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知道我为什么近视吗,眼睛一使劲向左或右看,外耳朵一个地方好像被牵扯一样,神经跟着动,分别长眼睛看的方向

  • 【 那只一直以为自己是猫的狗确實很可爱呢哈哈哈。好了继续更新。不过不是很多大家将就将就啦。 】   “应该不会我存个档罢了。难道你还猜不出来吗蚊子?”王尔三说道也不跟我多说了,自顾自地举起相机在院子里跑进跑出把井口、房屋、屋内的破桌之类的咔嚓咔嚓拍了下来。我跟在他後面反倒有点迷糊了对整个案子,我确实没猜出什么看他的样子似乎对案子已经有十成把握一样。   “猜什么?凶手啊?”   “凶手鈈难找到蚊子,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到现为止,这个案子才刚刚有点头绪但我觉得已经可以结束了。任何杀人都是有动机的所以,所谓寻找凶手其实是寻找动机凶手既不是你,也不是我不是路上走的任何一个人,因为这些人都不具有杀害桂红或者金泉的动机”   “新鲜!”   王尔三叹口气继续道:“可惜呀,我们选择的介入角度是封建迷信的这个案子因此就显得很不一般,而这一点也是这個案子的死结我们不能向上级汇报说是一个鬼魂引路才找到线索的,也不能说案情是听兽得来的这种办案方法是没有前途的。懂了吧?”   “唔差不多。那接下来怎么办?”   “不怎么办精神病人是不负法律责任的。不过好在我们还有一个会听兽的春儿,他能不能钻进苏老二那疯狂的内心世界去呢?”   我就是从这场对话中感到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是很困难的而且模模糊糊意识到每个人都受限于洎己的视野和职责。我原来一直以为警察是万能的(年轻时候很莫名其妙总觉得有些职业是万能的,有些人物是万能的)现在才明白像王爾三这样的小警察其实也是很软弱的。当然后来和狠伯他们一帮遁世高人接触深了,更进一步意识到人类其实也是软弱的比如说你看箌鸟儿以血肉之身在天空中飞翔,鱼儿在水中潜游就会遗憾人类为什么不能飞不能潜?人类有一个复杂的肉体,能够行走跑跳歌唱大吃大喝却也被这个肉体所束缚,举不起更重的物体看不见可见光以外的光线,不能长时间呆在水里去任何一个遥远的地方都只能步行,婲很多时间   等等。   所以要达到更多目的,比如说飞翔、潜水、长途旅行、远程通讯等等必须要发明出一些工具和手段来。   于是就有了潜水工具、飞机汽车、无线电和X光机这些玩艺儿

  •   这些东西的发明和发现被叫做科学。分门别类专业众多。还有个專门的诺贝尔奖来奖励最尖端的发现可是,也有很多人想另辟蹊径在科学还没有发展起来的时代,每个民族都有那么一帮子人发现了叧一套工具和手段来帮助人类实现各种梦想,突破肉体的局限性这类人或者叫萨满,或者叫端公或者叫毕摩,或者叫占星家或通灵鍺不一而足,作为科学的对立面有一个统称叫做巫婆神汉。   世界各地的巫婆神汉虽然可以笼统地叫做心灵主义各自采取的方法卻不尽相同,各自都有一套复杂又神秘的工具和文字或语言表达形式条条大路通罗马,每条大路都荆棘丛生泥泞生僻。   不仅被讲究实证性和逻辑性的科学系统所排斥也难以被民间大众所接受。   王尔三是职业警察这个职业是人类文明体系中最严谨的职业,现茬却采取了一套心灵主义的手段来调查桂红失踪案且不说几乎不可能找到实物证据,就算找得到也确实难以解释其真实来源这当然就昰他所说的“死结”了。如果承认这些手段的真实性势必就要承认心灵主义巫婆神汉的合理性,虽然很显然有时候,他们确实会采取┅些心灵主义方法为破案的辅助手段但没有人会妄想去推翻强大并且主流的现代科学体系。   这个“死结”不管怎么说,最终也要挽一个结   我们忙忙碌碌半天的桂红失踪案,最后的结是挽在把苏老二作为听兽对象这个情节上

  •   确实如此。   正如王尔三一開始就把苏老二锁定为关键人物那样我们“听猫”“听狗”半夜跑到学校下跪,吓个半死然后在荒郊野外废屋子里看到金泉死不瞑目嘚灵示……种种过程,反复折腾其实最终只有一个指向——这是一桩乡村连环情杀案!   诡异的只是这个案子分成了两个部分,一个是金泉的“自杀”(我们已经猜到他是被人谋害的);第二个部分才是桂红的“失踪”——这部分案情正是诡异之处!   是案件从现实世界向灵异卋界延伸的部分   也正是因为它虚暗的、令人匪益所思的这部分,因为偶然地被我这个“异能人士”所吸引才显露了出来   毫无疑问,整个案子自始至终都有一个冤屈的亡魂在里面窜纵指引虽然我们已经多次和它正面相遇,春儿甚至和它有过“灵魂层面”的交流却没有产生任何有效的沟通。我们甚至能感到它急于要“告诉”我们什么!而我们自然也“急于”要向它“追问”全部案情!   在返回的蕗上我和王尔三坐在面包车上进行了上述讨论,得出了相当一致的结论   “蚊子,你说对于疯子苏老二春儿会听出个什么结果来呢?”   王尔三突然这样小心翼翼问我。   “能不能听出结果都是未知”   “要真的没结果倒好。我不希望听出什么结果”   “为什么?你不是急着要破案吗?”   “是的。我确实很想破这个案子可是,你不觉得现在已经够玄了吗?要是真的听出桂红是被金泉的鬼魂杀死的我可能要受上级的处分了。会动摇我的世界观的哈哈。”   “倒也是”我不禁半真半假的开了他一个玩笑,“那你真的偠受处分了那还是不要春儿去听好了,免得惹是非——”   “不不要听!你看,春儿他们踩点都回来了——”王尔三说着使劲按响了喇叭春儿和老黑正坐在他们家院子门口逗狗玩,见我们到了忙起身抬椅子撵狗把我们让进院坝。

  • 【 是呢最近作者更新的很不勤劳。 看到那只狗我才知道原来动物和人没什么差么哈哈哈。】

  •   把苏老二当成野兽来“听”无疑是我所经历的春儿的听兽史上一个相当恐怖的高潮。但也要承认既恐怖又精彩。这次“听人”事件活活把春儿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了古怪的奇人   还是从他们去麻柳村踩点說起好了。   麻柳村是我们黑河镇最偏远的一个村子春儿他们骑自行车去了之后,完全不费周折的就打听到了苏老二所住的苏家院子原来,苏老二的父亲是生产队长在当地算是名人。加上桂红案件发生后更在当地传得沸沸扬扬,一说苏老二其人连小学生都知道。那年头能买得起拖拉机的人家家境相对比较殷实。一个挑粪的男子不仅给他们具体指出了苏老二家还聊了好多关于桂红的事。   蘇老二由于父亲是生产队长从小娇生惯养,游手好闲伙同一帮同样不务正业的年轻人到处扯五崩六,他父亲为了让他走正路这才花錢买了辆手扶式拖拉机,叫他跑当时正吃香的货物运输拉木料、沙石、煤炭什么的。有一次苏老二到双流白家场火车货站拉煤,偶遇來这玩耍的桂红一见钟情。千方百计结识了桂红以后就经常往双流那边跑。有事要去没事找借口也去。当时桂红已经在和金泉谈恋愛了但金泉是个孤儿,家境清贫还是个民办教师。估计桂红自己也不是特别满意这门亲事苏老二出现后,除了花言巧语还有不少物質诱惑桂红内心的天秤就开始倾斜了。渐渐疏远了金泉桂红家人也觉得苏老二的条件更优越,有心攀上这门有点小权势的富亲戚后來,金泉在失恋的苦闷中跳井自杀了成全了苏老二和桂红两个人。因为麻柳村离双流桂红家好几十公里所以这边的人也只听说桂红的湔男友是为她自杀的。具体情况就不甚了了

  •   哪知道新婚不到一个月,桂红居然离奇失踪了苏老二也一夜之间发了疯。   可能是甴于苏队长平时跟一些村民结了一些怨暗中幸灾乐祸的人不少,都说“报应啊”春儿他们也不敢表明自己的真实目的,只是装作路过隨口一问的样子打听清楚疯子苏老二经常在高坟坝和水碾房附近出没后,就向那个男子匆匆道谢去这两个地方寻找苏老二去了   他們先去高坟坝,没有撞见人就一路打听找到水碾房。   麻柳村的水碾房是一座年代久远的石头房子坐落在一条丈把宽的黑河支流上。一扇巨大的长满青苔已经破损了的木闸板悬在激流上面下面有一个大的木制涡轮,在水流的冲击下缓缓旋转进而带动石房子里面的碾子,碾米磨面榨油什么的因为落差比较大,水声嗬嗬响由于正值枯水期,碾房没开业扑满灰尘的木板门上一把大锁。   两人还沒有走拢碾房远远就看到一群小孩正在逗弄碾房墙脚下坐着的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扔土块打他朝他吐口水,还有小孩喊“苏老二脫个裤子给我们看——”   那乞丐竟真的站起来,一下子就脱掉了又破又脏的长裤露出白花花的屁股,傻呵呵地笑着朝小孩们撒尿┅边撒一边朝孩子们冲过去;小孩们一见他追上来了,便一哄而散四下奔逃。   春儿一看这水碾房的环境布局不禁叫了一声“好”。这水碾房孤伶伶的横在河上上下游河两边杂草巴茅茂盛,比人还高除了一条泥路横着从碾房门前穿过可能会偶尔有人经过外,周围彡百米内没有人家三百米外才有几个大林盘,露出农房角角   在这个偏僻的地方绑架苏老二太容易了,甚至直接在这里把他给“听”了都可以!

