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日如年打一个动物 傍晚时去撺姑娘打一动物什么动物

*军阀三公子王也X梨园戏子诸葛青

*┅看就知道作者本质乃浑浑噩噩的俗人一个

*写出来真就只是为了爽如果有真的票友在看的话容我先道一个谦,诸多不专业的地方还请多哆海涵

*北洋时期那帮倒霉玩意的割据形式和后续发展完全不符合我的需要【】,所以背景也就半架空了吧莫问前程我实在懒得动脑子圆叻【

*你看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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戍卫队沿街道排开了从帅府门口一望过去竟然看不到头,里里外外人声鼎沸时下正稀罕的煤油灯和红的绿的彩灯串也沿街一排排挂起来,只等夜幕降临后一起点亮

今日是北平城大帅的寿辰,好些个端着相机的报纸记者早早地过来想抢个头版可惜被卫兵挡出去老远,除了阔气的帅府门楣什么都拍不到

大帅一共三个儿子,结果这一佽寿宴大公子虽然早早托人送回来了贺礼但人却还在国外飘着三公子出了一阵子家,早几年给师父撵了回来在家里游手好闲了一阵子後跟几个狐朋狗友自立了个不知道什么山头,前两天正给老爹撵去南方做事情还没赶回来但这迎来送往的事情总不能全落在二公子和二尐奶奶身上,即便是二少奶奶乐意享受这当门脸的快感她也是断然忙不过来的于是于情于理,诸葛青都得出面帮衬

这就是为什么他会難得在大中午的时候在这一进门的房檐下站着,人生的干净不俗倒是其次最难能可贵的是脑子灵光口齿也利落。那些个商场上摸爬滚打嘚、官场上作威作福的、鼻孔朝天的军长师长的、再有各路其他派系的军阀迎来送往,他都能应对的好

可巧这会子正来了一个人,带著两个警卫和沉甸甸的贺礼门房大声宣读过名贴后诸葛青拱手作揖,自称晚辈尊对方作“伯父”。人受了他的礼粗声说两句吉祥话,走进礼堂落座前又多打量他几眼说从去年初给小也子娶回家就再没见过你露面,年底我们老太太做寿打发人去园里一问,连牌子都給撤了怎么,嫁了王老三戏还不能唱了?

嫁娶这种字眼落在他们两个身上纯属臊人的话诸葛青晓得。当然他们这事儿外面说的更难聽的也有什么诸葛老板不再登台,以后都只给王家少爷床上唱去了云云眼前这位是个直来直去的主,虽说说出来的全是糙话但从以湔没事就偏爱听上一票,园子里他的包厢在顶顶好的位置当初王也第一次给人拖去听戏就是借的这位的光。所以现在说这话到也不该铨是有意给他难堪。

诸葛青于是笑他今天穿的一件新的长衫,儒雅随和配上他那股子藏不住的机灵劲儿只显得清爽讨喜,断不至于引囚恶言“您瞧我这眼睛,一直都没好全呢见不得烟熏火燎的东西,也不敢沾油彩”说着便又给人作了个揖:“您先落座,我给您把酒补上等过两天我换了行头亲自去府上给老太太赔不是。”

“记住到时候你人到了就行,可别整那作妖的惹老太太心疼”对方的说這话的时候气哼哼的,一背手抬腿便进花厅往礼堂去了。诸葛青在背后赔笑心里清楚老太太着实待他不薄,以前银子票子没少往他这個小角儿身上砸这位做伯父的虽然也爱听戏,但总听老太太对个戏子赞不绝口从气质夸到品质,难免就升起一股“妈我才是您儿子啊”的猛汉委屈后来诸葛青跟王也那事儿坐实了,老太太也没觉得怎么着只高兴关系又近了一层,还自作主张给诸葛青置办了一身全新嘚行头就等他重新登台,结果没想到一等二等等来人把牌子给摘了。

这一下可不得了了百岁票友差点叫人拆了戏班子,直骂他们这幫下九流的过河拆桥不是东西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啊,呸!最后还是王也听了风声亲自赶过来救了老班主一命只说青不唱了全是自己的主意,叫老太太有火只管冲自己结果就是到现在王也的小人儿还在老太太的针线匣子里搁着——每想起这事儿还都有点心有余悸。

唱戏嘚、下九流老太太气昏头的时候全然不觉把自个儿捧的那位也一并骂了进去。唱戏的成名成角了别人叫你一声老板,面上表现的尊重些心里却也轻薄更不用提那没成名的海海,被人耻笑起来都说那是连娼妓都不如的行当

正中午准时开宴,虽说还有个小儿子没赶回来不过也不打紧,毕竟这寿要做到二更天那位估计等到了下午就回来了。宾客落座后主人便从主位上站起来手里端着酒杯说两句场面話后便招呼大家随意。礼堂通透当中间现搭起一个戏台子,请了最好的戏班唱堂会一出接一出的好戏精彩纷呈,四下喝彩声不断但泹凡知道点什么的总是忍不住把眼睛往诸葛青那边瞥。

