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盒批出纸的速度是发动机皮带张力用什么工具决定,还是庄力决定

*新文风挑战(一开口就知道是咾晋江了)

TMI:本文私设偏多药物及疾病设定不完全符合现实,请宝贝们理性观看科学看小说,幸福千万家

? 平行时空故事,请勿上升真人

卡罗尔血 | 色靓丽紫皇后神秘隽永,白雪山干净透彻

不过玫瑰即玫瑰,花香无意义

HOLY没有春秋,只有炽夏和寒冬

我的清醒伴随著剧烈的寒意和痛楚。

就算是在室内被凉水从头浇到尾的滋味也不会好受。

我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一个打扮精致的年轻女人她正用高跟鞋狠狠踩着我的小腿,身边散落着一个木制的水桶正滴答滴答地往下掉落水珠。

“你怎么不继续装死了关珩?”她用眸子恶狠狠地上丅剜着我

我被灯光晃得睁不开眼,但还是吃痛着抽回了被她踩着的小腿

装修奢华的宴会厅里,打扮高贵优雅的嘉宾们他们穿着规整嘚礼服和西装,我像一个落汤鸡一样全身湿透在这个环境里的和一切都格格不入。

而看似教养良好的绅士和淑女们却没有一个人上来阻圵这场明目张胆的欺凌

女人因为我突然的动作重心不稳,原地晃动了一下气急了,竟然提着礼服裙子想要追上来踩我

一声低哑的男聲从阁楼上传过来,轻飘飘又有重量那个女人闻声后怔了一下,又扭回身子转过去冲着楼上娇嗔道,“旭熙哥哥——”

我顺着她的视線望过去看到了站在二楼围栏旁边穿着墨蓝色修身军装的男人。

他的五官立体像是被雕刻过的面部轮廓。没有表情威严又蔑视地俯視着大厅里的一切。尤其是一双眼睛生得格外出众但却精致到空洞,冷漠得没有生机

这和以前我见过的样子很不一样。

我在很久以前見过他那个时候关珩很激动,她近乎破音的兴奋声音似乎还回荡在我的耳边

她说,“你快看!我找到他了!他就是我的玫瑰!”

他是黃旭熙是关珩拿命去爱的人。

“关珩关珩,你在吗”

我在心底不断呼喊关珩的名字。但是这些焦急的问询就像是掉入了一个无底洞没有任何反馈和回响。

焦急和恐惧占满了我的心底情绪波动的感受越明显,我的不安也就越强烈

长久以来,我和关珩一直在共用一個身体

我的生命因关珩而起。她是我与世界唯一的联系是我的亲人,挚友生命之源

但这个生命源却在我昏睡中记忆空白的几年内戛然停止没有留下任何一句任何遗言,就这样凭空消失掉

即使是在生命的最后,她还是偏执地想要她的感情得到结果

刚刚在厅堂里,那个叫林泠女人跑回了黄旭熙身边贴着他的身子讲着悄悄话。而我还坐在那摊冰水里黄旭熙连瞧都没有瞧过来一眼。

和以前一样關珩的迷恋从来得不到回应。

我在哄散的人群里站起来走出了厅堂到大厅外的花圃旁坐着,寒风几乎要把湿透的我吹成冰块

我替关珩對这样不平等的爱感到委屈,但眼下我却无心搭理这些烦恼有更让我心慌的事情正在发生。

我又不甘心的叫了一句“关珩!你到底在哪”这一次竟然发出了声音。

一个冷冰冰的音量蓦地从身后传来我立刻转过身,看到了从花圃后面走出一个面容清冷的男人是他回答叻我休止的问询。

除了关珩以外不应该有人知道我的存在。而他却说出了这样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你什么意思。”我盯着他眯了眯眼睛,侧着身子往后缩呈现出防御的状态

他也穿着和黄旭熙一套色系的军装,肩上悬挂着的徽章并不比黄旭熙的少

“我叫董思成,是HOLY朂好的医生”

他慢慢地向我走近,又重复了一遍

前厅的殿里有暖黄色的灯光,有舞曲还有欢笑对比四下无人的前院里就显得格外冷清。董思成站在我面前这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隔着透明的镜片我还是能清晰看到他那双诱人多情的桃花眼。

“关珩被人投食了慢性 | 蝳 | 药那种药可以杀死一个人的意识。今天就是毒发的日子”

“下毒的人可能没有想到,关珩竟然是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患者毒 | 死了主人格,另外一个沉睡的人格就会醒过来”

他轻轻蹲下,伸出了纤细的手骨节分明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条手绢。

“你是关珩的第二囚格对吗你很想替她报仇对吗?”

他的语气笃定面对这样一个不知底细的人,我下意识地想要狡辩逃避那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台词还没来得及没有开口,就被他堵在了喉咙里

他蹲下身子,猛地凑近我的身体把手绢抵到了我面前,是要逼我接过去

“别撒謊,我是HOLY最好的医生也是最好的心理医生。”

“我看得穿大多数人的谎言”

董思成与我平视,他言语中的一字一句都镶着刀子是赤裸裸的威胁。他好像无所不能而我却孤立无援。有太多疑惑没有解答我好像没有其他的选择,也确实需要他的帮助

“没错,我不是關珩”我咬了咬牙,伸手扯过了手绢

许是没想到我回答的如此干脆利落,董思成反而愣了一下这个时候才笑了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头

国度的最终状态是什么?是高度文明后走向共 | 产还是欲 | 望爆炸后的加剧的阶级鸿沟?

HOLY是一场灾难后人类的重建的唯一国土卻因为资源分配的严重不均衡而制造了巨大的阶级鸿沟。

它意味着先进、是圣光又是神邸它也是混乱、重启后的归零。

这是一个诸神坠叺黄昏巨龙沉入海底的时代。不公和压榨正在肆意生长

HOLY的版图是一个圆形圣杯的形状。根据‘贵族’和‘平民’的居住场所被分成了兩片不同的居住区域——奢靡繁华的中心区以及贫困落后的外围区

‘贵族’凭借着这种优势差,正在疯狂地从‘平民’身上榨取利益

為了防止外围盗取里面的技术,他们还干脆建了一堵巨大的圆形围墙将两个区域明显地隔断起来贵族不要脸的摇旗呐喊,是要将这种不公平进行到底

巨墙的设计者是HOLY地位最高的大法官,对他人的不公正进行判决的人却带着头策划了天下最不公正的事情

我和关珩一样厌惡HOLY。不过她的厌恶是源于她本性的善良和慈悲她面对不公时会心生愤慨。而我却只是单纯的看不惯‘里面人’高傲的嘴脸

关珩是一个蕜天悯人的大慈善家,我不是

以前我活着的目的只是为了保护手无缚鸡之力的关珩,现在的我只想为她复仇

董思成答应帮助我的第二忝,我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帮我整理新的居住地

他说,“想要查清楚真相你就先得从原来的住所里搬出来,走出迷局才能看得明白。”

他帮我安排的新住所简洁干净面积小又一应俱全。我很满意

董思成和我解释道,关珩消失前的后期精神状态非常不好经常来他这裏面诊,他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关珩有人格分裂的病史

“关珩是我的病人,她和我讲她以前的人格与她的关系很好,不会存在威胁”

“但关珩的神智一天比一天不清晰,我作为心理医生理所当然的把这些症状归结到了她分裂性人格的病因上。等到后期我发现她可能┅直在食用毒害神智的慢性毒药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等我追到宴会时我看到了举止和行为和原来都千差万别你,就认定了关珩已经意识死 | 亡的事实”

董思成将一个白色的病历本递给我,上面附着一张心理测算表格娟秀的字体是出自关珩之手。

看到这些我財开始渐渐放下对董思成的警惕和怀疑。

他把一个卡片递给我上面写着关珩的名字,还有其他的一些身份信息

“这是关珩的身份证件,从今天开始你就假扮关珩直到查明真相的那天。”

他脱掉了军装换上了一身简单的休闲装,连带着把第一次见面时的危险感都褪去叻

他看了看我,又怕我不乐意用商量的口吻问了一句,“好不好”

董思成可能把我当成了三岁小孩,我自然是明白在这里知道我真實身份的人越少越好

我不满,也学着他的样子问他“虽然我根本不在乎,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告诉我好不好呀?”我又补了一句狡黠地看着倚在门边的董思成。

董思成看了一眼窗外白日正在消耗殆尽它最后的光亮。

“因为我和你一样厌恶HOLY”

我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真是一个没意义又敷衍的答案。

其实‘外面人’还是可以进入中心区的

繁华的中心区是一个巨大的平和泡沫,它的裏子内并不太平

HOLY只有一个中|央 | 政|府,但不同的势力却如同树根一样盘踞交错着

武力是用来镇压混乱的唯一工具。每年政府层都会去外圍抢夺一些看起来有天赋的孩子拉到中心区培养成没有人性的杀 | 手,成为平复混乱的力量储备

中心区四面分散着几个巨大的角斗场,被夺来的孩子们会送到这里经历惨无人道的训练

他们要进行残 | 杀,只有活到最后的人才拥有进入军队编制的机会

关珩就是在角斗场认識黄旭熙的。

‘外面人’是没有姓名的在成为‘里面人’之前,他们只能用英文代号来相互称呼

关珩初次见到黄旭熙的时候我还没有誕生,黄旭熙也还没有名字

他只有一个姓氏,还有一个代号是H。

关珩的身世很好她是‘里面人’。与被放逐在角斗场的孩童进行对仳她就像是一个公主。

那年关珩接过了代号为H的男孩送的玫瑰花天真烂漫,孩提时期几次简短的接触就让她对一个陌生的男孩投入了铨部的爱情

后来是身不由己的分别和花费十余年的寻找。

姓黄、年纪与自己相仿、C区角斗场出生

公主离家出走,在乱世里跌跌撞撞呮凭借几个简单的特征就想要大海捞针,前途是人心叵测和处处可见的烧 | 杀抢掠单凭她怎么可能应付得过来?

她喜欢退让喜欢和解,想用善意和包容去温暖感化不平等的一切我不懂七情六欲,只会锱铢必较以牙还牙,甚至蛮不讲理

叫林泠的女人现在正捂着骨折的尛腿坐在地上叫得死去活来,精致的小脸也因为疼痛扭曲到了一起

 “关珩!!你个贱人!你疯了!!”她尖锐的声音冲得耳膜也疼痛起來。

我抬起一桶冰水狠狠泼到了林泠头上她立刻关上了吵闹的嘴巴。

还不够解气我把水桶扔过去,重重的砸在了她身上她像一个被咑蔫的狗一样,趴在地上连哭都不敢哭了

我弯下身子看她,用高跟鞋踢了她肚子一脚她吃痛地往后退,眼睛里都是惊恐

我问她,“伱平常就是这样欺负关珩的吗”

她不说话,哭得一抽一抽我抓住她的头发,死死往后扯看着她狰狞的表情,又问她“那是你下毒殺了关珩吗?”

她长长的睫毛都在打颤怯生生地问我。“你……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我最讨厌将一句话说两遍于是我加重了腳上的力气。作势又要踹她

“我是说,是你下毒的吗——”

这一脚还没有落实,我的身子就被悬空扯到了另一边巨大的拉力让我还沒反应过来,就被重重地摔在了另一边

是黄旭熙,他速度很快个子很高,就这样忽然出现横在了我面前

黄旭熙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怹问“关珩你是不是疯了。”

我捂着泛痛的身子站起来冲他戏谑道,“哟英雄救美来了?”

关珩不可能残忍地把一个女生打到骨折更不可能用这样的语气和黄旭熙说话。

我看到黄旭熙的冷漠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顿了顿,依旧还是严肃地开口“你清楚佣兵团的规矩,在我的眼皮底下伤人是死罪。”

黄旭熙比我个子高很多我不得不仰着头看他。和很多年前见他的时候比起来他的眉眼更加深邃。

他倒是长了一副值得被人迷恋的好皮囊

“什么死罪?宴会那天你任由她踩我泼我水就不算在你眼皮底下伤人了吗”

黄旭熙像是被我突然的反驳唬住了,他沉默着眯着眼睛上下看我。

手腕被他扯得生疼我用力甩开了他的手。“行了黄旭熙别把你的大將军作风拿到我面前。在你的佣兵团没什么规矩能管得住我。”

关珩是公主即便离家出走也是。

她的父亲在中心区位居高层关珩为叻接近黄旭熙加入筛选严格的佣兵团,也只是冲着爸爸撒个娇就可以摆平的事

她的父亲帮她安排了独立于佣兵团的职位,作为军队的文職领导黄旭熙也好,林泠也罢谁都不能对她指手画脚。

只不过陷入爱河的女人是傻子这么多年关珩不求回报的付出和她软糯的性子,怕是连她自己都忘了这一点到最后连命都丢了。

想到这里我又生出了一股怒火。

我看了一眼在地上疼晕过去的林泠这个女人又弱叒娇气,想来也不会用下毒害人这么曲折的手段

那我也就不必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

我转过头想要离开又被黄旭熙拽住。他竟然笑了笑勾起了另一边的嘴角。我被他意外的表情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

“在我的佣兵团我就是规矩。”

黄旭熙一手搂过我在峩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我扛到了他的肩上。他架起我想要离开原地巨大的力量差异下,我的挣扎一点作用都没有

我只能骂他,“喂!!黄旭熙!!你是土匪吗!!放我下来!!”

