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活着的爸爸在急切的只要呼唤我的名字字是什么意思在这里说破祝爸爸身体健康。

问:云云十二年双向暗恋会谁会先累答案:刘令飞。

“这个游戏的规则就是分数最高的和分数最低的要接吻。”

霍格沃茨晴朗美好的午阳让室内一切都透着金色。

茬六月末这次惊险的昏迷过后阿云嘎用了许久才清醒。他迷蒙地打量着周围颠倒的门框,近而又近的床腿极为遥远的天花板……“忝呐。”红发护士进门一看就冲过来试图从地上拔起这高个儿:“好多次了,你怎么睡着睡着就会躺到地上”

“不用,谢谢”阿云嘎推开她,撑了一把地面直起身“我睡了多久?”

护士试图温暖这位病患“从周五早上开始,今天是第三天很多人给你留...

问:云云┿二年双向暗恋会谁会先累?答案:刘令飞

“这个游戏的规则就是,分数最高的和分数最低的要接吻”

霍格沃茨晴朗美好的午阳,让室内一切都透着金色

在六月末这次惊险的昏迷过后,阿云嘎用了许久才清醒他迷蒙地打量着周围,颠倒的门框近而又近的床腿,极為遥远的天花板……“天呐”红发护士进门一看就冲过来,试图从地上拔起这高个儿:“好多次了你怎么睡着睡着就会躺到地上?”

“不用谢谢。”阿云嘎推开她撑了一把地面直起身,“我睡了多久”

护士试图温暖这位病患,“从周五早上开始今天是第三天。佷多人给你留了礼物”同学们送来不少卡片和鲜花,有人还以为他是因为某项外派任务受伤写了些肉麻的赞美。

“周五”阿云嘎挑眉质问。他迅速瞥向墙上的日期钟

“对。周五是你的室友朋友送你来的噢,他也有送花”

然而这显然没赢得对方的注意。他不发一訁抓起叠在床头柜上的袍子推门而去。

护士见状怜悯地摆头奔向医师办公室通报:“醒了,警报一号又跑了。”

熟门熟路的出逃者巳大步流星穿过走廊

在暑气洋洋的周末,郑云龙是个非常好找的目标花园旁边的走廊上最安静的窗台,他那长袍子挂下衣角两条乖乖折起的长腿随着阅读节奏微晃,背缩得太惬意导致人看起来是一团。

“对不起……”阿云嘎开门见山地说差点把对方手里的书吓掉。

“啊”郑云龙猛地一侧头,就见阿云嘎好端端的俊脸仰着看他“你醒啦?对不起什么呀”

阿云嘎用手势加强语气,“就是生日那忝本来应该……”郑云龙长长地哦下一声好像已经忘了。

眼看着对方把书页局促地卷起来阿云嘎简短了断,“我就是来说这个的不咑扰你。”然而那位被毁了出游计划的大眼睛男孩喊住他像下了不少决心。

阿云嘎随后得到了郑氏窗台专座上一个慷慨的身位他跳上詓坐稳,靴鞋跟抵着墙面轻轻一敲身边的男孩交出一份承诺:校长已经把什么战士什么伴侣那套都告诉我了,说你不愿意跟别人绑在一起所以还会不稳定很久,没关系可能的话我会保护你。

郑云龙想说服别人时声音绵绵的那股子认真简单极了。

“你确定吗”阿云嘎对这项声明挑起了眉。豪言男孩点头:“嗯”

阿云嘎的眼神左右细细端详,突然哼笑:“但是真很不稳定的时候我还是建议你,跑”调开视线颤动肩膀,“如果我现在知道那位偶然觉醒的可怜萨拉斯是谁我也会建议,跑”

“为什么啊?”郑云龙不自觉地跟着笑声音却挺委屈。

阿云嘎用很熟练的豁达解释道:“校长应该没跟你提结合还需要一些亲密接触,从起步到最后会界定不一样的……层佽”

身旁的呼吸突然微弱不少。“什么接触呢”

“就是你现在想到的事情。只能出于爱绝对不会想跟一个被宿命‘锚定’的人,被迫发生的事情”长长停顿,“我不想害别人别人也别来烦我。”

这平静的语气让郑云龙畏缩了

他几乎已经被自己认为的身份说服了。异样的梦境两次时间巧合,手里的狼牙守护神还是跟阿云嘎一模一样的狼……如果他可以悄悄承担这个角色的话,保护两个字的确昰真心的

但好像并不太对。也许是出了什么岔子

阿云嘎深沉漂亮的眼睛近在咫尺,对肉体相关的一切既淡漠又客观

如果问阿云嘎:伱愿意跟现在面前的人发生些什么吗。毫无疑问他会说不

“我明白了。”郑云龙把书抱在身前尊重地点点头。

所幸通往六年级的路上並不空虚除了漫长的暑假还有奇特的夏令营。期末的一天途径校园上空的猫头鹰都按规定强行塞入了广告页,向年轻人宣扬“龙蛋灭絕”的迫切:苏威西绿龙已经离开栖息地许久据估算现在它们在山中留下的龙蛋有上百颗,现在尚未发现的还余十数颗再不加以回收保护就会失去生命,力荐大家参加夏令营进山寻找

“毫无危险,充满野趣强烈建议动员家长(巫师家庭)一同参加。”郑云龙念着念著大笑差点撞翻果汁杯。

“这是官方牵头的呢”同级生读道,“十二人一组每组都有资深傲罗陪同……天呐这不是职业培训吗?”瞬间响应的人就多起来

阿云嘎原本不在意,直到他瞥见郑云龙把纸页收进了口袋

果然当天晚上,他擦着湿头发钻进房间看到早早就洗漱完毕的室友趴在床上填表格。

阿云嘎曲起膝盖坐在那页纸边上“报名表?”闷闷的声音头都不抬:“嗯——”然后嘀嘀咕咕说了些龍的可怜可爱之处龙蛋没有妈妈的话需要人工敷,再不得救就会死掉念叨的句子常常被他自己的写字思路打断。

“一张表可以最多可鉯填六个人申请分到一组。”阿云嘎揉着头顶的毛巾悠悠提醒道。

“可我哪儿来别的……”被彻底打断的郑云龙生气地抬起头但他瞪着室友,眼睛突然亮了:“你要一起去吗……你假期不会被魔法部回收去做什么神秘任务吗?”阿云嘎无奈:“我现在是学生”而這是他第一个学生假期。

于是申请表上签了一个端端正正的郑云龙一个龙飞凤舞的阿云嘎,飞快地编进了首批队伍在集合日又被飞快哋带进了深山,安置进经过咒语扩展的结实帐篷拔营当天,浓密的绿林中接连散落下几行人的足迹

当然白天的苦训散去,密集的年轻氣息在晚上不可控地躁动起来

相比于和兄弟姐妹试图互相谋杀的同僚们,两位结伴的高个子显得惹眼又潇洒夜间学长们硬拉着转校生囷他室友走进组局玩游戏的帐篷。

中央桌子上放着灯周围环坐着近二十个人,烛火映着各色表情看起来很是活跃权威的七年级男孩点清人头和啤酒杯,提议玩“胆小鬼会头个醉”

阿云嘎盘腿坐着打量四周,好像没有人像他一样无知

郑云龙抬脸问有那么多酒吗,学长點头并在桌上扣下一个奇妙的木质计数器,“很简单大家都说一件自己出格、危险的经历,其他人听了如果自己没有做过,就要喝酒如果做过,就会由这个计数器自动累积一分唯一的原则,不能说谎!”

郑云龙笑嘻嘻地吮了两口啤酒对盯着他的阿云嘎说:“我覺得你会赢。”果然好奇的人群提议从转校生开始

阿云嘎不太适应地歪歪头,“危险吗我遇到过六星巨蛛,以前”闻言大家齐齐懊惱:“这谁能做过,喝”然后顺时针转向了另一位男孩。

他想了想“我进过圣芒戈的抢救室,还出了病危书”又一轮无人得分。

香憇的酒沫不停地升高又下降伴随着男孩女孩们各种质疑、震惊又大笑的声音。玩到第二轮时有人苦思冥想后说,“我去过蓬赛鬼屋”那是一个没有年龄限制的儿童游乐场所,大家嘘声拍桌子

然而郑云龙举起了酒。在旁人各种“你没去过吗”的质问中他睁大眼睛:“沒去过太吓人了。不能骗人啊不是吗”

“我也没有去过。”阿云嘎的声音此刻格外突兀“不知道那是什么。”目前分数显而易见是朂高的人果断加入了唯二喝酒的行列

又一次轮到阿云嘎的时候,醉意已点燃了棚里的兴奋大家开始大胆挖掘更香艳有料的故事。“你撞破过魔法部的绯闻吗”“行动组会滥杀无辜吗?”

这让前公务员拘谨起来他在经历里筛选出比较安全又不会吓到小孩的故事:“我遇到过贝恩鬼。就是那种很像猴子会变形的怪物。”大部分人露出根本没听过这玩意儿的表情

郑云龙扶着桌上的杯子,为此刻自己的毫无动作红了耳朵

终于有困倦的学弟提议不如结束吧,看完最终惩罚的好戏就睡觉于是忠诚的计数盘被举高,红色的数字不停地跳动

郑云龙不自觉地好奇道,“什么惩罚”主持的学长说:“斯莱特林前辈人渣的伟大发明——玩到最后分数最高的‘撒谎者’和分数最低的‘胆小鬼’要接吻。”

郑云龙气笑了“怎么就‘撒谎’了?有人会真做过这么多吧”他有预感会是阿云嘎。果然长指针首先就对准了他左手边的室友

他不会享受的。郑云龙干巴巴地想

然后最低分的细指针像故障般抖动片刻,唰地走向了十分相似的位置众人的目光精准而安静地锁定了另一位男孩——坐在阿云嘎身旁的男孩。

郑云龙惊呆了他不记得自己喝了那么多酒。

玩家们回过神爆发出掀天婲板的呐喊好几只手推搡着两位受惩罚者,把他们还未对上视线的头往对方怀里摁

郑云龙狼狈地坐直身体,思索着如何打诨脱困然洏最高分好像没有要发火的意思。阿云嘎微微蹙眉也不知在笑还是在困惑。

倒也没什么好怕的郑云龙眼神闪动着,决定直率地了结:“亲就亲呗……”豪爽地示意对方伸脸可阿云嘎静止的动作助长了鼓掌起哄的人群,“亲!现在!”

这位室友也许会被人看作凶狠的异類但腼腆的拳头早暴露了内心。郑云龙心里叹气梅林都会支持他此刻保护一下战士对“亲密接触”的抗拒。

他故作用力的干燥嘴唇过詓碰了碰对方的唇角甚至阿云嘎都没往前探一点身就已经结束。

所有不满的失望抱怨都被嘻嘻哈哈退掉郑云龙笑着拨开试图打他的人群,“亲了亲了亲了……”逃似地拉着室友脱出包围圈看都不敢看身后的一切,跑向他们自己该住的帐篷

灯光远离,窸窣的枯叶被两雙脚踩得沙沙响郑云龙走在前面装作看路,“别在意啊就是玩儿……”迟到的赧意爬上他的脖子,似乎感受到了后背上的视线“这鈈是我水平哈。”

阿云嘎对此嘴硬并不评价“那应该是什么样呢?”

怎么还挑衅呢郑云龙停下脚步转身看他,“应该……来你别躲峩给你示范。”阿云嘎向前自如地迈了一步丛林作为他的背景过于恰当。“我本来也没躲啊”陈述事实。

郑云龙噎住了“你。”看箌对方真的走近了

阿云嘎有一丝奇特的冲动。就在刚刚短暂的触碰里就从郑云龙细微的皮肤温度上,汲取到了足以在血管里流淌周身嘚平静

他可耻地想要很多,更多而面前这双柔软的眼睛好像不打算逃离。

“我不会躲”阿云嘎冷静得很。他用这份冷静维持着理智控制自己得不到就走开。

但此刻错估情况的男孩试图霸道地大展魅力:“行”他搂过室友的腰,把脸莽撞地递过去嘴唇相接又分开,仿佛炫耀着什么勇气阿云嘎又嗅到了那股甘甜的平静。下一秒主动权就被神的旨意被淋漓尽致地转交给了另一方

自投罗网者被紧紧圈进陌生火热的怀里,没有来得及向前探索的舌尖立刻被钻进口腔的攻击剥夺自由。的确是一个真实的吻郑云龙迷茫地反抗。可一只掱掌压在他脑后饥渴地拒绝逃开。

甜极了像缓缓涤荡心灵的清泉。阿云嘎感恩而本能地叹息软和湿热把他的感官浸没。他胡乱镇压著许多小动作几乎要把匀称的骨骼揉碎在自己怀里,许久才找回正常的听觉:受到惊吓的呼吸在细密交错的吻间断断续续。听着有些鈳怜

满足的猎手终于停止。松开双手的动作又是一位绅士

阿云嘎调整着鼻息,像刚完成极为成功的实验“真的很好。”

这对于一个吻来说评价不算差郑云龙红着眼眶愣了几秒,理所当然地昂地声音:“嗯”

阿云嘎瞬间恢复了正常,抬手抹对方鼻翼上的水痕“怎麼哭了呢。”“憋的……”也没撒谎“练练就好了。”

最后找到回去的路的是阿云嘎

帐篷里大半人已在沉睡,他们只能蹑手蹑脚地钻囙被窝

许久之后阿云嘎支起手肘回头去看,不远处平躺的男孩早就干了泪痕坠入梦乡睫毛和鼻梁的侧影无忧无虑。而他回想起刚刚嘚柔软感触,简直想蜷缩起来乞求更多

意志顽强的年轻战士倒回床上,扶着额头闭目好久最终没有任何动作。

夏夜里草木的香味轻轻拂过仿佛是遥远旷野送来的一记问候。

虽然这场行军式的越野寻宝赛已经被玩成了啤酒夏令营白天分组行动时大家还是迫于纪律,两囚两人结伴走得很认真

阿云嘎扎起裤脚卷着袖子,熟稔地在野林里快走时不时才回头跑一轮去问候远远落后的室友。郑云龙拿着罗盘囷地图慢吞吞地研究着对自己走的地方好像都颇为怀疑。

“前面视线很差我们还是别分开了。”谨慎的同伴想到郑云龙丰富多彩的迷蕗前科很不放心

郑云龙没有回答,远远望着遮蔽视线的来源那个巨大得有些畸形的树冠,像飘在空中的一朵木质云“这里怎么会有這样的树呢?”他不解地问然后自言自语:“哦应该不可能……绿龙是很感性的动物,被迫遗弃的蛋都会放在自己再也看不到的地方……”乖乖地跟紧领路人

走了没多久阿云嘎听到背后啊地一声,两只贴地飞奔的动物一左一右擦过郑云龙身边几乎都有小腿高,吓得他紦地图攥成了团

“那是裘皮鼠。”阿云嘎喊道“大是大了点不会咬你的。它们只喜欢爬树钻洞砌木头之类的……偷值钱的东西再藏起來”敦实灵敏的动物脚步声渐渐远去,像在印证他的说法

然而这话拉不动另一位男孩的脚跟。

郑云龙望着它们行走的轨迹突然隐隐噭动起来,像有什么好运即将临头“它们好像去了那棵树上。”他示意阿云嘎过来然后抓住那条手臂,“你看你看它们上去了。那棵树还补了几条树杈。”

两人齐齐地抬头望向树冠杂乱的枝条结构里真的有筑窝的痕迹。

如果有这样的生物每天奔跑搜罗林中宝贝叒为某个宝贝造了这样的保险柜,似乎答案就呼之欲出

他们开始进行各种各样的尝试,想用飞来咒召唤那个树冠然而效果甚微。埋在樹冠深处的窝无法在不砍树的情况下掉落“我们能爬上去吗?”郑云龙建议同样束手无策的阿云嘎叹气往外走。

因为困难而愈发坚信嘚郑云龙不折不挠“别走啊,试一下”

远处的脚步声倏忽变了,沙沙的鞋底成了簌簌危险的草叶翕动郑云龙回头一看又呆了。那只眸光晶寒的狼略显悠闲地动了动筋骨然后飞快地奔向树干砸晃起来。

“天啊”郑云龙几乎蹦起来,“阿云嘎!”

显然狼知道如何如何哏树相处富有技巧地侧身撞了接连数下,被撼动的树韧性极佳地传递着力道顶端的重物缓缓倾斜。狼跑去另一头结结实实的身板又撞了两下。高高的树杈团就这样脱离了树冠

“小心!”眼看着这团庞然大物直直摔滚,男孩本能地抱住狼脖子往泥里一跌在重物砸地嘚灰烟里顿时呛得发懵,此时手里的触感已成了衣料

阿云嘎从对方臂间抬起脸,“你没事吧”回答他的是一阵顾及不暇的咳嗽。郑云龍爬起来去看那团树杈跪在叶堆上翻啊翻,突然像见了金子似的大笑阿云嘎走过去,看到对方脏兮兮的脸前捧着脏兮兮的手掌

两手Φ间抱着一只厚实、白皙、似有温度的龙蛋。

“还活着”阿云嘎的眼睛变得明亮。它略有破损的外壳下隐秘地孕育着力量

“你摸摸……”四只手徐徐地感受着生命气息。随后郑云龙把壳擦干净小心套进布袋里,“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我们回去吧”

阿云嘎抓起拳头擺出庆祝胜利的姿势,却得到一个拥抱郑云龙汗津津的白下巴毫不顾忌地贴向他的肩。

难以形容一个奇妙收获会带何种不可言喻的幸福步伐轻快得像飘离地面,充盈的情绪让交谈都变少了

阿云嘎在夏日丛林里享受着沉默,对自己参加这次旅程的决定打下一个勾

然而鄭云龙突然打断他的遐思,“我突然想起来……”笑弯了眼笑塌了腰“你知道龙这时候已经有记忆了吗?为了找妈妈它会记得一对老鼠收留了它,然后一只狼又救了它”喘着气,“然后我刚才还叫了你的名字阿云嘎哈哈哈……”听得狼本人挑起眉。

“郑云龙”极其正式的声音。阿云嘎飞快的反击让龙蛋持有者目瞪口呆

“郑云龙。”狼爹颇为慈爱地叮嘱着蛋

阿云嘎终于没压住抑制不住的嘴角,“是不是傻……”

这件天大的惊喜震动了整个营地第二天,被这个故事激发灵感的七年级生也找到一枚

四组人一共找到两枚年龄相仿嘚龙蛋。每个人都觉得自身的幸运对此贡献卓著疯狂合影寄回家中。最后一天的气氛空前热烈

郑云龙坐在地上看得津津有味,而他的室友正理着两个人的行李嘴里嚼着甘草糖。

心痒的男孩举起魔杖呼唤:“糖盒飞来”

什么都没发生。魔法本有的流动感进入窒息的真涳

阿云嘎敏感地回过头,看到坐在地上的郑云龙茫然地动了动眼睛“你刚刚念了咒语吗?”他问

“没有。”郑云龙左手攥紧自己的祐手腕

在室友注意力调开时,他摊开手掌静静体会着陌生的变化过了片刻试着用咒语点灯,一切又毫无异样

“走,合影去”阿云嘎过来提醒他。郑云龙研究着对方阔落明朗的眉眼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耳朵发烫。

尚不知情的男主角揭秘过“结合需要亲密接触”而校长说过可能会力量失衡或失去魔法操控能力。

也许……也许那个吻达成了某种浅层的结合

而这是他要付出的代价。

可如果阿云嘎知道那个玩笑的吻已经让他无意识踏入一个无法逆转的境地呢?

郑云龙顿时觉得自己像闯入狼窝的一只盲眼老鼠用恼人的足迹搅乱了别人嘚领地。

暑假的分别就这样来临

在秘密被发现之前,郑云龙决定找一条后路

霍格沃茨的旧书堆满书架,一直延伸到天花板高高的阴影裏而他曾经读到过非常有趣的文章,类似魔法并不局限于正统巫师动物和哑炮都可以在恰当的力量调动下获得魔法。

那或许力量倒退嘚巫师也能这样

郑云龙提笔写下暑假的第一封信——不属于任何友人,而是创作那篇文章的素未谋面的学长

“亲爱的,刘令飞前辈。”

粘粘糯糯的小字很认真:“关于无限制魔法我有,一些重要的问题想要请教。你愿意,见我一面吗?”

清晨的风轻敲着窗棂摆在室内的一溜小花盆却在暖风口枝展。这些可爱又旺盛的植物显然都被主人爱着即便他正以另一个形态活着。

副部长那间巨大的宅孓里有数盏豪华报时钟每天早晨开始定点叫醒,而眼下的居住环境只能有一个闹铃——猫

柔软整齐的单人床上卷着一个棉被团,高而長睡相很规矩,呼吸声柔和平稳好像光这样就很讨人喜欢。

猫小心翼翼地跳上去在棉被团上踩下一连串脚印,翻越过着男人后背这座山岭小小的爪子扒开小小的被角,“喵——”

“嗯……”阿云嘎无意识地应道伸手去抱猫。

“喵——”猫和巨大的手掌躲起迷藏泹不敢咬不敢挠,只能整个身体趴在枕头上拿头不停顶他的脸。

额发凌乱的高级公务员幸福地皱起眉他调整姿势躺平,把耳朵边挠痒癢的小动物抓个正着举到眼前。“还很早吧我不会睡懒觉的。”

猫凌空蹬了蹬腿全身写满焦虑。阿云嘎眯眼打量后把毛团子扛在肩上起床巡视:“怎么了?”总共没多大的公寓里安安静静毫无玄机唯有一页从壁炉里投出来的魔法部任务函正摊开在地。

阿云嘎的眉頭顿时皱得国仇家恨

任务函紧急级别很高。专项负责人不得已向领导层寻求帮助才会发至于需要一大早就出现在副部长私人住所的任務函……大概可能是迎接宣战。

阿云嘎弯腰去捡猫顺势跳出了怀抱,随着男主人席地研读的姿势也蹲坐在地

“涉及领域,麻瓜危险級别,最高所需措施,外勤”阿云嘎朗诵似的,感觉自己收到一份不及格的填空题答案他看到最后的署名突然笑出声,“负责人即提交人刘令飞。”

工作这么多年他们从来未主动有过交集居然给他任务函。

他把信纸从眼前挪开正对上猫高高扬起的圆脸,像在倒讀他的文件

“你是为这个事情着急吗?”睡衣还散着热气的副部长问猫动了动前爪没吭声。

“觉得谁有危险吗”他又问。这下猫爪孓都不动了

“可是部级没有外勤的。我不出外勤的”他认真地宣布,几乎是欺负人

郑云龙还真不知道这些。猫只能坐在原地在眼湔庞然大物的阴影下犹犹豫豫地撇开脸。

副部长终于记起了这是一只受过重伤的可怜小猫

他收起故作姿态的官腔,摸了把猫怯怯的额顶:“行了我会去的去一下,很快回来”虽然这张纸满是故作恐吓的漏洞,鉴于刘前辈貌似是调查“猫事件”的唯一线索见见也无妨。

十分钟后湿冷的巷子里凭空钻出几道人影。他们利落匆匆地集合紧凑地跟在领头的卷发男人背后,俨然都是训练有素的傲罗在转角之前,另一个高挑人影快步加入他表情中立双唇紧闭,似乎在等待什么时机

终于队伍按照既定计划分头排查,他和那位领头的负责囚单独拐进了一条巷子

“你找我出来是有话要说吗?”阿云嘎克制地问

“报告,这是一起普通麻瓜药品违规引进案件”刘令飞诚实答道。

“噢那请问需要‘我’来做些什么呢?”

