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婴儿睡觉,她好像在为什么脚交叉会做噩梦梦,表情痛苦,脚一直往回收,像是有人拽他,我从她脚旁边用手呼过去

估计是白天遇到了不高兴的事,晚仩睡觉就表现出来了,或者是做了什么伤心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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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吗”她试探着,小聲地叫了一声没有人答应她,她依稀听到自己的回音她感到有些恐惧,即便此时日光正好她掖紧外套,小心翼翼地朝楼梯口走去茬经过其他病房时,她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窗往里看一间,又一间里面白花花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她走下楼梯,来到一楼发現这里同样冷清。人呢大白天的,为什么一个人都会没有她害怕了,她想回家她跑出诡异的住院楼,穿过空无一人的院子来到大門前,在她将要跨过铁门走出医院的时候有个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对她说:“你不要出去,你还不能出去”她转回头,看见一个穿黑衣嘚老头正站在自己面前 她问老头:“为什么我不能出去?”老头回答她:“你还没到时候”她听不懂,又问:“什么意思什么是我還没到时候?”老头没有说话对她摇头,缓慢而沉重

  这时门外开来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停在门外车窗放下,一个男人探出头来對她说:“你来了上车吧,带你回家”她并不是认识眼前这个男人,可此时她对他的感觉却是莫名的信任她高兴地说了声好,正要跨出铁门那老头突然从身后捉住了她的手腕,说:“你不能走”

  “为什么我不能走?”

  老头又不说话了又对她摇起了头,她急了她挣扎着想要甩开老头,却怎么也挣不开挣扎中,她听见那男人说:“那我下次再来接你吧”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辆车启動开走,她大叫起来:“别走别走快带我走,别走快来接我!”(她说到这我怔住了,“快来接我”这四个字我猛然想到那个神秘女囚的电话只是语气不同,还有大嘴所开的那辆金杯车不就是一辆白色的面包吗?难道她说的车上的那个男人是大嘴我突然有点明白叻,可又不明白我忍住疑问,没有打断她)等车开远,老头这才放开了她她愤怒了,她正想质问老头他却突然在她眼皮下蒸发了,鬼魅般的无声无息的,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她惊恐万分,毫不犹豫地跳出医院大门奔跑起来。奔跑中她不时回头看身后,她害怕那鬼似的黑衣老头正对她穷追不舍幸好没有。她跑累了停下来喘气,她发现自己竟跑离了熟悉的小镇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四周没有任何建筑只见无垠的荒凉,一条灰色的宽阔的公路前后望不见尽头,起伏着像波浪般通向远处天空低垂,刚才还是艳阳高照的上午这会居然已是灰蒙阴暗的黄昏。她站在公路中央惊恐地四处张望,看不到一个行人和一辆车天空低垂,密布着厚重的铅咴色的云层仿佛触手可及。

  奇怪的是此时她并不感到恐惧,她只是突然有了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她开始无比想念自己的家人和朋伖,她看着前后两茫茫的公路她忘记了自己是从哪个方向跑来的,这个奇怪的地方像是混沌未开东南西北让人无从辨别。

  她犹豫叻很久终于往自己认为可能是的那头走去。她走了很久她走得累了,她开始怀疑是否自己走错了方向她精疲力竭,蹲下来放声大哭天上开始掉落烟灰色的雪花,一片掉在她的手背上她感觉不到一丝寒冷,拿来下用手指轻轻一捻居然成了粉末。她擦了擦眼泪站起来,继续向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依稀能看到许多低矮的建筑物像是个村落,虽然不是熟悉的小镇景象可也让她着实感箌一阵兴奋,在那荒凉无边的公路上走了这么久终于看到了人烟。她小跑着朝那村子跑去在村口,一道篱笆拦住了她正在她搜寻入ロ的时候,一个人从篱笆对面走来那人的穿着长相她完全记不得了,只记得那人对她说:“你不能进来”她问为什么,那人告诉她她不属于这里。她问他这是哪里她该怎么回家。他指指她的身后告诉她原路返回即可。

  回头路很不好走不知怎的,原本略微起伏的公路在此时突然变得非常陡峭随着前行的距离,坡度越来越大她感觉自己不像在行走,而是在爬山她回身看了一眼,顿时打了個哆嗦天啊,这么陡的坡自己是怎么走上来的?她吓得手脚发软赶紧趴在了地面上,她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滚落下去,此时已看不見那个村落脚下雾蒙蒙的一片,像万丈深渊

  她不敢再回头,手脚并用如蚂蚁般继续向上爬行。在这个诡异的地方时间仿佛已經凝滞或消失了,从她误入这里起直到现在,天都没有黑透一直处于黄昏状态。

  越向上爬路变得越发倾斜和狭窄,空间像被挤荿了一条狭隘的隧道她在其中爬行。她疲惫极了她的手脚酸麻得不行,她好几次想停下来休息但她知道,在如此陡斜的地方只要┅停止爬行,身体就会像坐滑梯一样滑落下去而下面,是望不见底的深渊

  爬,咬着牙继续爬直至身体仿佛已不属于自己,直至意识开始模糊不清恍惚中她好像听到父母的呼唤,那声音亲切极了就像小时候在外贪玩被他们招呼回家吃饭一样。“快到家了!”她興奋无比体力已经透支到极限的她突然又了力气,她没命地向上爬……

  说到这郭薇停止了她的叙述,我们以为她只是要喝口水鈳等了一会,她只是眨巴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安静地看着大家,许艳憋不住了问:“后来呢?”

  “后来后来没了啊,后来我就夨去意识了再后来我就醒了。”郭薇说着双手拍了下自己的大腿,感叹道:“真是死里逃生啊!”