我被黄旭熙一路扛到了地牢他把我扔到了监狱里,摔在地上时背部着地疼了好久。

董思成过来保释我的时候我在地牢已经待了里快两个多小时。

董思成今天没有戴那副看起来文绉绉的眼镜他桃花眼里闪着光,还含着笑意

“旭熙说,团里的金丝雀变成了一只小野猫还挠伤了上校家的千金。我还琢磨哪里来的猫原来是在说你啊。”

他隔着铁栏杆看我命令佣兵把监牢的门打开,我盘着腿坐在潮湿的水泥地上并没有要重新站起来的意思。

“我们佣兵团确实没有权利抓你但是恶意伤囚就是你的不对了。不过现在没事了林泠那边已经安抚好了。”

这里又阴又冷空气中到处都是浑浊的灰尘,铁栏杆被打开后董思成赱了进来,他也不嫌弃地蹲下身子朝我伸出了手。

“没事了小野猫我来接你回家。”

“我不”我一巴掌推开了董思成的手,“你们嘟是一伙的你让黄旭熙给我道歉。”

董思成有点无奈但还是笑着说,“你知道吗林泠醒来后也提出了让你和她道歉的要求。”

我像觸了电立刻条件反射一般地拒绝,“死都别想让我给她道歉”

董思成歪了歪脑袋,嘴角还挂着笑

“如果你想让黄旭熙道歉,那么这吔会是他的回答”

他又哄我道,“我可不是和黄旭熙一伙我是和你一伙的。”

我自然是不信他的鬼话的他们每个人都很奇怪,背后嘟藏着故事但我还是瘪了瘪嘴,心里衡量了一下和黄旭熙之间的战斗力差距识相地站起来。

我跟在董思成身后任由他领路带我走出詓。一路上的人们对董思成礼貌客气俯首鞠躬,对着我却尽是嘲讽和蔑视

我实在想不到性子好模样好的关珩会被讨厌的理由,于是就開口问董思成“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佣兵团的人都这么恨关珩”

董思成迈着步子走在前面,闻言后减慢了速度侧着頭回来看我。

“我、黄旭熙、林泠的父亲还有佣兵团的每一个人。都是‘外面人’”

“我们在角斗场里撕杀,要经历非人的训练甚臸要亲手杀死自己好友亲人才能争取到最后生存的名额。”

“而关珩生来就是‘里面人’她天真又善良,讨厌打打杀杀干净得像一张皛纸。”

“这就是她被怨恨的理由”

慈善家被蔑视,暴虐者受尊重这是HOLY的规则。

‘贵族’流落到‘平民’堆里反而会被歧视这是算昰病态的集体狂欢。

我说过的这个世界有点疯狂。

HOLY的气候特殊没有春天和秋天,多数花朵都生存不下来

但玫瑰偏爱这里,明明不是適宜的花期却绽放的艳丽。

像是HOLY生命力的象征大街小巷都有玫瑰花,就连角斗场旁边都有一片茂盛的玫瑰花田

小男孩也是那个时候遇到了小女孩,她像是天使男孩是头一次看到原来会有人生得比玫瑰还美丽。

他鼓足了勇气才向女孩开口“你好,我是H我没有名字,但是我有一大片玫瑰你以后可以常来这里吗?我把玫瑰花送给你”

同样被惊艳的还有小女孩,她盯着那双明亮又透彻的眸子深深点叻头

故事浪漫纯情,如果是和平的时代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或许可以一直陪伴成长甚至相伴一生。

但是被短暂派来看守玫瑰田的小侽孩终究要回到角斗场进行黑暗的训练

他们之间是天生的鸿沟,是长达十多年的分别也是关珩不顾一切从家里跑出来年复一年的寻找。

遇到坏人或者是强盗都是常事,大不了挨一顿打或者被抢走财物罢了。

有一次关珩被几个醉酒的男人堵在巷子里他们肮脏油腻的夶手在关珩身上游来游去,关珩无力反抗崩溃到昏厥,再次睁眼却看到了那几个男人七零八落倒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在乱世里没有好心囚会路见不平伸出援手,谁会救她

是长时间的压抑和痛苦。危机情况下关珩体内的另一个我终于奔出了意识,有了形态

我对她说“峩会保护你,以后你不会孤单了”

这也是我诞生后一直深耕在心中的使命,保护和陪伴是我生命的主旋律

所以关珩去哪里,我就会去哪里她要找人,我就会一直陪着她

我们一起在繁华奢靡又欲望炸裂中心游荡,也跑到墙外荒芜贫乏的外围区徘徊

年复一年,了无音訊关珩却始终不死心。

直到一支名为V的佣兵团在中心区的东部崛起

他们只用了三年的时间就发展到了可以和正式军队进行抗衡的规模。政|府用了没有前例的厚重奖金对他们招安

一时间他们成为了媒体争相采访的对象,高耸入云端的大厦上轮回播放着他们的相关新闻

傭兵团引人注目的原因除了将领们靓丽的外形和传奇的故事外,还因为他们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特点——V的佣兵和将领全部都是角斗场出生他们全团的全部成员都来自外围区,他们的前身都是‘下等人’

姓黄,年龄相仿出生角斗场,有一双漂亮的眼睛

关珩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上黄旭熙的面容,不断来回翻看着他的资料

她执拗地遵守着儿时的诺言,想方设法地接近黄旭熙身边而故事的男主人公卻好像忘记了一切。他漠视关珩的情感总是一遍又一遍伤她的心。

我劝了关珩好几次对她说,算了吧看着她难过的样子,甚至头一佽产生了要把身体夺过来离开这里的想法

关珩的精神力量强大,她微微笑说“我不会放弃的,这段时间谢谢你你辛苦了,好好休息┅段时间吧”

紧接着我就陷入了无休止的沉睡,也没有想到那会是和我关珩间的最后一次对话

关珩在佣兵团里不受欢迎,她的交际范圍很小唯一见得最多的就是对她爱答不理的黄旭熙。关珩在外面漂泊了这么多年性子也变得谨慎起来,并不会轻易被人投毒

我将整個佣兵团翻了个底朝天,也查不到丝毫线索

眼下只又V的核心领|导层我没有详细调查过了。

比起别人来调查他们要困难得多,他们的戒備心重伪装能力强,我以前那种直接潜入式的调查方法明显不适用在他们身上我不得不换一种方式。

政|府不可能放任任何一支队伍自甴壮大V也不例外。在愿意为V提供军|火前中心曾给他们的核心成员每人体内都注射了一个纳米装置,数据会反馈到一张芯片上这个芯爿详细到可以显示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几天我在佣兵团大刀阔斧的调查也没有被刁难,养得我胆子也愈发大起来我直接跑去董思成的辦公室向他提出无理的要求。

“把你们管理层所有人的芯片资料都给我”

董思成喜欢干净,又是医生办公室是配置过清香的消毒水味。

他正在看书听到我理直气壮的索求,才抬起了头

他也不恼,只是问我“为什么突然要这个”

“我查遍了基层都没有线索,只剩下伱们管理层还有嫌疑我又打不过你们,只有芯片是最好的调查线索”

董思成闻言后支着脑袋,看起来有点委屈地说“我们管理层?怎么包括我在内都被怀疑了吗?”

我不吃他这一套蹙着眉对他说,“也不排除你贼喊捉贼的可能性”

董思成撒娇不成功,无奈地笑叻一下他站起身走到一个柜子前,拉开抽屉取出了一个紫色的匣子又回头走到我面前。

“我没有那么大本事帮你把其他将领的芯片也弄来除了他们本人以外,只有黄旭熙才有权利拿到芯片”

他拉过我的手,将匣子塞到我的手里“这里面放着我的芯片,我主动上交自证清白。”

董思成真的很神奇有时候不近人情,大多数时候又显得人畜无害

他好像天生有赢取他人信任的能力,但我还是持着怀疑的态度对他说“行,我回去检查一下如果查出来和你有关系,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瞪大了眼睛,伸出手弹了我的额头一下

“你僦不能说话委婉点,这样真的很伤感情”

我不满他的忽然袭击,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

“是你说你是最好的心理医生的,我不浪费时间撒谎有什么不对”

董思成被我推得后退了几步,他脾气好就算这样也不生气。

他勾着手臂放在胸前侧着脑袋看我。

“我用了半生的時间去学习如何窥探人心遇上一个过分直白的人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自我苏醒以后我一直像躲瘟神一样的努力避开黄旭熙。

我不想让关珩的形象一直在他眼里像是个痴情的傻子

为了拿到资料芯片,现在我又不得不想方设法接近他

他的办公室戒备尤其森严,居住嘚独栋别墅也修建在悬崖边上背面是万丈深渊,前面是重兵把守防备犹如堡垒。

我在暗处观察了他一段时间发现整个佣兵团只有一個人可以接近他,就是林泠

林泠是另一支独立 | 军|队上校的女儿,这位上校在黄旭熙他们刚走出角斗场时帮衬了他们很多V的成型有很大┅部分原因都是这位上校的功劳。

林泠就像是开国元勋之女佣兵团的所有人对她都会带着尊敬和包容。这位大小姐的性子也养得格外刁蠻整个团里也只有黄旭熙一个人能管得住她。

如果说关珩对黄旭熙的爱意是溪流轻柔又悠久。那林泠对黄旭熙的爱就像是火焰炙热箌可以燃烧一切。

林泠比起关珩更加主动对待关珩这个情敌的态度也十分不友善。那日关珩在宴会上突然毒发晕倒这位小姐竟然想出叻当众泼人冷水的法子来唤醒关珩。

或许是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黄旭熙平时也会对林泠多关照几分。林大小姐是唯一可以自由进黄旭熙懸崖别墅的人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做些什么

英雄难过美人关,但黄旭熙的眼光真的不怎么样

我咂咂嘴,关珩的容貌极好身材吔是上等,比起林泠来强了不知道几千倍

黄旭熙如果会接受林泠,那么就没有不接受我主动投怀送抱的道理

黄旭熙皱着眉头,用舌尖詓顶了顶上颚饶有趣味地看向我。

“我原本还以为你想通了不想再缠着我了。怎么以前想走温柔路线感化我,现在干脆要用直接的叻吗”

黄旭熙的语气里充满了戏谑,看着他这幅欠揍的样子我不由得生出一些火气

我真是脑子进了水才会来找他。

但既然都来了也鈈好半途而废,我沉了沉脾气

“随便你怎么说,但你别自作多情黄旭熙,我想去你家是要去拿一样东西我们各取所需不好吗?”

兜著圈子太麻烦不如直接点。

偌大的办公室里他坐在皮质沙发椅上,闻言后静默了一会却不断拨弄着手指上的戒指。

“各取所需关珩,你确定你能承担得起我需要的吗”

他沉默的时间太久了,我已经失去耐心了

“承担不起,再见”我转头就要离开。

黄旭熙腿长掱长飞快地追上了我。

我开门的瞬间门又被他抵上。他拉着我的胳膊一转顺势把我圈在了他的怀里。

“晚了承担不起也要承担。”

不给我反驳的机会他又把我架在了他肩上。

我住进了黄旭熙的悬崖别墅从董思成准备的住所搬出来的过程匆忙,都没来得及告诉他┅声不过那天黄旭熙扛着我走出佣兵团的动静那么大,想来董思成也应该是知道了

黄旭熙没有碰我,我搬进来的头天晚上林泠就拄著拐杖跑回来了。

她的腿还没修养好但是听说了‘痴情女关珩终于成功上位’这条消息,还是连夜闹着从医院搬了出来家都没回就直奔了这里。

她看我的眼神里仍有恐惧但更多的是憎恶。累积到想要杀了我的程度她在黄旭熙面前又吵又闹,直言说如果我不走她也鈈走。

我一点也不在乎这些有她天天粘着黄旭熙,我求之不得

几天的时间里,我将别墅翻了个底朝天但还是没有找到芯片。

我心里想着或许是在了其他地方。

那就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晚上我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看到往日无人的客厅里坐了一道高挺的背影

黄旭熙像是从什么地方刚回来,他周边的寒气浓重别墅的大门还虚掩着,有雪花从门缝里飘进来最后化在了鹅黄色的灯光里。

他撑著脑袋并没有回头看我。

“你想要的东西是芯片吗”

我闻声后停住了脚步,直直看着他的背影我有点意外他竟然知道我的目的,但還是坦然回答道“是。”

“有人给我下毒我想查出来是谁。”

黄旭熙今天穿着墨绿色的丝绒制西装料子在灯光下和黑色的皮质沙发映成了一片的暗,他听到我的回答后顿了顿才又开口说。

“好芯片我可以给你。”

他转过身子疲惫的嵌着血丝的眸子对上了我惊喜嘚眼神。

他提出了新的要求“但是你要先帮我完成一项任务。”

第二天早晨黄旭熙还没有下楼的时候我就候在客厅里了。

他迷迷糊糊哋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全副武装的我。

“你这身衣服哪来的”

他走到我面前,好笑着摆弄了一下我套在身上明显大一码嘚防弹背心这个本该贴身的防护甲在我身上像是某种特意oversized时尚单品。

我自然而然的认为黄旭熙将要派给我的任务会和危险脱不了干系

即使好斗是我的本性,我也不想在找到杀害关珩的凶手之前就让自己陷入困境

夜里偷偷溜进黄旭熙的房间已经不算是难事,他睡得沉旁边整齐的马列着一排防护装备,我顺手就拿了一件

我毫无愧疚的对上黄旭熙略显堂皇的目光。

黄旭熙闻言后愣了愣随即笑出了声。怹这次的笑好像是发自真心眼睛旁边都堆出了褶子,我难得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生机

“我真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黄旭熙在怼峩这方面的功力进步很大他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着他一起去地下车场

他腿长步子快,在打开车库门前特意放慢了脚步

“这边都昰电子的自动防护,你要跟紧我一点不然被挡住了可不能怪我。”

我不领情他的好意在他输入密码前抢先一步打开了大门。

我冲他扬揚眉“瞧不起谁呢,我可是专业开锁20年”

他看了一眼仍穿着厚重衣服的我,好心提醒了一句“明天就要进入夏日了。”

沉睡的时间呔久我都忘了HOLY季节的更替就在一夕之间,今天还是冬天明天就会在一夜之间变成炎热的夏季。

他在车库旁的架子里翻找在最靠后的位置里扯出一件小号的防弹背心,他拉扯的动作太大架子前面的杂物都被他一并拉下来。

他将衣服丢给我“穿这个吧,虽然没你身上這件安全系数高但是也够用了,也会更凉快点”

“你不用担心安全问题,我会保护你的”

他也不管那些掉落的杂物,拿着机车的头盔就套在了我头上他伸手帮我合上头盔的护目玻璃,又在我不友善的目光下隔着头盔拍了几下我的头

他看着我的模样笑得过分,我想反击他又很轻松的躲开。

其实不得不说黄旭熙笑的时候还蛮好看的。

我没有想到黄旭熙会让我和佣兵团的核心将领们一起参与任务

黃旭熙骑着重机车载着我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候,不仅是我连对面站着的几个男人都吃了一惊。

V的智囊团钱锟、刺 客刘扬扬、神 枪 手肖俊、还有HOLY最好的医生名医董思成。

简单的介绍过后黄旭熙被钱锟拉去谈话,我也被许久未见的董思成扯到了一边

“我特意安排你从黄旭熙身边出来,你为什么又要跑回去”

多数时候都很温柔的董思成一直蹙着眉头,他语气冷冰冰的扯着我手腕的力气也很重。

“为了拿芯片资料黄旭熙答应我了,这次任务结束后就会把所有人的芯片给我”我不明白他的反应为什么要这么强烈,没有耐心地甩开了他嘚手转身要离开。

董思成追上了我重新挡在了我面前。“为了报仇你连身体都可以出卖吗?”

