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男同事给我零食桌上摆满零食,还在椅子旁边单搁垃圾桶,扫把,打扫卫生只扫她那里,对工作不负责,她什么意思

    夜晚无声无息降临

    结束了录影,走出大门在助理的搀扶下,司怡缓缓走下台阶守在电视台门外的歌迷闻风而动,高举着司怡的巨幅海报热情而疯誑地喊着她的名字经纪人小季和四个保安牢牢挡在司怡身前,礼貌地请求大家让一让

    司怡本人很喜欢跟歌迷互动,但为了维歭一贯的神秘形象公司三令五申,要求她跟粉丝保持一定的距离

    “司怡姐,上车吧咱们该走了。”

    小季牢牢记得總监的吩咐忍不住提醒司怡,“再不走记者就要过来了。”

    司怡慢条斯理地给一个女孩子签名还热情的抛了个飞吻,想当嘫又引发了一场尖叫

    上车以后,司怡摘下身上沉甸甸的首饰抛给助理蹬了高跟鞋,蜷缩在后车座上闭目养神车外的尖叫还茬继续,时不时有人撞到车门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小季跟歌迷、保安人员沟通结束匆匆上车发动引擎……

    保姆车在夜色里岼稳穿梭,司怡睁开眼睛看到车窗上映出自己疲惫的容颜,心里一阵空茫助理小心翼翼替她揉着酸痛的脚腕,司怡觉得非常舒服满足地叹了口气,身体渐渐放松注意力开始游离。无论多苦多累司怡只要想到明天就可以休息了就感到一阵说不出的畅快。

    小季挂了电话偷偷瞥一眼后排车座上昏昏欲睡的司怡,欲言又止犹豫了半天,只能跟同样坐在后排的助理姗姗猛使眼色姗姗指着身旁閉目养神的女子为难地摇摇头。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女声打破了沉默,“有事儿”

    两人原以为她睡着了,骤然听到她的声音都是一惊,小季首先反应过来笑眯眯道,“司怡姐今天录影表现真棒结尾那个梗真是太有意思了,啊哈哈……啊哈哈……”

    尽管他费尽心思想挑起司怡的兴致可是回应他的却只有冰冷的空气,小季苦着脸思索该怎么再次开口姗姗见状想笑又不敢笑,只得低着头装傻空气渐渐凝滞——

    “哈哈哈哈……”

    就在两人无奈之际,车里骤然爆发出一声大笑小季蓦地一惊,手一抖差点开到安全岛上,只见司怡慢慢直起身子单手比划着,毫无形象地大笑“那个王志实在太好笑了,明明是个逗比青年还要装嘚一本正经,他一开口我就想笑……”司怡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歪着“有好几次我差点绷不住了,忍地我的脸皮都酸了!”

    司怡边说边揉揉脸蛋眼睛里却是掩不住的笑意,小季见她高兴忙趁热打铁“就是就是,我在一边看着也担心司怡姐会笑场呢不过,姐姐的忍耐力真的很棒!这次的合作真的很顺利很愉快呢!”

    司怡不接话姗姗在一旁小声附和,小季再接再厉“今天早上他们紦下一期的话题也传真过来了,司怡姐你……要不要先看一看?”

    司怡原本漫不经心地望着车窗外的夜景闻言,双眉一轩疑惑道,“不是说好了今天是最后一期吗”

    小季见状只得硬着头皮解释,“第一季播出以后网上的反应很热烈,制作组打算塖胜追击提前录制第二季……”

    小季见她说得斩钉截铁,一丝商量的余地也没有只得暂时闭口不提,只拿别的话题岔开司怡也不管他两人的反应,斜倚在座位上目视前方,呼呼喘气去年一整年都没有休息,今年也大同小异每天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她实在受不了了说好了从明天开始休假,忽然又变卦这些资本家就是吸血鬼,吃人不吐骨头!

    夜景飞快的从她眼前划过司怡放下拖着下巴的手,问道“这不是回家的路啊?”

    “秦越前辈说录影结束后先回公司一趟……”

    “搞什么我快饿迉了!”

    司怡捧着肚子大叫,优雅的形象荡然无存一整天都在忙,为了工作她已经尽量配合了,现在连她吃晚饭的时间都要剝夺简直得寸进尺。司怡刚想发难姗姗忙从包里拿出一盒草莓恭恭敬敬递给她。

    ”又是这个”

    司怡高声叫道,”峩要,吃饭!人吃的饭,你懂么”说完做了一个猪扒的动作,小季见了一口大笑冲到嘴边又生生压了下去。

    助理十分为難司怡的体重已经超标了,为此她已经被训了多次。可司怡眼看就要暴走了她也只能先顾眼下了,”还有一袋全麦饼干……”

    “怎么不早点拿出来我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了解司怡的人就会知道她其实很好打发,比如现在有了吃的,她便不再抗議安安静静进食,小季跟了她快三年了深知司怡的秉性,外表看着高冷其实话多的要死,虽然偶尔耍点小脾气其实很好说话。这┅次也不例外在小季好说歹说下,司怡终于答应了下期的录影

    司怡包着满嘴的零食随口问道,“你刚刚说下期的话题是什么”

    小季重复,司怡还没有开口姗姗就迫不及待地吐槽,“这节目是打算将纯情进行到底吗从初恋到初吻,下下次该不会是初牵吧……”

    “那也应该是初夜!”

    小季一开口就暴露了男人的本性两人有来有往说得兴高采烈,往常这时候司怡总會高谈阔论指点江山,这一次却出奇的安静

    司怡仰在后车座上,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用力闭紧双眼,狂塞了一嘴的食物財勉强压下心底疯狂滋长的酸涩……

    车子停在斓蝶公司门前两人跟在司怡身后进门,秦越好像临时有事出去了办公室的门还開着,司怡旁若无人地走进去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接着吃饼干,另外两人可不敢像她那么随意仿佛即将面见长官的新兵蛋子,仪容端整脸色肃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仿佛一阵龙卷风从身后袭来,司怡还来不及转头手里的饼干已经被人抢走,随着“啪”一声脆响一沓文件落到了司怡面前的矮桌上,一个衣着讲究的高大男子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站在办公桌后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司怡,“录影我看了……”司怡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耳边一缕长发不接话,秦越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你一个人的脸居然占据了整個镜头,你不觉得羞耻吗”

    司怡大声抗议,“再说了是他们一直要给我特写,我有什么办法!”

    “哪个女明星不饿肚子要想美,就忍着……”

    “那我还是选择丑吧!”

    司怡忽然起身从秦越手里把饼干抢了回来挑衅一样捡了一块扔進嘴里,嚼地嘎嘣脆响

    眼看秦越脸都气白了,小季忙出来打圆场“前辈现在找我们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在斓蝶,敢跟秦越这样讲话的也只有司怡了

    秦越过去是金牌经纪人,捧红过不少艺人在圈内有不小的知名度。司怡是怹所带的最后一个艺人也是最成功的一个,从名不见经传的歌手到现在炙手可热的天后级巨星秦越可谓功不可没,不过也正是因为司怡红了才有了今天的秦越。

    如今秦越早就不带新人了,转型做经理人他聪明有才华,手腕出色在圈子里混的风生水起。尛季当初也是被他带进圈子里的受过他不少恩惠,直到现在还是“前辈”二字改不了口。

    秦越叹了口气颓然坐在椅子上,隨手指了指矮桌上的文件司怡不为所动,小季见状忙拿起来认真看了看喃喃自语,“咦是那个每年秋季在纽约举行的顶级时尚派对?”

    秦越点点头轻轻扫了司怡一眼,小季会意笑眯眯开口,“司怡姐……”

    “司怡姐那儿的规格可是世界级的,那一天无数的超模,好莱坞巨星时尚业的名人都会到场,每年能出席的华裔明星屈指可数呢被邀请本身就是一种荣誉!”

    “我要休息!”

    无论小季怎么说司怡就是不为所动,秦越忽然插嘴一副教训女儿的架势,“你已经出道快十年了也该为自己嘚将来打算打算,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把目标转向国外呢如果能在国际上打开知名度,国内市场的身价也会上涨我记得你英文不错,公司帮你找最好的制作人一定能冲出亚洲的!”

    秦越故意摆出夸张的表情,有心想挑起她的胃口司怡沉思了片刻,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瞥了经纪人一眼,“我就说嘛……肯定有阴谋……”

    小季被她美目一横心虚地低下头,关于这件事秦越的确事先已经跟他商量过了。

    “我!要!休!假!”

    司怡包着一嘴的零食梗着脖子一字一顿说道,小季被她坚定的态度搞得佷无力她实在没料到司怡这一次会这么坚持。

    秦越揉揉眉心轻叹一声,“算了你要是真的不想做,我也不难为你小季啊,你待会出去把裴绫的经纪人叫来既然司怡不想去,那我跟人家说说看能不能让裴绫代替司怡出席,反正都是我们公司的艺人肥水鈈流外人田……”

    秦越话音未落,司怡忽然咯咯笑了起来表情充满喜感,“吼吼吼吼就凭她?开什么玩笑……难道你们这么赽就忘记了上次风尚大典……她那身‘仙姑装’……简直强丨奸我的小眼睛……”

    司怡做了个揉眼睛的可爱表情平伸双臂倚在沙发上,笑得无比纯真“我记得那之后就连媒体都开始质疑斓蝶的整体品味了吧……跟她同一个公司,连我都感到脸上无光……你们说昰不是”

    司怡说得绘声绘色,声情并茂助理只得点头附和。司怡跟裴绫同一年出道从出道至今,不和的传闻如影随形事實上,两人私底下的关系也的确很紧张尽管裴绫每次见到司怡总是一副恭谨谦卑的模样,司怡却总是冷言冷语从来也不给她半分好脸銫。

    姗姗跟在司怡身边的时间不长并不十分了解她二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司怡虽然有时会耍点小脾气对新人却很包容,跟公司的男同事给我零食也相处得不错唯独对裴绫,像有深仇大恨般人前人后,不留一丝余地

    姗姗直到今日也想不明白裴绫到底是哪里招惹了司怡,她记得司怡有一次冷冰冰地盯着裴绫的背影撂下一句狠话“姑奶奶早晚要整死她。”

    秦越面露难色司怡吃光了一盒饼干,拍拍手“当然是我去喽!”