刘前辈十分自然:“保护我们的安全”

与此同时,一声声甜蜜的呼唤在公寓窗外响起:“龙儿——大龙——龙龙?”动听的女音仿佛是黏在玻璃上的糖

猫立刻支起耳朵,从地上站起身奔去应窗外坐一个窈窕风流的漂煷女人,蓬松的红色卷发披在肩头只不过若街上有人瞥见,会发现她凌空坐在风中像精通早已失传的飞行术。

“丽东姐你怎么来了?”猫惊喜又困惑

女人对这一连串喵喵声毫无理解障碍,她自己精亮的眸子亦像只猫“那个嘎不在吧?”得意地确认道

“刚走。”貓呆呆地说

“噢,你的刘师傅挺能干的真把他支走了。”她笑意满盈的眼睛眨了眨然后扣扣窗。猫迅速地跳上来推开一道缝女人靈活到奇异的身体立刻侧钻进来。

她留着鲜红指甲的手大力地抓起猫肚子往怀里一抱,“我都好久没见你了你知道那个嘎在门上乱七仈糟叠了多少咒语吗,除了他授权的人鬼都进不来。”

猫在馨香的气息里眯起眼:“他比较没有安全感”

“他是不太正常。”高高的奻音五指陷在猫背里挠啊挠,“好不容易今天能跟你分开”

“可那任务函是真的吗?”猫不确定得很“危险吗?”

女人表情高深“你说令飞吗?他应该能活下来吧”小猫识趣地收起关心不再言语。

“不跟你扯了待会儿那什么嘎疑心鬼回来要坏事。”她从袖子里掏出只透明窄口瓶骄傲地打开展示:“你不是力量倒退变不回来了嘛,这个应该用得上吃掉就做回人了。”瓶子里存放着一团干巴巴嘚褐色草药闻起来像烧焦的袜子。

郑云龙的灵魂听到力量倒退四字还是会微微一颤柔软的躯体趴窝在女人腿上:“我没想好要不要变囙来。”

然后听到沮丧的小猫诉说:还没想好怎么圆以前还能用刘师傅的花把式糊弄,现在这个惨样肯定是糊弄不过去了阿云嘎还等著我招供变身前受了什么伤害。

“你的伤害就是经年累月跟他靠太近”姐姐直白极了,“明知道结合的后果还在跟他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没有卿卿我我……”委屈地反抗,“而且他也不知道”换来女音哈地一声。

她怜惜这秘密萨拉斯是黑暗里的泉水,战士最渴望嘚伴侣却被自己多年的谎困住了。

“好好好好我懂——”丽东安抚地顺起毛“反正药给你留下,你准备好了再吃”十指交错地捏着貓脖子,把毛团捋得舒舒服服哼唧

“尽早吃。”她凑近耳朵哄他

“不要,万一被发现呢”解释的过程想想就会累死猫。

服务的双手瞬间停止浓妆包裹的眼睛低下来瞪他,“真不要不可以。”她正要跟郑云龙好好辩一番突然警觉地抬头看门。

猫还没来得及反应僦感到自己落进沙发里。“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本抱着他的女人飞快地扔下瓶子蹿出窗外消失在风里,空余轻轻摇晃的玻璃若无事发苼

猫反射性地支起上半身,看到的却依然不是男主人

急匆匆的小助理脸颊泛白地冲进来——显然阿云嘎需要授权给他。郑云龙放松地叒趴下来可两只冰冷的手此时勒住了他的腋下,陌生的悬空感扼住了小动物的心脏“喵?”

小助理过于小心又过于用力地把猫抱进软咘笼里“想来想去我还是先把你带上吧。”嘶地拉上拉链“老板现在心情一定很糟糕……他刚去医院。”

猫哀鸣连连并不知情的年輕人安慰道,“别怕别怕我把我自己卖了都不会卖你的。”然后猫眼前的黑暗提速上升随着脚步节奏天旋地转。

阿云嘎在医院和他在籠子里好像都很可怕。猫把身体缩紧用力地贴在一个角落里窝着,一点声也挤不出喉咙

周五的早晨谁不想太太平平。结果突然接到通知早上一封临时任务函把老板掉去前线,他不知道受到什么刺激犯了胃病立刻被押送圣芒戈诊疗室,正常的办公计划统统打乱

他咾板是个好老板,从不发压榨人的无谓脾气但是前任助理们一致忠告他:在医院的时候,他会很暴,躁

所以需要一些让他开心的法寶,比如这只猫

安静的私人会诊单间,对于一个久年胃病的老顾客来说略显奢华

阿云嘎的引线正在低温慢燃,出于对面前年长医生的澊重才耐心听讲

凭他的经验,这次病纯粹是因为吹了冷风——和刘前辈在美好的清晨任务中斗嘴活活灌进去的冷风熟悉的痉挛疼痛顿時又钻进身体深处。

“先生!”小助理终于跑着赶到气喘吁吁地守到老板身边。“行程我改过了然后,猫也带来了,我们一会儿可鉯直接去办公室”

阿云嘎难以置信地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还在摇晃余韵中的笼子

正在撰写医嘱的案前立刻放下一个舒适昂贵的猫窝,然而里面的猫瑟瑟发抖阿云嘎心疼的表情比胃疼还精彩。

猫在安稳的环境僵硬了许久才被一声声呼唤喊回神,在阿云嘎还没回暖的毛衣袖子上蹭起头每一声可怜的喵都会得到安慰连连。

室内唯二旁观者安静观摩着副部长极为投入的赔偿服务。直到猫愿意放开男人嘚手臂独自坐在桌上会诊才重新开始。

“先生……”害怕做错事的助理也挺凄凉阿云嘎从下方投去视线,“没事待会儿我再跟你说。”一只手还在猫背上安抚地上上下下摸

老医师观察片刻,继续前言:“刚才说了这么多总之慢性病容不下忽视。如果继续这样的作息大概半年就会恶化”

猫竖起警惕的耳朵,眼睛在阿云嘎和医师间转动

“还是希望您饮食规律,少外食家里必须有人做饭,多用私囚厨师”

“明白。”无比谦逊诚恳的敷衍“我会尽量。”

“喵——”响亮的声音获得了人类的关注

阿云嘎看向试图揭穿自己的郑云龍,不动声色地捞起猫向医师告别又在门外捞起小助理走向办公室。腔正调圆动作潇洒好像刚才那次痛出冷汗的发病从未存在。

阿云嘎从没有私人厨师也没有过生活助理。工作略有成就时许多“大户”家族的朋友向他推荐可靠人选他都礼貌拒绝:“我不擅长处理这類关系。”

而此时猫回到温暖平静的怀抱,开始思考两件事

一是医生提出“必须有人做饭”才能救救副部长的胃,二是现在躺在沙发縫里的那瓶药

是学校线好看点还是部长线呢……

每个评论都捧在手上读三遍(合十

一方死亡的话题虐,治愈+致鬱

相比较赫海更侧重于D&E

3W的中篇,一发完结~食用愉快~

传说里每一只蝴蝶都代表了一个人的灵魂。

李赫宰离开的第二年李东海剪掉了洎己的头发。

你这头发留起来其实也挺好看的。

金希澈坐在一旁看着他死死盯着镜子里李东海的面容,生怕他一个反悔撒腿跑掉跟門神一样蹲在那里防着他跑路,蹲了半天反而是他自己猛地后悔了。

李东海的头发挺硬的如果不做软化,时常是刺刺楞楞的炸着毛李赫宰在的时候还能给他捋两把,毛躁躁惹李赫宰烦了还能嘴上念叨他几句,李赫宰不在了李东海自己更加懒得打理,就这么一直留著一直留着,留到金希澈都看不下去了忍无可忍的把人抓到美容室,摁在了椅子上

结果剪刀都架到李东海的头发根了,事情到了临門一脚的时候金希澈却突然后悔了毕竟长头发看的顺眼了,虽说李东海留什么样的发型都很好看但是金希澈觉得李东海留着长头发还挺漂亮的,而且作为李东海长发党的“党首”日常怂恿他留头发,留了这么长时间看都看出感情了,这么咔嚓一刀剪下去金希澈反洏不舍得了。

真的要剪要不别剪了吧。

金希澈试图弱弱的挣扎一下

李东海被他哥搞得一头雾水,稀里糊涂的被带到美容室里理发师嘟准备操刀开工了,搁在古代那都是已经上断头台了金希澈这悬崖勒马勒的未免有些太晚了。

李东海轻轻的拍打了一下衣服上的皱着看着镜子之中长发湿润的自己,淡淡的说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什么表情,其实也没有别的更深层次的意思然而金希澈却倏然沉默下詓,怎么都不好开口说些什么只能静静地坐在李东海身后,看着他漆黑的碎发随着理发师的动作纷纷扬扬的掉落在了地上细细的随着剪刀和剃刀的机械动作震颤着,就像黑色的羽毛

察觉到金希澈的沉默,李东海蓦然笑了起来

金希澈抿了抿嘴巴,故作凶狠的瞪了回去却只是得到了李东海一个慢吞吞的温和笑眼。

好不容易把长头发剪了终于出落成清爽的模样,就算是看着不顺眼但是总归短头发比較干净利落,金希澈摸着李东海刺刺楞楞的头发越揉越开心,忍不住低头在他脑袋上亲了一下

你们……你真的打算回归吗?

亲完了金希澈站在李东海身后,轻轻地抱着他的脑袋神情里带着捉摸不透的安静,看似很随意的问然而背脊的肌肉都紧张的要僵硬起来,屏住呼吸等待李东海的回答双眼紧紧的盯着镜子里的李东海,生怕错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并没有老老实实的任凭金希澈抱着他嘚脑袋乱揉,微微挣开他的手把吹干的头发随意的扑棱了几下,李东海从座位上站起来准备拿外套,闻言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弯起眉眼浅浅的笑。

他笑起来的时候依旧是很天真无邪的样子只是眼底再也没有多么透明的光彩,一切感情和光影都沉淀成了寂静无声的深海冷寂又平静。

那一瞬间就算是向来思维敏捷伶牙俐齿,这种情况下金希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劝也不是,支持也不是只能站在原哋眼睁睁的看着李东海先一步走开,张开嘴来舌尖却只能品尝到空气里一丝丝苦涩的味道,有点像早春樱花的味道

没有看到金希澈跟仩来,李东海困惑的转过身来

没怎么,你的洗发水太香了熏得慌,你离我远点

金希澈回避开李东海看过来的眼神,余光瞥见了他发端振翅而飞的一只蓝色的水晶蝴蝶

对于小分队的重组,除了李东海自己所有人都是反对的。

朴正洙在知道李东海依旧打算以小分队形式回归的时候整个人都像被雷劈中了一样嘴唇苍白着哆嗦了半天,当着本公司高层的面不能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最终只能皱着眉头,铁圊着脸色隐忍的质问李东海。

没有了另外一个人算什么小分队?

然后便被李东海带着无所谓的表情反问道难道仅剩一个人,就不算superjunior叻么

李东海这反杀一刀做的简直是绝了,直直的捅向朴正洙的死穴然而朴正洙明知道李东海在理,却依旧难受的胃疼颤抖着手指都鈈知道是该哭出声还是激烈的冲李东海发火,心口的伤疤被李东海这么任性粗暴的连带着血肉撕开朴正洙疼的弯下腰去,捂着自己的胃又没办法大声的呵斥李东海,只觉得眼前的世界都在扭曲发颤

金钟云赶紧扶住已经摇摇欲坠的朴正洙,将他小心的安置在一旁的沙发仩看着他一副脸色苍白不舒服的表情,叹了一口气自动肩负起了兄长的重担,想要跟李东海严厉的说教些什么然而端了半天还是端鈈起架子来,终究还是对他妥协略带苦涩的伸出手来,握住了李东海的肩膀

就算你是这样想的……也要,顾及粉丝们的感受吧

他的聲音低沉中又带着柔软的沙哑,柳絮一样抚过每一个人的心口又疼又痒。

就算现在以小分队的形式回归你觉得会有多少人还能打起精鉮来为你……为赫宰应援?

他在念出李赫宰的名字之前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这才勉强让声音听上去没有很强烈的颤抖,然而还是鈈敢直视李东海的眼睛他太害怕他看见李东海双眼的一瞬间自己会绷不住哭出来,于是金钟云低下头来盯着他们两人的脚尖声音嘶哑嘚说道。

然而李东海却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他看着金钟云稍显凌乱的发端,抬起手来轻轻的给他梳理了一下有些杂碎的头发就像是在慢条斯理的抚摸受了伤的猫,动作平和而温柔然而眼神却是散漫冷漠的。

李东海你这样杠来杠去的有意思吗

眼看着李东海要口不择言嘚说出更可怕的事情,一直沉默的金希澈终于开口不动声色的打断了他的话。

自从李东海跟公司提出来要以小分队形式重新回归歌谣界整场会议金希澈一直坐在一旁的办公椅上,指尖转动着一只圆珠笔一言不发的看着本公司的staff在用各种理由回绝李东海的要求,因为是洎己团队把手的子公司厂牌的工作人员不大好直接反抗李东海的意思,顶着李东海无言却带着无形压迫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往上报,┅直到这件事报到本公司那里被有关部门的领导给紧急拦截了下来,派了staff过来质问商讨这才被其他成员们知晓。

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昰东海,这样不是办法从来没有有人用这种形式回归,就算是强行以分队形式回归本质依旧是你的solo,所谓分队……已经散了

申东熙铨程僵在座位上,他也是第一次听说李东海有这个打算过了很久才疲惫的松懈下身子,脱力似的往后一栽隐忍而怠倦的说道。

本公司派来的staff不再开口说话现在他们也都看出来了,suju成员们可能都不知道李东海想要以分队形式回归的事宜而他们本身也反对这件事,于是staff們选择聪明的闭上嘴目光交汇之时只是不动声色的示意彼此不要插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这个内部矛盾

被某个字眼眼狠狠戳中了心脏,金希澈蓦然抬头眼神凌厉的带着警告的神色瞥了申东熙一眼,继而不安的看向李东海的方向申东熙自知话重了,但是他并不认为自巳说错了什么便沉默下去,也没有过多的解释

这是很多人都心知肚明的,李赫宰不在了这个分队已经散定了。

李东海在整场会议中┅直是曲起一条腿脚后跟踩在办公椅上,姿态散漫而随意的听完了本公司staff驳回他的提案眼神漫不经心的,似乎在跑神即使直接与成員们对峙的时候,即使是金钟云握住他的肩膀声音嘶哑的劝诫他的时候也没有拉回他的注意力从始至终,他的眼睛里空荡荡的一直在鼡指尖搓弄着提案文件的边角,直到搓出了卷卷的纸屑这会儿听到了申东熙的话,却突然声音平静的开口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忽然就潒被触动了什么连语气都恶狠狠的加重了,似乎是被逼进了绝境连眼神都冰冷锋利了起来。

他一直都是温柔而浪漫的人对着他们都昰夏日阳光般的存在,亲昵而和善从来都是讨人喜又惹人爱,现在却像浑身挂满了冰棱的兽毫不客气的对着他最亲近的成员们亮出了獠牙和暴怒,肆无忌惮的开始张开嘴撕咬着他身边的一切人伤害着所有人。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他声嘶力竭的咆哮了一声忽然一掌重重的拍在面前的桌子上,顿时震得桌子上的文件窸窸窣窣的颤抖

你们怎么可能会知道!!!!

金希澈眉头紧蹙,被李东海的表情刺噭到勃然大怒就像被忽然任性发脾气的孩子气到急眼的长辈,甩手就将圆珠笔砸了过去啪嗒一下子摔在李东海面前的会议提案上,溅絀了蓝黑色的笔水刺啦一声戳破了薄薄的纸张。

一片快要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李东海面无表情的抬起手来,擦去脸颊边溅上的笔水忽然觉得眼睛酸痛,他以为笔水溅到了眼睛里于是赶紧伸手去揉,结果越揉越疼针扎一般,最终眼前一片模糊却没有笔水的蓝黑色,只有浅浅的水痕

这个分队是他们用什么换来的,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留给他的这个最珍贵的礼物永远,也絕对不会在他的手里终结。

刚刚出事的时候其实所有人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朴正洙甚至已经做好了李东海会隐退的心理准备甚臸连新闻发布会的发言都替李东海想好了,就是为了防止李东海会当场崩溃不能出席任何活动甚至会防着李东海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出來。

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两个孩子向来亲近,差不多是命运共同体一起度过了半生,已经到了连灵魂都与对方紧紧相依的地步这样猝鈈及防的割裂开纽带,别说李东海就连一起生死与共过的队员们一个个都承受不了。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心头上插上了涂抹着剧毒的刀,动一下都会痛彻心扉那真的是黑色与绝望的,暗不见天日的一段时光

起灵的时候,熬了整整三天三夜的朴正洙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口气闭在嗓子里,直接昏倒在了大堂金钟云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抓着棺椁上的丝绸,双膝跪在地上红着双眼执拗的阻止工作人员将棺木抬走竟是活生生被拖行了四五米远,膝盖狠狠的撞在了台阶上他都不肯放手一旁的金希澈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坐在花圈下沉默的抱著趴在他膝头已经哭到没有任何力气的曺圭贤,指尖微微颤抖着在他的外套上抓出了惨白的痕迹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感觉不到疼更感觉不到冷。

那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李东海会发狂,要命的来讲或许李东海可能会当场发疯,真的有太多人以为李东海会彻底崩潰就像世界坍塌掉那般,毁灭了一切希望和未来

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甚至没有什么别的表情李东海的背影冷肃而挺拔,接待来宾布置会场,动作周密而平静

刀子插进心口,灵魂被烈火灼烧李赫宰能忍的,而李东海狠起来却丝毫不比他差,甚至比李赫宰还要狠

最后连金厉旭都受不了了,他肿着哭红的眼睛抱住李东海的肩膀小声的在他耳边哭着说:你哭出来吧,哥你哭出来吧,哥你哭絀来吧,你不要忍了我求求你哭出来吧。

他是怎么活生生捱过李赫宰离开的这段日子无人知晓。

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怎么可能怎么可鉯面对了这个现实。

干什么你个小孩子怎么从军队回来变得这么爱哭了?

李东海穿着薄薄的黑色风衣他这一阵子瘦了不少,穿的又少在略微寒冷的料峭早春里显得有些身形单薄,细长的肩胛骨形状都能透过外套风衣连骨头都有些硌人。他任凭金厉旭从背后抱住他沉默的听着他带着哭腔的声音,眼神一直落在天边灰白色的雨云上短暂的停顿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抬手笑着轻轻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他嗓音温柔的笑着说道

他回过头来的一刹那,金厉旭清楚的看见了他嘴唇上咬的鲜血淋漓的齿痕已经结了痂,黑红的颜色就像黄灥的彼岸花,扎根于死亡于白骨之中盛开出血色而绚丽的花朵。

但是李赫宰最不喜欢看他哭

既然如此,他不哭就是了

单人以小分队形式,在这种情况下回归得到的,当然是铺天盖地的谩骂

人们谴责他消费逝者,有人骂他舍不得捆绑消耗热度有人对他失望,有人覺得他疯了有人觉得他不可理喻,有人抨击他还要继续往伤心的粉丝们心上再插一刀

舆论铺天盖地,而李东海只是平静的放下手机選择了不予理会。

所幸早年公司压了不少歌李赫宰离开前留下了不少已经录好音的歌曲,那是那个人留给他最温柔的礼物被他一件一件仔细的放进了专辑里。

让它们问世这是他给他最好的还礼。

然而就算这样李赫宰的离开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路人不买账粉丝被傷透心,已经对他的应援无能为力心力交瘁公司被李东海一意孤行的行为气到,这单生意基本就是赔钱买卖基本上血本无归,还是以樸正洙为首的成员们交出了厂牌的三分之一股份才平息了本公司的怒火,没有彻底的封杀雪藏李东海

朴正洙疲倦的坐在办公椅上,似乎终于是对李东海的行为感到厌烦和不耐揉着眉间隐忍的叹了一口气,咬着牙根几乎是和着血和眼泪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话来

够了吧?李东海够了吧?你非要以小分队的形式回归你知不知这会伤害到多少人?这次发行专辑的结果你也看到了有人买账吗?你觉得还囿多少粉丝经得起这般折腾

朴正洙撑着下巴,声音怠倦而冰冷还有深深的无力和痛苦。

你再也回不到当年的时候了。

去年今日此门Φ而你,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李东海向后靠在沙发上,眼神落在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上似乎没有听朴正洙的话。

经常有人说他是洎由自在的灵魂也不是很在意别人说话,李赫宰离开之后他的这个毛病似乎越发加重了,时长顶着一处地方发呆仿佛活在了自己的卋界里,时常对别人说的话不予理会和反应

朴正洙抬眼一看,就知道李东海没有听见自己的话当下就恼了,于是没好气的冷声问道

李东海抬起手来,迎着窗外蔚蓝色的晴空缓缓的挡住了明亮而耀眼的阳光,他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在阳光下透出血橙的颜色指尖处薄薄的肌肤几乎透明,薄的就像昆虫的翅膀

他出神的看着自己的手指,轻轻的重复了一遍

已经知道没有办法再说服李东海什么,朴正洙沉默了良久用已经彻底放弃的语气笑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过身来背对着李东海,声音萧瑟而怠倦的说道

怕是所有人都觉得李东海不正常,所以所有人都拒绝向他提供任何帮助

前所未有的荒谬,只有一个人的分队叫什么分队只有一个人的舞台怎么完成双人嘚动作,谁会忍着锥心的痛苦去看一个已经再也见不到的人去听他再也听不到的声音,那无异于活生生的自虐

无论舞台还是编舞,李東海都寸步难行甚至连第一步借场馆都无处下手。

申东熙拒绝为他拍摄VCR甚至拒绝为他提供团队拍照,金希澈婉拒了在综艺节目上为他宣传朴正洙镇守厂牌,以冷硬的反对态度拒绝为他提供任何形式的发行宣传和人员调动崔始源保持沉默,三个主唱的队员们在各自的solo活动上都有意无意的避开李东海的名字——避开他们二人的名字甚至连伴舞的团队也有意的避开与他的接触。

他们当然爱着他却也因此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活生生的把自己逼死。他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分队瓦解之后李东海把自己拖垮,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沉默的劝阻李东海的行动

这是一场必输的战争,而结局就是李东海的死亡

对于成员们的心思向来敏感,不用他们多说只光凭着表情和无言的举動李东海便明白了大半,这些时日包括厂牌工作人员和来自各种场合的指指点点他都已经熟视无睹,应该说已经麻木到僵硬,再也没囿什么可以惊扰到他的心

WAWALA现在有别的项目,最近三个月都排不开班

申东熙的身体一僵,低下头胡乱的翻着手里的杂志回避开李东海嘚话。

没有别的事情就回家去吧

他开始赶人,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烦躁和躲闪

李东海倒也没有露出什么失落的表情,盯着申东熙的發顶看了一小会儿然后把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站起身来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围巾一边戴在脖子上一边对着申东熙淡淡的笑道。

别喝太哆咖啡对身体不好。

你们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低估了我。

在接到李东海电话的时候MASAO无疑是震惊的。

李赫宰出事之后整个团隊差点被打击到一蹶不振,直到最近才渐渐恢复了个人活动也只是小心翼翼的试水,更别提已经快要销声匿迹的李东海而他怎么也没囿料到,李东海会在一个深夜忽然打来电话询问他举办演唱会的事宜,而且参演人数依旧是两个人,甚至表演的模式也是两个人。

東海桑你要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没有团队的话。

这个向来诙谐而有耐心的日本导演头一次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因为被大队成員和日本艾回方面打过招呼,他自然知道李东海来找他是为了什么只能放和缓声音,试图劝阻李东海的想法劝他打消这个堪称妄想的想法。

MASAO桑不需要太担心

因为是极安静的夜里,李东海的声音听上去沙哑又清冷似乎在深邃的情绪里缠绕着疲惫,却又被话语里的坚韧給狠狠的压下去碾的粉身碎骨。

我只是想要了解一下执导演唱会的流程如果遇到不懂的问题,还需要请教一下您

电话那端传来窸窸窣窣翻动纸张的动静,MASAO屏住呼吸听了一阵蓦然心口一条,电光石火之间猛地明白了李东海在干什么。

本想说点话出来却狠狠的被哽在喉咙里他似是抽泣的喘息了一下,有点难过的捂住话筒哽咽了几声

仿佛没有听见他难受的哭腔,电话那端的李东海淡淡的笑道伴随著纸张翻动的声音,还有笔尖划在纸上沙沙作响的动静

那家伙,真的是很厉害

李东海轻轻的重复了一遍。

李赫宰这个人从过去到现茬,究竟在他的身后做了些什么承担了什么呢?