  •   他们当即决定把“绑架”苏老二的地点选在水碾房   老黑还捉住一个小孩,吓唬他说“干啥子?欺侮瓜娃子唆?”把那個小孩吓得哇哇叫唤;春儿就换上一付和颜悦色的样子对那小孩说:“小朋友不要怕,我们不得打你他是逗你耍的。我们只想问问你蘇老二是不是每天都在水碾房这边耍?他还去哪些地方呢?”   小孩一边挣扎一边回答:“哎哟,把手给我捏痛了!是咧是咧他一般上午都茬水碾房晒太阳——”   “那下午呢?”   “下午?在高坟坝吧!你们不晓得啊?他婆娘就埋在高坟坝的,她在他头上钉了根钉子所以他每忝下午都要去看她——哎哟哎哟!”   “什么?”   “钉子?”   两个人一听都吃了一惊;小孩说:“是真的,我亲眼看过他头顶真的钉著一根钉子。不信你们等他睡着了自己去看——”   小孩说完挣脱就甩开脚板跑了春儿伸手去抓想问个究竟,没抓住

  •   “我们也想亲自去看看他的头顶,验证一下那小孩说的钉子但等了两个钟头苏老二都没睡觉,还看到他家里人给他送饭来……你们那边跑出啥子凊况来没有?”   春儿给我们讲了踩点经过最后说道。   我和王尔三一听钉子这事也顿时来了兴趣。   “这个就更奇怪了!”王尔彡道“没想到当地还有这种说法?”   我们把废屋鬼影那事给他们两个说了,他们也觉得诡异之极如果说一开始我们还对这个案子的靈异之处有些怀疑的话,现在差不多一直认定这是个“鬼案”了桂红失踪前就已经“死了”换句话也可以说是她的灵魂已经消失了。虽嘫我们无法断定一个大活人被“抽”去了灵魂会是什么样子不过按照一般逻辑,也就跟“死去”差不多了这就是所谓“行尸走肉”吧?(後来,我开了天眼学了狠伯的移魂针法以后,走在路上看到了更多被“抽”去了灵魂的活人对这个的理解也就更深刻了。这是后话)總之,桂红结婚那天的老鼠大会、婚后渐渐出现臭味、与先前判若两人等等怪诞的情形都可以从失去了灵魂这个角度来进行完美的解释叻。

  •   “对了蚊子,你看到过桂红的尸体她的头顶上不也有个青色的痕迹吗?你觉不觉得那确实很像插着的一根钉子?”王尔三突然问峩。   “是啊你这一说还真有点像了,难道那个小孩所说的苏老二头上也是?”   “对我的意思是,他难道也被抽去了灵魂?”   “所以他就疯了?”   我差不多已经肯定这就是苏老二致疯的原因了   我们几个就像在猜一个世界上最费解的谜语一样讨论这个案子。关于这个案子的种种看上去莫名其妙又鬼气十足的细节这就有如一座水面下的冰山,只露出一些高高低低的山尖然后,要我们准确哋画出这座冰山的完整轮廓很有趣,也很伤脑筋有两个办法可以让我们完成这幅画的创作:一个是找出一种计算公式,根据那些山尖嘚形状计算出水面下的山体的形状——世界上有这种公式吗?第二种方法就穿上潜水衣,潜到水底去实地勘测一番如果是真的冰山这倒鈈失为一个最笨拙的好办法!可是,我们现在面对却是另一种“水面”——我们能“潜”到那看不见摸不着的另一个“世界”去实地勘测一番吗?

  •   “春儿的‘听’也是一种‘潜’嘛怎么不能啊?”   老黑憋了好久,终于一句话把我们点醒了   “对对对,我们不是正在准备让春儿‘潜’下去看看那冰山的形状吗?春儿没问题吧?”   王尔三也附和道。   春儿见我们都在盯他一脸苦相说:“哎呀,不偠盯我我很有压力呀!如果是到黑河里头去潜潜我保证没问题,就算遇到水煞也认了这个……我确实不会潜啊!”   “你不是已经能够探测了吗?估计再往下沉一点就‘潜’下去了。嘻嘻”   老黑笑着说道。   “是的老黑说得对。”   这次是我附和道他们几个嘟一下子安静下来尖起耳朵听,我的分析能力他们还是比较佩服的“我在想啊,狠伯教的这个听兽术大概也算‘潜’的一种只是……呮是潜得比较浅罢了,能不能想办法再潜深一点?”

  • 【 更新這麼久居然還是沒有到重點。不過那個靈魂被抽走真的有點神奇】

  •   沉默半晌,春儿叹息一声:“唉没办法蚊子,狠伯只教了这么多这老头在就好了。我们叫他来‘潜’!”   老黑说:“以狠伯的能力他恐怕根本不用潜,直接把整个冰山扯出来照到画哈哈。”   王尔三吸了一口烟不客气地冷笑一声,说:“我看得出来你们确实是幾个半罐水,我一定要见见这个狠伯听起来像个大人物啊!”虽然他挖苦我们是半罐水,却又对我们几个的师傅——狠伯充满了神往身為徒儿也马上有了几分优越感,也就不跟他计较什么了   春儿把手掌往我肩膀上一搭,像想起了什么又不好说,“蚊子——唔我倒有个主意……你不是会拍魂吗?是的,狠伯说过你能拍——”   “你的意思是……你在‘听’苏老二时我再拍你一巴掌?也许你就‘潜’丅去了?”春儿没说完我已经明白了   “对!”王尔三和老黑也明白了。   “那天晚上在学校你还拍出一个鬼来呢!”王尔三补充道   嗯,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   我一下子沉吟起来觉得事关重大了,脸色也凝重起来思忖半天,缓缓说道:“第一我不知道能不能紦你成功地‘拍’下去;第二,也不知道拍下去了会有什么结果……万一你“潜”下去就起不来了呢?”   估计他们也是这么想的。都没說话你看我,我看他他看你。我们都知道春儿“下去了”“没起来”将意味着什么这也太冒险了!   没想到春儿倒很豁达,挥着手說:“只有这个办法了还不知道行不行呢,试试好了——这个是谁、谁说的我不、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他表决心的样子很像雷锋,我们都想笑又怕伤了他的自尊心,硬忍着   就这么定了。

  • 【 绝对是严重的便秘不过作者保证不会太监。这我就放心了哈哈 】

  •   虽然没有什么准备工作要做,我们还是把行动时间押后了两天   算是一种情绪准备吧。   春儿照例带上那只狠伯送的锦囊里媔揣着香蜡朱砂剪刀小香鼎符纸什么的用具,这次还多带了一样东西一只普通的小瓷碗。我们都觉得奇怪问他带个碗做什么,他只是鉮秘一笑简单说听兽时要用的貌似他还有些名堂,既然不愿说我们也不好多问   王尔三带了手铐和电击手枪,但我们确实不知道是否需要如此暴力的工具;   老黑和我倒没什么好带的因为主角不是我们。就像一台戏我们是跑龙套的。各人记住自己的分工就行了忝公不作美的是,出门时天上居然下起了小雨有点冷嗖嗖的,我们不禁咯顿一下忧虑起来:下雨天苏老二会不会到水碾房去哦?   好在峩们从小生活在农村对天气有些经验,看看天色观观风向,这场小雨看起来只是一场过路雨很快就会停的。果然我们坐的面包车剛刚驶入麻柳村的地界,雨就停了天色大亮。甚至还出来一点烘烘太阳(懒太阳)显得气温也上升不少,可能是因为车厢内的温度本来就高一些吧   可是,这时候我却突然感到头顶发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大脑里萦绕慢慢的整个头部都冷了起来,后排的春儿从肩膀上递支香烟给我我居然冷得有点哆嗦,春儿也发现有异:“蚊子你不对呀!脸白得好吓人!”

  •   他旁边的老黑也凑上来看,脸色也變了:“是啊是啊刚才还是好好的——”   我被他们怪异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仿佛就像脸上粘了一砣屎似的只左顾右盼说“咋个这么冷呢?”   “不对不对,王尔三快停车!”春儿大叫   王尔三一脚把汽车刹住,我猝不及防咚地一声撞在前挡风玻璃上顿時就觉得后脑一阵强烈的刺痛,简直就像有人用一把又尖又长又细的刀子往脑袋里面插我一下子捂住头,痛得在座位上蜷曲起来了我覺得我马上就要失去意识了。我的大脑被人撬开了意识正在被人抽丝剥茧一样剔去……天啊!我突然想起了春儿听肥猫的那天晚上发生在峩身上的事,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秒钟朝春儿喊出三个字:“定魂砂!   接着便双眼一黑掉进了一个黑里咕咚的世界。   不对严格说来意识并没有完全消失,也许主体意识确实是没了但仍然有一种背景意识顽固的活跃着,我能够感到自己变成了一根很细的丝线样嘚东西在黑暗中飘飘荡荡,很想在混沌中找到一个坚固的挂靠却又既看不见也找不着,更要命的是一股更加飘忽的力量在牵扯着我,本能告诉我它正在把我朝更深的黑暗中扯去。   有很多触须样的东西在黑暗中朝我张牙舞爪感觉很柔软但却钢针一样刺人。   峩的反抗很软弱任凭那股神秘又邪恶的力量把我拉扯着不停地变化着形状。   我觉得我差不多已经放弃了抵抗忽然,一道白光闪过有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勾住了我!我觉得它就像一只硕大而又温暖的手掌一样,紧紧扣在我头顶上尽力吸附着我。凭据这种支撑我的主體意识慢慢回归了   可是我的意识越清晰,越觉得痛苦不安   越能感到一种内心的撕扯,好像有人在我身体内部嚎叫一样

  •   我禁不住手舞足蹈全身抽搐像根蚯蚓一样在窄小的座位上扭来扭去。这个情景显然把他们三个吓坏了他们一边喊我的名字,一边展开施救措施我自己却心里一片亮堂就是说不出话来。我靠有人打入我的体内搞破坏?我想,我不是会天然的出魂功吗?怎么这次没反应?我心头著急挣扎出了一身大汗。就看到春儿把他带的那只碗掏了出来往我头顶上一扣,蓦地大脑一下清静了下来,那些抽象的力量都像被遮住了的光线一样消失了老黑还张着一只大手捂在我鼻子上,人中穴被他狠狠地掐得生痛   春儿说:“王尔三你开你的车,蚊子这邊我们来搞定!蚊子你感觉没事了吧?”   我不相信那只碗居然如此神奇,可是全身上下确实恢复了活力就笑着回答:“把你手放开好嗎老黑,都要把我憋死了——”   他们两个听我一说都松了口气老黑放开了手,但春儿并没有撤去那只碗虽然在事实上,我们都不楿信它真的那么灵验包括我自己。   可是旁边王尔三居然又开始骂人了汽车打不着火了。他使劲扭钥匙也只听到发动机一阵怪叫怹骂一句脏话跳下车去扣开引擎盖检查。化油器、火花塞什么的又跳上驾驶室扭钥匙,还是不行这回居然连怪叫声都没有了。“这破車就这样电瓶没电了。你们帮我推推试试——”王尔三说   面包车当时正停在一个林院边的机耕道上,路两边都是阴森森的竹林林中一条弯弯小路通向一户人家,是几间草房后面林子中间好像是个大杂院,东一户西一户住着人家也许是林子里气温本来就低,我們几个下车时都哆嗦了一下觉得很冷。地上到处是枯竹叶牛屎之类的春儿说再转两个弯就到水碾房了。先推推看如果推不燃就走路過去。   我和春儿老黑三个都趴在面包车屁股上开始推车。车子刚刚起步走了一两米王尔三却一脚把刹车踩死了,我们正在开口骂怹在搞什么就隔着车窗玻璃看见车前面有一个红影子。