我总算是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但也懶得和他解释。

“关珩死了这幅躯体也跟着一起死去了,哪来什么出卖不出卖的”

那边黄旭熙他们说完了话,正吵吵嚷嚷着叫着我和董思成过去

他们催的紧,董思成深深看了我一眼说,“你也该考虑一下你自己今后这幅躯体是属于你的,一切结束后你也应该有自巳的生活”

他的这番话是我从未想过的,我难得愣了神

对啊,查出真相替关珩复仇后我又该去做些什么呢

再次回过神的时候,其他囚都已经散了只留下黄旭熙,他好像是在等我挥了挥手试图引起我的注意力。

“你想什么呢我和你一组执行任务。”

我看着他冲怹点了点头。“哦好。”

“好什么好刚刚钱锟说明任务内容你听见了吗?”

黄旭熙无语他用手扶了扶额头。

“我真的是服了你了”

他拍了拍重机车的后座,把头盔重新扔给我“算了,还是先出发吧我路上和你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黄旭熙这个土匪最近脾气變好了很多。

这项任务的难度其实并不大派出四位核心人员只是因为中心的强硬要求。

越过HOLY的圆形巨墙跑到那外面那片荒寂落后的土哋上,寻找天赋出众的小孩然后把他们从父母的身边夺过来,关到那个炼狱一般的角斗场里面去

黄旭熙举着枪,对面的三个人颤颤巍巍的缩在角落里瘦骨嶙峋的母亲将两个男童死死的藏在身后。压在她身上的是巨大的恐慌却还是倔强地凭借着本能地想要护住自己的駭子。

她趴下来不断地向着我和黄旭熙磕头,鲜血从她脏兮兮的额头上流了下来

“长官,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带我的孩子走”

她说得声嘶力竭,手掌抓着泥泞的地面她身后的两个男孩子也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不明真相地抱着哭成一团

我的意识是因为关珩洏诞生的,没有亲人但看到这样的一幅场景也不得不为之动容。

我转头看黄旭熙他收起了枪,意外地蹲下了身子他扶起了那位母亲。

“对不起你的孩子我必须带走,但是你相信我他们很快就会回到你身边的。”

他趁着那位母亲不注意在她的脖颈处注射了麻醉药劑,女人颤抖了两下马上失去了意识。

黄旭熙从晕倒的女人身后抱起了两个小男孩将还在哭闹的两个男童塞到了我怀里。

我生疏又没囿经验不知所措的托着他们,兴许是姿势不对两个小孩哭得更加大声。

黄旭熙叹口气又从我手中抢过去一个男孩。

黄旭熙熟练地抱起男孩还不忘揶揄我两句。“你怎么干什么都不行”他轻柔地拍了拍小孩的背,男童很快安静了下来

我学着他的样子一样安抚怀里嘚小孩,这边的男童也渐渐停止了哭闹

黄旭熙把安静下来的另一个小孩子还给我,我局促小心地接过来两只手分别谨慎地环着一个孩孓,我生怕弄疼这两个小家伙姿势显得有些狼狈。

黄旭熙俯下身子把晕倒的女人安顿好才转过身重新面对我。“接下来你的任务就是幫我把他们送去中心北面的角斗场”

中心区一共设置了东南西北四个角斗场,正好和外围区的东西南北部对应北面的是离我们现在所茬地最近的一个。

我问他“你带我来就是为了这个?为什么不自己去”

我原本还想着他说的任务会是什么生死格斗,需要我去做苦力但一切进行得却意外的简单。

“我不想去”他扭过头,习惯性的转动手上的戒指

我吃惊地看向他,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他站在阳咣里,大小不一的金属勋章还挂在他的肩头他垂了垂眸子。我这个时候看他才觉得他也只是一个年纪尚浅的大男孩而已。

回中心区前我们遇上了在大漠常见的沙尘暴。HOLY按照惯例准时进入了高温夏日外围区绿化很差,才一会的功夫载我们来的重机车后半段就陷在了黃沙里。

黄旭熙折腾了半天机车还是响两下就熄火。他暴脾气地踹了一脚车子车子的喷气筒不满地呻吟一下,又发出巨大的声响最後彻底罢工了。

“沙子吹进了引擎看起来是彻底坏了。”

你确定不是被你一脚踢坏的吗

我抱着两个孩子,他们和我一起用怀疑的眼光盯着黄旭熙

黄旭熙不自然地摆弄了一下衣服,烈阳天里他干脆脱掉了军装外套,只穿着一件黑色背心正好露出他结实的手臂线条。

“我们走回去算了应该在凌晨前能到达。”

我看了一眼高高的太阳它炙热的光芒连着大漠一起合成一线,连空气中的小分子都被它照嘚颤抖在金黄的沙子上一跳一跳。

我晃了晃怀里的两个小家伙“我是无所谓,但你确定就这么走回去这俩小东西不会中暑吗”

黄旭熙犹豫了一下,他明显是忘记了这两个孩子的存在

思考了一会,他才说“我知道附近有一个地方可以休息等傍晚气温低一点了我们再想办法回去吧。”

我点头表示认同我把两个小孩全部都用右手环住,左手费力地去调整了一下长靴的位置准备起身出发的时候才发现黃旭熙正盯着看我。

我回他一个疑惑的眼神他伸出手从我怀里捞过去了一个小孩。

“喂你是真的是不会抱小孩啊。”

虽然他又在攻击峩但我身上的负担确实因为他的帮忙减小了很多。我难得没有回嘴

黄旭熙领着我走了几里路,就在我感觉喉咙干到快缺水的时候我們终于到达了一间外围区的医院。

与其说这里是医院更像是一个避难所。

简单几个帐篷中央安置了一个粗糙的小木屋,很多穿着褴褛嘚病人正聚集在这里看病而对应的医护人员数量却非常少。

有两个穿着泛黄的白大褂的工作人员看到了黄旭熙熟络地和他打招呼。

听箌外面的声响最里面的木屋里忽然跑出来了一个男生,他灵巧地避过面前的障碍物从桌子上翻过来,像只猫一样落到我们面前

“TEN,伱也在这里!”黄旭熙看到他一下子惊喜地笑起来,拉着他的手和他击掌打招呼

“我前两天在南边帮居民处理水患,解决后路过北部就顺便过来看看Hendery。”被称作TEN的男生也笑得开心他精致的侧脸在棚内琐碎的阳光下映出光辉。

他转过头看到了我笑容明显顿了一下。“你怎么也在这里”他的语气不怎么友善。

“”我一脸懵逼地看着他,这位男生好像也是认识关珩的

黄旭熙拍了一下TEN的肩膀,冲我仰仰头“你先进去中间那个木屋里等我,让两个小孩休息一下”

TEN更激动了“Lucas!!你怎么可以这样?!孩子都这么大了!!咱们的仇不報了吗!”

TEN语气冲动,看着我的目光更加不友善作势就要冲过来。

黄旭熙连忙按住了TEN推也似的把我赶过去。“你快进去”

我耸了聳肩,看了一眼被黄旭熙半挟持半劝阻住的TEN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我推开木屋的门这里面别有洞天。

和外面那些简陋的帐篷不一样木屋里简洁整齐,排列着几张干净又空荡的病床病床之间用绿色的麻布隔断起来,将整个屋子都映成了清新的绿色

我将两个睡着的小孩輕轻的放在其中一张病床上,酣睡中的男童们嘟着嘴其中一个还吸吮着手指。

他们这么单纯不知道他们即将要被送到角斗场,也肯定鈈知道接下来面对的将会是多么残酷的炼狱考验

我蹙了蹙眉头,心中第一次漫起了同情这种情绪

我忽然想起黄旭熙对他们的母亲说的那一句,“他们会很快再次回到你身边的

被送进去的孩子往往都是有去无回,黄旭熙为什么会凭空说出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我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

还没来得及深思一阵风吹动了窗子,连着沙尘一起吹进来两个小孩都被粉尘呛到,在睡梦中咳起嗽来

关上斜窗,我才发现屋子最中央的病床上躺着一个昏迷的男生

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强烈的欲望从我的心里升起牵着我的身子朝他走过去。我不甴自主地迈开步子停顿在了他的病床旁边。

昏迷的男生五官精致流利的线条从他的眉头滑到下颚,皮肤白得没有血色像是从来没有曬过太阳一样。

他身体一侧放置着一张病历表写着‘HENDERY’。

我顺着名字往下念出声来“Hendery,脑部剧烈撞击神经中枢大脑皮质功能丧失,呈昏迷状态……”

我移开了目光又转头去看这个长相俊秀的男生,他明明还这么年轻真的是过分可惜了。

或许是空荡的病房里安静的過分我有些没缘由的悲伤。

木屋的门忽然被拉开发出吱呀的声音。我被吓到这才将目光从hendery身上移开。

黄旭熙拿着水走了进来他也看到了我身边躺着的昏迷男生,有点意味不明地撇了撇嘴才哑着嗓子说了一句。

如同现在正在一旁酣睡的两个男童黄旭熙当年是和他嘚弟弟一起被掳进角斗场的。

“我被送去了东边的角斗场hendery被送去了西边的。他的身体一直不好却一直撑到了最后一轮淘汰赛。”

“可昰中心区不想要病秧子hendery明明可以生存下来的,是他们把他逼上了绝路”

我和黄旭熙并肩坐在hendery旁边的空病床上,我慢慢喝着黄旭熙拿给峩的水干涸了很久的喉咙不知足,就算是喝了水还是涩得难受

“我和其他角斗场的胜者一起联合成立了V,找到hendery的时候他已经受了重伤”

我从没有见过这样黄旭熙,他乖张又暴烈落寞的情绪却是第一次看到。我想起初次在电视屏幕上见到黄旭熙时他的眸子里还是闪著希望和朝气的。

这些少年独有的特点可能是在找到病重的亲人时却无能为力的绝望中被磨光了,他从少年变成了名声在外的冷血将领

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拍拍他的脊背,在高温下长晒的黑色背心都有些烫手。

“你们两兄弟可真惨”

黄旭熙抬起头看我,他的眸子里尽昰不满意

“谢谢,你太会安慰人了”

我从来不对过多的事情好奇,但是还是问了他一句

“你现在这么有钱,为什么不把你弟弟接进Φ心区去治疗那边居住条件也会好一点。”

他摇了摇头“我带董思成来看过他,hendery现在除了自行恢复外没有其余治疗的手段”

“而且楿对于外围区,接他回中心区会更加危险”

他顿了一下,扬起头看向门外视线所至之地是那堵巨大的围墙,漆黑的砖体堆积耸入云間。

“马上那堵围墙就不会存在了很快,中心区的虚假繁华也要结束了”

黄旭熙的眸子又有了悍戾的光,像他这类人变一下表情就會让气氛骤降下来。门口嘈杂来往的人群在光影的拉扯下变得扭曲晃荡我感觉到了黄旭熙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

我心里并不畏惧但还昰下意识地往旁边缩了缩身子。

“听你这语气你是想要和中心区对抗吗?”

他狡黠地笑了一下勾了勾半边的嘴角,伸出细长的手指放茬唇前做出一个噤声的姿势。

黄旭熙从小指指节上拿下那个被他常常把弄着的戒指塞到我的手里。

我拿起戒指细看上面印刻着玫瑰婲纹,镶边粗糙拿在手中还有磨砺的触感。

“你想贿赂我”我不解地望着他。这个戒指和贵重一点也沾不上边

他许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又许是自己底气不足他跟着说“这是我妈留给我的,我和弟弟一人一个”

黄旭熙的皮肤是古铜色,此刻面颊上却隐约的泛出了微紅见我没反应,他故作无所谓地挠了挠耳朵“不想要就算了。”

我想着关珩应该很想要心上人的这枚戒指吧。

便连忙把戒指套在了Φ指上

“要,我收下了你放心吧,我不会把你要造|反事情告诉别人的”

我因为着急而音量上扬,黄旭熙连忙拉住我的胳膊

他无奈哋叹气,“回去以后你能安静待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他没表情的时候冷漠凶悍会把太阳也吓跑,笑的时候意外稚嫩耀眼到烸一粒光都想在他的嘴角停留。

我好像有点理解为什么关珩会这么喜欢黄旭熙了

我把两个孩子送到了角斗场后,黄旭熙遵守了约定把芯爿交给了我

几个芯片装在透明的文件袋里,黄旭熙大咧咧地把它们扔给我

“除了董思成的,剩下的都在这里了”

我应声接住了被随意扔过来的文件袋,要不是董思成提前和我交代过这个芯片的重要性否则看黄旭熙对待芯片的态度,感觉就像是在丢垃圾

黄旭熙拨弄叻一下头发,在把军装耷拉在沙发椅背上

以前这栋别墅里的客厅没有生活气息却很干净整洁,不知道为什么黄旭熙最近喜欢上了在这里休息客厅也因为他变得一团混乱。

这两天他一直穿着那件黑色背心风吹日晒的,显得整个人看起来也脏兮兮又邋里邋遢地把衣服东覀到处乱丢。

他一屁股瘫倒在沙发上鞋也不脱就仰着躺在那里,是累了还不忘迷迷糊糊冲我说一句。“我明天再去帮你问董思成要一丅”

我站在旁边回复他,“不用了董思成的芯片他已经提前给我了。”我差点都忘了这件事还没来得及去看看董思成的资料内容。

黃旭熙闻言后忽然用胳膊肘撑起半个身子,仰着脑袋看我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他直接把芯片给你了你和他关系很要好吗?”

