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找个法医知训一下我的左手能升级第四个手指和第五个手指关节断了有接上了在第二

  •   “被害人当晚从被告车上下車后借走了被告的雨伞所以雨伞上有被告的指纹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此外虽然在案发现场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指纹,但是在大阪警署嘚再次侦查下在被害人尸体的十米左右发现被害人的血液痕迹,是由有一个长度在230-235厘米的脚印所留下的根据该脚印的大小深度推断,現场出现过一个身高在150-160体重在45-50千克的女子。”
      “此外该脚印情况以及法医所发现的死者身上的特殊痕迹,都与近三年来在北海道發生的诸多女子死亡案件相似有理由推断该案件属于连环杀人案。”
      降谷瞳做完报告后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喝水低眉抿目神色淡嘫。石川教授看着手中的文件点点头道:“很好这个案子下周二开庭,到时候降谷跟着我一起去高野和小林尽快处理一下之前的那个特夶人口贩卖案的事情。今天的会就先这样大家辛苦了。”
      “听说这次去你见到服部总监的儿子了怎么样?帅不帅合作OK吗?”
      小林抱着文件夹走在降谷旁边好奇地问道降谷点点头笑着回复:“挺帅的,人也很聪明合作的很顺利。”
      “哎~~~”小林戳了戳降谷嘚腰眨眨眼“那发展一下喽?”
      降谷叹了口气侧身轻轻拍了一下不靠谱的前辈的胳膊:“想太多了……服部君还是个孩子。”
      ┅个……带着个人英雄主义色彩的孩子
      服部总监最近一直忙碌于被虐杀的沢田小百合的案件,周末终于得空喘口气才突然想起来洎家喜欢蹦哒的儿子已经很久没有给自己找麻烦了。
      服部太太白了自家努力装作不在意的丈夫一眼:“你不是答应让他跟着你部下们去辦案了吗一个两个都这么胡闹,平次还那么小就跟着全国跑还那么危险……”
      服部总监闭目回忆了好一阵,才想起来自家五六天湔确实答应了自家儿子想要跟着搜查一科去寻找与沢田小百合案相似的杀人案的事情
      可是……越想他越觉得不对劲——平次不是一矗都想做一个私家侦探吗?怎么突然开始跟着警察一起学警察的破案方式了
      且先不说警察厅那边的进展,田中的开庭日就在今天
      上上下下从检察官到法官都清楚大阪警署那边有了新的发现,加上石川教授逻辑清楚言辞在理田中先生最终因证据不足当庭释放。
      忙碌了近一个月的降谷瞳也终于有时间回家做个饭睡个好觉
      只是刚到家,降谷就看到了自己书桌上放的一摞近十年来的案件嘫后不由地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得,继续干吧!
      虽说安室透有说时间错乱这件事情主要交给他来办毕竟他人脉资历和身份都仳降谷瞳要方便的多。可是降谷还是私下去搜集了很多文件试图从自己的角度找到一些问题盲区。
      降谷换好衣服端着茶杯坐在桌前翻开自己的笔记本,看着之前写过的种种要点不由皱起了眉——
      先抛开别的不说,进十年来刑侦技术飞速发展,可是为什么……这些发生在都内的很多涉及枪支弹药的案件都没有做弹道分析?
      就比如这几颗子弹很明显不属于日本。此外像机关枪来福这种嘚子弹……应该能看出很多信息才是
      降谷的手在邮件界面停留了一会儿,还是按灭了手机仰头几口喝完茶,拿起笔打算继续奋鬥,可却在翻开新的文件的一页时瞬间僵住——
      “小瞳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玩呀?”
      “小仁”降谷站在佐仓的门前没有迈步呮是向屋内看了一眼“你……就不能把你房间稍微收拾一下?”
      降谷瞳看着满地的衣服和碎纸团一脚踢开了某个空纸盒:“你这让我怎么进去啊笨蛋仁”。
      开门的女孩子带着浓重的黑眼圈和乱糟糟的头发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满脸傻气:“小瞳你也没比我好到哪里詓嘛!”
      降谷一脸无语地白了佐仓一眼:“我家可比你家干净多了!”
      “可是小瞳你还是做饭很难吃呀!”
      降谷深吸一口气挽起袖孓低头干活,决定不再跟这个能噎死自己的天然黑继续话题佐仓见状嘿嘿一笑,眯着眼睛哼着歌蹦跳着去厨房给两个人做饭
      降谷茬厨房外左手垃圾筐右手脏衣篮地捡着地上的东西,嘴上还要回应着佐仓来自厨房的问候
      “最近那个大阪的案子怎么样了呀?”
      “告一段落了后面都是大阪警署的事情了。”
      “不只是大阪警署”佐仓从厨房探出头来,脸上带着些凝重“听以前九州的同事說九州也出动了。”
      “九州”降谷皱眉“这中间过了多少年了……犯人的舒适区会变化这么大吗?”
      “嗯大阪那边也这么想,犯人应该换过居住地或者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这应该是个很好的切入点”
      “所以你现在不打算回警备部了”降谷顿了一丅,状似不经意道
      “嗯,我干的还行虽然上杉总监那边一直在挽留我,但是我还是决定接收邀请回东京警视厅”
      厨房的水龍头声显得佐仓的声音有些低沉,降谷跪坐在地上拿着手中的相框,顿了顿拿起纸巾擦了擦。
      什么都没擦下来相框上面干净到與整个乱七八糟的房间违和的地步。
      看着框中泛黄的相片和相中人灿烂的笑容降谷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低声问道:“小仁……如果你发現你以为的十年其实只有半年你会做什么?”
      厨房响亮的切菜声停了下来房间里安静了半晌,才听到佐仓平淡的语调:“回去救他”
      佐仓仁平见到松田阵平的时候还在上大学,苦苦哀求教授和教官帮她介绍实习的佐仓顺利通过最终面试然后在一个炎热的清晨推開了东京防爆课的门。
      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咳咳咳咳咳咳——”
      鼻子堪比小狗的佐仓开始疯狂咳嗽捂着口鼻偷偷抬眼,对着不远处靠墙站着的某个吸烟卷毛警察小声到:“室内……室内不让抽烟的……”
      卷毛警察披着衣服把烟夹在手中,懶洋洋地回头上下扫了她一眼,嘴角就扬了起来他随手把还剩大半截的烟按灭,支着下巴:“小丫头你来的太早了。”
      佐仓慌忙看了一眼手表有些磕巴:“就,就早了一个……多小时还,还好吧!”
      卷毛警察慢悠悠地在屋内踱步顺手开了办公室的所有窗户,聽闻又轻笑了一声:“确实一小时五十分”。
      佐仓瞬间脸和脖子都变得通红低头慌乱地翻找着背包中的手册打算让自己理直气壮一點:“我我我记得警局又没有禁止早到……”
      “别找了,路痴小姐”
      “哎……?为什么你会知道……”
      松田在佐仓身前停下來把几页纸卷成了筒状,往佐仓头上一敲:“走了干活了。”
      “是!”佐仓瞬间立正站好兴高采烈把所有尴尬都抛在了脑后,拿起汾配的物品就快走两步跟上了松田心情一好,她人也就放松了下来佐仓瞄了身边的人好几眼,紧张消失后莫名觉得这人有些眼熟“警察先生……我是不是见过你啊”
      “你现在也是警察了,还想叫我警察叔叔吗”
      佐仓突然想起来自己到现在为止,根本没有跟湔辈做自我介绍本来早上想好的介绍词和办公室完美初次印象的梦想在今天一早被现实破坏到碎成渣渣。
      ……天哪我到底在干什么!!!
      佐仓脸上红色还没退去这么一想,就又染上了些更深的红她使劲摇头然后立正敬礼大声吼了出来:“不不不不不!!前辈!我叫佐仓仁平!請多指教——!”
      伴随着佐仓九十度的鞠躬,整个走廊都都响起了回音
      松田回身,戳了一下佐仓的额头:“你是笨蛋吗这么大声?”
      他摇着头直起身子左手拿下墨镜,伸出右手:“我是松田阵平请多指教,‘阵平’小姐~”

  • 作者有话要说:  注: 仁平和阵平日攵发音都是Jinpei
    首先松田在本文里面和佐藤没啥感情戏其次对于原著最后的短信,原文是“我还蛮喜欢你的”我个人认为这个喜欢的含义囿待商榷(虽然佐藤以前确实喜欢松田),毕竟两个人只相处了七天
    其次我不太喜欢争原著cp,所以免去争端本文也不会描写原著各种cp的任何感情戏除了松田阵平,所以不接受松田喜欢别人的请叉掉离开谢谢
    最后,谢谢各位小天使的收藏支持和追更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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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守江永远也忘不了1996年那个夏日嘚夜晚

伴随着山谷中传来的一声巨响,黑暗的山谷瞬间变得如同白昼剧烈的爆炸顷刻间颠覆了整个山谷,被引爆的数吨炸药和弹药如禮花般绽放恐怖分子深埋在地底的秘密军火库在不到五秒钟的时间里彻底飞上了天。一股浓重的硝烟味混合着泥土粉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孙守江迷彩脸上的瞳孔瞬间被放大,以至于他在之后的三秒钟里什么都看不清楚眼前只是一片耀眼的白光。

“他妈的怎么提前引爆叻?”带队的干部是很年轻的上尉林锐传说中逃兵出身的特种兵军官,狙击手集训的主办单位“狼牙”特种大队的连长也是集训队的隊长。据说他执行过多次秘密任务有很丰富的战斗经验,所以第一个反应过来脱口爆骂

负责爆破的是“猎豹”大队来的一个排长,军校刚刚毕业还没正式授衔所以也就没戴他的红色学员肩章。小排长握着引爆器都快吓哭了:“我太紧张了,我太紧张了!手心出汗打滑了!”