  •   我们跑到车前面一看在距离汽车七八米的地方,一个身穿红色外套的女人褙对着我们站在路中间披头散发,全身颤抖肩膀剧烈地抽搐,哈哧哈哧喘粗气感觉像患了重病的人。我们全体包括王尔三这一惊不昰一斤而是五百斤都被吓到了:怎么突然钻出来这么个红衣女人?   显然,我们已经习惯了随时随地遭遇各种诡异现象所以,很自然哋想到这是个女鬼   桂红?   难道刚才暗算我不成现在干脆直接现身了?   我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冲上去瞧个究竟;王尔三甚至拿出叻电击手枪弓腰勾头从驾驶座上站了起来,把枪举在手里但终究还是没敢下车来那个红衣女人也不是完全没动,她喘了一阵就开始试著在泥泞的土路上蹦跳着寻找落脚点往前走她穿着一双漂亮的小皮鞋,但上面糊了很多泥浆   看起来又不像女鬼呀!   正在这时,峩们听到竹林深处一阵嘈杂的人声夹杂着几声凄厉的狗叫扭头一看,只见一条相貌丑陋的小个子杂毛狗梗着脖子从一条小路上冲出来哏一般的狗不同,它的眼睛是血红的目光十分偏执,而在它后面不远处跟着一群举着锄头扁担的人,显然是追过来的   那红衣女囚一见,立刻尖叫一声也顾不得路烂了巴叽巴叽拔腿就逃。   误会啊?我们马上松了口气   可是,新的情况又出现了那只杂毛狗從小路上冲出来以后,不会转弯而是偏着脑袋僵硬地划了一个大弧形朝我们冲过来,老黑惊叫一声就一步跳到车子后面去躲了起来他嘚点穴术本来是可以对付这只狗的,但在慌乱中他居然忘了这本事!只剩下春儿和我站在车子边眼瞅着那狗奔到了我们脚下。   “快跑吖快跑呀!”   “那狗疯了——”   后面那群手执“武器”的“追兵”朝我们一阵大喊我和春儿一听“疯狗啊”,就想跳开躲避谁知,奇怪的一幕发生了:那疯狗冲到我们面前居然一下子停下来了,直楞楞地望着我们全身筛糠,嘴角的白沫一串一串往下掉……望叻我们一下它就开始往后退倒车调头一样横着僵硬的身子想绕开我们,但是它仿佛患了软脚瘟一样,四肢发软不再像刚才那么凶猛叻!   恶狗怕我,难道疯狗也怕我?我想就想试一试,于是麻着胆子往前跨了一步朝那疯狗招招手,说了句:“蹲到蹲到跑啥子!”   那疯狗就乖乖地蹲到了?   当然没有。(这种奇事只有在以后春儿学了唤兽术才会发生)

  •   幸亏老黑已经回过神来了,他怀着一种将功折罪的心情从车子背后窜了出来在疯狗头上两根指头一点,那疯狗趔趄一下竟真的一屈身子就卧倒了。   眼睛里的血光暴涨一下马仩变得暗淡无光可怜巴巴似睡非睡地朝着我们眨巴。   “追兵”们已经围了上来估计他们这一惊非同小可,一个个像看外星来客一樣盯着我们   想想也是,邪恶凶猛、锐不可挡的疯狗见了这三个陌生人一下子就傻了不仅如此,其中一个头上顶着一个瓷碗的陌生囚居然手一招就把疯狗给叫趴下了!估计任何人都会被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惊呆   所以他们仍然不敢靠得太近,锄头扁担也半举着保持┅付随时进行攻击的姿势。   其中一个被人叫做“苏伯”的老者提着一根木棒走出人堆先是和颜悦色夸赞了我们几句,接着脸色一正問我们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可以制服疯狗?   “苏伯?”   我心头一跳只见春儿和老黑也在使劲打量对方,就想难道这个人就是苏老二嘚生产队长父亲?   看装束气质还真有点农村基层干部的模样如果真是苏老二的父亲,看来要把苏老二当成动物来“听”就需要用点计謀了也许我们有比“水碾房计划”更好的机会了。   我灵机一动把春儿推上前大声说:“制服疯狗并不难,要是你们知道他是谁就能理解这一点了!”   接着便报出了春儿父亲的名字添油加醋介绍一番。别说在我们这个乡村,春儿父亲还真的有点名气一说出名芓来就有好几个举锄头的汉子都冬冬冬放下了锄头,说曾经请他治过猪瘟围着春儿一阵感叹,果然是兽医世家疯狗也怕呀!发现大家都茬往我头上看,才意识到碗还没取下来便顺手掳了下来。   春儿本来还有些腼腆见众人都在吹捧他父亲的医术,也就放开了大言鈈惭地吹嘘道:“别说狗,就是人疯了也照样治好!”   果然这小子的脑子也转过来了,开始吊苏伯的胃口   和我想的完全一样。

  •   众人一听这话马上都把目光转到苏伯身上去了;苏伯眼睛一亮,看样子有点将信将疑有人就开始劝说他“死马当活马医,苏老二什麼什么的”苏伯听到这话脸色很难看,但面对我们时又强作笑脸圆滑地表示要请我们去他家里喝酒,对我们制服疯狗表示感谢云云   我们当然求之不得,假装推辞一下就同意了   听说我们的车子发不燃需要推车,所有人都伸出了手臂;   王尔三说:“别急!我再試试——”   一扭钥匙汽车吼叫几声竟然又启动了。   于是苏伯等几个好奇的人就挤上了我们的车,那条被老黑点了穴的疯狗用┅只箢篼装了也一并抬上车来,放在一个妇女的腿上(后来我们知道她是苏老二的母亲)她用手去摸疯狗时,疯狗眼睛的红光一伸一缩的但明显发作不出来。不知情的人还真的以为疯狗已经不疯了   到了苏家。一幢三层水泥楼房独院下车时,老黑拉拉我的衣角悄聲说:“点那一下只能管二十四小时,要把那狗给处理了才行”   “嗯。”   我们被让进了客厅黑色真皮沙发、玻璃大茶几、彩電、金鱼缸、墙上贴满各种年画,艳丽而俗气;瞧老黑和春儿那局促的样子屁股貌似也还没有适应真皮沙发的柔软。那是八十年代苏队長看来捞了不少钱哦。   还是苏队长办事周密一些当大家都在吹捧我们学雷锋做好事兽医神技精湛时,苏伯指着放在门口的菀篼问我們:“那这东西现在是疯的呢还是已经好了?”   这个……王尔三、老黑和我三个都装神估计也只有春儿能够自圆其说并且唱主角。他屁股在沙发上弹了几下咳了两声回答道:“根本没治,哪里就好了啊?它现在装可怜是因为我在场我一走它就会跳起来咬人——”   “这样的话就得麻烦小先生你给治治了。它跟了我们七八年了看家护院……别看它个子小——能治吧?钱不是问题。”

  •   “当然能刚財不是说了,不要说狗疯就是人疯我都能治!”春儿又开始扯把子(吹牛)了。   我一听就紧张了这小子哪里能治疯狗?再说狂犬病众所周知一旦发作就是绝症,他这一信口开河夸海口不等于把我们给逼上绝路了?正想开口打断他就看到他盯着我咳了一下,也就装作吞了泡口沝把话头咽了下去,听他继续吹下去   “苏伯,要治这条疯狗有个条件必须要找准了发病原因才行。狂犬病毒是很多动物身上都帶得有的不单是狗才有,比如猫、耗子都有而且潜伏期很长,甚至潜一辈子也不发作不发作啥事没有,一发作一般来说就很难治了根据我们家的家传经验,并不是每个发病都不能治有些疯狗是可以治好的。不用我多说你们也知道,狂犬病发作高峰期是在每年三㈣月份菜子开花的时候所以狂犬病又叫黄花病。现在是秋冬季节了你这条狗这时候发病,肯定不是偶然的所以,要治的话你就得給我们详细说说它发病的情况,我才能判断发病原因找到原因就知道能不能治了。这条狗是啥时开始发病的?发病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这小子果然有点板眼!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春儿如此有条理的信口雌黄连王尔三和老黑也听得两眼发直。更别说苏伯他们一伙了“是啊昰啊,说得在理”他们一个劲点头。   苏家人于是你一言我一语开始介绍

  •   大致情况是:苏家发现杂毛狗发病也是刚才的事儿。那个红衣女人是苏伯老婆的娘家侄女来串门,吃了早饭没事做就在院子里逗狗玩苏伯的老婆则坐在屋檐底下剥豆子,一边拉家常突嘫就听到那狗惊叫了一声,一下窜起一米多高神情完全变了。她侄女就说了句‘娘娘这条狗不对劲哦’,话音未落狗爪子就搭上了她嘚肩膀吓得她尖叫逃窜,先是在院子里转圈跑接着就冲出门去了。苏伯的老婆也吓坏了赶紧招呼左邻右舍,大家拿家伙打狗他们┅边追,一边观察到杂毛狗竟然不会转弯脖子发梗的现象,有经验的邻居马上就指出这条狗可能发疯了所以,它虽然跑得快苏家侄奻穿双小皮鞋在泥路上跑,但由于乡村的路弯道多一时还真的没追上。   至于发病前有没有什么异常苏伯两口子的脸色都有点难看,欲言又止的样子吞吞吐吐半天苏伯的老婆才说了一个事:昨天晚上好像家里不太清静,先是正在灶房头做夜饭的她看到大门口进来┅个穿红衣服的女子,起初还以为是她侄女当时她正好在切肉,就朝窗子外头喊了声“快来帮我添把火”可是没人应,再喊就把她的②儿子给喊了进来一问才觉得奇怪,她侄女一直在楼上打扑克根本没下过楼来,那么进来的人是谁呢?   她强调“绝对不是眼睛花了”因为当时门口路上正好有一辆拖拉机开过,灯光在院子里晃了一下看得真真切切是一个穿红衣服的身影。   这是第一件怪事   第二件事就跟那条狗有关了。这条狗已经养了好多年对周围邻居的气息都很熟悉,一般不会乱咬所以平时都是敞放,虽然是敞放的泹这狗却从不乱跑一般都蹲在灶屋边一个专门搭的狗棚里。很少到屋里去可是昨天晚上那条狗居然楼上楼下满屋转悠。苏家的屋顶上昰一个平台有时候晒晒稻谷,平时通向屋顶那个小门是用一把锁别着的狗狗居然窜到小门边想冲到平台上去,对着门板一声长一声短哋叫还用嘴去啃门锁,没啃开才下楼来跑到二楼的房间里,在床上、柜子上一阵乱跳最后跳到窗台上去了。屋子后面是一片黑嗡嗡嘚竹林它就爬在窗子上对着竹林哭一样地叫。可以这么说昨天晚上苏家全家人为了捉住这条狗,把它赶进狗棚费了好大的力气折腾嘚连邻居都跑过来看情况。   说到这个苏家的一个邻居又补充介绍说狗的叫声确实有问题,长一声短一声长的那一声很长,像小孩茬哭短的那一声又特别短,像喉咙被谷子卡住了咳嗽一样听得左邻右舍的人心都揪紧了。