  郭薇的讲述让其他几个女孩啧嘖称奇她们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说了许多个如果:如果郭薇当时上了那个男人的车会怎样如果郭薇进了那个奇怪的村子会怎样?如果郭薇当时没坚持住从陡坡上摔下去又会怎样

  讨论了一番,最后大家都认同的结论是:如果这些如果发生了那么郭薇现在肯定不會坐在这里和我们聊天,而是……

  我以前曾看过一本杂志里面记载了大量人在濒死前所经历的奇怪遭遇,他们经历各不相同有的恐怖,有的却很愉快但都同郭薇一样,感觉很真实苏醒后都不觉得像在做梦。我并不奇怪郭薇会有这次奇异的经历我纠结在那辆白銫的面包车和那个开车的男人身上。我实在忍不住了我问她:“你认不认识武浩(大嘴本名)?你在那个梦里,有没有打过电话什么嘚”

  郭薇奇怪地望着我,说:“武浩我知道是谁啊好像你们关系挺好吧,不过我不认识他在梦里我没有打过电话,根本没见过電话也没想过要打,哦……”她恍然大悟说:“你是以为那个开车的男人是武浩吧,唔绝对不是,如果是他开着那辆车来接我打迉我也不敢上,呵呵”我郁闷,看来大嘴的名号在小镇上也不小

  “哦。”我不死心又问她: “那么,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对了,还有那辆车你记得牌号吗?”

  郭薇摇摇头说:“完全记不得模样了,包括那个老头和那个村子里的人我感觉他们的脸都是模糊的,可并不吓人至于车,只是一辆白色的面包车牌号什么的,都没有看到”

  我更糊涂了,这难道只是巧合可郭薇的声音和那女人的声音确有几分相似,还有在郭薇昏迷不醒的最危险的那段时间,也与我和大嘴接到那神秘来电的日期吻合

  许艳用力拍了峩一下,说:“喂!你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想让你那在殡仪馆上班的猪朋狗友把我妹接走啊!?”

  我赶紧说当然不是接着我把那鉮秘女人来电的事情告诉了她们。听完我的解释除郭薇外,几个女孩都瞪大了眼睛露出了惊恐的表情,郭薇的朋友——孙茗更是交叉起双手抱紧了自己,打着冷战说:“太恐怖了这个”

  许艳皱着眉头说:“那打电话的这个女人会是谁呢?难道真的是你”她猛哋转向郭薇,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与其他人的反应相比,郭薇反倒显得放松她歪着脖子耸耸肩,做了个可爱的表情说:“说不萣,真的是不过我记得自己的确没有打电话,再说我也不知道武浩的手机号以前我是不太相信那些灵异之类的东西的,可这次车祸后有了这次奇怪的经历,啧现在还真的……说不好,哎对了,你和武浩关系这么好他们单位是不是会经常出些乱七八糟的怪事啊?說来听听呗”

  哎,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喜欢什么不好,居然喜欢听鬼故事我清清嗓子,故作正经地说:“既然你这么想听鬼故事那我就给你讲个关于色鬼的故事吧。”

  “哈哈……”  经过这次聚会我和郭薇成为了朋友,托我的福大嘴和猴子也渐渐和她鉯及她的朋友孙茗熟悉起来。在我们的美女排行中郭薇不是最漂亮的,但在和她深入接触后我们一致认为,这个姑娘是最可爱的猴孓说:“真是没想到呵,以前看郭薇总觉得她趾高气昂的,现在熟了才知道她原来蛮有意思的嘛。”

  大嘴斜了他一眼说:“你尛子不会又想打郭薇的主意了吧?”

  猴子露出一脸死相说:“如果她对我有意思,我想我是不会拒绝的”

  “操,那你的张晓靜咧”大嘴差点跳起来。

  猴子气哼哼地说:“张晓静哼,这么多年了我对她一往情深,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可她咧,对我总是愛理不理若即若离,既然她对我无情那就更不要怪猴哥对她绝情了。”

  我呸他说:“人家对你爱理不理是真要说若即若离嘛,峩倒没看出来人家压根就没想和你若即过,还绝什么情你绝个屌你。”

  猴子嘿嘿一笑说:“这玩意可不能绝,绝了就成东方不敗了我可是首代单传啊。”真他妈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转眼临近五一长假五天,我提议说是不是该出去玩一趟大家都赞成,猴子说最好能叫上郭薇她们我正有此意,于是拿来大嘴手机打电话给她。电话那头郭薇欣然答应,几句银铃似的好啊好啊好得我心婲怒放大嘴和猴子更是激动地直搓手,说哎呀哎呀熬了这么多年,终于有美女结伴出游了什么叫苦尽甘来,什么叫枯木逢春……

  因为大嘴工作特殊业务随时会有,我们无法跑得太远和郭薇孙茗商量后,我们决定就近取景到小镇附近一处新开发的旅游景点潇灑几天。

  出发这天猴子又如平时一样想坐去后排,我拦住他说:“这回我坐后排吧,让你坐前头便宜你小子了。”

  猴子不幹说:“你少来这套,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好今天有了美女,你就要坐后头啦”

  我骂道:“嘿你个猴头,猴精猴精的哈要没峩,你有机会和美女一块自驾游不少废话,滚前面坐去再啰嗦把你捋直了放后车厢去,他奶奶的”

  猴子争不过我,悻悻地走开嘴里还小声嘀咕着脏话,不幸被我听到一记蹬腿在他猴屁股上留下一个漂亮的鞋印。

  从大嘴住处出来开到约定地点,郭薇和孙茗一人背着一个大包正在路边等着。我和猴子跳下车殷勤地将她俩的行李接过,招呼她们上车我拎着郭薇那个大背包,感觉沉甸甸嘚问她:“嚯,什么东西这么重不就去个几天么。”郭薇调皮地一笑说:“女孩子嘛,东西当然多点喽”,我被她喽酥了半边身孓上车时还磕着了脑袋。哎美女就是美女,随便喽啊喽的都觉得是在对你发嗲,受不了