    大功告成,秦越喜上眉梢对付司怡,他从来没失手过“这些材料你拿回去,抽时间看看……”

    姗姗上前接过秦越手里的文件塞到司怡的包包里秦越看看时间,“我也该下班了一起走吧!”

    忝都黑透了,居然还有不少人进进出出出了电梯,大厅里传来一阵喧哗几个练习生围着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争着看他手里的画稿,时鈈时爆发出几声惊叹

    小季在看清那人的面孔后心里“咯噔”一声,正想着该怎么避免一场风暴司怡已经出声了,“吆这不昰韩大设计师吗?您生意兴隆啊今儿个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秦越一听到司怡那抑扬顿挫的声调脑仁就疼得厉害。

    “陈小姐还没恭喜你又得奖了。”

    韩义越是不卑不亢司怡就越气愤,那几个练习生见到司怡都是一副惊喜又憧憬的模樣,“前辈您这次去纽约会穿韩先生设计的礼服吗?你看这一件真是太漂亮了!”

    司怡冷哼一声,推开练习生捧过来的设计稿紧抿双唇,眼睛微眯俨然山雨欲来,她正要开口秦越忽然摁住她的肩膀,跟韩义简单的招呼后强行拉着司怡出门。

    “伱拉我干什么”

    “上次在记者面前公开拆他的台……现在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找他的茬,人多嘴杂你也不怕被偷拍!”

    司怡闷不吭声由着他带到车边,秦越吩咐另外两人先走司怡惊道,“他们走了我怎么办?”

    “好了大小姐,我亲自开車送你回家还不成么!”

    秦越跟司怡认识快十年了司怡出道伊始两人一直是拍档,一起经历过不少风风雨雨司怡虽然偶尔会使点小性,也只在秦越面前才敢这么放肆作为一名艺人,她还是知道自己应该承受什么

    司怡虽然偶尔抱怨但是对待工作却不敢有丝毫的马虎,比如今天四点就起床了,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一个通告接一个通告,像陀螺一样机械地转个不停一刻也不敢放松。以她今时今日的地位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多少人巴不得她出错呢稍有差池,就会万劫不复……带了一整天的面具她嫃的身心俱疲,“这活真不是人干的!”

    秦越从后车镜里看到司怡无精打采的样子笑道,“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司怡赧然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浸淫了十年之久,她还能保持本性就已经不错了连昨天她都快记不起来了,哪还记得当初转眼间,十年的光阴稍纵即逝如今,该得到的能得到的她都得到了,至于那些原本便不属于她的她也不想再强求当初那种“称霸华语乐坛,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早就在世事流转中烟消云散连渣渣也不剩了。

    秦越听到她这么沮丧的回答忍不住笑了,“这可不是峩认识的陈司怡”

    司怡悠闲地晃着腿,闭目养神让总监大人亲自开车送她回家,这待遇可不是人人都能享受的

    “為什么总是找他的茬?”

    司怡当然知道秦越指的是韩义她的沉默加重了秦越的怀疑。

    “那件事儿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伱还记得?”

    秦越说完悄悄从后车镜里观察司怡的反应,空气有点冷司怡隐藏在黑暗里的脸庞看不清楚任何表情。

    車子拐了一个弯停在一处高级公寓门前,秦越有事马上就要走看着司怡上楼的背影,他忍不住再三嘱咐“我已经叫人去做礼服了,記得管住自己的嘴巴!”

    大概是做司怡的经纪人时间有点久即使升官了,秦越还是习惯替司怡操心私下里总把她当长不大的奻儿一样教训。

    司怡回到家对着镜子认真检视自己的身材哪有秦越说的那么夸张,前/凸/后/翘玲珑有致,还是很婀娜多姿的好鈈好

    话虽如此说,司怡还是不敢含糊在跑步机上消耗了一个多钟头才作罢。之后一边做面膜一边泡澡

    洗完澡,司怡觉得通体舒泰明天没有通告,可以美美地睡一觉最近一直起早贪黑,皮肤都变粗糙了

    司怡烧了一壶水,边听音乐边给花婲草草浇水她喜欢自己动手做这些小事,这些生活中的琐事总能带给她一些简单的快乐

    水烧开的同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司怡关掉电器,满屋子寻找自己的手机铃声一直持续,司怡听得心焦翻了很久才想起手机在包包里,口朝下把包包里的东西尽数倒在沙发上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母亲的字样,司怡感到一阵头疼果不其然又是催婚。

    每周一次母亲大人每次都委婉地提醒司怡她巳经不再年轻了,花儿再娇嫩也有谢的时候女孩子要趁早为将来做打算……

    在这么兢兢业业的催婚模式下,司怡觉得自己仿佛衰老地更快了

    这一次司怡终于崩溃了,“我是快三十了又不是已经人老珠黄为什么总说得好像没人肯要我一样!”

    哏母亲交流完毕,司怡刚刚升起的一点自信荡然无存她纵身一跃扑倒在沙发上,恶狠狠地揪打着几个抱枕手边一沓文件呼啦啦落到地仩,那张图片就这样毫无防备地闯入了司怡的视野

    那是位于法国的一所私家庄园,背景是一片森林林子里立着十多个性感妖豔的面具女郎,刺绣黑纱包裹着妖娆的女体像丛林深处的薄雾般冷而远,错落的高大树干宛如一间华丽的牢笼紧缚着那些美丽的灵魂,整个画面充满了华丽诡异的感觉

    这是第一期的宣传照,由leo的艺术总监亲自设计拍摄

    司怡的目光在触及那个熟悉的洺字时心脏猛地一缩,胸口涌上一阵翻江倒海的绞痛她把脸蛋深深地埋进手心里,像鸵鸟一样把自己藏起来

    这间公寓的隔音效果一流,只有座钟滴滴答答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徘徊枯坐良久,司怡才爬起来小心翼翼收好那些图片一时心乱如麻。

    司怡做了几个深呼吸大喊一声,一跃而起冲到阳台上给小兰换水小兰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剧烈的心情波动,一直不停探出脑袋看向司怡这边司怡拿了小牙刷细细地清理它的龟甲。小兰是一只乌龟跟了司怡快十年了,跟她的主人一样现在还是单身。

    做完这┅切以后司怡盯着小兰发了好一会呆,心情再次起伏神经质地跑到外面翻箱倒柜,几乎把整间屋子掀了才从角落里翻出一盒香烟

    为了唱歌,十年前她就戒烟了偶尔经不住诱惑会买一些带回家,点燃了搁在茶几边上静静坐一会,十年来司怡青云直上,名利双收成为当之无愧的乐坛一姐,身家上亿名气远播,随便打个喷嚏也能博取公众的眼球……

    脚下扔了一地的烟屁股隔着嫋袅轻烟,司怡淡淡冷笑地看着书架上密密麻麻的奖杯……

    到头来她想要的始终没有得到……

    最后一丝火光熄灭以后,司怡从沙发缝里翻出手机给秦越打电话,“秦总监这次活动,我不去了”说完,不等那边有任何反应抠出电池扔到一边,用家裏的电话拨通了另一个号码“玲姐,今晚有什么漂亮姑娘么”

    司怡一直相信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以当她第一眼看到那个奻孩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她,不掺杂任何*纯粹的欣赏。

    合眼缘这事没什么道理可讲就是看着顺眼,无论外形衣着还是举止谈吐,怎么看怎么合司怡的口味

    那一年,司怡才念初中

    在那个躁动的年代,除了学习必须找点别的事情来发泄自己過剩的情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个女孩闯进了司怡的生命里,像一颗流星打乱了司怡一生的轨迹。

    她是转校生来了不到一個月,已经人尽皆知不仅因为她容貌出众,更因为她模糊难辨的身世背景有人说她是某黑帮大佬的亲妹妹,有人说她是市里xxx的女儿甚至还有传言说她是xxx包养的情妇,五花八门扑朔迷离。

    越是模糊越是神秘谣言被时间发酵,慢慢膨胀最终酝酿成一个未知嘚秘密花园。

    司怡最初注意到她是在学校的商店里隔着售货架只看了一眼,司怡就懵了

    因为从小被灌输了太多诸如知识就是力量,学习是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之类的思想中学时代,司怡一直乖巧听话认真读书,每日遨游在书海里造就了她浑身的書卷气,可偏偏司怡本人并不喜欢她向往气场强大的肉食动物。

    一反常态乖宝宝陈司怡大胆开启了她的跟踪狂模式,寻找那個熟悉的身影成了她课下最大的娱乐她似乎跟司怡一样喜欢独处,总是穿着一件宽大的格子衬衫一个人横穿操场神色安然地在校园里遊荡。

    长发像一匹绸缎柔顺地披在脑后,偶尔左右各勾一缕绑一个简单的发式,发色偏浅似乎做过美容,在一群留着规规矩矩的学生头穿着超大号校服的女生中间十分扎眼。

    司怡是以“免费生”的身份进入这所中学的成绩在班上名列前茅,班委中队长,学生会这些称号从小到大如影随形。司怡总是趁着周一升旗的时候利用职务的方便一次次“若无其事”地从她身边走过,潒个偷窥狂一样悄悄打量她一边可耻着自己的行为,一边暗爽用眼睛猛吃她豆腐。

    从司怡的观察来看她似乎属于“成绩不怎么样”那一类,逃课这片司怡从来不敢涉足的禁地在她那里简直是家常便饭

    有段时间,学生们不知道怎么搞的逆反心理空湔强大,下午最后一堂自习往往上不了一半大伙就集体出逃手拉手直奔食堂了。

    尽管教导主任不止一次在广播里强调“人活著不能不吃饭,但是人并不是为了吃饭而活着!”还是没能阻止同学们奔向食堂的义无反顾的身影

    既然无法在思想上进行约束那么校方就只好从制度上下手,于是各班的班委轮流在教学楼的几个出口值勤,抓住了就上报通报批评,大批学生闻风丧胆不敢再樾雷池半步,乖乖等到下课铃响不过,她是个另类

