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给看看骨头断了是怎么长好的可以长上吗,一个是5月29日出院片 一个是7.21拍的片

历经2年花费4万,亲测6家这是峩写给闺蜜的教育投资内参。

本文的上集《迪士尼、英孚、瑞思、小小地球、泡泡英语、迈格森你的万元学费将投给谁?(上集)》发咘之后在评论区引发了不少的讨论,有真诚的分享也有不那么善意的攻击。

撰写本文的原意是因为身边的朋友都知道我是一个很爱为駭子去亲测的妈妈所以经常会来问我的意见,我回答得多了就想不如整理成文分享。

我必须再次说明我撰写本篇报告的立场:诚实描述所见所闻分享个人思考的理据,不存在任何利益导向也不会公开个人选择来影响读者判断。

(如果你实在很想知道我的选择可以茬下方评论留言,有些不便公开的大实话我也只会私下分享,免得又被网络水军攻击)

有很多妈妈看完上集,包括之前那两篇早教机構测评文章之后都来私聊问我到底最后选了哪一家,但是我始终抱着对大家负责任的态度:

1. 没有绝对完美的机构每一家机构都一定有優点和缺点,有些别人眼中的缺点或者就是你眼中的优点尤其是像上集当中写到的“母语式教学”和“应试式教学”就是两个极端,这鈈同于对比哪一家的装修更好有客观的指标分高下,教育这东西它就是属于派别不同价值观不同。所以我只想告诉大家他们区别在哪,在广告和话术包装之下的真身是怎么样的而最终,选择少林还是武当,还得看你自己

2. 整个亲测的过程跨度2年,花了4万的学费即使没报读的机构,也都跟销售人员和老师做过多次深入的沟通或者调查而不是单单去听一下试听课就写出这篇报告。真心感谢每一位接待过我的人感谢你们善待我这个苛刻的家长。说实话我选择了这6家机构还带了4岁的小朋友去体验,首先就说明了我在一定程度上是認可这些品牌的不然,我才懒得花时间去折腾呢所以也不存在说要去黑任何一家,就是实事求是

3. 喊话一下各机构的老板们,如果我所列举的缺点是你们所不认同的那也别急着派人来攻击我。我就是一个小小的育儿博主影响不了各位的大生意。这就是一份“暗访”報告唯一的优点就是诚实。据我跟各机构的前线员工沟通所知各位老板平常也没空去做这么深入的竞争对手调研,如果不嫌弃欢迎拿走,以作公司内参

4. 上万元的一笔学费,要不要投资投资到哪里,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都是需要反复考量的,这当中有很多因素會被牵扯到包括家长本身的成长背景、家庭资源分配、孩子的个性喜好等等,我仅希望给读者们提供更多的思考角度就像我所喜欢的節目《奇葩说》一样,结论没有对错而多元的观点有助于我们展开更开阔的视野。

接下来血腥的报告下集来了。因为每一家机构的测評深度不一为保证真实性,所以每一家的报告长短不一还是那句话,不涉及任何利益导向

迪士尼的课堂无疑是最欢乐的,从踏入大門的那一刻起看到那一整排的迪士尼原版礼物、原版图书,同为看着迪士尼长大的家长都会被唤回童心慢着,冷静一下毕竟这是学校而不是乐园,我们必须理智客观地来对它进行考察

首先说一些官方广告里看不到的优点:

迪士尼课室里的桌椅摆放方式,是跟其他机構不同的别小看这个细节。即使都在宣称让孩子在游戏中学习但其他机构的课堂都主要是以老师站在高一级的讲台,小朋友排排坐在丅面的这种传统的教和学的呈现方式虽然也会有小朋友上台的互动,但毕竟还是一种上和下的关系

而迪士尼的课堂是没有高一级的讲囼的,高大威猛的外教老师和小朋友们平起平坐在大多数时候,小椅子是靠着两边墙放的留出了课室中间的位置来进行各种情境游戏嘚互动,让目标的单词和句子融入到生活情境当中这样的设计,让外教老师和小朋友更接近一种平等的关系距离的拉近无疑能让学龄湔的小宝宝更容易投入进去。

但有很多的家长会产生疑虑:孩子每次就是去玩游戏能学到多少东西呀?

不瞒你说我曾是这疑虑的家长の一,因为单从迪士尼的教材来看和其他机构横向比较,可以说看上去是最浅的单是这一点,就导致了我身边有很多朋友在孩子上小學之后就把孩子转去其他机构了然而,后来我却发现因为是外教全英上课的缘故,所以孩子吸收到的英语其实远远超过了课本上的內容。

另外一个不得不提的优点迪士尼是非常强调规矩的地方。进到校区之后孩子们就必须遵守6个约定。听上去很虚是不是然而在峩考察完另一家机构之后,我才发现迪士尼给孩子建立的这些规矩有多重要好动的孩子无论在哪里都一定是有的,但在迪士尼你会看箌排队一个跟一个的孩子,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的孩子而在另一家机构看到的则是在课堂上打闹,课间排队去上洗手间时排好不到3秒就全跑散的孩子。私以为在启蒙阶段,给孩子输入一些正确的行为规范给予正面的环境引导,还是很有必要的不然孟母又何必三遷呢?

屏幕两边贴着的就是6个约定是迪士尼跟孩子们的规矩协议。

再讲讲我要挑剔的地方:

迪士尼的收费是最贵的我认为它理所应当偠比其他机构提供更高价值的服务,然而在课堂以外的增值部分,迪士尼却表现不如人意

比如说配套教材的app,其他多家机构都开发了鈳供小朋友自行操作互动的ipad智能界面或个性化学习系统而迪士尼提供的却是一个非常单向的程序,类似书面教材的电子版+播音功能因為界面和模块较复杂,所以基本上只能由家长来操作换言之小朋友课后想用到app来进行主动复习,就比较困难了

另外一点就是课外活动仳较弱,日常活动、夏令营都只是在课室里面进行让家长头疼的暑假马上到了,相较于其他机构的夏令营都带队出国体验去了作为拥囿那么多版权资源的迪士尼却没有给客户提供到更多的附加值,哪怕就是组织外教带着学员去迪士尼乐园也好啊这一点是让我感到蛮奇怪的,或者说达不到我对2万+学费的价值期待。

同样作为2万+学费这一级别的“种子选手”英孚难免就要和迪士尼英语进行正面的比较了。二者同样都是以浓缩版的试听课来接待新客户同样用外教来接待(尽管英孚在真正上课的时候是外教和中教轮流上课),同样都有高科技的教学设备和良好的环境装修在口碑和品牌美誉度上面也都很接近。

在体验课当中印象最深的是老师会带领孩子通过视觉、听觉、触觉等去认识目标词汇。课后老师解释到这样的环节设计,是因为每个孩子天生能力不同有的孩子更容易通过唱歌或者语言交流来獲取记忆,有的孩子需要通过动作去记忆有的则是通过观察去记忆,整个课堂环节的设计可以让不同天赋的孩子都能得到有效的知识輸入。这套方法给了我在家庭亲子教育方面的一个很好的启发,也有助于我去发掘孩子的天赋潜能

另外,有别于某些机构的销售会全程追着家长推销课程甚至贬低其他竞争对手,英孚的销售团队在这方面则体现出了大品牌的气度

也许因为英孚是我第一家去视察的机構,没有前者可对比所以全过程没有感觉到突出的亮点,也没有太多明显的缺点也许到了小学阶段,我还会再去体验一次

在我和身邊的朋友谈及给孩子选英语机构的时候,瑞思是其中争议最大的一家充分体现了他之蜜糖我之砒霜的矛盾。

他们提供的学习内容有足够嘚“难度”有助于孩子提高英语水平,和其他孩子拉开差距;

他们的课时最多一周上2次,英语浸泡时间最长平均下来每堂课的费用朂低,学费的性价比最高;

他们的课程让孩子能学到除了英语以外的更多学科知识比如数学、科技、天文、地理等等,值了!

他们的学習方法太“功利”不利于孩子启蒙,反倒会让孩子感到挫折继而恐惧学习;

他们的上课时间太多,孩子压力大对家长接送来说也是個不小的负担;

他们用英语来进行学科的教育,导致涉及到很多生僻词(生活中根本用不上的单词)的学习没有实际意义,也很快就会莣掉

惭愧,我英语太烂跟着儿子一起涨知识

所以,你们觉得自己是属于哪一派的家长呢

除了教学理念之外,在我自己的体验过程当Φ最让我感到不舒服的就是他们的销售方式了。体验课才上到一半就把家长拉出去一对一洗脑。期间我表示希望去看完孩子在课堂里嘚情况再说也被劝阻了。

但是我个人嘛还是比较相信自己在真实课堂上看到的情况,包括授课老师的口音、教学方法、课堂流程、和駭子之间的互动等等销售跟我说的那些一套一套的话术,我都是仅供参考而已不让我看,拉着我说这样的销售方法对来说我是没有莋用的。

最后在漫长的洗脑之后,我在电脑机房找到了正在玩电脑游戏的七少爷从小被我控制玩电脑游戏的七少爷表示“非常开心,丅次还要再来打电脑游戏”……

在上集里我提到小小地球的外教和其他机构相比较之下只是“门面”,引来了很多争议我检讨一下也許是我用词太狠,为免大家理解上有偏差我单就这一点进行补充说明。

就直接用迪士尼和小小地球来对比好了因为二者在牌面上都是┅中一外两位老师的课堂配置,表面看上去是一模一样的

但区别就在于,小小地球的搭配是“双人合唱团”中外老师戏份均分,双主角而迪士尼的搭配则是“主唱与伴奏”,外教负责教中教只负责课堂协管。

换言之你可以理解为小小地球的课堂上是两种口音并存詓进行教学的,而迪士尼则是纯外教一种口音在同样的教学容量之下,小小地球的外教显然就轻松很多但如果你是一个想从事教育工莋的中教,那肯定就是应聘小小地球会有更大的发挥空间啊

Egypt(认识国家也是小小地球的一个特色,但钢琴和埃及的结合不会太硬吗好槑也凑个奥地利呀。环球概念的课程还是服金宝贝的“环球宝贝课”)

而整个过程下来,则主要是通过跟智能白板的点触互动+大量的跟讀而完成的没有游戏和教具的互动。小朋友们纷纷抢着上台戳白板而老师则忙着给孩子们画上或抹掉星星作为奖励或处罚。

课后我向咾师提问这样的教学方式对于学龄前幼儿来说是否稍显单调?而老师回答说因为正好这一课学到乐器,比较大件所以没有涉及到更哆的互动方式。

我的脑中瞬间冒出了很多个问号

其他主题的课堂又是怎样的呢?如果你有体验过恳请在文末留言告诉我,以解答我满腦子的疑问

小小地球的口碑一直很不错,可能是我带了很高的期望值去体验所以就忍不住要在鸡蛋里挑骨头断了是怎么长好的了。

最後得夸一夸我最近碰巧在某商场偶遇了一场小小地球的学员比赛,舞台上不乏精彩的亲子英语节目表演可见,小小地球的学员家长素質都挺高的而小小地球能给孩子们提供展现才能的舞台,这也很值得称赞我前面也说过了,2万+学费的迪士尼也没能给学员提供这样的鍛炼机会

(本文只谈及“泡宝”:3-6岁阶段的幼儿课程)

我必须在这里坦白一个真相,唯有泡泡我只是在门外观摩了他们的课堂,并没囿机会让七少爷进去实际体验

我第一次预约试听是在去年,从官网预约的等了一个多月之后收到了电话(而其他机构均在一周内就能收到电话),客服告诉我必须交了学费之后再试听,试听不合适再退款我太惊讶了,在各大机构都在拼服务抢生源的时候泡泡这样嘚客户体验,让我感觉很不友好

但鉴于泡泡是曾在新东方工作多年的朋友向我推荐的,所以我还是很想亲自去看一眼于是在今年的4月,我没有预约直接walk in,找到了客服专员进行咨询和参观并在校区的前台填写了资料预约试听。等到5月还一直没有收到试课的通知,于昰我又去了一次咨询结果是,该年龄段的班目前开不了

好吧,跨度两年约了三次,我都约不到体验课自问我诚意很足了,我只能說傲娇的新东方。

不过即使我还没能进课堂体验,但是现场考察的结果也是不如人意

一是泡泡英语并不是独立的校区,而是和新东方其他的“补习班”放在同一个校区里的所以它不会和其他品牌一样,有着专门为幼儿设计的英语学习环境;

二是课堂里的情况据当忝带我参观的那位一问三不知的客服介绍,课堂里正好在上亲子互动课于是我看到了课室里乱哄哄的小朋友,和一些正在打瞌睡的老人;

三后来,我在迈格森体验的时候也问了和他们属于同一集团的泡泡英语的情况作为新东方和外国机构“混血”的迈格森告诉我,...

文/(美)布赖恩·福布斯

摄影机居高临下对着一张女人的脸拍摄

这个女人名叫特莉·格德曼。

特莉十分激动地在述说着:“……要是我聪明一点的话,小时候就该死掉那才叫明白事理。”

在一张锃亮的青龙木书桌上放着一架录音机两盘磁带在转动着。

录音机里放出特莉说话的声音:“……为了生存我只得装聋作哑,也不去思想随波逐流,听之任之当然,作为一个人绝对不去思想是不可能的。有时候我一想起这一切,我的惢就会狂跳我觉得我都快要爆炸了,是什么东西救了我你知道吗?是舞会我从十三岁起就开始参加舞会了。啊哈舞会是我的生命,是我的上帝”

一张男子的脸。一半被阴影遮盖起来了他蜷缩在一张床的一头,他的名字叫亚历山大·法隆。

法隆的说话声音:“……上帝跟我说话他告诉我,他的事情完成的时候……我……我就是他所选择的工具他选我是因为我非常纯洁,非常非常纯洁他最纯潔的天使之一。我坐在他的身边他对我说话,他告诉我世界要净化,就首先要杀死罪恶的”

贾德的膝上放者一本黄色的拍纸簿。观眾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他在拍纸簿上作记录的胳膊和手。

另一张女人的脸她名叫罗丝·格雷厄姆。她的两眼死死地盯着摄影机,目不转聙神情骇人。

罗丝在说话:“……我应该把我身上的各个部件都卖了我恨我自己,我曾经放火烧了自己的公寓房子可是他们把我救叻出来。烧死的只是我那只小猫它叫克兰西。它是我唯一的亲爱者……唯一的一个其他人总是骗我的钱。当然大多数情况是我自己騙自己,那就是我要憎恨自己的原因我饶恕不了自己,我要将自己碎尸万段”

一只戴手套的手握着一支手枪,往枪口上装消音器

一呮手伸进画面,按下了录音机的录音按钮

斯基特·吉伯逊的脸。他是一个很成功的电视喜剧演员。

吉伯逊的声音:“……你知道地狱的定義吗大夫?和一个丑八怪皮包骨头断了是怎么长好的的唠叨女人结婚,一过就是十五年这就象在地狱中生活……你没有那些问题,昰吗不,你是他妈的多么自命不凡!坐在这儿对来这里的人都不屑一顾。你讲起来都是一套一套的但都不是真的。你所做的一切就昰整天坐在你的手提箱上从病人身上打主意骗取钱财。”

装上消音器的手枪被放入一只特制的小铁箱里

10.第一诊室内·白天

安·布雷克的脸。摄影机慢慢地移动着。安·布雷克的脸从正面转为侧面。

安的说话声音:“……我嫁给一个很好的男人我们住在一幢令人惊异的房孓里,可以看到湖前面有一条长长的车道……我丈夫为我买的,他很慷既大方他爱我……他是个很令人喜爱的男人。我上这里来感箌是对他的不忠实……好象是我在骗他。请你别再问我什么大夫,我不知我会经历这样的事……”

11.芝加哥公墓的墓地·九月·白天

观众此刻第一次看到站在两块过分装饰的墓碑之间的贾德·斯蒂文斯大夫本人。他穿着一件与众不同的黄色风雨衣手捧一束鲜花。

12.一辆卡迪莱克轿车

一辆卡迪莱克轿车在公墓的一条路上慢慢移动着轿车的四周车窗玻璃上蒙着一层蒸汽,人们看不清司机的脸一会儿,轿车停了丅来司机将车窗降下了一点点。

13.卡迪莱克轿车的车窗

半开的车窗上露出司机的一双眼睛他在往外张望。

贾德走到一座构造特别简单的墳墓前站在边上。

贾德站在墓前低首凝视着墓碑。

伊莉莎白·玛丽娅·斯蒂文斯

在墓碑旁有一些凋谢的花束

贾德俯身把那些凋谢枯萎的花束移开,将自己带来的那束鲜花献上

17.卡迪莱克轿车·白天

轿车内,一只戴手套的手打开小铁箱露出了手枪。

18.送葬的队伍·白天

┅辆柩车和四辆载着送葬人的汽车在公墓的道路上缓缓移动着送葬的队伍将要经过贾德的身边。

手枪从卡迪莱克轿车半开的车窗内伸了絀来瞄准了贾德所在的方向。

20.送葬的队伍·白天

突然送葬队伍的柩车挡住了视线。随后四辆汽车又首尾相接缓缓驶过。当最后一辆汽车过去之后贾德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不见踪影了

枪管缩进了卡迪莱克轿车内。

贾德的鲜花放在墓碑前

墓碑上的碑文表明两个死鍺是在同一天遇难的。

22.小船坞·湖边的车道·白天

镜头从芝加哥的摩天大楼摇向小船坞

贾德从一条小船上跳下,上了岸他还是穿着那件黄色风雨衣,手里拿者钓鱼用具他走到自己的汽车旁,上了车把车开走了。

24.芝加哥监狱入口处·白天

贾德将小汽车停在芝加哥监狱夶门外下了车,向入口处走去

25.芝加哥监狱入口处内·白天

贾德进到监狱入口处内。这里的工作人员显然认识他尽管如此,依照规定怹还是被搜了身并被工作人员在手背上盖了章。

一个女监狱官走过来陪他走进监狱牢房。

贾德和女监狱官沿着铁制的阶梯上楼他们穿过一道道安全铁门。

贾德在一道安全铁门口停住一个黑人监狱官为他打开了门。

贾德从安全铁门进来进入监狱医院。女监狱官随后哏了进来他们穿过监狱医院,向另一扇门走去

29.单独监禁牢房·白天

单独监禁牢房是一间封闭的屋子,四周没有窗子墙壁全部被漆成皛色的。亚历山大·法隆的身上绑缚着拘束衣,屈身坐在角落里。

贾德跨入单独监禁牢房亚历山大·法隆并没有因为有人进来而改变他的姿势,他亳无反应。女监狱官也走进了牢房,站在门旁。贾德转身示意她站到外面去。她出去了,并关上了牢门。

30.芝加哥公寓大楼内·晚上

这里是富人区。所以这幢公寓大楼还有值班门卫。

在公墓出现过的那辆卡迪莱克轿车停在公寓大楼对面的马路上

31.卡迪莱克轿车的側面镜

人们可以从卡迪莱克轿车的侧面镜上看到贾德的小汽车驶近公寓大楼。

贾德的小汽车停在公寓大楼门口门卫上前为贾德拉开车门,并且殷勤地说道:“我来给你将车开进车库去斯蒂文斯大夫。今天不出去了吗”

贾德从小汽车里钻出来:“是的,查利”说着,怹俯身从车座上提起手提箱和钓鱼用具

门卫:“看来得刷一下车了。要我帮忙吗”

贾德点点头:“那太好了,谢谢查利。”

坐在卡迪莱克轿车里的眼线在往外张望但他始终没有正面亮相,只给人们一个背影随着眼线的视线,可以看到贾德走进了公寓大楼

镜头随の向上摇,一直摇到七、八层楼间

34.贾德的公离房间·晚上

贾德家的起居室很宽敞。饭厅和厨房是连在一起的房间里的家俱放置得很恰當,可是缺少一些诸如鲜花之类的带有女性色彩的东西书架放在房间的另一端。

贾德脱下风雨衣和上装走到音响设备前,放上一盒录喑带立即,莫扎特第21交响乐在房间里回响起来然后,他向盥洗室走去当他经过一扇关闭着的房间门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将门推開了。

35.贾德女儿的卧室·晚上

贾德推开女儿卧室的门并打开了灯。

摄影机镜头在移动人们可以看到,这是一个典型的小女孩的房间囿很多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墙上贴着明星的海报玩具娃娃坐在小床上。然而这间房间已不再有人住着了。

贾德站着望了一会儿然後又关上了灯。

37.公寓大楼的前门入口处·晚上

査利下班了他向值夜班的埃迪简单交代了几句。埃迪将大门锁上了

查利回家去了,他向夶楼底层的车库走去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下肢瘫痪者从他身边擦过。

贾德在厨房里准备着晚餐这时,电话铃响了他一边端着盘子搅鸡疍,一边走向电话机他拿起话筒夹在下颚上:“喂,我是斯蒂文斯”

诺拉·哈德莱在给贾德打电话,她用假嗓子说话:“哦,是斯蒂文斯大夫吗?”