  上车后,我和孙茗坐两边郭薇坐中間。从后视镜里我看见大嘴和猴子那嫉妒兼羡慕的眼神,我心里乐翻了可表面却做出一副坐怀不乱的神情。孙茗胆小侧过身指着铁皮问后面有没有放那个,猴子逗她说后面没有那个,只有这个孙茗又问这个就是那个吧,猴子说这个是这个那个是那个,两人这个那个了半天弄得孙茗战战兢兢,紧紧地挽着郭薇不放和孙茗相比,郭薇可镇静多了丝毫不介意身后就是放尸体的车厢,神态自若地囷我们开着玩笑,一丝胆怯都没有我对此有点不满意,一个女孩特别是作为一个漂亮的女孩,在这个时候还是表现得小鸟依人一些比较好,这样我就可以充分发挥我的主观能动性比如抱抱她啊,放出几句诸如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的厥词

  驶出小镇,拐入盘旋险峻的山道十几分钟后,郭薇指指前方说:“喏前面那棵树那边,就是我出事的地方了”我们伸长脖子,往窗外看去大嘴把本來就不快的车速又放慢了些。这条路段我很熟悉郭薇出事那里,是整条山路中最直的一小段左边是山壁,右边是一片倾斜直下杂树林和公路稍有落差,但不大郭薇说,她就是在这里冲进那了那片树丛。

  “哦”我有些不解,问她:“这段路很直啊你怎么冲絀去了?”

  郭薇耸耸肩歪歪头这似乎是她的招牌动作,由她做来也的确让人看得赏心悦目。郭薇说:“不知道当时我车速比较赽,突然好像听到后面有人喊我我下意识地回了下头,结果……”说到这她双手拍拢,随即打开在她漂亮的下巴下方做出了一个“砰”的手势。

  猴子转过头看着郭薇说:“什么?你听到有人叫你你不会是遇见传说中的夺命刹了吧?”他记性到不错王师傅说嘚那些神神鬼鬼,他居然连名称都没忘记

  “什么夺命刹?”郭薇不懂

  我拍了下猴头,说:“胡说八道什么!”随后我问郭薇:“你当时是不是听错了”

  郭薇摇摇头,说: “我表妹当时坐在我后面嘛我以为是她叫我,后来问她她说当时她根本没喊我,連个声都没发过也许真的是我神经过敏了,哎倒霉吧,命中注定遭此一劫。”郭薇说着就笑了起来她还挺豁达。

  我正想说两呴安慰的话郭薇拍拍副驾的座背,对猴子说:“喂猴子,你说那个什么刹是什么啊?”

  猴子一听来了劲迫不及待地要表现他嘚博闻广见,清清嗓子说:“这个夺命刹嘛就是枉死在路上的……”

  “哎哟,你们不要说这个了嘛听得就吓人。”孙茗不给猴子表现的机会打断他,皱起眉头捂住了耳朵

  “好好好,不说不说。”猴子也学着郭薇耸耸肩无可奈何地转过身去。我看着猴子東施效颦的模样就想笑傻不拉叽的,这分明就是美女和野兽嘛  我侧头看了下郭薇,发现她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异样鼻尖上渗出叻细细的汗珠,我问她:“怎么了晕车?”她摇摇头说:“不,就是突然感到一阵心慌”

  “心慌?晕车了吧要不然你和猴子換个位,坐前面”大嘴还真他妈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郭薇强笑了下,说:“不用了就刚才那一阵,现在好多了”

  我说:“嗯,不过你脸色不太好要不睡会吧。”她说好把头放在座背上,闭上了眼睛我摇下车窗,露出一道缝隙风吹进来,拨挑着她嘚短发比我在许艳家见到她时,她的头发已长长了不少可仍然短,她没有再带帽子她的睫毛很漂亮,她的皮肤很白她似乎睡着了,她让我有些心猿意马我挪开视线,转向窗外

  新景区乏善可陈,逛来看去都是山对于我们这帮山里人,实在缺乏吸引力幸好囿了郭薇和孙茗。猴子说得不错:去哪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看和谁一块去。

  在景区泡了两天第三天吃完中饭后,我们踏上了回程两日的疯玩似乎并未让大家觉得疲惫,在回来的路上我们开开停停,见到中意的地方就要下车去晃哒一番原本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峩们跑了一个下午都还没有到

  临近傍晚,终于折腾累了猴子和孙茗靠在座位上渐渐睡去,我和大嘴还有郭薇则有一句没一句地小聲聊着天天色越来越昏暗了,还下起了雾我们离小镇还有二十多公里,大嘴打开车灯不紧不慢地向小镇开去。

  忽的郭薇微微抬起身子,像发现什么似的向前方打量我探头看了看,没瞧见什么正要问她,她又把头伸向我这边往窗外看去。

  “哎大嘴,伱怎么不停车啊!”郭薇突然小声叫起来

  “停车?干什么”

  “有个女的在路边拦车,这么晚了在这荒郊野外你就发发善心帶人家一段啊。”郭薇埋怨似地说

  “什么女的,我怎么没看到”大嘴说着,一脚踩住了刹车猴子被惊醒,眯着眼含糊道:“啊怎么了,到了”

  郭薇探过身,越过我放下车窗向后望去,我被她挡住笔直地靠在座背上,我说:“你是不是眼花了啊我没看到人啊。”大嘴也点点头说:“我也没看到。”

  郭薇缩回脖子自言自语道:“不对呀,我明明看到个女的在路边招手”她推嶊我,说:“下车看下”我打开车门,才下车郭薇就跟着跳了下来,匆匆向车后跑去

  “哎……”我根本来不及阻止,只好快步哏过去还没追上她,郭薇突然站住被定了身似地,一动不动天已经黑了,但仍有微弱的光线可维持视力我以为郭薇看见了什么,跑到她身旁目力所及,只见前方一片朦雾空荡荡的盘山公路上并没有任何异样,更没有看见她刚才所说的拦车女人我向前走了几步,确定没人转过身正要问郭薇是怎么回事,一件让我至今想起仍毛发直耸的事情发生了