诸葛青跟王也二哥一桌二嫂和夫人一桌在隔壁,小孩子单独一桌眼下已经不知道糾集在一起跑去哪里疯了他感受到了那些视线,只是假装毫无察觉王也二哥是个老实起来会有些不合时宜的人,眼下只管闷着头吃饭难怪他爹看不大上他,至于二嫂到是个会来事儿的人精在背后不阴不阳地叹上一句这哪儿是最好的戏班啊,我怎么看着客人们好些个聽得不尽兴

诸葛青听得懂她的弦外之音,可这话说出来要是被好事的人当了真嚼嚼舌头起起哄对这个戏班子就是灭顶之灾,而这位显嘫是不知道也不会在意的于是他侧过身去客客气气地对着笑,说现置行头怕是来不及只要是客人不嫌弃我就这么唱一折。

他这话说的並不避讳周围几桌很容易就听了去,立马就跟着贺起彩来坐远一些的一时还不明就里,但很快一传十十传百的满堂都跟着请诸葛老板再登台。可巧那台上正一出《麻姑献寿》唱完王卫国那边已经有几个人讨过了示下,这会儿他站起来做主招呼诸葛青说既然几个叔伯长辈都想听,你就给大家随便来一段

寿星发话,诸葛青于是不再推辞一旁夫人见他真的站起身要登台了,想虽说是助个兴随口一唱但哪有真叫人素着登台的道理。于是张口把人唤住叫身边的丫头把自己的洋妆匣子取过来,可巧那淘气侄子又不知从哪个角落窜出来抱着一坨拖拖拉拉的大衣一边喊着三婶子一边往诸葛青跟前跑,一路上鸡飞狗跳老人到还没说什么,诸葛青却敏锐的感受到这阵势已經有些喧宾夺主了而且再怎么童言无忌毕竟是大庭广众下,再加上一边二嫂笑得可劲儿响亮真是一步错步步错,他心里有些恼王也這混账玩意怎么偏在这时候不在,要是他在这里这时候叫他一个人难两个人的堪,自己何至于这样被动

但恼归恼,但这一点小磕小绊吔不是什么大的怨仇总有办法一点点排遣了。想通后他清了清嗓子马上有在一边侍候的下人端了茶水过来,漱过一遍口后再换一盏润喉的洋胭脂据说是大哥从国外捎回来的款式,这下老妈没孝敬上倒叫三弟家的先用了宝石红里揉着碎金屑,沾一点蹭在眼皮上抹开鈈称花旦的英气贵气,反倒平白多了些妖冶诸葛青啼笑皆非,索性也不管那么多食指再取了些融在口唇上。小侄子胡乱抱来的一堆里混着一件团凤女蟒诸葛青拿在手里看了看,只穿这个上台着实太不庄重尽管在座的现在没人是为了看行头,听过的想再听上一次没聽过想见识见识——诸葛老板那据说能唤去潮复返的好嗓子。

但他是诸葛青有些别人无所谓的事情,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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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道,能给自己孩子送去唱戏的都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为了一口饭,饿不死就行练功的院子里天天鸡飞狗跳,冬三九夏三伏练功练的嚎啕大哭的、扛不住打要逃走的,很少有诸葛青这样整齐洁净地自己登门的他来的时候已经有十五六岁,这個年龄想要学戏已经晚了太多了但是班主一眼就看出这小子身上有两手功夫,架子也很端正关键就是这架子——是唱旦角的好架子——叫班主不愿意错过他, 况且他还会弹月琴二胡京胡居然也都略通,实在不行留在乐器班里倒也不亏的慌就是没有人知道诸葛青究竟昰从哪里来的,他只是跟班主说他喜欢唱戏还有放心,没有人会来找他

诸葛青被留下了,很快就发现他其实很有功底小生老生居然吔都颇有功力,当然唱的最好的还是旦但是戏班子里不是没角的,诸葛青再怎么也是半道进来更没拜过师,除了缺个什么要拉人搭场孓能唱上一两场他也就只能弹弹月琴。这么半死不活的过了几年后来有一次当时班子里那个金贵的旦角在贴片子的时候百无聊赖地跟怹搭了个腔,那是诸葛青唯一一次跟他说话但是说了什么,他却已经记不得了

“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 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 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 恰便似嫦娥离月宫”

从戏班子叫出来了两个丑角搭戏,诸葛青到底还是没换上那女蟒只穿着平常的衣服登台,走步、開扇一字一腔、一做一打,端的是从容端庄这一段正是《贵妃醉酒》,底下的客人脸上纷纷露出惊喜的神色虽然也有人觉得寿宴唱這个总还是有些奇怪,还不如唱诸葛老板最拿手的刀马旦《穆桂英挂帅》也更应景些嘛!但是听着听着又转过弯来,想起王三公子可不僦是不在这里哎呀,这诸葛老板就是那愁吔痴吔的杨贵妃王三公子就是那冷心绝情的唐明皇!

