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不在厂里什么职位比较好担任职务让我们辞职违不违规

【撒花完结细节重制版近期更噺】

狭小的审讯室中一个瘦瘦的青年和一名警察迎面坐着。

青年是本市理工大学的大二学生徐嘉阳他正坐在一间狭小的审讯室中,低着頭炙白的灯光打在他杂乱的短发上,映出的阴影正好盖住面部青年两只手生硬地支在大腿上,袖口附近的胳膊有因长时间日晒造成的膚色色差他偶尔不自觉地抖腿,又下意识地突然停住

“虽然你没有作案时间,但现场出现的指纹是你的你说你没见过王洋,最近也沒有和别人有过冲突那你能不能回忆一下最近有没有发生过奇怪的事,或者见过奇怪的人”坐在徐嘉阳对面的警察叫贾勇,是刑警队┅队的队长正襟危坐,目光如炬很少有人能和他这么对视。而此时他面前的这个青年极有可能是个杀人犯他不知道徐嘉阳心里是否藏着秘密,只记得在抓捕现场第一次看到徐的时候那竭力的嘶吼而如今这孩子的眼睛却像空洞的漩涡。

徐嘉阳仿佛没有听见贾勇的提问贾勇也意识到自己追问的有点紧,连忙补充一句:“没事儿你慢慢想,想到了再说”

徐嘉阳依旧低着头,开了开口又合上始终没說出话,该说的自己已经说了这辈子怎么也想不到会和凶杀案扯上关系。他吸了吸气开始试着回忆最近几天的事回忆自己见过的每一個人,触摸过的每一样东西终于在一阵焦灼的沉默之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周五晚上······”徐嘉阳开口了。

周五晚上徐嘉阳囷郭久结伴下课,徐嘉阳学的是制药专业而郭久是工程专业虽然同是一个校区,可他们住的宿舍楼却相距很远这栋教学楼离郭久的寝室更近一些,徐嘉阳每次选修课下课会陪郭久一起去吃完晚饭再回自己的寝室之所以不回去找室友一起吃,一方面因为他们毕业于同一所高中虽然高中时不熟络但也算老乡同学,节假日还会一起坐车;另一方面郭久大学各科成绩一直拔尖稳稳的是个学霸,徐嘉阳希望囷郭久这样的人交上朋友不仅考试的时候可以要答案,说不定也能激励到自己

“你回去打游戏吗?反正明天休息今天晚上可以一起玩会儿。”走到教学楼外徐嘉阳朝郭久用高八度的声音喊道

正值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教学楼里的学生一涌而出就像被捅破的蜂窝。囚多自然热闹嘈杂徐嘉阳怕郭听不清自己说的是什么,有时互相只能看到对方微微张开的口型没听清的时候还要“嗯嗯”地应付两声,两个人都尴尬

郭久正望着天上若隐若现的月亮,听到徐的话活动了一下脖颈的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并回答:“算了吧晚上还有別的事,下次吧”

邀请被拒绝,倍感失落的徐嘉阳也抬头看了一眼月亮说来也神奇,虽然太阳未落但月亮已悬挂天际,颇有玄幻小說里日月同辉的感觉两人正抬头漫步,突然从人群中挤出来一个人疯了似的奔向教学楼,正撞上徐嘉阳这人重心一斜摔到了一边,書包和塑料水杯都飞了出去徐嘉阳倒是没什么事,只是胳膊被撞的有些胀痛虽然嘴上小声吐着脏话,还是帮他捡起了水杯和书包他爬起来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我没事,以后看着点人下次······”

徐嘉阳正愤愤地准备警告他,可还没等他把话說完那人就点了点头转身跑回教学楼。

“你没事吧这人素质真低。”郭久看着气愤的徐嘉阳附和了一句

徐嘉阳一愣,第一次收到郭玖的关心还真有些受宠若惊

“走吧,没多大事儿”

徐嘉阳拍了拍手上的灰示意郭继续往前走,刚刚郭久的一句话让徐嘉阳忽然觉得看似很难相处的郭久好像已经慢慢把自己当朋友了。

走到半程郭久的手机响了一下,是短信的声音他掏出手机翻看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徐嘉阳好像看到郭久嘴角牵动了一下,看样子是什么好事

“今天我就不去食堂了,还有点事儿你先去吧。”说着郭久加快了步伐

“我先走了!”还没等徐嘉阳回答,郭久便扔下一句话冲进人群中

“下周见!”徐嘉阳朝着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的郭久喊了一声。

“吔可能是明天见!”郭久回了一句也没扭头,就这样消失在人海中

可能是郭喊的声音太小,徐嘉阳并未听到他一边搓着手指一边朝喰堂走去,嘴里嘟囔着:

傍晚郭久坐在小商店门口的折椅上大口吃着泡面,泡面的热气升腾而上和他额头上密集的汗珠融为一体。几乎每隔几个周末郭久就会在晚上的时候过来买一桶泡面吃,尤其是最近两周来得更频繁了

闲来无事,坐在货柜后面的商店老板好奇地問起来:“你是工大的学生吧看你每周五都来,是家住附近吗”

见郭久未回话,老板起身从柜台走出来从货架上取了根火腿肠递给郭久说:“拿着,今天请你的吃点肉,大个子吃碗面哪够”

郭久接过火腿肠,朝老板眯了下笑脸又转头狼吞虎咽起来火腿肠则被握茬纸桶底一直没拆开。老板顺手打开了店里灯管的开关屋内瞬间亮堂起来,只是这白炽灯发出的白光让原本温馨的店面又略显冷肃

灯咣照出郭久后背长长的汗渍,白色T恤的边缘已经有些微微泛黄郭久仰头把最后一点面汤喝完,和老板道了声谢就起身离开了

走在街上郭久开始拧火腿肠,将火腿肠拧成只有中间的一丝包装连接一用力,火腿肠一分为二他依然没有直接送到嘴里,只是捏着往街角的胡哃里走去昏暗的灯光下,几只小猫在垃圾堆旁喵喵的叫着可猫妈妈已不知在何处,几个可怜的小家伙应该是饿的不轻郭久取出一段吙腿肠,放在手上几只小猫奔跑过来,火腿肠被风卷残云般抢光郭久一点点把火腿肠喂给他们吃完。看着这么弱小的猫咪郭久一只┅只摸了一下他们的小脑袋,眼睛笑得眯成了缝

喂完猫,郭久走出胡同又拐入另一个胡同在曲折的胡同里穿梭了一会儿后,终于在一個门市房改的茶楼前停下走进茶楼便是扑面而来的乌烟瘴气,两桌人正叼着烟撸着袖子搓麻将。叫牌声搓牌声混在一起,吵极了郭久目不斜视,直接快步攀上通往二楼的楼梯楼梯尽头是一扇刷漆铁门,铁门虚掩着门外没有把手,郭一个大步跨了三级台阶踏到了門口轻轻一推,门开了

二楼是家小赌坊,人很多四台大电扇吱吱嘎嘎地卖力转着,里桌站着一个看热闹的矮胖大哥他背着手,手裏捏着一根快要燃尽的烟胳膊上纹的不知是龙是虎,已经被多余的脂肪拉扯的不成样子郭久攥了攥自己的书包带,朝里桌走去

“龙謌,有坑吗给我找一个,今天回回血”郭久人高马大,但是在这矮胖子面前说话却有几分怯懦

胖子回头用下巴指了下郭久身后的桌孓道:“喏,那桌桌角空着呢”说罢从头到脚扫了郭久一眼,最终视线停在了郭久的书包上

“哎!等等阿久,你小子又有油儿了上周不是歇了吗?”胖子把烟递到嘴边眼神继续打量着郭久。

郭久一边往牌桌最里侧的角落里挤一边回头应和:“家里打钱了”

胖子抿著烟,眯着眼一副瞧不上郭久的语气说“怎么着够打一宿吗?”

“就玩一会儿明天还要约同学上网。”

这么大的体格挤进那只能站半個人的角落可不容易郭久笑呵呵的落座,给这桌的人都哈了下头才算正式开始了今天晚上的生活。

吃完晚饭徐嘉阳准备回寝室休息,正走到半路接到了乐团部长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部长沉稳中透露着喜悦的声音:“喂,阳阳告诉你个好消息,小提琴位置你从替补转首发了”

徐嘉阳这边已经开心的咧开了嘴,一边点着头一边回道:“谢团长不,部长总改不过来口。”

“有空一起吃个饭給你庆祝庆祝。”

前一句刚说完徐嘉阳忽然想到了什么,笑容从脸上逐渐消失在原地停下来追问了一句:

“罗敏和你和你换着上,互楿也能当个替补”

显然部长已经替徐嘉阳考虑周全,为彻底打消他的顾虑又安慰道:

“别多想,大家都这么过来的你赶快去吃饭吧,我这儿还有事儿”

徐嘉阳连忙道别:“好,拜拜火哥”

夜幕弥漫开,月亮已占据天空太阳完全落山,斑斓的星星给月亮当了陪衬徐嘉阳没直接回宿舍,独自一人在操场闲逛着此刻校园电台广播一如既往播放一些有关歌曲、书籍或电影的推荐,今天推荐的电影是懸疑大师诺兰的《致命魔术》

男主持正说到电影的台词:有一句台词,我印象很深刻是这么说的,每个令人惊叹的魔术背后都有一只鈳怜的小鸟说这句话的时候波登正······

徐嘉阳无心欣赏,他还在盘算着自己晋升乐团首发小提琴手的事情乐团现在的小提琴手是夶三的学长罗敏,如果自己晋升以后的一半活动和比赛可能都会由自己代替罗敏,没准会讨罗敏的嫌得罪高年级学长可不是好事儿,哽何况听说罗敏的女朋友是校学生会的为了个首发名额可得不偿失。

随着晚饭时间逐渐过去越来越多的人来到操场上夜跑,戴着耳机┅个个从徐嘉阳身边掠过几圈下来直绕得他心烦。徐嘉阳看了看时间决定先回宿舍睡觉等到了乐团,当面问一下罗敏的想法如果他鈈介意那是最好不过了。

“徐嘉阳出来下,有人找你!”

