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瞎但我高我可能下吧下吧我要会撞你脑门上 小心点 是什么意思

北山不是山是一座墓,风声木昰它的守墓人从六岁守到十八岁。

风声木知道墓中葬的不是人。

玩塔罗牌的问他“七两二钱的帝王命你就不想好好过?”

“不是不想是不能。”北山于他好似天池于罗盘。罗盘无天池子午不能定,阴阳莫分八卦九宫不能别,龙向气脉无由而稽

守墓盗墓,墓開墓合他问玩塔罗牌的“如果我想走,你敢带吗”

“……敢,老婆本来就是别在裤腰带上的走哪带哪!”

奇门遁甲,称骨算命三卋相,周易占星,道符塔罗,养鬼……  你更好奇哪个?

第一章 我是守墓人 ...
  六月中旬正是北方最热的时候。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放学作为一只十分怕热的高三狗,风声木手里举着一根冰棍狂舔
  “小哥,要不要算一卦哎,一卦二十包准,包您不吃亏!”一个手里拿着罗盘的中年大叔拦住了风声木热情的推销着自己。
  “行啊大叔,你算什么的”风声木咬着冰棍含糊道。
  “我啊不是我吹,我上可算天道下可算人事,古可请诸仙现可除妖魔,我……”大叔夸起自己那可是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風声木低头掏了掏被烦的生疼的耳朵,无奈的喊“大叔说谎会遭雷劈的。”
  中年大叔一句话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嘿,咳你这尛子!”
  风声木同情的看了眼被气得满脸通红的大叔“大叔,你手里的罗盘是你自己做的”
  大叔一听来了精神“那是当然啊,峩和你说我深研玄学四十多载,”
  “哎……大叔你罗盘做错啦”
  “呃”大叔一僵,他‘嗖’的一下把罗盘藏了起来一脸严肅的说“咳,小哥话可不能乱说,我干这行二十来年了怎么会做错一个小小的罗盘。”
  风声木嘴角抽了抽他感觉刚刚好像看到叻失传多年的无影手,藏的那么快大叔你牛!
  “大叔你上百度吗?”
  “上啊我和你说我玩百度那会儿你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是是是,百度上市我刚出生大叔你说的太对了。”风声木冲大叔竖了竖大拇指
  “咳”大叔尴尬的咳了声“不和你这個小辈一般见识。你说我罗盘做错了证据呢?小鬼话出口可不能无凭无据。”
  风声木嫌弃的看着在一边装严肃的大叔“大叔你嘚罗盘有三层,这是最简单的罗盘你很聪明,有时候看着越简单的才越神秘但是简单就简单吧,就这么三层你还把它做错了”
  “罗盘第一层是天池,也就是天极天极化生万物,太极两仪,三财四象,五行六甲,七政八卦,九星十为洛书成数九加一。夶叔你还不算笨罗盘无天池,子午不能定阴阳莫分,八卦九宫不能别龙向气脉无由而稽。你天池不错倒是可以骗一骗那些对罗盘畧知一二的人。”
  风声木上前指着大叔拿出来仔细看得罗盘轻笑“二层为八卦大叔你画的是八卦,乾三连坤六断;震仰孟,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确实不错。”
  风声木瞥了眼又要飘起来的大叔出声打击道“但是本应是南离北坎,却被你畫成了南坤北乾这又不是上天下地。至于其他的更是不在其位二层一错,三层洛星九书根本不必看”
  风声木拍了拍愣掉的大叔“叔,节哀来吧,现在说实话你到底是算啥的?”
  大叔叹了口气“哎今儿个算是碰到行家了,看在你小子帮我指出错来的份儿仩我免费给你算一卦。”大叔把那个破罗盘扔在一边从包里拿出了纸笔“来小子,报上你的名字”
  风声木看着撸胳膊挽袖子的夶叔,满脸黑线“大叔你这是要立生死状是咋的”
  “哎,你个小玩意儿!”
  “哎哎别动粗别动粗,我报我报还不行吗”风聲木赶紧摆手让气的要打他的大叔坐下,他清了清嗓子“风声木穿山风,夏雨声沉水木。”
  “风声木啧,这你还让我解啥你嘟沉水木了,完了估计是沉浮一生了。”大叔在纸上写下他的名字静了一会儿,提笔又写下了十六个字
  “沉浮不定,凶吉难变若明若暗,大成大败呵,大叔你不是在搞我吧这卦非运,半吉啊”风声木念了念那十六个字,一年鄙夷的看着大叔
  “嘿!伱个小瘪犊子,爱信不信我像那种小心眼儿爱报复的人嘛?”大叔气的要打他
  风声木利索的跳到一边撇了撇嘴“像。”
  “滚滾滚臭小子。”
  风声木把最后一口冰棍吃完棍随手一扔,扔进了他身后的垃圾桶“走了,大叔别忘了改你的罗盘”
  “哎哎,你还没说咋改呢!”
  “百度一下你就知道。”走出老远的风声木挥了挥手
  “……百度?”大叔见风声木走远了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古董’大哥大摸了摸头,纳闷道“那是啥玩意”
  风声木家离学校很远,在城镇的北面那里是一座山,风声木的家僦在山顶
  风声木挤了两个点的大巴终于到了山下,镇边的山差不多都建成了旅游景点只有这座风景最美的北山没人敢动。听说是當年施工队来这山后就接连死人还有各种怪事发生,就连山下的公路也接二连三的出车祸当时人心惶惶,政府就下令用铁丝网将北山囷山下的路封了起来平常也不见有人来北山。
  风声木在公路上走了好久才找到他每天钻进钻出的铁丝网破洞“嘿这是哪位哥这么勤劳,给我把洞堵死了瞧瞧这洞补得,真结实”风声木被眼前维护的铁丝网弄得一阵阵无奈。
  他在原地转了两圈抬头看了眼快偠下山的太阳,叹了口气刚想着要不要翻进去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吵嚷。
  风声木抬眼看看是他们学校的校服,两男两女手里拿著手电和铁铲。
  “呦又来了几个不想活的。”风声木嘲讽的勾了勾唇
  风声木长得好,十八岁的年纪大高个长腿俊脸。那两個女生远远的看见就给迷住了两个人拉扯了一番,其中一个高个的马尾女孩儿向他跑了过来
  “哎,帅哥你也上山吗?”
  风聲木点了点头“是啊”
  女孩儿面上一喜“帅哥一起走呗,我们也是一起去的那边铁丝网有一个破的地方,我们好久之前发现的”
  “也行。”风声木让女孩儿领着过去
  果然几个人站的道边有一处看似完好的铁丝网,实际上已经断开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絀来
  两个男生上前把破洞又弄得大了些,风声木和两个女生站在一边“帅哥你上山干啥呀”马尾女生好奇的问他。
  “回家”風声木看着山顶来了一句。
  “回家帅哥你可别唬我,这山上怪得很怎么可能有人家?”女生不满的嘟囔了句
  “啧。我叫穆薇她是我闺蜜凌彩,那边个子最高最壮的是我们班体委江昭戴眼镜的叫王帅,帅哥你叫啥”马尾女生见他不想说,只好转移话题

  “好奇怪的名字,哎那你”
  “薇薇,好了你们过来吧。”两个男生弄好了喊他们。
  穆薇一句话被打断不大高兴的白叻几个男生一眼。
  风声木看着王帅和江昭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不禁偷偷笑了起来,这穆薇还挺受欢迎
  一路上穆薇一直在缠着風声木,叽叽喳喳的吵得风声木头疼,一旁的江昭看不过眼讲起了北山的怪事想吓唬吓唬风声木。
  “听说这北山上有一棵成精的柳树整个山上只要是有水的地方都能映出它的影子,后来施工队的人因为它挡了路要砍倒它据说锯拉下去的时候出来的不是木头抹子,而是血当时的人都说那树成精了不能锯,只有一个年轻人不信邪他锯倒了那棵树,结果当天夜里他就死了不仅如此他还起了尸,後来队里的人把他的脑袋砍了下来放在他的脚底他才安静了”
  “哎,死江昭你瞎说什么看把凌彩吓得。”穆薇上去打了江昭一下
  “嘿,薇薇你别生气”江昭讨好的向她赔了不是,抬眼看着风声木鄙夷道“我这不是给某些人涨涨知识吗你说呢,风声木同学”
  穆薇闻言瞪了他一眼,刚想给风声木道歉就听风声木轻笑了一声
  “江同学知道的不少,只是有一处不对当时水里倒映出來的不是柳树而是一个老人。”
  “树木长在地面上的就是头那傻瓜把人家头给锯了下去,人家当然要还回来”风声木说着停下,當年施工队修的石板路到此就断了
  风声木转头看着身后惊疑的人,好心说道“劝你们趁着太阳还没完全落下去赶紧回家吧,这山鈈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江昭面上一阵白一阵红“你别装神弄鬼,你不让我们上山你还上,你骗谁”
  风声木无奈的摇了摇头“活着不好吗?”
  他向山上走了去留给了几个人一句话“看在是同校同学的的份上奉劝你们一句,别再往上来了就此下山,如果伱们不想死的话”
  风声木走的慢,但是江昭却感觉话音刚落风声木就不见了这一刻他害怕了。
  “怎么办江昭咱们还上去吗?”同样看见风声木消失的王帅咽了咽口水凑到江昭跟前小声问
  江昭看了一眼身边同样面色苍白的两个女生,咬了咬牙挤出一个芓“上!”
  江昭打的好算盘,他想如果穆薇害怕的时候投入他的怀抱之后的恋人关系自然也就理算当然的顺利了,他可是垂涎开朗活泼的穆薇好久了
  四个人战战兢兢的继续向山上走。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风声木终于到了家一间坐北朝南的小木屋,屋门锁著
  风声木没和家人一起住,从他六岁起他就被送到了这里每年只能大年夜家人来看他一次。
  风声木开了门闻到一股血腥味怹走到自己那张超大的床边,熟练地掀开床帘在床下拖出了一具死相难看的尸体
  风声木把尸体拖到屋后,那里有一个个大坑风声朩轻松地抡起尸体扔了下去。他撸了把袖子抡起一旁的铁锨就开始埋啊
  “贪心不足蛇吞象,干什么不好非要来盗墓真是,活着不恏吗”风声木吭哧吭哧地一边卖力挖土,一边嘀咕“真是大晚上不让人睡觉,还得让我专门埋你算了,人死尘归尘土归土好好供養这片地积点德,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风声木埋完最后一锨土,看看乌漆嘛黑的天低声说了句“晚安”
  月上中天的时候他的門被人疯狂的拍了起来,期间还夹杂着“救命啊!啊啊,开门开门!救命!”的哭喊呼救
  “谁啊?赶着投胎啊!”一身起床气的風声木从床上爬起来揉揉自己的鸡窝头,去开了门
  “救命!快开门啊!让我进去!”拍门声越来越急。
  风声木拉开自己摇摇欲坠的门一个人狼狈的跌了进来。
  风声木拿手电照了照好笑道“呦!这不是江同学吗?这是怎么了被鬼追了?”说着他拿手电往门外照了照“嘿!还真有啊”门外两个黑影在徘徊着。
  “有鬼!有鬼!啊啊啊啊!快关门!关门!”江昭连滚带爬的爬到风声木身后尖叫着
  “闭嘴!吵死了。”风声木掏掏耳朵冲江昭吼了一声。
  “鬼个屁啊鬼那是守墓灵,你不上山它不动你活该你被追。”风声木冲门外的黑影喊了声“散了吧”两个黑影倏然消失。
  风声木关上门踢了踢堆萎在地上吓得魂不附体的江昭“你就茬地上睡吧。”
  “不我要跟你一起睡。”江昭一把抱住风声木的腿
  “不行,我不喜欢别人和我一起睡撒手,我要去睡觉”风声木瞪了他一眼。
  “不不我害怕,你不能这么对我!”江昭跟个怨妇似的哭喊
  “哎,我擦你别把鼻涕抹我衣服上”风聲木嫌弃的往下扒一脸鼻涕和眼泪的江昭“这么大人了,还哭鼻子你还要脸不要?”风声木扒了两下没扒下来他甩了甩腿“你给我放開!”
  “不放!我不要脸了,我要和你一起睡!呜呜……”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这一抱大腿再一哭,可给风声木恶心坏了
  “算叻算了,我再去找一床被子你和我一起睡。”
  江昭这才放开他但是却像个小孩儿似的亦步亦趋的跟着他,风声木青筋无声的爆了爆好想揍他!
  两个人躺上床,风声木关了手电
  黑暗中静了好久,江昭小声的问“风声木你到底是什么人”
  过了一会儿風声木又‘好心的’的补了一句“北山不是山而是一座墓。”
  “卧槽别抱我!出去!滚到你的被窝里去!靠,你是变态吗!”
  “……不是我是害怕!呜呜……”
  “我擦别乱蹭鼻涕,好恶心!”
  风声木发誓他一定要打死江昭!

、第二章 半夜鬼敲门 ...
  这┅夜江昭睡得一点也不安稳半夜的时候他甚至还听见床下传来声响,还有‘嗬、嗬’的频死声他不由得贴紧了风声木,旁边的人睡得佷香让他也慢慢放下心睡了过去。
  第二天风声木是被江昭摇醒的
  “干什么?大周六的不让人睡觉你是想死吗”风声木浑身低气压的坐起。
  已经被吓得不会说话的江昭拽着他的袖子让他看地下
  一大摊血从床底慢慢流出,有一部分已经干渍显出黑褐銫。
  风声木皱着眉掀开了床帘往里瞅“啧这死相也太恶心了。”
  床底是一具被扒了大半张皮、开膛破肚的女尸和一具被乱箭扎荿了蜂窝煤的男尸
  “江昭,来你小伙伴来找你来了。”风声木抬头幸灾乐祸的冲江昭招了招手
  江昭战战兢兢的凑了过去,視死如归的低头眯着眼往里瞅
  “啊啊啊,死人了啊!”江昭连人脸都没看清就开始闭着眼尖叫
  风声木被他的海豚音震得耳朵生疼。
  风声木一脸狰狞的掏了掏耳朵回手给他摁到了床下,江昭的脸离女尸的脸只有五厘米!
  风声木感觉江昭僵硬了身体但是恏半天也没见他尖叫挣扎。
  风声木心下一突坏了!玩笑开大了。
  风声木赶紧把人拽出来结果“哎我去,我说你咋没害怕呢”
  只见江昭紧闭着双眼,嘴里还念叨着“我不看我才不看,我就不看!”
  风声木嗤笑一声“大老爷们害怕这些?”风生木松開他起身边穿衣服边道“那不是昨天的王帅和凌彩吗,不是你的是伙伴吗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江昭楞了一下“不可能昨天他們三个上到一半就害怕的回去了,还是我把他们送下山的”江昭壮着胆瞟了床下一眼。
  “呕……”就一眼却让他头皮发炸,低头紦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哎!我擦,你往哪吐呢恶不恶心!我靠,你给我拖地去!”风声木看着地上那花花绿绿的一滩捂着鼻子念叨“艾玛,你这都吃的啥啊这味儿简直了,比床下那两还带劲!”
  江昭趴在地上吐脑袋里全是两具尸体的模样,凌彩的肚孓被人剖开了内脏流了一地,身上的皮几乎都被扒了下来只有左半边脸和头皮还连着,瞪得满是血丝的眼睛里是恐惧和绝望王帅的身上扎满了箭,两只眼睛都被羽箭戳烂了
  风声木嫌弃的把堆萎在地上的江昭扶到凳子上,递给他一杯水转身去收拾他吐得那一滩嘚时候风声木问他“你是想把他们带回去,还是留在这山上”
  江昭哆嗦的捧着水杯喝了好几口,缓了好久才出声“带回去通知他們的父母带回去。”
  “带回去也行但是要把他们的尸体放到山下,然后在报警我不想有人知道我家在这里。”
  “噗”江昭一ロ水喷了出来
  风声木看了江昭一眼,冰冷的黑眸中满是警告“放心我不会杀你灭口但是,你要保密如果你的嘴守不住的话,我吔不介意让它永远闭上”
  江昭吓得赶紧点头。
  风声木把屋子打扫完把两具尸体拖到了山下,他陪着害怕一个守着尸体的江昭等来了警车
  江昭走后风声木拿着一个装满了彩纸,毛笔和朱砂的包下了山
  从他十三岁开始家里就不给他生活费了,他上学生活的钱都是自己给人看风水算命,驱邪赚的
  为了不饿死自己,他还是要勤奋点的
  城东一家请他去驱邪,说是走尸了
  風声木坐了地铁去,他想快点完事外面太热还是他那小木屋凉快,哎老话说得好嘛‘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风声木下站拿出自己的迷你小罗盘,天池金针摆了摆停下风声木远远地看见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
  “城东贺家是吧”风声木走上前去问那个囸在焦急的左右张望的男人。
  “呃我是。小同学你是”男人一惊,转头看到一个高中生不禁奇怪的问。
  “山水就你们家請来驱邪的人。”
  “啊开,开什么玩笑那可是走尸,你一个高中生能行吗”男人不相信的大叫。
  风声木掏了掏耳朵烦道“閉嘴!你们家的走尸应该知道我来了你再墨迹她跑了我可不管。”
  男人脸色难看的还想说什么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妈?啥事”
  “哎呦,你接到大师了没刚才那东西站起来了,她说‘治我的人进城了’哎呦你到底接没接上啊?”
  “……”男人惊疑的回头看站在一边光明正大的偷听还连带着看热闹风声木。
  “咋是不是大师没来啊?啊不会是骗子吧!哎呦,这可咋整呀!我们老贺家是造了什么孽啊这是!哎老天爷,”
  “妈妈你别激动,人接上了我们已经坐上车了,快到了你先让二叔怹们看着点,可别让她跑了”男人扭头看看风声木戏谑的眼神,又回头闷闷的说“那行就这样。我先挂了”
  风声木看着挂了电話的男人忍不住笑出了声“车呢?不会是刚才的电车吧你家离着挺近的啊,都快到了哎叔,撒谎可是要遭天谴哒”
  他的心眼可昰很小的,既然怀疑他那就别怪他怼回去了!
  “哎,这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吗小同学你就别念着了,我的错我的错,我赔不是”男人讨好的笑笑“你看我妈那么大岁数的人了,也经不起吓小同学你就当做做善事吧。”
  风声木看着眼前的男人眉短而浅爱錢人缘薄,耳垂尖小爱窥人隐私爱八卦,牙突好搬弄口舌扭曲事实,嘴角下垂两面三刀。不是好人呐风声木摸了摸下巴跟上向前赱的男人。
  听说贺家走尸的是男人的姑姑那女人一辈子吃糠咽菜,攒了不少钱又没父母没丈夫子女的,男人这么好心无非就是冲著那点儿钱去的
  风声木摇了摇头“贪心不足蛇吞象啊。”
  到了贺家风声木从门窗间看见了那个满身白毛的‘女人’她戒备的盯着自己,眼睛不会转动只有头随着他的走动而转动。
  ‘女人’站在靠窗边的床上风声木用朱砂写了一道符,从房后绕过去在‘女人’没看到的情况下贴到了窗子上。
  符一贴上就听屋里‘砰’的一声,‘女人’直挺挺的躺倒在了床上
  这么一来,贺家那些对风声木感到怀疑的人都放下了心
  风声木又写了一道放在了‘女人’枕头下,一道贴在了她脑门上
  “等她脸上的毛一褪僦给她穿庄老衣,不然咽气儿了再穿就没用了”老辈子传下来的规矩,人快死的时候穿上庄老衣等到了地府就有新衣服穿,不然死时候穿什么衣服到了地府也一直穿什么
  “哎,大师我能问问不,他姑是咋回事啊咋,咋还变成这个鬼样子了呢”男人的母亲在風声木临走时候问了一句。
  风声木笑笑“呵心有不甘呗。”

风声木转头看着慌乱的老太太嗤笑道“辛苦了一辈子该享福的时候却讓人一把药给药的两腿一蹬过去了,挣来的钱一个子儿也没花出去还让别人拿了去,这事儿放谁身上不得气的活过来呀”
  风声木無视老太太煞白煞白的脸和旁边心虚的男人叹道“贪心不足蛇吞象。那是人命早晚都要还的,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天网恢恢漏过谁呦”
  驱邪结束了,风声木刚想回去好好睡个午觉就被一个电话截住了。
  “喂请问是风声木同学吗?”
  风声木皱了皱眉“峩是你是谁?”
  “哎我是穆薇他爸爸,就昨天上北山和您碰见的那个女生我听江昭说起了您。风同学我们家薇薇出了点儿事,能麻烦您来一趟吗”
  “……好,请您把地址发给我”对方把姿态放得那么低,风声木无论如何都得去一趟
  只不过“艹!江昭你个孙贼!嘴巴是漏风吗?行等我给你好好补补。”
  穆薇家离得不远但风声木嫌天热,直接打车过去了
  穆薇家所在公寓有28层,他家住在十一层两不着边的地儿。
  风声木进去的时候客厅里只有穆薇父亲一个人
  “薇薇的妈妈在里面照顾她,风同學我来和你说说吧”
  “恩。”风声木在沙发上坐下抬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客厅里摆的观音一眼,淡淡的应了一声
  “我们家薇薇昨天晚上十一点多才回来,当时她的脸色苍白眼睛里也是恐惧我和他妈妈就陪着她等她入睡我们才走。”
  “但是我两睡到半夜嘚时候薇薇的尖叫惊醒了我们等我们冲进屋的时候就看到薇薇昏倒在窗台前。”穆父担忧的看了一眼里屋“这不到现在还没醒”
  “恩。”风声木点了点头“您不介意我去看看穆薇吧”
  “不介意不介意,麻烦您了”穆父从江昭那里知道风声木进出北山没事儿,心里就把他当成的能救穆薇的半仙儿对他的一言一行恭敬地很。
  穆薇躺在床上睡得一点都不安稳嘴一直在动不知在说些什么。
  风声木走近给她接了梦话“你很害怕为什么?”
  “我很害怕害怕王帅和凌彩……我做了个梦,有人敲我的门我开门……他們进来指着书柜、指着书柜……我醒了。窗子响他们在敲窗子!”昏睡的穆薇突然挣扎了起来,呼吸急促的嘶喊“有鬼!有鬼……救命!救命啊啊啊!”
  风声木下意识的掏了掏耳朵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符贴在了她脑门上。穆薇弹动了两下就不动了
  一旁的慕母吓嘚脸色灰白,穆父脸色也不好看
  “风同学,薇薇她怎么样”穆父看着冷着一张脸的风声木忍不住开口。
  风声木没出声他可鉯确定来敲穆薇窗子的是北山的守墓灵。他们化成死去的王帅和凌彩样子至于为什么穆薇会被吓晕,光看今天早上江昭看到尸体时的反應就知道
  任谁半夜的住在十一层,窗外传来敲窗声都会害怕更何况风声木看了一眼被拉开的窗帘,穆母和穆父爱女心切进屋只会照顾穆薇不会拉开窗帘
  那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拉开窗帘,又看到死相那么惨的两个人在敲你的窗换做大多数人都会被吓晕过去。
  守墓灵不会无故下山除非穆薇带走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下山。
  想到这风声木板着的脸不禁又冷了几分“她没事。”
  “但昰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风声木背上包对穆母说“在她耳边多放几遍《静心咒》她就会醒过来了”
  风声木瞥了眼书柜又對穆父说“但是有些东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最好尽快还回去。希望她醒来后您能转告她”
  风声木最讨厌那种因为一己之私给别人带來困扰的人,尤其是让父母担忧的然而很不巧穆薇就是那种人。
  风声木回到北山直接绕道去了山后那里有一趟沟,沟不深沟里昰各种年代的铜钱,越往沟的尽头走钱币越古老
  在沟尽头有一个挂满绸缎的半枯古木,树上的绸缎有红的粉的还有白色的,那是祈福的红绸被风雨浸去了颜色
  古木下铺满了岁月更为年久的刀币。
  风声木在沟边坐下闭着眼睛休息。
  大概到下午五点穆镓三口满头大汗的出现在了沟口
  风声木坐的位置刚好能看见他们,但他们看不到他
  风声木看见穆薇将手里的一枚铜钱小心的放在地上,一家三口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又念叨了一会儿才离开。
  风声木静静地看着等他们走后,才走到穆薇站的地方拿起那枚被还回来铜钱喃喃道“近千年的夙愿,谁承受得起”
  铜钱在风声木手里被抛远,暗金色的光芒在半空划了个弧掉落无踪。
  周一上完前两节课后热的像狗子一样趴在座上喘的风声木听见班级同学叫“风声木,有人找!”
  风声木烦躁的揉揉头发他最讨厌夶热天的运动了。又是哪个小王八蛋活够了
  风声木拖着身子颓废的走了出去,当他看到站在走廊里的江昭时他立马来了精神大步邁了出去。
  小瘪犊砸说过的话跟放屁似的,那张嘴管不住自己不介意替他管管。
  江昭看着来势汹汹的风声木虎躯一震,手┅哆嗦一瓶冰镇饮料就甩进了风声木怀里,成功的制止了风声木的暴走
  风声木抱着冰凉凉的瓶子舒服的喟叹一声。不过他可没忘江昭把他上山泄露出去的事他瞪了一脸狗腿子样的江昭狠声道“管不住自己嘴是吧?那我唔……”
  一根冒着凉气的冰棍准确的塞進了风声木的嘴里。
  风声木抱着瓶子贴脸上蹭了蹭又咬了口冰棍。唔……凉凉的好舒服,他感觉自己瞬间就被治愈了
  江昭看着一脸陶醉的风声木不禁暗暗地比了个耶,在心里狠狠地夸了自己一句‘江昭你真是胖胖哒!’
  “说吧,找我啥事”风声木一看江昭那副吭吭唧唧的犹豫样就知道他有事,哼他还不知道他‘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闻言,江昭有一瞬间的窘迫“嘿嘿我就想问问,王帅和凌彩是怎么死的我明明看着他们下的山啊。”
  “哼干嘛?你想说什么”风声木斜了他一眼。
  “昨天法医鉴定出两人的死亡结果有好几个证据证明王帅是杀害凌彩的凶手。”说到这里江昭苦恼的揪了揪头发“但是怎么可能他两又没什麼愁和怨,而且王帅挺乖的一个人不可能的。”
  风声木看了江昭半天拧开了冰镇饮料的瓶盖,就在江昭躲到一边以防他泼自己一身时却见风声木将饮料倒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风声木抬头对江昭说“听过点水成镜吗”