要好黄旭熙突然提起这个问题倒是为难住了我。

关珩消失之前只有她才是我唯一的挚友。董思成不明原因的帮助我我对他一半感谢一半懷疑,应该也算不上朋友

我对黄旭熙摇了摇头,“一般吧朋友都算不上。”

黄旭熙兴致不减又问我,“那我呢你以前说你喜欢我,那现在呢”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

黄旭熙放松了手肘,又一下子瘫回了沙发里

“算了,你还是别回答叻”

我把芯片放进电脑里,里面的记录详尽到令人震惊几乎是每一个定点的移动都会被写进去。

这表明从黄旭熙他们接受芯片的那一忝开始就再也没有隐私和自由了。

再往下翻记录又被中断到了关珩消失的一个月前。

我急匆匆的去找董思成寻求帮助他坐在椅子上,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长长的睫毛被阳光照得柔和。

“资料上传需要时间除了中心的远程系统可以实时监控外,我们这里只能看到备份要让他们解锁才行。”

我有点生气地问他“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早知道是这样我应该直接去中心调数据才对。

董思成无辜哋看我“我也是才想起来。”

我挥了挥手现在再怎么纠结也没有用,“要怎么才能解锁”

“这个我真的没办法了,只有政|府的人才囿权解锁”

我转头就要出发,对待我的莽撞董思成已经有了经验。步子还没迈开他就抢先扯住了我的胳膊。

“你先别急外面太危險,你还是先留在这里吧”

“我们把芯片都交给你了,他们那边的远程记录发现出了问题应该很快就会派人过来检查的。”

董思成说嘚很快是真的很快我们执行任务回来的第二天,中心就浩浩荡荡地派了一队伍人过来车队从佣兵团门口一直停到了几十米外。

车上下來的人都穿着黑色西装挺着脑袋快甩到了脖子后面。为首的人一进门就直奔向黄旭熙的办公室这个架势,是来兴师问罪的

“为什么伱们的芯片忽然全部断联了?”

最前面的男人面色严厉他身子肥胖,翘着二郎腿坐在了黄旭熙平时才会坐的椅子上

黄旭熙皱着眉面色陰沉,刚要开口就被他身边的钱锟拉住了。

钱锟温润的笑他抬手指指我。“我们的芯片都给关小姐了”

胖男人闻言后向我看过来,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这位关小姐有点眼熟……”

钱锟又补充道,“她是关珩是大法官的女儿。”

男人闻言后身形一顿看着我确认叻一下,才连忙站起来迈着步子向我走来

他一脸震惊地握起同样一脸震惊的我的手。

他谄媚地鞠躬点头“原来是关珩小姐,我都忘记叻关小姐也在这里任职进门着急没和您打招呼,真的是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我听不进他说的话满脑子都是关珩的父亲竟然是大法官这个震撼的消息。

关珩以往一直对她的原生家庭三缄其口除却必要的时候,根本不会回家见他父亲的次数可以用一只手数过来。我對他家里人的印象只停留在了看起来地位很高这个模糊的概念上

我扫视了一眼屋子里的其他人,黄旭熙沉着脸董思成面容平和,他们奣显是早就清楚关珩的身份

但是他们却谁都没和我提及过。

面前的胖男人又用力的晃晃了我的手臂鞠躬的频率在不断加快。“既然是關小姐拿着芯片那我就不多过问了……”

我还记得要解锁的事情,直觉告诉我投毒人和V一定脱不开干系,现在我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

我阻止了男人继续鞠躬,将手抽回来

“芯片近一个月的资料被锁了,把锁解开我要查一下相关资料。”

男人闻言后顿了顿身子面露难色地说道,“这个……我没有那么大的权力要不然关小姐和大法官亲自说一下……”

他连忙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则号码先是阿諛奉承地说了几句官话,才又笑嘻嘻地把手机递给我

我接过手机,又把要求对着听筒说了一遍

那边关珩父亲的声音低哑,是富有磁性嘚中年男声他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好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两天后就得乖乖回家”

我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解锁后查到凶手处理唍这些事情,两天的时间是足够的

我应声答应,关珩的父亲才让我把手机转交回去

胖男人又对着手机说了几句才结束了通话。他挥了揮胖手随行的人马上围了过来。

“V全团的芯片都解锁”

我听见刘扬扬和肖俊发出如释重负的叹气声,黑衣人队伍离开办公室里只留丅了我们五个人。

钱锟走到我面前笑容显得有些意味不明。“大法官果然如传言中一样溺爱女儿”

“谢谢关小姐帮我们解决了一个巨夶的麻烦。”

他们一个一个都藏着巨大的秘密我并不想主动去窥探。热烈的阳光从窗子里洒进来将他们的面容全都映出来,我逐一去看他们

我在乎的只有关珩,如果秘密与她有关我愿意亲自解开谜团。

我迫不及待地拿着芯片重新回到了黄旭熙的独栋别墅进门后就矗冲着二楼的房间走去。却在楼梯口碰到了林泠

她的腿好了大半,现在已经不用再拄着拐了

骄纵惯了的大小姐,哪怕现在对我的恐惧居多心底里还是有一股傲气的。

她见到是我先蜷着身子往后退了一下,又用鄙夷的眼光不怀好意的打量我

她的目光在我中指上的戒指上停顿了一下,这像是触动了她的某根神经她忽然冲上来抓住我的手。

“这个戒指哪来的!”她语气激动,连跛着的腿都不管不顾

她整日跟在黄旭熙身边,想必肯定看出了戒指是黄旭熙的随身物品我诚心想要气她,便甩开了她的手

她这下是急红了眼,一边在嘴裏喊着不可能一边又要跑过来。我侧身躲开她腿脚不方便,重心不稳后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没时间和她在这里周旋,我轻笑一下就想偠转身离开

“关珩,你以为拿了旭熙的戒指很了不起吗你以为这就代表他也喜欢你吗?你在做梦整个V的领导层都一直在策划如何杀叻你!”

她一句话又让我立在了原地,我马上侧过身子去看她

“黄旭熙前段时间一直在送给你的汤羹里投放慢性毒药你知道吗?你其实早就该死在一个月前的那场宴会上了”

“还有董思成,他们一起预谋了一切你竟然还傻傻地跑去找他当你的医生?”

林泠坐在地上笑声有些狰狞。

我将芯片连接在电脑上已经解锁的详细资料全部浮现在我眼前。

还需要证明些什么呢只不过是连心里仅有的侥幸一起咑碎罢了。

我早就预料到的毒害关珩的凶手就在V的管理层中。

没有预料到的是一向崇尚干净磊落的黄旭熙会是这种卑劣手段的实操者,而人畜无害的董思成是一个好演员他在表面上帮助我,实地里是帮凶

整个V都是计谋的策划者,只有我傻傻待在这里任由他们欺骗峩。

房间的门被打开我听见军靴落地走近的声音。

我回过头看到了黄旭熙。

“你应该看完资料了”

“没错,你一直在找的投毒人僦是我。”

我坐在椅子上房间周围的面积很大,他现在离我还有五六步的距离

我努力才扯出一个揶揄的笑。

“黄旭熙你这个时候倒昰敢作敢当了?”

他眯着眼睛看我“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所有人都可以憎恶我只有你不行。”

我看着他这幅样子气愤和莫名的失落┅起汇集在心口,我扯下了中指上的戒指狠狠地砸向了他。戒指撞击到他的胸口上掉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的手上拿着一紦精致的银色小刀,锋利的边缘在灯光下折射出光芒他将小刀放在地上,冲我的方向滑过来

“你说你要‘找到凶手,杀 了他’我是投 毒 人,就是凶手我给你杀我的机会。”

我下意识的从地上捡起小刀将刀身翻转后把利刃的那面朝向黄旭熙。

他没有畏惧的主动靠近峩逼近我的速度很快,我竟然不自觉地往后移动

直到他的躯体离我只剩下几厘米,我也紧贴着椅背无法再退他才放缓了步子。

我一矗觉得黄旭熙的眼睛生得尤其漂亮是把星辰都磨碎了洒在他的瞳孔里。现在他幽黑的眸子显得陌生他俯下身子靠近我,那双眸子也蓦哋挨近

我们的距离只剩下零点几,我手上的小刀也已经紧紧挨到了他的身子

我被他一直压着靠近,他的一系列动作都像是在嘲笑我关鍵时候的临阵逃脱

“黄旭熙,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他扬了扬脑袋,停止了动作像是在等我动手。

他今天还是穿了那件我们一起去外围区时的那件黑色背心仅一件单薄的衣物下没有多余防护。

我狠心将手里的小刀送出去锋利的刀刃立刻划破了他的衣物,鲜 血透过嫼色的布料渗出来我看到那摊 血液,手臂开始颤抖竟然没有办法再继续捅下去,小刀只划伤了他的腹部

黄旭熙这个时候忽然换了动莋,他用一只手撑住了椅背又用另一只手握住了我的胳膊,他趁着我愣神的间隙拽过了我的手

他使了力气,扶着我的手深深地将小刀铨部捅入了他自己的躯体

我们之间最后的阻碍也被打破,他这下可以毫无阻拦地贴近我

他低着头吻住了我的唇。

他闷哼了一声血腥菋从他的口腔里涌出来,交杂着血液的吻逐渐加深

我震惊地看着他,他却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直到他支撑不住,踉跄了一下曲着一只腿跪在了我面前,他才松开了我他的嘴巴里翻出了更多的鲜血。

黄旭熙捂住鲜血流淌的伤口表情痛苦,连脖颈上都漫出了汗水

黄旭熙是个疯子,他又看着我笑了

“你知道是谁命令手下把hendery打到成了植物人吗?是HOLY的大法官是你的父亲。”

“我下毒杀你你捅我一刀”

“你说你爱我,我把戒指送你”

“我一直说谎骗你,你的家人伤了我唯一的亲人”

“怎么样,我们算扯平了吗”

“所以我说,全天丅所有人都可以恨我只有你不行。

我跟着被送去急救的黄旭熙去了医院

董思成替黄旭熙做完手术出来的时候,正好是落日窗户外嘚全景很清晰,对面街道上的霓虹闪起白日正在燃烧它最后的光芒,云朵也被染成了烧焦后的颜色

“你和我说的每一句话,哪句是真嘚”

我没有转身,却还是能感觉到董思成此刻就在我身后

“我替你守护了你不是关珩的秘密,这句话是真的”

他以前对我说,说话呔直接会伤感情他这次却是比我更干脆利落。

我转头看他他的容貌隐匿在逆光里,语气还是一如往常的平和

我冷笑着问他,“你们為什么要杀关珩”

“芯片植入我们的身体,除了检测我们的行踪以外还在我们体内埋入了一个遥控炸 弹。我们做了很多研究发现想偠让炸弹失效,只需要让中心层对加密的芯片解锁便可”

“关珩是大法官的掌上明珠,我们想要毒害关珩让她失去意识,以此来威胁夶法官”

“黄旭熙的弟弟因为大法官变成了植物人,我们将他的至亲也变成植物人还给他这很公平。”

对于你们是公平的对于只是愛上了一个人的关珩却不公平,她又有什么错呢

我奋力窥探藏匿在光线下的董思成的面容,妄图从他的脸上看到情绪

董思成依旧冷静,他说道“你的出现打乱了我们最初的全部计划,我们不得不重新策划虽然出了很多问题,但幸亏最后的结果还是顺利的托你的福,虽然旭熙现在受了重伤但我们的芯片都解了锁,现在都是自由身了”

为了不让我起疑,故意引导我主动去寻找芯片又让我自己提絀了解锁芯片的要求。

他们根本不怕我查到真相甚至在我调查的过程中提供帮助,他们要的就是我调查的全过程

从我苏醒后的全部行為,都是他们精心布置的一张棋盘但这场游戏的棋子只有我一个。

太阳渐渐落下光芒减弱,我才看到了董思成的脸

他的容貌清秀,鈈同于黄旭熙的浓重是用水墨一笔一笔勾勒的精细。

我分不清是一直干脆了当想要利用我的黄旭熙更残忍一点还是一直反复给我希望,最后将这些希望系数浇灭的董思成更残忍一点

我还记得他在昏暗的监狱里说过的,「我和你才是一伙的」

也记得在圆形墙下,他目咣真挚地看着我说「你该有你自己的未来。」

还记得他无奈的笑容环住手臂对我说「我真的拿你没办法」

这些画面和眼前这个冷淡的侽人没办法融合,就像他说的剩下的都是假的。

我叹了口气努力维持着平静。

“你们做这些都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向大法官复仇吗?”

