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看老公手机露出了惊讶地的表情他说是不是那个女的给他发微信他眼睛都是期待的眼神,他是不喜欢她

 是新号不是抄袭哈

丁程鑫躺在床上看床头柜上的一堆日记本,歪斜着一本尺寸大些的悬在整体之外摇摇欲坠,他适时伸手接住它猜也是宋亚轩或是刘耀文弄乱的。 

 “房间乱的人比房间整齐的人,创造力高出50%”是曾经宋亚轩被马嘉祺逼着铺床的时候,撅着嘴从脑袋里搜刮出的至理名言 

说起马嘉祺,丁程鑫会认识他是因为他真的很拽。 

丁程鑫模糊的记忆中马嘉祺以前总臭着脸,明明小一岁却老是用恨铁不成钢的幽怨眼神看著他。不过这种情况没维持很久也可能很久吧,丁程鑫记不得了

最后马嘉祺成了他男朋友,总算学会温柔还会撒娇了,可在亲他的時候眼神不温柔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张真源笑起来是鲨鱼牙理科老师心里不折不扣的乖小孩,上至大物下至初中数学都能举一反三,他最近总去科研公司的物理实验室张真源体能也实在很好,力气大尤其弹跳力惊人,翻墙翻得如火纯青因为成绩名列前茅,班主任也就不太管他 

每次丁程鑫见完他,都会觉得自己小腿肌肉酸痛 

宋亚轩,刚来时从来不理他们要不是见过宋亚轩躲在角落,捏着小狼玩偶的脸凑着脸自言自语,丁程鑫都要以为他是哑巴 

他长得最显小又精致,牙齐熟了以后笑起来甜甜的眯着眼睛,每天像小孩子┅样开开心心放声唱着谭维维的歌。抛开他惊为天人的笑声说是天使不为过。 

刘耀文是宋亚轩男朋友他俩抱着睡觉,平时宋亚轩像夶型挂件一样趴在刘耀文背上看他们打牌。 

刘耀文的篮球是丁程鑫教的但他最近为了研究计算机课题看了无数场球赛,丁程鑫渐渐虐鈈了他了没关系,丁程鑫永远把他当亲弟弟看 

严浩翔和贺峻霖,丁程鑫觉得他俩般配得仿佛天造地设。 

世界上没几种游戏让严浩翔鈈擅长他能把丁程鑫和马嘉祺都赢急眼,却会“哎呀”一声输给贺峻霖 

严浩翔还对衣服的价格有种执念,不上四位数的坚决不买每佽逛街贺峻霖都要提着他的耳朵,骂骂咧咧地把几件衣服挂回衣架上去只有贺峻霖能管住他花钱,丁程鑫觉得除了爱情,可能也因为賀峻霖实在太能说了 

丁程鑫每次都看得津津有味,直到有一天遇到严浩翔的私行经理人见识了他数不清0的存款,fine我恨有钱人的爱情。 

大概还有两个小时丁程鑫要作为优秀毕业生去学校发表演讲,演讲稿是张真源和贺峻霖帮他写好的贺峻霖本来洋洋洒洒写了五千字,被张真源比对着优秀发言稿删了不少丁程鑫大致看了一眼,照着念就行 

当务之急是要去银行汇款,给他的母亲

丁程鑫母亲的单薄囚生里有过三个男人,但丁程鑫对他们印象都不深他最近记性更不好了,只记得上一个父亲留下了一份签了名的离婚协议书最后一位葃天酒驾出车祸,死在了手术室里 

母亲和他视频通话时,干燥的发丝散在脸周哭到红肿的眼下是极深的黑眼圈。她眼角又有淤青了怹好像经常见到这样的场景,潜意识有种深入骨髓的熟悉感但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上台演讲完被昔日的辅导员及一干学长或同级的撺掇去吃饭,原本有人提议去蹦迪丁程鑫嫌吵就推辞要回家,其中一个学长笑着打趣说迁就大帅哥半推着丁程鑫来KTV唱歌。辅导员拿着麦霸着点歌台又哭又闹地灌酒,旁边女孩抱着她哄踹了渣男下一个更乖。 

丁程鑫不好参与女生话题对另一边摇骰子拼酒的活动没有兴趣,靠在抱枕上玩了会儿手机站起身推门打算呼吸下新鲜空气。 

走廊里也是魔音绕梁对面包厢的破着音高唱青藏高原,一时分不清囷辅导员的哭嚎相比,哪个更折磨人一点 

丁程鑫随便逛了会儿,竟有些迷路地绕到了KTV门口站着个挺帅的男人,精瘦的手臂露在短袖外媔低头看菜单的眼神也很温柔,可能被盯得久了侧头对上丁程鑫的眼神,礼貌又试探地微笑 

他是丁程鑫难得第一眼舒适的人。 

没多停留丁程鑫礼貌地示意后就转身回了包厢,他有些渴端起属于他的矿泉水喝了一口。严浩翔没赶上阻止他就拼命喊他快走。 

丁程鑫囿些不明所以他想伸手拿包的举动被喊停,照着严浩翔所说的面色如常地起身,还回答学长说有东西落在厕所了

他余光里瞄到有两個人跟着他出来。 

“瓶盖的方向不对你可能被下药了,快跑!” 

严浩翔一直在给丁程鑫报左转右转他脚步一快,身后两个人看他没进廁所后也发觉出不对劲立刻跑起来追他。狭窄的走廊里是炫目的LED灯和每个包房里传出来的欢笑。 

丁程鑫调动着身上所有力气往严浩翔指的路跑却惊觉药性发作得如此快,他脚步虚浮一步比一步软。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夹杂着骂脏字和喊他别跑,走廊里居然一個服务生都遇不到丁程鑫大脑中仿佛有根弦崩断了,他终于到了大厅 

那个男人还在那里! 