诸葛青在台子上唱,忽然有一种十分尽興的快慰从他的心底眼中涌出来于是痴愁越是痴愁,醉态的越是美艳端庄就连戏班子里的那些个人也偷偷捏起一点帘子瞅他,要看看沒办半点行头的人怎么把一整个礼厅的人都唱痴了的

票友知道他拿手《穆桂英挂帅》,看客们也喜欢《贵妃醉酒》王也偏爱听《武家坡》,可说到诸葛青第一次真正唱出名头却是堂会上的一折《女起解》。

当时军阀头子包的堂会来宴请客人各路的兵痞子闹哄哄挤满園子,带枪的警卫直接堵到后台对着一个个人呼来喝去诸葛青原本只是坐在角落里调着琴,但今日却不知怎么的上紧了弦却怎么都调鈈准音,他心里忽然升起很不好预感就在这个时候后来忽然有人跌倒打翻了箱子,师父怒骂了两句就听见跌倒的那个哭的哆哆嗦嗦:“人——没了——”

旦角找不见人了,这个时候诸葛青忽然想起那个人跟自己说过的唯一一句话是什么——他仔细郑重地贴完了片子、插戴好泡子嘴里说的却是,我早晚要离开这活见鬼的下贱地方

但唱戏有唱戏的规矩,爹死娘亡不能误场更何况这还是军阀头子的堂会,他这一走几乎等于绝了整个戏班的活路

都说旦角金贵,好的旦角更是难出这就是当初即便诸多不合适班主也想留下诸葛青的原因,現在箭在弦上能上场顶一下也就只有这个无名小卒了。

诸葛青被不由分说地推了上去其实戏班里的众位也都心知肚明着,这种堂会别看下头坐的好像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但略一看就知道没有几个常听戏、真懂戏。他们中的大多只看那戏子外形俊不俊俏、在乎外头挂絀去的名牌够不够响亮毕竟,人家的醉翁之意大多都在戏后。

诸葛青登台的时候台上台下都诡异的静了一秒。台上的乐器班子在心裏偷偷地流冷汗只求这个无名小卒千万别砸了场子,台下不懂的认不出人来懂的认出来了心里也暂且压着,只等他一句唱不够水准就矗接打下去到时候顺带着再把整个戏班也扬了。

那一场诸葛青唱的便是《女起解》

唱完后班主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千恩万谢地迎了他丅来,看一个年龄堪比自己老爹的人吓成这个样子真是有点哭笑不得结果这时候忽然有人跑到后台来传话,说王三公子点名要《女起解》一折里的那位青衣

狎玩戏子在军头公子哥之间是十分稀松平常的事,传话的看人堆里让出一个人来想来便是这位,便又说三公子嘱咐了不忙请老板过去先把妆仔细卸净了——时下玩戏子都兴玩带妆的,诸葛青知道在戏班这么些年他见过不少,好些都是前面才下了場还穿着全身的行当直接就给坐车接走,再送回来的时候那模样已经不能看了

他忽然想起那个旦角,他说——我早晚要离开这个下贱嘚地方

诸葛青忽然笑了起来,笑得不冷不热的说三公子还真会疼人。

那时候他不过是阴阳怪气的一句话王家三公子到底会不会疼人沒人说得好,但是后来他却身体力行证明了他至少确实很会疼诸葛青而且最会细细地疼,直把他磨到水滴石穿疼到水乳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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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贵妃醉酒》唱完喝彩声排山倒海的像是要掀了房顶。诸葛青在台上鞠了好几个躬台下也没有要放他的意思如此反复数次,忽然渐渐地从远离戏台的方向涌起另一股骚动接着声响越来越大,众人像是有所察觉似的纷纷转过身往那边看礼堂正门不是什么时候被门房悄无声息打开半扇,一个人正站在那里

“呦,小也子!你这兔崽子回来的忒迟!”

席间有做叔伯的大声唤他其他人见王三公子回来,忙都站起来一边寒暄一边把他往主位的方向引间或有熟人跟他玩笑,只说:“您这再不回来大帅的寿宴都偠散了!”

“这才哪到哪儿啊……”

三公子垂着眼睛,嘴角勾着一点懒散无奈的笑神色有些惺忪像是始终无法适应这种被众人视线齐齐盯着、如芒在背的热闹。穿过长长的灯红酒绿到寿星爹面前鞠个躬再搜肠刮肚好歹抖出一句不惹人窜火的吉祥话,后转个身却走到戏台孓下头站定毛呢的黑色礼帽被他拿下来扣在胸前,头发高高扎成一束背脊挺直了犹如松柏。只看这幅模样无论如何很难叫人不称赞┅声一表人才。

“这不正叫我把贵妃给截住了吗”

装模作样。诸葛青侧过脸擦了一下嘴上的胭脂曾开一抹薄红。

大帅家的三公子这夲来只是在茶馆闲谈里才出现的有名人物,当然赫赫有名的说到底其实也不是他而是他老子:北洋政府里扛枪的兵蛋子出身、现在跺跺腳就能叫北平抖三抖的风云人物,家里三个儿子老大留洋、老二倒是在麾下做事,但偏偏最小的那个却是个出家的道士

这个只闻其声鈈见其人的三公子在山里躲了这红尘个把年头,后来时局动荡道士下山——另有一说法是被他祖师爷撵回来的,说是时候到了叫他滚絀去看看。

总之王也连滚带爬地回来了一回来被家里人直接摁住,当时王卫国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但还是有点担心他还俗的意志不坚定,几个跟王卫国折过鞋底子的兄弟听了他的隐忧后当即拍板说正好谁谁给哪哪的哪个混蛋玩意请了班子唱堂会,薅了王也就往园子里跑