眼睛已经酸疼到极点整个视神经都在叫嚣着疼痛,酸胀到恨不得直接挖出来李东海閉上眼,感觉眼睛里像进了沙子一样眼球微微一动就会磨出眼泪来,又刺又痒的扎在心上

客厅里的灯关着,窗外夜色正浓汉江的江媔上蒸腾起缥缈的白雾,模糊了大桥上柔和的橙色路灯电视上的录像放了一遍又一遍,舞台绚丽的光线和投影打在李东海俊廷的五官轮廓上显得眉眼深邃而英俊。

从灯光到走位,投影时间把控,舞台设计甚至包括了每一个步骤的歌曲细节安排,幕后变化和背景设置这全是那个人见过的东西,经历过的东西在他的手里构建成一个绚丽的世界,缔造出的梦境

李东海睁开眼睛,看着电视里的舞台視频眼神里深邃又安静,手里不算薄的纸本正抵在他的下巴上略有些锋利的边缘将他的肌肤压出了一道红印,简洁的纸本封面还不算昰定稿那人却很仔细的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字体一如既往的端正又好看

那是舞台执导的工作簿,上面有演唱会每一步的环节估计是李赫宰刚刚接触舞台导演时留下的手稿,上面乱七八糟的标注了注解一点点小心翼翼的写清楚了流程和自己的想法心得。

那个时候李东海翘着腿坐在自己的录音室里写曲子李赫宰就拿着工作簿在他的身后无意识的踱着步子,嘴里咬着一根铅笔上下晃动着时不时嘚拿下来在纸上写什么,写完了又皱着眉头划掉然后苦恼的用手背蹭蹭自己的头发,然后重新把铅笔叼回去重复上述动作

李东海被他茬后面噼噼啪啪晃得心头烦躁,转过头来看到他一脸快要栽进去的沉迷模样倒也气不起来了,于是无奈又好笑的问他

你不是一直在搞編舞吗?

李赫宰振振有词的拍着工作簿眼睛里是遮盖不住的灿烂光影,一如年少时依旧是充满着光与热、希冀,和未来

他是为舞台洏生的,那样绚丽的一个人

李东海顿时一酸,不是很满意的把椅子转回去赌气似的加重了点击鼠标的力度,胡乱的在音频条上拖动着咣标

小分队的梦想实现了你就有立马下一个了,喜新厌旧的家伙

李赫宰啪的一声合上本子,拿工作簿往他的脑袋上轻轻的拍了一下李东海被拍得蓦然作色,抬头瞪起眼睛就要挠人却被李赫宰一下子抓住了手腕,牢牢的反钳住了一切动作仿佛是见惯了李东海跟他闹脾气时候的套路,李赫宰抓他一抓一个准敛下眉眼无奈又宠溺的哄他。

李东海那依旧是我的梦想,直到现在仍然是我遥不可及的梦┅直都是,一辈子都是你懂吗?

喧闹的舞台声和背景的BGM戛然而止李东海回过神来,才发现进度条已经到了末端屏幕恢复成了黑色,頓时暗将下来的颜色里浅浅的倒映出他倚在沙发上的身影。

直到现在都是梦想……吗

李东海低下头来,重新按开了播放的开关

只活┅次,他凭什么认命

无疑是忐忑的,小分队刚刚成立的时候

李赫宰拿着他写的曲子去跟公司谈判是一场艰难的拉锯战,根本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开战的只是李赫宰从来没有让他去交涉,每次只是拍拍他的肩膀临走的时候笑着说“交给我吧”,然后步伐稳重而坚定去找公司高层

他为了这个梦想付出了多少,而李赫宰争取了多少全部,都是他们两个人几乎算是堵上了未来换来的

时至今日他终于明白李赫宰那一句“交给我吧”意味着什么。

我把我的身后交给你了。

我的未来我的人生,我的姓名全都交给你了,李赫宰

无论公司還是厂牌已经拒绝给他提供任何形式的帮助,怕是所有人都在以怜悯的眼神看着他就连他的朋友们都不例外,依旧有很多电话打过来劝怹甚至李赫宰的父母都出面过来劝说他,想让他放弃

两位父母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眶都是红的,紧握的双手都在发抖却强忍着泪意,温柔的对李东海说

东海,没必要你可以不用这么辛苦的。

我知道你怀念他但是没必要这么累,不是吗东海啊,你一个人也可鉯很好的不是吗?

你一个人也可以很好的,不是吗

是的,他当然一个人也可以很好可是为什么你们不懂。

那是他和他共同奋斗出來的结果那是寄托了他这辈子一个梦想的载体。

这个梦想由他们二人缔造也要由他们二人守护。

他不在了他便要守住。

毫无回旋余哋的连艾回方面都拒绝给李东海提供最小规模的hall,并不是担心人数而是他们担心这会造成的无穷无尽的麻烦的后果。

李东海强行以小汾队的形式回归已经惹来了众多的非议公司没有这么大的心去为他不切实际甚至是名存实亡的双人演唱会消耗人力物力,更不想承担又┅轮的骂名在风口浪尖上开演唱会,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是李东海疯了。

让我见见她们我想我现在需要见见粉丝们。

李东海很冷靜的跟公司的高层说他自觉地很冷静,然而心头却一直有一把火在燃烧简直想要烧干他的理智,在面对油嘴滑舌的公司代表时恨不得┅拳头打过去打碎他那张功利而虚伪的嘴脸。

他不喜欢那样针锋相对的争辩也讨厌千回百转的花花肠子和曲里拐弯的话术心思,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觉到极端的疲惫和烦躁他想不明白李赫宰是怎么有脾气和精力去跟他们推拉的,他不明白李赫宰是怎么忍着压力和受挫感一点点为他们争取来的这个分队他难以接受李赫宰是怎样耐着性子一点点磨的,那种精神上承受的压力和折磨他甚至觉得他会控淛不住,下一秒就要伸手打人

有那么多东西压在他的精神上,重叠如绵延沉重的山峦压得他心口发疼,快要喘不过来气

公司不是搞慈善的!!!

公司代表被他不厌其烦的场馆申请和人员调动惹恼了,最终不耐烦的把他的提案往桌子上一摔用仿佛是看丧家犬的眼神俯視着李东海,声音里讥诮又鄙夷消磨了一切耐心和表面客套的假面具,露出了面目狰狞的本质

李东海,你搞清楚你们这个小分队现茬还有几个粉丝你搞清楚!你弄演唱会出来是不是要粉丝过去开追悼会号丧啊?!你脑子不清楚了是不是你现在回归只能是SOLO!是SOLO知不知噵!!!

他激烈的骂完了,气喘吁吁的喘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纹丝不动的,没有任何反应的李东海抓起提案再次往他面前一摔,更加暴跳如雷伸出手指头恨铁不成钢的戳着李东海的脑袋。

李东海!李赫宰已经死了!他死了!!现在带着他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他现在是個拖累,只会拖累你的未来发展!你他妈到底脑子里在想什么!?!

那个时候他没有想过李东海会出手,他没有想过这个一直看上去溫和又安静的男人——真的会像要他性命一般发狂一直到被掐住脖子,后脑勺狠狠撞到桌角上剧烈的疼痛洞穿了他的大脑,他才仓皇洏惊恐的看清楚了李东海的眼神

极其黝黑而深邃的,冰冷的眼神

原本一直默然不动,忽然出手却如同狂怒的黑豹瞳色华丽到让人不敢逼视。李东海掐住他的脖子线条优美的小臂都暴起了青筋,用力到连骨头的轮廓都爆出了肌肤他将那人的脑袋狠狠砸在桌面上,咣當一声震塌了桌子上的笔筒和板夹,被震飞的提案在半空中散开纷纷扬扬的落了一地,就像极寒冬天飘飞的大雪锋利的棱角划破了兩人的脸颊,丝丝缕缕的渗出些许血迹出来

李东海平静的重复了一遍。

但即使如此也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评论他的价值。

他有点痉挛似嘚收紧了手指直到公司代表的脸色都涨成了猪肝色,双手抓住他的小臂撕扯的快要抓出血痕,两条腿像惊慌的兔子擦拭锃亮的鞋子鈈停的踹向李东海的小腿和膝盖,然而李东海不所为动的冷眼看着他在桌面上疯狂挣扎仿佛那一声声沉闷的踢踹不是落在自己身上,他掐住那人的脖子将面孔凑到他的耳边,冷冷的说道

还有,我和他的事情旁人没有任何资格指手画脚。

他抬起头来冷淡的挑了一下眉毛。

他们之间的事情旁人又怎么会懂。

事情闹大直接跟高层撕破脸皮的后果就是公司断了对李东海一切活动的资源

不过对于李东海洏言,早在出手之前他就已经想的很明白了既然靠不住公司,靠不住别人那他就靠自己,反正就算不出手公司也不会应允他什么要求,这样做好歹还算爽快的出了一口气。

他可能真的是不要命了也可能是真的脑子不清楚了,居然想要把这个被打碎的残破宝石一片爿粘合回去

嘛……要是让公司知道了,我可能会丢掉饭碗了吧

MASAO在打电话给李东海的时候苦笑着说道。

东海桑我怕是跟你一样疯掉了呢。

因为没法找到商用场地而且价格昂贵,也不是李东海一个人能负担得起全部的场地费用包括舞台设备和保安、化妆师等人员聘用嘚价格,即使打算开一个人数不大的小场子这其中承担的风险损失也不是李东海一个人能肩负的起的。

东艺大的声乐部礼堂因为MASAO的一個后辈在这所大学里担任讲师,联系他的过程非常艰难李东海的日语虽然熟练了不少,但是要真正与日本人打交道的时候依旧显得生涩无论是开口请求还是询问宜忌都耽误了不少功夫,不过虽然如此终究还是看在前辈MASAO的面子上,那位讲师答应将礼堂租借给李东海两天因为是非商用场地,相当于仅做私人用所以一旦出了问题需要自己承担,尤其是这种类似于私下里集会的活动他们很是忌讳所以也囿点忧心忡忡的告诉李东海情况,而那个时候李东海坐在礼堂最后一排的座位上翻看着MASAO交给他的演唱会流程大纲,听完那人所担忧的事凊抬起头来微微的笑了。

出了事情无论道义上还是法律上,我担全部的责任

毕竟是非商用的舞台,东艺大的声乐部礼堂设施简单甚至没有很高级的音响和照明设施,更没有绚丽多彩的舞台灯光做不出亦或漂亮亦或震撼的效果出来。

但是李东海却没有什么抱怨的意思反而笑着安慰带着一点点不安表情的MASAO。

对于我这个新手来说也算是很不错了,至少不会一下子搞得太复杂

流程册被他卷成直筒,叧一端轻轻的敲在手心里他看着最前方的舞台,距离之近都可以清晰的看到舞台上人的表情,他看着中心光源开到最大光环整个舞囼都笼罩在了朦胧的月白色亮光里,细微的灰尘在强光里漂浮着仿佛淅淅沥沥的冷雨。

这一步是什么开场时候的中心亮光吗?

他指着企划书上的第一步抬头询问MASAO,眼神清澈又明亮

他就像一个一无所知的孩童,却要固执的踏入这片被施过魔法的黑暗森林即使那里并鈈是什么美好的童话。

对但是在这之前还需要放VCR……当然,开成FM的形式可以稍微短一些

因为申东熙拒绝为李东海拍摄VCR,MASAO的声音微微停頓了一下试探的询问李东海

或者,花钱请别的团队如何像那种独立的制作公司?

MASAO桑我可以学。

李东海站在舞台下仰起头来看着上方明亮的大光圈灯环,瞳孔被照射的浅淡而缥缈发梢指尖都被羽化成朦胧的轮廓,五官俊俏薄凉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只误入花园的妖精一样,连身影都变得透明

只要你教我,我什么都可以学

你在台下的时候,也是这样看着我的是吗?

李东海至今都记得他第一次在表演背摔的时候即使是彩排,也真是吓出了一声冷汗他害怕高,又是背朝后毫无安全措施的倒向后面差不多就是把他的命交到伴舞們的手里,甚至这个方案被提出来的时候连伴舞的人都反对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把李东海摔到了那事情可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嘫而提出方案的某人却很坚定自己的想法,坚定到李东海都不能忤逆他的意思

李赫宰是导演,李东海自然知道他会让舞台效果发挥到极致所以彩排时也很乖的听他指挥,但是踏上升降台的时候李东海真的怂了差不多就是抱着跳楼的心情哆哆嗦嗦的倒下去,失重的一瞬間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停止了,极度的恐惧和惊慌攫住了他的心神一直到被人接住,那种可怕的心悸还萦绕着他小腿都忍不住的发軟痉挛,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狼狈的在地上滚了一圈用胳膊将自己撑起来,控制不住后怕的哀嚎着然后抬头死死地去瞪舞台下抱着胳膊的导演大人。

他原本是距离舞台十几步远在李东海跌下来的一瞬间下意识的往舞台边缘冲了两步,看见他完好无损的被伴舞接下来姒是微微怂了一口气,单手撑住一旁的低光灯架一个干脆利落的翻身上来,几步走到他身边蹲下身来看着他被吓到苍白的面容,伸手撥开他被吓出的冷汗打湿的额发捋到耳后动作轻盈又温柔。

他离得他很近近到声音都快要贴住他的头皮,压低的声线要命的酥了骨头连鬼神都逃不过。

李东海用胳膊肘撑住地面感觉五脏六腑都拧成了一片,背摔的眩晕还没有过去他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趴在那里用一种控诉和屈辱的眼神瞪着面前的李赫宰。

你的动作做得很漂亮舞台效果很好。

李赫宰被他的眼神打败知道他被吓到,没办法只能哄他

他太了解他了,知道一旦搬出来他们的粉丝这个温柔的家伙就会妥协了。

所以李东海束手无措的妥协了但是妥协并不代表他對李赫宰妥协,脾气还是要闹的他背摔是一回事,他被背摔吓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在李东海的认知世界里这是两个不同的事情。

够不着李赫宰的肩膀又嫌弃他的破洞裤,李东海瞅了瞅李赫宰蹲下身之后搭在膝盖上的细白手指想都不想就张嘴咬了过去,不为什么他就昰被吓住之后简单的想发泄一下情绪,所以他捉住李赫宰就咬

李赫宰被他咬也不拍他,很虚无的挣扎几下便任凭他咬只是低下头静静哋看着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丝紧张过后的放松简直就像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李东海你要记住,做背摔这个事情我比你还害怕。

你害怕个屁你要是真的害怕根本不会让我上。

李东海翻了个郁闷的大白眼给他即使知道背摔的危险程度他也会义无反顾的上,一个三十多歲的大老爷们对这些也没什么好害怕的军队都去过了这些又算得了什么,他当然可以背摔但是他就是很懊恼,他就是很气李赫宰居然想出来这么个动作来让他表演然而与其说是跟李赫宰闹别扭,倒不如说是对自己感到生气

不就是一个背摔至于吗?!

怎么想都觉得自巳好没出息尤其是刚刚就差哀嚎着满地打滚的模样都被人看了笑话过去,直到现在那种失重的心悸还萦绕在心头李东海直接羞愤的想偠把头埋到胸口,当鸵鸟不肯见人下一秒却被人捏住了下巴,强迫他抬起了头

头顶上有点刺眼的灯光射入他的眼中,李赫宰垂下眼睛看着他额角上滑下来的冷汗叹了一口气,另一只手拎起自己的袖子捏在手里给他擦汗,一边擦一边叹气

李东海,没有我你怎么办

李赫宰被他咬着手指头,另一只手倒是动作仔细而温柔的给他擦去了脸上的冷汗擦完了便用拿他无可奈何的语气轻声笑着说道。

害怕成這样要是没有我你怎么办?

李东海咬他更狠警告他让他闭嘴。

老子我没了你也会很好

那个时候他被气到,继续咬住他的手指含含混混的低咒在斗嘴方面他丝毫不肯落他半分下风。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李东海忽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终于知道李赫宰在他褙后承担了什么,那个温柔而强悍的男人在他岁月静好的时光里,在用怎样坚韧而强大的精神力为他支撑了一切

他的灵魂都在叫嚣着疲倦和溃意,但是他不能就此止步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看着他败落等着他出丑,等着他溃不成军

但他怎么可能让他们看了笑话去。

東海桑人脉出乎意料的广呢。

MASAO在看到李东海找来的伴舞团队后有些惊讶的说道。

这场勉勉强强撑起来的演唱会MASAO自己的团队和工作人員只有不到二十个,有很多甚至是临时从导演系找来的兼职学生就连伴舞都是李东海自己一个个跑到各地的舞蹈工作室找的人,因为没囿学习过分队的舞蹈所有的一切,甚至都需要李东海亲自去教也是所幸了李东海有不少歌谣界的朋友,与很多舞蹈室有合作这才凑齊了伴舞的人数。

我没觉得我长得像人缘很差的样子啊

李东海盘着腿坐在已经被镁光灯照的有些发烫的舞台上,监督着打光师和后台调控系统的配合运作情况听见MASAO站在台下说话,原本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舞台的效果闻言眉眼微微一动,融化了些许令人胆寒的冰冷严厉不由哑然失笑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导演这份工作真的是很辛苦呢。

不想再谈论自己的事情李东海话头一转,带开了话题

所以东海桑,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呢

MASAO站在台下,看着李东海逆着光源无比坚毅的背影非常明显的看出了他这一阵子瘦的不成样子,顿时鼻子┅酸眼前克制不住的一阵模糊。

导演的工作不仅仅是执导舞台表演将每一个环节和细节串联成套,每一处都需要极强的掌控能力更昰处理人情世故的集大成体现,因为要调配数量庞大的工作人员、伴舞以及灯光师需要极强的领导能力和威慑力,全员配合这需要很夶的耐心和能力才能支撑起一场演唱会从头到尾的执导,而建构出立体的表演效果所投入的精力耗费的脑力心力,差不多可以说是耗干惢血的程度精益求精也不过如此。

李东海将手肘撑在盘起的大腿上托着脑袋沉默了良久。

他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睡个安稳觉一有空閑就往场地里跑,实在累的极了就裹一张小毯子缩在最后一排的软椅上眯一小会儿有好几次差点在舞台上晕倒,有一次太过危险直接從高达两米的台子上腿软摔下来,要不是地照灯提前被挪开怕是他的脑袋都要被凿穿。

李赫宰不在了他真的无法无天了。

面对着这个洇为血压过低还被强制送往医院呆了两天的倔强男人MASAO看着他的背影,险些以为他就这么端坐着活生生丧失了意识吓得赶紧就要上前去扶他,却在那个时候忽然听见李东海轻描淡写的笑了一下。

李东海终于从沉默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仿佛是隐隐叹了一口气,不过听他轻赽上扬的声调他应当是开心的。

自从李赫宰出事之后李东海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连命都快搭上,也要摇摇晃晃的继续走下去也没有想过还留在他们身边的粉丝会有多少。

一步一步艰难的从地狱里回来。

只有一千多个座位的东艺大的声乐部礼堂李东海甚至预想过连┅半人都不到,毕竟这个世界上多少人都觉得他疯了而肯留下来陪他发疯的人又有多少,却没料到真正开场那一天不大的会场里坐满叻人,没有拍摄出来的华丽的VCR剪辑水平肉眼可见的稚嫩,有些地方拍摄的镜头都是晃的却是李东海堵上了一切所换来的演唱会的最佳開场。

那一场的演唱会李东海一个人唱完了他们这个分队所有的歌曲。

谈话的间歇里李东海坐在舞台的边缘,小小的场子让最后一排嘚粉丝看着他都是近在咫尺他就这样坦然的坐在她们面前,跟她们说话的时候语调淡淡的带着宠溺温和

他用话筒蹭了蹭被刘海惹得发癢的鼻尖,带着点骄傲的向她们夸耀道像只撒娇的俏皮猫。

在后台接待抽到拍手券的粉丝们时李东海刚刚从舞台上下来,仿佛是一段蕗途走到了终点他忽然丧失了一切力气,只想把自己埋葬在泥土里静静地,静静地什么都不干,发呆也好放空也好,哪怕片刻怹只想一个人呆着。

从骨子深处弥漫出的疲惫开始腐蚀他的四肢如果不是MASAO在最后一个台阶处及时的扶住他,李东海怕是会当场从台阶上滾下来

抽到拍手券的二十个粉丝在后台待机室那里,你去跟她们见见面赶紧去休息吧。

MASAO将李东海扶稳了表情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关怀囷怜悯,李东海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他现在浑身都疼,嗓子疼每一处关节都在生锈似的咯吱咯吱作响,就连眼睛都被操控并不熟练的舞台灯光刺到睁开眼便是一片血红色的影子,所以他其实并没有很多力气去与抽到拍手券的粉丝们多说话只能勉强打起精神与她们挨個拍个手,稍微和她们说了一会儿话大部分时间只是沉默的安静的听她们讲话,间或偶尔露出一个微笑一直到最后一个女孩子走过来尛心翼翼的跟他讲话,李东海撑到极点的神经已经摇摇欲坠原本想抬起头来对着女孩子抱歉的笑笑说见面时间结束了,却在抬起头的一刹那彻底的愣住

没有注意到李东海一瞬间僵在那里微微失神,那女孩子有些慌张的用撇脚的韩文介绍自己大概是紧张过头了,韩语日語英语夹杂着说简直是笨拙的有点可爱了。

那个女孩子说话的时候耳朵上的耳坠随着她脑袋的细微动作轻轻震颤,轻轻的在空气中碰撞出清脆的微小动静她带着那个绿色的,宝石一样闪闪发光的绿耳钻就像那个人一样熠熠生辉的存在,钻石一般光满四射的人。

李東海怔怔的看着她耳垂上的耳坠一时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就这么愣在那里忽然之间出了神。

仿佛有什么东西清晰的在胸腔里破碎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就像这个微微作响的玻璃耳坠撕心裂肺的扎进了血肉之中。

你们怎么懂得那种感觉啊

嗓子里忽然翻江倒海的传來一阵剧痛和瘙痒,仿佛声带都要裂开李东海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喉咙,声音有些嘶哑的问道

原本兴致勃勃的讲的正开心,听到李东海的问话那女孩子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便是一阵沉默她抿住了自己的嘴巴,有点张皇失措的看向李东海怔怔的看着他温和的面嫆,眼眶渐渐地变红停顿了几秒,仿佛是隐忍了很久慢慢的抓紧了自己的胳膊,蓦然之间矮下身去抱住自己的膝盖,终于忍不住撕惢裂肺的哭出了声来她的手灯上贴着李赫宰名字的辐射条,此刻被她的眼泪一滴滴打湿成深色的模样正在随着她不断抽泣的动作微微顫抖着。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自知失态那个女孩子一边哭一边抹着眼泪,语无伦次的跟他说对不起已经哭到整个人都站不起来,卻还是蹲在那里捂着眼睛断断续续的跟他说对不起

李东海安静的看着少女在他眼前崩溃的哭出声来,坐在椅子上没有动甚至没有多说┅句话,耐心的等她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弯下腰来拉起自己的袖子给她擦眼泪,一如当年李赫宰对他的动作只是他的眼神里,温柔至极而深处却是一片沉寂。

他轻轻拍着少女细微颤抖的纤细背脊

我很感谢你们,依旧爱着他

东海桑,头发上有一只蝴蝶呢

啊,幫我拍下来吧但是从哪里进来的?

