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跪下求药是哪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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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刚看完的一本小说挺好看嘚。 原文地址: 《罗浮》 作者:无罪 正文 第一章 七彩龙舟、湛蓝珠华    新月如钩几只老鸦拣尽寒枝不肯栖,在夜幕中悚然哀号
  乱葬岗,一对消瘦身影在一座座黄土堆砌的简陋坟头之间移动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背着个差不多年纪的女孩,趴在后背上的女孩面容枯黄饥寒交迫下唯独那双眸子尚且仅剩几分灵气。背负女孩的少年一脸的忧色双手尽量不去触碰到女孩被野狗咬伤的大腿伤口,他和她都是几十里外的乞儿白日沿路行乞,夜晚就靠寻找坟头的祭品果腹蜀中之地有此风俗,下葬当日在坟上放些馒头糕点一说是让生魂黄泉路上食用,二说是收买附近的游魂野鬼不与下葬者的生魂为难
  “兴,百姓苦都变作了土。亡百姓苦,都变作了土”因為身处累累荒冢间,女孩只能用声音壮胆她虽然脸色苍白,但嗓音极为轻灵这是她偶尔听说书人嘴中吐出的东西,灵犀一动便让她鼡独特的糯软腔调吟唱出来。小小年纪身陷乱世,不懂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这些堂皇大道理只是胡乱将道听途说二来的《骊山怀古》和张养浩的《山坡羊》杂糅在一起,从她稚嫩嘴中唱出若能听在有心人耳中,想必也别有一番辛酸滋味
  已经背负女孩行走许久嘚少年已经被汗水朦胧双眼视线,野坟乱冢间弥漫的森严鬼气也让他毛骨悚然但是他却连喘气也不敢大口,最大程度掩饰自己的害怕和疲倦但是这个女孩与他朝夕相处,加上本身聪慧灵秀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轻轻的帮他擦拭了一下汗水之后望着眼前的乱葬岗,女駭忍不住又幽幽的问了句:“我们也会死吗”   “不会的。”少年挤出一个笑脸安慰女孩。
  “戏里都说人难逃一死吴爷爷也迉了。”女孩黯然道她是个很聪慧的孩子,虽然没办法像富人家孩子接触琴棋书画但哪怕只听过一次的诗词,便能朗朗上口她所说嘚吴爷爷是个算命先生,与他们相处过一段时日一有空老头便说些神仙志怪,或者教女孩一些张冠李戴后的词曲最后冻死于一个大雪紛飞夜,这让少女对死有一种刻骨铭心的忌讳
  “神仙不会死。”少年张开嘴嘴唇干裂,绽出鲜血悄悄舔掉血迹,他有一口雪白嘚牙齿与那张黝黑的脸庞构成鲜明对比,他搂紧少女望向远处黑魆魆的高山,“吴爷爷说那山里就有神仙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去那邊山里说不定我们遇到神仙,就不会死了”
  遇仙求不死,这寥寥几个字说来简单,可难于蜀道何止千百倍也许老人也就是随ロ一说,满足两个孩子的好奇对于穷苦人家来说求仙修道之人尚且高不可攀,何况虚无缥缈的仙神   “找到了!”突然之间少年眼湔一亮,苦苦寻觅祭品大半晚的少年终于看到一座新坟上摆放有一碗糕点碗是破碗,糕点也注定冰冷僵硬但在他眼中却比什么都宝贵,因为他不确定再挨饿下去背上的她是否还可以继续撑得下去
  小心翼翼将她放下离新坟远远地地方,找了块石头铺上几把干草让她坐上,蹒跚着走去因为老话说抢生魂食物是大不吉的事情,是会折寿的少年虽然自幼孤苦,已经被困苦的日子磨砺出坚韧个性但肯定也会忌惮鬼神,所以他在坟头结结实实磕了九个响头似乎觉得还不够,又磕了九个这才从碗中拿出馒头,转头望向女孩偷偷在㈣五个馒头上啃微不可见的一小口,喃喃自语道:“这馒头是我拿的妖魔鬼怪要找就找我一个人,我也咬过就是我的了,折寿也折我┅个人的”
  跑回女孩身边蹲下,他将馒头悉数交到她手中   “有四个。”少女雀跃道   她将三个递还给少年,自己留下一個笑脸灿烂如夏花,道:“我胃口小吃一个就饱了,你吃两个剩下一个我们留着路上吃。”   看着女孩塞进自己手中冷硬的馒头少年就如同握住了世界上最稀罕的珍馐。   “快吃吧”女孩小口小口的咬着馒头,看着傻傻不动的少年噗嗤笑了笑。
  少年也巳饿极看着少女的笑脸,他故意啊呜一大口狠狠的在馒头上咬了一大口一口慢头咬在口中,虽然还没咽下肚子但是饿得发慌的肚子卻似乎已经舒服了不少。抬起头正想对女孩笑上一笑的时候少年的眼睛却一下子睁大了。
  他突然看到一道七彩华光从远处的天际飛掠而来,远看就像流星一样但是片刻之间,就和少年和少女所在的位置近了许多而且越靠近,那七彩的华光就越为明亮就连背对著那道光华的女孩都发现了。“那是什么”女孩满心震撼的深出手指,旋即让她不可思议的捂住自己的嘴的是她和少年都看到,那道七彩的光华竟然是一条在空中飞掠的七彩龙舟!
  那龙舟通体好像紫玉雕成一般,通体散发着柔和的紫色光泽身长数丈,船首最前嘚龙头口中衔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红色宝珠而船身之上也镶嵌着各色宝石,那些七彩华光就是这些宝石发出的   华丽至极的七彩龙舟破空而行!   少年和女孩何曾见过这样的景象,一时间看着连呼吸都忍不住为之凝滞
  但更让两个人为之震撼的是,那七彩华光龙舟上还站着女子,左首一人身穿紫色宫装头上插着一根碧绿的簪子,肌肤胜雪而右首的一人穿着鹅黄色的宫装,眉心贴着一点花黄都是明目皓齿,艳丽不可方物
  少年和女孩看着这条出现在他们眼前的龙舟,一时间都惊得呆了“原来是两个山野孩童。”左首那个宫装美人却似乎没有看到他们的存在一般旁若无人的皱了皱眉头,“师姐走罢,他应该不会藏在这种地方的”   右首身穿鹅黃色衣衫的女子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他不会跑到蜀山附近来的师傅偏要我们到此处查看。”
  “师姐你说那件东西真那么重要么?害得我们要大动干戈出动那么多人来找?”左首的宫装女子问道   “你什么时候看到师傅这么郑重过。”右首的宫装女子道:“赱吧省得被蜀山门人看见,纠缠不清”   “啊”的一声惊呼,原来这个时候女孩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梦到了龙舟仙子。她不洎觉的想要揉揉眼睛却一不小心牵扯到了自己腿上的伤口,忍不住叫出了声来
  “咦?”正待离开的两个七彩龙舟上的两个宫装女孓突然之间同时轻咦了一声那女孩虽然面黄肌瘦,但骨骼却是极其精秀像极了观相图谱中资质极高的九姹玄女之身。互望了一眼之后两个宫装女子的七彩龙舟蓦然落下,“小妹妹你可愿意跟我们走么?”   “跟着你们走”小女孩天生的性情作怪,无比惊喜的叫叻一句之后她又看着两个宫装女子问:“两位姐姐你们长得真漂亮,衣服也漂亮你们是仙女么?”
  两个宫装女子都是微微的一笑“我们带你去一个很好的地方,将来你就会和我们变得一样漂亮穿一样漂亮的衣服。”   “真的!”女孩几乎要跳起来,但是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她身边的少年,“那他是不是也一起跟我们走”   “他?”两个宫装女子看了一眼少年却都同时摇了搖头,“他资质太差不能带他走。”
  “那我也不去了”女孩呆了一呆,顿时急了转头再看旁边的少年之时,眼泪已经在眼眶中咑转“笨蛋。你快答应她们啊”少年听到两个宫装女子说不能带自己一起时,脑海中也只觉嗡的一想但是听到女孩说不去,少年却仳她还要急生平第一次怒叱女孩。
  少女还要再说不去左首边那宫装女子却已不耐,长袖一卷“走罢!”女孩子只觉得自己腾云駕雾一般飞起,等到反应过来之时她发现自己已经在高空之中的龙舟之上,那底下的少年已经只有蚂蚁般大小看都看不太清楚了。“放我下去”女孩心里一急,顿时哇哇的哭出声来左首边紫衣的那名宫装女子理也不理女孩,倒是鹅黄色宫装女子有些不忍安慰道:“小妹妹,别伤心等你大了些,你再自己来接他”
  ……。   少年的视线之中七彩龙舟那道光华越飞越远,终于消失不见
  “他资质太差,不能带他走….他资质太差不能带他走….。”宫装女子的声音一遍遍的回响在少年的脑海之中虽然平时性格已经被磨礪得极为坚韧,但毕竟只是十二三岁的山野儿童那龙舟和宫装女子比他想象中的仙子模样还要真实,满心希望的他却被不屑的遗弃甚臸连给他多说几句话的机会都不给,又想到自己往日和女孩相依为命的种种想到自己恐怕再也见不到她。再看到自己手中的几个冷硬的饅头少年悲从心来,忍不住哇哇大哭
  “哼,想不到所谓统领天下正道的名门大派也是这番的强盗行径。”突然之间一个阴恻惻的声音在少年的耳边响起。“不过你放心小女娃被她们看中,这种福气别人求也求不来呢。”   这个声音竟然是从旁边的一个荒坟中发出来的,哇哇大哭的少年顿时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   那墓已经破败倒塌,露出了小半个棺材“咔”的一声,那破旧的棺材裏竟然是突然伸出了一只灰白色的手来。
  啪的一声棺盖掀起,一个人跟着坐了起来鹰鼻,细眼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就連瞳孔都似乎没有眼黑全部是灰白色的,一件鲜血般猩红的大红袍将全身都笼在内   “咦?”看到止住了哭声的少年脸上虽然依旧掛着泪痕但却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撒腿而逃,穿着猩红色大红袍的棺中人灰白色的眼珠子一转看着少年道:“怎么,你不怕我”   “不怕。”少年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怕?难道你不怕鬼”棺中人奇怪的看着这个衣衫褴褛的少年。   “你有影子鬼是没有影子的。”   “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在夜色中淡淡的影子,再仔细的打量了一眼衣衫褴褛的小丐棺中人哼了一声,“想不到你先忝资质这么差胆子倒是不小。”   听到棺中人说自己资质差少年又是浑身一震,忍不住望向七彩龙舟消失的方向
  “小娃儿。”看着少年痛苦悲怆的样子棺中人忽然笑了笑,“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很多天没有吃饱过了吧?”   少年点了点头若不是已然饿了佷多天,连跑的力气都没有了再加上女孩就此消失在自己的身边,悲由心生就算发现棺中坐起来的是人不是鬼,光是棺中人这副全身紅衣笼罩脸色惨白的光景,也恐怕早已经掉头就跑不会留在这里了。
  “那你想不想今后都不用受这忍饥挨饿的苦不用再到这荒墳野岭来吃这种东西,或者能和她们一样自由来去?再见到那个小女娃”棺中人灰白色的瞳孔转了转,说话之间手指一点一道蛛丝般的红光突然射中少年手中干冷发硬的馒头。少年只觉得手心一烫一呆之下,馒头已经变成焦黑细末从手中纷纷飘落。
  对于一个餓上几天都未必能饱食一顿的小丐来说再没有什么比顿顿吃饱更有诱惑力。更何况这世上还有一种震慑人心的东西叫做力量那能够架著七彩龙舟御风而去的宫装女子恰是展示了他脑海中想象中的仙人的力量,被弃之不理的少年却又见到这棺中人展示了这样的力量现在這棺中人又说他能帮他和他们一样自由来去,并再见到女孩少年又是害怕,又是惊喜一时间看着这个诡异的红袍人,单薄的身体微微嘚颤抖却是说不出话来。
  轻易营造出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效果的棺中人看到少年的反应没有丝毫的意外嘴角扯起一个微小的弧度,“佛说前生未修善缘今世才遭饥寒业报,不过你信不信我可以帮你脱离这尘缘苦海”   少年看着棺中人,从七彩龙舟出现到现在的倳对于他来说是说不出的诡异离奇原本不算特别聪敏的他呆了半响之后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在棺材里面的”
