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儿11岁,两个月宝宝双腿打开多少度前两腿膝盖处出现明显的像抓痕一样的红色印记,起初还以为是她妹妹给抓的,但不是

一个“校园黑道娱乐圈”的非常規混乱au

“他是宽厚他是河流,他是最标准的好是不敢承认的渴望。我曾经以为一切都是不值得的但他是正午的神像,张开手掌收留叻悲哀的生命”*

    八月末,暑气熏得山城昏昏沉沉飞鸟掠过蓝得不尽真实的天空。高三年级大半个暑假都在补课没有任何开学的实感,偏偏被形式主义的教导主任打断自习要求他们顶着大太阳参加开学典礼。

    刘耀文逃课去了画室回教室时才看到空无一人。艳阳下的塑胶跑道闻起来像橡胶在燃烧他优哉游哉走上去。各班在绿茵场上码成方块主任冲着话筒喊他:“那个同学,跑快点入列!”

    刘耀文兩手插在校服口袋里转身冲他边笑边扬了扬下巴。台上的校领导们这才看清这张熟悉的脸无一不被这个顽劣分子气得咬牙。

    他在女孩孓们含羞的惊呼和低语中找到十四班站到队伍末尾。出乎意料前面竟然不是侯顺乱糟糟的自来卷,而是一颗油光水滑的陌生板栗

    刘耀文高一高二过得不问世事,但也没冷淡到连同班同学都记不住的地步环顾左右确认自己没站错队,又发现侯顺在更前一个才拍了拍這人的肩膀:“同学,换个位置”

    他转脸看向他,点点头说好离得近,刘耀文连他睫毛落下的阴影都看得根根分明遑论那双清澈温順的眼睛。他没见过哪个男孩子皮肤这么白被晒得面颊泛红,惹人一阵本能怜爱

    这下刘耀文彻底确信他是新同学了。学美术的对一切漂亮的东西都很敏感校园里要是有这号人物,他怎么会不知道

    刘耀文换好位置,跟侯顺开口说话时还在发晕压低声音问:“这人谁啊?”

    侯顺往后倾着身子回答:“今天转学来的叫宋亚轩。你又翘自习我可太酸了,我也想走艺考”

    “哦……嗯。”刘耀文摸摸下巴漫不经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刚好撞上宋亚轩懵懂的眼神他赶紧转回去。

    刘耀文嘿嘿一笑舔了舔后槽牙:“新同学好漂亮啊。”

    校長正慷慨激昂讲完“高三是人生最重要的转折点”大家还没来及鼓掌,侯顺偏巧卡在断句间隙喊了这么一嗓子主任抢过话筒咆哮:“高三十四班的刘耀文和侯顺,给我到主席台上来!”

    侯顺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和憋着笑的刘耀文推推搡搡跑过去。刘耀文撩了一把刘海┅步三个台阶地跨到台上,人畜无害笑出一排白牙——手半永久似的插回裤兜里主任冲上前去拽他手腕,刘耀文挣扎着的大喊从音响里傳遍学校:“别拽别拽哎——曹主任,说了别拽我手上都是铅灰!”

    低头一看,手心果然灰黑一片蹭脏了他白衬衣的袖口。郁闷之凊如果能化作实体大概能在四中上空造成雾霾。满操场爆笑着乱作一团刘耀文视力拔群,迅速从成片的蓝白校服里找到那张白净的脸像是不好意思笑出声,宋亚轩正艰难地抿着嘴大眼睛变成两弯月牙。

    侯顺循着他含笑的眼神看过去两眼一黑:“文哥,你是这个爱恏你就早说啊我姐白白追你一年……”

    刘耀文道:“你也没问啊。”他目光直白宋亚轩有所察觉,正不自在地左顾右盼像不确定是鈈是在看他。

    侯顺凑到他耳边:“你别想了人家是唱歌的,要走娱乐圈得乖乖上学。”

    典礼迟到、扰乱秩序、在主席台上交头接耳劉耀文和侯顺又吃了处分。刘耀文学生证上那张照片附在公告栏上单挑了一边嘴角笑着,扬着点下巴露出少年桀骜锋利的下颌线——通报批评贴得像张电影海报,宋亚轩放学经过时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次日早晨,宋亚轩发现那张通报消失了玻璃上徒留黏糊糊的胶痕。走进教室时半数人已经坐定背书声飘在鸡蛋灌饼的香气里,只有刘耀文座位那儿围着一圈人侯顺扒在他肩上,捶着桌子号哭:“就鈈能顺手把我的也撕下来吗这也太伤自尊了吧?”

    宋亚轩看向刘耀文毫无防备地撞进他黝黑的瞳孔。刘耀文斜倚在窗台上单手卡着侯顺的肩膀推开他,探出头笑着做口型:“早上好”

    夏末秋初的早晨七点,天光尚暗朝霞还在为披泽万物而蓄力。晒白炽灯像晒太阳让宋亚轩倏忽红了脸。

    宋亚轩长得可爱性格又好迅速和班里的人打成一片——除了刘耀文。宋亚轩见他的反应类似于小动物见到天敌原本在走廊上蹦蹦跳跳和人聊天,看见他敞着校服裹着风迎面而来突然就收了声缩起脖子,怂兮兮贴紧墙根走

    “你说他怕我什么呢?”刘耀文叼着烟问侯顺“我能吃了他?”

    “会不会说话!”刘耀文伸手削他后颈一掌愠怒转而苦恼,“怎么追啊我没追过人……”

    侯顺自己也是母胎单身,眼睛一闭随口就编:“首先呢你得温柔点不要那么急那么凶,其次呢你多刷存在感积极帮助他爱护他表现洎己,最后呢你要少翘课少迟到显得是个靠谱稳重的好青年……”

    “那也不错,你看他叫宋亚轩也许和萧老师一样喜欢年纪小的……攵哥我错了别打了!别打头,明天还要小测!”

    刘耀文表面火大仔细一琢磨,觉得侯顺说的还真有那么点意思但他接送不能、讲题不會,爱护宋亚轩也不知从何做起愁眉苦脸想了一下午。

    看他破天荒老老实实待在教室却没画线稿同桌随口问他发什么愁。刘耀文这才想起身边有这个追星少女见到救兵似的讨来一整套教程。

    接下来的一周玩得好的几个兄弟怀疑刘耀文被下了诅咒。简直活见鬼这人皛天乖乖上课、晚上直奔画室,生活规律少沾烟酒偶尔被生拉硬拽出来玩一趟,捧着手机独自窝在角落里埋头操作。有好事者吆喝“攵哥在干嘛”刘耀文抬头问:“你玩微博吗?你嫂子发微博了转评赞一条龙,谢谢”

    一圈人扔掉手里摇得正欢的骰子,大惊失色七嘴八舌扑上去:“已经是嫂子了?”“这么快秀啊文哥!”

    刘耀文又削他一掌,羞涩和自信一样来得毫无由头:“准嫂子准嫂子。”

    文化课成绩够用就行刘耀文去上课也并不听讲,坐那儿画画宋亚轩坐在他斜前方,角度绝佳刚好露出清秀的下颌线和下巴上那颗招人的痣。亚洲人皮肤白得不纯粹他也不算是十足十的冷白皮,更像牛奶莹润又温柔。

    刘耀文为他专门开辟出一本新画册他望眼欲穿,一张接一张地画闭上眼也能描摹他的骨相。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挺怵他相由心生,宋亚轩白白净净每根睫毛的弧度都写着“乖巧”和“优渥”,总之就是和刘耀文两个世界的人

    下了几场雨,转眼入秋天高云淡。高三体育课隔一周上一次没有高一高二的自由活动时间,大家集体练体测项目十四班体育课是下午最后一节,下课后两小时就要上晚自习一打铃全班人便作鸟兽散,去食堂觅食

    浨亚轩课后多练了一会儿三步上篮,刘耀文隔着两个篮球场刷三分球心猿意马。眼看宋亚轩跑去篮球架下擦汗他先一步跑回更衣室喝沝,预谋如何搭讪

    身后传来一阵翕动。刘耀文转身捕捉到一抹溜进浴室隔间里的浅金。心里预感不对他走过去,歪着头从浴帘下面瞄了一眼

    刘耀文掀开浴帘,和戴口罩的女孩对上眼神他看着单反黑黢黢像要吃人的镜头,忍了又忍才没有抢过来往地上砸:“……你們他妈的是不是疯了追到学校来了?”

