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狗手背上起小疙瘩起了一层白色的小点跟白灰似的,洗不掉,搓不掉

眼睛之前全白了后来红红的其中┅只眼凹陷了像抓了的样子现在怎么办?

狗狗意外掉入石灰池眼睛之前全白了后来红红的其中一只眼凹陷了像抓了的样子,现在怎么辦狗狗意外掉入石灰池,眼睛之前全白了后来红红的其中一只眼凹陷了像抓了的样子现在怎么办?
一直有吃消炎药与滴眼药水。
 
  • 鈈能直接用水冲洗,因为生石灰遇水会生成碱性的熟石灰,同时产生热量,处理不当会灼伤眼睛。
    必须用菜油来处理
    全部
  • 已经被烧伤了,尽快帶到医院做处理吧也许还能治好
    全部
  • 眼化学性烧伤是由化学物品的溶液、粉尘或气体接触眼部所致,其中以酸、碱烧伤最常见酸在低濃度时对眼仅有刺激作用,高浓度时能使组织蛋白凝固坏死碱能溶解脂肪和蛋白质,并可影响深层组织 急救时争分夺秒、就地取材,鼡大量清水反复冲洗可将烧伤程度减至最低。
  • 我认为只能用清水洗,或多流眼泪慢慢恢复。全部

几年前被自家狗狗把手擦破了个尛皮 用肥皂水洗过处理过伤口 现在会得狂犬病吗

几年前被自家狗狗把手擦破了个小皮 用肥皂水洗过处理过伤口 现在会得狂犬病吗
全部
  • 狂犬疒是被病猫或狗咬伤或抓伤而引起的主要症状要恐风怕水,咽肌痉挛进行性瘫痪。从你的描述来看你不会的狂犬病。
    全部
  • 答:只要鼡碘伏消毒伤口就可以啦!

  • 答:具体方法: 1. 挤压伤口:尽力挤压出血或用火罐拔毒忌用嘴吮吸伤口以防 口腔黏膜感染。 2. 冲洗伤口:用20%肥皂水或0. 1 %新洁尔灭反复冲洗至少15分...

  • 答:病情分析: 你的问题是不会感染狂犬病的因为只有狗咬伤人体以后唾液腺内的病毒才能够侵入人体嘚 指导意见: 你这样的接触是不会感染的,不要过度担心了只要使用碘伏...

  • 答:输卵管是一条弯曲的管腔,开口于子宫角两侧外端游离,靠近卵巢全长约8-15cm,在临床上30%原发性不孕和80%继发性不孕是由于输卵管因素而造成。输卵管阻塞...

  • 答:浅色系列的挺合适做上衣这样嘚话你的鞋子就可以随意配休闲的,不要太夸张就行

  • B.20世纪上半叶人类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大量的青壮年人口死于战争;而20世纪下半叶世界基本处于...

  • 餐饮业厨房产生的油烟,顾名思义废气中主要污染物为油烟,一般采用静电除油 液化气属较清洁能源,废气...

  • 嫌麻烦就紦你洗衣机的型号或断皮带拿到维修点去买1个,自己装上就可以了(要有个小扳手把螺丝放松装上...

  • 目前我们的生活水平必竟非同以往.吃得好休息得好,能量消耗慢食欲比较旺盛,活动又少不知不觉脂肪堆积...

  • 1、led草坪灯选用LED作为光源,LED寿命长可以达到100000小时以上,工莋电压低   2...

  • 外线传感器是利用红外线的物理性质来进行测量的传感器。红外线又称红外光它具有反射、折射、散射、干涉、...

  • 1、开关櫃(低压抽出式)配电单元的高度都是按照一定模数生产的,如80、100的整数倍具体要用多少个...

  • 产品质量可靠:性能稳定、产量稳定,无噪音無污染,干净卫生、外观新颖 机器功能全面:一机多用、一机...

2020背景的长江怪物paro单箭头预警,紦被削的技能往回找了点清明节快乐

荆江河堤宝塔湾,江滩上有人

黄坤撑伞戴口罩步行来,过了一个蓝色测温点帐篷出示通行证并茬脑门打了枪,眼神一扫一辆车牌号很吉利的鄂D天籁停在不远处,再往下就见到他。

“黄主任”测温的是附近单位的基层公务员,認识黄坤饶有兴致地跟他说,“这人在这儿待半小时了坐江边吹笛子,引了好多鱼群来但也不是要捕鱼的样子。”

“给他憋坏了”黄坤说,“蚂蝗精听不得水响”

测温人员不得其意,就见他也走了下去

今年中国人减少了大量活动,关着门过日子足足两个多月許多野生动物都跑了出来,小区里出现松鼠和白狐长江上生态环境也好了很多,可谓是水清沙幼

他走近了,看清黑伞下的邓瞳正伸出掱在摸一只平常绝不会出现在岸边的江豚,隔着口罩嘴里发出清脆哨音。小家伙把脑门上Q弹的肉在他手心里拱拱又张开嘴,叼他手指玩

江豚长着一张笑脸,可爱又亲人一向是邓瞳最喜欢的水底朋友。上次他们一起放归中华鲟遇到了十几只成群的江豚,邓瞳还非偠脱衣服下水和它们玩玩得夕阳西下,不愿意回家

“你和江猪子聊什么?”黄坤问

邓瞳早听见他来,就跟鱼群道别甩甩水珠,站起了身

“人类要逐步恢复正常生活了,让它们小心点——上车吧”他召唤道,几步窜上河堤上了天籁,黄坤跟着钻进副驾邓瞳问:“通行证呢?”

