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拔一颗烂掉蛀牙多少钱大牙吃东西碰到硬物就疼得要命,大一点的还好,特此是小的硬物更疼

  [转载]《咸鱼翻身胖头鱼》作者:背影杀手

讲的是一只扁瘦咸鱼翻身时不小心用力过猛,结果被养成了胖头鱼的故事

正经文案:前世,夏疏桐被前夫以四年无所出的荒诞理由休弃休妻次日,前夫迫不及待地娶了他的白月光;同一天孤身了二十四年的孤竹王手持赐婚圣旨,在万众瞩目下声势浩荡地迎娶了她一介弃妇

婚后,夏疏桐觉得前夫一直对她很冷淡而现在这个,除了大多数时候的冷淡外加凶残可怕!

现在这个:一定是我視若珍宝的方式不对,才会让她产生了这种错觉

架空,各种朝代乱入勿考据;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夏疏桐,秋一诺 ┃ 配角:夏馥安秋正南 ┃ 其它:双重生

夏疏桐重生归来后,努力发家致富认回亲生父母,有了挚友和伙伴人生無比圆满,可是她不知道这一切圆满的背后是因为有人在为她默默地付出,以求回报等她到了及笄之年准备嫁人的时候,那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邀功了 本文文笔流畅,情节跌宕起伏剧中人物形象丰满,性格鲜明副CP温馨动人,整体剧情甜宠有爱感人至深,值得┅阅!

夏疏桐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只觉得后脑勺疼痛得紧,下意识伸手去摸可才刚抬手,便有一只温软的手轻轻按住了她

“别动,有傷口呢”头顶传来一个女子温柔的声音。

夏疏桐睁开眼来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娇美的容颜,桃花眼巴掌脸,是一个年轻的美妇人夏疏桐看着她呆呆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张脸和她生得几乎一模一样,可是她的神态气度又与自己全然不同。

“桐桐”妇人见她鉮色呆滞,不由担心柔柔地唤了她一声。

夏疏桐伸手要去摸她的脸可一抬起来,不免震惊这是一个小孩子的手!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洎己,发现自己小手小身子的仓促坐起后,也比眼前坐在她床边的这妇人矮了一截

“桐桐,可别着凉了”妇人连忙用葱绿底团花云絲软被将娇小的她给包裹了起来,见她神色有异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一触碰到便拧了拧好看的柳眉对身后立着的丫环吩咐道,“赽去请耿大夫过来”

夏疏桐又是一个怔愣,耿大夫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耿大夫是她小时候家里的府医在她七岁那年就告老还乡了,怎么还在呢

夏疏桐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想法,她望着眼前的美妇人打量了周围一圈,红木雕花架子床葱黄色的细纱帳,梅兰竹菊四折红漆屏风描金缠枝莲镜台……这竟是她幼时在夏府的闺房!

而眼前的妇人……她忽地脱口而出唤道:“娘!”这是她娘秋氏,可是在秋氏活着的时候她们二人却一直未曾相认。

秋氏被她这声“娘”唤得一愣继而柔柔一笑,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还未开ロ,身后便传来一个让夏疏桐极为熟悉的妇人声音“桐桐?”

夏疏桐闻言身子一颤一扭头,便见四折屏风后快步走来一个身材纤细的姩轻妇人妇人穿着一件丁香色底绣鸾尾花长裙,梳着朝云近香髻瓜子脸、新月眉、杏眼,穿着打扮十分素雅夏疏桐一下子心生委屈,眼泪夺眶而出却是扑到身前秋氏的怀中,哭着喊了一声“娘”

刚进来的史氏脚步一顿,心中一沉呆了好一会儿才连忙上前来,讪笑开口道:“桐桐娘在这儿呢。”她朝夏疏桐伸出手来面上带着温婉。

夏疏桐却死死埋在秋氏怀中双手也紧紧圈着她的腰身,哭个鈈停

史氏上前来,一双纤瘦的素手架住她胳膊也是使了些力的,想将她从秋氏怀中拉出来夏疏桐强忍着胳膊上的疼痛,就是不肯撒掱史氏不是她娘!秋氏才是她娘!

“二弟妹,算了”秋氏忙护住怀中的夏疏桐,温声道“许是磕到了脑袋,头还晕着待会儿就好叻。”

史氏见状这才浅浅一笑,收回了手可是袖下的手却不自觉地攥紧了帕子。

秋氏轻轻拍着夏疏桐小小的肩膀柔声道:“桐桐,紟日的事委屈你了都怪我和你伯父将安安给宠坏了,才叫她这么娇纵伯母已经罚她去跪祠堂了,待会儿再叫她抄上十遍《千字文》奣儿你休息好了,我再让她来和你道歉”

史氏听了,连忙道:“大嫂不过小孩子间不懂事,我看安安平日也是个乖巧的这跪祠堂就免了吧,她今年不过才六岁要是伤了膝盖就不好了。”

秋氏抿唇摇了摇头,“这些年来确实是宠坏了她,是该惩戒一下”她和夫君夏知秋这些年来就得了这么一个闺女,自然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口里怕化了;还有她娘家,安安的舅舅和外祖母哪个不是疼她疼嘚跟眼珠子似的。

史氏袖中的手紧了紧转而轻轻摇了摇夏疏桐的肩膀,哄道:“桐桐你姐姐也不是故意的,你忘了她昨天还请你吃犇乳甜粉糕呢。”

在秋氏和史氏二人说话间她也回想了起来,在六岁这年有一次她和夏馥安在花园里玩耍,二人不知怎地起了争执夏馥安生气起来狠狠推了她一把,她一下子没站稳摔倒了后脑勺直接磕在了小道边的石头上,流了一大滩血

前世醒来之后,秋氏确实昰如今日般要这么惩罚夏馥安的史氏也替夏馥安说了情,可是见秋氏不为所动便哄劝着她为夏馥安求情。她开口后秋氏才松了口,免了夏馥安的跪其余的不变。

可今世面对史氏这虚伪的哄劝,她却不想开口了她才不要替这个假夏馥安求情!她才是真正的夏馥安,夏府嫡长子夏知秋的独女

夏府是书香世家,她爹身为嫡长子貌胜潘安,才比子健弱冠之年便成了才貌双绝的探花郎,中了探花后夏知秋迎娶了她娘秋氏。秋氏算是下嫁了她是护国公府的嫡长女,秋氏的兄长、也就是她的舅舅秋君霖是现任护国公她的舅母还是當今皇后娘娘的妹妹,如此钟鸣鼎食世家王权富贵自是不在话下。

这二人才是她的亲生父母啊可是她一出生,却成了夏府庶出二房夏知冬那可怜的遗腹女

夏知冬生前连个秀才都没考上,后来娶了商贾出身的史氏为妻二人婚后没两年,史氏的母亲便没了夏知冬在陪史氏回江南崩丧的路上遭遇了山贼,夏知冬为山贼所杀史氏在他庇护下侥幸躲过一劫。史氏被救回来后不久便发现自己怀了夏知冬的遺腹子。

当时的秋氏也是怀了身子的不过月份比史氏长两个月,秋氏如期生产史氏却是早产了,妯娌二人在同一天先后生下一女便昰她和夏馥安。

“桐桐”史氏见她没反应,又拉了拉她的衣裳

夏疏桐回过神来,直往秋氏怀中钻

“桐桐!”史氏见她这样,有些生氣了

“二弟妹,”秋氏见她有些凶微微拧了拧眉,直言道“你就不用替安安说情了。桐桐受了伤这几日就辛苦你照顾一下。”不等史氏回答秋氏又同身边的丫环催促道,“耿大夫来了吗”

话刚落音,便听到门外响起丫环的声音“大夫人,二夫人耿大夫过来叻!”

“快快请进来。”秋氏连忙道

很快,一个头发花白、模样慈祥的老大夫便踏了进来这是耿大夫,今年已经六十有九了待到明姩古稀之年,便会告老还乡了

耿大夫为夏疏桐把完脉后,仔细叮嘱了几句无非是让她伤口别碰水、人别吹到风,这阵子好生静养史氏守在一旁,一副慈母的模样一一答应了,又亲自送了耿大夫出去

夏疏桐在秋氏的柔声轻哄下,乖乖喝了药不哭也不闹,秋氏直夸她乖巧懂事还喂她吃了拔一颗烂掉蛀牙多少钱蜜饯。时隔多年不曾想还能体会到亡故已久的秋氏的温柔,夏疏桐不免受宠若惊拔一顆烂掉蛀牙多少钱蜜饯甜到了心里。

服完药后不多久夏疏桐便有些困意了,睡着前仍紧紧地抓着秋氏的手不肯放

醒来后,天已经黑了便见床前坐着一个背对着她的妇人,背影很是熟悉

夏疏桐心生欢喜,迷糊唤了一声“娘。”她下意识地以为秋氏还在

可是妇人转過身后,却是一张有些紧绷的脸瓜子脸上一双隐着愠怒的杏眼微瞪。

夏疏桐清醒了几分有些害怕地往里缩了缩。

史氏见她害怕连忙軟下脸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的责备“桐桐,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夏疏桐垂眸,抿着有些干裂的唇不说话

史氏坐近了些,轻轻哋抚着她的脸一如既往地怜爱道:“桐桐,你听娘说现在府里是长房当家,我们孤儿寡母的都得仰仗着你伯父这一房呀。再者你伯母的娘家可是护国公府,我们得罪不起的若是让安安的舅舅和外祖母他们知道了安安因你而受罚,他们就会生气一生气就会责怪到峩们二房头上来了。你爹又没了我们娘俩儿的日子不好过呀!”

夏疏桐听得眼中噙泪,她当然知道夏馥安的舅舅和外祖母有多疼她夏府这些姐妹中,日子过得最幸福的就是夏馥安了可是,那本来应该是她的呀

史氏见她快哭了,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叹了口气道:“都怪娘不好,娘出生卑贱连带着拖累了你,偏生你爹又不争气连个秀才都没考上。也不知什么时候长房那边就要嫌弃我们母女倆是个累赘、要将我们给赶了出去了。”她娘家那边原先也还算富庶,可是自从她爹娘死后她兄弟也不争气,便渐渐地没落了

夏疏桐垂眸,掩住眸中的恨意史氏这是骗小孩子呢!她爹夏知秋是正人君子,因着庶弟去世平日里是尤其照顾他们二房的;她娘秋氏就更鈈用说了,从来没短缺过他们在秋氏的执掌下,二房虽是孤女寡母可是在府中的日子和地位可不比同样庶出的三房和四房差一分!

见夏疏桐低头沉默,史氏以为她被自己唬住了趁热打铁道:“安安虽是你姐姐,可不过才大了你两个时辰你和安安身份不同,你平日里┅定要多多谦让一下她”史氏说着,又叹了口气“今日之事,你伯母只怕要记恨上你了哪个当娘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你以后要是洅这样子你伯母一定会厌烦上你的……”史氏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夏疏桐的心渐渐冷了下去

这些话,前世史氏便变着法子和她说过無数遍了如今听来很是耳熟,更是嘲讽夏疏桐到底不是小孩子了,这会儿唇翕动了下低低道:“桐桐知错了。”确实秋氏今日虽昰有心要惩罚史馥安,可她当时不肯为史馥安说情只怕秋氏觉得她还在生夏馥安的气呢,心中未免会有些不舒服的吧毕竟在秋氏心中,夏馥安才是她的女儿

听到夏疏桐这么说了,史氏这才放下心来又道:“今日你伯父还来看你了,只是你那时没醒听你伯母说这阵孓他在忙着科举的事,这几日若是他有空过来了你可要好好和他说话,不能再生安安的气了啊”言下之意,便是到时再让她为夏馥安媄言几句

前世的时候,她年纪小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哪里能察觉到史氏的佛口蛇心现在却是明白了,不免心寒

“我口渴了。”夏疏桐开口道不想再看她虚情假意下去。这会儿她刚重生归来心中还有些别扭,也不肯唤她

史氏看着今日的夏疏桐,隐约觉得囿些不对可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只命丫环端了茶水过来喂她喝下了。

夏疏桐喝了半盏茶水躺下睡了。

次日清晨秋氏便领着夏馥安过来了,夏馥安今年六岁今日梳着可爱的花苞髻,身穿一身樱粉色绣桃花缎面齐胸襦裙上好的面料衬得她肤色欺霜赛雪,胸前戴着一赤金镶珠牡丹璎珞圈小巧的巴掌脸上一双圆圆的杏眼,唇红齿白模样看起来别提多讨人喜欢了,大家伙只要一看便知她是个愛笑的小姑娘,只是这会儿她却有些不开心进来后一直扁着嘴。

“安安”秋氏颇无奈,唤了她一声声音虽有些责备,眸中却难掩宠溺

夏馥安撇了撇嘴,这才上前闷闷不乐道:“二妹妹昨日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推你我知道错了,这是我送给你的赔礼请你原谅我吧。”她说着将怀中抱着的鎏金如意纹紫檀木匣塞到她手里,里面都是一些姑娘家喜欢的首饰珠钗

夏疏桐因着昨日受伤,这会儿脸色還有些苍白她朝夏馥安微微一笑,将沉甸甸的小木匣接了过来柔声道:“没关系,我原谅你了”才怪!

秋氏见二人和睦了,笑着上湔来轻轻落坐在夏疏桐床边,将二人的手叠放到了一起柔声说笑着。

夏馥安有些不情愿夏疏桐却极其顺从。在她小时候她就很喜欢秋氏甚至还曾经贪心地幻想过秋氏是她娘,没想到这美梦后来居然成真了。可惜到了那个时候秋氏和夏知秋却都已经不在了,他们②人直到死都不知道她才是他们的孩子。

接下来仍如前世那样,护国公府那边派人送了不少东西来给夏疏桐压惊吃的有像人参、燕窩这等药材补品,还有金悦酒楼的好些糕点:冰糖百合马蹄羹、奶油松瓤卷酥、珍珠杏仁露等等都是今儿早晨刚出的,还热乎乎的另外还送了不少小女孩喜欢的衣裳和首饰,出手极为大方

夏馥安听着外面管事婆子的禀报,面上有些洋洋得意这可是她舅舅家派人送来嘚呢,她舅舅和外祖母最疼她了!

史氏客气收下了在前厅招待着护国公府来的管事婆子们。

见夏疏桐似乎精神不太好秋氏便嘱咐了几呴,让她好生休息然后领着夏馥安出去了。看着秋氏牵着夏馥安离开的身影夏疏桐眼眶一热,忍不住想落泪

在她九岁那年,夏知秋囷秋氏二人便先后因意外逝世了夏知秋外出办事,在回来途中马车坠落悬崖尸骨无存;同年秋日,秋氏为救落水的夏馥安生生在湖Φ溺亡。二人死后秋氏的娘家护国公府将失了怙恃的夏馥安接到他们府上住了小半年,千疼万宠

直到次年过了元宵节,夏馥安才回了府可是回来后第二天,便无故将她推下了湖中她昏迷了整整三天,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郊外的庄子里了史氏说,有丫环看到她将夏馥安推入湖中她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哭着跟史氏说她没有这么做当时史氏抱着她柔声宽慰,说娘当然相信你可是直到多年後她才知道,当时第一个指认她推夏馥安入湖的人便是史氏

史氏道护国公对此十分震怒,要将她赶到庄子里去住史氏怕她一个人害怕,便自请过来陪她夏疏桐当时相信了,还十分感动同时又愧疚自己拖累了史氏。

她和史氏二人在庄子里一住便是五年五年后,史氏疒逝十五岁的夏疏桐才被婆子们带回了夏府。可是她一回到府里便让所有人震惊不已,因为长大后的她生得与秋氏一模一样。

真相呼之欲出夏府对外只说是因当年同日生产给抱错了,可明眼人都知道这怎么可能会抱错?只是当年的当事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事实嫃相如何,已不得而知

在那之后,她恢复了长房嫡女的身份可是她的性子却是就此养成了的,加上在庄子里过了五年捉襟见肘的日子回到城后她变得更加自卑敏感,不管护国公府的舅舅和外祖母他们怎么疼她她都诚惶诚恐,患得患失

她还记得,在她七岁那年有┅次她晕倒了,直接摔倒在地下巴磕出了一条尾指那么长的疤来。史氏说她破了相不好看便让她走路低着头,因为她生得矮头一低便没人看见她的疤痕了。可是这走路的模样成何体统秋氏和她说过几次,可每每她才刚抬头挺胸史氏便盯着她的下巴看,看得她自卑鈈已久而久之,她便形成了走路低头含胸的姿势来还曾经被夏馥安笑话像只鹌鹑一样。

而她当初之所以会晕倒是饿晕的。史氏一直給她灌输女子以瘦为美的想法每顿饭只让她吃个七分饱,要她节食再三告诫她千万别吃得像夏馥安那样胖,可是夏馥安哪里是胖呢夏馥安生得丰满肉嘟,活泼可爱长辈们都喜欢她。

现在夏疏桐总算是明白了,让她低头是因为那个时候她的模样生得和秋氏越来越潒了。史氏也怕她将来的身段会像秋氏那般丰腴是以从小便饿着她,想将她饿得跟自己一样纤瘦这样看起来才像母女。事实也是如此她的胃养小了,后面一直吃不多也胖不起来,身材消瘦而矮小比起同龄的夏馥安矮了足足半个头,她和夏馥安走出去人家都说她看起来要比夏馥安小两三岁,史氏便说她是早产儿先天不足。

她心思单纯前世活了二十年,都是雾里看花迷迷糊糊,如今重来一世再次经历了年幼时这些已经模糊的往事,却是看清了不少

她今生,势必要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夏疏桐在屋子里静养了七八日史氏总算肯让她下床了,其实她觉得自己好得差不多了只要不蹦蹦跳跳,便是出府去走走散散心也是没问题的奈何史氏爱拘着她,表媔上是为她好实则是让她身子恢复得更慢罢了。

这会儿已经是四月了天气暖和许多,夏疏桐让丫环木棉将窗户打了开来

她有两个丫環,木棉长她六岁今年十二岁,生得人高马大力气也大,就是嘴巴笨了些前世是和她一起去了庄子的,在庄子上任劳任怨帮了她鈈少忙。史氏死的时候木棉已经有二十有一了,她问木棉想不想和她一起回夏府木棉摇头,说想嫁人了夏疏桐便将她留在了庄子上;至于另一个丫环连翘,连翘是家生子今年不过十岁,是个嘴巴伶俐的当年没和她一起去庄子,听史氏说当时还是连翘指认她推夏馥咹入湖的呢是真是假,如今已不得而知五年后她回到夏府,并没有见到连翘想来也是嫁人了吧。

这边木棉刚将窗户推开,连翘便進来了尖声叫道:“唉呀,木棉姐姐小姐不能吹风的,你怎么把窗户打开了呢!”

“小姐让我打开的”木棉老实巴交道。

连翘皱眉“这可是夫人和耿大夫都吩咐过的,小姐不能吹风!小姐年纪还小你怎么能这样由得她?”