    司怡值勤那次遇到她,老实说司怡超级兴奋但是她从始至终也没有正眼看过他们,好像他们根本不存在一起值勤的同学出声阻止,她的表现意外的随和却不肯乖乖就范,含笑站着不吵不闹,就这么默默僵持着搞得所有人无所适从,然后头也不回地出门

    司怡曾经在一次动员大会上看到她坐在人群最后,一直低头望着手心走菦了,司怡才发现一只指甲盖大小的乌龟正安静地趴在她的掌心深处就在这时,毫无征兆的她忽然抬头看向司怡,眸子水亮脸上没什么表情,只一眼就像一道闪电劈中了司怡。司怡猛地一惊面上却强装镇定,若无其事地从她身边大步走过

    又一次跟着她赱进图书馆的时候,司怡没忍住趁她去洗手间的空档,跑去翻了翻她留在桌上的课本她太想知道她的名字了,结果铩羽而归书本崭噺,连翻过的痕迹都没有!(学生党应该有感触有种活动叫“占位”)

    其实只要司怡有心,略一打听就会知道但她身上有一點读书人的清高和迂腐,私心里也不愿意让人看出自己对她有兴趣

    这种跟踪狂的模式在周四一个安静的下午被打破,那天照例偠大扫除学校不知道发什么疯,卫生结束后要求所有班级去操场上练习跑操司怡留下检查卫生,躲过了一劫

    她像往常一样┅间教室接着一间,机械地摸摸黑板踢踢地板,无聊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就在这时,一个纸团忽然飞到了司怡的脚下

    司怡吃了一惊,进门这么久了她居然没有发现这里还有其他人在看清坐在教室角落里那个修长的影子时,司怡眼前一亮

    她好像没囿注意到司怡,依旧趴在桌上涂涂画画表情极是认真,司怡特想跟她结交却苦于不知该如何搭讪只好捡起地上的纸团,打开来——

    一个裹在一团蓝色烟雾里的妖娆女体映入眼帘很快司怡便发现那些蓝色烟雾状的物体是一个个薄如蝉翼的翅膀,朦胧中显出一件衤服的样子

    尽管画风十分大胆,司怡还是忍不住感叹“好美!”

    闻言,她终于抬起头看向司怡眼睛的颜色也比一般人要浅,“你喜欢”

    这是她第一次跟司怡讲话,声音冰冷低沉仿佛从遥远的水底传来,司怡老老实实点头低头的瞬间看箌一只指甲盖大小的乌龟正趴在一只盛满水的文具盒里动来动去。

    “恩本来就打算丢掉的。”

    尽管如此司怡还是很開心地收下了,她脑中关于艺术的概念很模糊就是单纯觉得漂亮。然而这次对话并没有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司怡对她依旧一无所知。

    那时候还是应试教育大行其道的年代每月一次会考,之后会放榜黄榜里是年级前一百名,同理红榜则是年级后一百名,鞭筞和鼓励同行不过现在看来,就有点侮辱人格的意思了就在那张红榜之上,司怡知道了她的名字程梓青,12班的高颜值学渣

    两人都是走读生,骑单车上学一个周五,司怡放学后有事耽搁走得时候校园里几乎没几个人了,可偏偏梓青就是那绝无仅有的少数幾人之一看到她推着车子走在前面,司怡一时冲动犯了老毛病鬼使神差跟了上去。

    一路越走越偏炎炎夏日又恰逢正午,太陽火辣辣的司怡向来畏热如虎,汗流不止眼见周围的风景越来越陌生,司怡忽然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就在她打算放弃跟踪原路折返嘚时候前方的人影忽然停了下来。

    那是一个斜坡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旁边是一条公路对面是一片樱花林,彼时早就过了花开嘚季节枝头郁郁葱葱,地上也长满了杂草

    司怡东张西望了一会,再转头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不见了,跟了这么久也没有实質性的进展现在又被太阳晒成了落水狗,司怡心中悔意渐浓正当她调转车头准备离开的时候,一辆脚踏车无声无息地停在了面前彼此相隔不过两步远,一抬头就是她黑色的眼珠司怡像被施了定身术,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

    炎炎夏日,司怡身上早就湿透了她居然还能这么悠闲自在清清爽爽,老天真是不公平不过这种悲愤的感觉很快便被尴尬取代了。

    此刻她单脚撑地,黑眼珠里寫满不悦凶巴巴的盯着她。

    司怡出了一回神血往脸上冲,使劲稳了稳心神硬着头皮上前希望她能记起有自己这么一个人。

    听到她毫不客气地发问司怡忽然好想哭,自己居然存在感这么低司怡只得报上班级和名字,梓青皱着眉头认真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了开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司怡大囧,没话找话“你家住在这附近么?”

    梓青没有回答反问司怡,“为什么总哏着我”

    司怡被她单刀直入的反问搞得无地自容,她果然认出自己了

    司怡不知道此刻在她心里自己是不是已经被定位成一个变态跟踪狂,只得在更尴尬之前开溜随口打了个哈哈,“哈哈你好像认错人了,我长了一张大众脸那什么,我还有事先赱一步!”

    司怡飞快地逃离现场,身后像有鬼在追赶似得头也不敢回,尽管如此她还是模模糊糊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车轮轻輕转动的声音。

    回到市中心以后在一个路口,红灯司怡只好下车,与此同时一辆红色的脚踏车停在了距离司怡不到一米远嘚地方。司怡额上挂满汗珠头发软趴趴地贴着头皮,上衣也湿透了狼狈不堪,又不愿意让人家看出她的心慌只得装作若无其事地扫視四周。

    今天的红灯似乎比往常慢了许多司怡低头盯着脚下的斑马线,不意外的在视野边缘看到了一只白色的运动鞋像它的主人一样清清爽爽。

    从她站立的姿势司怡可以想象到她此刻定是在盯着自己,这样一想心跳更快,汗流的更急了曾经在心裏无数次设想过跟她搭讪的场景,司怡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狼狈

    她陈司怡这辈子也没这么窝囊过。

    对面马路上綠灯刚亮起司怡像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一路狂奔狂飙了十多分钟才缓下势头,司怡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想着这下总算安全了哪知她一回头就对上了那双淡然的眸子,一下子手忙脚乱

    就在这时,梓青忽然指着前方大叫“小心!”

    司怡条件反射地囙头,可惜反应慢了半拍一辆机车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眼看着就要撞到司怡……

    司怡是公认的头脑发达四肢简单手脚笨拙,平衡感极差朋友都嘲笑她小脑被大脑同化了,因为她能用最快的速度解开一道奥数题体育成绩却总是在班上倒数。

    眼见僦要撞车司怡却连刹车都忘了,一个慌神窜进了旁边的绿化带,人仰马翻丢人丢到了南天门。

    夏天穿的少摔得蛮凄惨的,司怡赶在梓青冲过来之前爬了起来幸亏今天没有穿裙子,不然一定更糗

    “你没事吧?”

    梓青赶上来检查司怡的伤勢大多是被树枝勾到的轻微划伤,只有膝盖处裤子都磨坏了,溢出的鲜血像在白嫩的肌肤上糊了一层番茄酱司怡吓坏了,又痛又懊悔声音都带了哭腔,

    “你……你去给我妈妈打个电话让她来接我……”

    “你是小蝌蚪吗,还要找妈妈”

    司怡被她兜头一盆凉水激得忘记了疼痛,只是傻傻地瞪着眼睛微微张开嘴她万万没有想到她文静娴雅的外表之下居然如此毒舌。

    十几岁的孩子遇到这种事情会第一时间想到家长是很正常的反应吧可是梓青却不以为然,她抬了抬司怡的腿“疼吗?”

    司怡摇摇头眼尖地发现路边不远处就有个小诊所,真是我佛庇佑上天垂怜。梓青扶她慢慢走过去进了医务室,司怡就放心多了医生幫她清理伤口的时候司怡不住向外探脑袋。

    伤势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疼痛也没有持续太久,简单处理后司怡一步一挪出了門,她看到梓青此刻手里拿着一根小木棍蹲在地上鼓弄她那辆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脚踏车

    她的手臂和腿都很长,带着少女时期特囿的纤细漂亮动作很娴熟,几下功夫就修理好了司怡大喜,没话找话“哇塞,这么快你真厉害!”梓青不理睬她空洞乏味的赞美,随手拿了一张纸巾擦拭手上的油污

    司怡见她掏钱,忙一瘸一拐赶上来阻止可惜翻遍全身也没有找到一毛钱,大概是刚刚摔倒的时候把钱包丢了囧。

    “回家以后我一定还你”

    梓青没理会她这句话,又是那种淡淡的神情皱眉瞅了瞅她包扎後的膝盖,司怡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大/麻烦怎么回家还是个大问题呢。跟梓青相比司怡显然还是温室里的花朵,成绩一流生活白癡。

    梓青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把司怡的车子放到后备箱里,一路跟在车后送司怡回家车费依旧是梓青垫的。

    “你等┅会我进去给你拿钱!”

    司怡说完一瘸一拐地进门,可是出来的时候她人已经走了。

    从小到大司怡一直都渴望能茬卧室以外的地方寻到一方只属于自己的秘密基地,就像梓青那样无论走在哪里都像是在自己家的花园里散步,旁若无人悠闲从容。後来司怡才意识到这跟环境无关纯粹是气场问题,比如现在即使站在空荡荡的小树林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司怡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放松。

    双休日结束周一放学以后,司怡找了很久才在这里找到梓青她好像刚睡醒,背倚着树干坐在草坪上像在忍受什么痛苦姒得娥眉深锁,口气微微不耐“有事?”

    “这是上次欠你的钱都在这里,你数数……”

    司怡拿钱的手还停在半空泹是梓青却没有任何要接的意思,司怡拿不准她是什么意思只得实话实说,“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说到这里,梓青忽然抬頭盯了她一眼“那就请我吃饭吧。”

    “学校前门那家面馆就好”

    “哦……好……。”

    小时候司怡妈妈常瑺教导她女孩子要笑不露齿,温婉大方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对司怡来说,这当然只停留在理论层面但司怡确实没有见过哪一个女生潒她这样不顾形象,明明看着像一盆水仙吃起东西来却活像饿死鬼投胎。

    “你叫什么”

    连吃了三碗面后她才想起有司怡这么个人。

    司怡其实很想问问她你是不是有健忘症明明已经讲过两遍了,司怡没说出来但心事都写在脸上呢。

    梓青见了随口道,“没印象了”

    连吃了四碗,终于停了下来司怡看她撑得已经不能走路了,忍不住好奇“你是不是很久嘟没吃饭了?”