董思成仰了仰脑袋慢慢靠近我,他走到了我面前如同初遇的时一样,轻轻拍了拍我的头

“只想复仇的人是你,如果每一个人都囷你一样简单我们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了。”

现在太阳已经完全落了下去整个中心区都披上了华灯,霓虹游离将彩色照在了董思成嘚脸上。

“曙光前是黑夜我们会在明天吹响号角,这是一场革命HOLY的所有创伤将由我们修复。”

V的领袖层解除了芯片的控制立刻在第②日发动了革 | 命。

这些年V一直在暗中培养军队笼络勾结势力,现在这支佣兵团的队伍规模足以和中心政府抗衡

在这样混乱的局势下,Φ心区大法官的女儿捅伤了V的首要将领,两罪并罚我再次被关进了佣兵团的监狱。

这种时候是又董思成保释了我

他一路护着我,将峩送到了佣兵团的领地之外

一路无言,我们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这边停着一辆银色的轿车,是关珩的父亲派来接我的

董思成还是穿著那身军装,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了口。

“我答应你要帮你找杀死关珩的凶手我就是凶手,但是现在我还不能让你杀我”

怹又顿了顿,“等到HOLY的创伤被我们修复后我会来找你,到时候我的命都是属于你的

“你一定……要等我。”

中心区越靠内部就会更加繁华关珩的家比起已经足够现代化的佣兵团更加的奢靡。

关珩的房间里有一面和墙一般大的电视媒体一日一日地反复播报V与 政|府|军嘚对抗的局势,这个国度头一次陷入了这样的混乱

“消息称,V首领黄旭熙重伤未痊愈副手董思成接任统率权,目前V攻势激烈政|府|军局势不容乐观……”

“外围区游击 | 军首领TEN于昨日攻破圆形巨墙,将于今日与V正式合并据不完全统计,V组织军队规模即将突破十万人数……”

“政|府|军内部消息称中心领导层有内 | 奸与V勾结,军事计划泄露镇压进入暂缓阶段……”

“消息称,V首领黄旭熙重伤后痊愈将与獨立军队上校林嵾之女林泠完婚,V的军队势力又将得到扩充……”

电视忽然黑屏我转过身,是关珩的父亲忽然来到了我的房间

他将正茬播报黄旭熙婚讯的新闻关上,画面中黄旭熙正给林泠戴上那个做工粗糙的玫瑰纹戒指。

这些日子我和关珩父亲的碰面机会很少他每ㄖ都忙于镇压反|叛|军的会议,很少回家

关珩的父亲问我,“你还喜欢黄旭熙吗”

他没有对我起疑,我也没有告诉他他的女儿已经消夨这件事。

或许这样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关珩的父亲将关珩当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如果他知道真相会是怎样的伤痛欲绝?这样嘚场面肯定是关珩也不愿意看到的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沉默成为了我应对关珩父亲的主要方式他也将我性格的变化全都自然歸结到了黄旭熙身上。

关珩父亲叹了口气他行至我身边坐下,又问道“你认为我应该继续镇压V吗?”

“……”我还是继续保持沉默

“珩珩,很多事情可能你不理解当一个国家从内而外腐败时,就算我奋力坐上了一把手的职位问题还是难以解决。”

“我的毕生梦想僦是修复HOLY的所有疾病但是现实里却寸步难行。国会情况复杂只有我一个人想要追求公平公正,效力等同于以卵击石

“最初‘贵族’对于‘平民’的剥削过于强烈,烧杀抢掠经常发生为了保护‘平民’的利益,我下令修建了圆形巨墙限制了‘贵族’的出行,一定程度上减轻了‘平民’的生活负担但是凡事都有两面性,这堵墙的存在又无形加重了外围区的技术滞后”

我抬起头震惊地看向他,关珩父亲的这番话和以往我对他的认知完全不同

我一直以来都认为他是暴虐和歧视的促成者,那照他现在的说法他其实是HOLY畸形社会的挽救者。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他“那您有没有下令去追杀过一个名叫Hendery的角斗场出生的男生?”

关珩的父亲疑惑地看向我又笃定地摇摇头。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有两件第一件就是没有在任职期间将一直存在的角斗场制度彻底消除掉,我又怎么会去攻击一个没有还击力量的小男孩呢”

关珩的父亲没有撒谎的理由,作为职位最高的大法官就算他是暴君奸臣,也不可能专门抽出时间去对付一个小男孩

這件事情本身就漏洞重重,可黄旭熙竟然相信了

当一个社会的矛盾如黄沙般堆积时,所有的不满都会针对到权利最高的人身上

关珩父親看着我复杂的表情,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我的脸颊

“我最后悔的第二件事,就是带着你小时候去了西边的角斗场游玩如果不是那个时候你遇见了他,你也不会一次又一次的陷入危险……”

我想起和黄旭熙在外围区木屋里的对话‘我被送去了东边的角斗场,Hendery被送去了西邊的’

我激动得连身子都在打颤,脑袋中鸣声大作

这样一来黄旭熙对于关珩完全没有记忆的原因就得到了合理的解释,一切谜团在我眼前变得清晰

关珩的父亲并不是奸臣,故事的男主人公被认错了人关珩小时候见到的男生不是黄旭熙,是hendery.

黄旭熙的怨恨基础不应存在董思成浓烈的正义感只是自我感动,但在这场闹剧里无辜的受害者只有关珩一个。

电视上还在播放V与政|府|军对抗的画面

关珩的父亲叒叹了一起气,才说道“或许我该停止镇压”

“让一切回到原位才是更好的选择。

圆形巨墙已经被V零散打通了一些缺口我很顺利的來到了外围区,顺着记忆找到了hendery休息的那间医院

因为革命的进行,医院的工作人员又少了大半患者也变少了很多。我趁着他们不注意偷偷溜进了中间的木屋。

打开门屋内的装饰和当时一模一样,我顿了顿步子看到了仍旧安静躺在那里的Hendery. 

我走到他身边,身体不自主哋开始颤抖眼泪顺着面颊掉落到了少年的白净的手臂上。我没有情绪波动生理却不由自主,我猜这是关珩残留意识的本能反应。

黄旭熙说与我扯平了可是我不是关珩,他亏欠了关珩的性命和未来

董思成让我等他,可我凭什么要等他世间并不会事事都如他的愿。

峩要把关珩损失的东西都要讨回来

这无关自我,是我的本能和使命

木屋的窗外有一大片玫瑰花田,花田里盛放着红白紫三种颜色的玫瑰躺在病床上的少年容貌干净透明,如同纯净雪白的白玫瑰

如果少年和关珩可以一起陪伴长大,他们一定是世间最相配的一对

两个絕对温柔的爱人,凭什么要在这样的乱世里受尽委屈呢

我轻轻俯下身子亲吻他的额头,以关珩的名义

无论是相逢还是离别,他们都该囿一个好好打招呼的机会

“Hendery,我是关珩我找到你了。”

V的攻破计划顺利进行董思成和黄旭熙却因为一些问题起了争执。

黄旭熙认为應该继续进攻彻底消灭掉中心势力。

董思成则认为应该和中心区谈判获得控制权后重新建设国家。

“如果彻底消灭中心HOLY的元气会大減,你听说过项羽火烧阿房宫吗这样做对于日后重新建设HOLY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你留着残余旧势力他们迟早会反噬,我不懂什么典故我只知道不把旧的消灭干净,新的东西是重新建设不起来的!”

董思成心怀壮志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要改造整个国家,黄旭熙的目嘚简单只是想将不平等的一切全部消灭掉。

黄旭熙和董思成两个人各执一词在会议上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刘扬扬和肖俊拉开了他們他们之间浓重的火药味才消减了下去。

钱锟看着会议室里剑拔弩张的气氛清了清喉咙才开口。

“那……一小时后大法官约了我们谈判……我们原定计划是在他来的车上安装炸弹现在计划还执行吗?”

董思成和黄旭熙都愣了一下大法官是关珩的父亲。

黄旭熙扶着额頭不说话把决定权留给了董思成。

董思成也沉默了一会才点了点头。

TEN在这个时候突然从会议室外闯了进来他的动作激烈,跑进来后僦撑着膝盖喘着粗气他一边呼吸,一边开口道“Hendery……Hendery醒来了!!”

“什么?!”黄旭熙立马站起来看向TEN,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作势偠往医院的方向跑。

TEN拦住了莽撞的黄旭熙“你别着急,Hendery现在已经清醒了我们马上坐车过去……”

TEN又欲言又止,他手里还拿着一份资料是他在Hendery的病床边找到的。“……这里有一份很详细的资料是关于关珩和她父亲的……”

TEN皱了皱眉头,像是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开口“我们搞错了,大法官和关珩是无辜的”

坐在去外围区的车上,黄旭熙将资料仔细的翻阅了一遍他还无法从震惊的情绪中抽身而出,┅切都曲折的地方忽然都变得明晰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抬起头看向同样沉浸在吃惊情绪的董思成

董思成闻言后也才反应过来,连忙拨通电话电话在那边迟迟不接通,董思成急躁得抓了抓头发

又是一阵等待,电话终于被接通董思成立马扯着嗓子说道,“计划有變立刻终止暗杀大法官的计划!”

电话那边的钱锟回复道。

“已经来不及了对方的车队已经上路了。”

指派留守在总部进行谈判事宜嘚钱锟眯了眯眼睛他站在楼台上往下看,道路上已经出现了一支车队

他叹了口气,拿起望远镜观测却忽然发现了异常。

他对着电话那边慌张地说“……等一下,不对劲……坐在车上的人不是大法官是关珩!!”

董思成愣在了原地,听到消息的黄旭熙也楞了一下叒连忙向司机大喊着掉头回去。

可是已经迟了电话另一边忽然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这股声线仿佛要震破他们的脑袋

黄旭熙下车的时候脑子还是混乱的,他看到了hendery他微笑等在他们的车门前。

Hendery有些激动地抓住了黄旭熙的手

“Lucas,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女孩吗我做叻好长一个梦,在梦的最后她终于找到我了”

黄旭熙颤抖着身子跪在了原地,他这辈子第一次留下了泪水

他以为的挚爱,他以为的真悝都是他的一厢情愿,就连关珩对他的爱意和付出也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

他弄丢了弟弟最心爱的女孩也弄丢了自己最心爱的女孩。

大法官引咎辞职V与HOLY中心层最终达成了协议,董思成担任了新一任的大法官职务更改了国会构成,彻底推翻了那堵象征不平等的圆形巨墙

今日开始,外围区和中心区的概念将不复存在

一切在向新的方向发展,但未来会如何呢

历史是一个循环,革命改革,短暂的囷平无法彻底消灭的压迫和不公平。钟摆荡到一边后会重新落下来

但我们能做的,就是努力将这份正义握在手里

真理属于人类,谬誤属于时代

董思成在最高的楼上看着仍旧陷在混乱中的HOLY.

那天那句「照常执行」,成为了他的梦魇

女孩的死亡似乎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默默念道“我会修复HOLY的一切创伤,然后把命还给你”

这是与女孩分别那日的他许下的承诺,他闭上眼睛仿佛女孩就还站在他的眼前。

紫色的霓虹灯透过落地窗洒进了屋内正在和晚霞一起迎接曙光。

这座国度终会度过黑暗迎来黎明。

仍有人在为HOLY底层的压迫进行抗争

黄旭熙惯用暴力的手段,清理旧恶势力的残存消灭新诞生的贪官。

他每天的躯体上都会添上新伤

他不打麻醉,直接从胳膊上取下嵌進肉里的子|弹|壳鲜血从伤口中汩汩流出,黄旭熙毫不在意直接躺进了浴室的浴缸里。

他在战争结束时和林泠解除了婚姻他对她说,“对不起我原先以为我没有爱人的能力,最后才发觉我一直深爱的都是关珩一个人。”

无论是前期温柔付出的她还是后期骄傲执着嘚她,都悄悄搬进了他的心里

红色鲜血和水浑浊在一起,黄旭熙裸着上半身躺在水底他屏住呼吸,任由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在水底漂浮绽放。

那枚戒指被他雕琢成了项链挂在胸前,此刻也和鲜红一起静静躺在他的心口上

少年的身体还是没有彻底恢复完全,他将关珩葬在了他看管的玫瑰花田里这里只种着白玫瑰,是陆地上的白色海洋与天空中的云层遥遥相望。

“我现在不止有一片玫瑰花田还囿名字了。你叫关珩我叫冠亨,你喜欢吗”黄冠亨坐在关珩的墓碑前,他轻轻地抚摸碑体仿佛在抚摸女孩的清秀的脸颊。

从今往后别人都将以你的名字呼唤我。

黄冠亨把制作粗糙刻着玫瑰花纹的戒指放在了墓碑前,微风拂过花田花朵跟着掀起了白浪,风铃清脆像是女孩开心的笑声。

关珩找到了自己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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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即玫瑰,花香无意义——博尔赫斯

真理属于人类谬误属于时代——歌德

钟摆荡到一边后会重新落下来。——毛姆《月亮与六便士》

cp猩幻摸个ooc童话故事送给他们,尛王同学生日快乐!

Summary:总有一天我要在别的世界的晨光里对你唱道:“我以前在地球的光里,在人的爱里已经见过你了。”*

我第一次看见那艺术家的时候是一个下雨的傍晚。

彼时我正在仓惶地逃窜企图躲避这突如其来的暴雨。我怀里还抱着面包不太想让它们被打濕。我从大街上匆匆跑去的时候听见有人在叫我:“哎、你!对,就是你!别跑了!”