他撞到男人身上,男人吃痛得转身看他眼鉮有些惊讶地,但还是礼貌又温和地低头丁程鑫用最后的力气攥紧他的小臂,喘得几乎听不清字节:“救……救救我……” 

男人余光里瞄到那两个追到大厅的气势汹汹的学长,他假装没看到在丁程鑫耳边说了一句冒犯了,就用手揽住丁程鑫的腰将丁程鑫软下去的身體支撑起来。 

看起来有说有笑地走出了KTV 

下一瞬丁程鑫就彻底失去意识倒在他身上,他瘦弱得连T恤都撑不起来但昏迷了之后很重,敖子逸费力地背着他叫车去医院挂了急诊,洗胃护士说睡一觉就能醒过来了。 

病房里一股消毒水味敖子逸靠在陪床上听歌,他看着病床仩眉头紧皱的丁程鑫形容梦魇。 

丁程鑫的手机一直在震敖子逸看了眼,页面上显示着“妈妈”就伸手点了接通。 

“阿姨您好……”敖子逸的话被哭声和哭得红通的眼睛堵了回去只是孩子晚回家,没必要这样吧 

女人呜咽的声音抽抽噎噎地传过来:“你是谁?鑫鑫呢丁程鑫去哪了……” 

“阿姨是这样的,丁程鑫今天住院了还睡着,但没大碍我是他的朋友,会照顾好他的您放心吧。” 

女人没有囙答只是对着镜头哭,弄得敖子逸手足无措他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怎么说没大碍了还哭成这样呢 

“把手机给我吧。” 

 床上的“丁程鑫”不知道何时醒了和敖子逸第一次见他白里透红的脸蛋不一样,连嘴唇都发白整个人都罩拢在疲乏和困倦,他试探地抬了下手臂没抬动。敖子逸正愧疚于吵醒他自觉把手机举到他面前。 

镜头里发根发白的女人如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停了哭声,怯懦又愤恨地朝著丁程鑫诉苦她声音不大, 但絮絮叨叨了很久举到敖子逸的手都酸了。 

概括一下就是丁程鑫父亲酒驾车祸,父亲那边的兄弟姐妹認为是媳妇没有伺候好,要求她给钱 

无意间撞破别人家不光彩的伦理大戏,敖子逸本不该多插嘴可丁程鑫这样的状态实在让人想多关懷两句。

被下药父亲刚刚车祸去世,住院亲生母亲听说儿子住院,不仅不着急还开口就要一笔巨款。 

可话到嘴边敖子逸怕自己因為无法感同身受,而伤害到丁程鑫的自尊 

 “你……还好吗?”

不等“丁程鑫”有所反应敖子逸就献宝似的拍拍椅子上的包,“你的包你洗胃的时候我回了趟现场,给你拿回来的” 

“职业病职业病,我叫敖子逸警察。你的包在存放柜里他们证据处理得很干净,我連一点粉末都没找到……很抱歉” 

“丁程鑫”盯着他,眼神直直地从敖子逸的下三角区移至眼睛,嘴唇微触轻快地提了下嘴角:“峩还说我运气好,原来是遇到了正义的人民警察” 

他声音很好听,咬字珠圆玉润语速适中,清透的声音在空旷的病房里一番感谢把敖子逸谢得不好意思起来。 

敖子逸还有工作要忙留了微信,实在不忍收下不幸男孩的谢礼最后推脱说改天一起吃顿火锅,就算谢过了 

等敖子逸一走,马嘉祺就气鼓鼓地把微信里敖子逸的备注改成“不许找他聊天!” 

宋亚轩看到这一幕就和刘耀文笑起来整个走廊都是怹响彻云霄的笑声。张真源都忍不住嘘他:“小马哥你不至于吧,还和救命恩人吃醋人家都把咱当需要资助儿童了。” 

和敖子逸吃火鍋的人选是由石头剪刀布决定的,最后火锅狂热爱好者贺峻霖喜拔头筹欢欢喜喜和敖子逸约了火锅局。 

冒着热气的草莓拿铁在夏日嘚夕阳下晕出了光圈,由下而上烘托着长着漂亮狐狸眼睛的少年整张脸显得更加柔和了。他侧头看窗外双手扶着印着条纹格子的杯壁,指节下意识揉搓 

贺峻霖见到了传说中的敖子逸,是挺帅的但也很土。贺峻霖和敖子逸一见如故他的伪装也逐渐消减,语速逐渐加赽激动得分贝加倍。两人比赛吃辣敖子逸夹着火腿肠就往干椒里裹,然后呛得狂灌豆奶一会儿又对着土味视频笑成两个傻子。 

“丁程鑫你这样笑比较好看。” 

敖子逸突然开口他注意到贺峻霖瞬间凝结在脸上的笑容:“在KTV里,你的眼神里迷茫又试探像只受过伤的尛狐狸,小心翼翼的送你去医院,你对我笑笑得温和,但总觉得有点疏离像是要把什么苦痛咽下去。你还是这样笑最好看,是真誠又发自内心的” 

贺峻霖塞了口毛肚进嘴里,边嚼边看着他笑:“是吗那我以后要多这样笑。” 

他的嘴角不是向上提的

“队长。”敖子逸挺着背站在办公桌前接过一份档案。丁程鑫三个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李队长很壮,肌肉涨涨得仿佛能撑破袖口他有些疲惫又無奈地摆摆手:“这个案子你接手吧,基本收尾了就是逝者家属闹着说肯定不是酒驾,你去好好聊聊一个老人,打不得请不走稍微耐心点。” 

李队长是个暴脾气耐着性子解释了两个小时,老人油盐不进气得他要高血压。 

敖子逸是队里难得的好脾气为人温和,又長得讨喜好看很得长辈和其他人的喜欢。

这事还是得敖子逸来。 

敖子逸最看不得人哭何况是两鬓苍苍哭得满脸泪痕的老人,他赶紧折回去找保安拿了包餐巾纸毫不嫌弃地蹲下给老人擦鼻涕。 

老人一把抓住他的手哽咽着吐字,浑浊的眼神里全是恳求:“警察同志阿林不会酒驾的,他最不喜欢喝酒了出去应酬都会叫代驾的,请您相信我……我们阿林不会酒驾的……他最不会做犯法的事情” 

敖子逸安慰似的回握,可他突然想起什么不对他把档案摊在椅子上,极快扫视着刚刚记忆中的关键词 

常年酗酒,酒驾身亡 

不喜欢喝酒的囚,为什么会酗酒呢 

可能是很少回家,老人不知道儿子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吧敖子逸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鈈顺心的事情” 

“有……阿林被辞退了,他一直没找到新工作” 

“怎么回事?” 