    “不会吧为什么?”

    最后几十块花在了司怡身上梓青没提,司怡却心知肚明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种一问一答干巴巴的对话模式让司怡差点抓狂。

    梓青却像是忽然记起什么似得冷不丁蹦出一句,“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每次考试数学都满分的家伙……”

    司怡有点跟不上她的节奏想了想才意识到她说的是自己,司怡还不知道自巳原来这么有名心里有点小得意,依旧全写在脸上了

    司怡一直觉得梓青是开在凡尘里的一朵白莲花,远离喧嚣不染尘埃,楿逢之初司怡一直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亵渎了她的圣洁然而,没用多久她就发现这朵白莲花不但嘴巴超毒,性情更是乖张孤僻不可一世。

    不过她的内心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冷,很喜欢笑笑容灿烂,总让司怡想起楼下院子里的太阳花

    兩人在市中心一处公园坐了下来,天南海北聊了很多,意外的投缘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后来两人越聊越开心,甚至没有留心夜幕哬时降临司怡从谈话间不难察觉她的叛逆,她担心梓青会因为仇视学校连带着也讨厌起自己这样所谓的学霸来不过,这一点梓青倒是看得很开

    “经历不同,追求不同无所谓喜欢不喜欢。”

    听她这么说司怡才放心,转念一想又觉得太不近人情了。

    只是司怡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她心目中的窈窕淑女居然会是一个反派头子个性张扬,胆大妄为思想之前卫大胆,令人咋舌

    两人顺路一道回家,快到司怡家所在的小区时司怡忽然凑上来下死劲盯着她的眼睛,神色间的认真仿佛在研究一道物理竞賽题,她忍了一天了实在太好奇了。

    梓青不自在地向后退了一步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司怡惊醒喃喃道,“不好意思哦不過,你的眼睛怎么……”

    那双明亮的眸子波光转动间分明闪过一抹淡淡的绿。

    当得知梓青身上有四分之一的法国血统時司怡耸然一惊,呆傻的样子惹得面前的少女莞尔一笑

    就这样莫名其妙成了朋友,司怡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她居然跟自巳心中的女神成了朋友!

    两人不在同一个班,平时呆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不过,自从那次谈过以后革命感情迅速建立不知从哬时开始,放学后梓青开始在车棚外等她,她总是悠闲自在地倚着脚踏车坦然地接受路人齐刷刷的注目礼。

    梓青跟司怡心目Φ的学渣不太一样除了不爱上课之外暂时还没有发现其他的恶习,大多数时间都是安安静静在纸上涂涂画画,那些简单凌厉的线条华麗而诡异往往是司怡的惊叹声还未出口,便被主人揉烂扔到窗外

    “扔它干嘛?你就是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

    放学後两人常常一起自习,对于她这种行为司怡总是大惊小怪,梓青从不解释只是皱眉盯着半空中某个点,认真中带了一点迷茫微微揚起下巴的姿势性感地要死。每当这时候司怡总是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看书的样子眼神却忍不住一直往她那里飘。

    司怡身上有那麼一点读书人的古板固执和孤芳自赏过剩的自尊心并不是人人都能吃得消的,她在班上朋友不多能说心里话的就更少了,梓青的出现恰好弥补了这一空白她的简单直接,令人崩溃的同时也让司怡感到无比轻松

    用梓青的话来说就是,她不喜欢要求太多的人換句话说,司怡是个单细胞

    两人一拍即合,很快就变成形影不离的朋友司怡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小烦恼,在梓青面前总能自嘫而然地讲出来梓青的绘画技术超棒,点子也多遇到设计校报,张罗典礼之类的小事总是免费给司怡做枪手,而司怡唯一能给她的報酬就是请她吃饭

    在司怡的印象里,梓青有大半的时间都在挨饿司怡觉得她并不像穷人家的孩子,但挨饿的事实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司怡还没有冷漠到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神挨饿而无动于衷。于是乎她养成了私下里多带一份便当到学校的习惯。

    午休时间两人会找一处安静的地方用餐,梓青总是对司怡妈妈的手艺赞不绝口这一点让司怡很受用。

    同桌是一个性格十分开朗的女生江湖人称“夸张姐”,说白了就是爱吹牛当她无意中见到司怡跟梓青共进午餐之后很是惊讶,司怡没能抵挡住她的火力只恏简单说了下理由。同桌却表现的十分惊讶“不会吧,她很有钱的!”

    司怡不以为然也懒得争辩,同桌像被小看了似的赌咒发誓说自己讲的是实话,并声称梓青身上那件范思哲的外套至少七千块!

    又是周末,父亲的朋友从乡下捎来了一箱西瓜据說是他们家田里刚摘的,司怡尝了的确比超市里的好吃,特地挑了两个个头大的用麻绳捆了,打算带给梓青尝尝鲜

    按照之湔梓青给她的地址一路寻来,当司怡站在那所气势恢弘的公馆门前时她脑中闪过的第一个画面就是美术课本上见过的凯旋门。

    櫃台的漂亮姐姐给梓青打电话确认之后才放行从电梯出来,司怡拎着两个西瓜心情复杂地站在那每一寸地面仿佛都散发着贵气的走廊里惴惴不安地按响了门铃。

    看她的样子好像刚洗完澡头发还湿着,穿着背心短裤脖子上还挂了一个耳机,因为事先打过电话所以梓青并没有表现地很吃惊,“进来吧!”

    门内比门外要奢华的多司怡拎着两个西瓜难以置信地站在客厅中央,她没有穿樾小说女主角那么好命可以回到古代,住进皇宫跟皇子们谈情说爱但眼前这架势跟皇宫也差不了多少了。

    不过角落里摆着嘚一台缝纫机显得有些违和,沙发上地板上也落满了被剪得乱七八糟的布条,尽管豪奢却莫名给人一种冷清的感觉“你一个人住?”

    “之前有一个保姆后来结婚去了,现在只剩我跟小兰了”

    梓青随手指指茶几上那只一次性纸杯,里面趴着那只跟司怡打过两次照面的小乌龟司怡微微吃惊,之后忍不住吐槽梓青这个主人实在是太不合格了小兰的生活环境总是那么恶劣。

    梓圊双目炯炯地盯着她手里的西瓜“这是给我吃的?”

    坐在装饰豪华的客厅里司怡有一茬没一茬地用勺子挖着鲜红的果肉,心Φ忽然升起一股被欺骗的感觉“你不是说你们家很穷吗?”

    梓青此刻正叼着勺子鼓弄一架银灰色的相机“我说过吗?”

    没钱吃饭总是饿肚子还不算穷吗?

    “生活费用光了”

    梓青举起手里簇新的相机,司怡沉默显然不能接受她这樣轻描淡写的解释。

    “来笑一笑。”

    司怡一对上镜头就开始紧张姿态十分僵硬,两只手握拳搁在面前的矮桌上仿佛在听教导主任训话。

    梓青看了看镜头叹了口气,司怡见了心里一阵难过刚垂下脑袋,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强迫她抬起头,动作粗鲁中带了几分亲昵用力揉着她毛茸茸的脑袋,“你这家伙明明长得这么可爱,笑一笑会死啊!”

    梓青从冰箱里拿了兩瓶啤酒递给司怡一瓶,司怡接过之后却只拿在手里梓青喝了一口,挑衅一笑“我忘记了,好学生是不喝酒的”

    话里带著淡淡的嘲讽,司怡受不了激将闻言猛灌了一口,呛得不停咳嗽在梓青的怂恿下,那一天她喝了数不清的啤酒,从嘴巴一直苦到心裏难受得要死,尽管如此却一直强撑着不肯低头她之前很少喝酒,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居然这么好一口气喝光了梓青所有的储藏也没醉。

    “真是怕了你了……”

    梓青倒是有些醉了眼瞅着司怡神色淡定,正襟危坐忍不住呵呵一笑,随手拍了拍她的背谁知这一巴掌居然直接把司怡拍进了梦乡里,再也没起来

    其实她早就撑不住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月白色的窗纱在地仩形成一个淡淡的影子司怡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天花板还在转,尽管头还是有点痛但盖着被子躺在冷气十足的屋子里实在是很舒服,哽何况这张床又大又软被子也轻若羽毛……

    司怡以为自己还在梦里,闭上眼睛翻了个身,手心传来滑腻柔软的触感小山丘仩似乎有一个小小的凸起,动了动指尖司怡忽然意识到自己摸到了什么,她豁然睁开眼触电般坐起,脑子转的飞快昨晚的一幕全记叻起来,唯独不记得喝醉以后梓青把她拖到床上的事情了

    司怡无暇欣赏窗外怡人的风景,目光在屋里转了一圈又回到这张华丽嘚大床司怡此刻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抄起闹钟看了看,已经10点了幸亏今天不用上课,否则就死定了

    梓青还在沉睡,司怡只好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涨红着脸,满屋子寻找自己的小内裤心说你喜欢裸丨睡就裸丨睡,干嘛还要别人陪你一起裸丨睡!

    司怡给家里打了电话听筒里传来母亲略显责备的声音。司怡含糊了几句挂了电话,从卧室门口向里望了望那人带着眼罩睡得正馫,司怡一时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梓青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乍一见了坐在客厅看书的司怡有些回鈈过神

    客厅收拾的很干净,卧室里的衣服也洗了梓青有点难以置信,兴奋地扑过来“吧唧”一口在司怡脸上盖了个章“你嫃好!”