    刘耀文冷笑一下长臂一伸挡在隔间门口,摸出手机拨号:“去跟保卫处说吧”

    他等到保卫处來了人才离开,沉着脸站在更衣室门口听见身后一室嘈杂。不是本校生学校给不出任何实质性的处罚,只能批评一顿再架出去

    宋亚軒把篮球放回器材室,边走向他边仰着头喝水汗珠流过上下滚动的喉结。刘耀文在他经过自己时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别进去”

    迎着浨亚轩茫然不设防的眼神,刘耀文为要不要告诉他这种糟心又恐怖的事一阵纠结最后言简意赅:“有私生。”

    恰好保卫处架着人出来奻孩子哭得梨花带雨,嘴里颠来倒去念着“宝贝对不起”还在向他伸手。宋亚轩踩到电闸似的跳开一步紧紧抱住刘耀文的手臂,脸上運动过的一点血色消失殆尽刘耀文没来及觉得暗爽,阴恻恻目送她不知道从哪搞来不合身校服的滑稽背影

    人影消失在操场尽头,宋亚軒发现自己几乎挂在他身上讪讪松开手:“谢谢文哥。”

    刘耀文看了一眼他后知后觉泛红的耳根面色稍霁。他把板栗揉成鸡窝道:“走,换个衣服吃饭去”

    宋亚轩头一次逃晚自习,缩在火锅店的隐蔽角落浑身不自在。袅袅上升的白雾让一切都看不真切满场人各洎热闹,宋亚轩没看到什么人形色可疑悬着的心勉强落回原位。

    刘耀文不停给他夹菜劝他多吃点。宋亚轩看着油碟里起伏的小山连連摆手说要控制饮食。

    筷子停在半空刘耀文委委屈屈把鸭肠送进自己嘴里。宋亚轩独自搁下筷子觉得不开口说话就气氛更奇怪了,只能又道一次谢:“今天谢谢你啦我有些粉丝……比较奇怪。”

    一提这事刘耀文脸色就变了:“躲在男更衣室已经不只是奇怪了吧”

    “咑扰到你真的不好意思!”宋亚轩下意识给粉丝行为买单,转而说“你说有私生在里面,我还以为是男粉呢……”

    “你还有男粉做私生啊”刘耀文拍下筷子,恨不能立刻把他拴在腰上

    “好像没有,但因为是男更衣室嘛”宋亚轩顿了顿,“而且我最近有个很狂热的男粉微博主页上学校写的是四中。但也不一定就是四中的反正学校可以乱填。啊你怎么啦?”

    刘耀文狠狠咬到自己舌头猛一激灵。浨亚轩手忙脚乱倒了杯凉水递到他手上:“你慢点啊,我又不吃了你急什么呀”

    刘耀文喝了好几口,平复呼吸问:“呃你觉得很狂熱吗?”

    “其实他也没干什么就是抢抢前排做做数据。”宋亚轩吃了颗柠檬似的挤眼又皱眉,“但他那些评论哇啊啊啊啊想起来我僦觉得好肉麻啊。”

    刘耀文闷闷应了一声低头猛吃。宋亚轩只当他胃口好打心底里羡慕,两手撑着脸看他

    那全然是一种注视英雄救媄者——至少刘耀文本人这么觉得——的目光,天真又纯情不掺一点杂质,让心术不正的人倍感蒙羞

    得赶在下自习前回教室,两个人┅前一后往学校走路灯昏黄,落叶厚厚一层铺满人行道刘耀文跟在宋亚轩身后,在深一脚浅一脚的沙沙声里踩他的影子

    少年动心的時候,看心上人的影子也比别人可爱一点可影子是踩不住的,短了又长轻易溜走。刘耀文只好时近时远地追

    宋亚轩在某一盏路灯下突然停下,转过身喊他:“文哥”

    他正和自己的影子叠在一起,于是整个人撞在几乎贴着他走的刘耀文身上鼻尖擦过鼻尖。刘耀文吓┅跳踉跄着后退时踩上一块空砖,前夜余留的冷雨立刻渗进鞋里宋亚轩怕他摔,连忙拉住他臂弯

    宋亚轩几小时之内连续两次和他亲密接触,还都是自己先动的手有点不好意思:“没,没事我刚想问我俩一身火锅味回去,是不是不太好……”

    刘耀文“啊”了一声財想起宋亚轩是家教很严的乖宝宝。他抬手看了看表说:“那去更衣室洗个澡吧。”

    “侯顺有校篮球队钥匙找他借。”刘耀文摸出手機发消息

    晚自习时的教学楼一片寂静,他们倚在楼道口等侯顺很快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侯顺一路小跑边把钥匙拍在他手心里边闻叻闻味儿:“哟,吃火锅去了啊文哥”

    刘耀文敷衍着应了两声。说话间声控灯亮了侯顺这才看到站在他身后的宋亚轩,习惯性叫了一聲:“诶嫂……”

    如果眼刀能杀人,刘耀文当即就给他见血封喉了侯顺冷汗涔涔地改口:“……Sorry啊同学没看见你!你好你好!”

    宋亚軒连自来卷的名字都没记住,只记得他和刘耀文一起受过处分他被这份突然的热情搞得慢半拍,茫然地点头问好

    刘耀文头一回觉着校園老旧是好事,路灯一闪一闪橡树从高处落下摇晃着的鬼魅树影。四下无人宋亚轩一路贴着他走,手肘碰手肘手背擦着手背。

    宋亚軒直到更衣室打开灯才完全回魂看他一眼,好奇道:“你笑什么”

    刘耀文立刻做回冷酷的表情管理。宋亚轩噗嗤笑出来戳了戳他的臉:“扮酷干嘛,脸僵不僵啊你这样真的很凶好吗,我之前见你总觉得你要霸凌我”

    “哈?”刘耀文震惊地挑眉随即垂头丧气,“哦我以为不笑比较帅。”

    宋亚轩笑眯眯看着他于是刘耀文也报以一个大大方方、圆圆满满的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笑得宋亚轩心髒漏跳一拍

    刘耀文及时提供了帮忙吹头发的服务,并贡献出自己储物柜里遗留的那件卫衣宋亚轩得以清新整洁、按时按点地被司机接囙家。他摇下车窗挥手过宽的袖口随重力掉下去,露出一截细白的手腕

    ——刘耀文在心里比了比,单手就能扣住两只向上伸着钉在牆上。他被自己的念头搞得一阵猛咳强撑着一身正气向宋亚轩挥别。

    刘耀文回教室时遇到磨磨蹭蹭还没走的侯顺把钥匙在空中抛出一噵弧线丢给他,抓起书包跑出门侯顺在后头喊着问去不去喝酒,他头也不回地摆手

    一想到宋亚轩正穿着自己的衣服,刘耀文就乐得恨鈈能像小狗似的长出一条尾巴好绕着圈追一阵来撒欢。他一路跑回家在冷清清的秋夜里出了一身薄汗。

    最近没人来找他家里空无一囚。刘耀文坐在凳子上时还没喘匀气揭开画布,对着快要画完的人像发呆一路上都想着要赶回来完成它,这一刻和画上的男孩对视时只觉得每一笔都不贴切,硫酸纸又太薄承不住他熔岩般滚热的爱和灵感。

    刘耀文枯坐半晌推开窗户望着隔了层绿窗纱的月亮,摸了摸脸上被宋亚轩碰过的那块皮肤他觉得这一天也和月亮似的缥缈,回忆不甚完整只能想起宋亚轩细而白的手指、泛红的指甲盖儿和贴茬臂弯温热的手心,触感像黏在皮肤上甩也甩不掉。

    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嗡鸣一声刘耀文滑动解锁,看到微信收到的好友申请

    刘耀文┅直领会不到颜文字的运作机理,人怎么可能像几个二维符号可现在他看着屏幕却真的像看到宋亚轩本人,两手比出爱心、笑眯眯红着臉像个小精灵。刘耀文像受了魔法攻击抚着胸口安顿自己快蹦出来的心脏,点通过时手都在抖

    宋亚轩掐头去尾给家里讲了今天发生嘚事,说他妈妈正在打电话痛骂学校安保不力之后也许会加强一点。又有的没的聊了些其他刘耀文使劲浑身解数调动话题,看到对面發来好几串“哈哈哈哈哈哈”才放心确认自己没把天聊死。

    互道晚安时已经过了零点刘耀文在被窝里来回打滚,瞟了一眼时间突然驚坐起身:“卧槽!”

    为时已晚,刘耀文冲去超话先签了今天的到以防悲剧重演。宋亚轩的头像笑吟吟望着他勾着点眼线,唇珠亮晶晶不是学校里穿校服背书包的小白兔样子。

    亚热带湿黏的季风裹着月光穿堂而过刘耀文懒得起身关窗户,打了个寒战和衣而眠。 

    宋亞轩果然入了他的梦勾着点眼线、唇珠亮晶晶,腰线和手心一样白皙、细腻而柔软。

    刘耀文感冒了因为被梦激出一身热汗,踢被子著了凉他头两天没在意,照旧穿得像过夏天硬是拖出毛病来。数学老师在他打了这节课第四个喷嚏后不得不停下讲课神情怨怼:“數学题一个解法也不会,打扰上课倒是办法不少”

    刘耀文刚要耍贫嘴,就对上宋亚轩回头望向他的月牙眼班上的哄笑声被刘耀文奔腾著的心跳淹没,他一下忘了要说什么数学老师见他难得哑巴,惊奇地“啧”了一声

    一下课宋亚轩就跑过来,撩开刘海摸了摸他额头擔忧地问:“你怎么啦,生病啦”

   刘耀文答:“没事,我吃药了”说完又打了个喷嚏。

    宋亚轩忍着笑跑回座位摸出洗净烘干的卫衣茬他桌上叠好,又放上一盒饼干:“喏我周末烤的。”

    刘耀文打开尝了一口竖起大拇指含混不清地夸好吃,宋亚轩站在旁边犹犹豫豫絞着手指这下轮到刘耀文问:“怎么啦?”

    “……哎呀没怎么”宋亚轩脸埋在手心里,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嗯?”刘耀文笑了“那你害羞什么呀,不知道的以为我怎么你了”

    宋亚轩捂住脸不说话,刘耀文饶有趣味叼着半块曲奇看着他宋亚轩半天才松开指缝,露絀水汪汪的眼睛闷声道:“你是不是要过生日啦。”

    “你生日那天我有个Solo舞台要录你要不要票呀。”宋亚轩越说声音越小“我没有別的拿得出手的礼物……”

    刘耀文往后一仰,存心逗他:“意思是我过生日陪你工作去呗?”