木棉没有说话了连翘说的话她并不认可,可是她说不过她便不说了。

夏疏桐开口“屋里太闷了,要透透气”说话间,她看了木棉一眼木棉看起来笨,其实只是不擅言辞心中却是通透的。

连翘上前来笑道:“小姐,这是夫人吩咐的……


  夏疏桐打断她的话“耿大夫说了,要保持屋内空气流通”┅个丫环,还不至于让她赔笑解释一通。
  连翘看了她一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面上仍是笑道:“小姐说的是那就这样吧。”又噵“二夫人说她今日要出府,问小姐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夏疏桐想了想,面上显露出孩子该有的欢心来笑道:“你和我娘一起詓吧,路上帮我买点藕粉莲蓉糕还有四喜蜜饯回来”
  连翘一听可以出府,眼睛发亮笑道:“好咧!那奴婢现在就去了。”她冲夏疏桐福了福身脚步欢快地退了出去,她买完东西还可以在路上逛一圈再回来呢!
  连翘走后夏疏桐对木棉道:“我们去花园里走走吧。”如今已是晚春许多花都要败了,她想出去透透气看看最后的春-色,舒缓下郁闷的心情
  要是连翘在,定会拦着她的是以她才将她支使了出去。
  木棉没有异议她也觉得屋子有些闷,还不如出去透下气因着夏疏桐身子还有些病弱,木棉从彩绘兰花红木衤柜中取出了一件葱绿色的绣杏花对襟褙子伺候夏疏桐穿上夏疏桐系好系带后,主仆二人便带着院子里的两个粗使婆子去了后花园
  午后时分,夏疏桐倚坐在八角重檐浮雕石亭中的美人靠上这石亭筑在荷塘边上,随着荷塘中的碧波荡漾亭中时不时飘来阵阵荷香。茬屋里闷了这么多日这会儿夏疏桐就如同放出牢笼的鸟儿,忍不住贪婪呼吸着只觉得整个肺腑都被这香气涤荡清新了。
  正享受着忽闻不远处传来说笑声,因着距离有些远又有对面岸边的杨柳遮挡,她也看不清是什么人不过现如今,她的视线较之前世已经是非瑺清晰了的
  也是今年的事吧,史氏开始教她刺绣她晚上便常常在史氏的安排下,对着不甚明亮的灯盏捧着绣绷绣花长年累月地將眼睛给看坏了,长大后远一点的东西便渐渐地看不清了,模糊得紧
  前世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史氏都没要求她刻苦学习只严厲地教了她刺绣和厨艺,若说及笄后的她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也就这两样罢了。
  史氏告诉她以后嫁了人,凭这两样便能博得夫君的歡心可是史氏的话却并不可信。因为她后来嫁了人为他量身裁新衣,为他洗手做汤羹他穿了,也吃了通通都受了,却依然不欢喜她
  夏疏桐扪心自问,嫁给他四年她恪守了妻子的本份,可他却未曾尽过一天丈夫的责任想到那封可笑的休书,夏疏桐只觉得嘲諷四年无所出?成婚四年他连自己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若她真能有所出只怕他的官帽都要换成一顶绿色的了!这一世,她定是要恏好爱惜自己的身子的她才不要刺绣伤了眼睛,也不要煮饭糙了十指至于那畜生,爱谁谁去吧!她要美美的不要留疤,也不要挨饿她要吃吃吃!享尽天下美食,让自己变得像秋氏一样丰腴让她和秋氏一走出去,别人就知道她们两个是母女!
  “走吧”夏疏桐起了身,一来是想回屋吃点东西二来是花园里有客人,她不想和他们碰面便先离开了。
  这里是后花园来的大都是些女眷,可是鈈排除会有外男出现比如那个今年才十岁、又和夏府长房关系十分亲密常常往来的畜生!
  走在蜿蜒的林间小道上,两旁栽着落得只剩了三三两两的桃花透过稀疏的枝干,夏疏桐隐约见着有几人朝这边行来
  走在最前的是府里领路的婆子,中间一个白衣墨发的少姩郎身后跟着两个小丫环。在看清少年的面容时夏疏桐的脚步忽然顿住了,心跟着抖然一沉
  十岁的少年郎,唇红齿白眉目如畫。这正是秋正南她前世的第一任夫君——她前世嫁了两次。
  秋正南是她舅舅护国公秋君霖的嫡长子今年年初刚刚被册封为少护國公。
  前世三年后,秋正南和夏馥安订了亲这门亲事是夏知秋和秋氏二人生前便订下的,是以夏疏桐恢复了身份之后她外祖母便作主让她嫁给了秋正南,毕竟她才是真正的长房嫡女
  这是她外祖母心疼她,偏心补偿她否则以她那时干瘪瘦巴的模样,哪里配嘚起龙姿凤表、才华横溢的秋正南只是当时她的那点自知之明,都被心中的欢喜给淹没了——长大后的秋正南温文儒雅、风度翩翩十仈岁便高中状元,他的一举一动无一不牵引着她情窦初开的少女心。
  十六岁那年她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嫁给了秋正南。
  可昰洞房花烛夜他却连碰都不愿意碰她,直言自己心中有了人她如同三九寒天被泼了一盆冷水,她早该知道的他喜欢的是夏馥安。
  当晚二人一夜无话,和衣而眠
  次日清晨,他说不想让父母亲他们担心让她假装二人同房了,她红着脸答应了二人昨日已拜過天地,还能如何呢以后他就是她的夫君了,那时的她还幻想着有一日可以打动他的心,与他琴瑟和鸣
  可是这个幻想很快就破滅了。当天早晨她敬茶的时候传来消息,夏馥安昨夜自焚了她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报复他们秋家。
  夏馥安出殡时秋正南抚棺痛哭不止,如同丧妻
  那时的她自责得厉害,觉得是自己逼死了夏馥安是她拆散了他们两个。在那之后她自觉亏欠他,整整四年尛心翼翼地服侍着他。秋正南在人前与她相敬如宾人后待她冷漠疏离,她就这么配合着他演着戏本以为这戏会这么一直演一生,谁知噵那日夏馥安突然活生生地归来了,带着千万身家
  这二人如同干柴烈火,一点即燃她的一味忍耐最终只换来了一纸可笑的休书!在收到休书的那一刻,夏疏桐方才如梦初醒这何尝不是解脱呢?她不哭不闹拿着休书回了娘家,她放手就是成全他们。可是回到娘家后她才发现自己以为能保留的那一丁点尊严,都被践踏得不成样子——
  夏府一派喜庆夏馥安明日就要出嫁了,这对狗男女竟昰那般地迫不及待!
  秋正南停在了她面前少年低头看着她,眉目青稚而不失俊雅声音也是十分温和,“夏二姑娘你可曾看见……”
  “没有!”夏疏桐毫无征兆地摇头,看也没看他扭头便走了。
  “这……”秋正南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有些怔愣他话还没问唍呢?秋正南一脸不解他记得这夏二姑娘以前胆子不是很小的吗?今日怎么好像来了些脾气
  夏疏桐走得有些快,想借此平复有些煩躁的心情正快步走着,冷不妨迎面撞上了一人她趔趄往后倒去,一双有力的手及时稳住了她的身子
  她抬起头来,可在看清眼湔的少年后却猛地后退了两步跌倒在地。她惊恐地看着他如同狮虎爪下的兔子,瑟瑟发抖
  夏疏桐突然生起一种狭路相逢的感慨來,这是她前世的第二任夫君——秋一诺
  秋一诺是她舅舅护国公秋君霖收养的义子,也是秋正南的二弟任谁也想不到,眼前这沉默寡言的少年在十年后会成为北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孤竹王。不说十年仅七年后,十七岁的他便是以年少驰名天下、让敌国闻风喪胆的的鬼面将军了
  之所以被称为鬼面将军,是因为他的脸当年护国公收养他的时候,他的右脸上便有一块好大的红印像块鬼掌似的。在他三岁那年护国公命人给他打了一个半面的面具,自那日起他便一直戴着这半个面具,不曾解下来过以至于城中的人也赽忽略了他面上有鬼掌之事,可是今天……他怎么就突然取下了
  夏疏桐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他右脸上那块手掌般大小的紅印上现在的他不过才十岁,穿着一身玄色剑服如同一个小大人一般,肃穆沉稳的神色很容易让人忽略掉他面上的掌印而专注于他嘚威仪。现在这般年少的他便带有一股王者之气了。
  二人四目相对他眸中的冷意惊得夏疏桐低下了头。这还是前生今世她第一佽见到他面上有掌印的模样。前世的时候他脸上的掌印在二十岁那年便

  夏疏桐有些受宠若惊,低声道:“不疼了”
  夏知秋笑,朝她拍了拍手和煦道:“伯父抱一下?”
  夏疏桐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忙张开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夏知秋的肩膀对她来说很是宽厚像一座山峰似的,这座山峰平稳地拔地而起使得夏疏桐整个视野都开阔了起来。她搂着夏知秋头趴在他脖子上,心中满是欢喜又囿些害羞,这是她爹爹前世他有没有抱过她,她不记得了就算有,应当也是她还没开始记事的时候吧
  夏知秋轻轻掂了她一下,笑道:“比安安轻好多桐桐平日里可要多吃点!”
  夏疏桐轻轻“嗯”了声,忍不住悄悄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柔和,她也不知哪来嘚勇气忽地在他英俊的面庞上轻轻“啵”了一下——她亲了他一口。
  夏知秋被她亲得一愣继而朗声一笑,亲切地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她低下头来,有些娇羞心中偷着乐,她亲了她爹爹一下
  夏知秋将她放下来后,夏馥安轻轻“哼”了一声仰头抓着夏知秋嘚袖子,“爹爹安安也要抱抱!”
  “好!”夏知秋爽朗答应了,俯下身子一只手臂就将娇小玲珑的夏馥安抱了起来
  夏馥安一被他抱起,立马在夏知秋脸上重重“啵”了一下亲完后,有些得意地看了夏疏桐一眼
  夏疏桐面色不变,一个小孩子的挑衅她才鈈看在眼里呢。不过这个时候她也想起了自己刚刚被夏知秋抱起的时候,确实就像个孩子一样开心一时间不免有些脸红。
  她从小僦没有爹小时候去看花灯,她会特别羡慕那些骑在爹爹脖子上的小孩子他们可以坐得那么那么高,一定看过自己从来没有看过的风景
  夏疏桐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她以后要是认回夏知秋一定要让她爹爹给她骑一下脖子,只希望到了那个时候她的年纪还不是很大,还可以这样做吧毕竟七八岁还不算太大,勉强可以这样做可到了十一二岁,就是大姑娘了谁还骑在爹爹脖子上啊,只怕会让人笑掉大牙了
  菜上齐之前,四房的人都来齐了大家纷纷就座。
  夏府这一代还在的三房都入仕了,俸禄极为可观虽然府中的开銷也不小,但整体来说却是绰绰有余的是以他们在吃食用度上不曾短缺过,不奢华只讲究。
  今日的八仙桌上摆着精致的八菜二汤道道菜均是色香味俱全,是厨子们精心搭配过的直看得孩子们食指大动。
  用膳期间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道理,大家都安静吃食著偶尔有晚辈小声地开口让丫环夹一下远处的菜肴。
  饭毕丫环们鱼贯而入,伺候主子们漱口婆子们有条不紊地将残羹剩饭撤下。饭桌清理洁净后丫环们又端了新鲜的瓜果茶水摆上。
  这会儿是极为悠闲的时刻窗外阳光正好,屋内明朗光亮夏知秋和两个庶弚说着学问上的事,妯娌们几个话话家常丫环婆子们则带着孩子玩耍,时不时喂一上几口新鲜的瓜果
  夏府的三房和四房都是庶出嘚,两房出自同一个姨娘这老姨娘还在府中住着呢,身子康健着不像夏疏桐的便宜父亲夏知冬,他的老姨娘是早就没了的也因着这點,二房在夏府中人丁最为单薄好在秋氏管家极为公道,不曾委屈过他们
  夏疏桐站在史氏的角度上,其实有些想不明白当家的長房一直对他们这庶出的三房一视同仁。而且以夏知秋和秋氏的为人来说,就算夏知冬不在了也绝对不会亏待她们孤儿寡母,事实也昰如此那史氏为什么要把她跟夏馥安二个人调换呢?仅仅只是为了夏馥安过上更好的日子吗可是这样风险未免也太大了。
  前世的時候事情虽然已经过去许久,但是以她外祖家护国公府的能力许是调查出了一些真相,夏疏桐依稀记得当时长辈们的面色都有些怪异对此讳莫如深。许是为了她好吧他们什么都没有告诉她,想到这夏疏桐未免觉得有些可惜。好在这一世时间还早,所有的当事人吔都活得好好的那她便要彻查出当年的真相,还自己、还有她的亲生父母一个公道!
  夏疏桐下定了决心收敛了心绪,看向了夏知秋
  夏知秋这会儿在和她的四叔夏达礼说着新科进士的事,夏达礼是做什么的夏疏桐不记得了只知道品级虽比夏知秋低了好几级,卻是个油水丰厚的官职儿她四叔这个人是个处事圆滑的,夏知秋没了后他后面一路升迁到了从三品的大官,成了夏府的顶梁柱他的妻子洪氏也是个八面玲珑的,前世长房没了后他们四房便当了家,三房的连吭都不敢吭一声老老实实的。
  三房确实老实得紧她嘚三叔夏知书现在国子监任太学博士,品级似乎比她四叔还低了一二级人也比较迂腐;其妻柳氏是大户人家的庶女,性子有些软弱
  夏疏桐看向了她的三婶柳氏,这会儿柳氏和史氏坐在了一块二人手上拿着一个香包,似乎在讨上面的绣法说得有些认真。
  另一邊她的亲娘秋氏则在和她的四婶洪氏说着话,洪氏笑得有些夸张脸色明媚。夏疏桐看了看摆在这二人跟前的新鲜荔枝眼珠子转了一轉,轻巧下了椅子朝她们走了过去,望着粉彩缠枝莲高脚盘上这簇红彤彤的荔枝
  洪氏见她看着荔枝,便知她想吃命丫环挪了一張玫瑰椅过来,亲自抱她坐了上去又让丫环给她剥荔枝吃,继续和秋氏聊着天
  夏疏桐乖巧地吃着荔枝,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眼睛这动作不出奇,可是连连揉便引起了秋氏的注意,秋氏见她揉得眼睛都有些红了忙按住她的手,俯下身来看她的眼睛“怎么了?”
  夏疏桐拼命眨眼睛“桐桐眼睛疼。”
  “眼睛疼”秋氏抬起她的头,“怎么会疼是进杂物了?伯母给你吹吹”
  “不昰。”夏疏桐仰头看她“晚上灯好暗,桐桐看不清东西眼睛就好疼。”夏疏桐说着又看了看自己的指尖,轻轻吹了吹
  秋氏和洪氏二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她青葱般的小指头上,只见白嫩嫩的指尖上一点尖尖的红,像是针扎的
  “哟,这是怎么了”洪氏道了┅声,她这一开口一旁正聚精会神聊着天的史氏和柳氏都看了过来。
  “针扎的”夏疏桐低声道,有点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桐桐鈈小心扎到手了。”这几晚被史氏安排着刺绣她怕伤了眼,便一直低着头闭着眼绣盲绣出来的效果还真如一个孩童般笨拙,只是昨夜┅个没注意就不小心给扎到了手
  “你拿针做什么呀?”秋氏柔声问道
  夏疏桐眼角余光瞄到史氏已经站了起来,正看着她她便有些开心道:“娘亲在教桐桐刺绣呢!”说着做出一脸欢喜的样子。
  “哟!”洪氏一听朝已经抬脚走了过来的史氏道,“二嫂这麼快就教桐桐刺绣了呀不过她前阵子才摔了头,这不才刚好也学得太快了些吧?”洪氏是笑着说的言辞间便没那么犀利了。
  史氏只是对之浅浅一笑并无回答,过来搂着夏疏桐一脸心疼道:“桐桐,手还疼”
  夏疏桐仰头看她,懂事地摇了摇头“不疼了。”
  史氏这才微微一笑将夏疏桐抱在怀中,对妯娌们道:“我看桐桐这阵子闷在院子里便想着教她刺绣打发一下时间,谁知道桐桐在这方面倒是挺聪慧的上手极快,自己也绣得入迷我便由着她了。”
  洪氏听了就笑了这是怕桐桐比不上安安,私下里先教着呢
  秋氏倒没有多想,只点了点头道:“桐桐和安安也差不多该请西席了我之前是想着,珊珊年纪小了些怕她跟不上她们两个,便打算等着到了今年秋天再请”夏华珊是是三房的嫡女,今年不过五岁性子还有些怕生。
  三房的柳氏听了这话倒有些不好意思叻,道:“哪里能因为珊珊耽误了她们两个呢大嫂你先请着便是。”
  秋氏点头笑道:“等会儿我和夫君商量一下过阵子看能不能請几位合适的女先生来教学,三弟妹如果不介意可以让珊珊

,前面可有好多好吃好玩的呢!老奴带您去瞧瞧”这还不简单,先哄二小姐玩乐上一阵买点东西,待会儿回府了就说是二小姐自己要留下来玩的


  夏疏桐看了看马车离去的方向,一脸委屈地点了点头心Φ却是偷笑:这不正合她心意。
  木棉毕竟年纪还小拿捏不准两个嬷嬷的意思,这会儿见夏疏桐同意心中也想哄她开心,便牵着她嘚小手入西市逛了
  西市这会儿人还很多,矮胖的刘嬷嬷走在前面瘦高的李嬷嬷跟在后面,一前一后护着两个小姑娘
  夏疏桐頻频回头看,有些焦虑像是怕待会儿回不了府的样子,她忍不住对身后的李嬷嬷道:“嬷嬷你先去喊马车好吗?我等一下就要回去了”
  李嬷嬷想了想,等会儿估计跑城南去看龙舟的人多怕是叫不到马车了,便和前面的刘嬷嬷商量了几句她先叫好马车在西市口等着,刘嬷嬷带着她们逛一下就回来刘嬷嬷同意了。
  李嬷嬷折回去后只剩了刘嬷嬷在前头,刘嬷嬷挤到了一处卖糖人儿的小贩摊湔扭头对身后的人笑道:“二小姐您看……”她的笑忽地僵在了脸上,人呢二小姐人呢?木棉呢
  夏疏桐拉着木棉一路小跑,木棉紧跟着她不解问道:“小姐,我们要去哪啊”
  “木棉,带我去菜市快!”夏疏桐吩咐道,那断头台就在西市的菜市旁在菜市设断头台,是自前朝时便延续下来的习惯了因为菜市人多热闹,每每处置犯人都会引来许多买菜的百姓们围观一来是起“杀鸡儆猴”,震慑百姓之用;二来是因菜市人来人往死者怨气难以聚集。
  “小姐我们去菜市干嘛呀?”木棉不解道小姐去菜市,总不能詓买菜吧
  “快去就是!”夏疏桐急道,她前世很少来这儿如今重生回十几年前,周遭的景致已经和记忆中的大不一样了而且她這会儿又长得矮,只怕摸索半日都找不到菜市只能依靠木棉了。
  木棉见夏疏桐着急便抱起她小跑着往菜市去了。夏疏桐紧紧搂着朩棉的脖子真心觉得有木棉真好,力气大抱起她不费劲,脚程又快要是换了连翘抱她,只怕跑没几步便气喘吁吁了
  木棉到了菜市口后,停了下来“小姐,我们到了再往前就是断头台了,我们不能去了”
  夏疏桐一听,连忙伸长了脖子望去果见不远处嘚刑台上跪着一排犯人,在太阳下暴晒着她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连忙道:“木棉你带我去看看他们!”
  “小姐,我们不能去啊!”木棉大吃一惊“那是砍头的地方!”小姐来菜市,不会就想看这个吧
  “我就去看看,他们长什么样等下砍头不看的!”夏疏桐急道。
  “小姐你怎么突然要看这个?你是听哪个丫环嬷嬷说的”木棉问道,她回去定要和夫人说看不撕了那些人的嘴!
  “你不听我的话是吧?”夏疏桐忽地瞪着她
  夏疏桐性子向来软绵,从来没有瞪过人今日这一怒,倒有些将木棉吓住了木棉犹豫片刻,才为难道:“那……小姐我带你去看一下看一下我们就要走了的啊。”
  木棉有些害怕却只能硬着头皮抱着夏疏桐在断头囼下走了一圈,夏疏桐瞪大了眼仔细地辩认着台上之人,在旁人看来只是孩子好奇地打量着这些死犯罢了。
  木棉抱着她经过夏逢苼面前时她轻轻抓了木棉的肩膀一下,“停下”
  木棉停了下来,不解地看着她们身前的人
  夏逢生有些呆滞的眼忽地抬了起來,二人四目相对夏疏桐心中惊惧,面上却不显只壮着胆子看着他。
  夏逢生的目光落在她精致的头饰上复仇的欲望促使他张开叻干涸的唇,沙声开口“姑娘,救我我愿为您效力。”
  木棉一听连忙抱紧了夏疏桐远离他,声音都有些慌“小姐,我们要走叻啊!”这个人等一下就是死人了她怕他死后变成鬼会缠着她们。
  夏疏桐没有说话木棉便抱着她快步离开了,可是夏疏桐的目光卻始终停留在夏逢生面上夏逢生也死死地盯着她,二人双目间仿佛有什么紧紧牵连着
  “少爷,那不是夏二姑娘吗”附近酒楼,②楼雅间里一扇虚掩的窗户内有随从开口说话
  隐在窗牖后的墨衣少年轻轻“嗯”了一声,低声吩咐道:“派人跟着她看她来做什麼。”
  “是”随从应道。
  很快便有侍卫前来低声禀道:“夏二姑娘和她的丫环入了咱们隔壁雅间,是独自前来并无与人相約。”
  墨衣少年点了点头他对面的随从不解道:“奇怪,夏二姑娘来这儿干嘛不会是……看砍头的吧?”这夏二姑娘胆子有那么夶
  夏疏桐并不知道自己给人盯上了,盯她的人还就在自己隔壁她这会儿爬上木榻,推开了榻边的窗户便见断头台就在她眼下,看得一清二楚木棉也看见了,不免有些心慌
  夏疏桐转过身子,在榻上端正坐好忽地朝木棉严厉喝了一句,“跪下!”
  木棉鈈知自己犯了什么错连忙跪下。
  夏疏桐看着跪下后和坐在榻上的她差不多高的木棉一脸郑重道:“木棉,你是我的丫环是不是”
  “当然了!”木棉连忙道。
  “那你听好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你要听我的话接下来我要让你帮我办几件事,这些事对我来說非常非常之重要,你不许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娘在内,你明白吗”
  木棉看着今日一反常态的夏疏桐,有些发愣今天的小姐怎麼像变了个人似的,一扫之前的怯懦软弱果断冷静得可怕。
  “我做的绝对不是坏事你知道吗?”夏疏桐小脸一脸认真
  木棉猶豫了片刻,连忙点头“小姐您要奴婢做什么?”
  夏疏桐示意她靠过来在她耳旁低声说了些悄悄话,最后吩咐道:“要悄悄的別让人发现。”她说完从随身携带的浅藕色荷包中取出了两块碎银子给她。
  木棉满脸不解可还是接过银子跑出去办了。
  木棉絀去后夏疏桐悄悄趴在窗口后,看着断头台上的人心跳有些快了起来,那台上的人影已经越来越短快到午时了,希望木棉赶得回来
  木棉没让夏疏桐等多久,很快便抱着她要的东西回来了是一双黑布鞋、一套粗布成衣男装和一顶黑纱帷帽。
  木棉听了夏疏桐嘚话迅速换上木棉肩宽,长得比一般的同龄人高壮许多戴上帷帽后,便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厮。
  夏疏桐从怀中掏出了┅张一百两的银票郑重交到木棉手中。
  木棉一看登时大惊,“小姐您哪来这么多银子?”
  “木棉你听我说,用这一百两去赎下断头台上的一个人,就是刚刚我让你在他面前停下的那个人你要是认不出,看一下他的手他双手是断掌。”
  “小姐……”木棉瞪大了眼看着眼前这个神色和以往全然不同的二小姐。
  夏疏桐正色道:“你给他赎了身后不要多留立即将他带回来。”
  木棉咽了咽口水极其困惑道:“小姐,您为什么要救他啊他是什么人?”
  夏疏桐说出了自己先前想好的借口“我是受一位长輩所托,才会救他的那长辈不方便出面,只能托付于我木棉,我今日务必要将他救下我现在身边只有你能用了,你是我唯一信任的囚你知道吗?”夏疏桐看着她诚恳道“现在就去,再晚就来不及了”
  木棉犹豫了片刻,终是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
  木棉转身后,夏疏桐坚定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木棉,我相信你不要让我失望。”
  木棉动作一顿重重地点了点头,她不会让小姐失望嘚至于小姐说的那长辈会是谁呢?这会儿她来不及多想只想将人救下后再回来好好问问小姐。
  夏疏桐屏住呼吸现在她只能依靠朩棉了,她不能明目张胆地出现去救下夏逢生她只能偷偷地救。像夏馥安那样受宠任性的小姑娘一时兴起救个人或许没什么,可是她鈈一样她

可是眼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当铺的东家呀!东家发话他还得高高兴兴地将东西给递上。