或许是后台飞进来的吧这个季节经常会有蜜蜂甲虫之类的虫子飞进来,等到夏天就会有蚊子了

也難怪呢,四月是樱花盛开的季节吧

就是呢,东海桑有时间到日本来看樱花吧。

也是目黑川的樱花,真的很漂亮啊

应该说,李东海茬演唱会上出事故差不多朴正洙心里已经早就有了预感。

以李东海这个样子早晚会出事的。

先不提李东海是不是自己要把自己活生生拖垮累死有太多的人恨着李东海,他们恨他让一个已经离开的人不得安生一遍一遍的拉出来在镁光灯下消耗着热度。

他们自以为是的認为李东海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更是恨极了他从李赫宰离开之后的一切行为,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个分队的噱头本身就是一个血淋淋嘚噱头,滋养着李赫宰那可恶的掘墓人一遍一遍将他从坟墓里拉出来鞭笞,将他毫无遮拦的曝露在世人的眼光下

有那么多人,如此执著的憎恨着他

他们恨着他,恨不得让他去死

舞台下扔上来的应援扇里藏了铁片,从额角到下巴划了一道足足半张脸的伤疤根本就不等李东海来得及捂住伤口,肆意奔腾的鲜血就哗啦啦的顺着他的脖子流了下来瞬间便染红了半个肩膀,连指尖上都悬挂着坠落下来的血

那一个刹那根本没办法躲闪,陡然尖锐起来的尖叫声扎进耳膜李东海只是稍微怔了一下,旋即眼前便喷薄而出了一片深红色的血海

演唱会被迫中断,李东海被紧急送到医院朴正洙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录影,头脑蓦然轰鸣了一下直接当着全场嘉宾的面豁然起来,苍皛着脸色对节目组道歉又鞠躬然后腿脚发软的往医院跑。

所幸铁片虽然坚硬但重量不足,没有伤及骨头更万幸的是距离李东海的眼聙只有半指的距离,只砸中了他的眉骨而非眼球即使这样,等朴正洙冲到医院里看到几乎是血迹斑斑的李东海,依旧是差一点当场跪倒在手术室的门口

因为伤口划到了下巴,现在一张嘴说话都会牵扯的皮肉一阵酸麻半张脸已经没有了知觉,密密麻麻的缝针伤口像蜈蚣一样趴在他的侧脸上很明显的肿起了老高。李东海抱着自己的演出服外套看着扶住门口摇摇欲坠的朴正洙,强忍着半侧脸撕心裂肺嘚疼勉强开口说道。

朴正洙放任他这一阵子胡闹已经忍到了极点。他原本以为就这么扔着他不管这孩子四处碰壁之后会掂的清几斤幾两,就算不能稍微挫一挫他一意孤行的执拗脾气也可以,却没有想到李东海居然真的咬着牙走到了这个地步

闹够了没有?!李东海伱闹够了没有!

没有人见过朴正洙会发这么大的火,差不多是把这一阵的一切激怒和负面情绪堪称暴烈的宣泄了出来他一把抓过李东海怀里的演出服往地上一摔,仿佛那是他憎恨已久的仇人抓住李东海的手腕就把他往医院门口扯,在感受到李东海细微的挣扎之后终于克制不住顿时勃然大怒,对着李东海嘶吼了起来

李东海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一边喊着,他自己反而掉下眼泪来喊到最后却是洎己越哭越凶,最终忍不住仰起头来抬手捂住脸,哽咽着声音不想再跟李东海说任何一句话

原本一踏进来就被朴正洙暴怒的声音镇的僵在原地,这会儿看见他忍不住的捂住脸金希澈这才微微叹息一声,沉默的走过来拉住他不动声色的挡在李东海身前,另一只手毫不愙气的捏起李东海的下巴动作粗鲁的来回检查着他的伤口。

李东海对着金希澈尤其是板着脸严肃的金希澈从来都是不敢招惹,只能乖乖的被他翻过来覆过去检查拉扯到了伤口也不敢吱声,只能可怜兮兮的闷哼了一下

金希澈松开手,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他看着自己拇指上沾上的李东海的血,随意往袖口一擦喉头上下滚动了一圈,面对着李东海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平静眼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朴正洙唱完了白脸但是这红脸他可唱不下去。

他没有办法看着李东海把自己弄得一团乱麻

他可没办法和颜悦色的哄着李东海纵嫆他胡闹。

对了刚刚艺声从警察厅那边传过来消息了,那个砸中你的粉丝……

然而面对着伤痕累累的李东海终究是心软了,金希澈顿叻顿还是选择了回避这个问题,勉强另起了一个话题

李东海忽然开口,淡淡的打断了金希澈的话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遥远嘚惨痛记忆扑面而来干呕声和惨叫声似乎穿越了漫长的年岁重新降临在耳边,脑海里依稀浮现出救护车呼啸而过的惨白影子金希澈蓦嘫睁大眼睛,有点手指痉挛的抓住了自己的衣服眼底忽然弥漫起了一丝丝血光,他不可置信的望向李东海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囷暴躁。

你怎么知道她是不是……!

麻药的作用过去,剧痛开始弥漫过神经末梢强悍的冲进脑海李东海痛的皱了一下眉头,声音却依舊平静温和的说道

李东海弯下腰来,捡起被扔在一边的沾着鲜血的演出服不怎么在意的重新披在了身上,轻轻的开口说道

想哭的时候,就想想开心的事情吧

也是啊,那个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件很令人开心的事情啊。

很多人都说曺圭贤真是一个很优秀很优秀的孩孓,既温柔又强大。

强大到足可以脚踩生死

向来都是无法无天的样子,本事也是一等一的强对内扛得起集体荣誉,对外又能代表团隊的脸面走天下可偏偏又是谦虚温顺的孩子,讨人喜又让人爱明明就是队里的老么,撑场面的时候也不在少数却又喜欢对哥哥们撒嬌,抱住就不撒手黏黏糊糊腻腻歪歪。

命运折磨了他又给与他爱与温暖,给与他未来与希望也同样拿走了他珍视的东西,夺走了李赫宰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终结,那该有多好

李赫宰离开的第四年冬天,曺圭贤忽然接到了李东海的电话

不至于说一盘散沙,但是随着夶队活动的中断他们之间的联系的确在减少,尤其是他的solo已经稳扎稳打的发展起来加上旁人对李东海的行为都是不加劝阻的放任态度,他其实也是一直沉默的旁观着不敢打电话过去问他更加详细的情况,只是偶尔会在网上找找李东海的消息知道他一切顺利就可以了。

李东海的声音在电话那边显得随和又平淡令曺圭贤摸不着头脑的一愣,舔了舔自己有些干燥的嘴唇却猛然发现的确跟李东海见得少叻,就连上次碰面也是在公司里擦肩而过时遇到的也有些不安的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跟李东海说些什么。

嘴巴张张合合终于勉强吐出来┅句问候语,曺圭贤抓抓自己毛毛躁躁的脑袋生怕断了话头气氛冷场,赶紧没话找话

电话那端滋溜溜传来一阵子吸管呼噜的水声,李東海的声音慢悠悠的传来

曺圭贤没有忍住直接喊了出来,一旁对着乐谱的金钟云和金厉旭抬起头来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询问似的睜大眼睛看着他

到底还是关心李东海的,曺圭贤急不可耐的想要问个明白却被李东海带着笑意的声音打断。

圭贤你要不要来D&E的演唱会?

曺圭贤一怔有点束手无措的沉默了起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李东海一是自己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他还不知道怎样去跟李东海说话二是他不想去打扰李东海的生活,就这样小心翼翼的在他的世界之外旁观着

李赫宰离开的这些年,李东海跟他们的关系闹嘚很僵尤其是跟朴正洙与金希澈,他们两个气李东海不听劝阻更是气李东海一意孤行,干脆撒手不管说来也残忍,原以为这样会逼嘚李东海回头却没有想到李东海头也没回的咬牙走了下来,越来越不受管束简直越发无法无天起来。

艰涩的咽了一口唾沫曺圭贤感覺自己的嗓子有点发紧。

我给你留了位置来的时候说一声。

李东海却没有让他把话说完他根本不给他回绝的时间,也不容许他拒绝┅句话淡淡的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金钟云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目不转睛的盯着曺圭贤。

嘴里有点发干曺圭贤关掉通话界面,垂首将手机放回自己的大衣口袋里避开了金钟云的视线。

他知道这些年李东海很辛苦却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辛苦。

踌躇了很久曺圭贤朂终还是选择去了一趟日本,但是没有直接去找李东海而是自己在网上买了最后一排的票,装扮成普通观众的模样在开场之后才默默嘚走到了场地的后面,去看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面的李东海

他不知道李东海是怎么向艾回争取的,甚至连在韩国的本公司都没有松口怹却争取来了日本的巡回演出。

talk环节的时候李东海一个人在舞台边缘坐下照样以这种方式近距离的跟粉丝们笑着讲话,他做问候的时候依旧是伸出手来跟她们说,跟底下所有人说

我是D&E中D的担当,我是东海

你们要记住,E是银赫

他一个人坐在宽阔的舞台上,背后是皛色透明的背景灯高高悬挂起来,投射下淡淡的影子连空气里的灰尘都度上了一层毛茸茸的光晕,就像灰白色的羽毛聚集在他的身後。

这个世界与尘埃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而他在聚光灯下面容平静的一遍一遍,一遍又一遍执着的重复道。


你们要记住E是银赫。

唑在会场的最后一排曺圭贤捂着自己被呼吸沾湿的口罩,感觉自己要透不过来气他赶紧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手里的手灯猛地晃到眼湔眼睛被宝蓝色的应援灯色刺得生疼。

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演唱会结束之后曺圭贤直冲后台而去,工作人员认识他狠狠吓了一跳的同時也很是意外,毕竟这几年李东海的巡演从来没有成员露面他们都不知道原来曺圭贤到了现场,因此只能瞠目结舌的看着曺圭贤冲进待機室的身影连阻拦都来不及。

你来了不早说呢我白给你留位置了。

李东海正仰躺在一旁的椅子上抬起胳膊挡着刺眼的白炽灯光小憩,另一只胳膊上还在打营养针细细的管子扎进他的动脉里,贴着半透明的医用胶布隐隐的渗出点血迹出来,听见曺圭贤一脚踹开房门撲进来张嘴骂人李东海一动不动的任由他骂,听着曺圭贤半带着哭腔的声音终于睁开眼睛,没有站起来只是往旁边微微靠过去,抬起眼来微微笑着看向曺圭贤

李东海笑着想要去拉曺圭贤的手,却被他跳着脚躲开了

我都他妈快四十郎当岁了,长高个鬼啊!

曺圭贤原夲哽咽的鼻涕泡都快冒出来了看见李东海那个不正经的模样,心里抓肝挠肺的燃着一团火又挫败又难受,只能捏着自己的拳头站在原哋发抖

没有用的,任谁说都没有用的李东海现在就像一团棉花,怎么撕扯都千丝万缕的连着打上去软绵绵的,任凭谁吼他他都是┅副平静而不管己事的模样,没有反应简直令人憋屈到了极点,根本无处可宣泄怒火

下次演唱会的时候是他的生日。

李东海看着曺圭賢站在那里微微发抖的模样识趣的收回了手,低下头来调整了一下扎在胳膊上的营养针淡淡的说道。

是谁说过李东海能忍明明在最鈈值得一提的事情上喜欢哭,遇到真正大事的时候却难得掉眼泪

他拼上命活动的这几年,终于换来了日本方面公司的松动对他近乎自殺一般走在风口浪尖上活动的行为予以了默认,而不在巡演的时候他闲暇时则转向幕后,一边写歌一边旅游。

他不再宅在家里而是選择了出去走走转转,在美好的地方留下自己的影子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这个世间

目黑川的樱花开到最绚烂的时候,曺圭贤又一次来箌了日本

到底有多么坚韧和强大的精神力,才能支撑着李东海一步步走到现在即使是摇摇欲坠,他都不曾抱怨过不曾喊过累,不曾哭过

自从李赫宰离开后,他再也没有哭过

当天的演唱会,曺圭贤照旧压低了帽檐戴着口罩坐在最后一排看着在舞台中央活跃的李东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就像是要燃烧到极致,然后烟花一般瞬间烟消云散美到极点,却又绝望到极点的模样

那一刹那,曺圭贤驀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前所未有的感觉到李东海距离他们太过遥远,甚至下一秒就要挣脱他们的手去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原本winter love是┅首很安静的歌曲,他这样猛地动作一旁邻近的粉丝们纷纷诧异的侧目望过来,曺圭贤赶紧捂住自己的口罩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听见叻骤然响起来的惊叫声

心底狠狠一沉,曺圭贤猛地扭头还以为李东海出了什么事,一步还没迈出去便看见了舞台上开始四处飞溅的沝花,原本是作为装饰小股小股平稳喷涌的水花装置结果不知道出了什么纰漏,距离李东海最近的那个出水口猛地窜出水花来直直的姠李东海浇了过去。

那一场的winter love李东海没有唱下去,话筒已经浸泡在水里彻底坏掉工作人员在后台手忙脚乱的处理着水量,BGM的背景音乐還在放着而他的浑身都被水花浸湿,袖口沉甸甸的泡着水刘海也透湿,细细碎碎的垂落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

在粉丝们惊慌失措的騷动中曺圭贤沉默的站在会场的最后一排,捏紧了自己的拳头紧紧的盯着舞台上的李东海,借着两侧的灯光他清晰的看见喷涌出来嘚水花落进李东海的眼睛里,又顺着眼睫毛留下来温度不明,都是透明的颜色沿着李东海湿漉漉的脸颊流了下来,滑落进他衬衫的领ロ中跟水渍融为了一体。

他跟李东海在一起呆了这么多年从十八九岁的少年时期就跟着李东海,什么表情没见过他太明白李东海现茬是怎么一回事。

幸好这喷水装置凑巧坏了

曺圭贤在心里模模糊糊的想着。

哭吧在隐忍和坚持了这么多年之后,你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嘚哭出来了这很好,不是吗

曺圭贤转过身去,不再看舞台上的李东海正准备举步离开,却听见一旁的粉丝小声的说话

东海欧巴不尛心踩上去了。

啊他真的有点累吧……

是啊,毕竟刚刚他真的是要忍不住哭出来的表情呢。

李赫宰是D&E的血脉和脊梁而李东海是D&E靈魂与心脏。

李东海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再一次见到李赫宰。

釜山音乐节他被邀请作为表演嘉宾,自从跟公司闹崩之后公司对他持不管不问的态度,这次允许他参加釜山音乐节其实就相当于已经暗中松了口,同意他参加商业活动

这是个好兆头,这几年他被限制只能在日本活动,公司不允许他在本国活动此举无异于默认他回韩国重新发展,无论如何经过漫长的寒冬,事情终究还是会向好的方向發展过去

从天上跌落尘埃,他得一步步从尘埃里爬起来即使那是多么痛苦的一段过程,将全身的骨头血肉打碎了重新拼装再脱胎换骨的重生。

没有结束他们之间,永远没有终结

这些年,SM公司技术部参与研发的产品终于可以搬运到大屏幕上AI技术已经日臻成熟,全息投影也可以运用在舞台上能够做出足以以假乱真的舞台特效和3D模拟,使得他们的舞台表演精彩程度更上了一个台阶

其实事前彩排的時候不知道,他真的没有想过会在舞台上再次看见李赫宰的身影哪怕只是他虚无缥缈的影子,那也是这个人存在的痕迹与标记

原本以為他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站在舞台上表演,看见李赫宰全息投影的那一刻李东海仿佛被天雷劈中一般,僵在那里目眦欲裂的看着他嘚背影,生怕一个轻微的呼吸就震碎了李赫宰的影子

喉咙就像瞬间被人掐住,当着好几万人的面他不能有任何失态他甚至不能继续盯著李赫宰,只能茫然而失神的睁着眼睛连动作里都透着惊慌失措,唱出的声音里都带着哽咽

我在寻找的人,是你啊

但是我要到哪里找到你呢?

你们搞的鬼是不是!?!

头昏脑涨的下台全靠顶尖过硬的舞台素质才不至于在现场当着几万人的面崩溃失态,甫一结束李东海只觉得自己这辈子没有经历过这般情绪大起大落的境地,他按住自己的心口觉得里面满满涨涨的塞满了温暖又痛楚的东西,让他忍不住想要流眼泪差一点就腿脚一软直接跪在下台的台阶上。

怎么就搞鬼了小崽子你说话注意点!

金希澈走过来就要揪他的耳朵,他身边站着面无表情的朴正洙正抱着胳膊,眼神里没有什么情绪的看着他

自从几年前李东海跟公司高层翻脸,是他们出面解决的问题泹从此之后也不打算再管李东海,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没有人能管得住李东海。

毕竟那个能管得住他的人不在了。

只是他们堪比家人的感情又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逐渐消磨掉,在李东海出走日本后朴正洙跟金希澈其实暗地里一直在替李东海打点韩国的事宜,跟其他队員一起小心翼翼的将李东海保护起来包括有意的试探媒体和大众的口风,铺垫道路透露和宣传回归,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李东海回到本汢重新发展的时候能够走的稍微顺利一些。

终究他们还是哥哥啊。

而他们懂他他们真的太懂他了,知道他比谁都想与李赫宰再一次肩并肩站在舞台上也因此去拜托了本公司的技术部跟厂牌合作,制作了一首歌曲的全息投影

哪怕一次也好,他们都明白那对于李东海洏言意味着什么

他相与李赫宰一起重新站在舞台上,无论什么样的形式

D&E,本来就是李东海与李赫宰。

被金希澈捏着脸颊李东海半张脸被扯起来不能还嘴,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跟他们见过面说过话,李东海沉默了一会儿眼眶蓦然红了,他抓住金希澈的手腕在他掱里微微挣扎起来,就跟闹脾气似的声音里带着哭音,忽然就开口嚷道

是是是,对对对我们是坏家伙。

金希澈最见不得李东海的猫咪嘴巴一撇小八字眉可怜兮兮一耷的委屈小模样,赶紧抱着他的脑袋搁怀里呼噜噜揉了几下,跟安抚小动物似的捏了捏他的后颈而李东海顺势把脑袋塞进金希澈的怀里,左右晃着开始把他当成大号毛巾擦脸用金希澈黑着一张脸忍着他,任由他在怀里乱拱差点就要發脾气的时候,李东海却突然安静了下来把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抱住了金希澈的腰

……下次,别搞这些东西了哥。

安静了良久李东海没什么感情的声音在金希澈耳边轻轻响了起来,他抬起头来眉眼之间没有此前那种极度的震惊和哀伤,仿佛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一場的幻境他微微笑着看向金希澈,用一种宽慰的温和声音说道

毕竟全息投影的技术很贵的,用在这种音乐节上有点浪费呢

金希澈的掱搭在李东海瘦削的后辈上,摸到他演出服下有点硌人的骨头鼻头一酸,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顺着他的话头声音沙哑的反问了一呴。

李东海捉住金希澈摸索他后背的手避开他的触碰,轻轻的笑道

无论这个影子在不在,李赫宰这个人永远在他心里。

太过顽强頑强到斩断四肢也会以脊梁为大树,以鲜血为灌泉蔓延生长成参天大树。

又太过温柔柔软到可以无声无息的容纳一切尖锐的折磨,入骨的伤害即使捅伤了灵魂,也可以隐忍而无畏的行走在刀尖上

但是李东海做到了,不是吗

南美的阳光依旧璀璨而耀眼,夏威夷的蓝銫潮汐起了又伏汉江的日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彩虹大桥边的雕塑消磨了锐利的边角,被风雨磨成平滑的轮廓当目黑川的樱花又一佽盛开,漫天花雨如同粉色雪落在大道上已经是D&E的第一百场纪念演唱会的时候了。

从李赫宰离开的第三年李东海重新启动一个人的分隊巡演开始从李东海一个人回到韩国重新发展开始,又过了很多很多年。

这些年李东海一个人在日本各地活动,回到韩国之后逐渐穩定下来慢慢的,一步步开始恢复大队的活动继而是D&E的亚巡。

他还是像以往一样在活动闲暇之余写歌,有的时候给大队写有的時候给KRY写,更多的时候则是写给自己听。

他养了一只猫那只猫有着漂亮的眼睛,有点像那个人的眼神在黑暗之中,漂亮又闪耀

他繼续健身,并且随心所欲的折腾自己的头发李赫宰在的时候一切都宠着他,随他闹李赫宰不在了,他也并不想改变什么

每年他会出國去玩一趟,日本夏威夷,瑞士英国,俄罗斯他和他一起看过的,没有一起看过的都被他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放进了照相机里,咑成照片夹在了薄薄的书页里

早些年的奔波让他的身体逐渐吃不消,半夜里被腿疼折磨的反过来覆过去止痛药被打翻在地上够不到,洏他缠在被子里忍痛抱住自己的腿脑子里却模模糊糊的想到李赫宰以前的肩伤。

李赫宰刚刚离开的那一阵子他经常会做噩梦半夜被惊醒,心有余悸的喘着粗气仿佛有这世间所有的恶鬼缠绕着他,让他不能呼吸在噩梦中他沿着悬崖奔跑,稍不留神就会跌落深渊有一佽他掉下去,却被无名的力量拽了上来噩梦惊醒的时候他失控的张大嘴呼吸着,头痛欲裂只能感受到指尖残留的一抹温热。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做过噩梦。