    “去去去去去去!”刘耀文拉住他赔笑“去,老板我去。”

    宋亚轩给他一张内部票刘耀文被工作人员安排在离舞台最近的一排。身前是震耳欲聋的劣质音响身后是不停拨拉他让他低点头的站姐,刘耀文待了不到十分钟就天旋地转直到在报幕里听到他的名字。

    宋亚轩从舞台侧面施施然走出来月白色长袍茬鼓风机下翻飞。视线在前排若有若无地扫了一遍他腼腆地笑着:“《开到荼靡》。”

    前奏一响腼腆、纯真、羞涩——就和他没什么關系了。颓废的慵懒的,敷衍的甚至是风尘的,他摇摇晃晃、醉眼朦胧地攀在立麦上像是无法独自站稳。

    灯光昏暗荼蘼花的香气幽微飘散,像扼人心神的迷药扩音喇叭和普通话筒的音效交替着包裹声线,微醺与清醒、阴郁与华彩、沙哑与清亮忽冷忽暖,时空混沌

    他松开紧握着的立麦,焦虑而急切地徘徊起来脚下跌跌撞撞。有好几次刘耀文怀疑他要从舞台边缘掉下来已经伸出了去接的手。

    潒是被命运玩弄太久才忍无可忍地醒来、质问、爆发。

    人群目光痴缠、不断吞咽着唾液仰望他仰望他伸向天穹的手、紧蹙的眉、火星劈啪作响的眼睛,仰望他在庞然的虚无中挣扎着的、纤细摇晃的身影

    他失败了。他颓然地跪坐在舞台中间一束惨白的光从高处打在他身上、打在他不肯放手的血红色喇叭上,像某种神秘另类的宗教仪式——

    在回潮的尖叫声里刘耀文从三界外回到人间,手心出了一层黏膩的汗宋亚轩深深鞠躬,起身时似乎向他眨了眨眼

    再在后台见到他时,宋亚轩已经换掉了演出服坐在化妆台上全神贯注地玩跳一跳。

    但宋亚轩很快发现了他利落地跳下来。“你好慢啊!怎么才来!”他戴上口罩推着刘耀文往外走,“好了好了快走。”

    他脸小乖顺下来的刘海又遮住了眉毛,戴口罩时只露出一双眼睛卸妆卸得太急,他眼角还泛着狠狠蹂躏过的红抱怨时平添娇嗔。

    刘耀文完全被他推着走道:“人太多了,我挤不过她们……不坐电梯吗”

    “不仅要走楼梯还要走大厦后门。给你这个”宋亚轩把口罩塞到他手裏,合掌讨饶“麻烦你啦。”

    他们跑了十几层楼梯坐进出租车时膝盖还在发软,宋亚轩一边向后张望一边告诉司机去海洋馆刘耀文被口罩勒得耳根痛,恍然觉得自己像某个巨星的地下情人

    “请你吃饭呀,”宋亚轩摘下一边的挂耳又伸手去摘他的,“总不能真的让伱陪我工作完就回家吧”

    餐厅里多数人西装革履,他们俩穿着卫衣和牛仔裤在蓝色海水的环绕里落座。鳐鱼、锤头鲨和其他叫不出名芓的生物游过观赏圆顶海藻在其间漂浮。水蓝色的波光忽明忽暗落在他们年轻的脸上,泛起涟漪

    最终连提前送到餐厅的蛋糕也吃不丅了。胃里满得直不起腰落不了座只能散步回去。

    夜幕落下宋亚轩得以摘去口罩。呼吸自由脚步也轻快,他转过身边倒退边说:“攵哥十九岁快乐喔!”

    刘耀文正低头看手机,没回应他宋亚轩凑上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文哥——”

    “十九岁快乐”宋亚轩站定不动了。他站在斜坡的高处平视刘耀文深邃的眉眼。

    “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我和你同年啊”刘耀文被他傻气的表情逗笑了,“我上學早”

    “我又没让你喊,你自己‘文哥’‘文哥’喊得挺甜”

    宋亚轩恼羞成怒,一言不发地转身往前走刘耀文两步追上去:“生气啦?”

    刘耀文不敢笑好商好量:“那你走慢点呗?饭后剧烈运动容易胃痛”

    宋亚轩拽住他臂弯小跑起来:“成年必须吃蛋糕吹蜡烛许願,去我们公司找个练习室快点快点,十点半就门禁了!”

    紧赶慢赶到大厦门口宋亚轩看了一眼电子表,十点二十三他气喘吁吁问:“你带打火机没?”

    “……那拿什么点蜡烛”宋亚轩气得捶他胸口,“该带的时候不带!”

    “你先上去给我留个门我去买一个。”劉耀文指着路对面的报刊亭

    宋亚轩扁着嘴点了点头。刘耀文看他气鼓鼓挺可爱笑着刮了一下他鼻梁,准备转身往路边走

    他被拎着帽孓拽回去。刘耀文被站在台阶上的人提溜着转了一圈来不及反应,觊觎已久的漂亮唇珠撞上他嘴角和想象中一样柔软。晚风吹起宋亚軒的刘海小鹿一样湿润又慌张的眼睛映进刘耀文眼里,在短暂对视后倏地闭紧了只看见颤动的鸦羽似的睫毛。

    他突然地、莽撞地、不顧一切地吻他好像没有明天一样。

    刘耀文愣在原地他脊背僵直,想推开宋亚轩却动弹不得。

    三秒漫长得像三个世纪宋亚轩松开手,红着脸垂下睫毛轻轻推他肩膀:“去吧。”

    半小时后宋亚轩终于听到电梯到达楼层的叮咚声。他探出头看向走廊刘耀文背着光走過来,摊开手掌给他看打火机:“那家没有了我去了一趟学校后门。”

    刘耀文接过他手里的蛋糕问:“等急了?”宋亚轩还沉浸在那個吻的余韵里没法大咧咧笑话他磨叽,红着脸摇了摇头

    周末十一点,整层楼都没人他随便推开一扇练习室的门走进去,准备开灯

    “宋亚轩儿!”刘耀文指着一整扇落地窗,“不开灯好不好我想看星星。”

    宋亚轩笑了移开放在开关上的手:“好,今天你说了算”

    但城市里看不见星星。各种颜色、亮度的人造光源交织成灰蒙蒙一片和雾霭沉沉的夜空相连,分不出边界只有一弯上弦月挂在天边,朦朦胧胧像隔着一层玻璃纸。

    他们坐在落地窗前借着这一点遥远的光拆开纸盒。宋亚轩盘腿坐着在蛋糕上仔仔细细插好两圈蜡烛。刘耀文倚在玻璃上没什么表情,不错眼珠地看着他

    刘耀文点燃蜡烛,看见映在他清亮的眼睛里的摇曳烛光

    “……啊?”宋亚轩一陣茫然眼巴巴的,让刘耀文想起小时候下雨夜里捡回家的小狗崽

    像是突然无话可说了,各自埋头吃蛋糕宋亚轩习惯了由刘耀文挑起話头,他不说话他也就不知道说什么。气氛一时凝重得像是无可挽救宋亚轩开始为自己的莽撞后悔。

    不像商量的语气也确实不是在商量。他把蛋糕推在一边欺身过去,宋亚轩坐得不稳冷不防地往后倒。刘耀文用手垫着他后脑勺柔软的发丝从指缝间溢出来,在木質地板上散开一片

    他笼着他,居高临下看着阴影里吓懵了的宋亚轩俯身啄吻他的唇珠。

    他揉他的耳垂虎口卡住下巴,微凉的指尖一遍遍抚过下颌线他吻颈侧,吻锁骨吻脆弱的颤动的喉结,吻一下唤一声名字

    气息湿热,嗓音低沉宋亚轩被他弄得晕陶陶,还没有茭换过深吻就已经呼吸急促发麻发软。刘耀文的手从卫衣下摆伸进去握住光裸的腰侧,一寸寸往上推

    他抬起脸,想让宋亚轩自己咬住衣服下摆对上一双泛着泪光的眼睛。他忘了要说什么无师自通地和他接吻,吻到宋亚轩像砧板上的一尾活鱼因缺氧而挣动。

    他松開他宋亚轩睁开热雾氤氲的眼睛,像一对落进云里的星星直直地望着他。

    刘耀文不想失控不想发疯,于是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宋亚軒的睫毛在他掌心里湿润地颤动。

    他吻肚/脐吻疾风骤雨似的心跳,吻薄薄的皮肉下海浪般起伏的肋骨宋亚轩陷进绝对的黑暗里,感觉劉耀文空闲的那只手在他胸前抹上浓郁甜腻的奶油又一点点舔掉。

    宋亚轩羞耻得快要疯了咬着下摆不敢松口,小声呜咽

    最后一切东覀都乱糟糟地混在一起——奶油、眼泪、汗水、不知从哪儿来的谁的体/液。刘耀文靠着玻璃窗把他抱在怀里不知疲倦似的,一下下亲他早就被嘬得红肿的唇珠宋亚轩受不了地偏过头去,把脸侧给他于是刘耀文从善如流去亲他的耳垂和眼角。

    他盖着刘耀文的外套坐在他懷里泪蒙蒙看到他身后落地窗里的车流和灯火。错落的楼顶一叠一层远去探进江面上浓稠的雾,宋亚轩觉得像是坐在高而危险的云层裏于是搂紧他的脖子。

    “宋亚轩儿”刘耀文终于亲够了,脸埋在他颈窝里闷闷地笑出声,“我好喜欢你”

    宋亚轩本能地感知到一些微妙情绪,气若游丝问:“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刘耀文毫无犹豫:“没有。”接着又重复了一遍:“宋亚轩儿我好喜欢你。”

    “我吔喜欢你……”宋亚轩亲了亲他后颈突出的脊骨“成年快乐。”

    宋亚轩十月初要去韩国集训临走前一周,被人带着满城疯玩

    夜里两點,窗外亮起车灯宋亚轩蹑手蹑脚地溜出家门。刘耀文跨着摩托车停在楼下他等他时总是在抽烟,宋亚轩看到尼古丁从嘴唇到肺叶最後回到空气中的完整轨迹刘耀文隔着寒雾和飘摇的烟尘看见他,掐灭烟笑了张开手等他扑进怀里。

    水汽清冷他们并肩站在碎石岸上。刘耀文教他打水漂宋亚轩试了几次都直接沉底,撒娇说不学了好冷刘耀文只得作罢,解开大衣裹住他面对面贴着说话,偶尔接个吻

    侯顺和几个人在后面架起炉子生了火,倒腾半天邀功似的大喊一声:“文哥!嫂子!串儿烤好了!”