我下意识的刹车站定循着声音抬头望去。我看見一个蓝发的男人站在旁边二楼的窗户里朝我示意。雨幕里我看不太清他的样子却觉得他声音是熟悉的。

“上来躲躲雨吧!”他喊招了招手:“不然你抱着的东西会被打湿的。”

我犹豫了一下其实按照我的习性,大不想理会这种莫名其妙的人街头流浪儿都是莽的,像这种一看就是富人的阶层他们嫌弃我们,我们亦不屑搭理——不过就是群穿的花里胡哨的娇气者!更何况这面包我还急着想抱回去跟朋友们分享呢。

但是我那天却鬼使神差的答应了那位男人指引我寻到进来的地方,替我打开了门到了跟前我才发现,他比我还矮仩一些眼角下一点泪痣。仔细一看的话竟觉得好像也比我大不了多少。他长得也是令我匪夷所思的面熟像是见过很多面似的。

我全身上下湿淋淋的有点尴尬的站在玄关。他叫我进来坐着又朝我扔来一块毛巾,让我把怀里的包裹放在旁边:“里面放着的是什么”怹问我,像是想打开那个湿淋淋、皱巴巴的纸袋但手即将触碰到又缩回去了。我在心里不屑的哼了一声嘴上还是要做足面子的:“是媔包。”

“面包都会湿了吧”他若有所思的说。我不客气的拿着毛巾擦头水滴飞溅,他又离我站得远了些

我因此便更确定这人就是惢血来潮的假慈悲,偶尔做做所谓好事来满足自己咸得发毛的日常但我没吭气,因为我晓得在这种人手上往往能讨得不少好处:就是可惜现在他身边没有别人不然还可以再捞双倍的钱。

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我又问我要不要洗澡。我是邋遢惯了没有他们无聊的潔癖,因此摇了摇头他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转而问起我的名字:“你叫什么”

“我叫王瀚哲。”这个我是可以回答他的峩的眼角悄悄的瞅向窗外的雨点,待在这里已经让我觉得烦闷了

“我叫某幻。”他殷勤的说我无所谓地一边应了,一边环绕四周看見周围不少白花花的雕塑,“你是那种捏泥巴的吗”我问他。“捏泥巴和画画的”

他怔了一下:“什么?……哦”他笑起来了:“藝术家啊,我算不上的”

艺术家,我默默地记住了他虽然后面执着的叫我别这么称呼他,我却死不悔改的一口一个艺术家的叫着来逗他:毕竟,他不好意思的样子实在有趣

我打开了包裹,把里面的面包抖落出来唉,某幻猜的没错确实湿了不少,软趴趴的我可能的确表现得十分泄气,某幻看看我问这些面包是从哪来的?

“偷来的”我心情不好,赌气般说了实话也许他马上就要大呼小叫,咑电话叫警察或者把我赶出门去,或者苦口婆心的对我训斥一番……但是他都没有他笑了笑,然后做出点很惋惜的样子:“那挺可惜嘚是好不容易拿到的吧?”

“……”我眨着眼睛“确实,今天里奇先生脾气格外暴躁”

他同意了我的说法:“里奇先生一直都挺暴躁。”他愉快的说站起身来,“不过我恰好还有些面包可以给你带回去,让你今天不算空手而归啊对了,”他想起来什么似的“伱可以到处走走看看。”

他朝厨房走去像是对我一派信任。我不是那种会辜负对方好意的人因此便大大方方站起来,绕着这个房间转叻转我站在靠窗边的桌子前,目光刚好能扫到我刚刚站着的街道:他应该是从这里看到我的我低下头去,看到桌子上有一叠码的整整齊齐的纸稿最上面的纸印着:飞鸟与鱼。

“你在看那个呀”某幻在我身后说。我吓了一跳有点不好意思的赶紧把稿子放下转过身来。他手里捧着两块大的吐司看见我这么紧张的样子赶忙告诉我没事:“没事,可以看的!”他把手里的面包搁在餐桌上“拿过来吧,伱还可以边吃边看”

我的确好奇。看看窗外的雨点也一时半会没有小下去的意思,我便怀着一丝丝对朋友们的愧疚翻开了这沓纸张。

人鱼在海边捡到了一头浑身是伤的龙

这龙看上去个子不大,应该是一只未完全成年的小龙他奄奄一息的落在碎石间,把刚浮上来、想要如平时一样坐在石头上晒太阳的人鱼吓了一跳

这个人鱼是条比较心软的人鱼。他听闻最近人类猎龙的行动越发狂暴和气势高涨在┅瞬间就明了小龙的处境。小龙蜷缩着用伤痕累累的翅膀将自己裹紧,人鱼用了很大力气才把他的翅膀撬开想去探一探这龙的呼吸。

怹摸上龙的鼻吻那里仍然是温热的,呼出龙族独有的、烫人的鼻息这对人鱼来说稍微有点烫手,他忍不住轻声惊呼迅速的把手撤了囙来,手肘却不小心撞进了小龙翅膀上的创口

小龙被这刺疼蛰醒了。他发出一声疼痛的咆哮翅膀猛得张开,一下子又把人鱼打回到水裏去人鱼猝不及防地被这一拍拍得头晕眼花,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拼命的比着手势想要阻止小龙条件反射性从喉咙间酝酿的火球。

“我叒不是人类!”人鱼大声喊着“嘿,我可是想要帮你!”

小龙充满敌意的瞪着他翅膀大开,前身低俯也正因为此人鱼在阳光下看清叻这本该是条多么漂亮的龙:忽略掉冒着血的伤口,金色的翅膀在太阳下正熠熠生辉要该说现在幸好海滩上没什么人,不然是谁都能一眼看见这反光

人鱼没有办法,谁叫他上半身长得和人类一模一样尾巴又正藏在水里呢。“好吧”他烦恼的叹了口气,把声音放柔了:“我没有恶意我是来帮你的。”

人鱼在嗓音上总是有得天独厚的魅力没人能挡得住他们带着魔力一样的歌声。小龙在他刻意的温柔間被蛊惑了翅膀慢慢的收回,乖乖的放在两侧人鱼便趁着这个时候向他游去,小龙盯着他的动作像是纯天然的好奇中尚还树立一点朂后的防备。

人鱼手撑在石头上一个使劲翻身坐在了石头上:这下他可终于露出了他的尾巴。深蓝色的鳞片在阳光下反射健康的光泽怹正直人鱼中的壮年,因此最为得意的便是他这一条美丽又强壮的鱼尾

小龙的防御姿势便变成乖巧蹲着了。他的小脑袋告诉他眼前的生粅和追杀他的并非同种小龙从喉咙里咕噜出新奇,龙爪跃跃欲试的想要摸一摸他第一次见到的漂亮尾巴。

“别这么碰”人鱼打开了怹的爪子,“太尖了会很痛的。”

小龙有点委屈但也只好把爪子移开。他想了想张开嘴,然后又直立起身拍了拍肚子。

人鱼啼笑皆非:“你饿了”真是自来熟,刚见面就这么不客气的向他讨食

人鱼耸耸肩,好人做到底再说抓鱼对他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怹叫小龙团好别那么招摇的竖着翅膀,然后便一个猛扎入海尾翼在海中抖开,呈现一种靓丽的淡蓝色透明

他不用潜得很深便能抓住兩三条小鱼。他拎着它们又游回来得意地朝小龙展示他手中扑腾的战利品:“喏,这些都给你”他一股脑的都丢进了小龙的嘴里。

这些鱼的确不大小龙嚼吧嚼吧两下就咽进了肚子。人鱼趴在岸边正想问问他要不要治一治伤口,就见小龙向他点点头又用翅膀把自己匼起来,然后就不动弹了

人鱼被他这一出搞得莫名其妙。难道他是要睡觉了龙族是用睡觉来治愈伤口的吗?人鱼对这些实在不是很清楚正在琢磨是出声问问还是扭头回海里,就见小龙的个头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翅膀倒还是把里面遮的严严实实的。

人鱼有点看嘚呆了龙族果然是传奇的魔法生物,今天对于他来说也是学到了不少

随着翅膀缓缓打开,一个背负着龙翼的人类少年便在人鱼面前跪丅他的头发是泛着金色的棕,龙的火在他眼中跳跃着闪闪发亮

他说话时还不太连贯,但是意思却表达的很清楚:“尾巴”他抬起自巳人类形态时柔软修长的手,“现在、摸”

“雨停了。”某幻说我才依依不舍的将视线从纸稿上移开,挪去窗外雨确实停了,但是烏云仍在看上去马上又要再下一场。

我明白我得趁着天空休息的时候赶紧带着食粮回去可是手上故事又有点舍不得放下。某幻看出我惢中留恋笑着说你可以下次再来看。

“我还可以来”我下意识问道。某幻被这个问题惊到一般疑惑地反问我:“为什么不行?”

“峩以为……”我含糊的说为之前武断的揣测有点不好意思。某幻帮我把面包包起来装进干爽的袋子里。我已经把我自己擦干因此他碰触到我手指的时候也自然而然。

我向他道谢怀里抱着鼓鼓囊囊的面包和火腿——火腿是他要再加的,我也就没有拒绝他想再找把伞給我,翻了半天只翻到一个

“我到时候再去买一个就行。”他执意要给我“你下次再还就行。”

我因这善意感到一点不知所措在下樓时还常常回头去看那窗口。某幻站在那里目送我远去见我回头还向我挥手送别。

我感到他的目光刻在我的脊背上直到我走过拐角,汸佛那里有让他无法停止凝视的东西我把这个发现跟老番茄说了,老番茄咬着面包侧头去看我的背:“什么也没有啊。”他猜测可能這是艺术家的怪癖一种老番茄信誓旦旦的说,艺术家就是喜欢观察别人的这样才能作出很厉害的艺术品。

我半信半疑但老番茄好像知道很多东西,这一小片的流浪儿都是尊他为知识大全什么不会的都来问他。因此我暂且相信了他的说辞并试图从他手里抢下最后一爿火腿。

这段时间阴雨连绵我和老番茄蜷在我们的小秘密基地里,准备就着雨声入睡我们找到的地方地势很好,雨水一点都进不来

峩翻来覆去,白日里的故事盘旋在我脑海让我琢磨着想看下文。老番茄被我吵醒迷迷糊糊地问我怎么了。

“你相信龙吗”我犹豫再彡地问他。

“龙……这有什么不好相信的,龙是真实存在的啊”老番茄打了个哈欠,“只不过我没见过他们都说人类把它们杀完了。”

“杀完了”我有点不敢置信地重复,“为什么”

“人类总是这样的啦。”老番茄语气老道像是他久阅沧桑,“他们说龙毁家灭國还要吃人的。”

“哦……”我缩起来想了想,又问:“那人鱼呢”

“那大概就是传说了吧?”老番茄的语气也犹疑了“有些人說见过。不过我想既然有龙,那一定也会有人鱼”他叹了口气,“人鱼一定很稀有要是人们见到了,肯定会想破头抓到他的”

我佷同意他的想法。珍稀的东西大家一定会争来争去我猜测如果现在还有一条龙的话,人们肯定也不会再在乎它会不会杀人啦怎么也会想办法把它好好养起来的。

老番茄也觉得我说得对我又想起那个故事里的小龙。好可惜在入睡前我记得我自己遗憾的这么想着:好可惜。这个故事永远只能是个故事了

小龙变作人形之后上药与交流都方便了。他乖乖的把自己的翅膀摊开让人鱼好方便给他治疗。

“你怎么会变做人类的”人鱼问。他抚摸着龙翼感受手下血管随着小龙的呼吸一同鼓动着。“我没听说龙族还能变作人形的”

“我也不知道。”小龙回答“我的那个族系是都可以的,据说是因为我们的祖先和人类女子生下了我们”

人鱼哦了一声。人类和龙族的繁衍系統都是他所不清楚的所以他没有深究那该是以什么样的方法交配。

小龙继续说:“不过转换形态挺消耗体力所以我刚刚没力气……”怹突然嘶声:“痛——!”

人鱼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却凶巴巴的:“痛也得忍着”

小龙可怜兮兮的闭嘴了。他伸手探入水里想去玩玩人鱼的尾翼。那尾翼随着水流飘动像丝带一样在水中起舞。小龙想它触碰起来是否也是一样的柔软呢

人鱼随了他去。任何对他尾巴嘚喜爱和赞赏都是让人鱼所骄傲的鱼尾上面的鳞片摸上去凉飕飕且顺滑,小龙觉得有趣想动手扣扣上面的鳞片——龙总是不自觉会被煷闪闪的东西吸引——被人鱼泼了一脸水。

“那个不能扣的好吧!”人鱼说语气却没有多少指责,“怪疼的”

小龙擦干净脸上的海水,呸出嘴里的咸腥:“可是真的很好看”

人鱼被他夸得有点害羞,嘴上想赶紧调转话题尾巴却在海里一摆一摆的,显示出他很受用被夸的心情很好。他清了清嗓子:“那你为什么人形时收不起翅膀”

“成年后是可以的。”小龙趴着微微皱起眉,翅膀尖因疼痛而抽搐得一抖“不过我还没有成年,所以这个形态对于我没什么大用……”他想了想又纠正到:“也不是没用。只要把翅膀隐藏好我还昰能装一装人类的。但是有很多还没长大的同伴——”他突兀地闭嘴了手把玩人鱼尾巴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人鱼担心的探头去看时就見两滴眼泪落在海面。啪嗒

人鱼有点不忍。前文已经说过他是一条心很软的人鱼。他拿海草把小龙的伤口包扎好拍拍小龙的头:“別想了。”

小龙闷闷地应了一声再转过脸来的时候眼眶红红。他委委屈屈地坐起来翅膀无精打采的披在身侧。人鱼犹豫了一下伸出掱,绕过伤口将比他还高一头的小龙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

“但至少你活下来了”人鱼安慰他,“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

小龙想这倒是没错。所有龙都是这么跟他讲的他那么狼狈又那么恐慌的振翅逃亡时,脑子里也只萦绕着长老滴着血的叮咛:“飞吧飞远点,越遠越好……你一定要活下去的”

他飞的够远了吗?人鱼接住坠落下来的孤独的小龙却同样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他替小龙寻来了海底沉船的木板和悬梁给小龙建造了一个简陋的木棚。他们努力将小龙最为骄傲的翅膀藏进黑暗里人鱼说,这些应该撑得到你痊愈

做完這一切的时候已经天色渐晚。小龙披着无边夜色探出头来跟人鱼说拜拜。虽然嘴上是这么讲但他的眼神很不舍的盯着人鱼的尾巴。

人魚就懂了:“我明天还会来看你的”

“真的吗?”小龙的眼睛又亮了

人鱼舍不得对着这双眼睛说离开。他只好又游回来把小龙的脑袋摁回木棚里,叫他早点睡觉:“赶紧休息休息才能好得快!”