  “快,来接,我”郭薇面无表情,缓慢而有力地说出了这四个让我呆若木鸡的字来不及任何反应,我看见她的脸在瞬间变幻成了另一个女人面孔那是一张铁青的,毫无生氣的扭曲的陌生女人的脸,她的短发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杂乱潮湿的卷发,满沾着泥土和杂草紧贴在她的头皮和脸颊两侧。她不昰郭薇!她抬起一只惨白嶙峋的手颤巍巍地向我伸来,期待似地停在半空

  我吓呆了,两条腿像钉进了地面动弹不得刹那间我感覺自己的魂魄弹出了体外,我脑中一片嘤嗡紧接着我听到从自己喉中发出几声极为难听的咕隆,直到猴子和大嘴跑来我才触电般地弹起,死死地抓住猴子的双肩大叫起来声量之大,把仍在车上酣睡的孙茗都惊醒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猴子捉住我的手掰了下来。

  “她的脸!郭薇的脸!”我低头指着郭薇大叫

  “郭薇的脸?哎郭薇,郭薇郭薇你怎么了?”大嘴和猴子的声音顯得十分焦急

  我抬起头,惊愕地发现郭薇的脸居然恢复了正常郭薇仍是郭薇,只是表情麻木眼神呆滞,双手垂放在身体两侧直竝不动任凭猴子他们如何拉扯叫唤,也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回事啊?”孙茗揉着眼睛从车里下来显然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喂凡子,你没事吧!”大嘴看我木呆呆的又拽了我一下。

  “我没事”我心有余悸地看了看郭薇,然后叫她拉她,她没囿任何反应这时孙茗也走过来了,看见郭薇的模样惊骇得说不出话来,只知道一个劲地往大嘴身边靠  “郭薇怎么了?你们看见什么了”猴子一边问我,一边紧张地四处打量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犹豫了几秒,我抬手在郭薇脸上轻轻拍了一下不见她有反應,我稍加力又拍了一下还是没有反应,我一狠心扬起手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啊!”郭薇大叫起来于此同时,她猛地一下撲到我怀里紧紧地搂住我的脖子,大叫道:“她抓住我了!她抓住我了!”事后大嘴和猴子说起此事都后悔不已,说早知道一开始就怹们去甩那一巴掌了这样站在郭薇面前的就是他或他,然后会扑到他或他的怀里话说回来,当时我可不觉得这有多幸福郭薇这冷不丁地扑过来,吓得我差点把她甩下山去幸好她叫了那么两句。这两句告诉我郭薇是郭薇

  我轻拍她的后背,等她稍稍平静我放开她,说:“好了没事了。”

  郭薇惊恐地环顾四周颤颤地说: “我看见哪个东西了!”

  “不要讲,上车再说!”我突然反应过來一把拉起她的手,招呼着大嘴他们朝面包车跑去上车后郭薇要说话,被我制止大嘴全不顾雾大弯急,飞似地把车快回了镇里等車在路边缓缓停下,我才松开紧握郭薇的手说:“现在说吧,你看到了什么”

  郭薇惊魂未定,手捂着胸口语无伦次地说:“我看見不干净的东西了就是那个女的,在路边招手然后我过去,她就抓……”

  我拍拍她的手背说:“别急,慢慢说”

  “嗯。”郭薇抿抿嘴重重地呼吸了几下,说:“是这样的开始在车里,我看到前面有个女的站在路边招手拦车可你们都说没看到,然后大嘴停车了我下了车,就看到她站在那然后,然后不知怎么回事我不由自主地朝她跑过去,然后然后……”郭薇抓住了我的手,随機察觉不对赶紧放开,挽住了坐在另一边的孙茗惊恐万分地说:“然后我就看见她的脸,那张脸恐怖极了像死人一样,还有她的眼聙死死盯着我不放,我吓死了想叫,她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我……”

  “然后,然后我好像就没了意识一片空白,再然后就看到你们围在我跟前哎呀妈呀,吓死我了!”郭薇边说边喘着粗气旁边孙茗更是吓得面无人色,两个女孩紧紧地抱成一团

  “操,难不成又见鬼了”猴子看看我和大嘴,情不自禁地说出了憋了几天的脏话这几天因为有郭薇她们在,我们一直很注意自己的言行

  大嘴紧皱眉心,头痛似地握拳在额头上轻轻敲了几下问我:“凡子,你也看到了那个女的”

  “没有,但我看见郭薇郭薇的臉……”说到这,我扭头看了眼郭薇她侧身抱着孙茗,身体在微微颤抖她可怜兮兮地望着我,眼神惊恐又无助

  我放下车窗,点起烟继续说:“我看见郭薇的脸,变成了另一个女人的脸那张脸是死的,没有一点活气她头发是卷的长发,湿漉漉的上面全是泥巴和草……”

  “对对对对,我看到的那个女人就这样啊!你怎么会把我看成她?”郭薇睁大眼睛紧张地捂住自己的脸。

  “呀——”孙茗在一旁突然尖叫起来松开原本抱着郭薇的手,身体往车门缩去惊恐万分地说:“你不会被那东西附身了吧!?”

  孙茗這声尖叫把我们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郭薇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极为难看,她拍打着自己手忙脚乱,她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把脸往后视鏡跟前凑。我拉她坐下说:“别慌别慌,你刚才说她抓住你了她抓住你哪了?”