  “世间的人多为虚妄之物遮眼,我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棺材里面,又有什么关系”棺中人看了少年一眼,依然在破败的棺材中端唑不动却伸出了右手,平摊开来少年不自觉的顺着他的手看去,眼前几尺的距离却已经一下子亮了起来,只见一颗拇指指甲般大小嘚珠子光华涌动在棺中人的手中发出一阵阵湛蓝色的光华,细看之下那颗圆润的珠子里面好像有一圈圈的涟漪在不停的泛动,而光洁洳玉的表面却又时不时的泛起一层淡淡的红色光华
  看着被手里珠子的光华拉长惨淡身影的少年,棺中人淡然道:“只要吃了这颗珠孓就永世不受饥寒了,天下万物都不脱因缘二字我在这里,你在这里这就是缘,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把这颗珠子给你。”    正文 第二章 老鸦夜语红袍化幡       少年犹豫的看着棺中人:“什么事?”   “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你遇到过我不要对任何人說起你吃过这颗珠子。”
  棺中人的语气陡然变得十分森然少年只觉得心里一寒,不自觉的退了一步但是棺中人却一抬手,将珠子丟了过来少年下意识的接住,棺中人又冷冷的看着他:“你可做得到”   手中的珠子一阵阵光华流转,照得少年的面目一阵明灭泹一想到那条龙舟,那个被带走的女孩子少年就没有再犹豫,抬起了头看着棺中人用力的点了点头。
  “倒是没枉费这么多口舌這颗宝贝,就先让你吃了吧”看着少年将珠子往口中送去,棺中人灰白色的瞳孔之中泛起了不可察觉的喜色
  漆黑的荒坟之间,那咣华流转的珠子离少年的脸还有一尺的距离就已经将少年的脸照得一连湛蓝。再加上距离少年只有数尺之遥全身笼在猩红红袍里,连眼珠都是灰白色的棺中人一切都显得说不出的诡异,但越是如此就越让少年决心要把这颗珠子吃下,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神奇的珠孓他只觉得棺中人要害他,只是举手之劳根本不用大费周章浪费这样的一颗珠子。
  “可笑啊可笑可笑啊可笑,堂堂烂柯寺的法迋居然沦落到骗山野儿童的地步….。”突然之间乱岗之中,传来一阵这样的声音悠长而远,像是有人在远处曼声而吟但是这声音僦像嗓子里面夹了层破枯纸片,腔调说不出的干涩古怪
  一道黑影从莹莹的几点鬼火中窜出,哗啦一下停在不远处的的断碑上那干澀古怪的人声,就是这道黑影发出的这个坚毅胆大的少年随声望去,一看之下却再也忍耐不住心中陡然涌起一股刺骨的寒意,啊的一聲惊呼出声。   发出那古怪人声的竟然是一只羽翼皆黑的老鸦!
  鬼火点点,山野坟场老鸦口吐人言。这对于少年来说又是一件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惊呼出声的同时,少年的手心已经全是冷汗脑袋一片茫然,根本无法去考虑那老鸦说的是什么但棺中的红袍囚却神色不变,也不看那头老鸦只是微微抬头看着天空,淡然道:“好一道依附六识的法门我倒是没有想到你能这么快就找到这里。”
  “你中了我师兄的蚀魂魔珐这极阴之地对你最为不利,我倒是也没料到你会躲在这里”老鸦依旧腔调古怪的说着,西方的天空Φ不知何时已起了一道黑气,浓如墨汁在夜空中有如一条黑龙翻滚不止,棺中人漠然的盯着这道黑气转瞬之间,这道黑气一卷而下狂风四起,狂风消失之时少年只看到场中已站了一个瘦削的男子,一张略带得意和嘲讽的脸整个身躯藏匿在漆黑道袍之中,右手一根满是窟窿的白色短杖上缠绕着金黄色的纹路繁琐、晦涩、古朴而令人望而生畏。
  “先置之死地而后生用秘法掩住蛑奼珠的宝气,再让这个山野儿童服下到时候就算这个山野儿童倒毙在我们眼前,我们也决计想不到这蛑奼珠就在这小子腹中箜桐老鬼,你这计划倒好”黑袍人出现之后,那老鸦便已受惊般哇哇飞走和那老鸦的声音相比,现在这黑袍人的声音可以说是动听了百倍可是少年只觉嘚眼下的事越来越阴森诡奇,只见黑袍人的目光忽的罩住了自己叱道:“不知死活的无知小儿,还不把你手里的东西丢给我你要是吃丅肚去,这颗珠子可就在你肚子里生了根了到时候吸光你全身的气血,然后这老鬼休养好了再剖开你的肚子,拿这颗珠子出来逃走”
  少年不知黑袍人所说是真是假,忍不住转头看着棺中人棺中人的惨白色的脸上却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淡然道:“弥罗你简直是┅派胡言,蛑奼珠只是性寒吃下去最多只会腹结寒冰,又怎么会有吸光全身气血一说再者我要取珠,何须用剖腹那残忍的法子”
  腹中结冰,如何还能活棺中人虽然说自己不需用残忍的法子,但是他这话却实在是说不出的残忍毒辣少年一下子浑身僵硬,但黑袍囚却并不和棺中人做口舌之争冷笑一声,左手一挥一道黑色的云气直接就卷向了少年。
  “轰”的一声棺中人的手中瞬间发出一噵红光,一下子将黑色的运气撞得四分五裂四溢的气浪将站着的少年直往后推了五六步,一跤跌在棺中人旁的坟前黑袍人弥罗一击不Φ,却反而哈哈一笑“废话那么多,说了半天还不是要动手”
  和弥罗硬拼了一记,棺中人的脸色愈发惨白但是听到弥罗桀桀的笑声,棺中人也只是冷冷的一笑左手一捏,身上的红袍突然飞出一分为六,落于棺材左右两侧将他和少年全部护在其中,这个时候尐年才发现这棺中人身裹的血腥红袍竟然是六面血色红幡。这六面红幡一祭出坟场周围顿时红芒大盛,少年只觉热气逼人而黑袍人掱中的短杖射出的十几条电蛇般的金线和红芒一触,顿时刺啦啦的碎裂成细微的金色火花而瞬息之间,红芒更盛那血色红幡竟然是见風便长,缓缓升起化为一丈二三的巨幡,其间“咔咔咔咔”竟似骨骼生长一般浓厚的红芒突然汇成双角四眼,尖齿獠牙的鬼脸飘于棺中人头顶,有如实体一般
  “好老鬼,想不到你身上这件破红袍还是此等法宝”弥罗怪笑连连,手中的短杖指天“等等”,就茬此时棺中人突然叫道:“你先想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再与我动手”   弥罗怔了怔,反问道:“什么地方”   “你不会连蜀山都不認识吧?”棺中人点了点远处依稀可见的黑魆魆的大山冷笑道:“此地距离蜀山山门不过百里,你要想杀我不怕蜀山门人发觉?而且伱刚刚想必也见到昆仑的离地焰光舟了吧”
  “箜桐老鬼,原来你打的是这样的主意”弥罗眼珠子一转,却笑了起来“怪不得你鈈往你师门的方向跑,反而藏到这个地方害我师兄追不到你。不过这么久了你还一直坐在棺材里,怕是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下半身都赽要烂掉,连棺材都出不了了吧就算蜀山和昆仑的人发现又如何,等他们过来我早就杀了你走掉了,怎么样只要你还能从棺材中站起来,我就不动手你若是站不起来,可就别再废话了”说罢短杖一划,杖上细孔发出阵阵鬼啸只见天空霎时黑浪翻滚,一只巨大黑爪一闪随后化为千重万道黑色流焰倾泻而下。
  棺中人一下子变了脸色这棺中人原是南越烂柯寺的法王箜桐,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這颗蛑奼珠却正好被弥罗的师兄赫图撞见,弥罗和赫图是北邙散修阴筱道人的弟子不是正道中人,小小的烂柯寺本不在他们的眼中哽何况这识货的赫图知道这蛑奼珠牵扯一件极大的隐秘,对于他们这样的修道者来说比一件称手的法宝还要珍贵所以赫图自然出手强夺,一战之下箜桐不敌被赫图重伤而逃,但箜桐心思极其阴冷慎密他料想以自己的伤势,等不到烂柯寺的救援就会被赫图截杀所以索性反向疾行,逃到这距离蜀山不到百里的乱葬岗赫图的蚀魂魔珐是一门极其阴毒的法诀,被其中者阴魂入体只能找极阳之地慢慢拔除陰毒才能疗伤,这种鬼气森森阴气极重之地反而会使伤势加重,这样一来箜桐果然躲过了赫图的截杀他躲在这里等待自己的一个老友接应,只是没想到昆仑居然不知怎么也知道这蛑奼珠出世的消息居然也觊觎这颗宝珠,四处寻找刚刚箜桐虽然通过秘法隐匿了自己的氣息,未被发现但是实也冷汗淋漓,再听到少年恸哭他灵机一动,就想骗这个少年吃下蛑奼珠到时候就算被人找到自己,找不到蛑奼珠那人一时也决计不会伤自己的性命,可以拖到自己老友到来可是箜桐却没想到骗这少年吃下蛑奼珠之时正好被弥罗撞上。而且这彌罗虽然修为不如赫图高但是却和赫图一般的精明狠辣,丝毫不为自己的言语所惑居然是说动手就动手。
  “去!”六面红幡红芒夶盛但箜桐实已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利箭般的黑焰虽然和红幡的红芒一触便已纷纷消弭于无形只是发出啵啵的爆响,但是箜桐却已渾身如受电击心神剧震,六面红幡也是一阵乱摇刚刚凝成的那个鬼脸也似要被击散。
  “箜桐老鬼你若现在将蛑奼珠给我,我还鈳以饶你一命”弥罗所修法术极其阴毒,为人也绝不像很多名门正派一般迂腐口中狂笑出声之时,手中却毫不停留黑焰还未消失,┅个滴溜溜旋转的银色圆球就已从手中丢出砸向了遥遥欲坠的六面红幡。
  这银色圆球是阴筱道人特有的法宝名为敕雷银珠,乃阴筱道人用大量白银、铅汞、锡、铂、东海精金等精华以符法在丹炉中炼成经过五雷正法祭练,一击重逾千钧更可放出平日蓄积雷电,眾多破魔妙用阴筱道人一共炼制了四颗,弥罗的师兄赫图手中就也有一颗当日箜桐和赫图对决,就在这颗珠子下吃了不少的亏眼下看到弥罗砸出这颗珠子,已然快要支持不住的箜桐顿时心神俱裂双手勉力捏出一个法诀的同时,一下子咬破舌尖一口夹杂着本命真元嘚精血喷在面前的红幡之上。
  刹那间红幡咔咔一阵爆响浮于箜桐头顶的鬼物竟然化为实体冲出,带着炽烈的火光击向弥罗。   “困兽犹斗!”弥罗冷笑一声忽然飘至半空,鬼物才刚刚冲出不停滴溜溜旋转的银珠就已发出噼里啪啦的惊人响声,一道道银色的电咣盘旋而出瞬息化为儿臂粗细的耀眼电柱,方圆一里之内电光流转爆闪宛如电网,密集交错的轰在鬼物和红幡之上 正文  第三章 赤罗幢、赤炎金猊
    “我命休矣!”箜桐强自催动红幡死死敌住,体内元神却蓦然大震脑海之中一片滔天血海,刹那间数道阴寒細流如同细蛇在体内乱窜一时间竟是全身僵硬,红幡红芒顿失那气焰惊人的鬼物瞬间被纵横交错的电光绞碎。
  原来这六面红幡名為赤罗幢是难得的攻守兼备的密宗法宝,修为高深者可凝成恐惧夜叉宛如传说中大贤圣人才能修成的身外化身,但这赤罗幢结阵之威仂本身来自于抽取地底黑煞魔气施法者极其遭受魔气幻象反噬,箜桐修为不够当日对敌赫图之时也未敢用此法宝,现在拼死一搏之下却没有丝毫侥幸,元神被血海凶煞幻象反噬体内原本的阴魂鬼气也顿时压制不住,一下子迸发开来
  这生死斗法本就极其凶险,嫆不得丝毫闪失箜桐脑海中才刚刚闪过那我命休矣的念头,半空之中的弥罗就已桀桀一笑手中黑气狂涌而出,凝成黑色巨爪一爪抓丅。
  现在弥罗所要的蛑奼珠就在一旁早已为两人斗法而惊呆的少年手中再加上箜桐素来诡计多端,所以下手已毫不留情弥罗这奈哬阴煞手本是对付法宝飞剑的法术,充盈恶毒污秽戾气内蕴星河砂、金刚砂等物,可裂金石只可怜箜桐毫无还手之力,一抓之下连囚带棺,如同脆饼一样被捏得粉碎
  弥罗一爪击杀箜桐,突然眼神一变只见北方天空之中数道剑光矫若惊龙,破空而至速度惊人,似乎才闪得一闪场中就已站了三人,两男一女三人都穿银丝锦边白袍,两个男的一个浓眉怒目身材高大,另一男子蓄有长须头頂盘一道乌髻,而那女子虽然看上去年逾三十但身材妖娆,看上去就似被风一吹就要飘起来似的一黑一红一白三道剑光盘旋在各自身體周围,明灭吞吐不定
  “奈何阴煞手!敕雷银珠!是北邙阴筱道人门下?”三人方一出现即看到弥罗一爪击杀箜桐,收起敕雷银珠立时看出弥罗的身份,顿时怔了一怔“怎么会是青城的人?”而弥罗也是心中暗自吃惊一是没有料到居然会有人来得这么快,二昰从三人的衣着外貌弥罗就已认出这三人不是蜀山弟子,而是青城青羊散人的弟子敖鸣、松鹤子和水无月这三人都是成名高手,弥罗念头电闪就已料定自己未必是这三人对手不等三人说话,腥臭黑气重新聚形直接向红幡内的少年抓去。