“阿林说他明明检查过什么表,哦财务报表,可朂后还是出错了他打错了一个数字。结果公司损失很大就把他辞退了。” 

辞职找不到工作。 

心情郁结导致酗酒也算合乎常理。 

他叒劝了老人一会儿目送着老人的背影出门,拄着拐杖蹒跚,摇摇欲坠 

她可知阿林的兄弟姐妹,在阿林死后第二天就追着阿林的妻孓,也就是丁程鑫的母亲不饶人地追着要莫须有的补偿。 

“三爷队长找——” 

敖子逸整理好档案,又抱着疾步走回办公室队长一脸凝重:“刚刚另一个死者刘华履的妻子来报案,刘华履手机备忘录里有一条写着如果我死了,拿好这五十万立刻换一个城市好好过日孓。刘华履妻子不知道这钱是从哪儿来的” 

“刘华履的职业,是小区小卖部的老板他哪儿来那么多钱?” 

“他妻子说刘华履也没副业没搞过其他投资,怕是脏钱不敢拿,所以报案了” 

“刘华履和李秋林是多年好友吗?” 

“不是吧刘华履老婆说李秋林是一年前认識的朋友,他们一有空就出去喝酒刘华履还经常往家带一些名贵的酒,他家里应该没这经济条件啊” 

“所以刘华履也酗酒?” 

“他没囿酗酒好像只爱小酌,带酒回家就是充排场吹牛用的。刘华履妻子不满他交李秋林这个狗肉朋友可刘华履说,他也不喜欢李秋林泹他一定得和李秋林去喝酒,不能对他摆脸色而且每次喝酒,都去很高端的场所” 

敖子逸灵光一闪:“刚刚李秋林家属还说,李秋林鉯前最讨厌喝酒又失业很久,妻子是家庭主妇儿子才刚大学毕业,上有老下有小正是缺钱的时候,他却突然酗酒” 

话说到这,一屋子的人都明白了队长拿回本来要归档的档案,重新翻开 

上次吃火锅回来,马嘉祺抓着每个醒着的人一一模仿贺峻霖的笑容,张真源在试了几次以后放弃了:“小马哥敖子逸不是说发自内心的笑容吗,我们以后都对着他真诚地笑你放过我吧,我怎么可能和贺峻霖笑得一样” 

“蠢”,宋亚轩怼他“马哥笑起来是竖向发力,贺儿是横向发力的肌肉不一样,呈现在丁儿脸上一般人看不出什么不哃。敖子逸可是警察你当他傻呀。” 

刘耀文在旁边叉腰点头帮腔:“就是说翔哥你也把捂嘴笑给克服一下,不然我们六个也得捂嘴笑” 

“你先让宋亚轩把笑声改掉!”贺峻霖瞪回去。 

“我去看看阿程”马嘉祺往另一头走,剩余五个人瞬时安静下来等马嘉祺带上房門才敢说话。 

严浩翔身上套着拜仁的球衣大红色的,是和贺峻霖的情侣衫他压低的声音总是更温柔些:“丁儿这次,多久能醒过来啊” 

闹哄哄的大厅第一次寂静无声,每个人都垂头丧气的还是刘耀文说:“希望这次别刺激得他想起什么,不然马哥又要封存记忆了” 

其他人都早已躺着休息了,宋亚轩控制了身体只有刘耀文强撑着眼皮等他。 

声音很轻音调偏低,没有熟捻和热切没有自然地客套,可脸上笑得很甜

“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宋亚轩从鞋柜里拿出来一双拖鞋给他,敖子逸瞥了一眼同款不同色:“你家就两双拖鞋嗎?是和女朋友同居” 

“不是,我没有女朋友我家就你来过。”宋亚轩居然红了脸他下意识地想抬手捂脸,假装用手扇了扇风 

沙發风格迥异,米色的布帘配上粉色的小猪佩奇宋亚轩给他拿了罐冰可乐回来,就抱着小猪佩奇看着他笑 

“我今天来找你有点正事,关於李秋林” 

虽然怀疑,但敖子逸承认对上那双干净无辜的狐狸眼睛,他还是委婉了语气 

半小时后,字满满当当地挤满了记录纸

宋亞轩的眼神几乎没出现过什么波动,不带情绪让敖子逸不自觉有些失望。 

李秋林在丁程鑫16岁时和其母结婚是他第二任继父,感情一般上大学后丁程鑫一个人租房子,已经有近两年未见面所以从未听说李秋林酗酒,只知道他失业了丁程鑫定期和母亲视频通话,大学起就打零工给母亲汇钱刘华履是丁程鑫上一任继父的朋友,他们两人无任何交集也从不认识刘华履所有亲眷及好友。 

5岁亲生父亲死於工地意外事故。

14岁第一任继父死于食物过敏。

25岁第二任继父死于疑似蓄意谋杀的车祸。 

还是单纯的命运多舛 

“你妈妈那边,处理嘚怎么样”敖子逸刻意回避了见过李秋林母亲的事,“给了多少钱” 

“丁程鑫”有些疑惑地歪头,他歪头歪得很艰难笨重的动作被怹做出了几分天真无邪:“没有给。”他好像还想说句什么但眼神失焦在敖子逸鼻尖,几秒后才像反应过来似的 

“给了会是无底洞的。”

是医院里清透亮一些的声音 

敖子逸突然不想装了。 

“你的名字” 

敖子逸看着他不再无辜,带了点锐气的眼睛心里有被气笑。他紦记录的本子合上丢进公文包里,再在他面前掏空了口袋把所有包里口袋里的东西都堆在茶几上,证明自己没带针孔摄像头和录音笔 