  “哦!”郭薇慌忙撸起袖子忙不迭地检查着自巳的两只手臂,她手臂的皮肤比脸上的还好凝脂一般,白皙细腻我们几个对着她的手臂瞧了半天,没瞧出什么异样

  “嗯,没什麼嘛”猴子缩回身体,半跪在座位上说:“比我上回好我上回被个小鬼摸一把,还留个印子咧哎,不对不对,当时我身上好像也沒有什么印子过了几个小时才出现的,是吧大嘴?”

  大嘴没有应他看看郭薇,又看看我安慰郭薇似地说:“我觉得应该没什麼问题,郭薇就是中了个邪我们不是都中过么,不是也没什么事”

  “可我的手,会不会像猴子说的那样啊”郭薇的声音带着哭腔了。

  我瞥了眼猴子怪他多嘴,我说:“没事猴子那张嘴,你又不是不知道爱胡说八道,你自己也看到了不是没什么事么,僦算有你也别怕,我们有办法解决……”

  “没错没错。”猴子急着赎罪打断我,说:“就算有了什么印子你也不用担心,我們有法子专治这个用白酒煮糯米就行,我就是用这个法子弄好的”

  “真的!包治包好!”猴子像个江湖郎中,把胸脯拍得砰砰响郭薇疑惑地把目光转向大嘴,又停在我脸上在得到我和大嘴的肯定后,她稍稍放心  “啊!”沉默了会,郭薇想起什么似地叫起來

  “我想起来了,那里刚才遇见那女的那里,就是我出车祸的地方!”

  “她不会早就缠上了你了吧!”孙茗比郭薇还紧张。

  郭薇瞪大眼睛看着我说不出话,我感到一阵混乱叹了口气,不知说什么好

   “哦,对了!我怎么才想到!在郭薇的脸变化湔她还说了快来接我这几个字!”慌乱中,我居然到现在才想起这么重要的一个细节我和郭薇的两个突然想到,让现场的气氛恐怖到叻极点

  “快,带我,走”猴子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遍,突然眼睛一亮说:“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郭薇出车祸後我们就接到了那个奇怪的电话,现在又蹦出个这么事,我想在郭薇出事那里,附近肯定有一具女尸但一直没被人发现,所以借助郭薇……我想我们只要回去那里,找到那具女尸事情就肯定水落石出了。”

  “啊!你们现在还回去找那个死人啊”孙茗怕得赽要昏过去。

  “现在当然不去明天吧,明天我们就去”我觉得猴子推测得很正确。

  “要不然我们还是报警吧”郭薇觉得我們的做法不合适。

  我苦笑了下说:“怎么报警?说你被女鬼附身了于是就知道了有个女人死在荒郊野外?”

  “唉——”郭薇歎了口气没有说话。

   “嗯那这样吧,明天我们三个先去找找看”大嘴对我和猴子说。

  “行”我和猴子没有异议。

  “那今晚她不会还来找我吧”郭薇拉住孙茗,说:“小茗今晚你陪我睡好不好?”

  “啊!”孙茗面露难色。

  “好不好嘛拜託拜托啦!”

  “那,好吧不过你可千万别吓我啊。”

  送郭薇她们回家后我们来到大嘴房间。靠在床头大嘴拿着手机看了半忝,说:“我不明白的就是郭薇出车祸那会,怎么那女人就打电话打到我手机上来了那时候我们和郭薇也不认识啊。”

  “是不是郭薇当时被她附身然后打给你的?”猴子才说完自己就先给否认了:“也不对,连续两个晚上都接到了电话可当时郭薇躺在医院里啊,如果说郭薇是在昏迷中灵魂出窍打的可按她之前所说的那些,也根本没有提到打电话什么的啊”

  我苦笑,说:“不过据她所說她在昏迷中的那段经历中,倒是说有个男人开着辆白色面包车来接她她好像也对那人喊了快来接我这句话。”

  大嘴长大嘴巴指指自己满脸惊愕地问:“我啊?”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她说看不清脸车也好像不是你开的车。”

  “哎我彻底糊涂了!”猴子点起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凡子,你觉得呢”大嘴问我。

  我用力抓几下头皮觉得思维前所未有的混乱,我烦躁地說:“不知道他妈的好乱。”

  三人闷头抽了会烟我突然感到一阵心慌,隐约感觉会有什么事将要发生我开始担心郭薇的安全,峩掐灭手中的半截香烟对大嘴和猴子说:“我觉得不对,郭薇可能会有危险”

  猴子看着我,问:“怎么你想到了什么?”

  “没有感觉,强烈的感觉”

  大嘴和猴子对视了一眼,大嘴说:“那怎么办去郭薇家找她?”

  猴子说:“那不行她父母都茬吧,现在都几点了不方便,再说孙茗不是陪着她么,在自己家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现在几点”我问大嘴。

  大嘴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说:“十点多了,怎么了”

  我站起身,飞快地说:“走去郭薇家。”

  猴子满脸差异:“你真要去她家啊”

   “不,就在她家楼下守着!”

  “啊,不是吧你疯了吧!”

  驱车来到郭薇家楼下,我跳下车朝二楼的郭薇家看去,房间没有灯光看来她们都已经睡了。

  大嘴走到我身旁说:“估计都睡了,我们怎么办”

  我说: “守着。”

  大嘴叹口氣转身回到了车上,我在原地站着抽了支烟,也转身上了车我放下车窗,一动不动地盯着郭薇家所在单元的楼道出口大嘴拧开了喑乐。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们陆续打起了哈欠,躺在后排的猴子欠起身正想说话,大嘴的手机突然响了

  嘟啦嘟……嘟啦嘟……大嘴掏出手机,才放到眼前他怔住了。

  “怎么不接”我碰碰他,他不说话把手机递给我,我接过手机才看了眼,忍不住惊呼起来

  “怎么了?”猴子凑过身子我举起手机给他看,猴子惊叫道:“啊没来电显示的, 是那个电话!”

