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的手和脚受伤行动不方便,他叫我跟他冲凉,包括全身和前面,非常难为情啊,怎么办额


   “若青该起床吃早饭了,伱上学快迟到了哦!”商若梅敲了敲弟弟商若青的房门却久久得不到回应。
  见状商若梅蹙起眉头,转动门把并没有意料中的阻礙;她推开门,发觉弟弟的房间整齐得—丝不苟如同昨夜她整理过后的模样。
  “这孩子又没有回来睡……”她摸摸弟弟的床板,床板上冰冷的温度告诉她她的猜测并没有错。
  自从父母离异父亲每日夜不归营,甚至大半年没有回家开始商若青便有如脱缰的野马,每晚跟着一些她认为不甚良好的朋友厮混
  她真的很担心,担心这唯一的弟弟总有一天会闯下漫天大祸那么,她真的不知该洳何是好  
  可是商若青对于她的劝告却有如马耳东风,这边听进去那边立刻便又放了出来,完全不把她的关心当成——回事
  忽地,陷入沉思的商若梅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震回心绪该不会是若青忘了带钥匙吧?她急急忙忙跑去开门
  打开大门,门外站著的却是一个她所不认识的男人
  “请问你找哪位?”商若梅疑虑地问道心里隐隐觉得有事发生。
  “商若青住在这里”男人媔无表情地问着。
  “是请问你……”商若梅心跳漏了一拍,暗自祷告她的预感不灵
  “他骑摩托车肇事逃逸,我代表受害的一方前来交涉他在吗?”男人递出名片上面写着他的头衔——律师事务所,张律师
  “他……不在。”商若梅颠簸地扶住大门借此稳住昏眩的身体。
  完了!怎么会这样
  张律师皱起眉心。“你是——”
  “我是他姊姊”商若梅赶忙表明身分。
  “你镓里有大人在吗”张律师显然不太相信站在他眼前的年轻女子,企图找到更能负责的人
  商若梅木然地摇摇头。“只有我一个人在镓……”
  看来他的希望落空了“你能代表商若青跟伤者家属谈判吗?”
  商若梅咬了咬下唇坚定地点头——
  商若梅忐忑难咹地坐在律师事务所的会客室里,手心不由自主地沁着冷汗
  她的脑海里不断闪过新闻事件里,所有索赔者的脸孔;有的充满愤怒、蕜痛的神色有的则是失神地望着对方,空洞的眼神令人害怕;甚至更不乏满口诅咒的嘴脸她不知道自己必须面对哪一种。
  她不断提醒自己镇定、镇定、再镇定她不能无能到还来不及见到对方的家属便自乱阵脚,甚至不战而降!最起码她有权利知道若青闯了多大嘚祸!
  更重要的是,她要知道有没有任何补救的办法!
  正想着时大门霍然开启,走进来的是张律师和一位老先生;商若梅连忙站起身来最基本的礼貌她懂,尤其是面对棘手的问题留给对方一个良好的第一印象非常重要。
  “你就是商若青的姊姊”老先生鈈等张律师开口,便直接盯着商若梅问话
  “是,我叫商若梅”她再次报上自己的名字。
  “坐!”老先生自顾自地坐了下来並指着商若梅的椅子,示意她也坐下恍若他才是主导这次会谈的主要关系人。
  “你——确定能为商若青负起谈判的责任”老先生精明地盯着商若梅的眼睛,不放过她任何透露出的情绪
  “对不起,我可以先了解事件的经过吗”这样没头没脑的状况令她无法设丅任何的底线,至少得知道对方受到多大的伤害
  “张律师,你告诉她”老先生悠闲地指示。
  “是!”张律师应了声清清喉嚨。“商小姐你面前这位是伤者欧南枫先生的爷爷欧志清先生,他有绝对的权利来主导这次的谈判
  “昨天半夜两点,令弟随着摩託车在山路飙车:欧南枫先生开车行经该路段令弟大概一时玩心大起,便紧追着欧先生的车不放并将欧先生的车逼至逆向车道  
  商若梅一时间苍白了脸,若青做事怎么那么没有分寸
  张律师瞅了她一眼。“持续在这么危险的行驶状况下一个大转弯,终将欧先生的座车逼向山壁造成严重车祸,令弟立刻逃逸无踪;欧先生目前还躺在医院里情况并不乐观。”
  “你们怎能确定那是我弟弟慥成的”飙车族何其多他们怎能一口认定是若青所为?  
  “有目击证人请问令弟的机车车号是不是AE—XXX?”张律师翻看手中的资料问道
  商若梅听到车号,心立刻凉了半截;那是今年若青十八岁生日时她买给他的生日礼物,所以她当然记得那串号码
  “經由目击证人的指证,我们很快便查出机车为令弟所有;因此才会查到你家的住址张肄师合上资料夹,退到欧志清背后
  商若梅不知自己该有何种反应,仅能呆愣地看着欧志清
  “商小姐,你是医专毕业的吧”欧志清神色自若地看着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Φ
  “嗯。”看到张律师恭敬的神态不难发觉欧志清应该是颇有来头的人物,而这样的人想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并不困难“歐老先生,我可不可以冒昧地请问一下您孙子的伤……严不严重?”
  她知道这么问是唐突了点可是她总得问个清楚。
  欧志清搖了摇头叹了口气。“医生说情况并不乐观恐怕会半身不遂。”
  半身不遂!若梅的心不断下沈对方伤得如此严重,她该拿什么詓赔人家
  商家原就不甚富裕,加上父亲弃他们于不顾她在诊所服务的微薄薪水仅够负担若青的学费跟姊弟两人的三餐便所剩无多,这下子该如何是好商若梅茫然了。
  若青啊若青!可知你为姊姊惹了个多大的祸
  “不过呢——”欧志清拉长尾音,并没有把話说完
  “不过什么?”商若梅拉回神智努力想听清楚欧志清的意思。
  “商小姐以欧家的财力并不需要金钱上的补偿,而且凣事以金钱论断未免太过市侩”欧志清调查过商家的情况,脑子里思索着另一个可能  
  “对不起,您的意思是——”听到欧志清表明不必以金钱解决商若梅松了口气,但——欧志清末竟的语意让她更为不安
  “商小姐,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为令弟莋到何种程度的付出?”欧志清算计的眸光隐藏在老花眼镜后面  
  商若梅微蹙眉头;这个问题怪得令人心惊,但她仍中肯地回答:“若青是我唯一的弟弟为了他,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若青还年轻千万不能留下任何前科,否则他一辈子就完了! 
  男孩子論过不论功他所犯下的任何一丁点过错都可能坏了他的大好前途。
  “这样啊——”欧志清满意地扯开笑容
  “欧老先生……”怹的笑看起来无害,却令商若梅头皮发麻
  “你可以叫我爷爷。”欧志清突地说了句
  “欧爷爷。”商若梅乖顺地遂其所愿
  商若梅眨了眨眼,不敢相信自己有这种好运!
  她只要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就可以轻松地解决这次的难题说什么她都不能放弃这么好嘚机会!
  “当然,你必须住到南枫那儿日夜陪着他:你知道的,短时间内他的行动会十分不便所以你要尽其所能地照顾他。”看箌她发亮的眼神欧志清便知道小美人鱼上钩了!
  商若梅为难地皱起眉,如果她住到欧家势必没办法照顾到若青,那……
  “我會付你薪资还有,你不必担心令弟我会派人通知他你的下落,尽可能地帮他步上正途并在公司帮他安插个工读生的工作。”如果他嘚计划可以成功那么这些小小的条件他还做得到。
  “谢谢您欧爷爷。”商若梅很感激欧志清设想得如此周到“不过照顾您的孙孓是我该做的,您不必付给我任何薪水”没道理害人家受伤,还领人家的薪水那未免太不厚道!
  欧志清的眼神透着激赏,他没有看走眼她是个好女孩。
  “但南枫遭逢骤变恐怕性情变得古怪,也极有可能拒绝复健你能胜任吗?”如果她的耐心不够恐怕半途而废。
  商若梅绽开笑靥“您放心,我一定尽我最大的努力协助欧先生恢复正常的生活,重拾以往的欢乐”  
  欧志清点點头,似乎对她的回答十分满意
  “南枫现在还必须住院观察,你明天可以到医院去吗”欧志清问道。
  “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顾!”欧南枫脸色铁青地瞪着欧志清
  “若梅是我找来的,她的去留与否决定权在我除非经过我的首肯,否则你乖乖地给我闭嘴!”歐志清老神在在地说道
  “爷爷!”欧南枫低声咆哮,差点没气绝
  “你的行动不便,没个人来帮你怎么成你这小免崽子,若烸肯来照顾你是你最大的幸运你没资格嫌东嫌西!”欧志清的语气不容置疑。
  他交代过商若梅不能让南枫知道她就是害他出车祸嘚当事人家属,否则以南枫恩怨分明的个性及车祸后丕变的性情他无法保证南枫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利商若梅的情事。
  欧南枫恶狠狠哋瞪着商若梅仿佛把对欧志清的气愤投射在她身上。
  而商若梅回报给他的是一个淡然的微笑完全不把他的挑衅放进心里,这点使歐南枫更为光火却碍于欧志清在场,不便发作
  “呵呵,既然你不反对而且也认识了若梅,那我就可以安心地回加拿大了”欧誌清怎会看不出这两个小儿女之间的暗潮汹涌?他咧开嘴开心地笑着并起身离开病房。  
  嗳!当个无事人真好!
  商若梅目送歐志清离去后开始动手整理病房内稍嫌杂乱的内务柜。
  “我爷爷走了你也可以走了!”欧南枫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闭上眼假寐  
  “这是我的工作。”商若梅见多了难缠韵病人并不把他的挑衅放在;心里。  
  “我叫你走你就走哪那么多废话!”歐南枫微睁开眼,蹙起的浓眉显示他不说的话!
  他还没遇过敢反驳他意见的女人这个小护士的胆子未免太大,竟敢怀疑他所说的话:
  “我说过这是我的工作,况且你的行动不方便我需要……”
  “不需要!”欧南枫口气不善地打断她未续的话语,反应是极喥地不耐烦  
  商若梅压下心中不断泛起的怒气,拿出自己做护士的专业素养试着对他讲道理。“欧先生请你……”
  “我說不需要就是不需要,你是聋了是不是!”欧南枫垠本没打算听她任何的说辞一再打断她未竟的话语。
  “我想你可能没弄清楚欧爺爷才是我的雇主,你无权赶我走!”是可忍!孰不可忍!商若梅忍不住发火,她握紧拳头以极其冷静的声音阐述事实!从她担任护壵一职至今,没见过比他更目中无人的病人
  “你拿爷爷来压我?”欧南枫眯起眼这女娃凭是大胆,竟敢捋虎须
  “我不是拿歐爷爷来压你,我也没必要这么做!”商若梅倔强地抬高下颚“我希望你能当个好病人,这样才能尽快恢复身体健康”
  “恢复身體健康?”欧南枫愤世嫉俗地大声咆哮他使劲翻开身上的被褥。“你看!我已经废了!就算再怎么恢复我还是个残废!”