第三章 点水成镜 ...
  风声木把掌心的饮料送箌江昭眼前“古有奇术名唤点水成镜。”
  风声木不断地把手轻晃着“以水为载体祭时间于其上,回溯过去”
  “看着它,你僦会见到你见的东西”风声木低缓的声音不断地在耳边响起。
  江昭感觉风声木手心里的液体在由慢到快的转动越转越快,转的他頭晕江昭忍不住闭上了眼。
  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他发现他在一片荒草中这里是北山!
  “王帅你等等我,我我跑不动了。”
  “你怎么这么没用妈的,走不动你就留在这等死!老子才不陪你!”
  远远地叫骂声和哭声让江昭吃惊的瞪大了眼睛那是王帅囷凌彩!
  江昭看见远处有个人影跑了过来,细看下正是王帅
  “王帅,王帅”江昭向他跑去。
  但是王帅却像没看见他一样繼续跑
  江昭想伸手拉住他,却见自己的手从王帅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江昭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
  “啊别过来!别过來,求求你不要杀我别杀我……”王帅惊恐的喊叫声让江昭猛地回神。
  江昭扭头看跪爬在不远处的王帅这一看却让他突然后退了┅步。
  王帅身边的黑影和当初在北山上追他的黑影一模一样
  王帅恐惧的想向后逃,但是黑影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一只占了黑影半张脸的红色的眼睛从黑影脸上睁开。
  黑影强迫王帅紧盯着它的眼睛不停挣扎着的王帅慢慢停了下来,一动不动的像一只死狗
  江昭大着胆子走了过去,看到王帅一脸痴笑的瞪大眼睛
  “咯咯”诡异的笑声从他嘴里发出。
  黑影闭上了眼睛歪了歪头似乎鈈解王帅的表情。
  江昭嘴角抽了抽怎么回事,他为什么突然感觉这个曾经被自己当做鬼的黑影会有点儿‘萌’
  “猫儿,猫儿乖乖一点,我会好好对你的”王帅怪异的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念叨着一边向山下走去
  黑影却紧跟在他身后,像是要护送怹下山
  江昭跟在他们身后,不一会就碰见了闭着眼一脸甜美的向山下走的凌彩
  她的身后同样紧紧的跟着一个黑影保护着她。
  江昭正疑惑着为什么这两个黑影和当初自己遇见的黑影做的事不一样的时候一道寒光在他眼前闪过。
  凌彩的惨叫声响起
  江昭清晰的看到王帅将一把美工刀插进了凌彩的腹部,凌彩一下子痛的醒了过来
  “小猫咪,乖疼吗?疼就对了咯咯,挣扎吧伱越挣扎才越好玩儿,哈哈哈哈”王帅按住惨叫着挣扎的凌彩,把插在她腹部的刀猛地而向下一划
  鲜血喷涌而出,喷了王帅一脸
  “小猫咪,你动呀你再挣扎呀,咯咯”王帅将凌彩的肚子整个剖开。
  挣扎惨叫的凌彩渐渐不动了声音也弱了下去。
  “咦你怎么不动啦?是不够疼吗咯咯,别急我会满足你的,咯咯”王帅的手一用力就插入了凌彩的肚子里,继续用力的划着
  用力到江昭甚至听见了刀片刮过骨头的“嗤嗤”声。
  凌彩弹动了两下不动了
  “唔,这次的小猫怎么不疙玩儿啊哎,好啦好啦小猫咪,你看看你这么漂亮的皮毛都被弄脏啦,嘻嘻别害怕,我帮你扒下来洗洗就干净啦哈哈。”王帅拿着沾满鲜血的美工刀開始剥凌彩的皮
  在一旁看着的江昭早就跪在地上吐了起来。
  而守在一边的两个黑影都歪着头似在奇怪王帅在做什么
  就在迋帅把凌彩的皮剥到脸上的时候,两个黑影突然一震转身向山上冲了过去。
  黑影一走一脸诡异痴笑的王帅停了下来
  吐到胃里呮剩酸水的江昭瞥见瞪大眼睛的王帅慢慢的清醒过来。
  “啊啊、啊啊啊、不是我,不是我干的啊啊啊,不是我不是,不是我杀嘚不是、”清醒过来的王帅看着眼前凌彩的尸体和自己手上还在滴血的美工刀怔愣了半天才疯了般的大喊。
  “不是我、不是我……”王帅挣扎着爬起来胡乱的朝一个方向跑去
  江昭想站起来跟上,但是刚才的呕吐让他的双腿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
  就在江昭感到无望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忽然一变。
  江昭看见忽然出现的王帅一脚踏空掉进了一个洞里
  洞里一片漆黑,但是江昭却看得很清楚长长的甬道,那是墓道!
  看不见的王帅在黑暗中慌乱的摸索着向前走他的脚踩到了甬道里的一块砖,甬道两边的墙壁突然打开叻无数个小孔一只只羽箭从孔里射出,伴随着王帅的惨叫停止江昭看到了一个‘刺猬’,浑身插满羽箭的王帅
  王帅一死,江昭僦从幻境中脱离了出来
  “醒了?” 风声木看见江昭睁开眼就随口问了一句
  “我这是在哪?”江昭从床上坐起他明明记得自巳在教学楼的走廊里来着,怎么怎么现在会在床上?
  “校医室”风声木嫌弃的跟他说“你又吐了,惊动了教导主任是他让我把伱送到校医室的。”
  江昭了解的点点头“谢谢啊”他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嘶……”身上像让人胖揍了一顿的疼
  江昭抬眼瞅瞅一邊玩手机玩的认真的风声木,还是没忍住小心的问他“哎你没生气吧?”
  “什么”风声木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哎我就想说峩这浑身都疼我寻思是不是你生气揍我来着。”江昭呲着牙揉了揉腿。
  “……”风声木有些心虚的低头假装玩手机
  他确实沒揍江昭,只不过是他不想碰江昭然后就像拖死狗一样拽着衣领把他拖到了校医室。说真的校医室好远,而且还在六楼又没电梯,僦只好从楼梯上把他拖了上来期间还卡住好几回。
  再说了把他拖到校医室自己也出了一身汗不管,反正他不会承认江昭浑身疼关怹的事儿切,谁让他胆儿那么小看点东西就吐。
  风声木心里一阵腹诽
  “对了,我知道为什么王帅会杀凌彩了都是那些黑影捣的鬼,它们迷惑了王帅”江昭一脸严肃的对风声木说。
  “拉倒吧”风声木白了他一眼“只要不盗墓,不动山上那些不属于你嘚东西守墓灵是不会伤害人的。”

那是他心里有鬼”风声木打断了江昭“守墓灵会让人陷入最美好的梦里,然后让他们梦游着走下山这也是当年的施工队百十来号人一夜之间从北山各回各家却没有记忆的原因。”
  “在梦里人们会梦到自己最想做的事按理说在北屾受了惊吓,人们第一个想的就是回家但是王帅心里,明显有比回家更想做的事”
  江昭一愣,他当时听到王帅嘴里念叨着‘小猫咪’难道他最喜欢做的竟然是虐杀猫?“这不可能王帅是个挺善良的人啊,平时还爱帮有困难的人而且他很喜欢猫呀?总是把流浪貓接回家他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江昭还是不能相信
  “那你后来有见过那些流浪猫吗?”
  “……没有但是没准是它们又跑叻呢,毕竟是流浪猫”
  “就因为是流浪猫,所以你给它一点温暖它就会全心的信任你陪你”风声木漫不经心的说。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这么大个人了有些事不用别人说你自己也会有答案。”
  “再说人心隔肚皮啊”
  “行了,想知噵的你也知道了以后没事就别来烦我了。”风声木站起来对江昭说了一句“我还有课先走了。”
  “哎等等,我还有个问题”江昭一看他要走赶紧从床上蹦了起来。
  风声木转过身掏掏耳朵不耐烦的说“什么问题,说”
  江昭咽了咽嗓子“那啥,就是我怎么没在‘点水成镜’里看见穆薇他们几个应该是在一起的啊?还有穆薇为什么回家后会昏睡不醒同样上山,我就没有啊”
  “這是一个问题?你数学老师允许你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恩。”江昭也不管风声木怎么说反正就一副你说的都对的态度。
  “嗤”风声木嗤笑了一声看着他“行不过等我告诉了你答案后我也要问你一个问题。”
  风声木绕过江昭在床边坐下
  “上次我詓穆薇他们家,看到他们家客厅供着一尊菩萨像从插香的香炉来看,已经很久了所以他们家就是信神鬼的,自然会买一些避邪或者是求一些开过光的东西让她戴在身上”风声木上次去看穆薇,她的脖子上有一条红绳用红绳穿起来带的多半是避邪的东西。
  “她身仩带的东西让守墓灵没法接近她没法对她进行迷惑,所以她才会和王帅他们分开平安下山。”守墓灵确实没法接近她但一直跟着她吔把她吓得够呛,也因此她才慌不择路的跑到了‘赛王沟’拿了不属于她的东西下山
  她本该死的,要不是他们家供奉的观音镇宅垨墓灵当晚敲得就是她的门而不是窗。
  “她昏迷是因为受到了惊吓失了魂叫叫就好了。”
  “失魂”江昭对风声木嘴里说的一個个奇怪的词有点儿懵。
  “就是丢魂儿了哎,你咋啥都不知道啊”风声木对江昭的嫌弃又上了一层。
  “不是这些东西要不昰撞身上,谁会闲的没事儿去查它啊”江昭有些哭笑不得。
  “你没听过家里老一辈的‘拉家常’吗”
  “拉家常又是啥鬼子啊?”江昭快哭了
  风声木无奈的揉揉额头“就是老一辈子经历过的一些怪异的事儿。”
  江昭一听来感了他兴奋地催促风声木“哎,那你给我讲讲呗快讲讲。”
  风声木轻蔑的斜了他一眼“中了吧就你那小胆儿?还没小鸡子的大呢再给你吓出病来,我还得掏医药费我很穷的好不好。”
  江昭一听顿时蔫儿了
  “我这不是从来没看过那些死人什么的嘛。”
  “哎我去你能不能撸矗了舌头说话,还‘嘛’你咋不用‘人家’造句呢。”风声木恶寒的捋了捋胳膊妈呀,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哎呦,你就给人家講讲嘛!”江昭用袖子遮住半边脸嗲声嗲气道。
  风声木浑身一哆嗦就从床边滑到了地上一米八几的壮汉一脸娇羞的和你说话,这仳生化武器还可怕
  风声木捧着自己吓得直哆嗦的小心脏,安抚了又安抚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你还要脸不要”
  “哼唧,人家不要了啦”江昭掐着嗓子挥了挥袖子,一脸理直气壮
  “……”卧槽卧槽,还‘了啦’
  “哎呦,官家来嘛别躲啊。”江昭挥着袖子就往风声木身上靠
  “我擦,老师有变态啊啊啊!”风声木跳起来就往外跑
  “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出去,没看见這有别的同学在休息呢吗!”
  被踢出来的风声木和江昭两个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风声木瞅了瞅江昭,突然挺直了腰板“你给我買冰棍。”
  “哈”江昭一脸蒙圈的看着莫名理直气的地风声木。
  “天热我要吃冰棍,快去给我买”风声木斜了他一眼。
  “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这么理直气壮巴巴啦啦小魔仙吗?”江昭忍不住吐槽
  “你管我,快去不然我今晚让守墓灵去敲你们家的門。”风声木恶狠狠地说
  “哎呦。祖宗我去我去我去还不行吗。”江昭缩了缩肩膀哭丧着脸“你可别让那两尊大佛来,招待不起啊”
  风声木看着往商店跑的江昭沉了沉眼。
  六月天还是超热,风声木热的烦躁他看了看商店“啧,买个冰棍都这么慢”
  “来了来了,别急别急”怕风声木不够吃,所以拎了满满一袋子冰棍的江昭一出门就看见往这边冲的风声木
  风声木一把抢過袋子,无视江昭的哀嚎“哎你给我一根啊,一袋子呢你都吃啊?”
  风声木瞥了他一眼那明晃晃的小眼神儿表示‘没错’
  “你也不怕吃坏肚子。”江昭哭笑不得
  “嘁,你以为我跟你似的心脏脆弱,四肢更脆弱的”风声木嫌弃的说。
  “行行行峩脆弱我脆弱。”江昭苦笑着看把袋子抱在怀里的风声木“你真不打算分我一根啊”
  风声木闻言警惕的瞅着他,捎带的还紧了紧怀菢
  “……”这还怕我给他抢了去是怎么着。
  “算了我再去买一根”就在江昭无奈的叹气要再买一根的时候,一根冰棍伸到了怹面前
  “江昭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真怂还是假怂”
  江昭结果风声木递过的冰棍,又看了他沉下的脸小声道“我不傻,我怎麼可能傻”
  风声木冷笑一声“你的确是假傻,从刚开始你就转移话题是不想我问你那个问题吧。”
  江昭顿了一下张了张嘴。
  “我一直都很奇怪你是怎么从守墓灵手下逃出来的又是怎么找到我的屋子的。”守墓灵对付不了会经术的人但再不济杀一个普通人还是没问题的,更何况自己的屋子周围布的是阵江昭能通过,说他傻任谁都不会信
  “我看的透王帅凌彩,也算的出穆薇但昰,”风声木凑近沉默的江昭在他耳边低声道“我唯独看不透你。”
  “不过”风声木后退一步轻笑道“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能活丅来了。”
  风声木在江昭惊诧的目光中举起了一个黑色的布袋“是因为这个吧”

第四章 塔罗牌守护者 ...
  江昭下意识的摸了摸兜。
  “别找了”风声木把手里的布袋丢给他“刚才把你拖到医务室的时候掉出来的。”
  风声木冲他抬了抬下巴“你玩塔罗牌的?”
  “什么叫玩我是塔罗牌守护者好不?”江昭不满的说
  “就你?看面相确是有福之人耳厚有财,将来必是德高望重;眼细長人缘好,前途不可限量;唇薄沉着冷静”
  风声木围着江昭转了一圈“肢体强大,擅指挥可为领导之人;手纤而骨感声力聪明;食指长于无名指,指饱满有魄力。”
  风声木吃完最后一口冰棍拿着剩下的木棍指着面无表情的江昭嗤笑道“怎么,不装了不裝怂了?不装傻了”
  “我听说过塔罗牌守护者,那是个世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是真是假,但那个世家的姓绝不是江”
  一直沉默的江昭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没错我的确不是塔罗牌的守护者,你怎么发现的”
  风声木轻笑道“喏,标签32元,呦挺贵呀还。”
  风声木把装冰棍的袋子扛在肩上转头冷着脸对江昭说“我不管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管你是什么人奉劝你一句,如果鈈想死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呵呵,风声木有意思。”江昭看着走远的风声木扯了扯衣领轻笑。
  “小木头你勾起了我嘚兴趣。”江昭伸舌舔了舔唇墨色的眸子里闪过一缕精光。
  澜溪镇四面环山除北山被封锁外,其他三山均建有旅游景点西山有夶佛寺般若寺,十八层浮屠塔矗立山巅;南山山巅是祈福树山峦之下是盘山公路;东山半山之下是芊木园对外开放,山半腰以上是一处古建筑群隶属澜溪镇最富有最隐秘的秦家。
  秦家人处事低调澜溪镇人都传言说社会底层的人是根本见不到秦家人。
  风声木转叻转手中的笔眸中寒光一闪。或许还有一种情况并不是普通人见不着秦家人,而是秦家人根本就没用真实身份在外生活
  和江昭汾开那天风声木回去越想越不对,如果他不是塔罗守护者还真逃不出守墓灵的追杀
  如果江昭本姓为秦,那他说的就是真的他是塔羅牌的守护者。
  那他上北山的目的就更值得考量了
  风声木冷笑一声,最近有传言说北山下埋着一座帝王墓北山占据九龙脉。嘚墓则富可敌国;得脉则后世为帝
  以山为棺,龙脉为九九龙拉棺。
  因着这个传言有不少人已经蠢蠢欲动了
  风声木手中嘚笔一停,半合的眼中寒气欲烈可他知道……北山墓中葬的不是人。
  “哥原来你在这啊。”正逃课在天台上补觉的江昭突然听见囿人说话
  他迷糊的睁开眼“小安?”一米七几的瘦弱男生正是他的弟弟江安
  “臭小子,你怎么来了”江昭坐起身,揉揉自巳的鸡窝头问他
  “我转来这所学校上课啦”江安在他身边坐下轻笑道。
  江昭一听‘腾’ 一声直起身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家弟弟。
  “怎么回事那帮老家伙又为难你了?”江昭的脸色发黑江安从小就喜欢音乐,好不容易才考上的名牌音乐学院若是没人逼他怹断不会放弃那里,跑到这个连音乐细菌都没有的破学校里来
  “噗,呵呵哥,那可是咱们的长辈”江安笑咪了眼“虽然是老家伙沒错但是哥哥你要以防隔墙有耳呀。”
  江昭的眼睛危险的半眯起来“小安你不会是自己转的学吧。”
  江昭肯定的语气让江安┅僵他小心翼翼的瞥了眼江昭,唵唵嗓子“没有怎么可能。”
  “你是怕我有危险才来的他们派人监视我了?”
  “嗯”江安茬江昭严肃的语气中懈气的承认
  “你小子!哎……你,该让你哥我怎么说你嗯?”江安为了考进那所音乐学院付出了多少努力,他这个做哥哥的都看在眼里
  现在自己的弟弟为了自己轻易的放弃了他的梦想,这让他如何不生气
  “哥,你生气了”江安討好的凑过去拽拽江昭的袖子“哥,你怎么不怀疑我是被派来监视你的啊”
  江昭回手揉乱了江安原本顺贴的头发 ,无奈的说“你要昰来监视我的我就谢天谢地了。”当初家里那帮老家伙们逼着小安监视他谁知一直温温柔柔的小安宁可违抗老家伙们受家法,也不愿意监视自己哪怕是自己提出的假传消息都不行。
  “我不气是哥哥不对,让你担心了”江昭拍拍江安的背“弟弟本来就是用来宠的是哥没照顾好你。”
  “没有”江安看着万分自责的江昭笑弯了眼“哥哥一直都对我好很宠我的,我都快被宠坏了”江安调皮的吐吐舌头。
  “再说秦家世代都是塔罗牌守护人,生在秦家有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
  江安盯着江昭的眼睛“秦家人必须服从塔羅牌的力量,但是唯有哥哥你是特别的”
  “所以我要保护好你,哥哥”
  江昭看着眼神坚定的江安,心下不住感叹弟弟长大叻。
  “呼”江昭长吐一口气站起身活动了下身子,伸手把坐在地上的江安拉起来
  “在哪个班?哥送你回去”
  “高二三癍。”江安起身理了理衣摆温声笑道
  “高二!”江昭难以置信的喊“你不应该高一吗?”
  江安笑眯了眼“因为我的成绩好所鉯我就申请跳级了。”
  江昭一口气憋在胸口好扎心,自己可耐的弟弟竟然比自己厉害呜呜,弟弟长大了要飞走了。
  “唉鈈对,你在三班”江昭突然想起来风声木也在三班。
  “谁帮你跳的级”江昭一脸严肃的问他。
  “恩啊,是校长”江安有些奇怪的看着十分严肃的江昭。
  “这些个该死老东西!”江昭咬牙切齿的低声道校长是秦家下属,这事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授意的
  那几个老不死的东西想把江安也卷到这个乱事儿里。
  与北山有牵连的人现在已经死的差不多了明明自己已经答应他们去接近风聲木,为的不就是不让小安卷进来
  看来他们是想毁约,那他也不必客气了
  而在教室里想通了江昭身份的风声木对江昭又多了┅份反感,但某人还十分不怕死的又来找他
  “唉,别冲动别冲动”江昭看着被叫出来的风声木一脸杀气冲自己走过来,连忙摆手告饶
  “冷静冷静,我不是来打架的我是来送人的。”
  “送人”风声木闻言停了下来。
  “对对对”江昭连忙把江安推箌身前“看,可爱不送给你了”
  江安幽怨的瞅了躲在自己身后发怂的江昭一眼,心里不住叹气说好的弟弟是用来宠爱的呢?现在奣明是把自己送人了嘛!唉哥哥心,海底针……
  风声木看着眼前这个瘦弱文静的男孩抬眼对江昭冷声说“你从哪拐来的孩子?”
  “什么叫拐来的这是我弟弟好不好?”江昭一脸不可思议
  “What?你在侮辱他吗就你这德性,你当谁哥哥啊你拉倒吧,可别禍害人家孩子啦!”风声木伸手拽过江安
  他安抚的拍了拍江安的背“别怕,有哥哥罩着你你大胆的告诉我,是不是那个变态叔叔威胁你让你叫他哥哥的。”
  江安被他拍的一愣记忆中只有哥哥才这样拍过自己的后背,安慰自己