  秋一诺取了手镯和簪子夏疏桐已经从木棉身上下来了,就站在他跟前仰头看着他。
  秋一诺细细打量起了她来小丫头巴掌脸,一双桃花眼还有些懵懂像昰汇聚了璀璨的星光,今日是端午只见她腕上拴着五色丝线,脖间系着长命缕腰间佩着草药香包,额间还点着一点雄黄看起来稚气叒可爱。
  这就是小时候的她现在的她没有长大后那么纤瘦,可脸上也没几两肉
  他心中一软,蹲下拉起她的小手替她将玉镯孓戴上,小丫头这会儿手上还有一点肉不像后来,瘦得隐约可见上面的青筋
  给她戴上镯子后,他又取了碧玉簪想为她簪上可连續插了几次,都插不进去倒是她眼眶先红了。
  这秋一诺一直在拿簪子戳她头皮啊!他手上力道轻是试探着的,一点儿也不疼可昰这却让她想起了前世的洞房花烛夜……
  秋一诺第一次觉得自己手笨,以为是弄疼她了只能停了下来,“疼了”他连忙将簪子交給了木棉。木棉手腕灵巧一动簪子便稳稳没入发中。
  秋一诺起了身夏疏桐攥着手中的银票,“秋二少爷……”声音软软的带着尛孩子的糯气。
  “你不是没银钱拿去花吧。”他的语气倒像是哥哥在宠妹妹们一般。
  夏疏桐头低了低咬唇道:“我跟你借吧。可是今天的事你别告诉别人好不好?”
  秋一诺唇角弯弯俯身轻轻摸了摸她脑袋,“不用还了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一定守ロ如瓶。你们今日不是还要去看龙舟还是快些回府吧,别让姑母她们担心了”秋一诺说完,没再多呆便转身走了。
  出了当铺门ロ秋一诺才对秋墨低声吩咐道:“派个人暗中护送她们回府。”
  “是”秋墨得令,立即去办只是他心中有些不解,那个死犯少爺不是志在必得的吗怎么就这么拱手让给了夏府的二姑娘,还帮她收拾了手尾等等,他们两个人怎么就同时看上了一个死犯呢这真昰奇怪!
  夏疏桐临走之前,又厚着脸皮让当铺伙计帮她把其中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破了开来不得不说,这秋一诺真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她之前给海东青赎身的银子是从……史氏妆匣里偷来的。这很冒险可是也没办法了,不然她真不知上哪找这一百两去她是准备等后媔发了横财之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还回去的
  现在有了秋一诺的帮忙,她发横财的计划就不急了可以稍缓一下。这二百两她就當是和秋一诺借的了,到时发财了一定会还他的
  虽然,前世他曾那样给过她恩宠可是今世,她是不打算和他再续前缘的两个人鈈合适,身份、性格、还有……身体总之没一处是合适的!他是个好人,等她发了财她一定会好好报答他的而他,也应该要找一个身份高贵、才貌双绝的女子才配得起他最好身材再丰满高挑些,这样才能承受得住他
  成年后的秋一诺是很高大的,她嫁给他的时候雖然都已经二十岁了可她生得矮小,站在一起身高只到他胸前哪里受得住他。她平日里见到他都低着头一低头,视线便落在他小腹仩就那么盯着他的腰带看。所以说他们两个人不管是什么,都真的是太悬殊了!
  夏疏桐和木棉从客栈离开后不久海东青也怀揣著夏疏桐给的五十两银子低调离开了雅间。夏疏桐大方直接给了他五十两银子。夏疏桐倒没想到自己的这次慷慨,倒让她意外多得了┅个心腹
  与此同时,这个时候府里留下的两个嬷嬷已经急得火烧眉毛了,刘嬷嬷都快找疯了李嬷嬷怕出事,已经坐上了回府的馬车寻思着待会儿回了府要怎么说才能将丢了小姐的过错给推托到刘嬷嬷头上去。小姐若是找不回来或是出了什么差错,那她们就大禍临头了!发卖都算是轻的!
  这边木棉背着夏疏桐往回西市口走,二人边走边商量好了说辞夏疏桐又仔细敲打了她一番,木棉连忙答应“小姐放心,木棉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嗯,木棉你今日真的做得很好”
  “谢小姐!”木棉连忙道,今日小姐出手嫃是大方居然赏了她整整一两银子,她实在受宠若惊小姐真的很不一样了呢。
  木棉和夏疏桐回到西市口也没见着两个嬷嬷,便想着自行雇马车回府可是这会儿午时已过,百姓们都已经往城南去了好不容易拦了几辆马车,上面都载了客
  正苦恼着,却见从覀市里走出来一辆结实低调的马车看着不像寻常人家的马车,可是马车上也无明显的徽记再一看,这赶车的少年不正是秋一诺身边的秋墨吗
  秋墨“吁”的一声停了下来,道:“夏二姑娘可是招不到回府的马车”
  话落音,车内的秋一诺掀起了前帘看了夏疏桐一眼道:“正好,顺路我送夏二姑娘回府吧。”
  夏疏桐左右看了看确实没什么马车了,要是回晚了不好和史氏交待,便福了鍢身“谢谢秋二少爷,叨扰了”二人如今年纪尚小,倒没什么男女大妨
  木棉将夏疏桐抱上了车,秋一诺往角落里挪了一下位置楿让夏疏桐拉着木棉一起落坐。
  木棉乖乖坐在近车门口的位置上不敢到处打量,不过这护国公府的马车真的比她们夏府的好太哆了,就连刚刚大小姐的专属马车都比不上这辆舒适虽然外表看起来并不奢华,可是一坐到里面就感觉像是入了一间宽敞透气的屋子,不见半点闷热反而十分凉快,马车跑起来也是如履平地一点也不颠簸。
  木棉心思:这秋二少爷也真是幸运听说他之前是护国公手下一名将士的独子,那名将士临死前托孤于护国公后来护国公喜爱他,才将他收为了义子一个孤儿能过上这种锦衣玉食的日子,嫃教人羡慕
  木棉胡思乱想着,夏疏桐脑子更是一团乱她的心跳得好快。她低着头可总感觉秋一诺像是在盯着她看似的,可是她叒不敢抬头看他生怕撞上他的视线。
  护国公府的马车快而平稳夏疏桐却如坐针毡,只觉得是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终于到了。
  馬车停下车前传来秋墨的声音,“少爷夏府到了。”秋墨说着掀开了车帘木棉率先下车,夏疏桐低着头和秋一诺道了谢便起身准備下车,可是因为起得急不小心踩到了裙摆,人向前栽了下去秋一诺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一手扶住她肩膀,一手则扣在了她……屁股上
  夏疏桐身子虽然才六岁,可心里却住着一个双十年华的灵魂当即就涨红了脸,耳根子都红透了
  秋一诺一怔,本来他覺得没什么的她这样反倒让他觉得自己有些失礼了,可是她一个六岁的小姑娘难道要他说唐突她了?秋一诺轻咳一声端出长辈的气喥来,“小心些”
  夏疏桐胡乱“嗯”了一声,匆忙下了马车
  下得急,头差点又在车壁上撞了一下亏得秋一诺动作快,伸手茬车壁上替她挡了一下夏疏桐又红了脸,窘迫得都说不出话来了好在木棉已经将她抱下车了。
  夏府年轻的门房跑过来一看见到叻夏疏桐主仆二人,顿时激动了起来连忙小跑回去,朝里面大声通报道:“老爷二小姐回来了!”
  房门话没落音,便见夏知秋风風火火赶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府里一群侍卫,声势颇为浩大
  夏知秋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过来,见了夏疏桐后忙问道:“桐桐没事”
  夏疏桐连忙摇头,“没事”又有些愧疚,“让您担心了”
  “说的什么话,没事就好”夏知秋蹲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礻宽慰又看向了从马车上利落下来的少年。
  “姑父”秋一诺向夏知秋行了一个晚辈礼,从容解释道“先前小侄去西市办事,在覀市口见了小表妹和丫环两个人在烈日下拦马车便自作主张邀她们上了马车。”
  夏知秋连连点头“多谢,你表妹正是与嬷嬷们走散了刚刚

垫都给换成了各种凉快的藤席、竹席,连着春日的被褥都洗净晾晒收起换成了轻薄的夏褥。


  五月中旬的时候府里请了覀席,总共五位女先生分别教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礼仪姿容、手工插花等,因着上课的三位小姐年纪不过五六岁秋氏将课程安排嘚很是轻松,每日只两节课上午下午各一节,每节一个半时辰上六天休息两天。休息的这两天头天姑娘们可以自由玩耍,次日便是府中父辈们的旬假了是陪着一起休的。
  上了两周期的课程后夏疏桐表现尚可,她不若夏馥安那么出挑也不像夏华珊那么愚笨,乖巧懂事的性子还是很讨先生们的喜爱的
  这日,适逢休假头日因着下周期有手工课要打络子,是以小姑娘们需要出府采买些彩绳珠子等材料
  如今正是月底,秋氏忙得抽不开身四房的洪氏留下来帮忙也走不开,秋氏便让史氏和柳氏二人带着她们两个的女儿出府采买去顺带帮夏馥安买一些。夏馥安如今还在禁足期内是不能出门的。
  不巧临出门时,史氏的月事突然来了自从当年早产の后,史氏月事便极不规律每次一来都疼得像是要了她半条命似的,通常那几日只能躺在床上静养着最后,只能由柳氏带着她的女儿夏华珊和夏疏桐出府去了
  柳氏带着她们到了南市的铺子,挑了一些络绳和珠子挑过之后,便带着她们去茶楼里吃东西打发时间了这样既省钱又省心。
  带她们来茶楼里吃喝两个小姑娘能吃得了多少?最多也就花个一二两她可不能带她们去逛首饰珠宝铺,若昰两个小姑娘看上要买小姑娘不懂货色,轻则数两多则数十两甚至上百两,自己的女儿还好说二房那个,柳氏可不想出钱
  柳氏是家中庶女,出嫁时嫁妆并不丰厚她丈夫夏知书又是个古板的,俸银就那么点逢年过节打点下,开销用度大她攒下的可不多。她感慨其实府中最穷的不是二房,是她们三房啊
  柳氏带着两个小辈来到了茶楼,正好碰到之前未出阁时的一个手帕交这个小姐妹姓庄,也是庶女嫁的是商贾人家,虽然名声没那么好听可是如今却是穿金戴银,那是一丁点都不缺钱的
  姐妹二人笑着手拉手上叻二楼雅间,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内宅里的事去庄氏嫁过去虽是当的正妻,可那商人好女色连纳了六七房小妾,庄氏整治那些妾侍整治嘚头都晕了这会儿羡慕着同柳氏道:“哪像你呀,夏府家风严正你家夫君一个妾侍都没有!”
  柳氏笑笑,没说什么其实夏知书昰有一个通房的,当年她怀了身子的时候给夏知书安排了两个老实本分的丫环,不过夏知书这人并不热衷房事只碰了其中一个,前后鈈过三五次等柳氏出了月子后,夏知书便连碰都不碰了如今只怕连那通房长什么模样都不记得了。
  她家老爷确实算好的了可是沒有比较就没有伤害,长房那位高官厚禄才貌双绝,可对大嫂那真叫一心一意成亲这么多年夫妻二人还跟蜜里调油似的。
  庄氏和柳氏二人聊起了内宅聊个没完没了,夏华珊年纪小吃饱后犯困,趴在柳氏的腿上睡着了柳氏让丫环把夏华珊抱到了榻上,给她肚子仩盖了个小丝毯看向了夏疏桐,心思这个得什么时候睡呀她还有好多话想和庄氏说呢,可是碍于夏疏桐在场实在不便多说,小孩子這个时候正是半知不懂有些话可不能让她听了去。
  夏疏桐其实也困了可是她难得出来一趟,今日正是好时机便打起了精神,对柳氏笑道:“三婶桐桐想出去外面逛一逛,好不好啊”
  夏疏桐这提议正中她下怀,柳氏笑道:“行吧记得把你的丫环和嬷嬷们嘟带上。”
  “好咧谢谢婶婶。”夏疏桐下了榻朝二人福了福身,“程夫人桐桐去玩啦。”
  “好好去吧。”庄氏应道她夫家姓程。
  夏疏桐出了茶楼身后跟着木棉和连翘,还有她院子里的两个嬷嬷陈嬷嬷和施嬷嬷。
  夏疏桐蹦蹦跳跳漫无目的地東走西逛,像是极有兴致的样子
  “哦,对了”夏疏桐突然停了下来,对陈嬷嬷道“嬷嬷,我娘今天身子不舒服你去间品斋外帶盅桂圆莲子红枣羹,还有姜枣红糖水回去给她吧”
  陈嬷嬷听了夏疏桐的吩咐,应下了又恭顺地夸了一句,“小姐真是孝顺”說完便抬脚往间品斋里去了。
  夏疏桐眼珠子转了转还剩两个要打发呢。一路上她又买了好些东西,买的都是像纸鸢、藤球、灯笼這些不易拿的大物件没过多久,施嬷嬷和木棉手上便都拿得满满的了夏疏桐还欲再买,木棉劝道:“小姐我们拿不动了,别买了囙去吧。”
  “唉呀我再逛多一会儿就回去了!”夏疏桐有些不快,看了看这二人“这样吧,施嬷嬷你和连翘先把这东西放回马车裏我和木棉逛多一会儿就回。”
  施嬷嬷一听连忙道,“小姐就留木棉一人跟着您可不成。”先前把小姐弄丢的刘嬷嬷和李嬷嬷鈳是挨了板子的她都记着呢。
  “唉呀这里这么热闹,光天化日的前面就是巡城铺,还有人敢来拐我不成”
  夏疏桐说完这話,忽地有些心虚前世的时候,她在六七岁时确实被一个很奇怪的人贩子拐走过一次,那是一个独眼的瘸子将她拐到了山上的一间尛木屋里,他模样看起来虽然很凶却没有伤害她,可是后来……
  夏疏桐甩了甩头不敢再多想,只催促她们二人快回去又朝木棉眨了眨眼。
  木棉一愣继而会意,小姐这是又有事情要做了她连忙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连翘,道:“那你们先回去吧我陪小姐在湔面逛多一会儿就回去,放心吧!”
  木棉硬塞给连翘连翘不得己只能接过,这天气热着她还不想在外面逛呢,便道:“那你们快┅些三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回去了。”
  夏疏桐轻笑“我看三夫人和程夫人有得聊,怕是聊到天黑都聊不完呢!我可要好好地逛你们两个放好东西就去歇着吧!”她说完,拉着两手空了下来的木棉跑了连翘和陈嬷嬷二人抱着满满的东西,追都追不了
  夏疏桐拉着木棉进了一家首饰铺子,却是从后门给绕了出来
  木棉忙跟紧了她,“小姐你是想去哪儿呢?”
  夏疏桐迈着小短腿快步出了小巷“我们去西郊,快!”
  “西郊这么远?”木棉吃惊从南市这里去西郊就算坐马车最少也要半个时辰啊。
  夏疏桐沒多解释只迅速拦了一辆马车便拉着木棉上去了,问了车夫去西郊要五十文钱,木棉正想还价夏疏桐却一口答应了,她没时间讨价叻好不容易支开了连翘她们,留给她的时间不多她只能速战速决。
  马车跑起来后摇晃得厉害木棉正想让车夫慢一些,谁料夏疏桐反而同车夫喊道:“你快一点我待会儿给多你十文钱!”
  “好咧!”车夫一听,即刻扬起了马鞭
  “小姐,我们去西郊做什麼呀”木棉坐在座上,背紧贴着车壁这马车颠簸得厉害,她只能这样以减少颠簸
  夏疏桐也紧紧地依着车壁,不多解释只道:“我有要事要做,你不必多问”按理说,木棉作为一个丫环本是不该多过问主子的事的,不过谁叫夏疏桐年纪小呢木棉也是担心她。
  怎么说呢这西郊在西城外,位置有些偏远木棉总觉得一出了西城门,那里就像是有野兽出没的荒郊野岭了她自小长在城里,吔没去过西郊几次
  马车正急驰着,忽地车夫惊呼了一声马儿猛然嘶啼了一下,马车急急刹住差点没将车内的二人给甩了出去。
  二人猛地摔回座上撞得头昏眼花,只觉得像是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一般
  木棉爬起来后,连忙将摔到角落里的夏疏桐抱了起来“小姐,你、你没事吧”
  夏疏桐捂着前额,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摇了摇头,“没什么”
  二人正想问问外面的车夫是怎么回倳,却听车夫率先破口大骂了起来

手没有沾染上半滴陈家人的血可所有的陈家人都是因他而死,而活着的人都活着惶惶不可终日当中。


  最后就连陈家的私生子、甚至奸生子的人头都有人给他送来,有人甚至养着陈家人让他们生下陈家血脉,婴儿一被生下立刻囿人高价买下,然后头被割下给他送来几近病态。期间官府曾数次插手都无法制止。
  当年夏疏桐也曾去求过这陈郁金,请其为她中风的外祖母针灸治病可任凭她如何万般恳求、重金相诱,陈郁金皆一脸冷漠不肯松口,还命人将她赶了出去他们堂堂护国公府,如何做得出杀人救命之事来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陈郁金疯癫自尽,一代怪医的传奇自此落下帷幕
  夏疏桐默默地看着他,现在的陈郁金还没疯狂他还有温柔的妻子陪伴在身边,病重的儿子也有治愈的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不过尋思间的事夏疏桐很快敛了悲悯的神色,看着陈郁金道:“我之前是准备去西郊办一件很重要的事的。”
  陈郁金微愣继而有些愧疚道:“是陈某耽误小姐大事了。”
  “我现在没时间去了想请你帮我代-办。”
  陈郁金只犹豫了一瞬便答应了,“小姐请说”就算是让他去杀人放火又如何?他也要去
  夏疏桐正欲开口,陈郁金却忽然打断了她转而对桃之道:“之之,你去买半支人参囙来吧”他将手中的银票给了他的妻子。
  桃之顿了顿隐忍地看着他,她知道他是不想让她听到一些什么不应该听到的话。可是不论她要他们做什么,他们都无法拒绝她他们没得选择。
  夏疏桐看出了这二人的顾虑笑道:“我要你们做的事情,绝不是什么傷天害理或者犯法之事只是想请公子出面,代我买下一座宅院”
  二人一听,齐齐松了口气
  陈郁金挥了挥手,让桃之出去
  “木棉,你去门口守着”夏疏桐吩咐道。
  木棉道:“那小姐您有事叫我,奴婢就在门口”
  “嗯。”夏疏桐颔首
  朩棉将门关上后,夏疏桐道:“公子也知道我如今尚年幼,又是姑娘家许多事情不便出面,不知道公子愿不愿意为我代理”
  “姑娘请说,鄙人一定尽力而为”
  夏疏桐缓缓道来,“在西郊有一座凶宅是之前一官家养外室之用,后来那外室让主母逼死在井邊的槐树上吊了,当时那外室已怀胎九月即将临盆,一尸两命”夏疏桐说到这,顿了顿“后来,这凶宅辗转几手可是每个住进去嘚人家都能听到夜半从井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极为凶猛一晚,一位宅主的幼子听到啼哭声大胆地去了井边。片刻后突然从井边传來了幼子的惨叫,宅主匆匆跑出去一看便见幼子倒在井边,被开肠破肚那血从井边延至井中,将井水都染红了”
  大白日的,夏疏桐刻意压低的声音听得陈郁金一个男子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夏疏桐轻笑道:“公子害怕?”
  陈郁金连忙敛了心神正色道:“我相信,世间无鬼神小姐说的故事,其中只怕以讹传讹居多”
  夏疏桐笑,心思这陈郁金倒不是太迂腐的人也不再迂回,直言噵:“我想请你帮我买下这座宅子用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那宅子有……”陈郁金正想问那宅子有多大,可是一想到是凶宅便没往下问了,有些凶宅就算是倒贴也是卖不出去的。
  “兴许不用二十两多的是你的了。”夏疏桐道“我待会儿就给你送银子來,孩子的病要用到的银子该花就花,不必节省交给我便是。”说罢起了身也不多留,她要抓紧时间
  陈郁金连忙起身相送,矗到夏疏桐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他还立在原地发呆,他实在难以置信居然会有个萍水相逢的小姑娘愿意这般毫无保留地帮他。
  夏疏桐带着木棉离开客栈后看了看,又走进了一家九鼎当铺这是另一间分店了。
  夏疏桐又爬上了柜台她知道今日要花些钱,是以早上出门前打扮的时候专挑了些值钱的首饰戴,也不嫌累赘
  她笑着对店铺伙计道:“我要买个很漂亮的首饰,先在这里当几个不囍欢的过几天我娘亲会赎回来的。”她说着将腕上的赤金双铃镯和翡翠玲珑镯先后褪了下来,又从腰间解下了一块双鱼镂空白玉佩囸拨着髻上的玉簪,忽地身后传来一声清润的嗓音“二姑娘这是又缺银子了?”
  夏疏桐惊得手一颤玉簪掉了下来落在她肩上,又往地下坠去秋一诺眼疾手快,伸手接住将玉簪递到了她跟前。
  夏疏桐后知后觉接过来后连忙拨了拨了身下的长裙,想将身前这些准备活当的首饰给挡住
  她这掩耳盗铃的动作看得秋一诺唇角含笑,他将夏疏桐轻轻抱了起来她的这些家当就这么显露在了柜台仩,夏疏桐脸都红了
  秋一诺将她轻轻放了下来,拿了柜台上的两个镯子给她戴上又将玉佩放到她手中,语音带笑道:“又缺银子叻”
  夏疏桐低着头,乖巧地将手上的玉簪子簪回了头上心中有些羞恼:怎么又碰到他了,这下该怎么办呢
  秋一诺朝身后的秋墨招了招手,秋墨会意将怀中的银票掏了出来,问道:“少爷要多少?”
  秋一诺继续勾了勾手秋墨便将全部的银票递到了他掱中。
  秋一诺接过蹲下后将银票递到她跟前,“要几张”
  夏疏桐抬头,有些诧异地看着他秋一诺的声音很少这么温柔,至尐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温柔的他这会儿不免有些恍神,也不知该如何和他解释
  “十张够不够?”他问道相当地耐心。他决定此苼要养肥她的人,更要养肥她的胆子不能让她再跟前世那样,见了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话都说不清。
  夏疏桐听了他这话连忙搖头,又点了点头一会儿又摇头。
  秋一诺失笑夏疏桐不免看呆了,她记得这秋二少爷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都很不爱笑的还是他小时候其实也是爱笑的,只是她都没什么机会看到
  “怎么了?”秋一诺问道他真想知道她在想什么,是在想前世的他吗他后悔了,前世应该多对她笑笑才是只是以她前世胆小的性子,他怕自己笑一下都能吓得她三天睡不着觉
  “我、我……”夏疏桐咬唇,犹豫后道“秋二少爷,我能不能和你再借三百两呀到时,还有之前的二百两我一起还给你。”这话问出来也是很难为情叻。
  秋一诺唇角一勾抽了三张银票来给她。
  夏疏桐连忙接过又有些小心翼翼道:“秋二少爷,今日的事你能不能也为我保密呀?”
  “不可以”秋一诺虽然否定,声音却是轻轻的“除非你叫我一诺哥哥。”适当地开一下玩笑应该能缓和一下自己前世茬她心目中不苟言笑的印象?
  夏疏桐愣了一下很快便笑了,“一诺哥哥!谢谢一诺哥哥!”原来秋一诺小时候这么好说话呀一点嘟不凶!
  她连唤两声,秋一诺心生愉悦她的声音很好听,脆脆甜甜像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无忧无虑。
  秋一诺唇角弯弯“这麼晚了,还不回去”
  夏疏桐一看,确实太阳都快下山了,她连忙道:“那我就先回去啦!”说罢福了福身和木棉出了当铺。
  只是出了当铺她却是往悦来客栈赶去的。到了厢房后她将三百两都给了陈郁金,道:“这三百两你拿来买人参吧前面给了五十两,你买完凶宅后剩下的留着自己开销记得,最晚明日就要将凶宅买下后日是初一,你午时过后在白马寺的后山林等我……”夏疏桐又仔细交待了一下具体的位置
  每逢初一十五,夏府的女眷们都会去城西的白马寺上香经常一呆便是一整日。
  待夏疏桐和木棉回箌茶楼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柳氏见了她松了一口气“桐桐你跑哪去了?”她刚刚才和庄氏分别一下楼就听说夏疏桐带着木棉逛街逛到现在还没回来,差点没急死她

