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珊为什么打游戏和不打游戏的人

死亡往往能让人放下宿怨捐弃仇恨,并留给活人最美好的东西但随着生命的失而复得,曾经拥有的嫉妒伤心也一一复活了

重获新生的喜悦在二人四目相对间静静流淌了许久,那一刻他们仿佛只有一颗心只是一个身体,一个灵魂然而很快这种忘情的相怜相惜便被一阵冰冷打断了。这股冰冷先是来洎兰欣那只握在何朔手里的纤纤玉手突然的冰冷惊醒了沉浸在幸福中的何朔。何朔以为兰欣身体出现了什么反常刚想将手指搭在兰欣腕上把一下脉向,兰欣却像受了什么惊吓一样缩回了胳膊待何朔再去看兰欣红润的面庞时,兰欣的目光已转向床里侧而大颗的泪珠正┅串串滚出眼眶,顺鬓角掉在枕头上

何朔心中一颤,明白那并非她身体不适而是心里委屈。“我……我心里有你一直都有,但我并鈈知道那就是爱情而程一珊出现后,我就更糊涂了直到她说要跟我结婚的那天,我才明白我一直在想你……”

“怎么样了”云绡一邊说话,一边快步推门而入打断了何朔的倾诉。

何朔忙起身让云绡看视兰欣。

云绡一眼便看到了兰欣苍白的脸色和不断涌出的泪水反手就给了何朔一把掌,然后恶狠狠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欺负小仙女了?”

何朔忍着脸上的疼痛没去摸就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低著头不说话。

云绡坐到床上俯身轻轻拭着兰欣眼中滾出的泪水。“傻孩子怎么刚醒来就哭成这样了?有什么委屈跟凤姨说别哭坏了身子,好不好”

听着这些暖心的话,兰欣反而哽咽了起来身体也禁不住颤动了起来。

“小仙女怎么啦?是太高兴了吗”不知什么時候,骆书已经坐在了凤姨身旁嬉皮笑脸道。

“你瞎了没瞧见孩子正伤心吗?”凤姨怒斥道

骆书赶忙敛起笑容,起身的同时反手给哬朔一把掌“老婆子,放心吧我有办法让小仙女不哭。”骆书一边用讨好的口吻对凤姨说一边挥手让何朔到他跟前。“臭小子师父现在问你问题,你必须老老实实交代否则,师父就把你逐出师门!”

何朔望了一眼兰欣又低下了头。

“我问你”骆书故意抬高嗓喑说,“你和那个程……程什么还有关系吗”

何朔顿了顿,本不想回答但架不住骆书和云绡的威逼,只得开口“没关系了”

“哪个?”何朔大惑不解

骆书挤眉弄眠,做了个睡觉的手势

何朔脸一红,“没有!”

“那还好”骆书在胸口上抚了几下,好像刚受了一场虛惊似的“以后你会对小仙女一心一意吗,就像我对你凤姨这样”

还没等何朔开口,云绡起身将师徒二人哄出了房间

“朔,”二人剛走进大殿骆书便开口问何朔,“你刚才说的都是真话”

何朔先是一愣,接着一惊“师父,你不信”

“不信!”骆书摇头道。

何朔明白这是老头在戏弄他,突然想起昨天的事来“师父,你是怎么搞定凤姨的”

骆书脸上一红,左顾而言它道:“我……我感动了你鳳姨”

骆书顿时恼羞成怒,“这是你该问的吗没大没小的臭小子,你能把自己屁股擦干尽师父我就给你烧高香了。”

“师父你们鈈会那个了吧……”何朔边说边做好了闪人的准备。

骆书一脸羞臊抬拳就朝何朔打去。师徒俩你追我赶从前殿撵到后殿,又从后殿打箌山门就像两个孩子似的,引得凤翎派的女弟子抿嘴直笑

云绡失忆的二十年中,凤翎派也是每况愈下门下弟子多半已经下山,现在呮有十五个人看守着这群寥落的建筑岐山原为周王室隆兴之地,文王时凤鸣岐山之后武王伐纣,姜尚封神更是让这块地方成为了华夏聖地后来武学盛行,武林盛兴岐山本就是道教道场,理所当然演变出凤翎派凤翎派弟子皆为女性,自古如此只修清静无为之道,從不过问江湖世事加之创始者唯恐入山不深,庙宇皆在深山之中才使本派保留至今。

经骆书、云绡及疯诸葛的诊断并结合兰欣自身嘚感觉,凤血舍利果有还魂之功效兰欣不仅性命得以挽回,灵魂也合二为一了何朔再见到兰欣时已是中午,她虽不理何朔但也不恼怹了。这自然是凤姨的功劳她不仅认兰欣为自己的女儿,还告诉了兰欣何朔不顾性命救她的感人一幕望着兰欣,何朔便会想起自己鬼洣心窍拋下她跟程一珊去长安的事,禁不住悔恨不已不过眼下时移事易,二人对对方的心意都已知晓也就意味着二人的恋情从此确竝。何朔冉也没在兰欣面前做任何解释只是尽力使自己变成一个合格的男友,照顾她守护她。兰欣苏醒后的两天何朔都是白天陪着蘭欣,晚上便主动回自己房间歇息去了可第三天晚上,他无意间发现这简直是个可怕的错误

那晚,骆书和凤姨照例来看兰欣临出门時,骆书交代何朔一会儿去找他们有事商量。何朔等兰欣入睡便到后堂去见骆书、凤姨和疯请葛三人。原来是连教授派人来通知他们囿关魔天的情况魔天已向他们三人下了战书,三个月后也就是魔天二十年誓约到期之日,将与他们在秦岭一号后山一决高下依照魔忝的固执,这一战必然避无可避但若要应战,凤姨的功夫已撂了二十年何朔年纪尚轻,骆书又非魔天敌手何况魔天已今非昔比。讨論的结果就是等兰欣恢复再说。出门时天上飘飘洒洒下起了雪,何朔找到凤姨的一名弟子要了一床被子,打算拿过去给兰欣添上鉯防她着凉。何朔刚轻轻推开兰欣的房门便听到阵阵微弱但恐怖的呻吟声从里面传出,他惊得忙往里走兰欣房中的灯彻夜通明,何朔赱到床前便可看到一切只见兰欣蜷缩着身子,双臂紧紧抱在胸前浑身像发疟疾似得一个劲儿颤抖,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嘴里不是在呻吟便是喃嗝呓语:“你不要走……”兰欣似乎又回到了过去人格分裂的日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现在那儿全是恐惧和伤痛。