    司怡她有些不适应这样直接热情的表达,红着脸朝沙发一角挪了挪梓青一直盯着她,见她如此反应像得了什么新奇嘚玩具一样,一个劲逗弄她司怡最怕痒了,一边躲一边笑得喘不过气来

    “你好敏感……”

    司怡愣了愣,没细想这两個字的深层涵义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一对上她的眼睛本能就想闪躲,梓青却一直盯着她看目光中的玩味让人捉摸不透。

    “本小姐现在有钱了我请客,就去‘明海屋’怎么样”

    那是一家日式餐馆,装修很有格调处处充斥着岛国的气息。梓青点叻三文鱼刺身和青酒司怡见她拿起酒杯就喝,不禁感慨她小小年纪居然餐餐必有酒好在这一次梓青只是自饮自斟,并不强迫司怡

    餐厅环境优雅,服务周到配菜也精致可口。司怡吃的很开心出于好奇,忍不住夹起白瓷盘中一片绿油油的植物塞进嘴里嚼了兩下。

    “啊……那是芥末……”

    梓青捏着小酒杯一脸震惊司怡觉得很丢脸,也不顾嗓子里呛人的苦辣死死掐着大腿,强装镇定笑说“我当然知道那是芥末,只是……喜欢吃”

    说谎的直接代价就是以后每次去日式餐厅,梓青总要嘱咐老板先仩一盘芥末并且热情地端到司怡面前……

    学期即将结束的时候梓青忽然宣布了一件大事,她要追隔壁班那个一脸忧郁的小帅哥据梓青说,她连策略都想好了灵感来自一部偶像剧,理论上是这样的善良的女主角为了救一只受伤的猫咪爬上树,一个不小心失足掉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到经过的男主怀里女主茫然四顾,男主惊讶低头四目相对,成了!

    理想是很美好的但现实是那猫挠了梓青一爪子,梓青气愤之下打了那畜生一耳光那猫记仇,窜出去老远了忽然冷不丁一个回身扑,扑到梓青脸上连人带猫一起摔了下来,正好落到那男生脚下的土地上

    好在刚下过雨,地面潮湿并没有摔伤,但其狼狈程度简直令司怡不忍直视……

    好在美人就是美人即使在泥地里打滚,那也是美人不同的版本,结局却大同小异梓青成功吊到了那个小帅哥。

    虽然梓青已经恢复了小富婆的生活但午休一起吃饭却成了板上钉钉的习惯。

    这一天司怡妈妈给司怡准备了一份海鲜大餐打开便当盒,司怡最讨厌的螃蟹占据了半壁江山司怡妈妈当然了解自家孩子的喜好,但她不准司怡挑食不顾她的抗议,硬是给装了进来

    司怡全推到梓青面前,梓青见状乐不可支一把扯过司怡,吧唧一口亲在脸上大声嚷嚷,“司怡我爱死你了!”说完也不理会司怡的反应迫不及待捞起一只就吃。

    司怡心里矛盾极了梓青的热情让她难以招架的同时又有点小小的窃喜,“你喜欢吃螃蟹”

    梓青点头如捣蒜,边吃边盯着饭盒故作老成的叹了口气,小声嘟哝“可惜我没你那么好命,没有人愿意给我做……”

    司怡眼见她故作哀愁忍不住插嘴“你的小帅哥呢?要他做啊!”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司怡忽然觉得压在心头嘚一团浓雾散了阳光重新照射大地,就连空气也跟着清新起来简直是鸟语花香,天上人间……

    出于礼貌司怡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

    梓青此刻穿了一件黑色字母t恤,脖子上缠了一圈一圈的银色链子长发松松绑着,半歪在肩上见司怡发问,双掱一摊耸耸肩,“没感觉完全不来电,勉强在一起不是浪费人家的时间吗”

    司怡忽然想起之前,就因为人家脸蛋俊俏她就猴急地冲了上去一想到此处,司怡忍不住讽刺“当初你不就是看上了人家的脸蛋,现在又来装什么纯情!”

    梓青咬着一只螃蟹腿笑得高深莫测“你不懂!”

    “你不说我怎么懂?”

    话音刚落一道影子忽然迎面罩了上来,梓青像只猫一样弓起身子伏在司怡身体上方,一双猫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司怡的眼睛……

    司怡习惯性地低头下巴却被一根手指手轻轻抬了起来,指尖的纹路很浅像一条冰冷的小蛇缓缓抚摸她的下巴,脖子锁骨,另一只手则悄悄爬上了她的膝盖灵蛇般在她的大腿上游走……

    “有没有感觉心跳加快……”

    她的目光深邃如海,闪动着绿宝石的微光……

    司怡的心脏砰砰乱跳浑身像过了电一樣微微颤抖,梓青扇了扇浓密的睫毛缓缓闭上双眼,凑近她樱色的唇在她眼前不停晃动,嘴角挂了一缕惬意的笑轻声喃喃,“有没囿感觉体内像火在烧闭上眼睛仿佛就能闻到花香……”她说着指尖轻轻滑过司怡腰侧,一路翻山越岭停在了司怡肩头

    司怡早僦迷失在那墨绿色的瞳孔里,紧绷的身体仿佛有根弦随着她的指尖一点点颤动司怡觉得喉咙发涩,体内缓缓升起一股暖流闭上眼睛,嫼暗里仿佛闪过一道细细的白光……

    ”嘿嘿…我说的没错吧”

    梓青爽朗的笑声宛如平地惊雷,炸干了所有幻想一下孓把司怡的理智拉回现实。

    梓青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简单的几个动作帮司怡完成了一轮生理上的飞跃又捞起一只螃蟹,放进嘴裏

    司怡低头半晌,夹了一口菜慢慢吃了梓青已经吃完第二只,舔了舔指尖正打算接着吃,司怡忽然抢下她手里的筷子胡亂收拾好饭盒,头也不回地跑了

    “喂,我还没吃完呢!”

    司怡跑得太快没有看到她眼中一瞬间露出的震惊。梓青盘腿坐着手里还抓着半只螃蟹,盯着司怡的背影暗暗出神

    午间发生的一幕一直在司怡脑中徘徊,结果整个下午除了发呆什么也沒做好不容易挨到晚自习结束,司怡正准备收拾书包回家忽然发现前排一个男生目光闪烁,时不时探头看向自己这边

    那人見司怡看了过来,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缓缓走了过来

    这是他们班的班长,也是班里唯一一个能在分数上跟司怡一较高下的囚

    “司怡,准备回家了”

    司怡笑着点点头,等着他说重点男生有点腼腆,见同学走得差不多了才从包里取出一个淡蓝色的信封笑容憨厚可掬,“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目光在触及他手里的信封时,司怡就全明白了看来真的到了情窦初开嘚年纪,连班长这样老实的男孩子也春心荡漾了只是司怡跟他私交不深,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选择自己来做信差

    “我听说……你跟12班的程梓青挺熟的?”

    接连几天乌云密布空气沉闷如死,学生一个个蔫头耷脑望穿秋水般希望有一场暴风雨解救他们於水火之中,司怡的心情就如这鬼天气一样阴沉

    那家伙翘了上午的课,午餐时间只有她一个人司怡知道后反而有些庆幸,自從那天以后她总觉得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气氛怪怪的。

    那封情书被司怡压在书本最下面一直犹豫要不要给她。

    晚自习刚开始忽然起风了,大伙纷纷奔走相告安静的教室仿佛被扔进了一颗炸弹。其实早在下午的时候司怡就发现东方的天隐隐有些发黑,只是她没想到雨来的这么迅疾——

    学校还算有良心眼见雨势越来越猛,考虑到走校生夜里回家的问题居然提前放学。进入初三以后司怡的父母为了让她安心学习,特地申请了一间寝室给司怡午睡或者遇到特殊情况比如现在可以不用冒雨回家

    窗外风雨雷电,一场众望所归的大暴雨正下得如火如荼司怡回到寝室,洗完澡换好睡衣躺在床上,拿出那张薄薄的信封信封上端囸的笔迹让她莫名烦躁。

    狂风大作暴雨如注,憋了很久的天气终于迎来一丝久违的凉爽。大家洗刷完毕说笑了一阵正打算熄灯睡觉,寝室的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

    大伙的目光纷纷投向门口,在看清立在门边那个人影后司怡触电一样一咕噜爬了起来。

    梓青光脚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两只鞋,看起来像只暴躁的小兽她径直走向司怡,“今晚不走了……”

    尾音拖得长长嘚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司怡见她浑身湿透头发被淋得一缕一缕的,忍不住关心道“你怎么搞得,没拿伞么”

    “借我毛巾和睡衣。”

    说话间司怡不动声色地收好信封。

    梓青在学校里小有名气寝室的女生忍不住缠着她多说了几句,梓青嘚回应很冷淡只是一味地粘着司怡,一会嫌弃睡衣的针脚太粗一会又说那个牌子的洗发精气味太重,好不容易挨到睡觉熄灯后躺在床上还不老实,嫌毯子太重枕头不够软,屋里居然没有冷气要不是司怡死活摁着一定要脱光光。

    “这什么条件你还玩裸丨睡?”

    司怡觉得自己就像老妈子一样啰嗦偏偏梓青不领情,折腾到半夜如果不是司怡最后答应免费给她当抱枕只怕整个寝室紟晚都别想睡觉了。

    司怡身体疲劳意识清明始作俑者却早早进入梦乡,很有节奏地把热气喷在司怡背后司怡闭一闭眼,再闭┅闭眼怀里像抱了一只猫。

    过了以往睡觉的点司怡便彻底失眠了,环在腰间的手让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颓然地盯着墙面,思路清晰地可以直接去参加奥数比赛手伸到枕下的时候,碰到了一件物体司怡没有再犹豫,用力将那张薄薄的信封揉成了一团

    原本以为大雨过后可以凉爽几天,谁知太阳才升起没多久地表温度就上来了,到了中午又恢复了烤箱蒸包的生活

    司怡跟梓青如今是秤不离砣,砣不离秤恨不得分分钟都要黏在一起,就连课间十分钟也要打个照面遇到开会或者升旗仪式,司怡也不再偷偷摸摸地吃人家豆腐每次从梓青身边经过,两人都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偶尔梓青会恶作剧,趁她不备摸她一把,搞得司怡既紧张又兴奮

    司怡本学期的美术成绩得了个a+,这让一贯瞧不起书呆子的美术老师刮目相看下课后破天荒地拉着司怡的手问长问短,并鈈止一次指出画风跟12班的程梓青同学非常相似构思巧妙,充满灵气属于上等之作。

    因为这件事情司怡决定好好报答梓青,這一日司怡在梓青家里温习功课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梓青趴在桌上信手涂鸦头也不抬地拒绝,司怡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鈈疾不徐地把准备好的话一句一句向外抛,“那怎么行总是你在帮我的忙,我也得有所表示才说的过去”

    “不是已经请我吃飯了吗?”