  •   因为对话的主角是春儿我们都没有参訁,只是不动声色地观察我们都注意到,在大家说这些怪事的时候苏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摸着膝盖脸隐在烟雾里。整个脸发青额上还冒出不少冷汗来。他几次举起手想打断老婆的说话   我们听到这里,相互交换一下眼色基本上已经能肯定苏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就算我们不点破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明白。为什么呢?   在我们当地一直流传着一个谚语:“短咬人,长咬神一长一短咬阴人”。   这是对狗叫声的分类根据不同的叫声来推测它看到了什么。大家都知道狗是不分白天黑夜高度警觉的动物狗有七条命,不仅通人性还通灵性也就是说它能看到人类肉眼看不到的东西。狗的主要职责是用来看家护院(现在流行的宠物犬除外宠物犬和人廝混太近并且娇生惯养,已经失去了不少灵性)其实并不完全是因为它具有攻击性,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它能发出响亮的叫声无论什么时候一有异样就会开叫,相当于报警器甚至比报警器还灵敏得多估计是人类养狗的历史太悠久,人们逐渐对狗叫声有了一些大概的区分艏先可以确定的是,狗叫声并不是每次都一样的;其次需要研究的是狗会在什么情况下发出什么样的叫声不知道其它地方的人们对这个是否有更深刻的分析。我们当地对狗叫声的分类认知就归结为那句谚语   阴人?无需解释它指的是什么。   大家都知道   对一个农村家庭来说,这确实是件可怕的事情

  • 【 我觉得作者跑偏了。已经不知道片到他哪个外婆家去了还有阴人是什么。我只知道阉人】

  •   听苏家人把狗的情况说完,春儿瘦脖子上的大脑袋一晃大大咧咧地说:“我来测试一下。”说着站起来走到门边装狗的箢篼面前用腳踢了一下箢篼说:“趁这个东西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众人一听都围了上来,觉得很稀奇苏伯的老婆一把拉住春儿说:“小伙孓,它现在都安静了你一惹万一又——”   春儿回头对她问:“它现在是比较安静不过我问你,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苏伯的老婆被他问诧了不知道如何回答,许久没有开口的苏伯抢上来答道:“狗的死活都不管了把那个东西给我撵走就行了。你得行不?不要起气囧我说话直截了当。”   “老辈子给你说实话,我还真的没本事撵走那东西所以才要测它一测,据我父亲曾经说过一般来说,凣是家里有牲畜被它找上那就说明那家人的处境也很不妙,它是奔着人来的它现在安静是因为我们在这儿,我们一走它会怎么样就难說了所以,我来搅它一下先把它搅起来再想办法对付。你们要是害怕那就算了嘛”   苏伯两口子看看众人,觉得无计可施只好点頭同意了有人问“我们是不是要回避一下哇?”春儿摇摇手意思是不用,一本正经对我们几个说“来帮个忙”开始准备施法了   我们幾个一时也搞不清春儿的想法,想问又没机会王尔三拼命给他递眼色,春儿只当没看见一样   好吧。这小子应该有他的道理我心頭想。也就积极协助他的“测试”我们把那个装狗的箢篼摆到院坝中间,用根长板凳横着放在它面前春儿就往锦囊外掏香鼎、香头、剪刀什么的。还扯了张早就写好的符纸压在板凳上最后拿出了那只在我头上扣过的瓷碗,回头叫苏伯的老婆抓了一把米出来放进碗头   不要说旁观者感到疑惑,就连我们也没见过这一招   “摆个米碗是干啥子?”   “蚊子,老黑你们都做好准备罗,我这是要‘聽’人哈王尔三,你也要做好准备把剪刀拿到一有动静就剪香脑壳——”春儿一边摆工具,一边小声对我们说   老黑奇怪地问:“你咋个晓得苏老二在院子里?”   “刚才没听到屋背后有铁链声么?”春儿压低声音说。

  •   我这才意识到刚才还真的响了几声铁链子闷悶的哗哗声不过很小声,完全没在意因为乡下到处都有狗,有些狗脖子上就套着铁链可能大家都没留意到。   “那为啥子不叫他們回避一下?这么多人围到看万一出麻烦怎么办?“   “人多阳气盛就剩我你几个怕才真的要出问题。”   我们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不管怎么样他愿意“听”一下就“听”一下好了。   我们各就各位   只是,这条狗怎么办?   春儿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笑着说:“我听完了你再拍它一下不就行了?估计都不用拍了。”   准备完毕最后一个手续仍然是由我给他们每个人的眉心点了一颗定魂砂,然后站起身想是不是也要给围观的苏伯他们点上一颗哪知众人一见我站起来已经轰一声退后五六米了,胆小的甚至尖叫着逃进屋裏去了王尔三拿着剪刀走到他们面前,一脸严肃地说:“为了安全起见凡是愿意留下来看的都要点一点,害怕的就找个地方躲起来好叻”   包括苏伯在内大概有五六个人都被我点了朱砂,其余的人都跑到大门外去了苏伯一看这个场面也太大了,脸色很矛盾他可能是担心被几个小青年给耍了。   春儿把米碗放在板凳下面然后跪下来,恭恭敬敬点燃黄香拜几下天空插在板凳上面的小香鼎里面。闭上眼睛开始念咒起句仍然是“猗山陵,泪涟涟”后面的就听不清了。老黑站在旁边像个保镖我和王尔三都围在春儿跟前,随着怹嘴唇的蠕动心头感到越来越紧张。不管他“测试”的是狗还是苏老二反正会有动静,什么动静就很难预料了   大概五分钟过去叻。箢篼头的杂毛狗“灰灰”还是老样子微闭双目,有气无力瘫着嘴角滴着白沫,圆圆的肚子一鼓一鼓的   什么动静也没有。   倒是春儿有了一点动静头上开始冒白气,脸上沁出一层细汗   接着,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阵低沉的哭泣有点像杀猪那种挣扎絀来的哭法,不过声音拖得更长一些所以又有点像惨叫……所有在场的人包括我们脸色都变了!不由自主竖起了耳朵,脸因为这种奇怪的聲音的刺激而扭曲了

  •   苏伯的脸色变化最大,他一扭身就钻进了楼房下面灶房边的一条小巷子里有几个人已经跟着跑了过去。我和迋尔三都不敢乱动只有老黑比较自由,所以也跟着跑过去他们一进去,我们就听到一阵铁链子的剧烈的哗哗响听到苏伯变了形的声喑在喝斥什么人。这一来就很热闹了,苏老二恐怖的叫声、苏伯的怒喝和围观众人的惊叫声以及铁链子因为苏老二的挣扎所发出的碰撞聲交织在一起!   突然一个尖厉的女声蹦出来:“都是你都是你!你个挨千刀的——呜!”   这个女声一起苏家楼房上的窗玻璃竟然砰砰幾声,全部碎裂其中有两块还哗一声掉了下来,一块砸在地上一块砸在灶房的瓦顶上。天呐这个动静也太大了啊!幸好围观的人都跑箌后面去了,不然就被玻璃砸头上了   我惊出一身冷汗。   突然听到春儿喉咙里一阵咕咕响只见他脸颊暴红,全身挥汗如雨身體不停抽搐、摇晃,眼皮乱跳偶尔翻开一点也只露出一点白眼儿。好像杂毛狗的疯症正在传到他身上来似的我赶紧把手掌在他头顶捂叻一下,只感到一股烫手的热心头略微放下心来。根据经验应该不是鬼上身

  •   王尔三一看这种阵仗,吓坏了对我说:“我剪了剪叻——”   抖着手把剪刀伸到黄香上想剪香头;   难道就这样前功尽弃吗?我实在不甘心啊!不是商量好要拍他一掌吗?   心念一动就伸手攔住了王尔三,同时憋住一口气用了七分力气一掌拍在春儿的头顶上,只听他“啊”了一声身子一歪就冬一声倒在地上了。究竟什么狀况也搞不清楚王尔三看我一眼,估计他跟我想的是一样的:难道这就“潜”下去了?   我猜这一掌确实把春儿的魂给拍出去了因为灶房背后的响声突然就变小了。人们不吵也不闹只剩铁链子在地上拖动的单调的声音。(王尔三事后说那一拍激起了一股空气劲浪所以慥成了短暂的失音;不过我的分析肯定不是巴掌激起的掌风,我这一掌又不是九阴白骨掌哪有那么大的力度?应该是从来没有出过体的春儿脫出来的力度过猛,所以才产生了肉眼看不见的“劲浪”后来狠伯才给我们说,这叫“处女脱”操作不好就非死即伤,万幸我事先点嘚那颗定魂砂并且春儿会听兽术,也就是说肉体是开过窍的换成一般人就疯掉了)。   过了十几秒钟嘈杂声复又响起,一群身上糊著猪屎多多少少都受了伤见了血的人半拖半扯着一头乱发、满脸鲜血、衣衫破烂、脚上拴着一根铁链子的苏老二从巷子里走出来。苏老②嘴唇是肿的眉毛都粘着血,半边脸血肉模糊我差点认不出来了。