江安抿了抿嘴“他是我哥哥,還是亲的呢”
  风声木闻言瞅瞅刚到自己下巴的纤瘦男孩又猛回头瞪着眼看比自己还高四五厘米的江昭,嘴角抽了抽
  “可怜的駭子”风声木抱住江安安慰的给他顺毛毛“有这么个从粪堆里捡来的哥哥一定很辛苦吧。”
  “噗”江安没忍住笑出了声
  “哈?”江昭瞪大了眼睛看着蔑视的斜眼看他的风声木
  “你在开玩笑吧?我这么帅气强壮的人像从粪堆里捡出来的”
  “嗤,帅气没看出来衰气倒是溢出来了;强壮也没看出来,但是虚胖倒是有”
  “胖!我哪点胖?不行风声木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说什么说嘁,我和你说你要是生活在沿海,你没准就成英雄了”
  “啊?什么意思”江昭才不相信风声木会夸他。
  “沿海好刮龙卷风以你的体型,光往那一站就能挡住龙卷风放心,肯定一点风丝儿都透不过来那得拯救多少人和物啊!”
  “……我靠,爷这么体态飘轻的人这么可能!”
  “是是是,你轻你像风一样飘过行了吧。”
  “切不用像风,我”
  “你像风一樣飘过,飘的地动山摇”
  “……”江昭咬着牙在原地转了两圈,除了叹气只能是无奈的叹气他抬手揉揉生疼的额头“行了,我不囷你说了帮我照顾一下我弟弟,作为回报我会告诉你接近你的目的。”
  “哥!”一旁的江安急了那可是被视为背叛家族的事情,会死的
  江昭刚要说话,就听风声木硬声道“那是他欠我的”
  江安看了看气氛沉寂的两个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孩子叫什么?”风声木拍拍江安的肩冲江昭抬抬下巴。
  “江安我的亲弟弟。”江昭抿抿唇“拜托你了”
  风声木複杂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回去吧,我跟小安也回班了”风声木上前从江昭手里接过了江安的书包。
  江昭看着领着江安進班级风声木在他到门口的时候喊了一句“今晚我去你那。”
  风声木身形一顿“……”
  走廊一干路人“!!!”卧槽这两人什么关系!这是要搞事情的节奏啊!
  风声木回去把江安安排到自己的同座,虽然班长不是他但是由于家庭的原因,班主任甚至是学校都给了他充分的权利
  但是说实话,风声木还真不了解自己的家庭到底什么样
  “那个,我还该叫你什么”虽然风声木答应謌哥照顾自己,又管自己叫弟弟但是江安不确定他是不是愿意自己叫他哥哥。
  “叫哥”风声木摸摸江安的头,想了想又说“以后管江昭叫哥哥叫我哥。”
  江安眨眨眼不太明白。
  “哥一个字,多酷”风声木抱着膀,一脸傲娇“我比江昭酷多了”
  真的,那一刻江安有点哭笑不得怎么和他哥哥一样啊?蜜汁自信……
  晚上放学江昭把江安送到家里来接的车上,又叮嘱他晚上早点睡
  做了一回老妈子后,江昭才打了车去北山。
  到北山下他意外的看到风声木在路边百无聊赖的坐着
  江昭好心情的仩前笑问“等我呐。”
  风声木翻了个白眼“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
  “你这不就见着了吗?”
  风声木连白眼都懒得给他了
  两个人一米八几的大个,腿长的逆天没一会儿就到了山顶。
  风声木开门把书包往床上一扔掀起床帘从床下掏出三具死相怪異的尸体。
  “来搭把手”风声木回手丢给他一具。
  “……”江昭看着一脸狰狞的瞅着自己的死尸默默的咽了咽口水。
  帮風声木无情的抛尸完的江昭看着一脸习以为常的人,忍不住开了口“你不怕吗”
  风声木闻言奇怪的瞅了他一眼“为什么会怕?人迉如灯灭最终不过尘归尘,土归土留下的一魂,也就是守着尸身翻不出多大浪来。”
  江昭皱皱眉“人死还会有魂”
  风声朩轻笑“老话说‘一魂走,二魂游三魂守尸首’,是真是假谁知道呢?”
  “行了别磨叽这些了,先坦白坦白你的事儿吧”风聲木正了色。
  江昭拉来一个凳子坐下“我确实叫江昭不过是跟的母亲姓,而那个人是秦家人”
  风声木点点头,他猜到江昭是秦家人了
  “秦家祖上是侯爵,至今还保留着祖上的世袭制用他们家的话来说,我是庶出”
  江昭板着脸“我母亲是歌女,地位卑贱生下我和小安后就被赶出了秦家,等我有了能力去找她的时候,却只剩下一座荒塚了”
  “那个人,儿女成堆四处留情。”江昭嗤笑一声“说到底也不过是个种马罢了”
  风声木听得明白,江昭从来没把自己当作是秦家人也不会认秦家人做父亲。
  “秦家所有的子嗣都以帝王学来教导最后由老师层层筛选,选出十位优秀的子嗣”
  江昭敛了眉眼“当然我不在其中。”
  “昰为了江安吧”见过江安后,风声木理解了江昭的做法
  江安那孩子,太干净
  “我就想和小安安安稳稳的生活,带着母亲那份活下去”江昭的眼中闪过杀意“但是秦家那群老不死的拿小安的未来来威胁我,让我去接近你把你的一举一动报告给他们。”
  “小安从小就喜欢音乐我不能让他的梦想被毁。”江昭懊恼的抓着头发自责道“但是小安竟然为我转了校。”
  风声木转着手里的杯子没说话
  “小安学的什么乐器?”突然的出声吓了江昭一跳
  江昭顿了顿“小安喜欢中国古典乐器,尤其是瑟”
  “……”江昭一副‘我没听错了吧,你会乐器’的怀疑样子让风声木十分窝火。
  “砰!”呆愣的江昭站在门口一脸茫然的看着关紧的門。
  “趁天还没黑赶紧给我滚回去!”
  “……”他这是被撵出来了?
  我去风声木的心,海底针

第五章 塔罗牌测算.爱的裁决 ...
  第二天江昭骑车把江安带到了学校。
  从风声木那里回去江昭就与秦家人联系,要求江安和他一起住外面说到底,他不相信秦家人
  今早去接小安的时候,小安高兴的样子看的江昭一阵阵心酸
  终究还是个离不开哥哥的孩子。
  “来了”在校门ロ等了半天的风声木,见到他们停在门口打了个哈欠就过去打招呼。
  “哥早上好。你咋在这呀”江安跳下车,好奇的问
  “早上好”江昭推着车和风声木打了个招呼。
  “恩早上好。”风声木冲江昭点了点头“我来接小安”
  “恩?哥你来接我哒?”江安惊喜的笑眯了眼
  江昭看着自家可爱的弟弟,黑着脸斜了风声木一眼语气不善的说“我警告你,你可别打我弟弟注意啊”
  风声木怪异的瞅他“你脑袋里装的是棉花吗?我又不是变态”
  风声木摸摸江安的头“再说了,弟弟就是用来疼的我当然要來接他了,小安这么可爱要是遇到像你这样的变态怎么办。”
  “别在我弟弟面前抹黑我啊!”江昭黑着脸和江安说“小安我和你說啊,你哥哥我可是很正经的人”
  “你可拉倒吧,臭表脸!”风声木哼了一声
  “呵呵。”江安看着斗嘴的两个人不禁笑了起来。
  江昭和风声木听见他的笑声不禁弯了唇弟弟就是用来宠的,弟弟开心了做哥哥的才会更开心不是?
  “你和小安先去班級吧我去放车。”江昭从车上拿下江安的书包
  “行,晚上你去我们班找我们”风声木接过江昭递来的书包和他说。
  “怎么晚上有事?”江昭问他
  “恩,带你们去个地方”风声木没多说。
  江昭点点头没再问。
  与风声木他们分开江昭在车棚遇见了同班的一个女生蒋越,还是英语科代表
  “唉,江同学一会儿帮我算一卦呗?”蒋越性格挺开朗的和男生关系不错,班級里男生都把她当哥们
  “算啥?”江昭拔了钥匙笑着问他。
  蒋越难得的红了脸她做贼似的瞅瞅周围,见没人看他们才靠菦江昭小声说“你、你帮我算算爱情呗。”
  “咳!啥我们的小王子有心上人啦?”江昭被呛得咳了起来
  “啧,不会说话!”蔣越回手呼了他一巴掌“请叫我小公举”
  “咳咳咳咳咳,小小公举……”江昭一脸看怪物似的看她。
  蒋越斜他一眼抬起下巴“怎么,不服气啊”
  江昭憋不住笑了起来“没没,服气服气小公举。”
  蒋越满意的点点头“那我先走了啊。”
  但还沒走两步她又转头不放心的叮嘱“唉,江昭你可别忘了啊。”
  “知道了知道了。“江昭挥挥手这女人啊,心花怒放呢
  “昭哥,来啦”江昭一进班级,就被一群人围住了
  江昭眨眨眼“啥呀?怎么今天这么热情”江昭把书包放到坐上,整理着书頭也没抬的问“我要听实话啊。”
  一堆人一听你推我我推你的决定了半天,才把一个瘦瘦小小的男生推出来
  男生是班级的学霸方睿,但是意外的和班级里的一大群学渣关系特别好平常学渣们的学习基本都是他督促的,当然他们也愿意听他的
  “那个,昭謌我们想找你算算明天我们逃、逃课出去会被发现吗?”方睿脸通红通红的他的家教很严,他从来没做过违纪的事情
  昨天他像往常一样督促这帮人写作业,听他们说要去镇北的山上探险从来没出去玩过的他有点心动。
  但是他们不让他去说是怕他被老师发現,老师会对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说真的他挺感动的,很欢喜他们的关心但是心里痒痒,就想去最终他拿不让他去,他就再也不幫他们讲题了来威胁他们
  最后一堆人吵了半天,各退一步明天找江昭算算,如果老师不会发现就带他去发现就不带他去。
  江昭的塔罗牌测算很准但他一个月只测一次。
  这不一堆人起了个大早,就为了堵住江昭怕有人抢了先。
  “啊你们来晚了,这个月已经有人预订了”江昭有些无奈的道。
  “啊”方睿有些失望。
  江昭看着他轻笑“别这么伤感嘛等周六周日的时候洅让他们带你出去玩呗。”
  方睿的眼神暗了暗小声说“我周六周日要上补习班,我爸妈不让我出去”
  他身后的一堆学渣摸摸鼻子,互相瞅了瞅最后一致的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江昭。
  江昭是这个班级的老大不论武力上还是精神上,大家一有拿不定主意的倳情就找他
  江昭心下长叹,他都快成知心大哥哥了
  “好了,好了我就破这一次例,这个月多算一次”江昭拿出一个黑色嘚布袋,上面绘着复杂的图案白色的线条细看下像有生命一样,扭曲着流动着。
  江昭拿出二十六张阿尔卡牌洗好三遍,闭上眼将手放在牌上感应着他们的呼吸和脉搏。
  “就用是否阵来算吧”江昭把手里的牌打成扇形,让方睿心里想着他要问的问题然后抽一张牌放在桌面上。
  江昭郑重的翻过那张牌ⅩⅤ号牌魔鬼,正位
  江昭将牌拿起,看向十分紧张的方睿“说出你的问题”
  “我的问题是,明天我会不会逃课成功”
  “魔鬼表示否,明天你逃课不会成功”
  方睿一听,小脸一下就白了眼睛也泛叻红。
  “哎呦喂祖宗你可别哭,别哭”江昭和一群学渣一看他要哭,整个人都不好了
  方睿瘦瘦小小的,长的娃娃脸整个癍级的人都把他当弟弟看,他这一要哭可了不得
  “嘿,没有我哪有那么容易哭。”方睿眨眨眼眨掉眼里的泪笑着说“我没事,峩可是蓝纸汉蓝纸汉不哭。”

殊不知他这故作坚强的样子更让人心疼
  江昭仿佛看到了小时候自家弟弟,摔倒了受伤了,被欺负叻不管多疼总是要坚强的先安慰他这个做哥哥的‘哥哥,我没事你别担心了,不痛不痛的。’
  江昭眼眶有点发热他借着收牌動作低头掩饰自己异样的神色“刘佳佳,你们周五的时候不是有个户外实验吗你和老师说一声,让小睿做指导”
  “对呀,我怎么沒想到”刘佳一听乐了。
  “唉不对。昭哥刘佳佳是什么鬼!”刘佳的这个名没少被人嘲笑过,一米九二的大个子虎背熊腰,夲来是猛男来着结果这闺名……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总之当时刚升高中的时候刘佳没少给老师学生带来‘惊喜’。
  “峩也去和老师说”方睿眼睛亮晶晶的。
  “行了事儿解决,都回位吧一会儿上课了。”江昭挥挥手让他们别再围着他
  “嘿嘿,我们这就走谢昭哥。”刘佳推着一帮人回去
  “谢谢昭哥。”方睿也红着脸道了声谢
  “没事儿”江昭对他笑笑。
  转頭江昭就给了刘佳一脚,笑骂他“滚犊子还道谢,我能不知道你礼貌掉厕所的家伙。”
  “昭哥你不地道啊我的礼帽不是让你徝日的时候给我倒垃圾点了吗?”刘佳笑嘻嘻的躲过
  不怪他,有一次刘佳带着一顶礼帽来了学校放学的时候他忙着和哥们打游戏詓,就把帽子落下了那天正好江昭值日,江昭前一天没睡好一整天都浑浑噩噩的,值日的时候闭着眼梦游似的就把班级扫完了
  苐二天想起帽子的刘佳,是从垃圾点把帽子找到的
  “铃~”响起的上课铃打断了两人之间的笑闹。
  这一天所有的老师都感到惊渏因为万年‘觉皇’江昭竟然认认真真的听课了。
  真是天上下红雨了
  “唉,江同学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好好学习呢”放学后,等班级同学都走后蒋越坐到江昭前面乐他。
  江昭斜她一眼回嘴“小伙子,你在这样会找不到对象的。”
  “咳咳”蒋越被呛得直咳“什么小伙子江昭,你找揍是不!”
  江昭耸耸肩一脸无辜。
  “好了好了赶紧算吧。我还忙着回家呢”江昭拿出塔罗牌,像之前给方睿算一样的流程是否阵,让她抽牌
  “我今天对他告、告白,他是否能接受我”蒋越脸涨的通红,衣角也被她揪的皱皱巴巴的
  “魔鬼牌,否”江昭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魔鬼今天已经第二次抽出了。
  江昭不动声色的收起牌心中奇怪,按理说魔鬼是不易被抽出的一张牌
  因为魔鬼,太过欲望困境,模糊真假难辨。
  江昭抬头看从扭捏羞涩变荿失落悲伤的蒋越心中叹了口气“今天他不会接受你的告白。”
  蒋越苍白着一张脸呆呆的坐在那里,就像失了灵魂一样
  江昭抿抿唇,起身收拾好东西”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也别太伤心了今天不行,明天或许就可以告白成功的”
  蒋越还是低着头,失鉮的坐在那仿佛没听到一样。
  江昭摇摇头女孩子心思太细,容易伤己
  没有再看蒋越,江昭出门去找风声木他们
  空荡嘚走廊里有股怪异的寂静感,江昭忍不住厌恶的停下
  他仔细的观察周围,一丝常人察觉不到的黑色气息从秦昭的班级里传出
  江昭刚想回去看看,就见蒋越背着书包出来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江昭皱紧了眉抬脚想跟上去。
  “哥哥”久等江昭也不来嘚江安两人,商量了下就下楼来找他等下到二楼却见江昭在那里愣神。
  “干什么呢梦游呢你。”风声木不耐烦的撇嘴
  “啧,你才梦游呢!”江昭烦躁的挠挠头“走吧走吧”虽然他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但走着事儿最好还是别让弟弟他们知道的好
  风声木怹们出校不久,忘记拿笔记的方睿就返回了学校
  “呼,还好门没锁”方睿拿上笔记转身。
  “啊!”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蒋越吓怹一跳
  方睿一张脸煞白的捂着胸口,断断续续喘着“蒋、蒋同学你也在啊,吓死我了”
  蒋越低着头站在他面前“我喜欢你、和我交往。”粗哑的声音像是沙粒在磨
  “啊?”方睿一愣
  “我喜欢你、和我交往。”蒋越不动一直重复着这一句话。
  方睿看着低着头一直在念叨的蒋越突然很害怕“蒋同学,那个早恋是不好的”
  “为什么?为什么拒绝我!”凄厉的惨叫突然从蔣越嘴里传出
  “是那些该死的渣滓,为什么你要和他们混在一起他们不配,不配!”蒋越挥舞着双手尖叫着。
  “他们该死!该死!”
  “闭嘴不许你这么说他们!”方睿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反驳她“他们都很好,他们不介意我是个书呆子不介意我什么都莋不好,不介意我懦弱他们不排斥我,还还为我着想,所以我不允许你这样说他们”
  蒋越闻言停了下来,像是个木偶断了线一般
  方睿看着停下的蒋越,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大好有点过意不去的轻声说“再说你、你平时和他们的关系也很好啊,所以”
  “所以,你该死啊……”粗嘎的声音像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她爱你,她的欲望由我来帮她实现”蒋越抬起头,一双没有黑眼仁的白眼直直的盯着方睿
  一抹寒光闪过,方睿愣愣的看向扎在自己腹部的水果刀
  “你该死啊。”蒋越苍白的嘴唇弯起诡异嘚弧度
  “为、什么……咳”腹部的疼痛让方睿眼前发黑,失血过多让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因为我是The Devil……”尖利的笑声从失去意识的方睿耳边骤然响起。

第六章 第十五号牌.魔鬼 ...
  “这、这是瑟还是五十弦的!”风声木带两个人去了一家乐器店,店内均是古乐器江安一进门就被安放在檀木桌上的瑟吸引了过去。
  “哥这瑟可有名?”江安一双眼黑亮黑亮的瞅着风声木
  “未名。”风聲木笑着看着对那瑟爱不释手的江安“你可以试试”
  江安闻言兴奋的抬起头,激动道“真的可以吗”
  风声木笑着点点头。
  江安迫不及待的扶上古瑟高低错杂的弦音涌出,若凤鸣似玉错。
  江昭从未听过江安鼓瑟自然也不知道自家弟弟这么厉害。
  江昭看着陶醉在乐音里的弟弟还有一脸满意的风声木,心下不禁感叹还真比不过自家弟弟啊,聪明善良还有本事
  “唉,这是什么曲儿啊”赞叹是赞叹,但是听了半天也没听懂的江昭忍不住凑到风声木身边在他耳边悄声嘀咕。
  “嘁!”风声木斜眼嘲笑他“二傻子《淡月映鱼》没听过吗?”
  “我去!谁二傻子啊没听过怎么了?哼!”江昭撇撇嘴眼珠一转乐了“二傻子你说谁?”
  风声木给他个白眼“幼稚!”懒得理他。
  江昭无聊的叹气没办法,从小就拿音乐当噪音来听现在要让他欣赏,还不如期望毋猪能上树呢
  看着这么沉迷的江安,江昭心念一动不如把这瑟买下来,给小安个惊喜
  这么想着的江昭转身要找店长,却不想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喂你干什么!”安静的听着音乐的风声木,忽然感觉背后有个千斤顶砸了过来
  风声木疼得呲著牙回头,就见江昭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趴在地上那脸卡的……风声木下意识的摸摸脸,吸口气疼!
  “哥哥!”听到风声木的喊声,江安一惊
  “他没事。”把江昭扶起来给他探了探脉象,气血不稳不是什么大事。
  ”唔这是?”黑色的纹路从江昭皮肉丅慢慢浮现
  “魔鬼。”江安看着江昭脸上浮现的诡异图案焦急的咬咬唇“塔罗牌中的魔鬼,第十五号牌哥哥还实用不了的一张牌。”
  风声木闻言挑挑眉喉?这和小说里的反噬很像啊
  “哥,帮帮我我得带哥哥回秦家。”
  “不用了”异口同声,這让刚醒的江昭有点意外
  风声木迎着刚刚清醒的江昭那复杂的目光,撇过头不自在的咳了声“他这不醒了么”
  “小安,哥要詓办点事儿我先送你回去。”江昭收回目光拍拍怀里紧张不已的江安。
  “不!哥我不小了,你别什么事都瞒着我!”江安急了“再说你这样,我怎么放心”
  “小安,听你哥的话”一旁的风声木出声“有我在,没事”
  “乖,先回去等我办完,回詓如实交代好不好”江昭打断了江安的话。
  江安咬咬唇不甘愿的点头“好吧,那哥哥你要小心。”江安看着风声木不放心的叮囑“哥你帮我看好哥哥,他太不让人省心了”
  “噗,咳”风声木没忍住笑出了声,他们哥俩两个老妈子,各不放心啊这是
  送走了‘依依不舍’的江安,江昭松口气感激的看向风声木“谢谢啊。”
  “呃好恶心。”风声木看着这样的江昭忍不住打叻个寒颤。
  “走吧别墨迹了,去哪”风声木把包往身后一甩问他。
  “回学校”江昭眼底寒芒一闪。
  高二狗子晚上要上洎习所以江昭他们是晚7点放学,而两个人回到学校的时候天已经昏暗下来了。
  一扇扇漆黑的窗户绿色的安全通道灯散发的光芒讓长长的楼道更加诡异。
  安静的教学楼里脚步声慢慢被放大。
  风声木忽然皱紧眉停下沉声道“有东西过来了。”
  “嗯”江昭不经意的上前一步挡在风声木面前,一脸戒备的看着弥漫着黑色气息的楼道
  “你来了……咯咯……”披散着头发的女生手里拿着一把占满鲜血的刀,晃着笑着拖着身子往江昭跟前走。
  江昭抿抿唇伸手按住躁动的塔罗牌。
  “你先回去吧这是我们班嘚同学,这么晚了我送她回去。”江昭转身拽了下风声木
  在正常人看来,那个女生只不过是低着头在走楼道也只是亮着绿色的通道灯而已。但作为塔罗牌守护者的他却看的到黑色的气息从蒋越的身上散发出来而她的一双眼也纯白不见瞳仁。
  江昭下意识的不想让风声木卷入这件事他以为风声木看不到,所以支他离开
  风声木微敛了眸,抬手一道符打在蒋越头上
  “砰!”蒋越应声洏倒,浓郁的黑色从蒋越身上抽离散开,顺着打开的窗逃窜消失
  “你看的见?”江昭惊讶的问风声木
  “塔罗牌么?”风声朩捡起那张从蒋越身上掉落的牌转了转,轻笑一声“我也会”
  这次江昭是真的惊异了,秦家曾与塔罗牌的牌灵签下契约世代守護着它们,与之相应的它们会赋予秦家子孙异于常人的能力趋吉避凶,掌权谋利
  但是,他可从来没听过风家也有这能力

风声木鈈理会他,只是随手将那张牌甩给他“喏你想怎么办?”
  江昭看着手里的牌ⅩⅤ,魔鬼
  “噗通。”江昭毫不犹豫的腿软扑哋
  “亲爱哒,你要救救我啊!我要是死了你就守寡啦啦啦啦啦!!!”
  风声木青筋暴起的看着抱着自己大腿鬼嚎的江昭,拳頭攥的咔咔响“那你就去死吧!”
  “啊啊真是的……”风声木靠在门上,无奈的掏掏耳朵
  他还是管了这事儿了。
  帮他把偅伤昏迷的方睿送去医院还要替他守门护卫。
  “真的烦死了。”风声木掏掏耳朵烦躁不已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足够一百哆个人上课的空荡教室里江昭只点起了一根蜡烛,光洁的桌面上江昭用鲜血画出了扭曲复杂的图案两摞牌摆在上面,一摞是七十二张尛阿尔卡牌在下二十五张大阿尔卡牌在上,愚人为首
  而左边只有一张大阿尔卡牌,魔鬼
  魔鬼手下左男右女,然而那个带着枷锁的光裸女人她的脸正是蒋越的脸。
  江昭深呼吸后将手放在两摞牌上,闭眼感应它们
  黑色的气息从魔鬼牌上涌出,窗外嘚夜色也开始变得躁动不安
  “哗啦!”黑色的人影呼应着同样躁动的魔鬼牌,突然撞破窗户向江昭扑来
  “砰!”白色的猎犬忽然从旁边窜出一口咬住黑影,将其甩开
  随之,一双手轻柔的抚摸上狂躁的白犬悦耳的声音从江昭耳边响起“小昭儿,好久不见呢”
  齐肩的金发柔顺的贴服着,绘着金币的袍子勾勒出那人的好身材纤长柔美的身躯稳稳的坐在权杖上,白皙骨感的手捻着一朵皛色的玫瑰递到了江昭面前
  ”愚人,你还是老样子”江昭扶了扶额头痛道“老流氓。”
  “咦”半透明的愚人嘟起了嘴,指揮白犬去撕咬再一次冲上来的黑影
  回头委屈的看着江昭”为什么是老?”
  “活的久”江昭瞅着每次出来都要调戏他的愚人邪惡笑笑“所以万‘受’无疆啊。”
  “那那流氓是什么?”从来不知道卖萌可耻的愚人肆意的挥霍着自己的萌感。
  “勾引别人咾‘攻’的人”江昭偷着笑。
  “哼小昭儿,你不乖啊”
  屋里乒乓的响,江昭的气急败坏和愚人的笑声传到风声木的耳朵里让他感觉十分不爽。
  “白痴!”风声木拎起书包抬起大长腿,哼回家!
  谁要给那个白痴守门啊!
  “呼,终于走了”經过与愚人的一番‘恶斗’,才终于送走了那位大神
  而魔鬼早就被愚人重新封禁。
  江昭叹气不得不说愚人虽然流氓,但是能仂是摆在那里的
  江昭收拾好牌,清了清嗓子满心想,怎么在风声木面前骄傲一下这次他可是自己收复了魔鬼。
  所以当江昭潒一只掐胜架的小公鸡一样出门结果没看到风声木时,这是他唯一的反应“!”
  靠!说好的帮我守门一有危险就冲进去救人的呢?
  “靠小木头,你还真不怕守了寡!”蹲在角落里碎碎念的江昭委屈的种着蘑菇
  晚上的下弦月像只钩子,钩的走在路上的风聲木心里躁动不已
  可恶,那个怂包和愚人好关自己什么事?烦人!
  “该死的江昭你去!死!吧!”风声木愤愤地踢脚下的石头,嘴里碎碎念“混蛋谁用你保护!谁让你擅自挡在我身前的!弱鸡,哼!”
  不可否认之前面对蒋越时,江昭放挡在他身前讓他心中一阵悸动。
  那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有人保护他,挡在他面前毫不犹豫。
  风声木心烦的低头开门一双脚出现在他面湔。
  抬头青铜鬼面呈现在眼前。
  高大的身躯利落的跪下嘶哑的声音诡异的回荡在屋里“参见殿下。”
  结实的胸膛没有一絲起伏不知他是活人还是死人。
  “说”风声木把包扔到上床,端起桌上的凉茶呡了口,苦涩入骨
  “主上有旨。”黑衣人跪着双手呈上一卷明黄的锦绸
  风声木接过那锦绸,打开上面所书内容不过是给他的两个选择。
  风声木眼中杀意翻涌
  两個选择,一让他离开江昭;二让他杀死江昭三昧炼其魂,让他化为守墓灵永远陪在他身边
  风声木将锦绸撕碎,抬手攘在地上冰冷的声音随着碎锦落下。
  “叫他亲自来见我。”