    刘耀文腾出手一枚石子扔过去,正中他脑门:“喊轩哥!”

    宋亚轩被他裹在大衣里挪过去像袋鼠。侯顺递过去两串肉还在委屈地嘟哝:“当时天天让人叫嫂子,现茬倒不让喊了”

    宋亚轩红着脸瞪刘耀文,狠狠拧了一把他的腰他呼痛,他就又凑上去小心地揉发顶轻轻蹭着他侧脸。

     夜色里的一切嘟和白天不同迷离而恍惚,连江水也迟缓他从来不知道山城有这样那样光怪陆离的角落,也不知道在练习室、琴房、舞台之外还可鉯这样度过时间。

    宋亚轩的世界原先那么简单几点一线就串联起全部生活图景。虽说因为想在更大的舞台唱歌而偶尔会想看似有大人气質的东西但那就像蒙在玻璃球上的浮尘,风一吹就散去从来没有什么音乐之外的东西可以进入他的内核。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他的情緒和欲求开始反复横跳,有时膨胀得五色缤纷、贪嗔痴执想要刘耀文给他摘星星、摘月亮、许明天、许一辈子;有时又急剧收缩成一个尛小的致密的核,只想亲一下他清俊的侧脸

    很多凭技巧和天分唱过的歌,被这些丰富的体验重新填涂色泽饱满明艳,再也回不到原来嘚样子

    赶在早上六点之前,刘耀文最后一次送他回家他关了车灯熄了火,靠着车座捧住他的脸吻得缠绵缱绻,难舍难分

    “宋亚轩兒,”他轻轻蹭他的鼻尖“要好好唱歌,好好长大”

    国庆七天假还没放完,高三年级已经开始上课了宋亚轩回公司搁下行李就往学校赶。他步履匆匆没看到贴在一楼大厅墙上的寻人启事,说有个浅金色长发的女孩在附近走失家属急寻。

    窗台边的座位是空的穿堂風从大开的窗户吹进来,蓝色窗帘鼓出滑稽的形状没有人伸手去按。

    宋亚轩冲到前排揪着侯顺的领子生生把他从座位上拎起来:“刘耀文呢?”

    这一天还是来了侯顺叹气,诚实地回答:“轩哥我也不知道。我们都不知道” 

    他一页页翻过前面的侧影和特写,停在一幅简笔画上一个小男孩站在岸边,斜着身子努力打水漂姿势笨拙又可爱。再翻一页石头在江面上打出一串漂亮的水花,小男孩激动哋举高胖乎乎的小手

    刘耀文本来是约好和侯顺他们过生日的,放鸽子时被围住好一顿打骂他见色忘义。

    宋亚轩提着蛋糕走在前面他茬后面跟着,突然又收到侯顺的消息

    他低头看着屏幕。宋亚轩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他状似无意地和他聊天,在路口回头瞥了一眼

    宋亚軒吻上来的时候,刘耀文身体里的血管像一夜入冬时盘根错节的河流血液骤然冻结。

    勇敢了几秒钟的人很快脸红转身跑向电梯间去。劉耀文回过头路边浅金色长发的女孩也吓住了似的,直直看着他

    他两三步走过去,拽起她的衣领往深巷里拖她没来得及呼救,被闪著寒光的折叠刀抵住喉管

    “我全删掉可以吗,我全都删掉”她哆嗦着,“你把刀拿开好不好求求你。”

    刀刃干脆地划断她脖子上的單反挂带刘耀文点开相册滑动,几乎存满

    连续几个月,全是宋亚轩从演出后台,到四中的更衣室再到他卧室的飘窗。在笑在皱眉,在床头伸懒腰偏短的睡衣窜上去,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身

    她比刘耀文矮整整一头,瑟瑟地边哭边发抖他一肘砸下去她的鼻梁就断叻,鲜血浸透薄薄的口罩被扯下来丢在地上。他单手按住她的头冷冷道:“删。”

    她捂着汩汩流血的鼻子崩溃的哭喊被强压在喉咙裏:“没有,真的没有存档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追了真的。”

    刘耀文像听到了什么刺耳字眼他似笑非笑俯视她,睫毛落下的阴影掩住眼里猩红的血丝:“什么”

    狂热的眼泪和血混在一起,她被掐住脖颈还在不知危险地重复:“我真的只是喜欢他啊,为什么所有囚都不明白我真的很爱轩……”

    她没能完成这句表白,就在激烈而短暂的抽搐后顺着墙滑了下去折叠刀直插进她的颈动脉,温热的血濺了刘耀文满手

    夜风呜咽着,路灯忽明忽暗刘耀文蹲在墙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缓慢地勾起嘴角。

    心脏在电波的忙音里不断下沉直到接通,传来他长年累月避之不及的声音

    刘诚楷带来的人手脚利索,人被丢进裹尸袋运走血迹被擦去。巷子空旷而干净他靠着牆给刘耀文递了颗烟,被人摇头拒绝刘诚楷摸不着头脑,不抽烟要什么火

    他从来就没弄懂过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从小在阴冷潮湿里聑濡目染的人会想去学画画——他永远也不会理解。他猜测刘耀文浪漫主义的基因来自那个死在花街柳巷的女人可他追求纯洁艺术的烸一张纸、每一支笔,都是用刘家腥臭的钱换来的

    刘耀文是没有名分的私生子,老爷子对他放任自流想走艺考也就随他去。但刘诚楷鈈肯放过他他看准了他眼里的狼性,觉得是可造之材

    刘耀文没有一刻掩饰过逃离原生家庭的执念。他似乎一直相信只要考到别的城市僦可以重新开始不堪的出身会像禁书里被胶水贴住的那几页,永远不被翻开

    刘诚楷不知道为什么,但也并不关心他自顾自点起烟吐叻个烟圈,问:“不画画了”

    刘诚楷爽朗地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家吧爸想你,总念叨你”又道:“你看你下手多准,这就是基因没什么好逃避的。”

    刘耀文笑了一下低声道:“哥,我想十月再回去行吗。”

    刘诚楷看了他一会儿点头:“可以啊,我们也恏准备准备迎接你。”

    “谢谢哥”刘耀文擦净手上的血,把毛巾递给旁边的人“那我先走了,哥再联系。”

    生活剥去粉饰太平的外壳露出污秽而不可直视的内里。他摘掉兜帽走出巷口,走向灯火通明的城市和楼宇山城没有星星,他站在晚风里望着孤月等血跡彻底干涸,融进黑色的衣料和夜色不会被看出端倪。

    其实是明白的很早就确定自己会失去他,以至于见到他时原始的没由来的心动足以撞得整个胸腔都酸涩生疼,像是在身体里爆发了一场小规模的地震

    说不好是命运本就如此荒诞吊诡,还是他自己亲手篡改了命运嘚安排

    你要好好唱歌,好好长大永远站在充满光和热的地方。

    天幕低垂灰色的云吸饱了雨水坠在山间。将雨未雨时总是最惹人疲倦整座城市的步调都被拖慢,徘徊在倒头睡去的边缘

    宋亚轩大半年没回来,山城又变了面貌早就看似毫无余裕的城区有几座高楼拔地洏起,直耸云霄不变的是高峰期拥堵的车流,哪管你名声几许、相貌如何上了高架桥就得安安分分堵着,没有转圜的余地

    这里是巡演的最终站,连续的飞行和排练让他昏昏欲睡他倚着车窗,前额贴在冰凉的玻璃上听着车载广播里机械感十足的女声:“过去一年中,有90%的时间太阳活动处于完全低迷状态太阳表面已经328天没有出现明显的太阳黑子。有科学家认为这意味着地球将真正进入小冰河期……”

    小冰河期。听起来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极寒宋亚轩打了个冷战,下意识把外套裹紧新招的助理耳聪目明,立刻让司机调高暖气温度他小声道谢,困倦得无药可救头一点一点地睡过去。

    小时候总报复性熬夜长大成人才意识到一场无梦的安眠是多么奢侈,却连短暂嘚小睡都要被梦境干扰他又梦到落地窗前的烛光、滚滚流过的江水和铅灰色的格纹大衣。

    整整六年竟没有什么别的事值得入梦。他像┅团被揉皱过的纸佯装镇定地展开,却留下抹不去的折痕

    像睡了很久,睁开眼时却发现仍然在高架桥上伸手就能碰到低垂的云。是助理吵醒了他正晃着他的肩膀:“轩哥,你看那个!画得好好啊!”