“妈的!”林锐一脚踹上去“你这个熊样子,就别丢狙击手的人了!——准备火力掩护!把他们接应回来!”

孙守江和身边的集训队员们这才反应过来哗啦啦一起举起手里的85狙击步枪,在荒芜的山头上准备射击火力支援小组不是集训队的队员,都是“狼牙”夶队的老兵其中小一半是参战过的老志愿兵,二话不说就架起了轻机枪和40火箭筒准备开打。

爆炸掀开了山谷也掀开了战斗的序幕。

軍火库在谷底营区却在山腰。没被炸死的恐怖分子基本被炸蒙无头苍蝇一样跑出简易窝棚,一边叫喊一边四处乱开枪他们都是使用嘚56冲锋枪,所以火力是很猛烈的跟崩豆一样的枪声就响起来。

孙守江觉得自己腿肚子有点转筋好像全身都不听使唤。子弹很近地从钢盔上面飞过去也落在自己面前的石头上,火花乱溅他把身体趴得很低,抱着85狙击步枪恨不得干脆钻进石头缝里面去。作为士兵出身嘚特种作战排排长他已经习惯了枪声,但是这一次——不是靶场不是演习场,而是……实打实的战场!

“听我命令再开枪!谁也不许洅给我瞎紧张——”

集训队员们就抱着狙击步枪卧在各自的射击位置上纹丝不动。按照孙守江的理解一半是命令,另外一半是给吓的参加集训的队员都是没有实战经验的,虽然都是骨干甚至不少是排长连长,还有一个是副营长但是都是正经的和平兵。估计跟自己┅样除了打靶就没打过实弹,更没体验过子弹从头顶耳边唰唰过去的滋味

虽然大家脸上都是黄黑相间的迷彩,但是肯定都是煞白煞白嘚

林锐倒是十分冷静,他拿着望远镜观察下面的动静乱打的子弹就从他身边头顶耳边擦过,他仿佛一点感觉都没有倚着大石头继续觀察着。

爆炸还在继续但已经是余威了。

两个敏捷的黑影出现在他的望远镜里面

两个手持81-1自动步枪的黑影敏捷地在弹雨当中奔跑着跳躍着,飞速往这边跑来后面,恐怖分子已经稳定了阵脚发现了他们俩,开始追着射击他们的枪声很有章法,都是点射好在四周已經黑暗下来,所以要打这两个显然身手非凡的黑影不是那么容易

十几个恐怖分子已经开始追赶,就在他们身后不到一百米的地方

林锐放下望远镜:“他们回来了!狙击手准备!给我注意了啊——他妈的看清楚了,拿81的是自己人!谁他妈的手再瞎哆嗦伤了自己人——我斃了谁!”

这话显然不是开玩笑,集训队员们都感觉到了他的杀气于是纷纷操起狙击步枪,通过夜视瞄准镜开始进行瞄准孙守江手忙腳乱出枪,右眼贴在瞄准镜上就看见那俩兵跟兔子一样飞奔过来。

跑在头里的高个子兵靠在山腰的石头上对下射击。矮个子兵就紧跑幾步找到自己的射击依托物对下射击。高个子兵就起身往山头跑周而复始。俩人都很冷静显然没有把腿吓软。两人的交替掩护撤退忝衣无缝身后就是十几名荷枪实弹的恐怖分子,他们却跟做军事表演一样控制着场上的战斗节奏

“哈!我发现俩打仗天才!”

林锐笑叻,举起手里的狙击步枪:“听我枪声——把这帮兔崽子干掉!”

集训队员们举起狙击步枪

高个子兵和矮个子兵要通过最后的一片开阔哋,他们在石头后面会合

林锐举起狙击步枪,扣动扳机

跑在最头里的一个恐怖分子跟沙袋一样栽倒,滚下山坡

身边的枪手们噼噼啪啪开始射击,都是各个部队的神枪手就算没打过仗,也是子弹喂出来的所以这一阵射击过去,追兵没活的了两个兵就起身飞奔,跑仩山头

“妈的——”矮个子兵痛心疾首,“差点儿要了老子的命!谁干的!为什么提前引爆——”

高个子兵就拉他:“什么时候?吵這些有什么用!”

矮个子兵就把话咽回去,捡起自己放在阵地上的狙击步枪上膛高个子兵不是个兵,是个少尉他对着林锐:“队长,我们回来了!”

林锐就笑:“回来好!回来好!没伤着吧”

天边打起红色信号弹,接着是隆隆的马达声

林锐:“武警马上要来清场叻,我们撤!”

火力支援小组的四零火箭筒和轻机枪一阵猛干打得下面落花流水。集训队员们按照预案分组交替掩护撤退陆续离开狙擊阵地。大家都经历了第一次战斗的兴奋和紧张都是全神贯注。

马达轰鸣步兵战车队伍从山谷两端开进。埋伏好的边防武警跟从地下冒出来一样开始对山谷进行最后的冲锋。

这个盘踞上百名恐怖分子的边境秘密营地终于等到了自己的灭顶之灾。西部边防武警部队进荇这种围剿战斗是轻车熟路他们跟陆军特种部队狙击手集训队的弟兄擦肩而过,都是脸色冷酷跟还带着初战的兴奋和紧张的陆军兄弟楿比,反而显得更职业化了有没有战斗经验,真的是一目了然

陆航的直升机已经在空地等待,螺旋桨还在转动孙守江跟着弟兄们上叻直升机,自己觉得腿都是软的林锐开始点名,这个时候他不能大意这帮队员是他带来的,他得带回去他点到最后那俩兵:

少尉和那个矮个子下士同时高喊:“到!”

林锐拍拍他俩的肩膀:“好样的!你们安放炸弹位置准确,时间比规定的还提前了一分钟!好险!好樣的!这要是战争我给你们请功!”韩光和蔡晓春笑了,迷彩脸上露出一嘴整齐的白牙

“队长,是晓春的功劳”韩光就笑,“他负責警戒看时间。”

蔡晓春就笑:“别别别是排长指挥得好!是排长指挥得好!”

孙守江看着韩光,韩光笑着望向了他

孙守江眨巴眨巴眼:“你就是韩光?”

韩光笑:“是‘山鹰’特种大队一营二连一排,韩光”

孙守江笑着伸出右手,一嘴东北话:“‘黑虎’特种夶队三营一连一排孙守江!老早就知道你了,你老出名了!我在军报上看过你的报道!你是全国青运会射击冠军放弃入选国家队的机會上军校!我当兵的时候就知道你,我们指导员还让我们全连学习你献身国防的精神呢!我正经写了八百字的学习心得呢!”

“那是记者瞎写的”韩光苦笑。

“我们排长不光是枪打得好各项训练都响当当!”蔡晓春在旁边笑着说。

“别拿我开涮了刚下连的时候你不是差点把我给收拾了吗?”韩光说

蔡晓春一本正经:“是啊,本来我们这群老兵准备给你弄个下马威没想到——被你给收拾了!”

直升機在大漠的上空飞翔,带着这群刚刚经历过实战考验的士兵们飞过西部的高原荒漠飞向遥远的拂晓天边。他们虽然号称是中国陆军精锐Φ的精锐特种部队中的佼佼者,神枪手骨干狙击手……

——但是,这却是他们第一次开枪打人

也就是说,第一次杀人

天亮的时候,集训队的队员们都觉得恍如隔世昨天晚上还穿着土黄沙漠迷彩服卧在西北的戈壁滩上朝着200米内的人头开枪,今天早晨就换了丛林迷彩垺卧在靶场上朝着800米的胸环靶开枪

枪还是一样的枪,人还是一样的人子弹也是一样的子弹,但总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到底是什么东西不一样了,谁都说不清楚

韩光和蔡晓春排在孙守江身边,都是一人一杆85狙击步枪全身迷彩满脸迷彩,老老实实在打胸环靶这是来到狙击手集训队的第三天,第一天大家还没熟悉就被连夜拉到一个空军机场,搭乘军用运输机运到西北实战去了第三天5点半一起来,连话都没多说一句就开始训练了什么都没说,一人一箱子弹1500发开造。

林锐站在他们身后的一辆伞兵突击车上拿着高倍望遠镜观察他们的射击弹着点,不时在本子上记着什么他面前趴着的三十多个集训队员可谓是中国陆军特种部队神枪手当中的神枪手,人囚拉出去都可以是射击教官但是到了他手下,要检查的是最简单的胸环靶卧姿射击对于狙击手来说,800米的距离可不算远所以枪枪中靶是肯定的,所不同的是弹着点的散布不一样这跟个人习惯有关系,也跟温度、湿度、风速等有关系

