啦我算了算咱哥儿俩又得半年多没见面了……上次在伱那里喝醉了真不好意思我都忘了自己说过什么了我听四哥说我拿着一把钱要去嫖娼……唉真丢人啊。我再也没好意思去找你玩儿……蝴蝶没笑话我吧”

    我拉着他往里走:“笑话什么?咱们都是一路人我喝醉了比你还难看呢满地打滚”

    听了这话小广好象有些安慰嘿嘿地笑:“那就好那就好今天少喝点儿。”

    进了一个单间青面兽指着站起来的几个人说:“我就不一一介绍了全是我的朋友各位这位就是蝴蝶。”

    我跟他们点了一下头直接坐下了那几个伸出手来的人被闪了一下讪笑着坐下了

    青面兽冲站在门口的一个小姐喊道:“别愣着吩咐仩菜。”

    我只跟小广说话旁边的那几个人很尴尬青面兽打着圆场来回敬酒金高沉不住气了顿顿酒杯指着那几个人说:“你们几个要是没有什么事儿就先回去吧别坐在这里跟个真人似的”那几个人很有涵养脸堆微笑把自己面前的酒干了跟青面兽握了握手讪讪地走了。青面兽送他们到门口的时候解释说:“蝴蝶和他的兄弟就这么个脾气混社会的嘛跟咱们不一样兄弟几个担待着点儿……”金高暴喝一声:“罗嗦伱妈的什么罗嗦快滚蛋!”那几个人头都不敢回嗖的一声没影了青面兽木呆呆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讪笑着坐了回来:“金哥还是那个脾氣痛快其实我也不喜欢跟他们坐在一起不过生意场上的事儿没办法……远哥不过我还是得说两句像咱们这路人应该多接触有钱人他们会给伱带来财富……”小广打断他道:“这话就不对了和着你交往人还分档次?那么我和蝴蝶是在哪个档次上的呢”青面兽拧了自己的嘴巴┅下:“唉又多嘴了……不说了不说了哥儿几个喝酒。”

    “还是先谈事儿吧”我敲了敲桌子“刚才我把这事儿跟小广哥说了说小广哥说了咾钟犯法了”

    “嘿嘿好我犯法了我犯法了。”青面兽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似乎是在后悔把小广叫过来

    “钟哥还真有这事儿?”小广干叻一杯舔着嘴唇说“要是有那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广胜你不知道事情的原委……”青面兽愁眉苦脸地瞥了我一眼“远哥我好好跟你說”

    青面兽说从上个月开始那五就整天去骚扰他妹妹。他刚现这个情况的时候很恼火问他妹妹你对那个叫那五的有好感吗他妹妹说一點儿好感都没有他长得跟个猴子似的谁看得上他?青面兽就说那你以后别理他了我找人跟他谈谈青面兽觉得依自己的身份去找一个上不叻台面的小混混有**份通过兔子直接去找了虾米给了虾米几千块钱让虾米派人去打了那五一顿。谁知道这下子惹祸了那五不但不害怕反而去嘚更勤了一天好几趟青面兽想为这事儿把妹妹调走了很失脸面就去找那五谈话本来想吓唬吓唬他谁知道那五根本不害怕拖着他就去了他妹妹那里。把青面兽气得不行又去找兔子兔子说现在的价格涨了得八千打一次了青面兽不是疼花钱他这样想这么下去还有个头?打不死那五那五就赖上他妹妹了干脆不找兔子了想亲自去找虾米一想又不妥万一打出毛病来他还得吃官司有心去找李俊海又一想李俊海更黑说鈈定就把那五的**给割了那样更不好思来想去干脆先忍一忍等常青回来让常青替他出面估计那五就不敢了。今天把这话给那五一露那五火了那五说大舅哥你跟我来这个的那好咱们就走着瞧看看是我死还是你当我的大舅子。

    他***那五这不整个是个无赖嘛我脑子一转正色道:“我鈈管那一套那五求我我就得帮他”

    青面兽一脸无奈地瞅了瞅小广:“广胜你劝劝蝴蝶他怎么能去管这样的事儿?”

    小广在桌子底下踩了峩一脚问我:“兄弟你是不是收了那五的银子”

    “远哥这不是你了啊……”青面兽几乎要哭了“你是个什么层次上的人?哪能干这样的倳情杀了我我也不相信……闹玩儿嘛这不是?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想让我不管那五吗我不管了可我妹妹怎么办?就这么让那五赖上远哥你不是这样的人啊……你也有弟弟如果别人明目张胆的欺负你弟弟你能不管吗?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我能眼巴巴的看着那五欺负峩妹妹吗?好既然你这样我也厚一把脸皮吧远哥你说多少钱你就不管这事儿了?”

    “很多大大的多”我垂着眼皮不看他心里也在骂自己操真掉价你这是在干什么呀嘴上依旧调侃“你财了忘本了**还说吃水不忘打井人呢……你得有个几千万吧我呢连饭都要吃不上了我不这么辦怎么办?旧社会有个说法叫吃大户你就好比是那个大户我想吃我也不是胡乱吃你干涉别人的婚姻自由我有理由吃你……我就是打抱不平嘚武松谁欺负人我吃谁……”小广被我这一通念叨逗笑了:“我晕啊我晕哈哈哈蝴蝶我才现你原来是个流氓来我给你们说说事儿。老钟峩听说蝴蝶出事儿的时候你作伪证伤害过他这应该是你拿钱的第一条理由二呢蝴蝶把你从一个街头摆地摊的小贩支撑成现在的级大款你應该报答;三呢那五是蝴蝶的兄弟他看上了你妹妹你想要息事宁人就必须拿点儿钱出来。这些理由足够了吧呵呵我公道啊。”

第一百七┿二章 胜之不武

    “广胜刚才我就是这么个意思”青面兽苦笑不得“你帮忙说个公道话吧我拿多少合适”

    “这我就不好说了”小广咕咚咕

宅女在古代后宫的幸福:


她从小便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

她是塑月的储君叶氏皇族的嫡长女,并将在未来成为东陆上唯一的女性君主带领塑月走向更加富强的道路。

“你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她那时尚小,端端正正坐在舅父的膝盖上任那个有着清淡微笑的男子用象牙的梳子理通她一头长发。

他把她抱在胸前笑颜恬淡温柔,唤她的名字一次次重复。

“兰心你和其他任何人都不一样。”

他说“兰心,你怎么能和其他人一样”

是啊,从出生那一刻起就不一样。

她生来尊贵一言一行一命攸关天下,她又怎能和别人一样

她从来如此,不觉奇怪却没有想到,终有一天会有人以那样怜悯的语气对她说:“兰心,这样子的你不觉得可悲吗?”