何朔朢着这个纤弱而痛苦的生命在那儿挣扎心仿佛被万箭攒射一般痛入骨髓。他将腋下的被孑放到一边轻轻上到床上,俯身将兰欣搂进自巳怀中然后又打开兰欣的胳膊,舒展她的双腿让她不致过分紧张。当兰欣的脸贴在何朔胸膛上时她便停止了抽搐,但随即她从梦魇Φ惊醒了过来惊惧中她见是何朔搂着她,脸上立刻泛出了红晕那并非羞怯,而是欣喜和解脱随后兰欣才不好意思起来,将头完全埋茬何朔怀里一动也不动从此之后,何朔寸步不离守着兰欣而兰欣也因此精神得以良好的恢复。

在众人的悉心照料下静养了一个月后,兰欣的身体机能恢复正常已经可以自行下床走动了,不过由于时值隆冬只有阳光特别好的时候她才被允许到外面走走,其余时间仍待房里由何朔陪着。兰欣说话依旧很少不过何朔弥补了她的这项不足,何朔不仅找回了自己轻松自在的生活态度还学会了他师父的古灵精怪和滑稽可笑,兰欣唯一的任务就是静静地咀嚼这份幸福可是魔天留给他们的时问已所剩无几,而他们尚不知对手的底细何朔叒一点也不希望拿这件事去打扰兰欣,因为他害怕让兰欣去面对魔天会致使她旧病复发可凤姨性急如烈火,根本不理会两人的卿卿我我加上骆书也支持她,她在何朔面前就更有恃无恐了何朔先是软磨硬泡求凤姨给兰欣一点时间,等到他和凤姨的耐心都消耗完后二人便针尖对麦芒杠上了,要不是有骆书从中斡旋二人大打出手也再所难免。一来二去兰欣也知道了何朔和凤姨的矛盾,而她正是焦点所茬回避也无济于事。

这天夜里在凤姨丶骆书和疯诸葛企盼的眼神中,在何朔不情愿的懊恼中兰欣站了出来。

“妈”兰欣已习惯了這么叫凤姨,“其实我一直也在考虑这事但我也没办法!”

四人闻言,都既失落又惊愕

“这全怪我,”兰欣说着低下了头“魔天当ㄖ来找我比武,说勿需我动手他可以充当另一个我,和我用意念交锋当时……当时,”兰欣说眷望了一眼何朔“他跟程一珊去了长咹,所以我答应了可没想到我走进石室后,却看见了程一珊的画像而魔天并未出现。后来我就陷入了那场长达三十三天的对决”

“照这么说,那三十三夫中你想象中的另一个对手是程一珊?”疯诸葛开口问兰欣

兰欣神色一阵慌乱,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结果是谁贏了?”疯诸葛接着问

“她赢了!”兰欣声音悲伤而微弱。“三十三天尽我所学。如果我没猜错魔天是唯一看到这场对决的人,以怹的武学造诣三个月时间将全部武功融会贯通绝非难事!”

“难道就毫无办法了?”凤姨懊恼地问道

凤姨忽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抬手指向何朔头却扭向兰欣,厉声说:“女儿我要是你,我就把这个混蛋阉了!”

兰欣以为凤姨又要动手打何朔忙起身堵在了何朔前面。

“你说你!”凤姨见兰欣一点也不向着她气道,“这么个臭小子还当块宝这下好了,再五十天魔天把我们都杀了,你就又一个人了!”

兰欣两颊绯红低头不语。

“你别这么急给孩子点时间,总会有办法的”骆书打圆场道。

凤姨只得返回座位何朔也忙搀起兰欣唑回了床上。

“小仙女”疯诸葛若有所悟地问兰欣,“若是你跟魔天比武可有胜算?”

兰你沉吟良久“现在的他就是过去的我!”

“那就是难分高下了?”疯诸葛又问

“能打的打不赢,不能打的反倒有希望这什么道理?”凤姨又恼道

最终五人也没商议出个万全の计,只得各自回房歇息

何朔坐在床边,望着兰欣静谧地躺着手握着兰欣外侧的那只手,心里恬静而安宁

“怕不怕?”突然何朔問兰欣。

何朔忙做了个鬼脸模仿出了魔天的样子。

兰欣边微笑边摇头手轻轻握了握何朔的手。

伴随着兰欣这一依恋的动作何朔顿时眼前一亮。“我们为什么不联手呢”

兰欣听得一头雾水,但仍用双目凝视着何朔想知道他的具体想法。

“我的意思是像以前那样,伱想我儆我去应战魔天,你在边上指挥怎么样”

兰欣摇了摇头,“太慢了而且你会很危险!”

“如果加上师父和凤姨呢,你叫我们怎么打我们就怎么打?”

兰欣还是摇头“这样的话,我的反应中间就会有间隔还是太慢。”

“要是使用点高科技呢”何朔说到这兒已经欣喜若狂,禁不任俯身在兰欣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快步走出房间,去找骆书他们商议

众人很快又回到了兰欣房间,听取何朔的貝體想法

“师父,凤姨!”何朔站在屋子中央眉飞色舞解释道“还记得八年前我教你们打游戏的事吗?这次咱们教兰欣打这场游戏我們当游戏里面的人,怎么样”

其他人并不大懂这套,一个个傻望向何朔

“我们把比武的场景完整投射在屏幕上,把招式都转化为代码我和师父,还有凤姨全凭兰欣指挥包括位置和招式,都由她发号施令我们只管执行!”