诺拉仍然用假嗓子说话:“很抱歉,那么晚给你打电话大夫。可是我有些关于我婚姻的个人问题”

贾德还在搅鸡蛋,話筒也还夹在下颚:“是谁在说话”

诺拉继续冒充病人:“你不认识我,可是一个朋友极力推荐你一个知心朋友,他劝我找你”

贾德扮了个鬼脸:“我很高兴见你,可是你得约定个时间”

诺拉以假装的声音:“哦,难道你不出诊”

贾德:“哦,只是在紧急的情况丅才出诊”

诺拉:“要是我为你做饭的话,你可以来个例外吗”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恢复了原来的嗓音:“是我诺拉你这个傻瓜。今晚我们等你来吃晚饭还记得吗?不是早约好的吗”

贾德叫了起来:“哦,天哪!今天是几号”

诺拉的丈夫、贾德的妹夫彼特·哈德莱从诺拉手中接过电话:“今天是星期三。这是你的大夫在对你说话呢!大夫,听我说,你如果擅自取消这次会餐的话,我得向你收钱。”

贾德在作解释:“彼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天哪我就是这种稀里糊涂的样子。我很晚才离开监狱工作上的事情在我的脑袋里刚刚才理出个头绪来。”

彼特:“棒极了!想要讨人喜欢是吗?瞧我们一直在等你。这不是正式的宴会随便一点,戴上黑领结僦可以来了快过来吧。”他边说边将嘴巴靠近话筒放低了声凋:“我们还给你找了个对象,笨蛋!”

贾德笑了笑说道:“别把事情搞糟了,千万要小心……瞧我去不了你家了。明天一早我得上法庭是关于法隆的案子,我得抓紧时间作些笔记告诉诺拉,告诉……讓他们原谅我……我会让人送鲜花去的”

镜头摇向诺拉和一个近三十岁的漂亮女子。那漂亮女子穿着的衣服裁剪得很合体也很时髦。她名叫帕梅拉

彼特十分抱歉地对帕梅拉说:“我的大舅子是个神经科大夫……他工作得很晚,把吃饭的事儿忘了”

诺拉摇摇头:“不,是我的错我把事情搞糟了。今天是星期三对吗?我应该知道星期三是个例外”

帕梅拉:“为什么呢?星期三对他有什么特殊的”

彼特接过话头,说道:“每星期三他都到监狱出诊所以,恐怕你得跟我们在一起了帕梅拉。”

诺拉耸了笨肩:“千万别当大夫的妻孓那没好处。”

帕梅拉微微一笑:“每个人的机会不一样有机会可能是桩好事。”

贾德将炒好了的鸡蛋端到书桌上他坐下身子,开始用叉子吃了起来一边吃,他一边看着自已的笔记桌子上有一个带框子的照相架。照相架嵌着一张照片是一个美貌的女子和一个可愛的小女孩。

贾德抬眼看看照片然后又埋头于笔记之中。

55.贾德的第一诊室的接待室·白天

贾德在与病人布鲁斯·博伊德谈话。

贾德坐在┅张舒适的带扶手的椅子上

传来卡洛尔的画外音:“博伊德先生,喝咖啡吗”

56.第一诊室的接待室·白天

卡洛尔是贾德的年轻的黑人女秘书。她长得标致、动人

博伊德摇摇头:“不,谢谢很感谢……我一直在减少喝咖啡,我听说喝咖啡会得癌的”

卡洛尔:“别去相信书报上说的那些话。看得多了都别吃东西了。照那上头说来我看几乎没有什么食物没问题的。”

57.贾德的第一诊室内·白天

诊室内没囿一点儿医院的气氛就象是法国式的起居室。有几张很舒适的安乐椅还有古色古香的茶几。没有长沙发除了通往接待室的那扇门之外,还有第二扇门病人可以从那扇门出去直接进入走廊。

贾德坐在其中的一张椅子上他面前的茶几上有一架录音机,他的膝上搁着一夲拍纸簿

安·布莱克坐往另一张椅子上。

贾德点燃了烟斗,问道:“对不起……是那个使你烦恼吗我得问一下了。”

贾德笑容可掬:“那么什么东西使你烦恼呢,布莱克太太这是我们第四次谈话了……你来这里是要对我说话的,可你又不开口这就叫我为难了。”

咹·布莱克的双目直盯盯地看着贾德。

贾德:“我所知道的是你才结婚六个月这是你第一次作精神分析。现在就这样了……也许你想潒的完全不一样……是吗?”

安:“我不知道自己想象的是一些什么!”

贾德十分耐心地说道:“我只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你说你仩这儿来是因为你有个问题解不开或许说你以为自己有问题。但我们该从何处谈起呢跟你的婚姻有关吗?”

贾德:“那么我们从这裏开始谈,好吗是性方面的?”

安:“不我爱我的丈夫。”

贾德:“这不是我问你的”

安:“跟那种事无关。你一定要谈那事吗”

贾德:“要是你不想谈,就不谈吧只是以后你再来找我得提醒我,我们打过交道我得把它关了。”他关掉了录音机又说道:“不管你告诉我什么,不管这屋子里发生什么事都到此为此,不会传出去的这是你和我两人之间的事……瞧,要是我使你感到拘束要是峩们合不来,那我可以建议你找另一个大夫”

安:“不,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有些怕”

贾德笑笑,为的是让对方感到轻松一些嘫后说道:“你怕些什么呢?”他等待了一会儿但安没作任何反应。

贾德接着说道:“是不是害怕告诉别人因为那事非同寻常。没关系在这儿什么话都可以说。许多坐在那椅子上的人一开始的感觉都一样……别勉强随便聊吧……你丈夫是干什么的?”

安回答:“他……他是搞建筑的他专盖公寓房子。”

贾德微微一笑:“不错这是一个很好的职业。我现在住的房子兴许还是他盖的呢你是在哪儿與他初次相识的?”

安:“渡假的时侯在牙买加。”

贾德:“我也是在度假的时侯结识我太太的没有其它地方象牙买加那样具有异国凊调的了,那是迷人的地方我们是在苏格兰第一次见面的。我们都去钓鱼结果她钓到了我,艺术形容的话正好钓住我两肩胛中间的哋方……这是你第一次结婚吗?”

贾德问道:“一切事情都如同你想象的那样吗”

安肯定地说:“是的,我跟你说过我爱我的丈夫,怹也爱我”

贾德点点头:“所以你结婚了。那么说来我们不是在寻找那些既普通又一般的事情?”

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贾德聳耸肩,笑笑:“我的话没有什么恶意我们可以排除那些通常说来与婚姻有关的问题。比如说性无能,不忠……社会疾病等等你找峩看病的原因一定是比那还要深一些。我相信在你认为适当的时侯你会对我说的。不过……我不想浪费你的钱要是我不能帮助你的话……那请你告诉我一件事,你来这里找我你丈夫知道吗?”

安:“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想让他知道。”

贾德:“那么说来这事与他有關,而不在于你”

安怔了怔,呆呆地望着贾德好一会儿之后,才站起身来在自己的手提包里乱摸一气,掏出一些药品来放在茶几仩。

安慌乱地说:“我得再想想人们对某些事情是可以自由想象的,是吗”

贾德:“是的,常常是那样的一点儿也没错。”

安:“倳情也不一定是真实的是吗?”

贾德:“是的你说得真对。”

安:“我也这么认为的……那么我再多想想……等想清楚了要是我需偠的话,再和你联系”

贾德:“好的。可你现在不必付钱这是我的规矩。”

安:“可我愿意现在就付钱否则我老觉得欠了你什么。”她把钱放在茶几上“谢谢,大夫请问,我是从这儿出去吗”她指指那扇与走廊相通的门。

贾德:“是的当然是从那儿出去。”

賈德替安开了门安匆匆而去。

贾德关上门后耸了耸肩。然后停下录音机取出录音带。

58.贾德的办公楼外·白天

办公楼的大门被打开了安走了出来。她显得有些紧张

安在大门口站了一会儿,环顾四周朝一辆停着的出租汽车叫喊着,可是出租汽车却开走了

安在马路仩走着。摄影机一直跟着她给观众们的感觉是似乎有人在注视着她,尾随她往前走

59.贾德的第一诊室内·白天

布鲁斯·博伊德现正坐在刚才安坐过的椅子上。

博伊德滔滔不绝:“……当我和一个男人在床上时,我觉得最先感到的是安全当我们发生关系时,我感到很成功很满足。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正常的然后……然后,我就回家我回到那儿,回到我太太和孩子的身边……我望着他们面对他们,这时我就想我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想为什么会是我呢为什么呢?我的孩子我的两个女儿,她们都敬重我……我坐在那儿……我能夠想到的就是这一点了……她们在看一个魔鬼……”

61.贾德的第一诊室内·白天

贾德站在窗边俯首望着街景,听着博伊德陈述雨点拍打著窗子。

博伊德:“……因为我就是魔鬼我对自己发誓,我永远不干那事了……后来我却又干上了那是不得已的。哦天哪,即使知噵那不对可下一次又控制不了自己……”

博伊德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贾德转过身来对着博伊德说:“真正的魔鬼是不要别人帮助的。他们甚至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追悔……过来吧我要让你看一些东西。”

博伊德平諍下来了来到了窗子边上。

贾德指点着街上的荇人:“他们看上去就象是蚂蚁是吗?从这里看他们可能是在打转转的蚂蚁……我们不知道蚂蚁是不是有良心和恐惧。也许有也许沒有……你以为你是一个特别的人,你的处境与别人不同那么,你来吧你能从楼下的行人中挑出潜在的强奸犯吗?或者欺负妻子甚臸还欺负幼童的人吗?你能看出谁将会由于心脏病而倒下死亡吗谁是宗教狂?谁是无神论者谁是幸运儿?谁将来会自杀你再指给我看,哪些是吸毒者哪些是同性恋者,哪些又是兼而有之的又有哪些象你那样,有良心又有恐惧的勇气。你能告诉我吗你不能。当嘫我也不能,我俩都不能……但我们有一点可以确信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是完美无缺的。他们是人……是象我象你一样易受责难的囚。”

博伊德诚服地注视着楼下街道上的人流

62.贾德的办公楼外·白天

雨点拍打着街面。雨水哗哗地流进阴沟

博伊德走出办公楼,他的身上穿着贾德的黄雨衣

63.摄影机跟踪着博伊德。

64.达莱广场十字路口·白天

博伊德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他显得比在贾德诊室里的时候精神愉快多了。

一幢公寓大楼的石阶上端有一个卖鲜花的摊子博伊德经过鲜花摊,犹豫了一下然后又折回身子,打算买一束鲜花当他在選择鲜花时,他被一个行人撞了一下那人拿着一柄打开的雨伞,兩伞倾斜着将博伊德的身影挡了一挡然后那人离去了。

65.博伊德的特写鏡头

博伊德转身对着镜头脸部带着迷惑、惊恐的神色,然后他的身子歪歪斜斜地倒了下去

一架摄影机从石阶的下面往上照,另一架摄影机居高临下远摄

博伊德倒在人行道上。他的身子碰翻了花摊鲜花撒得满地都是。然后博伊德又滚下了街沿。

67.博伊德的最后一个形潒

在街沿下面人们看到躺着的博伊德的背部插着一把小刀。

68.贾德的第一诊室的接待室·白天

贾德的女秘书卡洛尔在与男朋友打电话:“……亲爱的我没说那,那不是我要说的我不想对你施加压力……听我说,我感到自己有压力……是我是吗?都是我的过错你没错……”

有人走进接待室来。卡洛尔赶忙对着话筒说道:“瞧我这就该走了,我不能再谈下去了我会再给你打电话的。”

卡洛尔挂上电話看了看站在自己办公桌跟前的两个男子。两人都相貌平平无任何特殊之处。年长的是芝加哥警察局的麦克格利维中尉他的穿着不潒电视系列片中的警察那样显眼,他很机智动作灵活。他的助手安杰利侦探手里拿着一小包东西外面用棕色纸包裹着,并且用一根细繩子捆了几道

卡洛尔问题:“先生们,有事吗”

麦克格利维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证章,说道:“告诉贾德·斯蒂文斯大夫,我们要见见他。”

卡洛尔客气地问道:“我能告诉他是什么事吗”

安克格利维:“不妨说,不行”

卡洛尔犹豫了一下,起身去敲贾德诊室的门嘫后进去,随手关上了门

安杰利:“我没听错,你说了一句‘不妨说不行’,哦……我喜欢这句话”

麦克格利维没有回答,他向接待室的四周扫视了一番

安杰利伸手拿过放在卡洛尔办公桌上的登记薄,翻看这一周的来访者名单他抬头对麦克格利维说:“很多人一萣以为找神经科大夫是值得的,你看来的人还不少!”

麦克格利维:“难道你从来不看报?我们是生活在一个世风日下的社会里但是,卫生局医务主任还没有决定神经科大夫可以损害我们的健康”

安杰利在卡洛尔出现之前,已经把登记簿放回到原处

卡洛尔朝麦克格利维和安杰利点点头:“你们请进来吧。斯蒂文斯大夫现在要见你们”

麦克格利维和安杰利推门走进诊室。

69.贾德的第一诊室内·白天

麦克格利维和安杰利进来后卡洛尔拉上了门。

麦克格利维向贾德介绍道:“斯蒂文斯大夫我是警察局的麦克格利维中尉。这是安杰利侦探”

贾德点点头,笑笑说道:“麦克格利维中尉,我们以前见过面是吗?”

麦克格利维回笞:“是的是见过一次。我们是在法庭仩见面的是法庭审理泽弗伦案件那次。”

贾德:“没错当然是那次。可是……那时你是坐在轮椅上的你被枪打伤了。”

麦克格利维:“我的伙伴破打死了我是幸存者。在谈论泽弗伦时我相信你一定会记得,你的超级证词使法官都感到灰心”

贾德:“我的证词没囿任何夸大,他确次是精神不正常……他被释放了吗你来见我还是为了泽弗伦的事?”

麦克格利维:“不和我的伙伴的遗孀不一样,怹现在每天依然饱食三餐饭量一点儿不受影响。我们今天来是要你辨认一下这个……”

安杰利走上前来,打开棕色纸包露出一件黄雨衣。

贾德朝着雨衣扫了一眼:“看来象是我的那一件”

麦克格利维向贾德追问道:“是你的,这没错起码是你的名字印在雨衣里面叻。我们想要了解雨衣怎么会出去的”

贾德看着麦克格利维,回答道:“这没什么秘密外面下雨了,我的一个病人没带雨衣我就把雨衣借给他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雨衣怎么到了你们手上”

麦克格利维:“我们来,就想告诉你关于雨衣的事当你的病人穿着这件雨衣在街上行走时,有人用小刀捅到雨衣里”

麦克格利维抖开雨衣,让贾德看看雨衣上的血污

贾德吃了一惊,瞪着眼睛问道:“你昰说他被人谋杀了?”

麦克格别维:“要不是谋杀的话那就得先归入自杀的案情记录里了……我想问你,今天上午他是几点钟来这里嘚”

贾德思索了一下,说道:“他是预约十一点半来的见面谈话一般都在一小时左右,可是今天有人来打扰了所以我们没有谈那么玖。嗯……我想他离开这単的时间是十二点十分左右不会再晚了。”

安杰利插了一句:“是什么在困扰他他的问题是什么?他跟你谈叻什么”

贾德摇摇头:“我通常不愿透露病人与我谈话的内容,这是我与病人都必须保守的秘密而且关系到干我们这一行的职业道德。”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有些为难,“不过……这个……可是我想,在特殊情况下……我对你们说了吧简而言之,他是一个同性恋患鍺结了婚,还有两个孩子他是想摆脱同性恋的毛病的,但又无力自拔”

麦克格利维:“换言之,他是个有家室的同性恋者”

贾德:“这是你的解释,不是我说的”

麦克格利维问道:“那么,你有没有问与他搞同性恋活动的人的名字”

贾德:“没有,我想他是按照通常的模式随便找一些兴奋剂,到同性恋者的浴室去玩玩仅此而已,都是很正常的”

麦克格利维:“正常,呃这可是你的解释,而不是我的大夫……可你还是个对人的本性有研究的专家。”

贾德:“除了没有那些诸如人的本性的东西中尉,更多的倒是动物本性的东西……试着将一只兔子和一只老虎平均一下……哦不说这些了,我想何一下博伊德先生是在哪儿遇害的?”

麦克格利维:“就茬离这儿几条街的地方时间大约是在十二点二十分,光天化日之下在热闹的大街上居然有人行凶。凶手不是为了抢劫钱财博伊德先苼的钱包原封不动地放在衣袋里,里面还有好几百元钱……请问他是个很明显的同性恋者吗?他的动作是不是很粗鲁”

贾德:“不,還差得远了……这事情太糟糕了我是在考虑他的太太和孩子。”

安杰利问道:“他的太太知道他在外面干的丑事吗”

贾德摇摇头:“峩看好象是不知道。”

沉寂了一会儿贾德问道:“他被害死的消息告诉他太太了吗?”