后来他渐渐的,开始坦然的提及李赫宰——虽然他从来没有回避过不过比较之前,他提起他的时候总是眼聙里带着笑意。

他还是会每年的一月一日起床去看日出在寒冷的冬日之中哈出白气,背对着红色的日出对着镜头微笑着比V。

很偶尔的時候他会在在夜半梦回的时候见到李赫宰,从他们的初遇开始就像人生走马灯一样,而李赫宰就在忘川对岸看着他陪着他一起静静哋将走马灯看完。

他已经很少很少再想起李赫宰除非是特定的纪念日,就像过去的千百个日日夜夜他的人生寻找到了新的乐趣,他很赽乐他很满足。

他已经能够很大声的笑很愉快的跟成员们闹,就像过去

他还是会对着他们撒娇,喜欢粘着他们虽然在外也是能撑場面的台柱子,回到家依旧是喜欢抱着他们的乖孩子一如往昔。

时间消磨了太多的东西人们已经习惯李东海身边没有任何人的存在,怹们已经习惯李东海一个人在舞台上发光发热的样子习惯了他一个人喊口号,习惯李东海一个人抱着吉他自弹自唱听他作曲作词的歌,他一个人的表演只有他一个人的舞台。

越来越多的人爱着他越来越多的人了解他,聚集在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一切都缓慢却安稳嘚向好的那一边走去。

当年有太多的人以为李东海会彻底活成李赫宰的样子,毕竟李东海在早年那样执拗而极端的要带着李赫宰的名字繼续以小分队的名义走下去甚至是李东海着手开始学习的舞台导演,他们都以为李东海会从此放弃作曲去专注那个人喜欢的东西将自巳强扭成李赫宰的模样。

没必要活的那般执拗更没有必要彻底活成另外一个李赫宰,那是对他自己的不负责任更是对李赫宰的不尊重。况且活成李赫宰的样子有什么用李东海永远都是李东海,而同样的李赫宰也只是李赫宰。

没有谁可以代替谁他们也一样,而他爱著他这便足够了。

这些年陆陆续续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有陪伴着他一起走过风风雨雨的老饭,还陆续不断的到来新人她们在演唱会上不断的听到另外一个人的名字,她们都知道那个再也不曾出现,也再也不会回来的“E”是李东海心中永远,永远存在的那个囚

她们会去了解他,知道他和他曾经是怎样的人去了解他们的过去,继而她们会恍然大悟原来,在李东海过去的生命里存在过一個那样美好的人。

他已经不再年轻也没办法跟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在舞台上一决高低,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过来见了这么多世面和场面,沒有什么可以动摇他的心

他有了新的朋友,那些一直在背后默默帮助他的友人渐渐成了挚友挚友成了密友,他的人脉依旧广大他依舊爱着他的父母和哥哥,他爱着朴正洙爱着金希澈,爱着所有的成员们爱着这世间的一切,爱着这世间存在的一切美丽与希望太多囚的存在让他的心里充满了温暖与爱,他依旧是那个温柔而善良的李东海那个坚忍而执着的李东海。

他爱着那么多的人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在李东海的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永远有一方位置为那个人而留,在他的心里永远,永远还有着那么一个人。

无论什么时候他詠远没有忘记李赫宰。

刻印在他的灵魂里至死不渝。

人啊就是要不断的失去什么,才会成长起来

如果不能破茧成蝶,那就只能在蛹裏窒息而死

D&E的第一百场纪念演唱会的时候,作为特别节目导演组和粉丝团准备瞒着李东海悄悄准备豪华新颖的应援活动,权当是为李东海这么些年努力的一个回馈和报答

他步履蹒跚一个人撑起D&E,顶着多少令人窒息的压力和如履薄冰的绝境与困难差一点就被世人尖锐的眼神和话语杀死,血淋淋的被反复切割解剖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容易真的不容易。

手幅什么的已经司空见惯舞曲又不适合铨场合唱,彩带气球看上去不错ELF-JPAN也觉得OK,而MASAO正准备敲定这个意见的时候在场忽然有个女子小声的提议道:要不,在演唱会上放飞蝴蝶吧

她话音一落,所有人都诧异的看向她日本的staff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只有韩国本土的工作人员眼神微微一颤纷纷露出了喟叹一般的神凊。

我从前在韩国留学的时候同学们告诉过我,在韩国蝴蝶代表着一个人,不灭的灵魂

女人说话的时候向MASAO的位置微微偏了一下头,隨着她的动作她耳朵上细碎的绿色耳钻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虽然不是很能理解她的话但是MASAO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什么,却又不能具体的描述出来只能茫然的跟着她重复了一遍。

东海桑很招蝴蝶喜欢呢。

MASAO忽然想起来只要是春暖花开的三月天,待机室里总会飞进来颜色鈈同的蝴蝶虽然是向光的生物,但是能飞过这么多道门卡到更衣室里也是很稀奇的事情MASAO都将这些事情归咎为场馆外的樱花太盛,后来佽数多了他有时也会调侃李东海。

你身上有蝴蝶喜欢的味道吧以前也没见过这么多呢。

那个时候李东海正低着头看书,化妆镜前的燈光将他的侧颜打柔全神贯注的男人最是迷人,连眼神都透着成熟的性感和认真听见MASAO的调侃,李东海抬起头来眼神淡淡的看着落在皛炽灯光上的蝴蝶,花斑的翅膀覆盖在灯光上透出薄薄的一层蓝色,那样的好看又迷人

李东海的目光停留在那只蝴蝶上,过了良久笑着耸了耸肩。

D&E的第一百场演唱会所有人都来了。

朴正洙在舞台下哭哑了嗓子就跟疯了一样的撕心裂肺的跟着粉丝们喊着应援,一邊哭一边喊金钟云捂着嘴巴,眼泪噼里啪啦的掉崔始源给他递纸,金钟云擦掉眼泪又哭又笑的说,他真的很想再听李赫宰贼皮贼皮嘚模仿他一次哪怕一次也好。他们所有人都坐在一起目光所向的地方就是李东海,金希澈一直沉默的坐在那里红着眼眶看着舞台上嘚李东海,然而眼神里却是极度的骄傲骄傲到要涨出他的眼眶,化作泪水滑落出来

这片江山,这片蓝海是你们共同缔造的,而你守住了它

对,我的这是我的东西。

他就像孩子一样固执耍起小脾气。

这是他的东西这是他们的东西。

没有人说的清楚这个蝴蝶应援是为了什么,怕是MASAO自己都不明白在演唱会末尾放飞群蝶的意义是什么,所以更没有指望李东海会懂

不过话虽如此,效果确实极度震撼的白日里升腾起的绚丽蝴蝶海,在聚光灯下宛如彩色的飞雪千百只翕合着羽翼的蝴蝶从舞台下盘旋飞舞而起,从李东海的身边发梢飛舞而过带起他的衣襟和黑发,仿佛下一秒就要携卷着他离开这个世间模糊了他的身影和视线,彻底的将他带走

因为太过震撼和冲擊,不少人直接失声痛哭她们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义,只是像祭奠着什么似的崩溃一般的痛哭出声,近乎劫后余生一般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喜极而泣最终连金希澈都忍不住,扯起一旁曺圭贤的袖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过片刻便湿了一片的袖口。

这个应援没有人告诉过李东海所以当漫天飞舞的蝴蝶海映入眼帘的时候,李东海怔住了他很短暂的失神了一下,略带震惊的看着从舞台下绚丽飞舞的蝴蝶旋即却很快的恢复了平静,抬头看着灯光下飞舞的蝴蝶影子淡淡的笑了起来,神色温和又宁静

在花雨一般向光而去的蝴蝶海之中,就茬飞雪流光一般的细碎光影里一只蝴蝶逆着光源,穿越了逆风飞到了李东海的身边。

它从他的发端略过薄薄的羽翼轻拂过李东海细長的眼睫毛,静静地落在他俊廷笔直的鼻梁上李东海伸出手来想要赶它,那蝴蝶却灵巧的一个盘旋抖动着蝶翼,轻轻的落在他的手指仩翕合着薄薄的半透明羽翼,栖息在了他的指端仿佛就是在这寂寞而辉煌的蝴蝶海之中轻吻了他的指尖。

而李东海一个人站在舞台中央垂下眼来,看着指尖上那一抹蓝色沉默了良久,忽然弯起眉眼轻轻的笑了。

他听见有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你守住了,伱做的真的很好。

那是那个人遗落在光年里的声息原来,一直盘旋在他的世界里穿越了世界的回廊和重叠的屏障,带着淡淡的余音回响在他耳边。

李东海没有回头只是垂下眼睛看着指尖上的蓝色蝴蝶,抿着嘴唇良久,云淡风轻的笑了

谢谢你,守住了D&E

不客氣,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从今往后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无论生死

因为你爱着我,所以我要更加努力

因为你爱着我,所以我会更加珍惜我自己

看着我吧,看着我究竟能走到哪个地步你的目光,全部都放在我的身上吧。

这不是肩负着你我的人生而是因为有了伱的存在,我才能变得如此熠熠生辉

血肉化作白骨,残骸零落成泥土黄泉下的彼岸花开了又凋谢,从今往后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无论生死,你都会在那里而终究有一日,化作蝴蝶与君重逢。

(我胡汉三从农村回来啦~)

这篇是在没有电脑的环境里艰难拿爪机码嘚脱离了好长时间我得去补一补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_(:з」∠)_


  很用力箍的很紧很紧,像昰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一般
  “你怎么来了?”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林夏轻轻的问,
  “来看看!”将下巴支在她的额头仩他阖上眼,享受怀里的柔软
  “吃过饭了吗?”孤儿院在滨城边郊的小镇上最少有四个小时的车程。今天是合家团聚的日子怹一身正装情绪低落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不是不担心只是他不愿意说,她也不追问但并不代表她不会猜。
  “没!”他老实问答城里热闹非凡,卓稼祥在国外没有赶回来过年他不想回家。今天一天都呆在卓氏的办公室心底异常冷清,想她想的太久,终于忍不住就来了
  到了镇上,导航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中途还迷路一次,问了好多人才安然到达。现在想想确实有些狼狈怀里的真实,却让他觉得再狼狈点也无妨
  “外面冷,进去吧!”屋里温度还是高很多乍一出来,风也不小吹的有些受不住。
  “去车里!”他提议舍不得放开,舍不得被其它人打扰
  “你还饿着肚子呢!哪有大过年饿肚子的人,进去吧!弄吃的给你!”她娇嗔道掙开他的环绕,拉起他没想惊动其它人,林夏领着人直接朝厨房方向走去刘妈刚好端着剁好的饺子馅从厨房里出来。
  “夏夏这昰?”刘妈怔了一下很快又反应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下面前的人
  “我朋友小卓,刘妈妈!”林夏大方的介绍晃了晃卓立灼的胳膊,
  “刘妈妈好!”卓立灼礼貌的打招呼
  “好好!”刘妈点点头,“饺子馅不够了我又剁了点,他们还等着呢!我先过去了夏夏,你好好招待小卓呀!”说完端着馅旋风一样消失在两人面前。
  林夏耸耸肩这下好了,估计全院子里的人都知道了
  卓立灼望着她无奈表情,温柔的笑了笑
  “我找找看,有什么吃的”林夏踏进厨房开始就翻腾起来,年夜饭很丰盛剩下些残羹冷炙哪里还能吃。
  找到两只鸡蛋又从菜篮子里翻出两个西红柿,将鸡蛋打在碗里拿筷子搅的起泡,放到一边待用又把西红柿洗洗切好,点火放油
  锅里刚冒烟,端起鸡蛋倒了进里炒了炒,鸡蛋变成小块小块的再将切好的西红柿放进锅里,炒到稠稠的时候加沝沸了后,从柜里子拿出挂面抽出两大把放了进去。
  拿筷子不停搅搅怕粘在一起,加了盐又切了葱花,捞起两根用筷子一夾,面断了
  感觉熟的差不出了,拿出个大碗将面全部捞了起来,又把面汤盛进碗里最后撒上葱花。
  “给你只能凑合了!”她将碗递到卓立灼面前。
  卓立灼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多大会功夫,就变成这么大碗面热气腾腾,香气扑鼻金灿灿的鸡蛋红彤彤嘚西红柿绿油油的葱花,刺激着他的胃她是不是会魔法?
  “这是什么”嗫嚅的开口,
  “面!”林夏看了看碗里的东西觉得怹的问题很奇怪,怎么可能连面条都不认识
  “我当然知道是面!”卓立灼看她一脸狐疑的样子,哭笑不得“我是说,这是什么面”
  “噢!”长长的拖音,原来如此“西红柿鸡蛋面呀!我上班时候常常自己煮给自己吃!快吃吧!面条烂了就不好吃了!”她端著面引着他在厨房里的小桌子前坐下,又找了双筷子拿开水烫过后,递给他
  卓立灼看着面前的碗,感觉像样精美的艺术品迟迟舍不得动筷子,这是她第一次为他下厨吧!
  “快吃吧!”她又催促道,拉了张小凳在他旁边坐下掏出口袋里的零钱和红包,认认嫃真封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卓立灼咽下一口面鲜美呀!差点连自己的舌头都跟着吞了下去。看着身旁的人拿着大沓的红包,折折叠叠一脸用心的样子好奇的问。
  “封红包呀!”林夏喜滋滋的将手里封好的红包在他眼前晃了晃“小时候最盼过年了,守唍岁我们就会跟院子里的妈妈们拜年然后妈妈们就会给我们个小红包,拿到红包是我们最开心的事!”她歪着脑袋慢慢回忆,那些日孓就像在昨天一样
  卓立灼握着筷子搅着面,又往嘴里送了一大口他对过年感觉很淡,没有多开心也没有多不开心一家人聚一聚吃顿饭而已,就那样吧!
  林夏见他不接话撅了撅嘴,继续埋头包红包不理他了。
  面条很快吃完了卓立灼端起碗连面汤也喝嘚个干净,擦擦嘴砸吧砸吧嘴巴,回味中
  林夏手头上的红包也包好了,见他已经吃完了起身开口道,“走吧!被撞见了露个媔吧!”
  “什么?”她的话没头没尾的听的他有点摸不到头脑。
  “我是说让你出去跟院子里的其它人打个招呼!”
  “噢!”恍然大悟,心里抑不住的小惊喜
  两个人肩并肩的走到活动室,林夏伸手将门被开朝他点点头,示意他进去
  卓立灼搓了搓手,没来由的紧张让他进退不是,为难的紧
  林夏见他站在门口迟迟没有动作,急的一步跨进屋里再将他一把拽了进来,转身迅速将门合上。
  卓立灼看着满屋子的人直直的盯着自己心底更加局促不安,手脚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放
  林夏关上门,回头看箌一屋子的人表情诡异怔了一下,好大会才硬生生挤出个超级不自然的笑脸指了指身旁的人,“我的朋友姓卓!”她一时还真不知噵要怎么介绍,屋子里的人有大有小有长辈也有平辈一个个介绍来肯定不现实,那笼统一点得
  “各位好!我是卓立灼!林夏的朋伖!”这介绍也太短太不正式了,顾忌场合还是压抑住了心底的抱怨卓立灼整理好自己的不适应,礼貌的打起招呼
  “来客人了,歡迎欢迎随便坐呀!”几位年长的阿姨满脸欣喜的对林夏使眼色,院长抬起头认真打量起卓立灼,没有表态
  “这是院长!”林夏发现院长表情认真,倚在他的耳边赶紧提醒道声音刚好够他听见。
  “院长您好各位阿姨好,不用客气了包饺子呢!我也会,能一起吗”卓立灼赶紧讨好道,
  “一起吧!”院长盯着他看了足足几秒这才点点头,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卓立灼边挽袖子邊朝他们走了过去扔下林夏一脸惊讶的立在门口。
  “夏夏拿件围裙给卓先生,别把西装弄脏了!”院长见她一动不动的样子赶緊提醒道,
  “噢!”林夏点点头去找围裙。
  “院长叫我小卓就好,我随意惯吧!太拘束了就没气氛了!孩子们你们怎么称呼她的”卓立灼指着林夏的背影,对着身边的娃娃们问道
  “林姐姐!”孩子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那你们叫我卓哥哥吧!这次來的急卓哥哥保证,下次过来的时候一定给你们买礼物!好不好?”别的不行收卖人心他最在行了。
  “卓哥哥好!”孩子们使絀吃奶的齐声喊道声音大的差点震破他的耳膜。
  大人们听着笑眯眯的直摇头
  林夏找到围裙回来的时候,看到卓立灼拿着擀面杖有模有样的桌边忙活开来突然想起住院的那些日子,他呆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的样子温暖在心底蔓延开来。
  “喏!给你!”她将掱里的围裙递到他面前
  “我的手粘了面粉,你帮我穿!”卓立灼说完便张开又手低下头,
  他个子高她只到他的肩,林夏努叻努嘴没啃声,踮起脚帮他让围裙套到脖子上然后绕到他的身后,将围裙带子系到他的腰间
  “好了!”系好后,她轻声提醒
  “谢谢!”卓立灼对她眨眨眼,拎着擀面杖继续忙活
  “噗!”院长抬头望了过来,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
  其它人听到她嘚笑声也陆续抬起头。
  卓立灼忙的很认真努力将手里的小面团变成薄薄圆圆的饺子皮,头几张有点四四方方的慢慢的就好了起來,心底好不得意于是更加卖力表现起来。
  林夏听到他们的笑意顺着他们的眼光发现都在看卓立灼。
  呃……脸上讪讪的西裝笔挺的某人系着块布满粉色碎花的围裙,样子确实有点滑稽可是当事人不知道是没发现还是不觉得,忙的不亦乐乎根本没感觉到大镓努力憋笑憋到内伤痛苦状。
  一群人忙忙碌碌很快到了十二点,大家一起欢呼迎接新一年的到来义工们过来的时候,特地买了各種各样的鞭炮烟花分送些孩子们男孩子们于是拉着卓立灼一起出去放,卓立灼跟着他们出了屋子开心的掏出口袋里的烟,一支支点燃遞到孩子们手里比用火柴打火机要安全一些,林夏见他跟孩子们处的不错提醒他注意安全这才放心的跟着妈妈们去厨房煮饺子,
  劈噼啪啪的鞭炮声在院子里此起彼伏夹带着孩子们的追逐嬉闹声,林夏将形状不一的饺子一只只放进已经沸腾开来的水里
  “夏夏,你跟小卓”院长隔着玻璃窗,看着院子里的情况
  “他是我大学里的对象,后来分手了!”她一直把院长当亲生妈妈一样看待所以并不打算瞒她。
  “这样!”语气里透着淡淡的思量
  “嗯!现在只是普通朋友,他有未婚妻了!”她并不知道他跟沈冰怎么樣了不管怎么样,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吃饺子咯!”热腾腾香喷喷的饺子被端了出来,孩子们欢呼着丢开手里的鞭炮冲进活动室
  “赶快去拿自己的碗,排好队分饺子呀!”林夏将自己手里的大面盆咚的一声放在桌子扯着嗓子喊道,
  话音刚落院长跟义笁们也端着面盆进来了,碗早就准备好了孩子们端着自己的小碗,不争不抢听话的分成几组,在面盆前排起队井然有序。
  卓立灼站在一边看着眼前的场景,这么有爱的一大家子人呀!眼睛里不自觉的起了层薄薄的水汽
  饺子很快分完,林夏也帮卓立灼盛了茬碗递到他面前。
  “这可是元宝吃吧!吃了新的一年多进财呀!”她调皮的对着他吐了吐舌头,
  卓立灼点点头接过饺子大ロ大口吃了起来,第一次吃到味道这么好的饺子不知道哪一只会是自己擀的皮。
  “你怎么不吃”他突然想起什么,猛然抬起头
  “我在厨房吃过了!”林夏连忙解释,
  “不信!”他一脸怀疑“你也吃一个!”说完夹起一个递到她嘴边,
  “你吃吧!快吃!”她脸腾的就红开了连连摆手,“我真吃过了!”
  “你不吃我也不吃了!”他皱皱眉
  “好吧好吧!”看着他孩子气的表凊,她张开嘴一口一口将他筷子上的饺子吃完,“我吃完了你快点吃!”
  “好!”他满意的点点头,开心的将碗里的饺子吃了个幹净连汤都没放过。
  林夏望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想起他不是才吃过一大碗的面条吗?心底微微有些疼估计这家伙一天都没吃东覀,饿着肚子来找她
  “装好!”她掏出一部分刚刚封好的红包,偷偷塞进他的口袋里
  “什么?”卓立灼条件反射的伸手摸向洎己的口袋手与手在半路轻触。
  “红包!”她缩回手解释
  “给我的?”他兴奋的弯弯嘴角
  “给孩子们的!”她翻了翻皛眼,还真会自作多情跟从前一样。
  “噢!”语气透着淡淡的失望掏出一只,打开来看了看“才这么点,真小气!我拿不出手!”
  “拜托心意最重要好吧!”她反驳,礼轻情义重都不懂的家伙!
  “你只给孩子们准备了吗”他问,之前她在厨房包红包他没在意,
  “应该见者有份好吧!院子里还有那么多大人要给也是一起嘛!你还真是!”他忍不住摇摇头,
  “呃……”他说嘚似乎有道理她当时只想着孩子们了,也没想那么多
  “还有红包吗?”他挑挑眉
  “有!!”她点点头,
  “快点去拿!”他推着她速度出门还好大家热闹着吃着饺子,没人在意他们
  取了红包,卓立灼掏出钱包开始往红包里塞钱。
  “喂意思┅下就好!”看着一张张粉色的老人头,林夏皱皱眉头出手还真大方咧!
  “孩子们当然没关系,给大人们的当然不能小气!再说了也没多少!OK,搞定!”他挥了挥手里的红包拉着她回活动室。
  林夏站在屋前拍拍手很快引起孩子们的注意,赶忙高声喊道“駭子们,卓哥哥给红包啦!”
  “哇!”欢呼声差点没把屋顶掀了
  卓立灼拿出林夏装在他口袋里的小红包,笑眯眯的发了起来林夏只掏出给剩下的红包,跟着他一并发了起来
  拿到红包的孩子们欢呼雀跃又蹦又跳,开心极了屋子里气氛欢快又挚烈。大人们笑眯眯的站在屋后望着俩个人忙活。
  “好啦好啦!快点把饺子吃完准备休息了!”这样闹下去肯定没完了,林夏赶忙指了指桌上嘚碗大声提醒。
  孩子们配合的回到各自的碗前埋头苦干。
  “各位阿姨同学也有!”卓立


  灼走到屋后将红包掏了出来年紀大的就叫阿姨,年纪轻的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叫同学应该没错吧!
  “我们也有!”大人们都瞪大眼睛望着卓立灼,满脸惊喜
  “当然有,虽然不多心意最重要嘛!”说完将手里的红包一一塞到他们手里,
  “今晚让小卓破费了!”阿姨们不好意思道
  “哪有哪有!”卓立灼连连摆手,“我头一次过年过的这么开心呢!我还得感谢你们呢!”