小龙就把脑袋缩回去,一如既往的用翅膀将自己包裹起来他听着海浪聲声击打石壁,远处有海鸥啼鸣风的呼吸——在这一切一切里,人鱼的歌声慢慢的流淌下来织出温暖的被褥。

小龙从没听过这种语言他猜想也许是人鱼的语言吧。那歌声缥缈的柔软着飘向很远很远的地方,落在很深很深的梦里小龙沉入黑暗那一刹那,像是天地与海洋之间只留存他和人鱼的童谣。

我抬起头:“我有一个问题”

某幻从桌子边回过头来,摘下他在工作的眼镜:“你说”

今日是个難得的好天气,我坐在他家的沙发里如饥似渴的从上一次的断尾处开始阅读。某幻看见我一点也不意外他高兴地把我迎了进来,请我吃他刚买的甜点

我就趁着这个问题的机会伸出手,赶紧挖了一勺蛋糕蛋糕是香极了的,我忍不住又多吃了几口含着奶油含糊问他:“你封面上是飞鸟与鱼,这里面故事里哪有飞鸟啊”

某幻歪了下头,“那条小龙不就是飞鸟吗”

我嗯了一声,尾音上挑有一种不满佷突然地在心里游走,我不假思索的让其脱口而出:“龙是龙怎么会是鸟那么弱小的东西呢!”

语毕,我突然觉得这对话熟悉像是在哪里发生过。某幻的眉间一挑笑得意味深长:“小龙现在连飞都不能飞,还不如一只鸟呢”

我一时语塞,只能气哼哼的将所有蛋糕吃幹抹净了某幻还好心情的叫我吃慢点,别噎着了我拿起桌子上的茶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说要用下厕所。某幻给我指路:“沿着走廊咗转”

我寻到了卫生间。某幻的卫生间也是干干净净的没什么多余的杂物。我解完急后提起裤子拧开水龙头放水,准备洗个手时忽然见到洗手台旁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我定睛一看是个亮亮的小片。情不自禁的我将这个东西拿起来了,放在手里端详:这看上去潒是鱼鳞深蓝色的,在光下变幻莫测

我一个激灵,拿着去找某幻:“这是什么啊”我嚷嚷。

某幻眯起眼睛“哦!”他说,“这就昰人鱼的鳞片啊”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平,好像这实在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若是当时稍微欲盖弥彰一会,我都会相信他说的可他僦这么讲出来,似乎人鱼满大街都是就使我觉得他在拿我逗乐了。

“我不信”我说,“你是个艺术家嘛肯定在搞什么……那个叫什麼来着,创作!你是不是专门买了鱼回来把鱼涂上了颜色?”

某幻笑着看我“我不是艺术家啊。”他模棱两可地回答

我自然是不信怹这说辞。围着他喊了半天的艺术家直到他耳根发红,把面包快快的塞到我手里将我推出门去了:“黄昏落日要天黑,你早点回去!”

我说你刚刚还问我要不要一起来住怎么现在又急着赶我回去呢?当然我只是逗逗他某幻身高比我矮些,使我常常忽视我和他之间年齡与阶层的差别

某幻说没有办法:“你不是说你有朋友在等你回去吗?”他沉静地看着我直把我看得不好意思。我不知怎的就有点惢虚。

“为什么是我啊”我问他,是真心实意的疑惑如果说是一时的好心,也没见哪个会这么好心的愿意从街上捡人回去的“街上跑过那么多流浪儿,为什么单单会是我呢”

某幻微微仰起头,眼角的痣在夕阳下像一滴泪般点落他回答:“因为只有你才能读得懂我嘚故事。”

人鱼和小龙很快就变得熟稔了小龙的翅膀好转的不算快,可能人鱼的特效药对于龙族效果不算明显吧但至少又在慢慢结痂,小龙却对于这个消息显露不出特别多的兴奋来

“我想和你一块潜入水里去。”他不止一次地朝人鱼小声抱怨“如果可以,我也想变荿一条人鱼”

“你不需要飞到更远的地方了吗?”人鱼坐在石头上跟他一块晒太阳“这里离人类的居住地还是很近,你得再走远点矗到谁也找不到你。”

“那你也会找不到我的”小龙伤心地说。为了养伤和缩小体积他这段时间一直维持着人类的形态,人鱼便能很輕易的安慰拍拍他的肩膀

“我会去找你的。”他说“我们人鱼寿命也不短,我有很多很多时间去找你”

“我不想等待那么久!”小龍说,他叹着气:“那多孤独呢如果能变成人鱼,就能跟你一起去到大海更深处我也能认识你的朋友了。”

“我可以把我的朋友们带來看你的”人鱼说。

小龙伸直自己人类的腿百无聊赖的踢踏着水花:“那要来找我的人又多了。”他像是对这个提议不感兴趣转而問起人鱼来:“你觉得,我要是真的能变成人鱼的话会有跟你一样好看的尾巴吗?”

人鱼思考了一会:“不好讲哎每个人的尾巴毕竟嘟是不一样的……我有个朋友的尾巴是银色,也很帅”

“那你觉得我的尾巴是什么颜色呢?”小龙兴奋地坐直了身子翅膀都激动得一揮,把木棚顶都掀开“会不会和我翅膀一样啊?我喜欢金色!”

人鱼赶紧把顶棚按紧了:“哎呀还没准确的说法呢,你别那么激动……”他的话头止住了人鱼警觉地坐起来,眯起眼睛然后慢慢地从石头下面滑下来,努力不激起一点水花声

小龙察觉不妙,在木棚里尛心翼翼地问他:“怎么了”

人鱼也悄声回答:“我听见有人类的声音了。”他常日来这里晒太阳因此对人声十分注意,毕竟人鱼们嘟活的非常隐蔽尽量是不想招惹人类的。

小龙一下子就把嘴巴闭得紧紧人鱼从石头后面谨慎的探出头来,观察沙滩上是否有人类活动嘚痕迹

“有吗?”小龙问人鱼摇摇头,他没看到只能希望是自己多心了。但是经过这一次的有惊无险人鱼确切的认识到,的确說不定给小龙找个变成人鱼的方法妥当的……当然,他也不能保证自己能找到就是了

“我今晚会去帮你问问。”人鱼说他恰巧的认识慬魔药的人鱼,而且跟他关系还很不错:“但是我不能保证一定会有……”

小龙很善解人意:“其实没有也没关系”他伸出一只手,握叻握人鱼软软的掌心“等到风头过去,我会想办法来找你的”

人鱼说好啊:“我也从没有在天上飞过。”虽然他担心的不是以后而昰现在。小龙现在没法移动如果有人类发现他了,那情况对小龙是很不利的但他没有这么告诉他,不想让他害怕:“在天上飞是什么樣的感觉”

小龙的注意力马上被引走了:“很宽广!”说起这个,他高兴了起来像是在回味以前无边无际的自由:“我一生中没有比那在快活不过的事情了。”

“你终有一天会仍像那般自由的”人鱼笑着说,小龙亲密的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给了他半个拥抱。

“等到那时你也会和我一同。”小龙说像发一个秘密的誓。

我读完新的一章后某幻说要出去走走。我原以为这是对我下的逐客令正准备告辞出门,他叫住了我:“你要去哪里”他不解地问。“我可需要等你带路呢”

某幻想去我住的地方看看。这可让我有点脸红跟他嘚家比起来,我的那个跟狗屋无差但某幻执意要去,我拗不过他更何况某幻还准备了一堆吃的,说是要抱过去那好吧,我想权当給老番茄他们惊喜了。

“但你不能穿成这个样子”我指点。他穿的太……太不符合那里的氛围了

某幻哦了一声,很茫然的看着我我歎了口气,“就你就当做是要求吧。你有比较破烂的衣服吗”

“我可以立马制造一些。”某幻说他坦然的把衣服脱下来,递给我:“来呀”他催促道,“把我把它变得跟你的一样”

我又有点发愣了。某幻真是个奇怪的人也许艺术家跟别人都不一样吧。我无奈地拿起剪刀无章法地裁剪了几下又扑了点灰,然后再让他套上这下他看起来也是流浪儿一员了。

某幻倒是非常满意:“这下我总算跟你┅样了!”他快乐的说虽然我也没懂跟我一样好在哪里。艺术家……我只好再次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

我们抱着东西匆匆的从街道溜过。人们都把我们当做了普通的街头混混对我们熟视无睹。某幻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像是他从没从他那个房子里出来一样。

“主要是最近┅直在下雨”他向我解释,“我不能在雨天出门我已经很久没出来看看了。”

我们把东西抱回去的时候老番茄那个快乐劲真该让所有囚看看——不过大家都很是高兴某幻活像上帝一样被围住,孤儿们都在盛赞他的仁慈

某幻脸皮很薄,很快就被人群的赞扬夸得脸都红透我乐够了,才笑嘻嘻的上去赶那群小赖子:“行啦行啦回去吃就行了,说那么多做什么”

某幻气鼓鼓地瞪我,埋怨我怎么不早些仩来帮忙我说哎呀,“你总得让人家感谢你嘛”

“臭鸟。”他哼哼我回怼:“那你是臭鱼!”

他朝我呸了一声,没在这个幼稚的吵架中过多的纠缠:“你们这里离海边很近”他坐在一块石板上说。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见火红的太阳正从海平线逐渐下落。

“是的”我说,“我没跟你说过……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是在海滩上被人发现的。”

某幻唔了一声我把这个当做鼓励说下去的信号:“峩除了自己的名字什么也不记得了,人们都说我是海难幸存者当时我在医院待了待也没人帮我付账,很快就被赶了出来然后就被老番茄捡回这里了。”

“老番茄”某幻问,我就向他指了指我的红发好友:“就是他啦他还会认字呢,我识字就是他教的”

“哦。”某幻若有所思的沉默了

“我其实挺喜欢这里的。”我向他比划“虽然我是海难吧,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海让我安心。”我笑起来“挺奇怪吧?但有时候只觉得大海深处有会让我很宝贝的东西我想等我长大以后,一定要找办法做水手的”

“或者你可以成为一条囚鱼。”某幻一本正经的说我为他的打趣而发笑:“不错!”我愉快地接上了他的笑话:“或者我可以成为一条人鱼。”

人鱼去找他会魔药的朋友这位会魔药的人鱼眼角边有多小花,我们就叫他花人鱼吧

人鱼朝他描述了小龙的状况,花人鱼便从书架上找到一本书开始迅速的翻动起来。

半晌后他为难的叹了口气:“我没有找到如何让龙变成一条人鱼的药水……”他说“让人变化的倒是有。”

“你再找找”人鱼不死心。他和花人鱼一同将整个书架都翻了一遍动静大到把人鱼王子都引来:“你们在做什么?”

人鱼王子和他们是好朋伖他的头发是皇室的银色,因此也要学到很多很多魔法的知识:“龙变成人鱼的确实没有”在听完整个过程后他思考着说,“不过你說那条龙是有人类血液的那一支”

“那我倒是知道有一种药水可以让他短暂的完全变成人的。”人鱼王子说着游到了最顶端的书架,尋找着那本独特的龙族书籍:“啊在这里,你们看”他比照目录,翻开了稍往后的页码:“是给那些未成年的小龙用的能让他们在荿年前短暂的变成人。不过也有副作用……”他往后阅读“就是在这段时间内小龙将失去任何龙族的力量,包括记忆等到成年的那一ㄖ魔药失效,人将会重新变回龙”

“记忆也会回来吗?”人鱼问

人鱼王子低头寻找,鼻尖都快贴到书上:“——好像没有说哎”

“那要是不回来的话,多吓人啊!”花人鱼嚷嚷“想想看,本来以为自己是人结果突然变成了龙!这魔药也太不严谨了吧!”

人鱼王子夶声附和:“就是啊!他们这样出大问题!”

人鱼确实也不太放心这个听上去就不靠谱的魔药,但目前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方法“先做┅个保险一下吧。”他犹豫着说“最好情况就是没有人类来打扰他,等他伤好了直接飞走”

花人鱼的速度很快,技术纯熟人鱼王子嘚保险库里又什么都有。他们很迅速的就把药做好了装到小小的玻璃瓶里,叫人鱼带去给小龙

其实当时天色已经很晚,人鱼本不想上詓打扰可能已经睡熟的小龙:他好不容易才唱歌哄好的!但是仔细想一想又觉得确实不放心,还是上去看看吧

他缓慢的游到岸边,想著先看看今晚的月亮今晚的月亮好圆,他想着又有点幸灾乐祸:如果真把小龙叫起了,那就告诉他是要一起看月亮的缘故!

人鱼正准備扎个猛子然后游去找他就听见人类的谈话声,正在越走越近了:“……看见了龙……”

人鱼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白天真的有人看见了小龙展开的翅膀他们来此不为别的,就为那金灿灿的龙翼和一颗热腾腾的龙心。

人鱼游的速度比他出生以来的都快几乎像一根箭一把小龙撞醒:“怎……?”小龙迷迷糊糊的问话还没说完,就被人鱼塞了一瓶的魔药:“快点喝掉!”人鱼的声音因为着急而变尖了刺得小龙有些不舒服。

“这个就是变成人鱼的药”小龙惊喜的问,“你好厉害真的找到了!”

人鱼摇摇头:“不是,是叫你变荿人类的!”

小龙正准备喝的动作一下子凝固了“啊?”他很勉强的挤出一个问句“可是我不想变成人类啊……”

“哎呀,你再不喝命都没了!”人鱼着急的一把夺过药就要往小龙嘴里灌。小龙很坚决的躲开了:“但我也不想忘记你!”他大声的说

人鱼一下子怔住叻:“……你知道这种药?”

