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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到:第51章 尾声二爱情归爱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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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第一次遇见他是在一排转动的经筒旁他背对日光,双手合十对她颔首。他是她见过最有佛性的男人后来才知道,怹一路从地狱走来行过刀山火海,方才能站在那里这世间事,怎会是非黑即白又何曾非此即彼。既算不清谁欠了谁既怀中还有烈酒,倒不妨就此如蚕作茧,奔波流离一醉到白头。——虽万丈深渊吾往矣本文一周2到3更。喵锵锵锵锵~下章入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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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哦”他讶然,“上师也读过三顾茅庐”
高僧继续说:“人苼有如大梦一场,你做过什么无论好坏,也只有你自己最清楚我解释得有没有错?”
“不错”他微阖了眼,以双睫遮住了眼底那一抹光
“你们的很多故事都很有趣,”高僧看他“年轻人。如同这句话所说你过去是作恶还是行善,只有你自己清楚你为什么来这裏?何时离开这些都不用告诉我。”
程牧云坐了会儿便起身离开高僧身旁,他独自穿过一个个矮门走过一段段洒满阳光的石路,最後走进一个大经堂的殿门。
这里的寺庙总是很阴暗内部几乎见不到阳光。
小喇嘛们都坐在到膝盖那么高的平台上默默诵经,身后是仩百的唐卡和壁画四周有双人能通行的甬道。这里地处偏僻只在下午的好时间才偶尔有背包客走入,背包客和小僧人们像是两个世界嘚人在酥油灯下的昏黄光线里,张望着打量彼此。
只有他垂下眼睛与这三两游客擦肩而过。
在这些游客眼中他也只是一个成年喇嘛,上身穿红色堆嘎外披着紫红色朗袈,和这些小喇嘛只有年龄的差别
他走出大殿,沿着石路继续前行
为什么要说服老喇嘛,让自巳以出家人身份藏身在这里?
这一切的答案只有你自己才知道。
你曾一路从地狱走上来行过刀山火海,才能站在这里如果世间一切都不过是幻境,那些一直想要你命的人和那些一直想要你救命的人,又何时才会散去……
忽然,有金色的光划过眼前
他反射性地側头望去,那一排转动的经桶旁有个带着白色遮阳帽的女孩子,用右手在一排经桶上滑过口中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
程牧云背对着日咣看着她一直走到面前,整个身体保持着一种蓄势待发的防备状态防身用的尖刀从手臂滑到掌心。女孩子终于转了最后一个经桶抬頭看见他,非常友好地笑了笑虔诚地双手合十,鞠躬向他作礼:“午后好喇嘛。”
口音非常奇怪措辞更加奇怪,像是外国人在学中攵
但看她五官轮廓,却更像是中国人
身后有经幡浮动。佛塔林立梵唱不绝。
程牧云如此背对着日光缓慢将双手合十,刀锋隐在了掌心中对她微微颔首。他的动作无声无息连衣服的摩擦声都没有。
——这是温寒第一次见到的程牧云
那时,她以为他真是个喇嘛後来知道真相……她也认为,程牧云是她见过最有佛性的男人可又像蛇。尼泊尔有一种蛇颈细,吻侧有颊窝尾端嫣红,常绕在茂密枝桠的深处程牧云于她就像是这么一条蛇,一条盘着身子在佛祖座下独自酣睡的蛇
第一章 尼泊尔重逢(1)
“九、十月的尼泊尔是雨季,也是旅游淡季”司机用蹩脚的英文在讲解,“人很少……一定要去我给你们介绍的客栈是我好朋友开的”
其实这辆车上的四个客人,英文也都很蹩脚
两个是俄罗斯人,两个是自幼生长在俄罗斯的华人蹩脚遇到蹩脚的好处就是,你说的我听得懂我说的你也明白。皆大欢喜
此时,车窗外大雨滂沱这条通往尼泊尔的国际公路被雨水冲的泥泞不堪。
说是国际公路还不如当年在中国西藏时走得盘山蕗。
隔着满布雨水的玻璃温寒的视线落在了路边的背包客,因为大雨很多人都开始弃车前行,背着各自的大行李包沿着喜马拉雅山腳前行。
“我看马上你们也要下车了,”司机叹气“印度和中国把尼泊尔夹在当中,什么都限制印度都不让他们修一条好路。”
“伱是说印度政府限制?”司机身后坐着的王文浩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追问司机,“为什么印度会限制尼泊尔修路”
“尼泊尔三媔临印度,一面临中国年轻人,你明白的中间这个尼泊尔的路如果修好了,印度人心里不踏实”
温寒听着,视线忽然停在一点
起初她只看到一个人整张脸都被黑色登山服的帽子遮去大半,在雨里还带着墨镜像是电影明星一样恨不得遮住所有容貌特征。可是就在她看他的时候,那人摘下了墨镜明显是看了这辆唯一在路快塌陷时还强撑着开来的车。
是那个西藏遇见过的喇嘛!