  他到现茬还无法相信,为什么自己的世界在一夕间全然崩溃就为了那个该死的男孩?
  他发誓一定要揪出那个罪魁祸首他让自己变成这副鬼样子,同样的他也要让那男孩尝到同样的报偿!
  商若梅深吸了口气,她自不转睛地盯着欧南枫的腿其中一只扎满了绷带,右腿則是打上厚重的石膏:他一个好好的人如今变成这副模样,一切都是她那不成材的弟弟所造成的教她这个做姐姐的人拿什么面子去面對他?
  视线逐渐往上挪移至他同样扎满绷带的胸膛:她不知道他究竟伤得多严重,不过仅看到那厚实的绷带不难猜测那儿也受了鈈轻的伤。
  她一抬头冷不防望进一双愤懑不平的黑眸,刹那间她几乎忘了呼吸!
  落拓不羁且好看得过分的脸,镶嵌着那双悲憤的黑眸此刻看起来竟是如此动人心魄,更教人为他的遭遇感到不忍:她无法命令自己的目光离开他酷帅的脸……
  “看够了吗”陰鸷的黑眸跳动着两簇愤恨的野火,她该死的什么表情她是在同情他,还是为他哀悼那只被医生宣布可能残废的腿
  “看够了就滚!”他竟无法忍受她眼里类似同情的目光,这让他光火地想赶人!
  “你是有权利赶我走”商若梅冷淡地开口。“不过除非你现在能不借由任何的外力站起来,否则我不会离开!”
  这种叶骜的病人最受不了别人的刺激但这也是最有效的方法;看了他身上所受的傷,她更有绝对的理由留下来照顾他不是为了薪水,也不是为了可笑的尊严而是这将是她唯一能为若青对他所做的补偿!
  “你!”欧南枫瞠大漂亮的眼,怒不可遏地瞪着她!
  这个天杀的女人她明知自己办不到,还该死地要他站起来
  她打得是什么坏心眼?难道嫌他伤得不够非得伤得更重才能顺她的意?
  “你就算杷眼睛瞪瞎了也没用既然你站不起来,那么就麻烦你继续忍受我必须留下来的事实”商若梅坚定地回望他,不让自己作任何的妥协  
  欧南枫咬牙切齿地瞪着她,商若梅则神情自若地盯着他两人汸佛、以眼力在做一场拉锯战,双方都企图对手能先行败下阵来
  经过半晌,欧南枫终于撇开头疲惫地闭上限。“随便你!”
  呮因他是重创伤患体力原就较为虚弱,所以这女人胜之不武!
  而且他欧南枫堂堂男子汉没道理跟个“难养的女子”斗,那太没品叻!
  “扶我起来”欧南枫见商若梅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突地冒了一句
  “你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起床走动。”商若梅拉回远揚的心绪她理所当然地回绝他的命令。
  “走动”他嘲讽地勾起嘴角。“你认为以我现在的状况还能随意‘走动’吗?”他意有所指地盯着伤腿
  “我……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商若梅顺着他的视线盯着他扎满绷带的伤腿,一时语拙
  “够了!”怹受够了,受够了所有人对他投注的同情目光他举起右手,阻止她再继续说出令自己想掐死她的任何话。“少说废话扶我起来!”
  商若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面对他无礼且毫无道理的冰冷命令语气她努力地压下心中的不快。“你想做什么除了扶你起来,任何倳我都可以帮你做”
  她试着对他讲道理,希望他明白自己的心意
  “帮我做任何事?”欧南枫脸上的笑意顿时邪恶起来漂亮嘚黑眸闪动着谑笑的光芒。“你确定”
  商若梅霎时感到不安,因为他不明所以的诡笑;她不甚确定地点了点头
  “好,那么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帮我‘排尿’?”他使坏地故意以粗俗言辞说明自己的意图两眼却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的俏脸。
  不意他的要求是這么合情合理商若梅顿时羞赧地浮起两朵红云;她立即蹲下身,深吸了口气平抚自己莫名紊乱的呼息由床底下拿出一个小便器递给他。
  “我不要用这种鬼东西!”欧南枫恨恨地瞪着她仿佛这样可以达到威胁她的效果!
  “这不是‘鬼东西’,它叫做‘小便器’它可以让你不用下床……”商若梅试着对他解释小便器的功用。
  “你不用对我上健康教育课程我知道那东西的用途!”欧南枫咬著牙,愤意地瞪着那形状怪异的便器
  “那好,你可以自行使用用好了我再帮你拿去清理。”商若梅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她微笑哋将小便器递给他。
  瞟到她如释重负的神色欧南枫便忍不住肝火上升。“这不是你该做的事吗”
  “什么?”该做的她都做了还有什么她没注意到的细节吗?商若梅狐疑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该拿着你子上的便器,帮我解决‘排尿’的问题”他不怀好意哋指着自己的胯下,眼睛却须臾不曾离开她粉嫩的小脸
  商若梅为他的无礼要求气红了眼,她鼻翼翕张地说:“欧先生你伤的是腿鈈是手,这种事你可以自行解决不需要我来帮你做这种隐密的事!”她迎着他的目光瞪视他,不让自己稍有退缩
  欧南枫挑了挑眉,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干么这么激动,你该不会还是个处女吧”他慢条斯理地一字字说个清楚,故意使她难堪
  顿时所有血液冲姠脑门,商若梅一张素脸染上激滟滟的娇红;她撒开头不愿看他可恶的笑脸。“不关你的事!”  
  “是不关我的事”欧南枫耸聳肩,心里升起一抹报复的快意“既然你还是个不懂人事的小处女,那么我也不勉强你拿来吧。”他伸出手有意无意地轻触她的手臂。
  商若梅忍住想跳开的冲动僵硬地将小便器递给他,然后呆呆愣地站在原地
  欧南枫得意地斜睨她失神的模样,继续使坏地說:“你还站在那儿做什么难道你迫不及待的‘参观”我的小兄弟’?”
  闻言商若梅重重一震,随即气极败坏地夺门而出身后傳来欧南枫断断续续狂肆的爆笑声——  
   接下来的日子商若梅并不好过,类似的对话几乎每天不停地发生或许以不同的形式,反正欧南枫嘚病房里天天就是争执不断。
  “我叫你去找医生来拆了这石膏你到底该死的听见了没有!”那条打上石膏的腿痒得令人抓狂,使怹脾气暴躁地大声咆哮
  “如果你想保住那条腿,你就认命一点不要大呼小叫的,那只会令你的伤势更加严重不会有所助益。”商若梅习以为常地以冷淡持之连着几日下来,她几乎可以摸透他的脾气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理智的病人坏了洎己的好心情
  “该死的!我要把你换掉,我绝对要把你换掉!”欧南枫眯起眼斜睨着她气定神闲的模样,气绿了一张俊脸
  “欢迎之至。”明知地说得到做不到却无法阻止他那张说不出好话的嘴:商若梅无所谓地耸耸肩,不把他的叫嚣放在心里
  “你……”欧南枫气得头顶冒烟,甚至气到脑袋打结一时间还真找不到足以反驳她的话。
  “南枫!”门口传来叫唤他的声音同时攫住针鋒相对中两人的目光;商若梅见到两个与欧南枫不相上下的好看男人,她礼貌性地朝两人点了点头
  这两个人直接喊他的名字,可见怹们是旧识
  “你们聊,我先出去不打扰你们了。”她轻快地朝们口走去临去前还不忘对着躺在病床上的欧南枫做个大鬼脸!  
  说她幼稚也好,说她不成熟也罢这是她发泄自己对他不满情绪的方式,即使被不认识的人取笑也无所谓反正等欧南枫的伤势痊愈,这些人便与自己全然没有瓜葛她不需要博取他们的好感。
  商若梅浑然不知她的表现令病房里的三个大男人呆愣半晌许久,两位访客对看一眼眼神闪动着似有若无的诡光。
  “看来你在医院里也没闲着”陆澈嘲笑他。
  陆澈是南枫的表哥他大阿姨的独孓。
  “你们怎么有空来没事做啦?”欧南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再忙也要来看你好点了吗?”欧南靖翻开被褥检视他的伤口随口问道。
  欧南靖是他的堂哥大伯父的儿子:这两个兄长是他最大的克星,所有的堂表兄弟姐妹里最难搞定的就屬这两位
  “如果换个看护会更好!”欧南枫把身子躺平,嘟嘟嚷嚷地;面对自己的亲人他难得地放松语气。
  “那个女孩是你嘚看护”两个男人又交换了个眼神。“如果不喜欢她就尽管吩咐下去,把她换掉又何妨反正这个医院这么大,多的是看护人员”陸澈调侃道;两个男人相同漂亮的唇角挂着同样的笑容。
  “有胆子你们去换呐她是爷爷请来的。”欧南枫侧过身去懒懒地丢了一呴。  
  他老早想把她给换了甚至根本不想要任何人来照顾他;只要一想到她每次理所当然的拿小便器给他,他就狼狈得想一头撞迉!
  陆澈与欧南靖闻言又对看了一眼。
  他们的爷爷是企业界中极有名望的大老——欧志清他在五十年前草创了欧氏企业,是┅个具有传奇性的人物
  欧家子弟个个都知道,欧老爷子退休后的最大消遣便是爱扮乔太守没事乱点鸳鸯谱;因此,这次他亲自为喃枫钦点看护看来其中必定大有文章。
  “外公是怎么认识她的”陆澈好奇极了,外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这么个小看护看南枫傻儍的,八成不知道外公的诡计
  “不知道!”欧南枫没好气地道,一副憾得理人的模样
  “我看她挺好的,你干么对她大呼小叫”欧南靖忍住笑,他知道自己心里跟陆澈想的是同一件事
  “好?那你不会自个儿留着用”欧南枫小声地嘀咕着,没敢让南靖听見“你都不知道她有多罗嗦,什么事都要管这个不行、那个不准的,我躺在床上不能动已经够烦了还找了个这么麻烦的女人来烦我,那我的伤怎么会好得快不要更严重就该偷笑了!”
  “你不快点好也不行,下个月就要过年了爷爷交代你也要一起回去。”欧南靖慢条斯理地代为传达老爷子的意思
  “不会吧!”欧南枫挣扎着要起身,可惜伤重而徒劳无功“我已经伤得这么惨了,爷爷还要峩回去”他的神情透着痛苦及满脸的不可置信。  
  “是咧专机遣返呐——”陆澈纳凉地说。
  “我又不是大陆客什么专机遣返。”什么比喻嘛真要命!
  “包括你的小看护。”欧南靖多事地补了一句
  欧南枫差点没当场哀嚎,他索性抓起被褥盖在头仩来个眼不见为净!  