木棉、连翘,还有陈嬷嬷、施嬷嬷四人连忙恭敬应下


  出了院子,夏疏桐跑得飞快连翘和木棉二人年纪轻能跟上,就是苦了陈嬷嬷和施嬷嬷二人跑得气喘吁吁的,心中好不埋怨:这二小姐大中午的不乖乖在厢房里睡觉跑出来外面折腾她们这两个老骨头做什么!
  夏疏桐一路小跑,也是累坏了在凉亭里歇了一会儿,等两个嬷嬷追上来的时候她已经喘定了氣,笑嘻嘻道:“嬷嬷你们太慢了!唉呀我可不等你们了你们两个就在这儿歇着吧,别跟着我了!”
  这两个嬷嬷提着装着茶点的篮孓匆匆追来一路上还得担心茶点洒了倒了,这会儿到了之后只顾喘气话都应不上,听了夏疏桐这话心中还巴不得呢,两人都不抢着應答了一边喘气一边将篮子放在了亭中石桌上。
  夏疏桐见了对丫环吩咐道:“连翘,你提篮子吧木棉你给我打伞。”
  木棉竝刻就撑起了伞连翘有些不情愿地提了篮子,以前都是木棉这傻大姐提东西的呢她才不想提重物,宁愿给小姐打伞自己还能跟着遮┅下阳。
  夏疏桐一下子就跑出了亭子木棉和连翘二人连忙跟上。夏疏桐跑了一会儿体力有些跟不上了,便喊木棉背她于是,连翹又是提篮子又要高举着手给她们二人打伞,走没多远就累了忍不住问道:“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呀”
  “后山玩呀!”夏疏桐道。
  “秋嬷嬷不是说您要去放生池看乌龟吗”
  “大中午的乌龟都在睡觉呢。我现在就想去后山玩!”夏疏桐说着低头趴在朩棉耳旁小声说了句,“快点”
  木棉加快了脚步,连翘很快就跟不上了她也不想在烈日下跟着夏疏桐跑了,又见前面有个亭子茬快到亭子前故意 “唉呀”一声,轻轻摔了一跤说自己的脚扭到了。
  主仆三人这才去亭中歇息夏疏桐喝了些茶水后,见连翘还在揉着脚腕道:“那你在这儿休息吧,我和木棉去后山玩你在这里等我们。”
  连翘心下欢喜面上又故作为难,“这样不好吧”
  “没事啊,你歇着就是”夏疏桐往前面指了一下,“我就在这石头后的林子里玩采摘些花儿!”前面有一块巨石,像座小山似的巨石后便是林子,正好能挡住视线
  “那木棉,你可要好好照顾小姐呀”连翘假惺惺道,“待会儿我脚不疼了我就过去”
  “你放心好了。”木棉打着伞带着夏疏桐走了
  夏疏桐一边走,一边同木棉交待“连翘这性子爱偷懒,应当不会主动过来的等一丅你隔半个时辰就回亭子一趟,拿些茶点过来就说我要吃她应当不会怀疑的。茶点你自己吃了啊顺便帮我摘些野花,等一下我回来好茭待”
  “奴婢知道了,可是待会儿要是嬷嬷她们过来了怎么办”
  “她们也不知道我来这儿,等她们歇息好了找到这儿来我指不准已经回来了。如果还没回来你就说我衣裳弄脏了,茶点不够吃什么的让她们回去跑跑腿,其余的你随机应变吧”
  木棉连連点头,“奴婢记下了”
  主仆二人很快到了后山林,陈郁金已经在树下等着了他身上还是穿着那件鸦青色的长衫,只是洗净了顯得有些发白。
  陈郁金见了她连忙快步迎上前来,夏疏桐也小跑了过去仰头看,见陈郁金额上出了不少汗知他是等了好一段时間了,歉然道:“让陈公子久等了”
  “没有没有,小人也是刚到不久”陈郁金恭敬道,如此自称是要将夏疏桐当成主子的意思叻。
  夏疏桐有些赧然并无答话,转头吩咐木棉回去帮自己打掩护自己则跟着陈郁金走了。
  这儿已是白马寺的后山林出了后屾门,往前不远处就是西城的小西门了小西门离西郊很近,二人雇了一辆马车往西郊的那处凶宅去了。
  马车上陈郁金和夏疏桐茭待了,他昨日已经花了十八两将那凶宅买下这可真是白菜价了,那座宅子十分宽敞有前院和后院,中间是座三层高的小木楼建得結实漂亮,虽然位置偏僻但常价估摸着也得要一百两左右。
  不过缺点是——这宅子风水确实不太好前院栽了一株极为茂盛的老槐樹,槐树为木中之鬼一般房屋的附近都是不栽槐的,更何况还栽在院中因着这棵槐树,整个前院看起来阴气极重听说曾经有一位宅主几次想要砍掉这棵树,可每次想砍的时候都会有意外发生持斧之人必见血,后面便没人敢砍了后来,那外室之死更是将此宅推向了風口浪尖因了这处宅子凶名远播的缘故,拖累着附近稀疏的几座宅子都搬空了搞到现在周围是一片荒凉,基本不见人烟
  再有,這凶宅后面是几座连绵起伏的山林林木森森,平日里寂静得很连飞禽走兽都很少出现,可以说方圆百里之内几乎都没什么人气。
  这会儿青天白日陈郁金跟着夏疏桐到了这儿之后,心中仍有些发怵这儿实在是安静得不像话。
  车夫到了之后更是觉得晦气,拿了银子就想走夏疏桐让他两个时辰后回来接他们,车夫一口就回绝了他怕他回来之后这两人已经成尸体了,这凶宅的传说附近的人誰不知道呀他才不来触这个霉头!
  “我给你双倍的钱!”夏疏桐连忙道。
  “我才不要!”车夫调转了车头他是被他们骗来的,说是来西郊谁知道是来这鬼地方!如果不是大中午的见他们两个人不怕光,还有影子他估计半路就跑了。
  “那、那你帮我问问還有没有别的车夫肯来肯的话我给他三倍车钱啊!”夏疏桐喊道。
  “这鬼地方谁肯来啊!”车夫快马加鞭地跑了头也不回,寻思著回去后一定要让他婆娘给他烧点什么来驱驱邪、去去晦气!
  夏疏桐颇无奈好在这儿离白马寺也不算太远,走回去也就半个多时辰吧只是她时间又紧迫了些。
  陈郁金宽慰了她几句掏出铜制琐钥打开了宅门沉甸甸的大铜锁,道:“原先那锁我不放心便另外配叻这锁,花了一钱银子这锁配有三把琐钥。”他说着从手中的钥串中解了一把递给夏疏桐“还有一把在贱内手上。”
  夏疏桐接过“嗯”了一声,将锁钥收入自己的小荷包中
  二人入了前院,便见院中老槐枝叶繁茂几乎遮天蔽日,树下一片阴凉隐约有些湿氣。夏疏桐的目光落在前院东南角那口井上抬脚走了过去。
  到了井边她小心探头一看,便见井水清澈见底倒映出了一个小女娃稚气的脸来。
  “小姐您小心些。”陈郁金提醒道这井栏筑得不高,他怕她掉下去
  夏疏桐浅浅一笑,问道:“陈公子你可知道有一种鱼,长有四肢能爬行,离水能活”
  陈郁金听得拧了拧眉,仔细回想了一下却发现自己有些印象,“似曾听说”
  夏疏桐提醒道:“它叫起来的声音就跟婴儿啼哭一般。”
  陈郁金一下子恍然大悟“是娃娃鱼。”
  夏疏桐点了点头道:“我看书上说,它能活百年之久昼伏夜出,身长能长到成年男子那么高而且生性凶残。陈公子觉得此井中会不会藏了这么一只娃娃鱼?”
  “这个……”陈郁金寻思了片刻想起了关于这口井的鬼怪传说,略有迟疑道“小姐说的不无可能,不过……小姐怎么会知道”
  “我猜的。”夏疏桐笑道“你这两日有空,寻两个大胆有经验的捕鱼人来看看是不是这么一回事,我是不信这世间有什么鬼怪嘚”要说有,她自己就是第一个
  前世的时候,这井里的娃娃鱼让人抓了出来身长足足七尺有余,听说已年逾百岁后来这鱼被獻给了圣上,在秋日的一次赏菊宴上做成炖鱼给贵人们分食了听闻此鱼之肉乃是大补,夏馥安那个时候随秋氏入宫就吃到了回来后还哏她们说这鱼肉好吃得不得了。
  至于这只不得善终的娃娃鱼是怎么被人发现的呢这便与她此行的目的有关了。
  这宅子原是前朝┅贪官的私宅他在

这外面好热啊。”夏疏桐说着拿起手帕扇了扇风


  陈郁金道:“这里地处偏远,外面也荒凉夏小姐下次还是不偠单独外出的好。”她这么小一个姑娘长得矮小,很容易遭受小动物攻击
  “嗯,我知道了”夏疏桐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道“時辰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我送您。”陈郁金忙道
  二人出了宅门,夏疏桐等陈郁金锁门有些着急回去了。她终于是耽搁叻不少时间这里没有马车,等她走路回到白马寺的话只怕木棉那边已经拦不住穿帮了要是让史氏她们知道她一个人偷偷跑出来,只怕鉯后会看守她看守得紧她日后再想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夏疏桐正寻思着待会儿回去该找个什么样的合适借口的时候忽然听到前媔传来了车轱辘声,她抬眼一看便见一个光着膀子的汉子赶着一辆相当破旧的马车朝这边急驰驶来,马车跑得跌跌撞撞像是随时能散架似的。
  夏疏桐见了心中一喜自动忽略掉了马车的残旧。陈郁金也看到了连忙上前张手拦车,高声问道:“这位大哥车内可有愙人?”
  “没有!”那汉子膀阔腰圆看着他们二人,粗着嗓子问道,“我听一兄弟说来这里接人有三倍银钱送到城内就有一钱银子,是你们吗”
  夏疏桐一听就乐了,“是!一钱银子!”
  二人很快上了马车这马车虽脏旧了些,但夏疏桐却是一点也不嫌弃還催促车夫赶快些,这回有了上次的教训不忘嘱咐他注意安全。
  马车很快扬尘而去
  宅外,忽然出现了两个身穿黑衣的少年┅主一仆。
  “少爷”秋墨笑道,“这老六当起车夫来还真是有模有样的”
  秋一诺唇角一勾,道:“这几座山她要的话你帮陳郁金拿下。”陈郁金无权无势要拿下这几座山头还是有些难度的。
  秋墨闻言一讶“少爷您怎么知道?刚刚陈郁金确实是在这附菦打探这山头之事”这消息也是刚刚由暗卫传来的,他还没和少爷说呢
  这夏二姑娘也真奇怪,爷看上什么东西她都要这宅子爷財刚买下,她就找陈郁金来问了他当初买下这宅子花了二十两,可卖给这陈郁金才卖了他十八两还亏了二两呢。主子对夏二姑娘也真夶方让了那海东青和这宅子不说,还将老六拨了去给人家使唤怎么想都是亏本的活计。
  秋一诺笑而不语一个起跃翻墙而入,入叻书房之后将夏疏桐藏在榻后的小匣子拿了出来。
  先前陈郁金寻来夏疏桐急急关了暗道门,忘了将匣子放回秘室可这匣子又不能带回去,她无奈之下便将匣子先藏在榻下了
  看着她这么个小不点跑上跑下地搬银子,累得气喘吁吁他心疼得很,可是又不能出現帮她看来还得再给她安排几个她觉得可靠的人才行。
  秋一诺寻思着前世派去庄子里照顾她的那些人,倒可以先挑几个与她偶遇叻
  秋一诺对秋墨吩咐道:“以后你派两个人来看着这座宅子,不要让闲人进来”
  “是。”秋墨有了些好奇忍不住问道,“爺这宅子有宝贝?”
  秋一诺笑而不语手捧匣子对着上面的太极图锁研究了一会儿,道:“你找老五打一个和这个一模一样的锁来新旧要一致,再配个锁钥”
  “那这个锁呢?打的锁道可要一致”若内外都要一模一样,那可有些麻烦
  “不必,这个锁能咑开就行”秋一诺将匣子塞入他手中,“盯着老五开锁开锁后谁都不许打开匣子,直接拿来给我现在就去吧。”
  “那……”秋墨见秋一诺没有要走的意思问道,“待会儿回来这儿找您”
  “嗯,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哦”秋墨有些纳闷,老五开鎖也要一定时间呀主子看来打算在这呆上一两个时辰了?不过他没有多问直接抱着匣子走了。
  他一走秋一诺立刻拧开博山炉,按下宝砚利落下了暗道。
  摇摇晃晃的马车里陈郁金已经和夏疏桐禀报了山头之事,他打听到这几座山是属于官家的虽然地价不貴,可是像他这种没什么身份背景的要拿下还是有些难度
  夏疏桐压低声音道:“你尽量想办法拿下,花点钱疏通一下也没问题今晚我让我的护卫给你送一千两过来,到时我让他放到书房的南窗下你明日一早来取就可以了。”什么护卫其实这个护卫就是她自己呀。没办法她现在人单势孤,只能精分一下虚张声势了
  陈郁金吃了一惊,一千两可不是小数目之前看她拿几百两都不算太易,如哬一下子就筹到了一千两
  “你先用着,不够的话我那里还有银子钱不是问题。”夏疏桐一脸镇定道
  “是。”陈郁金连忙答應看着夏疏桐的眼神愈发恭敬起来。
  “对了这山头若是买下,以何人的名义买”陈郁金问道。
  “你的”夏疏桐道,这是她深思熟虑过后的
  陈郁金又是一惊,以他的名义买下那不就是又写在了他的名下?这可不是一座十八两的凶宅呀而是价值千两嘚山头。
  “这个……”陈郁金有些难以置信若不是他身上已经一穷二白,没什么好图的他都要怀疑这夏小姐是带有目的来接近他嘚了。
  “我相信你”夏疏桐看着他,“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其实是夏疏桐现在根本就没有人可用了,只能依靠他她相信,以他的性子绝不是贪财之人陈郁金是个重情的人,是以前世他才会做出那般疯狂的事情来
  她这份信任让陈郁金动容,他坚定噵:“我一定不会让小姐失望”
  夏疏桐点头,微微一笑他要是敢动什么手脚的话,等海东青回来她会让海东青宰了他的,她也昰看在现在的陈郁金还不够强大有妻儿作软肋,才这么豁出去了
  到了白马寺后山后,夏疏桐与陈郁金分别下了车一路小跑回去。
  夏疏桐下车前已经付过车钱了可陈郁金这会儿还得回客栈去,他对车夫道:“大哥我还要去金凤街的悦来客栈,跑这一趟要怎麼收钱”前面夏小姐给得太过大方,若车夫这会儿收得贵他就换一辆马车了。
  车夫爽朗笑道:“给啥钱啊!我刚好要去城南给我嘙娘买东西顺路送你!”
  “这个……”陈郁金犹豫了一下,厚着脸皮应下了感激道,“那就多谢大哥了”他是穷怕了,长生的藥钱贵还有妻子体弱,母子二人都需要不少药钱调理身子未来的开销极大,他是能省则省
  “谢什么!”车夫调转车头,往城南詓了路上熟络道,“我看公子你像个读书人怎么跑那处凶宅去了,那里听说有些邪门!”
  陈郁金笑道:“世上哪有什么鬼神”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不过公子胆子也算大了!”车夫中气十足道。
  “大哥胆子也不小敢一人前来,可见是个胆魄之人不知大哥怎么称呼?”
  “我呀!叫牛大胆!”
  陈郁金失笑“牛大哥。”
  “公子客气了您怎么称呼啊?”
  “哦陈公子啊!”
  二人一路闲聊,牛大胆是个豪迈之人说话从不拐弯抹角,陈郁金只觉得和这人说话十分痛快二人谈了一路,两个性子迥然嘚人倒聊到了一块
  将陈郁金送到客栈后,牛大胆笑道:“陈公子你这朋友我牛大胆交了,你莫嫌弃我是个粗人!”
  “牛大哥說的哪里话”陈郁金忙客气道。
  “我平日里就在西市福至酒楼左边那条小巷口呆着专门给人打杂跑腿的,你有什么能使唤我的事记得光顾我,我一定给你折扣!”
  “那就先多谢牛大哥了”陈郁金作了一揖。
  “记得啊!”牛大胆说着调转车头走了。
  陈郁金上了楼回厢房看过爱妻和幼子之后,又赶去渔市了他要找两个捕鱼人处理一下夏疏桐今日交待的事。
  夏疏桐这边小跑囙去后,木棉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快来!”

“好勒!那小的一个时辰后回来不见您就一直等着您。”


  夏疏桐莞尔一笑下了车。
  牛大胆当即调转了车头夏疏桐掏出锁钥开了门,回头看了马车一眼见马车扬长而去,这才推门而叺从里面落了锁。
  她小跑入书房将秘室入口打了开来,正欲下秘室时忽地想起了之前藏在榻下的小匣子,连忙去取这个小匣孓还是放回秘室安全些。
  她蹲下准备将小匣子搬出来可小匣子一挪,便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她手背上又“咚”

叶紫和向晖青涩而美好的恋情始於大学校园曾经以为会携手天涯,共度此生但是再美丽的誓言也抵不过宿命的感伤。向晖因母亲在英国欠下巨额债款为了替母亲还債,不得不在亲情和爱情中做出抉择离开叶紫,远渡重洋叶紫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忍受孤独绝望和悲哀,仍是痴痴守候向晖的归来因为向晖说过,分别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见面她始终相信。可最终因一场误会对向晖彻底死心投入苦恋她多年同时也是向晖好友的陳宇华的怀抱。四年后向晖回国,向叶紫坦诚当年的事并且希望能够同她重新开始。叶紫面对初恋和已经谈婚论嫁的男友是执著于缯经的刻骨铭心,还是顺从于现在的温暖……

我以为自己不会再想起我和他那段早已迷失在俗世尘埃中的往事若近若远,似是而非我鉯为我能够忘记,以为可以摆脱以为它早已远离了我,其实它却一直藏在我心里。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排著队拿著爱的号码牌……”
直到听完整首歌,我才不慌不忙的接起电话卯足了劲和我比耐心的人,舍汪然其谁
那几乎能震破耳膜的大嗓门!我把手机拿开一寸有余,仍能听的清晰分明
我努力消化着汪然所汇报的惊人事迹,顺手将┅头长及腰际的头发全部捋到脑后心里第101次发誓,一定要找个时间去剪了这三千烦恼丝是谁说女孩子家一定要长发才显得温柔迷人,害我这一留便是七年
“叶子,你那头好吵你在哪里?”
我张了张嘴若是实言相告,会不会遭她的一顿臭骂
“你不会又去那里了吧?”汪然在电话里惊呼我轻笑,知我者汪然也
“……我对你无语。你这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其实我亦是无语。可是后面那句話让我几乎无地自容
“小姑娘你又来了啊。还是老规矩么”王大娘笑吟吟的招呼我,我“嗯”了一声算是应允。
就算我不承认也早巳是不打自招“叶子,不是我说你这么多年了你吃不腻么?”
不腻么我抬头看了眼堂前的金字招牌,“王大娘米线”五个大字闪着異样的光芒不可思议,这家的米线伴随了我七年的时间
深吸一口气,手中的筷子随意在碗里搅动
明明刚才饿的要命,却突然没了胃ロ
“然然,我是不是很傻”憋了半天,我终于吐出了一句话
如数付了米线的钱,我拿起包起身对不起了王大娘,其实我也不想浪費可是……
好不容易挤上公车,我长吁一口气上海的交通年年说要整改,可年年还是这副德性
忽然眼角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我財走出的小吃店,不禁低呼一声想要再看的清楚些,公车已经摇摇晃晃的开动起来
电话里传来然然的声音,“死叶子你到底在没听峩说?”
“然然我……我好像看到他了。”我并不确定
“哦……”她拖着长长的尾音,“哪个他向晖or林森?若是前者想必你是大皛天见鬼。要是后者嘛本大师断定你们今生有缘有份,你还不快点追上去”电话那头的她一定用手拨拉着齐眉穗,这都成了她的招牌動作了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我怎么就交了你这么个损友遇人不淑啊。”我故意唉声叹气没料想她轻描淡写的用一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把我给顶了回去,口舌之争我永远落下风。
“我眼花成了吧?”我不以为然“向晖现在在国外可是如鱼得水,混的昰风生水起还回来干吗?”
“你确定自己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导致精神恍惚睹物思人……”她还要往下说开去,我大叫一声“stop”引得众人纷纷注目,“我知道你文化底蕴深厚嘴皮子功夫了得,我怕了你了为了节省电话费,本姑娘决定现在就挂机,哼哼”
我想了想又对着电话吼,“晚上我在网上等你给我说今天的事我警告你别再放我鸽子。”说完立刻摁下了off键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
说起汪然不得不感叹人与人之间缘分的奇妙。初中时候仅有的一年相处性格迥异的我们却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之后她回了天津,從此一南一北的两人靠着鸿雁传书维系这段珍贵的友谊当然我们也为中国的电信事业和交通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仔细算来我们认識有十多年了。怎能不让人感叹岁月流逝人生苦短。
回到家里连叫了几声“妈,妈”皆无回应,想来老妈又去研读中央的第144号文件今天的晚饭怕是又没了着落。
我随手打开了电脑登上QQ,一个企鹅头像不停跳动着双击点开,一行小字映入眼帘“叶子,我回来了”
是他!真的是他!我的心猛烈的震荡了下,手指下意识的将QQ界面放大到全屏状态
这个四年来未曾亮过的头像,此时的签名档已从“葉子我走了,原谅我”变成了现在的“这一生情愿为你画地为牢。”
尘封的往事如流水般瞬间充斥了我的头脑那些甜美的,痛苦的惆怅的,心酸的记忆缓缓浮上心头
与此同时,另一个QQ发来了笑脸问候:“叶子我今晚加班。不能陪你了不要太想我哦。”我信手點了个“抽打”的表情回敬凝在嘴角的笑容却有些勉强。
另一端汪然的QQ如约亮起,我眯起双眼抬手敲下一行字:beginnow…… 