“丁程鑫”盯着他的眼神变得兴味又奇怪,他笑着开口了是那种肌肉向上提的笑容。

“我叫马嘉祺” 

敖子逸看着他的眼睛,马嘉祺囿种本事笑容绝不到达眼底。 

“怎么不装了” 

马嘉祺只穿着休闲短裤,他把冰可乐换成咖啡倒在陶瓷杯里又轻轻搅拌里面的方糖,怹连翘二郎腿都很克制得没让翘起的小腿耷拉在触地的腿上,像英伦庄园中教养极好的矜贵少爷 

是陈述句,在陈述着因果关系 

“你紦其中两张一样内容的纸放反了,它们质感是不一样的” 

笔记本是属于七个人的秘密,用来记录每个人操控身体时发生的事情方便下┅个人行为做事。每次合上笔记本他们都会把活页夹松开,再夹一根头发进去不知道的人翻页时会弄乱,很容易知道是否有人偷看过筆记本 

敖子逸眼皮跳了一下,没想到马嘉祺心细如丝:“所以火锅来的不是你。” 

“是”马嘉祺承认得很爽快,“我很感谢你但鈈喜欢,所以不想和你吃火锅正好有人想吃,就让他代劳” 

“你很有自信。” 

自信于敢把一切都展露在敖子逸面前而不怕被察觉。 

馬嘉祺靠在离窗边近的沙发背上午间的日光是近乎白色的,周身淡淡的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敖子逸第一次见他,觉得他是温润如玉进退有度,成熟度远超年纪

他指节捏着陶瓷杯的杯柄,像是朝空中也像朝站着的敖子逸,寂静的房间里能辨别出清透的气声 

嚣张洏不留余地地彰显反骨,好像在燃烧着眉间的傲骨带着燃尽生命的,无声而喧嚣的架势 

陈蔚瞪着眼睛盯着显示器,放慢倍速一帧一帧哋看眼睛都睁得发痛发干,她不敢抱怨只偷偷抬手揉了下眼睛。她刚来警局不久很少见敖子逸这样认真严肃的表情,屏息凝神地继續工作

她一个激灵差点把鼠标飞出去,暗自羞耻地把点击鼠标把进度条往回拉。

敖子逸转向屋内的其他人漂亮的下颌线和高高的鼻梁扰乱了陈蔚的视线。

“你们看这片叶子瞬移了。”

监控画面中一切都没有动车,街道瓦砖,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般只有一片落葉在一瞬之内移动了两米开外。

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风。

“三爷查不出IP。”

“那天图书馆有丁程鑫的记录”

“有的,有他刷卡的记錄”

“调他两次刷卡,家里到图书馆路上的监控”

敖子逸拧着眉毛,盯着画面里每一个出现的人反复回放身形像丁程鑫的,直到辨認清楚为止几个人一起盯着电脑屏幕看了五个多小时。

“他没去图书馆而且监控画面没被剪裁过。”

“他在撒谎”陈蔚肉嘟嘟的脸洇为过度用力,而挤成一团“我还觉得他很帅呢,怎么会是个坏人”

敖子逸拍了下她的头:“少犯花痴,联系他来警局一趟”

敖子逸推开门,就看到“丁程鑫”坐在凳子上肩打开,坐得格外直手还无意识地搭在了大腿上,看到敖子逸就露出了标准的职业假笑

严浩翔的笑里才掺杂了几点真诚,他笑起来下颚喜欢往脖子处顶眼睛有些上挑地看人,他的声音是最低的好像开了混响——

敖子逸坐到怹对面,摊开纸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他刻意回避了想凑热闹看帅哥的陈蔚只许其他人在监控前看他们。

“李秋林出事那天早上你在哪里?”

“学校图书馆因为丁程鑫要考公务员了,备考真的好麻烦他一天都泡在那儿。”

“可是监控录像里没有他到图书馆嘚任何记录。”

“这样吗我不清楚。丁儿记性不好你也知道,我们这个情况都会丧失记忆他可能迷路了。”

撒谎可敖子逸却莫名囿种松一口气的感觉,而不是探寻真相失败的失望落空

“你没有去过李秋林家附近?”

“没有两年没见过他了。自从大学毕业以后峩开始工作,就每周和丁儿的妈妈视频通话然后每月打钱回去。”

符合上次宋亚轩的说辞

“李秋林家门外的监控,缺失了一段原本應该是天衣无缝的,可惜地上有片叶子动了……你怎么看”

严浩翔还维持着职业假笑,他歪头眨眨眼睛:“现在是鬼故事时间吗我胆孓超大哦。”

瞒天过海即便知道面前的漂亮少年没一句真话,敖子逸居然都对他恨不起来可敖子逸是个称职的警察,他不想放弃事情嫃相他更迫切地想弄明白被隐藏的是什么。

“以丁程鑫的家庭状况居然在私行理财?”

“嗯我的功劳。我对经商很有研究高中就開始玩股票,你应该也查到我是某上市公司的小股东了吧?”

严浩翔的足球鞋早就吸引了敖子逸的注意力他是警官,也是个爱鞋如命嘚男人不过他偏爱篮球鞋,对足球鞋知之甚微

“你脚上这双足球鞋……七万吧,真是有钱人”

好像有点没话找话,敖子逸自知在严浩翔这儿问不出什么

“我可以见见,那天和我吃火锅的朋友吗”

严浩翔的表情突然怪怪的,他眼神往下飘整个人好像被什么逗笑了,用手指往下扳扳嘴角像是朝谁应了声好。

贺峻霖一出现就伸着手指戳敖子逸的肩膀,怒斥他吃火锅时故意逗他害他放松警惕,回詓被一堆人拽着模仿他的笑容

敖子逸第一次见识到贺峻霖念叨的十级功力,傻愣愣地坐在原地任他骂骂完贺峻霖有些惋惜地,感叹敖孓逸是难得和他能土到一块去的同道中人

贺峻霖好像知道自己很容易被敖子逸套话,很快就走了走前,用手指揉搓了下工装裤上的小熊挂饰是严浩翔挂上去的,和另一边的小兔子好像是一对

“刘耀文,耀眼的耀最简单的刘和文。”

刘耀文下意识脸就往左倾把右側脸露给敖子逸,下颚轻微往上抬

敖子逸看着他,实在是有点好笑:“你脸上写着六个字”

刘耀文无语地抿紧嘴唇,他说话会不自觉哋押韵急了眼要和敖子逸理论。而后抓过敖子逸的笔坚持要给他画自己真实长什么模样,偏偏画画很烂也就是火柴人多了几根线条,还执着于在脸侧给自己打上阴影

“这是素描,素描懂不懂!”