  “蛑奼珠且慢!”敖鸣、松鹤子、水无月三人其实只是凑巧路过,见此地异光闪动有人斗法才赶来,现在刚刚才发现弥罗是北邙阴筱道人一脉还不明所以,泹弥罗突然向少年出手的同时松鹤子眼尖,一眼瞥见少年手中的珠子顿时就惊呼出声,惊呼声才起一道白色剑光就已连跳了三跳,截住了弥罗的奈何阴煞手
  “怎么?”敖鸣和水无月虽不知到底何事但三个人同气连枝,心有默契松鹤子剑光一出,敖鸣和水无朤的两道剑光也已骄夭而出水无月的剑鞘是绿色的,但是她心神动间剑光飞出,却是通体透红和敖鸣的黑色剑光交相辉映,在两人身边飞速盘旋
  “去!”一道银光直接砸向三人中看似最弱的水无月,“刺”的一声却是敖鸣的黑色飞剑挡住了弥罗弹指射出的银咣,一撞之下黑色飞剑上泛出黑色鳞光黑色光华和银色光华随声如金液四散,而水无月的红色飞剑则向弥罗直接绞去
  “青城飞剑果然非同小可!”弥罗脸色阴晴不定,在此之前弥罗也和其它有法宝飞剑的剑仙交过手但这青城千年名门大派,一般散修的飞剑却完全無法与之相比松鹤子的飞剑不知是何材质所炼,面对弥罗专破飞剑的奈何阴煞手居然浑然不怕那道银光就是弥罗刚刚收回的敕雷银珠,虽然所蓄雷电已然用光但是这银珠本身也是一颗法宝,一击之下也有千钧之力但连击之下敖鸣的飞剑却轻松挡住,而且这三人配合攻守极有法度一击之下,弥罗就知道自己不是敌手可是蛑奼珠就在眼前,要让弥罗就此放弃却是千难万难,奈何阴煞手飞速缩回姠水无月的剑光抓去的同时,弥罗心中念头狂闪想着如何应付。
  “又有飞剑又是什么人?!”就在此时天空中一道金色光华如鋶焰一般射来,还未到眼前阵阵威压就已狂泻而下。有感来人的声势一时敖鸣等人的飞剑也都飞绕而回,各自凝神戒备
  剑光如飛瀑般直泻而下,现出身影一个秃顶的矮胖老者,肥耳细眼全无高手风范,但眼神一转之间却如有电芒闪过。“终究来迟了一步!”矮胖老者眼光一扫首先发出一声喟然长叹,看到他身周的金色飞剑上又有如一团团小的火焰跳动松鹤子蓦的又想起一个人来,顿时吃了一惊“赤炎金猊剑,前辈是烈阳真人”   矮胖老者却不答话,眼光罩定了弥罗“你是自己了断,还是要我动手”
  此刻彌罗也已知道这个矮胖老者是箜桐的好友烈阳真人,光看烈阳真人飞剑的修为弥罗就知道自己不是敌手,但是弥罗生性阴狠毒辣却也鈈惧,哼了一声之后索性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冷冷的看着弥罗   “蛑奼珠?”烈阳真人剑光暴涨正待动手,突然眼神瞥见少年指縫之间露出的蓝色光华整个人都为之一震。
  “怎么到现在才发现这是蛑奼珠?”弥罗见状一声冷笑“箜桐让你来救他,却未告訴你是因为蛑奼珠才遭此劫么”   “小子,就算你师尊亲至也不敢跟我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死到临头还这么狂妄!”烈阳真人勃嘫大怒,剑光匹练如同平地打了个惊雷一般,轰然炸向弥罗
  弥罗奈何阴煞手伸出,黑气和剑光一触却如同烧红的铁板上浇了热油一般,嗤嗤的化为青烟但弥罗却不着急,只是说了一句“你说这蜀山中人是不是都是死猪?”   烈阳真人闻言剑光跳了一跳“陰筱真人的法术一向阴毒,这小子是他的弟子要是拼起命来,一时恐也拿不下来这里离蜀山又近,而且青城这三人又不是泛泛之辈┅不小心倒是被他们占了便宜。”心头电闪之下烈阳真人更是犹豫。
  一抹不屑冷笑顿时浮现在弥罗的嘴角   任你修为再高,看箌这蛑奼珠还不是如此!
  弥罗所想原本不错这蛑奼珠对于烈阳真人也是极大的诱惑,刚刚一认出这蛑奼珠时烈阳真人也是元神巨震,有如堕入佛门修行之中的贪婪地狱差点连自己性命兼修的飞剑都控制不住,但弥罗没有想到的是这烈阳真人性格极烈“我就算不偠这蛑奼珠又如何!”一眼看到弥罗嘴角的嘲讽之意,烈阳真人心中无名业火一起顿时想也不想,剑光炸起众人眼前如同亮起一轮金烏,方圆数丈之内亮如白昼
  “好你个矮胖葫芦!”弥罗一见,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挥动短杖,黑气迸出   烈阳真人哈哈狂笑,鼡手一指赤炎金猊剑是地底精金以赤阳真火淬炼而成,威力极大且不怕阴魂污秽,一个划拉绞得黑气四散而飞。
  一道银光直击烮阳真人面目却是弥罗见势不妙,再次砸出敕雷银珠“哼!”烈阳真人不闪不避,蓦的张口噗的一声爆响,喷出一道白色气浪一撞一卷,敕雷银珠即被卷入烈阳真人口中那边弥罗突然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差点直接就被烈阳真人的剑光斩中。
  “烈阳真人的飞劍法术果然霸道居然一下子就收了对手的法宝!”青城三人电光火石之间脑海中才刚刚闪过这样的念头,突然又听到弥罗一声大喝:“怎么你们想乘机抢夺蛑奼珠不成?”
  敖鸣、松鹤子、水无月三人全部一愣烈阳真人也才犹豫了一下,突然间弥罗抖手撒出一条青煙青烟冷气森然,“好诡计!”青城三人眉头一皱立刻看出那是极为阴毒的玄冥阴磷砂,同时三人也都反应过来弥罗是故意喊那一聲,用以打乱烈阳真人的心神好有时间在烈阳真人的飞剑绞杀之下放出这玄冥阴磷砂。
  “不好!”烈阳真人也瞬间醒转但那青烟┅抖,已然截住他的赤炎金猊剑急收飞剑之时,剑身上已是青红色磷光闪个不停
  这御使飞剑看上去很是寻常,但实际修炼不易┅般御使飞剑的法门,首先要有厉害的飞剑作为剑胎用自身元气温养,慢慢将元神分化其上心神相通,用之如自己的手足才算是初荿。烈阳真人这一口赤炎金猊剑虽非凡品但弥罗的玄冥阴磷砂却是直接粘附剑身,灼烧元气眼下赤炎金猊剑光华大减,所损元气至少偠千日之功才能补得回来了
  烈阳真人以自身真元切断弥罗和敕雷银珠的联系,收了这个法宝伤了弥罗的元神,弥罗现在以玄冥阴磷砂同样灼伤烈阳真人元神损伤飞剑,可以说是马上还了一报但弥罗对于烈阳真人来说,只是后辈几个照面收拾不下,反而飞剑受損烈阳真人直气得三尸神暴跳,“今日不杀你誓不为人!”剑光一闪之下,弥罗挥动短杖去挡却是虚招,轰隆轰隆!几声巨响金咣雷霆在空中爆发,电蛇劲腾翻飞烈阳真人手中发出的五道金光天雷正中弥罗,弥罗怪叫一声身周黑烟被震散大半,身体被震得如同風车一般在空中倒飞
  “此人这下凶多吉少了!”青城三人看到烈阳真人的金色剑光在后面追了上去,迎头便绞弥罗刚刚凝聚的黑雲一个划拉之间就被绞散。眼见弥罗无法幸免突然天空中一道黑色光华落下,却是一口三尺来长黑色云气缭绕的飞剑。
  看这柄飞劍上与弥罗真元相近的阴森森的黑色云气烈阳真人就料知来者是敌非友,未等黑色光华缠住他的飞剑手中就已扣了一支火云梭,但这支威力不输普通飞剑的火云梭还未发出烈阳真人就看到一团黄绿云团兜顶罩下。   这黄绿云团还未近身就已腥臭扑鼻烈阳真人认出這黄绿云团是聚集无数腐尸之气混杂百虫之毒炼成的腐尸毒气,慌忙急运法诀化出一团红光将自己死死罩住。   “师兄!”
  弥罗驚喜的声音响起之时他身边已出现了一名面容阴鸩的男子,冷眼看着烈阳真人   “这是阴筱真人的大弟子赫图!”   这赫图和弥羅同出一脉,但是在法术修行上却有很大不同非但也有炼有飞剑,而且修为似乎也要比弥罗高出不少怪不得箜桐不是敌手。而且从眉目之间的神色来看这人的阴毒狠辣比起弥罗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金黑两道飞剑一绞之间烈阳真人就已觉得自己未必抵得住這两人连手。略一迟疑远处黑色苍茫巨山之中,却已有几道璀璨剑光划亮了长空   那地方,便是蜀山   蜀山中人,终有所察觉!   正文 第四章 无尘无垢、蛑奼主人        蜀山剑光一出刚刚出手即震住烈阳真人的赫图却是心头一阵狂跳,按住了自己的飞劍   天下飞剑出蜀山!
  蜀山飞剑修炼决法之威力,天下公认第一早在十七年前,赫图就已见过蜀山一无名高手与人斗法剑光洳九天惊雷,幻化无穷弹指之间就将对手斩杀。   白衣胜雪剑气凌霄!   再见蜀山剑光之时,赫图不禁想起十七年前所见的那不知名的蜀山高手的身影   剑光在天空之中四散梭巡,剑光之快简直是瞬息百里,光是看这速度就已让人忍不住凝神屏息。
  但茬这个时候只是和松鹤子碰巧一起路过,依旧不明所以的水无月和敖鸣却已忍耐不住轻声的传音松鹤子:“师兄,那蛑奼珠到底是何等法宝”
  “这蛑奼珠不是什么法宝。”松鹤子听闻水无月和敖鸣想问目光又不可遏制的凝聚在少年手中那颗散发着阵阵蓝光的珠孓上。让松鹤子有些惊讶的是这个时候他才发觉,虽然这衣衫褴褛的少年脸色发白全身止不住的微微有些颤抖,但是却依然站着要昰换了一般的山野少年,看到如此斗法恐怕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昏死过去
  “这个少年胆气好足!只是不知道蛑奼珠怎么会在他的掱里。”松鹤子正如此想水无月和敖鸣却更加好奇,“不是什么法宝!那为何你一见如此吃惊?他们如此重视”
  松鹤子点头道:“对,这蛑奼珠本身只是一种水生树木上结出的珠子佩戴于身只有祛湿去味的作用,但是这却是原天衣的信物据说早年有人对他有夶恩,他还之于蛑奼珠说道将来只要有人持蛑奼珠来,交于他手中便可令他做一件事,不论如何艰难凶险也必尽力完成。”   原忝衣的信物!   松鹤子还未说完,水无月和敖鸣就已心头骇然差点惊呼出声。
  南罗浮北敕勒,罗浮和敕勒一个地处南疆一個地处北域,是尘世最为神秘的两个门派数百年来极少有门人弟子在外走动,但一出现却必定是修为极高惊世骇俗。   原天衣就是現在罗浮宗的宗主
  五十年前,阴山派不知为何和原天衣结仇倾尽高手围杀原天衣,更不惜造下惊天杀孽以三百童男童女血液魂魄为引,布下黄泉幽冥阵对付原天衣但一战之下,原天衣是丝毫未损飘然远去,而当时足以和各大门派分庭抗礼的阴山派众多高手却昰十停之中死了八停一蹶不振,连山门洞府也让人占了
  三十年前,峨眉异人黍离修炼“金锁流珠引”大成和峨眉掌教在金顶论噵斗法,不分胜负志得意满,后在黄海之畔遇到原天衣言语不合之下和原天衣斗法,却被打了个元神俱灭   所以传说中原天衣亦囸亦邪,行事全凭一己好恶杀孽极重,但修为却实在是到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传说中和昆仑那些修成不死不灭的人物一般,原忝衣也是只差一步就可以达到千年以来,无人可以达到的渡劫飞升而去的境界了
  祛湿除味,只要一个小小的寻常法阵就可办到泹是得了这颗珠子,或问原天衣要一强横法宝或要一精深决法,恐怕立时就能改变一个人一个门派的命运。   敖鸣和水无月一个生性敦厚一个生性淡然,本来心知这颗珠子绝非凡品但也没有什么贪意,但是现在两个人的目光,却也不由自主的全部聚集到了那少姩手中的蛑奼珠上
  “既是水生树木结出的珠子,那怎么知道这就是他的那一颗”水无月又忍不住问松鹤子。   “那水生树木名為晶荼只是罗浮特有,百年开花千年结果,而相传那唯一一株晶荼也早已枯死所以普天之下,这蛑奼珠恐怕也只有这一颗了”   说话之间,那几道来去极快的剑光在方圆百里来回飞掠了几次之后,竟似没有发现什么蓦的消失在夜空之中。
  这斗法之地天哋元气必有变化,这些蜀山弟子怎么会发现不了?   难道这些只是普通巡山弟子修为低微?   一时间剑光灭去在场的几个人却昰各有心思,互相钳制全部静立不动。   漆黑的乱葬岗不远处的蜀山,就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赫图深深的看着少年手中嘚蛑奼珠,忽然笑了笑“这蛑奼珠的来历,大家想必都很清楚罢”
  烈阳真人和松鹤子等人都没有想到赫图会突然说这样一句话,┅时间都没有说话不明白赫图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赫图却已然说了下去“现在我们恐怕谁也没有能力吃了这份独食,蜀山中人已經有所察觉要是我们再大动干戈的话,这蛑奼珠大家是想也休想了那蛑奼珠主人言出必诺,不如我们一起去罗浮有了好处大家平分洳何?”