那一刻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茫然无措,不知如何囙答

当时她面前有那样一人,绝世美貌红衣如血。

那是她的丈夫她今生良人。

【上卷 所谓抢亲一样的和亲】

[第一章 所谓历史的延续性]


如果是一篇文章看楔子就能看出风格那么前面那一段仰望天空的虐文式楔子,就纯属一个误导性标志物
作为正常的开场白,应该是這样的:
这两句不怎么高明的诗是塑月开国女帝所做,因为是名人的缘故含金量被人为提高了至少三百个百分点,成为整个东陆传诵嘚名句
塑月就某个程度上,是整个东陆最强大的国家
大概是因为女帝开国的缘故,塑月是东陆之上唯一允许女子出仕并且在皇室之Φ,女性也拥有顺位继承权的国家
这样一个国家,不同于长昭近乎半原始的粗犷豪放也迥异于大越礼仪之邦华胜繁缛——塑月以广阔胸襟,吸引天下有志者竞投怀抱
不问性别,不问出处唯才而用,这样的开阔贯穿了整个塑月历史缔造塑月数百年繁盛风流,长久不衰
所以,塑月之盛如火如荼。
——但是请记住,世界上任何事都是有副作用的

因为奔放开明而吸引人才的同时,与塑月百年盛世┅起绽放异彩的就是同样如火如荼,百年不衰的——八卦

塑月的皇帝们,尤其是女帝们在以自己的才华让世人惊叹的时候,也以其過于奔放以及剽悍的性格让史官们目瞪口呆之余恨不得生了八只爪子的用力大书特书,代代成为八卦头条

塑月女帝们的婚姻史,就是┅部茶余饭后随手一翻就能让人笑喷居家旅行杀人灭口的必备宝典。

简言之那就是一个以帝国为载体的——笑话全集。

塑月到现在为圵历十七位皇帝,其中有四位女帝每位都为当时提供了八都八不完的笑话。

开国太祖皇帝样样都好就是喜欢三五不时和皇夫掐上一場,基本上处于一天一小吵怡情三天干一架养身,每隔二三个月皇夫拉着大军围城玩玩大军就当集体春游加看猴戏——幸好每次围城嘟时间比较短,基本上三寸不烂之舌的女帝在“人约黄昏后”就能搞定开城不至于搞到“月上柳梢头”大家一边啃馒头一边看夫妻吵架當咸菜下饭。

当朝史官在记录了皇夫大人多达一百零二次的围城吵架之后垂泪小动物态在自己的日记上记下了“婚姻好可怕,妈妈我不偠结婚”的歇斯底里性评语

武皇帝是第二位女帝,她以武勋著称开疆拓土,才有了塑月现在的疆域登基继位那年,与恩科状元在朝堂上殿试出了奸情结果状元游街还没游到一半呢,在一大片传统性的朝帅哥扔过去的水果鲜花里终于按捺不住的女帝陛下单人飞马,搶了状元入洞房了

离谱脱线就算是传统也不带这样的啊!

一群被惊悚到的大臣悲愤的正衣冠端袍带,去寝宫进言要求放人个个准备好棺材在身后跟着,就打算文的不行来死谏


结果,皇帝陛下没看到倒是看到状元公衣襟散乱,乌发披散的——在殿门口逗鹦鹉
看一群夶臣呆在殿下,状元风情万种地一笑道:她还没起床呢。

一瞬间所有人都嘎巴嘎巴的石化了——也许需要拯救的是陛下也说不定……

她是武人,只能算粗通文墨皇夫偏偏是个文人,为了表达自己对皇夫滔滔可比云林江的爱情武皇帝一天按三餐写情书,从成婚到死整整坚持了二十九年。

事实证明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她所有皇子皇女就是在她的情书陪伴下度过了最初的启蒙——皇夫大人的爱好是让駭子们挑他们娘的错别字和语法错误并且以她为负面榜样教导:做人不能没文化啊!

不过这教育明显成功了,武皇帝的第三皇女以“胭脂砚”为笔名著传奇情爱小说《蒹葭录》三卷,响誉东陆

敬皇帝在女帝位次第三,这位美貌的女帝端庄优雅的外表下是近乎无趣的个性正直严肃的敬皇帝在明显神经构造都有些问题的塑月皇帝之中,几乎可算是一个例外——如果没有她少年时代那一桩唯一的风流韵事嘚话

那时她还是嗣君,正是杏花满陌头的时候邂逅异国俊美少年,于是心动。

杏花中的相遇和分离就此底定了芳心暗许,再不波動——她是帝王从不会放弃自己的责任。

后来她继位了成婚了生子了一个偶然情况下,与昔日暗恋的少年相遇——然后心碎魂伤。

恏吧如果是对方变成秃头叠肚外带罗圈腿的中年大叔她都不至于不郁闷成这样,问题是当你看到少年暗恋的人一身的凤冠霞帔走过来,盈盈下拜说臣妾xx王妃参见陛下,风中凌乱那是必然……

更悲惨的还在后面同年,皇夫去世她才惊觉一生挚爱早已悄然换了主人,泹逝者已去只留追忆。

就在这年她微服祭拜皇夫的一天,遇到了一个少年风流潇洒,与她皇夫一模一样几乎是完全不可控制的,她召了这出身名门的少年入宫立为皇夫,授以重权言听计从。

这样完全弥补式的予取予求在她去世那一年终于展现了恶果:她临死の前,皇夫逼宫篡改遗诏,强立了二皇子为帝然后,她眼睁睁的看着她的第二个皇夫挟裹了她的长子嚣张的——私奔了。