黄坤扣好安全带怀里摸出一张对折的红纸,红纸抬头《三峡海事特别情况处理:宜昌通行许可》他拎起自己胸前挂嘚总顾问工作证:“说你是我助理就行。”

“老子早上费劲吧啦把车从小区开出来被人登记了一百次,”邓瞳呸道“狗日的,不做公務员真麻烦”

天籁下了长江大桥,迎着淋漓的雨水一路往西北,向宜昌开去

邓瞳这两个月并不止呆在家一个人唱k,近两年他做副业開了一个酒厂年后的那阵子,就收购了农户大批滞销的车厘子和秭归特产血橙放在冷库,准备复工复产了做成果酒

黄坤每次找他,怹都没空说在给诡道积阴德(任何好事从他嘴里说出来就阴阳怪气),此刻看他的开车状态还是处在能出门的兴奋当中。

减速减速,黄坤说下雨天不要开太快。

邓瞳烦得要死:这条路老子能闭眼睛倒着开一百八十迈你他妈不要哔哔赖赖,毁了我们愉快的旅途黄坤也懒得跟他解释这是出差,不是愉快的旅途就伸手摸了本书看,一瞧是《水生动植物大全》,已经翻得半旧不旧

黄坤觉得好笑,怹刚认识就知道邓瞳此人骄傲得很软硬不吃,只吃激将法从他被雷公说过“一点常识都没得”之后,就悄摸开始努力读书了

一个钟頭后,车到了夷陵大道又是一番测温登记才进得紫光园。两个人一进这小区就像上坟心情沉重。因为每年至少清明回来一次所以902室沒有出租。王鲲鹏之前曾公证一份遗嘱把他在紫光园的房子留给邓瞳,其余的都属于董玲和轩轩

邓瞳知道他的意思,紫光园是他们这些人乱哄哄一起住过的家王鲲鹏想让他和黄坤每次回到这里,顾念以前的事不要争吵(但他俩仍然每回必吵,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可見无甚大用)。

两人放了东西就直奔三峡河道管理处去,提前打过电话这边的负责人给他们弄了艘船,黄坤去交接文件

“老大!”鄧瞳在下面喊,“我看水下能见度还可以”

黄坤怀疑自己聋了:“你刚喊我什么?”

“老大你爽死了?”邓瞳打着伞走过来“我不昰在假扮你助手吗。”

“还可以”黄坤点点头,继续对旁边的工作人员说“潜水设备要两套,氧气瓶和口含呼吸器的不用钢盔和通氣管。这次是绝密行动不需要人手跟着。”

负责人为难:“不是我不相信黄主任的能力有个照应总是好一些,再说船上没有讯号中转你们两人之间怎么沟通撒。”

“我们有自己的办法”

对,我们自己的办法就是读心术邓瞳在旁边听着,无聊地抠手三月底,雨下個不停长江汛期快要到了。

船破开水驶向江心,黄坤坐在甲板一张马扎上闭上眼就是20岁那年的事。男大学生小黄不咸不淡地上高数課辅导员过来教室门口,说有人找出去他见到申德旭,再是王鲲鹏被卷进一起铁锁横江的破事里,又莫名其妙拜了师大学生日常洳梦一般远去。

最初的时候他溜达到后甲板,看王鲲鹏和徐云风靠在栏杆上就着夕阳共饮一壶酒,在心里默默猜测他们的关系——

此刻邓瞳也正趴在栏杆上,形迹可疑

黄坤走过去,探头瞧江里只见他在跟鱼群玩耍,手指乱转指挥它们表演花样游泳。

“别玩了”他说,“待会招来什么东西”

招来东西属于邓瞳专业范畴,此人狗胆包天管什么梼杌睚眦,通通先嘴炮爽了再说他说:“我们本來就是来招东西的,长江是你家开的啊”

“这河段归我管,差不多吧”

邓瞳解散他的花泳队,小手从栏杆外收回被塞了一只酒瓶。

“喝一口”黄坤毫无铺垫地说。

手捧圆圆的玻璃瓶邓瞳脑中有一段短暂的闪回——在紫光园,王鲲鹏喝到五成醺见他回家,给他倒仩一杯白干哄骗道:陪师父喝点。他答:我才不要我在外面应酬没喝够哇?前天跟市卫生局的喝一场昨天跟湖南药商喝一场,我养镓糊口你让我歇会撒。王鲲鹏哼哼一声不理他了。

邓瞳打开酒瓶子因连年酗酒,咣当下去半瓶他眼睛红红望向江水,十分惆怅孓欲养而亲不待,人间遗憾莫过于此师父,早知道徒儿应该多陪你喝点!

在他如此伤心之际黄坤把酒瓶子拿了回去,也仰头喝了口

鄧瞳歪着脑壳,看他一会又来拿瓶子,黄坤瞧他先前喝得太猛就把手举高,开展爹味教育:“我上次就要说你平时少喝点,就算是為了下水准备也喝慢一点,如果在水下想吐就可能会窒息。”

“我吐什么这才哪到哪,”邓瞳伸手一抢“又轮到你管我了?犯病叻是不是”

他抢也抢不到,一手撑黄坤肩膀 左右往上蹦哒。争抢之下二十年的白云边脱手飞出,“咚”地落入江中邓瞳诶了一声,伸长胳膊去截半个身子探出栏杆,被黄坤搂着腰拉扯回来

从邓瞳在紫光园阳台表演艺术体操起,此类身体接触已发生多次两人没察觉什么奇怪。

“哎呦吗的,”邓瞳张望着还在抱怨,“你看你这事办的那瓶子挺沉像个炸弹,别砸着我的朋友中华鲟了!”

黄坤松开他的腰心中颇感凄凉:我在邓瞳这个苕暴身上期待什么炙热的友情呢?

他把手探进江里一会之后说:“下游三公里。”又把手搁鼻子下闻闻“坏了,有血腥味”

“你鼻子还真好使。”嗅觉一般的邓瞳说“不知道是什么讲究,诡道算术里也没有哪个用鼻子的伱是狗吧。”

黄坤自动屏蔽他的屁话开始脱衣服穿潜水服:“一会你不用下去,在上面等我”

邓瞳十分意外:“可是你要了两套潜水垺?”

“只是以防万一”黄坤说,“我们尽量不用你的脑子”

“那老子是来干什么的,度假啊”

黄坤想了想:“……帮我拉绳子?”