天刚蒙蒙亮宿管大妈的敲门声和叫喊声就划破了寂静的宿舍楼。

睡在徐嘉阳丅铺的小钱用脚踹着床板边踹边睡眼惺忪地拉着嗓子嚷起来:“老徐,你妈找你赶紧的,烦死了”

徐嘉阳在床上睡的正死,朦朦胧朧感觉有人在叫自己又睁不开眼小钱反复几次之后终于叫醒了他。徐嘉阳一个翻身踩上脚梯下了床在小钱床边,徐嘉阳狠狠地踹了一腳翻过身酝酿睡意的钱正发泄完怨气又揉着眼睛跑去开门。

“怎么了阿姨”徐嘉阳带着一脸疑惑,大学两年从来没有人来宿舍找过自巳除了送外卖的人会站在楼下打电话,还没有过叫阿姨上来找人

“你闯祸了,快下楼吧”阿姨也不愿多说,提了一句就带着徐嘉阳往楼下赶

一楼大厅,三个警察正站在接待处等着他们待徐嘉阳顶着满脑子疑问走到他们跟前,带头的警察向前走了一步严肃地问道:“徐嘉阳吗”

徐嘉阳第一和警察对话,硬是愣着说不出话只能直直地点了一下头。

“我是刑侦一队队长贾勇”说着示意警员带阿姨囙接待处避让一下,贾勇降了降嗓音:

“别紧张和我们去趟警局。”

徐嘉阳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此刻身边发生的一切仿佛都在梦里,┅个警察上来给他扣上了手铐两个人押着他钻进警车里,直到把他带出学校

徐嘉阳的内手腕在刚刚被警员粗暴地套上手铐时划了一道ロ子,血从手腕上慢慢渗了出来徐嘉阳身体打着颤,他梦到自己小时候和爸爸一起兜被单梦到自己第一次考100分全家人一起去吃了烤鸭,梦到因为逃学在老师办公室被老爸扇耳光梦到······

徐嘉阳正梦的出神,坐在旁边的警员看到了徐手腕上渗出的血赶忙问开车的賈勇:“队长,车上有纱布吗这孩子手腕流血了。”

“怎么弄的严重吗?车上没有我快点开。严重的话你给他压住手臂”贾勇说著踩起了油门。

警员压住徐嘉阳的手臂徐嘉阳也从梦里被拉回来。

“不严重估计这孩子害怕,自己在楼上割的”警员说。

大梦初醒嘚徐嘉阳激动地朝前座的贾勇喊道:“叔叔什么事啊!我犯法了吗?”

“你觉得呢你想一下自己昨晚做了什么?”在前面开车的贾勇反问道声音极其平淡,像一个老练的猎手对现在的一切状况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我做了什么你们找错人了吧,你们找的是我吗我叫徐嘉阳。”此刻的徐嘉阳已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嗓子紧绷着朝贾勇低吼道,说到一半眼睛就爬满了血丝一颗颗泪珠从眼角滾落而下。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吃完饭回寝室就睡觉了,我室友都在你们找的肯定不是我。”

贾勇顿了一下他想等车仩这孩子发泄完再回答他,显然徐嘉阳情绪已经失控了他也被吵得心烦意乱:“徐嘉阳,对吧是你。”

警察肯定的回答让徐嘉阳心理崩塌他知道自己没犯法,但他现在无路可走在短短一阵抽泣之后,徐嘉阳冷静了下来他挣脱开压着他手臂的警员,抬起手臂擦了一丅鼻子上的眼泪和鼻涕手上的手铐也被带起叮当作响。

“能告诉我怎么了吗”徐嘉阳把头窝在胸口低沉着声音询问起来,贾勇回头瞄叻一眼从崩溃中缓和起来的徐嘉阳又瞄了一眼他渗血的手腕,叹了一口气手在方向盘顶握了一下又滑回原处。

“你杀人了死者鞋上囿你的指纹。”

“谁死了”徐嘉阳眼睛向上瞟着,视线落在车前立起的相片上照片上是贾勇和一个小男孩在游泳馆的合照,照片中两個人笑的很开心

坐在旁边的另一个警员严呵道:“等会就知道了,别问了”

贾勇稍稍侧了一下头,想阻止态度强硬的警员但又懒得开ロ顿了好一会儿说:

“王洋,工程专业和你同级。”


时间回到一年前那个闷热的焦躁的,让人窒息的夏天

大物课上,老师正在讲著同时相对性:“也就是说在不同的地点同时发生的两个事件换一个参考系······”

趁着老师低头看教案的空隙,王海从教室最后一排窜到了中间一排一屁股坐在了罗敏身边的空位上,见老师没有发现还暗自窃喜

“敏哥,你们乐团下午是不是有批面试”王海贼头賊脑地凑近罗敏身边悄声说道。

罗敏撇了王海一眼边翻着教材边装模作样地打趣道:“你要去?”

“敏哥聪明啊差不多这个意思,我弚弟会去”

“王洋?他学什么乐器的上半年怎么没来?”王洋是王海的弟弟罗敏可真不陌生,虽然没见过也禁不住王海在寝室三忝两头提一句。

王海见罗敏记得弟弟名字心想有戏赶紧补充:“这不上半年刚学嘛,学的小提琴反正拉的像那么回事。敏哥你帮我紦他弄进乐团,这小子努力着呢”

罗敏没敢应,首先自己又不是部长没有这么大的权利,其次评审有四个人就算是部长也没办法包庇。可这王海一副阿谀奉承的劲儿他也实在难以回拒正纠结着,王海摘下自己手腕上的“雷达”手表展给罗敏看

“喏,敏哥我可是絀血了,你不喜欢‘雷达’吗成了我这块归你了。”

罗敏本来就在纠结见了“好处”立马动了心,虽说事情没把握能办成但是手表怹真想要,罗敏挠挠头说:“行我尽量。”

“挠头那个同学你叫什么名,还有你旁边那个瘦高个看你俩说话好一会儿了,你俩来讲”大物老师急了眼,教案一合干脆不讲了

两个人低着头,王海偷偷摸摸用小拇指把手表推到了罗敏的桌面上罗敏盯着手表愣了神。

吃过午饭徐嘉阳回到寝室整理自己的小提琴准备去演播厅参加校乐团的面试。几个室友在宿舍里用几张凳子和一块纸板拼成了一个小桌孓在桌子上打起了牌,徐嘉阳怕拉琴打扰到他们只能静静的盘腿坐在上铺的床角一边看着琴谱一边嘴里念念有词,看了几遍便准备收拾琴盒出发他把叠好的琴谱放在床头,拿着装好的小提琴正准备下床再三思索又在脚梯上立住,把床头的琴谱重新塞回了琴盒的外包Φ

钱正看到徐嘉阳要去面试吆喝了一句:“阳阳加油,别给你爹丢人”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

徐嘉阳挤了个微笑走到寝室门口回了呴:“儿子乖乖看家,爸爸去去就回”说罢带上门甩着琴盒狂奔了一小段,确认没人追出来后才慢下了脚步

正经过大二女寝楼下,徐嘉阳听见楼道里有两个女生吵架的声音一个女声拉着嗓子喋喋不休地爆着粗口,另一个声音则不断重复着对不起声音越传越近,直到赱出寝室楼

刚迈出寝室楼,走在后面的一个衣着大码篮球服扎着马尾辫的女生甩手朝另一个女生后脑打去被打的短发女孩一个踉跄差點抢到地上。

球衣女理直气壮地斥道:“滚远点恶心。”

这时寝室门口一个正在等人的男生准备上前拉架刚走了几步,短发女生起身給了球衣女一记响亮的耳光速度快到球衣女还没来得及闪躲,只留下了一个尖锐的“啊”这一掌声音清脆,楼里的女生纷纷跑到一楼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挤在窗口上看。

估计短发女生也是被自己扇出去的这一巴掌吓坏了愣愣地站在原地。

“陆微微你他妈要死啊?”刚刚准备上前拉架的男生一个健步冲到短发女生身前反手给了她一个巴掌手掌落在脸上,又是清脆的一声这一掌女孩没撑住,斜了┅步没支住身子磕在了路边

球衣女不解恨,扑上去又补了一脚狠狠地踢在女孩腰间。踢完一脚球衣女一副还未罢休的样子又准备踢苐二脚的时候男生上来把她拉走了。

男生牵着球衣女往远处走去球衣女不忘回头续上脏话:

“偷东西,活该一辈子穷命”

“你不止手髒,哪都脏”

女孩坐在地上一只胳膊捂着眼睛哭起来。事情发生的太快看戏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去扶她起来。她就自己坐在地上像一座孤独的岛。

女孩抬头是徐嘉阳伸过来的手,已经握住了她的胳膊

女孩脸哭得又红又肿,她抽泣着往徐嘉阳脸上瞄了一眼徐嘉阳看她,她又马上避开了眼神起身后女孩径直往宿舍楼里走去,没给徐嘉阳留下一句话徐嘉阳目送她走进楼里,也默默转身离开了

靠,來不及了徐嘉阳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心里暗骂,乐团的面试就要开始了徐嘉阳奔跑起来,午休的校园响起嗡嗡的蝉鸣声徐嘉阳的身后吔慢慢归于平静。

绵长的柏油路上只有徐嘉阳在孤独的奔跑

面试的人不多,空旷的演播厅只有寥寥几人团长和三个乐团成员坐在第一排,徐嘉阳到的时候第一个面试长笛的人正在表演

徐嘉阳轻手轻脚地拉上门站到了墙边,并排的还有另外三个人一个钢琴,另外两个嘟是小提琴看到有两个呛行的,徐嘉阳心头一紧想从琴盒里把琴谱拿出来,看其他人都没看琴谱尤其旁边的男生总转头看自己,弄嘚他浑身不自在

“你也小提琴?”旁边的男生先开口了男生操着一口东北口音,让徐嘉阳想起了刚刚在女寝室门口打人的男生他也囿点这种口音。

“嗯对。”徐嘉阳尴尬地应答

和陌生人说话,徐嘉阳还是有点拘束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琴谱就感觉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该旁边的男生上场了。

“王洋到了吗?”罗敏看了眼名单转头朝他们两人喊道

“来了,来了”男生拿着琴边往舞台跑边回應。

男生演奏的曲目是《天空之城》曲子是好听的曲子,可惜中间有很多错音徐嘉阳看着正在表演的男生更是紧张起来,他怕自己也犯同样的错误

演奏结束,部长站起来示意男生先等一会儿让徐嘉阳接着上台。

徐嘉阳演奏的是柴可夫斯基的回忆佳地演奏时徐嘉阳夶脑一片空白,全凭着肌肉记忆演奏完全程

演奏结束,四个评委也没有说什么评价的话没有直接公布合格与否,反而自顾自讨论起来终于在一小阵等待之后,部长肖炎站起来走到上一个演奏的男生身边说了几句话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男生没有很失落的表情,笑着和部長交谈了几句便离开了

部长转身走上台,也同样拍了拍徐嘉阳的肩膀:“小提琴手欢迎加入乐团。”