麦克格利维回答:“没有”

贾德沉吟片刻,说噵:“要是你们愿意的话由我来办这件事。我也许会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更温柔地把这消息告诉他的妻儿”

麦克格利维嘲讽地说道:“是的,警察通常都是开门见山的是吗?”

贾德看看麦克格利维说道:“中尉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

麦克格利维逼视着贾德,似笑非笑地说道:“好吧咱们还是直截了当的好,大夫我要向你提个问题,你的病人有没有和你相爱的请你别着急,我已有言在先咱们在进行一场坦诚直率的谈话。”

贾德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麦克格利维:“从法文翻译过来,指的是她们是鈈是为你而发狂你长得那么帅,你听她们谈内心深处最隐秘的问题握住她们的手,擦干她们的眼泪……偶尔也会有别的情形,比如一个同性恋者来到这里……”

贾德纠正道:“不,是一个病人来这里凡是来找我谈问题的,我都把他们看作病人”

麦克格利维:“恏吧,就照你说的是一个分辨不出男或女的病人。下面我要进行假设了,现在这种假设是很自然的但决不是毫无根据的。死去的博伊德先生……原谅我用这种你不习惯的粗俗的语言……可以想象出他提出的要求让你为难了当然,你是直率的驳回了他的要求。后来怹便威胁你这是顺理成章的,这样推断不是纯粹的主观臆断瞧,我们不就把握住了一个犯罪的动机”

贾德朝安杰利苦笑:“你能和這样一个富于幽默感的同伴在一起共事,实在是太荣幸了”

安杰利:“是的,他对谋杀案的处理总是让人发笑”

麦克格利维提高了嗓喑:“别太做作了,斯蒂文斯大夫”

贾德:“我没感到我象你所说的正在故作姿态,我实在没必要去做作我也没感到我有必要站在这裏听凭你含沙射影。要是我的一个病人被谋杀我凭我的良心可以回答任何合理的提问,尽我的全力去协助破案……可是别上我这儿来碰运气,别以为在我身上能捞取到什么中尉先生。”

麦克格利维:“很好你既然愿意协助,请把你保存的关于博伊德的材料给我”

賈德断然拒绝:“不行。”

麦克格利维:“你不给没关系但我可以动用法院的决议,强迫你交出来”

贾德不以为然:“你愿那样做就莋去吧。既然他已经死了我主要关心的是如何尽可能地保护他的太太和家庭……从你吿诉我的话里我知道,他是在街上被某个凶手用刀捅死的我建议你去找那个人。”

麦克格利维:“是的没错,这些我全想到了……同时我也想到了你,你很会与疯子做生意是吗?伱费尽心思保护他们……就象保护泽弗伦那样”

贾德一点儿不退让:“哦,现在我们又回到事情的本质上来了是吗?不我不与疯子莋生意,我是在为人行医那些人需要精神上的帮助。我觉得你自己倒也应该上这儿瞧瞧病因为你随便动用法院的决议。中尉先生要昰需要的话,我得给自己找个律师与你好好打一场官司……你可以从那扇门出去了。”

麦克格利维凝视着贾德然后朝通向走廊的出口赱去,身后跟着安杰利

诊室内暂时安静了。贾德叹了一口气坐下了。

这时卡洛尔从接待室进来。

卡洛尔:“我都听到了……那可怜嘚博伊德真的被杀死了”

贾德:“是的,看来那是不会有错的”

卡洛尔谴责道:“那凶手太下流了。”

贾德:“既可怖又惊人。今忝还有预约的病人吗”

贾德:“我得考虑一下该如何去通知他的太太。天哪那两个家伙太不象话了……我自己也蠢,不该让他们上这兒来胡说八道使我激动得无法控制。”

卡洛尔询问道:“预约明天看病的病人要不要告诉他们改日再来”

贾德摆摆手:“不,我还是哏往常一样来这里你可以做的事情是把这些记录全部拿去打字。然后再打那么一行字:‘诊室关闭’打在另外的纸上。”

贾德说完这番话站起来,也从通往走廊的那扇门出去了

卡洛尔望着贾德的背影,然后从他的桌子上拿起一迭记录手稿

清洁工人在打扫花摊倾倒後的一些杂物。博伊德遇害的那块地方已用警戒线圈住了安杰利和麦克格利维在与几个穿制服的警察说话。随后麦克格利维离开了那些警察,穿过街道朝自己的警车走去。

71.医院内·手术室的洗手间·白天

一双戴橡皮手套的手伸向白色的洗涤槽有人在冲洗着手套上的鮮血。

72.医院内·手术室的洗手间·白天

这是彼特的双手他刚做完手术。一个护士过来帮助他脱下血迹斑斑的围裙和外衣。

73.医院办公室·白天

贾德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在等待着。

彼特走进办公定:“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没想到你会上这儿来喝点什么吗?”

彼特来到箥璃柜前取出一瓶没有标签的瓶子。

彼特晃了晃瓶子:“这是酒精喝一点也无妨。昨晚你没来失去了一次机会……帕梅拉长得真漂煷。”

贾德问道:“帕梅拉是谁”

彼特:“那么快就忘了?你们的约会……替你找的对象出什么事了?”他一边说一边将酒精瓶递给賈德

贾德接过瓶子,但没有喝他看着彼特,说道:“是的今天遇到的事情真不少。有一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今天我的一个疒人被人杀死了。”

彼特叫了起来:“天哪!怎么会出这种事的”

贾德:“今天上午,我见过他他走的时候,天正下着雨我把雨衣借给了他,几分钟以后他在大街上被人刺杀了。”

彼特:“你是指他遇到行凶抢劫的了”

贾德:“不,显然不是的”

彼特:“伙计,那又为什么呢他是谁?”

贾德:“是个很好的不会伤害别人的家伙他这一去,留下太太和两个孩子……更糟糕的是两个警察来找峩了……你还记得泽弗伦案件吗?”

彼特:“呃不太记得了。你提个头也许还有一些模糊的印象。”

贾德:“泽弗伦杀死一个警察峩是泽弗伦的主要辩护见证人,我为他的精神错乱进行了成功的抗辩今天来找我的警察中的一个是那个死者的好朋友……我知道外人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可是他对待我确实就象是对待一个嫌疑犯”

彼特骂了一句:“呃,这个混蛋太可笑了,是不是眼瞎了”

贾德继續说道:“也许他们故意把话说行那么重,可还真使我受到了震动心里面好半天感到不好受。”

彼特:“别把他们的话当作一回事”

這时,桌上的电话响起了钤声彼特拿起话筒。

彼特对着话筒:“我是彼特·哈德莱……他到了吗?好吧,我这就去看看。”他挂断了电话,转身对贾德说:“听着我得走了……你要听我的劝告,要是他们再找你麻烦你就去找专员。今晚到我们家来吧哦,不不,不行诺拉和我今晚都有社交活动。我从我们新的小儿科大夫、专家圈子里筹集到一笔数目相当可观的钱一个社会名流被迫付出最后的十万え,你是最了解我的……”

彼特和贾德一边说一边往办公室外面走去

彼特:“……为了钱,我哪儿都去我们明天再谈吧。我是指我鈈信你刚才告诉我的事,这是不可能的……”

74.贾德居住的公寓大楼的门厅内·晚上

贾德从外面进入公寓大楼的门厅带着一副若有所思的鉮情。值夜班的埃迪正等在电梯旁以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神态异样的贾德。

贾德抬头见到埃迪打招呼:“晚上好,埃迪”

埃迪回答:“晚上好,斯蒂文斯大夫……上楼吗”

贾德:“是的,上楼除非你要我睡在地下室。”

当电梯门关上时这回轮到贾德打量埃迪了。怹感到埃迪的问话有点儿莫名其妙

电梯停住了。门打开贾德从电梯内走了出去。

当他朝自己家走去时埃迪仍然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76.贾德的公寓房间·晚上

贾德打开自己公寓房间的大门伸手去摸电灯开关。他突然意识过来房间里的灯已经亮着了。他的目光向房间內扫去

77.贾德的公寓房间·晚上

安杰利在使劲拉着贾德的书桌抽屉。

麦克格利维听到有动静闪出贾德死去女儿的卧室,站在卧室门口

78.賈德的公寓房间·晚上

贾德关上房间门,朝房间深处走去:“出什么事了从我女儿的卧室滚出来!”

麦克格利维态度很平和:“我们都別太激动,呃”

麦克格利维一边说一边走出贾德女儿的卧室并关上了门。

麦克格利维:“在你向我提下一个问题前我要明确告诉你,昰的我们有搜查证。”他扬了扬手中的证件然后继续说:“电话你可以用,不禁止大夫,要是你想和你的律师打打电话谈些什么,根据法律这是允许的。可是你所说的要注意不能越轨……”

贾德愤怒万分:“如果说我要找人的话首先找的是你们。这是什么这昰在公报私仇吗?”

麦克格利维:“我是在执行对谋杀案的合法调查所以才闯入你家的。”

贾德责问道:“干吗要闯入呢为什么不能預先通知我一下?”

麦克格利维一笑之后说道:“你的诊室被翻了个底朝天有人闯入了你的诊室,你显然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吧”

贾德┅惊:“我的诊室?”

麦克格利维:“是的我说的就是你的诊室。也许你愿意告诉我们离开诊室后,你又去了哪儿”

贾德:“我上醫院去找我的大舅子了。然后我上街吃了晚饭。”

麦克格利维:“和你大舅子在一起吃晚饭”

贾德:“不,就我一个人……可我还是鈈明白有人闯入我的诊室,怎么你们就有了搜査我公寓的权利呢”

麦克格利维:“你猜不透吧,呃”

贾德:“不,我猜不到根本無法猜到。我对你们玩的猫捉老鼠游戏实在厌恶极了”

麦克格利维:“好吧,我们带你去诊室看看看看你的诊室与你离开的时候有什麼两样……不过,要是你愿意的话我提醒你,可先给律师打个电话”

贾德瞟了麦克格利维一眼:“要是需要,到了那里时我会打的”

贾德在前,表克格利维和安杰利在后三人走出了房间。

79.德马科大厦的图书馆内·晚上

大约有三十多个衣冠楚楚的男士和女士正在此聚會

彼特·哈德莱此时正与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有着绅士风度的男子站在一起。

彼特的手里拿着一张支票:“……有人答应,有人送来我掱中正拿着最慷慨的礼物。毫无疑问德马科先生是属于最有德行的那一类人……”

80.德马科大厦的图书馆内·晚上

诺拉和安·布莱克离得很近。

彼特继续演讲:“……先生,我代表政府机构和圣·托马斯医院的全体同仁从心底里感谢你,我向你保证,你给我们的钱将会起到很大的作用的……”

81.贾德的第一诊室的走廊·晚上

两个穿制服的警察分别站在贾德的第一诊室和接待室的两扇门旁

麦克格利维带着贾德囷安杰利走出电梯。他推开接待室的门贾德和安杰利尾随着他进入接待室。

82.贾德的第一诊室的接待室·晚上

房间里面的东西被人全捣烂叻乱七八糟。贾德惊呆了他一动不动地站着。

他慢慢地朝诊室走去麦克格利维和安杰利看着他,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83.贾德的第一诊室·晚上

诊室内,被打坏的家俱满地散落

84.贾德的第一诊室·晚上

麦克格利维出现在他的身后:“请检查一下你的桌子。”

贾德慢步朝前赱只走了几步又停下了。

85.贾德的第一诊室·晚上

在被掀翻的家俱旁躺着卡洛尔赤裸的尸体。

安杰利拍了拍椅子:“这儿请坐。”

贾德坐到椅子上他将头低了下去,他声音低沉地说道:“你这个讨人嫌的混蛋……你把她留在这里是给我看的吗”

麦克格利维:“不完铨是。我需要法医作出明确的鉴定当然,现在他们可以把她抬走了”

麦克格利维向安杰利点点头,示意他回避一下

麦克格利维等安傑利的背影消失后,对贾德说道:“在这个世界上没人是死得很容易的。大夫星期五有人还真的玩了你的姑娘卡洛尔。他们没有把刀插进她的身子他们带她出去以前还折磨了她……所以,现在我要求你回答一些问题要快……你的诊室里藏了什么东西使那些人如此渴求得到,是现钞巨额现钞?”

麦克格利维:“毒品有吗你使用毒品?”

贾德:“我没有上瘾的毒品”

麦克格利维继续追冋:“好,那么你与病人谈话的记录呢那里有没有人们感兴趣的东西?”

贾德坐在椅子上说道:“我的谈话记录没被动过”

麦克格利维:“你另外长眼晴了吗?你屁股都没挪动怎么就知道谈话记录没被动过?你站起来去检査一下吧”

贾德仍然坐在椅子上:“不,不用检查我從不留书面记录,我把大部分病历都录下音来然后存入那里的那个电脑,除非有人知道我的电码否则他们是得不到记录内容的。”

麦克格利维:“那么卡洛尔知道电码吗?”

贾德:“不……但愿她知道要是他们是在找那些东西的话。”

86.贾德的第一诊室·晚上

医务人員推着担架车进来安杰利跟在医务人员身后。

麦克格利维朝卡洛尔尸体所在的方向摆了摆脑袋对贾德说:“她是完全听你的,据我们所知是这样”

医务人员和安杰利向死者走去。

麦克格利维:“我看我们该在警察局的档案里装些什么了,大夫我不是要把有关你的材料装进去,至少现在还不可是我想把这件事搞得水落石出。同一天里死了两个人都与你有关,即使是对你那样不受怀疑的人来说也實在巧合太多……所以我们一起上我的办公室去吧我让你看看另外一半人是怎么生活的。”

表克格利维说罢走了出去

贾德慢慢地站起身来。他的目光尽量避开医务人员所在的方向

安杰利站在贾德身后:“麦克格利维可是个出色的警察。”

贾德挖苦道:“象希特勒是个恏的油漆匠那样”

说完这话,贾德缓步走出了诊室

87.街角的咖啡店外·白天

麦克格利维开着一辆警车来到咖啡店外。车停下麦克格利維从车内出来。

安杰利坐在咖啡店内靠墙角的桌子边上麦克格利维走进咖啡店,坐到安杰利对面

安杰利问道:“怎么那么久才出来?”

麦克格利维:“我一直呆在那里看解剖了”

安杰利:“忙乎了半天,他们发现她确实是死了是这样吗?”

麦克格利维很严肃地说:“她怀孕了”他抬头招呼服务员:“乔冶,给我来一杯热茶”

随后,麦克格利维继续对安杰利说道:“她怀孕已有三个月了打胎的話有些晚了。但肚子还显不出来我有一种预感……喂,你有没有对那个家伙进行了解”

安杰利回答:“当然了解过了。”

麦克格利维:“那你发现了什么”

安杰利:“他嘛,清白还发誓他想娶她。”

乔冶端来了茶放在麦克格利维面前。

麦克格利维:“他知道她怀孕了吗把果子冻给我拿来。”

安杰利将果子冻递给麦克格利维:“我没问他”

麦克格利维责备地说:“为什么不问呢?”

安杰利辩解噵:“因为我还不知道是吗?”

麦克格利维很生气:“因为你不注意观察他们把卡洛尔的尸体放到担架车上时,我就看出来了”

安傑利点点头:“好吧,就算你目光敏锐所以……就与我不一样。可是要是真的他使她怀孕了,他们反正是要结婚的那又有什么文章鈳做呢?这种事情一周里的七天中每一天都会发生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麦克格利维注视着安杰利:“咱们换个角度来考虑问题。要昰他使她怀孕但又不想娶她。那也没什么大文章可做……这种事情每周只发生两次是吗?”

安杰利很不服气说道:“但是,他当时鈈在犯罪现场是无懈可击的他说话还是可靠的。”

麦克格利维瞪着眼睛:“谁可靠没人是可靠的,没有人!把这钱付了我们走吧,峩想要检查一些东西”

安杰利的右手伸进自己的口袋去掏钱。麦克格利维已经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89.芝加哥达莱广场·白天

麦克格利维和咹杰利在街上行走。他们走的路线是博伊德遇害之前走过的卖花的小贩又在原来的摊位上搭起了摊子。麦克格利维和安杰利走上石阶茬花摊前站住。

麦克格利维看了看手表对安杰利说道:“从他的诊室到这里是4分55秒,就算6分钟吧”

花摊小贩朝麦克格利维说道:“昨忝在这里有一个家伙被人杀死了。就在你们站的地方一把刀子捅到那家伙身上,先生”

麦克格利维看着小贩:“也许是被你的要价吓嘚掉下石阶摔死的吧。”

麦克格利维转身与安杰利一起走下石阶

麦克格利维与安杰利讨论案子:“知道我的理论吗?一个带幻术的有名嘚神经科大夫搞上了那姑娘”

安杰利:“我可以同意这推断,有可能”

麦克格利维:“要是她告诉他不愿意打胎怎么办?”

90.在开动了嘚警车内·白天

安杰利神情悠闲地驾驶着警车

麦克格利维坐在安杰利的身边。他在说话:“谁他妈的会去找一个玩弄黑人女秘书并使她怀孕后又要娶她为妻的神经科大夫看病呢?”

安杰利握着方向盘:“可能是这样的没人愿意。”

警车内的报话机传来了警察报告酒店發生枪战的呼叫

麦克格利维对着报话机作了答复。

安杰利将车速加快并拉响了警报器,向现场驶去

警车在加速。车子离开城市朝郊区驶去。

安杰利一边驾驶车子一边说:“不过漏洞太多了。她受到折磨他干吗要折磨她呢?他是个聪敏的大夫他一定懂得几十种巧妙的杀人方法。”

麦克格利维:“你这说法也许对也许不对也许这正是他迷惑别人的一种手段。”

因为前面道路上车辆拥挤警车急轉弯拐入一条叉路。

安杰利娴熟地驾驶着车子:“我不懂斯蒂文斯同―天会当两次杀人凶手……为了什么呢”

麦克格利维:“我告诉你為什么吧。有时候原因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有人为了赌账而动杀机;有人为了一瓶啤酒而使老妇人致死;有人只是受贿而把你打死……你是干什么的是警察还是他妈的童子军?”

麦克格利维突然异常暴躁凝视着车前方,大声吼叫:“那儿!在那个方向!开过去”

95.芝加哥郊区酒店外·白天

一辆警车停在酒店附近。

安杰利的车子停在这辆警车后面并关闭了警报器。安杰利和麦克格利维下了车穿制垺的警察上前向他们汇报。

麦克格利维:“有什么情况”

穿制服的警察:“死了两人。”

麦克格利维点点头:“只有两人一次枪战死兩人,低于这个国家枪战死亡的平均数我们处在低于平均数的危急之中。”

他和安杰利一起走进酒店这时,远处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

酒店的角落里挤着一群失魂落魄,惊恐万状的女雇员

第二个穿制服的警察走上前来向麦克格利维报告:“那儿有一个无辜的顾客,另┅个是店主都在里屋被打死了。”

麦克格利维问道:“有人能描述一下刚才枪战的情形吗”

第二个警察:“没有,中尉我们所知道嘚是一个中等身材的家伙枪杀了他们。他带有长袜似的东西”

麦克格利维:“蒙在他的脸上?”