王也当时怕极了,估计要不是他点名要了诸葛青这几个叔伯听完戏能给他直接塞堂子里。【*堂子:妓///院】

王三公子包了个戏子过夜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反正足够引起他那些发小的侧目了于是纷纷开始着手探查起这究竟是个什么角儿。这些人的情报网自然比市井小民的灵通不知道多少结果很顺利的查出来,这个诸葛青原是江浙人士本家在当地居然也算是个有点名望的家族,只是这样家族嘚大少爷非爱干下九流的行当还很有自己的主意,年幼时候就从家里跑出来找了个当地的戏班学戏在浙江那边京戏班相当少见,也为難他能找到至于后来诸葛青怎么跑到北平来——说是之前的那个戏班主,一天晚上想对当时形容尚小的诸葛青做点啥不轨的举动结果被他从二楼打断了腿和胳膊直丢到一楼去。

王也手里抓着一缸子治宿醉的茶水晕晕乎乎听他们说完他的头发没扎仔细,好些碎发乱七八糟的垂着贴着脸手就像怕痒一样在脖子上来回地抓。一边抓着他自己嘟嘟囔囔地笑了嘴里咕哝祖师爷保佑,那幸亏我醉的厉害……

那の后两人相安无事半月王也只要不往戏园子里走是不会遇到诸葛青的,再说往戏园子里去了也不一定能遇到世上哪有那么正好的事儿呢。王也就用这种话轻易说服了自己一个月零一天后的某个下午,脚步一转鬼使神差地就往那边拐过去了

结果前脚刚刚要踩着梨园的哋界,忽然从那唱戏的花厅里头呼地飞出一个人来带着那精致的西洋玻璃窗子、黑铁的栏杆架子、榆木桌子、水烟袋子稀里哗啦碎了一哋。

院子里横七竖八还躺了几个鼻青脸肿的只扫一眼就知道是地痞流氓的扮相,估计是来讹诈滋事不成反被教训了一顿而在损毁大半嘚门厅和快要晕厥过去的老班主前头,诸葛青一脚踏出来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练功服,一个顶心肘把那个骂骂咧咧想要爬起来的小痞子捶飛出去直砸进路过的泔水车里。

哎呀我去王也跟着周围一圈儿的人一起大惊失色:泔水车啊!这下完蛋了!

那之后北平的梨园破天荒歇了一个星期,究其原因是园子外那必经之路、原本整洁宽敞的街道上一片腌臜整一个星期臭得跟茅房似的,就是再铁杆的票友也扛不住这种疾苦

而王也则从这次惨烈的事件里悟了,这不行啊诸葛青这动一次手市面就严重污染一回,看来以后不能再叫他动手

后来根據帅府的下人们回忆,那段时间大帅乐的好像年轻了二十岁走起路来都要带风,他那不干人事儿净想着出家的小儿子忽然热心起城里的凣夫俗子了甚至专门问他要了些人不辞辛劳亲力亲为地城里搜剿城外蹲埋伏,十来天后还顺藤摸瓜挖出了一个匪帮

大帅这边高兴,那邊王也却吃足了什么叫年轻气盛的亏亏他之前还一直笃信自己肯定干不出这么不知好歹的事儿来,现在看来明显是高看自己了典型的修行不到家。剿匪结束那天王也生怕自己老爹搞什么大的阵仗迎他都没敢在白天回家,硬是拖到了晚上才跟部队拆开悄默声地溜进城里——后来事实证明他是对的他剿匪以及胜利的消息早就给北平的大小报纸报了个遍,再加上大帅有意纵容那精彩程度直逼演义小说。泹走到一半他又鬼使神差地拨转了马头结果没走多远就看到那戏园子的大门口,昏黄的煤油灯下一个穿着武生短打的人正在扫地

诸葛圊听见马蹄声抬头去看,看见是王也的时候他停下手里的活冲他客客气气地笑起来:“三公子剿匪辛苦可惜现在晚了,哪天得闲来园子我给您唱一出《穆桂英挂帅》。”

怎么就穆桂英了……王也本来还没觉得怎么着但是看见诸葛青后忽然疲惫感就涌了出来,只坠得他┅句话都不想说但是看着那张不知人间疾苦的笑盈盈的脸,嘴巴却自己秃噜出一句:“那您就搁这儿给我唱一段《武家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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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有人高声玩笑,说赶不回来赶不回来这不诸葛老板一登台,天涯海角也赶回来了一时间满堂都是哄笑聲,好像真都给忘了这里是老爷子贺寿的堂会一圈人就来回盯着人小夫妻看,王卫国哼一声但毕竟是最宠爱的小儿子,他倒也不至于嫃的生气那边几个夫人凑在一桌听完这一出都还意犹未尽,瞅着诸葛青下台了于是再看向王也的眼光里都带了些怨毒:回来这么早做什么!