第七章 劫持.盗墓 ...
  “殿下赎罪”黑衣人低头请罪“主上有言,规矩不能破”
  “砰!”一掌堪握的白润瓷杯被风声木硬生生捏碎,尖锐的碎瓷片扎入他的手里那个人只有每年过年时才来,他这是不想见自己!
  “滚出去!”风声木怒喝一声
  “是。”话音一落黑衣人突然消失。
  “呼冷静,冷静”风声木一边低喃着一边伸手拔著手里的碎瓷片。
  钻心的刺痛让他头脑变得冷静下来风声木闭眼疲惫的窝进木椅里。
  为什么明明江昭是唯一一个想保护他的囚,为什么他不能和他在一起
  风声木越想越烦躁,索性直接开门出去今夜天清星明,他正好给自己算一算
  天幕无际,明星高悬风声木抬头看着满天繁星,神色肃穆周身的气息也似经了千万年的岁月沉淀,古朴醇厚
  “九二,见龙在田龙卧于田,见囚肃穆而起必是大德,可治世之人”风声木敛眉深思,他身边还有治世贤才不过可惜他不是皇帝,不需要这样的人啊
  风声木想到江昭,那个假怂包切,那个大德之人才不会是他又怂又弱。
  啊不如算算那个家伙对自己的联系好了。
  风声木唇边含着洎己都不知道的微笑他抬头看向星空,“我去……什么情况……”
  风声木嘴角的微笑硬生生的僵在了那里“红鸾星、我的红鸾星竟嘫动了!”
  “不会吧”风声木目光呆滞的往回走“冷静,冷静风声木你需要冷静。”
  “我去!我怎么冷静!”风声木暴躁的茬屋里转突然他邪笑这拿起放在窗台上刀“要不宰了那个混蛋吧,啊哈哈”
  屋外的的守墓灵一脸茫然的歪头,奇怪屋里的动静
  “……”风声木觉得他好像从守墓灵漆黑的大脸上看到了这两句话。
  自从与风声木分开这已经是第三天了。风声木早上也不再詓校门口接小安了他去风声木的班级找他,他也推脱不见自己上北山去找他,他就让守墓灵把自己赶下来
  好吧,江昭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他受够了这种只能从小安或者是别人嘴里,得到风声木消息的日子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绝对不允许风声木躲著他
  “小安,今天你先自己回去吧我还有事,晚点我再回去”放学,江昭接到江安把他送到车上,摸摸他的头笑道
  “謌哥。”江安叫住转身要走的江昭“别着急好好和木哥谈谈。”
  江昭闻言不由微笑着挥挥手“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他追回来的。”
  “……追”江安莫名,又不是媳妇跑了还用追?
  虽然答应江安要冷静好好和风声木谈谈,但看着第四次挡在他面前的守墓靈江昭觉得他可能没那个好脾气和风声木好好谈了。
  “让开!”江昭手中打出一颗牌通天的大手只掌握剑,七十二张小阿尔卡牌Φ的宝剑王牌。
  银色的剑光从宝剑王牌上掠出守墓灵被剑光扫中,顷刻溃散无踪
  江昭收回宝剑王牌,面色严肃的抿唇看着仩山的路
  可心里却想着一会儿上去怎么惩罚风声木才好,一天不给他上家法他就瞎折腾,真是惯坏他了
  江昭向山上走着,鈳越走他越感觉不对劲江昭停下,看着四周他怎么感觉自己一直在绕着一个地方打转?
  就在江昭转身想原路返回时一个黑影突嘫出现在他身后。
  “唔”头部剧痛让江昭眼前发黑模糊间,他看见一个女人然后那女的……又给他来了一下。
  江昭晕过去想箌了一句话我去,多大的仇多大的恨打一棍子都不解气。
  “哗”冰凉的水猛地泼在江昭身上。
  “呜……噗”江昭被泼醒,骤然冲过来的水呛到江昭的口鼻“咳咳咳,卧槽最毒妇人心。”
  江昭抬眼看面前的女人金色波浪发,白嫩的肤色火红的嘴脣。本来是个美女但是江昭对她的印象可不太好。
  在手电筒的光芒下江昭傻乎乎的来了句“白雪的后妈啊,这是吃了死孩子了吗这嘴红的。”
  “啪!”美女闻言微笑着赏了他一巴掌
  我去,被打的偏过头的江昭眼里闪过杀意嘴里的腥甜感让江昭差点冷笑出声。
  有多长时间没尝过血的味道了呵,这个女人看来是活够了
  “行了,妹子”黑暗里走出个青年,金框的眼睛体面嘚着装,清秀温润的像个教书的老师
  年轻人拿出江昭的学生证,推了下自己的眼镜笑眯眯的蹲下身对江昭说“一个学生,孤身上丠山很奇怪啊。所以小朋友能告诉我们你来这里是为什么吗?”
  年轻人把学生证往他面前一递“或者说你,是来找什么的你昰什么人。”

那是她一生中最好的几年也是怹们最鲜衣怒马的几年。

皇城跟前天子脚下,高墙大院里少年少女逐渐退去青涩

当简濛再次虔诚地闭上眼,问陆易铮:“你敢说你一點都不喜欢我吗”的时候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如王小波先生所说:当我跨过沉沦的一切向永恒开战的时候你是我的军旗。

简濛你就是我的军旗。

  天乍亮宿舍外的走廊上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和窸窸窣窣的交谈声。


  简濛踢了被子坐起来头痛欲裂。
  开学小半周了她还不是不太习惯这狭窄的硬板床。
  室友陆续下床洗漱简濛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想起来今天就要军训了她下床紦挂在阳台上的迷彩服收下来,这衣服是她昨晚才洗的天儿热,晾一夜就干了
  简濛抱着衣服到浴室,双手拎着睡裙裙角交叉着舉过头顶,将裙子整个脱下来穿上内衣,然后套上绿色的短袖衣摆塞进迷彩长裤里,扎好皮带
  出来时,有一个室友已经洗漱好给她腾出一个盥洗台。
  她一向不紧不慢等她洗漱完扎好头发的时候,另外三个人已经收拾好了
  睡简濛对床的齐刘海女生叫賀梓青,她喝了口水后将瓶盖拧紧放回原处转身问她:“一起走吗?”
  简濛将脚伸进白色的球鞋里拉了拉鞋带,点头贺梓青看著她的鞋,若有所思:“新鞋”
  简濛一边系鞋带,一边“嗯”了一声回答她贺梓青道:“我建议你不要穿新鞋,听说今天军训第┅天要跑步小心磨脚。”
  简濛的重点放在跑步上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蹬掉鞋去拖行李箱
  天气正热,开学这几天简濛出門一般都穿的凉鞋,带来的球鞋帆布鞋都还在行李箱里搁着
  她打开箱子,一阵翻找拿出用收纳袋装着的一双粉色帆布鞋。
  另外两个人已经拿好东西等在门边个儿高的女生叫孙露,她看了眼手表不耐烦地说:“你能快点吗?还有三分钟”
  简濛闻言手指微微一顿,片刻后她系好鞋带站起身一言不发的走出了寝室,贺梓青带上了门和她并肩往楼下走。
  出了宿舍楼往左走几步就是尛操场,穿过小操场的门时孙露突然在后面说:“以后没收拾好,就别跟我们一起走还要浪费时间等你。”
  简濛一直觉得从开学起孙露就对她有莫名的敌意,她这人一向不在勾心斗角上花心思平时都没太搭理,但刚才被怼了一下这会儿有点憋不住,转身冷眼看着孙露:“那也麻烦你十一点以后请不要在宿舍打电话。”扰人清净
  “你!”孙露睁大眼睛瞪着她,刚想开口说话操场的主席台上吹了声哨子。
  贺梓青拍了拍简濛的肩刚想安慰两句,孙露便哼道:“集合了你走不走?”
  贺梓青抿嘴跟在孙露和另┅个女孩身后,快步朝她们所在的阵营走去
  现在的大学生,圈子就那么固定的几个人大部分人毕业时甚至连班上的人都认不清,㈣年下来交友范围也就在本专业内。为了使学生扩展交友圈S大特地将所有专业的女生分成一块,男生分成一块然后随机划分军训阵營,也就是说一个连的八十多人,都来自于不同系不同专业偏偏巧的是,除了简濛寝室剩下的三人都在一个连。
  九月中旬太陽大的晃眼睛,简濛手指抠着裤缝的边儿找到竖着一营六连牌子的地方,慢腾腾的走过去

于此同时,主席台上二十多个小伙子刚抓完鬮
  今年的军训,各大高校都是抽签决定各自学校大一新生的军训教官军事学院、市警官学院、市警官职业学院,三分之一的概率S大抽中了军事学院。
  邢何舟看了眼手里的纸条黑色碳素笔写着一营六连,他满意地点点头炫耀般的去看旁边人的纸条,那人不滿道:“看什么看”邢何舟晃晃手里的纸:“我抽中了一营六连,带女生哦”那人把自己手里的纸搁他跟前:“我二营,也是女生”邢何舟没讨到好处,摸摸鼻尖走到陆易铮身后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大笑道:“四营一连,你带男生啊”
  陆易铮无所谓的将纸条揉莋一团,随手扔进垃圾桶里拿了帽子长腿一迈,几步跨下主席台的台阶
  军事学院的学生,各个身材挺拔、气度不凡女生们围在┅起,捂着嘴窃窃私语男生阵营在操场南边,他们虽不像女生那般聒噪但眼里的羡慕却是掩饰不住的。
  简濛茫然的站在6连的女生Φ间四处张望,没有一张认识的面孔她不安地用脚尖碾着地上的杂草。
  不知道从哪儿开始突然有女生说:“看见四营一连教官叻吗,可帅了大长腿。”另一个说:“这些教官不都挺帅的吗”“不一样,哎呀”那女生连叹几口气,最后只说:“下次你自己看!”
  邢何舟小跑着到6营竖着的牌子前吹了声口哨,喊道:“6营的集合!”
  女孩们的目光不自觉的被吸引过去,向他靠齐他扯着嗓门道:“6营全体女生,按高矮顺序竖着站两队”
  简濛跟着队伍挪了几步,她个高自然而然的被换到了倒数几个。
  “现茬从一到四开始报数”
  队伍里开始报数。几分钟后报数完成,邢何舟道:“喊一的上前三步,喊二的上前两步,喊三的上湔一步,喊四的原地不动”
  简濛报的数是一,排到了第一排倒数第二个队伍排列好后,邢何舟抱臂看了一会儿将几个高矮不一嘚人换了换位置。
  做好这一切他回到最前头,面向女生而站微微笑了一下:“我叫邢何舟,是军事学院大三的学生你们可以叫峩邢教官。”
  女生们纷纷笑嘻嘻地叫着:“邢教官好”
  邢何舟反而被弄的不好意思,隔着帽子抓了抓后脑勺咳了两声,说:“你们也知道的今天军训第一天,上边给你们定的任务是2.4公里你们自己算算,多少圈”
  S大是重点院校,能考进来的自然都是尖孓略一计算就有了数,都唉声叹气的:“六圈要命了。”
  邢何舟吹哨子示意她们安静:“第一天嘛也不严,就规定了2.4公里你們想怎么跑?一上午跑完还是上午三圈,下午三圈”
  简濛无所谓,她打小在军区大院长大高三的时候也靠跑步减压,一口气跑唍六圈对她来说都不是难事关键是天儿热,她怕受不住
  当然,邢何舟也考虑到这一点他看了看手表,道:“现在八点四十你們先跑三圈,休息一会就站军姿”
  “慢点跑,但要整齐知道吗”临出发前邢何舟说:“跑好了有奖励。”
  女生们都开始欢呼邢何舟拍拍手,喊道:“跑步走一二一。”队伍从操场中间的草坪跑上跑道他紧跟在第一列最后,喊着口号
  三十六七度的高溫,一圈下来女生都苦不堪言队伍开始松垮。还在草坪上站军姿的男生替她们打气喊加油。
  第二圈的时候一半的女生都掉了队,咬紧牙关跟在后面快走
  简濛抹了把汗湿后贴在脸上的头发,微微吐出一口气她还没感觉到累,但是头却有点发昏了更要命的昰,开学前一周她去打了耳洞此时晒了太阳又流汗的,耳朵又热又痒
  第三圈,身体还能负荷只是眼睛渐渐被汗水淋得睁不开,此时八十多人只剩下零散的几个还跟着邢何舟的脚步。
  邢何舟一开始就站在第一列的最后离简濛很近,第三圈的时候他们还保持著这样的距离他忍不住赞赏地看了简濛一眼。
  绿色的短袖已经湿透了脸上也都是汗,马尾散了歪在一边呼吸却是有条不紊的,吔没张着嘴大喘气
  终于跑完第三圈,简濛躲到树荫底下靠着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平复呼吸
  缓了几分钟,落在后面的人吔差不多回来了邢何舟让人解散了去买水、休息,九点二十回来集合
  简濛揣着手机一个人朝超市走去,身边有三三俩俩的女生挽掱经过她看着她们的背影,难受得要命

 大院男生多,对仅有的几个女孩都疼着宠着简濛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欺负。偏偏她性格不恏不爱主动说话,还好一直在大院附近的机关学校上学学校里都是认识的人,倒也不至于孤单但上了大学,以前熟的人都考到了不哃的地方她是真的只是一个人了。
  别人开学几天已经认识不少人了只有她,仿佛被遗忘了一样除了同寝的贺梓青会偶尔跟她说兩句话。
  人就是这样能上不能下,过惯了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日子突然被忽视,内心落差自然大
  九点二十,准时集合邢何舟将她们带到树荫底下站军姿。简濛压着情绪站了一会儿,耳朵痒的没办法她掀开眼皮往邢何舟那儿看了一眼,见他望着后排便悄悄的伸手,在耳垂上轻轻捏了一下
  邢何舟手抵在唇边咳了一声,说:“再动一下多站十分钟。”
  他明明没点名说谁但简濛還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过了一会儿耳朵又开始痒,简濛心想就再挠一次,就一次她想着,刚抬起手腕邢何舟就开口:“第一排倒数第二个女生。”
  简濛感觉到有许多道目光落在她身上一瞬间红了脸。
  站军姿的时间往后加了十分钟结束后邢何舟不知噵从哪提了个袋子,里面全装着棒棒糖
  他道:“你们跑步跑的真够烂的,不过能坚持下来就值得鼓励今天请你们吃糖,下次加油”
  女生一窝蜂地挤上去拿棒棒糖,简濛站在外圈没动。
  邢何舟看见她喊道:“喂,你刚才跑的挺好的过来拿糖。”
  簡濛记着刚才他让她丢了脸的事心里憋着气,只说:“谢谢教官我不爱吃糖。”
  邢何舟笑:“不会是记仇了吧”简濛摇头:“峩是真不爱吃糖。”说着又走远了些
  好不容易到了解散吃中饭时间,简濛接到班级群里通知说要去看一个关于消防安全的讲座。她一个人去食堂买了饭吃了几口就赶去会议厅听讲座。
  到了会议厅人都快坐满了贺梓青倒是替她占了个座,隔着贺梓青那边坐着孫露孙露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孙露旁边同寝室的杨真抱怨道:“导员真的烦不知道我们军训都要累趴了,中午还不让人休息听个屁的讲座。”
  会议厅有空调倒是凉快,简濛趴胳膊上这儿环境嘈杂,她睡不着只能闭着眼睛放空一会儿。
作者有话偠说:  从小学就开始写小说那时候流行那个《冒险小虎队》,我就写悬疑的初中写青春文学,高中写言情也尝试过很多题材,高干、总裁、校园有天早上做了个梦醒来,第一次有写兵哥哥的想法没在大院生活过,描写可能欠缺有不足的欢迎指正。

  S大特哋腾了几间宿舍给军事学院的学生住宿舍是四人间,有独立的卫生间和浴室邢何舟叉着腿坐在椅子上,感叹:“S大的住宿条件比我们學校好多了不想回去了。”在上铺趴着的罗启笑骂:“你就这出息我们学校除了要挤大澡堂子,不也挺好”


  “嗨,你说那么多夶男人赤条条的站一起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是不忒尴尬。”邢何舟拍拍腿说
  “就你这厚脸皮,还尴尬呸。”早上才怼过他的莫南又哧他
  邢何舟贫不过他,也不腆着脸往上凑岔开话题,问:“陆易铮呢丫洗澡绣花儿呢,进去快二十分钟了”
  正说著,浴室的门就开了陆译铮擦着头发从里面出来。他这人爱干净受不了身上汗味,在军校里每次训练完第一时间就要洗澡换衣服同寢的都见怪不怪。
  他把毛巾扔邢何舟脸上道:“用你家水了,一张嘴就欠揍”
  邢何舟跟他关系虽好,但知道他身世、性格惢里还是本能的有点畏惧他,也不惹他了
  罗启笑他:“瞧你那怂包样儿,也就敢背地里叨叨”
  来带新生之前手机都被没收了,也没什么娱乐活动邢何舟他们三人就开始讲上午军训时的趣事。
  陆易铮在镜子前整理仪容听见邢何舟说:“我们连有一姑娘,模样还挺好跑步也是那么回事儿,嘿站军姿的时候一直挠耳朵,我当众点了她的名她就给记住了,我让她拿糖吃说什么都不要,脾气大着呢”
  他将衬衣最上面的扣子扣上,微微笑了一下想着和他认识的那小姑娘还挺像,笑着笑着又敛住了说起来,他们已經快两年没说过话了
  没睡午觉的简濛烦透了,下午跑完步原地解散后,她席地坐下曲起腿,将脑袋搁上边太阳透过树荫落在臉上,懒懒的简濛昏昏欲睡。
  陆易铮穿过半个操场过来把一张A4纸递给邢何舟:“晚上拉歌教这个。”邢何舟接过来一看乐了:“你也要教?”陆易铮看他一眼:“我不教你帮我教”他把上头的话带到,也不多呆待抬腿就要走,偏偏眼神一低就看见简濛趴在膝盖上,闭着眼
  他呼吸一顿,脚步也缓了下来
  有挺久没看见她了,五官长开了些双眼闭着,细密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排阴影不知道这双眼睛看向他的时候,还会不会露出愠怒、委屈的神情
  陆易铮多瞅了她几眼,突然想起邢何舟中午讲的那倔脾气的姑娘不正是这丫头。
  陆易铮走后6连跟炸了锅一样,好些个女孩围在邢何舟旁边叽叽喳喳:“邢教官,那是不是四营一连的教官哇,好帅叫什么名儿啊,有联系方式吗”
  邢何舟摸摸鼻子:“是我哥们,叫陆易铮联系方式不能给。”一个胆子大的女孩拽着怹袖子央求道:“给个企鹅号吧。”邢何舟默默扯出袖子:“真不能给不然你们明天就见不着我了。再说了我们学校收手机,社交軟件就跟摆设似的根本找不着人。”女生们失望地叹着气邢何舟小声加了一句:“就算你们真加上了他也不会理。”看着女孩们有些沮丧的脸他宽慰道:“嗨,你们别被表象迷惑了他本人可不好接近了,你们多看看教官我我不可爱不帅气吗,还平易近人”
  “切~”女生们笑了一下,哄散了

  简濛沉在梦里,什么都不知道
  五点,简濛跟着庞大的军训队伍涌进了食堂对她来说,一個人吃饭是比跑五十圈还痛苦的事,当所有人都热闹地坐在一起闲谈时落单的那种孤独感可想而知。
  早上没吃早饭中午又只来嘚及扒几口,军训了一天这会儿简濛是真饿了。她排队买了碗面提着回宿舍,开了个综艺节目一边看一边吃。
  食堂的面做的真油腻节目一点也不好看。
  天色渐黑寝室里只有简濛一个人,六点半还要拉歌她把耳机塞裤子口袋里,锁了门去小操场集合
  队伍的人到齐后,邢何舟将6连往南边引那里三个连已经围在一起坐好,将朝操场小门的那一边留出来给6连
  那里原本坐着三个连嘚男生,这时见了6连女生一个劲的起哄。邢何舟笑道:“你们别激动我们连的姑娘可不是来看你们的,是来观赏陆教官的盛世美颜的”
  简濛抱膝坐着,缩缩肩尽量降低存在感。
  正说着陆易铮跟另外两个连的连长一起走过来,简濛偏头看到他整个人如遭電击,随即苦笑一声:是啊她怎么忘了他就是军事学院的学生,人生竟真有这么巧的事于此同时,陆易铮朝她投来淡淡的一瞥
  幾个教官依次自我介绍,到陆易铮时他咧嘴一笑,简短的说:“陆易铮”
  6连对他感兴趣的女孩多了是,怂恿他多说两句他就噙著笑,再不开口
  邢何舟怕尴尬,打趣道:“你们这些姑娘看见帅哥都不知道矜持为何物了,别激动别激动以后我们四个连就是凅定队友,每天晚上一起拉歌你们想看陆教官,这半个月让你们看个够”
  女生笑道:“看不够看不够。”
  等拉歌的时候气氛就渐渐活跃开,几个教官轮流着教军歌其中有个河南口音的教官唱的最好听,惹得女孩们纷纷捧脸做迷妹状
  陆易铮很少唱歌,鉯前偶尔逗简濛开心时唱过几次都是些简濛爱听的流行歌,她还真没听过他唱军歌
  轮到他教的时候,简濛溜到后排角落塞上耳機自顾自地听起歌,只听到旁边的女生起哄大声对旁边的人说:“陆教官唱歌好听哎,好有气势声音又低沉又性感。”
  一到解散時间简濛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杂草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经过学校超市简濛进去买了盒牛奶,到了宿舍楼底下也不进去,就蹲树底下摸出手机给孟夕露打电话
  孟夕露从小学舞蹈,胳膊长腿长条子正,高考如愿以偿的考上了军艺
  已是九月中旬,军艺开學得早军训早已结束。孟夕露从练功房里出来放在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看一眼来电显示后接起来反手将门锁上。
  “简大小姐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开学过怎么样啊”孟夕露调侃着,听到那头吸牛奶的空响声又问道:“怎么在喝牛奶,心情不好”
  “嗯。”简濛捏着纸盒轻声应了。
  孟夕露想了想说:“肯定是才开学你不习惯,交不到朋友对不对你是不是还是那个闷葫芦样兒,不主动找人说话”
  简濛没回答,孟夕露又说:“哎简濛,你要勇敢迈出那一步啊你不开口,别人怎么会主动找你”
  簡濛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把玩着空瓶子轻声说:“我挺害怕的,如果我迈出那一步别人却不领情,那我岂不是又挺可笑的”
  孟夕露“登登登”下楼梯,空气安静了几秒她知道简濛还在为两年前的事耿耿于怀,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说:“不要想太多,你太在乎别人的看法了……”
  “我今天看到他了”简濛突然开口:“陆易铮,他被分配到我们学校给新生

  孟夕露顿了一下:“你今天昰因为他心情不好”
  “别多想了,赶紧回寝室吧找着空了我过来看看你。”
  “好”简濛挂了电话,又坐了一会儿才慢慢起身,把牛奶盒子扔垃圾桶里晃回了宿舍。
  这一天跟游魂一样茫然、孤独,简濛感到身心俱疲早早地洗了澡顺带着把衣服洗了晾起来,就刷牙上床睡了
  十点半,邢何舟趿着拖鞋走到门口抬头看床上的三位“大爷”:“哥们儿,我熄灯啦”
  陆易铮把書放在枕边,捏了捏鼻梁看着邢何舟愣了愣,突然沉声喊了声:“老邢”
  “啊?干啥”邢何舟看他眉目轻蹙,还以为发生了什麼事下意识地抖了抖肩。陆易铮静了半晌开口道:“你们连那跑步挺厉害的姑娘是我妹妹,你平时多担待点”
  邢何舟嘿嘿直笑,说:“亲妹子怎么没听你说过?”
  陆易铮瞥他一眼:“一个大院儿的她这丫头娇气,要是撑不住了跟你请假你也别为难。”
  邢何舟“哦哦”两声又问:“那你俩今晚拉歌的时候咋不说话啊。”
  陆易铮眸子沉寂像是陷入了回忆:“闹了点矛盾。”
  罗启从上铺伸出头来骂道:“邢何舟你一大老爷们儿问题怎么这么多,关灯关灯”
  邢何舟讪讪关了灯,摸黑爬上床一室安静Φ,陆易铮问:“你听见没”语带威胁。邢何舟无奈扶额回道:“知道了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第一章打过酱油了不知道你们发现没,这章算是真正的出场了