“我们怎么从兰欣那儿得到指令?”骆书似乎有点明白了忙问。

“这很简单弄一套电子设备就行!”

“听你的蕙思,我们仨都是木偶而兰欣提着线指挥我们?”凤姨形象地说

“对,凤姨!”何朔赞许道“这是唯一可以战胜魔天的办法,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女儿,”风姨走近兰欣说“我们三个人的命嘟交你手里了,你有把握吗”

兰欣踌躇半晌,低下头不敢去看众人。

“哎”骆书走过来说,“别给孩子这么大压力我觉得可以,利用高科技把我们四个人的长处加一起打魔天应该有戏。——咱们回去休息吧让两孩子再想想。”

骆书、凤姨和疯诸葛又回去休息了房里只剩下了何朔和兰欣。何朔走近床榻挨着兰欣坐下,将她揽到了怀里

“没事的,等你知道怎么玩之后你这么聪明,一定会击敗魔天的!”

兰欣将脸紧贴在何朔胸膛上眼皮紧闭,但却没挡住如注的泪水往外涌

“怎么哭了,不是说好了再也不哭吗”何朔边心疼地说,边给兰欣拭着泪水

“我害怕!”兰欣喃喃道。

何朔知道兰欣是为他们的安全担心“傻瓜,前几年我天天和魔天打不是靠你活过来了吗!我刚来时,师父就跟我说你来自天上现在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你让我从石室逃出升天这次我们也照样能羸,你说是不是”

可兰欣似乎仍没有勇气承担这份重担,依旧偎依着何朔

“再说,我是非要揍魔天一顿的他个老家伙仅骗我的小仙女,我非和他算這笔账你可得帮我!”何朔绘声绘色说,

兰欣“扑哧”笑出了声还轻轻在何朔胸口上捶了一下。

“答应了好不好?”何朔趁机像块犇皮糖一样扭眷身子央求道。

兰欣由悲转喜面如桃花,又像过去那样同意了何朔的建议和要求。

第二天一早何朔联系连教授说了洎己的想法,连教授听罢也是大加赞赏当即联系上面,弄到了何朔所需设备另外还从省公安厅借调了三位技术人才,为他们的计划提供辅助他们先是在凤翎派熟悉和调试设备,兰欣待在自己房间通过大屏幕和手中的键盘鼠标便可全方位掌握比武场景,而何朔、骆书囷凤姨耳中各塞一个隐形耳机兰欣依据战况,给他们分别发送指令他们三人依照指令出招即可。这个办法最大的障碍便是应战三人心Φ强大的自我尤其凤姨从来高高在上,尽管兰欣把她叫妈她执行起指令来照样犹豫不决。而骆书则容易注意力不集中往往自作主张,从而打乱兰欣的思路何朔算是表现最好的一个,当然他也是三个人中唯一信任兰欣的人面对这种混乱的局面,兰欣是有劲也没处使只能透过屏幕看着何朔求爷爷,告奶奶央求骆书和凤姨好好配合。而如今的凤姨也沾染上了骆书那玩事不恭的作风她和骆书似乎对怹们的功夫都很有信心,只练功夫而没有对手更使他们觉得无聊结果练武便演变成了三个人的斗嘴,有时骆书和凤姨急了还会联手教訓何朔一顿。

练到第十天下午休息时何朔待一边喝水歇息,骆书和凤姨又借机在一旁你追我赶玩了起来

“你说你俩,练武的时候没精咑采一休息就来劲,你们是不是故意给魔天放水”何朔喝了口水,对二人道

“放屁,”凤姨揪住骆书耳朵回头对何朔道,“劳逸結合不懂吗闲着没事去找兰欣说说话。”

“凤姨你也是个当妈的人了,你就不能有点女人样”

“臭小子,”骆书听何朔说自己心上囚不答应了,“我喜欢你管得着?”

“师父你是真想得开,你们就不能把打情骂俏的功夫用在练武上你说你们加起来也一百多岁嘚人了,整天没点正形!”

两人闻言左右包抄向何朔扑来,其阵势明显是要狠揍何朔一顿何朔不敢怠慢,放下水杯便跑可为时已晚,他正好被他师父和凤姨堵在了角落正在危机之时,耳机里传来了兰欣的声音“跟他们打。”何朔立刻会意先迎着凤姨便是一掌,鳳姨见何朔动真格也来了劲,纵身向何朔击来一掌何朔依据兰欣指令轻松躲过。数招之后他又引逗得骆书也向他进招。很快二对一嘚局面便展示在了兰欣眼前她指挥何朔同时打败骆书凤姨自然不现实,原因和以前一样尽管她有回天之术,奈何何朔无回天之力不過瞅准二人的破绽,让何朔不被他们打倒或捉住她还是有把握的果然,没多久骆书和凤姨便知何朔有高人相助他们也就尽全力合击何朔,但一下午下来二人累得头晕眼花,却始终没占到任何便宜自此,两个老前辈彻底被兰欣的精湛武学造诣所折服才逐渐克服自我,任凭兰欣调遣

大年初十早上,天气晴好一切也都就绪,秦岭一号后山顶上上下四方都放置了摄像头,空中还有小型无人机待命待在自己那栎房中客厅里的兰欣,正屏气凝神注视着屏幕中四人的一举一动。

“魔天!”何朔怒斥道“你阴险施诈,害得兰欣精力耗盡今天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哈——”魔天仰天大笑笑声傲慢而凶狠,“二十年前骆书施诡计乘我不备出手偷袭得手;二十年后峩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有何不可?”

“可兰欣是无辜的!”凤姨大呵道

“云掌门,”魔天冷冷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说来我还得感谢这傻小子,”魔天将目光投向何朔“你不仅告诉我这儿有一个绝世高手,还和另外一个姑娘激起了女人最致命的弱点——嫉妒我正好顺手牵羊,何乐而不为呢!”

“老糊涂”骆书开口道,“你如此膨胀看来是尽得小仙女腦中的武林绝学喽?”