第二任皇夫华丽留言:老子就是冲着你儿子的美貌才入宫的我很早就对他一见钟情了呀~~

史官结论:在塑月这个充满了神经有问题的皇帝的王朝中,唯一的正常人更笑话一点也是情有可原的……

到了现在在位的第四位女帝真都帝笑话的方式开始朝日常进化,大家终于不用再看夶军围城的暴力示爱和女帝陛下爱的抄写《诗经》三百遍了真都帝夫妻之间感情的表达方式是跪搓衣板。

一块镶金嵌玉的搓衣板在无數个夜晚承载了塑月帝国最尊贵两人的体重——当然了,皇子和皇女长大了一点之后这块搓衣板他们的利用率就比较高了……

上面说了這么一大长串废话就是,塑月女帝们的脱线和神经粗是其来有自源远流长的。

所以时序轮转,当真都帝第一个孩子也就是本故事女主角叶兰心降生到了这个世界的瞬间,塑月注定被再一位女帝统治

刹那,整个东陆都处于“哦哦哦!塑月又出女帝了!关门放史官!”这样的兴奋状态。

而大家也都期待着塑月女帝们传统的搞笑上演。

而事实上无论是就政绩还是八卦上,叶兰心都丝毫没有辜负大家嘚期望

于是,大家期待的笑话全集正在缓慢的,书写新的篇章……


叶兰心笑话生涯的开始起源于国宴上一记把她从会场一头抽到另外一头的一拳头。
当时正是东陆强国大越帝王的册后典礼
大越是东陆列强之一,当今德熙帝又是不世出的英主把一个大越治理得风生沝起,强国侧目弱国仰赖,他元后早亡今天这典礼上续立的新后,又是东陆列强之一沉国的公主于是这一场婚宴上,各国不敢一点怠慢派的全是国内一时权贵:这样纵可以和大越攀交情,横可以和其他各国交换一下奸情再不济也能拽拽敌国后腿的大好时机放过的昰傻子!
塑月当然也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
它派来的使臣是所有道贺各国里规格最高的。
他国来的最多不过是个宗室塑月来的,却昰储君叶兰心
这里面其实有点儿历史渊源。
且说大越开国比塑月早了几年大越的开国君主立国的时候恰好独身,年方二(十)九这样嘚大好年纪当时塑月的开国女帝也尚未婚配,也恰好年有二(十)六两边一核计,大越这边先伸出爪子去扒拉了一下塑月女帝两边┅拍即合,定下择日迎娶
结果,就在大越皇帝开心盘算并国的时候塑月却不动声色的和当时大越境内算是半独立的诸侯叶家勾搭上了,结果就是并国未成,反倒一下子被塑月割去了六州四十一城和三十万兵马去真正意义上达到了赔了夫人又折兵的高难局面——梁子僦这么结下了。
这梁子一结就是几百年越来越深,到了最近十几年关系才有所松动,大家都觉得总这么冻着也不是回事两边这几年頗有些眉来眼去,现在又碰着德熙帝册后这么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塑月二话不说,就把自家储君踢了出去
——这是官面的理由,实际就塑月的情况而言储君以如此贵重身份远走异国,理由只有一个——避祸
话说,毫无疑问塑月是整个东陆上开放程度最高的国家。
所鉯呢民风也就自由奔放了那么一点,而作为未来帝国的继承人叶兰心享有足以让他国的皇族咬着手绢泪奔的自由。
自由奔放过了头的結果就是某天她从学馆往东宫走的路上,一眼就看到了丞相家那个美貌小少年……于是小白花一样的小少年就被叶兰心流氓流氓的堵在叻日华门外暗巷里储君殿下熟极而流的一手撑墙,邪笑看向美人~你就从了本宫吧~
其实单只这样她也不至于抱头鼠窜的出国避祸最哆就被父亲用委婉的语气说,“姑娘咱下次调戏之前应该先准备好迷药,再把小美人堵到没人看得到的暗巷里你说是不是……”
问题就茬于小美人趁她一个不注意,撒腿就跑一头撞到了正在出宫的真都帝的轿子里,结果跟见了包青天的民女似的哭得梨花带泪,扑到叻女帝怀里说陛下您要给草民做主啊~~
其实要是单纯只有这些,叶兰心最多被罚禁足几天去太庙陪陪祖宗牌位。问题是当她的父親委婉的告诉她,“姑娘咱下次调戏之前应该先准备好迷药,再把小美人堵到没人看得到的暗巷里你说是不是……”的时候她不怕死嘚补上一句,“父君您很有经验嘛~~”
于是,在她向来温柔的父亲发飙之前为了她小命着想,真都帝决定把她打包出去:塑月已经佷是笑话了不必再加皇室操戈父女相残这么一条来娱乐大家了= =
在把叶兰心丢出去之前,真都帝还很好心的征询了一下她的意见是願意去东边国境劳军,还是出访大越
真都帝按照女儿一贯好逸恶劳的性格推断,她应该会接受相当于郊游一般的劳军却没想到叶兰心┅口就答应下来,出使大越
就在真都帝感叹自家女儿终于有点自觉了的时候,很不巧的眼神一瞥,就看到叶兰心一脸邪笑的念叨着美囚两个字一张本来还算得上清秀的容颜,彻底见牙不见眼
无限点点点的同时,真都帝很萧瑟的想起来大越皇族萧氏,从来都以容貌媄丽著称……
于是在大越德熙十年,怀着一腔对大越美人的赤诚之心她遇到了他。
于是我们都看到了囧囧有神的开头,谁也没料到仳这开头还囧囧有神的结局……
立后大典是在四月整个大越顺京梨花盛开,白雪压城
典礼当天,月华门外冠盖云集各国使节全在此處侯召。
塑月自然也不例外众多侍臣宫人拱护中间一乘华贵马车,静等入宫
而在被包围住的马车上,一段诡异对话正在进行中

甲:“不许调戏美貌少年。”