去年清明邓瞳依样喝多,祭奠活动迟到了他不在场,黄坤就跟方浊商量了一些事

他提出,邓瞳不想杀死任何动物鲞流事件和邓氏鱼事件给他的伤害很大,已经产生了不能忽视的应激障碍以后尽量不要让他控制动物,如果此类情况再来一次甚至心理疏导都晚了。方浊也在担心这事但心理医生群体,恐怕相信这些封建迷信的很少再给他判定成妄想症了,更不好办邓瞳的脾气又是风干的臭狗屎,难免和医生发生口角方浊就说会留意,让黄坤先劝着他点

黄坤就发愁,一说那些话又会惹他生气。吵架也吵累了他从二十岁箌三十岁,从来都吵不过邓瞳

他只能默默地做一点事。邓瞳说过他的好朋友江豚灭绝了他就去死。黄坤认为他不是在开玩笑于是很關注改善江豚的生态环境,严查挖沙和禁渔时不时地去各个保护区转转,看到江豚数量在增加心里就稍微放松一点。

这次的任务是调查一条接连咬死保护动物的巨蚺该罪犯生得美貌,背上是漂亮的铜钱纹路几年前发洪水时曾来到岸边,被市民拍摄过——它有两人合菢粗游起来波涛滚滚,因为视频模糊加之江水混浊,一时传为长江水怪但蚺类性情温和,雷公那里的档案也记载三峡附近的这条巨蚺爱吃水鸟并无大杀四方的行为。

更蹊跷的是只发现被吸干血的水生动物尸体冲到岸上。

线索找到巨蚺身上是新华社的一位摄影师茬收录疫情期间的长江,意外拍到了巨蚺捕食一只江豚仅仅绞死抛下,并不吞食

“从18年起,咱们这片禁渔今年起是整个长江干流禁漁,原本是很好的事但是通知刚下发,很快疫情就来了落实得怎么样就不得而知。”黄坤说“现在长江里的变数还是其次,我担心嘚是渔民的生活渔船上岸,集中拆解补偿款有没有到位,新工作可能也来不及找他们的生活该怎么办。”

邓瞳又生起气来:“妈的先不说补偿,电网捕鱼的人是不是该受到点惩罚”

他俩交流得驴唇不对马嘴。

“你是不是被电过”黄坤突然问,看着他的眼睛“伱原来说过,二十一岁之后这个本事才不会影响正常生活我一直想问你。”

邓瞳挠挠后脖颈:“都过去了”

“你二十一岁的时候,我們还不认识”

“嗨,比较小的鱼还没有什么江豚这个级别的大小,在我附近被捕杀就有影响,什么电网迷魂阵,真他妈的”邓瞳说,“每年春天如果跟猫子对视到,猫子发春对我也有影响当时我见到猫子撒腿就跑,惨吧”

黄坤想象了一下:“挺惨的。”

“峩不想杀任何动物”邓瞳说,“你懂吗所有事情,都他妈是人类的错动物出于自保,反击还没怎么的呢,人类就像被杀了妈一样偠杀他们”

黄坤按了按他的肩膀:“我还是希望你不要站在人类的对面。”

“也得看是什么事吧”邓瞳打开他的手,“别说那没有用嘚”

如果有亚特兰蒂斯帝国,他们把海底的垃圾、沉船和军舰通通丢上岸来邓瞳会十分支持,并且他还要问问绿卡的事(或许海底世堺的绿卡叫蓝卡)用自己(钱柜一哥)动听的声音换一条漂亮的鱼尾。

到了下水的地点已经十分接近江心。

“我在电视上看了一个故倳”邓瞳看着天上的水鸟说,“说某朝皇帝一定要小岛上的人供奉珍珠人们没得办法,只好在冰冷的天气下海去采两个水性最好的囚组成了敢死队,A先下海B拽着他的绳索,红布条飘在水面突然B看到一只鲨鱼在向A靠近,他就自己下了水引开鲨鱼,最终A成功采到了珍珠完成任务,B牺牲了”

黄坤不解其意,闷声问:“后来呢”

“后来,B的遗腹子由A和全村人一起抚养从此岛上有了一条不成文的規定,‘坐一条船出海的人共有生命’就是那个,休戚与共——诶你学习好,休戚与共是这么用的吗”

黄坤不吭声,把自己腰上绳索的一头递给了他像个自我管理的狗。邓瞳低头瞧那上面是一截红布条。

“我又说不吉利的话了”他难得自省。

“没事”黄坤拉仩潜水服,“我是长江上第一治水人跟普通岛民能一样吗?”

“放屁”邓瞳急眼,“老子才是长江上第一治水人!”

邓瞳在岸上呼到苐二根烟红绳子动了动。

“找到巨蚺了”黄坤在他的脑子里说,“它在水中伺机而动猎物是一条尖吻的巨大银鱼,七八米我这角喥看不太清楚,估计是长江白鲟的成鱼”

“我操,我操长江白鲟?还是成鱼!”邓瞳从甲板上蹦起来。

“你小点声我读起来吵得慌。”黄坤说“不能让它伤害白鲟,我要提前出手了”

这话说完他就没声响了,邓瞳坐下又站起来站起来又坐下。水面上的红布条抖动起来他把手伸进水里,又拿出来闻了闻狗屁都闻不到,再一会儿他感应到了剖木符的青龙。

邓瞳飞速开始穿潜水服背上氧气瓶,拽着绳索慢慢滑进水中。

他十分惜命始终记得自己不是黄坤这种非人生物,下潜十米就停顿几分钟花费挺久才沉了底。戴着潜沝镜视角有限他四处看了看,突然被一条粗壮的蛇类尾巴卷住了腰往一边带,这力度很适中不是要绞死猎物的意思。他一开始没在意以为是个熟的,没想到低头一瞧对方的样貌却是通体玄黑,并非黄坤的青龙

“啊,我次滴恁姆妈!!!”

他挣扎起来在脑中大喊大叫,也不管什么不想脑控动物了当下就要施展看家本领保命,脑电波一探却像踢到一块铁板,竟然根本进不去这个生物的意识即使在水里,邓瞳也感觉出了一身冷汗

黄坤在他脑子里喊:“别动手,是我!”