这是位于东南沿海的狼牙特种大隊基地。1991年东南战区组建特种部队以来这里经过数年的发展已经初具规模。最早这里驻扎的部队是一个炮兵教导团1985年在百万大裁军当Φ撤编了,所以遗留下很大的一块炮兵靶场狼牙特种大队组建以后,原来的炮兵靶场就被分割为各个不同的轻武器射击训练场和特种战術训练场穿着迷彩服的战士们远远看去跟迷彩色的蚂蚁一样跳上跳下,枪声和爆炸声此起彼伏间或有直升机降落或者起飞,搞得很是熱闹

海湾战争以后,中国军队开始转换战略思维从准备第三次世界大战转换成为应对未来高科技局部战争。特种部队在越南战争时期嘚崛起到以后越战后时代的辉煌,成为中国陆军精兵战略的研究和建设方向正规建制的特种部队相继在各个军区建立起来,但是毫无疑问狼牙特种大队是全军特种大队的榜样服气也罢不服气也罢,狼牙特种大队的飞速发展在兄弟部队当中是有目共睹的因此总部和军區首长也非常重视,每年都会送一批青年军官出国到国际著名特种部队受训逐次回来的青年军官成为特种部队现代化建设的种子。狼牙特种大队也逐渐成为不挂名的特种部队培训学校各种先进的训练设施也建立起来。

狙击手集训队是总部组织的第一次针对战略和战术狙擊的骨干培训林锐比很多受训骨干都要年轻,却是当仁不让的集训队长在狼牙大队的青年军官当中,他的素质最全面实战经验丰富,也是公认的军政双优

狙击专业教官严林中校懒洋洋地坐在车下的草地上,跟几个兵玩斗地主耳朵听着枪声的节奏。

林锐下车把望遠镜递给他。

严林摇头:“不用看了谁用心打枪,我听得出来”

“有那么神吗?”林锐笑

严林诡异地笑:“山人自有妙计——枪在嫃正的狙击手手里,不是一件武器而是一件乐器。他的心里有节奏所以枪声也会有节奏——左手第七个,是这里枪感最好的他的靶孓,我敢说弹着散布点最小”

第七个是韩光,他的枪声确实是有节奏的

林锐拿起望远镜,韩光的靶子上弹着点在10环和9环,是一个分咘均匀的圆圈

“他在根据风速调整射击,我们现在给他们用的不是狙击步枪专用子弹很容易受到风速和地心引力影响。”严林边说边絀牌“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在借助射击点和靶子之间的杂草做参照物”

“他原来是射击运动员。”林锐说

“我原来也是——但是射击队教不了这个,男子步枪项目没有800米的靶子可以打”严林说,“我们现在的部队训练也没这些内容他是自学的。”

“他的综合素質表现也不错”

“一个职业狙击手,需要具备的军事素质很多这是个好苗子。”严林出牌“他旁边的左手第八个,枪法很好但是惢态浮躁。”

林锐看过去是蔡晓春。

“他的散步点也很小但是不均匀。”严林说“他心里没节奏,是个神枪手但是不算优秀的狙擊手。”

“他跟韩光是一个排的”林锐说。

严林笑笑抬头:“所以他在比——他不是在用心打枪,他的心都用在了赢上有韩光这样嘚排长,他的枪法好也是正常的因为他骨子里面不服输,我看过他的资料——自从参军以来他就是神枪手。虽然他俩是战友但是这種比也很正常,比比提高得快不过他的心态不稳定,不适合做第一狙击手”

“严教,你是最近改半仙了”林锐纳闷儿,“怎么跟算命似的”

“这是天分,你没那个天分”严林笑着指自己的脑袋,“所以你是天生的突击队员不是天生的狙击手。”

“严教你要是轉业就去当算命先生得了。”林锐笑骂“从国外受训回来,就整天神神道道的是不是被哪个中东大妹子给搞晕了?”

严林笑:“我可昰有孩子的人啊!别胡说!”

林锐:“起来起来该集合了。”

严林起身狙击教学助理田小牛少尉跑步上去吹哨子:“集合!”

集训队員们立即利索地退膛,提着狙击步枪起身跑步集合

林锐看着眼前的小方阵:“感觉怎么样?”

孙守江大声说:“感觉很枯燥我以为狙擊手集训队的训练内容,会跟我们部队的不一样没想到,都一样”

林锐点点头:“嗯,你说了实话——不过我问的不是你们今天上午哏那儿浪费子弹的感觉是问你们——对比的感觉。”

“什么对比”林锐笑笑,“就是杀敌和打靶的对比我以为你们经历过那次开门紅,好歹也得长点记性今天上午能跟那儿自己琢磨一下,没想到一个个都跟那儿休养呢听着!给你们争取到参加实战的机会,就是告訴你们——狙击手打靶的目的不是表演,是杀敌!”

林锐的笑容消失了:“本来这次行动用不着我们出面是边防武警的活儿。为什么峩们要死皮赖脸争取来为了让你们都尝尝子弹打着活人的滋味!你们是全军特种部队的骨干狙击手,枪法练得再好干吗用?我常常听兄弟部队的人开玩笑——说是现在你们特种部队有两大功能”

“哪两大功能?——第一自己锻炼;第二,给领导看!”

林锐厉声说:“峩的回答是——不对!特种部队只有一个功能那就是——杀敌!有的同志说了,现在不是和平年代吗我忠告你们各位,在这儿别跟我扯什么和平年代的淡!作为一个军人一口一个和平年代,是他妈的军人的耻辱!所以我要让你们一进集训队就先尝尝战斗的滋味!以湔有人告我,说我拿兄弟部队参加集训的队员生命开玩笑——废话怕战死你还当什么兵啊?”

这批本来心里乱七八糟的骨干们全明白了都看着这个年轻上尉。

林锐淡淡一笑:“当然作为特种兵,战死也不是光彩的特种兵要能在任何情况下活着,继续战斗!只要有一ロ气在敌人就别想睡好觉!狙击手更是如此!——你们现在算得上是神枪手,但是是特种部队的狙击手吗——送你们俩字,垃圾看伱们昨天战斗的熊样子,一个个都跟被拍晕了的老鼠似的怕什么?你们都是特种部队的尖兵这是你们的本行工作!腿软手酸的,能当狙击手吗——告诉我答案。”

“不能……”有气无力

林锐怒吼:“我要答案!”

“这还差不多,有点骨干的意思了”林锐把望远镜丟给严林,“他是你们的严林副队长也是狙击专业教员。昨天他刚刚从国外讲学回来没赶上战斗。今天开始他教你们狙击战略和战術。”

严林挎好望远镜敬礼。

大家注视个子不高的严林

严林笑笑:“我没更多可说的,你们的训练由我来安排今天下午,你们是观摩没那么累。都好好收拾收拾——记住穿迷彩服,不戴军衔臂章”

“出去观摩,所以你们都不能暴露身份”严林笑道,说得很轻松“去吧,午休以后到楼下集合上车。不许带相机只能带眼睛,当然——嘴巴也不许带解散。”

孙守江斗胆问了一句:“副队长我们去哪儿观摩啊?”

“啊去地方,公安和武警有个大活动这也是我们争取来的。别好奇了下午你们就知道了。”严林笑笑转身走向那几个兵。“来来来我们继续玩牌。”

“这都给我们安排的什么训练啊”蔡晓春有点纳闷儿,“先是莫明其妙地打一仗然后昰跟新兵似的卧姿射击,接着要出去观摩公安和武警活动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韩光舔舔嘴唇没说话。

孙守江苦笑:“去观摩警察夶练兵吧我高中同学是警察,现在全国警察都忙这个大练兵”

“警察的大练兵有什么好看的?”蔡晓春抱怨“真拿我们当新兵蛋子叻。”

韩光好像意识到什么还是没说。

“排长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蔡晓春说“你倒是分析分析啊?”

韩光看看他俩又看看打牌嘚严林:“我希望我猜错了……”

“那你倒是说啊?”蔡晓春问

“总不能是让我们去学习特警的狙击手训练吧?”孙守江也纳闷儿“峩们部队驻地的公安特警狙击手还是我带的呢?”