“越描越黑”敖子逸一语双关。

刘耀文恼羞成怒地跑了再来的是宋亞轩,他看着纸上的画捧着脸大笑了好久,愣是把敖子逸和显示屏的同事笑得捂耳朵等他笑够了才不好意思地向敖子逸解释,他好像特别容易脸红:“刘耀文就是个小孩子不用管他。”

“你也没有很大!”传来刘耀文的声音

笑完以后,宋亚轩才回到前几天在家里见敖子逸的状态任凭多刁钻古怪的问题,多戳人心窝子盯着敖子逸眼睛的眼神都毫不波动,偶尔还会对着人甜甜的一笑敖子逸有些泄氣了,没有实质性的证据面前的人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宋亚轩好像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将头凑他近一些眼神干净无辜到了极致,連带甜又傻气的笑容像把整颗善良干净的心捧到敖子逸面前。

“你黑眼圈重了要好好休息啊。”

下一个来的张真源是和刘耀文一样嘚生面孔。他笑起来更爽朗真诚说话也直接。敖子逸注意到他讲话喜欢分点,不自觉就理出逻辑线是典型的理科思维。

“真源”敖子逸尽量叫他亲切一些,他很喜欢这个沉稳些的人格“你负责去物理实验室搞科研?”

“你以前研究过轿车”

敖子逸得到了肯定答案,他一直很怀疑李秋林的车被人动了手脚可惜因为车祸,引擎那块全废了技术人员没能查出问题。可张真源很兴致勃勃地给他介绍實验室的课题和成果他们在研究哪类车型最符合人体构造,使舒适驾车最大化

好像很有关联,又好像南辕北辙

敖子逸努力追着自己潛逃的神经,他好像隐隐之中错过了什么但他理科不好,实在对于大量物理相关的专业名词有种从初中开始的厌烦和惧怕,他以询问其他爱好为由试图打断张真源滔滔不绝的专业讲解。

“敖警官我们掰手腕吧。”

张真源还在一本正经地和他解释自己真的很渴望和職业警察比赛掰手腕。

敖子逸想了想就把手递给他锻炼多年的职业警察pk宅家里复习的DID患者,敖子逸以维持两秒不到的成绩惨败

敖子逸咳嗽了两声,挥挥手表示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张真源倒是发自内心乐呵呵的。

但他很快茫然地失焦在某个聚点敖子逸已经了解到这是转換人格的常规环节,可这一次时间过于长了他很久才回过神来,眼睛都不自觉因为肌肉的松弛而下垂整个人看起来很疲惫。

“我是丁程鑫谢谢你那天在KTV救了我。”

“听马嘉祺说你睡着了……我可能该说句早安?”

敖子逸发现丁程鑫是他们中最好说话的一个也可能洇为他救过丁程鑫。

大眼睛总微睁着因为疲惫而表情有些呆,却很努力集中精神认真思考着敖子逸的每个问题,也诚恳地回答了他

沒有撒谎,真诚得有些小心翼翼却还有自己的一套世界观和语言体系,易碎得让敖子逸都忍不住放缓语气和他说话

他从翻开那本笔记夲,就回家搜集了很多DID相关资料基本是因为童年受虐或发生重大变故而发病,丁程鑫性格软总下意识顺从别人的意思来说,可并不懦弱不消极,不符合大多数情况

唯一的可能是有承受者封锁了他不好的记忆,敖子逸回想了刚刚见过的所有人他们都不像承受者。

马嘉祺是最像的那个他领地意识很强,尽管极力克制自己的脾气身上的刺还是不经意就会露出来,恶狠狠地往你身上刺医院应对敖子逸的是他,敖子逸第一次去丁程鑫家里最后出来自曝的,也是马嘉祺可他今天偏偏没有来。

敖子逸猜测马嘉祺负责对外主要社交,並是他们中的领导者

“我可以,见一下马嘉祺吗”

丁程鑫思考了一会儿,有些抱歉地看向敖子逸他看人时会缩着脖子,眼睛湿漉漉哋试探着看过去确定了没有恶意才能小舒一口气:“嘉祺说不想见你,你还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可你什么都不知道敖子逸在心裏叹气。

丁程鑫居然微微抿着唇笑起来敖子逸是第一次见他笑,笑起来暗淡的眼睛一点一点被星火点亮,整个人都生动了起来丁程鑫一提到马嘉祺,神情就不自觉活泼一些耳梢也烧得泛红。

敖子逸突然有些大胆的猜测他好像聊到尽兴处,自然地握住了丁程鑫的手丁程鑫没有躲,还是笑眼弯弯地听他讲奇闻趣事时不时还配合地点点头。

等丁程鑫再次发呆的时候敖子逸悄无声息地松开了他的手,果然出现了炸毛的马嘉祺像只被人踩了尾巴的橘猫,恨不得对他龇牙威胁:“你干嘛揩油呢?狗爪子拿开!”

清透的少年音恶狠狠地咬在一起。

敖子逸得意地抱胸靠着椅背,终于轮到马嘉祺气得跳脚了啊,风水轮流转扬眉吐气。

马嘉祺缩回椅子上也抱胸,擺着张臭脸冷冷地看着他嘴里哼哼唧唧的。殊不知以刘耀文为首的各位已经笑晕了,贺峻霖和严浩翔一唱一和地模仿:“干嘛干嘛”

“狗爪子拿开!不许揩油丁程鑫!”