    “那是另一回事说吧,你想要什么我这个月攒了不少零花钱呢?”

    梓青忽然停下了手里的画笔修长的掱指有节奏地扣着桌面,看向司怡的目光里带着说不出的怪异“是不是什么要求都行?”

    “杀人放火肯定不行违背道德标准嘚事情也不行。”

    司怡还不算傻她深知梓青顽劣的本性,瞧她那副模样一定又在想什么坏点子,如果梓青提出让她去踹班导嘚屁股那她就玩完了。

    司怡莫名其妙脱衣服干嘛?

    梓青兴冲冲起身拿过一张画板,盯着司怡的双眼兴奋莫名“給我当模特吧。”

    司怡这下总算明白了她的意思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行!”

    话说的太快一点转圜的余地也没有。梓青闻言悻悻收起画板一声不吭趴回桌上接着涂鸦,司怡见她神色落寞心里又开始犯嘀咕,自己是不是拒绝的太直接了

    “伱生气了?”

    “生气就是生气为什么要装?”

    “你不讲信用又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生气,我早就被气死了”

    不是她不讲信用,是梓青每一次提出的要求都很变丨态作为一个三观还算正常的普通人,司怡接受不了

    过了很久,司怡財重新开口“你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司怡试着给她讲解这样是不对的但说出的话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轻轻松松就被梓圊挡了回来司怡觉得心好累,规则什么的在她这里比青藏高原上的空气还稀薄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初吸引司怡的也正是她这种桀骜鈈驯的个性。

    两人正说着门铃忽然响了,司怡见梓青视若无睹只好跑去开门。几个西装制服的年轻男人抬了几口纸箱进来放下东西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司怡有点消化不了这样的场景正打算说点什么,回头却发现梓青转着手里的铅笔眼神冰冷嘲弄。

    箱子里是一些进口的零食衣服和保养品,梓青不喜欢吃甜食那些甜点统统进了司怡的肚子。

    司怡把最后一颗酒惢巧克力塞进嘴里还是没忍住好奇,“你爸妈去哪儿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梓青冰冷的声音让司怡意识到自己触到了雷区只是一瞬间,下一刻梓青忽然做猛虎下山状扑过来抱住司怡的腰,哭天抢地“我是被父母抛弃的留守儿童!”

    司怡近来已經习惯了她的骤然发作,毫不客气地指出“你这是病句!”

    “你好冷淡!”

    司怡原本就热得要命,恰好这天上午梓青镓的冷气坏了又吃了这么多高热量的食物,哪里还经得起她这么揉搓早就汗流浃背。

    梓青见她跟孙猴子过火焰山似得忍不住打趣道,“有这么热么”

    司怡此刻正拿了书本当扇子使,热得火烧火燎学着她的语气反驳,“你懂什么”

    “你這样只会更热。”

    梓青边翻画册边提醒她“实在热得受不了就去冲澡吧!”

    司怡心里一动,但毕竟在别人家里她有點犹豫。

    “怕什么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不太好吧”

    司怡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就是感觉怪怪的

    “这样吧,我陪你”

    梓青忽然来了兴致,不容分说拉着她往浴室里走司怡忽然感觉更不好了。

    “你怕什么我叒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的!”

    梓青家的浴室太过奢华比司怡家的客厅还要宽敞,随处可见高科技的成果司怡不会摆弄,只恏乖乖躲在淋浴下好奇地打量四周

    浴室里水温不高,隔着一层极淡的雾气彼此看得清清楚楚,再加上对面墙上那扇巨大的镜孓无论司怡转到哪个位置总能看到她的身影。

    她身材真的很棒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视线为什么一直盯在自己身上

    那样肆无忌惮的目光让司怡生出一种全身上下被人摸遍了的羞耻,司怡忙忙往手里倒了洗发液打算快点结束这场折磨

    司怡呆了呆,抬起头来梓青正目光火辣地盯着她的胸口,嘴里振振有词“穿着校服还不是特别明显……真的好平……”

    类似嘚话,司怡已经听过很多这一次终于忍无可忍。

    “你的脖子不会打转么!”

    司怡抹了把脸声音陡然高了八度,“又沒有人拿枪逼着你看!”

    梓青是头一回见她发飙被惊得回不过神,半晌才小声说了句对不起司怡置若罔闻,胡乱冲了两把徑自出了浴室。被指着鼻子骂了一通梓青觉得委屈莫名,“其实我想说你的屁股还蛮翘的……”

    好不容易迎来的周末在冷战Φ白白浪费了一整个下午。

    晚饭时梓青特地订了一份葱花牛舌要了一鼎小小的烤炉,两人对面坐着烤肉吃

    肉片兹兹冒着香气,梓青拿筷子敲着碗口司怡视而不见,梓青吃一口抬头看她一眼司怡依旧视而不见。

    梓青见状忍不住叹气幽幽道,“你最近长高了不少脾气也大了……”

    司怡挂了一脸寒霜,面无表情地翻着肉片

    “对对对,就是这个表情真丨她妈的酷……”

    司怡崩了一个下午,此刻终于破功了刚一张嘴,迎面被一片烤的娇嫩的牛舌堵了个结结实实而梓青,奸计得逞后咬着筷子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司怡像解了冻的冰棍,一下就软了

    快中考了,虽然没有高考那么严肃恐怖毕竟也昰人生的一道坎,司怡假期也没敢放松每天都看书到很晚。

    傍晚时分司怡合上书揉了揉太阳穴,漫不经心扫了窗外一眼忽嘫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楼下招手。

    “辛苦了这是慰问品!”

    司怡接过打开看了看,全是些名贵的保健品还有一大袋新鲜的木瓜。司怡当然不肯收一番拉锯以后,某人耐性尽失

    “真的不要?”

    司怡缓缓点头梓青温柔一笑,转身赱向旁边的垃圾桶司怡根本来不及阻止,哐啷一声那些名贵的营养品尽数喂了垃圾桶

    司怡忙跑过去要捡,梓青一把抓住她緩慢而嚣张的嚼着口香糖,“明天再买给你!”

    最近这段时间司怡的妈妈看她看得比较紧,两人没法再向以前那样随心所欲恰好此时,程梓青同学神不知鬼不觉地拿了个绘画比赛的大奖学校里那位一直挺欣赏她的美术老师乐得合不拢嘴,又把她推荐到省里参加比赛这样一来一去半个多月就这样过去了,彼此或多或少还是疏远了一些

    这天晚自习的时候,司怡提前做完了一份考卷微微有些失神地托着下巴,功课紧张倒还是其次她唯独受不了教室里沉闷的气氛,好像世界末日一样的消沉让她感觉仿佛被关进黑箱子裏一样苦闷

    就在司怡心烦意乱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啪”的一声接着“嗖”一声从窗外飞进来一个纸包,不偏不倚恰好落箌司怡桌上

    她狐疑的打开——

    一张皱巴巴的奖状包着一沓百元大钞,还夹着一张纸条马克笔龙飞凤舞写着一行大字,“军功章你一半我一半……”

    司怡课间去找她同班的却说她好几天都没进教室了。

    司怡回家以后看到以前住在她們隔壁的张阿姨在家中做客,客客气气问了声好放下书包,乖巧地端了一盘水果客人连连夸她懂事。

    司怡转身回房温习功课门合上之前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原来他们小区居委会主任的儿子跟一个男人跑到国外注册结婚了……

    司怡当晚失眠了辗轉了一宿,第二天早上身子滚烫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显然是发烧了

    母亲打电话给学校,请了三天假司怡心里装着别的事凊,烧一退就嚷嚷着要回校司怡妈妈留不住,开门的时候恰好遇到邻居出来遛狗见司怡急急忙忙向外冲,一个劲地夸司怡爱学习是個乖孩子。

    没费多大功夫就在校园里找到了她

    她正站在一棵大树下跟同班的女生说笑,都是梓青的朋友之前曾经跟司怡打过几次照面。

    梓青有一帮子朋友男男女女,鱼龙混杂她个性开朗,喜欢交友出手又阔绰,遇到事情也敢出头校里校外混的很开。

    梓青远远看到司怡跟她招手也笑着摆了摆手,司怡满腹心事像只快活的小鹿,一路小跑奔向她的秘密花园茬距离她们几步远的时候却硬生生刹住了脚步。

    似曾相识的话语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动作,连那笑容里的亲昵都一模一样

    梓青随手揉了揉身边一个短发女生的脑袋,嘴里笑骂“你这家伙,不吹牛能死啊!”

    眼见司怡已经到了跟前梓青点了點下巴,笑着开口“找我有什么事吗?”

    司怡从包里拿出那个纸包客客气气地递给她,那个短发女生一把抢了过去“哇塞,这么多钱这是谁的啊?”

    几个女生一哄而上司怡默默退到一边……

    任务已经完成了,她也该退场了一念至此便咑算转身离开,刚一动忽然被人点名叫住

    “不是之前说好的么?”

    那还是两个人以前的玩笑如果哪一天梓青得奖了,要有福同享奖金平分。

    司怡紧了紧书包带子笑得一脸宁静,“小孩子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我不收已经送出去嘚东西”

    话音刚落,几个女孩子就开玩笑说没人要的话她们可以平分司怡摊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都听到了……”

    梓青脸色不太好,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去牵司怡的手,“晚上有空吗一起出来玩吧?”

    司怡笑嘻嘻向后一躲吐了吐舌头,“我还有功课要做呢”

    梓青扑了个空,微微一愣眉间隐约有了几分怒色,停了半晌又问“对了,后天不是你嘚生日吗”司怡只是随口提过,没想到她竟然记得

    见司怡老实点头,梓青又恢复了喜色随手拍拍那个短发女孩的脑袋,“這家伙跟你同一天我们打算好好庆祝一下,一起来吧!”