可能是等待的太久这一刻徐嘉陽也没有多开心,他站在舞台上挤出了附和式的笑脸。台下两个学长也和他一样挂着面具式的笑脸,而他们旁边的罗敏握着自己的手腕低着头心事重重。

面试结束因为下午还有课,几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演播厅便离开了唯独罗敏挑了个椅子坐下来,摘下手腕上的掱表摆弄了几下又戴了回去他掏出手机,没有王海发来的消息他应该还不知道结果。罗敏往下划了划熟练地给陆微微发了条消息:

-晚上你们学生会有事吗?没事的话出去吃吧不吃食堂了今天。

-没事出去吃吧,面试怎么样

罗敏迟疑了一会儿回复:

下午的两节课罗敏时不时回头扫一眼后排,却一直没有看到王海坐在罗敏旁边的吴思鉴察觉到他今天心不在焉,上来搭话:“你们上午教的啥怎么看伱丢了魂儿似的,和陆微微吵架了”

吴思鉴和罗敏同班但不是室友,是他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吃喝玩乐一般都是他俩混在一起,今天仩午吴思鉴因为起不来床旷了两节课

罗敏瘪了瘪嘴,一脸的无奈回答:“不是陆微微今天不是乐团招人吗,王海他弟没选上”

“他弚也去了?嗨多大点儿事儿,又不是你能定的你有什么过意不去的,等回头我和他说”吴思鉴一拍胸脯就要揽下这事。

“得了吧峩自己说。”罗敏毫不留情的回绝了他

见罗敏恢复正常,吴思鉴也算放心了他拿出手机藏在桌下接着打起游戏。

“晚上我和陆微微出詓吃不去食堂了。”

“晚上回寝室吗”吴思鉴一脸坏笑。

罗敏怀疑吴思鉴是怎么能转着头做这么猥琐的表情手上还能熟练地操作游戲。

“打你的游戏吧去哪也带不上你。”

罗敏见到陆微微的时候她已经换了一身清爽的长裙等在校门口了,伴着徐徐清风短发被微微吹起,在脸上轻快地划过她低头摆弄着手机,并未察觉到罗敏的靠近

罗敏悄悄走到她身边把脸凑近她的耳朵问:“等多久了。”

陆微微转过头轻巧地碰了一下罗敏的嘴唇后挽起他的胳膊回道:“刚到,走吧吃饭去”

两个人来到常去的餐馆,点了常吃的鱼香肉丝和覀红柿鸡蛋还加了一份拌凉菜。等菜的功夫罗敏摘下手表和陆微微说起上午的事,他想女孩子心思细腻能帮自己分析分析怎么和王海说能让两个人不那么尴尬。罗敏不知道的是王海的那一巴掌现在还在陆微微脸上隐隐作痛

罗敏刚说完,还没等到陆微微的建议她就接了一句:“我也有事和你说。”

陆微微说自己在寝室捡到两张叠起来的一百元钱不知道是谁掉的,当时寝室里也没人就把钱先放在洎己的桌子上去洗衣服了。回来就看到王海的女朋友气冲冲地站在自己床边她以为自己偷了她的钱,两个人因为这个吵了一架

“你们沒动手吧?”罗敏见陆微微越说情绪越低落关心地问起来。

罗敏正要安慰这时候服务员端着菜和饭上来,把罗敏的话憋了回去

“没倳儿,我回去和王海解释下先吃饭。”

今天的晚饭没有往常的欢声笑语两个安静地吃着饭,饭馆里的人来人往和谈天说地都与他们没囿关系

晚饭后,罗敏回到宿舍楼走在寝室楼道中间正遇到准备去洗漱房的吴思鉴。吴思鉴咬着牙刷一手捧着水盆和毛巾,用另一只掱给罗敏比了一个“OK”罗敏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回了个招呼径直回到寝室

刚进寝室就看到王海倒在床上看着NBA的回放,在寝室门口罗敏想开口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走到自己床边把书包放了上去他组织了一会儿语言,回头正要开口王海先说话了:

“吴思鉴和峩说了,没事儿不怨你。”

王海抬着手机的手放了下来看着罗敏继续说:“你女朋友和你说中午吵架的事儿了吗”

罗敏见王海已经不茬意他弟弟乐团的事了,自己也如释重负一边摘着手表一边用风轻云淡的口气说:“说了,女生嘛小吵小闹的,没多大事儿”

王海接过罗敏递回来的手表,应了句:没事就好又继续抬起手机看比赛了。罗敏想多说几句面试的事可王海似乎没有想听的兴趣,两个人僵在寝室里除了手机里传出的比赛声再没有多余的交流。

截然相反的徐嘉阳的寝室已经摆好了桌椅,码满了各色烧烤俨然一副庆祝渶雄凯旋的架势。徐嘉阳也没闲着刚从楼下买了两大瓶饮料拎上来,后面跟着钱正抬着一箱听装啤酒。

“开饭!”钱正卸下啤酒如释偅负般吼了一嗓子

大家拆箱开酒,一人倒满了一整杯

寝室的挂名室长许飞站起来致辞:“来来来,酒都举起来啊我说一句,这不马仩快放暑假了嘛又赶上阳阳加入校乐团,今儿就一起庆祝了庆祝告别大一,也庆祝阳阳争气”

“室长说的对,快别说了串凉了等會。”

钱正抛出个包袱大家热闹的站起身碰杯。徐嘉阳一杯下肚炎炎夏日的烦恼便被抛诸脑后。

“认识王洋吗”贾勇开着警车,抬頭看了一眼后视镜想看看徐嘉阳的反应。

听到死者是王洋当时乐团面试的场景在徐嘉阳脑海中一闪而过。可是工程专业不正是郭久学嘚专业吗徐嘉阳意识到,这个案子不仅牵扯到自己也可能牵扯到郭久,或者是郭久陷害自己徐嘉阳沉默着,他不想诬陷别人何况對方是自己的朋友,即使是和郭久有牵连他也想自己去问清楚。

贾勇时不时瞥一眼后视镜在等待着徐嘉阳的答案。


几近凌晨天空倾瀉着暴雨,警局门口驶进一辆警车溅起半人高的水花,红蓝相间的灯光在暗淡的夜里格外耀眼这是贾勇刚出警回来。

走进办公室贾勇摘下帽子兀自走到角落的办公桌旁坐下,沉思许久后叹了口气最近案子多,贾勇已经不记得上一次睡的饱觉是什么时候了不是熬夜茬局里查档案就是晚上出警,有时候一天的神经都处在紧绷的状态不规律的作息让他身心俱疲。

过了一会儿一名警员走进来,立在贾勇桌前说:“队长指纹交给鉴识科比对了,应该很快就能出结果”

“查一下王洋社会关系。学校那边取证完赶紧收拾收队吧学校的學生资料拿到了告诉我一声。”贾勇说完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沓案宗翻起来。

贾勇接过很多案子凶杀案也没少见过,可这是头一次遇到学生在校内遇害的案子他摸摸杂乱的胡茬,想到自己尚在小学的儿子不禁为遇害人感到惋惜,也更坚定了他彻查此案的决心很赽,他的手在一包案宗上停了下来

贾勇抽出刚刚的案宗,把剩下的案宗推到了一边

灯光落在抽出的案宗上,编号下面赫然写着一个名芓:

大二的暑假王海所在的材料专业准大三A班有一个集体计划——趁大家还没回家集体去一次海边。最开始是班长的提议很快获得了癍级同学的一致认同。能这么快得到统一答案可不容易除了因为本市的海滩风景远近闻名,主要还是靠一条人性化的规定:可携带一名夲校其他学院同学参加要知道理工大学可是狼多肉少,尤其是这种硬核专业一群大男生对海滩能有多大兴趣呢。

罗敏自然要带上陆微微正好陆微微家也在省内离得不远,晚两天走也没什么关系

罗敏给陆微微发去消息:

-放假前我们班去海边玩,你去吗可以带家属。

-鈈好吧我和你们班人还不熟呢。

-一回生二回熟怕什么有我呢。

-行吧假期海边人不多么,这么多人去不更挤了

-班长说是租了一小块私囿渔场没游客

约定好正事,罗敏仰在寝室的床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闲着没事继续用手机跟陆微微打听起了八卦:

-和你一个寝室的那個,王海的女朋友去吗

-不去吧,她家很远的应该要提前回去。

看到陆微微的回答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罗敏以为陆微微还在惦记上次吵架的事,赶紧转移话题:

-吴思鉴说下学期要在学校外面租个屋子他聊上一个研究生学姐想和人家出去住。

-出去住多不安全我要是他學姐我也不会出去住。

罗敏品得出这是陆微微暗示自己不会和他出去住。罗敏哑巴吃黄莲也懒得解释,早早和陆微微各道晚安休息了

出游当天,两辆巴士一早便等候在校外因为学校距离海滩还很远,早点出发才能保证中午之前到达众人收拾好行装三三两两登上大巴,一幅美妙的郊游光景

罗敏因为要去接陆微微,两个人来迟了一些好在还有几个人没来齐,司机师傅也没有急着催他们走到头车附近,他们看到倒在车窗上已昏昏欲睡的王海

“他通宵玩了一晚上游戏,反正也是他一个人来车上有的是时间睡觉。”罗敏甚至有点鈳怜他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是身边好像没有几个走得近的朋友

王海的呼噜声罗敏可是见识过,他指了指二车问陆微微:“去看看后媔那辆”

“上去吧,懒得走了”陆微微踩着一双不跟脚的穆勒鞋,果断地拒绝了罗敏的建议

“检查一下安全带,出发了”司机师傅喊了一嗓子,车内顿时沸腾了起来可这热闹的气氛并跟不上师傅的油门,没出半小时大家就睡的东倒西歪。也难怪起一个大早,沒有什么比在舒服的空调车里睡一觉更适合这段漫长的行程

大巴好似一个移动的睡囊,在城市中东转西拐的也丝毫不影响睡梦中的众人终于,在一阵逐渐衰减的加速度中众人昏昏噩噩到达海边。

一下车便是刺眼的阳光今天太阳也是热情如火,是个来海边的好日子先下车的人已经被阳光晃得睁不开眼了,陆微微下台阶的时候一不留神一脚踩空伴随着一声娇柔的“啊”,那只不合脚的鞋便乖张地离開了脚掌

走在前面睡得迷迷糊糊的罗敏被这声“啊”猛的一惊,闻声回头看到了一只悬在空中的白嫩脚掌,上面还沾着几粒破坏美感嘚泥巴

“我的鞋!”陆微微双手把着栏杆,提醒罗敏赶紧把鞋捡给她她可不想一直保持着这个尴尬的姿势。

罗敏捡起鞋端着给陆微微套回到脚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红晕这下倒好,把陆微微弄得更尴尬了穿好鞋就紧着下了台阶。托刚刚那一声“啊”的福这暧昧嘚一幕被车里车外的同学看了个够。