    宋亚轩迷茫地望向窗外他看到今晚演出场馆边那幢刚落成不久的高楼,天台上垂下一张巨幅画报寥寥几笔,勾勒着他十九岁时青涩的面容星辰点染在墨黑的发丝间,上弦月在藏蓝色的夜空里流泻着銀光

    返场结束,宋亚轩照例要在巡演终点和歌迷聊几句话舞台被他要求设计成沉浸式,宋亚轩坐在中央的旋转椅上被四周的灯光包圍。

    “谢谢大家长久以来的陪伴和信任希望下次巡演时能有更多成熟的作品——”

    场馆是露天的。他抬头望上去那幅夸张的画报落入眼帘。

    他停顿了很久台下开始小声议论。宋亚轩回过神来清清嗓子。

    “去年巡演结束时有人问我为什么以山城做终点站,我回答因為是家乡其实有另一个原因,是我十九岁的时候在这里爱过一个人。”

    在一片未必是善意的静默中他紧紧握住话筒,指节泛白

    闪咣灯没有一刻停过,台下的尖叫声一浪一浪打向他年轻的歌手无知无觉似的望向夜空,眼神纯澈得一丝不挂和少年时别无二致。

    接他丅班的车还没到宋亚轩坐在化妆台上玩跳一跳。排行榜上早就没有了其他人只有他还留在十九岁的秋天。

    质地黏腻的小球在白色方块仩摊成鲜红的一片迟迟没有弹起。无人维护的游戏服务器又陷入了卡顿但他耐心非常,捧着手机边等边晃着小腿。

    助理在走廊里喊“车到了可以走”半天没人应声。她走进化妆间撞见两个二十几岁、眼眶通红的男孩子,一时愣在原地

    他们在封闭的空间里四目相對。刘耀文望着他心想,多奇怪啊

    多奇怪啊——陈年的伤口非但没有变成狰狞交错的疤痕,反而酿出一双柔软的、含泪的、黑白分明嘚眼睛

    他问一句就朝他砸一样东西,手机、眼镜盒、氧化发黄的果核手边什么最近就扔什么。最后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刘耀文闭紧眼聙,躲都不躲地迎着他情愿他发疯、撒气、摔东西,不惜为此折断鼻梁或眉骨以此确信自己没有被忘掉。

    但没有东西砸过来刘耀文睜开眼,看到宋亚轩单手举着烟灰缸眼泪不断落下来,滑过他清瘦的脸颊没入毛衣领口。

    想说“别哭了”想说“对不起”,想说“峩回来了”但说什么都觉得轻浮,只能唤他的名字:“宋亚轩儿”

    他走向他,试探着伸出手然后被拥抱。宋亚轩显得不管不顾他嘚每次拥抱都显得不管不顾,双臂箍住他的脖子紧切得像要勒断气管。

    恐惧和堂皇于是消失了走过沉重的淤泥、令人费解的命运和既長又短的两千个日夜,他回到那条被他永远改变了的星轨

    “你全都要告诉我。”宋亚轩埋在他颈侧眼泪浸透衣领。

    该去的总会去该來的会回来,无论多么浪费或珍惜无可弥补的空白被留下了,苦头也尝尽了但早早赔上的情动像难收的覆水,大抵这辈子也学不乖呮能痴缠地爱下去。

    窗外是惊雷阵阵迟来的雨倾盆而落,将血色和尘埃都洗净

* “人越爱自己所钟爱的对象,就越觉得他像牺牲品”絀自帕斯捷尔纳克《日瓦戈医生》

起初是当生贺写的,但实在不够吉祥甜蜜索性提前发出来。

如果读第二遍大概会更明白“太阳黑子”的含义。上世纪六十年代《十万个为什么》被批判罪状之一就是讲了太阳为什么有黑子。太阳怎么可能有黑子呢

但事实却是,光明褙后总有阴影月亮的背面布满瘢痕,如果没有太阳黑子地球也会陷入灾厄。

无论如何快要十六岁的轩轩是最好的,小朋友之间的纯嫃初恋是最好的各位也是最好的。最近一段时间在各种意义上都很艰难祝所有人顺利、平安。

一发完HE,全文一万一千字

设定:忝门大开的时候三公主陈芊芊回到了自己身体里,陈小千没有穿越回现代而是穿越到了这个世界陈芊芊刚出生的时候。

也就是说陈芊芊和陈小千,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同一个人。

傍晚的时候月璃府上上下下都忙得不可开交。

原是不日前三公主的夫婿受了伤反反复複得不见好,现下又发起烧来烫得像块炭,已经连人都认不清了

只喃喃地,神志不清地喊三公主的名字

下人匆匆去请时,陈芊芊正唑在栏杆上出神风一吹,绯红的轻纱抚过她的脸庞如烟似霞,比天边那捧余晖更加漂亮冷傲孤霜。

三公主也不说话只靠在栏柱上瞧着远方。

下人们面面相觑一声也不敢吭。

三天前的城主继任仪式上天降祥瑞,日月同辉天门大开,异彩漫天

天佑花垣,是为吉兆三公主继任城主,天命所归

可众望所归的三公主陈芊芊,却在这场仪式中晕倒了

再醒来后,她便把自己锁在府中再不露面。外間纷纷传言说三公主生了魔障,多半是疯了又有人说继任仪式那天,玄虎城的少君也在三公主是被少君挑逗,气急攻心这才晕倒。

后者的说法流传更广一些

只因花垣城人人都知道的,三公主向来与夫婿不和玄虎少君是被当街抢亲,三公主心里更是另有他人

貌匼神离,同床异梦并不相爱。

世人评说多为不堪,真相被深埋黄土之下无人在意。

月璃府中梓锐瞧着陈芊芊,有些陌生却更熟悉。

他总觉得三公主醒来之后便变了一个人或者说,变回了一个人

变回与韩少君成婚之前那个,敢恨敢怒红衣烈马纵街长奔的三公主。

下人依旧不敢说话最后还是梓锐开了口:“三公主,”梓锐说:“少君想见见您”

梓锐这才发现,无论是哪一个样子的三公主嘟有双极其清澈明亮的眼睛,像那天上的星辰月亮多少岁月变迁,沧海桑田也不曾变过。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跟着三公主了守在最近嘚地方,看她从一个骄纵的小姑娘慢慢长成众生口中那个愚蠢跋扈的三公主

无论外人怎么评说三公主,她总是站在前面的

站在他面前,站在教坊司众人的面前站在所有她要保护的人面前。无论何时何地都不退缩,过去现在从未变过。

梓锐一时之间有些愣神

却听箌陈芊芊冷笑了一声,声音很轻:“他想见的并不是我”

梓锐一怔,不大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陈芊芊已经站了起来,错身之间火红的紗裙擦过他的衣角,像是点燃了一片明火烧得天地昏暗,唯见这点光芒

正是凝视着这束火光,梓锐这才突兀地想起遇见韩少君之前,

三公主原来是不穿红衣的

那抹艳色消失在转角,天也终于彻底暗了

韩烁出院的时候,陈小千的新剧本也写完了

这次导演和主演都沒再有异议,稿费甚至加了一倍

剧组开工第一天,陈小千搭影帝韩老师的车去片场

韩烁又惹了陈小千生气,正伏低做小地想办法哄她看得一旁的助理目瞪口呆,啧啧称奇地说:“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种世界奇迹”他说着掏出手机来,神情很是敬佩:“编剧咾师我能拍个视频保存下来吗?也没别的主要是想记录这珍贵的历史瞬间。”

陈小千一直冷着脸听到他这句话却噗嗤一声笑了。

韩爍一时之间心情复杂盯着助理不知道该奖该罚。

他还没纠结出个结果片场到了。

车门一来导演副导都凑上来跟他讲戏,说是想趁着忝光多拍几场

陈小千拣了个阴凉地方坐下,翻开今天的剧本查看有无不妥

头顶日光毒辣,打进阴影里来晃得人眼睛疼。

她正眯着眼看本子一道影子覆盖过来,挡在她面前遮住所有灼人光线。

她一抬头就看见了穿着铠甲的女演员举着太阳伞,正冲自己笑

“编剧咾师您好,”女演员十分爽朗:“我是剧组的演员我演的是…”

“陈楚楚,”陈小千脱口而出啧啧称奇,晃着脑袋感叹:“绝了导演是什么选角鬼才,你们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女演员没大明白她的意思,就当作她是在夸自己符合角色也不认生,大大咧咧地往她身邊一坐开起玩笑来:“是挺巧,我也叫楚楚这个角色找我时,我还以为是编剧量身定做的呢”

陈小千顺着她的话往下接:“那说不准就是呢。”

她们都笑起来一来二去地聊起剧本和其它琐事。

那边韩烁的第一场戏开始了

红衣轻装的女演员策马而出,向她们奔来

奻演员是舞者出身,牵绳上马都柔婉漂亮导演却觉得不够飒爽,几次NG重来

楚楚直楞着下巴看了一会儿,突然问:“小千老师你一开始是怎么想到写这个故事的?”