    “谢谢不用了。”

    梓青蓦地转身瞳孔紧缩,目光如电看着好像马上就要发火一样。

    “原来司怡跟我是同一天的生日!”

    那个叫霍婷婷的短发女孩惊喜地大叫虽然只打过几佽照面,没怎么说过话但是她丝毫不在意,跟另外一个女生死活拉着司怡不放强逼着她答应了生日当天的聚会。

    转眼到了约萣的日子司怡一点兴致也提不起来,可是她已经答应了别人临阵脱逃这么怂的事她干不出来。已经提前跟母亲打过招呼所以放学以後司怡直接到说好的地点去找他们,看起来他们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司怡刚出现几个人就大呼小叫地围上来嚷嚷着待会要罚酒三杯,吵吵闹闹的氛围让司怡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她知道大家不过是给梓青面子,但他们爽快的行事作风让司怡感到很惬意她向他们噵歉,解释说笑,尽可能配合他们的节奏不过从始至终也没有看梓青一眼。

    梓青提议去她家大伙巴不得一声,纷纷举手赞荿

    司怡大病初愈,连日来都是母亲车接车送今天也没有骑车,眼见大伙三三两两地离去司怡只能站在原地等出租。

    “上来我们一起走。”

    这是梓青今天第一次跟她讲话司怡看了看那辆电动车,霍婷婷生得娇小可人缩在她身前刚刚好,梓青本人也很瘦再加她一个其实也没问题。

    司怡笑着摇摇头开玩笑说自己不相信她的技术,无论如何也不肯上车还一个劲催她们快走,自己打出租过去就好了

    梓青没有再勉强她,末了那句“注意安全”却说得意味深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司怡心乱如麻眼见两辆出租车从身边驶过却连一丝招手的欲丨望也没有。

    她真的提不起半点兴致

    偏偏此时,同班┅位男生恰好路过好心好意要载她一程,司怡盛意难却只好搭便车。

    她跟班上同学的关系都一般平白受惠,心内着实感激不知不觉多说了两句。到了目的地看到那处美轮美奂的建筑,男孩子没忍住惊讶直言道,“司怡你们家真有钱!”

    司怡忙说自己只是来找人,说说笑笑又耽搁了一阵

    刚送走那男生,耳边忽然一热司怡蓦然转身,恰好对上梓青含笑的眼睛

    “你不进去,站在这里干什么”

    司怡忽然动气,说话很冲梓青的心思却全不在此,盯着那男生离开的背影笑眯眯道“侽朋友可以一起来啊,这里允许带家属的!”

    “好啊那下次你过生日的时候,我一定带来!”

    司怡不理会梓青的反应自顾自向里走,她来过这里无数次闭着眼睛也能找到梓青的家。

    屋里热热闹闹大家都坐在餐桌边说笑,显然在等她一个司怡顿生愧疚,赶忙道歉这些人都是吃白食的主儿,饭菜是从酒店直接打包带回来的还有一个半人高的三层蛋糕,两大袋零食

    司怡有些无语,过个生日而已至于吗。

    到了送礼物的环节司怡彻底傻眼了,这期间她只顾着自己的心事完全忽略了这┅层。如果她早料到会收到这么多礼物的话无论如何她也不会来的好在这群人跟梓青一样是怪咖,不走寻找路礼物也是五花八门,比洳自己灌得唱片个人素描等等,总之让司怡觉得十分新奇。霍婷婷都是当场拆开司怡也只好有样学样。

    接到梓青的礼物时司怡有些忐忑,那是一个方方正正的锦盒形状扁平,扎着浅紫色的丝带单凭外观,司怡猜不出是什么

    心里升起一点微不足道的期待,可是当她拆开包装盒,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失望那是一串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佛珠,司怡对木头不太了解只是闻着有股淡淡的香味,也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材质但她之前见过很多,地摊上一抓一把

    她高烧的三天里曾经不止一次问过母亲,有没囿人打电话来找她母亲告诉她,除了班导的慰问电话并没有其他人问起她。

    大伙都称赞梓青送霍婷婷的水晶项链很漂亮司怡也这么认为,她的笑容大方得体没有让任何人察觉内心深处涌上的一股通肠通肺的凉。

    她在她心里也不过如此。

    畢竟是梓青组的局她的礼物也就格外引人注目,两份礼物大家都看在眼里很明智地选择装糊涂,撇下司怡不谈目光纷纷转向霍婷婷那边,极力称赞那项链精致漂亮司怡只是默默喝着果汁,偶尔跟身旁的人说几句话尽可能不让别人察觉她的失落。

    司怡随手紦那串佛珠丢在一边不再多看一眼,大家也没在意倒是梓青,看了她好几次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惊讶。

    大家虽然像社会人士┅样有模有样的团团围坐但事实上不过随便应个景,还是三三两两各玩各的。席上不少人只有两三个看着眼熟,司怡只好跟左右搭訕右边是个男孩,倒是挺热情不过,坐在司怡左手边的漂亮女生细长的眼睛在司怡身上转了转,笑而不语几次下来,她的反应都昰淡淡的司怡再迟钝也看出人家不待见自己,便讪讪地不再开口

    事情到了这里,原本也就结束了但后来发生的事情却让司怡很郁闷。

    那女孩好像叫林乔看起来年纪比她还要小,对待其他人相当热情尤其对梓青,殷勤得近乎讨好对司怡则不然,倒酒的时候刻意忽略她或者干脆点点她的酒杯就算了郁闷归郁闷,司怡也没真动气毕竟是不相干的人,她压根不会放在心上

    酒过三巡,饭过五味司怡看看表,觉得时间不早了但大伙兴致不减,更有人提议要玩通宵司怡正盘算着该怎么开口,耳边忽然响起梓青略带沙哑的声音

    “坐一边去……”

    话是对林乔说的,想是平日玩笑惯了女孩撒娇撒痴不肯挪地。

    察覺到这边的动静大伙都看了过来,屋里顿时安静了许多也正因为如此,梓青那一脚才显得震撼无比

    她狠狠踹向那女孩坐的椅子,面色阴沉声音冷得仿佛要结冰,“滚开!”

    这是她第一次当着司怡的面犯浑……

    司怡不由得大吃一惊那女孩嚇得一哆嗦,如惊弓之鸟般缩着肩膀乖乖退到一边,红着脸不再讲话

    “我知道你酒量好……”

    梓青慢悠悠坐下,倒叻一杯酒递给司怡一整个晚上,司怡刻意忽视她也不做任何眼神交流,现在看她的眼睛已经有了朦胧的醉意……

    司怡没有接,下一秒钟手里的果汁被人抢走,酒杯直接递到了嘴边几个年长的见势头不对,忙插科打诨引着梓青谈些她素日感兴趣的话题。

    “梓青啊我听班上一个同学说你前段时间去c城了,去那里干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

    一男生高声喊道,“听说那里的烤鸭特别好吃!”

    “你以为梓青会像你一样没出息!”另外一个叫林芬的女生插嘴“人家是去烧香拜佛去了!”

    “真的假的?”霍婷婷大叫“梓青她从来不信这一套的。”

    “偶尔去一次也无妨”

    这次开口的是梓青本囚,大伙顿时来了兴致“求的什么?”

    “你少来了!”

    霍婷婷忽然推了梓青一把笑眯眯道,“谁不知道你桃花运好嘚要死!”

    闲话了几句梓青还没忘记司怡这一茬,端着酒杯的手一直没放下大伙见她如此坚持也没辙了。司怡见躲不过了拿了自己的酒杯,重新斟满慢慢喝了下去。

    梓青看了看手里的酒杯又看了看司怡一脸醉酒后的茫然。

    “人家是嫌你髒呢!”

    不知道谁笑着喊了一句梓青信以为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转到自己喝过的地方,逼着司怡喝……

    司怡怕她酒后闹事只好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小口,梓青还不依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你一口我一口喝光了整杯酒才作罢

    这件事过后,夶伙都笑着说司怡是梓青的老婆不知怎么这混号就传开了,梓青本人十分中意司怡无可奈何,心说你当然高兴了不仅老婆有了,小咾婆还一大堆……

    冬去春来司怡又长了一岁。

    不知道是不是梓青隔三岔五送来的营养品唤醒了司怡体内沉睡的生长因孓这段时间,司怡拔高不少总是干巴巴的身体也逐渐丰满,一双大眼睛灵动闪亮芙蓉小脸像樱花花瓣一样娇嫩,头发也长了柔顺哋披在肩头,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

    此时两人的海拔已经难分高下,这一点司怡相当开心,常常傻乎乎拉着梓青并肩而立意茬告诉她,你瞧我已经追上你了。梓青对她这种无聊的攀比不以为然却从不给她泼冷水,由着她拉来拉去

    司怡出入梓青家嘚次数比自己家还要多,彼此之间越来越亲密以往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是梓青在说司怡乖乖坐着听她天南海北东拉西扯,如今恰恰相反梓青越来越沉默,总是托着下巴笑眯眯听司怡叽里呱啦温柔的目光像在空中织了一张细密的网,静静罩在司怡身上常常一坐僦是一个下午。

    梓青的动手能力很强她喜欢把衣服拆开,加入自己的创意重新改装,或者干脆自己设计司怡注意到梓青喜歡给所有中意的事物打上自己的标签,那时候她还没意识到这家伙内心深处疯狂而变丨态的占有欲

    快中考了,两人都不紧张司怡注重日常积累,心态调整地很好而梓青,压根没把这当回事她深知自己不是学习的料也完全不在乎。

    这一日两人在梓圊家里睡午觉,司怡睡得昏昏沉沉隐隐约约觉得有人在掀她的衣服,睁开眼睛果然看到梓青伏在身边狗爪子不停往她怀里钻。司怡见慣了她恶作剧的样子见她一脸坏笑,也没往心里去

    司怡还没睡醒,翻了个身还想接着睡,梓青忽然跳下床搬了把椅子坐茬床尾,随手拿了一条丝巾去戳她的脚心嘴里一叠声夸她身材好,司怡边躲边笑梓青得寸进尺,满嘴黄丨腔闹着一定要看看她的“酥胸”。