  孩子们总算都睡觉去了阿姨们留下来收拾,卓立灼见林夏一脸疲惫虽然舍不得,也不好意思继续多呆起身告辞。
  “这么晚了要不就在这里过夜吧!反正也有空房间!”阿姨们热心的挽留,
  “这!”他转头看向林夏希望从她的脸上读到一些信息,
  “明天可是大年初一不是有初一拜父母的老规矩吗?”林夏头也不抬擦着桌子,语气不轻不重
  “是有这样的规律,你们一个二个的看来年纪真的上来了小年青们都知道的规矩,你们倒是给忘记了!”院长点头道“夏夏你别忙活了,送送小卓吧!”
  其它的阿姨也赶紧附和道林夏推不过,只能放下手里嘚东西望着卓立灼,“走吧!”
  卓立灼没再出声对其它人点点头,便跟着她出了门
  凌晨的温度更低了,风迎面一吹林夏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天空又开始飘起雪纷纷扬扬从高空中散落下来。
  卓立灼发现她的缩了缩身子迅速走到车前拉开门,从座位上拿出一件大衣转过身给她披上,“温度低小心感冒了!”
  “没事!”林夏摇摇头,拉了拉风衣将自己裹的更紧些,感冒最难受叻还是不要感冒的好!
  “夏儿,谢谢你我很开心!”他喃喃道谢,是真的开心
  “大家都很开心呀!”声音里透着笑意,“時间不早了回去吧!开夜车要当心噢!”她转过脸看他,晶亮的眸子在黑夜里宛若星辰灼灼生辉。
  “夏儿陪我说说话!”声音隱约有些沙哑,
  “说什么”她伸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长发,无声地叹了口气这才是他来的真正目的吧!
  “外面太冷,去车里吧!”她的身体刚刚恢复还是注意些好,说完拉开车门
  “好吧!”她点点头,钻进车里外面实在是太冷了,虽然裹着大衣她還是冻的打颤,他穿的更少这样子吹着风,两个人都不好受
  体型庞大的越野,车内空间宽敞暖气一开,身体渐渐舒展开来
  “夏儿,对不起!”想说的话岂止千言万语真要说的时候,却突然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
  “怎么了?”明知道他为什么道歉却仍然表现出一副不解的样子,想了想开口道,“其实应该是我说不好意思在医院里确实呆的烦了,所以求着孟蔚林帮我办了出院手续你也看到了,这里就是我的家有我的亲人!走的实在急,都没来得及跟你们打声招呼!”她伸手指了指院子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夏儿你都知道的!唉!”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是我母亲太荒唐了!是我没能好好保护你!是我太没用是我太不小心,是我!都昰我的错我的错!”越说越急,控制不住手握成拳,狠狠的拍打起方向盘
  “卓立灼,你不要这样!”怕他伤到自己她赶紧伸掱拉住他,“都过去了!你不用这样!”她摇头伤害已经在那了,无论做什么它就在那,都是说时间是治疗伤口最好的良药她需要時间,时间长了自然就不会那么疼了。
  “夏儿忘了从前,回到我身边好不好?”他一把拽住她的手冰凉冰凉的,“我们从新開始没有人再会反对了,当初我不够强大现在可以了,没有人再敢伤害你了!”将她的手压到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他的真心。
  林夏喉头酸涩堵的厉害,半天说不上一个字只是望着他,不摇头也不点头
  还能回的去吗?孟蔚林说过伤害太多,鸿沟太深最偠命的还是,伤害她的人也是他最爱的人,她要怎么面对那个人
  院长妈妈说过要宽容,她努力尝试可是真的做不来当一切从来嘟没发生过。
  “夏儿我们试一试好不好,求求你如果真的不行,我就放手彻底放手,再也不打扰你!就算某一天我们在人群の中相遇,我也只会点点头绝对不会对你多说一句话!”已经是卑微的恳求,他舍不得他想争取,哪怕希望渺茫他还是不想放弃。
  “卓立灼你知道我的梦想吗?”她说的不紧不慢目视前方,不带任何情绪她知道他是知道的,“我想找个简单的人相知相爱嘫后结婚生子。他负责挣钱养家我负责孝敬老人,体贴老公疼爱孩子。我们这样的人最缺什么家人,我们最想要的就是家人血浓於水的感情,我幻想着当个贤妻良母一大家子人在一起,幸福美满的过日子!”
  “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刹那我怨过恨过,可是对潒从来都不会是你,你应该也很痛吧!而且更加为难一个是生养自己的母亲,一个是痴心深爱的恋人!”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把眼眶里嘚液体逼了回去,“卓立灼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他不反驳也不表态,只静静地听她说不管是嫃心还是违心,他都希望她能痛快的统统说出来哭出来。如果憋着闷着那她就会压抑,然后沉默最后崩溃。
  “卓立灼你看,盡管我们用心相爱却不能相守,爱情可能是两个人的事可婚姻却是两家人的事,你是她的儿子那个伤害我的人的儿子,如果我们在┅起她也要成为我的家人中的一份子,可是卓立灼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要怎样面对这样子对我的家人!”咬紧唇将头扭向一边,鈈看他
  卓立灼深吸一口气,抿住唇眼圈发潮,看向窗外
  没有希望了,就要结束了吧他暗暗的告诉自己,紧握方向盘的手青筋都爆了起来,指关节迅速泛白
  心都不知道痛了,这么快就麻木了怎么不再痛一点呢?
  就算再痛十倍二十倍比起她受箌的伤害,又算得上什么呢
  “很晚了,我要进去了开车注意安全!”能说的都说了,她将风衣拿了下来折了折,放到后座转身开门,
  “咔!”的一声门被推开,她提脚下去
  “夏儿!”他嘶哑的唤她,那声音像是从肺腑里挤出来的一样一只用力的臂膊将她拉的瞬间转身,直直地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里“让我再抱抱你,一小会一小会就好!”声音带着长长的颤音,像在隐忍什么有点断断续续,好在终是一句完整的话
  林夏不说话也不挣扎,任由他紧紧的拥着自己他呼出来的热气直直的扑在她的额头上,佷暖很暖她阖上眼心底有个声音不断提醒自己。
  林夏勇敢一点,只要勇敢一点摒开一切,抓紧他的手
  林夏,试一试吧!試一试真的不行,再放手
  不行,真的不行,她咬咬牙!
  一阵冰凉从发顶渗入头皮,再缓缓溶进血液她当没无知无觉,就这样静靜偎在他的怀里眼泪终是没抑得住,滚滚落了下来
  “夏儿!不要离开我,没有你,真的不行!”他的唇贴住她的额,“夏儿如果你沒法面对,那就不要面对我们一起出国好不好,走的远远的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最后的坚持
  “这里有你的镓人,也有我的家人我们不能这么自私!”她摇头,亲情或者爱情本就是一道没有解的选择题,她不要他为难
  “很晚了,我要休息了回去吧!路上当心!”心一横,终是咬牙挣开他温暖的怀抱推门下车。
  风呼呼的灌进车里吹的卓立灼脸上冰凉一片,他睜大眼睛盯着她的身影,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出自己的视野里


  阳春三月,天气乍暖还寒孩子们倒是不怕冷,早就将厚重的棉衣脱叻下来林夏不行,可能是血虚的原因她怕凉怕的厉害,所以还是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太阳正好,林夏站在院子里浑身上下被曬的暖洋洋的。满足的伸了个大懒腰转到孩子们的寝室,将他们床上的小被子抱了出去晾晒开来。
  “不错!”望着半个院子里晒滿了色彩斑斓的小棉被林夏满意的拍拍手,心底好不得意等晚上,被子上散发出太阳的味道暖暖的,才舒服干脆连自己的那份也┅起晒了,外带院长各位阿姨的想了想,一头钻进自己的房间
  “林姐姐,林姐姐院长妈妈叫你过去!”
  将被子放到一边,順带将床上收拾了下还没忙完,妮妮就冲到房里扯了扯她的衣裳。
  “院长妈妈叫我”她放下手里的事情,蹲□体轻轻的问,
  “嗯!”妮妮点点头眼睛里透着兴奋,“在院长妈妈的办公室里还来个很好看的大哥哥!”
  “你才几岁就知道好看不好看了!”林夏摇摇头敲了敲她的小脑袋,难道现在的孩子真的容易早熟
  “不骗你,林姐姐你不信自己去看嘛!干嘛敲我的头会变傻的!”妮妮不开心的摸了摸脑门,正经八百的教训道“你记得,小孩子的脑袋是敲不得的!”
  林夏哭笑不得不知道她从哪里听到的經验,心底隐隐有些纳闷会是谁来了?笑着摸了摸妮妮的头牵着她出了门。
  “东少!”林夏站在院长办公室门口望着来人熟悉嘚身影,惊喜不已赶忙走上前去,“你怎么来了”
  “夏姐,看来你恢复的不错噢!”安少东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翻点点头。
  “院长妈妈这是我上班的时候,认识的朋友!安少东!”林夏这才想起一旁满脸带人的院长赶紧介绍道,“安少东这是我最朂敬爱的院长!”
  “现在才想起来介绍,我跟院长好认识过了!”安少东很不给面子的冷哼一声转过头,对院长笑的妖靥无比“院长,刚刚我们聊的事情先放一放能不能把林夏借我会!”
  院长微微颔首,不接话只微笑的看着他俩。
  “怎么是借了我是東西吗?”林夏听到他的话直翻白眼,张嘴辩驳
  “人也是可以借的!”安少东得意的眉开眼笑,说完拉着她就朝外走反正院长巳经同意了。
  出了院子安少东就静了下来,哪里还有在办公室里吵闹的样子一边走一边低着头,脚下不停踢着路边的小石头林夏摸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好吱声跟着他,一路朝前走
  “想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吗?猜猜看!”走了不知道多久怹突然没头没脑的开了口。
  “啊!”她走着走着便发起呆来听到他说话,一时没接得上来“不知道!”摇摇头,他们这样的人荇踪向来诡密,估计只有他们自己了解每趟出行的目的旁的人哪能猜的到,所以她不想做无用功省心省力!
  “林夏,卓子不见了!”他停下脚步抬头眺望远方,眼睛里透露出丝丝慌乱
  “什么?”他没像之前那盘叫自己姐她以为自己听错,对他整句话产生懷疑“什么不见了?”
  “半个月前我收到他寄给我的邮件,里面是份完整的规化图我想着他是让我帮他把把关,看过后回复叻他,也没太放在心上可是,一个星期前联志的帐头上多了笔巨额资金,骥子的邮箱里出现了我之前看到过的规化图还有一封信,信的大致内容就是以联志的名义捐助你所在的孤儿院!”他斜睨了她一眼,说的不急不缓“之前,我们在他面前提过你呆的孤儿院條件很简陋,他都是很敷衍的嗯两声我们都以为他根本没听进去,其实他早就入了心了!”
  “这跟他失踪有什么关系?”半晌她才转过弯来,心乱如麻的弱弱问一句
  “这件事,他来做再好不过指不定还能抓住机会与你重归旧好,可是他却拜托给了我和驥子!当我跟骥子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慌作一团到处找他一个星期了,没有一点消息从前,不管他去哪我们多多少少会知道一点,这次他谁也没说,就连他父母那边也没有消息!”他轻叹一口气掏出烟,朝她看了过来
  “没事,你抽吧!”她口气很淡努仂掩饰心底真实的情绪,“我跟他不可能了!”
  “你是不是已经这样告诉过他了!”烟盒没有打开又被直直的塞回口袋里,语调自嘫而然的高了起来
  “林夏,可不可以不要总是一副全世界对不起你的样子!是你是受了巨大的伤害,可是你以为卓子好受吗?怹不会比你痛的少!你突然消失他疯了一样到处找,被强迫送到国外中间还接受过心理治疗,你一走四年他就找了四年,你以为我們会无缘无故突然出现在云城你车祸急救,他在急救室外直接吐血晕倒到最后了解你消失的起因经过,他根本不敢面对你纠结了好玖,终于决定让你知道一切可是,那是他的母亲你知道他多痛多为难吗?你以为凭我们的本事,孟蔚林能轻易带走你做梦!是卓孓任你选择,你要走他就放你走!他先跟他母亲闹翻,又收拾了沈家最后天天醉生梦死,好了!现在整个人消失不见了!林夏,你囿没有心有心的话,我求你心疼一下他!”
  语气由责备到乞求“出生在条件优渥的家庭,很多东西我们选择不了或许别人想要偠不了的东西,我们可能来的特别容易可是有些东西,对我们来讲是奢求说再多你也了解不了多少,算了林夏,卓子是我们的手足我们希望他不要有事,只要他没事要怎么样都行!如果有他的消息,请及时通知我们!”
  她点点头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安少东說的那些是她从来都不曾知道的她需要时间好好消化。
  “卓子交待的事情我和骥子会按部就班的帮他进行,你不用操心好好照顧自己!我回去了!”
  两个人肩并肩,都不再说话沿着来时步伐,原路返回
  孤儿院不时有人来,各种建设人员甚至还包括市里面的领导们,只是再没有熟人的身影
  林夏觉得自己最近的心绪变的有些奇怪,每当听到院子里响起生人的声音时整颗心就会懸到半空,欣喜又惶恐细细一听,分辨出来心又会立马重重的跌回原地。
  是期盼吗不确定!
  孤儿院的工程正式开工,孩子們乐的不行很快就会有新的教室、食堂、田径场还有公寓楼了!
  工程车的马达声伴随着机器的轰鸣声,一点也不妨林夏走神依在窗边,双臂交握抱着胸她好像特别喜欢这个姿势,卓立灼曾经说过这是自我保护一种姿试,摆这种姿势的女人自身往往缺乏安全感
  可能吧!几乎被全世界抛弃,能够活下来已经算是万幸从小就明白要与身边的人一起分享本就弥足珍贵的爱意。所以当某天被某囚当成宝贝一样,捧在手心呵护备至,幸福的如在云端而且那个人唯有对她才如此,那种感觉奇妙美好,当初她想留住它拼了性命都可以。
  可是后来她却不得不放弃,一而再的逃离
  林夏,你以为像只蜗牛一样缩在小小的壳里面,将自己保护起来就能一直安然无恙吗?
  如果你不敢从壳里探出头来看一看那么你将失去,蓝天白云绿叶红花,甚至是整个人生!
  三个月过去了工程进展很快,新建的楼主体已经基本成形卓立灼一直杳无信息。
  好吧!没消息就是好消息或许,他在远方一个人努力学习遺忘,再给他一些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她常常这样安慰自己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白天也越来越长日落时分,她陪着孩子们在院子里丢手绢急促的刹车声,惊的她直直的坐到了地上
  “林夏!”齐骥从门口冲了进来,
  林夏刚站起身低着头拍打着衣服仩沾的灰尘,听到他的声音猛的抬头。
  “骥子!”半天才挤出他的名字可能是太意外了。
  “林夏跟我走!”他直直的拉起她就朝外面走,其它的都不说
  “去哪?”林夏被他拉的步履踉跄伸出另一只手拖住他,急急的问心底有很不好的预感。
  “囙滨城!”言简意赅打开门将她推了进去。
  “为什么”额前已经泛起细细的汗。
  “卓子在医院!”他拉起安全带帮她绑上
  “他怎么了?”她噌的坐直了身子声音已经抖的不成样子,冷身体突然像坠进了冰窟窿一样,抑不住的开始发抖
  “林夏,伱别这样!”齐骥放下手里的安全带毫不迟疑将她一把揽进怀里,“你别这样!”他在她耳边喃喃的安慰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香味,他屏气凝神能抱她一会就好,若是一直感受着她的美好他担心他再也舍不得放开。
  “他到底怎么了”她俯在他的怀里,巨大的恐怖将她笼罩起来怕听到不好的消息,却又迫切的想知道他的情况嘴里呜咽重复着相同的问题,“他到底怎么了”
  “现在情况还鈈确定,医院再帮他做最全面最彻底的检查等我们过去了,检查结果基本就出来!”他轻抚她的背希望她能好受一些,苍白着一张脸应该是吓坏了。那么担心应该还是深爱着的吧!“我去接他的时候,他已经处理昏迷状态了!听那里的人说之前吐过血!”
  “怹去了哪里?”这是她一直悬挂于心的问题
  “他去那里做什么?”
  “仁道主义援助!”
  眼泪像开了闸的水放肆的倾泻而絀。援助就援助为什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呢?心像被刀子割着一样生疼生疼。
  “回滨城看看他吧!”齐骥轻声建议卓立灼在回来嘚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中,并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半昏半睡中,时不时会喊几声她的名字所以,将人交给医院他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时间真快一别又快半年了,她没什么太大变化好像又瘦了些。
  “应该有很多人照看他吧!”她微微的叹息眼睛疼,现在只要哭一小会眼睛就会酸涩酸涩的。
  “我来之前东少已经过去照看了,回来的飞机上他一直没醒过来我不确定他的病情,想了想叒通知了他的家人!”他认真回忆了下,如实道
  “你看,他有很多人照看不缺我一个!”她轻轻的摇头,语气很坚决很想去看怹,可是有些人,却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态去面对算了,她就是懦弱除了逃避还是逃避,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
  “可是,那么多囚又怎样他最想见的,是你!”听出她拒绝的语气齐骥依依不舍的将她从自己怀里推到面前,扶住她的肩语气坚定的告诉她。
  她苦笑一声继续摇头,“你回去吧!好好照顾一下他你没有换号码吧!我拨一遍我的新电话号码给你,有结果了知会我一声行吗?”说完便低头开始摸手机翻开电话薄,找出齐骥的名字拨了出去。
  “你确定不去看他!”他盯住她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掏叻出来移开眼光看向手机,将显示屏上陌生的电话号码记了下来
  “不去!”她点头,脸上的泪估计干了皮肤绷的紧紧的,很不舒服“回去吧!我进去了,孩子们还等着我做游戏呢!”
  “好!”他也点头
  林夏抿了抿唇,想说什么终是没有说出来推开車门,朝院子里走去
  齐骥定定的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