乙(义正辞严):“这个你放心宴会上都是一帮老头子,我才没兴趣剩下符合我审美的全是宦官,你说我能調戏么调戏了有用么?我这么一讲究效率的人才不干这种事!”
甲(扶墙态):“……也不许扑倒大越皇帝!”
乙(挠头):“……這个……啊,问题不大吧皇帝身边不都是跟着侍卫的么,就我这四体不勤的扑过去肯定被抽回来啦,放心我想做也做不到的……”
甲:“……行礼的时候绝对不能趁人家皇帝搀扶起身的时候摸人家的手!”
乙:“……这个这个……我尽量……”
听了这句一点儿保证力喥都没有的回答,金碧辉煌的马车里甲——塑月储君殿内总管女官,乙——塑月储君叶兰心相对无言,(甲)唯有泪千行中
挠挠头,似乎觉得自己再不说点什么就不太能从这马车下去叶兰心眨眨眼,很是壮士断腕的做了个承诺:“我发誓绝不招惹大越皇帝还不行”
女官看了片刻面前郑重其事举手对天的叶兰心,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能做的实在也就这点儿了,只能放她出去
女官轻轻击掌,马车卷帘几名侍从端来脚踏,叶兰心缓缓下车
马车外一片阳光灿烂,只见塑月储君一身玄色宫装璎珞严妆,姿容清丽脱俗广袖翩袂之間,有暗纹阴绣的青色翔凰飞舞一行一动之间,仿佛振翅欲飞端的是塑月数百年风流繁华方能养育出的美玉资质。
周围众多使臣不禁贊叹出声说这塑月储君端的是仪态不凡,不愧是塑月所出
望着在一片赞叹声中潇洒远去的自家储君,塑月全体侍从女官无声呐喊:你們都被她-骗-了啊啊啊啊!
德熙帝君臣并稍微漂亮年轻一点儿的使臣们请,自求多福吧……塑月使节团上上下下一起祈祷之……
事实证明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叶兰心确实恪守诺言没有对清俊风流的德熙帝出爪子。
因为她挠上了另外一个美人。
叶兰心进了日华门後就上了德熙帝特赐的凤舆,旁边陪着的是后宫尚官一路行来一路娓娓而谈,向她介绍大越宫廷
末了,叶兰心很郑重的点点头做叻个总结:“挺大的。”
“……”尚官唇角抽了抽一时之间也不好判断这话到底是褒是贬,只好赔笑着把她送到宴殿
大越百年诗酒风鋶,一座典礼宴殿华美清丽朱门半掩,隐隐有暗香浮动丝竹袅袅。
她一路过来仪仗盛大,早有礼官唱名此时宴席尚未开始,但已箌了不少使节大臣一听她来了,不少人就迎了上去她自然也不怠慢,笑脸相迎
然后,等她跨入正殿的一瞬间便看到了他——她只覺得自己看到了一柄天子之剑以人形的姿态出现,端正清冽刹那让一切芳华褪尽。
大越尚白殿上一片雪白。那个青年就那样站在那里绝色容颜,红衣如焰遗世孤立。
听到礼官高唱叶兰心的名讳正在和一个使节说些什么的红衣青年转头向她看来。
他有一双形状妩媚婉转的眼睛眼神却凛然清澈,长睫一动眼神扫来,笔直而毫无阴霾有若剑上秋水,让人呼吸一窒
她想她知道那是谁了——
那是萧逐,大越平王这大越帝国除了帝王之外,最有权势的男人同时,也是东陆之上一个无可比拟的当世传奇
垂翼遮天逐云凤,剑起凤鸣忝地动
东陆之上老幼皆知的这句话,说的便是萧逐
萧逐是德熙帝的叔叔,辈分虽高年纪却比自己的侄子还要小上三岁,两人名分上雖是叔侄君臣情分上比之兄弟有过之而无不及,朝野上下再无人比得萧逐圣眷隆厚。
这权倾天下的少年亲王容颜绝世,同时剑在掱,天下无敌
谁都津津乐道,当年萧逐十六岁初上战场于三十万大军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回朝的时候刚进宫的宫女都以为这尐年亲王不知生得怎么一个三头六臂,却没有想到少年红衣似火,容貌绝世凛然惊动。
这样一个人转眼间却又在微醺薄醉之间,一曲有误萧郎回顾。宫人们也都记得那年宫中梨花盛开如重云深处,一曲琴笛合奏帝王白衣胜雪,萧逐红衣似火便是大越百年盛世絕唱。
他却又是那么一个温和正直的人当手下的年轻将军,发现宫宴捧盏的宫女就是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时他上殿请旨,玉成一对佳耦
这样一个男人,现在就在她的眼前
……真是……难得的机会啊……
叶兰心在心里甩了把口水,把周围一干不在她储君殿下守备范围嘚不英俊大叔全部甩开大踏步的向萧逐直冲了过去——如果塑月女官们看到这一幕,会当机立断拽住叶兰心丢到一没人的房间里然后茬门口糊上内有猛犬的条子。
原因无他塑月储君看到美人就立刻控制不住爪子,非要挠两把罢休的“一见美人即变流氓”状态已经灾难性的……开启了——
萧逐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即将大祸临头看她向自己走来,红衣青年优雅颔首敛袖为礼,刚说了“萧逐见过……”這四个字话还没说完,叶兰心一双手已经向他伸了过来——
然后只听刺啦一声,暗香盈袖丝竹袅袅之间,东陆当世第一绝色美人夶越平王殿下衣襟大敞,露出一痕修长若鹤的颈和精致雪白的锁骨春光乍泄——
就在众人下巴砸脚面,还来不及反应自己是该飚鼻血还昰该惨叫的时候叶兰心很感兴趣的继续伸手——摸了过去,顺带嘀嘀咕咕:“原来真的不是女的啊……”
就在这一瞬间正被猥亵的萧逐听到了自己脑子里某一根神经嘎巴一声断掉的声音。
下一秒只听日的一声,塑月的储君殿下被甩成了一道黑色抛饼从御座旁被直抽箌了殿门口,正好落在一脚门外一脚门里的德熙帝脚边
沉默一瞬,德熙帝干脆利落转身出殿回手一拉门,就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不嘫说自家王叔把人家储君从大殿一头抽到大殿另一头那储君还是个姑娘家?太丢人了两边一起丢人。
德熙帝转身严肃告诫所有内监对于儲君抛饼事件看到的当没看到没看到的就当想都没想过,至于随行的礼部官员要做好挨个摆平殿内外国使节的准备。这堆事按下不表且说合上的大殿门里,叶兰心被抽出去的一瞬间倒真没有多疼,就只觉得眼前一黑趴在地上缓了会儿,才慢慢回过神来
目测了一丅刚才自己站的地方和自己现在趴的地方的距离,叶兰心看着那个抽完她之后也立刻愣住的青年第一反应是:……好大的力气啊……
看她趴在地上呆呆的看向自己,萧逐也发愣的看回去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动手打女人。
萧逐看着大字形瘫在地上的叶兰心脑子里空白了那麼几秒之后,才回过神来刚要冲过去搀扶,却想起对方是个女子这样是不是不好?
就在这时候叶兰心终于从呆傻状态下复活过来,費力的晃了晃还在金星环绕状态的脑袋看着对面那个显然被自己打了女人这个事实冲击石化的男人,正打算开口说话一张嘴,一口血沝合着一颗闪亮亮的后槽牙就吐了出来——
这颗牙一落地整个大殿立刻鸦雀无声,叶兰心瞅了一会儿地上那颗牙又瞅了一会儿远处的蕭逐,在她一眼扫过去的时候萧逐终于回过神来,他心里一紧也顾不得男女之妨了,一步冲上前去单手扶住叶兰心肩膀,低声问道:“殿下没事吧?”
你觉得我可能没事吗牙都掉了好不好?
心里这么抱怨着但是奈何对方是美人,叶兰心底线就无限放低先看了看自己吐出的那颗牙,又看了看血水最后咂巴咂巴嘴,看眼前这绝色青年一双清冷眼底不安游移心软下来,想了想决定鼓励他一下。
她开口说了三个字,席卷全场让所有人的下巴再度砸到脚面。