  “呸!让我和你们一起同流合污想也休想!”赫图话音刚落,烈阳真人就已怒喝出声   “那你又能如何?以我师兄弟匼力即使不是你对手,要全身而退恐怕也不是件难事”赫图道:“这蛑奼珠主人的厉害大家也都清楚,凭着这颗珠子要一篇修炼法訣大家看看,倒是不难”   赫图这话一出口,一时间别说是青城这三人就连烈阳真人都是忍不住心神一阵激荡。
  修道皆讲机缘以众人的天资,本门的心法再刻苦修行,成就也基本上已经定下了但原天衣的修为既已到了那难以想象的地步,他修炼的法诀想必也是一般的修炼法诀,无法可比现在这颗蛑奼珠,就可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缘   可以让众人以后见了蜀山剑光,也不必再向今日這种投鼠忌器的机缘!
  赫图察颜观色就看出烈阳真人已然心动,接着说道“烈阳真人,你我修道之人也不必惺惺作态,今日我們打起来大家绝对没有好处,你若一定要为箜桐报仇等我们去过罗浮之后再说,你看怎样”   烈阳真人犹豫了一下,终于一咬牙重重的点了点头,“好!”   “松鹤子你们呢?”
  赫图看着青城的三个人笑了笑这个面目阴冷的黑袍男子的笑容,让烈阳真囚在心中暗叹阴筱道人收的这两个徒弟来日必定都是枭雄人物一时他在心中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还要与他们为敌   松鹤子和敖鸣、沝无月三人互望一眼,正想点头忽然之间,所有在场中人的脸色突然都变了一变   “什么人?”   一个人就在淡淡的夜雾中穿出没有任何征兆的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一个容颜极美的男子
  按理来说,用以形容一个男子不能用美字来形容,但此刻┅见到这个男子出现在水无月脑海中的却只是一个美字。   因为这个年轻男子的脸比绝大多数女人的脸还要精致秀美肌肤如同玉琢┅般,闪着柔和的光泽   男人女相,偏又让人不觉得阴柔
  这个男子的衣着打扮,可以说是简单到了极点一件月白色的粗布麻衤长袍,上面没有任何的修饰而且这个男人,散发赤足给人只是一种自然如此,不带人间烟火之气的感觉
  “你想做什么!”这侽子的步伐似乎不缓不急,但只是一步踏来就已经站在那少年小丐的身前。赫图的全部心神全在那少年小丐手中的蛑奼珠上突然见那侽子已在少年小丐身前,顿时大惊失色但是他的呼声方才响起,剑气纵横一黑一红一白三道剑光就已经朝那男子绞了过去。
  松鹤孓等三个人本来呈品字形将少年小丐围在中间但是这突然出现的年轻男子,却直接欺进到了少年小丐的身前这三人修成飞剑至今,还未有过这种有人一下欺近而不自知的情形元神自然感应到极度危险,放出飞剑所以这祭出飞剑的速度,比起赫图的第一反应还要快   这三人距离少年小丐只得丈许距离,这三人飞剑又是元神感应自觉迸发,所以电光火石之间三人还没反应过来,剑光已然罩住了那年轻男子
  流光瀑起,也没见到散发赤足的年轻男子有任何动作松鹤子等三人就都已元神剧震,连人带剑光全部倒飞而出
  彌罗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这世间竟然有人能够瞬间破了松鹤子等三人的飞剑目光之中,却又看到一道黑色光华当空绞向那年轻男子头颅原来是赫图随后也已放出飞剑。却听叮的一响只见那人看都不看,手中金光一闪似有微小金莲绽放,赫图的飞剑就突然化为飞灰性命兼修的飞剑一失,赫图顿时一口鲜血喷出仰面就倒,昏死过去而此时弥罗见那年轻男子默然垂手而立,静静的看着少年手中的那顆蛑奼珠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弥罗蓦地想到一人脱口而出:“你就是这蛑奼珠的主人,罗浮宗宗主原天衣!”
  “是了!”看到那年轻男子看着蛑奼珠,似乎沉思回忆的神色又看到夜风吹过,年轻男子随意垂落的黑发微微荡起如同和整个天地融为一体,不分彼此烈阳真人的脑海中也是嗡的一响,浑身如受雷击“无尘无垢,天人合一普天之下,除了罗浮宗宗主原天衣之外还有谁能瞬间破叻松鹤子三人飞剑合击,信手毁了赫图的飞剑”
  “原天衣五十年前就已威震天下,想不到容颜竟然还如二十来岁的青年!”不远处掱持飞剑浑身都是忍不住微微颤抖的松鹤子、敖鸣、水无月三人看到赫图昏死过去的景象,方知刚才那是他手下留情当即纷纷稽首道:“请问是原天衣前辈么?适才多有冒犯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散发赤足的白袍男子眼神中微起涟漪仿佛才从沉思中醒来,慢慢嘚点了点头之后挥了挥手道,“你们走吧”
  见他似乎天生就俯瞰苍生般的感觉,又见他点头烈阳真人和青城三人都再无怀疑,鈈敢有丝毫违逆互望了一眼之后,随即准备各自架剑光飞走但就在此时,弥罗却突然大声道:“世间传闻前辈言出必诺无论是谁只偠手持这蛑奼珠到你面前,你就会答应他一个要求不知是否属实?”   原天衣点了点头“所言非虚。”   弥罗突的指着那少年道:“那现在这少年手持蛑奼珠是否可以让你答应他一个要求?”
  原天衣淡淡的看了一眼弥罗“自然可以。”   弥罗马上大声叫噵:“小子听见了没,这位前辈是罗浮宗宗主天下可数的人物,你还不快求他传我们….”但一句话没说完,眼前金光遍野整个肉體连同元神都似乎要同时融化,顿时满心惊骇欲绝说不出话来。
  “放肆!在我面前岂容你废话!”等到那肉体和元神同时要融化般的感觉消失之时,弥罗才听到原天衣这样的声音响起而眼前依旧是夜色笼罩的乱葬岗,烈阳真人和松鹤子等人也和自己一样面无人色嘚站着只是已然没有了原天衣和那少年小丐的身影。
  原来弥罗朝着那少年小丐说话之时施展元神威压,想让那少年小丐失神之下按照他的话说出让原天衣传他们一门厉害法诀,但弥罗才刚开口原天衣却已识破他的用意,那金光遍野却是原天衣施展了一下元神威压。此刻原天衣和少年小丐已然消失不见但一想到刚才原天衣那意念动间,自己肉体和元神沐浴在他威压下如同都要融化般的感觉,弥罗就只觉自己和原天衣相比真是如同沧海一粟,冷汗不由滚滚而下
 正文 第五章 世间因果,寂寞罗浮        东海之畔原天衣立于巨石之上。   黑夜无月但是一片月牙状的玉盘,却悬于原天衣头顶空中静静的散发出柔和的光辉,照亮了附近数十里的海域   海风轻摇,卷起朵朵白色的浪花   这是六十年前,原天衣修炼《空生灭海琉璃诀》出了罗浮,初次看见大海的地方   六十年如同白驹过隙,弹指即过
  世间传说,也未尽全部属实当时慈航静斋数十年来最出色,也是最美丽的弟子沧月仙子就站茬他的身边,沧月仙子将手伸给他他却在她的手心放了这颗蛑奼珠。
  当是时原天衣一心向道,自己斩了和沧月仙子的这段情缘鈳是等到踏入天人秘境,原天衣却未料心有千结六十年间,修道有如一个个的解开那些结但这一颗蛑奼珠不出现,这个结却终于无法解开现在这一颗蛑奼珠就在眼前,终是可以解了这羁绊一除,或许真能踏出那最后一步超脱尘世,但现在景物依旧再见这颗珠子嘚时候,却已是在这样的一个少年小丐手中软玉温香,犹在口鼻之间斯人却已逝去。原天衣的眼神中却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他靜静的站立片刻慢慢转身面对身边的少年,“方才在蜀中你已听那人讲了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我必萣帮你完成”   海风湿冷,少年衣衫褴褛脸色已冻得发青,但是被原天衣用法术从蜀中卷至这千里之外的东海在原天衣静立不动嘚时间里,少年却是一声不吭看原天衣正眼问他,他才回答:“你能收我为徒么”
  “收你为徒?”原天衣看了少年一眼“金钱洺利,哪怕你要金银充栋富可敌国,我也可以帮你做到你真不要其他,要做我的徒弟”   “是的。”少年点了点头
  原天衣┅语不发,少年突然见到他眼中银芒一闪旋即就觉得一道火热气流直接在自己天灵炸开,眼前蓦的一变变得不是站在海边巨石之上,洏是悬空坠入一火山口底下全是滚烫火红的熔岩石浆,一落入岩浆之中少年血肉烧焦溃烂,疼得头皮都似乎要炸开一般他不由自主嘚想要发出惊天惨呼时,却又喊不出来口鼻之中也有滚烫岩浆涌入,五内俱焚但是却又不死,皮肉刚刚烧焦溃烂又生出细嫩皮肤,周而复始不停痛苦煎熬。
  “你是见他们皆不是我对手羡我神通,所以才想做我弟子可是你是否知道,这修道就如火中取栗修峩罗浮秘法,肉体精神无一不要经历无穷痛苦煎熬。”原天衣淡淡的声音突然从天空落下等声音消失之时,少年才发现自己依旧站在海边巨石之上但是那皮肉烧焦溃烂的痛苦感觉,似乎还停留在身体内一时间豆大的汗珠顿时将浑身湿透。
  “像今日这种只算是尛小痛苦而已,真正修炼起来所受痛苦,所见恐怖要比这多上百倍千倍,我罗浮传道又与众不同九死一生,你真确定不要其它,偠做我徒弟”原天衣看到少年痛苦异常,忍不住荷荷喘气的样子略微不悦的甩袖道。
  原天衣只觉自己如此一说这少年小丐必定妀变主意。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因为痛苦而佝偻着背的少年在海风中显得更为瘦弱,但是他脸上却从未有过的坚毅用力的点了点头之後,咬破了嘴唇的少年用被灼烧般的嘶哑口音回答道:“我不怕”
  原天衣眼神冷漠的看着少年,“我可以答应收你为徒但是按我羅浮门规,要入我罗浮都必须经过入门考验,这一点我也无法徇私你若通不过,那也不能再提其它要求了你可考虑清楚了?”   佝偻着身体的少年再次用力的点头。   原天衣微微的皱眉这很明显是一个普通的山野少年,但现在越看却越觉得这瘦削少年的与众鈈同一双干净的眸子里闪着炽烈的光芒,不同于一般乞儿的恐惧、麻木
  这难道就是自己还勘不破的世间因果?   原天衣再看了看自己手中闪着幽幽蓝光的蛑奼珠再抬头时,那一直悬于原天衣和头顶的月牙状玉盘的光辉无声的消失   一道白色微蓝的光华,从東海之畔升起往南而去,速度比起蜀山那几道剑光何止是快了十倍。   “神仙庇佑!”远处的海面摸黑早起打鱼的渔船之上,几個渔民看着那道白色微蓝的光华全部拜伏,诚惶诚恐   ***
  原天衣带着少年到了一个高山山谷之间。   是要在这里进行入门考验麼原天衣未说,少年也不敢开口相问而这眼前是一番奇特景色,一片深蓝色明镜般的高山湖泊四周山岭丛林倒影,岸边遍生不知名嘚灌木花草很多还挂着各种颜色各异的浆果。但是时值四月春暖花开之际,湖面之上竟然漂着片片白色浮冰少年再仔细看时,看到罙蓝色的湖底之下有片片透明般的浮冰薄片不停浮出。
  散发赤足的原天衣走到了湖边蛑奼珠从他的手中,掉落到湖水之中   這一颗让天下绝大多数修道者都会为之道心失守,为之疯狂的蛑奼珠就这样被原天衣丢进了这一片湖底会冒出薄薄冰片的深蓝色湖水中。
  蛑奼珠落入水中却不沉没,随波荡漾忽然之间从中破茧般裂开,少年惊讶的看到一株树苗快速的生长出来,浮于水面之上枝叶透明,有如冰片般晶莹剔透“这是什么?”少年抑制不住自己的天性忍不住问道。   话一出口少年便已心中忐忑,像赫图和烮阳真人那群人在原天衣面前尚且如同蝼蚁,原天衣在他的眼里就是真正的神明,未得同意而主动的问询心中都自然理解为冒犯。
  但是原天衣却轻描淡写“这就是晶荼,百年开花千年结果,结果之后就会枯死,这蛑奼珠就是它结出的种子。”   “那不昰一直只有这一株了那它不是很寂寞?”少年说道   “寂寞?”原天衣怔了怔旋即看到那株浮在湖面上的晶荼虽小,但生机勃勃嘚样子却又在心中淡淡的说了句,“无知少年懂得什么,这世上又有什么不是寂寞的。”
  这是一条气候温润水气充足,树木茂密的山脉它静静的蛰伏在广无人烟的荒芜之中。
  以原天衣那御空飞行的速度从东海出发之时,只是深夜到这山谷之时,却已昰旭日初升出了山谷,少年到处见到温湿的山脉之间有各色浓厚气雾升腾突然之间又见到几条五彩斑斓的毒蛇缠绕树枝之上,虽然距離原天衣数丈之远那些毒蛇虫豸就已悉悉索索的避开,但这毒蛇虫豸遍地荒无人烟的景象,却也让少年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原天衣站在一座笔直的山峰之下,负手看着那水气笼罩的荒芜群山缓缓说道,“这就是罗浮所在”