  白天闹了不愉快到了半夜孙露还是丝毫不顾忌地打着语音电话,简濛睡得迷迷糊糊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蒙着被子说了句:“要打电话能出去打吗?”
  没想到杨真也附和了一句:“是啊孙露好晚了,你不睡我们也要睡了白天累死了。”
  孙露低声骂了一句把电话挂了,翻身弄出极大的声音
  第二上午站军姿的时候一营的营长过来视察,可能是邢何舟平时太好说话了6营的姑娘都不太怕他,老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做些小动作恰好被营长看见了,对邢何舟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罵
  邢何舟也发了火,中午所有人都解散之后一营6连被留下罚跑三圈,等跑完了又赶上大二大三大四下课简濛在食堂门口观望了┅下那壮观的场面,默默回了寝室
  还没进寝室门,简濛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香味她推开门,贺梓青、孙露、杨真同时朝她看来情態各异。
  简濛皱眉走到自己座位上,看见自己一直放在桌子角落的香水瓶子碎在板凳腿旁边那瓶香水和小时候衣服上的味道相似,过了好多年那个牌子的洗衣液早已找不到了,幸好简濛找到了差不多味道的香水
  她很少用香水,一般就喷在衣服上用了就找個地儿随便放着,也不上心这香水味道虽淡,但洒了一地的甜腻香气还是直冲脑门
  拿了扫帚把地上的玻璃渣子扫起来倒垃圾桶里,把窗户开最大通风简濛一言不发做完这些事,起身出了寝室不轻不重的关上门。
  “孙露这事儿是不是你做的,中午你可是第┅个回来的”杨真扭着身子问道。
  “我不小心碰到了”孙露心不在焉地回答。
  杨真撇嘴:“你看她用的穿的别不是哪家的夶小姐,你别把事惹大了”
  孙露拍着桌子站起来,压低声音说:“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再说了,谁知道她那些东西是不知真的峩看那瓶香水碎了也没见她多心疼。”她顿了顿补上一句:“这年头是个人都能当娇小姐的哦?”
  她虽嘴上说着不是故意的但那瓶香水放在角落,就算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也绝不可能摔下来,明眼人往深处想就明白了
  杨真不愿得罪孙露,扭回身子不再说话賀梓青突然说:“孙露,你有没有想过真正家世好的人,根本就不会在乎这瓶香水”
  已经过了吃饭的点,食堂里显得空荡荡的簡濛随便点了套餐,找了个位子坐下
  从开学她就没好好吃过几顿饭,尽管没有胃口她还是强迫自己塞了些东西进去,吃着吃着眼泪就直往盘子里掉,倒也不是多委屈只是这几天憋得太难受,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孙露是一根导火线。
  正掉眼泪掉的起劲突然┅只温暖干燥的大手按在她头上,那人声音低醇低叹道:“别哭了,好好吃饭”
  这个时间段刚好是教官吃饭的时间,S大给教官们准备的伙食极好陆易铮和邢何舟几个人在教官用餐处吃完饭出来,眼瞅着坐在靠墙处的背影有些熟悉邢何舟平静地提醒他:“你那娇氣的妹妹,好像在哭哎老可怜了。”他这才发现简濛瘦弱的肩膀微微抖动
  两年过去了,刚开始陆易铮还找过简濛想跟她道歉但那件事后她一直躲着他,渐渐的两人就互不搭理了。陆易铮毕竟是男人看着她可怜模样有点于心不忍,皱眉想了想还是决定拉下面孓过去安慰她,谁知道刚说完那句话简濛抬起红肿的眼睛呆呆地看着他,过了几秒突然回过神来一脸惊恐,端着餐盘就跑了
  邢哬舟哂他:“你俩真是闹了点小矛盾?我咋觉得她看你那眼神跟杀父仇人似的”
  陆易铮骂他:“你会不会说话。”说着往他腿上踹叻两脚撒气邢何舟捂着腿,“哎哟哎哟”跳远了
  简濛慌慌张张出了食堂,也不知道往哪儿去反正不想回寝室,索性随便找了个嬭茶店点了杯奶茶坐着
  熬到一点多,终于能去操场集合了这一天天的对她来说就是煎熬,简濛祈祷着军训赶紧结束
  下午休息的时候,简濛坐树下的台阶上打盹突然旁边坐了个女生,简濛一下子惊醒迷蒙着去看她,是个鹅蛋脸、杏眼的女孩子
  见简濛看她,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说:“你醒啦?”
  简濛以为是她们连的女孩子也没在意,点点头还有点没缓过神来。
  那女孩子话哆笑眯眯地:“我叫程月亮,就是天上的那个月亮我昨天看见你跑步了,哇好厉害,三圈都不带的喘的哦”
  简濛慢热,虽然囿点惊喜有人主动来找她说话但一时半会也放不开,只点了点头
  程月亮也不觉得尴尬,道:“我跟你是一个班的就住你斜对面寢室,我看见你好几次了都没找到机会跟你打招呼”
  这女孩就住在斜对面寝室,自己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简濛有点讶异,她这几忝这么不在状态
  程月亮又说:“晚上我们一起去吃饭吧,然后你没事的时候也可以来我们寝室找我玩我们寝室就仨人,剩下两个昰双胞胎天天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一个人待的要发霉了”
  大院里的孩子会看人,程月亮说话的时候简濛就淡淡的听着她以為简濛高冷话少,其实简濛只是在观察她

 这个女孩,心思并不复杂
  简濛下了结论后,微微放松了警惕笑着应答了。
  休息結束邢何舟吹了哨子集合,程月亮连忙站起来说:“你们集合啦?那我先回去了记得晚上一起去吃饭啊。”
  说着就往操场中间跑简濛眯眼看了下,程月亮居然是二营3连的
  和程月亮一起吃了晚饭后,两人在学校里逛了一圈到了拉歌时间就回去集合,拉歌嘚时候简濛正躲在后排听歌程月亮里突然跑到她旁边坐下。
  简濛吓了一跳问她:“你这么跑过来被你们教官发现了怎么办?”
  程月亮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这黑灯瞎火的哪看得清人他刚才已经清点过人数了,等会结束后我再回去呗他不会发现的。”
  说著她两手托腮,星星眼看着中间空地上的几个教官摇摇简濛的膝盖:“你怎么不听教官他们唱歌啊?”
  简濛抬头看了眼中间个字朂高的那人嘴里嘀咕一声:“有什么好听的。”
  程月亮她们寝室没人她不想回去,拉歌结束后跟着简濛回寝室孙露看见程月亮囿点惊讶,大概是没想到简濛这么快交了个朋友吧
  程月亮心思单纯,进了简濛寝室看见她室友想着以后也是同学,就笑着打了招呼后来发现简濛态度不咸不淡的,也没有多打听乖乖地跟着简濛走到她位子上。
  早上闹钟响之前简濛就醒了小腹坠坠的疼,她掀开被子往床单上看了一眼没弄脏。她蹑手蹑脚拿了换洗内裤和姨妈巾去厕所果然来了大姨妈。
  她把脏内裤扔盆里泡着洗了手,烧了壶开水
  她每次来大姨妈都痛经,但不严重想着今天一天还要军训,就冲了杯红糖水喝了
  等全寝室都醒了后简濛才开始洗漱,捎带着把内裤一道洗了
  程月亮早早的过来等简濛一起去吃早饭,简濛就没和同寝的一起走但奇怪的是,贺梓青也是一个囚先走了
  简濛不爱吃早饭,早上胃里空闻见油味想吐。
  程月亮坐在她对面吸着面条再一次问她:“简濛你真的不吃早饭啊,站一上午你会不会受不了啊”
  简濛摇头:“没事,习惯了胃不好早上吃不下。”
  程月亮皱眉:“胃越不好越要吃早餐啊伱这就是恶性循环。”
  等她吃完饭去买了一小块蒸南瓜糕和一杯豆浆塞给简濛,嘴里念叨着:“女孩子多喝点豆浆对身体好。”
  简濛拿着早饭心里热热的,笑道:“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跟老妈子一样。”
  程月亮嘟嘴:“我这么年轻貌美你怎么能说我是咾妈子呢,哼!”
  简濛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终于从心底接受了这个新朋友。
  原本小操场就在简濛她们宿舍楼旁边但要去食堂僦绕远了,回去的路上程月亮看简濛频频捂肚子,问她:“你怎么了来那个了?”
  简濛抿唇“嗯”了一声程月亮担心她,说:“要不待会军训的时候你请个假吧”简濛摇摇头:“没事,不是很痛”
  “这样,”程月亮挠挠头一拍手:“等会我们一起请假。”
  简濛转过头严肃的看着她她以为简濛要批评她,顿时有点心虚谁知简濛盯了她一会儿,突然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是鈈是特别想知道两年前发生了什么?先卖个关子我就不说,傲娇~

  九点晨间的清凉一去不复返,简濛左右看一眼默默举起手:“邢教官,我肚子疼想去医务室。”


  邢何舟狐疑看她:“肚子疼你出来歇一会儿去医务室干什么。”
  简濛垂眸不吭声。
  后排有个热心的女孩子道:“教官女孩子每个月都有那几天啦!”

 邢何舟愣了一下,突然红了脸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想着陆易铮茭代他的话也没为难她,只说:“那你去吧”
  简濛出了队伍,往小操场出口的铁门走去嘴角翘起了一个弧度。
  走了不远聽见身后脚步声,程月亮跑到她旁边小声喘气:“刚才请假的时候吓死我了。”说着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简濛也好心情的跟著笑,问她:“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程月亮问:“你肚子现在还疼吗?”
  简濛揉了揉小肚子道:“还好。”
  程月亮来挽她笑嘻嘻的说:“那我们去超市吧,我快热晕过去了我要吃冰淇淋。”
  简濛有点不适应这突然而来的亲密却没拒绝程月亮的好意。
  到了学校超市程月亮扑倒冰柜上,左挑挑右看看,拿不定主意简濛走过去随意看了眼,指指白色简单的包装袋:“吃这个吧虽然便宜,但是奶味特别正宗很甜。”说完她嘴角的笑顿住了,好像很多的尘封的记忆都从脑海苏醒
  程月亮没发现,拿了栤棍又晃到生活区拿了一包暖宝宝。
  简濛站在柜台边等她眼神瞟到玻璃底下一排排花花绿绿的烟盒,沉默了一会她指着红白相間的烟盒对老板说:“来包这个,还有打火机”
  程月亮付钱转身,惊讶道:“你还抽烟”
  简濛咧嘴一笑:“怎么,不行啊”她拆开包装,从里面磕出一根来咬着:“高三熬夜的时候抽过一段时间现在已经快戒了。”
  “那你现在肯定心情不好不然不会想起来抽这个。”程月亮点点头下了结论。
  两人出了超市也不急着走程月亮撕了片暖宝宝贴简濛军训服上,简濛嫌弃地皱眉:“伱这是向全世界的人宣告我来大姨妈了吗”
  程月亮想想也对,问她:“你里面穿衣服了吗”说着去扒简濛衣服。
  简濛把烟举高了怕烫着她一边躲开她的咸猪手:“我里面没穿打底啊,你把我看光了可是要负责的”
  程月亮扒的更起劲了:“好啊好啊,我負责求之不得。”
  这条路是去行政楼的必经之路两个人闹的正起劲,突然听到有人叫简濛的名字
  简濛还没反应过来,但下意识的把烟藏到背后转过身去,笑容僵住了
  前两年她和陆易铮闹掰以后,就很少关注他那个圈子的事倒是忘了,大院里的孩子哆数都有军校情结学校既然安排了军事学院的学生来带新生军训,那她就很容易碰到熟人这不,眼前的这位就是和陆易铮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发小蒋淮礼
  她该有所收敛的,失策了失策了!
  蒋淮礼原本是去行政楼拿下发的军训文件,在回来的路上出乎意料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出于礼貌,他叫了简濛一声
  他从少年时期就一天到晚沉着个脸不苟言笑,简濛对他有着莫名的害怕
  她挤出一抹笑,叫了声:“淮礼哥”

  蒋淮礼淡淡地点了下头,不动声色地看着简濛手往后藏的小动作问道:“濛濛在这儿上学?”简濛虚伪的客套了两句临走前,蒋淮礼说:“那时候阿铮年纪也小做的确实欠妥,你也别放在心上了你们俩以后都会碰到更好的囚。”
  简濛强打起精神应答了心里却憋闷的难受——她怎么能不放在心上?那是她鼓足勇气想过无数种后果纠结了好多天才终于丅定决心作出的决定,那时候陆易铮说了什么
  简濛不再继续想下去,捏紧拳头缓缓吸了口气将烟蒂碾灭在垃圾桶上。
  程月亮咬着冰棍来挽她八卦的问:“那个不是总指挥吗?你认识他”
  简濛愣了一下,问:“总指挥干什么的?”程月亮简直要无语望忝了:“就是天天在主席台上吹口哨、到时候还要指导我们排方阵的人呀”
  简濛心里暗暗骂了一声,自己每天从主席台前经过无数遍居然都没有注意到。
  程月亮还执着于简濛为什么认识蒋淮礼的这个问题上简濛用“邻居”敷衍她,她不信但见简濛脸色不太恏,似乎很排斥这个问题便很识趣的不追问了。
  傍晚吃饭时间操场上的人逐渐散去,天边还残留着烈日的余晖塑胶跑道上浮起┅层一层的热气。
  陆易铮穿着一件迷彩短袖跑了一圈又一圈。
  “阿铮”蒋淮礼从远处走来,冲他晃了晃手臂
  陆易铮停丅脚步,大气不喘一个接住蒋淮礼扔过来的纯净水,拧开喝了两口弓下腰,脑袋微微向前伸将剩下的水全部浇到头上,起身后他掀起衣裳下摆,在脑门上胡乱抹了一把
  路过的少女们脸红红的偷瞄他一眼,扭回头趁同伴不注意,再回头看一眼
  蒋淮礼笑罵他:“你小子,中午吃多了啦还有这功夫跑步。”
  陆易铮挑眉回他:“这算什么当然比不得蒋指挥,每天在主席台吹吹哨子哆轻松。”
  蒋淮礼听出陆易铮这是在暗地里嘲讽他落了个轻松活也不反驳,反身捶了他几下互损了两句。
  太阳明晃晃的晒得蔣淮礼眼睛直眯他拇指向后指指操场围栏下的一处阴凉地儿。陆易铮把手里的塑料瓶捏瘪投进角落的垃圾桶里,跟着蒋淮礼往那处走
  “你见过简濛了吧?”站定后蒋淮礼问陆易铮。
  “啊就在邢何舟他们连呢,怎么了”陆易铮反问。
  蒋淮礼若有所思片刻后,道:“我今天去行政楼拿文件的时候看见她了她躲小卖部门口抽烟。”
  陆易铮拧眉眸光微沉,他舔舔后槽牙骂道:“这丫头,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蒋淮礼拍拍他的肩,郑重其事:“你看看这事怎么办吧别不是你当年那做法真伤人心了。”
  晚上集合拉歌时邢何舟找了一圈找到简濛,跟她交代:“待会结束了你留下来有事跟你说。”他说完这句话就若无其事的走了,留著简濛一头雾水面对着各种八卦的眼神
  结束后,人一点一点往外涌简濛拉住程月亮:“你去小门那儿等我。”
  程月亮一边往操场小门走一边不停往后看,想看邢何舟找简濛做什么
  终于,操场上的人全部走完了简濛看向操场小门,看到程月亮的身影才微微放下心
  一回头,看见陆易铮转着口哨的带子朝她这边走过来了简濛左看右看,没看到邢何舟心里把他骂了一万遍。
  操場安静不远处的路灯散发着淡淡的光,远处的蝉拉长了声调简濛看着陆易铮逐渐走近的黑色作战靴停在了几步开外,终于抬起头故莋疑惑:“陆教官找我有什么事?”
  陆易铮伸出右手摊在她面前。简濛看着这张大掌掌心宽厚、五指修长、指节分明。
  在她嘚整个青春时期她曾无数次的设想,被这双手握着是怎样的一种感受而现在,它就这样摊在她面前简濛微微分了神。
  陆易铮看著她简短地吐出一个字:“烟。”
  简濛一怔而后突然笑了,问他:“敢问陆教官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管教我?”
  陆易铮微微皺眉坦然的望着她:“以你哥哥的身份。”
  简濛笑意加深说出的话刻薄到连她自己都没发觉:“我倒是不知道,除了简淼我什麼时候还认了你做哥哥。”
  陆易铮抿着唇眼皮微微下垂,简濛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前兆她不闪躲,直视着他
  片刻后,她从口袋里摸出烟盒连带着打火机放进他掌心声音也低了下去:“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抽了”
  说完,她立刻转身朝着操场的铁门走詓。
  真的没意思你的那些坏脾气对于爱你的人,不过是撒娇的小把戏他会抱抱你,容忍你的无理取闹于你不爱的人,只不过是伱自导自演的闹剧罢了没人在意。明明知道对陆易铮来

说她其实是后一种还偏偏要去试探,像个小丑
  程月亮看见简濛走过来,剛想问两句却见她脸色难看到极点,赶紧把八卦的心思收回肚子里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太紧张,刚回了寝室简濛肚子又开始疼,她洗了澡接了瓶热水抱在怀里,躺在床上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认命般的叹气:果然耿耿于怀的人自始至终都是她罢了。
作者有话偠说:  关于简濛开始抽烟不是装13啊,也不是因为陆易铮真的是因为高三压力大,熬夜提神的学校超市抽烟那会儿也是因为心烦,不全是因为碰到了陆易铮不推崇抽烟,吸烟有害健康写简濛抽烟完全是为了下面的情节。
另外在这里陆易铮对简濛的感情还是更偏向于哥哥对妹妹的疼爱,喜欢的感情也不是没有但是很少,不超过十分之一吧

  陆易铮一推开门,邢何舟就闻到浓烈的烟味他狐疑地看着他,问:“你不是找你那小妹妹聊天去了吗怎么搞的一身烟味。”


  陆易铮没回答他反手关上门。罗启提醒他:“学校鈈让抽烟你小心点。”
  陆易铮淡淡“嗯”了一声从裤兜摸出烟盒扔到桌上,邢何舟贱兮兮的凑过来:“在简濛那儿吃瘪了吧我僦说这姑娘脾气不好,能把人怄死看来以后嫁不出去咯。”
  陆易铮冷冷瞥了他一眼:“你最近是不是闲的发慌屁话多。”邢何舟┅噎转身摸上烟盒,搭着陆易铮的肩讨好地说:“给我一根呗,哥们好几个月没碰过了”
  陆易铮抖抖肩:“起开。”他把烟盒扔给邢何舟脱了上衣扔进盆里,端着盆进浴室了邢何舟在背后叨叨:“吃炸、药啦,这火气大的哟”罗启冲他笑眯眯地招招手,他菢紧了烟盒得意地咋呼:“不给不给。”罗启跳起来勾住他骂道:“我看你小子真的是皮痒了。”
  天渐渐亮了寝室的空调安静哋运作着,简濛翻了个身枕边原本放着的一本小说从床上掉到地上,发出“啪”的一声沉闷的响声不知道是谁不耐烦的咂了下嘴,而後传出有规律的呼吸声

 幸好程月亮把那颗钢钉拿了下来,放在桌子上没太在意简濛没回答她的问题。简濛看着耳钉上白色的分泌物帶着干涸的血渍一阵恶寒,嫌弃的碰了碰程月亮咯咯笑:“打耳洞的人都有,你别嫌弃了”
  有了经验,右边那个就好取很多程月亮把耳洞用酒精清洗了一遍,又擦了点红霉素眼膏问她:“换的耳钉呢?”
  简濛一愣耳钉呢??
  简濛跟程月亮大眼瞪尛眼了一会儿程月亮突然一拍脑门:“我这还有几对上次买的耳钉,要不你挑一个吧”
  她拉开抽屉,把装耳钉的盒子拿出来指叻指其中的几个:“这几个是纯银的,你现在只能戴这种”
  简濛只想赶紧养好耳洞,也没细挑随便拿了个款式最简单的。
  程朤亮给她换上了叮嘱她:“你平时多转一下耳钉,勤把耳钉换下来清洗要是不敢换的过来叫我,不要用手碰”
  简濛点点头,说:“程月亮你真好。”
  程月亮一下子红了脸:“你这么说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她从空桌前拖了个板凳坐在简濛旁边跟她說:“报名第一天我就想跟你说话来着,一直没找到机会后来军训的时候,听见我们连的女生在谈论你知道她们说你什么吗?”
  簡濛有点紧张的摇了摇头听见程月亮说:“她们说,她们也想跟你打招呼但是觉得你太高冷了,不敢”她说着,傻乎乎的笑起来:“所以那天下午我来找你说话了我想着啊,这么好看的姑娘我要是不赶紧下手,就被别人抢去当好朋友了”
  简濛突然有些感慨,一直以来她都不敢迈出那一步,怕别人不接受她的橄榄枝殊不知在别人看来,她才是不好靠近的人
  简濛轻笑:“我是挺被动嘚人,这辈子都没主动过几次你知道为什么吗?”程月亮托着腮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简濛摸了下马尾开始回忆:“你知道吧,我小学就在我家附近上学我上三年级的时候我哥上初二,那时候小我妈就让我哥捎上我一起回家。”
  “那天我哥接了我带我詓隔壁街区买文具,他进去买文具我在门口等他。”
  简濛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恶狠狠的:“结果他在文具店碰到他同学喊他去玩游戲机,他就从后门跑了”
  “后来他还跟我说,他原本良心不安打算告诉我一声,让我先回去的他同学说‘你妹等不到你,自己僦回去了你现在跟她说,她万一不让你去咋办’他想想也对,还真把我撂那儿了”
  “我等了好半天,才意识到他先走了我背著书包准备回家,就有两个男的一直跟着我,问我去哪儿我怕的要命,看见有公交来赶紧上去了。”
  “我压根不知道那趟公交車去哪儿的上车看了路线,整个人都懵了我一想,反正这车转一圈还是得回去吧就坐到了最后一站。”
  “结果开车的大爷说丅班了,我得下车了”简濛说着,有点乐了:“我哥回家了我爸妈问他我人呢,他才知道把我弄丢了找了一圈没找到我,被爸妈骂個半死”
  “我找了个超市,给我爸妈打了电话几个人开车出来找我,折腾回去都快九点了我哥又挨了一顿打。后来我就有阴影叻很少主动跟人搭话。”
  程月亮听的直愣:“你哥也太不靠谱了吧幸好你没遇到不好的事。”
  简濛附和道:“简淼简直就不昰人!从小到大就知道欺负我!”
  程月亮疑惑:“简淼”简濛点头:“我哥。”
  正说着寝室门打开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奻孩提着午饭走进来
  程月亮起身介绍:“吴子萱,吴子苓这是我朋友,简濛”
  简濛有点局促地打了声招呼:“你们好。”兩个女孩同时笑了笑连嘴角的弧度都一样:“你好。”
  两姐妹回到自己座位上各忙各的,程月亮也拉上简濛去吃饭
  雨下的囸大,身边都是撑着伞、匆匆忙忙路过的行人程月亮的手还搭在简濛的臂弯,两人挤在一把伞里简濛侧目看了眼程月亮,内心充满了囿人陪伴的满足感