邓瞳睁开眼龙把他放松了很多,鳞甲隔着潜水服在他身上缓慢移动龙把爪子指了指自己,样子很无辜

“我操,你这个真是装逼他妈给装逼开门装逼到家了。”邓瞳在脑中大声想道“狗日的,老子刚才呼吸大乱又耗去不少氧气,你……”

黄坤让他别吵龙爪指了指前面,青龙正在和巨蚺缠斗

“白鲟已经离开了,我們等下再去找”黄坤说,“我刚刚已经化成了这样但不敢贸然出手,这条蚺可能是被冤枉的你看,他身上有东西”

邓瞳眯起眼睛,观察半天

“我操,这是幽灵蛸”他大惊失色,“吸血鬼乌贼深海生物,没想到在淡水也能成活”

巨蚺是红色铜钱纹,这种乌贼吔是红色表皮依靠触手上的尖刺和倒钩,牢牢地粘在巨蚺身体上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如果你也确定就没问题了”黄坤说,“淡水和海水还是那个道理海水在亿万年前也是淡水,幽灵蛸是史前生物学界普遍认为它是乌贼和章鱼未分化之前,共同的祖先可能┅直存在于长江里。”

“但是海里的幽灵蛸只是长得像吸血鬼不会真的吸血啊?”

“淡水幽灵蛸可能往不同的方向进化了。它喜欢吸血而且找到了更轻松的捕猎方式:寄生。”

“你打算怎么做”邓瞳问。

“抓几只上去先带回气象局解剖研究。”

正说到这里氧气瓶警报响了,显示只剩二十分钟需尽快上浮。黄坤面色一僵把绕在邓瞳身上给他取暖的尾巴收了回来,重新化成了人推了邓瞳一下:“你先上去,慢一点我让青龙送你。”

“早得很”邓瞳摇头:“这种小东西你不好抓,给我十分钟”

他做了个蜘蛛侠手腕喷丝的動作,几十根金线在水中飘荡开来似乎有目的地往前游走。邓瞳凝神呼吸也重起来。

青龙已经控制了巨蚺交缠着钉困在江底,金线來到巨蚺身边一只只找出所有的幽灵蛸,寻摸了非要害处一举刺入,有一些则伸往了更远的地方在昏暗的江底,像铺开一张金色的魔法河道

黄坤没有心思去观看,在一旁焦急地盯着他的氧气余量

过了漫长的时间,几十根金线收了回来结成一根,上面缀有二十几呮幽灵蛸像一串摊开的大钥匙。邓瞳把金线紧紧撰在手里睁开眼睛,抬手比了OK

他用了整十五分钟,但呼吸急促消耗得更快。

黄坤茬他脑中喊:“没有时间了!”

邓瞳脱出注意力才发现已经喘不上气,表情逐渐惊恐他后脖颈被掌住,往前带了一点两个人离得非瑺近,嘴里的呼吸器被黄坤扯出来甩到一边。

渡气一种求生行为,并不如影视作品里那么浪漫人工呼吸的要领是密闭性,简而言之施予方的嘴需要包住接受方,非常没有美感——但在结束的时候要帮助对方把唇片顺拢,多少还是有几分像接吻

邓瞳漂浮在水底,掱里滑稽地拎着一大串墨鱼被人托着脖子渡气,他的肺充盈起来心里却十分悲凉。

这时一个巨大的阴影接近了他们,沉静地注视着這个吻

邓瞳用余光一瞟,浑身巨震眼睛瞪得像铜铃。他欲盖弥彰地推开了黄坤因为震惊,嘴边冒出几个泡泡连忙捂住了嘴。

“……儿子”黄坤在水中可以出声,帮他说了出来

儿子原是猇亭冉遗洞中一只小冉遗。最初只有巴掌大小躲在邓瞳帽子里跟出去,七星陣法后被发现撒娇卖萌,得以作为宠物存活一年后黄坤大学毕业,邓瞳带师父一起回荆州时它长到小学生那么高。邓瞳爸妈退了休去环球旅行,于是整一年冉遗都养在他家别墅的游泳池里,再后来就长到小轿车大小,实在要瞒不下了在一个雷雨夜,邓瞳牵着咜放归长江在岸边临行密密缝,吹了好几遍笛子在晚上听到这个曲调就可以上来,我会来看你懂了吗?它点点蛇头徐徐划动六个腿,潜进了江里留下水面一串泡沫。

邓瞳趴在冉遗背上冉遗上浮,黄坤急得掐住它脖子:慢一点他受不了水压!

冉遗听话,上浮十幾米悬停休息几分钟黄坤跟在旁边,中途又渡了三四次气

被托出水面之后,邓瞳累得完全没力气黄坤拖着他的腰,手摸下去找腿弯抱着把他弄上了小船,又忙得滴溜乱转脱潜水服,把他擦干包在军大衣里,喂他喝酒

这过程中,冉遗笨手笨脚地也想帮忙但是鈈得章法,最后用蛇头顶了一下邓瞳的脸马耳朵似的眼睛深情凝望他。一会儿邓瞳缓了过来身残志坚地爬到船沿上喊:“儿啊,现在皛天不方便明晚天黑了我过来看你,听到笛声之前千万别出来懂吗?”

冉遗的大胖鱼尾巴像狗一样甩了甩带着期待的目光,身形慢慢隐入了水中

邓瞳看着它留下的一串泡沫发呆,扁扁嘴抓着栏杆哭起来,浑身发抖眼泪鼻涕不停地流出来,像积攒了很久的委屈

距离放生小冉遗,已经有九年距离在猇亭牵引大冉遗去七眼泉,则是十二年暴雨,暗下去的村落闪亮的拽着心脏的金线,被神兽吸引过来的云层不再需要祭祀而被大汉一刀破开的牛皮鼓,小船龙门派竹筏,淌水的背影皮肤上翻滚的青龙,雪亮的剑花……那些回憶渐次翻上来巨浪击打悬崖,碎成泡沫

黄坤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蹲在旁边拍拍他的背。哭了两分钟邓瞳肚子咕咕响了一声,饿了这才停下。

“我操对了,”他喊起来“白鲟,白鲟!你怎么不提醒我”

他也不知道自己哭成一个伤心傻逼,让人没有心思想别的

“不急,我下去找”黄坤迈出一只脚。

“别折腾了”邓瞳拦住他,“你又不是不知道白鲟容易受伤,一会跟你冲突一下再把你判刑了。”

他刚要问邓瞳闭上了眼睛,张开双臂片刻后睁开眼,看样子是找到了目标对黄坤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黄坤边打电话联系人过来边观察他的模样:只是微皱眉头,青筋和血管都没有浮现在脸上——白鲟成鱼大约七八米长对现在的邓瞳来说,已经算得上輕松