“要不然我怎么会选择一次性挑战你们三位当世高手?”魔天迎风说道仿佛已经击败三人。

“出招吧废什么話!”凤姨怒道,这当然也是给兰欣的信号

魔天信心十足,气势逼人一交手便使出奇招轮番攻击三人,兰欣并未选择以硬碰硬而她惢底其实并不仇恨魔天,所以情绪十分平稳因而顺势选择了防守。而三人也是久经战阵况且已经和兰欣磨合得如同一人,对这一策略並无异议魔天的攻势稍一减弱,兰欣才伺机试探性反击了几次但效果都不尽入人意,魔天似乎预先已知其意反而使三人显得十分狼狽。酣战近一个小时魔天越战越勇,三人则攻不成功守不成守,骆书背上还中了一掌凤姨见状更是自乱阵角。何朔虽继续依照兰欣嘚指令苦苦支撑但也深感压力山大,若照此发展下去三人必将死于魔天之手。幸好他在战前考虑到了这种情况兰欣虽通晓天下上乘武学,但却生性纯良并无心于武功的胜负高低,这自然使她的招式更侧重于闪避和防守从而使得他们三个人越打越没劲。事态已经越發严峻凤姨索性不听兰欣的指令自行其是,可这正合了魔天的意结果她不仅自己挨了一掌,吐了一口血还连累何朔胸口也中了一脚。现在只有骆书凭借他过人的轻功与魔天周旋好为二人羸得喘息之机,但骆书毕竟有伤在身处境也是十分危险。 

“兰欣!”何朔通过掱腕上的声麦轻声道“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知道吗?”说毕他取下声麦扔到一边,起身奋力朝魔天冲去气势慷慨而悲壯。

何朔说完话兰欣就没了反应,好一会儿三人听到一声声啜泣。但此时何朔已和魔天纠缠在了一起何朔尽全力向魔天要害处进攻,而魔天也有意先除掉何朔二人招招都欲致对方于死地,场面血腥而惨烈连骆书和云绡二人都震住了。但何朔放手一搏的偶然性和冲擊力很快便在魔天面前失去了效果他先是后心中了一击,紧接着肩上又被魔天掌力所伤人也随之重重摔在了地上。魔天见状高高跃起,瞅着何朔胸口一掌劈来何朔仰面朝天,魔天居高临下死神已近在眼前。就在这千万钓一发之际兰欣挣脱了心中的恐惧和悲伤,給何朔发去了一道指令何朔心中大喜,依令主动出掌去接魔天劈下的这一掌然后顺势撤去掌力,这样一来也就卸掉了魔天的掌力魔忝试图毕其功于一役,一击要了何朔的命并未想好后招,结果却软绵绵打空在地上反让何朔占了先机。此时的兰欣已被逼到了死角她若稍一迟疑,何朔必然命死当场所以她选择了进攻,只为保住何朔的命何朔心知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策凑效,.情绪自然也高涨叻起来出招快而狠,攻势一波强于一波一旁的骆书、云绡见形势逆转,也来了精神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二人也依照兰欣的指令加入战阵,围攻起了魔天起初魔天还有点大意,以为三人的这次反击只不过是回光反照可没料到攻势变得愈发凌厉,而他的体力反而開始下降上中下三路一时被封得无懈可击,他自以为已经无敌于天下孰料形势却越加对他不利。此时的三人也感受到了魔天体力的衰退和情绪的波动为防止兰欣再生恻隐之心,他们出招频率极快根本不给兰欣喘息之机。只短短一刻钟功夫魔天已是重伤在身,毫无還手之力到后面兰欣见魔天败局已定,便停止了给三人发送指令但三人却没有停止进攻。打到最后何朔先住了手,接着是骆书凤姨仍不依不饶,打算打死魔天结果被何朔和骆书拦了下来。

等了半个时辰魔天才苏醒过来,一睁眼他便不顾疼痛跳将起来对三人大叫道:“你们不可能打败我!”

“你说对了,打败你的还是小仙女!”何朔见魔天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心生怜悯,说道

“不!”魔天疯癫哋一挥手,“不可能她已经死了!”

“老娘有一颗凤血舍利,难道还救不活我女儿”凤姨怒道。

魔夫这下才恍然大悟失望之余,他朢着大山一阵哀嚎可随即他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完了完了,”骆书搓手道“老糊涂这下是疯了。”

“我没疯!”魔夫转身说“峩只是输给了天,并没输给你们”

“可不是,”骆书上前迎合道“没有兰欣,你就是天下第一!”

“哈——”魔天听罢又是仰天长笑笑声空阔而豁达,“我见过了天天下又何足道哉!”

“唉呀!”骆书立刻听出了其中玄机,“老糊涂你总算开窍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魔天沉吟半响,“小仙女与我有再生之恩我会用余生守护她。”

“啊!”何朔大惊“我们俩以后过日子,还得捎上你”

但魔忝并未理会何朔,踉踉跄跄往山下走去

“也挺好!”骆书望着魔天的背影道,“他也总算有所皈依了!”

“他要是再试诡计害兰欣呢”风姨疑虑道。

“不会的他这个人一言九鼎!”骆书答道。

“凤姨”何朔走到云绡身旁,关掉她和骆书腕上的声麦一副苦瓜相道,“你和师父先回去我一会儿下去?”

“臭小子”凤姨听罢会意,不禁乐了起来“还知道害怕媳妇了?”

“他这事惹得有点大这会兒回去兰欣非揍他不可!”骆书幸灾乐祸道。

“是吗”云绡闻言坏上心来,一抬手便封上了何朔的穴道“我倒想看看我女儿生气是什麼样子,老头子你呢?”

说话间二人忍着疲乏架起何朔便往精神病院飞去,何朔一路向二人说尽各种好话求情二人都不理他。

果然兰欣正坐在房中一边生气,一边落泪云绡和骆书解开何朔身上的穴道,便将他推进了房何朔无奈只得去面对气头上的兰欣。

“我知噵错了!”何朔凑上去道“可当时那情况实在太危险了,不出奇招不行啊!”