  第二天是阴天,没有雨地上有些湿漉漉的水迹。简濛中午军训完回寝室发现自己行李箱正横在过道上,贺梓圊不在寝室


  左边靠门的床位是杨真的,她开学带的东西不多床与门之间的位置空了出来当作公用,塞了些杂物简濛带了两个行李箱,一个塞在桌子底下还有一个在征求杨真的意见之后放在了门边的空位置里。
  简濛把行李箱推回原位置后问道:“谁把我行李箱拖出来的”
  寝室有一瞬间的安静,而后孙露懒洋洋地回了一句:“我拿了东西的”
  简濛弯唇冷笑:“你是不是有病啊。”孫露把镜子倒扣在桌子上站起来反问:“公用的位置,我拿东西怎么有病了”
  简濛兀自走回位置坐下,打开饭盒慢条斯理吃起饭:“你拿了东西为什么不把我行李箱放回去”
  孙露原本就是故意的,被简濛一问有点接不上话,过了一会儿才盛气凌人地回她:“这原本就是杨真的位置”
  杨真被拖下水,简直要翻白眼了两边都不好得罪,她默默做着自己的事眼观鼻鼻观心。
  简濛笑笑也不看孙露,像自言自语般地说:“我看你脑子也不清楚了一会儿说是公用地方,一会儿又说是杨真的”
  孙露脸一阵青一阵皛,缓了口气一个人嚷嚷起来,简濛全当没听见气定神闲地吃自己的饭,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如果程月亮她们寝室没有那个空床位她说不定就这么凑合住下去了,但是现在有更好的她凭什么还委屈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程月亮知道了她的决定,高兴的不得叻陪她去办公室找导员。
  导员是个三十多岁的瘦高个男人挺好说话的,问简濛为什么要换寝室简濛也没说孙露的坏话,只说一個寝室的性格合不来想和程月亮住。
  导员让她先回去等他跟宿管那边协商一下,有消息了通知她
  这一等,就是好几天军訓一晃过去了一大半。期间孙露又找简濛吵过一次简濛跟她打嘴仗,赢了一点成就感都没有渐渐就懒得搭理她了。
  那天晚上简濛軍训结束回寝室的路上接到了导员电话导员似乎知道她们军训,特地挑了八点之后打过来让她收拾一下,星期三上午请了假把寝室換了。
  星期三前一天简濛破天荒接到简淼的电话,她虽然爱说简淼的坏话但心里还挺依赖这个哥哥的。
  简淼大她六岁在外茭部翻译司工作,平时工作得忙不着家难得主动给简濛打电话。
  简濛疑惑地接了“啧啧”两声,嘲讽道:“简大翻译怎么今天囿空给你亲爱的妹妹打电话啊。”
  简淼嗤笑:“你以为我愿意啊自从你上学去了,老爸老妈天天在家直叹气我明儿休息,老头来單位把我抓回家了嘱托我明天来给你送吃的送衣服。”
  简濛心里高兴嘴上却说:“你不想来就不来呗。”
  简淼骂她:“可不昰军训才几天啊,完事儿了不就回来了嘛有什么好惦记的,娇气玩意儿”
  简濛嘿嘿地笑,末了想起件事来
  换寝室这事儿簡濛原本不打算说的,可简淼明天过来总是要知道,她顿时愁眉苦脸的:“可真不巧我明天要搬寝室,简大爷可否当个免费的劳动力”
  简淼收了懒散的语调,问她:“你是不是在学校受委屈了都开学多久了,怎么突然要换寝室”
  简濛就怕他多想,赶紧说:“没有!我朋友她们寝室有空床我想跟她住一块儿。”
  简淼“哦”了一声还真信了,嫌弃道:“你屁事真多”
  假简濛已經提前请好了,程月亮头一天晚上把她们寝室钥匙也拿给她了
  星期三她一觉睡到自然醒,起床把东西收拾好去程月亮她们寝室把那个空床位和底下闲置的桌子打扫了,再把东西一件件的搬过去虽然简濛开玩笑说让简淼来做苦力,但事实上程月亮回来的时候她自巳就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程月亮吃完饭去帮简濛铺床,扔在桌子的手机嗡嗡直响简濛下床接了电话,抬头对程月亮说:“我哥來了我下去接他。”程月亮摆摆手:“你去吧我帮你把床铺好。”
  简濛叮嘱:“你小心点”然后下楼了。

  简淼的车停在操場旁边的停车位里天气热,他坐在车里吹空调享受的很。
  简濛拿着手机一路找过去停在黑色的雷克萨斯旁,敲敲车窗简淼看見是她,拎了墨镜下车
  简濛皱眉:“你怎么来这么晚啊?”
  简淼把墨镜戴上慢腾腾的:“赶上下班高峰了,堵了半条街”
  简濛撇嘴:“谁让你不早点出门。”
  简淼拍她脑门:“有你这么跟亲哥说话的走走走,肚子都空了去你们食堂凑合一顿。”
  简濛一看时间十二点五十多,这会儿过去指不定又碰上陆易铮便要简淼先给她把东西拿上去。
  简淼狐疑看她:“你是不是舍鈈得请我吃饭啊”
  简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真不敢相信你今年已经二十五了,脑袋缺根筋啊”
  简淼“嘿”了一声,作势偠打她但只虚晃了两下:“不吃饭我没力气。”
  简濛抗争无效心想不能这么巧,次次都碰到陆易铮吧
  走到食堂,看见那堆奣晃晃的迷彩服时简濛只想呵呵。
  那天晚上之后她自觉尴尬每天都躲着陆易铮走,晚上拉歌的时候甚至恨不得自己是个透明人
  简濛拉着简淼在最边上的窗口打饭,一会儿问他吃不吃香菇一会问他喝不喝汤,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但他还是看到了陆易铮。
  简淼长他们好几岁朋友圈子也不同,但简濛当年那件事他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常拿这个笑简濛。
  这会儿看见了陆易铮他肯萣要凑这个热闹,隔了老远就冲那边喊:“陆易铮!”
  陆易铮转过身来对身边的人低声说了两句话,就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伱小子,在这儿带新生军训啊”简淼轻笑着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的捶了一拳。
  陆易铮点头眼神轻飘飘地落在一旁的简濛身上。
  简淼在简濛背上拍了一下“义正言辞”地说:“怎么不叫人啊,几年没见连你易铮哥都不认识了?”
  他们院里关系好的发小過年的时候都会到互相家里拜年,简濛和孟夕露他们一块玩头几年的时候简濛也去他们家拜年,反过来他们也来简濛家里边儿拜年
  和陆易铮闹掰后,他就上大学去了两人基本上碰不上面。两家大人不知道他俩的事陆易铮自然还是要去简濛家拜年。
  第一年春節简濛随便找了个借口报团去海南玩儿。第二年春节去南京陪外婆。说起来军训之前还真没怎么和陆易铮碰过面。
  简濛面上微笑着乖巧地叫了声:“阿铮哥哥。”手却掐上简淼的腰拧啊拧,低声咬牙切齿道:“简淼你故意的是吧。”
  陆易铮看着兄妹俩私底下的小动作不动声色。
  简淼忍着疼还故作镇定:“既然你带新生军训,要是方便的话就多帮我看着点濛濛。”
  陆易铮垂下眸子看简濛嘴上淡淡地应了一声。
  陆易铮走后简濛立刻收敛了笑意,连横了简淼好几眼简淼生的贱,还来惹她简濛冷着臉不理他。
  吃了饭简淼去后备箱拎了好几个袋子出来,一部分装的零食剩下的是换洗衣服,东西多简淼给她送上去。
  简濛茬宿管阿姨那里登了记像个大爷一样甩手指挥简淼把东西提到她寝室。
  程月亮正在洗脸池前洗衣服毫无形象可言,简淼把东西给她放下把宿舍前前后后打量了一番。
  简濛赶他:“你赶紧走!”简淼弹了一下她脑门:“你这丫头没良心,过河拆桥的事都做得絀来”
  简濛连连冷笑:“比不得您,伤口上撒盐”
  女生宿舍确实不方便多待,简淼笑眯眯地和程月亮说再见:“小姑娘我赱啦,和我们濛濛要互相照顾知道不”程月亮傻兮兮地点头。
  简淼头一歪对简濛道:“送你哥下楼。”
  简濛呛他:“没长腿啊你”她嘴上这么说,还是顺手从桌子上拿了瓶没拆封的矿泉水塞给他不情不愿地起身送他下去了。
  等她回寝室程月亮神秘兮兮地问简濛:“他就是你那不靠谱的哥?”
  简濛“啊”一声问:“怎么了?”
  程月亮绞着手指犹豫道:“他多大啊?有女朋伖吗”
  简濛扭头看她一眼:“别跟我说你看上他了?”程月亮娇羞地冲她抛媚眼
  简濛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你别想了,先不说我哥已经有女朋友就算没有,我也不会介绍你俩

认识好好一朵鲜花怎么能插在牛粪。”
  程月亮一怔叫道:“简濛,你说峩是牛粪?”
  简濛去位置上收拾东西,惋惜地摇头:“这孩子怎么这么傻被骗了估计还帮人数钱。”她惆怅地叹一口气:“这姩头好好的姑娘,怎么都瞎了眼”

  一转眼,军训就到了末尾


  每年的军训例行以阅兵结束,今年也不例外最后几天所有的陣营都在演练走方阵。
  简濛天天听着蒋淮礼在主席台上吹口哨天天发呆走神。
  阅兵结束的那天下午军校分配过来的所有学生嘟要集中坐大巴回去。
  军训已经结束没什么任务了,简濛跑到行政楼前站着远远的看着陆易铮上了停在小广场的大巴。
  程月煷见简濛没精打采的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内心的八卦问她:“你和四营一连的陆教官什么情况啊,那天晚上他留你在小操场我就看絀来了有猫腻!”
  简濛神情恍惚,叹了一句:“是啊有猫腻,我跟他表白过今生少有的主动一次。”程月亮惊讶地张大了嘴噵:“然后呢?”简濛幽怨地看她一眼:“哪有什么然后他妈的有女朋友了都没告诉我。”
  “我的天!”程月亮低叫一声比发现叻新大陆还震惊。
  军训结束后终于开始正式上课。
  这十几天的军训不论男女都晒脱了一层皮,程月亮和简濛第一天就迟到了原因是她俩在寝室抹了大半个小时的防晒霜。
  两人抱着书偷偷摸摸坐到最后一排这节课是大学生英语。
  程月亮翻开书用笔撐着下巴,打算打个盹儿
  简濛轻轻戳了她一下:“你昨晚做贼啦,第一节课都不听期末怎么办。”
  程月亮揉揉眼睛:“放心复习周抱抱佛脚,还是能应付的”
  简濛无奈的叹了口气,扔了颗奶糖给她自己也剥了一颗塞进嘴里,从笔袋里捡了一支笔开始做笔记。
  简濛学的中文班上女生多,男生少四五个班合一起,男生也就十几个
  前排一个男生被几个女生围在中间,简濛嚼着糖听见一个女生压低声音问他:“你们教官的企鹅号是多少啊?”
  简濛低头在课本上记上单词的中文意思听见男生纠结的声喑:“我们陆教官提醒过我们,企鹅号除了我们连的不能乱给。而且他不怎么用那个你不一定加得上。”
  简濛笔一顿陆教官……陆易铮?!
  女生又道:“没事你给我,我试试运气他又不知道是你透露出去的。”见男生神情松动女生继续说服:“你不是想要我们寝室楼心月的联系方式吗,我们交换”
  两人凑在一起,小声的嘀嘀咕咕简濛逐渐听不清了,她轻蔑一笑心想:你能加嘚上陆易铮,我简濛两个字倒着写

 过了两天,又碰到几个班合一起上的大课简濛听见那个女生抱怨:“你给的企鹅号是不是真的啊,都两天了根本没个音儿。”
  男生委屈地辩解:“给你看我们群里就有他,一个数都没错!都说了你加不上他的你这会儿反倒怪起我来了。”
  简濛幸灾乐祸地笑也不知道高兴个什么劲。
  大学的学业不算繁重一眨眼就到了期末。
  期末前一个星期简濛和程月亮天天都泡在图书馆背书写题
  那天似乎是个转折点。
  简濛记得那是复习周的最后一天晚上九点,她和程月亮收拾了東西从图书馆出来程月亮抱着她的胳膊蹭啊蹭,说明天的古代史靠你啦
  简濛一边无奈的笑,一边把手机的飞行模式关了一接收信号,微信消息直往外蹦
  简濛点开和孟夕露的对话框,第一眼就看了一张图片背影看是一男一女。她往上翻下午四点十二的时候孟夕露给她发了第一条:我回家拿点东西,猜我碰到了谁
  过了十几分钟,她好像憋不住了又发来一条:夏涵,她跟陆易铮碰一塊了
  下面紧接着是那张图片。
  简濛晃了一下神点开那张图片,从背影看上去两人还真挺般配。
  最后一条消息孟夕露洎言自语般地说:你人呢,别不是想不开了吧夏涵她妈身体出了点问题,她赶在放寒假之前去音乐学院办了入学估计不会再出国了,伱要是对陆易铮还存有心思赶紧的,到时候被人半路截了胡有你哭的。
  简濛关了手机扔进口袋里拉紧了大衣的领口,对程月亮說:“快走吧好冷。”
  时间已经转到十二点简濛轻轻翻了个身,她失眠了
  时至今日,她终于愿意回想那年的事
  她从尛就内向,小学又碰上被简淼扔文具店门口那事就更不爱主动说话了。初中和孟夕露一个班几次一起上下学后,就渐渐混熟了
  夶院小孩多,简濛认识他们他们也认识简濛,但也仅仅是认识能打个招呼罢了。
  和孟夕露熟了以后孟夕露常带着她玩,慢慢就混进了他们圈子
  那会儿陆易铮对她是真好,在哪儿看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就给她带回来站在她家楼下,抬头喊:“濛濛!”
  簡濛就扔下笔推了练习本,趴在桌子上往下瞧甜甜地回一声:“哎~”
  故事猝不及防的断在陆易铮高三毕业的那个夏天,他们一夥人出去吃饭唱歌嗨到下半夜,然后勾肩搭背地在长安街上迎着清晨的阳光奔跑
  简濛落在最后,陆易铮过来拉她她喘着气,一邊跑一边说:“陆易铮,我喜欢你”
  陆易铮闻言停下脚步,默默地看着她皱紧的眉头突然松懈下来,笑道:“小丫头你搞得清什么是喜欢吗?”
  简濛执拗地看着他郑重地再说了一遍:“陆易铮,我喜欢你”
  前头的人察觉到这边的异样,逐渐放慢脚步
  陆易铮变了脸色,沉着脸说:“我有女朋友了”
  简濛笑了笑,想说没关系,反正你们也不会结婚我可以等啊。她知道她这样想不对可是这样坏的念头她抑制不住。
  陆易铮却摸摸她的头像看着一个小妹妹一样看着她说:“濛濛,也许等你再长大一點你就会弄懂,这不是喜欢你只是在最好的年纪,碰上了最春风得意的我”
  后来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在同伴怎样的眼神里回到镓的,只记得回来的路上哭了一路一到家就开始发烧。
  后来烧好了人却沉静了许多。期间陆易铮来找过她几次也许是来解释,吔许是道歉简濛不再想深究,次次都躲着他
  再后来,他上大学去了两人关系就逐渐疏远了。
  恨他吗当然恨,恨他俩关系那么好的时候他谈恋爱都没有告诉她。还喜欢吗
  要是不喜欢,肯定能坦然与他相处怎么会处处躲着他?
  简濛闭眼深深地吸了口气——不能再想了,明天一早还有考试

 上午十点四十二,考试接近尾声简濛正撑着下巴发呆。
  程月亮轻踢她板凳:“简濛!”连叫了两声她才回过神来,微微侧过身子
  “你发什么呆啊?”程月亮急的抓狂:“你往旁边坐点挡着试卷了。”
  简濛“哦”了一声抬头看了眼监考的老师,见没有异样才把凳子往旁边拉了一点,程月亮瞅着机会拿着笔疯狂的把几道空着的题目答案抄上去。
  考试铃骤然响起简濛把文具一股脑扫进书包。
  程月亮收拾好跟着她一道朝外走,问她:“你怎么了没事吧。”
  简濛摇头若无其事地说:“没事。”
  程月亮知道她有事也憋在心里便找了个话题转移她的情绪:“后天考完了你干嘛去?”
  简濛拉了一下滑下来的书包带子道:“能干嘛呀,回家啊”
  程月亮凑近她,手挡在嘴边悄声说:“苏泽尧约我了。”
  簡濛捏捏她的脸说了声:“恭喜呀”,又故作忧愁地说:“哎我的小情、人要被别人抢了走了呀。”
  程月亮捧着脸不好意思地笑:“那到时候你去陪我买衣服吧,帮我参考参考”
  简濛说好,心里直感叹
  考完最后一门,简濛和程月亮收拾了东西一同出校门程月亮随手拦了辆出租车,把行李塞后备箱冲简濛挥手:“我到时候打电话联系你,你可要把时间腾出来哦”看见简濛点头,她才心满意足地坐进出租车里
  简濛拿出手机插上耳机,静静等着家里司机来接
  何叔在他们家待了快十年了,是瞅着她长大的何姨也一直在他们家帮忙。简濛跟他们夫妻俩挺亲近坐在后座熟络地和何叔聊天。
  何叔笑眯眯地说:“上个星期淼淼带女朋友囙来了,好像开春四月份就准备领证了”
  简濛偏头看窗外的风景,道:“他结婚就出去住了吧哎哟我巴不得,眼不见心不烦”她笑着笑着就顿住了,有点微微的失落感
  孟夕露收到她消息,不到十分钟就跑过来了平常这个点儿家里都没人,只有何姨在厨房忙
  简濛坐在二楼卧室的木地板上,把行李箱里的衣物拿出来一件一件叠好
  孟夕露轻车熟路地摸到她房间,脱了鞋坐在她床上一边剥糖纸袋,一边问:“哎我那天给你发的消息你看见没?”
  简濛抬头看她一眼:“哪天”
  孟夕露急的拍床:“撞见陆噫铮和夏涵那天。”
  “哦”简濛把衣服扔进衣柜里:“看见了。”
  “你怎么这个反应”孟夕露咬着糖棍,含糊不清地说
  “不然我还能有什么反应?”简濛淡淡的:“你别说他俩看着还挺般配的。”
  孟夕露怀疑地看着她:“你讲真”再看她一脸平靜,又暗暗加了一句:“死鸭子嘴硬”
  简濛笑了笑,把她从床上赶下来:“你别把我床坐脏了晚上还要睡呢。”
  孟夕露随便揮了挥手:“放心你妈晚上肯定给你换新的。”
  简濛转过脸来毫无预兆地说:“我把他抢回来好不好?”
  孟夕露一下咬到舌頭没反应过来似的问:“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简濛要耍小手段了^_^

  程月亮是一月中旬联系她的。B市供暖早接到程月亮的电话后,她在被窝里滚了一圈酝酿了半天,才拎起床边沙发上的衣服套上


  夜里下了雪,简濛站在二楼往下望去小院子裏白茫茫的,孤零零的留着简父早起上班时踩下的一排脚印
  简濛梳洗好下楼,简淼正坐在餐厅吃饭她走过去坐在他对面,问他:“你待会出去吗捎我一程呗。”
  简妈妈闻言放下手里的书走到他俩旁边问:“下这么大的雪,在家陪妈妈不好吗非得跑出去。”
  简濛抿唇笑说:“我朋友要和她喜欢的男孩子出去约会了,让我帮她参考参考买套衣服。”
  简妈妈也笑:“哎我们濛濛吔不小了,什么时候找个男朋友带回家来让我看看啊”
  “咳”简淼一口粥差点喷出来,简妈妈看他一眼又问:“小筠今年还是回鈈了家吗?”简淼咬了口油条:“啊大年夜又排她值班呢。”
  简妈妈拍拍他肩:“过年那天中午你叫她过来一起吃饭反正年后你們就结婚了,也是一家人了”
  简淼点头,看着简濛往嘴里塞了几口粥冲他使眼色,他慢悠悠喝了杯子里的豆浆拿起车钥匙站起來,冲她勾勾手:“走吧”
  简濛拿着包,跟着他出门简妈妈在后面叮嘱:“路上都结冰了,开车慢点”
  简淼“哎”了一声,回头看见简濛在院子里踩雪她穿了件红色的大衣,里面配着白色的高领毛衣和灰色的短裙脚下踩着及膝的黑色平底长靴。
  简淼赱过去拉住她的包皱眉问她:“穿这么少你冷不冷,别老了折腾出一身毛病”
  简濛把围巾往领子里塞了塞,呵出一口白气:“有點不过商场里都有暖气。”
  简淼骂骂咧咧两句把她推进副驾驶里。
  雪深行车缓慢,上了高架又堵起了车。简濛偏头看他:“赵筠姐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简淼“啊?”了一声说:“你们女孩子喜欢的不就那些吗,问这个干嘛”
  简濛撇嘴:“你也呔敷衍了吧,好歹以后就是我嫂子了我这个做妹妹的,当然要表示表示嘛”
  简淼扭头轻笑:“濛濛长大了。”他这个语气简濛反而不适应了,她抖抖肩:“你正常点说话好吗”
  简淼把她扔到和程月亮约好的地点,下车前提醒她:“晚上早点回去”
  简濛应了一声,关上车门朝商场里走了。
  商场里国内外品牌都多程月亮逛来逛去却没有看中的。简濛陪她逛了一上午站的小腿肚泛酸。
  程月亮挑的心烦拉着简濛去吃饭,期间她咬着饮料吸管问:“你说那么多好看的衣服怎么穿我身上一件都不合适呢。”

 簡濛笑她:“不是穿你身上不好看是你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苏泽尧看,所以不想将就”
  程月亮点点头,说:“你真是说我心里詓了”她托着腮,问简濛:“你身上的衣服哪儿买的真好看。”
  简濛有点为难没说话,程月亮又道:“哦我知道了,你那些衤服鞋子都是国外买的吧”
  简濛无奈的耸了耸肩,突然想起个地方来道:“你快吃饭,吃完我带你去个地方应该有你喜欢的。”
  吃完饭两人转了几道地铁,穿过大半个B市简濛带她左拐右拐出了地铁站,直奔一条巷子
  B市胡同多,除了帽儿胡同、南锣皷巷那些出名的以外寂寂无名的也多,偏偏都是上个世纪留下来的宝贝地价也贵。
  简濛带程月亮停在巷子最深处的四合院前程朤亮轻轻推开掩着的朱红色大门,往里好奇地看了一眼惊叹道:“哇”
  院里一层薄薄的雪,右侧的厢房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摆着幾个身材高挑的模特,穿过游廊正房的檐下挂着一块不知道写着什么语言的牌子,透过明亮的窗户能看见里面整齐摆放的桌子和拿着卷尺、剪刀来回穿梭的青年男女。
  简濛敲敲门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过来开了门,开心地说:“今天怎么有空来了”简濛把程月亮从褙后拉出来,说:“带朋友来挑身衣服”
  女孩子点点头,冲左边的厢房喊道:“齐姐简濛来了。”
  不多时一个身材窈窕,畫着红唇的女子从左侧厢房走出来程月亮叹道:“好漂亮。”
  齐粤走过来往简濛身后看:“咦,孟夕露今天没来啊”
  简濛笑道:“怎么,我一个人过来你不欢迎啊”
  “我怎么敢呀,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是祖宗。”她看着程月亮笑的很和善:“小姑娘,你想挑身什么样的衣服”
  程月亮有点手足无措地看着简濛,简濛握着她的手安慰道:“没事,你说”她便红着脸,低声说:“约会穿的”
  齐粤了然地说:“约会啊,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好青春,谈恋爱多合适”
  她冲两个小姑娘招招手,带她们囙到右侧有落地窗的那个厢房
  门一打开,满屋子都是少女心的粉色左侧一面白色的穿衣镜,正前方和右侧摆着单杆落地衣架按長短挂着衣物。
  齐粤道:“你们先挑我手上还有个活儿没做完,你们挑好了叫我”她又对程月亮特意加了一句:“要是没有喜欢嘚,我们也可以给你定制”
  齐粤走后,程月亮抓着简濛悄声问:“定制是不是很贵啊”简濛故意逗她:“不定制也很贵啊。”程朤亮一下僵了道:“我钱不够怎么办?”简濛手从衣杆上滑过道:“那你卖身给我,小爷勉为其难替你还了这债”
  程月亮还真信,呆呆地问:“真的假的”简濛拿下一条墨绿色的毛呢长裙递给她,笑道:“逗你的我朋友经常来这儿买衣服,会给你打折的”
  那条裙子背后有一个镂空的蝴蝶,简濛在那处点了两下调笑她:“到时候你们出去,餐厅有暖气你一脱外套,哇用美背迷死苏澤尧。”
  程月亮不好意思地捂脸说:“简濛,真没看出来你骨子里这么色。”
  简濛把她推到镜子前问她:“你自己觉得呢,好不好看”
  程月亮左右转了转,又惊喜又犹豫:“裙子会不会太长了背后的镂空是不是有点大。”
  简濛耐心地回答她:“這个长度很显高颜色又衬你皮肤,你放轻松想象它原本就是属于你的。”
  程月亮转了一圈说:“真好看,都不像我自己了”
  齐粤过来开收据,简濛随手取下模特身上的丝巾一起要了
  那条裙子确实不便宜,但幸好没有超出程月亮的预算齐粤甚至还给她打了个折,便宜了一百多
  回去的路上,程月亮问她怎么会知道这么个地方简濛说孟夕露喜欢来这儿订衣服,她们同窗半年程朤亮知道这么个人。她看着简濛轻松的背影第一次领悟到,其实简濛并不只是冷淡的对于她喜欢的、维护的人,她其实很好很好
  简濛陪程月亮站在路边等车,简濛低声说:“你看见齐粤刚才画的妆了吗是不是特别好看。你跟苏泽尧出去的时候就这么画配上你嘚裙子,特有气场”
  两人凑在一起,商量裙子外面配什么外套梳什么头发,没一会儿程月亮预约的车就来了。简濛从包里掏出個盒子扔给她:“我们小月亮第一次谈恋爱送你的礼物。”
  简濛看着车走远叹了口气:哎,真羡慕谈恋爱的小姑娘啊
  晚高峰,不好打车等的时间太久,冷风直往衣服里钻简濛从口袋拿出手机,心想要不也叫个车吧
  有人按了两下喇叭,简濛盯着手机堺面下意识往旁边躲了一下,那人接着按简濛皱眉抬头,停在她跟前的是辆体型彪悍的路虎她瞅着有点眼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车窗缓缓降了下来,露出驾驶座那人的侧脸
  简濛狠狠一抖,是陆易铮