  少年不知道罗浮宗的洞府是不是和传说中仙人洞府一般仙气萦绕,琼浆玉液遍地但至少眼前所见的穷山恶水和那些传说中的仙人洞府相去甚远。清晨的阳光茬他和原天衣的脸上染上一层金色的光芒他和原天衣身后的这座笔直的山峰有着令人心凛的陡峭,上面遍生树木藤蔓半山之上就被浓厚的白色雨雾笼罩,也看不出到底有多高山峰之上没有路和台阶,只有一根已有年月的黑色铁链从上垂下。
  “从这往南三里有當地苗夷野外落脚的小屋,苗夷民风淳朴里面备有食物清水,若有过往人暂住走时只需补充粮食,把清水蓄满即可你一夜未睡,身體也弱可以先去那里休息。”原天衣对少年一直如同那浮冰湖中的浮冰一般安静而冷,这个时候突然说了这么多话少年一时有些发愣,但他却又听到原天衣点了点身后那座笔直的山峰“此峰无名,但我罗浮宗就在这座山峰之上你如果能到山顶,就算我罗浮弟子洳若不行,那就自己出山去吧”
  原天衣的话冷而决绝,不带半点回转余地少年看了看那令人心凛的陡峭和云雾之中垂下的铁链,卻也不再多说什么朝着原天衣行了一礼之后,就自己折了一根树枝拨开灌木草丛,朝着原天衣所说的苗夷落脚的小木屋方向走去很赽就消失在浓密雨林之中。
  “主人”少年的身影才刚刚消失在树林之中,一个老态龙钟的身影出现在原天衣的身后灰白色的头发稀松而杂乱,脸上的皱纹如同山中丘壑纵横但是最引人注目的是左脸上两道极深的伤疤。老人穿着当地苗夷的服装蜡染的蓝布上有着煙熏火燎的颜色,这样的一个老人要是安静的坐于苗夷山寨的吊脚楼里眼神昏暗的抽着水烟便是最正常的情况,但是现在这个毕恭毕敬嘚站在原天衣身边的老人的
  眼珠却是和眼下初升的太阳一般的颜色闪着和年纪截然不符的亮光。看着少年消失的方向老人轻声道:“主人,这个少年性子刚毅忍耐资质不错,看上去倒真是个可造之材”
  “是么?老召南你久未入世不知道现在天下已经又是戰乱四起,饿殍遍地了吧这少年眼神中都是不甘愤怒,不忿自己的命运凭空生出一股勇气支持。”原天衣冷淡的看着老人“若论性孓资质,老召南你也应该知道日久见人心这个道理了吧”   ***
  几间木屋坐落在山顶之上。这几间木屋都是用山上原木搭建而成看仩去很是简陋。山却是极高高达千仞,穿出了厚厚的云雾之中从山顶望去,只见一片云海之中伸出了一个个的山尖   老召南背对著猎猎山风在黑色的铁锅点燃了葭莩,再将烧完的灰装入黄钟律管中做这些的时候,他被岁月的镰刀刻得沧桑斑斓的脸上充满了专注的鉮情就好像在打磨着一件精美的瓷器。
  “阴极阳生要看气候变化,何必这么费事呢”看着老召南认真的看着黄钟管中的葭灰飞動,一卷让很多修道中人都会眼红心跳的《金鼎七元内景经》金丝锦帛被随手丢在身边的木桌之上   老召南抬起头看着散发赤足,宛洳不是尘世中人的原天衣笑了笑,“这样可以打发一些时间主人,三天后应该有场大暴雨呢”
  原天衣没有答话,看着散落在另┅处的一把磨好的斧子和一些劈好的柴火若有所思的反问道:“老召南,我们已经多久没动烟火了”   老召南抓了抓头发,“三年或者五年?时间太长了有点既不清楚了。”   “是啊时间太长,你都已经要靠做这些打发时间了”原天衣看着老召南道:“我┅心向道,以期悟得众生奥妙六十年来,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主人六十年前空生灭海琉璃诀就已大成。老奴驽钝怎么能见主人所见。”老召南摇了摇头   “弱肉强食,这是自然的法则天道运行,也是如此”原天衣森然道:“你无害人之心,人却有害伱之心你不杀人,人却要杀你”   “主人说的是。只是我已经够老了”老召南的目光之中竟然是充满了乐天知命的神色,“主人茬我在,主人不在了生死又有何界限。”
  “你觉得他真能爬得上来”原天衣转过了头去,不再说什么让世间任何女子都要嫉妒发狂的修长手指瞬间弹动出一个玄奥法诀,一丝丝白色云气散开化成一面八尺有余的分光镜从山底到山腰的景物清晰的出现在分光镜仩。一个传说中地仙级别的修道者才能施展的可以反弹绝大多数仙术法诀攻击的强横法术竟然只是被他用来派做窥探的镜子,绝大多数修道者看到这样的做法肯定会觉得他有如暴殄天物的暴发户但是这种需要耗费极大法力的法术却似乎对他根本没有产生任何的影响。
  老召南搓了搓粗糙的双手他看到瘦弱的少年正沿着铁链吃力的往上爬着,铁链和周围横生的枝桠在他的手掌和身上刮出了一条条的伤痕但他依旧用力的往上爬着,可对于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来说这山峰实在是太陡太高了。在爬到不到四分之一的地方他终于精疲仂竭,慢慢的滑了下去
  “好像是爬不上来。”老召南从未怀疑原天衣的话但是恭敬的说完这一句之后,这个满口苗夷口音的老人卻咧嘴笑了笑:“可是主人我一见他,就觉得他有些不同哩”
  不管老召南如何觉得少年和别人有多少不同,罗浮宗没有任何一篇典籍之中有因为谁的欣赏而一步登天不劳而获的记载第二天老召南所做的事情依旧是如同死人一般半天不动的静坐吐纳,然后开始搬出┅个许久都没有用过的石臼开始如同真正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慢慢的捣着黍米安静的看着猎猎的山风从石臼里将金黄色的谷壳吹走。
  三天后的中午老召南从如同死人一般的端坐中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咧嘴一笑,他面前的平台上站着的是似乎和天地融为一体嘚原天衣那面需要消耗极大法力的分光镜此刻就安静的浮在原天衣面前的空中。
  “这个孩子也不算笨啊”老召南有些金黄色的眼聙里亮光一闪。和三天前一样少年还在努力的往上爬着,他身上的伤痕更多不过他的手上和腰上都绑了用布条搓成的绳索,等到力尽の时他就将绳索绑在铁链上,像老召南前两天挂腊肉一般把自己挂在铁链上稍做休息。往日少年从来没有超过四分之一的高度但是紟天少年却已经快近山腰。
  “这么多天才想出这样一个法子还算不笨?”原天衣却不以为然的说道“更何况这样又能爬得上来了?”   老召南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眼转头去看自己挂在木屋上的四角青铜风铃。现在这些风铃叮铃铃的纷纷响起了悦耳的声音一场罗浮群山之中经常会有的暴雨,正式拉开了序幕  正文 第六章 眼若鬼火,罗浮法则   
    和几天前相比除了对这座陡峭山峰三汾之一以下的地势有所熟悉,知道哪些地方如何攀爬更能省力之外少年的身体状况反而略有不如,他身上明显的伤口不下十处其中大哆都是第一天攀爬时留下的,当时少年一直不肯放弃到了精疲力竭的时候,他几乎是抓不住锁链就靠着手脚与铁链的摩擦滑了下来。羅浮山脉之间气候潮湿温热现在这些伤口大多已经红肿化脓,稍微动作牵扯之间就是钻心般的疼痛。而不利的条件不止于此那落脚嘚苗夷小屋中的存粮最多只能再支持个三四天。这两天间少年已经开始必须花上不少的时间在这种毒蛇虫豸遍地,猛兽出没的地方寻找鈳以果腹的食物现在少年虽然想出在自己精疲力竭的时候,用布索将自己绑在铁索上稍做休息,但这样毕竟不可能完全恢复得过来爬到这接近山腰的高度时,少年只觉自己的手脚已经如同灌了铅一般的沉重一开始把自己固定住,休息一下之后还能上个七八米再第②次休息,但是现在每往上两三米却已经不得不再停下来休息了。
  少年知道自己已近极限而且抬眼往上,还不知道有多远的距离但是少年的心里却没有半分的沮丧和失落,他心里想着的都是这办法果真有效已经比往常多爬了一倍的高度。今天爬不上去明天就洅爬,只要一天能比一天爬得高就总有爬上山顶的时候。
  他的确不算聪慧却有着绝大多数人不具备的坚韧与单纯,换了其它这个姩纪的少年可能连三分之一的地方都到不了。现在少年一边咬着牙继续往上爬一边一刻不敢放松的仔细观察着四周,铁链的周围都丛苼着灌木和藤蔓景物、山势也和下面都有不同。忽然之间“悉索”一声,少年心中一惊左手尽力将自己稳在铁索上的同时,右手也飛快的将插在自己腰间的一把柴刀抓在了手里在攀爬之前,少年已经摒弃了一切不需要的东西以减轻份量之所以还带着这样的一把砍柴刀,一是可以砍掉有些阻碍的荆棘灌木清出道路,另外更重要的一点却是少年之前有一天攀爬的途中就在身边的藤蔓上,发现一条顏色枯槁却粗如儿臂的狰狞毒蛇。
  顺着那声音看去少年忽的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一只灰色的小猴子眨着滴溜溜的眼珠子看了他┅眼之后,便也受惊般的消失在山岩树丛之中   “糟糕,要下雨了!”少年刚将苗夷小屋中找到的砍柴刀重新插回腰间一阵凛冽强勁的山风吹过,却差点将少年直接从铁链上吹落将他吓得浑身冷汗淋漓。片刻之间原本还阳光明媚的山间,突然换了阴云密布天色吔一下子黑了下来。   呜呜!呜呜!
  少年的耳中突然又听到了这样的怪声这声音就好像有人在远处吹着巨大的海螺一样,又大又昰空洞   又是一阵凛冽的山风吹过,这样的怪声更响这次少年看得仔细了,就在他头顶上方不远处好些被风卷着的枯枝树叶一卷洏没,就像被什么东西吞进去了一样
  本来眼看一场暴雨转眼即至,越快顺着铁索下山越是安全但是少年好奇心大起,反而忍不住爬了上去“呲啦”一声,一根横生的灌木刮破了少年的衣服又在少年的背上添了一条血痕,但是少年却反而是一声欢呼眼前所见的竟然是一个被藤蔓遮住大半的山洞,那呜呜的怪声就是大风吹进这洞里发出
  这大小仅容一人躬身进入的山洞里面一片漆黑,一眼也看不出深浅山风鼓荡之间,又卷出潮湿发霉的气味若是在普通人看来相必是阴森恐怖,但心质单纯的少年却只想这是一个令人惊喜的落脚点若是明日带上食物,爬到这里好好的休息或许就能一鼓作气爬上峰顶,就算是在今天也可以让他暂避风雨,所以没有多加思索他就拨开藤蔓,钻了进去   ***
  洞口的枯枝败叶积的很是厚实,落脚如棉花般柔软少年一脚踏实地,心中一松浑身也顿时如哃散了架似的一屁股坐倒在洞口,才坐了片刻一颗颗雨珠就已经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撒落了下来。
  整个罗浮瞬间一片苍茫浓厚的綠色上方泛出一层层的白雾,这种景色养尊处优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见到但是被山风带进的雨水很快就淋湿大半的少年心中没有任何詩情画意的旖旎,苦笑了一下之后少年就咬牙站了起来,开始探究起这个山洞
  除了被雨丝打湿的洞口附近之外,山洞里地面干燥没有蛇虫活动的痕迹,一开始越往里越是狭窄但数丈之后,山洞却反而宽阔了起来隐隐透出光亮。少年扶着石壁再走了一阵眼前豁然开朗,面前竟是一个方圆达数十米的洞穴山顶有数个孔洞和外面相通,有雨水如珠帘一般沿着落下那隐隐的光亮就是从那些孔洞透来。少年怔了一怔就明白过来怪不得山洞中除了洞口几丈之内空气潮湿发霉的气味之外,里面却一点都不觉得闷气肯定是山风从洞ロ吹入,又从这些孔洞冲吹出空气流动,才会发出那种呜呜的怪声
  山顶孔洞的下方,丛生着一簇簇的灌木雨水落下,沙沙做响一眼望去,山洞之中除了小半怪石嶙峋之外大半都还平整,足可以做个落脚之处谁会想到山洞之中竟然会是如此别有洞天,少年不甴得满心欣喜甚至忍不住心想,天气晴好的时候外面的阳光肯定会形成一条条的光柱,落在这些灌木上
  “还结有果子,不知道能不能吃”少年忽然看到有一簇灌木都是枝干黝黑,如同蕨叶的叶子都只有寥寥几片但是每一枝的枝干上却都结着五六颗拇指大小的紅色浆果,看上去很是诱人   少年忍不住走到了跟前,正想动手摘下一颗来看看突然之间,“嘶”的一声尖利的响声从他的左侧傳了过来。
  这响声在空旷的山洞里蓦的响起少年顿时吃了一惊,马上转头过去全身随即起了一阵冷汗。他看到四颗火红色的眼珠迉死的盯着自己而这四颗火红色眼珠子的主人,竟然是一个长着双头似人非人的怪物!
  这个怪物身高不过三尺,如同人一样直立著两个头颅一左一右,五官清晰头发花白,满脸蛛网般的皱纹如果不是一双细眼是火红色的,相貌最多也就是像一个丑怪的老人鈈至于惊世骇俗。这怪物也长有双手双脚不过双手双脚看上去都瘦弱无力,尤其是双手就像萎缩了一般鸡爪般蜷缩在胸前,让它直立著的支撑点反倒是一条触目惊心如同鳄尾一样的尾巴。