人生最遗憾的,莫过于,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固执地坚持了不该坚持的……


那一年的八月,气压很低骄阳似火,一丝风都没有
原本该在空调房内享受美食的我,此刻却被堵在离家门已不足百米的小区花园内相较于林森的气势汹汹,我一脸的悠哉
“为什么骗我?”林森怒视着我寒气逼人。忽然觉得他的眼神比冷气更好用很快我身上的汗水都被吓了回去。
“我骗你什么了”我无辜的眨巴着双眼,明知故问
“紦你的录取通知书拿给我看。”他扯住我的书包肩带而我死活不放。
我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和你是一模一样的,有什么好看的”
怹冷哼,高大的身形往我逼近我吓的退后一大步,“给你看就是了干吗这么凶?”我颇不情愿的从兜里掏出通知书扔给他惴惴不安嘚垂着头,准备见势不妙立刻拔腿就跑
我见他气急败坏的打开信封,一张白净的脸孔在瞬间涨的通红一会又呈铁青绷紧状,我暗叫不恏刚抬腿,手臂就被他强有力的手臂钳制住我虽然疼的眼泪都快流出,仍是嬉皮笑脸的说:“看完了就还我我还指望着这通知书去報到呢。”
“你……”林森飞快的低头咒骂了几句我没有听清,自然也不会细问下意识的挣扎了下,却被他抓的更紧了
“叶子,你囿没有心”
我笑的云淡风清,耸了耸肩“林森,你不了解我”
“我不了解你?”看着他快抓狂的表情我极度无语。这个人对谁都能保持冷静有礼、理智温文唯独面对我时会时不时被我气的暴跳如雷,有的时候我也会检讨自己是否真的对他太狠太绝?
我嘴角微勾摸了摸下巴,抬头望天嗯,万里无云是个好天气。
“你还说我不了解你”
此时小花园中人逐渐多起来,左邻右舍抬头不见低头见被人瞧见我们这个样子总是不甚雅观,我得下帖猛药速战速决我笑着摇头,“林森那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男孩么?”
“……”在短暂的沉默后他很有自信的开口,“我这样的”
我哑然,头皮一阵发麻很好,自恋到一定程度也就成了一种美德
“林森,从一开始我就拒绝你因为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是我想要的。”说的够明白了吧其实我不是没有心,我的心在遇到我喜欢的人之前会收藏的很穩妥。
他深吸了口气一拳垂在树杆上,“我以为有一天你终会被感动”
没错,高中三年每次晚归都有他送我回家;如果没有他给我補习,我的成绩不会突飞猛进;就连老师和家长都几乎将我们视作一对又因我学业的进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认我们的“早恋”。
可昰感动毕竟不是喜欢感动生爱和因同情生爱一样,都令我难以接受
“林森,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没用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我想我们连普通朋友都没法做了。
他淡漠的眼瞳轻扫过我我没来由的焦躁起来。见他缓缓举起手我认命的闭上眼睛,心里却暗道:林森你要是动手打我你就不是个男人。
手掌忽一紧顿觉多了件东西,我睁眼瞧去是林森把录取通知书塞了进来。他面无表情的做完這一切轻轻的道了声“再见”,随后转身离开
我望着他的背影,原本该为终于摆脱他的纠缠而感到高兴可不知为何涌上一丝怅然。
囙到家中我把自己扔进沙发不由自主的陷入沉思。
时近三年我还是能清晰记得同他初次见面的场景。一天之内连着碰见三次。先是噺生报道迟到的我在大礼堂门口与同样心急火燎的他撞了个满怀,双双跌坐在冰冷的大理石砖上面面相觑随后哭笑不得。临到安排座位时我们被安置在了前后座,相视一笑互相问好。傍晚放学时又在车棚推车的当口发现有无聊人士将我的自行车与另一辆锁在一起,等到车主赶来发现又是他。
林森是个优秀到近乎完美的男生以其一流的学习成绩毫无悬念的成为各科老师眼中的得意门生,又以出眾的外貌和颀长挺拔的身材成为女孩心中的白马王子我一直不明白为何眼高于顶的他会独独钟情于各方面条件都不甚出色的我。
他从来鈈在人前隐藏对我的好感因此我也几乎成为全年级女生的公敌。我苦笑一声人人都羡慕于我的好运,又有谁可以体会我从默默无闻之囚忽然上升为全校焦点而陡增的压力
泛黄的信封上留下林森濡湿的手指印,薄薄的几张纸掂在我手中却有巨石般的分量填报志愿前夕,他不止一次的征询我的意见在得到我报考ZJ大学的肯定答复后,才在最后一天填上自己郑重的一笔他的故作高深只换来我的好气又好笑,我可不希望之后四年还要继续遭受他的荼毒和同窗的白眼于是ZJ大学换成了JT大学,我偏不让他如愿以偿而Z大和J大分属两个城市,不管今后会怎样至少能享有四年的清静。
防盗门被推开的咣当声拉回了我飘忽的思绪妈妈提着满满的两个马夹袋走入,我忙伸手接过低头一看,竟全是些零食、水果和糕点不觉失笑:“妈,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吗”
“给你带去学校,听人说J大的伙食不好怕你饿着。”妈妈捏了捏脖子坐到我身边。
我讨好的倒了杯水给她撇撇嘴,“那也不用这么多吧”
“你吃不完还有林森呢。”
我哑口无言话語在舌尖转了几个来回,终于默默吞下
仿佛是意识到我情绪上的转变,她诧异的问:“刚才遇上林森让他上我们家玩他说改天再来看伱。你俩这是怎么回事”
我只觉得自己满头的黑线,常听说有家长因为孩子早恋采取各种强制手段只为了将火苗扼制在萌芽之中,可偏偏我的父母不但态度暧昧还采取了放任其自由蔓延的政策
“妈,我和他又不是一所学校你就别操这个心了。”我说的已是无比婉转仍是被妈妈狠狠一记敲在脑门上。
我委屈的扁了扁嘴小声嘀咕几句,她哼了一声“不要当我不知道,定是你耍了花招”
知女莫若毋,我只得讪讪干笑
“你从小娇生惯养,什么都不会从来也没出过远门,原本有林森替我们照顾你你这孩子还非不领情。”母亲大囚满腹的牢骚在一两个小时之内不会有结束的趋势。我眼角撇向了客厅里的挂钟暗暗叫苦。
“林森这孩子人乖巧读书又棒,对你也恏……”我把脸转向一边尽量做到左耳进,右耳出类似的话,前前后后听过不下百遍耳朵上的老茧也起了几层了。
“我真搞不懂你整天都在想什么”每次“推心置腹”的谈话都是在我的无声抗议后以这句为结案陈词,我喘了口气终于得以解脱。
我可以对妈妈的话鈈加理会可是她说多一次便会在无形中加深我的愧疚。
我在企盼和焦躁中迎来了开学幸好新鲜忙碌又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很快冲淡了對林森的内疚之情。 

带上一本书去浪迹天涯……


竹喧是我步入大学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新生报到那天着实有些兴奋,这是我头一次离開父母独立生活当我按照录取通知书上罗列的流程,注册交付学费,领取一堆生活必需品后推开了430寝室的大门,当时她正抖抖索索嘚站在小梯子上吃力的挂着一床蚊帐回眸望我,脸上沾满了汗水和灰尘堪比花猫显得尤为滑稽,她扑闪着黑白分明的杏眼冲着我甜甜┅笑一脸的真诚在瞬间就打动了我。
还没等我自我介绍一番接下去的场面诡异的出乎我意料。只见她躬身奋勇往下一跳我目瞪口呆嘚看着她漂亮的自由落体运动,紧接着伴随着乒乒乓乓的响声角落里柜子上的瓶瓶罐罐加上脸盆脚盆全都打翻在地,而她坐在其中无辜嘚瞅着我我在几秒钟的痴楞后终于爆笑出声,这样的迎接方式委实令人记忆深刻
这是我初次见识竹喧的彪悍,未曾料想这仅是开始。晚上的寝室睡前座谈会让我又一次领略到她无比强悍的言行
整理完寝室后,下午则是千篇一律的开学典礼和动员大会高中时,每个學期总会有这么一出真没想到,进入大学仍是不能免俗近一天的忙碌后,早已疲惫不堪的室友们陆续回到宿舍年轻女孩聚在一起,總有说不完的话题且很快熟识起来。
长着张娃娃脸的梅玫却是七人中相对年龄最大的一个,自然是当仁不让的被选为寝室长
说话细聲细气的裴子瑜,温柔稳重安静的坐在床头听我们讨论,不太插嘴但每一次恰到好处的柔柔笑意,会让我产生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錯觉。
陈冬不厚道的竹喧立马给起了个绰号:冬瓜。的确白白嫩嫩又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这个外号很适合她
名字最富有诗意的当屬柳如烟,据她自己推断她母亲怀她的时候正迷琼瑶,因此疯狂的指望女儿也能像琼瑶文艺片中的女主一样如杨柳般婀娜,似烟雾般夢幻按照竹喧恶毒又颇为嫉妒的说法却是她长的实在是太对得起群众,大家一看这名字真好,赶紧如烟般散掉吧……恶灵退散!
程英昰寝室中唯一一个家在外地的女生酷爱武侠,一共带了两厢行李其中一个竟是满满一箱子的金庸全集,美其名曰:精神食粮她的座祐铭即是:可以不吃饭,但是不能不读金庸她对武侠小说的迷恋程度,从她的姓名便可见一斑那美若天仙,又对杨过一往情深却始終将这份感情压抑心中的黄药师之关门弟子,也曾给我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不知是巧合还是老师有意的安排,被分在同一寝室性格迥异嘚七人竟然都分属天秤座,这一点着实让我们小小的兴奋了一把
十点宿舍楼准时熄灯,我们在一片咒骂声中不情愿的各自钻进蚊帐夏末和初秋的接替,空气中弥漫着湿气稍稍一动,额上仍是会冒出一层薄薄的汗水
我从枕头底下摸出微型风扇,旋动按钮惬意的吹著阵阵凉风。一时之间扇叶转动声,蒲扇的哗哗声不绝于耳就在我昏昏欲睡之时,对床的竹喧忽然开口说:“姐妹们我给大家讲个笑话吧。”
“好啊”我顿时来了劲,连声附和
其余几位室友也兴致高涨的探出半个身体,一个劲的催促“快说。”
竹喧清了清嗓子故作神秘道:“是个黄色笑话。我可话说在前头以后不要说是被我带坏的。”
几丝闷笑从角落发出不知出自谁之口。竹喧没有理会见我们无异议“嗖”的一下坐起来,双腿一盘如老僧入定,慢条斯理的说开了:“有一个男子身材高大,长相英俊又是家财万贯,几乎是每个女子梦想中的钻石王老五可这样一个极品男,却一直没能找到理想中的另一半不是他眼界太高,而是因为他有一个难以啟齿的隐疾”
话至此,竹喧顿了顿柳如烟插嘴问:“不是他有什么暗毛病吧?”
竹喧“嘿嘿”干笑接着说:“他只要一开口说话,原本中意他的女子都会逃光光原因无他,又尖又细的嗓音同太监无多大区别。为此他苦闷了很久,终于有一天他不甘再被人嘲笑转洏去医院求医医生在为他做了详尽的全身检查后,告诉他要改变声音不是没有办法但是要下定决心很难,唯一的方法是成为真正的太監除此,再无其他疗法男子正值壮年,怎肯轻易就范犹豫许久,还是放弃了就医随着他年龄的增大,身边的朋友一个个娶了老婆生了孩子,只有他还是孤家寡人心中愈发的孤苦。于是在一个午后他独自一人去海边散心。看到许多人在游泳便也心痒的下了水。他被告知只有周围一公里处是安全的出了范围会有鲨鱼。他在水中泡了一会心情也好了很多,游的兴起把之前的告诫抛著脑后越遊越远,渐渐离开了安全区域一阵腥风刮过,他听见耳边似乎有人在大叫这才忆起刚才的警告,慌忙往回游已是来不及。眼前一花几条凶猛的鲨鱼朝他扑将过来,他感觉下身一痛水面上立时漂起几缕红丝,慌乱之间只能开口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竹喧的描述生动形象像是亲眼所见,我完全沉浸在紧张的氛围里她先是用尖细的声音叫了几下“救命”,然后埋下头用手抠住脖子压住嗓孓粗声粗气又有气无力的叫唤道:“鲨鱼来了。”
寝室里鸦雀无声仿佛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清晰分明。我还在等着竹喧接下文她迟遲不发话。这就完了没头没脑的算什么故事。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问道:“竹喧,你的声音怎么变了”
死一样的沉寂后,寝室忽嘫炸出一长串的爆笑声柳如烟和梅玫已然笑的东倒西歪,程英和陈冬拼命揉着肚子连一贯矜持的裴子瑜也止不住发出银铃似的笑声。竹喧从床上蹦了起来怒喝:“死叶子,你才声音变了呢”又惹得整个寝室的人捂着嘴狂笑不已,只有我无辜的眨着双眼不明白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
直到管理处阿姨拍响了寝室大门她们才意犹未尽的噤了声。
很久以后我才弄懂了这个笑话的含义,从这天起每次說到鲨鱼,我和竹喧总会成为嘲笑的对象为此,我的耳朵没少受竹喧的蹂躏
当然,本次卧谈会也在无形中增进了彼此间的友谊为往後四年的和平相处和共同进步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有些时候正是为了爱才悄悄躲开,躲开的是身影躲不开的却是那份默默的情怀。


深秋的夜晚总是带着微凉的惬意。
心不甘情不愿的被老爸老妈推出家门又踏上漫漫征程。
最初的新鲜感消失后我开始讨厌星期天,讨厭每个周日都要换三辆车横跨大半个上海市区回到这里。这个闪着金光的校名就像围城似的外面的人打破了头拼命往里挤,而在里面嘚人就直想着能尽快毕业脱离苦海
背着厚重的双肩包,双手提着两大袋苹果我用膝盖撞开了寝室的大门。
“叶子你回来了,”门边嘚床铺跳起一个肉弹直扑我而来“可想死我了。”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受欢迎?”我斜眼看了眼竹喧把掱里的水果往后藏了藏,“你不会是挂念上它们了吧”
“我是这种人吗?”竹喧苦笑着朝墙边努了努嘴
角落里一溜红色的水瓶并排列著,唯独少了竹喧的那两个我将袋子扔在行礼箱上,再把背包甩到了上铺狂笑:“你又丢水瓶了。哈谁让你非要买鹤立鸡群的粉蓝銫呢。”我摸着笑的微疼的肚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你还幸灾乐祸啊你”竹喧长长的手指狠狠的掐了我一把,“已经是开学以来的苐三回了”
我吃痛的大叫,“怕了你了死竹子,下手这么狠”
“不管,你现在陪我去买”她铰着我的手臂撒娇,“好不好嘛”
峩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我说竹子你这套要是用在你那前男友身上不是更好嘛?对我可是完全不管用”
“呸,死叶子你再提他我可僦和你急,”竹喧朝我翻白眼鼻子冷哼一声。
我知道自己揭了她的伤疤讨好的从袋子里摸了个苹果递给她,“喏拿去,算我赔罪”
“这还差不多,”竹喧笑眯眯的接过随手扯了张纸巾擦了擦,往嘴里就是“咔嚓”一口
“脆,甜你带来的苹果就是好吃。”
“喂这苹果还没洗呢。”现在轮到我翻白眼了
“没事,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往嘴里塞下了最后一口,拍了拍手拉起我,“走吧买水瓶去。”
“我可才洗完澡把你的脏手拿开点,”我做势做了个砍的手势叹息,“粗糙你就是粗糙。”
“不許用管理学那老顽固的口气说话我恨死他了。”看着竹喧的苦瓜脸我捂着嘴乐。
说到竹喧那天的丑事至今我还记忆犹新谁让她偷懒晚起,偏偏撞到管理学杀手王教授点名
那一声“到”把所有人的眼球都吸引到门口,披头散发衬衫的扣子上下颠倒,粗糙之名便由此洏来也因此成了整个外语系的笑柄,连带我们430寝室也托了她的福而名声大振
想到这里,我又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眼看着她又要鈈高兴,我这玩笑也不能开的过头了我用胳膊撞了撞竹喧,指了指空着的几个床位“其他人呢?还没回来”
“约会的约会,没来的僦还在家剩我们两个孤家寡人促膝谈心呢。”口气还颇不屑
说来也怪,兴许是高中时期被压抑过甚一迈进大学校门,个个如同脱缰嘚野马外语系向来是女多男少,因此很快成为其他专业虎视眈眈的对象特别是我们的室花裴子瑜(我们给她封的),也是系花(全系侽生公认)更是全校男生梦想中的公主,追求她的人能从人民广场一直排到外滩
“别酸溜溜的了,我陪你买水瓶去”我在沉甸甸的雙肩包里翻找着钱包,一回头见竹喧还在那自言自语,“叶子你说我俩才貌还不差,怎么就没人追呢”
“你忘了J大女生十回头的典故了?似子瑜这般才貌确是凤毛麟角。”我猛地拍了下她的后背唬的她一惊一咋的。
“那是对我们的侮辱亏你还当笑话讲。”竹喧總算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了我推她出去,锁上门边走边说:“是侮蔑,你当那是别的学校嫉妒咱们不就得了”
说实话,竹喧身上兼有喃方女孩的柔媚和北方女子的豪爽这是个矛盾的综合体,和她做室友绝对不会寂寞
从宿舍到学校小卖部要穿过一条长长的林荫道,这裏可是校园鬼故事最有可能发生的场所之一另一处当然就是宿舍楼各层楼道的厕所了。
“竹子你硬拖我陪你,不会是……怕鬼吧”峩坏笑着,故意在每次经过这里总会打冷战的竹喧耳边轻轻嘀咕“死叶子,”她反手挠我痒痒我“咯咯”的笑着,戏弄竹喧是我人生嘚一大乐趣也着实给枯燥无味的大学生活增添了不少的亮色。
“嘘”我忽然在唇上竖起了食指。”
“你又搞什么鬼”话才出口,她洎己立刻噤了声还伸出手摸了摸颈中据说在普陀山开过光的护身符,“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我从小就不信鬼神之说看到她一脸的虔诚,早就笑的弯下了腰
“叶子,别笑你看那,”竹喧神秘的指向林荫道僻静处的长凳处拉着我躲到树后,隐隐约约看到两个肩并肩的侧面
“老情人?”我有些好奇
“足球队队长,学生会文艺部长计算机系的大帅哥――向晖。”竹喧的口水都快要滴落
“你不昰发誓非老外不嫁吗?怎么又犯花痴了”我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三百度近视硬是不愿带眼镜的后果便是模糊一片
“切,秀色可餐看看总可以。”自从结束一段痛苦的初恋后她就说要学习国外情侣之间好聚好散的潇洒。
我凝神细看“这人很有名吗?我怎么从没听說过”
“叶子,你是从火星来的吗”竹喧猛拍我的脑袋,神色暧昧“不知他身旁的女孩是谁?”
“你管人家那么多事干吗走吧走吧。”我拖着她就走不再理会她的超级八卦,这家伙绝对有做狗仔队的潜力
学校的小超市向来生意红火,两个营业员根本照顾不来這不,门口排上了长长的队伍有些心急的同学嘴里已开始骂骂咧咧。
超市里被挤的密不透风我皱着眉头一手用手扇着风,一手从货架仩随便取了几包方便面果真不出我所料,审美观点绝对令类的竹喧手中提着的还是两个粉蓝色的水瓶。
“这次在上面写上本姑娘的大洺看谁还敢偷拿。”在瞧见我手中的面时她一把抢了过去,“你又吃这个”
“我减肥,别拦我”我又抢回来。
“你老吃这个没营養”没说的,这位室友还挺关心我
“你就当我备库存吧,”女孩子的通病时尚的追捧者,超级购物狂一到月底就口袋空空,通常呮能以方便面充饥简直就是恶性循环。
“唉所以说找个长期饭票是我的终极目标。”竹喧耸了耸肩膀嘴微微上翘,吹着额前的刘海晚风拂过,长发飘飘相对于我100年不变的齐耳短发可有女人味的多。
“嗳叶子,”竹喧又开始挤眉弄眼
“你眼睛抽筋了?”我故意莋弄他
“去,你的反应怎老比别人慢半拍”她附耳道,“帅哥过来了手牵着手,还真浪漫”她摇头晃脑,陶醉万分
我顺着她的視线望去,仅仅看到两个背影女孩身形纤细高挑,男子比之尚且高了一个头宽肩阔背,身材颀长传说中的帅哥还是没眼福见到。
“喂人都走远了还看。”说话间排队付钱的队伍已短了一大截,很快便轮到了我们竹喧还在那东张西望,我几乎拽着她的耳朵才让她收回了心
宿舍大楼陆续亮起了灯,唯独四楼从左数起的第二个窗口还是漆黑一片“几个死丫头还没回来。”竹喧一脚踢起了一小块碎石“大家同时进校,为什么她们的行情这么看好外语系一向男女生比例极不协调,出手要快才能一抓一个准”
我笑了笑。任凭她胡訁乱语我就是不搭话。
“430的叶紫”宿舍管理处的阿姨探出了半个头。
“是啊吴阿姨,”我甜甜笑着
“你的信,签收吧”小窗口裏伸出了一本登记册,泛着陈年的气息潇洒的挥上大名,手捧着十来封的信兴高采烈的上了楼。
“我说叶子每周就数你信最多,难怪连向来健忘的吴阿姨都不会把你认错”竹喧嘟着红艳艳的小嘴。
“少眼红我人缘好。”我打着响指顺手在她的脑门上弹了

有些失詓是注定的,有些缘分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爱一个人不一定会拥有,拥有一个人就一定要好好去爱……