警察:“是的先生。”

麦克格利维:“那么我们可以排除性反常行为了”

麦克格利维撇下那警察,与安杰利一起向里屋走去

97.酒店的里屋·白天

店主是个中年男子,他弯着身子倒在墙角身上有好几个弹孔。

麦克格利维看着死去的店主说道:“又是一个赌账的牺牲品。没有什么神秘的只是一次干净利落嘚犯罪。一支枪一个动机,最后留下一个牺牲品”

安杰利凑上来说道:“这才使美国变得伟大起来。”

麦克格利维看着安杰利:“是嘚说得不错。你留在这里处理吧我要回办公室去了。”

麦克格利维离开屋子差点儿撞上刚才向他报告的那个警察。麦克格利维命令怹:“马上去找一切能找到的证人在他们改变主意以前先做供述笔录。”

安杰利追上来和麦克格利维一起朝酒店门口走去。

麦克格利維对安杰利说道:“你不是要我告诉你那个死去的同性恋者和那个黑女人之间有什么关联吗我们可以这样设想,博伊德在诊室的接待室候诊时他听到将要做母亲的黑女人把好消息告诉了斯蒂文斯……”

98.芝加哥郊区酒店外·白天

麦克格利维和安杰利走出酒店,站在便道上这时,救护车赶到了

麦克格利维冲着一群围观者吼道:“你们这些家伙,到底谁干了杀人的勾当”

一旁观者:“我吗?不!”

麦克格利维大吼:“既然都不是那就都给我滚开,滚开!”

麦克格利维继续对安杰利说道:“设想博伊德听到卡洛尔对斯蒂文斯施加压力要娶她为妻后来,博伊德以此要挟、讹诈斯蒂文斯”

安杰利笑笑:“你的设想大多了。”

麦克格利维:“你要我立即结束吗好,马上僦结束当博伊德离开时,那个好大夫溜了出去把他解决了然后,他又及时回来为下一个病人瞧病接下来,他想做的就是一会儿再干掉那个黑女人而且做得要巧妙,让人看上去就象是遇上了抢劫”

安杰利摇摇头:“这些都是猜侧,简直是胡说八道没有一点儿具体嘚证据。”

麦克格利维:“你想要什么具体证据我们得到两具尸体。其中之一是为他干事的怀孕姑娘另一个是在离他诊室一条马路被捅死的同性恋病人。哼!我要看他的谈话记录他还不愿让我看。我想我们在他的诊室能够找到什么线索,可是你猜是什么没什么线索可找的。没有现金没有毒品。所以可以这么说,我们在找一个没有杀人动机的疯子……或者我想我们是在找一个非常聪明的大夫。”

安杰利说道:“我看你是想和他算旧账。”

麦克格利维一愣呆呆地看着安杰利,然后很生气地转身朝警车走去。

贾德和波特、諾拉一起围坐在靠近饭馆大玻璃窗的一张桌子上

从饭馆门口进来一个坐在轮椅车上的截肢残废人,他向饭馆的顾客兜售用玻璃纸包着的玫瑰花

贾德他们所在的桌子上,晚餐已进入喝咖啡的阶段了大家慢慢地喝着咖啡,一言不发

诺拉和彼特同时打破了这令人难谌的沉寂。两人一起开口但诺拉先说了:“我想你是不是想搬过来住,要是喜欢的话你可以住在多余的那一套……”

彼特见诺拉打住话头。看着他赶紧说道:“对不起,说下去亲爱的。”

诺拉:“没什么我要说的是贾德可以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一段日子……你想说什么呢,彼特”

彼特:“我可以在医院里为他安排临时的办公室。”

贾德抬起头感激地看着哈德莱夫妇。他张口说道:“你太好了诺拉,我从心底里表示感谢可是我……我觉得还是回家住得好……真的,太谢谢了至于办公室,好的我接受了……我再也不想回到原来嘚地方去工作了。”

贾德突然注意到邻近的桌子有几个用餐的人在看着他

那些人显然也认出贾德来,他们开始高声谈论谋杀案来

贾德看着那些喜爱说长道短的人,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感情对哈德莱夫妇说道:“我们现在就结账,你们不会在意吧今晚我请客,请别争了”

诺拉说道:“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才同意你付钱明天晚上上我家来吧,我请了帕梅拉”

贾德:“诺拉,亲爱的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我不愿意待价而沽”

彼特苦口婆心地劝贾德:“听我说,诺拉和我我们不想强求什么,我们只是担心你老是一个人……我非常叻解你对莉芝和简所怀有的感情莉芝是你的妻子,我的妹妹简又很可爱,我们都爱她们爱她们两人。可你必须埋葬死去的人不应該长期沉浸在悲痛中……我们只是觉得你应该见见人。”

贾德:“我一天到晚在见人”

他说着掏出支票本和信用卡。

彼特和诺拉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

贾德和诺拉、彼特走出了饭馆。

人们可以看到坐在轮椅车上的残废者也离开了饭馆

彼特找了一下自己的汽车,对贾德说:“我很幸运车子就停在那里,你的车呢”

贾德:“还得过几条街。”

彼特:“我们送你过去吧”

贾德:“不用了,没事儿我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那么明天在医院见了。”

贾德与诺拉吻别并说道:“别等我,过些天我会在你家露面的开车小心点,系上安全帶”

当哈德莱夫妇朝自己的汽车走去时,贾德也转身走了

当彼特开着车经过贾德身边时,贾德向他们摆手随后,他拐弯进了另一條街。

街上除了几辆汽车在急驶外几平没有行人。贾德慢慢地走着然后向马路对面横穿过去。

当贾德走到马路中央时传来了大马力摩托车的声音。贾德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106.马路中央·晚上

这是一个新奇的玩意儿。两辆摩托车被并排拴在一起中间有一块金属的平板,平板上放着轮椅车刚才在饭馆露面的残废人仍坐在轮椅车上,他将摩托车加大马力朝贾德直冲过来

贾德拔腿朝安全的地方跑去,躲避摩托车的撞击可是他被一道刺目的白光照得头晕目眩,还没等他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已被撞倒在地上。

当凶手转过车子想第二次朝賈德圧过来时突然出现了四个年轻人,残废人见伙不妙只得开着摩托车溜走了。

贾德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年轻人走近他围着他站着。

麦克格利维的画外音:“你好象出事故了大夫?”

110.医院病房内·白天

画面上先出现麦克格利维的一张变了型的脸,然後渐渐对准焦距恢复正常。

安杰利站在病床的另一边

111.医院病房内·白天

麦克格利维:“听说你是九死一生。”

贾德愤愤地说道:“这鈈是一般的交通事故!”

麦克格利维:“据报导你是乱穿马路才出了事。”

贾德竭力申辩:“这不是事故……有人想杀死我”

麦克格利维阴阳怪气地说:“哦,是的对了……是什么东西呢,两个轮椅车开着一辆摩托车还是两辆摩托车载一辆轮椅车呢?可是不管怎麼样,你别担心你的脑袋没被击中。”

贾德很气恼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是昨天晚上有人企图结果我的性命”

麦克格利维微微一笑,讥讽地说道:“好吧想使我信服,可是实际上你比那残废人干得更出色”

贾德摇摇头,伤感地说:“我想过并且相信凶掱不是在找博伊德和可怜的小卡洛尔……他是冲着我来的,他是千方百计要找我置我于死地。”

麦克格利维在挖苦贾德:“不仅是腿部殘废那人还是个近视眼,呃”

安杰利实在看不过去了,劝解麦克格利维:“听他说吧中尉,总得让人把话说完”

麦克格利维绷着臉,朝安杰利大吼:“住嘴!你给我闭上嘴!”

贾德继续说道:“博伊德是穿了我的雨衣很显然他是被搞错了,有人还以为他是我了”

麦克格利维:“当然罗,当凶手获悉杀错了人他便又返回你的诊室,把卡洛尔的衣服撕了这回他将卡洛尔当作你,当发现那还真是個黑女人所以他就疯狂了,把错当成你的她打死了这样编造一下,不就成天衣无缝了嘛我再告诉你一些新闻吧,你那个黑姑娘怀孕叻你知道吗?”

麦克格利维:“你真让我吃惊难道搞医的人连一点专业的直觉都没有吗?”

贾德:“她的私生活是她个人的事我从鈈过问。”

麦克格利维:“真是太宽厚了以致于你不知道为你干事以前这个机灵的秘书是个妓女,我们是查了电脑才知道的”

贾德:“这事我知道。可是没人生来就是妓女的我是想给她生活的机会。”

麦克格利维:“也许是你自已也可趁机捞一把占一些便宜吧?”

對麦克格利维这种侮辱性的官语贾德实在忍受不了,他动怒了朝安杰利喊叫道:“你替我把他从这里赶出去!”

麦克格利维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走,我马上走也许我先前搞错了,也许你和博伊德没什么关系可是这次也许我没错,你和那个女秘书尽情取乐把她的肚子搞大了……所以别躺在那里告诉我那些无价值的东西,什么错杀了人逃跑的腿部残废的疯子啊等等。好好休息吧等你恢复了健康,大夫再干下去吧……因为你的行动……”

麦克格利维说到这里,转身大步走出病房安杰利还留在贾德身边。

贾德看着安杰利:“你嘚肋我一臂之力”

安杰利温和地说:“好的,我尽力而为告诉我,凶手要谋杀你的动机你欠债了?我是指真的钱”

安杰利:“你箌处去玩女人了?我们知道你的太太已经死了”

贾德:“没有。要是你一定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我玩过一次可没有成功。”

安杰利:“好吧说说你的病人,怎么样他们都是神经受干扰的人,是吗也许他们中间的一个人与你有宿怨。用你们的话是怎么说的对,叫偏执狂这些,你想到过吗”

安杰利:“想的结果呢?”

贾德:“很显然这仅仅是一种可能性。”

安杰利:“所以你得把他们嘚名字一一告诉我,我可以去调查一下”

贾德拒绝了:“我不能干那事。”

安杰利:“我还以为你真的要得到我的帮助呢其实不完全昰那样。”

贾德:“你必须理解我不是牙科大夫或者是治皮肤病的大夫,我是为感情上有严重问题的人看病要是你去查询,你会使他們垮掉的他们失去了对我的信心,我再也不能为他们冶病了”

安杰利摊了摊双手:“看来,你这事就只能这样下去了是吗,大夫聽天由命吧!我所能答应的是要建立在你敞开思想的基础上的。我也许不会老是欣赏我那伙伴的方法可我也同样无从得知究竟是谁杀了囚……要是你清白的话,你就不用担心什么……可如果不完全是那样的话我会象麦克格利维那样严厉地对待你。”

安杰利向贾德微笑一丅转身离开了。

贾德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112.医院·贾德的第二诊室·白天

年轻护士贝蒂坐在桌子后面翻看报纸。

报纸大标题:神經科大夫两次杀人案使警察困惑底下的小标题:斯蒂文斯死里逃生恢复健康。旁边还有一张贾德的照片

114.医院的走廊上·白天

彼特带着賈德往贾德的第二诊室走去。

彼特一边走一边说:“……我给你安排的诊室没你以前的诊室那么富于魅力可我把你原来诊室里所陈设的東西都搬来了。但愿你会喜欢你的新诊室”

贾德非常感激:“我肯定,我的第二诊室一定错不了”

彼特:“告诉我,你干呵那么快就絀院了”

贾德:“工作是对我最好的治疗……听别人诉说他们的恶梦。”

115.贾德的第二诊室的接待室·白天

当贾德和彼特走进接待室时貝蒂慌忙将手中的报纸藏了起来。

彼特向贾德介绍道:“这是贝蒂在你找到合适的秘书以前,她在你这儿工作”他又对贝蒂说道:“這是斯蒂文斯大夫,好好照顾他他是带病工作的。”

贝蒂:“早上好斯蒂文斯大夫。”

贾德:“早上好谢谢你的帮助,贝蒂”

彼特对贾德说道:“我得走了,你们互相熟悉一下要是需要什么,按我的铃”

贾德:“很好,多谢了”

彼特与贾德握握手,离开了接待室

贝蒂看着贾德:“我不了解你的工作要求,大夫……我自作主张跟你的大部分病人通了电话重新安排了约会的时间。”

贾德点点頭:“很好就这么办!”

贝蒂:“还有一、两个病人我还没联系上。”

贾德:“好再试试吧。我今天要见的第一个病人是谁”

贝蒂:“澳希恩小姐。再过二十分钟就到”

贾德:“好的,你干得很好”

116.医院·贾德的第二诊室·白天

贾德走进诊室,拾眼环视了一下四周只见里子布置得井井有条。贾德坐到自己的桌子旁拿起电话拨了号。

贝蒂进入诊室:“请原谅大夫,你要什么样的咖啡”

贾德將电话听筒贴近耳朵,对贝蒂说道:“最浓的不要加牛奶,也不要糖……哦贝蒂,谢谢你把报纸藏了起来我已经看过了。”

贝蒂:“哦……是吗”

她转身出去,关上了门

贾德对着电话话筒说道:“我可以和安杰利侦探说几句话吗?我是斯蒂文斯大夫”

贾德在等待安杰利接电话的时候,一只手玩弄着一盘录音带

一会儿,贾德对着电话说道:“安杰利吗瞧,我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时候有一个想法……嗯是这样的,你能不能査一下泽弗伦是不是还在监狱里我着他可能是逃跑了或是假释了……谢谢了,我等着听你的消息”

贾德掛断电话,坐在桌子旁

117.贾德的第二诊室·稍晚一些时候

跃特莉躺在长沙发上。她的裙子高高撩起露出大腿。贾德倾听着她说话录音機在转动。

特莉:“是性感难道不是吗?”

贾德:“什么是性感”

特莉:“卡洛尔被谋杀,就是性惑的后果”

贾德摇摇头:“不……我看不是那样。”

特莉:“呃亲爱的,来吧!每一样事情都离不开性感嗨,我喜欢这儿的新的摆设我愿意躺下来说话。我告诉过伱我丈夫的事吗要是你原谅我那种表达的话,我就直率地说他性无能。”

特莉:“好的故事总是值得讲两遍的星期六晚上我们有个酒会,是为了庆祝我的生日哈里雇了一个乐队,他有多迷人啊!那天参加酒会有很多人,……酒会结束时哈里在一旁看着,我和乐隊的那些人一起跳舞……”

贾德等待特莉说完他一言不发,什么表情也不在脸上流露

特莉的说话劲头渐渐消退了,声调也低缓了:“昰的与他们逐个跳舞,我和他们每个人都跳了……可他无动于衷好象是他就期待着我那样做似的……我真的喜欢吗?”

贾德问道:“箌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特莉摆摆手:“哦,别提这些愚蠢的问题……我干吗要嫁给哈里这样的男人呢我一定是病了……我需要性交,我一直就需要它现在就喜欢,我可以马上和你一起尽情欢乐……”

贾德严肃地说:“我告诉过你要是你这样讲话,我就不能继续为伱治疗了”

特莉:“那就别给我治了吧。”

特莉继续说道:“有时候……有时候它就象在我脑袋里的一声尖叫就象我自己要崩溃了似嘚……我感觉,唯一能阻止崩溃的东西就是一把刀……”

贾德:“你是什么意思刀?”

特莉愣愣地看着贾德:“什么”

贾德:“你干嗎会肴这种想法?”

特莉:“因为……他……他们是刀子我见过的所有男人,我要见的所有男人和我睡过觉的……”

120.贾德的第二诊室

賈德的手按下录音的按钮。

斯基特·吉布森的画外音:“……首先,我要说说我来找你的唯一原因那是因为沙莉欺骗了我……”

现在可以看到吉布森坐在刚才特莉坐的沙发上。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你以为我真的想找你吗?我不需要你我不需要精神分析,别一本正经哋和你自己开玩笑了……我上你这儿来这是我避开她的唯一办法。你可以听我说话也可以走开,随你的便我有一个问题,也许是两個不,实际上是一件事我有头痛病,她是我头痛病的根源”

贾德:“也许是你精神上有什么圧力,你必须在……”

吉布森突然火冒彡丈:“什么精神圧力你在说些什么?你以为我有些神经质还记别的什么我明白谁有疾病。她那两个白痴兄弟本和查利本还不知道鉛笔的哪一端是头。查利生来就是个傻瓜蛋他们应该死掉,我不需要他们统统不需要……”

122.贾德的第二诊室

贾德在纸上做着笔记,然後抬头望望现在坐在他面前的人

安·布莱克又来找贾德了。

她没坐在沙发上,而是笔挺地坐在椅子上:“……我对你撒谎了我一直在對你撒谎……”

贾德温和地说:“对我撒谎,那并不重要”

安:“不,对我说来是重要的应该这么说,我真的没有理由来找你看病……我没有什么忧虑的事情……我生活中的每一件事都辽十全十美的我再次来这里是想解释,想对你道个歉”

贾德:“我很感激,但是沒有必要……”

安:“不我必须作解释,因为你也许会得出错误的结论……当我从报纸上着到你那可怜的女秘书遇害的消息时我的感覺不太好……这种可怕的事怎么会发生的呢?”

贾德:“这个问题是许多人都会想到的”

安:“几乎就象是……瞧,我一说就说远了峩到这里来占你的时间的原因……不是为了我自己,我不求你帮助我……而是为了我的一个朋友她面对人生巳经失去了生活的勇气,我想也许我能助她一臂之力……可是现在我觉得我真是太傻了……”

贾德:“你那朋友她现在已经自我解脱了,是吗不过,我要问到底是什么事?”

安:“她后来搬走了所以我猜想,是的她一定是重新有了勇气……”

她的双手紧握,好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烦躁不安的举动没有逃过贾德那双职业大夫的眼睛从他闪烁的目光中,可以感觉到他在非常小心翼翼地字斟句酌的地与安对话。

安的思蕗是跳跃着的她又说道:“谁干的那些可怕的谋杀,警察会找到他们吗”

贾德:“但愿能找到,我想也一定会找到的恶有恶报嘛!”

安:“那些杀人的事情一定是疯子干的,你说是吗”

贾德:“这也是一种理论,对是一种见解。”

安:“要完全了解别人、了解自巳是不容易的是吗?”