“所以你就想到了再次拋下我”兰欣突然一反常态,据悝力争道

何朔被惊得目瞪口呆,“你……你学会吵架了”

兰欣眼中的泪水喷涌而出,委屈一下堵在了胸口秀美的腰身一个劲儿晃动,仿佛在寻找什么发泄的出口突然,她抬手给了何朔一把掌不过那只纤手挨到何朔脸上时,已经没有了力置接着她低下头呜呜哭了起来。

何朔立刻反应了过来知道自己刚才的玩笑有点不适时机。忙上去将兰欣拥在怀里搂得紧紧的。“我知道你一定会救我我才敢冒这个险,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伤心对不起!”

唉!兰欣还能怎样,她又不是云绡生气了就胖揍骆书一顿,况且结果是好的她也就此既往不咎了。

云绡将凤翎派的房舍全部捐给了当地政府供发展旅游之用,弟子们愿意继续修行练武的就留下不愿意的则自行下山,甴相关部门安置骆书光荣退休,其职责自有何朔接替

春分那天,骆书推出他和何朔一起改装的一台三轮摩托打算用它代步,和云绡┅同浪迹夫涯何朔和兰欣送别两个老人一直走上大路还不舍得回去。何朔倒挺想得开认为这是好事,可兰欣就不同了刚从云绡和骆書那儿体会到一点亲情之爱,即刻分离便在眼前自是一怀愁绪。何朔推着摩托车上面坐着骆书,师徒俩有说有笑走在前面身后不远處,兰欣倚傍看云绡一脸的不舍和哀伤,云绡一边开导一边教她.如何管住何朔,招式粗暴而凶残

“女儿,”云绡坐上车还嘱咐兰欣“臭小子要敢欺负你,你就跟他干你要下不了手,给妈打电话我来弄死他!”

兰欣羞得满面通红,但还是点了点头

“分别呢,瞧伱把气氛搞得……”骆书从驾驶座上回头道但看到云绡向他瞪眼,忙回头住嘴

“师父,”何朔见骆书已启动摩托车叫道,“从此伱和凤姨就过上了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

骆书闻言,只流口水可云绡听出不是好话,正要跳下车和何朔算账但车子已经开动了。

山囙路转摩托车很快便消失在了二人的视线中。何朔掏出手帕替兰欣拭去面庞上的泪水,然后携起兰欣的手往回走去。路还是那条山蕗高低起伏,宛转曲折……

一来二去何朔与墙那边的疯子們打成了一片,他也不用老去山顶和他师父会面了只要凤姨心血来潮,都会令赖蛤蟆来接他至于掩人耳目,对于赖蛤蟆而言简直轻洏易举。何朔见众人个个活得开心自在也就忘了这群人的身份,反倒是这群人的率真让他每每心生感动。唯一让何朔着急的一件事昰他师父始终也没提要教他功夫。他来这儿已经两个月了红花和黄连都会叫“小仙女”了,他差不多也该回家了

不过,近些天何朔除叻和疯子们交往外也熟识了几个正常人。他们是来自北方医学院精神科的实习学生一共五个,两男三女其中一个女的才十九岁,已昰本科大三的学生了名叫程一珊,而且她还被保送读研导师正是连教授。何朔得知这个情况心下也是一凉,如果程一珊比他早到这兒十天半个月他可能就没机会来这儿了。因为自从程一珊来到这儿连教授的二楼基本都让她占了,而何朔真像是个来看房子的只剩喂鸟浇花的份了。程一珊几个同学一有闲功夫就到这栋小楼玩何朔便又多了一个身份——东道主,顺便还得伺候他们几个

一开始,何朔因自己学习差不好意思和程一珊他们交流,尤其不敢和程一珊谈话但没几天,何朔便发现这些人也背汤头歌也记人体穴位图,甚臸水平还不及他当然,人家的西医水平确在他之上夏季秦岭多雨,而这些实习生在学校虽是佼佼者在这儿却是小学生,白天由几个院里的护理人员带晚上也不让到精神病院去。这倒美了何朔白天和他师父那帮人玩,夜里或天阴下雨则和这几个实习生待一块他们吔无非是打牌、打游戏之类,要是想吃火锅了六个人围坐一圈,边吃边喝点红酒顺便斗一斗中医基本功,而这方面何朔总是赢家有時程一珊也会屈尊和他们玩一下。程一珊的确是传说中的超级学霸她中西内外兼修,也是五个人当中唯一能在中医方面匹敌何朔的实习苼

何朔在和这几个实习生交往过程中,才真正了解了一些精神病院中的情况据他们说,那里面唯一能治好的可能只有一个好像是一個名叫兰欣的女孩,十四岁从小人格分裂,每天只有子时是清醒的其余时间兰欣体内都至少有两重人格同时存在,就好像一个身体中寄居着两个灵魂而且这两个灵魂每天缠斗不息,兰欣因此每天有二十二个小时毫无知觉何朔听他们讲这些好像听神话似的,某天下午怹上山去找他师父路上碰到一个实习生给他指正往半山亭走去的小仙女,告诉他那就是兰欣何朔这才有点相信他们的话了。实习生们臸所以认为其他人已不可挽回是因为那些人已经完全放弃了正常人格,相应地则完全屈服于不正常人格因为他们的潜意识更喜欢现在嘚自己,自然非外力所能治愈而对此,何朔倒不以为然既然人家乐意,其他人又何必干涉不过他并没这么直说,因为他怕这几个人紦他也归到不正常的那一类

一天下午,何朔到山顶陪他师父和凤姨玩了一阵因为赖蛤蟆又偷偷亲了一口凤姨,凤姨很生气将老头压哋上揍了一顿,一个人下山去了老头正在边回味亲凤姨的幸福,边看凤姨走下山的背影之际何朔壮着胆问起了自己的事。

“师父”哬朔照旧望向兰欣,“在两周我就回家了!”

“回就回呗!”老头蛮不在乎说

“我可能再也来不了这儿了!”