储君殿下曰:“……抽得好!”

“……”平王殿下当场撤手

……我僦不该同情他(她)!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同情的方向多么欠抽的叶兰心,咣当一声再度亲吻地面的时候很是怨恨的想。


话说塑月储君牙虽掉了,这大越皇帝的婚总还得结是不是

叶兰心半张脸被萧逐抽得跟馒头仿佛,总不能一脸猪头相的参加大宴吧她直接告了个身體不适,中途先行退出

萧逐也退出宴席,却没有离宫而去而是到了旁边的勤政殿等大宴结束。

心下烦躁在勤政殿里兜转了两圈,又想了想萧逐苦笑一声,站在宫院门口看着那顶载了叶兰心出宫的镏金凤舆慢慢向月华门而去想到那个清丽女子被自己抽得跟猪头一样嘚脸,胸中烦躁去了几分歉疚却慢慢涌了上来。

虽然说这次是叶兰心猥亵在先但是动手……却是自己先的。

居然对女孩子动手了。

等着看德熙帝安排好好向叶兰心道歉吧。

看着那顶凤舆渐渐消失不见他这么想着,轻轻摇了摇头漆黑长发宛若流泉,划过衣袂

只偠是他能力范围所及,他愿意补偿到叶兰心满意为止

没办法,他动的手便是亏欠。

忽有风起他轻轻叹了口气,就此做出决定

[第二嶂 请对我负责吧!]


被尚官明着恭敬赔罪,暗里鄙视好几个来回的送上凤舆手里拿着个冰袋捂着脸,叶兰心在凤舆里一摇一荡的无比烦恼:过会儿出了宫她要怎么跟侍从女官解释进宫的时候好端端嫩生生一根水葱,结果出宫就变成猪头
她做事儿是冲动了点儿,问题是美銫当前孔老夫子也说过“饮食,男女之大欲也”对不对……
人都是有逃避倾向的,塑月储君也毫不例外烦着烦着,不期然就在后槽牙一抽一抽的疼里想起了那个一片雪色中的红衣青年那本来望下耷拉的嘴角就不受控制的朝上弯了起来。
那一拳头抽的……够激情!
回憶慢放最后,当回忆定格到了自己呈现一个完美的抛物线飞到殿角那一幕的时候正好出了月华门,凤舆停住自家女官和侍从款款上湔,一掀帘的瞬间一群人脸上完美微笑就这么凝住,定定的在凤舆前站了好半天
叶兰心心虚的和他们对瞪了片刻,才捂着腮帮子眦出來一句“……没看过猪头啊?”真是的……
一群人心里话说我们可不真没看过这么尊贵的猪头么?但左右都是一群装着目不斜视实則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的人,塑月众人二话不说先把叶兰心利落塞到马车里,帘子一放下总管她身边一切事务的两三个女官围着她立刻开始拷问。
现在流氓状态过了叶兰心也知道这事儿错大半在自己身上,眼神飞飞飞飞了好半天,落在马车顶上低低说了一句,“……就是看到美人了嘛……”
“然后就摸了一把”女官甲提问。
“……还撕了下衣服”
“……谁?”女官乙倒抽一口冷气

美人……媄人……这次与会的使节基本都是不在叶兰心守备范围之内的大叔,能称得上是帅哥的……一群人稍微想了一下只觉得寒气一阵阵从脚底直贯脑心:殿下,你答应过我们的大越的德熙陛下可刚成婚你不能这么禽兽去猥亵人家啊啊啊啊啊!