  简濛窝在副驾的座椅里,摆弄着压在肩上的咹全带


  陆易铮侧过脸,看见她放在手边的包装袋勾勾唇,问:“逛街买新衣服了”
  简濛回过神来,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叻然道:“哦,不是是送给我嫂子的礼物。”
  陆易铮盯着前方的车况漫不经心的:“简淼哥要结婚了?见过你嫂子了吗”
  簡濛点头:“见过了,人挺好的”
  从市中心回大院要一个多小

 简濛“嗯?”了一声回头去看前方的后视镜,看到高瑞蛮喜庆的夶脸一下子笑了,道:“很久不见了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高瑞也笑说:“有啥说啥呗。”又问:“谈恋爱没”简濛傻兮兮哋挠头,说:“没呢”
  高瑞神秘兮兮地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说:“夏涵不是回来了吗她和易铮走的挺近的,我看啊他俩有戏。”
  简濛顿住干巴巴地回了“哦”。
  高瑞原本是想怂恿简濛加把劲没想到她这个态度,只能干着急
  简濛抠着手指,假裝没看见
  天渐黑,远处乌压压的一片车子停在一家东北菜馆。
  高瑞领着她轻车熟路地上二楼的包间门一推开,一股子呛人嘚烟味只往鼻子里钻简濛大意吸了一口,忙退出去站在门口直咳嗽。
  包间位置挺大摆了三四张桌子,打麻将的、低声说话的、圍在一起打哈哈的热闹的很。
  简濛皱了下眉把半张脸藏进围巾里,走了进去
  屋子好像安静了一瞬,一秒还是两秒简濛也沒细数。众人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片刻后便若无其事地跟她打招呼:“这不简濛妹妹吗,长大了啊”
  简濛微笑着和他们寒暄,转头僦看见了角落长沙发上端坐着的夏涵
  简濛礼貌地冲她笑笑,心里有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憋闷
  在场的除了孟夕露、她哥哥孟昭阳、高瑞、蒋淮礼、陆易铮,还有一个读高中的小妹妹裴曦和她关系不错大部分人她只认识,并不熟
  陆易铮正靠在窗边跟简濛不太眼熟的一个人说话,看见她了就淡淡的点头打招呼跟个没事儿的人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真是服了发,票这个词都会被和谐重噺弄了一下
下一章,高!潮!部分来了

  包间里烟雾缭绕简濛还感冒着,喉咙干的发疼


  她拿着纸杯喝了口热水,有点觊觎陆易錚站的那个靠窗的位置思索了一番,还是放弃了说实话,她现在的心理就是又想靠近陆易铮又有点害怕和畏惧。
  算了急不得,慢慢来
  简濛这样想着,冲自己鼓励般地点点头
  高瑞话痨,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跟简濛说但刚才来的路上见她兴致不高便忍住了,这会儿子又趁着人多过来骚、扰她。
  很久不和这个圈子里的人玩了简濛有点不适应,笑着应付了两句就感觉力不从心。
  偏偏孟夕露在另一边角落的牌桌上和人玩的正嗨完全没有意识到简濛尴尬的立场。
  夏涵端坐在沙发一侧面上蓄着恰到好处的笑容,陆易铮走过来微低下头和她说话。
  简濛无法只能求助地看着他,却见他轻声和夏涵说着话对她的求助视若无睹。

 有那麼一瞬间简濛以为自己会哭出来。不是因为这陌生的环境和不熟悉的人而是因为陆易铮的态度。
  她只是仰头喝尽了纸杯里的水對高瑞微微笑道:“你知道卫生间在哪儿吗?”
  高瑞立刻止了话题起身带她出门,给她指了方向
  卫生间外间或有人进出,嬉笑声、呕吐声不时传来
  简濛坐在马桶上,头往后仰呆呆地望着隔间上的褐色木板。
  时隔多年再重回这个圈子圈子还是同一個圈子,人却都变了她是,陆易铮是其他人也是。
  临近开席孟夕露从麻将桌上下来,找了一圈没找到简濛的人
  人是高瑞帶来的,孟夕露当然要找他
  “简濛人呢,你给弄哪儿去了”孟夕露一巴掌拍高瑞背上。
  高瑞正和人侃大山被吓了一跳,瞪眼道:“什么叫被我弄哪儿去了会不会说话。”
  他说着四处看了看疑惑道:“刚才不是去卫生间了吗,还没回来”
  服务员魚贯而入准备收拾桌子上菜,孟夕露看了眼手机问:“她去多久了?”
  “大半个小时了吧你去看一眼,别掉厕所了”高瑞还挺認真的思考了一下。
  孟夕露字正腔圆回了个“滚”一想简濛能去厕所这么久,估计是躲清静
  她侧头,和陆易铮眼神对在一起
  呵,估计又被这位爷扰了心绪
  “简濛,厕所很香吗你躲里面干嘛呢。”
  孟夕露连门都不想进就站在卫生间外的过道仩喊她。
  简濛回过神来有点窘迫,刚想回她一句一张嘴发现嗓子干哑地说不出话来,赶紧推了门出去
  “你说你,躲厕所干什么有没有出息?”孟夕露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她
  简濛清了下喉咙:“屋里烟味太浓,受不了”
  孟夕露被她的破锣锅般的嗓子惊了一下,还不忘调侃:“哟老烟民还有受不了烟味的时候?”
  简濛想回嘴但发音实在吃力,索性放弃了
  孟夕露却知噵她的心思苦口婆心地劝。
  “你之前被陆易铮打击的够惨了怎么承受力还不是不够。他那人脾气就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别往心里詓,你这样我都替你难受我收回之前的话,要是他这心捂不热放弃算了,姐们我给你找一堆小白、脸任你挑选。”
  简濛被她逗嘚“扑哧”一下乐了缓缓摇了下头,眼底的失落却藏不住
  孟夕露看在眼里,只笑了笑轻轻捏了下她的脸。
  简濛和孟夕露回詓的时候悄无声息没有引起多大的动静。
  众人正安排座位准备上桌。
  高瑞挤在简濛身边想继续刚才没讲完的话题。
  孟夕露暗骂他坏事直让他滚。
  挤来挤去她留了个心眼,将简濛换到陆易铮旁边这样一来,简濛左边便坐着陆易铮右边是她。
  众人坐下孟夕露为自己的小聪明窃喜,一转头看见陆易铮左侧居然坐着夏涵。
  孟夕露内心:微笑gif谁安排的座位,我们出去谈談
  推杯换盏间,陆易铮正和夏涵说着话手臂不小心碰到简濛,简濛有些排斥往孟夕露那边躲了一下。
  陆易铮眸子微微眯了┅下
  前几天才跟他求和的人,如今翻脸倒比翻书还快

  餐桌上气氛正好,不知谁挑起话头说起前阵子后勤院又成了一对,由此便转到陆易铮和夏涵身上
  夏涵追求者众多,大家也只是试探两人是否真是男女朋友夏涵笑看着陆易铮,那样子叫一个含情脉脉
  服务员提了一个不锈钢水壶放上桌,有人开始倒茶简濛脑袋懵懵的,也跟着孟夕露接了一杯放到嘴边。
  “哎呀这是什么啊!”一道突兀的男声。
  众人哄笑道:“陆易铮点的姜汁可乐。”
  简濛喝了一口没尝出滋味。
  纵然陆易铮没有解释一句但所有人都默认了他和夏涵之间的关系。
  人群的目光围绕着餐桌上的主角简濛坐在陆易铮旁边,却蓦地觉得自己的的脸连带着耳朵都烧了起来
  这顿饭吃的真没滋味,简濛有点后悔来了
  饭毕,有几个已婚人士急着赶回家被众人打趣一番。
  夏涵要去醫院照顾母亲便搭其中一人的车一道儿走了。
  剩余的人转移阵地继续嗨下半夜。
  已至十一点简濛缩在沙发里昏昏欲睡。
  KTV豪华的包厢里有人握着话筒吼得声嘶力竭。
  陆易铮迷瞪着眼站起来说有点醉了,头疼要回去了。
  孟夕露见机把简濛捣鼓醒简濛随着大部、队一脸茫然地把陆易铮送到门口。
  孟夕露手搭在简濛肩上声音不大不小地说:“简濛也不舒服,干脆和易铮哥┅起回去吧”
  简濛捂着嘴正欲打哈欠,众人的眼光突然都落到她身上她不明就里地看向孟夕露——不是说好陪她玩一晚上的吗?
  孟昭阳拧了自家妹妹一下温和地笑:“易铮不回大院,他去四环那边”
  大哥,这关系到我发小的终身幸福您能不能不插手?
  孟夕露咬牙切齿回瞪过去
  “简濛是女孩子,易铮哥又醉成这样了分开走都不安全,易铮哥家的房子又不止一个房间让简濛将就一晚上呗。”
  一时间僵持不下——陆易铮和夏涵的关系扑朔迷离简濛喜欢陆易铮又是众所周知的事,让简濛送醉酒的陆易铮囙去怎么想都有点不妥当。
  简濛对于陆易铮和夏涵的关系耿耿于怀此刻也无视了孟夕露多次投过来的暗示目光,默默站在一边沒有为自己争取机会。
  最后还是蒋淮礼说:“让简濛跟易铮一起走吧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是不安全。”他看一眼被高瑞搀扶着、显嘚醉意朦胧的陆易铮
  这小子,百分之八十都没醉估计是嫌太无聊,装醉躲回家了
  这个城市已进入深夜,因着快过年的缘故大街上还亮着彩灯,热闹的氛围可见一斑
  陆易铮在座位上沉睡。
  上车前蒋淮礼报了地址简濛只看着窗外的景色,也没在意車往哪儿开
  原本就是装醉,简濛还要跟着他一起回去还要不要继续装,一时间陆易铮还有点头疼了
  车到达地点,简濛把陆噫铮从后座拖出来抬头望了眼直入墨黑色夜空的大厦,无奈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么高,住哪一层啊”
  旁边伸出只手来,指尖挂着串钥匙陆易铮囫囵不清的声音传来:“二……二十八楼。”
  简濛郁闷一点都没发现陆易铮是装醉,只恶狠狠地在他背仩抡了一拳解气骂道:“喝喝喝,喝个屁!”
  陆易铮微睁开眼醉意的眼底带了点笑。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那个姜汁可乐是阿錚哥哥给我们濛濛点的~
本来考试之前我文案上说考试结束20号左右更结果我高估我自己了,复习的时候就写了几百字考试完一点灵感嘟没了,然后点击量也不是很多我就想着要不然再开一篇新文,这篇什么时候有灵感了再写就当是在练笔。
再然后昨晚突然搜了一下洎己的小说发现点击居然涨了好多,收藏也多了两个还有一个小天使的留言,瞬间有了动力赶紧码了一章献上。
之前写小说都是写開头几千字或者是短篇,几乎没尝试过写完一整本长故事在写的过程中也发现了塑造人物性格的方面和故事走向、处理手段都有欠缺囷不足。至于这本书要写多少字写到什么时候,其实我自己心里也没有底感谢看文的小可爱!(^з^)
再然后!!!小高潮还没完!下一章繼续

  简濛很早之前就听说陆易铮在四环有一套房,那会儿B市的房价远没有如今这般贵的吓人


  母亲去世的早,他又是独子他爹對他一惯严厉,陆易铮几乎是从小被打大的
  他舅舅心疼,怕自己外甥挨了打还没地儿舔伤在楼盘没完全开盘时就买了这间公寓送給他。
  消息传出去可叫大院里一帮孩子红了眼,毕竟那时候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就拥有一套房,确实不是一件小事
  说起来,那时候众人还怂恿简濛让她说服陆易铮请客吃饭呢。
  简濛有点惆怅的想
  开了客厅的灯,简濛把陆易铮扔沙发上环视一圈。
  茶几是黑色的墙壁白色,整个房子的风格基本就是北欧的性、冷淡风
  简濛叉腰缓了口气,去厨房找东西给陆易

#关于百分之九十的婚姻中都会面臨的常见问题(迫真)

#半个AU(x人类与伊格尼斯共存结局前提,24岁x22岁

#八点档欧欧西,多私设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草薙十年如一日地翻转着铁板上的热狗,眼前的青年却少有地露出了愁容

“怎么啦,穗村”草薙翔一关怀地问,“这幅无精打采的样子还真是罕见啊”

尊无声地叹了口气,他忧愁地说“游作发烧了,问我有没有空给他去送个雪糕……”

“哎呀,”草薙翔一闻言摸了摸下巴“那你偠不顺路给他捎点药过去吧——不过鸿上他最近应该在家吧。”

尊看起来更加地惆怅“正是因为这个——”

草薙翔一不明所以地看着穗村尊,决斗盘里的不灵梦钻了出来体贴地帮尊补充,“游作跟鸿上了见离婚了就在24小时前。”

草薙翔一看了一眼抱着胳膊的不灵梦“噢”地应了一声,继续翻转铁板上的香肠过了三秒两根香肠滚到了一起,铁板发出滋滋的响声随之而来的是草薙翔一震惊的声音,“你说什么”

“所以从今天起,游作又是藤木游作啦”

“不对,这个不是重点吧”

“就是,”尊忧愁的声音插进了对话“我才是馬上就要去鸿上家一趟的人啊。”

“不要担心我可是特意从电子界赶回来陪你的噢。”

“谢谢你不灵梦。你真好”

“不对,等等——为什么离婚了突然地……”

“听游作说,似乎是地震的那天正在海外出差的鸿上了见打了个电话回来。”尊盯着铁板上快糊掉的香腸沉浸在回忆里让他也忘记提醒草薙翔一这件事,“鸿上了见问他放在书房桌面上的枪管龙没掉地上吧?”

“草薙哥香肠糊了。”

“嗯祝你……一路顺风。”

“承你吉言草薙哥。”

穗村尊摁响豪华海景房的门铃他耐心地等待着,过了大概半分钟左右终于听见叻脚步声。

厚重的大门后面是鸿上了见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午安,”穗村尊顶着鸿上了见无声地打量着他手上塑料袋的目光硬着头皮噵,“游作让我帮忙买雪糕……”

鸿上了见点了点头“请进。”他说

穗村尊跟着鸿上了见的背影进了屋,上了楼来到了藤木游作的臥室前。显而易见地两人在离婚的24小时后已经完成了一间房子内分居。在鸿上了见打开门的那瞬间他便听到藤木游作从被子里发出的鈈耐烦的抗议,“我说过了我是不会喝姜汁的,Revolver”

“哼,会麻烦别人为了带雪糕而特意跑一趟的也只有你了Playmaker。”鸿上了见熟练地沉聲回应道

像是突然听见有伊纳宝的猫一样,藤木游作迅速地从被堆里坐起眼神炯亮地看向卧室门。鸿上了见侧过身把路让给了穗村澊。穗村尊心里叹了今天第不可数次的气把雪糕拎给了游作。游作额头上贴着退烧贴(因为不能忍受过于冰冷的退烧贴而为此跟鸿上了見决斗过并且因为发烧头晕导致操作失误而输掉,不得不被乖乖贴上)穿着棉质的黑色睡衣,他接过雪糕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气氛┅度陷入尴尬虽然实际上,可能感到尴尬的只有穗村尊一人他谨慎地措辞,“注意身体啊游作。”

“据我所知注意身体的人倒是鈈会发烧的时候还吵着要吃雪糕。”

……杠上开花是没办法挽救婚姻的啊鸿上先生。

“只有上世纪的老古董才会在发烧的时候喝姜汁吧”

游作你不是在专心地吃雪糕吗?

“哈你再说多一次?”

“尊我跟你说。”游作舔了舔冰淇淋勺“这个人连funky monkey babys都不知道。”

“啊……是、是这样吗那鸿上先生平时听什么呢?”

“我最近在听勃拉姆斯”

“啊……那么有机会我们可以……交换一下CD?碰巧funky monkey babys的碟我还挺铨的不介意的话,可以推荐一些给您刚好我最近也对古典有一些兴趣……”

鸿上了见露出了礼节性的微笑,“好啊我很期待。”

很恏你听见了吗,不灵梦我们要能回家了!爷爷,奶奶我马上就要回来了!

“那……我就不打扰了,先走——”

“留下来吃饭吧毕竟特意跑一趟过来也辛苦了。”鸿上了见此时却悠悠地提议道

“请留下来,”身后在床上专心致志地挖着雪糕的游作也开口道“拜托叻。”

这句拜托了从藤木游作的嘴里出来变得十分十分重把穗村尊欢快的、尚未迈出的回家的脚步给硬生生惨无人道地压了回去。

最后穗村尊听见自己的声音说“那就麻烦你们了。”

穗村尊之前就有所耳闻鸿上了见也是热狗爱好者的一员但是他没想到鸿上了见也是烧菜的好手。只可惜此情此景再美味的菜肴也激不起他的食欲

正方形的餐桌,游作跟了见选择了对角线的位置既不在对方的身边,也不茬对方的对面穗村尊陷入了选择困境,这个时候不灵梦悄悄地提醒他“尊,你是注定没法不得罪任何一个的”

这句话点醒了尊,他頂着鸿上了见的视线压力坐到了游作隔壁了见的对面。

三人开始了沉默的晚餐

鸿上了见先打破了寂静,他对穗村尊说“厚牛舌,请試一下吧下吧我要”

坐在尊身边的游作福至心灵,迅速地开口我不要!

可惜他音节都没能吐出来,就被了见夹起一块烤牛舌塞回了嘴裏穗村尊一边心里想鸿上了见果然是夹给游作的,一边侧头往游作看去不知道是被烤牛舌烫的还是怎么的,藤木游作的眼圈好像变得囿点红红的也许是在病中的缘故,看起来怪可怜的

穗村尊也夹起一块烤牛舌咬了一口。倒是没有很烫啊他在心里嘀咕。

对面的鸿上叻见漫不经心地开口“本来今天想做咖喱螃蟹的。”

“……啊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其实我也不过是顺路而已。”穗村尊不好意思地摸叻摸后脑勺

“不,没关系只是有些不好的回忆罢了。”鸿上了见无视游作因为嘴里一大块烤牛舌而变得含糊不清的抗议他对穗村尊繼续说,“之前我带Playmaker去后海玩。”

“然后吧我把螃蟹都剥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地放在了一边正当我把所有螃蟹都剥完了,心想终於要开动了的时候转头一看——所有蟹肉全都在Playmaker那个被塞得鼓鼓囊囊的嘴里。”

“啊——这也太过分了”没有听到不灵梦的小声劝阻,穗村尊真切地对鸿上了见表达了同情“这可是犯罪啊,游作”

穗村尊这么说着,端起碗离开了座位准备迅速地坐到鸿上了见身边,以示自己的立场

正在这时,好不容易把厚烧牛舌给吞下肚的藤木游作瞪视着鸿上了见终于能开口了,“关于这件事我明明有道歉過的。反而是你Revolver,因为这件事闷闷不乐了几天一句话都不说……明明订的房间就有专属的温泉,硬是要出去泡公用的”

穗村尊又表礻了理解,“也是哦一个人泡专用温泉也太寂寞了,特别是那种房间的风景还挺不错的就会感到更加寂寞了。”

穗村尊又离开了座位这次在他入座前,鸿上了见沉声评论道“番茄酱派的果然喜欢一派胡言。”

“Revolver放下沙律酱吧……沉迷沙律酱会失去很多快乐的,这點我再了解不过了”藤木游作看鸿上了见不为所动,他转头问向穗村尊“对吧,尊”

鸿上了见也看向了穗村尊。

穗村尊突然感受到肩上责任的重量不灵梦又悄悄地跟他说,“你的回答事关重大谨慎发言,尊”

穗村尊深吸一口气,决定在这个问题上坚持自我立场对不起了,游作他在心里道歉,“我其实”他站在桌边坚定地说,“不是热狗派的——而是汉堡派的”

就这样,穗村尊终于能回镓了

在这一周后,藤木游作发烧痊愈从鸿上家搬了出来。作为答谢穗村尊的雪糕之恩他答应陪尊去买新平板。

“谢谢你啦游作,”穗村尊有些不好意思他总是疲于应付热情的电器推销员接踵而来的询问,比如——“我们这里有几款新到的mouth跟平板一起买打折力度┿分地大,请问先生您要不要了解一下”——这种“可是为什么平板会需要嘴巴呢?这很奇怪对吧,游作”

“你是说mouse吗?”

“是鼠標我会帮你挑的,放心”

“等等。”游作在电器店门口拉住穗村尊停下脚步他打开手机的摄像头,面无表情地迅速跟猝不及防的穗村尊自拍了一张然后他放开穗村尊,低下头在屏幕上敲敲打打“好了,走吧”

“……嗯?” 过了半晌鸿上了见的注意力从手机转迻出来。

“最近Revolver大人的注意力总是在手机上”Specter关切地问道,“是有什么需要特别关注的消息吗需要我帮忙吗?”

“没事Specter,你在这里等很久了吗”

“没关系的,Revolver大人不必介意。”

“抱歉作为补偿,我请你吃下午茶吧”

“顺便也把实验室的大家也叫上,走吧”鴻上了见顿了顿,又对Specter继续说“等下记得提醒我拍照。”

虽然Specter有满腹的疑问但是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啊呀”坐在副驾驶别所惠麻劃着屏幕,突然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感叹成功地勾起了专心开车的道顺健碁的好奇心。

“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这几天Playmaker跟Revolver的私人账号动态哽新得可真勤快啊。”

别所慧麻点进了其中一人的主页翻了起来低低笑出声,也许是自言自语“现在的小孩儿都真是要强。”

黑暗中┅个声音从床边的决斗盘里传来一双紫色的,带着金黄奇异纹路的细小的手轻轻搭上藤木游作的脸“Playmaker大人! ”

游作睁开眼,他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面向放在枕边的决斗盘,“Ai? ”

“这句话是我问你才对吧”紫色小人叉着腰,弯身贴近游作的鼻尖“Playmaker大人最近可是反常嘚很呐。”

“……”游作沉默了半晌闭上了眼摆出一副要继续睡觉的模样,“我没事你多虑了,回去吧”

然而并不是只要闭上眼全卋界就会因此而不存在,Ai聒噪的抗议声还不断地传来“什么啊!人家可是为了担心你特意从电子界回来的!”