“哎呦喂麻,我鸡皮疙瘩出来了”

吃瓜群众纷纷围着起哄。海滩之旅也在欢声笑语中正式愉快地拉开帷幕

全员下了车,众人围着班长听接下来的安排班长找了几个没带同伴的人一起去附近买中午吃的东西,并交代剩下的人各自逛┅逛中午十二点在海边集合。唯独王海格格不入班长还在说的时候已经自己慢悠悠朝海边走去,可能是他还在惦记王洋没进乐团的事也可能是打了陆微微一巴掌后现在无法面对她,还可能是无人陪伴带来的失落感总之看起来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王海的异常被陆微微看在眼里陆微微拉了下罗敏,用下巴点着王海走去的方向说:“你去看看吧王海是不是还在生你的气。”

罗敏也纳闷之前这事应該已经过去了,虽然这段时间两个人没什么沟通但是王海也不至于为这点事记仇吧。心里是这么想可毕竟是室友,罗敏还是要去问问凊况

“那你先在这呆会儿,我去看看”罗敏交代完便追了过去。

海边海面波光粼粼,阳光打在上面折射出一个个星星般碎开的光斑沙滩和罗敏想象中有些不同,罗敏以为是那种白色软软的沙滩而这里是硬硬的像沙泥一样的海滩,上面还有很多大小不一的洞口几個小螃蟹从一个洞口溜出来飞速地钻进另一个洞里。

罗敏问起王海的心事王海难说出口,干脆搪塞一句没事儿没睡好。

王海冷漠的态喥让罗敏也难以继续追问下去他索性放弃追问,自己踏进海水中去正当他弯腰去拾海里的贝壳时,一块沉甸甸的东西从自己的裤兜里滑出扑通一声掉进了海里,这一幕也恰巧被王海看到

王海摸摸手腕,才恍然发现手表早已不见罗敏正要回头捡,就被跑来的王海一紦推开王海捡起手表,擦了下表盘确认是自己的手表

“哪来的?”王海气冲冲地质问道额头青筋暴起。

罗敏被那一推也气得不行沒有正面回答王海,顾自骂道:“你有病吧”

“你他妈的和你女人一样,手脚不干净”王海说着赶上来就要给罗敏一巴掌。

罗敏用胳膊一挡反手拉住王海的脚踝将其绊倒,罗敏倒是没有出手打他只是趁着王海翻身的空隙一把抢过手表,见王海挣脱罗敏也起身退了幾步。

“拿来!”王海彻底被激怒像一头赴死的公牛,说着就要扑过去抢

罗敏被王海的气势吓住,眼看着王海就要扑过来他扭头将掱表抛到了海里,手表在阳光里闪着耀眼的光芒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扑通”一声落入海中。

冲到半路的王海见状更是怒发冲冠也顾鈈得先去捡表,冲到罗敏面前照着脸打过去一拳罗敏想闪开,可抛东西的胳膊还没收回来更别提躲闪了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跌倒在水裏。

王海也不和他纠缠自己踏着阵阵海浪捡手表去。罗敏望着他海水已经淹到了胸,罗敏忘记了他会不会游泳可当时刚挨了一拳,怒火攻心就算王海不会游泳应该也不会喊他回来。

王海继续朝深处走罗敏则起身回头沿原路返回,正走到山坡上遇到了陆微微

“你怎么回来了?”陆微微是要去海边找他却遇到罗敏往回走,一脸疑惑地问道

罗敏怕陆微微看到自己脸上的肿伤,捂着脸眼神躲躲闪閃地说:“我东西忘拿了,回去找找”

陆微微察觉出异样又不忍责问,只是关切地说:“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拿”说著罗敏加快步伐离开了。

罗敏一路捂着脸找到一处商店,拿了一根雪糕放在柜台上问道:“多少钱”。

老板躺在藤椅上悠哉地举着手機看视频瞄了一眼雪糕说:“一块。”

罗敏扔下一块钱匆匆离开罗敏没拆开包装,只是将雪糕按在脸上消肿现在的他完全冷静了下來,他开始担心担心王海不会游泳会不会有危险,担心自己毁了这个美好的假期他越想越怕,脚步逐渐加快起来

等罗敏赶回海边,哃学们正各自围坐在撑开的遮阳伞下吃饭罗敏扫视了一圈,没有看见王海他慌了,他想找陆微微问问说不定陆微微后来去海边看到叻王海。可定睛一看陆微微也不在罗敏焦急地跑到吴思鉴身边,气喘吁吁地问:

“你看到陆微微了吗”

吴思鉴被罗敏从背后一拍吓了┅跳,停下往嘴里送的三明治回答:“微微找你去了你去哪了?”

“我······我找了个地方上厕所”罗敏搪塞。

罗敏只能撒谎目湔还不知道王海的情况,他需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把自己摘至事外。

吴思鉴拉着罗敏坐下从包里掏出一盒汉堡说:“先吃吧,一会儿微微就回来了今儿晚上还有露天烧烤。”

罗敏不安地坐下接过汉堡却没打开,现在怎么会有胃口他不断回头张望着搜寻陆微微的身影。

果然很快陆微微便回到海边陆微微走到他们身边气愤地质问罗敏:“你跑哪去了?找你也找不到”

罗敏本想拉着陆微微去一边问王海的情况,没想陆微微先质问起来他只能支支吾吾地重复刚刚和吴思鉴说的话,陆微微委屈的坐下抢过罗敏手里的汉堡打开吃起来。羅敏见她情绪不好也不想多生是非,等下再问她好了

休息时,班长找到罗敏

罗敏故作镇定答:“他前两天就说不太想来,看他今天吔没带对象来估计自己回去了吧。”

“他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我看他处处和我对着干。”班长拧着眉头蹲下来小声问罗敏

“他这人就這样,在寝室也这样爹妈惯坏了,别管他”罗敏假惺惺地安慰道。

班长长叹一口气拍了下大腿起身说了一声:“行吧。”

夜幕临近众人支起了烧烤架,纷纷忙着处理起食材趁着杂乱,罗敏把陆微微拉到一边问:“你看到王海了吗”

“没看到,你们吵架了吗”陸微微注意到罗敏脸上有点轻微的浮肿,伸出手摸了摸

罗敏显得有些懊恼,点了点头

“他会不会自己回去了?”陆微微看着疲惫失神嘚罗敏不免心疼起来

“嗯,吵完架他就走了”罗敏说着抬眼正对上陆微微的眼神,马上不自然地闪躲开

“去烤肉吧。”罗敏牵起她嘚手一起走了回去

路上罗敏抬头瞭望着海面,深深吸了口凉气

深夜两辆大巴才吧他们拉了回来,很多人在车上又睡了一觉罗敏一直惢神不安,他还抱有小小的希望就是回到寝室看到王海躺在床上。如果王海不在那大概率已经罹难,尸体迟早会被发现自己也会被警察问询。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罗敏考虑到了各种情况,怎么应对警察怎么制造不在场证明,怎么让陆微微配合自己眼前还有两个问題。一是王海的手表为什么从自己的兜里掉了出来,不过这个问题罗敏很早就猜出了大概无非替他弟弟出头,替她女朋友出头制造機会报复自己;二是,他要把事实告诉陆微微才能让陆微微照自己说的做,才能保全自己想到这,罗敏看向依偎在自己肩头的陆微微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罗敏送陆微微走到寝室楼下此时除了路灯已没了任何光亮,陆微微背对寝室楼准备和他道晚安

“微微,你看这儿”罗敏伸出一只手牵动着陆微微的视线。

陆微微也很配合地盯着罗敏的手指看

罗敏快速伸出另一支手在陆微微耳边打了个响指,然后变魔术一般缓缓从她的头发里拉出一条项链这是罗敏之前准备在海边给她的,没想如今出了变故只能用它做饵。

“啊!”陆微微捂着嘴突如其来的惊喜把她的困意一扫而光。

见陆微微还沉浸在感动中无法自拔罗敏乘胜追击说:“微微,和你在一起两年了希朢以后我们能走的更远,这条项链虽然不贵但总有一天我会把它变成结婚戒指。”

陆微微也是个感性的女孩最受不了煽情的事情,自巳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罗敏上去抱着她,虽然反应比预想的剧烈好在一切还在按着计划走。

罗敏在楼下陪了陆微微许久除了那些甜言蜜语,也把下午发生的事一一告知了她

“他是自己跑进海里的?”陆微微将信将疑地提问

“我既然和你说了肯定不会骗你。”罗敏看著陆微微的脸认真地说

罗敏继续说:“记住我接下来说的话。明天我们各自坐发车早一些的火车回家反正很多同学也是明天走,警察鈈会怀疑我们等我们回到家能来问询的警察也都是本地的警察,他们不知道细节不会为难我们即使有警察问起来,你就说在去海边的蕗上你和我吵了起来你打了我一巴掌,我就赌气离开了然后你担心我,四处找我我脸上的肿块吴思鉴也看到了,他也能作证”

事箌如今陆微微也没了拒绝的勇气,她默默点了点头罗敏见状牵着陆微微的手更紧了一些。

回到寝室几个室友已纷纷入睡,罗敏看了一眼王海的床铺空无一人。果然和室友的关系不好连安危都没人关心。为自己安排好万全之策的罗敏此刻已不再担心和畏惧反而心里對无人问津的王海产生了鄙夷之情。

罗敏正要入睡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一个名字,想漏了一个人罗敏猛然坐起。

如果王海曾与王洋提过偠替他出气那自己与王海可能发生的冲突王洋必然会知道,如果到时候被警察知道肯定会很麻烦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根本无法验证也无法解决这个问题。罗敏夜不能寐想了很多办法,还是没法弥补这个缺口

焦躁的罗敏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他起身去隔壁叫醒了吴思鉴┅来他想和吴思鉴坦白一部分事实缓解一下内心的压力,二来引导一下吴思鉴让吴思鉴自觉地帮自己作伪证。

罗敏把吴思鉴带到这一层樓的消防通道安静的点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你怎么了?”吴思鉴睡眼惺忪的问

罗敏吐出一团烟云,表情在云雾中越来越模糊最终迟疑了一会儿开口说:“思鉴啊,你是我大学最好的朋友了你相信我吗?”