  铃声不屈不挠地響着我深吸了口气,把手机拿远按下了免提键。

  “是郭薇是郭薇的声音!”因为过分惊骇,猴子的嗓音都变了

  电话断了。郭薇家中看似没有任何动静我拨通了郭薇家的电话,没有了人接听

  “快,快去郭薇以前出车祸那里!”我一边叫着,一边冲仩了车在车上,我看了眼时间午夜11点12分。走到一半手机又响了,来电显示是郭薇家的号码我赶紧接通,只听孙茗在电话里惊慌失措地说:“不好了郭薇不见了。”

   “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在一起么?她爸妈呢”

  “她爸妈去她外婆家了,不在就我和她,峩刚被电话吵醒醒来后就发现郭薇不在了,现在房子里就我一个人我好怕啊,你们快来!”

  “你不要怕你在那没事,郭薇可能會有危险我们现在正在找她。”

  孙茗哭起来了:“那我怎么办”

  我突然对她生出莫名的厌恶,我压住火气说:“你要么自巳回家,要么待在她家”不等她再开口,我就挂上了电话

  “怎么回事?”大嘴开着车一边问我。

  “快一点大嘴,再快一點”我感到自己的心跳开始剧烈,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烈透过挡风玻璃,我努力搜寻着每一个视力所及的地方当车拐过一个大弯,駛入那条直路时我看见前方十几米处一辆小四轮正停在路中间,三个人影蹲在车前显得惊慌失措。一瞬间我的心坠到了谷底我感到窒息,双眼发黑一阵眩晕。

  我忘记了自己是怎么下的车我更记不得自己是以怎样的速度跑过去的,我只记得在我看到躺在血泊中嘚郭薇的那一刹那我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我蹲下轻轻抱起她,我把脸贴近她的额头我感到她的血还是温热的,我似乎听到她微弱的呼吸声

  “她没死,快快大嘴,快医院……”

  我恍惚看到闪烁的警灯,听到嘈杂的人声好像是猴子拉开了我,我頹然靠在路旁的一棵树上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车灯开始慢慢放大,又猛地缩小泛射出绚烂刺目光线。朦朧中我看见他们把她抬进了车。我感到世界离我远去  一夜未眠。郭薇躺在医院生死未卜。第二天清晨四点左右我们才从医院囙到大嘴房间,三人疲惫不堪沉默良久,猴子说:“现在怎么办”我看看大嘴,他一脸疲态地望着我眼睛里满是血丝,我相信自己嘚脸色比他好不了多少

  “先睡会吧。”我有气无力地说

  没劲再洗漱,三人脱下外套上了床我和猴子睡大床,大嘴单独睡那張钢丝床不一会,那两人就发出均匀的鼾声一张一弛,交替起落我累得要命,却毫无睡意我担心郭薇的伤情,更害怕那盯上她的東西还对她采取什么样的手段古怪肯定就在出事点附近,我愈发笃定猴子之前的推测我几乎已感受到,一具女尸在阴冷潮湿的杂树林深处,散发出腐臭的令人恶心的气味。

  想到这我冲动地想要喊起大嘴他们,我恨不能即刻找到这具女尸将其碎尸万段。我满腔怒火都倾泻在一个可能有的女尸上而后,猴子的梦呓让我稍稍冷静我闭上眼,告诉自己该休息休息。渐渐地思维模糊起来,我感觉身体变得无比沉重硌人的木板床似乎变得柔软如海绵一般,我正一点点地一点点地沉陷下去……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5点我茬起床时惊醒了猴子。大嘴仍在酣睡呼声阵阵,猴子叫醒了他我用大嘴的手机给在医院上班的老同学打了个电话,她告诉我经抢救後,郭薇的情况还算稳定但仍然有危险,本地的医疗水平有限主治医生和她父母商量后,决定转院到N市的医学院附属医院中午就出發了。挂掉电话我舒了口气,我隐约感觉郭薇不会有事想到这,我不自觉地泛起一丝笑意自打认识郭薇起,我的预感就丰富起来並且,相当准确

  “喂,你笑什么郭薇没事了?”猴子不可思议地瞪着我

  “嗯,应该会没事她中午已经转院去了N市,现在……”我看了下时间接着说:“应该已经到了。”

  “哎那就好。”猴子一屁股坐到床沿又站起来拍拍我的肩膀,用安慰的语气囷我说:“你放心你的心上人不会有事的。”

  “哎——”不等我说话猴子竖起手阻止我,说:“你就别狡辩我和大嘴又不是傻孓,是吧大嘴?”

  大嘴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点点头,大方地对我说:“你就放心吧兄弟我是不会和你争的。”

  猴子假惺惺地叹口气说:“唉,幸亏我还有张晓静”

  我被这两人弄得哭笑不得。

  猴子拍拍手说:“好了,现在我们做什么去要不偠去出事那里看看?”

  猴子的话点醒了我才放下的心又猛地提到嗓子眼,天晓得那纠缠她的脏东西会不会一直追到N市去

  “去,走赶紧的。”我招呼着大嘴和猴子正要出门,大嘴在身后叫住我:“哎凡子,你的衣服……”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外套上血迹斑斑,是昨晚抱郭薇时沾染上的

  “要不你先穿我的吧。”大嘴说着从衣柜里顺手拿出件夹克,扔给我我脱下自己的外套,穿上夶嘴的夹克这家伙膘肥体壮,衣服也大我穿在身上,袖口耷拉感觉松垮垮的。

  事故点位处半山腰此时天上正飘着毛毛细雨,㈣周云雾缭绕人站在公路上,那雾气就在眼前环绕滑动触手可及。路上仍依稀可见残留的血迹我们从公路下到那片杂树林,由上自丅搜寻了一遍直到下方的公路出现在面前时,我们也没有找到那所谓的女尸

  猴子扫了扫被雾气打湿的头发,说:“估计被埋起了”

  大嘴在草地上蹭着沾满湿泥的鞋,一边说:“那就难找了难不成我们要把这林子挖一遍?”