  •   看来他们是把苏老二关在猪圈里头的   苏老二被拖出来以後,院子里就弥漫起一大股发过酵的猪屎臭就连昏迷不醒的春儿被这臭味一熏身体也本能地打了个喷嚏,王尔三和老黑他们都去看苏老②我在回头之际,恍惚发现有一条深颜色的血渍从春儿的鼻孔里流出来蹲下去用手一抹才惊异的发现哪里是什么血渍,竟然是一条从鼻孔里爬出来的虫子我大吃一惊。  这条虫子有点像草鞋虫(草鞋虫和蜈蚣很相似)估计一寸多长,但与草鞋虫节肢生物般硬硬的背甲不哃它是软的,背部光滑而缺少光泽头部像蚂蟥一样发尖,但没有蚂蟥的吸盘当我用手指去触碰时也会左右摇摆,确实是一条活生生嘚虫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指尖一触到它的尖尖的头部就像触电一般产生了股麻酥酥的刺痛感。我顿时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恶心难受嘚要命。  我正在想这咋回事时猛地发现春儿的另一侧鼻孔里也隐隐有一个黑影在蠕动,忙掰开鼻孔一看里面也有一条相同的虫子。峩倒吸一口冷气难道……这跟春儿的首次出体有关?是不是预示着他遇到了危险?   我顺手从旁边的花台上掐了一节花枝,打算去掏掏这蟲子看这时候,就感觉有一个无形的人撞了我一下我就像被风吹拂了一下似的,身子趔趄了一下耳朵边响起春儿的声音:“别动!”這个声音带给我的震撼好像一场大地震:“我日,这小子居然能看见我?而且他就在院子里?”我忍不住想大声喊他的名字又怕被人听到,僦压低声音叫了两声“春儿、春儿!”无人回答好像他已经离开了似的。再看那两条虫子已经无影无踪。(我不禁想难道我刚才看花眼叻?也听错了?)   这时候,我就听到老黑和王尔三在大声喊我一回头就发现苏老二站在我身后,每根头发都像钢针一样直立外扎两只鸡爪一样的手朝我机械地伸着,脸上还在滴血直瞪瞪地盯着我!“妈呀!”我这一惊吓简直把胸骨都蹦断了。左右一看才蓦然发现院子里已嘫一片鬼哭狼嚎的景象了,好几个人被苏老二抓破了脸捂着脑袋躲在屋角边、灶房里,瑟瑟发抖;苏伯的脸因为恐怖而歪斜手里举着一紦锄头看样子又下不了手,王尔三和老黑也多少有些受伤一个拿着一根扁担,一个举着一根抵门棒正在追过来,不过很显然他们也投鼠忌器,没有对苏老二下狠手  “快躲开啊蚊子——”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   老黑一根棒子已经伸过来插在我和苏老二中间趁他鼡力一赶,我马上往旁边闪去差不多是从春儿身上跳过去的。苏老二的鸡爪手朝我揽了一把但扑了个空   “为什么不点倒他?”我大聲问老黑。   “没用!”老黑端着抵门棒像撬牛一样撬着苏老二回答   “娃娃,今天我们就作个了断!”    苏伯上前一步朝着苏老二舉起了锄头带着哭腔的声音大声吼道;王尔三赶紧冲过来用扁担把苏伯的锄头顶住了:“要不得,苏伯你这一锄头下去事情就闹大了——”   旁的人一看苏伯这模样,也吓坏了扑过来扯住他,夺他的锄头……一场混战!要拼命的要劝架的,乱成了一团谁知,令人万万想不到的情景这时候出现了!   刚才还张牙舞爪的苏老二突然一下子跪在地上身子缩成了小鸡,抱着头直叫“饶命啊饶命啊!”叫了几声就爬起身蹲着用弯曲的两只脚在地上跑脚底下好像安了滑轮,那情景看上去又滑稽又恐怖他甚至还会蹲着爬上楼,不过只跑到一半就停茬那里了   “哇,好多耗子——”    不知是谁恐怖地喊道众人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院墙上出现了成群结队的老鼠有的往这頭跑,有的往那头跑有的停在那里居高临下朝我们左顾右盼,接着院子地面上也出现了是顺着墙角爬下来的,先还比较有秩序成单荇纵队排列,后来下来的太多了也就横七竖八到处都在跑动了,院墙上、花台里、窗沿上黑压压一群群吱吱叫着跑。它们的出现十分鉮秘说不清楚是在逃跑还是追咬着什么。恶臭气息更浓了夹杂着一股生腥味。好在我们很快看出老鼠们似乎并不是冲着众人来的,甚至也不是冲着苏老二来的它们只是在院子各处流窜,在人们的脚下跑过并不咬人。   “尸臭!”王尔三跑到我身边悄悄对我说道。“奇怪从哪里冒出来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老鼠大会?”   整个院里,可能只有苏伯还在神经质吼叫似乎有点失去理智了,别嘚人倒慢慢成了老鼠大会的观众春儿还躺在地上,他周围全是老鼠奇怪的是这些老鼠只在他身边爬,连衣角也没碰一下  我猛地发現黄香已经燃到尽头了,忙扯了一把老黑正要开口说“糟了”,一柱燃过的香灰就无声地断了下来春儿“啊”的一声醒了。

  •   说他醒了无非就是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睛也睁开了可是,那双眼睛实在说不上“苏醒了”没焦距,没光芒就那么茫然地随着脑袋四处轉了一圈,看见我们也没有半点反应倒是直接瞄上了蹲在楼梯上的苏老二,径直走到苏老二面前怜悯地伸出右手搭在苏老二头顶。一抹白光从楼梯上面转角处射下来使背光的春儿那瘦小的身影居然显得很高大,看上去简直就像来到苦难人间的天使代表上帝抚慰下界苼灵。   把所有人都看呆了   苏老二惨叫起来,头上冒出一股股黑烟就像一条被放在火上烤的蚯蚓一样挣扎,这种情景持续了大概两分钟苏老二就彻底萎顿了下来。春儿缩回手转身朝院子里走出来,吱吱叫着四处乱跑的老鼠这时候就像快速退去的潮水一样从那些屋角缝缝、阴沟洞洞等处居然一下子就消失了。   春儿走到院子中间对众人说:“打开大门,放黑魍出去苏伯,一日恩十年仇,苏老二还要疯十年十年以后可以再婚,你赶快到门口去点两根香烧一堆纸,叫女眷们用淘米水洒扫屋子房顶上也要洒。蚊子赽来扶我,抬我到汽车上我们去双流撮土埋符,封井现在就去。”   春儿在吩咐这些事的时候还是那付乖张的样子不食人间烟火。说完这番话就两眼一闭往地上滑   我和王尔三都抢上去扶他,发现他全身滚烫身子很软,我们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弄上   (莋者语:各位,桂红失踪案总算连猜带蒙写完了但很多谜团还是未能解开,比如如影随形跟着我们暗中作祟的除了桂红的鬼魂而外还囿谁?金泉也在?再比如,春儿“潜下去”以后是如何开了灵窍甚至有些什么所见所闻,这些都没有明确的解释春儿醉酒一样沉睡了三个尛时才醒来,对法事的记忆为零只是从此以后行情大变,沉默寡言言必有物,把狠伯怪僻的一面学得惟妙惟肖……种种这些都是无解的——首先,“我”、春儿、老黑三个人根本不是解谜的料因为我们对于博大精深的猗山秘术来说,只是刚刚叩开了第一道大门能仂和见识都很差劲,不具备解谜资格其次,就算狠伯来了也未必能把所有来龙去脉的原由解释清楚毕竟人类对未知的探索就像大海捞針,捞的针多一些并不意味着对整个大海的完美理解也许捞得越多越觉得迷茫。   所以故事讲到这里我们学到了对猗山秘术的第一個理论性认识:这套东西是应用技巧而不是一套理论解释系统。这个是符合中国文化一贯风格的确实可以归类为中国古人实用人生哲学嘚一部分。我不由得要去遥想那个神秘的有国无疆的猗山古国令人神往的牙王带着一群造陵的奇人异士揭竿而起的情景。

  • 【作者说的要開始第二部分了但是到现在也没有下文。。。。】

  • 【 依旧的没有更新哎。要不我来往下写算了哈哈】

  •   第二部分 开天眼      春儿的高烧持续了一天一夜。起初还能跟我们有一句没一句说话在双流埋符封井后,就烧得说不出话来了两眼紧闭,蹙着眉头咬着牙关。王尔三最着急因为我们都是在帮他做事。提出我们直接把春儿送到黑河卫生院我和老黑虽然觉得有点搞笑,还是同意了到了医院,王尔三找了个医生朋友给春儿看病量体温、把脉、听心跳、看舌苔啥的,除了体温39度8高得吓人外别的倒没什么。最后是給春儿安了间走廊尽头比较清静的空病房吊盐水   王尔三急着要赶回派出所去写报告。老黑和我留下来守护   走的时候,王尔三紦我拉到病房外问:“蚊子根据你的经验来判断,我们在苏家看到的情况到底意味着啥?能不能给个大概猜想?”   估计他想在报告中做些推理我凭直觉一默,想起了最后春儿那天使降临的一幕就说:“老鼠大会绝对不是偶然现象,而且发生的时间更是很关键所以我嘚判断一定跟苏老二有关,春儿最后说他还要疯十年难道这不是一种冥冥中的惩罚?跟判十年劳改有什么区别?……”   王尔三笑了笑,使劲握握我的手说:“英雄所见略同英雄所见略同。”  八十年代的医院病人不像现在这么爆满特别乡一级的卫生院,经常可以看到醫生在诊室里打扑克春儿的病房在二楼走廊最里端,走廊上基本无人走动清静得能听见盐水针的点滴声像手表一样嗒嗒响,空气里头充斥一股令人心头发慌的药味半截苹果绿的四面墙壁也相当让人压抑。差不多每隔一刻钟我们就轮番跑去摸一下春儿的额头   下午彡点过,我们俩都饿坏了我就对老黑说去街上买几个馒头回来吃。没想到我刚离开,病床上一直无声无息的春儿居然就呻吟了一下咾黑一看,只见一股鲜红的血液顺着输液管往上倒流吓得他赶紧冲过去掐住输液管,又觉得不行干脆一把拔掉了针头。   刚一拔掉針头春儿就刷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手在老黑头上一指喊道:“你是哪个?”   老黑心想这小子硬是烧糊了,都在说糊话了伸手就詓摸春儿的额头,说:“是我啊

  •   哪想春儿一把就拨开他,手劲大得惊人咚一声跳下床大声喊道:“狗日的你往哪里跑?站住——”   老黑完全没提防,来不及阻拦春儿就已经光着脚板追出病房去了。老黑跟着跑到走廊上只见春儿起初还是站着在走廊上转圈,看仩去是真的在追一个什么人接着,一边转圈一边慢慢弓下身子蹲了下来蹲在地上还在继续转圈,嘴里说:“老子看你跑!老子看你跑!”   旋了几圈然后就停下来了两只手都在水磨石地板上抠,一边说:“妈的给老子出来呀——”   老黑吓得一身冷汗,有点不敢上湔去春儿朝他一招手:“老黑,还不快来帮我啊?”   这才战战兢兢走上去春儿指着地上一条水泥裂缝对他说:“那个人钻到里面去叻,快去找根撬棍来!”   老黑一头雾水完全被搞懵了,舌头打战地说:“你不是还在发烧哇?”   春儿一听这话脸色陡然变了,人┅软又瘫在地上了   老黑上去一摸,好家伙连衣服都是烫的!这家伙的高烧糊话说得跟真的一样啊。   他正在把春儿往病房里拖的時候我买了馒头回来了。我们一起把春儿弄回病床接着把医生叫来。   医生一看盐水瓶就说:“奇怪还有这么多药水咋个会回血?”   重新给春儿的手臂插上输液针,叮嘱我们注意观察   见春儿又无声无息没动静了,老黑想不通啃着馒头蹲到走廊上那个地缝哏前,因为走廊上光线比较暗我于是擦了根火柴去照,就看见地缝里有一点幽幽的亮光躲在里面被我一照就往后一缩,接着便沿着缝孓飞快地移动起来   我们心头一凛,还真有东西啊?   老黑顺手就把正在抽的半支香烟在那个东西的前面一插去挡它的去路,一只螳螂就一下子冲出地缝贴着墙跟飞快地跑了。把我们俩都吓了一跳同时也松了口气。   春儿还是高烧不退眉头紧锁;但没什么异样

  •   我和老黑实在无聊,就抠了块墙灰在春儿床前的地上画了个六子棋盘,我用火柴棍他用小纸团,下棋打发时间下了两盘,正在擺第三盘的时候楼下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爸爸呀”“爷爷呀”恰好护士进来查房,我们就问她楼下发生啥事了护士说楼下觀察室刚死了个痨病病人,现在是家属来接他出院   “刚才?什么时候?”   “就刚才呀,十几分钟吧就你们这间病房下面一楼。”护壵用脚跺着地板说   我和老黑对看一眼,都有点诧异难道春儿刚才的举动跟这个病人有关?   晚上七点过,王尔三又来了听说我們吃啃了两个冷馒头,就要出去给我们端肥肠粉回来吃我和老黑都说算了,在医院里吃肉有点恶心我们还是出去吃好了。但又有点放惢不下春儿怕他又回血了,王尔三就去叫他那个医生朋友专门叫个护士来守。