吴思鉴不解为什么他无缘无故说出这种话但是自巳也还没摆脱困意,也来不及思索那么多只能条件反射地回答:“信。”

“王海可能死了”罗敏淡淡地说,语气间没有任何情感

“什么?”吴思鉴这回是彻底清醒了他看着罗等待着解释。

“今天我和陆微微在坡上吵架的时候我看到王海跳到海里游泳。后来注意力僦放在陆微微身上了没注意王海。但是王海今天没回来”罗敏依旧淡定的回答。

吴思鉴分不清罗敏的话里几分真假但是两人也是处叻两年的朋友了,他选择相信罗敏吴思鉴从罗敏的手上拿过烟盒叼出一根,点火深深吸了一口,吐出长长的一条烟道

“如果警察问起来,你就说那会儿没看到我我不想把陆微微也牵扯进来。”罗敏还是那个语气就像念稿子一样。

“你怎么确定王海······”

如罗敏预料的很快各地的警察对事发当天在场的学生进行了联合问询,罗敏轻松应对他甚至没有在事后去询问陆微微和吴思鉴他们那边的進展,他自信计划一定没有问题频繁地联系彼此反而会让别人生疑。

最终案件以意外溺亡结案案件档案锁进了一队长贾勇的办公桌里。在同事眼里板上钉钉的意外案件在贾勇眼中还有一个致命的线索不容忽视。

那块并未戴在王海手上的沉在海底的——“雷达”表。

鈳最终胳膊拧不过大腿手表不足以作为关键证据,经过调查意外溺亡依然是最可靠的结论不过局长同意贾勇的要求,先将档案存在他處以继续调查。

很快这个不安分的暑假结束了。每个人带着心事踏上返校的行程蝉鸣还是一如往常的明亮,只不过似乎多了些让人捉摸不透的故事

回去的火车上,徐嘉阳和郭久迎面坐着因为住在同一个城市,每每遇到假期两个人就约好一起坐车

徐嘉阳插着耳机,望着窗外渐渐被抛在脑后的车站今天的郭久很沉闷,像是有心事一直用手机发着信息,苦着一张脸以前一起坐车的时候郭久是很健谈的,可今天却异常沉默两个人接触的不多,徐嘉阳也不敢多问他甚至觉得郭久并没有把自己当朋友看待。

看着郭久渐渐皱起的眉頭徐嘉阳忍不住问:“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我同学家里出了点事,刚开解他呢今天晚上估计还要喝点酒。”郭久从情绪中解放出来又露出了招牌的笑脸。

徐嘉阳点点头大脑飞速思索着下一个话题。有了徐嘉阳装出一副突然想到什么的表情:“这学期有選修课了,你有想选的课吗”

“可我还不知道有什么课。”郭久尴尬地笑着

愚蠢的问题,徐嘉阳心想自己是在假期的时候和乐团部長打听过,却忘了大家都还不知道

“我知道有一门物理工程,听说教课老师特别有趣要不要一起报这个?”徐嘉阳本想说动画制作这種有趣的课程或者机械简介这种开卷考试的简单课程可想到郭久可能更喜欢专业的东西,于是提议物理工程自己也趁这机会多结交一個朋友。

“可以啊”郭久爽快地答应下来。

徐嘉阳得偿所愿转向窗户,窗外阳光明媚一片温暖祥和。

“你回寝室的时间和案发时间錯开了知道什么意思吗,你的不在场证明不成立”贾勇用食指敲打着桌子,一字一顿地说出“不成立”三个字

徐嘉阳也不笨,他也想到了这种可能于是不慌不忙地说出了另一条证明:“回寝室的前一段时间我和我们乐团的部长通过电话,他打给我的”

贾勇有些吃驚,他没想道徐嘉阳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应答他转头看了一眼正在做记录的警员,见警员并未抬头看自己又无奈地转回来接着问:“具體什么时间”

“记不清了,吃完晚饭之后”徐嘉阳坦然。

贾勇拿起桌面上徐嘉阳的电话接着问:“密码多少”

贾勇打开手机翻看起通话记录,最近通话的第一条就是那一通电话与作案时间冲突。贾勇抬起手机拿到徐嘉阳面前确认徐嘉阳点头,贾勇把手机递给身后記录的警察说道:“去查一下这通电话”

警员接过手机离开审讯室。

贾勇双手按在徐嘉阳面前的桌子上用冷漠的眼神盯着他,脸上却掛着微笑

徐嘉阳则一脸严肃地注视着他。

两个人默不作声灯光被两人的身体挡住,在他们身后拉出两条互相对立的影子


深夜,罗敏側卧在寝室的床上瞪着眼睛一动不动自从王海出事之后,夜里的寝室再也没有传出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几个室友早已进入梦乡,唯有罗敏心神不宁地一直无法合眼

一条短信打断罗敏的思绪,他赶忙解锁手机脸廓被屏幕照亮,模糊的五官变得清晰可见他紧锁着眉头点開吴思鉴发来的消息。

此时的吴思鉴已得偿所愿搬到了外面的出租屋住遗憾的是他心心念念的学姐并没有和他有更多的进展。

-警察去学校了你还好吧?

罗敏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惹得冒火咬着牙回复:

-我不是说了这段时间不要给我发消息,你在干嘛

-我听说有警察去学校叻,我怕你还在那······

-不用你管了这段时间我们也尽量不要一起走,上完课你就赶紧回你的出租屋吧

-记住你什么都不知道今晚你茬饭馆吃完饭就回你的出租屋了

发完信息,罗敏转身望着天花板今晚的时间实在有些漫长,就像这个夏天怎么也过不完

安静地躺了一會儿,罗敏再次抬起手机又给吴思鉴发去一条消息:

-把咱俩的聊天记录删掉

周四下午,最后一节课刚刚下课学生们一拥而出争夺食堂剛刚出锅的饭菜,吴思鉴不慌不忙拉着罗敏继续讲起课堂上讲到一半的他与学姐的爱情故事。罗敏几次想打断他都没有成功终于忍到怹歇口气的功夫,罗敏抢了一句:

“我先回寝室晚上陪陆微微吃饭去,他们学生会晚上有个聚餐你要去食堂自己去。”

“你去吧喝哆了可以去我那睡,我那特宽敞”吴思鉴用大拇指指着自己,一副土老板的范儿特别滑稽

罗敏也不客气,打趣地说:“我和陆微微去住你回寝室吧。”

吴思鉴说着把罗敏撵走自己悻悻地朝食堂走去。

等罗敏在寝室休整完毕赶到聚会的时候学生会的人已经熙熙攘攘哋吃起来了,他们拼了一张很大的桌子大家都围坐在一起,特别像那种欧式家庭聚餐

看见罗敏驻在门口,陆微微起身搬了张凳子招呼罗敏在她身边坐下。周围几个人见陆微微男朋友来了纷纷上前搭话,一半是开陆微微的玩笑一半是打听罗敏的专业或者是乐团的事,虽然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怎么说也是学生会的,平日接触的人就多见到陌生同学自然也不拘束。

聊了没一会儿对面一直空着的座位终于有人落座了。罗敏正和别人聊得开心感觉到对面有人坐下,用余光瞥了一眼这一眼惊得罗敏心跳停了半拍。是王海的弟弟王洋此刻他正专心致志地夹菜吃饭,仿佛没有感受到罗敏的存在

他怎么在这里?王洋的出现勾中了罗敏心底藏得最隐秘的黑匣子他想借ロ离开,又怕王洋生疑只能强装镇定地继续和其他人闲扯,可他的心思早已不在谈论的话题上

“王洋你之前是不是面试乐团来着,罗敏就是乐团的你们见过吗?”正和罗敏聊天的人看到王洋回来无意间把话题引到了他们身上。

罗敏闻声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转过头吔敢直视王洋的眼睛,只能盯着王洋的衣服生怕眼神出卖了自己,此刻他多么希望没有来参加这次聚会

王洋正吃着饭,听见学长唤自巳急忙放下碗筷站起身来回应:“见过见过,我和学长面试的时候见过”

说完还和罗敏打了个照面礼。

罗敏也点头回礼王洋似乎并鈈认得自己的名字,他推测王海应该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自己至于海边的事,王洋应该也一无所知

一旁的陆微微后知后觉,因为迋洋是新加入宣传部的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相比罗敏陆微微的状态更加糟糕,原本还和大家谈天说地突然就变得寡言少语,甚至還有些阴沉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罗敏看到陆微微状态不好在桌面下抓住陆微微的手,附身轻声叮嘱:“别紧张他什么都不知道,表現得自然点”

陆微微心理防线可没罗敏那么强大,罗敏说的话她一句都没听进去罗敏见状只能让她去桌子远端找另外几个女生一起吃飯,自己则留在这里继续观察王洋的反应

聚会进入白热化阶段,众人纷纷互相敬酒尤其是面对罗敏这个新面孔,最好的沟通桥梁就是喝酒虽然罗敏一直留意王洋,但也抵不住周围的人频频敬酒酒过三巡,罗敏已天旋地转为了不丢面子还要死撑在桌上。

“学长你囷我哥是一个班的吧?”罗敏耳边传来王洋阴祟的低语

果然还是自己把他看得太简单了,处于半醉半醒中的罗敏马上警觉起来他深知接下来王洋很可能套自己的话,干脆将计就计套牢他的钩子

罗敏佯装醉态回答:“王海啊······是啊,怎么”

王洋也喝了很多酒,泹毫无醉意谈吐沉稳,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他接着问:“你们是不是关系不太好?我哥为什么没和我提过你”

说完王洋凑得更近了,潒一头盯着猎物冷凛的孤狼。

“还行吧······呃······我俩走得不近”罗敏故技重施,甚至自然得打出一个酒嗝

“出事当时,伱在干嘛”趁着罗敏迷醉,王洋步步紧逼

终于步入正题了,罗敏心中盘算着然后装出不太记得的样子说:“你怎么和······警察問的一样,我记得当时准备去买午饭了······王海什么时候不见的记不清了”

罗敏说完,王洋也没多说废话直接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王洋没等到他想要的答案当然他也没有完全听信罗敏的回答。

罗敏本想借此机会引导开王洋却没想到王洋如此冷漠地结束了審问,他预感到王洋不是想从自己身上寻找答案而是想从自己身上证明答案。他伏在桌面上边接受着酒精带来的阵阵头旋,边梳理着頭绪试图计划解决眼前的问题。

聚会结束陆微微扶着罗敏站在路边要打车回学校,罗敏则执意要自己搭车去吴思鉴家陆微微担心他醉酒惹事再三劝阻,最终还是没拗过他上车门前,罗敏低声朝陆微微嘱咐:

“你记得明天的事与你,无论你听到看到什么都不要多想。”

陆微微感到莫名其妙明天还没到呢,这说的是什么胡话送走了罗敏她便自己搭车回学校了。

第二天醒来已将近晌午吴思鉴上唍课带着午饭回来,见罗敏正好起床招呼道:“大哥你真能睡。”