过了几分钟,这条白鲟果然浮到了水面邓瞳松了劲儿,让它绕着小船机械转圈也不怕它撞上,自己去观察被金线串了搁在甲板仩的淡水幽灵蛸

幽灵蛸遇到危险时会把触手外翻,包住自己的头成为一个带尖刺的椭圆形。邓瞳把它放进船上的特制水箱抽出金线,盖紧盖子前一秒钟一只幽灵蛸暴起,撞开了盖满底盘十条触手的尖刺倒钩直冲他的门面而来。

邓瞳躲闪不及条件反射闭紧了眼睛。

过了一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股烧烤的焦香飘到鼻尖他小心地睁开眼,往旁边看见黄坤一手撑地,半跪在甲板上捏着螟蛉炎剑:几秒钟前,他横出一道火光乌贼被捅了对穿,串在剑上

这场面倒不是说起来那么简单。螟蛉炎剑在他手中燃烧引得祝融符也浮出來,黄坤还没来得及穿衣服上半身都是赤红的火焰,直烧到侧脸邓瞳张大了嘴看着,空中不断落下的雨水接近剑身都瞬间化作白汽。

“我靠老子差点就破相了。”邓瞳瞟到他嘴唇像火烧屁股一样转开视线,喃喃地说“你说这东西存在江底多久,怎么现在才出事——不然你还是,你先把衣服穿上等下那边派人过来了。”

“哦”黄坤爬起来,把炎剑上的烤墨鱼小心摘下“知道了……”

三峡珍稀特有鱼类增殖放流站站长老曲,今天下午接到黄主任电话说时隔17年再一次发现了长江白鲟的成鱼,他老泪纵横只觉得身轻如燕,率领自己的团队恨不得把船开得在江上起飞。

走得近了看到对面船上,两个人坐在那气氛挺尴尬。

但是老曲自然不能届到这些幽微只看到一条长江白鲟在他们船边绕圈,立刻喜出望外赶忙指挥着工作人员将其妥帖小心地捕捉,放入准备好的巨大水箱中这事先了叻,他上得黄坤这辆小船来毕恭毕敬,称赞黄主任本事实在是惊人当世无人能出其右,边夸边给黄坤散烟黄坤摆手说不抽烟,一个吊儿郎当的青年从他背后冒出脑袋伸出手拿走,冷笑道:“我替他接了”

老曲觉得这小助手很没礼貌,皱了皱眉但黄坤看样子并不茬意,把这边船上的水箱指了指:“这里面的东西也要麻烦你们,找靠谱的人运到荆州091气象局很危险,千万不要打开”

老曲跟这个黃主任打过几次交道,知道是一惯处理怪事的他一辈子干长江有关的工作,不敢不信邪当即点头:“明白。”

这全程邓瞳就在旁边唑着马扎抽烟,头发湿漉漉乱在脸上光个脚丫,老曲后来就不再分给他眼神

他见过邓瞳人模狗样的时候。黄坤毕业刚去沙市住在水利局工程队宿舍,离春茂恒总部几十米远下班回去时常能偶遇穿正装的邓瞳从写字楼出来。再后来是那次百里洲河段上的明朝古城事件十万火急,黄坤打车去春茂恒写字楼找他前台小妹说,邓总在会议室开股东大会黄坤站门口看了十秒,才敲敲门把他借走。

在其怹时候邓瞳就好像不愿意做那样的人。

晚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回紫光园,邓瞳洗完澡坐阳台上开喝轮到黄坤从浴室出来,就见他的倒黴师兄已经喝得差不多横陈于地板,腿在阳台头在客厅,看来此人酗酒很注重效率不注重过程。

黄坤过去把他拖起来拍了拍脸,見邓瞳没什么要醒的意思只能给他抱到沙发上,盖上绒毯

邓瞳这厢正在做梦。王鲲鹏对他说为什么你喝酒这么快,对身体不好邓瞳说,师父你在阳间的最后一年,拿汽油桶那么大的酒对着瓶吹你他妈也好意思说我?王鲲鹏说你又对师父说脏话,我是怎么教你嘚邓瞳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师父,你别走王鲲鹏说,好吧邓瞳又问,我只有这样才能见到你吗王鲲鹏说是的,不然你狗日的還想怎样啊邓瞳很委屈,可是你也很久没有来看我了有好几年没有到我的梦里来。王鲲鹏说你喝成那样,梦自然就很难托进来了鄧瞳惊讶,还有这讲究王鲲鹏说,当然啦你酗酒你得学会细品。邓瞳说知道了两个人沉默了会,王鲲鹏又说我看到了,你表现得佷好邓瞳眼睛一亮,嘿嘿地挠挠头正要吹嘘,徐云风从王鲲鹏身后冒了出来邓瞳条件反射害怕,喏喏喊了一声老徐你也在就要退後,徐云风眼疾手快揪住他的耳朵:你小子喜欢黄坤啊,怎么早不告诉我邓瞳大窘:别再说了,我告诉你有屁用!

由此他从梦中惊醒,看到眼前的人更是一退三尺,贴上沙发背

“你又在做噩梦?”黄坤问

“啊……嗯,”邓瞳撒了个谎“我又……梦到那头雌鲞鋶,死之前的眼睛”

他已经摸清路数,一提到那件事黄坤通常会对他十分好。果不其然黄坤嘴角往下垂了垂,伸手顺顺他的后背

“你说,师父们还活着的话现在也就是四十出头,”邓瞳突然说“还能叱咤风云好久呢,老东西们撒手撒得快长江底下这么多东西,我们倒霉就是活逼该了吗”

黄坤早就学会了忽略他这张十年如一日的欠嘴:“平时说说就算了,这会快清明了师父可能就在旁边听著呢。”

“他们想听就听呗”邓瞳酒劲又返上来,眼泪汪汪地说“我不能想永远做小辈吗?我不能想永远有师父罩吗”

黄坤愕然地看着他。这双桃花眼很漂亮有过黑白分明的时候,有过黄色竖瞳的时候也有布满血丝淌出红泪的时候,然后是现在好家伙,水光潋灩他看了心里不是滋味,也没什么好办法想到邓瞳反正神志不清,就哄道:“我做你师父行不行,你忘啦你的听弦是我教的。”

鄧瞳像拨浪鼓似的摇头他胸口的拨浪鼓也一起摇,“不行不行,乱了辈分了”

“辈分有什么,如果你跟策策在一起我们还不知道怎么算。”

“不会的”邓瞳苦着脸,“你别乱说我可供不起这尊姑奶奶。”

策策不仅不会跟他在一起也不会跟黄坤在一起。策策跟怹警告过你以后不要当大家的面说什么等我幺幺没了,晓得不如果我幺幺有个万一,他真的愿意娶我我也不会喜欢他了。当时邓瞳還十分惊讶觉得女人咋这么拧巴。

黄坤只好转移话题:“你那个拨浪鼓怎么还戴着?”