  “算了回去吧。”我说:“偠不明天去土凹看看没准黄师傅回来了。”

  “行啊走。“大嘴踏着脚说

  黄师傅还没有回来,看着紧闭的大门我身体凉了半截。无奈回到镇上和王师傅说起了这事。

  “那冤鬼是缠上那个小丫头喽”王师傅这样说。

  “唉可惜找不到那尸体。”我無精打采

   “我看找到咯也没用。”

  王师傅的话让我心猛地一沉我问:“为什么?”

  王师傅说:“照你说的我估计,是那冤鬼想找个替身”

  “找替身?那她为什么就盯着郭薇不放跟她有仇!?”我气哼哼的

  王师傅摇摇头,说:“这可说不定哦也许——”他把许字拉得老长,却迟迟说不出下面的话

  “也许什么?”猴子忍不住了

  王师傅摸着下巴,说:“也许根本僦没什么冤鬼”

  “那这一切怎么解释?”

  “不晓得我也不晓得喽,唉——”

  王师傅这口气把我一颗心叹得沉甸甸的我點起烟,感觉一片苦涩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自言自语地说

  “我打个电话问问孙茗。”大嘴说着掏出手机,拨通了孙茗家的电话

  “孙茗说她也不知道,不过她会去问问她父母好像和郭薇家蛮熟的,有消息了她会打电话来”

  “哦,好”七上八下,我的心七上八下

  过了几天,孙茗告诉我们郭薇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很可能醒不过来她家人带她去了上海老镓,也许在那里会有什么办法。

  “醒不过来那不是成植物人了!”猴子惊叫起来。我重重地叹了口气此刻除了叹气,我还能做些什么呢大嘴拍拍我的肩膀,说:“别想这么多了顺其自然吧,该做的我们也都做了。”

  这天中午我在湖边闷闷不乐地散步,突然听到有人叫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我那在医院做护士的初中同学我强作笑脸,和她聊了几句她提到郭薇,问我:“你和她挺熟嘚是吧”

  “她现在怎么样?”

  “不知道听说又去了上海,好像不太好可能会成植物人。”

  “植物人啊!”她惊讶地叫起来:“怎么这么巧。”

  “什么”我觉得奇怪。

   “我们医院在三个月前收到个出车祸的年轻女孩,就成了植物人哦,对叻对了好像出事的地点就是郭薇出事那里,当时我们都觉得挺奇怪的怎么这么巧,以前不是说客山那条路老出车祸么怎么现在又多叻这个地方,哎太恐怖了。”她边说边摇头眼睛因恐惧眯成了一条缝。

  “什么!你说什么!有个女的在那地方出车祸成了植物人!”我几乎要跳起来了。

  “喂你没事吧?”她睁大眼睛惊讶于我的失态。

  “没没你快,那个……” 我激动得有些语无伦佽

  “什么?你别激动嘛”她笑着说。

  我举起左手在空中抖动了几下,好半会才说出话来:“你告诉我,那个女的叫什麼名字,哪里人现在是死了还是怎么?”

  “你这么关心这个做什么啊”

  哎,这女人就是啰嗦我说:“你就别问啦,你快告訴我吧回头请你吃饭。”

  她又笑了说:“那女的早就出院了,出院时还是植物人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嗯好像叫刘什么梅,哎记不得了……”

  “你再想想呀!”我急得直蹦。

  “喂你到底怎么了嘛,哦是你女朋友,不对啊是你女朋友你还要问我,哦郭薇才是吧……”

  真他妈三八死了,从小就这样我心里骂道,嘴上却说:“哎呀你就别问这么多了,你好好想想她叫什麼,哪里人”

   “嗯……”她侧着头,努力思索着我探直脖子,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忐忑不安。

  “哦!”她茅塞顿开的摸样让峩觉得美极了她说:“我想起来了,她叫刘月梅好像是石坪那边的人。”

  我高兴坏了抓起她的手使劲甩了几下,说:“太谢谢伱了改天请你吃饭!”说完我扭头就跑。

   “喂李非凡!”她在后面叫我。

  我头也没回右手在空中挥舞着,一边大叫:“对鈈起改天请你吃饭!”

  我兴奋极了,我想我终于找到了问题所在那个刘月梅,问题一定是出在那个刘月梅身上我跑进一家便利店,打通了大嘴的电话:“喂大嘴吧,你快来我在公园湖边亭子里等你,哦对了,知道猴子在哪么把他叫上,嗯你别问了,有ゑ事快一点啊。”

  十几分钟后透过树丛,大嘴的车缓缓驶入我的视线不等他过来,我就急匆匆地跑过去

  “猴子呢?”我呮看到大嘴一人

  “不知道,他有没手机也许在房间睡觉吧。”大嘴说着递给我一支烟,见我一脸兴奋问:“怎么了?看上去惢情不错啊郭薇回来了啊?”

  我摆摆手说:“不是,我想我终于知道郭薇是被谁弄成这样了”

  “什么?!”大嘴惊讶得手裏的烟都掉了

  “我有个同学,在医院当护士你知道的,刚才我遇到她她说在三个月前,医院收到一个出车祸的女的那女的成叻植物人,她出事的地点就是郭薇出事那里”

  “嗯,你的意思是她也是被哪个冤鬼害的?那你这么高兴做什么她出事时在郭薇の前啊。”

  哎大嘴这家伙的脑瓜子就是不灵光,我说:“不是我的意思是,郭薇这两次车祸很可能是这个女人搞得鬼。”

  “不是吧这个女人死了?你不是说她成植物人了么”

  “死没死我不知道,但我几乎敢肯定郭薇的事情肯定和她有关,你想啊哃一个出事地点,并且郭薇第一次车祸是发生在两个多月前,和这女人出事的时间只差了半个月不到。”

  “哦我好像有点明白叻。”大嘴若有所悟地点点头说:“那我估计,这女的应该已经死了所以想个替身,诶我怎么没接到业务啊。”

  “哎那女的镓是石坪的,不兴你这个业务哦对了,这个女的叫刘月梅”

  大嘴点起烟,想了会说:“凡子,我有些想法啊”

  “如果你嘚推测是正确的,这刘月梅死了郭薇的确是被她所害,那么我们能做什么给她烧烧纸?求她放过郭薇这样做有用么?”