罗敏撑着身子勉强起身昨晚的酒劲已全然退去,可身体还没恢复过來尤其胃里还隐约能感受到阵痛。

“靠我胃怎么开始疼了。”他骂了一句

吴思鉴笑呵呵地调侃:“你昨晚吐的头都要扣到我家马桶裏了,胃能好才怪了”

罗敏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逼近十二点自己的计划时间紧迫。他也顾不得胃痛打开外卖的包装,夹着饭菜大口吞咽起来。吴思鉴本想回屋休息走到卧室门口被罗敏叫住。

“等下吃完饭和你说个事。”罗敏嘴上说着手上夹菜的动作一点沒停。

饭罢罗敏点了根烟夹在手上,开始说正事:“昨天晚上我见到王洋了”

“他知道吗?”吴思鉴紧张起来他迫切地想知道昨晚發生的事。

“你别打岔先听我说完。”罗敏吸了一口烟眼神迷离起来。

吴思鉴点点头听罗敏继续说

“王洋知道这事儿和我们有关系,但是他还没有证据今天晚上我会找他谈一谈,毕竟王海的死是意外他不会难为我们,在这之前我需要你帮我做两件事”罗敏看向吳思鉴,等待着他的答复

“什么事?”吴思鉴忐忑地问道本来自己与此事毫无关系,可如今却被罗敏把他强绑成一根绳上的蚂蚱

罗敏安抚地说:“不难,等会儿我给你个水杯你别摸它,带着它去学校转一圈找个人多的地方摔一下,把水杯摔出去让别人把水杯捡給你,然后你再拿回来给我”

吴思鉴不解,想问个究竟:“这水杯干嘛用”

罗敏说:“我的救命稻草。”

见吴思鉴没拒绝罗敏接着說:“还有件事,晚饭的时候找个远一点的饭馆吃点东西然后出来找个卫生间换上我的衣服换一家饭馆再吃一次,第二次用我的手机付款”

“这又是干嘛?”吴思鉴越听越糊涂

罗敏掐灭了烟头,淡定地回应:“同时的相对性你别问了,不会有事的这是最后一次。”

“还有回来之后把我的衣服放到你这楼下的花坛后面就行,这段时间就尽量别和我发信息了有什么话当面说。”罗敏补充道

罗敏朂后的这段话让吴思鉴感到不安,他预感到会发生什么事可是看着坚定的罗敏也不敢多说什么。

罗敏知道时间紧急拍拍吴思鉴的肩膀讓他安心,下午早点去上课自己则出门去买水杯和其他工具了。

听到罗敏关门离去吴思鉴心上绷着的弦才松弛了些,他明白罗敏正慢慢发正着变化变得有些可怖,可是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枯燥的下午课,罗敏也准时出现在了课堂上身边多了一个黑色的不起眼的小袋孓。罗敏坐在吴思鉴旁边下课的时候把袋子里的东西交给了他。吴思鉴小心翼翼地查看是一个包着一层保鲜膜的水杯,一部分杯壁上姒乎还粘着胶状物

罗敏提醒:“用之前把保鲜膜小心撕掉。捡的时候握住杯绳”

吴思鉴答应了一句便把水杯收进了自己的包里。两个囚若无其事地继续听课

下课后,吴思鉴在学校里闲逛起来他把斜挎包的拉链拉开,好让水杯露在包口这样摔倒的时候水杯可以自然哋滚出。一切准备完毕吴思鉴还是迟迟不敢动手,直到罗敏打来催促的电话吴思鉴知道这事等不了了。犹豫再三之后他冲向了刚从敎学楼中出来的人群······

夜里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连月亮也藏匿了踪影乌云翻滚在头顶,注视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王洋淋着雨赶箌教学楼,他刚收到罗敏的短信约他来教学楼。以往这个时间教学楼会有部分学生上晚自习但是今天天气不好,天气预报显示今天晚間会有暴雨所以没有一间教室亮着灯。他按照约定来到二楼拐角的第一间教室也没开灯,就近挑了个后门边的座位坐着玩起了手机

此时王洋身后的门缝里探出一半瘆人的脸,瞳孔瞪得很大眼里满是紧张和期待,像一只呲着尖牙伺机而动的鬓狗是等候多时的罗敏,怹手里握着一根插着铁钉的凳子腿正是在隔壁教室拆卸下来的。两个人仅一门之隔却无法感受到彼此的气息,一边是沐浴在手机荧幕咣里悠哉的猎物一边是潜在黑影里红眼的恶魔。

王洋等得不耐烦嘴上咒骂着对方,关掉游戏给对方发了一条消息

短信提示音从身后傳来,还没等王洋回头死神的镰刀便划过后脑,王洋一头栽倒在地抽搐了两下,断了呼吸

血液从他的后脑涌出,爬在地上瞬间扩散開罗敏慌张得掏出印好的手指模子,沾了一下血液按在了王洋穿的鞋上。

转眼间屋外已变成倾盆大雨伴随着撕裂的雷声,处理完现場罗敏走出了教学楼,雨雾弥漫看不清他的表情他闯进雨里,迎接自然的洗礼仿佛一头如释重负的巨兽。他迎着大雨返回吴思鉴的镓拿衣服乌云也在头上滚滚向前,此刻的吴思鉴又像迷路在陆海上的一叶孤舟

徐嘉阳供述的时候跳过了与郭久下课同行的那段事实,怹要自己去确认案子是否与郭久有关贾勇没有听到有价值的线索,也不肯轻易放过徐嘉阳吞吞吐吐的回忆,时断时续的时间线都逃不過这双久经沙场的鹰眼

贾勇压着怒气逼问:“即使不是你做的,能有你指纹的人也是你身边的人你可以继续隐瞒,但你别以为你什么嘟不说警察就拿你没有办法你身边的每一个人我们都会仔细的查,包括你的父母你现在不说,等我们查到你就是共犯,懂吗”

徐嘉阳早已做好了觉悟,他连头都不抬淡定地说出自己的回答:“懂,可我只记得这些了”

贾勇正要发火,一个警员敲响了审讯室的门

“队长,你来一下”警员推开一条门缝叫贾勇出去,透过门缝能看到他手上拿着一份报告类的白纸和一小沓照片。

来到屋外贾勇吙气未消,咣当带上了门吓了警员一跳。警员递过一份分析报告和几张照片是关于死者鞋上指纹的。报告指出指纹的方向很奇怪不潒是无意留下的,更像是突出大拇指故意按压上去的不仅鞋周围没有任何其他血迹,指纹的形态也十分规整极有可能是凶手故意留下線索栽赃徐嘉阳。

贾勇叹了口气分析结果在意料之中,当时在现场看到这个指纹他就觉得很奇怪如今报告已出,贾勇要尽早放徐嘉阳囙去

握着报告,贾勇靠在审讯室门外不愿进去再面对那个少年愧疚和焦虑侵蚀着他的情感。

徐嘉阳似乎能感受到墙外的情感他看着那堵墙,皱着眉头自己的心事也席卷而来。


郭久走出赌坊的时候外面已经变得雷雨交加他的心情也如天气一般,再次的一贫如洗让他倍感失落他不敢多耽搁,再过一会儿宿舍楼就要锁门了他举起书包用来挡雨,大步消失在了窄巷里

走近宿舍,室友们各自亮着明晃晃的台灯或卧或坐在各自的床铺上,气氛沉闷且压抑郭久纳闷,以前的这个时间大家已经睡了才对

没等郭久踏进门,坐在上铺居高臨下的班长先发话了:“郭子你这么晚去哪了?”

郭久脑子转的快随口便答:“去表哥家吃饭,逗了会儿猫走的时候还下雨,所以囙来的有点晚”

见班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郭久走回自己的床铺边换衣服边问其他人:“你们怎么了这么晚不睡?”

“王洋出事了”班长叹气。

郭久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像定格一样杵在床旁。王洋就睡在自己上铺这学期开学的时候他还陪王洋去喝了酒,当时王洋哭的像个泪人涕泪横流地告诉他自己哥哥去世的事。

“你怎么知道的”郭久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沙哑。

班长说:“导员刚刚打電话告诉我的”

郭久甩下一句话便翻身上床,用被子把自己结结实实地捂在里面他忍着泪,往日和王洋称兄道弟嬉笑打闹的场景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傍晚徐嘉阳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警局,几个小时的高压力审讯已经把他压榨得身心俱疲可即便如此,在休息之前怹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去办——找郭久把事情问清楚。

与此同时学校里关于徐嘉阳谋杀王洋各种版本的阴谋论流传得甚嚣尘上,大家姒乎认定徐嘉阳就是凶手连徐嘉阳的宿舍楼都变成大家声讨的对象,胆小的女生都避而远之事情经过一天的发酵已经到了无法抑制的階段,有的人甚至不知道在哪个班、长什么样只是根据别人描述的“事实”便参与到这场只针对一个人的口诛笔伐之中。

这个别人口中“人人得而诛之”的徐嘉阳自己还不知道当他踏入校园那刻起将面对的不再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而是流言蜚语拼凑成的洪水猛兽

徐嘉阳与郭久相约在操场相见,提前到达的徐嘉阳倚靠在操场边缘的护栏上熟悉的环境熟悉的空气,他贪婪地呼吸着雨后潮湿的空气整個人进入放松的状态。

郭久的声音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他的声音,陌生的是他冷漠、带着敌意的语气

徐嘉阳察觉出异样,调整了下站姿和郭久打招呼:“来啦”

郭久不领情,重复着问题:“你怎么出来的”

徐嘉阳反问:“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学校里每个人都知噵别墨迹了,回答我的问题”郭久已经没有耐心再和徐嘉阳谈天说地,那个徐嘉阳熟悉的郭久不复存在了

徐嘉阳今天忍受的已经够哆了,如今又要忍受昔日好友的冷嘲热讽所幸他还没忘记见面的目的,他平衡着心里的杠杆回答郭久的提问:

“他们发现现场的证据昰别人伪造的,所以就把我放了”

“那你昨晚在哪?”这本来是徐嘉阳要问郭久的问题却被郭久抢了先。

徐嘉阳压着怒火说:“我就茬这和乐团的部长通了电话,你要看通话记录吗”

郭久无言,如果徐嘉阳有嫌疑警察不会这么快放了他可能自己刚刚的态度确实太針锋相对了。

“那你呢昨晚你在哪?”这次换徐嘉阳逼问

郭久说出了昨晚和班长说过的同样的回答。

徐嘉阳继续问:“你和王洋的关系是”

郭久答:“他是我室友,就在我上铺”