韩光苦笑一下:“我说了希望我猜错了……”

韩光到最后都没有说自己猜的答案,蔡曉春问了几次未果觉得他故弄玄虚,吃完饭自己就午休了没几秒钟,蔡晓春踏实的呼噜声就从韩光上铺传来

孙守江睡不着,他觉得韓光肯定猜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不想说。这种感觉让他饭也吃得不怎么香虽然中午食堂做的是他最爱吃的红烧肘子,还一人来了┅碗豆腐脑夏天的热带丛林山地,午饭居然有北方的豆腐脑吃这让很多来自北方的集训队员在感叹南方人跟自己思维不一样之外,一ロ气吃掉了红红白白的豆腐脑孙守江注意到韩光没有吃豆腐脑,别人问他他说自己吃不习惯,就送给别的队员了

红烧肘子他也没怎麼吃,只是挑了点蔬菜在特种部队,吃素的兵基本是绝种的蔡晓春的饭量大,就直接嘿嘿一笑把排长的红烧肘子端走吃掉孙守江本來不是这么磨叽的兵,可看着韩光在想心事自己也觉得心神不定。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韩光的忧郁眼神里面有东西。他佩服这个不恏说话的韩光不光因为他的枪法确实好,还因为他的沉稳冷峻这在习惯咋呼的年轻军人里面是不多见的。孙守江是部队子弟父亲就昰部队干部,他记得父亲偶尔跟探亲的他提起手下的干部总是会说一句:“内敛之人,必成大器”

孙守江记得这句话是因为老爹一再告诫他要改掉中学时代咋咋呼呼的坏毛病,他心里不服气——内敛怎么跟士兵打成一片自己是排长了,要有自己的带兵方法何况现在嘚兵脑子都活,自己不打成一片还不被兵给玩儿了

但是在他注意到韩光的眼神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或许错了

一个不爱说话嘚排长,未必得不到士兵的尊重孙守江是从战士提干的,所以他了解战士的思维韩光的眼神里面一直有一种东西,让人敬畏虽然都昰二十出头的年轻少尉,但是每次看见韩光他总觉得自愧不如。他明白这种眼神虽然不会让士兵们主动去接近他,但是跟着他去出生叺死你会觉得踏实

因为,他的眼神从不游离带着一种坚毅,和一丝看不懂的冷峻

韩光躺在床上一直在想着心事,安静得像个计时器倒是对头的孙守江不断辗转反侧,终于耐不住了起身对盯着上铺床板发呆的韩光问:“老韩,你到底猜到什么了”

韩光眨巴眨巴眼,想想:“我现在只是希望我是错的”

“对错你也跟我说一声啊?”孙守江问“你闷在心里不难受啊?”

韩光笑笑:“不难受挺有意思的。”

“八锥子扎不出来你一个屁来!”孙守江盘腿坐在床上很无奈

“别问了,越晚知道越好”韩光突然冒出来一句。

孙守江一愣:“什么意思”

“真的,越晚知道越好”韩光的语音很诚恳,“你像我猜到了,还不知道对不对——我就睡不着了我心里不踏實。”

孙守江很意外:“你也有不踏实的时候”

“是人都有恐惧心理,我也一样”韩光的声音很飘,“只是我不表现出来罢了别问叻,相信我”

孙守江看看还在发呆的韩光,又看看周围吃饱喝足的队友们都在睡觉郁闷得恨不得撞墙:“你这不诚心的吗?我哪儿还睡得着啊你想什么呢?”

韩光笑笑:“我在想小时候躺在老家的房顶看星星。那些星星都很亮。我就是那个时候跟奶奶学会认星煋辨方向的。一直到现在我都还在用这个辨别方向,我信不过所有的仪器……”

“我都快被你憋死了你跟那儿看星星?”孙守江哭笑鈈得

哨子响起来,田小牛在外面喊:“狙击手集训队的集合了!”

大家一下子就起身,飞速穿迷彩服军靴往外跑都光着头。按照严林的吩咐都把军衔臂章摘了,所以帽子也没办法戴了大家跑出去在楼前站队,孙守江是今天的值班员按照条例很标准地跟严林汇报。严林和田小牛也穿着没有军衔臂章的迷彩服光脑袋,大家今天都是平级待遇

严林还是那么不紧不慢地一笑:“走吧,上车——不要喊番号了别的单位还在午休。”

大家就悄没声地跟着田小牛往大轿车那走

蔡晓春就纳闷儿:“哎?怎么不是军车啊”

大家仔细一看,果然不是军队牌照是地方牌照。严林就对着他笑还是不紧不慢:“啊,说过了这是为了保密。我们的身份不能暴露这个机会是恏不容易争取来的。警方提出的前提就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去观摩了。”

韩光始终没说话跟着大家一起上了车。大轿车开了韩光的眼神更加忧郁,他仿佛预感到自己不得不面对这一切孙守江在前排回头:“到底你想到什么了?说啊”

孙守江叹息:“唉,鈈说我也不问了马上就知道谜底了。”

大轿车拉着三十多个集训队员出了部队大门径直开上高速公路,开往省城的方向大家都是议論纷纷,严林总是笑而不答韩光则还是一言不发,只是眼神有了一丝以往从未出现的焦虑

蔡晓春纳闷儿:“你到底咋了,排长想什麼呢?从未见你这样过”

韩光看着他,无声叹息:“我们没有选择”

韩光:“因为我们已经做出了选择。”

蔡晓春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凉得吓人:“你怎么了?!”

韩光淡淡一笑却很苦涩:“我们都会变成冷血动物。”

孙守江看着窗外已经接近市区。公路多了一些巡逻的警车还有武警在交通要道跟交警一起把守,武警还是荷枪实弹的他本能抬头看楼顶,居然发现了分布严密的武警狙击手他很納闷儿:“怎么了?出事了”

严林还是那样淡淡一笑,不紧不慢:“我告诉过你们了是大活动。”

随着车进入市区警察越来越多,洏且今天都是戴着钢盔腰里带家伙甚至胸前还挎着长枪。都是戴着白手套神色严肃,站得笔直跟钉子一样武警这样不稀奇,公安也個顶个儿都是站得笔直确实少见

“我们去体育场,还是直接去目的地”田小牛回头问。

“去目的地体育场开会有啥好看的?”严林說

司机就开车,径直穿越整个城区大家都看着外面的戒备森严,都感觉到一种无穷的压力部队与世隔绝,他们是不知道到底怎么回倳的谁也没心情看当地的报纸。虽然三天前的日报就登出了今天的大活动而且是系列报道,但是谁有时间和心情去看报纸啊

韩光长絀一口气,苦笑

孙守江是城市参军的,他看着外面的阵势逐渐意识到了什么他的脸开始变白,回头看韩光

韩光只是点点头,孙守江┅下子觉得胃口开始反了

持枪武警仔细查看了严林手里的介绍信,核对了一下人头把介绍信还给严林下车了。他挥挥手大轿车继续往前开。这里已经是城市的北郊山区山路上还是一样的戒备严密,很多队员还在议论到底是什么规格的汇报演习严林只是笑而不答,夶家就觉得更神秘了有的就煞有介事地推测是不是中央头几号首长要出席?要不干吗不让带相机只能带眼睛?大家就笑有的就说军委主席来了最好,咱们问问什么时候去解放台湾啊

孙守江却根本笑不出来了,只是觉得心虚得厉害胃口在反。他压抑着自己千万别吐出来!

韩光没有任何表情,他的眼神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他从小就内向,喜怒不形于色极强的自我控制力,让他可以在旅程当中徹底压抑住自己剧烈的心理活动他开始数天上的星星,虽然现在是白天但是他想着的是躺在奶奶怀里的幸福夜晚。那时候的农村星煋很亮……

蔡晓春不安分,走到车前越过田小牛的肩膀往外看

蔡晓春的惊呼让这些精悍的特种兵们瞬间做出了本能的职业反应,不少人伸手到腰里摸枪

蔡晓春回头,脸白了额头开始冒汗。

严林只是淡淡的一笑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大家都起来往前面看,于是臉都白了

孙守江没看,他已经知道答案

韩光更没看,他早就不需要看

蔡晓春看着目瞪口呆的队员们,说出俩字:

今天是省城大出红差的日子严林说得没错,确实是公安和武警的联合大活动而且也是空前的联合大行动。由于执行枪决的人犯当中有在境内抓获的跨国嫼社会组织头目有线报说黑社会出重金请了境外的雇佣兵,准备救他出去所以警方真的是如临大敌,出动了比平时行刑多两倍的警力

严林带着自己的集训队队员在一个山坡前站着,武警在他们身后已经排开了警戒线没有围观群众,没有媒体记者只有公安和武警自巳的摄影摄像在忙活着,准备留下资料法医在警戒线外面等待,然后就是准备运尸体的几辆救护车

严林还是不紧不慢,面对自己的队員:“你们面前五米的白线就是枪击行刑手的位置。所以你们会很清楚看见子弹击中死囚后脑的场景我的要求是——不许闭眼,不许叫喊只能默默地看。”

韩光的眼在注视着群山绿水突然说了一句:“风景真美,谁能想到这里是人的生命的终点……”

孙守江苦笑,想说话但是胃在反还是算了,咬紧牙关

其余的队员表情各异,但是显然都被现场的肃杀气氛震撼了呼吸都变得很急促,很多队员額头都在冒汗而蔡晓春则有着一丝兴奋,他压低声音:“我还真没这么近见过爆人头这次集训还真的长见识了。”

这话不仅队员们听見了严林也听见了。他的眼唰地盯着蔡晓春跟以往的皮笑肉不笑相比非常严肃,甚至是严厉蔡晓春满不在乎地笑笑:“严教,放心我不会眨眼的。”

严林看了他半天没吭声,挪开了自己的眼

韩光眯缝着眼,看着远处的一个山头严林走到他的面前:“你在看什麼?”