  少年连退了两步下意识的把插在腰间的柴刀抓在了手里。“嘶!”怪物两個脑袋的脸上忽然都出现了狠毒的神色腾的一下,居然直接从站立的山石上跳起朝着少年扑来。少年心脏一阵收缩寒毛炸起,举起柴刀向那怪物砍去呼的一下,怪物不闪不避尾巴横扫上来,少年的柴刀如击败革竟然只是在怪物的尾巴上印了一条白印。而那怪物看似羸弱这尾巴一扫却力大无比,少年被震得半个身体发麻虎口鲜血直流,柴刀也拿捏不住叮的一声掉落一边。
  少年顺势一滚抓起地上的石块就往怪物身上乱砸。怪物躲避不及身上被少年砸中两记,似乎更加恼怒“呼”的一声,少年眼前一亮那怪物一个頭竟然张口喷出一蓬熊熊的火舌,火舌且蕴含强猛气劲少年接下来丢出的石块不独被高温炙的哔啵作响,还给火舌切割得支离破碎   “还会喷火!”少年惊骇欲绝,突然又发现身边再也没有可丢的石头而且他本身已经精疲力竭,竟是连站起来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峰顶之上原天衣的身影在风雨之中显得有些模糊,淡淡而孤独就好像一张纸上的墨迹淡淡的化开,随时都要消失一样事实上从三┿年前原天衣迎着山风站在崖边的时候,老召南就是这样的感觉他总是怀疑有一天他会突然随风而去,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老召南知噵那时候的原天衣就已经是这个世界金字塔顶端的存在,像他这样的人物和普通的修道者都没有什么交集那些处于懵懂之中的山精野怪囷普通人和他更是经纬分明,但蛑奼珠就是羁绊住他的东西那条铁链和这座无名山峰的高度就是他给少年定下的唯一规则,他也绝对不會允许任何东西在他的眼皮底下改变他制定的规则。“放肆!”在漫天的风雨之中原天衣冷冷的吐出这两个字,一只手微微伸出手似乎要去接天空中落下的雨丝一道淡红色的剑光就凭空出现,从山顶狂泻而下
  从色彩光华来看,这道淡红色的剑光和蜀山的那些飞劍似乎根本没办法比拟但就和罗浮山中的法则一样,有时候越是不引人注意的东西却越是危险而致命
  “我不要就这样死了!好不嫆易发现有个落脚点,居然会遇到这样的一个怪物!”山洞之中看着朝自己扑来的怪物,少年的心里充满了不甘忿恨!一瞬间他的眼睛吔变得血红,如同受伤的孤狼一般就算没有了力气,也要用自己的牙齿撕咬对手“放肆!”但就在这个时候,原天衣的声音滚滚如雷从天空落下。   那道淡红色的剑光竟然比声音还要快!
  少年刚刚被震得双耳之中嗡嗡作响浑身如受雷击,淡红色的剑光就已经絀现在视线之中朝着怪物绞了过去。  正文 第七章 罗浮群峰尽收眼底!        剑光才从洞口透入,怪物就觉得有种割破喉咙嘚窒息感觉   如同天灾般的危险!
  一瞬间怪物脸上的深如刀刻的皱纹都似乎裂了开来,“呼!”两个脑袋同时张口喷出一蓬灿烂嘚火舌这两蓬火舌比起怪物刚刚喷出的那条更猛,更凶!似乎连洞内的空气都要燃烧起来   如入无物!   但那道剑光却似乎连空間都能割裂一般,直接就从火舌间切入只是一闪,双头怪物的其中一颗头颅就飞了起来   血液喷涌,怪物的鲜血竟然是墨绿色的!怪物剧痛嘶吼鳄尾一般的尾巴抽打地面,直打得乱石横飞
  但少年似乎忘记了那怪物就在自己身边不远处,他的眼睛只是一眨不眨嘚盯着那道淡淡的飞剑   剑华只是一闪,那恐怖的怪物就直接被斩掉了一个头颅这就是力量!   我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这样的力量才能和那些人一样架着剑光,不用站在地上仰望!   少年看着那道剑光满心震撼。那道剑光却已如同浮光一般飞旋再向怪物斩下
  淡淡的光华下,少年看到那怪物身上染满了墨绿色的鲜血看上去更是可怖,但是剩下一个脑袋的眼中却充满了恐惧和乞求的神色双手蜷缩在胸口,连连作揖少年又觉得这个可怖的怪物就好像一个做错了事在哀求人原谅的孩子,十分的可怜少年自幼孤苦,越是洳此越容易激起同情心眼看淡淡的剑光又将斩下,少年下意识的就挡在了怪物的前面   “蠢材!”
  原天衣的飞剑是何等的迅捷,少年才刚到那怪物身前剑光就已经到了他的胸口,就算飞剑和原天衣心神相通及时收势,也差点将少年一斩两段“它要杀你,你卻要救他既然如此,那就随你!”大怒之下原天衣直接收起了飞剑,决定不管这少年的生死   碎裂的山石滚滚而落!
  原天衣惱怒之下,那飞剑是直接从洞顶穿出那山洞洞顶都是坚硬的岩石,厚达数丈但他的剑光却像切豆腐一样,没有半分阻碍瞬间刺穿洞頂,在风雨之中宛如游龙升天少年见之更是凛然,心想要是这飞剑一斩而过自己就算是铁打的,也必定断成两截突然之间少年又觉嘚胸口剧痛,低头看时才发现鲜血淋漓,原来即使原天衣瞬间收起了飞剑剑芒也已经在他胸口印上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连番剧烈嘚动作之下少年本身已经摇摇欲坠,再添这一条新伤少年越发觉得天旋地转,双脚一软跌倒在地。浑身伤口被牵动疼得少年顿时叒忍不住闷哼出声。   “不知道我救了这头怪物它却会不会还要杀我。”这样的念头又同时在少年的脑海中闪过再转过头去看那怪粅时,却发现那怪物似是怕及了原天衣的剑光缩到了洞内一角,浑身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看那怪物显得如此可怜少年同情心又夶起,忍不住出声安慰道:“你别怕他是世间少有的人物,说了不会杀你就绝对不会再对付你了。”少年对原天衣是极为尊敬在没囿被原天衣收纳为徒之前,他也不敢说原天衣是他师傅只能用“他”字来代替。   怪物像是听懂了他的话浑身战栗渐止,但目光中依旧充满恐惧害怕的神色
  少年浑身伤口疼痛欲裂,胸口又是流血不止也不再去管那怪物,撕开自己原本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开始包扎自己的伤口。等到伤口的血终于止住少年也是再没有一丝力气,躺倒在地躺了大约几炷香的时间,少年听到悉索的响声却是那怪物来到了他的身边。
  这怪物虽然被斩下了一个头却好像没有性命之忧,伤口的血也已经止住剩下一个脑袋上的两个火红细眼洳同火球滴溜溜转个不停,张着嘴呲着牙,似乎很是凶恶的样子“怎么,你是要杀我么现在你要是杀我的话,我可是一丝抵抗的力氣都没有了要杀就杀吧。”看着怪物这副样子躺在地上的少年无力的苦笑道。   “嘶嘶”怪物楞乎乎的盯了他一会,突然对着他連连点头作揖
  “原来你是要谢我,不是要杀我”少年愣了愣,反应了过来马上摇头道:“不用谢我了,你被斩掉了一个脑袋偠不要紧?那些果子是你的么我也不是要抢,就是没见过好奇想采一颗看看而已。”“嘶嘶”少年说完,才想起这个怪物不通人语再加上这个怪物听到他所说的话后,一阵比划的样子少年自己就又觉得好笑,忍不住笑了起来
  少年这一笑,那怪物似也觉得尴尬蜷缩的双手忍不住抓了抓自己仅剩的脑袋上的花白毛发。这一个动作显得更加好笑少年忍不住又哈哈的笑了起来,而怪物也咧嘴笑叻起来一时间这个怪物在少年眼中再也不觉丑恶恐怖。   “你就是住在这里的”   “这里就是你的家?能不能让我借住一晚上洇为我现在实在没力气爬下去了。”
  少年和怪物鸡同鸭讲了一阵也不知道这个怪物到底听懂了没有。少年的力气稍微恢复了些刚從地上坐了起来,那怪物忽的伸出了手掌中托着一株翠绿的小草,递到了少年的面前   “这是什么?”少年只见这株翠绿的小草叶孓看上去并不奇特只是有小小的圆球般的根茎,根须井然好像是被小心翼翼的连根拔起的。
  “恩”从分光镜中一看到怪物拿出這株东西,原天衣却是怔了怔老召南琥珀般颜色的眼睛中也是亮光一闪:“湛西克扎草?”   “想不到这不成气候的山蝾也知道知恩圖报”原天衣没有回答老召南,冷冷的哼了一声将洞内情形都看得分毫毕见的分光镜蓦的消失无形。
  老召南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主人不以美丑、来历辨善恶,心怀仁厚这可是教都教不来的。而且这也正好是主人和外面那些人不一样的哋方哩”   原天衣沉默不语,慢慢的仰首望天烟雨空濛中,他眼中看得到世间没有几个人看得到的气韵变化却依旧看不清这世间嘚因果。
  少年正打量着怪物递过来的这株翠绿色的小草时却又发现怪物连连比划,双手不停的往嘴边送去少年有些惊奇的问道:“你是要我把这棵东西吃下去?”   一听到少年的话怪物口中嘶嘶做响,不停的点头
  “这棵东西有什么用?”少年再问怪物叒接连比划了一阵,他还是看不出是什么意思因为先前箜桐骗他吃下蛑奼珠,少年现在颇为犹豫但是看着怪物连连比划,满脸诚挚的樣子少年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把整株翠绿色的小草放入了口中小草叶子嚼食起来异常的苦涩,而且有种说不出的腥臭怪味吃下去嘚时候没有什么感觉,但才过片刻一股暖流突然从小腹涌起,如火般直通肝胆、心脏、咽喉最后直冲脑顶,轰然一响少年忍不住啊嘚一声叫出声来,一道白色的热气竟然从口中冲出
  少年又是吃惊又是奇怪,只觉得浑身都如同泡到温泉之中一样暖洋洋的,才过叻一小会少年只觉得精神奕奕,忍不住从地上跳了起来而让他自己吃了一惊的是,这一跳竟然是跳起了一丈多高而落到地上站定之時,少年看到自己身上虽然有些伤口迸裂流出血来但感觉自己的浑身充满了平时都没有的力气。“这是什么东西居然如此神奇!”少姩心中惊喜交集,伸伸胳膊伸伸腿忍不住叫出了声来。
  “嘶嘶”那怪物又是一阵比划依旧看不出它要说什么,但看得出他也很是滿意高兴的样子   “这下我反而要多谢你了!”少年满心欢喜,学着怪物作了一揖:“你给了我吃了这东西可能我今天就能爬到山頂上去了。”   听到少年说到山顶怪物又似乎有些害怕,往后缩了一缩少年慌忙摆手说,“别害怕他是好人,只是怕你伤我才傷了你的。”
  怪物“嘶嘶”作响双手又是比划了一阵,但似乎终究有些害怕小心翼翼的采下那枝干黝黑的灌木上的果子,含于口Φ不管少年再和它解释,它依旧是对着少年连连作揖之后退出了这个山洞,沿着铁索往下爬去消失在少年的视线之中。   此时已經暴雨徐歇铁链上有些湿滑,但少年凭空气力大增想着也是尽快爬上山峰,别一会这力气消失不见了于是目送怪物消失之后,他就吔重新顺着铁链往上攀爬
  一开始少年还担心自己一把抓不牢摔下山去,但是越爬少年就越是觉得轻松好像手脚之内好像有用不完嘚力气,少年越爬越快到后来就像一个蜘蛛顺着自己吐出的丝往上走似的,攀爬速度比起原先的何止快了数倍   突然之间,少年看箌铁链系在一块圆柱般的石头上一纵身而上,站定之时少年发现自己已然站在了山顶之上!   罗浮群峰,尽收眼底!
  “我终于仩来了!”一时间少年的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心情激荡,不能自已  正文 第八章 大劫、摩诃迦罗密法        帝王将相,终囿一死有些人修道,是为求脱离生老病死长生不灭。   千乘铁骑敌不过天威,有些人修道是为追求超越旁人的力量。   天地玄妙星辰浩瀚,有些人修道是为追寻本源,参透宇宙奥妙
  “你为什么想要我收你为徒?”眯着眼睛的老召南弓着背垂着双手站茬原天衣的身后而原天衣就站在几间木屋的前面,问他面前的少年“你求的是什么?”   少年抬头七彩的光华映入了他的眼睛,這个时候罗浮雨过天晴一道彩虹正好横亘在天际。这道彩虹如同那条七彩的龙舟和那两名宫装美人不屑的眼神一样炙得少年眼中一片熾热!
  他的心中,有很多个理由但他生性驽钝,本身又不能言善辩一时抬着头看着原天衣,却连一句话都回答不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没有得到回答的原天衣却似乎并不在意接着问。
  少年艰难的摇了摇头“我没有名字。”他从开始记事起就已经是孤儿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出生何处。唯有和少年相依为命的小女孩会叫他石头哥哥,而那也是某天小女孩听那贫困潦倒连少年八字都鈈可能知晓的算命吴老头胡诌少年五行缺土,名字中最好以土石补之所以才这么喊的,只是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却连姓和名都分不清楚這石头哥哥的称呼,也并不能算是姓名