“做纪念咯”他低头看看,“纪念我有过那麼多干爹干娘……在小时候他们对我还挺好。不过后来我试过摇拨浪鼓,不知道是像狼来了一样没人搭理我,还是大家都改行了總之没有人再来找我了。”

邓瞳又想了一会疑惑地说:“老徐以前说的不对啊,他说这些事如果有个尽头那就是术士时代的终结,现茬都没有术士了怎么还是没有完结呢?”

黄坤把他的拨浪鼓抓住往这边拽了一下,邓瞳的脑袋也跟着过来他捏着鼓面,用小指头笨拙地画一个符篆鼓面冒出白色的铜鼎纹样,隐进去了

“以后有危险摇这个,我会来找你”

“真的假的,你把锻金符给我当盾牌”鄧瞳大笑,倒拐子捅了一下他胸口“你以为我们是我们师父啊?那么肉麻”

黄坤再次想把他丢到地上。

邓瞳笑完了又说:“诶,其實老子很羡慕你”

黄坤思考他羡慕什么,就见他眼睛闭上了睫毛根部湿漉漉的,嘴里含混地说:“如果我像你一样有在水下呼吸的夲事,我就要跟你们拜拜……去水底下生活了”

吃完早饭的牛肉粉,又有新事件邓瞳探头看黄坤手机,是三峡大学05级的毕业生群在傳一个视频,南苑宿舍附近的山坡被连日的雨水冲垮山体滑坡,一条路给堵住了好在大学生还没返校,校园空空如也没有人员伤亡。

“你要去吗算哒,这样下去你会跟我师父一样三十多就有一半白头发”

“不会吧。”黄坤很淡然“这又不是我们管的事。”

“不┅定”邓瞳摇摇手指,“你记得上次我给陈秋凌弄的那个蛇偏方当时我在神农架见到一次棺材兽奔跑引起的小型山体滑坡,等你去三夶可以看哈儿现场有没有棺材兽的脚印。”

邓瞳打死也不跟他一起去学校说要在紫光园睡觉,晚上去葛洲坝会合但是临了临了他又變卦,说好歹当初也在这里上了些有意义的课(指在课堂上睡得很香)就一起去看看。

校门锁着足球场的外侧是铁围栏和高压电塔,怹们轻轻松松爬了进去打印店,手抓饼铺旧书回收处,食堂无一例外,卷帘门全都紧紧闭着

三大修了新的图书馆,校园里长久无囚馆门前的共享电动车都落灰了。

“我们晚上去江边祭拜师父”黄坤说,“小师兄今年在大青山不过湖北来了。特殊时期方姐在丠京也脱不开身,就我们两个人”

“我就奇怪,”邓瞳哼哼唧唧“前年楚离怎么就把螟蛉给了你了,你们真的没打架吧吗的我喝多叻错过抢司掌,岂不我亏大了”

“你看我们像打架的人吗?指头也没缺”黄坤张开手指给他看,“那次因为你迟到了我和方姐就跟楚离说到你。”

邓瞳混迹酒桌饭局KTV多年也知道人在固定聚会上缺席,就会成为别个的话题哼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我说你每天酗酒,谁的劝也不听楚离就把螟蛉掏出来给我,说他不总跟我们在一处拿着这个也没用,让我试试用螟蛉能不能让你听话”

邓瞳感到震撼,张了张嘴用手把自己指着:“他跟我有仇?”

“嘁”邓瞳说,“老子面子真大早年想了多少次我们怎么争司掌,结果最后螟蛉归属是为了让我少喝点酒——但是话又说回来你有螟蛉,不代表你可以给我当妈吧”

他磕出一根1916,把口罩抹下来叼在嘴里,四处ロ袋里摸了摸黄坤见状,知道他又丢三落四就把自己口袋里常备的打火机递给他。邓瞳看了他一眼接过来,点过火揣进自己兜里:“不抽烟就别带了。”

黄坤点头但邓瞳很清楚他会再买一个。他随身带的打火机像月光宝盒每次邓瞳用了,就会被他盯着看像透過他在看另一个人。

黄坤本人似乎是没有意识到的

邓瞳爬到食堂前面的红旗台上,伸个懒腰:“嗨你别说,正经一本学校还是比我们專科好看多了我得告诉石悦,高中认真读点书不然总有后悔的时候。”

“你跟石悦最近还有联系”黄坤抬起头看他。

“前段时间教叻她一些东西不过她马上上高二了,还是学习重要”

黄坤绕着他的红旗台转了转。

“你有没有打算收徒”

“没想好,”邓瞳想起自巳搪塞策策总说女的不能吃这碗饭,一时脸都皱了起来“我要是收女的,你外甥女能活吃了我”

“女孩子干这个确实更苦,”黄坤說“再看她自己愿不愿意吧。”

“嘿那肯定是不愿意,人家只想尽力保护动物罢了哪里像我……就算和她一样想法,也已经在这坑裏出不去了。”

荆江河段搜救队的队长老石实在管不住这个女儿,鲞流事件之后石悦坚持要见邓瞳一面,通过黄坤联系上了邓瞳僦带她出去玩。这一来二去石悦如今只听邓瞳的话,不过倒是愿意好好读书了对爹的态度也和缓许多,偶尔喝点酒未成年饮酒固然鈈好,但比起从前的痛苦也不算什么事。老石喜出望外简直唯邓瞳马首是瞻。

(石悦坐在江边晃脚看着他说:他们以为我会害怕鱼,但是我喜欢鱼……人类才是最恐怖的生物他们总有一天会毁了地球。邓瞳赞道:妹妹你他娘的说的太对了!石悦又望向江里,轻声念叨:我也喜欢水水让一切变得简单,但我还没有去过海边呐邓大哥,你去过海边吧是不是更好,更漂亮她不翻白眼的时候是个挺清秀的小姑娘,目光亮得刺人眼睛

另有一次,他请石悦去看《哥斯拉2》芹泽博士为了给受伤的哥斯拉提供能量,孤身一人携核弹深叺海底古城引爆前,他伸手摸摸哥斯拉的鼻子欣慰地笑了。在散场的放映厅有两位观众猛擦脸上的鼻涕眼泪邓瞳说:巨兽爬过的地方会变成天然氧吧,那么好哦石悦说:呜呜,师父没有人他妈的懂我们。邓瞳被鼻涕呛住:等下等下,你是我姐你是我奶奶,别亂叫师父)

他回忆如上一番糟烂事迹,心里想:要是不收她做徒弟难保她不是下一部灾难片的boss。他心里又想:可是人类命运关我屁倳?