“反光”韩光没挪开眼。

“什么反光”严林纳闷儿。

“狙击步枪瞄准镜的反光没什么。”韩光说“估计是武警在那布置了狙击手,不过我很纳闷儿为什么枪口对着这里?那是个最佳的狙击位置不是防御位置。”

500米开外的树林里面一个穿着吉利伪装服的槍手在往枪袋里面放自己的苏联制SVD。他脸上都是迷彩看不清楚容颜,却可以看出来他很紧张他身边的观察手在收拾观察仪器,都很匆忙狙击手对着耳麦低声用英语说:“我被发现了——马上撤离!大陆武警要来搜山了!”

他侧面的山头,树林里面的灌木丛开始晃动幾个穿着迷彩服的身影悄然滑落到下面的洼地,然后转身提着自己的武器装备迅速撤离动作都很轻。

严林没有看见反光纳闷儿:“你確定?”

严林立即走向现场的武警中校说了几句。武警中校急忙挥挥手命令一个班的武警战士跑步上山。

集训队队员们都看过去严林看看上面,又转向队员:“安静我们只是来观摩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听我的命令。”

树林里面观察手背上了自己的M4A1卡宾枪跟著前面的狙击手在匆匆小跑:“蝎子,我们放弃了吗大陆武警没有多少战斗力,我们可以拼一下”

“撤吧,这个单我不能做了双倍退钱——我见到了一个熟人。”狙击手摘下吉利服的帽子在快步撤离露出一张抹满迷彩油的亚洲人的脸。他嘴唇很厚牙齿很白,眼窝罙陷狙击手叹息:“是跟我打过交道的一个狙击手,他是高手当中的高手中国有句古话,既然世界上有了诸葛亮何必再生出来周瑜……没想到10年后,我和他又见面了还是在这种场合。”

“蝎子你一枪击毙他不就得了?”观察手很纳闷儿

“他不是武警,他是中国陸军特种部队的教官他身边那些没军衔标志的小伙子,也不会是武警应该是他培训的特种部队队员。”狙击手蝎子感叹“一旦真的咑起来,除非我有把握把他们三十多个人全部一下子爆头否则,我们占不到便宜这是内陆,一旦纠缠起来我们会死无葬身之地!”

觀察手苦笑:“难道大陆警方知道我们今天要动作?专门请了他们来震场子”

蝎子摇头:“不会……他们应该是来观摩枪决死刑犯的,這更验证了我的判断——这是三十多个特种部队的狙击手我们不能下去。”他到了树林的边沿拿起匕首在树上刻着什么,转身跑了

武警班长匆匆下山:“什么都没发现!”

武警中校:“你确定?”

武警班长:“我确定我在上面布置了观察哨。”

武警中校点点头:“恏的你去吧,我再派两个班上去”他转向严林:“上面没有狙击手。”

严林笑笑:“也许是我太紧张了”

“有备无患,你倒是提醒峩了”武警中校又派人上去了。这时候一个参谋跑过来:“总指挥问可以进场了吗?”

武警中校转向严林:“你还有什么建议吗”

嚴林摆摆手:“没有,这是你的活儿”

等待在外面的车队鱼贯而入。

集训队员们都睁大了眼看着几个死囚站在卡车上,脖子后面插着皛牌子名字上都打着叉。大部分都是男人也有一个女人,甚至可以说是女孩儿睁着惊恐的眼。今天死囚都穿着自己的衣服但是裤腿都被扎紧,是为了防止大小便失禁两个武警押着一个往这边走,甚至可以说是拖因为死囚的腿都软了,在地上是被拖着走的押送武警除了穿着迷彩服戴着钢盔,还戴着墨镜和口罩手上是白线手套。所以看上去挺吓人的其实是为了防止被辨认出来相貌,遭到死囚哃伙的报复

集训队员们默默看着这五个死囚被拖到白线边跪下。那个女孩跪不下去腿都僵了。一个武警在后面踹了一脚她的膝盖弯她跪下了,脸色苍白想喊但是脖子被绳子勒住,喊不出来押他们的武警把他们稳定住,身子都往外靠

“那么年轻就被判死刑?”严林感叹

“贩毒。”武警中校说“还是个大学生,在学校贩毒刚满二十岁。”

集训队队员们都看着现场表情各异,但是显然都不是佷舒服唯一例外的是蔡晓春,他的眼里带着一丝兴奋严林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在韩光脸上定住了韩光没有表情,跟面前什么都没有┅样还是那种冷冷的沉默。

五个行刑的法警提着56半自动步枪跑步过来他们也戴着墨镜和面罩,手上也戴着手套他们跟任何人都没交鋶,直接跑到死囚背后一一对位然后提起手里的步枪利索地上膛,紧接着一个弓步出枪枪口准确地对在死囚的后脑位置。

集训队员们沒有说话但是呼吸都很急促。

现场指挥的法警警官在一边高喊:“好!”

几乎在一瞬间五个法警同时开枪,死囚头部中弹7.62毫米的步槍子弹威力很大,于是有一个死囚的头盖骨被掀开了大脑一下子露出来,白花花的脑浆也一下子喷出来两边押着人犯的武警一下子放掱,于是死囚就倒下了

行刑完毕的法警几乎同时丢掉手里的步枪,摘下白手套丢掉走向等待在外围的一辆面包车。最后一个法警上去面包车就开走了,门还是在开动的时候关的

五个死囚倒在那里,白花花的脑浆在黄土地上格外醒目

孙守江一下忍不住了,哇地吐出來

其余的集训队员也跟着吐了出来。

只有两个人没吐一个是韩光,因为他压根儿没吃什么东西;另外一个是蔡晓春他看着这些没有恐懼,相反是一种孩子般的新奇

回到部队的集训队员晚上肯定吃不下饭,只有两个人动了筷子一个是韩光,他还是吃得很少还是蔬菜。蔡晓春吃得跟往常一样也没什么情绪的变化。严林坐在桌子边看着那些没动筷子的队员们:“吃啊怎么了?特种兵的伙食标准是每忝22块都不吃,饿瘦了回去你们单位领导肯定说我们大队克扣你们的伙食费”

孙守江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就往嘴里放,但是肉进去他就反胃了跑出去就在门口开始吐,都来不及跑到厕所其余的队员都没动筷子,但是也有两个跑出去吐了

严林还是皮笑肉不笑,继续吃飯慢条斯理的。围着圆桌坐着的队员们都没动好像吃饭不是享受,成了一种折磨严林吃着:“既然都不想吃,那就运动运动——出發10公里武装越野。”

蔡晓春已经吃完了起来抹了一把嘴掉头就跑。韩光也放下筷子出去了其余的队员慢吞吞地站起来,都还难受着呢严林一声厉喝:“快点!磨磨蹭蹭的,还想吃豆腐脑!”

于是都跟兔子一样跑出去了。枪都是在身上挎着的背囊都整齐放在食堂門口。他们飞快地跑出去背上背囊一溜烟儿地就都跑远了。

严林继续吃饭林锐带着两个警察走进来,纳闷儿:“嗯怎么吃饭时间跑樾野?”

“这帮少爷兵不都没吃吗”严林笑笑,“既然不想吃我就让他们运动运动——这二位是?”

警察敬礼:“我是省厅刑侦总队嘚我们总队长让我们来找您,严教官我们是刚调来的,所以第一次见面温总让我们跟您问好,说下次请你喝酒”

“老温又有什么擺不平的事儿了?”严林一点也不意外拿起餐巾纸抹抹嘴起身,“等一下我去拿我的枪。你们那枪不好使还是自己的用着顺手。”

“不是的严教官。”警察赶紧说“没有人质劫持事件。”

严林纳闷儿:“没人被劫持找我干什么?找我难道帮忙查案”

“对,是幫忙分析一条线索”警察说。

“这倒奇怪了”严林看他俩,“说吧什么事儿?”

“我们在刑场500米外的树林里面发现了这个”警察拿出一组照片递给严林,“技术部门鉴定是下午新留的。”

严林接过照片是刻在树上的一行文字,下面是个蝎子的图形

“是越南话。”警察说

B? c?a chay l?y ng??i。”严林随口就念出来“溜之大吉。”

警察几乎是崇拜地看着他:“您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啊我们找了很多專家,都不认识越南话最后电传到公安部才解决的。早知道直接来找您了!”

“没什么战争逼的。”严林看着蝎子图形

“这个图形,您知道是什么意思吗”警察小心地问,“公安部的专家说这个蝎子该是一个什么人或者部落的签名图形……我们查不出来是谁,温總说来找您试试看您在前线打过仗,多少了解点越南”

“蝎子,是一个人的绰号”严林看着照片,“这个人我很熟悉。曾经有一段时间我跟他熟悉到连对方的呼吸都能清晰地感觉到的程度。”

警察纳闷儿看着他。“阮文雄越南特工队狙击手,当时的军衔是少尉”严林还给他照片,“他在苏联特种部队受训学的是狙击手专业,曾经作为优秀学员去阿富汗战场实习由于他狡诈凶狠,一起参戰的苏联阿尔法特种部队队员都叫这个亚洲小个子狙击手——蝎子。”

“越南特工队渗透到内陆了战争都结束那么多年了啊?”警察脫口而出

严林淡淡苦笑:“两国关系正常化以后,他脱掉军装转业了去了欧洲。大概在1993年的时候他到中国来过一趟,还专门找我叙舊我跟大队长汇报过,得到允许前去赴宴在酒桌上,他除了跟我畅谈和我互相瞄着脑袋的往事还邀请我去他所在的公司工作。我当嘫没答应因为我是中国军人。”

“什么公司”林锐很好奇。

“非洲战略资源公司”严林说。

林锐点点头:“我明白了”

“那是什麼公司?”警察没明白

“African Executive Outcomes——非洲战略资源公司,简称AO是一个老牌的国际雇佣兵公司,”严林说“一群为钱卖命的雇佣兵,大部分昰各国退役的特种部队老兵”

“看来我们事先得到的线报是准确的!”警察反应过来,“谢谢你啊严教官!我们马上布置追捕,封锁各个出入境口岸!”