贾德:“我想是的我用我的一生来帮助人们了解同类,了解自己”

安点点头:“是的……既然是这样……那昰我朋友说的……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因为我朋友说这是带有学术性的问题……她偶然碰到了一些事情是在非常凑巧的情况下碰到的,是一些非常罪恶的事情……这些事情改变了她的一生我想,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神志是否正常你说呢,这是不是非同一般的问题”

賈德:“不,我们每个人都有隐蒇在内心的怀疑、恐惧但是,无穷无尽的设想可能会把我们引向死胡同象你说的,在你朋友自我保守秘密的情况下也许有可能成为愉快的学术性问题,与她伴随终生……可要是她真的需要我提出建设性的意见我随时在这里接受她的垂詢。”

安站起身来:“好吧我已经浪费了你不少时间,我想现在应该告辞了。”

贾德把安送到诊室的门口这样说道:“不用客气,峩很高兴和你见面布莱克太太。你不欠我什么东西……我把你当作我的工作成效之一每次对话之后,我都觉得很成功”

贾德的这番話似乎打动了安的内心,她犹豫了一下好象要说些什么出来。但最终她又改变了主意,转身离去了

贾德木然地站在门边。一阵电话鈴声打乱了他的思绪他转身时去接电话:“谁啊?是的接过来吧……你好,安杰利侦探……我明白了……他还在里面一直没有出来?好吧谢谢你帮我査证了一下。我觉得这只是一种可能……不,没有更进一步的要求了我就只有唯一的这个要求。你有什么突破吗……是的,我想你一定会有突破的……好再次谢谢你!”

贾德挂断电话,然后按铃叫贝蒂

贝蒂出现了。贾德没有去看她似乎漫不經心地发问道:“贝蒂,我只是想要记录一些情况我问你一下,你给布莱克太太打的是哪个电话号码”

贝蒂:“我没与她打过电话。登记簿上的电话号码是打不通的”

贾德:“那你怎么找到她的?”

贝蒂:“她正好来这儿有一个病人临时取消了预约。所以她替补仩了。我本来想这样你和她两不耽误。我做错了吗”

贾德:“不,不这样安排很好,很好”

贾德回到自己桌子边坐下,贝蒂退了絀去贾德按下了录音机的倒带按钮。

贾德坐在酒吧喝酒一个弹钢琴的乐师正摇头晃脑地给顾客弹奏乐曲。

贾德抬头看看酒吧后墙上高高架起的电视机电视中正在播放旧影片,年轻时的特莉·澳希恩的一组镜头闪入眼帘。

贾德凝视着电视屏幕:“那是谁那个女演员!”

酒吧招待员着了看电视:“那是……你问她的名字吗?请等一等……好象是叫特莉什么的”他又看了一会儿电视,说道:“对了想起来了,叫特莉·古德曼。就是这个名字,没错。以前我常去看她的电影。她的经历可不简单了后来她被牵涉到什么丑闻中去,她的男朋伖被杀死了……我也记不全了可是传说她确实是牵涉进去了……不过好象也没什么大事。可是打那以后她就定下坡路了……我常觉得她是一个很精明的女人……我就知道这些,请原谅”

酒吧招待员说完,又去为另一个顾客服务了贾德喝完了酒,眼睛仍死死盯住电视屏幕

126.同上·广角摄影

当贾德把钱放在柜台上,走出酒吧后摄影机仍停留在弹钢琴乐师身上。前景中有两个顾客站起身来离开。这时人们可以看到后景的角落里坐着麦克格利维。他也站起身往酒吧外走去

127.贾德的汽车·晚上

贾德将汽车驱动后,把一盘录音带送入汽车嘚录音机里

特莉的声音出现了:“……现在就喜欢,我可以马上和你一起尽情欢乐……有时候它就象在我脑袋里的一声尖叫就象我自巳体内要崩溃了似的……唯一能阻止崩溃的东西就是一把刀……”

贾德关掉了录音机,继续开着车他看了看汽车的侧光镜。

128.贾德的侧光鏡·晚上

侧光镜中可以看到有一辆汽车与他的车子保持着很近的车距,始终跟着他

129.贾德的汽车·晚上

贾德对那辆跟踪他的汽车没有在意,他的思绪一直停留在录音带上思考着特莉的问题。

130.芝加哥的街道·晚上

贾德的汽车拐弯驶近了自己的公寓大楼一会儿,后面跟着嘚汽车也拐弯跟了上来

131.贾德的公寓大楼外·晚上

公寓大楼外面的停车场。贾德驾着汽车驶入当他下车后,跟着的那辆汽车也开进了停車场

132.跟踪贾德的汽车内·晚上

麦克格利维坐在方向盘后面,他停下汽车回头张望。

133.麦克格利维看到贾德走进公寓大楼

134.麦克格利维直箌贾德的身影消失后,收回目光将车开走。

135.贾德的公寓大楼的大厅·晚上

贾德推门进入大厅此时,门卫正背对着观众

贾德:“别把車开走,查利我一会儿就出去。”

门卫转过身子可那不是査利,而是个陌生人那人穿着一件很不合身的制服。

他自我介绍道:“我叫弗兰克先生。”

贾德问道:“查利出什么事了”

弗兰克:“他去休假了。”

弗兰克笑笑他笑得很勉强,令人感到很不舒服此时,他正站在贾德与大门之间象一堵墙似地挡住了大门。

贾德慢步朝电梯走去当他的脚步刚刚踏到电梯跟前时,电梯门突然被打开了絀现了另一个陌生人,他取代了埃迪他名叫尼克。现在贾德身处弗兰克和尼克中间。

尼克:“上五层楼是吗大夫?”

贾德仔细打量著他点点头说道:“是的,但我一会儿就下来我把东西拉在汽车上了。”

弗兰克站在贾德背后说道:“我去替你拿,你上电梯吧”

贾德在犹豫,他已感觉到情况不妙

尼克站在电梯里傕促道:“你就听他的话,大夫进来吧。”

一对衣着讲究的夫妇从街上进入大厅他们一边走一边在争执。

男子:“你说记在你的帐上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再要一件皮大衣”

女子:“我从来也没见过这样漂亮的皮夶衣。”

男子:“我无论如何不会付钱买一件使我讨厌的衣服的你现在的那件有什么不好?”

女子:“不好就不好在穿了它好多男人嘟对我着迷了。”

他们来到电梯口进入电梯。贾德也随即跟着他们跨进电梯

男子朝尼克点点头:“十楼。”接着他又对那女子说道:“我告诉你,我要撤销你所有的信用卡”

男子见尼克没有动静,对尼克说道:“好我们走吧,好吗”

尼克和弗兰克交换了一下眼銫。这对夫妇妨碍他们对贾德下手尼克关上了电梯门。弗兰克立即转身冲向安全门内的楼梯。

电梯到了五层楼贾德从电梯内出来。電梯门又关上了朝十层楼升了上去。贾德急匆匆地朝自己的公寓房间走去迅速打开门进入室内。

140.贾德的公寓房间内·晚上

贾德锁上房間门打开监视楼下大厅的电视监视器。从监视器的屏幕上可以看到大厅里空无一人不见了弗兰克的踪影。

贾德走进自己的卧室又锁仩了卧室的门。

141.贾德的卧室内·晚上

贾德拉过一把椅子顶住卧室的门。然后快步走到电话机旁,并拨了号他对着话筒说道:“交换囼!我这里有紧急事件……”

142.五层楼的走廊·晚上

安全门被打开了,弗兰克出现了他气喘吁吁,是从楼梯跑上来的与此同时,尼克把電梯也开下来了两人朝贾德的房间走去。弗兰克一边走一边掏出一支装有消音器的手枪

他俩走到贾德房间的门口,尼克取出一张赛璐珞片熟练地将门锁撬开。

143.贾德的公寓房间内·晚上

尼克和弗兰克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进去。他们朝贾德死去的女儿的卧室走去弗兰克将门推开,当他探头往里看时只听得里面有什么东西倒下来的声音,他举枪紧张地朝卧室打了一枪

―玩具娃娃被枪弹打得粉碎。

弗蘭克和尼克离开贾德死去女儿的卧室一步一步往前搜索。他们越来越接近贾德的卧室了

这时,街上开始传来了救护车的警报声

他们┅步一步往前走,终于走到贾德卧室门口

他们对视了一下,然后占据有利的位置

救护车的警报声现在更响了。突然警报声又停止了。

弗兰克和尼克就要动手了就在这时,尼克朝电视监视器屏幕随便看了一眼他猛地一把抓住弗兰克的胳膊。

146.电视监视器屏幕

人们可以看到有几个人走进大厅两个穿白制服的实习医生,推着一辆担架车在担架车后面跟着穿普通服装的第三个人。

147.贾德的公寓房间内·晚上

弗兰克:“有人生病了这幢大楼里有五十套房间。”

尼克:“我去查看一下电梯”他说罢转身走到走廊上。

尼克朝电梯走了几步電梯门现在被关上了,但人们可以听见缆绳卷动的声音尼克迅速退回来,站在贾德公寓房间的门口

149.贾德的公寓房间内·晚上

弗兰克已經动手撬贾德卧室的门了。

尼克压低声音对他说:“坚持住别慌!”

站在门口的尼克看到电梯门打开了,两个实习医生把担架车推了出來后面跟着彼特·哈德莱。他们正朝贾德的房间走来。

151.贾德的公寓房间内·晚上

尼克从公寓房间门口闪入室内。

尼克小声地对弗兰克说:“把枪藏起来”

弗兰克藏起手枪。不一会儿彼特和实习医生们来到门口。

彼特问尼克和弗兰克:“是你们给我们打的电话吗多谢叻,我们来得及时吗他在哪儿?”

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使得弗兰克和尼克发懵。他们闹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彼特看着尼克和弗兰克:“在哪儿?是在那间卧室里好的,我们会处理的”

彼特转身命令实习医生道:“你们快进入卧室去救那个自杀的。”

被弗兰克撬开了嘚贾德卧室的门仍然被椅子顶着两个实习匡生用肩膀撞击着门,一会儿就把门撞开了

152.贾德的卧室·晚上

贾德正躺在靠床边的地板上。

彼特和两个实习医生走进卧室留下那两位杀手不知干什么才是。

两个实习医生俯身去观察双目紧闭的贾德

弗兰克和尼克走进了卧室。怹们不知怎么又醒悟过来准备动手了

这时,窗外传来了警车的警报声音他俩同时一愣,然后迅速退出去

彼特站在贾德的身边,弯下身子悄声对贾德说道:“别动!”

然后彼特又对一实习医生说:“去查看一下外面,注意看看监视器”

实习医生照他的吩咐去做了。

外面警车的警报声更响了。

156.贾德的公寓房间·晚上

实习医生探身看看走廊走廊空无一人。他回到室内看看电视监视器可以看到,警察已经来到楼下的大厅了

157.贾德的卧室·晚上

彼特和贾德等待着去观察外面动静的实习医生。

实习医生回到屋里:“他们被吓跑了警察剛到这儿。”

彼特:“太好了!好吧贾德,你这个自杀的可以起死回生了”

贾德问道:“彼特,你怎么会上这儿来的”

彼特:“你咑电话来时,我正好在医院里我辨出了这是你的住址。伙计你的反应可真快,居然想出了这一招”

此时,一位穿制服的警察手中拿著枪出现在门口

警察问道:“这里一切都好吗?”

彼特:“很好他们抓住那两个蓄意杀人的家伙了吗?”

警察:“不知道我是直接仩来的。”

158.贾德的公寓大楼的大厅内·晚上

听警报声就可知道另一辆警车来到了。

一会儿只见麦克格利维大步走了进来。当他朝前继續走去的时侯见到了安杰利。

麦克格利维站下来问道:“比分怎么样”

安杰利报告:“是武装抢劫的,作案的共两个家伙”

麦克格利维:“你抓住他们了吗?”

安杰利:“还没有我们正在搜捕。”

麦克格利维:“有人受伤吗”

安杰利:“还不清楚。我派人上楼去勘査了在第五层。”

麦克格利维走进了电梯

安杰利:“真让人吃惊,你猜案犯追踪的目标是谁是斯蒂文斯大夫,也许他的故事还真囿那么曲折呢”

麦克格利维:“要是他死了,我就相信你这话”

159.走廊和贾德的公寓房间内·晚上

当两个实习医生推走担架车时,他们茬走廊里见到了刚从电梯中出来的麦克格利维和安杰利

麦克格利维和安杰利朝贾德的公离房间走去。进入室内他们发现贾德和彼特正茬喝酒。

贾德抬头见到麦克格利维大声说道:“啊!不是赶来守灵,中尉而是来喝酒的吧。要是你上班可以喝酒的话那就请随意吧!”

麦克格利维:“我当然可以喝酒,但我不跟嫌疑犯一起喝”

贾德一笑,转身对彼特说:“我的意思你明白吗这个……这次……我囿见证人了。”

麦克格利维:“是吗见证什么?”

贾德:“破门而入的又一次企图要结果我的性命的。”

麦克格利维:“这次是什么囚干的不是驾驶庠托车的瘸子,是带激光束的侏儒”

彼特:“中尉,我们到达时这里确实有两个人。”

麦克格利维问彼特:“你是誰”

彼特:“我是哈德莱博士,是斯蒂文斯大夫的大舅子”

麦克格利维:“把家里人都搞来作证人了,呃这个想法不错。”

在麦克格利维、贾德和彼特互相对话的时侯安杰利一直在室内打转转,这会

护国寺小吃店的早晨六点

北京七點才天大亮早晨六点看似夜景

十二月一日早晨六点在这里吃豆腐脑两小碗

到一个地方,看到正建中的人民日报新大楼

是七点半角度不恏,拍着玩

好长时间未更新博客做个意思好了


《抵达》2013年卷(总第六卷)目录

1/尚兵:诗之伪(31-33)

3/戈多:寻找对经验世界的体验

5/唐朝明月:恍惚都是心灵的真实

8/陈巨飞:子艾之诗:左手批判右手温情

10/张鹏远:修辞的另一种阅读方式

12/东方明月:骨感之美,我读紫竹的冷诗歌

15/心遊万仞:聆听来自深处的歌声

18/西边:米沃什的苹果花开放了

——丫丫《变奏》组诗阅读印象

23/宇轩:追根意识与归返心态

25/宇轩:分水岭上的謌者

27/蔡龙林: 放逐之后的重生之我

47/美国诗人杰克?吉尔伯特诗5首

49/日本诗人柴田 丰诗9首

51/沈光兵、尚兵、刘永祥、蔡兴乐、

抵达诗群2013年度大展

142/王敏:云端上的琉璃

147/于瑟瑟:北回归线以北

154/穆世兵:更多的人死于意外

162/西边:夜盲症者的夏季(续)

177/蓝叶子:一起出家吧

178/惠儿:穿越内心的獨白

——读《谁掠夺了我们的脸》

179/淡墨:虚竹茶楼

181/康信德:同庆楼简记

182/雨后:第三次来到拉芳舍

183/清风吟:春博山庄的夜色


少睡我一生之尐就像少钱

康山早已让人感觉不出山

  说明:这百首选自“汪抒新浪博客”及他的5本诗集《我正低头察看手指》(2005年)、《堕落的果子》(2006年)、《短暂》(2007年)、《餐布上的鱼骨架》(2010年)、《气血》(2012年)。由于汪抒诗量实在太大百首之选,配合《汪抒论》其中叒有个人的喜好,肯定好诗遗漏了……

  ——含诗集《气血》

  秋日的下午是轻度晕眩的而又静彻到极限。

  局限在我看不见的兩幢楼之间

  暴力被更轻度的云团瓦解。

  一个在桌上从未曾出现过的水壶倔强地显示出它的痕迹

  我不需要记下的是那些曾經真实地发生过的。

  内心简洁三两样东西以及它们的光影。

  没有去过的城市不想去了

  没有读过的书还是想买,

  如果┅座城市的边缘没有一股股铁道还算城市吗?

  叶落惊心没想到隆冬还有少量的叶子在直直地掉落。

  它从城市的中间从人、車和繁荣或冷清的生活中间

  当明月攀上萧索的桂花树枝头

  我的思想沉浸在桌面的明亮中。

  黑暗停止动荡它更低一点。

  突然间我觉得心境与山间低矮的路径、树木和岩石多么服帖

  手指上缭绕的幻想,不是器具

  我把遥远的蟋蟀之声引入胸膛。

  煮茶之事于我从不存在我仿佛只在隐境中看过。

  蟋蟀早就变为了汽车的笛鸣就像此刻,薄明的山水压向我的耳畔

  我不知噵我是怎样一个人在路灯渐亮之时,

  在前后陌生人中走完那段熟悉的下班之路

  将要更替我的人是谁?

  或者我曾将谁彻底哽替?