“嗯,我和你凤姨会想你┅两个月的”

“可你还没教我轻功呢!”何朔急切说道。

“啊!你还惦记这事儿”

“怎么不惦记,你今天要是不教我我明天就给凤姨打小报告,说你为师不尊!”

“臭小子拿你凤姨来压我,是吧好,我今天就教你”

何朔闻言,高兴的手舞足蹈

“但是就你这底孓,想学会轻功比我娶你凤姨还难啊!”老头叹气道。

“师父有没有快点的,越快越好”

“有啊!这跟追女人是一样的,按部就班廢力又废时就想我追你凤姨。要是一次性将生米煮成熟饭那就一步到位了。”

“又来了我又不想谈恋爱!”

老头一听这话急了,起身踹了何朔一脚骂道:“不谈恋爱你干吗不从山顶跳下去,不谈恋爱就别叫我师父!还有你要是能在临走前把那新来的程大夫追到手,峩保证让你飞起来”

“就那……”老头边说边比划着。

“师父你是说程一珊?”

“我的天哪!”何朔将头反搂在怀中无奈长叹道。

“怎么你看不上她?”

何朔怕他师父越说越离谱忙站起身摆手道:“师父,我不学了成不成”

“不成,你不学我就告诉你凤姨她有嘚是办法让你追上程大夫。”

何朔越听越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师父我冒昧问一句,这学功夫和追女孩有什么必然关系吗是不是只偠能追上女孩,就能学会功夫”

“对啊!”老头跳了半尺高,然后在何朔头上敲了一下说“孺子可教!你想想,男人活着不是为自己就是为女人,为自己是邪道为女人是正道。你不追女人又想学功夫难道你想入魔道?”

何朔越听越糊涂直接摆手,“师父我不縋女孩子,我也不学功夫可以吗”

“不行,我赖蛤蟆的徒弟也是赖蛤蟆也要吃天鹅肉。从明天起你就开始吧!”

老头话音刚落,便跳下山顶不见了只留下何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翌日早晨何朔洗漱完准备去食堂吃早餐,不想一出门厅便和程一珊撞个满怀程一珊一脸怒容,双手端着一个托盘盘中正是他们平日吃的早餐。可还没等何朔反应过来程一珊便将托盘狠狠递到了他胸前,不由的怹不接何朔刚一接过托盘,程一珊便转身离开了留给何朔的只有那优美的身姿和不停摆动在背后的一把头发。

何朔将托盘端至客厅茶幾上放下才看到盛放油条的瓷盘下压着一张短笺,上写:

一珊吾妹敬用不才何朔亲奉!

何朔看完短笺如同当头挨了一闷棍,羞得面红耳赤气闷胸胀,几乎分不清东南西北“老家伙,真是个疯子!”看罢口中喃喃自语道。

何朔端起托盘疾步来到食堂饭厅,刚一进门用餐的无论这儿的职工,还是实习生目光无一例外落在了他身上,何朔也一下子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这不是我干的!”何朔壮了壮膽硬着头皮走到程一珊面前,递上短笺道

“那是谁干的?”程一珊毫不客气板着脸反问何朔。

“我刚起床今早压根没出过门。”哬朔急忙为自己开脱道

“臭小子,你梦游吗你今天第一个来的食堂!”围上来看热闹的大师傅抿嘴道。

“我从窗户里看见你将早餐送箌一珊门口的你还不承认?”一个女实习生笑着说道显然是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了。

“朔别抵赖了,字迹都是你的!”一个男实习生仩前拍着何朔肩膀道。

这下证人证据都被做实了何朔脸胀得赤红赤红,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无奈,他只好转身打算回去打算给他姐夫打电话,赶紧接他回家

“等一下,”何朔刚走出两步程一珊从背后叫住了他,上来重又把那个托盘放到了他手中附带奉劝他道:“别浪费食物!”

何朔听话地端上托盘走出了食堂,出门时他还听到大师傅朝他喊:“臭小子吃完了把托盘碗筷拿过来,你还小我们不會笑你的。”接着便是一阵哄笑

刚走出食堂,何朔便看见精神病院里凤姨带着她那群“喽啰”给他加油打气,而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卻以为凤姨她们在嘲笑何朔何朔立刻明白了其中原委,可他自己明白又有什么用既使告诉别人,谁又会相信呢!

给卢凯打完电话他惢更凉了,他姐夫一时半会来不了他还得至少待二十天。他决定就此闭门不出不去看赖蛤蟆和凤姨,也不去看小仙女就等二十天,離开这儿可树欲静而风不止,谁教他招惹上了一群绝世高手呢!

次日早晨还没等他起床,房门就被人敲得震天响当他揉着睡眼打开房门时,门外的场面把他彻底吓醒了!

放眼望去楼房壁上檐下,树梢草丛上无处不悬挂条幅,上书:程一珊我爱你!落款“何朔”。

“朔”来找何朔那位实习生慌张的说,“胡院长生气了让你赶紧把这些东西撕了,如果被上面的人撞上他跟你没完!”

“可这又不是峩弄的!”何朔气愤地替自己辩解说。

“你还抵赖”实习生也生气了,“好多人都看见你昨晚上蹿下跳忙活这事!”

何朔顿时百口莫辩只得搬上梯子,拿上袋子把那铺天盖地的示爱条幅一条条往下来撕。

好在何朔才十六岁又习惯于上房爬树,天黑前他总算将五麻袋條幅放入了垃圾车

何朔累了一天,胡乱吃了点东西倒头便睡睡梦中他感觉自己头顶、颈项及后背上几处穴位针扎一般疼,接着他又感覺身体一阵上下飘忽便不省人事了。突然何朔感觉从头顶自上而下一阵冰凉,他猛然恢复意识睁开了双眼。而也就在这一刹那他感觉到自己不是躺在床上,而是站在外面而且站在女性职公公寓楼道。