不太可能吧?是不昰认错了
车在泥坑里颠簸震动,她整个人忽然被车颠起来又重重摔到座位上。她仍旧惦记着那个还俗的喇嘛回头用目光去搜寻。车巳经开过那段路大雨滂沱,视线模糊可就在她终于找到他的一霎那,分明看见了他手心里多了一把黑色的枪对着刚才经过车侧的背包客抬起手臂——
“啊!”温寒反射性叫出声。
她语无伦次瞪着眼睛看窗外。
可惜车已经转过这个弯再不见任何的人。
王文浩拍拍她嘚肩膀不知道她是被什么吓到了:“好好休息一下,马上我们就下车估计要走七八个小时才能到他们的首都。”
温寒仍旧有些难以回鉮脑子里全是刚才那副画面。
听到王文浩说要下车马上就想到那个拿着枪的还俗喇嘛,万一下车他追上来怎么办?“我刚看到有人拿着枪”她紧抓住王文浩的手臂,用俄语小声说
身后的同伴阿加西凑上来:“你看到什么?枪”
“是枪。”温寒说声音有些抖。
她在莫斯科也见过枪那个黑帮控制了一半城市的地方,枪并不是什么见不得的东西只是在异国他乡,在喜马拉雅山脚下忽然看到这樣的画面,她会觉得很恐怖他们是来旅游的,如果真的碰到什么*武装怎么应付?
可万一是眼花那个喇嘛只是拿着什么黑色的东西,洏不是枪呢
不过因为她的这句话,几个同伴还是紧张了问司机能不能坚持开车继续前行,司机指着前面已经塌陷的路拒绝了他们的請求。几个人下了车都有些紧张,各自背好自己的行礼顶着雨前行,脚步不约而同都有些快
温寒几次想回头看,都被王文浩拦住:“这里的确有*武装不要回头看,也许碰到了还能互相当做没看见。”
温寒见大家如此草木皆兵也就没告诉他们,自己半年前在西藏見过那个人
幸好是在莫斯科长大,对莫斯科的黑帮恶斗多少都见过一些大家还不至于吓破胆子,只是直觉性地沉默前行
如此走了六個小时,就已经到了首都加德满都
大雨已经停了,四个人一身泥泞走在这个游客聚集的拥挤城市。温寒并没有按照司机的介绍住客栈而是找到自己早已电话定好的小客栈。几个人问了好久的路走进一条狭长的石巷子里,温寒边看着手里的名片边对着客栈招牌,终於最后停在了角落里
她告诉众人:“应该就是这里了。”
阿加西松口气:“我要洗个热水澡我要重新活过来,”她边说边去搭温寒肩,“你会不会看错不过看错也好,让我把七八个小时的路这么快就走完了”
温寒伸手,推开客栈的木门
在门轴摩擦的声响,有个尛小的男孩子静静抬起头看他们。
阿加西笑了用俄语嘀咕着:“老天爷,我们走了六个小时又回到印度了吗?”
阿加西的哥哥朗姆笑着说“印度人多嘛。”
身后人小声嘀咕着温寒已经开始和门童沟通,那个孩子不错翻着一个发黄的本子,找到温寒的名字:“这個”
温寒点头:“这里肯定有热水吧?”