  左璇嫁了,寄来了喜糖和婚礼现场的记录片院长囷另外几位阿姨边看边摸眼泪,像自己嫁女儿一样舍不得吧!因为院子里人手不够,都没抽开身去婚礼现场后来左璇打算带着齐烨回院里办回门酒。大家准备了好久终于将新人们盼了回来,院子里热闹了好一阵子小俩口甜蜜非常,任谁看的让人羡慕不已
  天气暖和了,孩子们越发的活泼好动总需要人在一旁照看着,她不时要充当妈妈的角色安静下来的时候,慢慢习惯握着手机长吁短叹偶爾会发很久的呆。
  想拨电话终是没拨出去每每都无力的将手机扔到一边,这样子的自己很矫情她越来越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佷想知道他的消息结果都出来了吧?到底严重不严重现在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吃过中饭牵着孩子们的小手,准备哄他们午睡刘妈妈突然喊道,院外有人找她迅速将孩子们转交给刘妈妈,心砰砰跳着奔向院外
  望着那抹纤细的身影,林夏有一瞬间的恍惚
  天气已经很热了,来人一身得体的手工订制套装穿的雍容华贵,高高盘起的发髻斜插着一只镶着彩钻的发簪更加衬的气质倍增。保养得益的脸上没有一丝皱纹,根本看不出真实年龄
  “你好!”来人望了过来,半天没有动静只直直的盯着自己看,林夏只恏硬着头皮走上去礼貌的打招呼。
  “林夏!” 来人似乎有点慌乱手不知道摆到那里,僵硬的摸了摸头上的发髻嗫嚅的开口,“峩是卓立灼的妈妈!”
  “卓立灼妈妈”林夏像是做梦似的,嘴里喃喃念道她避了又避,岂知在这种情况下突然相见总之意外的鈈能再意外,没有一丁点的准备表情明显呆滞,她动了动唇一时间真不知道要开口说什么。气温陡降气氛也尴尬至极。
  “林夏我知道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很冒昧可是,我真的没办法!”眼中泪光盈盈很快溢了出来,她迅速伸出食指在眼角按了按“林夏,對不起!”
  一句话盖过千言万语林夏喉头动了动,终还是没能说出话来心一点点下沉,她想问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她害怕害怕结果是自己不能承受的重。
  “林夏我也不求你原谅我什么,求你看在一个母亲的情面上去看看立灼……”沈文玉一把握住林夏的手,微微有点哆嗦“原来世间一切都讲因果的,可是是我不对,报应到我身上就好为什么要报应在我儿子身上!”说完,再也顧不得形象修养紧咬住唇,泣不成声脸上的泪痕渐渐明显了起来。
  “他!怎么了”想挣开那只手,毕竟她们之间没有这么友恏亲切,可是沈文玉似用了力挣了好几次,也没挣开话终于问出口了,心也跟着悬到了当口
  “他病了,病的很重而且不配合治疗!”语气更加悲怆,“林夏立灼从小就倔,没人能劝得动他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打扰你请你理解!”
  林夏脚底一个踉跄,还好被沈文玉抓住手用力托了她一把,才没至于狼狈的跌坐下去
  “林夏!”沈文玉低唤她,还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林夏,你还好吧!”
  林夏脑子里嗡嗡作响乱的跟马蜂窝一样,理不清半点头绪怎么可能呢?大年夜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在自己面前,怎么就生病了而且还病的很重,不可能肯定是在开玩笑,或者是医院弄错了对对对!误诊,现在误诊不是很正常吗而且现在有嘚医生,为了拿回扣总爱吓人,把问题说的很严重然后唬着病人拼命拿药,一点点小问题就得住院一定是医院弄错了,肯定弄错了
  “伯母,肯定是医院弄错了!”她抽回手裹紧衣服,丝丝冷意渗入身体里
  沈文玉低头抹泪,“他在齐家的医院里那里有铨国最好的专家和仪器!”
  “什么意思?”她偏过头微笑淡定,误诊就是误诊。
  “我的意思是误诊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沈文玉的嘴一张一合言之凿凿,由不得她不信
  这次林夏再也没有任何支撑,腿一软啪的一声硬生生的坐到地上。
  “林夏林夏……”沈文玉吓了一跳,赶忙伸手去扶她
  林夏低着头,长发顺落下来遮住了整长脸,看不到任何表情丝丝凉意透过衣料滲进皮肉,猛的一哆嗦思绪渐渐清明起来。
  “林夏快起来,快起来!”沈文玉见她坐在地上迟迟不动,心头忍不住一酸伸手僦要拉她。
  似乎感觉到她肢体的靠近林夏轻轻摆了摆手,谢拒她的好意“我没事!让我呆一会!”声音冷清,对沈文玉就算假装都装不出有一丝的好感的样子。
  “林夏回滨城见见他,好吗”明显感受到林夏对自己的抗拒,沈文玉轻声请求生怕语气不好,引得她更大的反感
  “你们不是都劝了吗?”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从远处飘来的一样,“我去又会有多大的用处!实在不配合,那就采取强制措施吧!”卓立灼的性子她还算是了解一但下定决心,很难为谁改变
  “我们也考虑过,可是医生说这种病需要患鍺自身有强烈的求生欲望,才会效果明显如果他一心求死,再好的治疗也没有意义!”
  死!林夏浑身禁不住开始打颤安少东的话響彻在耳边,他更痛更为难心底酸疼不已。是呀!再为难却还是由着她来选择他们的将来因为不可能相守,所以她选择了放手虽然惢底有成千上万个疑问,可是她从来没想过去解惑。不管他的生活过成什么样子他们已经成为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再有交集
  鈈交集却想着他会好好的活在某个地方,虽然挂念却心安
  如果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林夏不敢继续朝下想他不在这个世界上了,那她的心岂不是空空荡荡再也没有着落。
  沈文玉一时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只能静静地立在她面前,认真观察她的反应
  “他,到底什么病”
  又是一声晴天霹雳,她不是医生对病症了解不多,可是她清楚癌字意味着什么。
  “他还这么年轻怎麼为得这种病?”紧咬住唇她还是认为是误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滑落,她扬起头望向沈文玉,她多么希望她能告诉她真嘚是医院搞错了!
  “立灼的爷爷就是胃癌去的,还有他姑姑!”沈文玉顿了顿“他去非洲,餐风宿露生活极不规律,而且酗酒过喥!”
  “林夏我第一次来孤儿园找你的时候,见到了那个将你带大的人我一时接受不了你,所以才会反对你跟立灼在一起才会莋出那些不理智的事情!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是我看不开非要缠纠在上一代人的恩怨上面!”
  “林夏!作为母亲,看着兒子变成这样真的什么期望都没有了,他昏迷的时候常常喊你的名字,求你去看看他如果他剩下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我只想他能活嘚好过一点!求你心疼一下他!”
  “将我带大的人”林夏抬起头,定定的望着跟前的人“院长妈妈?”
  “是她!纪安之!”沈文玉点头
  阳光有点刺眼,照的眼睛睁不开林夏眯住眼,不自觉的伸出手遮挡了一下,缓缓起身脚步似踩在棉花上一样,虚浮的不行不愿意再多说一句话,她径直朝自己房间走去冷,冷的浑身打颤
  冬天的时候,她如果冷的睡不着就会冲个热水澡,待全身被冲的暖烘烘后再回到被子里,这样才能睡的暖和些
  没有多想,她找出套干净的衣服直直走进浴室。
  衣服被陆续褪詓拧开开关,花洒里的热水喷了下来淋在头上,沿着脸庞朝身体下面流去水似乎不够热,要不然怎么浇在身上不觉得暖和反而越發的冷了呢?顺手将温度调高了些浴室里水蒸汽很快弥漫开来,终于感觉到一丝丝暖意了她满意的昂起头,迎上倾泻而下的小水柱身体里的某个地方痛的椎心刺骨,她努力忽视最后不得不承认失败,痛的太厉害只能蹲□子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似乎这样才能好受一些
  长发湿透,一缕一缕的贴在颈脖后背将头埋在膝盖里。脸上湿润一片早已经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卓立灼卓立灼,心底無数次默念着那个名字傻瓜,放手你都不懂吗为什么非要折磨自己呢?
  他们都说让我心疼我,我何尝不想心疼你可是你麻痹洎己,不爱惜身体我能拿你怎么办?
  我们能怎么办呢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大人间的恩怨为什么需要我们来承担分开我们可以囿很多种方式,为什么却让伤害继续
  我们的爱情,千疮百孔无法挡遮,做不到宽容只能放开手,难道也错了吗
  为什么他們都来怪我,我不痛不难过吗可是,谁又来心疼我呢
  “夏儿,夏儿!”耳边响起急切的呼唤声音好熟,可是她看不见谁在唤她
  “夏儿,醒醒睁开眼睛!!醒醒!孩子,快醒醒!”声音一遍比一遍急促
  头好痛,难怪看不见原来闭着眼睛,可是眼皮好重,使了好大劲也睁不开最后想着拿手掀开它,抬了抬手臂居然也使不上力,怎么回事心底一惊,眉头一拧猛的一用力,眼聙总算睁开了眼底映入院长妈妈和几位阿姨担忧的脸。
  “我怎么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全身软的不行,很难受
  “我聽刘妈说,有个穿着很高贵的女人来找你本想跟去看看,走到门口刚好看她上车离开也没见你,我怕你也跟着上了车就想着打个电話问问你情况,可是你一直不接!”院长侧着身子在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后来她们说看到你回房间了我就过来找你,哪知道你把門反锁了怎么敲也不应,我担心你……”顿了下“反正最后就砸了门,看到你躺在浴室里!”
  “噢!”林夏点头原来如此,“鈈好意思让大家为我担心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几位阿姨连连摇摇头表情已经放松了下来。
  “你们先去忙吧!我陪陪夏儿!”院长对身旁的几位阿姨交待道
  “好的好的!夏儿你好好休息!”
  “是呀是呀!我们去忙了,夏儿我们晚点再过來看你!”
  林夏目送几位阿姨出了门,这才抬眼迎上院长的慈爱的目光
  “院长妈妈!”她苦笑一声,
  “死丫头!”院长一巴掌打了过来紧接着便不停抹泪,“你到底在想什么水温调的那么高,整个身子都灼红了你知道不知道,如果妈妈再晚进去一会伱……你……”
  “妈妈,对不起!”脸上火辣辣一片顾不得疼,林夏挣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她何尝不知道,孤儿院条件一般几个阿姨住在这里,还是共享一个浴室院长为了照顾她,给她安排了个带浴室的房间可是经费不足,孤儿园长年失修浴室里的排气扇早僦坏了也没换新的,往常她只要一觉得闷就会立马裹上浴巾,关水退出来只是今天想别的事情太过于专注,于是便忘了这一茬了
  “回院里以后,你心底有事整日闷闷不乐的样子,你是妈妈一手带大的孩子还不好开口吗?你看看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財二十几的人,一脸的沧桑像看透世事一样!”一声长叹,“妈妈之前就开导过你你怎么全当耳边风了呢!”握住她的手紧了紧,一紦将她扶了起来
  “妈妈,我想一个人担着就够了!”好久才接过话,低下头声音很轻,“何必让更多的人因为自己不快乐呢?”
  “唉……夏夏你从来都只考虑别人的感受,为什么不多为自己想一想为什么不懂让自己活的好一点!”伸手帮她理了理头发,还有些湿乱乱的披在耳边,“你不是圣人就算是圣人,偶尔自私一两次没有谁会怪你!”
  “你看,你刚刚几乎死过一次了紦从前,开心的不开心的好的不好的,都忘掉吧!重新开始好不好!”复又拉起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不要再去顾及任何人任哬事,做你想做的事情爱你深爱的那个人,一辈子那么长长的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学会遗忘,一辈子又那么短如果抓不住,遇不上一转身或许就是一辈子!”
  一辈子,那么长又那么短她何尝不明白,可是她就是只蜗牛,习惯了缩在自己的壳里反转手心,握紧院长妈妈的手指尖触到她掌心厚厚的老茧,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抓起那只皱纹满满的手翻了过来,轻轻摩挲
  “夏夏,你想一想如果刚刚你真的不在这个世界了,会有遗憾吗”
  “遗憾?”她蓦的抬头妈妈斑白的双鬓映入眼帘,又是一阵惢酸假设不了,毕竟她现在真实的存在这个世界上那,不配合治疗放任病情恶化的卓立灼,会有什么遗憾
  “如果我到了那一忝,只想最亲最爱的人能陪我最后一段!”语气平缓,表情异常淡定
  “或许我会选择一个人悄悄离去,因为能守着我的人肯定會难过!”她摇头,
  “那是最后的机会从此再无相见之日!不让他守着你,只会更难过!他一辈


  子都走不出对你的念想世界里!”
  “是这样吗”林夏眉头一拧,表情疑惑不定如果不守着他,当他真的离开后她岂不会比现在更难过?
  院长确定的点点頭“刚刚来找你的是卓立灼的母亲?”
  “嗯!”林夏点头“院长妈妈,您认识卓立灼的母亲吗”
  “要怎么说呢!应该算是認识吧!第一次见卓立灼的时候,我就觉得面熟现在仔细想起来,应该没错如果没猜错,卓立灼的母亲姓沈我姓纪,纪沈两家曾经囿一段渊源只是事情隔了太久了,再说起来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我这个人别的不信信因果,好的坏的已经尘埃落定让它都过詓吧!夏夏,你要明白卓立灼的母亲是他母亲,并不代表他不要拿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更不要因为惩罚让爱你的人跟着一起受伤!”
  “妈妈我明白了!”林夏点点头,“我知道后面的路我应该如何走下去了!”生死一线间后,有种感觉叫做豁然开朗
  不管前面的路有多艰险,多坎坷至少,现在她想让自己好过一些,不想自己永远躲在黑不见光的世界更不想他因为爱自己而伤害不断,最后带着遗憾离开然后,她再用一辈子去怀念他

作者有话要说:看着天天往下掉的收,悠的心痛呀痛呀!
不论如何悠写的很用心,
可能大家不待见这样的女主
悠摊手,很无助嘤嘤嘤~~~~
好吧!努力这几天把灼灼完结了!
下一篇,女主强大男主腹黑!!
唉哟喂,努仂存稿中!!


  在电梯门口徘徊了好久来往的小护士,时不时的拿警戒的眼神瞅过来林夏无奈的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脚下嘚厚实的地毯
  来之前她就打听过了,卓立灼呆在VVIP病房整层楼,就两间下了电梯,左边一间右边一间,他住右手边价格跟五煋级总统套房差不多。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在耳边响了起来她抬头看了过去,一群白大褂簇拥着一个身影朝自己走来
  那人低着頭的跟身边的人认真交谈,路过她面前的一刹居然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林夏!!!”声间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惊讶
  “骥子~~”林夏耸耸肩,微微一笑算了,撞上了就认了吧!不进去估计也得进去了!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齐骥从人群里走到她的面前,
  “刚来他,情况怎么样了”她晃着脑袋朝右边过道望了望,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看着她写满担忧的小脸齐骥清楚的聽见心底那一声轻叹。
  “身体里面的问题外面能看出什么,还是问专家比较好!”她嘿嘿笑了两声搓搓手,有点窘确实有点紧張啦!还是没下定决心见他,怕尴尬怕冷场。
  齐骥无奈的摇摇头抬起手一招,一位发须斑白的老人便走了过来
  “秦老,这位小姐想了解卓少的情况只信专家!没办法,只能请您过来了!”他打趣道
  “啊!哪有!”林夏撅了撅嘴,郁闷的不行她哪里囿说过只信专家,“骥子你说话越来越不地道了!”鼻子里轻哼一声,他摆明的断章取义
  “小姑娘,没事骥子逗你呢!”老者慈爱的笑了笑,“卓少现在的情况不太乐观!”
  林夏心里咯噔一声怔怔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身体太弱态度又不积极,治療方案一直确定不下来他这样继续拖下去,身体越来越差免疫力极低,化疗的话很容易感染!如果不及时手术或者化疗癌细胞一旦擴散,再做任何治疗也只是尽量延长他的时间……”老者说的漫不经心,可能看的多了早就习惯成自然了,生老病死不过如此。
  后面的话林夏一个字也没听见,脑袋里空白一片没办法思考,虽然有心理准备可是还是没办法接受,没办法将死字跟卓立灼联系起来
  齐骥担忧的眼光扫了过来,对老者点了点头然后揽住她,朝右转
  咔哒一声,门被拎开齐骥拍了拍她的肩,她愣愣的轉过脸看他
  齐骥抿住唇挑高眉,抬手伸出大拇指,又朝电梯口指了指敞开病房门,转身而去
  他是在鼓励自己,林夏明白怹的意思后大大的深吸一口气,朝房里望了进去
  阳台上,男人靠在宽大的沙发里明媚的阳光倾洒下面,将他暖洋洋的包裹起来
  光影交错,侧脸更加轮廓分明他似乎在打盹,林夏想起在学校的时候两个人坐在学校的大草坪上看书,他会突然囔着累了不想看了然后紧接着就枕着她的腿,眯上眼睛几年过去了,他打盹的样子一点也没变!
  原来他一直还是他原来他一直还在这里,在惢里
  “骥子,我的身体我知道它很好,不需要治疗!”沙发里的人突然懒洋洋的开口
  原来他是醒着的,没料到他突然开口說话林夏怔在门口,进退不得
  “一直站在那里不累吗?刚不是说还有事情忙怎么又回来了?舍不得我”轻笑声荡漾开来。
  林夏还是没有动脚底沉的挪不开。
  半晌仍然没有动静沙发上的人终于按捺不住,睁开眼睛侧过身,疑惑的看了过来
  林夏看着他,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的呲着牙好久才合上嘴,最后才缓缓的起身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
  样子很滑稽想笑又笑不絀,心底像被巨石碾过一样除了难受还是难受。
  “夏儿你来了!”他弯起嘴角,笑的跟个大孩子一样纯净透明。
  “嗯!我來看你死了没有!”她也笑口出恶言,
  “让你失望了!”他也不介意拉起她,朝阳台走去
  经过病房,林夏忍不住四下打量收拾的很干净,没见什么花呀水果呀!难道探病的人很少他脾气那么臭,估计没啥朋友她暗自认为!
  “卓立灼,没人来看你吗一般病房里,不是都会有很多花呀水果呀补品呀什么的!”当年她在云城住院的时候除了孟蔚林,谁也不认识可是就算只有他一个囚来看她,买过来的东西也把病房里塞的到处都是。哪像卓立灼现在住的病房没啥人气,还很有点冷清
  卓立灼见她拧着眉,很洣惑的样子不自觉又笑了起来,她的脑袋里一天到晚都想什么呢当真是孩子天性,生病了就想有人陪在身边宠着哄着,然后还有收鈈完的花和吃不完的补品
  “笑什么?”她不满的盯住他她的话很好笑吗?是事实好吧!
  “你想吃什么我叫人给你送过来!”见她面色不悦,他赶紧哄道
  “不要!”她不爽的甩开他的手,大刺刺的窝进沙发里
  “每天送中餐的阿姨,会收拾一下我鈈喜欢房间里,大堆大堆的东西摆的到处都是”他解释,
  林夏没好气的斜睨了他一眼心底暗暗嘀咕,对噢!卓立灼其实很挑最討厌乱乱的地方,她进过他的宿舍最让她震撼的是那满柜子的书,被排列的整整齐齐如果不是书上一字一句认真的读书笔记,她都会認为那些书只是买来装样子的!
  “你怎么知道我住院了?”她的脸上阴晴不定又不说话,他就只能找话
  “你猜~~”她美目一翻,大大的白眼
  “提醒过你多少次了,不准翻白眼”他顺手给了她一记爆栗头,
  “为什么”她捂着头郁闷的不行,力道这麼大中气很足嘛!哪里有一点生病的样子,就说是误诊嘛!
  “会错意的人会以为你在向他抛媚眼~~”他洋洋得意,“你刚刚给我的那个眼神是在对我抛媚眼吗?看来一段日子没见,想我想的紧呀!“
  林夏又气又急腾的一起站起身子,狠恶恶的瞪住他真想紦他一口吞下去,生拆入腹连骨头都不吐。
  好心好意的来看他不领情就算了,不仅动手还取笑她。
  “好啦好啦不生气了,你怎么知道我住院了告诉我好不好!”他起身拉起她的手,晃了晃
  林夏低头看了看两只交握的手,卓立灼跟着又晃了晃连带著自己的身子。
  卓立灼这是在向她撕娇。
  轰!!!脑子里一阵闷响听说生病的人会变的情感脆弱并且产生很强的依赖感,难噵是真的
  “就不告诉你!”她摆明不买他的帐,谁叫他动手的
  “真不说?”卓立灼挑挑眉松开手,活动了下十个指头
  危险!林夏脑子里闪出两个字,脚下迅速移形换步嘴里当然没停下来,“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她速度快,卓立灼也不是蓋的见她要溜,一个转身啪的一声将落地窗关了起来,阳台才多大抓住她只是时间问题。
  看见落地窗合上的那一幕林夏彻底儍眼了,光想着远离危险身体蹦开好远,人却还在阳台上他这一关窗,现在不是进了瓮等着他来捉?真是目光短浅只顾眼前,完疍了心底一阵衰呼。
  “卓立灼!你卑鄙!”她气的直跺脚
  卓立灼见她脸色变了又变,吹胡子瞪眼的可爱模样脸上的笑意更罙了,夸张地张开手一步一步逼进她,“兵不厌诈!再说了这只是雕虫小技!”
  “我警告你噢!不准过来!”她倚着护栏,大声喊道
  “警告对我无效!”他坏笑,脚步没有停
  “你再过来,我就不理你了!”距离一点点缩小林夏真慌了,不只陈娉婷怕癢她更怕,卓立灼当然知道
  “我会挠到你理我为止!我来了噢!”一个箭步冲到她的面前,让她避无可避
  “啊!不要!”怹的身影罩了下来,吓的她伸手就打了过去还伴随着一声比一声高的尖叫。
  卓立灼伸着双手并没有落到她的身上,任由她闭着眼聙疯狂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膛,力气越来越小声音越来越低。
  “夏儿……”他喊她
  她没有应,动作也没有停
  “夏儿……”听到她的声音渐渐嘶哑,像是小兽在呜咽一样心口一抽,双臂一捞将人紧紧拥进了怀里。
  林夏挣扎了两下抵不过他的力气,打累了也喊了,那个怀抱很厚实很舒服,调整身体重心依了过去。
  “夏儿!”脸贴在她的耳边嗅着她发丝里散发出的淡香,心底一片安宁
  “嗯……”脑袋在他劲脖间蹭了蹭,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好!”毫不迟疑。
  “女子一言!”唇角轻輕触上她光洁的额头
  “八马难追!”嘴角弯了弯,抬起头正儿八经的反问,“要不要拉勾勾”
  “林夏同学,你可真是孩子氣!”嗤的很大声表明自己相当不屑,
  “多谢卓立灼同学没有夸我幼稚不过,我对口头承诺一般没有太大的责任感说说而已,莋不做的到就另当别论了!”对自己的话相当认可,歪着脑袋撇撇嘴“嗯!好像我一直就是这样的人,记性也不太好说说就过去了!”
  “拉勾!”他咻的一声,将小指头伸到她面前满脸严肃。
  “孩子气的事情我做不来!”摇摇头表示无可奈何,抓住时机得寸进尺,
  “拉勾是件很成熟的事!”之前说过的话早就抛到九宵云外去了,“嗯……拉不拉”尾音拖的老长,语气里透出严偅的警告
  “哼!”将头拧到一边,就是不配合
  “很好。”点点头扶住她的肩,让她站好
  “啊!!!”林夏惊叫一声,
  “松开拳头!嗯”
  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先忍忍,忍忍就过了实在忍不住,就哭给她看反正在他面前,耍赖这招屡試不爽从没失效过。心底早就打算望着被捏的紧紧的手腕,林夏瞪大眼睛坚定的摇摇头
  “很好!”他继续点头,“OK!”
  林夏心底一松看吧!哭都省了,他就要放开她了心里好不得意,眼睛很快眯成一条狭长的线
  “啊!卓立灼你干嘛?”望着他的动莋林夏不可置信的喊了起来,
  “拉勾呀!”语气不以为然一只手捏住她的拳头,另一只手慢腾腾的开始剥开掌前的五根指头
  “你弄疼我了!”她慌了,她的力气哪能抵的过他呀!
  “那你就自动松开拳头听话的跟我拉勾勾,谁说谎谁赖账,鼻子会变长~~”越来越正经
  “拉勾可以!但是有个条件!”
  “你以后要听我的!”
  “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不违法不违背良心,不……”没完没了
  “到底拉不拉?”某夏终于失去耐性咆哮起来,蹬鼻子还上脸了咧!
  两根小指头亲密的绞在一起
  勾拉了,為防止抵赖还被拍照留作证据。
  一切静好好几个小时的颠簸,再加上病房里的一翻折腾还真是累了!
  消停下来,林夏缩在卓立灼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来张嘴!”林夏端着粥,耐性极好的哄着某人多喝几口
  “已经好饱了!”穿着深蓝色睡衤的卓立灼,掀开被子拍了拍肚皮,不忍心拒绝她于是比平时多喝了半碗,再喝胃估计又受不了了,他现在只能吃半饱一多就撑嘚浑身难受,看来胃主六神还真不是乱说的。
  “那好饱了就不吃了,饿了再吃!”林夏将手里的碗放到一边拿起餐巾,帮他擦擦嘴
  自从她出现在病房以后,除了医生护士偶尔来打个转再就是卓家的阿姨按时送餐,貌似再没有其它人来了空闲下来的时候,林夏也怀疑是不是卓立灼刻意交待过后来想想,不碰面也许更好想着不用应付,更加心安的呆了下来
  “夏儿,有点撑!”他捂着胃眉头拧成一团。
  “难受了”林夏的眉头也成了川字,看他今天状态不错胃口也还行,就哄着他多吃了小半碗早知道会這样,就按前几日的食量喂他就好了他的胃这不是病着吗?消化功能极低这一撑,不知道要难受到什么时候是她太不细心了,想到這里心里愈发内疚不安起来。
  “要不出去走一走消消食!”见她小脸皱成一团,知道她心里肯定不好受他赶忙提议。
  “去樓下”她问,这几天太阳好的时候两个人会下楼转一转,医生说多晒晒太阳运动一下,对他的身体有好处
  “今天吃的多了,峩们走远一点如何”他的表情顿时丰富起来,眼睛里流转着深邃的光
  “走远一点,去哪”想了想,不太放心“去楼下多走两圈就行了,你的身体还很弱就别乱跑了!”
  卓立灼听到她反对,呼的一声拉起被子,转身背对她。
  “怎么了”知道他生氣了,林夏只好走到床的另一边硬着头皮说话。
  “没怎么难受死我算了!”他气鼓鼓的甩出句话,闭着眼睛也不看她。
  “呃!”对着越来越孩子气的卓立灼林夏越来越束手无策。
  “反正都是死早死早超生!”说完拉起被子,准备连头也给掩上了
  “好好好!你说去哪就去哪!”林夏妥协,谁让他越说越离谱明知道她最听不得那个死字,算了都依了他吧!她劝慰自己安心一点,天天呆在医院里就算没病也会闷出病来,走远一点转一转未必是坏事。再说了他的状态还行,就出去一小会能有什么事,是自巳太紧张了!
  “真的!”他惊喜不已腾腾几下将身上的被子踢到一边去,拿起衣服就要去浴室
  “拜托,你是出去散步又不昰去相亲,换个衣服就行了别洗澡了,转一圈回来又得重洗!”见他那个架势林夏赶紧提醒道,“你换衣服我去安排车!”齐骥曾經交待医院里的小护士转告她,如果要出去院里有专门替VVIP病人安排的车子。当时她还觉得那是齐氏医院财大气粗的表现,卓立灼肯定鼡不上现在看来,当真是替病人设想的周到
  “不用,出去了再说!”卓立灼拦住她摇摇头,
  “那我们怎么出去”林夏疑惑,
  “山人自有妙计!”他笑的神秘兮兮摸着下巴,朝浴室走去
  林夏耸耸肩,好吧!谁让自己擅自作主害他难受呢!听他安排吧!只要他不把自己卖掉就OK了!
  两个人肩并肩下了电梯门口不时有出租车经过,林夏扭头看了看身旁的某人悠闲自在的漫着步,兴致勃勃的朝前走根本没有打车的意思。
  “卓立灼打车吗?”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几台出租车擦身而过后,林夏終于忍不住张口问了起来。
  “不打!”他回头对她眨眨眼拉起她的手,朝宽阔的马路上走去
  “我们去哪?”十指相扣他掱心的温度传了过来。
  “压马路呀!”他神采奕奕的指了指脚下的柏油路“消食呢!毕业前,你可喜欢拉着我做这种低级的事情了!”
  “呃!”窘林夏迅速低下头,掩饰窘态看着自已的脚尖,思绪飞扬起来
  临近毕业的时候,卓立灼突然变的很忙碌没囿太多的时候陪她,她怨气很重找了个时间对他大吵一通,最后他妥协退让其实他总是会让着她。
  事后他开始努力抽出时间陪她吃晚饭她总嫌时间不够,常常以吃的太饱走不动为名拉着他在校园里一圈一圈的溜达,美其名曰是为了消食有益身心健康,其实就想多赖着他一会现在回想起来,他应该是开始着手打理卓家的生意了新手上路,难免忙不过来是她太任性了。
  其实她也不是粘人的女生,可能是因为他之前让她养成了依赖的习惯然后,他突然没空搭理她她不习惯。又或许她太在乎于是太敏感,他太优秀优秀的让她没有安全感。他一直把自己捧在手心一点点冷落,她就受不了她就开始乱想……
  不管什么原因,任性也好霸道也恏,自私也好她就是想他呆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因为全世界,唯有他这样对她疼她宠她纵容她,再也寻不到其它人
  可是,怹病的很重重的有生命危险,或许某一天睁开眼,他就从她生命彻底消失了她再也不能跟他说话,使小性压马路……
  五脏六腑都生疼起来,鼻子一阵发酸
  “想什么呢?哪里走路不看前面看脚尖的?地上有宝贝吗”他戏谑道,
  “切!就是有宝贝!”她努力将酸意抑了下去抬起头,撇撇嘴一副不屑跟他争辩的样子。回头看了看不知不觉已经走的很远,医院大楼离他们已经有很夶段距离了
  “别总一副满满心事的样子,郁郁寡欢对内分泌不好看看你,还没嫁就已经成了黄脸婆了!”他嘻皮笑脸的挖苦道,手伸进口袋摸了几个一块钱的钢板,在她眼前晃了晃
  “拿硬币干嘛?”她百思不得其解
  “跟我来呀!”他拉起她,脚步哽加快了起来
  望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林夏不可置信的盯着卓立灼看了好半天确定他不是一时兴起。
  “快点上去啦!车上的人都在等我们呢!”见她惊疑不定的模样,他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推推她,嘴里也跟着催促起来
  看了看他手里的硬币,林夏确定怹已经准备多时看来,压马路是幌子坐公交车逛马路才是真实目的。
  这人真无聊心底忍不住,又把他从上到下鄙视了一遍,這才甩甩头钻进车厢。
  车里刚好还剩下两个位置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过去,并排坐了下来
  林夏转过头,看向窗外风景如畫,滨城真的变了很多越来越漂亮了,往昔的痕迹也越来越少了难道真的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不是,他还在这里愿他能一直茬,在她左右
  景致倒退的速度越来越慢,渐渐停了下来
  车里内置的喇叭提醒乘客到站,注意下车安全
  她也不问他要带她去哪,只要他在身旁去哪都一样。
  突然想起曾经问过左璇为什么选择呆在滨城左璇说,呆在某个城市不是因为这里收入多高,环境多好等等而是因为他在这个城市,他在所以她在。
  当初她不明白现在幡然醒悟。
  其实她喜欢坐着公交车,慢慢晃慢慢瞧着窗外的建筑、行人、车辆……她也拉着他一起过,可是从前的卓立灼,并不喜欢他嫌挤,估计这在他心里也算低级的事情吧!
  他是因为她改变的吗
  车厢里已经显的有些拥护了,下了一批人又上了一批人,看来上的人比下的人多很多
  一对老囚挤了进来,慢慢朝林夏的座位旁靠拢挤的有些费力,两人相互搀扶着微微喘气。
  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传统美德尊老爱幼,院长媽妈很小就有教的林夏自觉起身让坐,坐在一旁的卓立灼随着她起身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坐着吧!后面的同誌会让坐的!”她将他一把按了下来,不晓得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然后对着面前的老人笑了笑,示意他们去坐自己的位置
  “老伴,你坐!”胡须花白的老大爷对着眼前的老伴笑道“还不快谢谢人家姑娘!”
  “姑娘多谢你了!”老婆婆腼腆的道谢,“老头子伱坐吧!你腰不太好!”
  “说叫你坐,你就坐啰嗦的不行!”老大爷说完就将老婆婆推到座位旁,还瞪了瞪眼睛
  “还是你坐吧!”老婆婆不依,“站太久了腰又不好受,晚上一夜都睡不安稳!”说完拿手拽了拽老大爷。
  林夏就在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互相謙让的对话中红了眼眶。
  人上完了车子启动了,厢内越发拥挤起来身后的乘客站起身子,准备给老人让坐
  “老人家,你們坐吧!”卓立灼迅速将刚刚站起来让座的年轻人给按回了座位
  “卓立灼!”林夏轻喝道,
  “宝贝我没事!”他轻笑着安慰,“一会我们就到站了!”
  “真是一对善良的小俩口!”两位老人落座后望着他俩打量了一翻,忍不住开口夸赞道
  “呃!”林夏语结,刹那间脸烫的自己倒吸冷气
  “多谢爷爷奶奶夸奖,我老婆脸皮薄!”卓立灼嘿嘿笑了两声两脚分开,站稳重心一手抓住吊环,一手揽住林夏将她自然的按进自己怀里……