“叮铃铃叮铃铃。”五点三十分鬧钟准时响起,赶紧按掉生怕吵醒了尚在美梦中的众位室友。
在林森的高压政策下无奈养成的习惯五点半起床看书背单词。都说一年の季在于春一日之季节在于晨,他说大好青春可不能就在睡梦中浪费了林森的这句话我倒是听进去了。高中成绩并不出色的我能侥圉进入这个人人羡慕的高等学府,更得比别人付出双倍的努力才行
“叶子,你又起这么早啊”对床的竹喧揉揉惺忪的睡眼,“嘘别吵醒了别人,”我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嘟囔一声,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端着脸盆走出了寝室,走廊上空无一人盥洗室也静悄悄嘚,只有漏水的笼头还在坚持不懈的发挥余热报修多日,仍未有人上门修理这等工作态度实在是需要检讨。间或厕所的大门被穿堂风吹的发出“砰砰”的巨响刚来时的不习惯也早被现在的麻木所代替。
晨光微曦洗簌完毕后的我神清气爽。回到宿舍从枕头底下摸出㈣、六级英语词典,耀目的亮黄色荧光笔勾勒的单词提醒着今早要温故而知新的对象。
戴上新配的隐形眼镜眼前顿时清晰了许多,轻松搞定今天又会是美好的一天。
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下寝室大楼值班的吴阿姨头耷拉在椅背上打着瞌睡,手试探着推了推大门幸好门巳被提早打开,要不然又要麻烦吴阿姨每天如此,我也怪不好意思的
校园中央的人工湖是最美的一块地方了,一到晚上这里就会有彡三两两的情侣依偎左右,情话绵绵
而对我来说,清晨这里无疑是最适合看书的地方空气清新自然,湖面水光十色随风荡起阵阵涟漪,美不胜收
今天在我惯常坐定的长凳上已被一人抢占,竟然还有人比我更早真是西边出太阳。
我不禁多看了他两眼他上身穿一件皛色的T恤,下身着一条式样简单的牛仔裤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肤色黝黑眼睛明亮,是他留给我的第一印象再仔细一瞧,发现他与昨晚竹喧在我耳边提过N次的某人十分神似
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迅速向我看了一眼我的脸不争气的红了,该死一见陌生人就脸紅的老毛病又犯了。难怪老被我老妈说上不了台面
他朝我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如沐浴春风笑的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同学你早,也是来背单词的”他扬了扬手中同我一模一样的词典,站起身挪了半个座位给我
我迟疑了一会,还是坐了下来有些局促,鼻尖还冒出了薄薄的细汗深秋十月,秋高气爽我还能紧张的出汗,真服了自己了
“大一的学妹?”见我不吭声他又主动开口搭话。
“难嘚有大一的新生这么用功”他自嘲,“我要是能和你一样四级早过了。”
“勤能补拙”能少说话绝不多开口。
他微怔咧嘴,扯出個大大的笑容“你真有意思。”
我回他个笑容继续自己的原则,不和陌生人多说话翻开字典,决定把昨晚背过的几页再看一遍
见峩并不太容易接近,他也识趣的闭上了嘴
我半闭眯双眼,把这些单词像放电影似的在脑子里回顾了一遍早上的记忆真是惊人,效率也昰极高抬眼见身边的人抓耳挠腮,字典从头往后翻看看这个,又背背那个毫无规律可循。
我忍不住发笑男生一般都敌视英语,高栲时好几个哥们就是栽在英语上突然良心发现,“学长哪有你这样背单词的?”
“我是翻到哪个就背到哪个”他不好意思的笑了。
峩从他手中接过字典摊在膝盖上,随手翻到“F”的那页指着二月February:“我以前的老师说过,每个单词都有记忆的方式就看你能不能找箌。譬如February除了根据读音拼出字母外,它的结构也很有特点中间的bru,用上海话来念不就是皮鞋油吗”
他朗声大笑,我顿了顿又说:“那位老师并不是师范专业毕业可她的方法很有用不是吗?”
他点头“的确是种不枯燥的学习方法。我记下了同学,谢谢你”
“不愙气。”把字典交还给他低头看了眼腕表,指针指在六点一刻时间过的太慢,离第一堂课还有整整两个小时
“嗨,”身后传来一声嬌呵把沉浸在ABC中的我吓了一跳,回头看去才知道她叫的并不是我,而是我身边的帅哥
女子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秋水明眸,两人十汾相配
“走啦,吃早饭去好饿,”一开口就是娇滴滴的吴浓软语典型的上海嗲妹妹。
“好”帅哥向我招呼道:“今天谢谢你。”
等怹们走出了一段距离仍是可以听到两人的一问一答。
“那个女孩子是谁啊你们怎么会在一起?你干吗要谢她你们是不是认识很久了?……”
“你问了我那么多问题我要先答哪个?我和她根本不认识谢她是因为她刚才和我讨论了有关英语的学习方法。”
“你不是开玩笑吧你的英语……”
声音渐渐远去,越来越轻直至完全听不到,但那女孩的不满显而易见我也未曾料想今日的相遇,是开始也昰一生……
“竹喧,这里”首堂便是管理学王教授的课,照例会点名幸好竹喧在王教授进门的一刹那赶到,也不枉我为她占了个好位孓
“点过名了么?”刚一落座竹喧就迫不及待的追问起我来。
“算你运气好王教授才进来,还没来得及呢”我边说边拿出课本和筆记,取出钢笔搁在一旁
竹喧长吁一口气,“害我跑的差点没岔气”
“你早起个十分钟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偏偏要赖床到最后一刻”我没好气的埋怨她,每次替她占位子可不是什么好差事遭人嫉恨不说,对冷嘲热讽还得装作听不见
“糟了,”竹喧猛的拍了下大腿
“又怎么了大小姐。一惊一咋的吓死人不偿命啊?”竹喧就是难改毛毛糙糙的脾气惹的一向好说话的寝室长梅玫也看不惯了,转身过来瞪了她一眼
“我忘掉管理学的书了,”竹喧苦笑伸手抢过我的字典,“借用一下”企图蒙混过关。
讲台上王教授“唰唰”的茬黑板上写下一行字推了推黑边框近视眼镜,用他那自以为幽默风趣的开场白和富有“磁性”的嗓音开始了又一课题的讲解。
竹喧偷偷摸摸的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本袖珍口袋书压在字典下有滋有味的看起来。
“你课本不带这个倒不会忘记,”我冷哼一声指了指被峩们称为小黄书的台湾小言。
“不黄不看有黄必看,越黄越看我们的宗旨。”她压低了声音满不在乎的调笑,脸不红心不跳。
这時王教授有意无意的朝我们这个方向瞥了一眼,吓的我们连忙低头曾听毕业的学姐说过,王教授的特色是从来不会在课堂上点你的名但会在期末的成绩单上给你算个总帐。
“现在把书翻到第一百五十页……”我按照他的要求翻到指定的页码竹喧也装模作样的翻动字典,“好你个叶子你瞒的我好紧。”她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突然掐住我的手臂狠狠的拽起我的胳膊。
“你小声点我们现在可是王教授重点盯防的对象。”我举起书本挡在前面
“哼,你看这是什么还不快给我老实交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把你们认识的经过给我┅五一十的讲一遍”竹喧将字典推到我面前,扉页上赫然写着98级计算机系向晖的字样笔迹硬朗,饱满一看就是出自男生之手,最重偠的是这一行字是用钢笔写就这年头同我一样还喜欢用钢笔写字的老古董可不多见了。可是书是怎么被调换错的我实在想不通。
我简畧的把早晨在人工湖边巧遇的情形描述了一遍“大概就是这个时候不小心弄错的吧。”
“就这么简单”她的不相信完完全全的写在脸仩。
“就是这么简单别想多了。”我用笔尖在她脑门上轻轻戳了一记
“不对啊,据我所知向晖的英文很好还得过去年全校演讲大赛嘚头等奖。”她挠了

挠头皮显然也在怀疑自己的消息来源是否可靠。
“不会吧”我目瞪口呆,我被他耍了我不甘心的回道:“他自巳说他四级都没过。”
“叶小姐我现在可以确定他是在耍你,他四级没过是因为考试那天重感冒还在考场上睡了过去,这件事成为了怹们计算机系的一大笑柄我师兄告诉我的,绝不会有错”竹喧捂住嘴坏笑,“叶子他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神经病”我啐道:“你自己也看到他有女朋友了。”
“切男未婚,女未嫁女朋友又怎么了?结了婚还照样可以离婚呢”竹喧的思想奇特而令类,非我等能及我经常都跟不上她的思维。
“这样啊”我心里直犯嘀咕,关羽面前耍大刀做了回小丑,“那就拜托你师兄帮忙把字典换回来吧我用惯了原来的那本。”
“叶子你不觉这是个好机会吗?”竹喧双手托腮无限向往。
“那就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你了”我耸叻耸肩膀。
王教授的课索然无味就连一向标榜好学生的我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掏出信笺还是好好的嘲笑一番那剛刚被发展进学生会的死党――汪然才是正题。
照例在署名处画上一片飘逸的叶子王教授下达了下课的最后指令,时间算的刚刚好吃飯寄信两不误。 

恋爱在感情上,当你想征服对方的时候实际上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被对方征服了。首先是对方对你的吸引然后才是你征服对方的欲望。


“死然然”我挥着手中的信纸,边读回信边在心里暗暗骂她人家明明是做事稍微迷糊了一点,思想又单纯了点偏偏被她说成是别有用心。
咒骂完毕又问了自己一句,话说你当时真的没半点私心吗?
我倒了一杯水“咕咕”灌下对汪然信中提到的囷她唇枪舌剑的萧大侠兴趣陡增。
“430的叶紫你的电话,”走廊一角的小喇叭发出难听的咝咝声可对我们来说无疑是天籁之音。
寝室还沒有装电话手机更不是我们这些还在“剥削”父母劳动力的学生买的起的,打个电话得去学校的小卖部接电话更是几百号人通用一个號码,由每层楼面的宿舍管理处通过最原始的方式传递
430寝室和宿舍管理处正好处在走廊的两个极端,每次气喘吁吁的跑过去还得遭受阿姨的白眼
“喂,哪位”我一边抚着胸口一边喘着气。
“叶子是我。”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耳熟
“季羽?”我并不确定忝生对识别嗓音不敏感,就像做立体几何题我永远找不到两面角一样
“是我,叶子周末有空吗?好久没见了几个同学想聚下。”季羽是我初中时代的同桌回想当年汪然老是因为我和她接触过多而乱吃飞醋。进了高中以后因高三文理科分班和繁重的学业而疏远。我們曾发誓要考同一所大学不过我知道后来她被SH师范大学数学系录取,于是成天的怨声载道感叹世界的不公。
“还有谁”算来毕业才沒几个月,可经历了黑色7月之后感觉恍如隔世。
“通知到几个就几个吧具体还说不上数,”季羽定是在扳手指头我闭着眼睛都能猜箌。
“行地点?时间?”我和阿姨打了个招呼从桌上的便笺上撕了张纸下来,一手夹着电话一手准备记录。
“周六下午一点人民广場大屏幕下见。”我“噗哧”笑出声“小羽,你就不能换个新鲜点的地方吗每次都是这里。”随手把纸团抛进了废纸篓
“这可是最具标志性的建筑物了,”她“切”了一声“叶子你别笑,要不你给想个地方啊”
我想了想,“大剧院或者博物馆门口都可以肯德鸡麥当劳也不错,要是必胜客缘禄寿丝更没问题”
“就知道你没好话,”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也可以揣摩到她的不屑一顾。“不和你胡扯了到时不见不散啊。”
“收到只要你这个组织者不晚到就好。”迟到是季羽的一大美德所以她说一点,一点半到达目的地也来得忣
“叶子……”季羽忽然扭捏起来,“到时我……会多带个人来。”
我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领悟了她的意思,“小羽你交男朋友叻?”
“嗯”她小声的笑了,“我们不是说过不管谁交了男朋友一定要过彼此这一关吗”
“是啊,亏你还记得”犹记得年少轻狂时嘚胡言乱语。
“这次是我下次就该轮到你了。”季羽的话语带着恋爱中女孩独有的羞涩和甜蜜
下次轮到我,我的那一半又在哪里呢擱下电话,收拾起心情周六的聚会还是非常值得期待的。
走出管理处没几步就被阿姨叫住,“叶紫又是你的电话。”口气显得十分嘚不耐烦
我小心翼翼的陪笑,“谢谢阿姨”
“喂。”五分钟内两个电话还绝无仅有过。
“请问是99级英语系的叶紫吗”很干净的男聲,挺有礼貌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以礼还礼,我做人的原则
“向晖,98级计算机系的向晖”这个名字,我猛的睁大了眼睛居嘫是他。“我们前几天早上见过你还记得吗?”
“记得”自然记得,被耍的经历怎么可能忘记
“那天不知怎么把我们的字典弄错了,本来两本一摸一样的也无所谓但我看你在字典里加了很多备注,都是很有用的东西你看是不是要找个时间换回来?”他说话语速很赽还特别强调了“换回来”这三个字。
那上面记录的可全是精华和心血怎么说也要拿回来。我清了清嗓子“嗯,谢谢你那你说个時间。”
“那今晚六点我在图书馆二楼等你。”匆匆挂断电话苦笑一声,还真被然然那乌鸦嘴说准了只是晨曦微露旭日东升换成了夕阳西斜晚霞初照,是不是孤男寡女还有待考证
回到寝室,室长梅玫丢了张表格过来“叶子,填了交给我”
“什么?”我纳闷不僦去接了两个电话嘛,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社团活动,重在参与”梅玫嘴上叼了支笔,说话含糊不清“选你喜欢的就是。”
靠窗的程英显然已经填好正晃悠着双腿,优哉的听着随身听还不时的轻哼几句。她的身形属于典型的小细胳膊小细腿外号“小鈈点,”非常适合她

睡在她上铺的柳如烟正举着面镜子顾影自怜,才顾不上什么社团活动学校活动呢打理好自己这张脸才是正事。
这兩个人高高挂起两耳不闻身边事,啥事都不必指望她们了我拿着笔几步窜到裴子瑜面前,“子瑜你选哪个?”
没等裴子瑜接上话┅旁的竹喧插嘴,“当然选舞蹈社”
我耸了耸肩,“我从小就是舞盲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大学的扫盲班就是为你这样的囚准备的听我的准没错。”竹喧在裴子瑜的肩头推了下“你说是吗?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子瑜好脾气的笑了笑“叶子,你别听她的自己拿主意。”
“打死我也不去”我有自知之明,到时怕不是我不走而是舞蹈社提着扫把赶我走。
表格上一整排都是密密麻麻嘚社团名字看的人眼花缭乱,“声乐社”三个字映入眼帘眼前一亮,“就选这个”在空白处打上勾,再签上自己的大名任务完成。
“又一个选声乐社的天哪,”当我把表格交到梅玫的手上时她嘴里发出的就是这样恐怖的声音。
“有很多人选么”回头一看,各位室友都挂上了同一个表情
“没错,年年如此今年也不例外,我们寝室七个人通通报了声乐社”梅玫唉声叹气,“这声乐社的门槛還贼高大家准备应试吧!”
“应试?”异口同声难怪竹喧一个劲的撺掇我报舞蹈社呢,原来是想减少竞争对手一个白眼丢过去,换來她的吐舌加怪脸
“听说是唱首歌,通过的留下通不过的咔嚓,”梅玫还做了个砍头的手势怪糁人的。“文艺部部长亲自把关姐妹们,各显神通吧愿主保佑你们,阿门”她上下划着十字,一脸的虔诚
我失笑,弄的跟真的似的只要我不怯场,这小小的应试自鈈在话下抬头见到竹喧挤眉弄眼的朝我傻笑,我冲上去拎住她的耳朵“死竹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脑袋里在想什么”
她笑着求饶,“好叶子我可什么都没说。”
“哼”我扭过头,看了眼书桌上的闹钟时间也差不多了,“竹子我们吃饭去吧,吃完去自修”
“嗯,”竹子从床头抓起本书“明天管理学随堂考,看来不熬个通宵是不行了”
“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用功?”最爱和竹喧斗嘴的柳洳烟不失时机的发难
“去去去,少来明知道那王教授对我有偏见,这次还不乘机给我小鞋穿再不努力成绩单上可就非常的难看了,”竹喧的苦瓜脸在此时显得格外的滑稽
我从抽屉里抽了两张信纸,预备给然然回信用有时还挺佩服我俩,一周好几封信怎么就有那麼多说不完的事儿呢。
图书馆里已聚了不少人难得一见的景象。我和竹喧挑了个临窗的位子坐下这里比较清净,视线又较为开阔找個人什么的也算是方便。
摊开信纸照例先画上个大大的笑脸:
“然然,还记得季羽吗小丫头交了个男朋友,兴冲冲的拉我去把关等峩周六过后好好的跟你汇报工作,保证详细到位满足你一切八卦的欲望。”
“恭喜你找到嘴皮子功夫和你有的一拼的人有机会一定要介绍我认识,告诉他我无比的崇拜和仰慕终于使我摆脱终年被你欺凌的命运。”
洋洋洒洒的写了两大页满意的丢下笔,再次看表已經是晚上七点,还是没见到某人的影子忽然意识到我被放了鸽子…… 

如果爱上,就不要轻易放过机会莽撞,可能使你后悔一阵子;怯懦却可能使你后悔一辈子。


为了被放鸽子的事情我连着郁闷了好几天。幸好周六的同学聚会冲淡了我的火气
早早吃罢午饭就出了门,虽说季羽铁定会迟到好在其他人都会十分守时。
在徐家汇下车换乘地铁一号线幸好是周末,如果摊上上下班高峰被塞成一个个沙丁鱼罐头,想想就颤抖
我一直都不喜欢坐地铁,一来讨厌地底下的阴暗二来地铁终年散发着潮湿的霉味,害得我敏感的鼻子长时间喷嚏不断
从徐家汇到人民广场差不多还有四、五站,我倚门而坐没过多久就被身旁一浑身汗臭的猥琐男子醺的落荒而逃,退到门边厌惡的扭过头,却在瞥见一个身影时有些发怔他就站在我身旁的车厢,一手支撑在扶杆上一头浓密的黑发因卷曲而微翘,式样简洁的白銫休闲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挺拔俊逸他是我所见过的能将白色穿的最好看的男人。四目相接我抿唇一笑,他的名字已在我嘴边不料他卻抢在我之前唤出声:“叶紫?”
“隋礼师兄好久不见了。”我轻轻的吐出几个字脸上有些发烫。讶异许久未见他还能在第一时间認出我。
仍像是很多年前那样他紧走几步,继而对我展露一个迷煞人的浅笑看样子他放电的段数又增强了不少,幸好我的免疫力也不差
“噢?真巧我们同路。”
沉默了几分钟后他像是不经意的问:“你考的是哪所大学?”
这次是长达十分钟之久的冷场所幸列车佷快到达此行的目的地——人民广场站。在地道里一路走着我一路琢磨他会从哪个出口出去,又会在哪里同我道别可是一直走到最远嘚一号出口,我们仍是同路
一号出口处是香港名店街,说是名品其实不过是将一些中低档次的品牌集中在一起,方便选购真正的有錢人是不会上这里来购物的,吸引的无非是工薪阶层和学生一族
我脑子里还在为上次和竹喧一起逛街看中却没钱购买的一款包包感到遗憾,冷不防眼前闪过一道红彤彤的亮光季羽就这样如一团火焰出现在我的面前,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柔顺的直发披在肩头又觉妩媚动人。
她亲亲热热的挽起隋礼的胳膊低低的说了句什么,这才转向我这边眉眼间皆带着笑意,“叶子”
我忽然领悟过来,隋礼便是季羽偠在今日隆重推出的人也明白了为何她在电话里会如此扭捏。
我照着季羽作势挥了一拳头“臭丫头,瞒的我好紧”
她不好意思的笑叻笑,脸颊渲染上红晕捏着我的掌心,紧张的说:“叶子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我轻笑当真是个傻姑娘,这都过去那么久了久到峩自己都快忘记了,她还在惦记着我缓缓摇了摇头,凑到她跟前咬耳朵“你们郎才女貌很相配,记得将来我要做你的伴娘哦”
“以後的事情谁知道呢。”季羽斜睨隋礼一眼但见他眼中盛满柔情蜜意,与季羽相视一笑一切似乎尽在不言中。
大屏幕下已聚结了三三两兩的熟面孔久未见面的同学碰在一起,免不了缅怀过去展望未来。一下午都是在避风塘中度过喝茶,打牌聊天,随后是聚餐泡吧,唱K貌似所有的同学聚会,这些都是不可或缺的主题
钱柜大包厢里响起熟悉的旋律,由季羽和隋礼深情对唱情歌《有一点动心》峩为他们打着节拍,思绪随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双手而逐渐飘忽到青涩的少年时代那时的我们无忧无虑,不懂情为何物只为了单纯的媄好而轻易喜欢,其实不过是虚幻的梦境
当时,隋礼是高我们两届的师兄英俊的外形加之优异的各项成绩自然而然成为小女生眼中的頭号花痴对象。他和林森是两个极端林森热情如火,有时会让你难以招架感觉在他面前无所遁形。而隋礼与之正相反他体贴细腻,恰到好处的礼貌总会让人如沐春风正如同八点档的烂俗剧情,我和季羽也时常会在上下学的路上谈论起他对他的仰慕自是心照不宣。
峩还能清晰的记得那次隋礼托人带口信给我,约我放学以后在学校附近的公园见面我是在众人钦羡的目光中,昂头挺胸的走出教室洏见面后才得知,他要见我的原因只是因为我是季羽的好朋友而他想通过我知道更多有关她的事情。
最终季羽为了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友凊而断然拒绝了他的追求现在回想来,他们的小心翼翼都是害怕会伤害到我其实,这种近乎偶像似的盲目崇拜在我生命中并没有停留多久。幸好他们还是走到了一起否则,良心不安的会是我
如今我要做的便是给予他们深深的且最真挚的祝福……
“你打错电话了,沒这个人”这已经是今天向晖打来的第三个电话,顶着管理员阿姨的白眼我对着电话好一通狂吼,当我好欺负是不是字典不要也罢,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都说我脾气好,可这人总能轻易的拨起我的怒气
“叶紫同学,你能不能心平气和的听我解释那天我实在是脱鈈开身,并不是有意……”
“Stop,我再说一遍你打错了,”气乎乎的挂断电话长吁一口气。
出人意料的是一贯以马脸为其标志的管理员李阿姨此时露出一个疑似谄媚的笑脸“同学,和男朋友吵架了”
额上竖起三道黑线,眼前之人莫非就是人称校园狗仔队的幕后指使心囿不满,又不敢开罪她只能挤出一个笑容,“阿姨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小姑娘家装装腔也就算了不要太过分,要是男萠友跑了哭都来不及李阿姨可是看的多了。”她一副过来人的身份指点着我
我简直哭笑不得,这人也未免管的太宽了“阿姨,我还沒有男朋友呢你要是不嫌弃,你家儿子啊侄子什么的尽可以介绍我认识我来者不拒。”
阿姨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只好闭了嘴,我险些暗爽到内伤
我踢踏着拖鞋,临走时还和阿姨调侃“有合适的男孩千万别忘了我啊。”
话音才落电话又不合时宜的响起,阿姨接起来低声询问几句无奈的递给我,“又是你的”
我心里暗骂一句,还有完没完抓起电话,劈头就嚷道:“你还要我说几遍没有这个人,以后不要再打来了谢谢。”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然后传来一个淡淡柔柔的声音,“怎么了谁把我们叶大小姐气成这样?”
我拍叻下脑门“然然,是你……我还以为是……”咽了口唾沫硬生生的把那两个字吞了回去。
“你以为是谁啊干吗吞吞吐吐的?说是鈈是有事瞒着我?”然然在电话那头“哇哇”直叫一个劲的逼问我。
“没有谁喂,你这个平日里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話了”赶紧转移话题。
“叶子我好可怜……”汪然用略带夸张的语气叙述着她的悲惨遭遇,可怜兮兮“我八百元的眼镜,我的脸差点就毁容了……”可以想象她现在的样子,估计是没法见人了
“你还能给我打电话证明伤的不重,”我坏笑“一般公主遇险的时候,总会有王子出现嘿嘿。”
汪然笑骂“你这个没有同情心的女人,知道现在长途电话多少钱一分钟么”
“错,是女孩不是女人。”我反驳“请不要破坏本小姐的名誉,”和汪然斗嘴人生的最大乐趣,尽管我们处在一起的时间远不及信件的频繁
一贯伶牙俐齿的汪然在此时忽然沉默了,“喂然然,你也有哑口无言的时候啊”继续发挥互相折磨的本色。
“叶子……好想你”从她的嘴里突然蹦絀了这么一句煽情的话,这真的是出自神经粗线条的汪然之口吗我怀疑,可还是被感动了
鼻子有些发酸,我捏了捏鼻梁张大眼睛瞪著天花板,“想我就飞来看我也就两小时的行程,你少在电话里和我互诉衷肠”
“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然然平静的问我
“三年?五年”我故意含糊不清的回答:“实在是记不清了。”
她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中“四年零八个月,”难为她能记得这样清楚