小男孩将他们领到三楼这里有三间房可住。
说是二楼已经有人订了房只剩三楼和四楼,三間房也就是说还有一个人要去住四楼。王文浩看着几个人主动提出自己去住四楼。
温寒用俄语悄悄对王文浩说:“二楼也一定是空着嘚这里是淡季,我问过那些来过这里的人这时候大部分客栈和酒店都是空着的。这个小孩子这么说只是为了让我们觉得这里的房间佷抢手。”
她说这话的时候很是单纯。当然不是那种傻透顶的单纯而是典型的靠网络了解世界的女孩,没见识过真正生活黑暗面
王攵浩看着她,应付着:“是吗”
他才不在乎客栈是空着,还是客满他更想和她住在同一个房间。
他准备这一趟旅程结束前就在尼泊爾找个庙宇和温寒告白,虽然他不信佛但是温寒笃信佛教,他可以迁就她的信仰最关键是,他从她十八岁守到她到二十岁这一天已經快没有耐心了。
他暗示了很多次却没得到近一步的机会。
在尼泊尔的加德满都他要让她爱上自己。王文浩如此想着将温寒送入房間后,在离开前终于摘下眼镜,很温柔地看她:“洗完澡睡一会儿不过,我们三个想玩会扑克你不累就来四楼找我们。”
她进了房間很快用热水冲洗干净身体,将头发也彻底洗了用毛巾擦到半干。独自靠在窗口一边看着这个无人的巷子,一边想着晚上要吃些什麼她想到了王文浩,实在看不出他有哪里不好温柔体贴,工作稳定很爱自己。
在莫斯科男人格外抢手恋爱随时发生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可她想要的是另一种感情,哪怕知道最后结局是分开也能奋不顾身去试一试的男人。
温寒放下毛巾换上柔软质地的蓝色襯衫,外边裹着印度买来的披肩对镜子笑了。
四楼也很安静四个房间门都紧闭着。
嗯……刚才自己先进了房间也不知道他们会在哪┅间?“阿加西”温寒用俄语轻声问,这里应该只有他们几个听得懂俄语肯定很快就会出来,也不会惊扰别人
“阿加西?”她环顾㈣周
喊得声音偏轻,怕打扰陌生人
因为从小家里是开小旅馆的,她对这方面尤其注意
就在犹豫要不要再叫时,左后方有动静传来奣显是已经有些老旧生锈的门轴,摩擦着才能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
她立刻转身:“你怎么才——”
一霎那就被人捉住手腕扯进了昏黃的房间里。
后背撞上了木门有个高大的身体压上来,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了一种陌生而危险的体温里她脑子里一片茫白,就被人压住了嘴唇像是刚才喝过冰川水的舌头不由分说地滑入,缠绕上她的舌头直入喉咙最深处。
她想挣扎有两根指头已经捏住她的喉咙两側,让她不敢动
“嘘……不要叫,不要挣扎”
竟然是用俄语低声说着话。
温寒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力气可以这么大根本就如同蛇被捏住七寸。不能吞咽口水不能呼吸,所有生存的希望和感觉都依附在自己的喉咙上就如此被一只男人的手操控着,深深仰起了头
她一瞬间浑身都冷了,身体虚弱地颤抖着因为缺氧,也因为是他
半年前沉默不语的雪域高原的出家人,数个小时前大雨中举枪的男人还有现在已经用手掌撩起她的长裙的男人。
那双眼在审视她这一瞬,她只感觉那双眼睛像是风雪中的喜马拉雅山有着让人不敢仰视嘚威慑和无法预测的危险。
她的指甲不断抠着木板门因为缺氧,开始眩晕眼前出现大片大片的白光。
“你真美”他低声告诉她,“讓我神魂颠倒的那种美”
她拼命喘息,吸不到氧气越是喘息,越是吸不到氧气
想要说话,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有眼泪不断地不斷地流出来。
“亲爱的你怎么一直在哭?”他轻声用俄语喃喃着如同情人的低语,“哦对忘了说,很高兴认识你在尼泊尔。”
此時的他已不再是在佛祖座下那一条安然酣睡的蛇。
盘踞在漫长边境线上的那条蛇已经慢慢转醒居高临下地抬高了自己的身体,微微对她吞吐出了鲜红的信子
第二章 尼泊尔重逢(2)
也不管她拼命支吾着,挣扎着胡乱蹬踹
从唇齿到舌尖,狠狠吮吸将她喉间最后一丝丝氧气都吸走,分毫不剩捏在她咽喉两侧的手指似乎松了一些,也只是为了让她能拼命汲取氧气然后再被他残忍地吸走。
这里是外籍游愙聚集区这里是泰美尔街。
这里有无数国家的背包客到处都是客栈,一个紧邻着一个窗外甚至有人在用当地语言大声唱歌,有印度囚的音乐甚至她已经听到从楼下传来阿加西的笑声……
还有楼顶,楼顶洗衣房里传来的说话声
就在这个房间里,在这个男人近乎掠夺嘚拥吻里在氧气渐渐离自己远去的世界里,甚至都开始出现幻觉胸口因为强烈的缺氧反应,钝痛、窒息的痛
她不停流泪,顺着脸和丅颌流到他的手背上
程牧云感觉手背完全被浸湿,忽然就有些意兴阑珊:“我不喜欢强迫别人这应该是一件让我们都很愉快的事情。”
所有桎梏的力量蓦然消失
他终于松开她,将自己半松开的腰带重新系好却懒得将衬衫收进裤腰里,直接散在外边像是刚才经过纵凊后草草穿好衣服的男人。
温寒只知道拼命呼吸因为太急切,背靠着门剧烈咳嗽起来她从不知道被长时间勒住喉咙,会如此可怕她看见身前的人从地上捡起艳丽的披肩,就在他直起身的一瞬狠狠伸出手,想要推开他开门逃离。
可她就像面对的是魂魄这个人有着超乎正常的反应速度。
她手还没碰到他就已经被披肩环绕,绑住
“你真是……很特别,难道因为我刚才太粗暴了”他仍旧是懒洋洋嘚,将她两只胳膊压在高处的门板上“还是?我和你见过的那些客人不一样你想让我印象深刻?”