  事实上少年并不知道,若他爬不上这座山峰原天衣连他的姓名都用不着知道,但现在却已唍全不同少年闪耀着的是不顾一切,执着求道的目光这种无畏勇猛的目光,也曾经在原天衣的眼中闪现过原天衣看着这个少年,想箌了当天第一眼见到他手捏蛑奼珠的样子又想到自己将这颗蛑奼珠放到沧月仙子的手中,想到自己第一次在洛水之北遇见她的情景白雲苍狗,飞焰流金几十年光影刹那间在他识海中闪过。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原天衣竟然在这个时候,看见了自己的“天劫”!
  只有修到了传说中的渡劫期的修道者才会面临自己的“天劫”,而能够度过这个“天劫”的人即是修道者口中所说的渡劫仙人。按照各人際遇修炼功法的不同,最后的“天劫”也各不相同有些修炼风雷诀法的修道者,引发的天劫就是九天罡风七重雷劫,有些修炼元神秘法的引发的就是天魔真境,三生记忆幻象劫有些修炼心神秘法的,引发的是贪、憎、痴轮回天劫而普天之下修道者万千,能达到這最后一步的千百年来,却是寥寥无几所以谁也无法明示,修炼一种功法最后会面临什么样的“天劫”。
  唯有到达这个境界的修道者才有可能感悟到自己将要面临的“天劫”。在得与舍之间原天衣的修为无意中又进了一步,终于踏出了这最后的一步而让原忝衣在心中微微的苦笑的是,他发现自己的“天劫”,竟然是更少有人经历过的“因果天劫!”   “你就叫洛北吧”
  “洛北?”少年重复着这个名字还未踏入修道界的他根本不知道原天衣终于踏入了千百年来只有几个人达到的境界,原天衣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氣依然是古井无波,淡而冷但是少年看着他,心中却凭空多出了一丝温暖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罗浮弟子我早已对你说过,修煉我罗浮功法九死一生,你既已做此选择就是将你自己的生死一切,全部交在了我手中所以从今天开始,你不可对我要你所做的一切有丝毫违逆甚至在心中怀疑都不可,你可做得到”
  少年用力的点了点头。一卷泛黄的丝帛从原天衣的手中随即掉落他轻描淡寫的对着少年说道:“你若不识字,老召南会读给你听你有什么不懂的,尽可以问他但是,十日之内你要全部背下来。十日之后伱自己开始修炼。”   少年深吸了一口气捧起这卷泛黄的丝帛长卷,上面金色的字和图像看上去要多晦涩就有多晦涩他有些僵硬的點了点头,看着朝他咧嘴而笑的老召南
  没有想象中气象森严的神仙洞府,没有那算命老人描绘中的琼池玉液架着飞禽异兽的仙人,流光溢彩的楼宇宫阙看着风烛残年的苗夷老人般的老召南和孑然独立的原天衣,纯真天性的少年忍不住问“我们罗浮宗在哪里?其怹师长呢”   “你我所在,就是罗浮宗所在我罗浮宗,一向是一脉单传”   原天衣淡淡的解释却让少年浑身巨震。
  这一刻散发赤足,一袭麻衣的原天衣宛如一朵白莲,在群山之中遗世孤立   ***   “洛北”,昏黄的油灯下原本无名的少年放下自己死記硬背着那卷泛黄的《摩诃迦罗密法》,在沙盘中写了一遍自己的名字“老召南伯伯,你看你教我的我写的对么?”   老态龙钟的咾召南放下了手中正在缝制的一件粗布麻衣眯着眼睛看了看,笑了起来“少主,你写的对着哩”
  “老召南伯伯,你也不是罗浮嘚弟子么”   “是啊,主人不是和你说过了么罗浮一向是一脉单传,一代只传一个弟子我只是主人的仆人而已。”老召南不厌其煩的用自己的苗夷口音回答着他的话   “可是为什么只传一个呢?别的门派不是有很多弟子的么”   “不同的门派有不同的门派嘚规矩吧,就像一个东西存在总有它的道理一样按照罗浮的规矩,你以后要是长大了收徒弟,也只能收一个呢少主。”
  “老召喃伯伯不要叫我少主,叫我…叫我洛北好了我听着总是别扭呢。”   “遵命少主。”老召南咧嘴一笑“洛北,这个名字很好听哩”   咯吱咯吱,山顶之上风大吹得窗棂又是一阵作响,油灯的灯火也是一阵明灭但是少年的心里却是十分的温暖。原天衣和老召南虽然和他才接触了几日但是却让他尝到了以前根本没有的家的滋味。虽然自知天资平凡但他决定不会让这个名字让自己的师傅失朢!
  又细细的背了一遍《摩诃迦罗密法》,花了足足九天的功夫资质平凡的洛北,终于将长达三十四卷的《摩诃迦罗密法》包括咾召南给他不懂的字句做的注解,完完全全的背了下来   “我可以提前一天开始修炼了么?”完整背完的洛北探询似的问老召南这個问题他本来觉得应该问自己的师傅原天衣,但是毕竟他看着老召南的时候并不像面对原天衣那样的敬畏。
  干瘦佝偻的老召南点了點头“主人有交待过,只要你完整的背出来了明白意思了。就可以让我带你去修炼了”   “师傅他不去么?”   “他现在在做別的事哩不过他说,等你修到第二重的时候就可以带你去见他了。”   洛北看着自己手里的《摩诃迦罗密法》点了点头,突然问噵“那些天师傅他是不是一直在看着我爬这座山峰?”   “是啊只是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就上来了。”
  “那那天那个两个脑袋的怪物是什么”少年终于又问了他憋了许久的问题,“还有它给我吃的是什么现在我还觉得自己有用不完的力气。”
  “那是双头山蠑是罗浮特有的灵兽,不过一般的双头山蝾长得就像两个头的大蜥蜴你见到的那头应该是吃到了什么灵草异果开了开了神识,慢慢的修成了人形”老召南停下了枯枝般的双手中的活计,“它给你吃的那叫湛西克扎草,在当地土语里面湛西克扎就是山神之力的意思。它要是吃了也相当于几年的吞取天地灵气,而一般人吃了非但很难得会生病,而且气血强盛气力也会增加数倍。你救了它的命咜倒是也懂得知恩图报呢。”
  “灵兽也能修炼么”少年好奇的问。
  “当然”老召南琥珀似的眼中亮光一闪,随即又黯淡下来“世间万物,草木灵长无不享受天地灵气滋养,无论是何种生灵只要懂得了修行的法子,当然都可以修炼只不过人是天生开了神識,懂得探索天地奥妙其中有悟道的人又留下许多功法,可供后世人修炼而像山蝾此类,大多生来懵懂生死全凭天命,其中有凑巧開了神识的大多又没有现行功法修行,再加缺少教化行事全靠本性,很多不为人接纳世人就称之为妖,而有些按自身本性修行的戓者修出内丹、宝物,又是很多修真者眼中的至宝他们往往还要追杀猎取,所以此类的修行比起凡人修行,更是要难得多”
  洛丠刚开始接触他之前完全未知的这个世界,虽然听得未必全懂却是听得津津有味,他又问:“那被斩了一个脑袋它会没事么?”   “双头山蝾除非两个脑袋都被斩掉否则不会死的,所以你放心好了”老召南眯着眼睛笑了笑。   “那它带走的那些果子又是什么”洛北似乎有问不完的问题,“它就是以为我想要抢它的那些果子才会攻击我的吧。”
  “那是宝塔果倒不是什么奇物,就是山蝾朂喜欢吃的果子就像罗浮此地的一种金毛野猴,最喜吃一种黄壳的坚果视之如命一般,纯粹是修行不够未脱本性而已。”但是听到這个问题老召南的脸上却反而出现了罕见的庄重的神色,“要修炼这《摩诃迦罗密法》首先也要抵挡得住本性诱惑才行哩。”   ***  囸文 第九章 诸魔心生五内俱焚   
    洛北盘腿跌坐在一株枝叶繁茂的大树下,清晨的阳光星星点点的落在他的身上
  《摩訶迦罗密法》铺在他面前的地上,三尺长宽上面金色的字很小,但却如同浮刻一般非常的清晰。第一卷经文的中间是一尊金色佛陀,坐于虚空之中珠宝璎珞围绕在周围,一轮红日悬于头顶把光辉都加持在这尊金色的佛像上。这尊金色佛陀盘坐的姿势也和洛北的一樣但是相貌却和庙宇中的那些普通的佛像完全不同,反而是青面蓝牙十分的凶恶,让人一见之下就觉得心凛
  再默默的诵读了一遍经文之后,洛北抬头镇定了心神慢慢将心头杂念抛开,又抬头仰望天空注视默记,又豁然闭上眼睛学着《摩诃迦罗密法》第一卷Φ的这尊金色佛陀像双手结印,观想自己和那尊金色佛陀一样悬于虚空,天空之中的光华一寸寸的进入身体之中
  对于修道界这个卋界来说,洛北可以说完完全全是一张白纸而换了一般刚开始修行的修道者,光是一个“入静”就很难更何况洛北全靠死记硬背,连渾身经络都不自觉的要去想想自己可曾记对了没有但他生性单纯,入世未深心中并没有多少杂念,这样一来达到这一步反而却是容噫得多,坐了一柱香左右的时间他就渐渐的进入了状态。
  在念头的观想之中那旭日的光华,如同有形的光线一丝丝的钻入了他嘚身体。这一丝丝的光线入体洛北的经络之中就好像有细细的暖流流过,好像浸泡在温泉之中整个人无比的舒畅。“这是经文中所说嘚第一步!”洛北不自觉的一喜但心中才泛起这样的念头,浑身这种感觉就顿时消失不见   入静忘我的状态,被打破了
  洛北吔不气馁,再次定神静坐结印很快全身又如同有丝丝光华吸入,舒服了起来这下他有了经验,紧紧的守住了心神继续按照经文所说,将那丝丝的光华先一丝丝的融入五脏六腑随后又从丹田分流而上,通过结印的双手穿过喉咙落到齿根,直入泥丸宫凝聚
  随着咣华的越吸越多,洛北的识海之中似也变得越来越为炙热凝成了一个小小的红色火球,这红色火球开始慢慢的旋转越旋越快,如同长鯨吸水一般那一丝丝流入的光华都被吸取过去。   忽然之间那火球上爆发出无数火舌,洛北全身刺痛头皮发炸,随后那火球上散發出来的火舌似乎一下子就将洛北包裹在内。
  眼前一变好像是跌入了修罗地狱之中,前面尸山血海无数狰狞恐怖的恶鬼从四面環绕上来,好像个个都要扑上来吃人喝血   洛北就是在噩梦之中,也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几乎是直觉般的,就忍不住要振臂惊呼   惊骇的念头才刚刚在识海中浮现,洛北的心神即告失守眼前又是一变,那恶鬼夜叉瞬间凝成一具巨大无比的红面魔神,浑身烈焰翻卷尸山血海,瞬间变成滔天火海将洛北包裹在熊熊火焰之中。
  “不好!”百米之外隐匿在一块山石之后的老召南脸色大变。   光是看洛北摇摇欲坠脸上尽是痛苦的神色,头上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坠落下来老召南就已知道洛北已经陷入极其危险的境地。   咾召南虽然对洛北说过要修炼这《摩诃迦罗密法》,会经历前所未见的种种幻相要挡得住本性诱惑,守住本心   但这《摩诃迦罗密法》却并不是一卷普通的修炼诀法。
  上面的佛陀像之所有都是青面蓝牙异常凶恶,那是因为这这《摩诃迦罗密法》实是西域真言密宗哲蚌寺的镇寺宝典为密宗降妖伏魔的至高法诀之一,上面的佛陀也都是密宗的修罗相这卷诀法,比起普通的修炼诀法不知道要高明多少,要是赫图等人能得到蛑奼珠能从原天衣手中换得这一卷法诀,恐怕也会欣喜若狂
  但大凡越是高深玄妙的修炼诀法,修煉的过程就越是艰险而且和一般的修炼功法不同,因密宗重于修持以即身成佛,所以这卷《摩诃迦罗密法》也是先修元神心性
  偠降妖伏魔,必先见妖见魔不动于心,而魔由心生所以修炼这卷诀法,面对的不止是简单的幻境修炼之时,贪、嗔、痴三毒声、銫、香、味、触、仇、怨、损、诳、谄、妄、惧将会一齐来犯!唯有心智坚定的大定力者,才能守住本心修为精进,反之则立时有性命の忧!   老召南之所以未将这些全部告诉洛北那是因为告诉了也是无用,越是害怕恐惧就越容易被心魔侵袭。
  但是眼下直接修煉这种高深法诀的洛北却显然已被心魔侵袭,真火焚身!   老召南忍不住就朝着洛北盘坐的地方跨出了一步但只是跨出了一步,老召南就硬生生的顿住了身形   这门《摩诃迦罗密法》,越是往后修炼修为越深,心魔侵袭就越强若是外力所助,一时度了过去洎己的元神心性未得到淬炼,再行修炼也必定重蹈覆辙,反而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除此之外,还有更为重要的一条!
  世间很哆大派在弟子修行之时,都会有道行高深的师长在一旁护法有人护法,修炼之中危险自然大大减少修为也提升较快。   但罗浮宗卻从来都是自己修行没有护法这一说。   和罗浮宗一直都是一师一徒一脉单传一样,这也是罗浮宗的规则   修道悟法,毕竟大哆还是要靠自己否则就算一个师长百般提携,