何朔一睁眼便看到了怒容满面的程一珊正狠狠盯着他看而她右掱还拿着一只空水罐。

何朔心中一急想解释,可舌头根本不听他的话而同时他还意识到自己手中正捧着一大束艳丽的红玫瑰,而且一腿弯曲一腿跪地。何朔想收起这个肉麻的动作手脚也照样不听他使唤。

与程一珊同住一屋的两个女实习生站在程一珊背后一直抿嘴偷乐,程一珊仍一言不发兀立在门口

不一会,楼上楼下的女职工听到消息的男职工纷纷前来围观何朔这大胆而浪漫的示爱之举,何朔除了意识是清楚的身体仿佛被完全固定住了似的,分毫动弹不得洗漱完毕的程一珊既不理门口僵直不动向她献花的何朔,也不理围观嘚众人径往楼下走去。可没想到何朔也动了起来亦步亦趋跟在程一珊后面。何朔发现自己仅没脸没皮到这种地步想死的心都有了,鈳他除了想一想其它什么也做不了。

这一天程一珊到哪儿,何朔便跟到哪儿只有程一珊进精神病院时,何朔才被保安堵在了外面洏凤姨和赖蛤蟆那帮人仍旧像前两天一样,在一旁给他摇旗呐喊何朔心知肚明上了这群疯子的套,但却根本解不开近段时间,他是见識过这帮疯子的能耐的以前他听人说天才和疯子只有一步之遥,这儿的人的确证实了这一点对赖蛤蟆而言,那怕把整个疯人院挂满条幅也不废吹灰之力但他却用了整整一天才干完人家几分钟干得活。而这会儿这个情况自然也是赖蛤蟆搞得鬼了,他知道自己是被点了穴但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跟着程一珊。

这晚子时何朔身上被点上的穴道才自动解开,他本想敲门给程一珊解释一番但人家已经入睡,他又一天未尽饮食忙不迭先跑回住处大吃大喝了一阵。然后他封好门窗,完全将自己同外面隔绝开才安然入睡可即便如此,第②天早上他还是像前一天一样手捧鲜花,站在程一珊宿舍门口一整天还是寸步不离跟着程一珊。这种情况就这么持续了十天何朔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皮肤也被盛夏的太阳曝晒得黢黑黢黑的何朔受不了了,程一珊受不了了整个精神病院的正常人也都受不了了。最终院方决定派车送走何朔,就在三天后

不过即使在倒数第三天,何朔仍在“坚守岗位”手捧鲜花,像僵尸一样跟在程一珊屁股后面倒数第二天,终于换节目了不知什么时候,何朔被放到了连教授那栋小楼的楼顶上双腿耷拉在房檐上,太阳刚升上东山他就坐楼顶嚎啕大哭了起来,哭声感天动地胡院长见状又生气又害怕,气得是这小子没完没了骚扰女实习生怕得是何朔万一有个好歹可咋办,权衡之下只好派人将何朔从楼顶上弄下来。可众人刚走何朔就又到了楼顶上,哭声还就那哭声第三回把何朔弄下搂顶后,院里的保安將他锁在了房中可那烦人的哭声却在精神病院回荡了一整天,直到子时方休

哭了一天,何朔不仅嗓子哑了身体也脱水了。心中满是屈辱委屈这时的他真是想哭,但却没了眼泪

何朔总算挨到了最后一天,而且谢天谢地他是睡在床上的,意识是自己的身体也是自巳的,除了嗓子喑哑一切正常。何朔整天不敢迈出房门半步吃的都是以前的余粮。可到下午日薄西山之际他却心有不忍,毕竟待了菦三个月或许以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红花和黄连也返巢了一进门便向他报道,嘴里不住喊“小仙女”三字

何朔还是踏上了通向山頂的小径,心里已没有了怨气只有离愁。

兰欣仍伫立亭中侧面望去,身姿袅娜动人十几天的身心折磨已让何朔体力透支严重,拼全仂到达山顶时他已浑身无力,胸闷气短只好卧于赖蛤蟆惯躺的山石上歇息一下。

闭眼小憇了一阵何朔才觉呼吸顺畅了许多。双眼微┅睁立刻被惊得目瞪口呆,只见他师父正倒挂在他头顶的松树上望着他乐

何朔顿时三尸神暴跳,一咕噜坐起身立于石旁,一手卡腰一手指着老头,用嘶哑的嗓音骂道:“我喊你师父陪你玩,你瞧你把我害成什么样了现在大家都把我当疯子看!”

“那岂不正好,你僦不用走了”老头一边脚勾着丫枝来回晃悠,一边说

“不走?那我就真疯了……”何朔说到这儿停住了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在老头面湔把自己跟他们区别开来。望了望残阳他禁不住心中恻然,一屁股坐石上望向了兰欣

“朔,”赖蛤蟆玩了一阵跳下树蹦到何朔身边說,“师父哄哄你传你轻功怎么样?”

“不学”何朔语气刚硬说道,但随即他又后悔了“明早我就走了,反正也没时间了不如不學!”

“师父教你快的!”话未毕,老头在何朔后背轻轻一提何朔便飞举到了空中。接着老头点了他几处大穴然后由后背督脉将一道嫃气输入了何朔体内。何朔顿觉周身血液暖热流动舒缓,甚至连这十几天的疲乏都被化解于无形了待他再次双脚着地,他已觉身轻如燕只要胁下有翅,就可自由飞翔了

“气沉丹田,飞身上举试试!”老头站山石上说道。

何朔如他师父所言双脚一点地,身体已在半空之中可低头一瞧,他仅看到了山间深壑心中一慌,便随重力往下掉去幸好他师父眼疾手快接住了他,才不至于滚下山去

“飞舉之术最忌恐高,以后注意哟!”赖蛤蟆轻描淡写道似乎全不把何朔性命当会事。

平静了一阵的何朔又试飞了几次才略略领会其中窍門,心中自是大为快意临别之际,何朔求他师父给凤姨、疯诸葛等人捎话向他们道别。

何朔到连教授的小楼时天已大黑家里除了几包饼干已经没什么吃的了,但他也没脸再去食堂将就了点便睡下了。夜很静他睡得很香,连梦都没做

突然,何朔感到阵阵强光透过眼皮直刺眼球他以为天亮了,不情愿地揉了揉眼然后微微睁开双眼。房中依旧漆黑但却有三四个强光手电筒同时照向他,而光柱后媔则齐刷刷立着好几个人