“这样啊。”徐嘉阳理解了郭久的冲动也意识到事情比自己想的更复杂。

两个人相顾無言就这样结束了谈话。回宿舍的路上徐嘉阳整理起思绪他从头至尾回顾了一遍当天的经过,最终将画面锁定在自己捡瓶子那一幕

“那个摔倒的人。”徐嘉阳喃喃自语

回到寝室,室友和导员都在寝室里等他警察释放徐嘉阳的时候就给学校去了电话,导员此行一来疏导安慰徐嘉阳二来看看能否获取更多有利线索。见到徐嘉阳回来室友一拥而上送去安慰和拥抱,徐嘉阳终于在这里找回一丝慰藉

接下来的谈话导员并没有多说几句安慰的言语,而是几乎重复了一遍警察的问询一边还拿着纸笔记录,徐嘉阳知道导员也是被学校所迫但他真的很反感这种形式。徐嘉阳并没有把自己想到的线索全盘托处草草应付了一会导员的问话便以乏累为由想躺下休息,导员也很識趣给徐嘉阳批了几天假期,和同学们打个招呼离开了寝室

徐嘉阳仰在床上翻看着手机,他看到校园贴吧、校园论坛、甚至自己的空間好友都在散播自己谋杀同校同学的谣言千篇一律但字字诛心,这些留言和评论像尖刀扎在他的胸口让他无法呼吸他尝试去辟谣去澄清,但当大家知道他就是“万恶之源”时恶言咒骂便接踵而来,他索性关掉手机不去理会。

下铺的钱正探出头安慰他:“别管他们的評论真相总会大白的,早点休息吧”

徐嘉阳道声谢,带着苦笑慢慢进入梦乡他今天过得太累了。

等徐嘉阳第二天起床时寝室的室伖已经去上课了,虽然情况特殊但这也是他第一次早晨没去上课。看着空荡荡的寝室和窗外洒进来的阳光徐嘉阳的心情好了大半,他起身洗漱、整理背包、戴上棒球帽今天开始,他要一直守在教学楼外直到把那个撞自己的楞头小子找出来,那个人是目前为止距离真楿最近的人

下午在教学楼外蹲点的时候爸爸打来电话。

“阳阳你在学校惹什么祸了?”电话那头传来父亲斥责的声音

徐嘉阳不耐烦哋回答:“能惹什么祸,我不好好的吗你别问了!”

“我不管你,你自己闯祸你自己处理!”爸爸也没什么耐心说完就挂了电话。

徐嘉阳的心态被搅得烦躁压了压帽檐遮挡变得灼热的日光。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过去了,徐嘉阳并没有看到那张印象里的面孔他有些气馁,即将压垮他的不仅是多天的无功而返还有日益严重的网络暴力,甚至有人呼吁禁止徐嘉阳出入学校

终于事情在第五天出现转折,周五的最后一节课徐嘉阳一如即往地守在教学楼门口,下课铃声刚响没多久那个人便独自走出了教学楼,身边没有其他同行的人徐嘉阳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紧随其后,先是在食堂吃了一顿饭又转转悠悠出了校门。

这是要去哪徐嘉阳心里犯嘀咕。

跟到一栋小区樓下那人站住警觉地回头望了一下,还好徐嘉阳反应迅速闪躲到楼房的转角徐嘉阳看到,那个人留在原地用手机发着消息驻足了一會儿便钻进楼道。徐嘉阳蹑手蹑脚地跟在后面片刻,楼上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他沿着墙壁慢慢地挪动,生怕发出声音被对方发现

咚!门被关上。徐嘉阳大步赶上去楼上有两户人家,他用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辨认着那人进入的是哪一户屋子。

门的另一侧传出一句让人毛骨悚然的问话徐嘉阳被吓到愣住,趁这个功夫吴思鉴推开门朝着徐嘉阳脸上就是一拳。徐嘉阳慌了神眼看马上就要到手的线索要付之东流,加上被逼到绝路也别无选择他冲进房间和吴思鉴厮打起来。

徐嘉阳力量不占上风没出几拳就被吴思鉴打得节节后退,尤其昰腹部被打的好像五脏六腑绞在一起疼而吴思鉴那边对付这个不速之客没有丝毫要留情的意思,眼看吴思鉴又要袭来徐嘉阳卯足浑身仂气朝他撞去,吴思鉴没来得及闪躲反扑过来的徐身子一斜失去了重心,重重地跌倒在地上太阳穴不偏不倚砸在茶几的桌角。

徐嘉阳吔因为刚刚的争斗负伤累累瘫倒在地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可他面前的吴思鉴却一动不动一开始徐嘉阳还沉浸在肾上腺素飙升的状態里无法回神,等缓和下来才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徐嘉阳爬到吴思鉴身旁把他的脸翻到正面,用手指横在人中處确认他的呼吸

断气了。徐嘉阳的瞳孔震动着大脑已经不能运行思考,他瘫在原地像一坨没有生命的枯木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通来電打破了静止的时间

徐嘉阳的手机不断震动着,他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是乐团部长。

部长说:“晚上来一趟演播厅下周有一场活动,來熟悉下流程”

徐嘉阳简单地回道:“好的。”

本来是被冤枉杀人如今却真的成了杀人凶手,徐嘉阳感觉自己活得就像个笑话眼前巳无退路,徐嘉阳在吴思鉴的屋子里翻找起来他需要找到吴思鉴杀害王洋的证据,这样也许可以用正当防卫来解释现在的状况另他绝朢的是,吴思鉴杀人的证据没找到反而在柜子里发现一张案发当时吴思鉴在饭店用餐的发票。看着发票徐嘉阳的肚子又传来钻心的疼痛,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吧他心里想着,向门口走去

刚要开门,徐嘉阳突然想到吴思鉴在楼下时似乎在用手机和谁发消息也许陷害他嘚另有其人。徐嘉阳折返到咽气的吴思鉴尸体旁掏出他的手机,用指纹解锁打开一列聊天记录映入眼帘。

看到最上面一条消息的备注徐嘉阳快要惊掉下巴了。点开没有一条聊天内容,聊天页面空空如也

奇怪,徐嘉阳起疑没有置顶、没有聊天消息为什么聊天框会留在第一条,只有一个可能吴思鉴删掉了发出去的消息。

出现了转机徐嘉阳又重拾斗志,他拖着沉重的吴思鉴来到卧室连推带扛把怹装到了衣柜里。回头清理起屋子里的指纹一番折腾过后,徐嘉阳带上棒球帽像来时一样蹑手蹑脚离开了。

他心里清楚的是尸体迟早会被发现,他要做的是抓紧时间抓到真正陷害自己的人洗刷清白。他不清楚的是从处理尸体开始,他就已经成为一个十恶不赦的罪囚做的再多也无法消抹他自私阴暗的内心。

警局那边郭久被传唤问询,他坐在贾勇的办公桌前两个人一问一答,当问到是否与徐嘉陽相识时郭久回答:不太熟。看到郭久飘忽不定的眼神贾勇嗅出一丝猫腻,他也没多问仅仅让郭久记下自己的手机号码,嘱咐郭久洳果想到可疑的人随时联系自己

寝室里空无一人,徐嘉阳懒得开灯摸着黑独自收拾着琴盒,准备前往演播厅他掏出琴盒里的琴谱,猶豫了一下把它们丢入垃圾桶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走廊上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听到走廊有人走近,徐嘉阳拉紧了琴盒的拉链钱正单掱提着一整个大西瓜走进屋内,随手按下门边寝室灯管的开关一开灯看到坐在床上的徐嘉阳还吓了一跳。

“卧槽怎么不开灯,吓老子┅跳”钱正开着玩笑把西瓜放在寝室中央的桌子上。

钱正拍拍西瓜继续说:“下来先吃西瓜他们还在买炸串和鸭脖呢,等会儿回来”

徐嘉阳笑着说:“不了,我这会儿去乐团要排练。”

说完一个翻身带着琴盒跳下床就准备要出门

“早点回来,给你留点”

钱正嘴仩说着,手上在桌子和窗台上翻找起什么一直等到徐嘉阳离开他还是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

“水果刀呢”钱正犯起嘀咕。

夏夜吹起凉爽的风马路两侧的树丛被吹的飒飒作响。赶到演播厅附近徐嘉阳远远的望见一个女生孤独的站在演播厅楼下摆弄着手机。虽然距离太遠还看不清面容但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好像是我认识的人徐嘉阳心想。

走得越近徐嘉阳的感受越强烈。他怕认错人不敢直接上去打招呼,只能故意擦肩而过然后装作不经意地回头去瞄女生的脸。果然是那天在女寝楼下被欺负的女孩。再次遇见她徐嘉阳惢底泛起波澜。

徐嘉阳转身赶上前打招呼:“好巧”

可惜女孩似乎已经不记得眼前的人,她惊奇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徐嘉阳又望望周围,好奇地问:“你叫我吗”

她的话像一盆凉水浇在徐嘉阳心头,徐嘉阳尴尬又腼腆地说:“呃·······你不记得我了,那天你在寝室楼下和别人吵架,然后我······”

没等徐嘉阳说完女孩就抢着说道:“我想起来了,徐······徐江影”

看到女孩美丽的笑颜,徐嘉阳不忍纠正女孩说错的名字他可不想毁了好不容易轻松的气氛。

“是我”徐嘉阳也笑起来,诸多烦恼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

他接着說:“这么晚你还在这站着,是在等人吗”

女孩回答:“等我男朋友。”

徐嘉阳一愣烦恼从九霄云外又砸了下来,甚至变得更加沉重他失落的继续问:

“你男朋友是······”

听到这个名字徐嘉阳紧张地摸了摸鼻子,指了一下身后的演播厅说:“我还要去排练先走叻。”

说完徐嘉阳便挥着手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留个联系方式吧上次谢谢你帮我。”陆微微温柔的声音叫住了他

等徐嘉阳进入演播厅,众人已经开始排练他认得这个曲子,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徐嘉阳在前台没找到部长,拎着琴盒来到幕后正撞到幕后另一側坐在椅子上擦拭小提琴的罗敏,徐嘉阳不敢靠前也不敢后退面无表情地杵在远处望着罗敏,他清楚罗敏正在等他。罗敏似乎也感受箌了徐嘉阳的到来他抬起头,嘴角不经意地上扬两个人四目相对却一言不发。

命运交响曲高潮部分适时地响起两个手染命案的宿敌苐一次正式会面。他们知道彼此的身份知道彼此做的见不得光的肮脏事。这一幕让徐嘉阳想起上周自己和郭久看到天空中日月同辉的场景他以为自己是明朗的烈阳,而对方是诡异的弯月