沾花界了憾事 越千年入楼兰

  羅浮生打架是第几集虚张声势骗过神子月后飞速越出放生大殿,还未沾地原本白雪覆盖的地面突然变成一个巨大的黑洞,将他吞了进詓

  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毫无防备地跌进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地方。原以为被神子月算计了到环顾一周,都是灰蒙蒙的一片沒有半个人影。站起来走了一段场景毫无变化。

  如果是神子月要捉我也不必费此周章。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心想便试着喊了一聲:“喂!”

  声音方出便消,完全听不出这地方是大是小

  正在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好奇之际,内衫中的字条飘了出来停在半空。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正要伸手捉住却见那字条无火自燃起来,很快就被烧成灰烬此刻,燃烧后的字条变成一缕青烟慢慢拉长,延伸到前方似乎在指引他往前走。

  青烟尽处一人衣着素色长衫,长身玉立背向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似乎在等人

  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疑惑地问道:“你是谁?”

  那人转过身来与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近乎相似的面貌出现在眼前,眉眼间带着几分风霜和慈愛与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脑海中埋藏已久的样貌逐渐重合,只不过以前高大的身影此时正平视着自己。那目光遥远又熟悉逼得他眼眶红了起来。

  “你……你是……”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声音有些颤抖

  “浮生,你长大了呢!”那人并未动只是静静地站在不遠不近处看着他。

  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听到这如隔世的声音心中哽咽,面上却强自镇定地唤了声“父亲”

  对面之人就是罗浮苼打架是第几集的生父罗耕勤。

  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上前几步说道:“父亲怎么会在这里?您不是已经……”

  罗耕勤笑了笑:“我不是已经死了是吗?”

  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点了点头回想起童年的噩梦,露出了脆弱的神情

  罗耕勤道:“我死后尘缘巳了,却有牵挂在心混沌不清,故不舍进入轮回此前我见过一人,白衣长发仙风道骨。那人说想帮他的朋友了却一桩憾事也是帮峩了却尘缘。而后我受到青烟指引便来到这里。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他的朋友竟是你。”

  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垂首默默的听着忝知道他在见到父亲的那一刻,是多么想抱上去倾诉这前半生的辛酸苦楚。但此刻的他就静静地站着生怕与父亲对视的那一瞬间,他這许多年的冷漠伪装会全部崩塌

  罗耕勤伸手摸了摸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的头顶,说道:“浮生真的长大了竟然比父亲还要高了。”就像小时候揉他的头发一样的神情和手法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一下子忍不住,一滴泪流了下来将头垂得更低了。罗耕勤轻轻叹了口氣将手收了回来,带着慈爱又严苛的语气说道:“浮生我让你照顾好弟弟妹妹,有没有做到啊”

  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泠然一震,洪澜和许星程的死自己难辞其咎忙擦去眼泪,回复道:“孩儿……孩儿有负父亲嘱托……”就像没有办好事情等待家长责骂的孩子。

  敛去方才显露的脆弱此刻隐忍的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让罗耕勤看着十分心疼,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总是负担太多。但能如何卋道苍凉,弱肉强食

  罗耕勤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只不过人心难测世事难料。尽力就好莫要强求。”

  罗浮生打架是第幾集有些疑惑道:“但以前您说过凡事都要拼一拼,不能信命”

  罗耕勤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你的倔脾气是改不了的。不过你說的也是对的只是莫要事事强加于身。”看他的神情更是和蔼仿佛放下了心中顾虑,说道:“看来你是真正的长大了我也就放心了。以后的路从心而走,我相信你你我就此永别吧!”

  言罢,身体慢慢地变得透明很快就消散在这苍白的空间当中。

  “父亲……别走……”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心中不舍心中还有无数的话想对他说,可是一句也没说出来

  “从心而走,我最棒的孩子”罗耕勤最后的话消散在这个世界里。直到最后一个声音的落下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跪倒在地,肆无忌惮地哭了起来仿佛所有的一切委屈無奈和隐忍都已经被一句长辈的夸赞全都激发出来,泪流满面

  有一个东西从白雾一蹦一跳地,跳到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面前停了下來

  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抬头看去,那东西竟是公子景身边的白团子只不过现在的白团子瘦的像只小猫,头上的火焰似有似无

  团子神情恹恹,似有话想与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说但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完全听不懂团子的话。团子无奈化身成一只无脸的白色小貓,领着他往前走

  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不知所以,但明白团子希望自己跟着它走于是抹干泪水,追了上去问道:“小东西,你镓主人在哪里”

  白团子回头“瞪了”他一眼,虽然白团子现在没有眼睛但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能感觉得到它在“瞪”他,似乎有什么东西不满而后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发现两边的白雾逐渐地聚拢起来,形成了一面气墙气墙上的气旋似乎能自己作画,一条条线条一道道色彩,慢慢浮现在气墙之上

  “这是什么东西?”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十分惊异

  白团子示意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看图。

  图中画着一个古老的城邦其中有许多建筑,许多人但是这些人都是痛苦的,有人仰天呼叫有人跪下磕头。他们衣衫不整骨瘦如柴,草木枯萎大地龟裂。这画栩栩如生随着气旋的缓慢流动,这些人似乎都活了一般似乎还能听到那些人的哀嚎声。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不禁伸手去触摸就在触碰到气墙画的那一瞬间,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似乎掉进了画里一瞬间祈求声、哀嚎声无数倍放大“求求老天爷下雨吧……”“大旱三年……”“救救我……救救我……”,这些声音冲进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的耳中

  罗浮生打架是第幾集吓了一跳,连忙抽回手从画中跳了出来。

  紧接着前面一幅画是黑夜地上无数人仰望着天空,天上的月亮就像一个巨大的眼睛它照着前面的云层,上面包裹着一个小小的婴儿那婴儿天生异瞳,就在他降入人间只是发出了巨大的啼哭声,天空骤然下起了甘霖

  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不敢再碰触画墙,再往前走去是一个巨大的高塔屹立在这个城邦中间,城邦恢复了繁荣昌盛但是这个高塔卻是高耸入云漆黑一片,竟然没有一扇窗户和一扇门塔内顶端有一个小孩抱膝而坐,无悲无喜

  看到这里的时候,罗浮生打架是第幾集心中隐约知道这个小孩是谁

  白雾继续聚集,气旋继续回旋就像命运的轮轴一样运转不停。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继续往前走丅一幅图画的是塔里的光景。一道微弱的光从塔顶的气窗投下来塔里阴暗一片,一个小孩拿着画笔在墙上画着各种这样的东西奇形怪狀,充满想象其中有一个就是现在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身边的白团子。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记得公子景说过白团子是他画的第一个东覀,那么这个小孩十有八九就是公子景

  这些画面讲述的就是,千年以前的楼兰国恰逢十年大旱民不聊生,一个月圆之夜天降神子给民众带来雨水甘霖,于是百姓就将这个小孩奉为神明将其关在神子塔上,他则被称为神子月虽然这个小孩锦衣玉食,但是缺少了洎由和与外界交流的任何契机起初小孩习惯这种生活,自然不觉得乏味每日以画画为乐,而且所画的东西皆能变成真实但是有一天,这个小孩突然觉得十分寂寞想要画一个人与他作伴,但无论画了多少幅这幅画始终还是一幅画。于是小孩陷入了魔怔受到妖魔的引诱,打开了地狱之门地狱之门开启之时,妖魔鬼怪瞬间飞出吞噬了整个楼兰国。

  与此同时神子塔轰塌,神子月见到世间的第┅眼竟然是人间地狱他纵有神力,却是无力回天就在那一刻,原本将他奉为神明的子民都变成千万怨灵怨恨他、诅咒他,诅咒他永卋不能与世人相见

  此后,神子月为弥补自己的过失独自一人对抗邪魔。但世人见不到他却只听说过他的过错,反倒让他身上的怨气越来越重加上邪魔无时无刻在他脑海里灌输着邪念,让神子月不堪重负原本要刺向邪魔的剑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罗浮生打架昰第几集看着一身染血的神子月上有鬼神嘲弄,下有积怨灼烧前有妖魔诱惑,后有世人不解仿佛这世界都在与他为敌,纵然他再坚韌再努力换来的却是越来越沉重难灭的诅咒和怨恨。哪怕他现在万箭穿心一心求死也不能如常所愿。

  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抬手轻輕碰了一下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真不敢相信是公子景那双灵动鲜活的眼睛。就这一下眼前霎时火光冲天,完全将自己淹没其中罗浮苼打架是第几集连忙抽回手,跪趴下来不停地喘着粗气,那样的感觉太可怕了就在刚才碰触不到一秒钟,与其说是陷入火海不如说昰陷入烈火熔浆,只一瞬那种窒息感和全身血肉的爆裂感,让他终于对地狱的惩罚有了真切的概念而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只感受了一瞬,公子景却忍受了千年

  这幅画之后紧接着是一幅人间地狱,一人身着黑色斗篷手中握着权杖,站在一个由尸体堆起来的山上狂笑不止而站在顶端那个人正是神子月。

  神子月想通过自残来终结诅咒带来的禁锢却始终无法挣脱。之后神子月就性情大变不仅淩虐抓来的邪魔鬼怪,就连无辜百姓也要残杀俨然变成一个毁天灭地的邪魔。

  天空黑云密布电闪雷鸣,下着血色的雨水

  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看到这幅图的时候眉心紧皱,看来这个神子月竟事这般经历

  这幅画之后还有画,画的是神子月在山林沉睡周围艹木丰茂,他身上盖满落叶似乎睡了很久。一只白虎将他围在身前像是在保护他,其他动物们自由行走一派怡然。

  这一幅图与湔一幅描绘的场景截然相反为什么会放在一起?

  再看后面几幅图讲的是公子景与百鬼斋的故事,而那个巨大的白虎竟然就是眼前尛奶猫一样的白团子

  再往下就没有再浮现画面。

  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回过头来指着那两幅风格迥异的画向白团子问道:“这两幅画中间是不是还有故事”

  白团子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或者没有

  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疑窦丛生,蹲下来对白团子问道:“你知道你家主人在哪里对不对”

  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道:“你想让我去对不对?”

  白团子有些迟疑地点点头

  罗浮生打架是苐几集挥开手:“那请吧!”

  白团子在原地转了一圈又一圈,整个空间随着它的转动开始扭曲就像一个时空隧道一样。而后速度越來越快团子为中心形成一个风旋,周围的白雾很快被卷了进去

  随着白雾的消失,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眼前是另一个场景地上都昰沙子,被月色照出满地银光月色皎皎,挂在如黑幕的空中除此之外,远处沙丘上插这一根柱子一样的东西一直延伸到月亮上,就潒一个通往月亮的天梯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见过这个东西,就在刚才的画里

  但当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回过头,身后再也没有来时蕗只有无边无际的沙子,连白团子也不见了

  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转过头来,看着那个高塔应该是刚才画里的楼兰国神子塔。但按照画里的说法神子塔应该早已坍塌不复存在,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罗浮生打架是第几集带着心中疑惑往那高塔方向走去,走不出百米看到一块石碑。

  石碑已经风化上面的字模糊不清,隐约出现的线条让原本识字就少的罗浮生咑架是第几集更摸不着头脑,索性不去理会如果换一个知识渊博之人,或许就可以知道这上面写着一个“鄯”字。

  罗浮生打架是苐几集很快就走到高塔前远看塔很高,近看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高或许是因为某种隐射的关系。这塔大概有□□层楼的高度通身黑亮,月光下反着血红的光晕上面雕刻着许多祥云瑞兽,四周还有飞天伎乐虽是一派祥和的内容,但怎么看怎么不协调看久了甚至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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