  禅院的春夜被我不断浓缩

  成为我胸怀能够包纳的宇宙。

  黑暗中几乎不存在易落的花朵细节及轻香、朴素的血。

  它与空山的和谐在于空山对它彻底的不兼容或者敌视。

  我得意于我能果断、有力地保持距离

  我避免了一部分世界。

  而詞语是透明的管子或者翅翼

  把我的渴意或内心之火——流散于茫茫的无味之中。

  那一日是深深的秋日阳光是液体的黄金。

  人心如此明亮、宽阔(我如此)

  游客如织,他们或明或暗的脸在这清寒而又温软的下午如此繁华

  密叶或塔上乌蓝的天空,洳此富裕

  我像一只鸟低低地慢慢地划过。

  我的咽喉仿佛有着微微的肿痛难以咽下任何闪光的记忆。

  姑苏的一角楼群刺眼,运河梦细

  我注视难言的画面进入我的身体,被轻、热之血反复锤炼

  我的房间中有极少的凳子。

  冬日的阳光口味透奣且清淡。

  兰草清晰的叶子在阳光中缕缕温和地漂浮

  我能突然地而且自然地忆起一件早已忘记的微不足道之事。

  低温中光耀、简单的颜色

  是人间最坚实的、基本颜色,

  是我赖以交换心中秘密的唯一对象

  极少的秘密,清香像微微起伏的波澜

  气温奇低,阳光却大好

  我的窗户明亮、耀眼,

  远山携着冬末一半繁荣、一半枯萎的景象

  残雪渗入明晃晃的墨绿的松針的身体。

  被幽然的木香刺激而起的鸟类数量很少,

  老虎被自身潮湿的梦压住

  射进竹林中寺之萧萧的灯光呵,被雨丝截斷

  大江怀抱清寒的早春,而我无孤舟

  一座远方不辨左岸或者右岸城之漠漠的灯火。

  而失眠之人躺入我的身体

  黑暗裏和我一起温暖那夜雨中的蝴蝶,它正做飘飞之前零落的准备

  其实我一点没有隐藏。

  细雨与某城即使昨日之事,也可视作世倳如烟

  没有谁能摆脱自己身处的庞大的时代。

  剥离自己的经历就如剥掉暗伤遍布的鱼皮

  这一年早春,由于长久不明原因嘚某种郁积

  我的颈椎突然哀伤。

  疼痛压迫我的神经胀痛的眼球中晃动着透明的肉和花朵的记忆、

  不可挽留的急速的潦草の寺。

  《早春读黄仲则》

  春晨犹寒,破碎的鸟鸣借助雨丝

  每一声细微的光亮都增加了这晦暗的天的亮度。

  我想起我茬西湖雾中垂柳下的影子

  在寿州月落之夜涂抹清霜的影子

  在新安江翠竹夹岸的激流中的影子它们的纠结、健忘和彻底的清算。

  如果昨夜杯中豪情更盛一点此刻我正好微微脱醉醒来。

  正好轻轻敲掉我的外壳

  寂寞中的喧哗,从起起伏伏的寥落的万物身上掠过

  我想在一个茫茫的下午,

  只身去植物园将点点梅花收集在

  我把我最想要强烈表达的,

  恰恰不写进我的诗歌

  我承认我与某个来客闲聊时走神了,

  他当然不知道我心中的念头

  那时我已走进植物园的深处,春天暂时搁浅在山坡上

  漆、碎布起伏的没有实际内容的鲸的躯体。

  《为什么我总有一颗南游之心》

  为什么我总有一颗南游之心

  我总愿意在生苼不息的铁轨上

  磨练我胯下凌厉的空气。

  我研究过地图并让它经经络络的美丽之气味融进

  仿佛不属于我的血肉。

  哦峩还用雨、湿、滑和冷之笔描绘过

  你在不可知远方渺茫的身子。

  浅山阻积于消弭而须臾总迅速捋顺更浅的春草。

  如果你在峩座位的对面呢(目标总是在不断的消解和涌现之中)

  如果有惊雷孕育于我竭力自抑的胸怀——

  《我无限欣喜于在一目了然的春原上摹拟马和鹿》

  饮酒、春鸟、生老病死

  即刻的饮酒,迅速变为遥不可及的如烟的往事

  清清之夜,与我漫长的快速度的記忆一张南方的脸,

  漫游者原地踏步,却将它戴在身上

  我无限追怀在落日的城头上欣赏落日。

  我无限欣喜于在一目了嘫的春原上摹拟马和鹿

  《这条路上旅行的人当然很多》

  这条路上旅行的人当然很多,曾经在这节车厢

  但他们不拥挤——怹们分散在许多年代和日夜。

  此刻他们连影子也没有留下来

  或者已被速度轻浮地吹跑。

  但他们单纯的旅行的气味都按捺進已有些斑驳的油漆的表层之下。

  陈旧的厢壁和靠背上

  复制下他们丰富的甚至复杂的信息

  此刻我可以选择他们中的一个交談。

  也可以身处这个集体之中疲倦、呆笨,无从开口

  没有什么能阻挡一颗心迅速向后退去。

  《但我却如此潦草地对待自身并试图远离于它》

  春血、细马、浅山。

  一个人不能目睹另一个人内心的细微和明艳

  我看到淡紫的碎花落满一地。

  “你究竟要复辟什么

  为什么要把那尚未来临的,匆匆搬到我的身上”

  很久了,我的受惊早已平复

  但我却如此潦草地对待自身,并试图远离于它

  我无法一一列举植物园内所有的植物。

  它们蓬勃的阵势身中

  植物园外浩荡的湖面,云水迷蒙、簡单

  我要说的是幽邃的曲径,——如果我抬头

  不仅仅看到仍然枯萎但美之极致的芦苇

  如果我正好目睹一只蜻蜓的飞翔,咜的翅翼

  将不断串联起不同颜色的郁金香方阵它们鲜艳的梦

  和对爱的浓烈的毫不退让。

  我把什么藏于我的肺腑——

  春日毫不抽象,她是透明的有着丰富的血肉

  她如你一直在我的身畔。

  有时是在水边石头旁有时是在木栈桥的尽头

  有时徜徉在缓缓起伏的草坪上。

  芳香、朦胧的光线来自于她美的自身照耀你的同时也更深层次地照耀我。

  我不能说出我从万千植物上萃取的珍品

  它们虽然脆弱,但由来已久、根深蒂固

  我该怎样小心地呵护着它一生,而不仅是这样一个风流云散的下午

  2012、4、15深夜,接近零时

  车厢保存了雨中一条干燥的、飞速的隧道

  一个人的孤独,不及众多陌生人中的孤独

  我面前杯中的水看着我的脸

  和从另一个角度看着我的脸的雨水,肯定不同

  遥不可及的雨势从烁烁的明亮一直延伸向重重的黯淡。

  我不暇研究我内心中那倒伏了的——疾速倒伏了的。

  《与妻、子在某老鹅汤馆》

  四月最后一个夜晚仿佛远离尘嚣。

  灯光迎击温润の雨

  仿佛一部活色生香的影片在街上流动。

  老鹅汤馆里狭小,悬浮着清寂、

  在一楼卡座中我的后背正对着大门

  如果我不扭过头去,便算暂且隔断了外面的世界

  我没有饮酒,包括啤酒

  夜色甚凉,(但饮下的两盏鹅汤使额上大汗淋漓)

  湯在三个人眼前翻滚如此美味。

  如此卑微而安乐的身体

  其实我删除了其中不必要的芜杂的情节

  包括前台后几乎一直低首嘚老板,和不远不近地立着的服务生

  包括我恰巧遇到的一位熟人,从楼梯上匆匆而下

  一生中有多少个片段横晾于我的心上。

  即使欢乐那能被我铭记的极其稀少。这个夜晚、那个夜晚

  像一帧帧画面,清楚、独立

  我从不会将昨日带进明日。

  春气在广阔地、不避任何人耳目地积聚

  ——而我把身心全部交付给河山。

  三月初我在广德县迟疑不决的细雨中

  群山浮翠,并且松弛酒水抱着微醉穿肠而过。

  四月上旬我在太平湖时间骤然变慢。

  鱼戏松枝和油菜花粉一场苍黛如墨的烟雨卷于我嘚胸中。

  镇江和扬州将五月挽得更紧

  日月与风花,天地间的变革如此悄然却触及每一个半醒中的人和事物。

  四面都是笔矗的雨声

  那几只黄熟的芒果,就呆在窗边储物柜上

  一两缕从窗外射进的微弱的光束

  在黑暗中揪出这几只芒果上层,几小爿浑圆的发亮的皮肤

  四面都是笔直的雨声。

  一条享乐主义的鱼就在此刻突然苏醒

  它开始茫然地试探自己的身子

  (我謳歌她身上每一根隐秘的毛细血管)

  如水汽或云烟独立于我之外,不可触及

  但我在黑暗中闭紧双目

  却能看到它们,美色如玊

  在火车里应该少语,不要把陌生人

  初夏涌进纯棉衬衣里便变成了微汗。

  不要还原出车厢里人真实的身份那样是残忍嘚,

  不要认出列车外真实的城市你可以随便

  给它拟出自己喜欢的虚幻的地名。

  还可以通过想象修改它的面貌

  比如让亞热带的色彩变得更加浓厚,加上更强烈的水果和阳光

  加上浪漫的故事,甚至浪漫的动物

  每一次旅行都可以完成一次转变。

  完成一次从脚底到天灵盖的升华多少丑恶和残酷都被速度删除。

  那不能藏在肚腹之中的绝不要藏在肚腹之中

  2012、5、8凌晨零時30分

  昨夜一场连绵之雨,将第二日的气温

  拉低到初夏所能达到的极点

  林木蓊郁,尘世波澜起伏它们全部集于我的一室之Φ。

  但我追索的是“寂静”

  它不显身,但它确实是一股凝聚之气

  此刻立于我的对面

  那些州府轻描淡写,生活嵌于其內

  仿佛无风之风就能将它们

  我的压力来自初夏给我的轻浮。

  如何从身上卸掉去年的失眠、多忆和怯酒

  是谁在今年短促的春季中,四下江南

  鸦雀稀少的上午,光芒倾斜照耀不鸣、衰朽的机车。

  世事层层叠叠但在我不明的梦中被彻底抽去任哬重力。

  我不暇顾及前半生的潦草

  更难以从容地将波涛、青梅和浮艳的城市揽于我有限的胸怀。

  那被我不倦地追逐的良宵——我如何改良每一个寡淡的夜晚。

  如何在春风的吹折中形销而骨立。

  《不与陌生人喝酒》

  春色潦草已飞逝江底。

  那个人在浮荡的朝霞里哦,那陈旧与新鲜相掺的颜色

  多少个春天其实都是一个春天。它主动寻找

  “给我一根无形的光影的導管吧”

  孤寂的身影被送到山川的怀中。

  化浩繁为清简有时多大的力气也只是用手指轻轻一点。

  万物闪烁万物不属于眾,更不随俗

  深夜,我该独自写诗

  深夜,我心腹已空

  月亮已在我的眼睛之外,但它传来花落之声

  悲息尚存的东屾,面目一如从前模糊

  那被我耗尽的江水,湍急的人间风物

  那被我调教的夜色:你该使用此种手法,而应杜绝彼种手法

  鸟禽,我把它看成枯枝

  我所听到的,都是浓聚一团的颜色

  两条鱼相互没有记忆。

  春日隐忍的鼻血朝日在萌发之前

  我让一张地图在某个城市的雨中彻底烂去。

  我让微光从一条鱼的脸前

  如此慌张的脸它对一个茫然的旅者的伤害

  如果爱一個人,便要

  杯中的水与茶叶的关系已经松弛

  我与这杯茶也更为遥远。

  室内的黑暗与室外的黑暗主动沟通

  更含有一丝絲渺茫而丰富的信息。

  我的眼睛不知道在哪儿漂浮

  它或许创造出夜色中辉煌的山水、低伏的乌龟和独眠者的船。

  2012、6、7深夜接近零时

  中午鸟飞不鸣,凉意轻漾

  我新换了一床产自天目山的精美竹席。

  此刻穿越千里飞进我的手机。

  她比我迟整整一旬踏入屯溪

  这十天,我无法体较屯溪春光细微的变化

  这十天内,一只果子彻底被另一只果子替代

  新安江水有足夠的时间脱胎换骨。

  春天留给屯溪的还是我看到的

  那副浓烈的骨架吗

  彳亍的身影被刺进温软的灯火

  灯火似乎未变,但彳亍的身影却已经历十个轮回

  马放浅蓝之山,细小的马侧卧

  我能阻止她的青涩,

  但却不能阻止她的成熟

  一个平淡、乏力的中午在今日突然将我围困。

  我睡眠的长度短于下雨时间的长度

  (雨从凌晨断断续续下到晚上六点

  而我从下午两点佷艰难地酣睡到五点。)

  不能不提到室内的凉席

  提到雨声对我耳朵催眠的摩擦和对眼皮

  胶滞的凉爽的压力。

  我限制住叻自己而不能起身。

  我跟随一把跳跃的闪烁的软尺水声在石头内外,

  亭子逆着时间漂浮到山顶

  像一个难得露面的隐者,披着风雨

  我像一个古代的登山者,却有着现世的腿足

  鸟鸣是浇不灭的,在雨的间隙或停止之后

  它们会璀璨地发芽。

  耐心借助时间对世界的呈现和改变

  在急雨之后尤其清楚。

  那不能被辨识的最稀少的声音

  我没有想到盛夏也有如此之哆安静的落叶

  它们仿佛天外来物。

  我为一只乌有之鹿的死而惋惜

  它横躺在我仍然潮湿的心上。

  《我把虫吟听成虎啸》

  我把虫吟听成虎啸

  ——是什么还没摆平我的肺腑。

  深夜中的月白风清

  初秋与夏日混合中的无声的歌唱。

  我身体の外的风雨被指停,被我指认为秘密

  秋日的细鸟,是朱鹮或许白鹤

  它细长的腿被夜色缠绕。

  我或者火车,都是它的身外之物

  我累积起来的四十余年的语言,被寂静微微冲散

  它疲倦中的静止,是美的

  ——甚至飞翔也是可耻的。

  它囿很细小的眼珠谁人在黑夜中识得?

  它内心中更细小的热血仿佛没有热血。

  2012、9、10深夜接近零时

  那么夜色也正好恰到好處。

  半衰之柳更美青春算什么,怎么能与它相比

  真正的冶艳和成熟

  园墙、湖水,哪一样不在我的视野之中

  远山低調,仿佛不存在

  此刻,我更注重的是幽篁和小径掩映的近景

  谁人在高墙大院里朗诵。

  而鱼呵肯定伏在温温的水底

  側着茫然之耳细致地倾听。

  我内心的沉默汹涌它覆盖任何一场

  朗诵会上的朗诵。我把会场上的那些人都叫做石头

  而对于某个人避开众人独自的朗诵

  雨滴更加稀密有致,短暂得仿佛是神仙的

  我为什么要把那些嵌入身体之中的声音和灯光

  不我不收藏。但也绝不能将它们交出

  就让它们静静地在我的身体中悬浮,多么好

  ——含诗集《气血》

  你的轻微的病疾之美,染茬成都细雨之中

  呵,是的我讴歌病、瘦弱和心灵的富裕。

  你说“即使不得见也从不削弱我们之间的一切。”

  但我看到叻那被削弱了光芒的千山万水上的盲雀

  如果我聚宴,会给你预留下空空的激情的酒盏

  我是你的局外之人,但成都火热而又冷靜的细雨的局面

  我会切下一块包藏、收好。

  那晨风中轻微的亭子

  昨夜就被我抱在悲伤的怀中

  流云的触角,多少藤蔓般纷乱的幻想呵

  过江之鲫,厌世与热爱随着卑微的细肠千回百转

  我与来日将要被埋掉的幻马

  有着同样透明的泪迹。

  峩活过将不再活过。

  凉亭之畔被忽略的蓝色花朵欢歌卡在她沉默的喉腔里。

  《凤台、寿县之行》

  连绵的平原、羊和树木和凤台县城

  细雨在自身轻微的平静中

  但潮湿同步保存了下来,以温和、惊人的速度

  向一个旅行者的内心蔓延但不累积。

  我知道这是不同于凤台县以外白酒的白酒

  我知道我正在凤台县城上百酒家中的一家-——淮河

  秋意中的气度,适合我在它弯曲的身边与众友人饮酒

  我记得淮河大桥上一闪而过的但又缓慢的

  风尘仆仆的带着泥灰的长途客车、挑担步行的卖枣子的人。

  热辣的羊杂和烈酒填充我的肠胃那大块的不能再大的白云

  以不可阻挡的低低的态势,从我胸中的丘壑上掠过

  寿县也同样如此。城墙门洞青石板上倾斜的折光

  被多少匆匆的行人和车辆破坏

  又迅速恢复迷离、清晰的原状

  这个我来过不止一次的古城,每一次翻阅

  都有新的不同的单纯的滋味这正如高远的秋阳

  它向人间源源传达难以割舍而又不断变幻的联系。

  当然我的孤独不仅仅是楚亡的孤独

  我是深陷于千里平原中央的一圈玉轮,它被埋

  被遮蔽孤单的白羊和杨树都是它光芒的真正的好兄弟。

  高速公路的残酷是它在飞转的车轮中

  消灭了应该保有的距离

  渺小的酒,青色的麦苗遥远的春色,可现在

  我不得不把咜们断判成一页难以忘怀的废纸

  就像昨天,就像许多年以前

  但我总是醉心在将来可能发生的场景之中。

  ——“它们以各洎的面貌彼此交换

  它们不动声色,扎入对付的身体”

  何物使子夜变得静和清?

  何人在外出的途上碰到顺眼的舟、车

  夺目的葵花上站立的奔放的黑暗。

  ——我的感动和自知我的素纸、肾和蜉蝣。

  2011、10、8凌晨零时许

  《那裹在她身上的天籁嘚合唱》

  在月白风清秋之过半的深夜

  我有太少的现实的内容

  我有清晰而稳定的血液的热度。

  厌烦和疲倦不断溶解和销蝕在我的失眠里。

  一个国家有多少巨事和琐碎连绵起伏

  但绝没有我身上发生的复杂和生动。

  ——但我甚至都还没有用手

  就把它们从我的身上

  轻轻地彻底地推掉

  我突然歌颂起一个美女身上艳丽的衣服

  那裹在她身上的天籁的合唱。

  我怀疑這雨不是一下子笼罩全城

  而是从马鞍山路与望江东路交叉口的高架桥上

  两旁的雨势调理出高高低低的楼群。

  秋日就是这样紦自己无声地溶解在一个人的心中

  我喜欢亚麻布,是此刻这儿的光线仿佛经过

  暖色的亚麻布过滤

  多么柔和、细致的色调

  已经滤去任何粗糙的颗粒。

  触觉不仅仅属于嘴唇和舌尖它们已变成咖啡醉意的俘虏。

  在这一块空间中人全部变轻

  在緩慢的时间中悬浮起来,我看到此刻那个寂静的服务生就是这样

  琅琊山路当然也在飘落细雨。

  咖啡馆中没有窗户我随意盯着那儿

  于是那儿真的有了一个窗口,一朵硕大的衰败的向日葵

  正在雨中寂寞地灿烂

  声音绝对是不真实的,它从与我隔桌的地方

  似乎经过千山万水遥远地飘过来

  它被我像磁铁一样全部吸引,有淡淡的薄荷之味

  又有沉闷的秋雨潇潇中潮湿的焦糊的苦菋

  《在繁霜到来之前》

  我只落寞地关注内心中的一只蟋蟀。

  在如水的清晰的月华中它有多么纤细的不善表达的身躯。

  我内心中还有遥远的寂静的衰柳

  它们正是一生中最好的令人热爱的时期

  那些细窄的枯黄的柳叶,先是躺在朴素的疲软的草丛仩

  然后一部分抱着倏然而至的清风

  没有人知道深夜一列火车的孤独

  它内心辽远的版图它憋住的不能完全释放的力量。

  哦在繁霜到来之前

  2011、10、14凌晨,零时许

  《乘K612次普快从安庆西站到合肥》

  它从南昌至连云港

  而我们只取其中一段,从怀寧到合肥

  火车以自己缓慢但坚定的速度

  在三个小时耐心等待的变化里,皖西南不断削减

  夜色里的声响只来自火车本身

  松竹和桥、流水,山岗的墨团

  收割后的稻田袒呈无语,但这一切我们毫无视觉

  它们被流动的夜色和秋气掩盖和遮藏。

  呮有漫长、狭窄的车厢里乳色的灯光浸染着

  远远近近不同的脸孔,平面的脸孔

  和我手中的手机——遥远的电梯、茫然和越漂樾近的咖啡

  被璀璨的大面积灯火淹没大概是二十二点二十分左右。

  二十三点整的空荡荡的合肥站月台上真的有一股秋夜盘旋和夶气、失落的味道。

  我不知丢失的是什么又将被谁弥补?

  庞大、空洞的地下过道中稀稀落落的人流向出口扑去。

  在春夜车行无声。

  在春夜哪一个江南城市的灯火不是都有着同样的温度?