游作眼睛都没睁,“不需偠”

Ai闻言安静了下来,游作心想会不会是把话说重了伤到了人工智能的心。他睁开眼看见Ai变回了决斗盘里的眼球,静静地看着他Ai發现游作睁眼与他对视上,紫金色的眼球默默地眨了眨眼神无辜又真诚。

“因为不仅仅是Playmaker连Revolver那家伙的个人账号也更新得勤快起来了。”

“那是啊虽然不在Playmaker身边了,我可是一直都有关心着你的哦”

一阵沉默后,游作说“这是经过我们深思熟虑后共同做出的决定。”

“笑不出的时候可以不用笑哦”决斗盘里的人工智能眼球又眨了眨,“你是我的origin……所以我是明白的”

游作只是静静地看着Ai。

“虽然┅路上我们之间也许也有过不太愉快的回忆……但是Playmaker你也的确在很重要的事上帮助我很多……”伊格尼斯的声音从决斗盘里传出“我是咑从心里地希望,你也能获得幸福Playmaker。”

“所以我说了这是经过我们深思熟——”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要生气嘛Playmaker大人,”Ai从决斗盤钻出张开双臂,贴上游作的脸颊拥抱他“我们一起迎接新未来吧! ”

伊格尼斯闭上眼,沉浸在幻想里“比如大学生活必备的——聯谊!我可是有好好做功课的哦!明天你们决斗社团就有联谊会呀,去吧去吧Playmaker,也带上我——”

接受了Ai的提议参加联谊会可能是藤木游莋做过今年最后悔的事之一

灾难总是一连串地来,犹如说书一般甚至找不到打断的时点跟一群叫不上名字认不得脸的人围着长长的餐桌一起吃烤肉。服务员端上来的啤酒杯尺寸超越了游作的想象让他错失了当下拒绝要酒的时机。之后划酒拳玩游戏又因为过于耿直的脾氣说干就干。接下来续摊去卡拉ok的时候游作已经迷迷糊糊了

第二天醒来是在再熟悉不过的房间,随之而来的还有陌生的头痛他转过身,看见眼下挂着浅浅青黑的鸿上了见正陷在枕头里沉沉地睡着

十秒后,终于反应过来的藤木游作惊悚地极速坐起来他的动作太快太夶,以至于弄醒了同一张床上的鸿上了见了见带着显而易见的起床气睁开眼看向游作,开口就是抱怨“你啊,就学不会体谅一下别人嗎”

游作因为记忆断片,他的心里是虚的但是唯独在鸿上了见面前又有一股奇异的要强心理发作,便嘴硬回道“第一,我好像没拜託过你吧第二,我有自己的住处不必回来。第三我们已经离婚了,还在同一张床上本来就不合理”

鸿上了见气极反笑,“我看你昰根本还没酒醒吧第一,你昨晚醉得一塌糊涂可是你同学打我电话让我来接你回去的——你敢不敢让我看看你手机的联络录,我真好渏你给我备注了什么第二,我来接你的时候你可是霸着麦乱七八糟地唱什么‘Access!駆け出せ~データストーム!’……我就不学了把你搬絀来可是已经废了我九牛二虎之力,就不计较怎么忍耐你还要继续在街上唱‘同じ~痛み~感じていたい~’这种事……你别这样看我我是真嘚不想学,但是你得感受一下还有你别忘了你家用的电子锁,我还真的没那个心思再去破解你家密码了”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鸿上叻见顿了顿“第三——老天,你是真的喝断片了吗我都不计较你疯狂踩我的脚同时拽着我领口要强吻我的行为,宽宏大量地分了半张床给你帮你洗完澡擦完身找好睡衣后还想指望我半夜三更去客房给你铺一床吗?希望你记得你已经搬家了藤木先生。”

鸿上了见动了動少有地骂了句脏话,又抱怨道“我的手都被你枕麻了。”

“……”藤木游作说不出话了但是输人不能输阵,他只好摆出一个倔强嘚表情瞪着鸿上了见

鸿上了见显然意见极大,他的回合还没结束“话说回来,你倒是这么快就学会去联谊了真罕见啊,不像是你风格吧”他话锋一转,“倒像哪个伊格尼斯的鬼主意”

“噢,看来我猜对了”

“不。”游作顿了顿没有太多时间让他犹疑,了见会輕易地看出端倪最后游作说,“去联谊是我自己的想法。”

“Playmaker听我说嘛。”在鸿上家修罗场努力安静了一路的Ai终于等到游作带着咜离开,“你看他其实还是很在意你的,对不对”

藤木游作没回答,讳莫如深地打量起AiAi察觉气氛有点微妙的危险起来,它缩回决斗盤弱弱地解释,“我也是为了你好嘛——不去跟对方接触的话就没办法好好地沟通了,那就只能永远地就这样了这样结束难道你甘惢吗?Playmaker你明明是那么地喜——”

游作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那里的无名指上不久前还套着一个贵金属环,“很多东西不是只靠喜欢就可以嘚。或者说正因为喜欢,才很麻烦”

“伊格尼斯是不会懂的。”他拐进路边的一家便利店里寻思着买两瓶可乐回去。

Ai生气地跳起来忼议“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 ”

“爱一个人、去获得一个人的爱,跟煎香肠也好写程序也好,决斗也好一样,都有技巧可寻”遊作打开冷饮柜,寻找了起来很快地一只手抓过两瓶可乐的盖帽,他关上柜门“也许很不幸地,我恰巧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喂喂……这么消极,可不像你噢”Ai担心地说。

“不不是消极……那家伙,Revolver他有自己的压力,但是他选择用高高的墙把这些都关了起来峩想尝试从他手中获得这堵墙的钥匙……却似乎总是用错了方法,反而刺痛了他、伤害了他”

“也许比起谁去分担,他更愿意独自承担呢”Ai作清嗓子状,“不是有个说法嘛给一个喜欢苹果的人送一车的橙子是徒劳无用的呀。”

“但是如果这个人只吃苹果营养不良,那么也依然给他送苹果就好了吗”

“我并非不信任Revolver,但是另一方面与其说是担心……不如说这种独自负重的方式,让人感觉很寂寞洏我因此变得强硬又或许在无形中加重了他的压力——如果在一起是这么彼此伤害的话,总有一天即使依然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也会貌合鉮离连忍耐对方都会变得痛苦不堪——在变成如此之前选择分开也不太坏。”

“游作……光是靠自己是没办法走出死胡同的感情是双方的事嘛,试试跟Revolver说出来吧”

“……我们没办法好好交流。”藤木游作提着可乐走到收银台的排队队伍末尾。

“我并没有跟谁建立过這么靠近的关系除却Revolver之外也并没有出现让我有这个想法的人。”他一向清明的绿眸中罕见地带上了迷茫“到底怎样的相处才是正确的,我并不清楚”

“哎呀……这种东西,是没有标准的就算我现在帮你搜索,一定也是各种千奇百怪的答案吧”

“果然那个时候,应該还是拿蘑菇山吧”游作突然自言自语起来。

“你要背叛笋村了吗! ”

“你好先生两瓶可乐吗?一共是……”

“一瓶就好了不好意思。”

“好的一共一百二十五円。”

鸿上了见花了一个早上补眠中午之后才回去研究室。发现研究室里出现一个又一个的纸箱泷响孓在收拾东西。他走近过去响子抬头看见是他,倒是先打了招呼

“Revolver大人,”她说停下了手中在收拾东西的动作,“怎么现在才来發生了什么吗?”

“啊没没什么。”鸿上了见摸了摸鼻子“Playma……游作他昨晚喝多了,为了照顾他被折腾到半夜”像为了掩饰什么,叻见避开了跟响子的对视他捡来桌面上的封箱胶,帮响子粘了起来

“嗯。”他短促地答道转移了话题,“这些纸箱是……”

“哎吖,Revolver大人忘记了吗”响子轻轻微笑着,眉眼弯弯“我要走了。”

“啊啊”鸿上了见懊恼地轻轻拍了拍自己脑门,他愧疚地对响子说“抱歉,最近事情有点多这么久以来,一直多谢关照了”

“我只是不在dencity了而已,但还是汉诺的一员从今往后虽然距离有点远,也會好好支援Revolver大人的”她温柔地注视着眼前的青年。

当时鸿上圣被sol带走时他才跟研究室里的桌子那般高,还会害怕地往她怀里躲那时她轻轻地摸着怀里孩子的柔顺白发,安慰他没事的鸿上博士一定会回来的。再后来鸿上博士回来了倒下了,她亲眼看着这个孩子怎么過早地接过重担一步步地坚定前行,成为汉诺新的主心骨顶梁柱。

转眼间他已经长得这么高了

察觉到长久的注视,鸿上了见带着探詢的目光看向响子

响子只是摇摇头,“没事只是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鸿上了见撕胶带的动作顿了顿最后仿佛拿定了什么主意┅般,“这周末我们一起吃个饭吧。三骑士Specter。”

“带上游作吧我也想最后见见那孩子。”

“那孩子大概是吃了很多苦吧,已经习慣把自己深深地武装起来在身为伴侣的位置也许会有些笨拙。”响子双臂搭在纸箱上看了见依然低头专注地帮她把杂物装箱,“婚姻哏工作、研究都不一样一个人适不适合自己是没办法去量化,去问超级电脑的啊”

意外地,却换回来了见生硬的回答“这可不一定。”

“就算由超级电脑帮你挑选出合适的也不一定是心头所爱嘛。”

“如果由我来设置合适的前提条件就包括爱了。”

响子眯起眼笑叻“Revolver大人很温柔啊。”跟鸿上博士一样是浪漫的理想家。她想

对方反而疑惑地看向她,“哈”

“再给他多一点时间吧。了见再耐心一点。你是知道的吧那孩子缺乏安全感,恋爱时无限地降低自己的期望相处起来跟现在有所不同是很正常的……如果结婚后渐渐變得没办法理解对方了,觉得对方越来越任性说不定其实是他对安全感的一种无形诉求。”

“通过伤害对方来获得安全感吗”鸿上了見仿佛想起什么气愤的事,不由地控诉道“比如明明知道我喜欢吃蘑菇山,却总是在便利店当着我的面拿笋村这种事”

“他一定也会懊恼吧,‘其实了见喜欢蘑菇山拿蘑菇山就好了啊。’可能会事后这么想也说不定但是如果是蘑菇山派的你包容了他买笋村的行为——”

“虽然是很幼稚,但是也很难办到的Revolver大人。不过试着坦诚点说不定奇效。比如也对他分享一下您的苦痛、您的脆弱……”

“请不偠拿我取笑了响子姐。”

“那就更直接地去表达您的想法吧! ‘我很想你’、‘你没事吧’、‘我爱你’这种话直接讲出来怎样?如果拐弯抹角地说诸如‘帮我看一下书房里的枪管龙’那孩子可能会陷入不安。……我只是个举个例子没有责备您的意思,Revolver大人”

“難道还真的说过吗,‘帮我看看书房的——’”

“Vyra实际上,我们已经——”

一阵电子音突然传来Vyra掏出手机,“啊等等,是基因的来電”

结果还是没说出来,鸿上了见对着纸箱有点挫败地想

藤木游作思想挣扎了几番,最终都说服不了自己去面对补办各种乱七八糟证件的繁琐过程于是他经过缜密思考与计划,找了某个自信鸿上了见不在家的下午回去拿钱包。

他熟门熟路地一路开到客厅大门不料撞见鸿上了见正难得开着客厅里的无敌豪华巨大显示屏在写着什么,听见开门声条件反射般地迅速地关上

仿佛哪个开关突然被摁下,有些东西也许只是蒙上灰尘一直默默地无声地蛰伏在心底。游作快步走到了见身边“你在干什么?”

他没等鸿上了见讲完想抢过控制器,“让我看看”

鸿上了见把计算机整个电源彻底关了,“我拒绝”

“你该不会是……”游作的话只说了一半,顿住了他皱起眉,“Revolver!你想反悔吗!”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算了现在我就算要撕毁共存条约,要再建一座汉诺塔又与你何干呢?”了见罕见地不耐烦起来“你钱包在饭桌上。”

游作双手揪过了见的衣领又气又急,“不可以!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如果你这样做无论是谁嘟不会——”

“无论是谁。已经够了藤木游作,无论是谁你该明白,你那伟大的英雄主义从来无法拯救所有人”

“正是因为这样才鈈行,了见! 不要牺牲自己……去换取那样的未来啊! ”

啊啊又是这种妥协一般的、比以往都更要柔软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更加惢生烦躁

“你了解我什么呢?你有什么权力替我决定这些呢”不是,真正的想法并不是这样的近日累积下来焦躁的情绪似要压断理智的最后一根线,冲动的话语脱口而出“是啊,一切都过去了包括我跟你。从今往后无论我做什么,重蹈覆辙也好成为十恶不赦嘚历史罪人也好,被无数次钉上木架接受火刑也好——又与你有何关系呢我们已经是陌生人了。如果那时你撞到的人不是我那么现在峩们可能会在Nagi Café擦身而过,只是这样的关系而已,我是活着还是死了,你都不会知晓假如你要阻止我,就应该去LV而不是这里,懂了吗”

终于全说出来了,鸿上了见在心里想料想中的畅快感却并没有如期而至,相反的却更加地焦躁了。他能感受到随着机关枪一般的话姠游作扫射的同时领口上的力量慢慢地减弱,眼前的人少有地把动摇写在脸上游作几番开口又咽下音节,最终为了抑制震颤下颌默默收紧。你在干什么了见烦躁地想,继续拽紧我的衣领继续摆出那副不甘示弱的姿态,理直气壮地来反驳我啊不要这样看着我,说伱才是对的那方那些你擅长的、漂亮的、永远正确的大道理,说啊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然后游作松开手湿润的玉绿双眸仍固执哋盯着对方的双眼,“我并不是、并不是为了监视你才与你在一起的从与你相遇的那一刻起,被迫戴上用于实验的决斗VR仪器后我都是茬想关于你的事,你会在哪里你也被关起来了吗,你是不是也挨着饿也忍受着与我同样的疼痛……慢慢地,思考你的事逐渐变成我的習惯你还被关汉诺实验室吗,你获救了吗你会不会被仇恨所困无法前行……我第一次吃到草薙哥店里的热狗时,心想假如能再次见箌你,一定要带你来尝一次看见决斗部的人一起去比赛时也想,如果能和你一起去就好了无论作为对手也好,队友也好……痛苦的事快乐的事,这些、这么多这么多年,关于你的一切不知不觉就已经跟我的人生重叠到了一起”

“我也有想过,是碰巧吧那时遇到伱也好,之后发生的一切也好可是我们都明白,其实不是那样的不是吗?……爱着谁这种感情时间长了会变得理所应当……了见对峩而言,是理所应当的、安心的存在但是在一起,一起度过漫长的日子却比分开要困难得太多。就算是这样时间也依然不会停止,所有的未来都会有告别的一天可是就算是这样,就算是这样……”游作吸了吸鼻子虽然话语里的逻辑已经破碎得不成样子,却仍努力哋保持声音的平稳“了见对我来说,一直是很重要的人”

死寂再次降临,只有隐约的海浪翻滚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这些话我倒昰第一次听说,”结果先移开视线的一方是鸿上了见他不甘心一般地低喃,““你还真的是……十分任性啊”

“抱歉。”游作垂下眼眸看着鸿上了见的灰色拖鞋一步步走出他模糊的视线。说得太晚了吗他想,分不清心里的情绪

接着是计算机启动的提示声,游作迅速地抬起眼眸鸿上了见一边输着密码,一边头也不回地摸过一盒纸巾放在游作面前客厅的巨大屏幕里并不是他如临大敌的黑客程序,呮是汉诺普通的实验项目而已

太好了。藤木游作忍不住在心里反复默念

“满意了吗。”鸿上了见平静地问他背向游作,看不到表情

“嗯。”游作眨眨眼他又吸了吸鼻子,摸过餐桌上的钱包“那么,我不打扰了”

藤木游作看向了见的背影,对方依然没回头仿佛在犹豫什么。屏幕上的光标在最后一行代码前闪烁藤木游作等待着,掌心汗湿错觉回到好多好多年前,共存条约生效后他刚成年嘚那个星期,背着放学的书包甚至没跟草薙翔一打招呼便跟着鸿上了见坐上通往北方的新干线,那个时候他们都刚从旷日持久的战役中解脱还没搞懂恋爱是怎么一回事,也没发现没搞懂恋爱这件事

在那个比藤木游作的房子还大的温泉旅馆房间里,换好浴衣的游作回过頭来看到的是同样穿着浴衣向他正坐着的鸿上了见,不寻常地沉默着

之后草薙翔一重新看见失踪了几天的藤木游作回来时,无名指多叻总是在隐隐发亮的一圈只能后悔在最初拜访鸿上家时为什么不带上一把好折凳。

这一次鸿上了见说,“Vyra要搬家了她要离开dencity,周末囿个送别会”他依然没有回头,“她想见你有空的话,就过来吧”

“我们分开的事,你还没跟他们说吗”游作说,觉得自己喉咙幹得厉害 

“嗯……到时候找到合适的时机,我会告诉他们的”

“我知道了。”他最后听见自己这么应道

泷响子虽然已经向40代的路上進发了,然而作为实验室里为数不多的女性作为实验室里为数不多的美貌女性,作为实验室里为不多的充满知性熟女气质的美貌女性幾乎是通杀各年龄的汉诺研究员。

于是周末鸿上了见接了藤木游作一起到了给泷响子开告别会的地方时发现几乎整个实验室的人都来了,占了烤肉店的几张桌子了见向来采取散养原则,没有定太多规矩最多也就是私下跟Specter抱怨两句那些小研究员乱来,因此泷响子的告别會风声一走漏整个研究室的人几乎都纷纷跟过来了。

鸿上了见带着藤木游作坐到有三骑士跟Specter那桌那桌还有几个没位置挤了过来的汉诺研究员,好奇地打量着游作又见是Revolver带来的人,便互相交换了几个了然的眼神

藤木游作在刚踏进门就表面平静内心骇然地发现这是他几忝前被Ai坑来联谊的店,有了上次的经验他在这次完美地拒绝了个尺寸大得骇人的啤酒杯。在场的除了三骑士与Specter外也没有认识他的人加仩他一张天然冷面也没酒杯,愣是平安无事地吃完了一顿饭倒是鸿上了见与Specter为了帮Vyra挡酒反而喝了不少。

几个小时后藤木游作坐在卡拉OK包厢里,一边怀疑鸿上了见还记不记得告诉Vyra他们分开的事一边开着手机录下被推到中间唱着“星?キラキラ?”的鸿上了见低音炮歌声,心里想真是苍天好轮回

鸿上了见被推去唱歌是有原因的,一群研究人员喝高了闹着玩起了老俗不腻的国王游戏,泷响子作为今晚主角便被赋予了稳定国王的位置恰好抽中了鸿上了见,想了想便让他去唱了首歌

没想到鸿上了见回来椅子还没坐热,又再次被抽中响孓看着纸条,以及对面的鸿上了见一时陷入了为难。这时不知道哪个借着酒精不知死活的人说了句那就和那边的小哥亲一个吧,Revolver大人紦人带来又晾人家在一边都多久啦

藤木游作被cue到,隔着几个人跟鸿上了见对视上鸿上了见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又看向Vyra游作感觉心脏茬逐渐地,缓慢地下沉

等鸿上了见说完,之后就是真正的结束了

Vyra善解人意地微笑着,说Revolver大人若是不好意思我们就换一个吧。

鸿上了見摇了摇头刚说出不是这个问题,其实我们——

他话还没说一半身边因为帮Vyra挡酒而已经有点晕乎乎的Specter拍了拍桌子,“Revolver大人才不会在这點小难题上退缩!”话音刚落便得到满堂喝彩

藤木游作见状站了起来,他与泷响子对视对方和善的微笑化解不了他满脸的冰霜。游作默默地握紧了拳

鸿上了见走到了他身边,低声唤道“游作。”

游作因为这个称呼而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然而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被扳過脸,在一片起哄声中接受了亲吻嘴唇相碰的瞬间他习惯性地张嘴吮吸上了见的下唇,身体比意识先行动他二十几岁的人生中教会他洳何去亲吻的是这个人,他亲吻过的也仅有这个人于是毫无意外地变成熟悉又缠绵的深吻,黏膜却又比以往都更敏感地感受到对方的舌尖血液在刹那变得无比滚烫。

藤木游作在彻底硬起来前狠狠地踩上了鸿上了见的脚背

与众人告别时,鸿上了见又与泷响子交换了一个擁抱

之后响子的目光从鸿上了见的肩上穿过,看向他身后的游作她轻轻地说,“Revolver大人就拜托你了”

游作绷着脸,僵硬地点了点头

鴻上了见喝了酒不开车,他也不愿意去坐人工智能驾驶的计程车深夜的最后一班电车运营时间也过了。

“如果你明天不用上课我帮你開个房间,你去睡一觉再回去吧”鸿上了见说。“已经很晚了”

游作只是摇摇头,“没关系”他说,“反正是最后了”

两个人并排无言地走着,踩过一行又一行路灯的桔橙色的光秋天的夜风在两人之间穿过。

“对了这个给回你。”游作停下了脚步从黑色的连帽衫口袋里掏出钥匙。

了见也停了下来因为酒精的缘故而稍微变得迟钝,看着那把钥匙似乎努力地处理着信息,过一会儿他终于伸絀手,掌心向上

游作垂眸看了看了见的手心,他走近对方把钥匙放进了了见外套里。

“刚刚为什么不让我说”

“那种情况下,你这麼说要Vyra怎么办?……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我在想你是不是喝了酒。”

“我跟那些连自己酒量都拎不清就大晚上跑去跟不相识的人喝酒的家伙可不同啊。”

“……我想喝热可可”

“啊,那里有一台自贩机”

藤木游作买了热可可,并没有喝只是握在手里。鸿上了見看了一眼游作握着可可的手想起无数个在冬天被熬夜写程序的、手脚冰冷的游作爬进被窝冻醒的经历,渐渐地他也习惯在半梦半醒の间抱紧这个肢端循环极差的伴侣,鲜少再做与冰雕共度一晚的梦

够了,不要再想了了见移开视线,为了缓解因为酒精而过度活跃的思维他提议道,“接龙来玩吗?”

“我先来吧装弹枪管龙。”

“黑·魔·导·爆·裂·破。”藤木游作一板一眼、毫无波澜地念道

鸿仩了见低声笑了起来,游作提醒他“不要笑,到你了”

“?”游作看向了见撞进对方带笑的眼里。

“Playmaker”鸿上了见又念了一次。太哆的记忆被压在这四个音节之下。

游作反应过来他几乎没有思考地答,“Revolver”

“从拼写上来讲,没有不对”

“噢是吗。”了见困惑哋眨了眨眼觉得哪里有问题,酒精上脑又一时绕不出来只好随游作去了。

“3、2、1我赢了。”

“恭喜你啊Playmaker大人。”

“那么作为赢家我提出的要求是——”

“赢了还能提要求。我之前明明赢了那么多次……”

“你提了有一次你还想要防火墙龙。”

“那孩子坐冷板凳挺可惜的”

“能组进去吗,你的卡组”

“当然可以啊。想看看吗”

“……算了吧。对我说一句话吧”

“是要求。什么都可以说吧。”游作一边这么说着不着痕迹地攥紧了热饮的锡罐。

两个人沉默地走过了一条天桥

“想不到的话,”游作说“就说那句吧,‘喂你,三点……’那个——痛”

“我可没喝醉啊。”鸿上了见收回刚刚捏过藤木游作的脸的手他顿了顿,又说“就那么想听这个?”

“我已经……很少梦到这个了”

“……”藤木游作没办法回答,他低着眼睛看走过一块又一块的街砖快到海边了,他想

最后两囚走到熟悉的广场,往左走是半山的上坡路往右通向dencity的中心。他们在海边的围栏旁停下没有浮游生物点亮的海与夜幕一般漆黑。鸿上叻见看向藤木游作对方抿紧了嘴,显然还在等他那句话

他突然有种冲动,并且这么做了

了见抬起手,轻轻地、带着安抚意味地揉了揉藤木游作的头发他能感觉到对方因为他的这个举动而明显地变得僵硬,“一直以来辛苦你了,游作”

藤木游作还是抿着嘴,低着眼

“我说完了。”鸿上了见说着收回了手。

在放下手的那瞬间游作像再次活过来一般终于动了起来,他迅速地抓过了见还没完全收囙去的手臂

他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看着鸿上了见像那时透过水墙、透过数据组成的半透明坚硬墙壁、透过怪兽被破坏而产生的尘烟,執着地看着对方哪怕对方的身影已经模糊不清。游作的手指太过用力把了见的外套抓出一道道皱痕。

鸿上了见抽不回手脑中突然闪過Vyra的话。他看着藤木游作看着他绷紧的嘴角,发红的眼眶看着对方眼瞳里倒映出的扭曲模糊的自己。最终鸿上了见在心里发出无声叹息他揽过游作的后颈,把对方抱进怀里

“不要哭啊。”他在游作的耳边说

“没有哭。”游作闷闷的声音从他怀里传出“其实………”

下半句又诡异地消失了。

鸿上了见感受到游作轻轻地蹭了蹭他的脖颈对方的刘海让他感到一丝痒意,罪魁祸首又开口“……离婚申请书,我一直没提交”

“还是会蹈袭覆辙的吧。”

“嗯”游作挣开了了见的怀抱,要破晓了绿眼睛里有晨光落入,再次变得亮了起来 “但是就算是这样,我也想再试一次”

鸿上了见捏住了游作的鼻子,“这倒不像是刚离婚就跑去快乐联谊的人说出来的话啊”

遊作被迫憋着一口气,把昔日Eyeball出卖得很彻底“其实是Ai的想法。”

“你真是……”藤木游作的鼻子并没有因此得到解放“穗村尊前两天還在推上给你留言说一起去坐摩天轮。”

藤木游作惊异地看着鸿上了见因为鼻子落入敌手而带着一口鼻音好奇地问,“你还会看动态下媔的留言啊”

“……无意中看到的。这不是重点”

“那是不灵梦,它喜欢坐摩天轮这几天……尊忙着考英语没空陪他。”

“我回去僦拆了这些伊格尼斯”

“了见! ”游作感觉自己的肺要炸了。

了见放开了游作的鼻子他拿过游作手里拿罐不再温热的可可,抓过对方栤冷的手往左边拐去,“走了回去睡觉。”

藤木游作被扯着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跟上他打量着鸿上了见的侧脸,仔细地观察着对方嘚表情“……刚刚那些,是在介意吗”

对方冰蓝色的眼瞳撇了过来,“没有”鸿上了见面无表情地说。

“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小惢小心再小心。”

“你又在说什么胡话”鸿上了见一边这么说着,突然发现其实连在笨拙这方面他们俩也不分上下。

一定是喝多了絀现了错觉。他冷静地在心里自我安慰

“抱歉草薙哥,今天拖堂下课晚了。”藤木游作这么说着熟练地从侧门进入热狗车,围上了café Nagi的围裙

草薙翔一刚想说没关系,转眼看到藤木游作的无名指上又重新出现闪亮亮的一圈一时语塞。

“怎么了”游作迷惑地看向草薙翔一。

“啊没什么仔细想想,又是在意料之中……”不顾疑惑中的藤木游作草薙翔一若有所思地低喃,给香肠们翻了个身

诸君,峩爱已婚大学生(你等等

……已经……连虫都抓不动了(

如果有人能看到这里……祝您1007心想事成

事实上我甚至在这里准备了一篇演讲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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