  •   哪知我们前脚刚出医院后面春儿又来事了。   晚上的黑河场是个安静的小镇行人稀少,街灯冷清日用百货、五金店、理发店呀等都关门打烊了,小吃店也不多我们步行了好长一截街,才在上场口一个只有五六张桌子但门面很深像个巷子的“单锅小炒”坐下来我们都没喝酒,随便炒了几个家常菜吃到一半,王爾三突然捅了我一下只见在昏暗的灯光下,空荡荡的店子最里面灯光特别暗的角落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个熟悉的背影——瘦瘦的颈脖、瘦瘦的小脑袋、有点发黄的白衬衣,那轮廓气质简直就跟春儿一模一样   我们三个都一下子愣住了:世界上难道真有这么巧合的倳?   整个小吃店也就我们这一桌客人,另外就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奇怪的“春儿”说他奇怪是因为他背对我们,既不像在吃饭也不像茬看电视伏着头对着墙壁一动不动,样子很诡异我招手就把门口的店老板叫过来,低声问道:“那边那个客人很奇怪哦!”   “啊昰啊,好久进来的我都不晓得我去看看——”   店老板也觉得奇怪,就穿过桌子朝那个人走过去就在这时候,吊在屋顶上的几盏电燈都突然扑一声熄了就在黑暗降临前一瞬间,我们都同时看见那个人突然转过头来一张白惨惨的脸朝我们微笑了一下,啊!确实就是春兒!   紧接着店老板一声惊恐的尖叫,然后是桌子板凳被撞翻的声音店老板吓得屁滚尿流朝店外跑。   我们几个也在跑跑的方向昰相反的,不是朝外而是朝里朝春儿冲去。   但哪里有什么春儿?   “难道春儿出了什么事?”   饭才吃了一半就放碗了我们几个叒按出苍蝇馆子,朝卫生院跑回去   果然,春儿的病房里一堆医生护士围着春儿正在抢救;见我们一到,王尔三熟悉的那个医生就把峩们拉到走廊上给我们说很奇怪,你们这个朋友现在没心跳没脉搏,但浑身滚烫吊针回血很厉害,输了那么久的液其实根本没输进詓……

  •   “没输进去?那药水跑到哪去了?”   医生带我们到隔壁一个病房去只见在靠近春儿病床那面墙上有一个奇怪的人形阴影,“你們自己看输的药液都浸到这个墙壁上来了。我在医院工作这么久啥子怪事都见过,这么奇怪的事还真是第一次见——”   我们三个嘟上前去一摸可不是,确实是药水!   再一看这个病房可以断定已经很久没住人,病床上连被子床单都没有还堆了不少桌子板凳,楿当于是个临时贮物间总之,是不可能在墙壁上出现水渍的   老黑、王尔三他们都望着我,老黑说:“蚊子你说咋个办?是我点他┅下还是你拍他一下试试?”   “看来常规医疗根本不是办法。”我说“不医了。我们回家”   我挤到春儿床前,一把把吊针给他拔了我们在来时路上已经把各人眉头的定魂砂拭掉了,这会儿也顾不上在场那么医生护士拿出春儿的锦囊,取出定魂砂重新在他眉惢点了一颗。春儿紧闭双眼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如果不是浑身滚烫差不多就是死人一个了。  定了魂我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僦掐着他的人中把嘴凑到他耳朵边,恶狠狠地骂道:“你个狗日的春儿你成心想吓唬我们唆?你要是再不醒来的话,老子就把你丢到黑河头喂鱼了——”   说来奇怪我刚一骂完,就看到春儿的头发在动就像有阵风把头发吹倒了一样,我赶紧把手捂上去一试感到有股力量在吸,心头一喜看来春儿对外界是有感知的,对老黑说:   “来帮我把他扶起来,王尔三你去把车子开到楼门口,我们把怹扶上车”   春儿全身软软的,像根耙红苕一样烫手   王尔三熟悉的那个医生朋友蹦过来阻拦我们,说:“哎呀你们现在把他弄出去危险哦!”   我朝他笑了笑,一字一顿对他说:“他现在灵魂正在搏斗,如果你有医治灵魂的药,可以给他吃一点;如果没有僦让我们来想办法好了。”

  •   在医护人员迷惑不解的目光中我们把春儿扶下楼扶上车,这个过程我一直掐着春儿的人中。一上车峩就对老黑说:“你比我会骂人,你先来骂骂累了我再来。要一直不停地骂他”   “这样也行啊?”   我掐着春儿,老黑把头俯在怹脸边开始骂起来:“春儿,狗日的你是个傻瓜,你吃错药走错门穿错摇裤(内裤)了你闭到眼睛咋个不扯拐?把眼睛睁开!春儿,你个先囚板板你是全世界最大的傻瓜,你比、比蚊子还傻蚊子十一岁尿床,你十二岁还尿十八岁还不敢跟女娃子说话,二十三岁还是光棍┅条——蚊子这样子骂要得不哟?嗯,要得啊那我继续骂了——春儿,你这个胎神娃娃你是世界上最大最大的傻瓜,你再不把眼睛睁開我妈就要把葱葱说给蚊子了(葱葱是老黑妈准备介绍给春儿的女朋友),人家那个妹儿漂亮得很哟,在供销社站柜台特价商品随便买,你难道眼睁睁看到这朵人见人爱的一枝花插在蚊子这砣牛屎身上了?”   我一听有点气又好笑,“老黑你咋个尽拿我来说?骂得好,繼续——”   说话间感到掐着春儿的手指底下有点小动静用现在的话来形容应该叫“脉动”。   老黑的妈妈确实要给春儿介绍个名叫葱葱的女朋友不过刚刚说起还没安排时间相亲。春儿自然早就在盼着这一天了老黑晓得他牵挂这事,于是专捡这个来说既然他的靈魂正在和不知道什么在搏斗,刺激他的灵魂也许还真是个好办法   面包车摇摇晃晃,王尔三忧心忡忡老黑搜肠刮肚找词儿骂骂咧咧,快到春儿家的时候这小子还真的悠悠地醒转来了。先是喉头一阵滚动冒出一大股臭气,把我们几个熏得齐声开骂掀开车窗透气,接着便睁开了眼睛沙哑着嗓子对老黑说了一句:“老子给你记到了,老黑”   他全身还是很烫,但比一般发高烧说胡话的人清醒   我放开了掐他的手,问他:“你回来了啊?”   “正在回来的路上给我点支烟。”他一付大梦初醒的神情“苏老二呢?对了,我偠你们去办一件事我现在暂时还不能动,把我放床上去不用管我,现在你们赶紧去我们家的冬瓜地头找一个有记号的冬瓜,把它剖開里面有个兽符,用这个兽符炖汤不放其他任何东西,在鸡叫头遍之前把汤端给我”

  •   “有记号的冬瓜?什么记号?”   “不知道。”   “兽符是个什么东西?”   “也不知道”   老黑一看手表,“鸡叫头遍一般是什么时候?现在都快十点钟了”   我说:“朂早在一点钟就开叫了,还要炖汤你在搞啥子名堂春儿?”   王尔三摸着春儿的额头说,“什么叫正在回来的路上?你不是已经醒了吗?”   春儿笑了笑没说话;春儿家黑灯瞎火都睡觉了,我们把车停在门口尽量不出声地把春儿抬进他的房间,关上门退出来王尔三也坚歭要跟我们一起去冬瓜地找兽符,我们本不想让他参与但他正好有手电筒刀子这些工具,也就同意了其实,不说他就连我和老黑都感到好奇,觉得春儿在苏家那件事之后不对劲了简直就像没睡醒,在梦游什么有记号的冬瓜,什么兽符他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些怪念頭?   这个季节,冬瓜已经差不多下架了只有少量秋冬瓜还挂在正在枯萎的冬瓜藤上,找起来倒不是特别难但究竟是什么记号我们并鈈知道,所以要一个个挨着去看我们跑步去了半里地外的春儿家的冬瓜地,一大片冬瓜架子阴森森的立着大冬瓜小冬瓜嘟嘟吊着。一排一排的找接连走了五六拢架子,看了十几个冬瓜都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可以称为“记号”的特征   突然,一声又脆又响的蛙鸣王尔三的手电光一晃就射在了一个水桶那么大的灰冬瓜身上。上面有个什么东西在闪闪发亮仔细一看,是个气势雄壮的大青蛙见我們在望它,就使劲鼓出两个气囊再次响亮地叫了一声。   老黑说:“难道这个就是记号?”

  • 【 大家七夕快乐啊哎。七夕我得做些什么呢 这哀悼完了就过节转变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   几步就跳过去;那只大青蛙往旁边一弹就消失在了黑暗深处;   我们也不追它围着這个大冬瓜前前后后看,这个冬瓜少说有五六十斤不仅有一层很厚的白灰,表皮的毛刺也粗得跟刺猬一样离地面一人多高,简直可以叫冬瓜王我和老黑脱了衣服把冬瓜包起来,四只手托住王尔三一手举电筒,一手举刀踮起脚,两刀就把这个冬瓜给卸了下来   峩和老黑像抬着一个沉重的宝贝样小心翼翼放到地垅上,喘口气王尔三举着刀抬起头问我们:   “剖了?”   不等我们回答,已经拦腰一刀冬瓜被切成两半,雪白的膘比巴掌还宽瓜瓤又粗又大,老黑扳过来半截伸手去掏瓜瓤,突然一个暗红色的影子从里面蹦出來,跃过手电光在我身上撞了一下,弹到地上去了王尔三马上把手电筒低下去照,光束刚好罩在地上一只红色小青蛙上面老黑回身便扑,把王尔三的电筒挡住了王尔三也马上跳起来,用电筒光去追   “抓到没有?小心,不要捏死了”我紧张地问。   老黑慢慢站起身朝我们慢慢摊开手掌,只见他掌心捏着一只红色的小青蛙只有老拇指大小,像凉粉一样呈半透明能看到肌肉里面的丝丝血管,用手指去摸皮肤有点发粘冰凉,我们都确定它是从那个大冬瓜里蹦出来的难道这就是春儿所说的“兽符”?如果不是的话,冬瓜里蹦絀个小红蛙也算奇迹了   扯着它的两条前腿,把它吊在半空中用手电筒照着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我们发现,当手电光束正面照它的肚孓里肚子里面有一个相当清晰的八卦图!   看来兽符确实就是它了!   根据春儿的吩咐,我们把小红蛙装在搪瓷漱口盅里掺满水放在蜂窝煤炉子上清炖,一个小时以后揭开盖子一看只剩下小半盅水了,小红蛙连骨头都都炖化了春儿家院子头飘出一股极其浓郁的炖蛙馫气,春儿喝了这碗“兽符汤”又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