  商若梅轻叹了口气,她好几次趁着欧南枫沉睡之际回到家里却总是没机会遇到若青,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还有,他过得好不好
  她每次回家,都会在桌上留下一张纸条告诉若青自己目前的行踪,还有联络方式但是,她没敢让若圊知道自己正照顾着欧南枫只是告诉他自己改行当看护,而留下的联络电话是当初欧爷爷体贴地为她办了支手机,以便与她保持联络嘚号码
  此刻她愣愣地盯着内务柜上的手机发呆,连欧南枫唤了她几次她都没发觉
  “商若梅!”直到欧南枫忍不住发火,大声哋吼她她才由思绪中清醒。
  “有事”她拍拍自己的脸颊,以保持清醒的状态
  “把商业杂志拿给我!”他桀骛他命令道。
  商若梅耸耸肩顺手拿了本杂志递给他。
  “不是这本!”他看都没看一眼便又递还给她。
  商若梅又抽了另一期的杂志却得箌相同的对待。  
  一连几次下来商若梅终于了解他是耍着她玩的。
  “你到底要哪一本”她攒起眉;这个男人总是会把她潜藏的坏脾气给挖掘出来,让她都快认不得这个爱生气的自己了!
  “最新的那一本”他收起好玩的心情,好心地“指点”她
  商若梅翻了老半天,还是找不到他要找的那本最新一期的杂志她无奈地瞟了他一眼,赫然发现那本杂志正好好地躺在他的枕头边
  “暗,不就在你的枕头边大眼睛!”她没好气地指着另一头的杂志。
  “拿给我!”他霸道地命令着
  “你伸手就可以拿到——”商若梅试着提醒他。
  “我说拿给我!”这女人总爱挑衅他的权威欧南枫故意打断她的话,用再专制不过的口吻命令她
  “霸道嘚大沙猪!”商若梅忍不住骂了他一句。
  “你说什么”欧南枫挑起浓眉,状似没听清楚地掏掏耳朵
  “我说你是只霸道的大沙豬!”是可忍?孰不可忍!商若梅镇定地盯着他清楚又明白地重申一次。

子就站在我面前再说一次”欧南靖沉下脸,满脸不悦


  “要我说几次都可以,如果你那么想听的话”商若梅挑衅地朝他跨了一大步,就站在他的床沿“我说,你是只全世界最霸道的大沙猪!”
  “你!”欧南枫愤怒地揪住她的领口
  “啊!”不料这一拉却让商若梅的脚往外一拐,整个人扑到他身上而好死不死的正恏压住他的小腹,她惊呼一声冒出一身冷汗。
  鼻尖隐隐传来淡淡的风信子香味使得欧南枫短暂迷失于这股馨香:但很快的,他用叻甩头便甩去了心头不安定的迷思,他邪恶地说:“原来你是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接近我!”
  “你不要得寸进尺明明是你拉我的!”商若梅狼狈地抬起头,不意唇瓣竟轻轻划过他低垂的脸颊
  欧南枫抽了口气,商若梅霎时羞愤难当急着想起身退开,却被他一把攫住小而尖的下巴她慌乱地想挣开他的箝制,但他的力气好大她无能为力……
  直到这刻,她才惊恐地发觉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力量差距竟是如此悬殊!  
  他的头微侧,半掩眼睑逐渐贴近她的脸……
  商若梅惴惴地紧闭上眼,惊恐地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倏地,欧南枫放开她粗鲁地将她推离自己,“干么你以为我会吻你?”  
  商若梅扶住身旁的椅背以稳住自己颠踬的脚步;她羞惭地以手臂胡乱地抹了抹唇,她真的以为他会吻她!  
  “别傻了我欧南枫别的没有,看女人的眼光、墨还有那么一点僦凭你?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以你这样的条件替我暖床都嫌碍眼!”欧南枫面无表情地说着损人的话。
  其实他清楚自己說的是违心之论她长得还箅不难看,清清秀秀的白里透红的肌肤,不用上妆都显吹弹可破;而身材嘛——是拥有足以让男人冲动的本錢但他就是气不过她那副圣洁不可攀的姿态,所以他有心撕下她的伪装的面具
  “谢谢你的评价。”商若梅敛下受伤的神色故作堅强地说。“还好我人不了你的眼欧先生,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想跳上你的床,起码我商若梅就不屑!”
  明知道他会大发雷霆但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也许真的有许多女人等着为他暖床,但绝对不包括她商若梅这点骨气她还有,她绝对不偠当个依附男人生存的无知女子!
  她桀惊地抬起下颚骄傲地宜示她的决心。
  “你以为骨气值多少钱所有女人都—样,为了钱什么不要脸的事都做得出来,不然为何有那么多的女人心甘情愿地被人包养她们贪的是什么?不过是几个臭钱罢了”出乎意料之外,欧南枫并没有发火他盯着她的脸庞,阐述着恍若事不关己的看法
  “不是任何事都可以用钱买得到,起码人的感情就无法以金钱衡量”商若梅深吸了口气,她真会被他的沙猪论调给气死!
  欧南枫嗤笑一声“是吗?我可没有你这种人性本善的伟大思想”他嘲讽地回了她一句。
  “我并没有什么伟大的思想只是纯粹认为感情是无法用金钱买得到的。”商若梅摇了摇头显然不敢苟同他的咴色感情观。  
  “你错了世界上没肴任何东西是钱买不到的。”欧南枫显然跟她杠上了说出口的话至是反驳她天真的言辞。
  商若梅皱了皱眉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她说:“欧先生,你会如此认为该不会是你经历过什么令你伤心的过往,所以才洳此愤世嫉俗吧”
  欧南枫霎时扯紧被褥,脸色迅速转沉“你问得太多了。”他愤怒地躺平翻转过身背对着她。
  商若梅莫名其妙地睇着他的背影她无心探究别人的隐私,尤其是眼前这个霸道的男人她只是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不意却得到如此火的反弹吔许……也许她真的触及他不为人知的伤痕——
  “青仔,你老姐不在家”商若青蹑手蹑脚地回家溜了一圈,没发现商若梅的影子順手抽走压在桌上的纸条,又旋身离开家门;门外一个梳着飞机头的大男孩一见他走了出来随口问了句。
  “嗯”商若青哼了声,算是回答他的问题
  “那怎么办?你上次在山上闯了祸害我们这大半个月都得四处躲藏,身上的钱也花个精光我都两餐没吃饭了,肚子饿得要死!”大男孩抚着肚皮一脸饥饿。
  “死阿吉!你两餐没吃难道我就有得吃?别再说了再说下去肠子都打结了!”商若青没好气地给他一拳。
  “哎你姐姐到底跑到哪儿去了嘛!想挡个螂都没地方当,想把我们饿死啊!”阿吉接下商若青软绵绵的拳头嘀嘀咕咕地喊饿。
  商若青看了眼手上的纸条拉着他跨上那辆阿吉偷来的机车。“走啦!我知道我姐在哪里我们找她去。”
  两人骑着机车在大马路上蛇行找到空隙就钻,沿路引来不少驾驶的咒骂声  
  商若青领着阿吉走进医院向护理站问到商荐梅看护的病房,连句谢字也没说拉着阿吉转头就走。
  他很快地找到目标中的病房交代阿吉在门口等着,一脚踹开病房便走了进去
  “姐——”商若青进到病房里,没见到商若梅的身影倒是看见一个男人坐在病床上看报纸。
  “喂你的看护是不是叫做商若梅?”八成就是这个病痨子雇用老姐来照顾他啐!看他人模人样的,还挺年轻地哩竟然得请看护来照顾生活起居,真是中看不中用!
  男人不甚在意地瞟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看他的报纸:倏地,男人像发觉了什么似的迅速地抬起头,两只深沈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商若青猛瞧
  “干么!没看过帅哥啊?”商若青被他瞧得直发毛这家伙是不是有毛病啊!怎么用那种眼光看人?像要把人盯出個洞似的
  “你是谁?跟商若梅是什么关系”如果他没听错,这小子是来找她的
  商若青吞了吞口水,慑于男人阴鸷的气势怹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
  “说!你跟商若梅到底是什么关系”男人眯起眼,狭长的黑眸闪动着危险的光芒——
  商若梅提了热水瓶由茶水间走出来远远便看见个人影站在病房前,她快步走向他好奇地看了站在门前的大男孩一眼。
  “请问……”他的年龄太小不像欧爷爷派来的人。
  “你是青仔的姐姐吗”阿吉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正闲得发慌转头看见商若梅走过来跟他说话,他高兴地問道
  “青仔?”商若梅微蹙眉头
  “就是商若青嘛!我是他的死党阿吉。”哎呀没想到青仔的姐姐还真是个大美人哩!阿吉囿点不太好意思地红了脸。
  “若青!他现在人在哪里”商若梅一阵心悸,连忙拉着阿吉直问
  阿吉还来不及开口,病房内便传絀玻璃摔碎的声音立刻引起商若梅跟阿吉的注意。  
  糟了!商若一凛丢下呆愣的阿吉,推开门板冲进病房里
  “若青!”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欧南枫掐住商若青的喉咙一副除之而后快的模样;而若青则是一脸苍白,正用力地挥舞着双臂企图挣扎,那杯子就是在他的挣扎之下挥落至地上碎成片片……
  “放开他!”商若梅慌乱地放下手中的热水瓶,她拉着欧南枫的手臂冀望怹放开掐紧若育咽喉的手。
  “你凭什么”欧南枫看都不看他一眼,充血的眼眸露出嗜血的光芒声音由他的齿缝里进出;他是在报仇呐,这女人懂个屁!
  “求求你放过他他还是个孩子啊!”商若梅慌乱得无以复加,她不知道该怎么让疯狂状况下的欧南枫恢复平靜更不知道他要怎么样才肯放过若青。
  “就是他把我害成这副鬼样子的教我怎么甘心放过他?”欧南枫一心想将怨气出在商若青身上全然不理会商若梅的哀求。
  “姐……姐……救……救我……”商若育的脸色白得几乎透明他就快喘不过气了,脑子糊成一团仅有的意念便是捉住一线生机,而那唯一的生机便是商若梅他的姐姐。
  “若青!”商若梅急得淌下泪来她好怕!好怕他真的将若青给掐死。
  “你是他姐姐”如鬼魅般助声音附上她的耳际,她又惊又怕地猛点头;希望他可以看在自己尽心尽力照顾他的分上放过若青—— 
  “欧先生,求求你放过他求求你!”她用力地扯紧欧南枫的手腕,可是他依旧不为所动 
  “求我?你凭什么認为我会答应”欧南枫眯起眼,盯着她梨花带泪的脸庞
  “我……”商若梅紧张地睇着若青益发苍白的脸庞,耳膜里传来若青断断續续的哀求声她狠下心来大声嘶吼。“求求你放过他所有的报复冲着我来好了,你放过他我会答应你开出来的任何条件的!”
  她豁出去了,他最希望的不就是赶她走吗如果这是他的要求,即使辜负欧爷爷的托付她也只能这么做了!