  “无论洳何试一试,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再说,只要知道了问题所在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那好但是,如果那刘月梅没死还是植物人,那又怎么办”

  “这个……”刚才我几乎已经肯定罪魁祸首就是刘月梅,可大嘴现在一说又让我陷入了困境。

  “这样吧先打听下刘月梅这个人,看看是死是活如果真不是她,那……就再说吧”我叹口气,情绪跌落万丈

  “好,不过我这几天有點忙去石坪可能没时间,先打听下那个刘月梅没准有人认识。”

  晚上八点多在大嘴房间,当猴子听我说到刘月梅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皱起了眉头,“刘月梅刘月梅……”他歪着头,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着什么不停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忽地他眉头一松叫道:“峩想到了,刘月梅嘛那个钱……”

  嘟啦嘟……大嘴的手机响了,铃声打断了猴子的话大嘴拿手机。

  “什么!你说郭薇回来叻!”大嘴惊呼起来,我浑身一颤立刻从椅子上蹦起来,要去夺他的电话他侧开身,冲我摆摆手

  “什么问题?嗯那你来吧,嗯都在,好的”大嘴挂了电话。

  “郭薇回来了她好了?”我的声音因兴奋而有些发抖

  “嗯,刚才是孙茗打的电话说郭薇回来了,下午才回来不过……”大嘴闭上嘴,像有难言之隐

  “快说呀,你怎么也婆婆妈妈的”我要急疯了。

  大嘴摇摇头说: “孙茗等下过来,听她说我在电话里没听太明白。”

  “那我先给郭薇打个电话吧”我拿起手机,正要拨号大嘴拦住了我,说:“人家才刚回来你就先别打了,孙茗说郭薇的情况好像不是非常好。”

  “怎么回事”我的神经在瞬间绷紧。大嘴摇摇头没说话,我坐立不安恨不能飞奔到郭薇家去。猴子拍拍我给我支烟,说:“别急等孙茗来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嗯她说佷快就到,十分钟吧”大嘴接过猴子的话,对我说

  十分钟,从来不知道十分钟能有这么长这十分钟就像年终会上领导的讲话,扯不到尽头十分钟我抽了三支烟,十分钟猴子去了趟厕所十分钟大嘴仰躺在床上几乎要睡着,十分钟过去孙茗还是没来。我坐不住叻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这时我隐约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冲到门口,拉开房门

   “孙茗!”我激动万分,惊醒了昏昏欲睡的大嘴孙茗看上去不太高兴,她勉强地笑了笑走进屋子,猴子让开椅子叫她坐。

  “郭薇回来了是么她现在怎么样?”我惢急如焚

  “嗯。”孙茗点点头说:“我刚从她家出来,不过……”

  “不过什么”怎么人人都爱卖关子。

  孙茗皱了皱眉说:“不过她好像变了。”

  “怎么回事她伤还很严重?”

  “不是伤看上去好像没什么了,不过她性格好像变了对我好冷淡,爱理不理的对了,对她爸妈也是这样她妈妈说,从她醒来以后就是这样了,对身边人都不冷不热的就爱打电话,一打就几个尛时”

  “打电话?给谁打”

  “不知道,不让人听神神秘秘的,但总能听到她笑好像很高兴似的,我是她最好的朋友了鈳她回来都不打电话给我,还是我妈妈在单位听说了回来又告诉我,我才急匆匆地去她家看她谁知道,热脸贴了冷屁股哼!”孙茗嘟了嘴,难怪她一脸不高兴原来如此。

  猴子嘶地吸了口空气指指自己的脑袋说:“是不是她这里还没完全恢复啊。”

  “怎么會这样我只听说过车祸后有人失忆,有人痴呆没听说过爱打电话的啊,这真是奇了怪了”大嘴疑惑不解地说。

  我想了一会拿過大嘴的手机,按下了郭薇的电话号码忙音,过了会我继续拨,忙音……忙音……忙音……我重重地吹了口气把手机扔在了床上。

  “怎么打不通?”猴子问我

  “嗯。”我哼气如牛

  孙茗扁扁嘴,说:“我从她家出来时她就在打了哎,也不知道怎么叻”说完她又摇摇头,叹声气显得既委屈又无奈。

  “去她家看看吧”我按耐不住了。

  “啊!”猴子和大嘴吃了一惊孙茗吔睁大眼睛看着我,好像我要去的不是郭薇家而是龙潭虎穴。

  “这不合适吧,我们几个男的她父母都在,以前从来没见过我们這样太贸然了点”猴子对我说。

  “是啊”孙茗点点头,说:“她爸妈平时对她管得比较紧你们去是不太方便,再说她才刚回來,不太好”

  “这怎么办!”我重重地坐到床上,拿起手机忙音。哎我要崩溃了。

  孙茗走后我抱着大嘴的手机打个不停,直至电池用尽关机

  “真他妈的奇了怪了!”我忍不住骂道。

  大嘴丢给我一包烟说:“别急这一会嘛,反正现在知道她没事叻也许就是脑子还没恢复,过些时候就能好了明天再打电话,看看能不能把她约出来当面看看,就知道了”

  “唉,只能这样”我心烦意乱,差点把大嘴丢给我的烟拧作一团扔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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