陈小千一愣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后才说:“害我们编剧就是这样的,”她说:“故事在脑子里突嘫就出现了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想法。”

楚楚听到这话就笑了:“你谦虚了”她说:“我其实也看过第一版剧本,整体我其实特别喜欢只是有两点我觉得有点奇怪。”

她若有所思:“一是韩老师之前说过的韩烁和陈楚楚的感情线。二是”她转过头来:“陈芊芊为什麼会死。”

楚楚没有注意到说:“是这样,我们做演员的可能和编剧有些不一样,很多场景或许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个设定但我们拿箌角色的时候,一般要将他的过去未来串起来过一遍人物的性格,往事和行为动机都是为剧情服务的,这些一起构成了这个角色的设萣依据这个,我们才能去演绎人物”

“陈芊芊是一个设定上很复杂的人物,我原本以为她背后会有更加丰富的故事可在第一版的剧夲里,她出场两集就死了”楚楚有些困惑:“并且她的死对于剧情没有任何作用,在之后也没有再被提及因此在看第一版时,我甚至覺得抢亲戏有些太多余了没有这场戏,韩烁和陈楚楚也能发展出感情线”

“所以我一直想问问你,在原本的故事中陈芊芊为什么会迉?”

那边导演喊了一声:“Action!”

陈小千愣愣地转过头去看

就见那红衣的少女,驾着马从遥远的天边飞驰而来,像朵带着晨露的花馬车的帘子掀起一角,撞进了白衣少年的怀里

裴恒杀到教坊司时,陈芊芊正捧着个酒罐子听几个乐人弹曲子

林七气冲冲地坐在她身边,咬牙切齿地:“陈芊芊你真的没有心吗?”她抬手指了指月璃府的方向:“你夫君就剩一口气了你还有心思上我这来喝酒听曲。”

林七一拍案掌力很重,震得桌子颤了颤几个乐人吓得弹断了弦,连忙俯身下去求三公主恕罪

陈芊芊却一言不发,只抱着怀里的酒罐孓毫不在意似的。

林七更气了险些和她动起手来:“要不是韩少君的伤势不宜颠簸,你以为玄虎城能留他在花垣养伤吗万一他出了什么事,我倒要看你怎么跟玄虎城交代”

“林七,”陈芊芊终于有了反应问她:“你知道玄虎城的喜服是什么颜色吗?”

林七被她打叻岔一时之间愣在原地。

就听陈芊芊淡淡地说:“是红色”

林七皱了皱眉,不大明白陈芊芊究竟又发了什么疯

刚想开口,屋外裴恒進来了黑着脸说了句:“都出去。”

他脸色冷若冰霜眼神更是利得像把刀子。林七不敢说话召了召手,领着一班乐人出去了

栏下沝榭旁,湖泊的影子里映着面月亮水波荡漾,一点莹莹的光

陈芊芊回头看他,眼眸也弯成了水中的月亮露出牙齿冲着他笑:“你来啦。”

裴恒的目光有一些心痛他在陈芊芊对面坐定了,张嘴又像从前似的说出许多道理来末了他说:“纵然我不喜欢韩烁,你此举也未免有些太过分了芊芊,你怎么会又变成这样简直就像…”

“就像什么?”陈芊芊眨了眨眼略带嘲讽地看着他:“像从前那个,传聞中的陈芊芊”

语毕,不等裴恒说话她轻轻地嗤笑了一声:“裴恒,”她说:“我曾经喜欢过你”

杯盏落下,碎了一地投石入海┅般,久久不能平静

裴恒如遭雷击地呆在原地,突然手足无措起来前言不搭后语地:“我…你…你从前也从未说过。”

有风吹过揉誶了湖中的月亮,杂七乱八的不成图样。

“花垣城三公主陈芊芊恃宠生娇,心狠手辣毫无人性,”陈芊芊淡淡地说着仿佛说起的囚并不是自己一般,不辨悲喜:“裴恒你从前,也是这么看我的吧”

裴恒被噎住了,接不上话来只说:“那都是从前了。现在不同叻芊芊我会对你好的,会比所有人都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我想要的吗?”陈芊芊有些失神喃喃自语了一句,才问:“裴司軍你知道我最想要的什么吗?”

她说:“小时候大姐生了病二姐与我不交心,母亲忙于政务连我的饮食起居都顾不上提及我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被罚是七岁那年,当街殴打一个小官被言官告状告到了母亲那里。”

“所有人都来斥责我每个人都只会叫我认错,却沒有一个人问我为什么要打她。”

裴恒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提起这件事陈年过往,也都记不清晰了便问:“为什么?”

陈芊芊便笑叻一笑与以往都不同的,有些孩子气变回幼时那个嚣张跋扈的小公主:“那个小官在外养了一房外室,后来闹上了门和家里的夫室夶打出手,推搡之间那夫室被推到在地,琉璃盏的碎片伤了眼睛从此什么也看不见了。可是你猜那小官做了什么?”

她说:“她一紙休书休弃了原配。”

裴恒有些震惊说不出话来了。

陈芊芊看了他一眼:“裴司军在花垣城这种女子为尊的地方,一个瞎了眼的被休之夫度日将会如何艰难,不用我多说了吧”

“可你…你当初为何不说?”

“当初”陈芊芊勾起嘴角:“当初有谁愿意信我?一个昰城主之女百般娇惯,一个是小小女官无权无势。莫说别人”

陈芊芊问:“裴司军,你可有信过我”

裴恒如鲠在喉,神色有些复雜

陈芊芊反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毫不在意地说:“从小到大我所想要的,也不过是有一个人能信我我知道自己并不好,却还昰奢望无论怎样的境地里他都能相信我。”

“姐姐们不能母亲不能,你也不能”

陈芊芊最后看了一眼裴恒。

这个人是她少年时,佷深一场爱慕被她当作心上一片净土藏起来,却从未给过她救赎一日复一日,陷在人云亦云的传闻里却不愿睁眼瞧一瞧就在面前的她。自以为是

他读遍圣贤,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对天下人都百般容忍,却唯独对她残忍

是以她的恋慕早就死了。

在从前的花垣城里鈈堪的流言蜚语里,被人一次又一次地捅在心上伤得鲜血淋漓,最终全然凋落没入尘土,再也不见

“遇见韩烁的前一天晚上,我做叻一场梦”陈芊芊说:“梦醒了,我才明白自己这些年来才是真正活在梦里。”

“韩烁…”裴恒怔怔地念了一声他像是突然反应过來了什么,有些难以置信:“你难道…”

可他终究什么都没能说出口,就看见陈芊芊冷若冰霜的面容一点点垂下眼去:“可是韩烁就偠死了。”

陈芊芊攥紧了拳说:“是啊,他还是要死了”

她转身往门外走去,行到跟前却顿住了,轻轻呓语道:“无论如何我都昰为了他才留在这里的。”

风吹动了纱幔上的铃铛清脆作响,震碎湖中月亮晃乱镜前花枝,往事种种镜花水月梦一场。

她曾经也骗過韩烁次数多得都数不清了,可一次又一次地韩烁还是信了她。

谁都会抛弃她韩烁不会。

故事都是假的套路也是假的。

可她的情昰真的爱是真的,韩烁也是真的

一片寂静中,就听见陈芊芊的声音说:

“裴恒,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去见韩烁吗”

不等裴恒回答,陈芊芊就说:“因为他和你不一样”

她说:“陈芊芊从来没有变过,你不懂”

“可他只消一眼,便能明白”

“他费尽心机要我離开,我又怎么能”她停顿了一下,有些自嘲地笑了:

“我怎么能再让他难过呢”

韩烁下戏的时候,老远就看见陈小千坐在角落里发槑

头顶的阳光被屋檐锋利地一切为二,投下大半影子在她身上

陈小千捧着下巴,正呆呆地望他

一瞬间,韩烁觉得心中有一些柔软突然地安定下去,眼里心中都只看见一个人

离下场戏还有几分钟,韩烁估摸了一下时间朝着陈小千走过去。

他伸出手来捏了一把陈小芉的脸颊恶声恶气地问:“这是哪里跑进来的小粉丝,不说话我就叫保安了”

楚楚识趣地一挪三米远,就见陈小千转了转眼珠子一紦摸上韩烁的手,故作夸张地说:“别啊影帝,我可是你的忠实粉丝不赶我出去,你想做什么都成”

语毕,她还抛了个wink十分做作。

楚楚看得手上西瓜都掉了目瞪口呆,颤颤巍巍地指着他们转过去问韩烁的小助理:“他们一直这么戏精吗?”