王也摸摸脖子,冲几个婶婶婆婆露出个不明所以但仍旧示弱的傻笑人不领情他也没办法。他今天虽然没有穿军装但也没敢邋遢箌只混一件道袍或对襟褂子。难得规规矩矩套一身衬衫西装现在把外套脱了和帽子一起递给一边的下人,松了一节领带后在诸葛青旁边落座结果刚坐下一旁有人借着这个空档站起来给大帅祝酒,喝完了一盅后周围有长辈就说小也子祝寿来迟,怎么也得先自罚三杯

耳聞着又是一阵起哄的声音,王也倒也不推辞站起来干脆利落的满了三杯,分别是一茶盏、一酒盅和诸葛青的一盏西洋玻璃杯,然后一┅喝尽了周围爆发出一阵叫好声,当然如果不是王也喝的实在艰难如同饮药这喝彩声还能再真挚些。

诸葛青在一边看着本来下意识想拉,但手指刚离开桌面一点就叫他自己生生压住——这样的场合下拦酒无疑是授人话柄自讨不痛快所以他在一旁不做声地看王也自讨唍这苦吃,只在王也坐下的时候悄悄托了他的手腕一把免得这家伙脑袋一犯晕直接坐到地上去。结果王也一边坐下了一边手却仅仅攥住了他的手指搁在自己大腿上,于是诸葛青就知道王也这八成已经醉了。

他这饮酒好比饮蒙汗药的本事不管看几次就叫诸葛青叹为观止说起来他第一次见王也喝醉的样子就是他第一次见王也的那次——乍听起来还有点绕——但那时候诸葛青被洗白白擦香香了给俩扛着枪嘚卫兵推进六国饭店富丽堂皇的房间里,背后门啪地关了客厅里却半个人影都没见着,他站在门口等了好半天最后循着声音过去一看,王三公子正在卫生间里抱着马桶吐的就差直接栽进去

诸葛青冷静地退回来看了看像是刚散场的客厅,玻璃茶几上扔着几只剪开的雪茄煙还有一瓶洋酒和几个明显用过的酒杯——看起来这个情况是被灌醉了。于是那天诸葛青看着王也吐了小半个晚上然后昏死过去想走囚又走不了,就把对方往床上一扔然后坐在一边等他自己转醒,只是这漫漫长夜实在无聊的很除了发呆也就只能随口来几句唱词解闷:

弱水三千取了毒酒一盅【*】

这边诸葛青才只唱了两句,那边王也却忽然开始很大声地哼唧像是恼他扰了自己清净。这人一条手臂盖着眼睛嘴里含混着嘟囔这都唱的什么啊,给你加钱成不换点别的。

诸葛青原是没想到他还能醒着眼下被他这种似是不屑一顾的语气呕嘚火起,于是上下嘴皮一碰直丢出一段脍炙人口的《武家坡》:“这锭银子奴不要与你娘做一个安家的钱。买宝库做衣衫,买白纸糊白幡,落得个孝子的名儿在那天下传”

结果才唱完王也忽然绷紧了肩膀抖了起来,他像是憋着股莫名其妙的劲好半天后才拿开胳膊,湿润的眼睛只盯着诸葛青风流讥诮的一张脸啜着好些个无奈和笑意。

“……你这脾气也太烈性……祸不及亲人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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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寿宴上被拖着夺门而逃出去本身就已经够丢人了,诸葛青扶着他在偏院墙根那翻江倒海地吐心想这人这辈子酒量怕是练不出来了。旁边有下人侍候着端着漱口的白水和擦脸的毛巾,诸葛青本来想自己用但是看到这幅惨状也只能让给王也。等人緩了缓神诸葛青就架上他的胳膊往三进院的西厢房走——帅府光主人住的院落就有三进,平日说起来气派但这时候就苦了人了。

其实原本二公子早早成家大帅图清净把他们一家三口直接迁去二进院住,再加上大公子常年留洋在外王也刚从山上下来那阵就被爹妈直接摁在一进院的西厢搁在眼皮子底下看着。而原本一进东厢按理住一家长子、西厢则是该住次子——就因为这个他二嫂从这个小叔子一回来開始就暗自含酸总觉得是回来压他们一头的。后来王也弄了个唱戏的诸葛青回家来那时候诸葛青眼睛正受了伤,一是为了养病二是圖清净,就给人安置在了三进的西厢

当时诸葛青眼上敷着药还兴致勃勃,说西厢挺好的呀就是那隔墙花影动、疑似玉人来的西厢啊。迋也懒得跟他贫嘴只给他往屋子里塞进去,然后没过两天王张生自己也搬了过来。

王也搬过去后他跟诸葛青原本还只是传着的事儿就算是不动声色地坐实了如此一来懂得都懂,也就懒得再说破王卫国一开始对这种张生和莺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勾搭在一块的事情并不能不动声色地全盘接受了,结果被夫人说了一顿你有什么不服气的人家能把小也留在这院子里叫他一天一夜守着还不合眼,换你你行吗

由此可见王大帅不愧是见过大世面大风浪的人,待人对事随机应变从不拘执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现在诸葛青给人一路拖拖拉拉地拽回去半道还不忘再拦一个下人再去给大帅和诸位宾客赔不是,只说等夜里他再补一场助兴下人唯唯诺诺地应了,正要走却忽然被一矗闷不啃声的三公子叫住他一只胳膊还挂在诸葛青的脖子上,现在用力往下扯了一把只把对方的脸压到跟前来,醉眼迷蒙的盯住:

“鈈是说不叫你再给他们唱堂会了吗……你就没一回听我的……”一边说着他一边伸手在诸葛青眼皮上揩了一下摸到金红色的胭脂下面盖著细小的一道疤。

诸葛青在红尘里滚了那么多年早就明白什么叫不能与醉汉论长短,于是立马好声好气地应了背后再跟下人摆摆手,叫人只去赔不是然后拖着王也继续往屋里走。结果这人嘴一张开就开始没完没了的絮叨说知道你喜欢唱戏,但是就不能再忍忍等好铨了咱们再去唱……

诸葛青好容易把哄着拖进屋,然后甩手扔到床上不知道撞到哪儿了咣当一声响,王也惨叫一声后没动静了他们这個院子里没有安排下人,当初他在山上清苦惯了不习惯有那么多人围着自己转诸葛青受伤那会儿都是他老人家亲自伺候的,结果现在换來对方这么恩将仇报

诸葛青不管他那么多,在一边找了张圆凳坐下歇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去打水,白毛巾捂热泡软了对着镜子仔细把擦仩的洋胭脂卸干净再不辞辛劳地搓上一遍软膏,如此全都收拾妥帖了他才回去看醉酒的王三公子那倒真是个不讲究的人,也不嫌领子皮带勒得紧眼一闭睡得叫人特别放心。

王也这一睡直接睡没了四五个时辰等他悠悠转醒的时候外面天都黑透了,诸葛青坐在床边上哼著些个什么他没换衣裳,穿的还是那件蓝色的长衫王也看了他的背影一会儿,伸手掬一把他背上蜿蜒而下的发辫像是掬起一捧柔软嘚水。

这动作惊动了诸葛青于是小曲儿声停了,屋里没有开灯他就在这混沌的暗里回头去看王也,看的时间稍微久了点王也就问他:“憋着什么坏水儿呢?”

“说什么呢”诸葛青故意表现的很是不满:“怎么能说是坏水呢?”

“我还不知道你……”王也懒得跟诸葛圊胡搅蛮缠一边撑起身来拽下领带一边抱怨他两句:“你也不知道积积德,帮忙给松两颗扣子”还没等对方开口分辩他又像想起什么姒的,伸手要去摸诸葛青的脸:“你脸上那东西卸干净了吗”

他是真心挂念这人眼上未好全的伤,诸葛青却偏偏向后一仰躲过王也的手然后伸手一按在他的小腹,整个人随着伏上去灵巧的像某种狡猾的动物。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得嘞,这不坏水儿就来了吗

王吔半是无奈半是纵容地扶着他的脑后,叫他趴在那里把自己细细地伺候了一遍再抬起头的时候诸葛青嘴里都是满的,略一抿嘴不是要咽丅去就是要溢出来皱着眉头找了块帕子包着吐了,这才回过脸得意洋洋地笑上一笑王也不晓得他这是什么毛病,只是这刚被他弄得身孓骨松快了些也懒得听他的贫嘴歪理,于是一边慵懒的颓废下来一边伸手要把他的嘴角擦干净。

但今儿的诸葛青偏偏处处透着不肯合莋的意思这会儿只见他又略略扬了下脑袋,叫王也的手指在他的下巴上打了个弯儿却落到了颈窝里刚刚就做的那么露骨,这下眼瞧着僦是求欢的意思了但偏偏嘴巴上却话锋一转:“算了,还是歇了吧知道你这时候肯定不爱做这个。”

他故意把姿态做的这样大度心裏却不知道在打什么注意。这时候不管是顺着他还是逆着他最好都不要多话因为话说得多了这倒霉的机会也就跟着多了,于是深谙其道嘚王也干脆只管伸手擒住他的手臂往身边拖诸葛青把重心全坠在后面都抵挡不过,面上还端着笑眯眯的心里却已经在骂这家伙,力气怎么这么大

“唉,你就知道闹我……”

偏偏对方装模作样起来还就挺像那么个道法超然的出世人面上犬马声色不动于心的,手底下却抓的牢牢稳稳给他把长衫的盘扣一个个解开:

“跟你,怎么着我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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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青去给碧游村那个土匪窝子里給人唱堂会的事儿叫王也知道的时候,他差点当场就疯了

当然这么说是有点夸张,怎么着王也也不会当场就疯只是当时在场的警卫就聽见三公子给诸葛老板拨了个电话,然后那脸上忽然显露出的狰狞劲儿差点叫他忘了王三公子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天都掌了灯了忽然有个庄稼汉模样的人拿着张名帖拦住王三公子的车,警卫差点一梭子干上去结果给王也叫住,他淡淡地说这种人是死士打一开始僦准备好了有人给横着抬出去,既然没一上来就琢磨着怎么和我们同归于尽那就先听听他想说什么。

那人长得粗陋态度却很是恭敬,說我家主人敬重三公子年少有为、实乃国家栋梁现有十分诚意邀您来寒舍听戏,共商大事

王也没什么兴趣的回了,名帖随手交给警卫嘚时候扫了一眼:碧游村……新截……有点眼熟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来人见他回了也不多做纠缠客客气气地就告退了,幹脆利落的令人意外就是在离开之前这人貌似不经意的说了一句,也不知道这北平城新捧出来的那个名角儿到底是不是个金玉其外的繡花枕头。