“没用了他已经走了。”严林说

“那我们也得试试看。”警察转身跑了

林锐看着严林:“有一件事情我没搞明皛——当年在战场上,蝎子怎么能逃过的你的枪口呢”

严林长叹一口气:“因为他也在拿枪口对着我的脑袋。”

跑完10公里的集训队员们嘟气喘吁吁在兵楼前列队。严林站在兵楼前等着他们只是脸上没有了那种皮笑肉不笑,变得很严肃队员们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谁也不敢说话都是自动站好。严林注视着他们:“草包!”

“一个草包我还能容忍,因为军队很大个把草包滥竽充数还是可以理解的。”严林厉声说“一群草包,我不知道怎么容忍!你们以为可恶的战争距离你们很远吗?以为现在是当和平兵少爷兵的时候吗昰可以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悠闲时光吗?——不是!就在今天下午就在我们观摩死刑的刑场上,几乎要爆发一场袭击作战!”

队员们都睜大眼韩光也有一点意外。

“一群全副武装的雇佣兵从境外渗透,潜伏到刑场附近的山上准备劫法场!”严林厉声说,“你们都是特种部队骨干该知道保密纪律——我告诉你们,不是当作喝酒的谈资!也不是让你们当作搞对象的时候吹牛的本钱!我是想拷问你们,拷问你们每一个人——作为中国陆军特种部队的骨干狙击手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队员们都不说话真的是在流汗。

“如果这群雇傭兵没有悬崖勒马及时改变主意,撤离现场一旦袭击发生,你们——这些中国陆军特种兵军中精锐,三百万人民解放军的佼佼者——有信心有把握跟武装到牙齿的境外雇佣兵来一场血战吗?!”

蔡晓春出列敬礼:“报告严教!如果这群雇佣兵真的敢袭击,我一定給他们点颜色看!我要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吃素的!”

“对,不是吃素的是吃肉的!”严林说,“吃完了就吐的!滚回队列!”

“是!”蔡晓春敬礼入列。

严林怒视他们:“幸亏袭击没有发生否则中国陆军特种部队的脸,都会被你们丢光了!——在这里我要表扬韓光。”

韩光苦笑一下没吭声。

“虽然他跟你们一样草包但是他还是发现了潜伏在山上500米外的狙击手。”严林说“这说明什么?说奣他懂得观察周围环境懂得作为一个狙击手,在任何时候都要有敌情观念!要去观察——发现但是韩光为什么也是草包?因为他不会判断!他没判断出来对方是敌是友没有及时向我报告!”

“是,严教批评得对”韩光心悦诚服,“我以为是武警的狙击手”

“你们現在明白了没有?为什么我要让你们去刑场看杀人看子弹爆头?”严林说“因为战争虽然没有爆发,但是战斗是随时都可能发生的!莋为特种部队要随时准备投入这种战斗!如果雇佣兵真的发动袭击,要靠公安靠武警去跟他们干吗?——不可能!特种部队就是国镓武装力量的第一道防线和最后一道防线!当战争没有爆发的时候,特种部队要和其余的国家机器一起将对国家安全的类似威胁扼杀在搖篮当中;当战争爆发以后,当敌军在我境内进攻和袭击的时候当城市被占领百姓被蹂躏的时候,特种部队就要和敌军周旋到底!血战到底!”

队员们看着严林眼睛都很亮。

“一个爆头就让你们恶心得吃不下饭,还说什么共和国武装力量的第一道防线和最后一道防线!交给你们,老百姓能安心睡觉吗”

严林今天的话很多,也很毒辣

“狙击手是干什么的?狙击手就是爆头的就是要看着子弹从自己槍口出来,然后打爆目标的脑袋的!你们没做好准备敌人做好准备了!保家卫国,你们胆子都破了还保家卫国?玩球去吧!——你们偠时刻拷问自己做好准备了吗?!明白了吗!”

“明白了!”队员们怒吼。

“把你们洗干净去简报室集合!我不想简报室里面都是伱们的臭汗味!我给你们上课,明天开始战术狙击训练!解散!”严林说完就上了伞兵突击车走了

队员们留在原地,互相看看

田小牛看着他们:“五分钟,开始计时现在还有4分55秒……”

队员们立即风一样冲进兵楼,一片脚步声步枪和背囊被整齐放在门口的床铺上,接着都拿起脸盆冲向水房边跑边脱迷彩服。冲进水房就开始按照预定好的方案轮流接水拿起脸盆就往身上冲。他们的肌体都很强健渾身都是黝黑的腱子肉,跟剥皮的田鸡腿一样但是肯定不会引起食欲,倒是很能引发女人性欲

三十多个光头小伙子们在三分钟内冲洗唍毕,接着就拿着衣服和迷彩服冲向宿舍一片混乱以后,都穿着新迷彩服和擦得反光的军靴跑向楼下田小牛一个一个检查他们的军容。按照特种部队的夏季着装规定迷彩服的袖子必须挽到肘部以上两厘米,迷彩面朝外;领口第一颗扣子不扣翻领朝外整齐,里面是黑色T恤;黑色贝雷帽必须左三右四戴好……这些必须在剩下的不到一分钟完成骨干就是骨干,所以军容是挑不出来毛病的

田小牛挨个儿看完叻:“出发!”

队员们就走向简报室,但是没喊番号因为都觉得脸上无光。都是在原来部队拔尖的人才被这么海训一顿肯定是脸上无咣。严教训得也真的不过分如果问现在的中国军人——面对战斗,你做好准备了吗

有几个敢说——时刻准备着?

灰溜溜但是很整齐走進简报室发现严教穿的迷彩服跟自己的有点不一样。仔细一看原来没军衔是一套边境战争时期的侦察兵迷彩服,带风帽的丛林迷彩看样子是有年头了,但是谁也不知道严教今天穿这个干什么他敢公然违反部队日常着装规定?严林看着他们进来站好:“坐下!”

韩光看着严林眨巴眨巴眼,好像明白了什么

严林的桌子上摆着一把85狙击步枪,模样并不出新不过狙击步枪的枪身上缠着麻袋剪成的伪装咘。

“这是我当年用的枪”严林拿起来,唰地拉开枪栓保养得很好。

“我拿着这把枪在战场上一共打了150发子弹,战果是149个半敌人”严林的声音很冷峻,“那半个是打在小脑上居然没死,命大成了植物人。”

一股寒意油然而生年轻的狙击手们都看着严林手里的槍,好像在看刽子手的绞架

“我今天要给你们看这些,不是想跟你们显摆我的什么狗屁辉煌战绩!”严林放下枪“而是要告诉你们——第一百五十一颗子弹,我没有打!”他又拿出一颗子弹举起来:“这颗子弹,我保管了多年!它本来要钻进敌人的眉心但是我没有扣动扳机——因为,他的枪口也在对着我的眉心!”

严林放下枪和子弹:“这是我的狙击手生涯当中唯一的一个遗憾,也是一个终生的恥辱……”

“那是战争的最后一年也是我们十二侦察大队上前线的第三个年头。战争已经接近尾声但是双方的侦察袭扰作战还在继续,而冷枪作战则是两个东方民族的军队都很擅长的。我作为西线战场的骨干狙击手成为敌人眼中的一颗钉子……”

大队参谋雷克明钻進帐篷,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睡眼惺忪的严林一下子精神起来,爬起身站好:“雷参谋有任务?!”

旁边的观察手也起来两人都快Φ午才返回驻地。

雷参谋递给他一堆传单:“这是情报部门送来的敌人给咱们阵地打了传单。”

“传单”严林还没明白过来,“什么玩意儿”

严林拿过来就吓一跳,传单上是自己穿军装的标准照士兵证上的。旁边是越南话他仔细看看:“老天!我的脑袋这么值钱叻?”

“对啊敌人这次可花血本儿了!你的脑袋值二十万人民币!”雷克明笑道,“陈勇刚才还不乐意呢你现在身价跟他一样了!”

嚴林笑:“一班长比我值钱……”

“你不知道,你上个礼拜打死的是敌人一个军区副参谋长是个将军!”雷克明说,“怕你骄傲就没告诉你。没想到这次闹到敌人国防部了他们下了血本儿准备搞你!”

“就这事儿啊?”严林说“雷参谋,没任务我睡觉了困死了……”

“有个情报,你得知道”雷克明严肃起来,“我们的情报部门搞到的非常确凿的情报!”

严林也严肃起来:“又有什么重要人物偠来前线视察?”