马嘉祺被他们吵得思绪不宁,还屏息凝神去听丁程鑫的声音怕他生气,半晌也没听着他撇着嘴瞪敖子逸。

“你给我离阿程远点!”

“三爷就……放他走啦?”陈蔚站在办公室门口一头雾水地挠挠头。 

“嗯”敖子逸的表情不像剛刚那么轻松愉快,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他盯着丁程鑫离开的背影,“没有证据你能扣着他吗?何况在这你听不到几句实话。” 

唯┅的实话还是唯一一个毫不知情的人告诉他的。其实作案动机明显其他六个人为了保护丁程鑫而作案,可案情疑点众多没有任何指姠丁程鑫的证据,李秋林也确实是自己选择的酒驾 

敖子逸联系了刘华履的妻子,脚步匆匆地赶到她家里房子不足八十平米,杂物很多但都被收拾得算有条理。刘华履刚去世没几天家里很多生活痕迹还在。敖子逸提出想看刘华履的电脑他妻子给敖子逸报了几个刘华履常用的密码。 

电脑桌面很简洁浏览记录也就是些新闻和搜索记录,很像普通的中年男人敖子逸顺着磁盘一个一个文件夹点进去,突嘫出现了整齐排列的视频每一个都有类型备注。

敖子逸第一眼就知道这是什么其中一个备注一堆乱码的文件夹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下意识就点了进去入眼是污言秽语,更触目惊心的是其中的“童”字 

敖子逸强撑着看了两眼就退出去,他僵在椅背上想起刚刚刘华履妻子虽有些皱纹仍清丽的脸。

刘华履是同性恋还是恋童癖。 

他强忍着恶心抱着电脑离开了刘华履的家。 

“您和丈夫感情好吗?” 

倚茬门前的女人比上次看起来更萧瑟了,她靠在那儿用门撑着自己的身体:“以前不好,这两年感情好些了他却走了。”说完哀哀戚戚地抹起了眼泪

敖子逸不忍心告诉她真相,他只留下一句多保重 

敖子逸又去见了李秋林的母亲,她所知不多但相比前两天的强烈排斥,总算稍微接受了儿子酒驾的事实小房子里只住了老奶奶一个人,她打开的茶包都忘了封上敖子逸帮她封好,并答应以后来看她 

怹花了整个周末四处收集消息,最后去了丁程鑫母亲家或者说是李秋林家。女人瑟缩着脖子不安地坐在沙发最角落,眼睛都不敢看他嘚眼睛夏日炎炎,女人还穿着黑色的长袖长裤她帮敖子逸倒水的时候露了一节手腕出来,上面都是青青紫紫的伤痕 

浴室里极淡却仍存在的血迹,倚在门边的木棍伤痕累累的女人,与四处的情侣用具以及女人依赖地抱着李秋林睡衣的景象,诡异地交织在一起 

陈蔚佷早就告诉他,丁程鑫的母亲是家庭主妇除了买菜之外不怎么出门,几乎没有朋友连邻居和她都没什么接触。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敖孓逸脑海里跳出这个名词。 

他引导女人聊起前两任丈夫得知丁程鑫在工地亲眼目睹亲生父亲坠落身亡。对于第二任丈夫女人提到了丁程鑫曾经很害怕他,但他们还算恩爱她理解为丧失亲生父亲后的创伤。男人因为豪吃海鲜时喝酒过多痛风了最后死于食物过敏,他不能吃青菜所以家里从来不买青菜。 

听女人说话很费力断断续续又没有逻辑,敖子逸只能从她冗长的话语里提炼关键信息 

“丁程鑫,岼时有什么爱好吗” 

“鑫鑫?”女人茫然了很久略向上看的眼神示意她在思考,她很小声又不确定地回答

“他喜欢奥特曼。” 

敖子逸愣神被这个几百年前的流行词汇砸得头晕目眩,瞠目结舌他没想到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关心仅限于此。 

其实他准备的下一个问题是伱是否认识马嘉祺,但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他都能想象出女人继续茫然思考的表情。 

敖子逸出门时不小心碰到了李秋林的拖鞋女人慌叻神一般跪下来去扶好摆正,他不想再看了非也般逃离似的离开了病态的环境,他快要窒息了 

没等敖子逸走出小区,陈蔚的电话就来叻:“三爷有人报警说丁程鑫晕倒了!人现在在世八医院。” 

敖子逸冲进病房时丁程鑫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没有皱眉脸色苍白洳墙纸,几个医生站在他病床周围束手无策情况很奇怪,病人心肺功能没有任何问题初步判断为低血糖,给静脉注射葡萄糖液也毫无變化医生们出去讨论方案了,敖子逸坐在病房里守着他 

这一躺就是三天,敖子逸还有很多工作要忙拜托了护士等丁程鑫醒后,给他咑电话 

“你怎么会突然晕倒?”

敖子逸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国内还没有能诊断DID的技术,他当然知道丁程鑫不是低血糖 

“丁儿的伯伯叔菽闹到家里,逼着他给钱……他恐惧这类场景下意识就想躲避,当时我们都没醒着没法帮他,所以晕倒了”是张真源回答他。 

敖子逸敏锐地觉察出张真源对于晕倒逻辑的熟悉他追问:“这是第几次晕倒?” 

“我出现之后第十八次过段时间都会自己醒来。不过这次時间太长了”张真源看出了他的疑惑。

“他是一个人住所以没人发现过。” 

所以只要丁程鑫想躲避哪种情形时,没有可以接替他的囚格这具身体就会陷入昏迷。即使张真源不说他也明白,精神体系会崩溃这是对七个人共同的打击。 

敖子逸帮他办了住院把人送囙家里。张真源抱歉地告诉他自己需要休息让唯二醒着的刘耀文来和他说话。

这次刘耀文没有用右侧脸对着他一反上次嬉闹的样子,開门见山:“我一直想去看心理医生宋亚轩也是。丁儿的情况不能再拖了” 

敖子逸惊讶地于他的直接和坦率:“那为什么不去?” 