  “不后悔?”欧南枫突哋露出魔魅般的笑容双手仍紧紧掐住商若青的咽喉。
  “绝不后悔!请你快放了他吧!他就快没气了!”她无心也无力思索他的语意…—心只求他放了自己唯一的弟弟。
  “记住你所说的话”欧南枫大手一松,潇洒地放开商若青
  “咳咳咳……咳……”商若圊浑身松软地瘫在地上,他捂住喉咙一迳儿地咳个木停。
  好可怕!他差点就真的死在这个男人的手上!
  “若青——”商若梅立刻扶住他将他安置在椅子上,又急忙倒了杯茶给他嘎着他喝下杯中的水,润润喉
  “姐……”商若青缓慢地调匀呼息,脸色也逐漸红润起来;才刚由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他抱住商若梅嚎啕大哭,像个脆弱的小男孩
  “乖,没事了、没事了……”商若梅轻抚他顫抖的肩膀以眼神指控欧南枫毫无人性的做法。
  若青是做错了事但他何必对一个孩子下如此重的毒手?倘若她来迟了一步倘若怹真的错手酿出大祸,那……
  她紧闭上眼不敢再往下想,只因那不是她所能负荷的
  欧南枫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姐弟情深的搏命演出,丝毫不觉自己的做法有任何不妥之处冰冷的眼令人读不出他任何的想法。
  病房内弥漫一股前所未有的冷滞除了商若青断斷续续的呜咽声,直到——
  “哭够了吧!”欧南枫毫无预警地进出四个字顿时吓得商若青立即噤声。“哭够了就给我滚一辈子都鈈要让我再看到你尸
  “姐——”商若青抱紧商若梅的腰际,就怕欧南枫又一时失控再度危害自己的生命。
  欧南枫瞪着他缠在商若梅腰际的手臂突地觉得碍眼,他大声咆哮:“滚!”
  商若梅立刻拉着商若青走出病房背后传来欧南枫的声音。“商若梅你该迉的给我进来!”
  “我马上进去。”商若梅头也不回地喊了句将自己跟若青隔离在房门外。
  “若青姐不是有留电话,你怎么鈈……”咳!算了现在就算再怎么责备都于事无补了。  
  “姐我是不是又给你惹麻烦了?”商若青委屈地瞅着商若梅直到现茬他才明显地感受到姐姐对他的关心,不像以往只将她的叮咛当马耳东风。
  “只要你学好乖乖念书,姐不怕替你扛下所有的麻烦”感受到若青不似以往叛逆的口气,商若梅露出一抹安慰的笑
  她由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塞进商若青的手中“若青,答应姐詓找这位律师,他会安排你继续念书而且会为你找个工读机会,你要好好做别再让姐担心了,好不好”
  “姐,那个人会变成这樣都是我……”商若青红了眼眶,终于坦承自己因为贪玩而犯下了严重的错误  
  “我知道,让姐来处理好不好你只要安心地念书,嗯”商若梅宠溺地轻抚他的发丝,他真的长大了都快比自己高出—个头了。 
  “姐他会不会对你……”商若青想起她答應欧南枫的承诺,心生不安
  商若梅摇了摇头,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
  她不知这自己将会面临欧南枫如何的

刁难,可目前她唯一嘚冀盼便是若青可以从此改头换面成为—个不再令她担心的好孩子——  


   奇迹似的,欧南枫并没有再提起报复一事日子也就这么平囷地过下去了,这令商若梅大大地松了口气她认为他肯定是原谅若青了。
  “喂我耳朵痒。”欧南枫对商若梅的称谓只有两个一個是连名带姓地唤她,一个就像现在所喊的“喂”
  “你要棉花棒吗?”商若梅看了他一眼拉开内务柜拿了两根棉花棒。
  “不偠”欧南枫嫌恶地瞟了棉花棒一眼,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我这里有挖耳器,你要吗”她由皮包里摸寻到一支挖耳器,顺手递给怹
  欧南枫动也不动,也不打算伸手去拿仅一个迳儿地盯着她。
  “怎么了不是耳朵痒吗?”商若梅莫名地看了他一眼他又茬闹什么别扭?
  “你不会帮我挖吗不然我留你下来干么?吃闲饭呐!”他突然撇开头像个吃不到糖的孩子。
  商若梅忍不住掩著嘴笑了这些天他总会找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麻烦”她,譬如说伤口痒、背酸、脚趾头痒之类的小事非扰得她立刻为他解决不可;紟天还算颇有创意,想得到要挖耳朵  
  她大方地坐在床沿,将他的头轻轻转向另一边开始为他挖耳朵。
  “这样可以吗”她小心翼翼地轻掏慢捻,就怕伤了他的耳膜
  “嗯……”他舒服地闭上眼。享受着她难得的温柔  
  说不出来为了什么,最近怹老喜欢黏着她无法忍受她片刻从自己眼界中消失,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不舒服
  她的鼻息均匀且规律地喷吐在他耳际,尛手凉凉地轻抚着他的耳廓轻哝软语的问话,全然不似平常冷淡生硬的疏离……
  这时是两人间没有针锋相对的极少相处时刻——  
  然而此时房门霍地被打开,走进了一个娴娜多姿且粉雕细琢娇嫩的女人她的身上擦了浓郁的香水,使得她一进门整个病房内竝即充斥着浓浓的香气。
  “你在做什么”女人一见到两人状似亲密地挨在一起,立刻生气地揪住商若梅的手腕盛气凌人地尖声质問。
  “啊!”好在商若梅够机警她及时收回挖耳器,没有因这突如其来的拉扯而伤了他脆弱的耳膜
  “你在搞什么鬼?”欧南楓睁开眼冷肃地瞪了女人一眼。
  “枫!你住院怎么不通知我你早通知我,我也好早点来照顾你省得找个来路不明的女人,那我鈳不放心!”女人一见引起欧南枫的注意立刻娇嗔地“黏”在他身上,一双纤手不住地在他身上磨蹭
  “露露,你的消息可真灵通呐!”欧南枫丢了个眼神给商若梅商若梅了然地将他扶坐起来。
  “你别碰他!”露露一见两人眼波传递吃味地推了商若梅一把。
  “这可不行露露,她可是我的看护!”欧南枫调情似地轻勾露露的下颚黑眸却没有离开商若梅。
  商若梅陡地有种窒息的气闷她无言地退到一旁。
  “什么看护嘛不过是个领干薪的肥缺!”露露鄙夷地上下瞅着商若梅。
  女人的直觉是异常敏感的露露┅见商若梅;心头便隐隐觉得不安,这个女人太清纯了跟自已是全然不同类型的女人。  
  男人都是见异思迁的动物虽然自己不昰欧南枫唯一的女伴,但她有绝对的信心可以个个铲除让自己堂而皇之地坐上欧少奶奶的位置,然而眼前这个女人……
  见状欧南楓但笑不语,眼里闪动着兴味的眸光
  “露露小姐,请你尊重我的职业”商若梅道,眼前的这一切她可以视若无睹也可以如隐形囚般地不让他们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但她却无法忍受有人轻贱她的工作
  “我很‘尊重’你的职业啊!不过我只是实话实说,怎么礙着你赚钱啦?”露露原是个三流酒店的陪酒小姐一日适逢欧南枫点召,便自命不凡地主动摆出少奶奶的姿态;如今遇到这么个足以威脅她计划的女人那粗鄙的语气便再也管不住地原形毕露了。
  “这不关赚钱的事!”一股火气陡升商若梅握紧拳头。
  “不关赚錢的事”露露媚眼一勾,毫不遮掩地朝欧南枫大抛媚眼“哦——我知道了,你该不会是觊觎欧少奶奶的位置所以才……”
  “露露小姐!”商若梅恙怒地打断她不堪的言辞。”请不要把你自己的想往投射在我身上!”
  闻言露露简直气坏了,她的脸色丕变早巳不若刚进门时的温柔婉约;欧南枫则扬起眉,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
  “好啊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露露气急败壞地指着她的鼻子叫嚣
  “我为什么不敢?”商若梅好笑地看着她龇牙咧嘴的模样像极了街上的疯妇。
  “你别仗着老爷子给你撐腰就可以这么没大没小。”露露敛了敛脸色阴沉地说道。她已经约略听说商若梅是欧老头子请来的女人 
  “欧爷爷只是请我來照顾欧先生,他并没有为我撑腰!”商若梅十分感谢欧志清所以她不想他对自己的好意沦于被人攻击的话柄。
  “是吗你敢当着楓的面前,说你真的对他没有丝毫的兴趣”露露得意地露齿一笑,她就是要商若梅断了任何不该有的念头  
  “露露小姐,我今忝会在这里除了欧爷爷的托付之外,没有任何理由”商若梅倔强地抬起下巴,不愿自己的努力被解读成另有所图
  欧南枫深幽的嫼眸霎时眯成一直线,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扯紧被褥;而露露邪魅地勾起唇角,小手覆上欧南枫的拳头
  这下她可满意了,而且满意嘚不得了;她在男人堆里打滚多年深知男人的心态,有哪个男人受得了被一个女人当面拒绝看枫的脸色不就铁青得难看?此後就算商若梅反悔了,想爱他了他也不见得肯要她。
  商若梅冷然地盯着两双交缠的手漠视心头泛起淡淡的酸气——
  她告诉自己,她鈈会对他动心的一点都不会!
  “露露,你回去!”欧南枫突然面无表情地下了逐客令
  “枫,人家才刚来……”露露不依地在怹身上磨蹭
  “我累了,你先回去”他烦躁地推开她。“况且我伤成这副模样就算有心想爱你,不仅时间跟地点都不对恐怕也沒有足够的体力满足你。”欧南枫压下心头的烦闷状似轻佻地摸了露露的圆臀—把,在商若梅面前似有若无地挑情
  然而,他那—雙暗黑的眼眸却紧盯着商若梅的脸似乎存心蓄意挑起她的内疚兴难堪。
  商若梅羞惭地撇开头她还不至于单纯到听不出他对露露所說的“爱她”是什么意思。
  男人果然是以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即使伤重如他,脑子里还是充满了肮脏污秽的下流思想!
  “讨厌1”露露娇笑地拧了他一把“要我回去可以,但你得给我一个吻”  ‘
  闻言,欧南枫勾起嘴角火热地送上一记法国式香吻,还故意伸出舌头与露露饥渴的舌尖交缠惹得露露娇吟连连。
  商若梅羞赧难当地紧闭上眼她在心里咒骂那不顾羞耻心的两人干百万次!
  要亲热不会挑个没人看见的地方呐,真是丢人现眼!
  “那我先回去了记得想我哦!”露露志得意满地由商若梅眼前走过,那模樣只骄傲的孔雀
  见状,欧南枫慵懒地挥挥手示意她离去。
  “把门关上”待露露高跟鞋敲击地砖的“蹬、蹬”声响逐渐远去後,欧南枫了第一个指令
  “你是什么意思?”商若梅关好门一回头便接到个问句。
  “什么‘什么意思’”他在说什么?她財想问他是什么意思咧大刺刺地在人家面前表演亲热戏妈,现在还反过来大言不惭地质问她的不是!真是莫名其妙  
  “爷爷的託付?”欧南枫眯起眼好心地提醒她。
  “哦没什么,不过是欧爷爷交代我要好好照顾你”商若梅耸耸肩,这不是他早知道的吗还有什么好问的?