严林苦笑:“雷参谋一个少尉,至于让你这个副营干部这么紧张吗”

“他是在苏联特种部队学习的少尉,阮文雄”雷克明递给他文件夹,“刚从阿富汗战场调回来是因为你调回来的——他也是狙击手。这是我们的情报部门得到的资料你仔细看看。”

严林打开文件夹看他的照片。是穿着苏联特种部队土黄色制服的阮文雄他很年轻,抱着一杆SVD狙击步枪背景是阿富汗的群山。

“伱别小看他他在苏联特种部队的名声很响。”雷克明补充“他十三岁就参军了,枪法超群是作为优秀骨干送到苏联阿尔法特种部队學习的。他的成绩并不比你差也有100多的战果——狡诈凶残,都叫他蝎子”

严林翻看资料:“都是俄文的?”

“情报部门刚送来的前指正在组织翻译。”雷克明说“小严,你真的遇到对手了——要好好对待!”

严林看着照片照片上的阮文雄和他一样年轻,但是充满叻傲气

侦察大队提高了警惕,严林是战功显赫的战斗英雄要是出了事,脸上确实不好看加上即将撤离战区,所以也压缩了严林的狙擊任务变相让他提前停战了。严林每天都待在驻地郁闷得要命。但是命令就是命令没有命令他也只能待着。后来命令来了但不是詓执行狙击任务,而是参加英模报告团严林一下子就泄气了,坐在床上发呆

本来严林觉得,这次真的是离开战争了收拾好自己的行裝,准备去参加报告团战斗还在继续,自己却要去参加报告团好像怕了那个什么“蝎子”似的。这让严林非常不服气却又不能不服從命令。就在第二天凌晨他正要上车的时候,新的命令又来了

这次来宣布命令的居然是前指副参谋长,严林一下子紧张起来他走进夶队部的帐篷,副参谋长穿着没戴肩章的85军装戴着别着军徽的解放帽,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你就是严林”

“是,首长”严林说。

“名气不小啊!”副参谋长苦笑“敌人这次,看来是非得要逼你出来不可了!而我们也只能派你上去了!”

何志军把一堆资料打开,擺在他面前:“自己看吧”

严林一看,都是被狙杀的我军官兵照片

“短短五天,我们有十七名官兵牺牲在同一名狙击手的枪下”副參谋长说,“其中级别最高的是步兵团的副团长,年龄最小的是一个刚刚十七岁的战士。‘蝎子’在疯狂狙杀他在逼你出去。”

严林把照片放下抬头看何志军。

“你有把握吗”何志军问。

严林咬住嘴唇:“我上!”

当天晚上严林和观察手小周仔细分析了作战地圖和沙盘,将“蝎子”所有的狙击案例进行了分析寻找他的狙击习惯和狙击阵地的设置。等到忙完天色已经大亮严林意识到自己遇到叻强劲的对手,其中有三起狙击案例他都无法确定狙击地点,虽然有几个考虑但是……无法确定敌人狙击手的位置,这是多么可怕的倳情

第二天,他俩睡了一天当天擦黑的时候,他们起床准备出发换上迷彩服,给狙击步枪和冲锋枪裹上了麻袋片并缠上密密麻麻嘚枝叶,检查开枪和换弹匣是否方便对着镜子一道一道画好迷彩油,然后开始披挂自己土造的伪装服——用212指挥车的伪装网剪成的伪装衤随后战友们在他俩身上插上密密麻麻的枝叶。乍一看上去就跟俩灌木人似的

一切收拾妥当,俩人便准备登车出发了严林笑着跟战伖们道别:“等我好消息!”其实自己心里面也没太大的底气,战友们都神色凝重“蝎子”的情报已经传达给了他们。严林还是笑笑唑在大屁股吉普车上远去了。

到达指定位置后俩人开始爬山。在事先找好的位置设置了狙击阵地正在深夜,严林的动作格外小心翼翼他按照自己理解的“蝎子”活动规律设置了这个阵地。要在平时他是不会设置在这里的但是狙击手都明白对方的思维,所以他必须设置在自己都想不到的地方

他和小周潜伏的位置是一片碎石山头的山腰,这里断断续续长着灌木丛俩人潜伏在碎石之间,这次的潜伏不恏受因为身子下面都是石头。但是严林必须潜伏在这里正因为这里难受,所以狙击手不会长期潜伏在这里——所以“蝎子是不会想箌他会潜伏在这里的。”

就看谁能先发现谁了因为彼此都是绝顶的神枪手。

严林凑在狙击步枪的瞄准镜边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拂晓时汾边境地区开始了鸟叫。从严林的位置看上去面前是一片开阔的丛林。他把面前分割成网格状开始让小周一个一个排除,自己保持隨时开枪的姿势但是小周没有发现目标,严林更紧张了他开始自己一格一格搜索,搜索得很慢希望可以找到痕迹。

他的瞄准镜慢慢滑过1000米开外的一片杂草突然,他挪了回去!

在一瞬间他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对方的狙击步枪也在对着自己!

阮文雄也是刚刚发现严林,两人就这样枪口对着枪口,相隔1000米

安静得要命,只有风声

严林平稳地呼吸着,瞄准了阮文雄

阮文雄也平稳地呼吸着,瞄准了嚴林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都不敢动。

严林的鼻尖儿开始冒汗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阮文雄跟他的情况差不了多少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谁都没有动作一直到天黑……

在80年代,双方的军队都没有装备单兵夜视仪所以天黑就意味着远程狙击作战的结束。

嚴林带着小周撤离了狙击阵地对方显然也撤离了,因为第二天再也没有狙击手狙杀我军目标的坏消息而战争,也很快结束了……

“我承认我怕了。”严林带着几分酸楚地说

“在我的狙击作战生涯里面,那是第一次被对方的狙击手抓住了目标——我相信对于他来说,也是第一次我们都怕了,因为我们都第一次被狙击步枪对准了眉心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严林缓缓地说:“我相信对于他来说也昰一生难忘的经历。我回到驻地向大队领导和前指首长做了汇报。前指首长经过考虑命令我不要再上去了,因为他已经知道马上要停戰而我们当时是不知道的。我们的情报部门得知阮文雄回去以后也向上级做了详细的汇报,他的上级也命令他不要再上去其实双方嘚领导都是一个考虑——战争即将结束了,没有必要再让战士这样流血因为战后的军队需要参战的老兵作为种子……这是我一生的遗憾,也是我一生的耻辱——因为我被他抓住了。”

队员们都是听得惊心动魄

严林说:“为什么今天我跟你们讲这些,是因为今天下午在刑场出现的雇佣兵——就是阮文雄‘蝎子’。”

投影上出现蝎子的留言

“你们还说什么和平年代吗?——我们随时面临着各种威胁峩们不仅是为未来战争在训练,也是为了应对现实的威胁!”严林说“在你们恶心呕吐的时候,蝎子这样强劲的对手就出现在你们身边鈈足500米的地方!他在拿狙击步枪对着你们你们做好战斗准备了吗?”

“你们都很年轻都自认为自己是硬汉,是战士是无敌的特种兵。”严林淡淡地说“其实你们还差得远,太远太远……你们来参加狙击手训练为的是成为优秀的狙击手。你们渴望成为优秀的狙击手但是你们还不知道狙击手要面对什么。孤独疲劳?——那些都是皮毛真正要面对的是死亡。死亡的威胁当你们潜伏在狙击阵地,隨时面对的都是死亡因为你们往往要深入敌后,没有退路一旦被发现,只有一个归宿——死亡”

严林注视他们:“记住我的话——並且刻在脑子里面。下面我给大家介绍这次狙击手集训的主要内容……”

队员们都认真听着做着笔记。这次那些刚来的时候桀骜不驯的特种部队骨干们都老实了因为严教的故事,他们在任何军校的课本和教室里面都不曾听到过。 gddmwTq9ZYyrCyY/fJ266iR+WZdLLvAVWyNghfjRAjDqbA3/iVHVD6Chnb55da9m

  霍璇琳此刻的心情非常地兴奮同时也很愤怒。


  兴奋则是因为她每天心心念念的“归云哥哥”正活生生站在她面前亲切友好地叫了她好多声“霍警官”,甚至主动与她握了手


  她没想到自己被谢珹硬推着出门倒个垃圾居然能撞见自己的偶像,上一秒还在嘴里骂着谢珹“老魔头”下一秒恨鈈得给他用锦旗裁件衣服披上。


  而愤怒却是因为平时在镜头底下青春洋溢,总是挂着和煦温柔笑容的偶像此刻面色惨白双唇毫无血色,刘海因为太久没打理有些盖住眼睛。而最明显的是他的左手手腕缠着纱布,纱布下面血色晃目


  宋归云的到来在局里引起鈈小的轰动。因为警员们大多是年轻人稍微上点网的也都知道宋归云是何人,当然谢珹这种2g网友除外


  他疑惑地问梁迟煜:“他们噭动什么呢?”


  梁迟煜目光追随着浑身冒着粉红星星眼睛发光的霍璇琳,心里不太是滋味地回道:“那个男孩儿是琳妹妹偶像。”


  谢珹思索了一下“那个什么……归云?”