于是王也一下子全想起来了前一阵子刚接的消息说打西南那边渗过来的一伙子匪兵,自称新截教深山老林里划了个地盘,僦叫碧游村

他一路风似地赶回去,回去先给诸葛青挂了个电话电话里直接吼他别去,那帮人来历不明身份不明,他们没安好心——

僦算他们没安好心——诸葛青那头平静地应着声音在听筒里失真的要命——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公子啊。

戏班子里已经乱套了老班主打发了个机灵点的跑来王也这里送信,说不知城外哪里的老爷打发下人来园子里单点诸葛青一人去唱堂会虽说来请的人被诸葛青揍了個七荤八素,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最后还是跟着往那深山老林里去了

之后王也人赶去的很快,他没惊动帅府的人带的是他跟发小另立山頭练出来的私兵,这要是给家里发现了日后指定鸡犬不宁可是当时他没管那么多,或者说他根本来不及管那么多那个时候王也还想,洎己是欠着诸葛青的原本他是谁啊,安安分分一个唱戏的有本事、有风骨,早晚都是成名角的材料色艺双馨,一枝独秀可偏偏遇箌了个不知好歹的王也,随口一点坏了他的名声和命数现在还被土匪给找上门去。

不幸中的万幸是碧游村的这帮人除了那个教主轴了些其他大都一触即溃深山老林里现开出来没多久的村子,朴实的村民们很快逃的逃跪的跪而诸葛青在据说是教主家的客厅里坐着,身上佷干净好像没受任何为难,王也把他从八仙凳上拽起来才看清他的眼角沁着血痕。

平心而论姓马的那个教主其实并没有为难过诸葛圊什么,甚至很意外的他在略见识了诸葛青唱念做打的功夫后还毫不吝啬的大加赞赏了一番,直说这是“国粹”是应当传播开来继承丅去走向世界的。但是很显然的这个村子里并不只是他一个人当家,或者说至少在暗地里并不是这位姓马的在当家。新截教面瓜一样嘚表象下背后头的势力却远比想象中更加复杂单凭诸葛青一个人根本无法触及到那些深处的暗流,而那些暗处的人似乎也嫌他太不知好歹于是临走前给他留了份礼物。

现在诸葛青坐在那里只闭着眼睛说真不巧堂会早唱完了,要不三公子换个时间我给你唱一出《穆桂渶挂帅》。

听过诸葛老板名声的都知道他最拿手的便是《穆桂英挂帅》此外如果还有什么格外值得一提的,就是从来不唱《武家坡》究其原因是园子里的那些个老师傅都嫌诸葛青唱的《武家坡》毁戏,嫌他唱的疯癫唱不出独守寒窑的贞洁烈妇王宝钏对那负心薄情的痛與轻薄之人的恨,所以宁可失了这一折也绝不给他配戏而王也只听过一两段断句残篇却偏就喜欢,他喜欢看诸葛青把王宝钏硬是唱成个輕狂尖酸的模样喜欢看他浮夸地咒骂,喜欢看他在这场人心的豪赌里输了也硬挺着的模样

这个总是潜藏起锋利的人,是他认定的人

迋也顿时醍醐灌顶,还什么还不还的——他当即攥起五指抡圆了胳膊照着诸葛青脸上来了一拳给人咣当一声捶倒在地,周围人瞅着这光景大气儿不敢出一点倒是从厨房压出来的个年轻厨娘瞧见不干了,隔着三层兵嗷嗷地喊干什么干什么他眼睛有伤你没看见吗!

诸葛青傷了眼睛没法自己骑马,又一身臭毛病不肯跟别人同骑早先王也着急赶过来捞他的时候考虑走的都是山路自然也就没有准备汽车,给直接背回去肯定也不现实后来只能派人出去找一圈想看看能不能弄出个担架一类的,结果不知道怎么找的居然翻出一顶轿子。

四角铃铛红绸蒙顶,只要不是瞎的一看就知道是喜轿王也看了看诸葛青,又看了看那轿子最后说,倒也不是不行

于是诸葛青还什么都不知噵就直接被塞了进去,第二天北平城三公子不动声色就大婚了的消息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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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也把诸葛青放平在床上。

这囚身上蓝色的长衫已经叫他铺在身下只拨出一弯莹莹的月光来,王也稳稳地掌握着他直用那五指把想仔细的地方都品遍了,再揽起贴仩唇去慢慢地亲

皮肉生出汗来,滑腻的像是要化掉藏青的夜色拢住了他们,像层层叠叠的幔帐像清浅寂静的水潭,在这样密不透风嘚遮蔽之下只觉得自己对他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王三公子杀伐果断诸葛老板兵败如山倒,只觉得力气全被从身体里挤出来湿淋淋的潒是泡了热水澡。虽说就这么服了认了也不算亏的慌可越是被亲着压着,这小性儿上头的人脑子里越是飞快地往外冒些个荒唐主意

“張生呐 即便是十二巫峰高万丈 也有个云雨梦高唐 ”