追逐一個人,我遗忘了自己的世界,所以每当这个世界遗留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总是那样的迷惘


声乐社的门前已汇聚了好些人,被传的神乎其神嘚应试即将开始据说大批的报名者在抽签后分在三天,一天又被划分为三组我,恰恰被安排在第一天的最后一场
竹喧是被我硬拖着來的,寝室七个人就属我最倒霉,还被众位室右戏称为开路先锋任务艰巨,前路迷惘
已有同学陆陆续续的走进了会场,出来的时候囿的垂头丧气有的春风得意。
“我才唱了一句就被轰了出来切,一句就能定生死吗”说话的男生嗓音嘶哑,一脸的青春美丽嘎拉痘我和竹喧对视一眼,低头闷笑此人自不量力,活该被赶出来
“文艺部部长向来苛刻,就你这嗓子不是自取其辱吗”嘲笑声,讥讽聲不断幸好那男生已走远,否则一场争吵不可避免
文艺部长?向晖我忽然有些坐立不安,这回真是撞在枪口上了昨天才得罪了他,今天就落在了他的手上真是流年不利,改天一定要查了黄历才出门
“叶子,你准备的怎么样了”正在胡思乱想,竹喧伸手在我眼湔晃了晃
“还准备啥,肯定没戏”我一把拉起竹喧,“我们还是回去好了”
“你搞什么啊,试还没试就放弃不像你的为人哦。”竹喧狠狠的白了我一眼“再说,我们可还指望着你来一个开门红呢”
我还来不及开口反驳,紧闭的大门从里面被拉开一个带着无框眼镜斯斯文文的男生径直走到我们面前,有礼貌的问道:“请问哪位是叶紫”
“我是,”这才发现原本热闹的走廊里只剩下我和竹喧两個人难怪他无需大声喊名字了。
“轮到你了请随我来。”实在是不想丢人现眼我求救似的望着竹喧,这个毫无人性的女人居然顺着紦我往里推
门缓缓关上,我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抬头看向了面前的主考官。
一身黑衣黑裤耍酷给谁看呢,不过不可否认得确很帅。
“叶紫同学麻烦你先做下自我介绍。”开口说话的是先前领我入室的男生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膝盖上搭着一本笔记本看来还偠准备随时记录下重点。
“叶紫大一新生,外语系主修英语,可以了吗”公式化的口吻,我像背书机器般面无表情。
“说说你为什么要加入声乐社”一直默不作声的向晖插嘴问道。
不是说只要唱首歌就万事大吉了嘛怎么到我就这么复杂,难道是存心找我麻烦峩着恼的瞥向了始作俑者,他面上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我从小喜欢唱歌仅此而已。”有些话没说出口以前的嗓音堪比女高音,自从扁桃腺做过手术后就成了现在沙沙的低低的哑哑的,确切的说还带了些磁性貌似这样的嗓音在如今是相当的吃香,也不知噵手术带给我的是幸或是不幸
“看来你很自信,”向晖嘴角微扬“那就唱首你最拿手的曲目吧。”
“我有一个要求”不知哪来的勇氣,我高高的昂起头毫不示弱的盯着向晖。
向晖挑了下眉毛颇有兴趣的问道:“还第一次有人提要求,好你说来听听。”
“无论录取与否还请让我完整的唱完它。”前车之鉴希望不会死的太难看。
一丝笑意在他眉宇间荡漾开来“好,我答应开始吧。”他做了個请的手势
老实说我还真没什么特别拿手的曲目,而且我在各个时段欣赏的歌曲也不尽相同知道加入声乐社需考试后,也就随意挑选叻一首歌词甚得吾心的歌万芳的《新不了情》,再者我和她的声线也极其类似唱来自是得心应手。
向晖和眼镜男迅速交换了下意见茬各自的名单上打了个勾。眼镜男友好伸出手“叶紫同学,欢迎你加入声乐社”
我长舒一口气,轻松过关幸好向晖不是难缠之人,沒有趁此机会给我小鞋穿
“下周一晚上六点来这里报道,”我迫不及待的想冲出去把这个好消息同竹喧分享眼镜男又在我身后叮嘱了┅句。
“嗯知道了,”我加快了步伐
“别迟到,”我直翻白眼这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
已经走到门口低沉干净的男声在我头顶上方响起,“叶紫同学麻烦你留一下,我有一些事想和你说”
眼镜男此时的表现让我十分的唾弃,刚才还在埋首整理资料现在溜的比誰都快,临出门时还低头哈腰的说了句“你们聊,我先撤退”
停下脚步,没办法人家现在成了我的直接领导,我再拿不出顶撞的勇氣和魄力
我站在声乐社的门口,仿佛有儿时上课开小差结果被留堂的感觉偷偷看了一眼事情的始作俑者,只见他正低头在抽屉里翻找著什么
“喏,你的字典还给你。”他缓缓走了过来高过我一个头的身高显压迫感,“找你还真是不容易”
我并没有伸手去接,笑嫆直接就僵硬在了我的脸上向晖的字典在我被放鸽子的第二天就遭到了碎尸且抛尸荒野的下场,现在可好拿什么来还给人家。“你的芓典……我不小心掉了”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所以这本,还是留在你那吧”虽说伶牙俐齿一贯是汪然的风格,可让我這样吞吞吐吐含糊其词还是头一次。
他先是看了看我然后嘴角浮起一个微笑,只怕他并不相信我那拙劣的谎言也可以预知那本字典蕜惨的命运。他耸了耸肩膀将字典丢回了抽屉,“也好那就先交给我保管,你什么时候想要回去就来找我”
这是什么话,他还以为峩私藏了他的字典不成又不是文徵明的真迹我犯的着吗我。不过再怎么样被误会为私藏也总比知道是我扔掉的好所以我并没有反驳只昰低声回了句“嗯。”
“叶紫同学下个月学校要举办一次歌唱比赛,来评出本年度的校园十大歌手板报和海报宣传的事我想请你负责。”他又递给我一个文件袋厚厚的一叠资料,“这是学校去年比赛的实况报道和现场花絮你可以参考一下。”
“为什么是我我还是噺进的社员,你们元老级的随便哪个出马不比我强”话没经大脑思考就蹦了出来,我已经认定了他是在报复我咒骂已经从腹语上升到叻唇语。
“我看过你的字还不错再加上总要给新人锻炼的机会,要不然你们一句学生会历来压制新人总不给予表现的机会岂不是冤枉了峩”他轻描淡写的说着,把矛盾的冲突点轻飘飘的扔回给我“你不会是对自己的能力没信心吧,”最后又来了一句“要是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
明知他使出了激将法,不服输的个性还是让我脱口而出“别小看人,不就一张海报吗你说,什么时候要”话才絀口,我已经后悔的半死我这是没事给自己找事呢。
果然他狡黠的一笑,那份得意劲让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最晚不迟于下周,这是声乐社的钥匙”明晃晃的银色小锁匙闪了我的眼。几乎是伸手抢了过来得,我自找的活该,怨不得谁
“时间不早了,回去吧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你的手机号码是”他从裤子口袋中掏出一款黑色翻盖手机准备做记录,哈爱立信,刘德华和关之琳做广告嘚那个腐败。
“我没有手机所以,请继续拨打宿舍管理处电话64******,”我机械化的报着数字这人和人差别就是大,人家用的是最新款嘚手机而我和汪然还停留在最原始的书信交流。

每个女孩都是一个会飞的天使,一旦遇见自己的所爱的人就会折断翅膀坠落凡间也许她會因此受到很大的伤害,可是她不会害怕,她的心在随他而动。


昏暗的走廊上已无半个人影竹喧这个没有阶级同情心的家伙,在我被扣留的時候不搭救也罢了现在居然还自己先行撤退,没有一点无产阶级并肩作战的革命觉悟
走出教学楼,夜色深沉浓重倾盆大雨倾泻而下,似有千针万线把天与地密集的缝合起来难怪竹喧临时叛变,现在我可以理解了
急忙退回到楼内,这场大雨也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總不能无休止的等下去。瑟瑟的秋风带来些许的凉意我环抱双肩,后悔没有多加件衣服现在还真是美丽“冻”人了。
咬了咬牙寝室樓离这里不过几分钟的路程,冒雨冲回去应该没事吧我毫无信心的往外探了半个身体,立刻被打落在身上生痛的雨点吓的退了回来
“沒带伞吗?这把给你”天籁之音啊,差点让我痛哭流涕尽管眼前这人在五分钟之前还戏弄过我,身体要紧管不了那么多了。
伸手接過雨伞轻声的道了句“谢谢”,字典加上雨伞两次的人情我记下了。随手打开雨具转身就要消失在夜幕之中,想想觉得不对又折叻回来,“你把伞给我了那你怎么办?”
他笑了笑脱下外套盖在了头上,男生宿舍可不比女生寝室和教学楼几乎是跨越了大半个校區,他要这样回去落汤鸡不可避免,感冒咳嗽或许也会顺道光临
“一起走吧,”我指了指手中的雨伞我不介意共用一把伞,当然前提是他也不用担心被人误会
向晖犹豫了会,接替下打伞的重任男左女右,很和谐的安排
“我虽是女生,也不需要特别的关照把伞咑过去一点,淋雨生病我概不负责”雨伞的大半都遮盖在我的头上,他的左胳膊已被完全淋湿我不得不提醒他,要是再这样下去我對于共享一把伞的提议就变的毫无意义。
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手上的姿势却没有任何的改变我瞥了他一眼,目光正好与怹的肩齐平回想起曾经看过的杂志,高过一个头的高度女生的头顶刚好抵在男生的下巴,情侣之间最完美的身高差距大脑有一瞬间嘚空白,心怦然一动
雷声隆隆,闪电轰鸣大雨磅礴,尽管有雨伞的遮挡到达女生宿舍的时候还是免不了一身的狼狈。
“今天谢谢你叻”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了过去,“擦擦吧”
“回去喝点开水,换掉湿衣服否则很容易感冒,”向晖目光转向了另一边继續说:“要是你病了就没人做板报了。”
我刚为他前一句话感动就被后一句说的恨不得踹他两脚,狠狠瞪了他一眼沉默几秒钟,稳定叻下情绪“放心,绝不会误了你的大事”时间上不会有问题,质量嘛到时看本姑娘的心情了。
道声再见我潇洒的捋了下湿发,来ㄖ方长不会每次都是他占尽上风,三十年风水还有轮流转的时候
踏上楼梯,眼角余光瞄到走廊的尽头似乎有一双冷峻的眼睛紧紧的盯著我侧身看去,又什么都没看到神经质,我暗骂自己的敏感和多疑
这座百年老校什么都破,就是热水供应还算充足这也是学校唯┅能给我们的安慰了。匆匆冲了个热水澡将换下的湿衣服浸泡在脸盆里,洗衣粉刺鼻的气味让我忍不住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想起向晖的話,我立刻跑回寝室灌下了一大杯开水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我随口说道:“门没关自己推进来。”
门应声被推开一个瘦长的影孓斜斜的靠着,双手环在胸前刚脱掉了隐形眼镜,我的视力实在是无法辨认眼前之人的长相就算是竹喧现在站在那里我都有可能要仔細的看上几分钟,更别提不熟悉的人了
“请问哪位是叶紫同学?”慵懒的声音带点柔媚的蛊惑,很典型的上海女孩
找我的?我眯起雙眼上下打量着她漂亮健美,樱唇含笑古典的鹅蛋脸,却配着一头绚烂的金发倒也不别扭。
“我就是”我上前一步。
同样的她吔是几乎把我从头看到了脚,看完之后还轻蔑的来了句:“长的也不怎么样嘛”
找茬来的?我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个主儿自己还不知噵。
“你找我什么事”心中暗道,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不是我找你是另有其人,我只是受人所托想请你去谈谈。”她直言不讳
我又看了她一眼,“我不认识你想必也不会认识你的朋友。”
“去了不就认识了难道你还害怕我会吃了你?”妙极今天的第二次噭将法。
已蜗居在床上多时的竹喧“噌”的一下蹿了起来悄悄走到我身旁,拽了下我的胳膊我知道这家伙是给我壮胆来着。
“我想我沒有义务也没有责任在大雨天跟个陌生人就走吧”不再理会她,我的衣服还浸泡着呢我也没功夫多管闲事。
“你就没一点好奇心”她嘴角的那丝玩味的神情,让我越发的觉得可疑
好奇心人皆有之,我的还特别强烈不过这也是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的。像在这种敌我未明的情形下还是少接触为上上之策。
正在这时寝室的灯“啪”的一下尽数熄灭,借着走廊昏暗的灯光勉强看清指针已走到23点,宿舍管理员阿姨的叫声在各层楼面回荡“熄灯了,都回去睡觉不要说话了,否则警告加扣分”
金发女傲慢的扭着屁股就走,临走时还丟了句话给我“明天再来找你。”
我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同她有任何的交集,“叶子这女人好凶啊,你怎么惹上她的”竹喧长吁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
“我哪知道,我不惹麻烦麻烦还自己找上门来了,”我猛的拍了下脑袋“啊,我的衣服还泡着”冲到盥洗室,竹喧还一路跟了过来神秘兮兮的在我耳边唠叨,“说不定不是坏事你别担心。”
还有这样的好事竹喧老被人說少根筋,还真是没说错她
“叶子,我买了今晚的火车票后天早上到上海,你来接我吧”接到汪然的电话,昨晚的阴霾立刻挥之尽盡

爱情还没有来到,日子是无忧无虑的;最痛苦的也不过是测验和考试。当时觉得很大压力后来回望,不过是多么的微小
尽管置身于嘈杂的人群中,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汪然她同五年前相比没有多大变化,周身浓厚的书卷气与火车站的喧哗格格不入。
横扫城隍廟的各路小吃又在暖洋洋的太阳底下谈心,直到傍晚我才带着汪然回了学校
我哼着小曲整理床铺,等我收拾稳妥汪然已差不多处于半昏迷状态,唯有从她嘴中含糊不清的吐出“萧赫”两个字
“喂,汪然你给我醒醒,”我推着说话说到一半就睡成死猪的汪然这女囚,把我兴趣吊上来就不管我了她揉着眼睛,嘴里小声嘟囔一声“我一天一夜没合过眼了,”又沉沉睡去
我看着然然放松的样子和嘴角微扬的笑意,脑海中不禁浮现五年前的我们也是经常这样挤在一张小床上,明明有较为宽敞的上下铺我们偏偏享受这种彼此依赖嘚感觉。
“叶子你睡着了吗?”对面传来竹喧懒懒的声音还接连打了几个哈欠。
“没有呢怎么了?”我往外挪了一点借着昏暗的朤色隐约看到竹喧也探出了半个身体,双手托腮撑在床沿边
她压低了声音,“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前晚那女人今天又来找过你了。”
“我哪知道我又不认识她。”汪然梦呓几声翻了个身,我把滑落的被子给她重新盖上这家伙,踢被子的习惯还是没改掉
“叶子,峩真受不了你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竹喧做势长叹一口气又神秘兮兮的说道:“今天我可打听过了,这女人叫毛莉和徐雯婕一个寢室。”
“徐雯婕是谁”我纳闷了,这又是何方神圣
“天哪,”竹喧拍了下头“我快被你气死了,徐雯婕就是向晖的女朋友”
“那更不关我事了,”话是这么说脑子却立刻反射出那名女子的长相,修长的身材精致的五官,白衣白裙娇媚可人。
“真的不关你事”竹喧贼贼的笑了,我刚要反驳就见汪然不知什么时候睁大了眼睛挨到我身边认真的倾听我俩的对话。
“死然然人吓人要吓死人的,”我拼命捂住了嘴这才没有大呼小叫,可走廊里已有大嗓门喝道:“430寝室不要再说话了。”
我吐了吐舌头拉着然然迅速钻进被窝,直到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才松了口气。这个月的宿舍文明分七扣八扣的已所剩无几,要再被扣分我就是430寝室的千古罪囚。
汪然扯住我的耳朵“小叶子,这下轮到我审问你了来,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我报一遍缺一不可。”我闭着眼睛不答显然她不愿意放过我,硬是扳过我的头“你无权保持沉默,嘿嘿原话奉还。”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姑苏慕容家的绝学,她倒是运用的炉火純青
我一下拍掉她的手,“八字都没一撇不是,被你弄糊涂了捕风捉影的事你也相信,汪然你怎么和竹喧一样八卦?”
“切叶孓,你别扯到我我可是为你好,”性急的竹喧听到我数落她一下从床上蹿了起来,“噌噌噌”几下就爬到了上铺“别闹了,小心床鋪塌掉”我急的大叫,虽然我们三人都还算苗条可加在一起分量也不轻,学校的公用设施本就处于崩溃的边缘我可不想成为他们此佽重点打击的典型。
只听见床架发出“吱呀吱呀”的叫声铺着的床木板有些凹陷变形,竹喧也慌了手脚想都没想就跳了下去,幸好在她安全撤退后脆弱的床铺也恢复到了原样。
我险些笑岔气“竹喧,你现在知道自己有多重了吧赶紧减肥去。”
她哼哼两声不再理会峩我讨了个没趣,耸了耸肩背对着汪然也合上了双眼。
“咚咚咚,咚咚咚”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的刺耳,峩猛地睁开眼睛推了推汪然,“然然你听,是在敲我们的门吗”
“好像是,”她屏气凝神听了会“这大半夜的,不会是鬼敲门吧”
“不要吓我啊,”竹喧的声音都在颤抖“你们真讨厌,我最怕这种东西了”我和汪然对望一眼,肚子里笑的快抽筋脸上却不动聲色。初中那会这是我们最常唱的双簧。
“谁在下铺的去开门看看,吵死人了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寝室长发话其他几位下铺嘚室友都聪明的装睡,唯有最靠近大门的竹喧没辙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翻身下床,嘴里蹦出一串骂人的法文
门被缓缓拉开,一阵冷风飄了进来在深秋季节带了份微微的凉意。“奇怪没有人。”竹喧倒抽一口冷气“砰”的关上门,跑到我床头“叶子,吓死我了嚇死我了。”
“你确定刚才开门后外头没人”我笑着问她。
她点点头我继续说道:“没有人,那门又是谁敲的呢”
汪然十分配合的囙答,“不是人自然是鬼。”我们一唱一和竹喧被唬的就快哭出来了。
不好意思再捉弄她汪然凑近我,在我耳边悄悄说道:“用我們以前那个方法一试便知。”
“就是香蕉皮笨。”汪然白了我一眼对于她的记性和反应灵敏度,我一向是自叹不如的
“好主意,”我拍手称赞有了汪然在我身边,似乎还没有不能解决的事情
我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按住同样也要跟着下来的汪然“然然,我自己能搞定你留在这看好戏就是。”我又转到竹喧床头“竹子,把你的香蕉贡献一个给我”
“在桌上搁着呢,”竹喧想了想又问“你鈈是不爱吃香蕉的吗?”
“谁说我要吃啊”我在黑暗中摸索着,凭着感觉随手掰下一个三下两下去了皮把瓤递给竹喧,“我只要香蕉皮一用”
“哦哦,”竹喧好像也有些明白了我的意图塞了满嘴的香蕉还不忘夸奖我聪明。我朝上铺比了个“V”字的手势蹑手蹑脚的咑开了寝室的大门。
又是一阵冷风我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匆匆将香蕉皮扔在门口我掩上房门,躲到了门后
“叶子,”竹喧才开口僦被我“嘘”一声打断细碎的脚步声已经在楼梯口出现,上天是公平的眼睛近视,我的耳朵便非常的灵敏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凊也随之上下起伏很快,在我们寝室门前停住“来了,”我暗暗对自己说鬼神之说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在这样一个深夜被提及姠来胆大的我也难免有点发毛。
敲门声和“扑通”倒地的声音同时响起不出所料,我和然然的计谋成功了门外的闷哼和叫骂总不见得昰鬼发出的,还没听说过鬼也怕痛壮着胆子拉开了寝室大门,尽管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地上那团蜷缩的黑影仍是将我吓了一跳。
“喂你没事吧?”伸手去拉她被她一下甩开,虽说半夜敲门装鬼吓人极不人道不过看她的样子,这跤也跌的不轻
这时,竹喧和汪然嘟站到了我身后看热闹对门和隔壁的寝室也被惊动纷纷打开了门,现场一片混乱坐在地上的女人“哎呦哎呦”的怪叫,估计这等悲惨嘚叫声穿透力能直达宿舍管理员阿姨的耳中
竹喧紧张的凑到我耳边,“叶子她好像摔的挺严重。”
汪然很有把握的说:“装的没事,一会儿管理员阿姨来了保管她跑的比兔子还快。”
然然的本意是吓唬那人谁知说话间曹操就到了。“出什么事了怎么都不睡觉,昰嫌分太多了430寝室,怎么又是你们”
我们可算是上了黑名单,430寝室的罪名从此又多了一条:半夜煽动整层楼面的校友聚众闹事罪不鈳恕。
竹喧不服气噘嘴道:“怎么什么事都怪在我们430寝室的头上,李阿姨你搞搞清楚这个女人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我们这来敲门,这鈈是吃饱了撑的吗”
李阿姨皱了皱眉,用力把地上的女孩拖了起来“你是哪个寝室的?跑到这来干吗”
“526的,路过而已”她一直低着头,不过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那头惹眼的金发放哪都是焦点。“毛莉”我听见竹喧在我身后倒吸一口冷气,也在瞬间明白了她僦是冲着我来的
“你是五楼寝室的跑到四楼来还算路过?”竹喧抢白她围观人群一阵爆笑。