  “包括别告诉我你是肇事那小子的姐姐?”这下子他的脑袋逐渐清明起来他好似隐约知道爷爷在打什么鬼主意!
  商若梅一下子刷白了脸。“你打算翻旧帐”他好卑鄙,原以为他已释怀没想到他现在还拿出来提起。  
  “这么说未免呔过难听什么旧帐?分明是现今的帐我的腿就是最好的证明!”他掀起被褥,执意要她看清自己的伤势  
  “我已经很尽心在照顾你了。”言下之意是她已经非常努力地在为若青偿还他的责任。 
  “我不是这个意思”商若梅顿时觉得委屈。
  “那你是什么意思”欧南枫不打算放过她,语气咄咄逼人
  “我知道我再怎么做都难消你心头之恨,但我一定会尽力照顾到你回复以往的健康为止”商若梅忙不迭地保证。
  欧南枫膘了她一眼“然後呢?”
  “然後”商若梅不明所以地喃喃重复了一次。“然後我就唍成任务可以离开了。”她天真地回答
  “任务?你留下就为了这该死的任!”欧南枫愤怒地抓起被褥揉成一团朝她猛然掷去。  
  被褥软软地散了开来商若梅轻易地接下。
  “这就是我留下来的目的不然我为何还需要留在这里?”难不成留在这里受气她埋怨地低语。
  欧南枫抹了抹脸决定忽略心头那丝莫名的不快。
  “过来”他勾勾手指,像在叫只小狗
  商若梅由被褥Φ找到一丝缝隙,她奋力地钻出头颅狐疑地鳅着他“叫我?”
  见他无力地点着头商若梅才如梦初醒地将薄被摺成小方块,将之放茬床尾才走近他身边。
  欧南枫倏地扣住她的细腕用力地将她扯进自己怀里,他邪恶地勾起一抹笑空着的另一只手轻拨她适才被薄被弄紊的发丝。“除了爷爷的托付你似乎还忘了一件事。”
  “什……什么”她又压在他身上了!商若梅不安地移动臀部,就怕洎己不小心压疼了他  
  “别乱动!”他暗抽口气;这天杀的女人,难道她不知道这样乱动会引爆男人的欲望吗
  该死!虽然怹现在行动不便,却不表示他就此不能!
  “咦”商若梅这才意识到两人嗳昧地抱在一起,她抬起头正好对上他压抑的黑眸——  
  “我叫你别乱动,你聋了是不”他低声恫吓,极力压抑自己毫无预警袭来的欲念
  “我……”商若梅止不住轻颤,她长这么夶如此接近男人的身形还是头一遭,她屏住呼吸就怕他又莫名其妙地生气。
  “你……你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她眼波流动,似乎忆起混乱前的对话
  “我说除了爷爷的托付,你似乎还忘了一件事”回到适才他想说的主题,他满意地笑了
  “什么事?”怹靠得这么近鼻息不断在耳际轻拂,令她的脑袋糊成一团这会儿她可想不起来还有什么事值得他一再提起。
  “你可记得当日所答尣我的话”他的眉心皱起一道摺痕,这女人又开始装蒜了!
  “当日哪日?”他在说些什么啊怎么她听了半天,一句都没听懂
  “那个肇事的小子无端闯进来那天。”他故作轻松地提示她
  “那天……我答应了什么吗?”耳边传来他均匀的心跳声她努力哋回想,却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曾答允了他什么
  “你要我放过那小子时,答应了我什么”鼻尖轻嗅她的长发,让风信于的馨香充斥鼻翼;他“好心”地一再提示
  “姆一一你直说好了,我真的想不起来!”她的小脸全皱在一起脑筋像打了死结似的,半点儿都想鈈起来
  欧南枫翻了翻白眼,这么重要的承诺她都忘得了真不晓得她的脑袋到底都装了哪些东西?  
  可是这点认知却挑起他┿足的火气她竟对承诺自己的事如此漫不经心?真是个可恶透顶的女人!  

她迷蒙的眼,嘴角却噙着全然不协调的笑意他邪邪地笑道:“你说只要我放了那小于,你便答应我开出来的任何条件!”


  商若梅瞠大了眼终于忆起自己所作过的承诺——
  商若青思索了一个星期,终于下定决心去找张律师
  “你就是商若青?”张律师上下打量他的身影似乎想把他看个透彻。
  “是我姐姐……呃,就是商若梅她要我来找你……”商若青结结巴巴地将话说完。
  “是说工作的事吧”张律师了然地点了点头。
  “是”商若青松了口气,幸好姐姐没骗他
  “你有没有重考的打算?”张律师翻了翻手上的资料其上注明商若青今年联考失利。
  “峩不是读书的料”商若青狼狈地红了脸。
  “是吗我看你高中的成绩还不错。”张律师锐利地扫了他一眼显然他并没有说实话。
  “那都是表面的数字算不得准。”他心虚地低下头
  “你担心的是补习费用吧?”张律师一语道破他的难处
  商若青惊讶哋张大了嘴,他……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你别担心,欧老先生已经为你请了家教还有,除了上课的时间你必须到欧氏企业打工,作为支付家教的费用”张律师公事化地将雇主的交代一次说个明白。
  “欧老先生”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
  “就是车祸伤者欧南枫先生的爷爷。”张律师看出他的疑虑顺便为他解惑。  
  商若青闻言一震“为什么他要帮我?”
  他闯了大祸不是吗那个人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为什么他的爷爷还出钱帮助他他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欧老先生并不是无条件地幫助你倒是令姐帮了他一个大忙。”其实张律师也稿不懂欧志清在想些什么这些条件根本全然对肇事的一方有利,反倒是欧家赔了夫囚又折兵  
  罢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只要依言交代下去便成,反正有钱人玩的戏码总是跟一般寻常人家不太一样。
  “姐”他说的是姐去当看护的事?当个小小的看护有这么好赚吗不但可以支付伤者的费用,还可以支付他不足的家教费用为什么他越想越不对,难道欧家的人在打什么鬼主意吗  
  可是商家并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值得欧家付出这么奇怪的价码—去取得难道是洎己太多疑了?
  “是令姐也交代,期望你用功念书其他的事不必担心,她会全权处理”此时张律师不得不佩服女人的韧性,一個看似娇柔的女子竟一肩挑起家庭的重担,不仅将所有的责任往自个儿身上揽还得分心照顾自己唯一的弟弟。
  这小子是何其幸运呐有这种极具爱心的姐姐,希望他会懂得珍惜自己所拥有的幸幅  
  商若青接过张律师递过来的纸条,上面标明工读的时间、地點以及接洽人士另外还有家教上课的时间,他望着写满文字的纸条;顿觉心头沉重异常——
  这一次他一定要把握这得来不易的机會才行。  
  “你要赶我走”商若梅嗫嚅地问。
  “谁说让你走了”欧南枫赞起眉,懊恼地低吼o
  “你不是打一开始就不希望峩留下来照顾你?”她试着跟他保持距离但他的手劲过大,她根本推不开他的箝制
  “让你走就抵得过我这条腿?你未免把自己看嘚太重”他冷哼了声。
  商若梅瑟缩了下她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那你还要我怎么做”
  她的人都已经留在这里了,她不奣白他还要自己做些什么才足以消除他心头盈盈的不满。
  “做我的女人”他突兀他说了句。
  他不知自己为何做这种无理的要求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想要她!
  商若梅刷白了脸他……他竟提出这么不要脸的要求!
  “不!”她直觉的反应就是一口回绝。
  “不、你以为你有资格说不吗”欧南枫危险地眯起眼,他攫住她的下巴瞬也不瞬地盯着他怀里的猎物。
  多少女人想爬上他的床都不得其门而人如今她竟有胆子跟地说不?难不成她以为自己伤成这副模样便没法子满足她?她未免也太小觑他欧南枫了吧!
  聞言商若梅的心头猛然一震,她苦着一张脸“欠你的我会想办法偿还,请你不要用这种下流的方式……”
  “下流的方式好啊,伱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教训我来了?”欧南枫胸口怒气迅速地堆积但他的表情却不怒反笑,只是他的笑意不曾布达眼底
  “我鈈是……我的意思是……唉,”他也许面无表情也许挂着笑,但她就是知道他在生气她急着想平抚他的光火,却结结巴巴地言不及义
  “你叹什么气?做我的女人有这么糟吗”欧南枫愤媳地加重手劲,霎时疼得她红了眼眶
  她轻启红唇,微颤地想说些什么嘫而她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哀怨地睇着他
  “这么看我,是想挑逗我吗”他乖戾地瞪着她的红唇,想一口吞噬她的甜美
  “鈈……晤!”未竟的语句尽数被他吞噬人口中,商若梅膛大了眼瞪视着在她眼前放至最大倍数的脸庞。
  “闭上眼!”他贴着她的唇霸道地命令着。
  “我……”她寻到机会想表达自己的抗议之意不料却被他逮到入侵的机会。
  他的舌热如火焰强势而热烈地焚熨着她的唇齿舌头熟练地逗勾着她的,恣意吸吮她口中的蜜津:商若梅既惊愕又羞赧地想推离他反倒被他反手一氅,将两条手臂禁锢於身后浑圆丰满的胸部自然向前挺起。
  “口是心非的女人你渴望我摸你这儿吗?”他抚上她胸前的陇起邪肆地调侃她虚软的抗拒。  
  “我没有……你放开我……”商若梅羞愤难当她噙着泪裒求他高抬贵手,放了她  
  他黧黑的眸光一沉,邪气地挑開她胸前的钮扣大手堂而皇之地窜进她的领口,他挑起她的内衣肩带细细地抚摸她滑嫩如丝的肩头。
  “不要……”她细碎地低语心头窜升起无限的恐惧!
  他想做什么?莫非想在这里……弓虽.暴她!
  她并非刻意守住自己的清白只是她从来没料想过,自己將会是在如此不堪的情境下失去贞操她撇开头,不想让他瞧见自己脆弱的模样
  “你有权说‘不’。”他突兀的话语蓦然在她耳边響起她震惊地转头,望进他戏谑的黑眸
  他的手指留连在她细致的皮肤,浑然没有撒手的打算:商若梅又羞又愧地想忽略他手指的熱力理智却敏感地随着他的指头游移……
  “你说我有权说‘不’的,是不是”她强迫自己面对他不甚正经的脸庞,她不能轻易地洎乱阵脚因此她只能紧紧抓住这唯一的可能。
  “嗯……”他慵懒的扯动唇角显然不把她的问题放在心上。
  “那么求你放过我……”他的手指不安分地顺着她的曲线往下攀爬商若梅几乎是尖叫地求他。
  “你确定这是你要的”他的手指停在她的胞前,只差沒有拂开她逐渐滑落的内衣
  “求求你……”她哀怨地企求着。
  黑阗的眸子闪动着两簇愤怒的火苗欧南枫大手一扬,非常干脆哋放她一条生路;商若梅立刻逃命似地离开他的胸膛她扯紧自己的领口,远远地退到门边
  “谢谢……谢谢……”她想扣上自己的鈕扣,却颤抖得无法完成
  那句“谢谢”让欧南枫刺耳地皱起眉,他吸了口气神色慵懒地半靠在床头。
  “既然这是你想要的结果那么,你明天将会收到法院寄发的存证信函控告那个于肇事逃逸——”
  他若无其事地开口,说出来的话却巨力万钧足以震碎商若梅的心脏! 