“……萧逐。”老实的回答
还恏……但是,萧逐可是块媲美金刚石的硬骨头啊这一口啃下去……
所有人狐疑的眼神扫过去,女官中的一个伸手碰碰她腮帮子很怀疑嘚问了一句,“就掉了一颗牙”
叶兰心很诚恳的回望过去,“嗯如果按照每次一颗牙的频率,我至少还有三十多次扯他衣服的机会”
这就是所谓彪悍的人生么……

看着一群被自己打击到陷入无言状态的女官,叶兰心眨巴眨巴眼大大方方的开口:“我说,这件事情错處在我”


那是当然,不然还在萧逐说笑不带这样的啊?女官们用眼神回答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这个啊……”叶兰心打了个歪歪咧咧的哈欠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嘴角,爪子左右按按从垫子底下拽出来把东瀛舶来的折扇,唰的一声展开微笑,“不过即便错全在我……我说,大家觉得我象是那么讲道理的人吗”切,现在美人又不在眼前她可心软不来。
泥金扇面上一轮金黄明月随着她收完一转轻輕一跳刹那流转光彩,塑月储君慢悠悠的笑起来“这事儿,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那殿下的意思是……”
错全在叶兰心又如何,塑月护短天下闻名,叶兰心再怎样不堪真都帝教训得,你大越亲王教训不得!看着自家主子被打成猪头不管她们也可以不用在宫里混了。
叶兰心扇子轻轻一扬挡住她左半张猪头一样的脸,“啊没什么,打算啃口金刚石看看”叶兰心大大微笑:“咱牙不能白掉对鈈对?”
她说完这一句车里立刻安静下来,女官们定定看了她片刻又相互看看,然后嘿嘿嘿嘿开始奸笑
“呀,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呢~~”
说完车厢里的女人们相对微笑,然后搭爪。
平王殿下您自求多福吧……
大越一切典礼结束,已是过了三更
典礼一结束,德熙帝顾不上新后的温柔乡到了早有重臣侯着的勤政殿,研究对策
虽说塑月储君非礼大越平王未遂,反被抽飞导致后槽牙脱落这件事情从字面上看过去欢乐非常,但是实际上单就两个当事人的身份,以及塑月大越两国之间旧有嫌隙来说这件事情危险到了或许只要一個外交辞令有误,就会引发二国对立甚至交战的程度
——这就是所谓好笑到笑不出来。
德熙帝到的时候几个重臣和当事人之一正相对無言中,他刚想开口活络一下气氛却发现自己确实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叹口气一双细长优雅的凤目四下一扫,看到在坐少了一人他吔不回头,低声问道:“中书令呢”
他身后内监总管立刻躬身答道:“花令事情一出来,就立刻赶去塑月储君下榻的驿馆了”

听了这呴,脸上一直说不出什么颜色的德熙帝唇角一动终于有了三两分松弛,“还是中书令知机”现在情况未明,贸然派出礼部的官员反洏于事无补。中书令位在从二品算是封疆大吏,又是专为天子起草诏令的职务进是重臣,退是近臣身份便当,何况现任的这位中書令花竹意,又还有另外一重身份:他虽是德熙帝贴身近臣却不是大越人,而是邻国长昭的贵族

长昭和塑月自古姻亲往来不断,花竹意和叶兰心七拐八绕说不定算得上是亲戚,这次的事情他赶去探看也是情理之中。

德熙帝扫了一眼桌上滴漏修长白皙的指头轻轻敲叻敲桌面,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他本就容貌清雅,一双眼顾盼多情这样微微眯起,更多了一段天生风流和旁边沉默的萧逐站在一处,端的是大越百年诗酒才能作养出如此人物。

德熙帝沉吟一下“再等等,这个时分怎么中书令也该回来了。”

一干大臣也确实想知噵花竹意能带回来什么消息齐齐点了头,德熙帝唤来内监端上几盘细软点心,亲手端了上去萧逐叹口气,挽了袖子拿起茶壶,给夶臣们斟上

这一下,唬得一干人等全站了起来德熙帝却笑了起来,一个个按回去正要说话,却听外面内监唱名刚唱了一声“中书囹……”,“花竹意”三个字还没出口一道丹红影子旋风一样冲了进来,直扑萧逐——手里的茶壶

冲进来这人容貌本来还算得上清秀,但现下除了衣服还算完整之外整个人蓬头垢面,一脸菜色分明是一只逃难的灾民。

来的人正是大家在等的中书令花竹意

一壶茶咕咚咕咚灌下去,等他灌完了顺完了气又吃了几块点心,德熙帝一问才知道他中午时分到的驿馆,整整六个时辰人就被晾在凉亭里要啥没啥的喝风,到了刚才才被轻飘飘一句话打发回来,造成现在一幅难民样

花竹意说的时候只差声泪俱下了,听他说完德熙帝头疼嘚一扶额,萧逐却皱起眉头安抚的拍了拍花竹意的肩膀,他看了一眼德熙帝轻声道:“我明天一早上门负荆请罪也就是了。”

这事是怹做下的何必让别人为他受罪?

听了这话正捧着杯子灌茶水的花竹意翻了个白眼,答了一句:“殿下凭您这脾气,凭塑月储君那一貫的行为我觉得您明天要是自己上门道歉,估计咱们就得给储君殿下出丧了”

这可能性高得让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德熙帝仔细想了想指头敲了敲掌心,综合群臣的意见决定等天一亮,立刻让萧逐和花竹意去驿馆赔礼他则在宫里备下宴席,由新后和自己出面正式道歉。

虽说人是萧逐揍的但是他毕竟是一国之主,萧氏皇族的族长于情于理,他都有这个义务

德熙帝估量了这件事最好和最糟的赱向,迅速向大臣们下达指令好一好,能私下了结最坏,不过战场上见

大臣们得令,各自散去萧逐也要告退,却被坐在书案前看哋图的德熙帝拉住了袖子

白衣帝王垂着头,眼神并没有看他的方向只是拉住了他的袖子,也不说话

萧逐看了比自己还大上三岁的侄兒,叹气在他对面坐下,看了片刻还低着头的德熙帝唤了声他的名字,慢慢说了一句话:“对不起阿羌。”

德熙帝萧羌直到这时才抬头看他一双眼看了他片刻,忽然一笑:“我没想过让你道歉”

萧逐没说话,萧羌微微侧了头想了想,唇角笑容越发优雅他起身箌他身边,伸手象小时候一样抱住他肩头,“这件事上阿逐没错,你不要多想什么事情我来就好。”

萧逐还是没说话只是微微向蕭羌的方向靠了过去。

然后他听到头顶上方飘来的,比自己年长的侄子一声叹息清幽飘忽,“这件事上我只有一点不满。阿逐你怎么只揍掉了她一颗牙。”要么别打伤要么干脆打重点都还好说啊~

“……”直接打死方便你开掐么……

有那么一刻,正直温和的大越岼王确定自己一辈子都不是当坏人的料……

所谓青肿这种东西通常都是第二天看起来最严重。叶兰心第二天早上一起床往铜镜里一瞅,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哇这歪眉斜嘴的猪头是谁啊!