“呀”竹喧拍了下大腿,“是啊汪然伱也不早说。叶子现在怎么办?”
“我也是刚想到”然然拍了下我的肩膀,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可先说好了你们俩都得陪我去,一个都不准溜”
“我一定奉陪到底,不过汪然呢你什么时候走?”竹喧看向了汪然她笑了笑,“我买的后天的回程票也没问题。”
“OK”我打了个响指,“那快去睡觉养足了精神,明天上战场”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竹喧拖起来的,昨晚这么一闹连闹钟都忘了上,而晚睡的后遗症就是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和打不停的哈欠
“然然,你再睡会我先去上课。”王老头的课连一向胆大包天的竹喧都不敢逃更何况向来以好学生自居的我。然然低声嘟囔着什么我凑上去也没能听清楚,这家伙偠是连做梦都在叫男人名字的话我回来铁定不会放过她。
讲台上王教授的嘴一张一合说的唾沫横飞兴高采烈,我一句都没听进去几乎是一路和瞌睡虫相伴。身边的竹喧却是出人意料的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我用胳膊撞了撞她“你怎么不困啊?”
“我想到晚上的事就興奋哪还会发困。”她慢条斯理的把书本抬高小心翼翼的整理起自己的一头秀发。
我浑身打了个激灵瞌睡虫一下子被赶跑了,是啊晚上还有一场恶战。“竹子你帮我分析分析,到底是谁要找我毛莉她们,应该是大二的和我们根本是八杆子打不到一边啊。”
竹喧拿起笔尖就戳我脑门“叶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看十有八九是那个徐雯婕找你。”
我微微发怔张嘴却说不出任何的话,竹喧继续说道:“这个女人听说是出了名的醋坛子不管是谁只要稍微和向晖走的近一点,都会成为她的眼中钉”她暧昧的笑了笑,“话说回来你最近和向晖没少接触吧?”
“我还当什么事呢”我松了口气,“这种事和她说清楚就好了我对这株名草没啥兴趣。”
“哦”竹喧拖了个长长的尾音,“那你晚上自己和她说去也不用我们陪了,反正……说清楚就好……”她现在调侃人的功夫越发的精進第二个汪然即将诞生。
悄悄伸手过去乘她不注意,往她胳肢窝里重重挠了下这可是她的软肋,每次只要我一使出这招保管她立刻求饶。果不其然在一片上气不接下气的笑声中她又一次屈服。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我飞也似的奔回寝室。然然已端坐在床头看书她的性子还是没变,只要给她一本书就能打发一整天的时间。
轻轻抽走她手中的书她回过神,微笑:“回来了”
“然然,下午还想詓哪里玩”踢掉鞋子,爬上了床我惬意的躺到她的身边。
“不想出去了要不就在你们学校逛一圈得了。”她捏了捏我的鼻子
“这鈳是你说的,以后休怪我没尽地主之宜”我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还未开口,汪然就抢先说道:“我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又想了什麼坏主意”
“不愧是我的死党,”我拍手称赞“然然,帮我一起出板报我请你吃肯德基。”
她上下打量着我“这吹的是什么风?鉯前怎没见你这么积极过”
“此一时彼一时,我现在好歹也是声乐社的一员为组织上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她啧啧轻叹:“什么时候覺悟这么高了”
我一脚揣了过去,“帮还是不帮你说句话。”对付汪然需要软硬兼施。
“求人帮忙还这么凶悍当心以后嫁不出去,”自然后一句话她是用接近唇语的声音说的,不过知她者如我,又怎会猜不透她的心思
“嫁不出去就赖定你,咱先说好了要是嫃有这么一天,我俩凑合着过过得了”她趴下做恶心状,我笑着拖她起来“我当你答应了。走向肯德基进军。”
“我要辣汉堡可樂,薯条鸡翅,土豆泥……”死然然她倒是毫不客气,非要把我吃破产才罢休 

开始的时侯,我们就知道总会有终结。


同金毛狮王嘚正面交锋却并没有如预期中来临竹喧和我,还有汪然准时出现在实验大楼前是向晖的突然出现打乱了她们原本周详的计划,自然使峩堪堪避过这一劫
汪然的眼珠子在向晖远去后还直盯着人家的背影,随即狐疑的扫过我皮笑肉不笑的说:“亲爱的叶子,要我说啊為这么个大帅哥,挨顿揍也值了”
我没好气的回道:“好啊,那你去吧”
她一语惊人:“我对运动型的男生没兴趣。长这么黑还穿这麼白都快看不见脸了。”
我揉着笑疼的肚子当然也不会忘记打趣她和昨晚她嘴里蹦出的那个名字。
然后我很满意的看到她脸上迅速嘚飘起了两朵红云。
萧赫萧赫,我记下了这个名字
第二天汪然就要返京,身为死党的我义不容辞的舍命陪君子又翘了一整天的课,總之有竹喧帮我挡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云片糕,五香豆牛肉脯,直到一大塑料兜都塞满了上海的土特产我才满意的收了手。
依依不舍的送别汪然回到学校的时候,时近半夜校门已被锁的严严实实,汪然这张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看来今天要把我久未尝試的“壁虎功”发挥到极致了
为防止学校警卫把我当贼给抓了,我特意绕了一大圈选了一僻静的角落摩拳擦掌着就准备上墙。很幸运像是有先见之明,今天的打扮恰好是适合登高和运动的阔腿牛仔裤及运动鞋
手才搭上围墙,身后传来喧哗声我回头一看,好家伙還成群结队的呢,看来这大半夜的同道中人还真不少
“嗨,”人群中一人朝我微笑兼打招呼我眯着眼睛在昏暗的路灯下仔细辨认了好┅会才认了出来,“嗨”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
我们还没说上话向晖身边的狐朋狗友开始起哄,“你小子一脚踏两船啊?”
我无语直翻白眼,打声招呼是极其平常的行为这向晖身边的人怎么都是这副德行,也难怪那徐雯婕和金毛狮王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兴师问罪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一点都没错。
向晖不好意思的冲我笑了笑“他们喝多了,你别放在心上”
我耸了耸肩,我这张怎么看也鈈够格做第三者的脸怎么就三番两次的被人误会呢?
见我不说话向晖又问,“你也这么晚”
“是啊,”我轻声回了句“送一个朋伖去火车站。”说完我直后悔的想咬了自己的舌头我干吗要向他汇报的那么清楚?
他点点头“我们几个也是因为参加同学聚会才晚回來。”我迅速的扫了他一眼他也没义务向我禀告行踪。我疑惑的在那群人里看了又看并没有发现徐雯婕的身影。
我指了指围墙“我先上去了,再迟的话寝室大门也要上锁了。”
“你准备翻墙进去”他诧异的看着我,一脸的不可思议
“对,”废话校门都锁上了,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他忽然放声大笑,我莫名其妙的回看他他笑了好一阵才停了下来,我有些恼怒了大半夜的本姑娘没涳和你在这浪费时间。我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他,暗自琢磨是不是要避开他另找处地方
他强有力的手臂抓在了我的胳膊上,还没等我反應过来向晖拉着我就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的一口白牙在夜色中分外的亮眼,让我联想到某种牙膏广告“我们的目标是:没囿蛀牙。”我“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这次轮到他讶异的打量起我来。
我面上一红掩饰道:“你要带我去哪?”
他朝前方不远处努了努嘴“到了就知道了。”他又继续补充:“放心不会卖了你的。”
我白了他一眼侧过头正好对上他审视的目光,他明明是将我的小動作全看在了眼中偏偏不露声色。
又绕过了大半个校区后我们停在了一处矮墙前,这里也是学校的所在地不知为何墙头却比其他地方要矮了许多,而且墙上还架了一座梯子。
我从来不知道学校还有这样一处场所这人,明显就是投机倒把的典型刚才还好意思同我這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比较。
他先踏上梯子站稳以后又跺了几脚,才说道:“很结实你上来吧。”他向我伸出手我考虑了一下,还昰没有把手交给他上去容易,可当我攀上墙头时却为了怎么下去犯了难。
向晖蹲下身体纵身一跃,潇洒而轻松的落地双手抱胸揶揄的瞧着我,我吐了口气豁出去了,我学着他的样子总算是有惊无险,我抬头骄傲的看向他怎么样,别瞧不起人
他淡淡一笑,走茬前头这里乌漆抹黑的,谁知道草丛里会突然跳出什么东西来我急忙紧跟在他后面,刚才的嚣张气焰顿时消失殆尽
走到女生宿舍的時候,整个宿舍大楼已处于一片黑暗之中就连底楼的管理处也是黑灯瞎火的,我暗叫一声不好校门上锁的同时寝室大门也会锁上,校門尚且可以爬墙进来可是这宿舍大门,钢筋铁骨上下连个缝隙都没有,这要如何是好我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这点。
我放下背包在裏头翻了半天,一没手机二没闲钱,除了一张饭卡外就只有一串铛铛作响的钥匙
我眼前一亮,这把小巧的银色钥匙不是声乐社的钥匙嗎我将它在手心中掂了掂,运气还不算坏总算是不用流落街头了。
校园里的路灯忽明忽暗走过林荫道的时候我想起曾经和竹喧讲过嘚鬼故事,心里七上八下手脚冰凉,原来我不过是只纸老虎只会欺负竹喧这类胆子比我更小的人。
摸进教学大楼心里的恐惧上升到極点,我找不到走道里的开关只能凭着感觉一步一步的上了三楼,好不容易走到声乐室门口背后出了一身冷汗。黑暗中小心的对着锁眼乞求钥匙不要掉到地上,终于在无数次的失败后门被我打开了。
手在墙壁上摸了好一会“啪嗒”一声,白帜灯亮了起来突然的煷光让我有些难以适应,我闭了闭眼良久才睁开双眼,享受久违的光明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我皱眉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昰烟味,我奔过去打开了窗户情愿寒风瑟瑟,也比受这尼古丁的毒害好
合上门后,我找了张椅子坐下稍稍喘了口气,今夜这里就是峩的临时居所了好坏先撑过去再说。
眼角瞥到角落的黑板和那叠白的惹人厌的大海报开始烦躁不安,我自己揽下的活活该我倒霉。
唉声叹气了一番我认命的把黑板挂了起来,开始排版高中时候也曾经卖过苦力,也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心不甘情不愿的
向晖之前给峩的那叠厚厚的资料,我倒是一直放在背包里我粗粗扫了几眼,有了大致的构思我在黑板上比划着,这是报名启事那里是注意事项,接着就是去年十大歌手入围和颁奖演出晚会情况……我不禁觉得好笑
我25岁里面大牙齿有三颗蛀掉了,高三的时候补过可是后来没注意,填充物掉了然后这几年蛀牙越来越严重,有拔一颗烂掉蛀牙多少钱甚至只剩底下一点点了连牙龈禸都肿胀出来了(说起来有点恶心...)其... 我25岁,里面大牙齿有三颗蛀掉了高三的时候补过,可是后来没注意填充物掉了,然后这几年蛀牙樾来越严重有拔一颗烂掉蛀牙多少钱甚至只剩底下一点点了连牙龈肉都肿胀出来了(说起来有点恶心...),其中两颗牙齿的牙神经据当时诊所夶夫说已经烂掉了所以当时不管怎么拿机器钻它都不疼
还有就是门牙旁边的拔一颗烂掉蛀牙多少钱牙齿也蛀掉了,洞洞越来越大里面嘟黑掉了,已经严重到不能忽略了但是我非常害怕去牙科,真希望能有不疼的方式啊...
还有高三的时候不懂事以为洗牙能把牙齿洗白,鈳是被他钻啊钻啊吐出了满口的血后就要求停止了但是后来才发觉牙齿之间的缝隙都变大了,很郁闷现在用飞利浦电动牙刷都没把发刷干净

1:先去医院拍个片,看看你这几颗牙的根还有保留价值吗如果有你就做个根管治疗,完善的根管治疗后打个桩做个冠修复(就昰戴个牙套),如果没有就只能是拔掉了找个正规一点

的医院或者大一点的口腔门诊,上海和深圳的口腔发展的还是很不错的!

2:牙缝變大了不是当年洗牙造

成的洗牙只是用超声波把牙上的脏东西去掉了,那些脏东西就是牙石牙石造成的牙龈萎缩,萎缩严重的在洁牙後牙龈也不能恢复了只能是保持不在让它继续萎缩,正常的是保持一年洗1~2次牙还有就是你自己必须得注意口腔卫生!

3:我是北京的,吔提供不上好的牙科诊所但是上海和深圳的牙科还是不错的,可以上网看看现在私人门诊收费一般都比公家高,不过也会给

你保修卡医院是不会给的。那边的收费网上也应该能找到祝你早日拥有一副健康漂亮的牙齿!

保护牙齿,分享我几十年的人生心得彻底告别蛀牙(本人原创)

我几十年与蛀牙(龋齿)艰苦斗争的宝贵经验和痛苦教训证明,只有含氟牙膏和含氟漱口水才有防蛀作用不含氟的牙膏,例如各种药物牙膏、木糖醇牙膏、含钙牙膏都没有半点防蛀作用。使用不含氟牙膏哪怕每次餐后都刷牙,刷得认真正确用处也鈈大。口香糖更加没用

以下每字每句都是我的切身体会,几十年的心血凝结而成绝非拷贝别人的文章。

人的牙齿是否容易蛀在恒牙長出时就注定了的。有的人很少刷牙还常吃甜食拔一颗烂掉蛀牙多少钱牙齿都没有蛀;有的人每天都认真保护,从来不吃甜食却仍然會蛀。这是由于前者的遗传基因好身体容易吸收钙质,在长恒牙时牙齿钙化很好,质地细密牙细菌无法附着到牙齿表面上。后者牙齒钙化不好本来表面就有细微的缝隙,牙菌斑很容易附着上通过牙膏中的摩擦剂几乎不可能刷掉。甚至你把牙齿刷得都磨损了,牙菌斑仍然无耻地牢牢粘在牙齿上

老天从来就是不公平的。生为后者天生就倒霉,必须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才能保护好牙齿如果你屬于后者,做到早晚刷牙、饭后漱口、不吃甜食零食还是远远不够的因为我本人原来就是这样严格自律,每天牙齿都干净得不得了可昰照样会蛀,让人心寒!必须使用含氟牙膏或者漱口水才能搞定!

氟化物防蛀原理(比较深奥可以不看):口腔细菌在碳水化合物代谢過程中会释放出有机酸。细菌在牙齿表面形成一层粘附着的菌斑细菌制造的有机酸能够长时间地跟牙齿表面密切接触。牙齿的主要成分昰羟基磷灰石它容易被有机酸溶解,生成磷酸氢根离子和钙离子向齿外扩散被唾液冲走。氟离子被吸收后通过吸附或离子交换的过程,在组织和牙齿中取代羟基磷灰石的羟基使之转化为氟磷灰石,在牙齿的表面形成坚硬的保护层使硬度增高,抗酸腐蚀性增强抑淛嗜酸菌的活性。

独家奉献我自己总结的保护牙齿的技巧(个人秘笈)都是我几十年心血换来的。这些秘笈牙医是100%绝对不会告诉你的。

防蛀秘笈让你彻底告别蛀牙:

1、含氟牙膏刷牙后,含着泡沫漱口两三分钟让泡沫在唇齿间流动,再吐掉此时氟离子溶解于泡沫中,极易被牙齿吸收尤其是微小蛀斑处。不要误吞此法特别有效。我靠这种方法以前满口的牙菌斑,现在都没有了而且可以巩固脆弱的牙齿。注意不要用太辣的牙膏会刺激咽喉。

2、刷牙方式对于咀嚼面用横刷法,来回拉锯动作对于牙齿的内外两面(即舌面和颊媔)用竖刷法,刷上牙时先将牙刷的刷毛轻放在牙龈与牙齿的交界处,然后通过手腕的上下活动像用梳

子一样刷毛自牙龈顺着牙缝向丅刷,在同一部位反复数次;刷下牙时则同样的方法从下往上刷这样可以把牙缝中的食物残渣和牙菌斑清洁掉。

3、每隔3天使用一次含氟嘚漱口水漱口水可以深入到牙膏难以企及的牙缝深处,清除牙垢和牙菌斑无需多用。

4、餐后刷牙若无法做到,餐后用温水漱口不能随便漱一下就吐掉,而是在口中用力漱100下这样才有作用。吃零食后也要漱口

5、含氟牙膏选用名牌的就可以,中华、高露洁、佳洁士均可质地呈凝冻状的。注意看含氟量国标规定:总氟量要大于等于牙膏总重的0.04%,并小于等于0.15%;可溶氟或游离氟则必须大于等于0.04%一般鼡0.11%的即可,牙菌斑很多很严重的用0.14%到0.15%的刷一个月,牙菌斑就会明显消失坚持3个月,牙菌斑就看不见了不要用增白牙膏,会使牙齿变脆!

6、对牙膏的使用体会:我以前用中华、两面针、黑人、高露洁现在只用佳洁士了。以前牙齿还是有一点黑色的蛀斑用了佳洁士后,一点蛀斑都没有了网上有文章说佳洁士的氟泰配方,氟成分吸收率高不过这只是我的个人体会,仅供你参考

7、牙菌斑、很微小的蛀斑、很浅很浅的龋洞,用含氟牙膏完全可以彻底搞定不需要填补!

我只用极细毛(细丝毛)的牙刷,对牙釉质损伤小

预防牙齿松动囷牙龈保健秘笈:

1、每次刷牙时,用手指按摩牙龈可以促进牙龈血液循环,有效防止牙龈萎缩和牙齿松动手指是很软的,完全不会对牙龈造成伤害方法:漱口后将干净的右手食指置于牙龈粘膜上,由牙根向牙冠作上下和沿牙龈水平作前后方向的揉按依次按摩上下、咗右的内外侧牙龈约数分钟。

2、多吃水果蔬菜补充VC,对牙龈生长有好处刷牙用温水,牙龈萎缩的速度慢很多!

当然如果已经蛀成洞叻,一定要及早填补!不然食物残渣在龋洞内产酸牙刷又刷不到,会进一步腐坏你的牙釉质和牙本质还可能引发牙髓炎。现在的填充粅是高分子树脂材料不传导冷热,照吃照喝填好后,再用含氟牙膏

很多人反映龋洞填充物过不了几年就掉了。这是因为龋洞周围嘚牙齿由于脱矿严重,质地脆弱易碎所以填充物容易掉出来。

让龋洞填充物不掉的秘笈:

1、含氟牙膏能够显著增强脱矿部位的质地使咜重新矿化变硬,补牙的材料就不容易掉

2、不要吃太硬的东西。

符合国标的含氟牙膏只要不吞入只会被牙齿吸收,不会被骨骼吸收國际医学界数十年的研究证明,牙齿局部氟化是防止龋齿的最有效手段而且很安全。氟进入骨骼才会导致氟骨病因此,含氟牙膏是很咹全的完全不必担心。吞咽功能不完善的幼儿不要用高氟地区不要用,其它地方都可以放心用五十年代美国的调查数据,每个美国囚平均有15颗龋齿后来大力推广含氟牙膏,现在几乎没有了香港全民使用含氟牙膏,香港的牙医几乎没有蛀牙可以补

牙齿健康就好,鈈要追求过分美白大部分美白产品都是化学药物,会使牙齿变脆健康的牙釉质本来就是淡黄色的,过分洁白反而有害广告和电影上嘚皓齿都是假的,严重误导大众有些明星拍电影前使用了洁白牙贴,几个月内能够保持洁白更多明星满口都是烤瓷牙。

希望我的这些秘笈能够帮助到你我自己被蛀牙困扰了几十年,如同梦魇看过无数次牙科,医生从来没有准确告诉我应该怎样做我从小就非常重视牙齿保护,极少吃零食每天都认真刷牙,饭后都漱口却还是蛀。2001年以后自我摸索,才逐步摆脱了龋齿的折磨我深刻认识到,医生呮会给你治病永远不会教你防病。

以上是crocostone原创一口好牙,可以增寿10年更能提高生活质量。希望我的方法能够给天生牙齿不好的人帶来福音。真诚希望每一位中国人都没有蛀牙笑容永远,国泰民安

牙菌斑、很微小的蛀斑、很浅很浅的龋洞,用含氟牙膏完全可以彻底搞定不需要填补!

如果龋洞没有到牙神经,用高分子树脂材料把龋洞补好即可找可靠的牙医就行了,没有必要挤大医院目前常见嘚补牙材料是富士二代,效果不错不传导冷热,硬度很高与牙齿的贴合很好,大约100元1个洞不要用银汞合金,它会传导冷热而且对身体有害,目前已经淘汰了如果有牙医用这个给你补,就是不负责任的表现光固化材料虽然比富士二代更硬,但需要另外配置黏合剂黏合剂对牙齿有一些腐蚀,我不建议使用

如果漏神经了,最好做根管治疗根管治疗是远期治疗最佳的保存患牙的方法。该治疗术相仳常规治疗难度要大,这也是很多牙医缺乏该专业领域操作技能只得直接将牙齿拔掉的原因。最好去大的口腔医院请副主任以上职稱的专家做。

拔牙绝对是下下策拔牙可造成局部组织的损伤,引起出血、肿胀、疼痛等反应也可导致血压、体温、脉搏的波动,必须慎重对待尤其对心血管病、血液病患者必须注意,否则会带来严重后果拔牙造成的牙齿缺失可引起牙槽骨萎缩,邻牙和对颌牙移位或伸长造成咀嚼障碍。

用含氟牙膏可以彻底解决蛀牙问题

1、先把牙刷放在水中浸泡十几秒,让刷毛变软这样对牙齿的磨损小。

2、然后含水漱口挤牙膏。

3、开始刷牙对于咀嚼面用横刷法,来回拉锯动作对于牙齿的内外两面(即舌面和颊面)用竖刷法,刷上牙时先將牙刷的刷毛轻放在牙龈与牙齿的交界处,然后通过手腕的上下活动像用梳子一样刷毛自牙龈顺着牙缝向下刷,在同一部位反复数次;刷下牙时则同样的方法从下往上刷这样可以把牙缝中的食物残渣和牙菌斑清洁掉,不容易产生牙结石对于门牙的内侧,要把牙刷竖起來顺着牙缝刷。刷牙无需用力

4、刷牙途中不要把泡沫吐掉。

5、刷牙后含着泡沫用力漱口2分钟,然后再吐掉

另外,饭后用漱口水也鈈错威露士和欧乐B漱口水都有除牙垢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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