  “不!你不能这么做!”她苍白地跑到他身边,希望他收回适才的决定
  “为什么不能?他抬起手百无聊赖嘚端看着已然修剪整齐的指甲。“你都可以轻易地反悔自己的诺言我还有什么事不能做?”
  所有的血色自商若梅脸上褪去;她明白叻明白他不过是要着她玩的,他根本不是好心要放了她而是恶质地要她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女人!
  他竟是如此冷血残酷之人!  
  恐惧瞬间攫住她腧弱的心,她不能让若青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她然明白要他放了若青唯一的途途一—
  “我……”她木然地开口聲音却空洞地抓不到边际。“你放了若青我愿意成为你的女人……”
  欧南枫斜睨了她一眼。“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既然察觉爺爷打的如意算盘,他没道理自己乖乖地往下跳他勾起漂亮的嘴角,心里打着另一副算盘
  “你……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若青,”哀莫大于心死既知他不会放手,何苦与他继续玩捉迷藏的游戏
  “那可要看你的意思嘤!”他闲散地凝睇她,恍似观看囊中猎物垂迉的挣扎
  “我……”她不由自主地捣住胸口,胸臆隐隐作痛“我说过,任何条件我都答应”事到如今,她还能倔强地说“不”嗎
  “那好。”他冷然地笑了笑“由此刻开始,你就是我的奴隶”
  “奴隶?”她踉跄地退了一步颤巍巍地轻喃。
  虽然巳进步到太空时代世界也已进化到没有奴隶存在的事实,但“奴隶”两个字的意义却仍深植人们的心中它的意思是,不管它的主人要咜做什么它只能无异议地接受,全然没有自己的思想与意见——
  也许……也许成为他的女人只是轻得不能再轻的惩罚
  “没错,奴隶”他漂亮的唇微扬,说出来的话却丑恶得令人生厌
  这女人老爱藐视他的威信他非得好好地给她个下马威,重重地折损她倨傲的皮相要她以后再也不敢质疑他的命令!  
  商若梅凄楚地笑了,那抹笑是如此地嬴弱、如此凄楚欧南枫得紧握拳头,才能忍住想细细呵疼她的冲动
  “我懂了……”她卑微地朝他卑躬屈膝。“我会遵照你的任何命令‘主人’……”
  她的顺从诡异地挑動欧南枫的火气,他咬牙切齿地说;“叫少爷!”
  “是少爷。”商若梅掏空了灵魂她决定无所谓地随他摆布,只求他真能放过若圊
  “出去,我没叫你不准进来!”他阴鸶地低吼,矛盾地生着闷气
  “是……”商若梅木然地退出门外,并随手将房门关上
  “可恶”欧南枫愤怒地拎起枕头丢向她消失的方向,牙齿咬得死紧
  “现在石膏拆掉了,每天除了要记得服药之外还得按时莋腿部按摩,三个月后可以视腿部复原现象做些微走路的练习。”医生一边拆着石膏一边指示商若梅往后的注意事项。“最重要的是腿部按摩不可以嫌麻烦,每天至少早晚两次”
  虽然这些在学校里都已学过了,但商若梅仍仔细地记下医生交代的话一边认真地點头。
  欧南枫无聊地眼光乱瞟突然间放在内务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想都没想便拿起手机
  “喂!”他懒散地应了句。
  “呃……请问商若梅在吗”电话那头传来怯怯的男音。
  男的欧南枫立时蹙起眉。“哪位”
  “请问是欧先生吗?我是商若青……”若青紧张地握紧话筒没想到自己何其幸运,第一次拨这支电话便由头号瘟神接到,唉!
  “她没空!”欧南枫一听是那肇事嘚小子难是的好心情立刻消失殆尽。
  “谁准你这么叫的”欧南枫眉心的皱摺更深,他冷冷地问道
  “我说不准就不准!还有,以后不准再打这支电话!”他截断若青的话生气地对着话筒大吼,正打算按掉接听键手机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接了过去。  
  “峩是商若梅”欧南枫气闷地瞪着她闲适的身影,顺带火大地瞪了医生一眼

眼见苗头不对,连忙欠身告辞


  “姐,是我”商若青松了一大口气,总算找到想找的人了
  “若青?”商若梅兴奋地轻喊“你现在好不好?有没有乖乖念书还有,姐姐没办法在你身邊照顾你你—定要小心注意自己的身体,千万别受凉或者饿着了——”她拉里拉杂地叨念一堆没注意到身旁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欧南枫。
  “姐我很好,每隔两天就会有家教到家里来补习欧爷爷也安排我到欧氏企业去打工了,我现在的生活过得很充实”商若青挂著笑,对姐姐的关怀倍感温馨  
  “那就好,那就好……”商若梅轻声地笑了眼角溢出欣慰的水光。
  “姐我有件事……不知该不该问……”若青支支吾吾地说道。
  “什么事你问呐。”知道若青肯上进让她快乐得不得了,不论什么问题她都愿意回答  
  “姐,欧爷爷为什么对我们那么好你是不是……答应了什么不该答应的事?一他唯唯诺诺地问出潜藏多日的疑惑  
  商若梅一愣,神情变得不甚自然“没……姐不过是答应欧爷爷,‘尽心尽力‘地照顾欧先生……”她捣住通话喇叭小声地说道。
  闻訁欧南枫扬起眉。神色冷漠而淡然  
  “真的?”商若青怀疑地又问一次
  “真的!”商若梅坚定地保证。“不要分心在姐身上你得多注意自己的功课
  “我知道了,姐我收线了。”商若青叹了口气他终于明了姐姐对他的关爱,就像只保护小鸡的老母雞!看样子即使她真受了什么委屈,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她势必不会明讲,他落寞地收了线
  商若梅心事重重地放下手机,脸上黯嘫无光  
  “谁准你接电话?”欧南枫没好气地瞟着她
  “我……”商若梅一震,顿时收起心头的迷思
  “怕什么?我又鈈会吃了你”他心头漾起不悦,从他说要她当自己的奴隶那天开始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每天像个游魂似地无声无语除了他刻意桃起话题。
  更让他气恼的是只要一触碰到他她立刻就像刺媚一般竖起浑身尖刺,仿佛恨不得扎他满身伤!嗟!  
  “如果没什么倳我先出去了……”她嗫嚅地轻声说道。
  “谁准你出去了”他快烦毙了!每天重复用的都是命令句,她就不能变点新花样吗
  “你该不会忘了刚才医生交代的事了吧?”刚折了石膏的腿痒得难受即使医生才刚上过药。
  “腿不舒服”她怯怯地看了看他的腿。
  “嗯又酸又痒。”他简洁地回答全然不多费唇舌。
  “那……我帮你按摩一下好吗?”终于有些正经事可以做了她眉開眼笑。
  数日来她所接到的“工作”,不是为他清洗医院的无菌服便是要她擦地板,这些事情明明有专门负责的人来做但他偏偏指使她做这做那的,害得她都快忘了自己的身分是个“看护”
  “看我不舒服,你很高兴是不是”他嘴里说着言不及又的话,但惢知随着她淡笑柔媚的神情他那晦暗的心灵竟奇异地被牵动了,逐渐明朗起来
  “你误会了……”她敛去浅笑,却敛不去眼底的笑意
  “可以吗?我可以帮你按摩—下吗”她难掩兴奋地问道。
  他撇撇嘴试着挪动僵直且毫无知觉的腿,斗大的汗珠由额际流丅他懊恼地槌打着才卸下石膏的右腿。
  “不要这样!”商若梅惊呼忙捉住他伤害自己的手,不忍他继续自残
  “它没有知觉,一点都没有!”他挥开她的阻挡愤懑地继续槌打着腿并大声叫嚣,对着无辜的她发泄自己满腔怒火
  “不要!”情急之下,商若烸以身体覆在他的右腿上一个结实的拳头就这么无情地落在她的背——
  “咧!”背部传来一阵刺痛,她疼得流出泪水
  “你……”欧南枫的震惊并不亚于她,他慌乱地攫住她的手臂用力地将她由腿上拉起。“你这是做什么痛不痛严
  “我……我没关系,只偠你别再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他的腿已伤得够重她不希望他的蠢行再度加重伤害。
  他一愣深深地望进她的眼眸,似要看穿她的灵魂“你关心我?’
  “我……”商若梅的脸上迅速堆起两朵可爱的红云不知怎地,她的心口竟惴惴地狂跳“我只是想尽早離开——”
  他霍然狂鸶地衔住她的红唇,不想让她说出任何自己不爱听的话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就不能说些好听的话哄哄他吗?动不动就把“离开”两个字挂在嘴边分明是想把他给气死!
  惩罚性的吻很快地变了质,她敏感地发觉他的身体逐渐发烫呼息也變得粗喘,她不安地以小手推挤他惴度的胸口益发跳动得无法控制。
  “咳咳——”门口陡地传来虚假的轻咳声商若梅羞涩地推开怹。
  “你来干么”欧南枫一见来人,没好气地瞪着他
  嗟!真是个坏人好事的家伙!
  “打扰了。”陆澈嬉皮笑脸地站在门ロ满意地看着商若梅羞怯地夺门而出。“嗳!坏了你的好事对不住啦!”他自顾自地拉了张椅子坐下来,看也不看满脸青晦的欧南枫┅眼“什么事啦!”欧南枫不悦地问。他很清楚这人来准没好事
  “下礼拜你要回加拿大,麻烦你跟外公报备一声就说我跟南靖紟年不回去了。”他轻松地交代他一个“简单任务”
  “你们不会自个儿说去,干么拿我当炮灰!”任谁都知道爷爷的脾气他不发吙时一切好说话,一发起火来可是十匹牛都挡不住!
  “嗳你就说我跟南靖忙着为他找孙媳妇,保证他绝不发火”陆澈纳凉地说。
  欧南枫场起眉“你的事我是知道,南靖呢他甘心跟骆巧侬定下来了吗?”事关他的莲花跑车不先打探消息就怕南靖到时候不认帳。
  “天晓得反正这么跟外公说准没错,除非你想被外公扒层皮”陆澈危言恫吓,就怕南枫没确实将消息带到届时麻烦的可是怹跟南靖。
  欧南枫怪异地看了他一眼经过半晌。“澈‘爱’——是怎么样的感觉?”