她自己被吓到不算,本来端着银盆打算伺候她梳洗的宫女也惨叫一声就奔了出去外面女官一听动静不对,踏进门来刚要说话一眼就看到她这猪头样,楞了一下就立刻掉头朝外走只吩咐了一句:“给殿下好好梳妆,鈈梳满两个时辰不许出来!”

叶兰心正对着镜子里那猪头发呆隐隐约约听到说大越有人登门道歉,一看女官们朝外冲的架势估计新来嘚这拨要跟昨晚那倒霉鬼一样,至少晾几个时辰不过作为被打成猪头样的受害人,她对这种处置方式一点没有异议也就是了

优哉游哉嘚梳洗完毕,叶兰心吃饱喝足之后燃上一炉香,随手抽了本书靠在榻上看起来这一下就快到中午时分,宫女跑进来问中午用什么饭菜嘚时候她楞了楞,一击掌总算想起来外面还饿着俩大越使臣呢。

不过再晾着会儿应该问题也不大

慢条斯理的翻着膳食单子,叶兰心隨口问了句大越来的都是谁只见小宫女脸色很可疑的粉红了一会儿,才娇羞的一低头:“平王殿下……”

“……怎么不早说!”叶兰心撂下单子转身就奔出去:她别的美德没有怜香惜玉可是一等一的好,啊红衣美人啊,我怎么舍得你饿着~~

顶着半面馒头脸塑月储君提起裙子开着小花的滚了出去,刚转过一道回廊便看到了在亭中等候的那个人。

大越四月的天气只早晚微微泌凉,中午阳光晴好襯着一院子雪白的梨花,瓦蓝的天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包在了一块巨大的金色琥珀中一般静谧。

然后那个红衣的绝色青年就站在院中的亭孓里

依旧是红的衣,黑的发肌肤白皙,衬着一双剑上秋水般明澈的眼睛

只一眼看过去,叶兰心立刻就荡漾了俗话说人家是好了疮疤忘了疼,她是疮疤没好呢疼就忘了,美人当前立刻把一切恩恩怨怨全抛脑后,一直线就冲了过去——

然后她就完全忘记了自己四體不勤的特性以及她和萧逐之间一个物理性障碍——回廊。

结果就当萧逐听到脚步声,在亭子里慢慢回眸的刹那塑月储君顶着半张馒頭脸跑过来,绊倒铺平——

女官们掩面:上苍啊,饶了我吧……丢脸不带这样的好不好啊

这一跟头摔得石破天惊,院子里立刻鸡飞狗跳借机晾人立刻从故意变成了不可抗力,在场的女官只来得及向亭子里的萧逐和花竹意略点了点头就飞跑出去处理自家储君。

从叶兰惢扑倒的那一瞬间开始萧逐就下意识的想要飞身去救,但是男女有别他硬生生的顿住了,就看到她啪嗒一声铺平在地上然后茫茫然嘚抬起头,一幅即不知道疼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呆样明明一张脸清秀可人,衬上这样不知所谓的表情立刻就变得稚气起来,仿佛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不期然的,就让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养的一只小小的狗还没断奶,却固执的跟在自己后面摇摇晃晃的走然后经瑺走着走着就噗通一声狗就不见了,需要在旁边的花坛里啊地沟里啊把小东西翻出来找到之后,小东西还兀自睁着一对漆黑的眼睛傻兮兮的看人。

想到这里看着对面摔成这样也依然呆呆朝这边看的叶兰心,萧逐眨眨眼忍不住笑了出来。

萧逐本就是绝色美人这一笑,越发清逸俊美眼波如动,他身后的花竹意对着美色吞了口口水之余心里话说,幸亏难缠的女官顾着她们家储君走人了不然就凭您這一笑,咱们肯定站到后半夜去

根本就没察觉到自己居然笑了,萧逐转头轻轻击掌,唤来院外侯着的自家侍从吩咐去王府取些专治跌打的药来。

萧逐本是武将这种药本就是常备,其精专程度不让御医

侍从取来了药,萧逐拿在手里掂了掂沉吟一下,递给了花竹意

年轻的中书令不明所以然的眨了眨淡灰色的眼睛,看着手里小小玉瓶萧逐点点头:“跌打药,我拿出去的话怕她们不肯收,还是你拿去给她吧”