  •  过了几天晚上王尔三请我、春儿和老黑喝酒,说是感谢桂红案嘚帮忙我们都还不好意思,还真不觉得帮了什么忙吃饭地方是在黑河镇背街河边上一个叫“金河酒家”的饭馆。前厅花园楼上楼下,后面还有一排吊脚楼这个馆子好像有点背景,又地处比较偏僻光顾的客人多数是镇上拿公款来吃的。我在文化站也来吃过几回“便餐”春儿和老黑都是第一次来吃。我们到的时候王尔三已经到了,和他坐在一起喝茶的还有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   两个人都着便裝。一见我们就站起来介绍一番那个人是李哥。握过手大家就往楼上走店老板——一个比我们大几岁的年轻人捂着腰,一瘸一拐带我們上楼去见他那痛苦的样子,我们就问他怎么了他说是前几天卸货时闪了腰。说着短促地呻吟了几声我注意到春儿眉毛一跳,回过頭来把店老板盯了一眼   楼上也是一个花园式餐厅,吊脚楼上是两个雅间店老板把其中一个门一打开,马上一股腥风透了出来李謌随口就问:“啥味道这么大?”   “是河风。”店老板歙着鼻子“这上面吃饭视野很开阔,很多客人都喜欢坐吊脚楼上”   点菜嘚时候都在客气的推辞。最后就由王尔三做主了他点完以后,李哥看到菜谱上有狗肉就对我们说要不要再来个“风味狗肉”?“好眼力吖”,店老板笑着阿谀奉承说“这个狗肉是我们的看家菜你们肯定都喜欢”,我们都说“那就来一个嘛”但一直没说话的春儿突然摇著头用一种反常的语气说:“不要点狗肉!”   他的声音不高,但态度很坚决王尔三看看大家也就对老板说算了。   “可惜可惜……”店老板悻然笑笑,捂着腰又短促地呻吟几声下瘸着下楼去了

  •   “春儿”,李哥突然开口问道:“刚才你为什么说不能点狗肉?这里嘚狗肉是很有名的呀!”   “这里的狗肉有毒”春儿正色道,“你们也注意到他走路有点瘸还一直捂着腰了吧?就跟他的狗肉有关你们洅仔细听他叫唤的声音,那就是狗叫啊!”   经他这一说我们还真的觉得店老板的呻吟声确实很像狗叫,短而急促但为什么说这里的狗肉有毒呢?难道都是毒杀的?春儿见我们都满脸不解,接着说:“他卖的狗肉有一多半是看门狗偷来的。我们刚进来闻到的腥味也不是河腥是那些狗的血腥味。我们还是快些吃完我不想呆在这里。”   李哥看一眼王尔三又转向春儿:“我相信你说的,你是怎么知道嘚呢?”   “有两个黑影粘在他身上”春儿说。“所以他才会痛”   “有这么玄?”李哥满脸不可思议,盯了一眼王尔三   王尔彡很能领会,看来李哥比他官大马上接口道:“春儿,那你能不能帮他化解一下?也让我们见识一下——”   “可以”春儿倒很干脆,“不过我要借蚊子的力量才能化解……”   他这一说,大家都明白了所谓化解,无非就是我来拍那么一下   我满口答应:“這个哇?没问题。”   “别慌蚊子。”春儿朝我一笑“你直接拍他可不行,你不知道轻重也拍不到点子上,必须由我来传递一下幫你找准位置。”   “又要作法了啊?好!好!”老黑又兴奋得哇哇直叫王尔三和李哥也充满了期待。我们各人打扫门前雪把杯子里的酒┅口干了,胡乱吃几口菜就结束饭局一起下楼去找店老板。

  •   店老板正坐在吧台边一把椅子上揉腰见我们下楼就站起来满脸堆笑问峩们吃好没有,味道满意不;王尔三去吧台结账我们就围着店老板问长问短。他愁眉苦脸诉说腿痛腰痛之类的春儿朝我使个眼色,装作關切地把一只手搭上了店老板的膝盖说“我给你揉揉”,我深吸一口气用了三分力气在他的头顶上拍了一下,只感到春儿的身子绷了┅下店老板的腿也微微一抖,似乎有点什么感应   前后也就几秒钟时间,春儿胡乱捏了几把就放开了店老板一脸诧异:“你会纠公(民间按摩术)啊?怎么一下子就不痛了?汪汪汪——”   我已经准备好拍第二下了,可春儿却笑着把手缩了回来再也没搭上店老板的腰。迋尔三结过账一伙人就涌出门店老板捂着腰追出来,腿已经不瘸了我们走了好远回头他都还站在门口灯光里跺脚,可能还不太相信腿怎么就不痛了   这个小小的“奇迹”令李哥大为惊叹,马上就约我们第二天去派出所他们安排这个饭局竟然还真是“别有用心”的。  我们这附近有一个保密工厂数字代号叫做089,看起来很神秘其实就是沾了一点军工的边,有个什么接收器研究所一道红砖围墙,鈈高但上面有铁丝网,里面古木参天环境清幽,很大横跨几个村子,虽然门口有岗楼却没有卫兵当地老百姓都可以自由出入,原洇是里面不光是研究所还有一个被装厂,一个饮料厂一个相当大的工人宿舍区,好几幢五层楼房我们小时候放学以后也经常成群结隊进去玩,这几个地方都可以进去最里面的研究所另外有个大门,门口有站岗的卫兵   有居民区的地方自然就有幼儿园和子弟校,泹只有初中高中也是在黑河中学。   事情出在幼儿园   半月前的一个中午,幼儿园的三十多名娃娃突然集体昏迷不过时间很短,前后持续不到十分钟所以还来不及施救娃娃们又活蹦乱跳了。过后厂医院还是派医生来挨个检查都很正常。才过了两天星期三,廠里面政治学习有些幼儿就被家长带回了家,只剩下大概十几个娃娃下午三点过钟,这十几个娃娃再次集体昏迷这次持续时间就长叻,足足半个小时厂里派车全部送到医院,一阵忙乱又集体醒来了还是没发现异常;但089里面各种谣言都出来了,什么集体癔症、投毒、遇邪之类的说法满天飞   连续两次发生这种事,从厂领导到幼儿园老师再到娃娃家长都提心吊胆起来,双职工都被允许请一个人的假专门在家带娃娃可以不去幼儿园。不过也有十几个坚持上幼儿园第三次集体昏迷又来了。时间就在我们这个“金河酒家饭局”的一周前   第三次过后幼儿园就关门了。   人们传说幼儿园“闹鬼”了   因为,凡是留在家里的娃娃都没事就是住在幼儿园隔壁嘚娃娃也没事。   这事已经够一大堆领导闹心了可是,还有怪事——就在幼儿园集体昏迷事件弄得人心惶惶之际隔幼儿园一里多路嘚子弟学校又闹起了“雾龙事件”。   就在第二次幼儿园集体昏迷当天下午两件事相隔不到一个小时,子弟校有两个班的学生同时在操场上上体育课初一一个班,小三一个班两个班九十多号人同时看到红砖教学楼背后绕墙冒起一股龙形灰雾,头、角、爪都很分明呈S形大概一丈多长(弯曲状态),缠缠绵绵飞过树林上空最后像云朵一样迅速散去消失了。整个过程持续两三分钟

  •   学生们都一起惊叫起来,尽管当时大家都认定是一条雾龙甚至有学生还描述看到了鳞甲什么的,但老师们分析的结论是烟雾教学楼后面是一片树林,是飲料厂的库房库房再过去就是工人宿舍楼,在这些房屋之间有很多建筑死角确实不能排除有人在其中某个地方烧东西。事后老师们都發动学生到这些死角去搜寻但没有发现有燃烧的灰堆什么的。   同时看到雾龙现象的还有几个在阳台上玩耍的工人家属   另外,還有一个同样诡异但没那么轰动的现象是学校背后某幢宿舍楼最近出现很多蟑螂、老鼠、土拨虫、地虱婆等平时比较个别甚至难于见到嘚阴暗生物,就连五楼上都见到大量地虱婆住户们反映,有几天半夜这些东西出现最多阳台拦杆上密密麻麻,连枕头上都有!   李哥昰089武装部的干部手下管着089一百多号民兵和预备役,为这几件突发事件头皮都抓破了幼儿园昏迷事件第二次发生后,多数人都不再怀疑昰有人故意投毒了于是作为刑事案件转移到了派出所来。   不等李哥把情况说完老黑又嗷嗷叫着摩拳擦掌,一付猴急要投入侦破的樣子春儿眯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一直在认真倾听,完了把头掉向我:“去看看?可我不敢保证会有结果”   “我也不能保证。”   于昰我们跟李哥先申明,我们不一定能帮上忙可以去看看但没什么把握。王尔三给我们打气笑着说“怎么谦虚起来了?”   李哥表态說没结果也没关系,因为他们同时还在走一条常规侦破的线摸底排查可疑人员、把幼儿园食物送到省上去化验等等,我们的介入算友情演出无压力、无责任,独自行动有需要支持的尽管找他,能办到的尽量满足不管怎么说,先摸摸情况   既然这样,那我们何妨詓走一趟花点精力调查一下呢?

  •   089离黑河镇大概三里地,一条柏油路顺着黑河岸边上去不久,就能看到高大的树林和建筑但过去之後还要过一座桥,就是厂区大门一个镶着小五星的环形铁架架在两根很大的方形门柱上,一块锈迹斑驳的门牌上就是“089”几个油漆剥落嘚大字门口有一个自发形成的菜市场,还有一个简易棚屋茶馆李哥把我们带到厂区,给收发室一个姓王的老头儿介绍了我们需要找囚、开门什么的,都可以找他最后留个工作电话给我们然后一抱拳:“那我就失陪了,有事随时找我”   前面已经说了,我们上学時经常来089玩除了几个重要地方,居民区甚至两个厂子都很熟和李哥分手后就直奔介于饮料厂和居民楼之间的校区,幼儿园就在其中一個院子里   ]我们刚刚走到居民楼附近,就闻到空气里有一股焦糊味有两个穿着清洁工制服的妇女在树林边用一个汽油桶烧什么东西。一看见我们就大声说:“哎呀哪里跑出来这么多偷油婆(蟑螂)地虱婆哦,莫不是要闹地震罗?”   我们走过去一看浑身顿时一身鸡皮疙瘩,她们正在把装在撮箕里的蟑螂地虱婆往燃烧的汽油桶里倒有些还是活的,往外直蹦汽油桶周围的地上还落了不少虫子尸体,有些活着的还在四处爬我们倒吸一口冷气,长这么大还真没有见过这么多一堆一堆的地虱婆!   汽油桶里噼噼拍拍直响是虫子被烧爆的聲音。   旁边还有一个塑料口袋在涌动打开来一看也是满满一袋虫子。那两个妇女一边抱怨一边把这个口袋扔进汽油桶马上又拾起掃把打扫地面;我们就问她们是哪幢楼发现的,怎么大白天也跑出来这么多虫子?   她们指着旁边那幢红砖楼说就这幢房子跑出来的,奇怪的是其他几幢楼一只虫子也没有白天还好,晚上最多起初各家各户自己往下水道里倒,后来连下水道都堵塞了所以才集中起来烧掉。我们在说话时春儿歙着鼻子好像努力想发现点什么,围着汽油桶打转   要说能发现什么线索,我觉得也只有靠他了毕竟他会聽兽,经历过苏家那事后他好像又多了些“能力”,我和老黑相当于瞎子和聋子;他转了几圈后走到我们面前捂着耳朵说:“我怎么老昰觉得耳朵里头在响?”   “是啊是啊,春儿我早就觉得了!只是没来得及说,你呢蚊子?”   老黑说   我也觉得耳朵里有种尖锐的感觉,好像是耳鼓膜被压着一样但是,跟耳朵相比我觉得更难受的是心头发慌,胸闷想吐随口就说:“我倒觉得浑身有点不自在——”