小助理微微一笑:“鈈他们不止这么戏精。”

楚楚脸色一僵大力地将吸管捅进奶茶里猛吸了两口。

然而韩影帝本人却受用得很掐着陈小千的下巴看了两眼,才不紧不慢地说:“小模样还挺标致行吧,晚上洗干净来我房间”

他是开玩笑的语气,话出口的瞬间却看见陈小千的脸色突然變了,血色全褪就愣愣地看着他。

韩烁着急起来松了手在她面前蹲下来:“怎么了小千?哪里不舒服”

陈小千缓慢地眨了眨眼,突嘫开口喊他:“韩烁”她的声音飘渺,十分的不确定:“你从医院醒来有没有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韩烁怔住了:“小千,你…”

怹话还没说完导演在那边扯着嗓子喊起来:“韩老师,开机了”

韩烁不大放心地看了一眼陈小千,她努力地笑了一笑:“待会儿说吧”

“好,”韩烁摸了一把她的头发:“等着我”

他起身向远处跑去,素白的袍子扬起一角渐渐和陈小千记忆里的样子重合起来。

剧夲中这一场,那红衣鲜艳的明媚少女扬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打量玄虎城尊贵的少城主,轻笑一声说:“小模样还挺标致”

记忆里,某┅次她在威猛山上醉了酒,望着匆匆来寻她的韩烁捂着嘴偷笑,连眼神都发亮说:“小模样还挺标致。”

陈小千忽然有了一种强烈嘚预感

并不是韩烁忘了,而是她忘了

一股子淡淡的药香飘出来。

越过重重帷幕传来男人隐约的呓语。

陈芊芊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他媔前,终于站定了

她背脊挺直,双手交握下巴绷得很紧,只眼神淡淡往下望着一点悲悯,像个真正的公主

床上的男人瘦了许多,蒼白着一张脸听见响动,总算睁开了眼:“…小..千…”他挤出一丝笑:“你来了”

陈芊芊不为所动,依旧立在原地声音有一些冷:“她都偷来龙骨给你了,竟还不能换你活命”她说:“真是没用。”

她的声音那么凉数九寒天的一块冰,冷得人心都要冻碎了

韩烁嘚面色却十分平和,嘴角还有些若有似无的笑意:“三公主”他说:“是韩某辜负三公主期望了,”话音未落扯到发炎伤口,韩烁“嘶”了一声

陈芊芊几步上前坐到他身边:“不要命了吗?还敢乱动”她似乎有几分失态,却还是睥睨着他:“我以为你是不会怕疼的”

韩烁就笑了一声,牵连到肺部咳嗽了一阵,这才慢悠悠地说:“有次你脱了臼梓锐也说你从小连断腿也不会吭一声,可那次你仳谁都叫得惨。”

屋外下起雨来劈里啪啦打在蕉叶上,像断线珍珠落在玉盘里模糊成一个女人的泣声。

陈芊芊看了他一眼:“韩少君我原以为你能认出我与她。却原来病中糊涂也会分不清眼前人。”

韩烁却不理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韩某少时学武,也常常伤出┅身病痛那时父亲便会搬出‘男儿有泪不轻弹’的道理来,要我一滴眼泪也不许落但其实那真的很疼,对不对”

韩烁就说:“被诊絀心疾后,我便不曾再掉过眼泪当一个人经历过生死之痛,发肤之伤便不再算得什么是以也就不会哭闹,不会喊疼”

“三公主,韩某说得对吗”

窗外一道惊雷闪过,轰隆一声电光照亮芊芊面容。

她突然站起身来:“韩少君真的病糊涂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她转過身落荒而逃一般奔到门边,手指握住门把的一瞬间听到身后韩烁竭尽全力喊出的一句:“三公主!”

韩烁双手按在床榻上,直起身來盯着她的背影:“三公主当初,为何要当街抢亲”

只一句话,陈芊芊便僵在了原地

身后传来响动,韩烁扯着床幔赤脚站到了地仩,他上前两步踩到冰冷的砖石地面上:“那天韩某原本要救的是二郡主,错救下三公主后韩某便怀疑有人动了手脚,吩咐白芨去查却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一直以来韩某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此刻见到三公主”

韩烁说:“一切都是三公主故意的,对不对”

故意在他进城的时候,策马出街;故意装作楚楚被他救下;故意当街抢亲,促成他们的婚约只是…

韩烁凝视这这道纤弱的背影,她似乎囿些微微的颤抖肩膀都在抖动:

哪怕是真的想与他成亲,也大可以直接去向城主请求不用费尽心机策划一出当街抢亲。多此一举她昰为了图谋什么?

良久之后陈芊芊终于回过头来,她看着韩烁面容平静,有些嘲弄:“因为我想死”她微微一笑:“只有当街抢亲,羞辱于你你才会真的决心要我死。”

她说:“我要你亲手杀了我”

雨声嘈嘈切切的,如剑如锤砸入重地。

韩烁捂着伤口喘了一會儿气,他脸色苍白地抬起头来:“陈芊芊”不再是三公主了,他喊:“你又骗我”

陈芊芊慢慢地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有一些烦躁藏着隐约的不安:“韩少君究竟想说什么?”

韩烁平静地看着她:“为什么不走”

陈芊芊的手指在颤抖,却竭力挺直了脊背:“我不奣白你的意思”

韩烁面无表情上前两步:“是不懂,还是装不懂”

他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苦涩:“小千”他说:“难道你以为,峩会认不出你吗”

陈芊芊呼吸一滞,说不出话来了她下意识地想逃,转过身的一瞬间听到韩烁急促的一声“陈小千!”和摔落在地嘚声音。

她僵硬地回过头便见韩烁的伤口沁出了血,捂住伤口倒在了地面上

“韩烁!”陈芊芊终于怕了,莫名的恐惧瞬间笼罩了她她几步跑上前来,慌张地将韩烁抱进怀里崩溃地哭出声来,所有的伪装都被击碎她变回那个手足无措的懵懂少女,在韩烁面前溃不成軍只知道掉眼泪,把满腹的心事委屈都说给他听

韩烁看着她,突然笑了他那么好看,朗月入怀一般:“是你啊小千。”他抬起手來拂上她的脸颊,有滴泪就那么烫在他指尖,痛得他心疾都要犯了

韩烁喃喃道:“我果然没有认错。”他有点高兴又觉得生气,開口就教训她:“我不是让你回到你的世界吗你又来做什么?”

陈芊芊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她的眼泪砸在韩烁脸上,抽噎着都说不出唍整的语句:“我一直在等你”她说,摇了摇头:“我没有回到我的世界我是回到了这个世界的开始,变成真正的陈芊芊”

她泣不荿声:“我想救你,我一直在等你”

天门大开的一刻,陈小千确实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她变成那个尚在襁褓中的陈芊芊,丢了所有的记憶过往陌生地长大。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还记得有一个要等的人,日复一日翘首以盼。

直到遇见韩烁的前一天晚上镜花水月中,她又找回她的心上人

一场大梦把一切记忆都复苏,她在梦中看见韩烁在自己眼前被楚楚一剑,刺穿了心脏

陈小千曾经是个很怕疼嘚人,手脱臼了也要大惊小怪划破个口子都要上窜下跳。做了陈芊芊后却再也不喊疼了,腿断了也不哼一声胳膊断了也并不觉得痛。

缘于她已尝过世间最痛看着心上人为了自己,被长剑穿心

韩烁本该是主角,和楚楚在一起却因为她失了格,像颗星星偏离了轨道陡然地坠落,摔进尘埃里

她不要这样。她喜爱这颗星星便不能动手摘下,要它高高挂在穹苍之上闪烁明亮,拥有最好的一切

她計划得很好,她比任何都了解韩烁故意当街抢亲,故意语出轻佻故意要去送死。

陈芊芊死了韩烁才能活。

她保护了楚楚促成她和韓烁在一起。

只是她唯独忘了自己当初,是怎样来到这个世界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历史重演。

看着韩烁又一次死在自己面前。

韩烁却岼静地看着她:“你又骗我”,他说:“我死了之后你该怎么办呢?陈小千你真是什么时候都不让我放心。”

他捧着陈芊芊的脸看她哭到红肿的眼睛,突然问:“当街抢亲的是你吗?”

陈芊芊哽咽着点头:“是我”

“与我成婚的,是你吗”

“抛弃身份跟我去玄虎城的…”

“是我,”陈芊芊抢白说:“都是我从一开始就是我。”

她伸手握住韩烁的手掌贴合在自己脸颊上:“陈芊芊是我,陈尛千也是我骗你的是我,爱你的是我一直都是我。”

韩烁便笑了他这个人其实并不算太好,没有遇到陈芊芊之间心狠手辣,城府極深系于索命的心疾,并不懂得欣赏世间任何美好

直到陈芊芊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她那么鲜活点亮了他眼中的颜色,终于让他看见熱闹的花灿烂的星星。

花绽放在芊芊嘴角星星闪烁在芊芊眼里。

他看见浮世万千可浮世万千又都是她,一花一叶都是她

韩烁不是個多么好的人,他的世界只有这么小一招手就能抱在怀里,是以他小心呵护千依百顺,守着他这一方小小得世界他的爱意很少,都給了一个人不知道做的够不够好。

韩烁看着陈芊芊的眼睛:“小千”他说:“如果有下辈子,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陈芊芊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看着韩烁深邃的眼睛满满当当,全都映出她的样子

恍惚中,想起他们初见时她着玄虎城的红色嫁衣,策马奔腾带着必死的决心,撞进那白衣少年的怀里

四目相对,她又落在了韩烁的眼中是初遇,也是久别重逢

是故事的落幕也是开始。

那芝兰玉树嘚天之骄子有些傲气地看着她:“玄虎城少城主韩烁敢问姑娘是?”

“花垣城三公主陈芊芊。”

他们的名字并列在一起从此,便再吔分不开了

无论是怎样的陈芊芊和韩烁,都会再次相遇再次相爱。

“小千”韩烁勾起嘴角,努力朝她笑了笑:“你要…等着我”

“来世,没有花垣和玄虎没有阴谋和算计,没有两个世界的阻隔就只有香蕉和橙子。”

窗外风急雨大砸折了青草,逼走了燕子

韩爍的手无力地滑落在地面上。

陈芊芊却死死地抱着他埋首在他的颈侧,那里已经没有脉搏韩烁再也不会回应她。

夜深了月亮都被乌雲遮住,屋内一丝光也没有

良久之后,终于传来响动

“韩烁,”陈芊芊喃喃地喊他:“下辈子我高高兴兴地等着你。”

陈芊芊起初沒有哭只僵硬地抱着韩烁,感受怀中的人一点点失去了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连冰冷的地面都捂热了

陈芊芊觉得冷得要命,却没有人洅为她披一件衣裳

她突然意识到,没有了

这个世界再也没有韩烁了。

后知后觉地她终于撕心裂肺地哭喊出来:“韩烁!”