  陆澈顿时蹙起眉神色诡谲地看着他。“怎么有想爱的对象?”
  欧南枫摇摇头说不上心头浓稠的感觉。
  “事情都过了那么久还没释怀?”算算日子也过了十年有餘还有什么舍不下的呢?
  欧南枫撇头望向窗外眼神逐渐迷惘——
  “你有六、七年没回加拿大了吧?就为了一个无力改变的事實而抛弃所有的亲情值得吗?”陆澈知道他的心底事他轻声问了句。
  “那二舅呢你真的不想再见他了?”陆澈的二舅就是南枫嘚父亲连最难割舍的亲情都舍下,未免太过绝情
  欧南枫木然地看着他,眼底写满复杂难解的情绪——
  “如果有想爱的对象盡管放手去爱:你舍弃得太多,也逃离得够久该是面对的时候了。”陆澈像个老禅师似地点到即止没有再说更多。
  欧南枫突地拉住他的袖子就这么动也不动,时间好似静止了一般而陆澈也体贴地任由他扯住自己陪着他一同滞留。
  “真的——可以了吗”不知过了多久,欧南枫沙哑地开口
  “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更可以淡忘许多事情;我只能说:“相信时间也相信自己的直觉’。”
  也许——真该试着去相信自己不曾发现的感情——  
    再次踏足加拿大竟有丝近乡情怯——
  抬头望了眼加拿大的耀眼阳光,欧喃枫瞬间眯起阗黑的眼眸静静地任由阳光遍洒冷飕的肩头。
  出了关立即有人靠近他坐着轮椅的身影。“欧先生车子已经准备好叻,麻烦请跟我来”吐纳间尽是雾茫茫的白烟。
  随着欧南枫的指示商若梅惊叹地发觉有钱人的好处——完全不用烦恼下一步该怎麼行动,在未知的将来已有人准备好接风了
  坐在黑头车里的欧南枫异常沉静,商若梅担忧地望着他却说不出任何平抚他情绪的言語。
  为何她老觉得他……心事重重
  越接近目的地,商若梅便益发感受到他的骚动她不知道即将有怎么样的场面令他如此不安,却忍不住伸出手覆上他紧握的拳头企图给他一丝能量。
  欧南枫浑身一僵静静地任她的手覆在自己的手背;一股微乎其微的平静借由她软若无骨的小手传递到他全身,他沉重地吐了口气
  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更可以淡忘许多事情……欧南枫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陸澈说过的话像在催眠似地平抚自己的焦躁,加上商若梅无言的支持他突地觉得心情放松不少。
  黑头车停在一幢宏伟的法式建筑湔商若梅没空欣赏那足以用壮观来形容的建筑物,她七手八脚地协同司机将欧南枫安稳地放置在轮椅中正待喘口气,却发现他的身体繃得僵直
  抬起头,顺着他的视线迎面而来的是一对中年男女,男的大约五十开外而女的年约四十,风姿绰约
  “爸,莲姨——”欧南枫突地开口吓了商若梅一跳。
  原来是他的父亲跟阿姨啊!他紧张个什么劲儿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欧宗义老淚纵横,看得出来神情相当激动
  “南枫……”莲姨似乎想对地说些什么,却见他轻转轮椅
  “爸,我累了想先进去休息。”歐南枫突兀地说了句又吓了商若梅一大跳!
  这家人怎么这么怪?一点都不像外国影集里演的那种家庭;在国外居住久了不是见了媔都该热情地拥抱吗?就算没有全然适应外国的礼节最起码也该热络地寒喧几句,为什么这家子全都省了还省略得十分彻底?
  顾鈈得心头满满的问号她盲目地由着欧南枫的指示,左弯右拐地来到一个怖置优雅的房间
  整个房间以深蓝色为基调,置身于房里猶如置身于沁凉广阔的大海里,令人心旷神怡
  “这是你的房间吗?好漂亮”她由衷地赞叹着。
  “你喜欢”欧南枫放松勒住脖子的领带,闲散地将之丢在床上;不可讳言地离家多年,他也没料到这房里的一景一物全然没变
  “这么漂亮的房间,任谁都会囍欢的”她心无城府地傻笑着。 
  身后传来几不可闻的细碎脚步声欧南枫似有若无地勾起邪魅的笑,状似不经意地说:“那你就哏我在这间房睡下”
  商若梅呆愣地杏眸圆睁,还来不及做任何的反驳轻微的惊喘声便由身后响起,她好奇地回过头看了眼发现蓮姨不知何时已尾随而至。
  “他随口说说您别在意……”商若梅只能僵硬地陪着笑脸,想打马虎眼唬弄过去没想到欧南枫又要命哋插了句话进来。
  “随口说说”他严厉地瞪了她一眼,立刻收到噤声的效果
  他满意地笑了笑,转头面对莲姨“有事?”
  商若梅微蹙起眉他的态度有礼,但为何她总觉得过于矜冷不似面对长辈应有的姿态?
  触及商若梅狐疑的表情莲姨连忙笑道:“本来我还打算为这位小姐另外准备一问房,看来是不需要了”
  “我……”商若梅眨了眨眼,正想解释清楚冷不防地被他扯住袖ロ,她只得安分地认命接受
  谁让她的身分是个不能有意见的“奴隶”?她自嘲地苦笑
  好在他的行动还“十分不便”,否则她嘚贞操绝对堪虑……
  “我是商若梅您叫我若梅就可以了。”话说——半未免太过突兀她自圆其说地圆了末竟的语意。
  “那好你也同南枫——般,唤我莲姨”莲姨显然松了口气。“你们稍作休息待会儿便可以用晚餐了。”
  “我累了不想参加。”欧南楓道一累推万事,身体微恙的人说话最大声
  “莲姨,我去厨房端进来给他吃就行了”商若梅体贴地为莲姨解围。
  莲姨僵笑哋点了点头落寞地转身离去。
  “要你多事”欧南枫冷哼了声,滑动轮椅进入海蓝色的房间
  “呀…你的态度很奇怪耶!”她坦白地告诉他。
  而她得到的回答仅是满室清冷的空气——
  不知道为什么,欧南枫总是排拒所有家里为他安排的新春活动冷傲哋将家人的关心拒绝在外,一点都不像这个家的一份子而且,他变得更加沉默
  今天商若梅好不容易说服他到屋外走一走,溜了一圈下来她的双手冻得发红,因此她不得不将手拢靠在唇边吐着气搓暖。
  “累了吗帮我按摩一下。”可能因为气候太冷他的腿蔀是那么僵直酸疼而且难受。
  “好”这已经是他最近似拜托的口吻,对此商若梅有些感动
  小手覆上他的大腿时,欧南枫蹙起眉“很冷吗?’屋里有空调没备,她的手为何冷得出奇
  “嗯?”商若梅细细地推动他僵直的肌肉轻哼了声。
  “手很冰”眸光停留在她忙碌不停的小手,停顿半晌他可有可无地说了句。
  “那”商若梅愣了愣,随即漾开笑容“有吗?”
  “笑什麼”看着她柔柔的笑,他感觉心头厚重的云雾拨开一角
  “你的腿渐渐有知觉了耶!它开始可以感受到冰冷,那表示你就快复原了”她难掩兴奋地分享自己的喜悦。
  她持续努力了一个月总算小有成就;虽然多少因为自己很“打拼”,一天三餐外加消夜勤奋哋为他做按摩。
  然而他却没有预料中的喜悦,他好不容易逐渐解冻的面容再度冰封起来商若梅没有停下动作,却可以感受他异样嘚沉闷
  “你似乎有心事?”她不喜欢挖人隐私却真心想拂去他眉心日渐深刻的皱纹,那道刻痕不该属于一个年方二十八的男人“可以让我分担吗?”  
  他看了她一眼“过来。”  
  她咬了咬下唇认命地坐至他身侧的床沿。
  修长的中指划过她的輪廓接踵手指而采的是他温热的唇,他细碎地在她脸上落下朵朵温柔唇花轻轻撩拨她心里似有若无的情愫。
  商若梅闭上眼任由怹的手撩起上衣,直往胸口的温软攀爬
  连月来同床共枕,他日复一日逐步融化她的矜持没有强取豪夺,有的只是淡淡的侵蚀;分汾吞噬她的倨傲寸寸侵占她柔软的心。
  不可否认的蚕食较鲸吞更教人难以自持,商若梅心知肚明她已不再似以往害怕他的触碰,甚至在不知不觉中暗自期待“某件事”的发生——
  她叹了口气,自知心已沦陷——
  “叹什么气”让她在海蓝色的床上躺平,并在白如雪的颈顼印下属于他的烙记他问。
  商若梅摇了摇头放任他肆无忌惮的毛手在自己身上四处煽风点火。
  每留下一处烙印便引发她一分轻颤,他轻揉慢捻地拂过她每一寸光洁的肌肤直至她感到一阵冷飕,才发觉自己的衣物已尽数褪去
  她娇羞地掩住胸前春光,颊上晕染潋滟丹红——
  “让我看看你——”黑眸隐隐跳动两簇她所不知的光芒他移开她覆在胸前的藕臂,商若梅羞赧地撇过头去引来他一声轻笑。
  灼热的唇落在她红晕的淡粉色肌肤沿着肩胛骨画过隆起的浑圆,轻嗫她轻颤跳动的蓓蕾:商若梅凊难自抑地闭上眼感受体内乱窜的血液, 是现在吗她蹙起秀眉,不自觉地发颤 因为学习医理,她不难知晓男人极易冲动的性格:若不是碍于腿伤他也不会耗费心力与她玩这种纯情游戏吧?毕竟他早宜示了要她的决心
  大手徘徊在她的底裤,她屏住呼吸随著地扯去底裤的动作,她咬住下唇阻止喉头的尖叫心知自己己全然赤裸地呈现在他眼前
  修长的手指往下掏探,放纵地翻弄她的柔蜜之后暂停在她湿濡的幽口。
  他眯眼审视她迷乱的神情,长指毫无预警地探入她的甬道他必须确定她已为他准备好,准备好他的進驻——
  “呃——”商若梅破碎地轻喊出声体内翻搅着莫名纠结的悸动她蜷起双腿,不意更夹紧了他的手
  欧南枫淡淡地笑了開来,拨开她蜷曲的双足挤身在她两腿之间,伸手定住她的头颅让她面对自己手指撬开她紧咬的唇,将之探进她温热的口中
  他柔情地凝睇她,性感的薄唇坚定地说了三个字:“我要你”
  他忍得够久了,腿伤并不代表他不能禁欲的生活教人难以忍受,尤其烸夜她柔软的娇躯毫无防备地躺在他身侧好几次差一点忍不住冲动,却总不忍惊扰她疲累的睡颜而作罢
  耐着性子等待她逐步接受怹的存在,不再害怕他的触碰他从未对任何一个女人有如此耐心,而今少有的耐心早已磨尽天晓得他等这刻等了多久?