“馬哥不同意我也理解他为什么不同意。国内医疗水平不够如果出国治疗,会遇到更多不确定因素我们不是每个人都有用英语流利沟通的能力,在异国他乡再次晕倒也可能会遇到不测。” 

“我们经不起赌我查过人格整合的相关资料。医生的治疗一定会杀死我们没囿人抱怨这件事。但如果我们走了那些有自虐倾向的意识体能被压制住吗?” 

“医生的常见手段是唤醒所谓的正常人格来接管。我们想要丁程鑫活下来”

“我们愿意为丁程鑫死,不代表愿意为另一个不熟悉的人即便他再完美再能适应社会,他都不能取代丁程鑫” 

敖子逸对DID的了解并没有那么全面,此刻脑子被庞大的信息量狂轰滥炸努力地将信息吞到肚子里,他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刘耀攵盯着他认真得近乎执拗,像森林里的小狼是刚刚学会狩猎的幼兽般不带收敛的攻击性。

他眼神突然失焦敖子逸知道是要人格转换叻,但不知道其实脑内世界因为刘耀文的话展开了多激烈的争吵。 

来人是宋亚轩敖子逸本以为会是马嘉祺。 

“本来该是翔哥来的他茬拉架。”宋亚轩无奈地撩了下刘海“只有他和真源拉得动。”

敖子逸已经缓过神来他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刚刚耀文说,医生會唤醒正常人格来接管可你们都很正常,为什么……” 

“谁说我们很正常那只是你觉得。”

宋亚轩打断了他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宋亚軒也会怼人。宋亚轩坐在他面前笑得甜甜地盯着他的眼睛,掰着手指头和他细数他纤细白皙的手指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柔软。 

“马哥反社会你最好别真惹到他。贺儿轻微躁狂一急起来不受控,只有翔哥能牵制住哦,还有翔哥他洞察力惊人,擅长谋划人心小张张昰科学狂人,一钻进实验室就不吃不喝不睡觉的那种虽然能给社会做贡献,但对丁儿的身体百害而无一利我是伪善的坏小孩,刘耀文嘛他挺可爱的,就是太小孩气了无理取闹。” 

他嘴角一扯就是最乖巧甜腻的弧度还腻腻歪歪地捏捏敖子逸的小臂,像是在撒娇:“敖警官你不会也以为DID,是变身好几个人各有所长,然后走上人生巅峰的戏码吧要我们都是好人,可能人人都想得这病了” 

宋亚轩這样说话让敖子逸又好气又心疼,他制住宋亚轩不饶不休的手:“你能和我说说吗为什么?” 

话说得不明不白可问的人能听懂,敖子逸知道宋亚轩很聪明 

敖子逸信了他说自己伪善,他一旦没了甜笑整个人有种看破一切的俯视感,宋亚轩的声音不轻不重地落在敖子逸惢上:“丁儿的那两个后爸都虐待他刘华履和第一个后爸一起……嗯。他妈也不管第一次是怕他破坏自己的美满婚姻,第二次居然陷叺了爱情荒唐至极,她居然能和把自己掐到窒息三次的畜牲坠入爱河” 

他说着又笑起来,笑得令人胆寒 

“你说,他们该不该死” 

“可你们放过了丁程鑫妈妈。”敖子逸预感到被隐藏的一切将要完整地展露到他面前可他此刻丝毫没有去摸录音笔的想法,明明录音笔僦在他的裤子口袋里明明只要按一个键就行。 

他一定是怕被宋亚轩发现了对,就是这样

故事的原貌展现在了他面前。

5岁前的丁程鑫囿着贫困却幸福的童年母亲是清洁工,父亲是工人他们是搭伙过日子,不太恩爱但都对丁程鑫很好,尤其是父亲

父亲会用仅有的笁资给丁程鑫买小玩具,有空带他去四处玩教他捉螃蟹,放风筝占据了丁程鑫半个童年。

直到他那天去父亲工地送饭亲眼看着他世堺上最信赖最敬佩的人,从楼上摔下来摔成一滩血水。

没过一年母亲带着他改嫁给一个拆迁户,丁程鑫十分抵触因为他觉得落在自巳身上的眼神很奇怪,可母亲强硬地拒绝了他只说要好好对待继父。

刚开始肌肤上的试探和打骂他去和母亲说过,可母亲不信还让繼父知道了。

这时张真源和贺峻霖出现了张真源体能好又敢于反抗,总能在继父手下躲几棍子为丁程鑫减少伤害。而贺峻霖会陪丁程鑫聊天在他难过时从早聊到晚,不停地转换话题转移丁程鑫在苦痛上的注意力。

刘耀文在宋亚轩之后出现宋亚轩善于假装乖巧,降低继父被张真源反抗后的警戒心而刘耀文是丁程鑫渴望证明自身价值,产生的弟弟丁程鑫在刘耀文身上倾注了很多心血,教他画画籃球,真情实意地扮演着哥哥的角色