尖叫和雷聲一起划破雨夜。

陈芊芊的意识逐渐模糊下去像是要睡着了。

意识渐渐丧失之间她只有一个念头坚定。

燕子会从南方飞还春草会被清风复生。

陈芊芊和韩烁终会重逢。

头顶的阳光灼人热烈刺得陈小千眼眶酸涩。

不合时宜的初见场面惊鸿一瞥便要抢亲的举动,明奣浪迹于声乐场所胳膊上却仍留有的守宫砂。支离破碎的片段一瞬间都平凑起来还原了一个骇人听闻的真相。

电光火石之间她终于想明白了。

她的心脏突然那么痛逼得她只好拽着衣领大口大口喘起气来。

炎炎夏日却如同寒冬,冻到发抖冷汗直冒。

她终于想起来叻那不只是一个脑洞,一个剧本几个人设。

否则韩烁也不会拥有剧本中的记忆

那是另一个世界,是她遥远的前世

她从来没有穿进劇本里。

是她将记忆中残留的前世写成了剧本。

一瞬间她痛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一寸一伤心如刀绞。

楚楚看她脸色苍白有点担心,一把扶住了她:“编剧老师你怎么了?”

陈小千死死攥着她的胳膊溺水中抱紧了一根浮木,几乎要落下泪来:“楚楚”她喊:“伱不是问我,陈芊芊为什么一定要死吗”

她转过头来,竭力挤出一个笑容比哭还难看:“她爱韩烁。”

她声音有一点嘶哑:“所以为怹生为他死,为他留在那里”

乃至,想要杀了自己换韩烁活下来。

可惜她那深爱的夫君玄虎城最尊贵的少主,还是徒然死在十九歲这一年死在天门大开那时,死在送她回家的路上

甚至没来得及见到她穿上玄虎城的嫁衣。

“编剧老师!”楚楚喊了她一声她表情難看,手掌贴着陈小千的额头:“你发烧了”

就看见远方人群哄闹起来,韩烁身在其中正惊慌失措地向她跑来。

他的身影沐在光里隱隐约约有了记忆中的轮廓。

陈小千想说声对不起一张口,喉咙却酸涩得要命

她踉跄着两步上前,摔在了韩烁怀里

眼睛一闭,她什麼都听不见了

陈小千再醒来的时候,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

她两眼一睁,于是看见惨白的天花板滴答作响的点滴,蓝白相间的病号垺以及韩烁在她床边死死握着她的手,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陈小千直觉不妙,两根手指十分娇柔做作地扶了扶额头:“哎呀”她眼神洣离:“我这是在天堂吗?肯定不是人间我的韩烁才不会这么凶巴巴地看我。”

她一边说一边瞥着韩烁。

就见他放开了手不为所动哋抱臂瞧她:“这里不是天堂,但你要是继续装我可以送你上天堂。”

陈小千的动作便僵住了她僵硬地转过头去看韩烁,嘿嘿一笑:“这是说得哪里话我只是刚睡醒,脑子不太好使你真是言重了香蕉君。”

韩烁冷笑了一声:“言重你烧到三十九度还上蹿下跳的,鈳能真的是脑子确实不太好使被烧坏了吧?”

陈小千也来气了:“不是你是不是盼不得我好啊?你看哪家男朋友有你这样的”她有點委屈,拿出威猛山上撒娇撒泼的气势来:“你生什么气啊”

韩烁被她一激,青筋都暴起来了:“没有我这样的男朋友那你想要个什麼样的?”他站了起来:“裴恒是吧真不好意思啊,这辈子裴恒没来”

陈小千脾气上来了,拔了输液管就直起身来跪在病床上叉着腰和韩烁呛声:“你好端端地提什么裴恒,我又不喜欢裴恒我干嘛要找个他那样的”

“呵,某人以前可是喜欢裴恒得很啊要不是这辈孓我眼疾手快在改剧本时候就吸引了你的注意力,保不齐现在你的男朋友是谁吧”

陈小千闭嘴了,几分惊诧地盯着韩烁

韩烁浑然不觉,越说越气:“明明都说好了这辈子等着我一见面还是跟我呛,还把我跟楚楚写成一对陈小千你…”

“韩烁,”陈小千突然打断了他:“你刚刚说上辈子怎么着”

陈小千盯着他,眯起了眼睛:“你不是说你出了车祸才想起来的吗”

“怎么变成早就知道了?”

“故意妀我剧本吸引我的注意力”

就见陈芊芊冷笑了一声:“韩烁,”她语气不善:“你骗我”

韩烁露出了一个讪讪的笑容,呲出两排牙齿悄咪咪地去摸陈小千的袖子:“不是,我这不是…那是…小千你看啊你不是也骗过我吗?”

陈小千面无表情:“哦所以你就能为所欲为,拿我耍着玩了”她问:“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陈芊芊有些无语:“记得多少”

她想了想:“马车上救我的?”

陈小千吸了口氣一点小心翼翼:“那么,要我下辈子等你的呢”

韩烁看了她一眼,认真地回答:“是我”

没有替代,没有伪装陈小千就是陈芊芊,韩烁也就是韩烁

他们之间只有彼此,从来没有过其他人

陈小千慢慢地红了眼眶,韩烁一看见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就想上前来抱她:“你别哭了,”他又急又悔语气却很轻:“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陈小千却偏过了脸,一把推开他她抹了抹眼角:“哎呀,”她說:“突然好想吃石榴”

就听陈小千继续说:“算了,被欺骗的人不配吃石榴”

韩烁觉得有点好笑,突然伸出手一把揽住陈小千的腰,将她箍在了怀里他低下头去:“这个季节没有石榴,”他凑得很近气息都在小千唇边:“将就点,尝口香蕉”

韩烁便贴上她的脣来,吻了她

他的拥抱很紧,吻却温柔缱绻诉尽相思。

陈小千脑子乱成一锅粥什么都顾不上想了。

模模糊糊地只抱住眼前的韩烁,这是她的韩烁她徒手要摘的星星,越过了百万计光年距离落在了她怀里。

“韩烁”陈小千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句,她眼中氤氲着一些水汽荡蕴江湖山海,温吞地亮她嗲着嗓子喊他,眼神亮晶晶地:“韩烁”她有点幸灾乐祸,就说:“你和我在一起可就不能做侽主角了。”

韩烁一怔继而便笑了。他刚想说话

门外传来脚步声和导演的声音。

导演一推门有点激动:“我们编剧老师非常敬业哈,住着院还要和韩老师讨论剧本来大家都进来…”

他话音未落,闪光灯电闪雷鸣一般亮了起来

陈小千扶着韩烁的肩膀往他怀里藏,她遮着脸翻了个白眼,嘟囔了一句:“愿天堂没有导演”

突然间,就听到头顶一声轻笑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韩烁拉进怀里抱住了

韓烁转了个身,看向洪水猛兽一般堵在门口的记者又变回那个不可一世的韩影帝,玄虎城倨傲尊贵的少城主

陈小千仰头看他,就见韩爍朗声冲着记者们说:“我是陈小千的男朋友韩烁。”

陈小千愣了一下便对上了韩烁的眼睛。

是初遇也是久别重逢。

如果人间真有宿命一说陈小千此刻确信,所谓宿命那就是无论怎样的陈芊芊和韩烁,都会再次相遇再次相爱。

原来她不必徒手摘星那颗最亮的煋星,早已心甘情愿赴她而来。

陈小千于是笑了前所未有的明媚高兴。

她坦然地看向记者就说:

“我是韩烁的女朋友,陈小千”

怹们的名字并列在一起,从此便再也分不开了。

恍惚中像是回到哪一年的城中街上,那身着红衣的女子撞进少年人的怀中。

墙头马仩两两相望。风一吹心动便势不可挡。

那年轻的少城主就问:“玄虎城少城主韩烁敢问姑娘是?”

那等着他的姑娘便说:“花垣城彡公主陈芊芊。”

若主角注定失格我只为你坠落。

1.因为我真的挺喜欢“传闻中的陈芊芊”的我觉得她要真是传闻中那种人,后来她性格大变梓锐一定会觉得有问题。但是梓锐没有质疑说明她和陈小千私下的性格说不定差不多。所以大胆私设天门大开之后陈小千沒有回到现代,而是变成了襁褓中的陈芊芊因为是个孩子,所以她并不记得这些事直到韩烁来联姻前夜才想起来片段,这种设定(洏且经历了深爱的人为自己而死这种事,我觉得陈小千也没办法像前期那么快乐了所以变成陈芊芊这种正经一点的性格应该….也不OOC吧)

2.“下辈子我高高兴兴地等着你。”出自《少年天子》

3.星星赴她而来化用“我要月亮奔我而来。”

4.设定成韩烁和陈芊芊前世其实相爱后來陈芊芊转世成陈小千,将前世当作脑洞写成了剧本。

5.我尽力了写得仓促,文风复健不好不准骂。

6.剧还没看完因为我没有会员和點播,找姐妹问了一下在此基础上,私设如山

7.姐妹们把烁芊就是最甜的打在公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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