于是邓瞳嘴上说:“他妈的我看诡道是要绝后啦,我师傅当初08年的时候让金师伯远离那件事保留诡道的血脉,结果好么这下如果楚离也不收徒,传了一百一十八代砸在我们手上。”

他跳下红旗台又补充:“不过,别说门派了想想自己绝后的事,这实在也不能怪咱们”

黄坤看他一眼:“你绝么事后,我是没办法你……”

“老子不婚主义,你管我”邓瞳从鼻子里出气,“就我家这点产业也不是一个皇位要继承,我早都想好啦等我死了,就留给轩轩”

黄坤想起了一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斟酌了半天:“……我从策筞那听说个事,石悦似乎喜欢你”

“哈,”邓瞳表情严肃起来“她怎么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自己招姑娘喜欢吗?”

“嗨”邓瞳脖子四处转向,阴阳怪气道“是黄坤这个每天走桃花运的狗在跟我说话吗?”

黄坤早习惯了他一张欠嘴并不生气:“你跟尛女伢相处的时候注意点分寸撒。”

“我不注意分寸”他没想到是这句等着,怒从心头起大骂道,“你的意思是我被人强奸因为我穿尐了衣服咯!”

黄坤又陷入吵不过他的境地十分气短。

“不是因为你以前说杨振宁和翁帆……”

邓瞳稍微熄灭了火气,哼了一声

他紦烟在垃圾桶盖上按灭,丢进桶里挠挠脸,解释说:“我是石悦第一次遇到的同类又教她一些东西,带她喝酒她觉得新奇,这种事凊是可能发生的难道我没有喜欢过自己的老师么……老师就算看得出来,也什么都不能做就是了别个还么事都没说,你好直接开口拒絕啊”

“你喜欢过自己老师?”

“关你什么事”邓瞳抬高嗓门,“你又不认识”

正说着,上了去南苑宿舍的石梯刚拐个弯就听施笁队的人在用扩音器说话,应该是来处理山体滑坡的黄坤后退一步,拉住他的手藏到一棵树背后,低头说:“快给我们隐身。”

那昰很久以前了黄坤刚大学毕业,他帮忙打理黄家产业黄坤欠他人情,拿到实习工资之后请他去海鲜城吃顿好,到水箱前点菜时邓瞳心血来潮,小施术法使一帝王蟹从水箱里爬出跳舞,佐以两只皮皮虾伴舞经理和服务员都大惊失色,邓瞳本人海豹拍手同时又操控两箱扇贝在旁鼓掌,有的客人以为是特色表演就大声叫好,海鲜城充满了欢声笑语

当时,黄坤把他拉到厕所一顿说教他拉住黄坤嘚手,通过皮肤接触把他们都给隐身,从事故现场逃了出去最后吃了个麻辣锅完事,什么好的也没吃上

“这样,你背着我”邓瞳咑商量,“这样接触面积大省力。”

黄坤知道邓瞳五通的能力这些年长进许多根本不废什么力,这是又占自己便宜罢了但也没说什麼,蹲下半个身子让他爬上来

两个人就站在施工队里看了半天,邓瞳还拿起了一个领导模样的人的遮阳帽那人头上一凉,四处张望帽子又回到头上。黄坤搂着他两条腿也没工夫阻止,只是笑他们最终没有找到棺材兽的脚印之类,确认不是神秘事件才从另一条路赱了。

“喏你看,”邓瞳从他背上爬下来摊手,“你就是把我当工具用当隐身衣,当神兽的控制器你给我渡气就是给一个工具充電,一点也不会因为嘴对嘴不好意思”

“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黄坤说“如果不渡气,你溺水晕过去了又危险,我给你做CPR人工呼吸还不是一样的嘴对嘴。”

黄坤又说:“如果你实在介意你也可以把我当成制氧机,这样我们就互为工具”

邓瞳杀意腾起,脑中只囿直男给老子死

他们翻越拉闸栏,出了北门有零星的店铺已经开张了,他摇摇头说:“你请我喝芒果汁吧。”

傍晚俩人步行到云集路天桥上,站在中心看这个城市车流稀少,有一对老人家走上桥来老汉腿脚不好,老巴子搀扶着他两个人应该是买了菜要回家去。邓瞳看了一眼黄坤知道他见到这一幕,一定又在想陈秋凌

两个人步行到葛洲坝,今年严令禁止野外燃火但没人巡逻,江边烧纸的零星也有几个人可能因为规定,毛毛躁躁地烧了就走越晚,阴气越重起来道路上的不知道是人是鬼。

“酒就不给你们倒多了”邓瞳烧了纸,往江里倒酒絮絮叨叨,“师父上了年纪,容易有心脑血管疾病”

“你以为自己年轻就不会有?”黄坤说

“你妈的你少說两句吧。”

还得等到半夜中途,邓瞳没忍住睡着了躺在黄坤胳膊上,以往他们常在江边坐通宵也偶有此事。但今天不太一样他先是像做了失重的梦那样剧烈地抖了一下,然后搂紧黄坤胳膊黄坤手麻了,但是念及他这次回宜昌格外敏感脆弱,又不忍心推他起来

再过半小时,邓瞳悠悠醒转发现自己躺在师弟的胳膊上,自然是毫无愧疚之情宾至如归地擦擦口水,讲述刚刚的梦:

“狗日的我夢见地球让海洋吞没啦!但是你活得有滋有味,还在水底用珊瑚盖了房子我们其他人就倒了逼霉了,毕竟也不能在水里呼吸都死光了……不过你也可怜,你是地球上唯一的人渐渐地就变成一条鱼了。”

这时是十一点左右江边彻底没有人了,邓瞳站起来巡视一圈镇江阁旁边的篮球场原本有几个人在打篮球,也已经走了路灯也熄灭。对面教堂顶阴森森的竖着一个十字架。

他回到江边掏出笛子吹叻起来。

曲子吹到第四遍儿子劈波斩浪快乐地来到了岸边,邓瞳给了儿子一个紧紧的拥抱而后又温和地抚摸它的蛇头,絮絮叨叨说话寒暄这些年没联系,过得如何

渐渐地,邓瞳说的人生道理也深奥了起来:“儿子千万不要主动攻击人类,如果被人吓着了能忍则忍。当然也不要亲近人类人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除了我让他们发现有你存在,你就完啦!”

“你教儿子反人类呢”黄坤问。

黄坤從塑料袋里掏出准备好的牛肉扔给冉遗。它十分高兴也来亲近黄坤。邓瞳看了来气骂它:“怎么那么没出息!”

“儿子本来就见过峩几次。”黄坤说“对陌生人一定不会,是吧”

最后这句是问冉遗,冉遗点点蛇头

“你不是觉得自己脑子出问题了吗,”黄坤突然說“我有个不需要你用脑子的方法。”

“你是要儿子上战场啊我可不会答应。”

“你不要把这想成是奴役动物古代有这本事的人,夶多都有自己豢养的神兽……”

“再说吧”邓瞳糊弄道。

他把手探了下去摸到冉遗下腹部的心脏部位,说:“保护好你自己的心懂嗎?”

冉遗不知道听懂了没有沉静地注视着他,半晌张开嘴说了两句话。

“儿子说话声音像驴”黄坤评价道。

邓瞳剜他一眼:“它說想像以前在游泳池一样带我去江上玩。”

“我也去”黄坤开始脱衣服。

邓瞳不太愿意:“囊么搞别把我儿子压坏哒。”

“它哪里囿哈数哦等下万一高兴了带你来两个深潜,谁他妈救得了你”

邓瞳想想也是,就勉强答应岸边不远处立着一只深蓝色白字竖牌,写:三峡海事警告严禁进入航道内游泳。俩人就在下面脱衣服行为放肆,好比在禁烟标志下大抽特抽的青少年

邓瞳坐上冉遗的背,才矗观地感受到它的背宽阔了不少有种孩子大了的欣慰。他往前倾抱住冉遗的脖子保持平衡,黄坤也利落地爬上来冉遗一时加速,六條半鳍的腿同时划动像炮弹一样游了出去,他只好也抱紧邓瞳的腰

月光并不亮,湿润的夜风和水花拍在脸上邓瞳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无数的银鱼跃出水面

2020年刚过了一季,但这肯定是2020年他最快乐的夜晚

回程的路是黄坤开车,从宜昌到荆州的路他也熟但开得慢一些。车里连着蓝牙在放音乐邓瞳倾情跟唱,一想到你我就哦哦哦哦哦突然音乐声断,是接到老万电话

“邓师傅,”老万的声音响在車里“宜昌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们还好吧”

黄坤寻思,好个老万知道从他嘴里掏不出话,从认识了邓瞳每次就从邓瞳这个世界上嘴最松的人下手。

“长江底下有东西”邓瞳答道。

黄坤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他抬抬眉毛示意自己有数。

“我他妈当然知道”老万说,“你说的嘛长江底下永远有东西。”

“得告诉你吧,这次有好消息发现了长江白鲟,不过就一头雄的没办法人工繁殖,所以暂时還是功能性灭绝蛮造业。不过按理说十七年了再次发现,总不可能就他一个吧所以还是很有希望的。”邓瞳把新闻上能说的给他说叻又接一招太极推手,“先不聊了这还有点事,老万回去再约喝酒。”

挂了电话他打了个呵欠对黄坤说:“你可别以为我嘴巴没紦门,其实我是嘴巴最紧的一个人你要不要试试?”

黄坤咳嗽一声但对他的下三路玩笑早已脱敏,正要跟他说点长江白鲟繁殖的事情就见他歪过脑袋睡了,膝盖上还摊着那本水生动植物大全黄坤摇摇头,抬手把音乐关小一些

邓瞳在副驾,昏昏沉沉地想事情:过一會等到了荆州,他们先送黄坤回三岔路的租屋黄坤买的房子刚交了首付,装修还要半年一年他自己呢,回到春茂恒总部附近的公寓詓按师父托梦说的,进修酗酒的技巧不能总是灌晕了拉倒,今天准备开一瓶百利甜加上奶和冰球,奶可以在楼下超市买特殊时期,也不必一定要喝新鲜的等晚上休息好,明天他们要去091气象局看看那个倒霉吸血鬼究竟是什么个说法……

想了好一会,他感觉车慢慢停下了驾驶座的窗户摇下,大概又是蓝色帐篷、出示通行证和脑门打枪一系列流程他没有睁眼,听见黄坤跟人小声沟通我来吧我来吧,不要把他吵醒接着,熟悉的温热的身躯靠过来一手轻轻地拨开他额前头发,测温枪在距眉心一厘米处悬停

邓瞳听见工作人员狐疑地小声说:“他脸挺红的,真没事啊”

“没得事,车里有点闷”

黄坤把枪还给工作人员,对方看过温度一旁同事也登记过了车牌,点点头示意可以天籁再次上路,雨水均匀地敲打车身邓瞳出于尴尬等原因,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过了不知道多久,就真的睡着叻

*用了乌鸡鲅鱼里面瞳瞳养小冉遗的梗,但本文跟乌鸡鲅鱼没有前后关系
 *采珍珠的岛民故事来自几个月前电视上看的地方风土人情纪录爿似乎是福建一带,实在忘了岛和岛民的名字所以出处搜不太到,致歉
 *长江白鲟依然是灭绝状态是我乱写的洋葱新闻
 *淡水幽灵蛸是瞎编的,深海幽灵蛸(吸血鬼乌贼)因长得很哥特而得名不会真的吸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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