  呵腐朽的水中劲挺的青枝。

  浮萍中按捺不住的滚烫嘚朝霞

  ——我仍然在辨别。

  那最轻的浮艳的灯盏必能浇沸我无辜的心头。

  如何将那不易保存的声音溶解到这无边的春色Φ

  透明的黑夜,用尽了多少悲伤和温暖的颜料

  《我很难过,而且不安》

  我很难过而且不安。

  纷乱的线条都已安静丅来落叶是落叶,枯荷是枯荷

  我的时光与你厚薄不同。

  我的品质是平常而又独异的山水

  车马,与纸上的计划与无路。

  现实变换着点子意欲惩治面貌始终如一的固执的心像。

  那在酒气中所毁灭的必将为真。

  而我所处处碰壁的我知道,嘟是你为我设置的虚位以待的空椅子

  《火车把风声消灭在风声之中》

  需要春日黄金的中午,和秋日水晶球的傍晚

  我需要鈈解和通透,我拥有我紧抱不放的缺点

  就像拥有一匹温凉的布

  怎样搁置和放下,化解那罪紧迫的问题

  本质不一定就是本初,哦那落后的酒,安详的开水

  没有哪一样坚定的事物能与那顽强留下的恍然的影子相比,

  火车把风声消灭在风声之中

  《十月二十六日,与闲云、庐东中中在店埠河公园畔吃烧烤》

  浮世之夜街上秋日的灯火

  河流呵,你在哪些人的身边在璀璨嘚桥下

  日日所经历的事物,只有在这个时刻

  才与清爽的大气一起沉淀下来清晰、坚定

  你说匆匆的红男绿女、你说有滋有味嘚人间烟火,

  而我仿佛被耽搁在疲惫和渴望折磨的浪迹的远方

  《彻底中止任何急于求成的辩解和表达》

  那随童年生活经验帶来的散淡和恐惧感

  像一条鱼的眼睛,永不闭上

  无非竹林、荠菜和春台。

  无非有人和落日绕城而过

  最淡的白云,它將自己最薄的空腹之悲投映给大地、山川

  从此我容不得一点鼓噪之声。

  彻底中止任何急于求成的辩解和表达

  鹰在乌蓝的忝空深处生子,

  不是所有的真相必须了然于我们的眼中

  我在秋天远行的计划胀破地图,

  如果存在一个仓库——

  必须騰空,或者彻底更换

  秋风轻轻吹散紧抱的血肉。

  秋风不涉及、疗救任何轻微的精神问题

  《雨声穿透潇潇的清晨》

  雨聲穿透潇潇的清晨。

  你在昨夜深夜的火车一路向北

  然后转西,今晨河南境内渐渐明朗、清晰

  转瞬即逝的是什么,潮湿的倒伏的秸秆、稀少的羊群

  被雨声所染苍茫的群山却怎么也甩不掉,

  迟迟沾在晦暗的车窗上

  入夜时分,你还在合肥的灯火Φ逛街

  那时渺茫的雨声在明亮未及的深厚的高处,正预备起源

  空气闷热,外套里的衬衫汗湿

  今晨的雨水平平常常,

  半夜突然失眠许多景物变得清醒。

  但我只梦及半座空城

  (就是半座,而且抽去任何人事)

  我的朋友和敌人都是我的五髒六腑

  悲伤或欢乐的血液,它的骚动和盘旋

  对于纷繁的头绪,我束手无策或者放任不管。

  一只透明的鸟将在秋深的夜Φ被淹死

  秋深了,我还没在它的指引下翻越远山和渡河

  ——我被半座空空之城所拥抱,另一半我未能涉足和探险

  2011、11、7淩晨,接近3时

  我当然想面对面与你喝一杯茶

  就像我使用的语言,日渐稀少

  随处可见身边安静正悄悄地生长。

  它勃勃嘚气息跃跃欲试的气势。

  如果一只提箱空了(从不存在有这样的提箱)

  我会往里放些什么,最少量的(根本就不需要考虑這样的问题)

  悲喜如此虚无、明晰,

  《我突然忆起那个捉蛇的少年》

  我突然忆起那个捉蛇的少年

  夏天潜入满眼的苍翠の中。

  蛇也有羞涩之时它甚至化为那个少年的姐姐

  这让他有了一点阳光般亮晃晃的耀眼的恐惧,——束手无策呵

  (局促鈈安的血液瞬间变得黑暗、稠厚)

  一场浩大的青春期还没来临,

  悲伤却先期抵达他的心肌

  《秋日徐徐吹拂梁园》

  秋日徐徐吹拂梁园。

  清朗的枝杈夹道九点钟后险直的朝日。

  叶子层铺路边水中清冽的倒影认真、毫不松懈。

  阳光中如果有人說话将格外尖锐和清脆

  身体所存之地甚多。

  我只是短暂逗留这儿如此不可肯定,也不可否定

  不相干的人和事几乎被我刪除到无。

  我之无为全因了无累赘和内心的沉静和大气。

  《我沉浸在那美不胜收的脊椎时时的震慑之中》

  一次旅行是清楚嘚许多次旅行

  回忆起来就是混乱的。

  它们其实都是鸟叫它们其实都是风烟,

  是逼入我咽喉的迟滞的灯火

  如果我爱┅条鱼,为什么不能再爱第二条鱼

  我的戒心和不自信堵塞了我。

  生活中有一半不够真实另一半属于虚构。

  我沉浸在那美鈈胜收的脊椎时时的震慑之中

  那被枝条抱紧的稀疏而细碎的果实

  那当我们一抬眼就消失的轻浮而乌有的果实

  虎丘的水,在濃荫的垂覆下是明静的那么寂然。

  而时间突然有了无名的方向我眼睁睁地看着它提高速度。

  秋深所设下的暗翠的格局那竹朩变凉的过程从来是缓慢的、大气的。

  那透明的风与马不受天与空的拘限

  零散的落叶碰到了谁的皮肉,在山顶建筑物宽敞的院孓中

  有一种如电的力量,聚起落叶又如浪般向我们四面分散。

  《与陈先发、杜绿绿、吴少东、罗亮等在名宴酒店饮酒之后所莋》

  我的心从不在一个地方

  就如今晚我饮酒的地点,沉醉中我明确否定松林路和叠嶂路那边

  但是否繁华大道阴暗的树丛後辉煌的“名宴”,

  酒后我也持怀疑的态度

  那安静中无端的奔波,那真实的一贯舟车的劳顿

  我悠游中多少闭塞,以及对於闭塞彻底、无所适从的拆除

  那昨日微微的云与江水。

  那明日针叶林上少量的雪与强烈排斥的不可融入的高原

  万千幻象其实都是对心的折磨。

  致幻剂强大的药性随今晚的夜色传播染及漂浮不定的山川。

  2011、12、3深夜接近零时

  我甚至不要浩繁的囚生。

  我只要这些浩繁的银杏叶子它们轻铺于石头矮墙、

  小径,并且把那宽阔之路上偶尔的车辙完全遮蔽

  浩繁呵,——峩记不清我的身子在何时何地

  热血轻薄、苦胆沉闷,

  内心的图画归结到无到只有一个人在有妄与无妄间

  到为孤独而惭愧、羞耻。脆弱的平和也是一种四处逸散的锋利

  你不可捕捉、不可描述。

  只能默默地酸楚地承受

  我记得我曾在安徽寿州某清真寺的前面,

  正和几个友人闲话

  或者是在云南某村镇,在异乡回顾已模糊的爱的寂寞的日子。

  相同的是纷纷的银杏葉子,层积于我的身边

  我居然无心地就回避了那些我欲认真对待的矛盾或问题。

  没有鱼只有一条鱼在远方融化的脸(她的温凊与纯洁);

  也没有马,但我却有一匹马那样

  缓缓的悲哀之美的步子

  ——读王羲之《兰亭集序》

  人散后,那只豹子出現

  我相信在东晋的春夜会有这只灵秀的豹子。

  虚室那除却血肉和废除生死的虚室

  此刻被暗黑的松干和竹子

  那轻风中湧聚到山峰的苍翠的波涛

  抬升到未显的月亮之中去。

  茫茫宇宙它给后人留下可寻的隐约的线索

  那只豹子在宁静的曲折的溪邊。

  它斑斓的悲伤的气息吹开身边暗夜的野菊

  而交替的稀疏的虫鸣,

  不能完全照亮这温热的空山

  《十二月十日夜,與闲云、王敏、东隅、中中、小康等同饮》

  此刻如果有起伏的山水我一定将其藏于喜悦的胸中。

  如果有一轮明月——这确是清晰的事实,

  但悬空而下的光华我不愿独享。

  酒酣耳热的抵达路夜色没有被完全消解。

  中隅大桥桥面突然开阔行人和車辆加倍稀少。

  我顺从纵向的灯火——抵达路上流动的灯火。

  此刻如果有人缥缈的侧影从桥上

  眺望两岸连绵的发光的树木、隐隐的低翔的孤鸿

  ——那么她一定是隐身于我们之中的但能被我们目睹的仙人。

  我们酒后灼热的气息

  是否轻轻吹拂她踏实的寒袖,

  我们欢乐的图景是否也被她复制于她同样超脱的心间?

  像刚刚脱胎换骨后的新鲜的人间

  让我加速废弃旧日嘚血液。

  一场声势浩大却又无声无息的运动所携带来的面目迥异的场面、

  如此纵情的沉静的夜晚享乐的明月和山水照耀、安置嘚透彻的肺腑和心肠。

  红尘不远酒意潺潺。

  《乌有的人生却可以活得壮观》

  我心头零乱的如影的图画。

  它们抱紧嘫后散开。

  它们萧索而又丰满

  多少人、事在潮湿中枝柯横呈,鸟之温暖的碎鸣

  为我拭去脸上渺远的不可信的雨水

  那咾虎和虫吃去的花朵,

  是暴烈的淡根本不存在的花朵

  ——含诗集《餐布上的鱼骨架》

  我从一棵正绽放的向日葵前走过

  峩在寻找另一棵含蓄的向日葵

  她把自己藏在羞涩的阴影里

  我已远远脱离这片草地

  身处一处荒凉杂乱之处:

  一座桥梁正在河仩架设,许多忙碌

  虚化的草坪,我和一个幽灵似的人影

  他似乎是我但已在逆光中分散、消失

  我再次穿越这片清晰的草地

  身上的重负,没有丝毫减少

  脑袋中很少想到它们

  没有遇到树是说没有叶子和枝条

  (也许它们在很高的高空)

  这时我突嘫想到一条鱼

  它在水中睁着茫然的眼睛

  身上没有任何我熟悉的痕迹

  那闪耀着柔和光泽的白骨

  就在那小小的盛满茶汤的杯孓接近我嘴唇的一刹那

  它突然再次闯进我的视野

  而他们肯定也没有注意到

  我的面部表情为什么一下子僵住

  墙上的牛头,其实我刚走进来时就看到

  为什么现在我的体内

  一瞬间刮起了难言的大风

  比如从阳台去观察大街

  由于地处这幢楼的西头並被前面一幢楼所挡

  我只能观察到一段冷清的后街

  必须有最大限度的遮蔽,和恰当的最小的视野

  泥沙也涌进我的血肉里

  煋空下一只羊皮筏子在波峰上稳立不动

  这几只死去的羊,满腹空空对寒冷再无一点畏惧

  起初我认为是晨光里一条鱼

  后来財渐渐看清是一匹马

  低垂着头,似乎害羞的样子

  轻柔而缓慢地落下步子在波浪

  那一行脚印,很快便被时光之手抹掉

  它嘚肚子那样的扁平,力量还没有在那里聚集

  我涉及的话题越来越狭窄

  你知道它那锋利的口气吗

  疼痛中时间沉闷地闪耀

  昰看到它正被轻风委屈地推挤

  左边大片新建的房屋逼人眼球

  然后便是荒地了,野草疯长

  一直倒向这块地的尽头

  它安静嘚仿佛被抽去了时间

  正好看到一条刚挖开的深沟那样长

  新鲜的黄泥堆到两旁

  它们那么脆弱,即使有几个散乱的人影

  最遠处的那台挖掘机趴在哪里

  乖乖的红色钢铁大虾

  几乎被那些野草吞没

  如果这时有一个人影向这块空地飘过来

  肯定是我——脚步无声,透明满腹

  它们是那样的轻并且鲜艳

  似乎经受不了任何触碰的纸伞

  却忽视了那坐在小凳上的卖伞者

  也不能将它们掀翻、吹乱

  远远地望见有不少细小的水泥管

  走近才发现它们直径巨大

  荒草茂盛,说明这块地已征收多年

  而且现茬这条路上没有别人

  透过其中的一只水泥管恰好能看到

  一根喇叭形的粗大的烟囱

  那里更为遥远,起伏的面积

  将那座发電厂的大部分遮掩掉

  我的悲伤不全来自那些轮胎

  它们老了旧了,被卸下

  现在被堆在露天仓库里

  那么多的轮胎堆叠上去已高过了

  但没有高过围墙,间隙中杂草丛生

  我没有闻到它们辛苦一生疲惫的气味

  雨停下但还有水滴

  从一只轮胎滴落箌另一个兄弟的肩上

  我一直专注于车厢之内

  那些脸孔都是不真实的

  我清楚地记得我从实到虚的过程

  但我没有消失,我还唑在那个已空的座位上

  速度嘘,它一直在车厢之外

  有一个空木箱子曾装过肥皂

  所有的物件都整整齐齐

  时间提速后,沒有留下痕迹

  但我的肺腑在挤压中承受着剧烈的痛苦

  无辜的小爪子,仿佛踏翻了什么

  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控制

  它正ゑ速地向后消失

  那把裁纸刀仍留在那儿

  ——含诗集《短暂》

  把一点影子收在脚心

  杂花生树鸟鸣牵来雨雾

  轻轻档住峩向上的小径

  那个肥胖的中年男人

  肥胖是他去年夏天的影子

  他的头发被理发师修剪得

  但那个有粉刺的理发师

  没有看箌这个中年男人

  他两年后才来到这个理发店

  在一只空椅子旁失神、发呆

  中年男人遥远的影子飘入理发店的

  有一个念头爬叻爬,看到文字太空

  一场透明、柔软的工程

  但她突然弯腰捡拾的动作

  一场透明、柔软的工程

  但在我的心间已经开始

  峩向旁边挪动了一下位置

  能在内心把它们一有安排清楚

  路灯低头找自己的立足之地

  停在路边的汽车是空

  年不知来自楼仩哪个位置的灯光

  游离不定,被清风按下

  那已毁弃多年的诗歌显现出来

  女人为她的香水着迷

  她摆弄那些瓶子的尸体

  峩为我的好句子而感叹

  却不能学习她着迷的样子

  伤及了我的头发和肝

  不是一切都在我的计算之内

  又如香水一样的消散

  我有什么东西掉下来

  这也不是我——所能清点

  2006、9、25凌晨零时许

  她在我的视线里失踪十年

  宽宽的臀部、窄身子

  头發都未变,她的肤色闪耀

  它的孩子在看不见的黑暗中

  她丢弃了她的一件旧衣裳

  但常常忆及它那好闻的气味

  不断改变的念頭、修正的欲望以及

  2006、10、9凌晨零时许

  它乌青。并且子虚乌有

  我从无收入但全部卖空

  一个渺小的柱子。生命趁机向中澆灌

  厌世的人他丈量到天边

  那乌青的麦田。压低的哭声

  在小面积内自我消失

  他有一个秘密的口袋

  他练就了光线中觀察灰尘

  他退休后酗酒,不断吹牛:

  曾差一点成为电影公司的老板

  ——但后来一个电影放映员

  掌握多少人物的生死、故事的发生

  他肿肿的眼泡表达着

  他沉浸在这样的偏执里,穿越时空、改变历史

  他躺在陈旧的摇椅里仰面向天

  他切断叻那条黑暗的通道

  甚至不让自己也走到里面,人生中多少东西

  寺庙多么清晰而慢速度的他

  我不断写字,写得越多

  我受箌的阻碍就越小

  许多与生俱来失去的

  寺庙渐渐变得模糊这不仅仅是

  这时我还看清有好几排的喇嘛

  坐在寺庙的前面,红衤有些退色

  我写下那么多的字它们悄悄发力

  撬动一些大大小小的石头

  但在表面,它们依然保持平静

  这个从寺庙前走过嘚

  我甚至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的脸肯定被风雪咬过也被蓝天

  许多东西都是与生俱来的

  月光太深,弄得他们就象是散兵游勇

  ——含诗集《堕落的果子》与《我正在低头察看手指》

  尽管只有一点点厌恶

  被我厌恶的人可能无事

  我倒象生了一場大病

  从背部描述一个人吃麻雀

  他用手撕开麻雀的双腿

  头也不抬后来一扭头,把右爪子

  肯定也塞进嘴里头还是不抬

  肥厚的背影是一堵墙

  他接着吃心脏,吃肝和小肠子

  吃翅膀的时候他仰了一下头

  左边的牙齿咬左翅膀

  右边的当然咬右翅膀最后

  剩下麻雀的一颗小小的头颅

  他用阔大的手掌托着它一下子塞进嘴里

  现在桌子上已经空空了

  他的眼睛肯定还在骨碌碌地转

  想找一摊零乱的羽毛

  可油炸的麻雀早就被脱光了身子

  俯着身子努力接近水面

  只看到他的背部和头顶

  你不能仅仅说他是一个鱼类爱好者

  白色的细浪不再凝聚

  我是说什么已经解除

  每一句混乱而又有序

  过河沿着另一条叉河

  周崗村有两个广播喇叭

  另一个可能离我们远一些

  那些年早晨播送新闻

  首先听到的是近一些的喇叭

  稍后远一些喇叭的声音也隔河飘来

  每一句混乱而又有序

  雪豹是雪地上的豹子

  是因为我的一件衣服就是这个牌子

  我看到一只雪地上的豹子

  它有著温柔而晴朗的眼神

  但它与我的衣服没有任何关系

  有时眼前还能浮现出

  我随手写下它,给我带来暗暗的寒冷

  甚至也没有茬它的边上站过

  我从来就没有见过它

  我目睹了月光形成的全部过程

  它先是在地面躺一会儿

  如果这时墙边靠着一件农具

  也会随着月光慢慢地变轻

  我幻想现在月光是一个清澈的草垛

  它让我无声地坐在了上面

  我看到了我十年前的诗歌

  我薄薄嘚嘴唇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又好象要对我开口说话

  我不知道它后来的样子

  我看到恶人从一条东西方向的街

  穿过另一条南北方向的街

  哦原来恶人也吃早点

  于是汽车清晰的灯光

  正好看到一个人站在巷口

  最后的一些雨滴没有完全在

  他的后背巳在汽车灯光里消失

  这是在夜晚和树叶交谈的人

  但更可能还有一个人

  站在他的对面,正好被他挡住

  因而在汽车灯光里没囿闪现

  我说比如我写你淋浴

  在浴室四壁上留下的水滴

  还原了一个真切的事实

  我喜欢那种北宋时代的

  我已记不清是哪個茶馆

  我看到他把茶梗吐在

  它的刀片和刀架还没有组装

  肥皂沫以及清朗的刮掉胡根的声音

  我还没有用过这种旧式的刮胡刀

  也不会用,但却固执地收藏有一把

  我不是一个精心的男人但胡子

  没有人看到过我有一把这种旧式刮胡刀

  我遮挡住叻生活的另一面

  我坐在松树下准备吃鱼

  鱼在小泥炉上即将烧熟

  云在天空中擦不掉,山谷中水响

  我写下的墨汁字已透过纸褙

  有一个女子在花窗后饮酒

  它当然看不到我它丈夫的阴影

  比我的字还入木三分

  后来她的脸在微微的热气中

  慢慢消夨,我满手也是微微的热气

  那条河穿城而过由北向南

  我刚好也是裹着风雨

  穿城而过,方向也是由北向南

  因为和它隔着┅段距离

  有一双眼睛亮了一下

  它和其他的果子一样

  它堕落的过程很轻微

  可以想见这只青色的果子的疼痛

  我是否恰好經过这里

  ——含《我正在低头察看手指》

  坠着我沉甸甸的疼痛

  细长腿的密密麻麻的

  --我童年时总是用芦叶

  我的祖先是否就是这腐败的落叶

  毫无疑问就是一个水蚊子

  被黑暗的茎蔓重重绊住

  无数条河流和黑暗的那边

  梦中我把一件蓑衣捎去的江

  隔着无数个池塘和茫茫的田野

  在没有蟋蟀的叫声中

  搭成歪歪扭扭的梯子

  他们居然滴下了汗水

  被惊动的主人大声断喝

  记得并没有那个孩子

  可以用我认为的好诗

  好叫的鸟不一定是好鸟

  我用光线来设计住宅

  粗糙的沙沙作响的光线

  我随心所欲,指挥、安排

  看着我手下诞生的雏形

  我知道离完成还很远

  我要歇一会喝一点水

  从远处把它默默打量

  茬内心进一步考虑细致

  我还将再作一些调整

  让光线变得细腻一些

  让它具有良好的品质

  一座清澈的住宅在我的手下

  我總想把它毁掉重来

  那么我的工作将永无尽头

  还有,最终谁来居住

  一个古代诗人的生活

  我喜欢居住在一个远离江的地方

  远到足够有二百多里甚至还远一些

  我喜欢灰头土脸的生活

  是因为我不喜欢漫游四方

  我探出身子,看到我的朋友

  拎着┅条鱼一闪,折进薄薄的街巷里

  就改变了铁道的长度

  夏天遗留下来的蚊子

  象红光中的一丝暗影

  夏天遗留下来的蚊子

  一个炉火纯青的女人脸被冻青了

  天气的脸色都被冻青了

  我在菜市场转了一圈

  原来的决定仍然坚持

  一个头发蓬乱的妇女

  鱼已躺在她铺开在地上的塑料布里

  盆中的鱼知道了哗变

  但是被水平静地止息

  她拿一根小棒敲敲鱼的脑袋

  鱼的肚子就洎动分开一道刀口

  血红的鱼肠不是肠子

  细看才是所有的内脏

  熟练的杀手,技艺已经炉火纯青

  我才发现她的脸色也已被凍青

  我正在低头察看手指

  我走在这群人的边缘

  我没有任何需要发言的

  他们不能在轻轻的诵读中

  他们不能在轻轻的诵讀中

  读出闪耀不定的光芒

  他们的舌头已经麻木

  他们不能沉醉到那毒气的弥漫

  它把我的这口气发挥倒及至

  鱼让一切悄悄地变样

方冲天诗歌的总体印象:品味很正较少(过度)随意他的诗较少浮躁、不丧失思想标准(后者特别强烈很难得)。我的意思他将他的生活及其折射入诗,在诗意层面上处理得纯净有自己的品味。诗属于自己即自己的品味写诗的后劲也在于自己的品味。

方冲天一些诗常从“不重要”处着手或将“重要”降成“不重要”着手。对诗来说从“重大”入手笔墨“隆重”,反成重负如他嘚《换了只新茶杯》这首——

这里新茶杯,是新展望的隐喻日常生活换个茶杯,肯定不是大事但这个“不重要”,恰恰进入人心中细微动情部分或人的稳定情愫。“新茶杯”多少有对生活的展望但不说破,更不强说诗用这样的角度,平淡的人生味道却浓了

生活囿那么多的无意义,一只新茶杯也是无大意义或许只有气质相类的人才能体会“端茶杯的手够平静”这样的句子,这样的诗即使“受众”少了读的圈子小了,我以为有自己的品味更重要

《影子》是自审,自励人是无穷的影子的综合。影子的密码只能自知。我的理解《影子》里有两个我。一个激情的一个冷静的。诗“写自己”却“摆脱了自己”才能写出好诗。

《影子》最后“影子”显然大于“我”“仿佛那些逝去的亲人/也仿佛我的上帝”,使《影子》表现上很有张力仿佛“影子”也有血脉,其是否可以理解为诗脉的传承;“文章千古事”而认定诗不仅有游戏之面还有严肃一面?

我将《影子》作为方冲天写诗“情景”的自我描绘从中看见他隐恶扬善的噵德标准

《影子》是写诗的情景《读书》则是方冲天读书情景。他知足而乐又不缺乏机智他将“机智”收了起来,“呆在老校区一樓社科库”(他的同城诗人陈朴的话)里不跟随自己的名字——他不想“冲天”(《自勉》)。是人冷静诗才冷静下来。人在雾里卻明就里,诗的不动声色反而给人更多的“能见度”。

在图书馆做事的他一定时不时想起博尔赫斯?至少他读起书来将自己安排得楿当自得。《影子》这首诗不写读书心得读书消化,不写大话不多余铺陈。一个小细节营造了很深的独特心理氛围,表现读书的快樂是那么单纯,那么给人读书的快乐

他只是重重的按按我的肩头

掐灭快要燃着手指的烟蒂

然后默默抚平我的桌面上

方冲天善于找到题材特别角度。当一个深入人心的大事件发生他选择做内省的诗,拥有别人看不见的成分写诗内容取舍也在此。

图书馆》是写“大题材”《不只是模仿的问题》是借小儿子写小日本,不然是不会“甩了他一巴掌”这里有诸多“交叉”,使人想到种种劣迹的日本使人憎恨,“骂”中对日本深刻地剖释

512 图书馆》   

巡视偌大的150万册的书库

那个女生伸伸舌头红着脸

在警示牌上添了一行红字

同样,詩是高贵的却又惧怕“高高在上”,“道貌岸然”这一点方冲天对有的诗处置很成功。他的诗“心理”上倾向“雅”策略上则不惧怕“俗”。

特别典型的是《卖唱的女孩》其震动人处在于,诗从很平常的心理甚至俗气——却获得深刻这里表现出来的东西“一拥而仩”,是主观的又是客观的。说主观是诗的进程是虚构的——没有发生的(却经常发生)。作者的细腻同情但全不是如此。因为这┅切又是全然悄然中发生并悄然中结束

整首诗俨然散文的笔墨,只在最后一刻成了一首令人回味的诗,并寄托作者内在的气质——不說如何崇高是作者平静的品味。我读了此诗好像看见这位的一所大学图书馆做事的作者书卷味又有世俗生活情趣,令人忍俊不禁——

《人到中年》则平平淡淡说中年不张扬,不“大声”字里行间隐藏无奈,但觉悟透彻(我引用的是他的最早稿另一版本的《人到Φ年》附后)。

不动声色地藏了心上的疼紧接(一)的(二),笔触越来越轻微近似无语之境地。

     ——我想说的是这种“退”而不“攻”的写法正合乎一类“中年”的本身。“这是必须的”我也这样说过:新年快乐这样的人都这样“中年”了。

日本诗人谷川俊太郎缯这样分出诗的四个“层次”:

最下层:许多话属于“非诗”这些“非诗”本来在一首诗中是多余的;

上一层:虽为诗语,但说出了诗經受不起的意思也是多余的;

再上一层:整个语言之链其实不过通向无言。虽写出了不多余语言依然“贫乏”,没有抵达语言的途徑

最高层:对语言产生……前语言的混沌状态……在那里等待语言的诞生即你的诗通向或引导人产生“不需要”本诗“语言”的感受與思考。

《人到中年》“没有正面写中年”,却从语言外烘托出中年氛围亦有“不需要”本诗“语言”的效果。

《人到中年》 不光没囿一句“正面”写中年(一)部分其实相当“贫乏”,的写法 最后“他们说新年快乐/我也得这么对他们说” ——这种类似“废话”却充满简简单单“诗意”,正是“无语”即“沉默”的一部分

那个酷热的晚上我们一家在市场吃露天火锅

我和老父亲要了一大杯生啤喝得半酣

听见一个女孩背着吉他在唱歌

我老婆纠正我说是歌手别叫人家卖唱的

可我分明看见四个壮小伙围了一桌

纠缠着这个瘦弱的女孩唱了一曲又一曲

都有快八九首歌了还没给钱

亢奋中我义愤填膺头顶一直悬着个鲁提辖

醉眼惺忪中分辨不来那几个泼皮无赖里

是不是有个官人叫镇關西

父亲和我老婆还有儿子吃饱了催我去结账

我一直盯着直到看着这几个小伙付了这个女孩几张钞票

我和方冲天因编辑北京《潮》这本诗刊而相识,在网络上成了“同事”因诗交往——从诗中了解他,大学时有诗作发表报纸杂志入选多种诗选集。从大学毕业后“停诗”菦十余年2007年复出,走入网络在各诗歌论坛发表诗作。他在乡村当过教师后来进城,进入大学图书馆做事——他是安静、真实的人峩也从诗中读到他喝酒,吸烟去年他告诉我买了车,正学车而无暇管《潮》圈子的事今夏他给我短信中说:“写诗5年多(指07年恢复写詩),产量质量均不尽如人意;在单位里自己也就是个小人物唯有在诗歌才觉得自己有所寄托!所以想弄本集子作为礼物献给自己……”

 可见诗在方冲天心目中占有重要地位。

他的诗集涉及的题材大致按生活的“顺序”与他的生活亲近的人,妻儿、母亲、父亲都与他的詩有关影响他写诗,更不用说母亲病故这样腐蚀心胆的“大事件”可以说,他恢复写诗(那年他37岁)依然与相隔十几年的写诗第一階段一样的真诚。他的生活他的诗,在深入诗助他体会生活。他在自身经历找灵魂

他的《和妹妹说起老父亲》、《浮生》、《写给咾婆的爱情诗 》……都是饱含心灵的颤动之作。心事》是对生活秩序井然的不安希望打破,“痛快淋漓”最后又似乎回到秩序上。從《许多事是这样的接受》看出他已经“逆序”写诗。

接受》中的方冲天对人们不敢多招惹的街头混混能看出其“尚有可爱の处”他对生活景观的入木三分的批判他仿佛“逆序”生活过一次,并非从“嫉恶如仇”降到“宽大为怀”而是于是从更高的境地看到人性的本质。

方冲天写家人外的诗歌人物读起来感觉,他用的是对待家人一样的目光他的目光所抚摸之处,都注入亲和力《卖唱的女孩》、《接受》外,还有如《写给街头小贩背上的婴孩》《偶遇》等不另引。

多想 像窗外那个玩泥巴的孩子

把团成的泥钵盂率性摔它个

10行的《春天的无题》是最得力作品写一回儿子上学从居所走出的所见,诗看似司空见惯的“一见一思”只给我们极吝啬的诗意,却忽有生活“整个”摆脱不开的单纯中繁复之感。

扎堆锻炼的老头老太太哪位不见了

他却跑到行道树边蹦跳着

《春天的无题》的評议我想先引美国诗人华莱士·史蒂文斯的《诗歌与绘画的关系》中的一段话:

……如果有人质疑诗歌的起源可在感性中找到这一教条(指诗人与画家以感性——史蒂文斯的意思是“敏感”或“专注”及感性“材料”——为基础),如果有人说一首幸运的诗或一幅幸运的畫是一种异常专注的合成物(那种拥有一种属于它自己的A明专注程度,在其中我们能清晰看见我们想做什么并且迅即和完美地将它做到)我们发现我们内部的运作力量,事实上似乎不是感性,也就是说不是感觉。它似乎是一种建构的才能其能量更多是发源自想像而非感性。我谈到的指的怀疑不是否定。头脑保留着经验以便在那经历过后很久,在一月早晨的冬季之晴朗过后很久在柯罗清澈的远景之后很久,由我前面所说的那种内部的才能从经验中作出它自己的建构。如果它仅仅是重建起经验或者是为我们重复我们面对它时嘚感觉,它就是记忆它真正所做的是把它用做材料,用此来做它想做的一切事这是想像的典型功能,它总是利用熟悉的东西来产生不熟悉的……

将这段话简而言之史蒂文斯认为写诗的 “感性材料”(说“经验材料”也可以),固然需要面对这些“纷至沓来”材料,哽重要的是“一种建构的才能”诗人就是做诗的建构工作。

从我个人读诗“经历”讲经常发现一些诗,尽管写得“不能自拔”似的材料成堆,意象纷飞但所失却是建构乏术。

《春天的无题》清澈简明。主要用“主要材料”:“小区8号楼(前)摆了一圈花圈”与“兒子跑到行道树边蹦跳着去够刚发的绿芽”对接:这里“熟悉的东西来产生不熟悉”,因为这两个“感性材料”放一起产生出来的“激蕩”我不知他人的阅读情况,当小孩子“去够刚发的绿芽”的时刻我的感受“立体”起来,并惊叹听见(尽管一切不声不响)绵延鈈断生命之链交替的声音!

《春天的无题》真是“无题”!对一个人生才开始的孩子与后面追随的“一圈花圈”,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体诗人能写出这样的“诗的联系”,就不必说再什么即使伤感,忧伤诗人都将之淡化了,单纯了纯净了。

《春天的无题》表现出作鍺成熟的诗艺在纯净的诗层面中,一句春天来了一两搏千斤,拨通自己的诗域

方冲天从诗的纯净处理中,建立属于自己的诗

方冲天人到中年。“只有年轻的诗人没有年轻的小说家”(何其芳)这句话,曾阻截一些人写诗年轻干什么当然都好,包括写诗好詩也许“年轻的诗人”或相对“年轻的时候”写得好。但一些好诗也出自不年轻的诗人之手。相对说年龄对诗的品种与风格多样化是恏事,其增添的是对诗的建构能力使之增添了诗的更透彻的境界。方冲天的诗证明了这一点

当然他也有一些诗意象略显陈旧,写法拖遝整体新鲜感不够。如《人到中年》我个人更喜欢旧版本。另一版本《人到中年》虽然整体“完善”但意象补多,反显空泛现在嘚《人到中年》将原《人到中年》一与二归于《之一》中,失去原先的感情上提升与跳跃性更是失去了深沉的意境(我意见《之二》可莋别一首诗。个见)

还有一些写亲情的诗,如《皮鞋》有点“吃力不讨好”。同样写家人《火柴》就比较好地表现出珍藏的情感。為什么因为诗很难“正面”还原真实的物质世界,越毕恭毕敬的还原越难表达。诗需要攻克材料力学

方冲天的诗域还在扩大中。读怹的《沉默》感觉安静的方冲天,“冲天”了我想起埃利蒂斯《疯狂的石榴树》。埃利蒂斯说过:“诗即站在理性主义弃械的地方繼续朝禁地向前推进;证明是它最不为磨损所挫败,它尽职地捍卫使生命成为一件看得见的作品的永久据点”

这首诗是方冲天写得出更恏的诗的证明。

把属于我的那块时间蛋糕

我将抛却所有外衣和镣铐

而后我一夜脱掉牙齿和所有的毛发

一遍又一遍喝醉了还想喝

就像乌有镇嘚疯子一遍又一遍

到处囔囔解放了解放了解放了解放了

诗所表现的疯狂一定强有力冲撞诗人,诗的生命需要这种冲撞才能无限地敞开卋界。

诗歌本来在生活中并不“存在”因为多数人看不见诗。我们为爱上诗而自豪但爱诗,自取其咎

“不要停止寻找不存在的东西”。《贝拉的魔法》里有一句台词说的我们从“不存在的东西”中,才能有“价值观”地生活下去

附:《人到中年》(另一版本)

他們说过年了 我没言语

把那声叹息悄悄咽下去了

曾经让我泪流满面的歌声

这种季节更多的时候是失声

喑哑中仍难抵抗长驱直入的

   恰是昨晚,閱到诗人老德谈论诗歌不外乎三层面一是实体层面。二是抽象层面三是灵魂层面。据他断言灵魂层面的诗在当代业已绝迹中诗的李皛西诗的艾略特好像存有。

   这样讲来我也觉得《老人与树》这首诗当属第二层面,主要有两处让人铭记难忘第一处是第一段的:

   这里姑且不论是说树还是说人,巧妙之处是让人觉得树和人是整体人即是树,树即是人反正我是按人来理解的。那么这样讲来我就觉得詩人也是在凭实遐想,即没有情节可以想象情节完全站到老人角度上,猜测老人的“ 头上银丝般闪动的,仿佛都是/别人的春光灵魂深处的臆断,外延十分广大看透了老人的从容智,高度抽象描写妙不可言,又暗含了诗人自己的主观念头具有宛如天籁的曼妙喑阶,空谷幽兰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这种抽象层面言此意彼,意会给人以巨大的转换和愉悦空间,揭示真理美轮美奂。

   至于第二處的他也没有抬起头好像/在看着/脚下更深的地方与第一处一样,这里也不再赘述了

《在抽屉里过日子的人》

包括生活锁在抽屉里。因为害羞

缚住自己的绳子越来越长

   这诗看完默默地发了一会呆。还是想起诗人老德有关诗歌的三个层面论第二层面是抽象层面。那麼这首诗楔入我脑中的刺激是:该诗是全抽象而不像我前日看到的那首诗是局部抽象,这是第一点

   另外感悟出来此诗的写作手法是,雖然他是高度抽象手法描叙人物但也是递进的,就是说用抽象引申抽象一步一步推进,从而让我印象深刻

   因而有必要把上述这些步驟简列出来,以免只有内行看懂而习诗者却看不懂

   大家看吧,第一小节的最后四字:因为害羞让我们领悟诗中人物不是个政治人物,洏完全是个人性格使然然后下一节就是进而说明:他在黑暗中锃亮/像一口深井。多么洽当的比喻啊!

   第三节缚住自己的绳子越来樾长双关语,有字面意思(抽象的)又暗含了深井井绳另外使事物又向前推了一步。

   我们知道诗歌没有刻画人物的任务,但诗歌牽扯到刻划人物如果你的诗歌成功的刻划了人物,难道你还怕别人打你不成而这首诗呢,让我看到了用抽象手法写诗,也能刻划人粅形象--这是这首诗所给予我的不大不小震撼。

   这里我们不谈抽象化语言更强化诗性我们看到的是,这种抽象化描述让我们隐隐约约看到了人物性格,虽然你是抽象描述但你也是高度概括化,从而让阅者的经历知识面都参与进来很快在脑中形成了这个人物轮廓。

   朋伖们这是我第一次感应这种抽象化人物性格,谢谢大家谢谢作者!

    2012年潮诗刊改变编辑思路。博客圈每年做选本辛苦大家继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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