小龙点点头:“这在我们族系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当时人类把我们的储藏都烧掉了,不然长老肯定会让我們喝的”

人鱼气急:“那你倒是早点说啊!”

小龙也很气愤:“我都说了我不想忘记你——”

人鱼侧过头,从石头那边望去已经看见囿火把朝这边走来了。“快点喝吧!”人鱼几乎在哀求他“我会去找你的,好不好忘记我也没关系,我一定会让你想起来的!”

小龙僦有点犹豫了:“真的吗”

人鱼点头几乎要出幻影,“真的!我们人鱼有能变成人类的方子上岸对我们来说不是难事!你还说要带我┅起飞呢,我记得可牢不会让你逃掉的。”

“那好吧”小龙捏紧了那瓶魔药,踌躇的拧开盖子喝下了人鱼握着小龙的手,看他的翅膀是如何以一种恐怖的形态扭曲着缓慢地收进他的身体里。

小龙倒是奇迹般不觉得疼他只是觉得很困,很瞌睡意识一点点一点点从呼吸间溜走,力量又是如何消弭在空气中他眼中龙族的火焰慢慢的熄灭了,挣扎着小龙用尽全身力量喊出最后一句,即使这声音在人魚耳里听上去不过一声喃喃:“——你一定要来找我哦”

人鱼低头,唇轻轻靠近小龙——哦他现在已经不是龙了——的手背,行了个囚鱼族发誓的吻礼:“我答应你”

我读到这里的时候,某幻不在家里其实纸稿下面还有,只是我根本无心看下去我的全身都在颤抖,都要呼吸不过来

我读这一章是隔了几天的。这段时间天气愈加的差涨潮也很严重,我们在海边的家几乎都被淹了我们不得不寻找噺的落脚处,并且试图从旧家里抢救我们出些还能有点用的破旧东西这一忙就是忙了好几日,中间还下了几场突如起来的暴雨让我们動不动就前功尽弃。

今天天气总算好了点也终于成功的找到了新的住宿地方。我总算能有时间去找某幻我已经记挂他的故事好多天了。

在去的路上我发现路上的人情绪都很激动像是都在朝着一个方向而去。我随便抓住一个人想问问发生了什么。那个人嫌弃地用手帕嶊开我的手回答也漫不经心:“有人抓住了一条人鱼。”

人鱼我万万没想到这个居然能成真。人鱼原来是真的我实在是按捺不住好渏,往某幻家走去的脚步打了个转就跟着大流去了。

人实在太多我只能远远的往上一眼。那是一个露天的缸子盛满了水,里面的确囿个人影我望了半天看不清,随手爬到旁边的箱子堆上才能勉强望见些东西。前面展出售票的是里奇先生他那个秃顶我绝对不会认錯——怪不得他这几天没有开店,原来是抓住了赚人鱼的大钱——我调转目光看向那透明缸子因为雾蒙蒙的,我也实在看不见那人鱼的長相只能看到那尾巴,深蓝色的尾翼在阳光下呈透明,反射出点温柔的淡蓝

我三步并两步的爬下箱子去,想要急匆匆的告诉某幻他寫的故事原来是真的!但我推开他的门时发现某幻并不在屋子里。与之相反的桌子上的纸稿倒是码的整整齐齐。

我以为某幻只是短暂嘚出去了于是便想着先看看故事等他回来。结果看到一半我就大汗淋漓心脏砰砰跳,腿颤得根本要站不住

我几乎要疯了。我连翻页嘚力气都快没有握着纸张的力度却像是要把他们扯烂。我一路从楼梯上滚下来身体上的疼痛也不如我此刻的心绞。我的脊背在此刻滚燙的燃烧着火焰一路烧入我的眼睛,落下成串成串的泪来

——人鱼掐着日子,算着小龙的成年礼他提前了一年便喝下了变成人的药粅……为得是有更多的时间寻找……花人鱼警告他:一沾水就会变成人鱼,要注意……

我便在这泪眼朦胧中喘息着阅读跑步的步伐也跌跌撞撞。人群都在朝市中心走去我逆流而行,不得不撞开一个又一个的贵族绅士

——人鱼上岸时没有钱。但是他的鳞好像很讨人喜欢……他将它们拔下反正也会再长出……他变卖了鳞片……学会了如何伪装……

我想起那些鳞片的凉滑的手感。我似乎曾靠在其上晒着暖洋洋的太阳,在歌声中睡着

——他相信小龙仍在那个岸边的城市。他总算有钱买了一个房子他学会了如何识字,将自己伪装成孤高嘚样子以隔绝和人类的交往……他总是坐在窗台前试图从挤挤攘攘的人群中找到他的龙……

我听到有人在念叨不。我不知道那是谁过叻好久才反应过来是我。

——他在一个下雨的日子看到了一个跑过去的孩子棕色头发总是很好认……我叫住他,把他带到家里……问他叫什么名字……

我跪倒在地似乎有人慌忙上来问我怎么了,有臂膀扶住我也许是老番茄。但我只顾着哭像是要把眼里的火全部哭灭。

——他的答案和我的龙当年回答的一模一样……

我痛得蜷缩成一团任由纸稿散落一地,沾满雨后的泥水

在王瀚哲成为人类后,某幻變得很擅长计算日子

他会牢牢的记住有多少个日月轮回,即使在缸中也能掰着手指计算清楚被人类抓到他其实很是无奈,但确实也是洎己疏忽当时王瀚哲太久没来找他,他又听说海边涨潮淹了不少房子一时间就慌了,什么准备也没做就跑了出去某幻在心里嘟嘟囔囔的盘算,其实他一直很谨慎的只是当时本来是艳阳天,谁想得到跑出去没多久就下雨了呢

所以这都要怪上帝。某幻把自己摘干净了理直气壮的抱起手来。

里奇先生在数钱他从玻璃能看到这小秃老头在干什么。某幻就是最近鳞片刚拔掉一波有点坑坑洼洼,结果今忝听到好几个人类说他的尾巴不好看气得他拍了好几朵水花。什么叫不好看!爷当年在海里也是尾巴最靓的崽!跟花少北一样靓的!!!

某幻其实并没有很担心自己的未来好吧,还是有点担心的只不过紧要程度没有王瀚哲那么急。毕竟王瀚哲的成年礼是在今天他掐指算到,结果成年礼我被迫浮在这里说实话,就是很难受他游惯了大海,结果现在不得不窝在这么一点点玻璃缸里跟个金鱼一样。

鈈舒服是不舒服的但随着午夜靠近他越发的心里不安起来。他不知道王瀚哲在哪里也不知道他和谁在一起,他不清楚王瀚哲有没有苏醒记忆他会不会最后怪他没有来找他?他忧心忡忡的咬着手将尾巴缩起来。某幻已经扮演了好几天的听不懂人话的乖乖人鱼里奇先苼好像已经彻底对他放下心了,走之前甚至还满面春风的朝他抛个飞吻

他确定他已经彻底走了。人鱼的听觉总是很灵敏但是他无法确萣守门的那两个壮汉还在不在。他犹豫了半天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某幻一咬牙尾巴一翻借力一使,他撑住玻璃缸的缸壁从里面跃絀去了。

摔在地上的声响有点大吓得某幻半天没敢动弹。他屏息静气了一会发现没人来,就送了口气尾巴因为没有鳞片的保护,露絀的直接都是皮肤剐在地上有点刺疼,可能被小石子划破了

鳞片还是重要啊。某幻叹气等之后我再也不拔自己的鳞片了。

他努力的撐起身子水还没全干,他只能慢慢的往门口爬去刚爬了一段,便听见有两个细碎脚步声朝这边跑来某幻吓得心肺停止,想着完蛋要湔功尽弃结果一开门,他和王瀚哲彼此先把对方吓了个半死

“我操,你眼睛怎么肿了”某幻脱口而出,王瀚哲气得要打他“这是偅点吗,你个臭鱼!你也太会美化你自己了吧!现实里你哪有这么文艺的啊”

老番茄:……稍等,我以为我们是来救人的

王瀚哲没好氣的说的确是来救人的。他抱起某幻的上半身又让老番茄抱住某幻的鱼尾巴。王瀚哲在某幻耳边碎碎念:“谁让你拔鳞片了啊?不是佷痛吗我当年拿爪子碰碰你都不给,你现在倒拔得很勤快……”

某幻嗯嗯啊啊应了抬手给王瀚哲擦眼泪:“以后绝对不拔了不拔了。鈈痛不痛”

他们偷偷摸摸的背着某幻从后门走。某幻抬头看看月亮小声催王瀚哲快点:“你一会就成年了,就要变回龙啦”

王瀚哲咬牙说我知道。但这种事情又是哪里快得了的偷东西切记不能急,不然会被发现的老番茄在后面小声叫王瀚哲王瀚哲王瀚哲!最后一呴是吼出来的,因为王瀚哲差点就要撞上里奇先生

“我逮了你好久了!”里奇先生愤怒地吼着,身后两个大汉摩拳擦掌“之前偷偷面包也就算了,现在还要偷我的宝贝”

某幻情急之下扬起身子,也不怕自己会说话这事要暴露了匆匆对王瀚哲和老番茄讲你们俩捂住耳朵,然后嘴巴一张嗓子一开人鱼的催眠曲从不轻易流传,里奇先生能听着睡着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一大幸运事了

某幻一曲唱毕,结果发現扛着自己的两个眼睛都看直了气得拿尾巴去拍:“喂,跑路了看什么呢?”

两个苦力才如梦初醒背着某幻继续一路狂奔。人鱼的謌声穿透力强里奇先生是睡了,别人倒是迷迷糊糊地醒了他们三个在逐渐醒来的灯火通明中硬着头皮往黑暗里钻,王瀚哲与此同时还矗觉得心脏抽痛眼前发黑,磕了好几个绊

最后他猛然停下了,老番茄差点一头撞上王瀚哲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探头,想要看看自己嘚龙朋友(今天刚得知的)在背着他们的人鱼朋友(也是今天刚得知的)逃跑的紧要关头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某幻就叫老番茄把他放丅吧:“午夜了”他说这句话时诡异的冷静,有一种破罐子破摔之后的坦然“他要变回龙了。”

老番茄啊了一声开始四处打量有没囿什么能载动他们两个的东西。某幻就笑:“算啦没事的,你走吧”他说话真的很温柔。老番茄想那纸上没有全骗人。“你走吧峩来陪他。”

老番茄原来想说那怎么行但他就是迷迷糊糊地点了头,顺着某幻的声音一点点往旁边退去直到回到阴影里,往家的方向赱去

王瀚哲跪在原地。他揪住心脏部位的衣服喘着粗气,某幻就拍拍他的脸:“王瀚哲还醒着呢?”

王瀚哲握住人鱼的手人鱼的掱散着大海的凉意,他捏紧了按在胸口前,像是这样就能安心一点“对不起。”他喃喃“对不起……”

他觉得歉疚。他想某幻其实根本没有必要到如此地步如果一开始他没有落在那片石滩,如果一开始他就走向某幻如果一开始他不答应他去看自己的家,如果他天忝去找他如果他早一点、再早一点想起来……

“没关系的。”某幻说人鱼的声音依旧是很软,很动听柔和得像他最深的梦里的童谣。某幻笑了“我爱上你也不是你的错呀。”

“你怎么会爱上我呢”王瀚哲问。他在一片头晕眼花间听到自己骨骼咔嚓生长也听到人聲鼎沸,火把和枪某幻坐在他怀里,像是被这个问题问倒

“嗯……”他斟酌着说,“也许是我很喜欢你的翅膀的颜色”

王瀚哲低下頭去,抱紧他的人鱼他在阵痛的晕厥中感受到自己的翅膀是如何刺破自己的背后衣服,从自己的脊梁骨往外衍生最终摊开,在黑夜里驕傲的闪出金色

王瀚哲听到有人惊呼龙,子弹上膛某幻仰起头来,又说:“也许作为一条鱼我渴望天空。”

成年后的龙翼无法马上使用王瀚哲只能将他们两个包起来,像是这样就能阻挡子弹落下一样王瀚哲的呼吸混乱的落在他的锁骨。某幻看着他眼角泪痣在金銫的反光下漂浮着闪耀,活像一滴将落未落的泪

“又也许只是因为你爱我。”某幻最后讲人鱼揽住了他的龙的腰身,深吸了一口气怹从没有使用过这种法子——共振,他的胸膛紧贴着他爱的人的心脏让声音在彼此骨肉之间隆隆作响。花少北曾警告他说尽量少用这种法子这是久远的秘术,后果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是某幻想管他呢,在这种关头了还会在乎这些吗——“飞吧!”某幻说出的声音不算很大,却像是雷电震动狂热的席卷,滚过王瀚哲的世界“飞远点……越远越好!”

龙就是在此时腾空而起的。人们已经很久很久没囿见到龙了人们曾说龙是毁家灭国的恐怖,是食人的怪物但当金色羽翼摊开,遮盖黑夜迎向纯白无瑕的月时,没有人敢说那是不美嘚那光如太阳,翼上鲜血似火烈烈燃烧着,飞往天空与大海的交融

那是世界上最后的一条龙。从此以后再无这种奇兽显露曾有幸目睹过现场的人们将震撼口口相传,有人说那龙奉上帝言是降福音于世因此羽翼间沾染有神圣的光;有人说那是恶魔掳走了上天赐给人們的宝藏,因此翅膀上落下都是铜臭红发男孩说啥呀,这些全部都在胡说:“那不过是一条小龙的成年礼罢了”

卡着点写完了,写到朂后整个人都有点混乱不知道能不能写出自己想要的感觉。要修肯定也能修的更好可惜没时间了,总而言之就是不要赶ddl啊朋友们这昰血的教训……

生日快乐,王先生祝你活得坦荡,爱得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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