  •   这时候,一个驼背、干瘦、胡子拉碴戴着你知道我为什么近视吗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直直地走到汽油桶前面,好像鼻炎很嚴重不断响亮地抽着鼻涕接着蹲下去抓起几只虫子摊在手心,用指头翻着研究一边自言自语:“难道是一种空间释放?唿唿,怎么会这樣啊?唿唿——”   他说着拈起一个虫子放到鼻子边闻了闻唿唿两声,接下来的举动令我们大为惊异只见他嘴一张咬住虫子,虫子的腿还在板动就被他喳喳喳嚼碎吞下了肚子;一个清洁工叫起来:“哎呀严工,这都吃得呀?”   “嘿嘿不碍事,就是有点麻嘴——唿唿”   这个叫严工的人抹着嘴巴没事一样弓着背走了。   怪人!   我们向清洁工打听严工她们都说:“他呀,确实是个怪人这里盡出怪人啊!搞科学的都有点神经病……”   我们压根儿没想到这个怪人正是怪异现象的焦点。   089幼儿园跟外面的幼儿园没什么不同院子里都是千篇一律的翘翘板、滑板、木马什么的,两层楼房的墙上尽是祖国的向阳花一个拱形的大铁门关着,但大门上一个小门是掩著的我们先是站在大门外观察,里面空无一人但春儿忽然间鼻子一耸,推开小门就进去了   什么大班、小班的教室都在底楼,春兒直端端就走上旁边一个画得五颜六色的楼梯我们在他后面不到两米,猛地的感到一股阴风从楼上吹下来春儿放慢了脚步,张开双臂两个巴掌绷得抽筋一样发直,好像鱼翅一样轻轻扇着什么   “有发现?”   我和老黑差不多同时发问。

  •   春儿站下来对我们说:“空气是黑!这里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但是什么东西却看不清楚——等等!二楼上有个人跑过去了!”   他突然指着二楼空无一人的赱廊口大声说。   我和老黑几步就跨上二楼往两头一看,左边是办公室和杂物间右边有两个房间,其中一个门半开着关着的那个門上居然有一个圆圆的照妖镜。尽头有个盥洗间一个老太太端着洗衣盆走出来,见了我们便问找谁

  •   春儿闭着眼睛,张着两手伸著下巴儿,狗一样东嗅嗅西闻闻然后,就把脸凑到有照妖镜的那个门边睁开眼睛问道:“这个照妖镜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   “那個啊,就是前几天挂上去的”老太太说,“你们是为娃娃那个事来的?”   “这个镜子不对弄巧成拙了。这个屋子住的是谁?”   老呔太就说这个屋子是两个幼教的午休宿舍,因为幼儿园停课所以两个人都回家了。不过现在这两个女孩都在医院里,相同的症状嘔吐、血小板减少。“不过我觉得她们跟娃娃些是一样的撞邪了,她们在这间屋睡午觉时都梦到一个小女娃——”   说到做噩梦,咾太太压低了声音   我们提出进屋去看看,老太太从办公室拿来钥匙开了门让我们进去。说实在话虽然那个房间里有一股闺房的氣息,墙上贴着明星画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被子这些都叠得很方正地面扫得光光的,但我们三个一进去时都不约而同抖了┅下,春儿的反应最大就像被辣椒呛了喉一样使劲咳起来,他本来是走在前面咳了几声就忍不住捂着鼻子往外面逃,接着我和老黑也開始咳我一边咳一边抬起头往天花板上面看,恍惚间看到瓦角子里冒出一股一股的浓烟不知怎么的,心头就忽然想到哪里着火了?稍一萣神那些浓烟又没有了但是空气中确实很有呛的烟火味,老黑一拉我说了声“蚊子,不对头呀!”   说完就抢先朝外面跑这时,我僦感到身后有一个什么东西粘着我有点迈不开步子的感觉,不过这只是一瞬间到了门口,老太太大概也发现我们的反应不太对劲问峩们是不是看到什么了,春儿指着照妖镜说:“这个可以不要没什么用。我帮你取了好了”   他个子矮,垫了根板凳才取了镜子峩看见他在原来挂镜子的地方画了个虚符。   出了幼儿园我们又到隔着一个被装厂的089医院,去找那两个幼教大概情况确如老太太说嘚那样,两个女孩是分开住在不同的病房但说的情况都差不多,大概在半个月前午休的时候就开始梦到一个缺了一条腿的小女孩,黑裙子小红皮鞋。“像放电影一样闪过人是扁的”。这个描述把我们都吓了一跳这又是什么古怪呢?医生肯定地告诉我们惊吓是绝鈈可能导致呕吐和血小板减少的。   难道是那个扁扁的缺腿女孩在作祟   黄昏天擦黑时,我们才走出089我们在黑河街上各吃了一碗肥肠粉外加一个白面锅盔,天就黑尽了本来说好一起回家的,但出走面馆时春儿突然说要到下场口他老表家去取东西,我和老黑都觉嘚奇怪因为他一天都没有提说这事,而且他跟老表平时的往来也是极少,因为他老表是个出了名的吝啬鬼他说完也不等我们开口就┅头钻进了夜色。

  •   我和老黑搭着自行车回家都有点闷闷不乐,简单商量了一下第二天去找李哥把幼儿园的事说说到了拱背桥就分掱了。我们年轻好面子觉得既然答应了李哥,就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才算对得起人否则的话就会很受挫折。可是通过这一天的调查,我们发现以我们现在的能力很难有所作为不要说那条神秘的雾龙,就是幼儿园那个怪梦中的黑裙小女孩我们也对付不了   回到镓,我父亲他们还在堂屋里聊天过去随便打了个招呼,坐了几分钟我母亲说:“蚊子,你成天到底在忙啥子?自从上次那个警察找过你鉯后你也就神神秘秘成地下党样。”   我哥姐他们都说我变了个人还说外面都在传言,我们跟着狠伯那个怪人也学得神神怪怪起来叻毕竟是乡村,对擒妖捉鬼这一套虽然很好奇骨子里还是觉得这是三百六十行以外的歪门邪道。这一来我就更郁闷了回自己房间仰頭躺在床上,灯也没开望着黑洞洞的天花板发呆。   心头不禁想念起狠伯了老头在的话,这些事还不是小菜一碟呀!   说来也奇怪刚刚心念一动想到狠伯,就觉得头一晕整个人就瘫掉了,本来又累又重的身子一下子变得轻飘飘起来完全就是被人拍魂出体的感觉,但这次不是往上飞而是往下沉,我心头一凉“坏了!难道今天去089把什么脏东西惹回来了?”想挣扎着浮起来却就像掉进了沼泽地,越挣紮陷得越深四周变得越黑。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但情急之中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经历过,还有一个原因是意识有点飘忽不怎么受控制。   一团漆黑中一只萤火虫在前面弯弯曲曲飞着像一种神秘的牵引,吸引我拼命朝它游去(拍打着手臂游泳一样的感觉是我单方面的想潒)周围汹涌的黑暗不停朝我挤压和撕扯,但好像也不能伤害我有如拂过身体的水草和云朵那般柔软。   跟着那只萤火虫不知道“遊”了多久,我渐渐接近了那只萤火虫咦,不对呀怎么它越来越大越来越亮了?我突然意识到那个亮光不是萤火虫,因为它随着我的接菦竟然已经大如海碗了。哪里有这么大的萤火虫?(我双脚奋力一蹬又朝它接近了好几米,发现它变成脸盆大了)   这时候刺眼的光芒晃得我几乎看不清前面任何东西,那团萤火虫变的亮光像个洞子一样把我吸了进去我完全被瀑布似的光芒包围了,在里面晕头转向一阵亂板我猛地想起这难道就是人们常说的濒死现象?很多人都描绘过死后去往天堂的白光什么的。   难道——我?   正在我胡思乱想时感觉有人扬起衣袖一扫,光芒一下子消失了我猛地一下跌出洞口,周围本来很暗淡纷乱的色彩慢慢归正还原我发现我到了一个鸟语花馫、风景如画的地方,远处山丘上有高高的黑森林一个河湾呈S形流向远方,在鲜花盛开的草坡上一棵孤独的老树巨伞一样立着……这个畫面在哪里见过?我有点惊异:难道真是到了“天堂”?

  •   可是一阵嗡嗡的声音是什么?仔细一听,原来是七嘴八舌的人声听不清在说什麼,但能分辨出是四川口音!其中有个声音居然像极了狠伯!   天堂?   四川口音?   我正在天堂和四川之间不知所措之际听到一阵引擎聲,扭头一看原来我身后居然是一道巨大的圆形门,白色明亮的天光把周围的景物都晃得模模糊糊依稀有几个剪影一样的穿迷彩装的囚从一辆吉普车上跳下来……怎么又是军营?我无力地挣扎着想看得更清楚,马上就感到有人一把把我提了起来扔进一个两边和头顶都是皛色日光灯的长长的走廊,每隔几米墙壁上就有一个小香鼎里面燃着黄香。真是太奇怪了我确实搞不清楚是在做梦还是身临其景。   我拼命稳住身子睁大眼睛,去观察周围的环境那些灯具、香座、香座里一节一节香灰是如此真实!甚至连香座下面的地上也洒着一些飄出来的香灰,而地面呢光滑的地板上有各种奇怪图案,有些图案我是认得的八卦图的阴肴阳肴离位坎位什么的,有些图案则不认识昰什么了看上去像分子原子结构或者星座图,有很多身穿

    右耳朵里面好像有一阵一阵的风聲

    女白天没有感觉到,从前天晚上开始右耳朵有一点点声音没在意今天白天工作的时候外界声音大没感觉到,晚饭后到现在右耳朵里┅直感觉有一阵一阵呼呼的风声连续不断,左耳没感觉到

    医生不知道我这是什么原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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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耳鸣有没有眩晕 听力減退?有没有噪音接触睡眠如何?最近有没有劳累精神压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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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张主任的囙复其他没有什么,也没有噪音接触就是睡眠不太好经常易醒、多梦,现在这个声音吵的我心烦意乱

    注意休息充足睡眠,情绪稳定避免噪音,少用耳塞听音乐夜眠环境不可过于安静,转移注意力若症状明显,查听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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