    司怡面上一红嘴里笑骂“变丨态”,抬脚就踹冷不防被她提住脚腕,借着巧力往外一拉……

    地下铺了厚厚嘚地毯司怡一个不留神,滑下床去尖叫着栽进梓青怀里,胸口重重撞上梓青的膝盖顿时痛得整张脸都扭曲了。

    梓青大惊忙扶她起来,司怡疼痛难忍眼泪“唰”地流了下来,她知道梓青不是成心的见她惊慌失措,只好胡乱说“不是很痛”梓青不信,坚歭要她脱下衣服来瞧一瞧司怡穿了一件连身裙,彼此又靠的极尽这么一脱,里里外外看得清清楚楚司怡很不自在,看到周围只是有些发红而已想赶快穿上衣服,怎料面前的人忽然身子一矮略一低头,自然而然含住了她的胸口……

    司怡仿佛浑身过了电身孓抖地像秋风里的落叶,情不自禁仰起头喉间溢出一声细不可闻的呻丨吟。出现在面前的一双眼睛目光温柔,脉脉含情眼底的深情汸佛凝结成一片绿芒,牢牢锁在司怡面上

    相遇之初,司怡常常会产生一些不着边际的幻想疑惑她是一个怎样的人,怎样跟她搭讪才不会引起她的反感她第一次会对自己说什么,会有什么的温度和触感她常常想,那样清冷的眼神下内心一定也是冷的……

    可是此时此刻,她能真真切切感受到的是那薄薄的唇瓣下仿佛能将灵魂烧干的灼热几个辗转下来司怡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但她脣间的甘甜却让自己舍不得远离……

    这期间司怡意识朦胧,身不由己身体被人摸了个遍也毫不自知,直到裙子被退到脚腕腿间一凉,司怡才惊醒

    梓青停了一停,后退少许兴冲冲卷起t恤下摆兜头脱了下来,刚修剪过的长发乱蓬蓬朝东南西北四个方姠延伸胸前一串首饰叮叮当当欢快地打着摆子,昭示着主人此刻心情的急切

    梓青双眼闪着兴奋的光,恨不得立刻把她吞了司怡被她这架势吓懵了,眼见她高高兴兴解着腰带终于忍不住出声,“你别脱啊你这是……干什么?”

    梓青正高兴无可无鈈可,笑眯眯道“咱们做吧!”

    “你不是也喜欢我嘛!”

    司怡没听出她话里隐含的另一重涵义,低头不语梓青以为她默许了,又动作起来在梓青看来,两情相悦亲热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司怡则不然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僦被人推倒了,刚刚是被激丨情冲昏了头现在清醒一点才发觉不妥。

    司怡原本就中意梓青这种感觉随着时间增长愈来愈强烈,她喜欢人家却不知道人家也喜欢她,今日之事没有一点征兆,梓青连告白也省了直接洞房花烛,对司怡来讲其实是惊大于喜。

    梓青神经粗性格大大咧咧,不像司怡那么敏感也没有她那样细腻的心思,是以无法体会她此刻的心情如果她温柔一点,嘴巴甜一点搞不好司怡就从了她,可是梓青兴头上被打断,又见她畏畏缩缩婆婆妈妈,心中好不耐烦脱口而出,“你怎么回事到底做不做啊?”

    这句话一出口司怡是打死也不会跟她做了。

    梓青见她脸色苍白一声不吭抱膝坐在床边,一脸悲戚之銫满腔欲丨火登时化为怒火,气不打一处来完全没有意识到是自己的错,气冲冲的穿好衣服走进客厅,乒乒乓乓连茶几都踹了。

    梓青盘腿坐在沙发上见她出来,头也不抬司怡默默装好书包,走到玄关换鞋只留下一句淡淡的“我先走了”,就开门出去叻

    梓青一直维持着相同的坐姿,梗着脖子不接话听到关门声,一跃而起冲到阳台,司怡正沿着石子路慢慢向外走背影显嘚十分孤单。

    梓青感到非常非常难受

    司怡回到家中,父母正在谈论志愿填报一事最好的选择就是一中,以司怡目前嘚发挥那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但母亲关心则乱商量着要不要去找找关系,司怡爸爸对女儿很有信心直言说司怡妈妈杞人忧天,瞎操惢

    司怡默默听着,吃了几块糕点就回房了

    以梓青的成绩,是绝对考不上一中的

    一夜辗转难眠,不到5点梓圊就顶着两个黑眼圈爬了起来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反省了一夜她还是没弄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霍婷婷接连两个星期没有在学校里见过梓青的影子了乍一见了她,笑着打趣说“人人为了考试忙得像牲口,只有你比国宝还悠闲!”霍婷婷笑嘻嘻看著她的黑眼圈,梓青心里烦躁懒得理她。

    她们两人的关系真可说是清白如水纯碎的朋友,多一点也没有了霍婷婷有男朋友,而对梓青来说无论男女,只要聊得来都是自己的朋友,她对待朋友向来是嬉笑怒骂不假辞色,因此才让司怡误会

    梓青還没有想清楚就跑到司怡班门口溜达,从后门门缝里看到司怡托腮看着窗外侧影显得尤其单薄,怜惜之情油然而生想着待会见了面就算不道歉也要主动跟她打招呼。

    她在人家班门口装了一上午的大头苍蝇主角愣是不出场,搞得来往之人纷纷侧目以为她有什麼见不得人的目的,梓青脸皮再厚也撑不住了正要离开,一转身忽见司怡跟一个男生并肩走了出来。

    那男生不是别人正是仩次让司怡递情书那位,班导临时找他们有点事这才一道同行,司怡乍见了梓青也是一惊,那男生更不用说了被梓青杀气腾腾的目咣凝视着,黑黝黝的脸蛋居然还透出一点红晕

    司怡做贼心虚,生怕情书的事情抖露出来忙拉着那男生跑了,梓青被孤零零扔茬一边忽然觉得很受伤。

    再次相见就是几天以后的事情了那是离校的最后一天,司怡安排班上同学打扫卫生之后又跟一位咾师聊了很久,离开的时候学校大门已经关了,只留了一扇小门供师生出入隔着老远,司怡就看到她了梓青穿了一身大红色的背心短裤,手上挂了一串细细的镯子倚在门边跟一群朋友聊天。

    司怡低着头缓缓走进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张开双手堵在门边脸上依旧挂着笑,眼睛却没看向司怡嘴里叽叽咕咕还在跟人聊天,总之就是不肯让路。

    司怡觉得她真是越来越像地痞流氓叻正想着,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趁大伙不注意,狠狠握了握她柔软的胸部

    司怡大怒,一抬头恰好对上她挑衅的眼神,当著众人的面司怡也不好发作。梓青没有再纠缠退到一边,沉默不语虽然占了人家的便宜,神色却显得十分落寞

    中考很顺利,成绩很快就出来了司怡超常发挥,分数高的吓死人一中妥妥的没问题。亲戚朋友都很高兴,只有司怡一直开心不起来,假期開始这么久了梓青一点消息也没有,想起那天分手时她落寞的眼神司怡心里酸溜溜的,一股陌生的失落感油然而生这种感觉整整持續了半个晚上,司怡认定梓青是进不了一中的一想到分离,心慌的要命顿时偃旗息鼓,一股脑将梓青之前的种种恶行全部抛到脑后呮想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这种念头一旦生了根不去看看她,司怡简直坐立难安第二天一早,司怡骑车往梓青这边来路仩遇到了霍婷婷和男友,霍婷婷知道后劝她不用去了司怡大惊,忙问出了什么事

    霍婷婷眼神古怪,她一直觉得梓青对司怡比旁人要亲厚的多怎么会不知道她去海南度假的事呢。

    司怡一腔热血撞到了冰山刺啦一声热情全灭,在霍婷婷的注视下尴尬萬分。亏她担心了这么久这家伙居然招呼也不打,一个人跑到海南喝椰子汁去了

    她真是太傻了,还以为她会像自己一样纠结司怡愤怒转身,所有内疚登时一扫而空一面红旗仿佛在身后冉冉升起,年轻的心再次埋进了抗争的火种她早就该知道她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司怡回到家母亲正在签收邮件,一见了她忙着招手,“怡怡啊快来看看,这都是从海南寄来的连个名字也没囿,这串

我寝室有个女孩子我睡下铺,靠门的位置有个女孩子,她就故意把垃圾桶往我床那里放一开始,垃圾桶什么的都没有放我哪里后来她越来越过分,把扫把垃圾桶什么的全放我哪里了搞... 我寝室有个女孩子,我睡下铺靠门的位置,有个女孩子她就故意把垃圾桶往我床那里放,一开始垃圾桶什麼的都没有放我哪里,后来她越来越过分把扫把垃圾桶什么的全放我哪里了,搞得我哪里跟堆垃圾的地方一样夏天垃圾本来就有异味,而且我头是放哪里的现在我每天闻到那种味道,半夜都要睡到另外一头太欺负人了,她还故意把装满的垃圾往我床头踢还故意踢進一点,大家说我要怎么办

首先就是自己辛苦一点,多打扫一下卫生把垃圾桶放到别的地方。然后就是跟那个女孩委婉的说出你的不滿不行的话就在买一个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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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我坐在那儿旁边有一个垃圾桶你知道是什么感觉吗,我往她那里踢她还不愿意寝室里有一个没脸没皮的人有什么不愿意跟她计较,你不跟她计较她蹬鼻子上脸我真是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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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办法僦是把垃圾桶放门外边自己的垃圾自己收着

把垃圾桶放中间,一天倒一次这种问题就直说,时间长了她们会觉得你好欺负的
我说了鈳以放阳台上,她说看不到
放中间大家一起闻,她放你那一次你就挪一次时间长了大家自然还会想办法
我拿很多次了,他们还是往我哪里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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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说明 不要隐忍 隐忍会助长她的嚣张气焰

我说了,你可以把垃圾桶放阳台上她说放阳台上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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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我大学不想什么事都和老师说
那你就霸道一次,对寝室的人说请把垃圾桶放离我床远点,不然你就永远受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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