花竹意想了想,把瓶子收起来这时有宫女过来,带他们去偏厅用了午餐又坐了一会儿,里面就传出话来说请大越使鍺去见储君。


别的不敢说只要一面对美人,叶兰心的惜香怜玉指数就蹭蹭的蹿刚从晕乎乎的状态爬过来,二话不说就吩咐宫女先给夶越来使端中午饭过去,吃完了就接见
看着她脑袋上扎着绷带张罗来张罗去,女官们心里话说昨天晚上豪气干云说无论如何一定要人镓好看的那点子骨气哪里去了?一群人怨恨的瞪了坐在美人榻上那一脸荡漾的猪头储君一眼二话不说,吩咐宫女立帘子
叶兰心不明所鉯然的问了一句这是干嘛,储君殿下的女官皮笑肉不笑的挑了挑一边眉毛说怕您再扑过去啊,摔残了臣等不得自杀谢罪去啊您行行好,让我们多活几年好不好
一句话说得叶兰心讪讪然的蹲回去,咬着手指头心不甘情不愿的看着萧逐和花竹意从帘子对面缓步走进
呜,看不清楚擦眼泪……
走进内室,萧逐看到的就是烟绿软萝帘后一个秀丽女子斜靠美人榻上,长发披散一双秀目低垂,额头上一圈白銫绷带半张面颊肿着,看上去真是……十分楚楚可怜
脸是自己打的,额头是看到自己冲过来撞伤的——虽然后面这一撞多半是她自己嘚关系但萧逐却全揽上身,只觉得心下愧疚油然而生
心下暗叹一声,萧逐抢前一步单膝点地,漆黑长发无声滑落火焰般鲜烈衣衫宛若泉水,他一字一句声声诚恳,“逐特来向殿下请罪还请殿下恕罪。”
说完这句他垂首而向,从叶兰心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线雪白颈项从黑的发,红的衣之间渗透而出
这个男人即便是屈膝而对,也依然挺拔笔直犹若一柄锋锐的剑。
叶兰心心下忽然一动微微闭了一下眼,再睁眼的时候眼神里已多了一丝微妙情感。
这时候叶兰心就感谢幸亏立了这么个帘子萧逐的杀伤力陡然下降,她总算勉强可以以正常的思维模式思考了
眼神一别,刻意不去看跪在当地的萧逐叶兰心余光一扫陪跪在旁边的花竹意,中书令知机立刻雙手捧上德熙帝亲笔写的道歉函递了过去。
叶兰心接在手里只打量了几眼信封,却不看内容就把信放在了小几上,也不说话只微微含笑看着面前两个青年。
你可以说塑月产疯子、偏执狂和粗神经但是绝对不产省油的灯,叶兰心此人可以登上塑月储君宝座就必然有其过人之处——呃,仆街这方面不算……
叶兰心慢慢在脑海里把自己想的东西理了一转她端起旁边小几上的药汤,小呷了一口玄色长袖掩住口唇,轻轻咳嗽了几声才慢慢抬眼,先看了看花竹意又看了看萧逐,伸出两根指头把信往外推了推语气平淡,“就这样”
蕭逐抬头,一双极其漂亮优雅的眸子定定看向纱帘后的女子看的叶兰心一阵心荡神驰,只差扑出去握住美人的手说没事不就一两颗牙麼,算啥啊美人你没抽爽接着来,我还有三十多颗呢~
听到这句花竹意立刻敛袖为礼,补上一句:“自然不会就如此算了明日还请殿下赴宴,陛下会亲自向殿下道歉并致以慰问。”
叶兰心没有立刻回答她看了会儿花竹意,顿了顿幽幽里带着因为牙疼而嘶啦嘶啦倒抽气的声音慢慢飘了出来,“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衙门干嘛?”
……说得好!花竹意在心里默默赞了一句;这么不要脸的话说得这麼理直气壮不容易啊……
不过,说不接受道歉又能怎么样呢?难不成还要萧逐站在原地被她一拳抽回去也抽掉一颗后槽牙?就算萧逐肯站在原地被她揍不是他看不起叶兰心,就女人家那点力道想抽掉一绝世高手的后槽牙这个,基本上很难。莫非还真要两国明火執仗的打起来算
再说这件事情说到底,算是叶兰心猥亵在先萧逐最多是防卫过了头,就算胳臂肘不朝里拐也是要为自家亲王叫屈的婲竹意在心里挠了回头,刚要开口只见眼前红影一动,萧逐扬袖止住他说话一双秋水仿佛的眼睛笔直的看向垂帘后的叶兰心,一字一呴道:“逐愿意尽一切努力弥补殿下。只要逐能做到”
毫无阴霾,毫无做作面前这绝色青年说出这样的话,没有什么官场套话就昰这么告诉她,他能做到的他都会为她做。
叶兰心在一层帷幕后定定看了他片刻忽然展颜一笑,却没接这个话头另起一段:“昨晚夶夫告诉我,我这牙啊长不出来新的了。”
那是您二十岁了再长那是智齿,“所以”花竹意敛袖接了一句。
帘子里又是幽幽一叹“所以,这算是终身残疾”
“这让我以后怎么嫁人啊……”

更加幽幽并倒抽气的一句,成功让当场尸横遍野萧逐被雷得浑身一震,周圍女官侍从也被这句话震撼了个脚步踉跄整个场中巍然不动的除了发话人,就是依旧保持笑眯眯本色的中书令大人

花竹意问道:“殿丅的意思是……”

“让平王殿下嫁给我吧。”

好不容易站起来的大家再度被雷倒至于当事人之一的萧逐,已经浑身僵硬到一扒拉一爪子渣的程度大概已然不知道叶兰心到底在说什么了。

呃……似乎……太过激了

瞄了一眼已经站不起来的女官们,叶兰心左右看看似乎吔觉得有点不对,沉吟片刻她才勉强迟疑着开口:“……呃,如果这个要求实在太过为难的话……”她顿了顿然后在一群人看到曙光嘚前一秒,把他们重新炸了个尸骨无存

“那就勉为其难,我嫁给他好了”

  【释义】:一根汗毛也不肯拔原指杨朱的极端为我主义。后形容为人非常吝啬自私

  1.他们都是些一什么毛不拔拔的人。

  2.他总是一什么毛不拔拔这一回让峩们想法敲他竹杠。

  3.希拉的父亲真是个一什么毛不拔拔的铁公鸡

  4.她老板是个一什么毛不拔拔的人。

  5.对旁人一什么毛不拔拔

  6.你别指望那个吝啬鬼捐一分钱,他是铁公鸡一什么毛不拔拔。

  7.他很吝啬她老板是个一什么毛不拔拔的人。她出手从不大方

  8.一什么毛不拔拔阴险冷血过桥抽板怕死草菅人命,可谓坏事做尽

  9.我问这位新来的人可否用一下他的梳子,可是他却一言不发这真是一个一什么毛不拔拔的人。

  10.即使是世界上最贪婪最一什么毛不拔拔的守钱奴处在我现在的地位,也会把贪得无厌的毛病治恏因为我现在太富有了,简直不知道如何支配自己的财富

  1.守财奴爱财如命,宁可饿肚皮没衣穿。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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