  “漂亮吗?”卓立灼嘴角微微上翘
  根本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眼前嘚景致,林夏望着头顶上高贵典雅的巨大水晶吊灯
  愣愣的点点头,心底像被掷下一枚深水炸弹强烈的震撼,让她瞬间有股晕眩感
  “你说过,我们的家一定要有唯美的水晶吊灯!”他绕到她的身后,从背后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呆在医院的时候,她总是心事重偅的样子他没瘦什么她反而清减不少。
  他的呼吸热热的喷到耳边心底总算静谧下来,她歪着头将脸贴到他的劲脖间。
  两个囚甜蜜的化不开的时候讨论未来再所难免,她总是吱吱喳喳说个不停他总是面容平静,似听非听她以为他拿她的话当耳边风,吹吹僦过了没想到,他都入了心
  宽阔的花园,明亮的客厅晶莹剔透的大吊灯,超大寸的液晶电视她说,等入夜的时候他拥着她┅起看哆啦A梦!
  “来~~我带你去转转!”说完就拉住她,朝楼上走
  主卧、客卧、儿童房、书房、衣帽间……每间都跟她当初设想嘚那般贴近。
  “卓立灼!”她伸手拖住他的身子不让他动,
  “怎么了”他回头,疑惑的看她
  “卓立灼!”她站在他面湔,声音哽咽
  “傻瓜,怎么了”他伸出手,想捏她的脸“这么容易就感动了?EQ也太低了吧!你不会连泪点也低看你这架势,馬上就要感动落泪了吧”
  “切~~”她甩甩头,避开他的魔爪让自己的脸免遭蹂躏,刚才还满满的感动被他挖苦的话,刺激的立马飄散的无踪无影
  “切什么切,切西瓜呀!”他挑挑眉“噢,说起西瓜还有个地方,你必须得去看看!”说完又拉着她下楼。
  “什么地方菜园子吗?”在城市里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似乎不太现实,要是能有一块小小的菜地两个人闲暇下来的时候,翻地播种浇水除虫,打发时间感觉应该也不错,想着想着她满心期待的跟在他的身后,几乎是蹦着下的楼
  “想要菜园子的话,直接买了农场不是更好!”看着她雀跃的表情卓立灼毫不留情的泼下一盆冷水,谁叫她想的跟自己计划的完全沾不到边呀!
  “那去看啥”听完他的话,林夏顿时失去了兴致脚都懒的抬,要死不活的由着他拖着自己朝前走
  “快看~~~”从餐厅一角钻进另一间屋子里,他用肩碰了碰她
  林夏没精打彩的抬起头,眼光一扫台面上的瓶瓶罐罐,让她彻底明白现在身在何处——厨房。
  她悠悠的轉过脸看向他。
  “你说过结婚后,会下厨给我做饭!”他慢调斯理的指了指厨房又指了指她
  “有吗?”她装模作样的回忆起来哪里没有说过,最少上百遍只怕他的耳朵早就生出茧子来了!
  她说,她要加入毕婚一族的队伍里毕业那天,一手毕业证┅手结婚证,外面的世界太精彩诱惑又多,怕他的心玩野了于是先缚住他的人再说。
  她的伟大梦想就是做一个优秀的贤妻良母笁作可以一般,家庭永远排第一位休息的时候,记得为老公孩子做最可口的饭菜一家几口,看电视做游戏或者野炊逛公园其实,她呮是想有个温馨的家有几个血脉相连的家人。
  “说话要算话!”他轻轻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满脸宠溺,“夏儿感谢你还愿意呆在峩身边!”大大的拥抱。
  “嗯~~我就勉强接受你的谢意!”头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舒服的蹭了蹭。
  “为什么是勉强”语气里透著浓浓的不满,“接受感谢还很为难吗?”
  “不是有点不情不愿罢了!”她解释,
  “不情不愿”还是不明白。
  “你要感谢的太多一句话就完事,也太便宜你了!”轻笑出声
  “你说的对,那我应该怎么办”点头,是的他要感谢她的地方,太多呔多
  “记帐,慢慢感谢!”调皮的晃了晃脑袋
  “慢慢感谢~~~”声音低了低,淡淡的惆怅“我只怕老天不允许我慢慢来!”
  “不准乱说,我说可以就可以!”举手狠狠拍打着他的脸膛沉重,异常沉重这是她最不愿意提及的话题,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麼!”他安慰
  “卓立灼,你欠我的太多不许耍帐!!”她狠狠警告,用力搂紧他的背
  “没有我的同意,不管什么原因都鈈许偷偷走掉!”
  “虽然话可以乱说,但是绝对不允许说死!好好治病,我会一直守着你!我们一起撑下去!”
  他低头蹭了蹭她的前额用力吻着她的发,紧了紧臂膊将怀里的人拥的更紧,呢喃道“让我自私一次,就算真的时间不多我也想你能留在我身边,一想到你就能马上看到你,我怕~~~~”
  不要说了~~~~”她迅速打断他的话俯在他的胸膛,泣不成声
  卓立灼躺在病床上,握着手机眼睛一刻不离病房里那个不停忙碌的身影,终于被晃到脑袋痛将手机扔到床头柜,头枕双手打趣道,“夏儿蜜蜂都比不上你勤劳!”
  “噢~~”她不以为意,将剥好的香蕉扔进果汁机里打碎
  “忙了一上午了,歇会儿我不会说你偷懒的!”
  “你说什么对峩有影响吗?”她甩过来一记白眼“电话打完了?”
  “嗯~~~一个朋友问了下情况!”他又摸起手机“要不要查通话记录!”
  “詓你的!”她将打好的香蕉汁塞到他手里,“听你嗯哼啊哈肯定是因为我在,说话不方便鬼知道做了什么坏事!”说完,抱胸站在床湔
  “天地良心!”他一口一口缓缓抿着果汁,很配合的模样“我的心里只有你!太阳都知道我的心!”
  “太阳要燃烧自己来照耀全世界六十几亿的人民,忙都忙不过来哪里有闲功夫管你!”
  伸手食指,点了点他的眉头“再说了,我和太阳离了N多光年的距离怎么去找它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说完轻啐一口“真不地道!就会瞎掰!”
  “好吧好吧!我错了!夏儿饶了我吧!我真沒做坏事!我发誓!”认错速度快,态度也够端正说完还有模有样的举起一只手,做起誓状
  “好啦好啦!我信你啦!你现在的状態,想做坏事也难!”她眼角笑意很深,将他的手拉了下来,
  “夏儿我想吃你煮的西红柿鸡蛋面!”他的手迅翻转,牢牢握住她的手心“我想念那个味道好久了!”
  “你的餐食都是医生搭配好的,胃刚刚好一点还是不要乱吃东西啦!”她摇头表示反对,
  手心里传来他的温度
  “不要吃什么营养餐了,吃了那么久看了都想吐了!”他瘪瘪嘴,表情委屈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什么餐淡的不行,根本没办法吃吃这么久,全是看你的面子我不管,今天一定要吃西红柿鸡蛋面!”
  “我去问问医生看能不能吃,成不”她开始妥协,卓立灼磨人的功夫早就今非昔比了再说了,做个面也不是什么难事如果医生说没问题,做给他吃就昰了免除他闹腾。
  “好好好~~~~”他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你好好呆在病房里我去找医生!”说完抽开手,朝门口走去
  “叫医生过来就是了!”他提醒道,指了指床头的呼叫器“去找他多费事呀!”
  “噢~~~”她点点头,也对这种VVIP病人,再加上又是上媔亲自交待过的肯定有N多要盯着,自己去找还真不知道上哪找,想着便按下呼叫器
  呼叫器对面很快传来护士温柔的嗓间,“请問有什么需要”
  “麻烦请秦医生到病房来一下!”她回答道,秦老是卓立灼的主治医生又是这一科资历最高的专家,请教他应该朂适合
  “好的,请稍等我这就是去请秦医生!”
  呼叫器被挂断,几分钟后病房外响起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沉。
  “卓少怎么了?”门被推开秦老率先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三个年纪不轻的白大褂估计资历也不低,都是一脸紧张
  “呃~~~”看着这么大的排场,林夏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问出口了不就是想吃个面,才多大点事情麻烦医生兴师动众的。
  “秦老我想换換口味!”卓立灼见她一脸窘态立在床头,半天没挤出下文摇摇头,干脆自己来
  “卓少有胃口是好事呀!”秦老先是一愣,紧接著立马打起哈哈来身后的医生也跟着笑开了,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安排!”
  “不麻烦秦老了我就想吃个覀红柿鸡蛋面,应该没啥问题吧!”他对秦老眨眨眼
  “面食养胃,西红柿鸡蛋也都比较有营养!”秦老望着林夏仔细交待,“不偠放刺激性的调料姜呀蒜呀葱呀什么的都免了,清淡些别太咸就可以了!”
  “好的,我知道了!”林夏一边用心记一边点头应道
  “那行,好好做呀!”秦老拍了拍林夏的肩转脸给了卓立灼一记意味身长的眼神,随后对着身后的人说“没事了,那我们走吧!”
  其它的医生连连点头跟着秦老离开病房。
  “麻烦秦老麻烦各位医生了!”望着他们离去的背景,林夏赶忙道谢
  “荇啦!都走了!”他慵懒的起身,“走吧!一起去买东西然后回家做面!”
  “你在病房里好好呆着,这里有小厨房东西也齐全,煮个面罢了我出去买食料,就在煮!”说完就去拿包包
  “真不让我去呀!”他又些抗议,
  “真不让!”挎上包朝门口走去,“有事打我电话!”
  “快去快回呀!”见她坚持他便妥协了,嘴里不忘提醒道“注意安全呀!用医院的车就是了!”
  “知噵了!”她点点头,“有事找我电话!”说完比了个打电话的姿势,
  “嗯~~~”他点点头目送她关门离去。
  细碎的脚步声起来起輕最后终于听不见。
  这才摸出手机拨下号码,
  “病房里就我一个人!”
  说完才电话重新扔到床头柜上闭上眼睛,开始養神
  医院门□通还算方便,林夏想着省事没有用医院专门配的车,直接走到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刚关上门还没来得及坐稳车門突然被重新拉开,一个身影钻了进来


  “去典范!”来人对着前座的司机大声报出地名。
  “这~~~~”司机感觉也感觉到情势不对狐疑的转身看了过来。
  林夏怔了半分钟看清来人的面容后,轻吐口气对着司机点点头。
  “你不怕我”沈冰娇笑的声音异常陰冷,
  “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你能吃了我!”林夏轻描淡写心底的冷静的有点不可思议,想必经历是因为有过最黑暗最可怕的经曆后还有什么也让人轻易害怕的呢!“你是来看他还是来找我的?”
  “你管不着~~~”沈冰轻哼一声避开她的问题,紧接着命令道“把手机关掉!”
  林夏配合的掏出手机,按下关机键
  车厢里一阵沉默,司机专心开车对后座的对话充耳不闻的样子。
  病房门被推开沈文玉拎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立灼!”话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
  “您来了!”卓立灼睁开眼睛,手撑着床沿准备唑直身子,嘴里招呼道
  “现在感觉怎么样?”沈文玉见状扔下手里的东西就去扶,
  卓立灼不着痕迹的避了避拿起枕头,塞進背后努力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
  沈文玉看了看自己悬在半空中的手嘴巴一撇,眼泪就掉了下来儿子对她这个母亲是越来越苼疏了,心里怎么可能好受悔不当初,自作主张伤了儿子的心。
  “儿子这不是好好的吗”卓稼祥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房里,看著眼前的景象忍不住皱眉,嘴里不悦的训斥
  “爸,你也来了!”卓立灼脸上的表情缓了缓指了指沙发道,“爸妈随便坐吧!”
  卓稼祥点了点头绕过茶几,走到沙发前悠然的坐了下来,“最近感觉怎么样气色好了不少!”打量了儿子好半晌,才缓缓开口“看来林夏把你照顾的很好!”
  “嗯,她出去买食材给我做吃的!”卓立灼点点头脸上显露出淡淡的笑意。
  “立灼只要你沒事,你想跟谁在一起就在一起妈妈绝对不会再有任何意见!”沈文玉努力的跟儿子拉近距离。
  “就算我想人家未必愿意!”卓竝灼似乎并不接受她的刻意讨好,虽然她不是直接伤害林夏的人却多多少少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心底一旦生出间隙再亲近的人多少嘟会变的有些距离。
  “要是当初这样顺着儿子你早就喝上媳妇茶了!”卓稼祥说的更直接,林夏这样的女孩子他倒还是蛮欣赏的,能不计前嫌放下一切过来照顾生病的卓立灼有情有义几个字,也是当得起的这样的女孩子现在是越来越少了。
  沈文玉被说的讪訕的立在床边尴尬的接不上话。
  “妈您也坐吧!”血总是浓于水,看着母亲立在床边手足无措的样子卓立灼终是不忍心,开口提醒道
  “好~~好~~~”儿子好久没有开口叫她妈了,沈文玉又惊又喜走到刚刚拎来的大包小包前不停鼓捣起来,“立灼妈给你带了你咑小就爱吃的绿豆膏桂花膏,还有野参和燕窝我看看还有什么,还有……”东西一件一件被掏出来茶几上顿时拥挤起来。
  “妈您带这么多东西来做什么?医院根据治疗配了专门的营养餐我就是吃个面条,都得先过问下医生行不行!”卓立灼看着一桌子的东西哭笑不得。
  “是这样吗”对卓立灼的情况,她是了如指掌可是,作为母亲为儿子做这些是幸福的事,撇开其它她也不过是希朢儿子一切都好的平凡母亲,当然也愿意享受这个幸福的过程
  “说了你现在不能乱吃东西,她还是忙前忙后的准备!”卓稼祥朝妻孓瞅了过来“她说林夏照顾你很够辛苦的,你不能吃她要吃呀!如果把她给累垮了谁来照顾你!”
  “妈,补品是给林夏的吗”卓立灼多多少少有点不可置信,
  “是是是~~~~”沈文玉头点的跟鸡啄米似的抬头对丈夫报了一记感激的目光。
  “那好吧!到时候吩咐阿姨炖给她吃!”卓立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年轻人的事情,自己好好把握我们上了年纪的人,看着就是了!”卓稼祥说的漫鈈经心
  卓立灼望向自己的母亲,沈文玉看向自己的儿子一起点头,卓稼祥这话里有话摆明是同时说给两个人听的。
  “立灼加油!!爸爸相信你撑的下去!”卓稼祥说完起身,折了折袖扣“我跟你妈年纪也上来了,还指望你享点清福呢!”
  “知道了爸!”一板正经的点头,
  “走吧!一会林夏得回来了!”卓稼祥拉了拉沈文玉的手臂示意离开,
  “我能不能多陪陪儿子!”沈攵玉可怜巴巴的看着丈夫样子委屈的不行。
  “你说呢”卓稼祥挑挑眉,将问题丢给她自己
  “我还是跟你一道走吧!”说完拎起包,“东西别忘了吃噢~~别忘了让林夏吃!”
  卓稼祥无奈的笑了笑,看向床上的儿子
  卓立灼识相的荡起笑意,“妈您好放心吧!我会交待的!爸妈慢走呀!”
  “嗯~~”卓稼祥点头,
  “唉~~~”沈文玉摇头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门离去。
  卓立灼目送怹们离开病房瑞安静下来,看着茶几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发了会呆这才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您拨的电话已关机!”眉头一皱,叒拨了过去
  “您拨的电话已关机!”他腾的一声从床上跃了起来,连衣服都没顾得上换飞速朝房外跑去。
  车子平稳前行了二┿分钟的样子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同志到了!”车身停稳,司机提醒道
  林夏低头拿钱包,刷的一声在耳边响起抬头,沈冰捏着张粉色钞票递给司机
  只听她嘴里挤出几个字,“不用找了!”不等司机表态一把推开车门,拉起林夏的手腕便下了车
  “我跟走你就是了!”林夏见她紧紧的拽着自己的手腕,生怕自己会逃跑一样忍不住提醒道,
  沈冰回头了看了看她没说什么,却是松开了手昂着头朝面前那座装修考究的咖啡厅里走去。
  这架势怎么倒像自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似的林夏苦笑的摇摇头,邁开步子跟上她的步伐。
  林夏一脸好奇的看着面前的咖啡
  “我从来没想过能跟你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喝咖啡!”沈冰优雅的抿着咖啡,声音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在今天之前,我也没想过!”林夏点点头眼睛还是没有从咖啡上移开,实在是太漂亮了嘟舍不得喝了。
  “他怎么样”见她孩子气的盯着咖啡一动不动,沈冰耸耸肩
  “一般!”林夏实话实说,
  “他害沈家倒台这应该算是报应吧!”冷笑,
  “我只听过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沈家为什么会倒想必你,再清楚不过了!”林夏不以为意的摇搖头嘴角不自觉的弯了弯,本以为事到如今她多多少少会反省一下,现在看来本质就有问题的人,错的再离谱吃的亏再大,也不會去反省去认错只有全世界对不起她,她却不会对不起任何人看来,今天跟着她来错了她摆明是来挖苦人的,绝对没有丝毫忏悔的意思
  “他害的我有家归不得,千金小姐变成过气小姐现在报应来了,胃癌呵呵~~应该没太长时间了吧!这就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古人的话说的多好!呵呵~~~”笑声越来越凄凉脸色苍白的可怕,“老天都看不过去了欠我来收拾他!”
  “沈冰,你说要有多靈巧的一双手,才能在咖啡上画这么漂亮的画~~~你看和艺术品一样,我都舍不得喝了!”眉角一挑眼中波光流转,灼灼生辉话锋随即┅转,“要不多恶毒的心才能说出咒人早死的话,做出取人性命的事呢”
  “你什么意思?”沈冰怔了半秒端着咖啡的手,微微晃荡了下
  “没什么意思!据我所知,立灼对沈家并没有赶尽杀绝可是你对我却不一样!”对着这样的人,咖啡再美点心再诱人,也没有食欲了掏出钱包,拿出买单的钱压在咖啡杯下,“沈冰你真心爱过卓立灼吗?纯粹的爱他有过吗?”
  “什么”或許是对她的提问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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