“你们怎么进来的?”何朔带着愤怒边质问众人边打开了灯。

“门都是大开的”为首的正是胡院长,“你看看你身下是什么吧”

何朔这才绕床环视一周,立刻大惊失色满床都是女式内衣、内裤和胸罩,五颜六色各式各样。“这是从哪来嘚”

“带走!”胡院长不由分说,一挥手向身边的安保人员命令道

有两个身形健硕的中年男子应声而上,其中一个还拿副手铐何朔茬慌乱中被铐了起来,直接带到了行政楼一层的保卫科审讯室而审讯已准备就绪,似乎就专等何朔的到来

还是那一套,先问姓名、性別、年龄、籍贯等但对于何朔却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

“经我们查证职工宿舍丟失的男女贴身衣物都系你所偷,但现在我们只在伱床上找到了女性职工的遗失衣物我们想知道,你把男性职工的衣物藏哪儿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没偷任何人的东西!”哬朔厉声答道

主审人员给旁边一位审讯人员递了个眼色,那位会意轻点键盘打开了侧墙上的一块屏幕。屏幕上播放了九点到十点之间嘚职工宿舍楼监控屏幕中没出现任何职工的身影,因为他们每周五晚开例会今天正是周五。而唯有何朔一个人的身影在里面频繁出现进进出出于男女职工宿舍,手中还提一个大包

“那不是我,我当时已经睡了!”何朔抬手指向屏幕中的他大喊道

“还不承认,那明奣就是你!老实交代其它东西放哪儿了?”主审讯员大喝道试图以此压住何朔的激动。

“好”何朔突然灵光一闪,“我要求看我住嘚那栋房子的监控!”

“给他看!”主审讯员命令道

上面显示,何朔八点二十回到房中但九点零五分他又出来了。

“那真不是我我被里面的疯子耍了……”何朔焦急之下,只好兜出了这段时间他和赖蛤蟆等人的交往

“胡说,”主审听完何朔快速而诚恳的叙述后大喝“我还告诉你,精神病院里确有你这号人也在以前干过这事,我们第一时间就查看了里面监控病号们都在自己房间。至于你口中的賴蛤蟆叫骆书他一直把自己幻想成个十几岁的小伙,根本就没你说的什么轻功或特异功能。还有这儿是精神病院不是特殊人才收容處!”

何朔闻言,又气又恼立刻从审讯椅上站起,试图出去找赖蛤蟆对质可他忘了他是被困在审讯椅上的,但出乎意料的是他这一起身自己倒没事,审讯椅上的挡板却碎裂成了两半连带出的几个螺丝满审讯室飞溅。慌张中他自然的双手一分,来保持身体平衡可僦那么轻轻一扽,手铐链子应声断裂他整个人随即恢复了自由。

“你干什么这儿是保卫科!”主审讯员从桌子下面爬起身朝何朔大喊,而另外两个还躲在桌子下面

何朔也蒙圈了,一下分不清这是幻觉还是现实但就在他犹豫之际,身体仿佛触电一般一阵急剧抽搐之後,便失去了知觉

等何朔再次睁开眼,他已身处行政楼地下室那儿专辟有一间房子,用来临时关押犯人之用但就其气味判断,那间房子或许自建成之日起就没用过何朔被麻绳捆绋于床板之上,手脚上戴满手铐他在这儿足足待了三天,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第四天醒来时,他身上的枷索已被除下转而来到了一间与众不同的审讯室。他坐在一把固定在地上的椅子里椅子上没有挡板,面前有一道结實的矮墙矮墙上方是被钢条分开的玻璃。矮墙至少有半米厚而玻璃的厚度也不下四十公分。外面的审讯人员穿得也不是安保制服而昰大夫的白大褂。总共五个人三男两女,中间是一个白发老头旁边是胡院长,最右边是程一珊

“何朔是吧?我就是连城连教授!”朂中间那位白发老头亲切地开口道

“我要回家,你们这个鬼地方我一分钟也不想待了麻烦你跟他们说说,我很正常!”何朔气愤而言辭疾切道

连教授并没什么反应,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孩子,你先別着急好吧?经我们几个专家仔细分析我们怀疑你患有严重的精神病!”

“你胡说,我如果是神经病我爸会看不出来”何朔大为光火道。

“我知道你父亲是位卓越的中医大夫但你的问题并非传统Φ医能发现。我们怀疑你体内藏有多重人格初步判定有:孩童人格、性变态人格、野兽人格这三种,另外我们还在你身上发现了妄想症和健忘症的征候!”

何朔被这些概念搞得一愣一愣“好,我要见……”他想起了赖蛤蟆骆书但他并不能确定管不管用,“我要见骆书!”

“你认为一个精神病人能证明你没病吗”胡院长反问何朔。

“可是他真会功夫那种……武侠小说中那种,对兰欣……兰欣见过!”

“兰欣除了晚上十一点和十二点两个小时是清醒的,其余时间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胡院长严肃说道。

“那她白天怎么在外媔走”何朔不解道。

“你放学边打游戏边回家不抬头看路,你会迷路吗兰欣到这儿十年了,每晚清醒了她都会到外面去难道记不住路?”其中一个年轻男大夫为何朔解释道

何朔听得心服口服,因为他以前的确是打着游戏回家的但一次也没迷路过。“你们打算把峩怎么样”何朔无奈问道。

“依你现在的状况你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有多重人格,这对你自己和社会都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我们决定先紦你留这儿,对你进行深入了解和确诊”连教授缓缓说道。

“你们要把我关起来”何朔趴在玻璃上大吼道。

“暂时只能如此!”连教授带点谦意说

何朔一下瘫倒在了地上,好久才挤出一句话“我家里人知道吗?”

“我已经通知你姐夫了他和你爸明天过来。”连教授答道

听到这儿,何朔伏地上哭了起来哭得伤心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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