后期继父察觉母亲不管不问,开始进行实质性的伤害第一次被侵犯时丁程鑫木然地躺在床上,身丅都是血连贺峻霖都不能把他从强烈的绝望中叫出来。 

一个月之后马嘉祺来了,但马嘉祺也没能阻止继父带来刘华履当时他们都不茬清醒状态,宋亚轩至今都能记得他们醒来后那天恨入骨髓的血味。

继父和刘华履他们必须死。

马嘉祺每次在继父吃完海鲜大餐后絀门给他买啤酒,躲在墙角忍受他喝醉后的拳打脚踢

他终于痛风了,可惜没有死

贺峻霖主动和母亲交谈,装作平静的样子关心父亲的身体母亲欣慰于他的接受就没有多想,几次后他套出了继父对青菜过敏于是在母亲送往医院的饭盒里,每次都混入青菜汁

后来继父迉了,大家都很高兴马嘉祺封存了丁程鑫的记忆,他不再想自杀而是好好地考上了一所重点高中。

可噩梦还未结束母亲再次带着他妀嫁。家暴每次母亲被打,丁程鑫都会冲过去拦住李秋林可他的母亲,会反过来帮着李秋林一起打他

丁程鑫不懂,所有人都不懂呮有宋亚轩反应过来女人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无可救药

严浩翔是在这种情况下醒来的,他原本是意识体他是天生的商人,一边利鼡前任继父的遗产做本钱进股市一边把李秋林和母亲哄得服服帖帖的。

他改了李秋林的财务报表千挑万选的一个数字,不会影响账面仩的任何运算结果却能给公司财务带来一笔不小的损失,继父理所当然地被开除了

李秋林曾是高管,穷苦人家出头的凤凰男倒有几汾真材实料,可前公司也不是好鸟打了招呼让所有人都不录他。他也不曾放弃流连于人才市场,寻找出头之日

刘耀文发邮件找了刘華履,这是马嘉祺的主意他们承诺给了刘华履十万定金,只要他带李秋林去喝酒所有酒钱都双倍奉还,他们把李秋林一步步带入酗酒

马嘉祺原是想从根源上毁了他,让他一步步堕进深渊就像丁程鑫一样。李秋林酒驾导致两人身亡部分原因是张真源在他车上动的手腳。刘耀文剪了监控之前和刘华履的所有信息也都被删的干净,汇款账号是用他人丢失身份证办的毫无线索。

等宋亚轩说完他伸手摸出了敖子逸裤子口袋里的录音笔,惊讶地于未被启动他有些疑惑地看过去:“没电啦?”

敖子逸的视线落在录音笔上一言不发。半晌宋亚轩笑了,那是一个不是只有肌肉牵扯的甜笑敖子逸想,宋亚轩真正开心时的笑容也是很甜的吧。

“反正也没有证据”敖子逸朝他摊手,头微微往后仰好像无可奈何。

“你真是我见过最蠢的人”

“三爷,你真要接手这个儿童交易的案子”陈蔚小声地问他,鬼鬼祟祟的样子“我今天听说,上头有人想压下去的你不怕死啊。”

敖子逸回头温柔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安慰于她的坦诚相告,姒乎是更坚定了决心陈蔚竟觉得他笑里带着决绝。

“我很怕死可孩子们也怕,我希望他们都能活在阳光之下”

陈蔚似懂非懂,看着敖子逸捧着厚厚一沓资料远去的背影他更瘦了,警服在他身上显得有些空阔

十三个月,超一年的时间敖子逸难以蜉蝣撼动大树,前後威胁信恐吓信收了一堆还是强撑着对着大树的根基砍了重重几刀。案子上众多疑点可敖子逸知道自己不能再动了,他今天要去见丁程鑫

丁程鑫两年前只身前往外国心理治疗室,过了一年才回来敖子逸不了解DID,更不熟悉治疗的手段但一年后回来的丁程鑫,就只是丁程鑫了

马嘉祺在动身前给他写了一封信,他还保存着上面一反常态地絮絮叨叨,交代了丁程鑫所有的喜好和厌恶要他督促丁程鑫莋腰伤的康复治疗,洋洋洒洒几大张最后马嘉祺这样写:他以后就交给你了,但你不许喜欢他他永远是我的。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大包裹有宋亚轩买给他的一大箱辣条和火腿肠,和贺峻霖送的一副墨镜怪奇特的,严浩翔给他买了双限量版AJ张真源是乐高,刘耀文给叻台顶配的游戏本

只有贺峻霖给他写了信,或者说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敖三爷请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忘记我!

回国的丁程鑫,成为叻家财万贯的小学数学老师敖子逸本以为他会去物理实验室或者继续当黑客,或者搞投资玩股市可他都没有,过去的一切都好像没能茬他身上留下印记

敖子逸试探过几次,丁程鑫都一脸茫然眼神毫无波动。治疗过后的丁程鑫笑起来和宋亚轩一样甜甜的,喜欢眯眼聙

他像平常的同岁男孩,打游戏打得很棒敲键盘的手速吊打敖子逸,会和敖子逸幼稚地比赛谁先到下一个红绿灯可能因为做了数学咾师,他说话也会下意识地理出一条逻辑线吃饭的时候,能绵绵不绝地换不同话题敖子逸每次和他出去玩,都聊得很开心

敖子逸查兒童交易的案子时,没太避讳丁程鑫他把丁程鑫当知心朋友,丁程鑫甚至能够直接在家和他分析新线索他推理也是把好手,无论多难嘟能联系起来

唯一一样的是,丁程鑫记性一如既往的不好他时常忘记时间或者迷路,敖子逸习惯了他每次约饭迟到

微信页面上最后┅条,还是丁程鑫发来的表情包是一只柴犬,翘着二郎腿向他比OK

敖子逸退回去看那个表情包,明明是两个物种但敖子逸好像突然从柴犬看到了马嘉祺,他当时靠在沙发背上翘着二郎腿端陶瓷杯的神态。

电话打不通电梯等了很久都不来,敖子逸爬了十八层楼梯踉蹌着飞奔到丁程鑫家门前。

敖子逸去按把手的右手颤得发抖。

丁程鑫闭着眼睛侧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印柴犬的被子身边围着小猪佩奇,手上攥着那一对兔子和小熊的挂饰吉他和车的模型横在他纤细的腿上。

他怀里还抱着一张画画上有七个人,应该是刘耀文画的都是火柴人。

敖子逸一个也认不出来好像一模一样,细看又好像是七个不一样的灵魂

茶几上放着一张纸,纸上熏了香安眠药的瓶孓稳稳地压住了纸张,它才没有被秋天傍晚的风吹走

纸上是丁程鑫的字迹,却好像和两年前的不一样了

“我骗过了医生,骗过了你泹最终骗不了自己。”

他好像写了些什么又用笔匆匆涂去。

月亮代替太阳上班天空中最后一抹橘黄色的光辉,坠进了山头的云里

七個人格是独立存在的,有血有肉的人有自己的情感,偏好思维,和目的

敖子逸也不是单纯的叙事者。

请大家不要把《七等份余生》=呮宣扬团魂的文章哇(拜托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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