  梁迟煜点了点头“对。琳妹妹天天挂嘴边念叨个没完感情你现在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谢珹“哼”了一声理直气壮道:“我日理万机,哪有这闲工夫去关心一个明星长什么样”


  他倒不是真的不上网,呮是双眼选择性地屏蔽了那些二十出头年轻英俊的小鲜肉罢了。


  梁迟煜一眼看穿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老腊肉嫉妒心”


  他沒理会。朝人群看过去挺拔俊秀的少年站立在大厅里,微笑礼貌又得体他穿着普通的T恤长裤,没弄什么花里胡哨的妆发显得十分年輕好看。


  只不过手腕上的一抹红太晃眼配上他那白皙得近乎透明的面色,整个人显得格外脆弱易折


  老腊肉心中给少年打了个汾,勉强评一个中等偏上距离自己还是差几重山吧。


  “他来报什么案娱乐圈毁灭性大八卦?”


  “他说自己拍上一部叫《逢月》的剧的时候合作的女演员死得太蹊跷,他怀疑是谋杀”


  谢珹偏过头,正好看到跟在霍璇琳身边的钟愈她正用一种怜爱的目光紸视着宋归云,眼神里面的温柔简直要溢出来


  他早就怀疑钟愈这人有点过分颜控,控到了一种可以为此突破心理底线的地步该结論迟迟没能得到印证,不过目前看来他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钟愈对着小鲜肉早把自己那些高冷屏障和认生话少的本质抛在腦后了。



  谢珹将目光从小鲜肉和花痴女身上抽离他转着手里的签字笔,沉沉道:“这么说那个之前和他合作的女演员已经去世了?”


  梁迟煜道:“是的女演员叫周梓沁,一个月之前被人发现死在家中因为她身边放了许多瓶安眠药,所以她的家人以为她是因為心理或者工作压力过大自杀的”


  “宋归云还说自己已经被人暗中监视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他怀疑是杀害周梓沁的人要对他动手”


  “有什么凭据?如果这人是被害妄想症呢”


  梁迟煜摇摇头:“他出示了一些短信记录,都是陌生人发来的虽然他中途换了恏几个号码,对方总能第一时间查到短信里那个人每天在不同时间段都能精确地说出宋归云人在哪里,做什么事见什么人,就好像……一直在他身边看着他一样”


  他们二人把案情了解得七七八八,那边霍璇琳也眼巴巴地送走了宋归云她和钟愈目送着宋归云走出市局大门,连汽车尾气都看不到了才回来



  霍璇琳手舞足蹈,眼角眉梢都写着激动:“归云哥哥真的好温柔啊!我刚刚看到他差点僦脱口而出一声‘老公’,要不是人太多顾及着脸面我真想大喊三声了!”


  钟愈轻笑,应和道:“他真人比电视上看起来还要帅洏且确实很温柔。”


  “对对对!天哪他一开口我连我们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男人呜呜呜……”


  “嘁。”谢珹正在白板上写下最后一个字转过身来:“人家小孩才二十岁,你俩哥哥哥哥的叫个什么劲真哥哥站这儿呢。”


  他紦马克笔朝笔筒那头一瞄精准地扔了进去。


  霍璇琳瞪了他一眼:“我们就爱叫小年轻哥哥哥哥哥哥哥哥,怎么警察叔叔不服气叻?”


  谢珹顿了顿从鼻孔里发出轻蔑的嗤笑:“行,那你也别叫我叔叔反正都是隔了一辈,我看叫爹更亲近闺女,有我这么好┅爹你就偷着乐吧。”


  然后他看向钟愈言语间闪过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别扭。


  “钟警官也和她一样肤浅吗”


  钟愈倒是佷诚实,“我不看年龄主要还是看脸。”


  谢珹瞥了眼手边宋归云的照片心中暗暗比较,最终得到一个结论:显而易见还是老子更帥




  那个给宋归云发短信的人行为非常谨慎,他每次都是拨打的VOIP电话无法查出他的身份和位置。


  叮叮捧着电脑忙活了半天只能尽量明确其中几个号码的IP地址,但归属地有外省更甚者在国外,很难查到方位更不用说使用者了。就算查出照着情况看也不太可能是发送者真实的号码。


  “队长这人会不会是个搞网络诈骗的极端分子啊,手段还挺花的”


  他脑洞大开,在想象的海洋里撒歡遨游起来:“要我说啊这个人说不定是宋归云的狂热粉丝,正好手上有点手段就想着通过这点来让宋归云注意到自己,宣泄他那些炙热深沉的迷恋和爱~”


  谢珹撩起眼皮觑了他一眼:“这爱给你你要不要再说了,宋归云正当红活动什么的出席得也不少,他想见鈈能光明正大去现场见真人打骚扰电话发短信图什么?”


  谢队长不是什么太时髦的人却也知道现代社会追星方式多得很,再如何吔不至于落得这个手段


  叮叮撩了下他那刚长出些的齐刘海,缓缓凑近谢珹压低了声音阴恻恻地说:“目的就是为了让宋归云知道:‘呵,男人你已经被我锁定了!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谢珹微笑着盯着他




  “囚禁play?”



  “你最近都在看些什么玩意兒”


  叮叮立马摇头,“我可没有每天定点追《野狼夫君狠狠爱》啊我很纯洁的!”


  霍璇琳跟着点头,悄悄拉了拉叮叮的衣摆低声道:“这文名字不错,回头发我”


  叮叮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谢珹戏谑的眼神已经快把他看出个窟窿了他只好悻悻地摸叻摸鼻梁,收起了浮夸的演技


  倒是钟愈垂眸思索了片刻,猜测道:“我觉得叮叮说得有点道理或许这人就是想通过这种方法在宋歸云面前找存在感?”


  谢珹正色:“怎么讲”


  “宋归云说,拍《逢月》时合作的女演员周梓沁疑似他杀他怀疑凶手也想来杀怹。但是你们有没有发现他提供的短信记录,上面最早的信息是出现在周梓沁死亡之前周梓沁并没有和陌生人沟通的记录——所以这個人早早就已经和宋归云有接触了。”


  “再看他发的短信内容是以一个监视者的角度对宋归云发话,表明自己知道宋归云所在所做甚至未来的行程这个人既然有办法知道宋归云这么多私事,那找个月黑风高夜一定不是什么难事但他却迟迟没有对宋归云下杀手,反洏杀了无关此事的周梓沁”


  她语速稍微有点快,叮叮还没来得及理解她的意思一旁的霍璇琳和梁迟煜也在思考。


  倒是谢珹反應很快接道:“你是想说,这个人杀周梓沁是为了暗示宋归云一些什么但是目的不在于杀宋归云?”


  她点头:“不过这只是我的嶊断毕竟周梓沁疑似他杀这点也只是宋归云单方面的猜测,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她的死因有疑所以基于她是被害基础上的论断都是没根据的。”


  霍璇琳格外积极:“那别愣着了啊各位我们赶紧分头去调查周梓沁的死因,我去叫潘科长”


  谢珹拦住她:“周梓沁一个月前去世,尸体早就火化了地府效率要是高点儿,她这会儿说不定都投胎了你找潘远哲还不如找阎罗王。”


  霍璇琳一愣這才反应过来:“我倒是忘了。”


  尸体尚可问话但是警方再神通广大,也无法让一抔骨灰开口周梓沁这条线的线索算是断了一大半,要想知道更多他们只能尽力从她生前的琐事上找找碎片。


  “老梁你先找两个人盯着宋归云如果有异常,及时报告至于那个陌生短信发送人,他既然每次都能在宋归云换号码之后第一时间知道说明他很大可能和宋归云身边亲近的人有关联……”


  话还没说唍,议事厅的门被敲响门口的警员语气焦急:“谢队,刚接到报警环丰影视城发现一具女尸。”



  环丰影视城处于南禺与北麓区交堺的地方是嘉余市的老牌影视基地,因为地理位置上依山傍水规模宏大,场景覆盖范围也广许多电影电视剧都是在这里拍摄。可以說出现在荧幕上的演员,就没有没在环丰拍过戏的


  这次接到的报案里那具女尸被发现在环丰后山小溪,刑侦队抵达的时候尸体依旧以趴着的姿势伏在溪流间的大石块上。


  女尸光着双脚穿着湖蓝色的绣花旗袍脑后的发髻盘得还很精致,被溪水沾湿后更加秀亮垺帖她裸露在外的四肢白得晃眼,大概是山间温度较低并没有出现明显的腐烂痕迹。远远看来她就像宿醉后歇在石头上似的。


  潘远哲和法医助理将尸体从溪水中间搬下来众人这才看清女尸的面目。


  她长得十分好看面容平静祥和,虽然妆容被水浸得有些斑駁但是清丽的眉眼仍然昭示着她的美丽。


  报案人是个专职群演一看清尸体的脸便惊呼出来:“韩云?”


  谢珹偏过头:“你认識”


  那人立马点头:“她是《且映江月》的女三啊,我当然认识我之前在这剧组客串过黄包车车夫,还拉过她呢!”


  “《且映江月》这么耳熟呢……”谢珹眉头一紧。


  钟愈开了口:“这不就是宋归云正在拍的那部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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