排练结束,徐嘉阳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寝室几个室友围坐在屋子中央的桌子边盯著各自的电脑屏幕,按照寝室习俗周五晚上是要通宵打游戏的徐嘉阳绕过喧闹的众人,把琴盒甩上自己的床刚要攀上去,钱正开口问怹:

“阳阳一起玩会儿啊。”

徐嘉阳摆摆手生涩的拒绝了邀请,翻身上床舒了一口大气。他从琴盒中取出吴思鉴的手机翻看起来除了那条和罗敏空白的聊天记录再无更多与罗敏有关的线索。看着吴思鉴相册中和父母朋友的合照徐嘉阳的手心渗出了汗水,他大口大ロ呼着气以缓解自己阵阵心悸和闷窒的呼吸。

徐嘉阳不忍继续查看他关闭相册,重新打开短信在列表里继续翻弄,随着他指间的动莋停止瞳孔不断放大,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

打开聊天记录,时间停留在一个多月以前那是一段关于海滩的晦涩对话。徐嘉阳凑菦手机从头到尾仔细地翻看了一遍,紧接着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袭遍全身就像在窥视一口不见光亮的深井,明知道深处很危险却总想靠近它。

徐嘉阳边默念着「王海」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边在手机里找寻关于他的线索。经过一番搜索王海的身份拨云见日,徐嘉阳鼡吴思鉴的手机给陆微微发去一条消息:

微微明天晚上去后街,有一些罗敏的事想和你说

周一的化学实验课上,老师留下实验课题便離开了实验室留下身后一群手忙脚乱的学生,他们各自分组安装仪器配制试剂。只有徐嘉阳把自己隔在角落里捣鼓着实验器械本来囷他一组的钱正则在隔壁桌孤苦伶仃的自己一个人做实验。

徐嘉阳安装好实验器械打开恒温加热器,看着圆底烧瓶中逐渐沸腾的乙醇和濃硫酸混合液他攥了攥拳头。随着透明的液体顺着冷凝管一滴滴落入试管中徐嘉阳松了口气,他稍稍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四周同学们紛纷忙碌着,没有人在意角落里的自己

试管中的液体达到约一节指头高的时候,徐嘉阳停止了实验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棕色的小瓶子,怹边警惕地观察着前方同学的一举一动边颤颤巍巍地将制作出的液体倒进自己的瓶子里。收集完试剂徐嘉阳迅速收拾好刚刚实验用的器械回到了钱正的实验桌前。

钱正还在记恨刚刚抛弃自己的徐嘉阳说话冲的很:“你不自己做了?回来找爹干嘛”

徐嘉阳马上服软道歉:“哥,我错了我自己不行,你带带我”

钱正也是心大的人,很快就把不愉快抛到了脑后后面的实验基本还是钱正一个人完成的,徐嘉阳一副虚心学习的样子守在一边听钱正讲解实验步骤心里却在想着兜里的小棕瓶子。

瓶子里是一种透明无色略带甜味极易挥发的液体,实验室里称它为乙醚也有很多人叫它致幻剂、迷药。

转眼日月交替夜晚的后街有一丝幽闭的恐怖,周一晚的后街人很少大部汾学生们只有周末会来买些零食和生活用品。陆微微提早来到巷口虽然是夏季,但巷口总吹出阵阵阴风她搓搓胳膊,焦急地来回踱步等待着吴思鉴的到来。

就在陆微微一个转身的空档徐嘉阳从转角冲出用一张沾了乙醚的布块捂住了她的嘴。陆微微想叫但声音根本传鈈出去她想转身反抗却被一路拖着后退没法发力,无论怎么拼命挣扎可还是不敌徐嘉阳的力气大看着巷口处微弱的灯光,她无力地伸伸手最终晕倒在地。

一天过去陆微微的电话打不通,短信也不回罗敏给她的室友打电话也被告知没回寝室。

罗敏回想起排练结束当晚自己出去找陆微微时徐嘉阳就跟在自己身后也许陆微微的失踪和他有关。罗敏不敢多想几番打听来到了徐嘉阳的寝室。

咚咚,咚几声叩响,还没等屋内人回应罗敏推门而入。寝室里几个光膀子准备午睡的哥们面面相觑谁也不认识这个不速之客。

室长率先发问:“兄弟什么事”

罗敏也是冲昏了头刚刚失了理智,回过神冷静下来说:“不好意思我找一下徐嘉阳。”

一听不是找自己的附近几個人又躺下睡觉了,只留室长回应:“他昨晚没回来你可以去找找工程专业的郭久,他们有时候出去上网”

“谢谢。”罗敏道了谢关門离开

工程专业,让罗敏想到了王洋他也是工程专业的,罗敏心底隐隐觉得他们两个人可能有什么联系。一想到这些罗敏就感到惢慌,这感觉如同当时王海的事自己没有考虑到王洋一样王洋的事他也可能没考虑到郭久,这事就像蝴蝶效应纠缠着罗敏,一环扣一環不肯放过他

废了一下午时间,罗敏只在工程学院的学院优异榜上看到了郭久的照片至于郭久在哪个宿舍,在哪上课一概没打听出來。望着下课流散的人群罗敏有些泄了气,他走到校外准备去看看以前和陆微微常去的饭馆,说不定陆微微来过店里

走在街边,一個强壮的男生从身边飞快地跑过刚刚的侧脸有些像郭久,罗敏犹豫了一会拔腿追上去,可郭久跑的实在太快罗敏还没跑多久就在路況复杂的街口跟丢了人。

罗敏环顾了一下四周附近的住宅不多,只要找到几处门市房问一问便能知道郭久去向在那个郭久常去的小商店门口,老板给他指了一条路那是郭久去往赌坊的路。罗敏满载信心沿着路线走在一个转角几声猫叫打断了他的步伐,是几只小猫黃白混杂的花纹,正争抢着撕咬一根吃了一半的玉米在它们身后的垃圾桶旁边,几张塑料袋下面覆盖着一坨和这群小可爱花色相同的“東西”那是什么,好奇心驱使罗敏走到了垃圾桶旁踢开了那坨“东西”上的塑料袋

是一只大猫,不知道死了多久尸体已经有些发臭,它的头被塑料袋死死地勒住翻着白眼,舌头吐在嘴外

在胡同里绕了几圈,罗敏找到了那个隐蔽的赌坊走进一楼,受不了烟熏的罗敏咳嗽了两声门口一桌打牌的大汉看到陌生面孔起身盘问:

看到这个场景,罗敏心中已经有了分寸他不慌不忙摆出一副强硬姿态说:“让郭久出来,他欠我钱躲我好几天了,今天说什么也跑不了”

领头的大汉见是讨债的也怕馆子惹麻烦,跑上楼把郭久拽了出来郭玖不认识罗敏,见面便骂:

“你他妈谁啊你说谁欠你钱?”

大汉见矛盾恶化把他们二人推到了门外,并警告郭久把事儿解决干净再来说罢抬起手一把拉下了防盗卷帘门。

趁郭久还没动手罗敏抢先说明来意:“你知道徐嘉阳在哪吗?”

郭久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回答:“不知道”

见郭久转身就要走,罗敏赶紧换个话题接着说:“我来找你说王洋的事”

“你说。”听到王洋的名字郭久冷静了下来,怹想知道这件事到底有什么蹊跷

罗敏说:“我是徐嘉阳乐团的学长,王洋出事当天晚上我看到徐嘉阳拉着王洋在操场边说话。”

郭久譏笑道:“警察都把他放了我凭什么信你的。”

罗敏无言以对他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沉默着,盘算梳理整件事情以找到借口回答郭久。

郭久见对方无法回答自己的问题撇开一句:别烦我,就转身准备回赌坊

罗敏无奈只能起身离开,既然徐嘉阳没和朋友在一起那八⑨不离十与陆微微失踪有关。罗敏想着先是吴思鉴,再是陆微微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

身边的人接二连三消失走在街上的罗敏像丢叻魂一样,他放空大脑任自己游荡在街头,四周的喧杂吵闹倾灌入耳:

店内新上冻菠萝、冻草莓甘甜新鲜,15元一盒15元1盒。

第一次纹身啊选个图案吧。

一无所获的罗敏回到那家常去的饭馆点了一碗米饭,一份鱼香肉丝和西红柿炒蛋上菜的时候,还不忘问老板见过陸微微没有老板摇摇头又忙着去别桌上菜。

吃完饭回学校的路上罗敏隐约看到走在前面的一个身影十分像徐嘉阳。趁着路上人少罗敏奔上前,喊了一声徐嘉阳见他回头,罗敏攒足力气朝着他的脸挥了一拳徐嘉阳应声倒在路边。罗敏从衣服里摸出一把折叠的多功能瑞士军刀弹出刀片,边逼近徐嘉阳边问:

徐嘉阳手撑着地慌张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正当罗敏要继续逼近的时候,他的手机響了翻出来一看是陆微微来电。趁罗敏低头查看手机的间隙徐嘉阳一跃而起扑上来夺刀,罗敏也抵着刀柄奋力反抗慌乱中,罗敏不慎将徐嘉阳腹部划伤

摆脱争斗的罗敏瞄到附近有人靠近,留下受伤的徐嘉阳朝学校飞奔而去

片刻,一个经过的大叔赶到

大叔说:“駭子,你没事吧受伤没?”

因为伤口不深血还没有渗出来,徐嘉阳捂着伤口装作没事的样子说了句没事儿就赶紧离开了。

回到宿舍嘚罗敏坐在消防通道的台阶上给陆微微拨回去电话很快电话打通,确认陆微微安全后罗敏询问起陆微微的失踪经过,电话那头传来陆微微如释重负的哽咽哭诉:

“我昨晚去后街买卫生巾然后被人捂住嘴就晕了过去,中午醒过来电话也不见了我下午去市里买了电话才給你打过来。”

罗敏安慰道:“别害怕我等会去接你,我们出去转一转你别瞎想了,没事的”

“我想报警。”陆微微一句话击中罗敏心房

罗敏压住颤抖的声音劝解:“不能报警,忘了我们的事了吗等会去楼下等我。”

挂了电话罗敏颤栗地把一根烟递进嘴里,他努力保持冷静可心底却生出一只恶魔在他耳边低语:陆微微很麻烦,他知道你的事

另一边的郭久从赌坊里出来透气,这个地方就像个魔窟他明知道每次来都带不走钱却无法抗拒赌博的吸引。他掏出手机联系人停留在贾警官的页面他在纠结要不要把罗敏说的话告诉警察,如果是真的警察很快就能查出来,如果

加了老板娘微信幸亏老板娘不玩贴吧

老板娘说我又会修车又会车衣服又会裁床,让我好好做厂里什么职位比较好伙食吃不习惯的话可以去她家一起吃,我该怎么办她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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