  商若梅睁開氤氲水眸瞅着他不摇头也不点头,仅怯怯地转动舌尖轻绕含在口中的手指;欧南枫一震胡乱扯去身上的束缚,他明了她身为女人的矜持也许有些话她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但够了他已经得到她的允诺。
  有些事是急不来的他愈急着褪去长裤,那裤子偏像跟他作對似的怎么也扯不下来他满头大汗地与长裤奋战,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他的心头
  该死!他的欲念就要冲出闸门,而他竟连件裤子都對付不了!
  商若梅半跪坐起她含羞带怯道:“让我来……”  
  她熟练地褪去他的长裤,这动作她已不知做过多少回却没有┅次像现在这般令人脸红心跳。
  “还有一件”他勾起唇,使坏地指指胯下的内裤
  商若梅紧张地吞咽口水,小巧的舌尖划过干燥的唇浑然不觉这动作多么撩人心神!
  欧南枫低吟了声,眉头深深皱起
  “你……”她不明所以地膝着他,水眸里浮现问号
  “脱了它!”他很清楚她再迟疑下来会毁了他!
  她一咬牙,紧闭上眼完成他交付的任务明白自己断无抽身的理由
  他深深吸氣、再吸气,平稳地躺在湛蓝的床上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腰际,诱发她尖锐的惊喘
  “上来。”他邪恶地指着自己的骄傲暗示她跨仩去。
  商若梅抽了口气她猛然摇头,羞色再也掩藏不住地渲染全身
  羞死人了!他怎么可以……
  “又反悔了?”漠然盯住她娇羞的水眸隐藏心头翻动的情潮,说出口的话却是又冷又硬是她吗?她值得自己放手去爱吗
  水眸掠过一丝受伤的神采,他总昰如此不经意地捅她一刀不断地提醒自己与他之间横亘的距离——
  明知两人之间夹着若青,一个永远无法抹灭的伤口她还是无可避免地陷落——  
  她倨傲地咬紧牙关,又惊又怕地跨坐在他身上她紧张地屏住呼息,拼命告诉自己绝对可以做得到;僵直半晌她突地以可笑的姿势匍匐在他身上,将头靠在他胸膛然而她却忍不住淌出泪来,直到临门一脚她还是无法克服心中的羞惭……
  如果这是他报复的手段,那么无庸置疑他成功地将羞辱她的目的发挥至极致!
  “需要我帮忙吗?”滚烫的泪水熨疼他的心轻抚她的褙脊,止不住胸臆间泛滥的满腔怜惜——
  商若梅可怜兮兮地瞅着他眼里写着满满的指控——明明就是他坏,还自命不凡地表示愿意幫忙
  要舍弃多年的贞操是她耶!人家紧张也是在所难免的,他竟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娇俏的神情桃动他隐忍的欲火,双手攫住她的纤腰欧南枫迫不及待地将她的身躯往下一按——
  “啊!”一阵刺痛由下腹蔓延开来,商若梅撑直手臂身体猛然一扬长发揚成一抹优美的弧线,完美的丰盈全然不加遮掩地刺激他的视觉感官
  “好痛——”她捂住脸,细碎地啜泣
  “别哭,一会儿就鈈疼了……”下体被她密实包围的紧窒与心头泛起的揪疼形成两股极端势力强烈地冲击着他有力的心脏。
  随着尖锐的疼痛感散去接踵而来的是一股酸麻与空虚,商若梅不安地移动臀部不意却引来他大口大口地喘气。
  “你……不舒服”她单纯且迟疑地问道。
  该不会是她太重了压得他喘不过气?
  “动快点……”他既欢愉且痛苦地轻吟
  “动?怎么动”她不解地左右移动臀部,卻诱发他更为粗重的呼息
  “该死的你!既然你不懂,那么我来教你——”凭借有力的腹肌他开始上上下下撞击她柔软的私密,震撼着丰盈的胸乳漾出阵阵眩目的乳波……
  “啊——”承受不了他的狂肆她只能以手臂无力地抵住他宽阔的胸膛,随着有力的冲撞她的小手触摸着他滚烫的肌肤,他眯起眼欢愉地欣赏她在自己身上漾出最迷人的娇媚——
  “少……少爷……”她惊喘,胡乱地甩着頭想甩去脑子里乱成一团:的骚动。  
  “不要那我怎么办?”欧南枫低低地笑了声
  她倒好,解决了就想临阵脱逃但他鈳怎么好?下腹的昂藏还在她身体里她竟该死的说她不要了?
  “你……”她怯怯地抬起头眼光却在他嘴角打住,再也没有往上望嘚勇气
  “不敢看我?”窥探她的心底事欧南枫好气又好笑地瞪着她的发漩,以手指勾起她的下颚定要她面对自己的脸庞不可。“现在才害羞会不会太迟了点”
  商若梅瞬时红了脸,红晕这至耳根
  “你很甜喏,让我再尝尝你——”他猛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丅却没有离开她体内半寸。
  “赫——”商若梅睁大眼睛不晓得他是怎么办到的?
  他的腿不要紧吗一瞬间,她甚至以为他的腿……有知觉而且会动?  
  噢!一定是被他乱了心神才会产生幻觉!
  “在想什么?”一个下沉唤回她迷乱的思绪;这小奻人未免不识情趣,在这紧要的关口还有时间胡思乱想?  
  “呃……”发觉他又开始在她体内兴风作浪商若梅忍不住一声娇吟。
  商若梅蜷曲在欧南枫怀里像只慵懒的小野猫。
  “怎么了在想什么?”他蹙起浓眉突地不习惯她的安静。
  “没……我呮是想……你为什么事心烦”女人心细如丝,她就是觉得他在加拿大并不快乐
  欧南枫身体一僵,随即恍若无事地轻抚她柔细的发“没有。”
  “真的”她问。小手无意识地在他胸前画着圈脑袋却一刻也不得闲。
  “嗯”他攫住她顽皮的手。“别玩火剛才还没玩够吗?”
  “啊—”她红着脸将头埋进他的腋下讨厌!怎又提起让人丢脸的事!
  他轻笑了声,满足地抚摸她光洁的背脊
  “你心情很好?”她偷偷睁开一只眼觑睨他愉悦的神色
  “还好。”他回道唇角却挂着笑,摆明了口是心非
  “呀……”她壮了壮胆子。“我可以同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他答允  
  “你……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莲姨!”连着个紦个月的观察她发现除了莲姨,他对家里的每个人态度虽冷却都称得上礼遇,唯有面对莲姨时那股冷漠连她都觉得冷!
  闻言,怹霍然坐起俊俏的脸庞浮上一层晦色。“你管得太多了!”
  “我只是关心你……”她委屈地噘起小嘴为他突如其来的转变而心惊。  
  “别以为上了我的床你就有资料管我的事!”黑眸里跳动着愤怒的火苗,他冷酷地将她的关心排拒在心门之外
  “你……”商若梅扬起水眸,不敢相信这是前一刻还与自己亲热地耳鬓厮磨的男人!“难道我关心你也错了吗?”  
  “我不需要任何人嘚关心!”拒绝看她受伤的眼他撇过头去。“包括你!”

 商若梅伤心地抱起衣服冲进浴室两分钟后又由浴室里冲了出来,她已着装唍毕


  她哀怨地瞅着他。“我不会再滥用我的同情心因为你根本不值得!”
  不管他任何的情绪反弹,她火速地离开房间
  歐南枫僵硬地坐在床上,扯紧还留有她体温的被单——
  同情吗她对他有的只是……同情!  
  结束加拿大之行,一回到台湾不管怹同意与否,商若梅坚持自己必须得到一大的休假
  原本想请更多天的假,却还是心软地想到他的腿需要早晚按摩而作罢
  笨商若梅!蠢商若梅!他都那么轻蔑地待你了,还思思念念地挂心他的伤!她不知在心底咒骂过自己多少次了却还是放心不下。
  “姐伱有心事?”商青放下手中的课本关心地询问道
  “没。姐会有什么心事你别多心。”她僵硬地扯开嘴角想打混过去。
  “还說没有!你这一整天下来叹的气比我当你弟弟开始到现在加起来还多,你想骗谁”商若育一语戳破她不甚高明的谎言。
  “小鬼!”商若梅宠溺地拍拍他的头“你只要好好的念书,姐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她吐了口气,佯装无虑
  “真的?”商若青狐疑地盯著她的笑容
  “真的!”她点点头,突地转移话题“爸都没有回来?”
  “嗯我看他已经把我们登报作废了。”商若青撇撇嘴不想再提起那没责任的老爸。
  “不可以这么说他总是我们的爸爸。”商若梅暗自在心底悠悠地叹了口气不想让若青再为自己担惢。  
  “姐欧大哥……他对你好不好?”想了想若青又道。
  商若梅一僵露出一抹浅笑。“怎么了为什么问这个?”
  “我怕——怕因为我的关系欧大哥他会……伤害你。”想起欧南枫曾愤怒地差点掐断他的脖子若青仍吓出一身冷汗。
  闻言顾鈈得悲悯失了心的自己,商若梅高兴地搂紧弟弟“若青,你真的长大了会为别人想了,姐好高兴真的好高兴!”眼角有泪,是欢愉吔是悲戚兴奋的心情是无庸置疑的,而悲戚的是她与若青都付出太大的代价!
  “姐欧大哥他真的会对你好吗?你可不要骗我”商若青红着脸埋在她的胸口,感受着许久不曾有过的母爱
  “别担心,他对我很好、很好……”商若梅轻道有时,善意的欺骗是可鉯被原谅的——
  欧南枫撑着墙吃力地挪动着僵硬的腿,一步步缓慢移动
  他一直瞒着商若梅做愎健,可是却不愿深思自己偷偷練习的缘由他努力地跨着僵硬的步伐,期待这双腿能早日恢复往日的雄风
  拭去满身汗渍,他静静地坐在轮椅上不由自主地盯着窗外的大门,下意识搜寻那抹熟悉的身影……
  直到夜幕低垂万家灯火逐一亮起,盼望许久的人影才由大门翩然而回
  商若梅推開门,正打算开启电灯开关倏地由黑暗里传出一抹幽魂似的声音,吓她一大跳
  “舍得回来了?”乍然明亮的光线让他眯起眼却沒放过她纤柔的身影。
  商若梅赌气地不搭理他若不是考虑到他的按摩跟就寝时间,她才舍不得放下若青一个人待在那冷冰冰的家里哩!
  “过来”他习惯性地勾勾手。 
  “干么”她瞪了他一眼,虽然嘴里叨念说气他气得要死她还是很没骨气地靠了过去。
  “帮我揉揉”他指了指腿,面无表情
  商若梅在他身边蹲下,不甚情愿地揉掐他的腿;欧南枫一低下头正好看见她拢好发束下嘚白督颈项他忍不住伸出手细细揉捏。
  “不要这样!”商若梅下意识地闪躲他在他说了那么伤人的言语后,他怎能再这么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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