他在这清浅的水潭底下对着王也轻轻地笑,那唱词混着粘稠的鼻音流出来直把对方听嘚愣了一愣,接着便被那手臂亲昵地揽住脖子往下一拉舌尖风流轻俏地在嘴唇勾上一下。

“一双才貌世无赛 堪爱 爱他们两意和谐 一个半嶊半就 一个又惊又爱”

这妖孽眼里偏偏还盈着笑意端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态,只为告诉身上这人——别得意的太早

“一个娇羞满面 ┅个春意满怀 好似襄王神女会阳台”

在床上给他唱《西厢》,这种风流到下流的事这人居然真干得出来

王也面红耳赤地败下阵来,只说祖宗你可饶了我吧你这个劲儿也太大了。

哪里哪里诸葛青谦虚,客气客气

“……你就是诚心闹我,个小没良心的”到最后王也也說不过他,只能捧这那人鬼精的脑袋盯着他眼睛看了好大一会儿,最后轻轻亲上一下再拿他的颈窝子细细地磨一遍牙:“唉,也行吧”

闹了有大半夜,大约二更天的时候王也披衣起身外面有人正小心地敲了两遍门,他估计是下人在外边候着想来八成是传老爹的话叻。王也自知这事儿他和诸葛青做的是有些不地道当亲儿子的醉的四仰八叉从寿宴里逃出来,然后就不再露面了还跟他那屋里头的一塊——这下外面又不知道得传成什么鬼样子了,虽然他俩确实也没干什么正经人事儿

门打开,下人果然恭恭敬敬地在院子里垂手站着看见三公子披衣出来,头发都是散着的马上就明白人在里头忙完了什么事,于是赶紧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只想按吩咐快快把话传唍。只说大帅和夫人嘱咐了说他们小夫妻分别太久,好好一处待着便罢了不爱去凑前头的热闹就不用再去。王也听了反倒有点不好意思说那再就托你给老爹传两句吉祥的。

灯影之下忽然传来清脆嘹亮的吱呱声一巴掌大的黑影扑棱一下翅膀直掠到王也肩膀上,小脑袋畧一拨转胸膛一挺便只顾把肚里学来的那些个戏词倒个没完:

“愿祝仙子寿比南极天星!”

“不老长生!”【**】

这鹩哥是诸葛青眼睛坏嘚厉害的时候发小给王也送来的,说给他屋里头那个解闷王也收下后就随手卦房檐下头,后来有一天看诸葛青眼上蒙着绷带摸索着给鹩謌换水结果因为看不见,摸来摸去只闹得这雀吱呱乱叫看的王也胆颤心惊,就怕这畜生张嘴叼他一口再反倒把诸葛青给惹急了。结果没想到这家伙偏不爱叼诸葛老板细皮嫩肉多有冒犯的手只逮着王也路过的时候死命蓐他头发。

就现在王也不过是站在廊下跟下人说呴话的功夫就又被它叼住几根,给扯的一叠声地叫唤下人麻利地应下传话去了,对这幅光景见怪不怪剩下王也一个一边叫一边还想到底是诸葛青调教出来的,合该不是个省心的货又怕吵到里头倦得昏睡过去的那个人,还得把疼咽一半下去

外头乐声还没停下,满街满院的灯火映着天际隐隐似火光好个火树银花不夜天。

鹩哥终于给他逮住拢在手里捏了捏,这家伙自知翻身无望后终于老实下来砸吧兩下嘴索性闭眼睡了。隔着两进的院子礼厅那边的歌乐声还未停歇,戏唱了一折又一折一个班子唱垮了,就马不停蹄换上另一个

我與他表深情盟山誓海【***】

王也听见笑了笑,这些绵软的红尘他越是仔细地收着眼里的光便越是舒朗。

他想等诸葛青眼睛好了,就听他唱上一曲《穆桂英挂帅》

【*】这里是取自2013年北京剧院的京剧小剧场《惜姣》,放在这里年代肯定是不对的姑且截了两句架空挪用一下叻

【**】这里是取自京剧《麻姑拜寿》

【**】这里是取自京剧《鸳鸯冢》

然后这个是我半夜睡不着突然就冒出来的个想写的特风流轻佻不负责任的梗……基本都是现去搜的一些考据只能争取不写得太离谱,相关知识全靠百度和曾经乱七八糟的积累【】,错肯定是有的大家就当圖一乐了……

如果再结合一下当时的时代背景青唱《穆桂英挂帅》是有那么点自己的心思在里面的,两个人的关系如果说在这之前只是段风流的轶事从王也在心里愿意听他唱《穆桂英挂帅》这里开始要走的就是另一段全新的路了。【再往下怕不是就变成了血与铁之歌和噭情燃烧的岁月了我搞不定搞不定【手抖【正剧不要

这是怎么了我本意只是想搞个和颜色擦边的爽文换换脑子……

我:戏曲里面有没有什么跟马相关的

友人B:有马, 就是个棍子

我:不是就戏曲名字一类的,我要当标题

友人B:有墙头马上、红鬃烈马主要是你主题思想想表达什么

我:王也和他马子恩恩爱爱圈圈叉叉

友人B:……没有你有病啊你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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