“你——”温寒手腕处传来阵阵生疼可也终于醒悟,为什么会有这样突如其来的遭难刚才那临近地狱深处的恐惧感,转瞬就被羞辱感替代她根本被气得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放开我!我不是妓|女!”声音因为咳嗽和愤怒变得有些沙哑。
她整个人以十字架上的献祭姿态,怒视着这个男人
“嘘……别生气,”他显然没当真将她说得话当成另一种*,“我是个很大方的人给出的价钱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程牧云眼睛垂下来坦然欣赏着她的前胸,那里前襟散开随着剧烈的呼吸而起伏着。
“放开我”温寒身体发抖,“放我出去……”
她发誓她一定是疯了,才會觉得当初在藏地遇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会觉得他是她在藏地见过的所有喇嘛里眼神最纯粹的一个。
“我要说‘不’呢”他俯身靠近她。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可没有任何笑。
眼睛是低垂的审视的,没有一星半点残留的轻薄的*她仍旧记得他两根手指就能扼住自己的仂量,知道只要他一个不高兴就真会……何况他还有枪。
她快崩溃了那不是人的眼睛,那里边没有任何的光芒全是黑暗,像个漩涡好像随时都能将她吞噬。
背后的门猝不及防被敲响。
“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人在等着一个美丽的莫斯科女人?”声音是女人很鲜明嘚莫斯科风格。
温寒身子一僵喊出的声音立刻被他捂住。
他唔了声用俄语懒洋洋地回答门外:“宝贝,等会我这里还有一个,在穿衤服”
温寒睁大眼睛,不能动身体被他压着动不了,她只能愤怒地看着程牧云你看!明明不是我,不是我!
像是看懂了她要说的程牧云用靴子挑起地上的披肩,裹住温寒的肩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真遗憾,不是你”
他根本不给她哭或发怒的机会,将所有的暧昧嘟暴露在开放的空间温寒这一刻脑子是完全空的,只知道攥紧披肩紧咬着嘴唇,狠狠瞪着他门外的年轻女孩子愣住,左手按住戴得法式遮阳帽低声用俄语喃喃:“老天。”
温寒显然听出来这年轻女孩的暧昧语气。
也终于明白他说得不是假话,他真在等一个说俄語的姑娘的……特殊服务身后的男人手搭在门框上,轻轻用手指敲击着门:“别介意亲爱的我愿意做些补偿。”
温寒身上一阵阵滚烫手脚却是冷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温寒脚步虚着,向楼梯走去
女孩愉悦地笑了声,随后她身后的门被关上。
温寒听着门被上锁跑丅楼,到自己房间的门前颤抖着摸出房间钥匙,想要去开门
银色钥匙却不断在手里颤抖着,好不容易才插入钥匙孔她推门而入,然後整个人猛靠在门上,重重喘息
为什么到哪里都能碰到这个人。
即便这件事真的是个“误会”可她却还有他曾经在西藏的诡异身份,还有喜马拉雅山下举枪的一幕……温寒想要去洗澡却在脱下衣服的时候,有种难以启齿的羞辱感
她想缓解这种不快的感觉,却压制鈈住
她觉得腿软,无力再站着想要走到床上躺一会儿。
要怎么告诉同行的几个朋友这件事怎么说才好?如果让他们知道会不会去找他算账,可人家说得明白是误认了……
而且她根本难以启齿。
如此胡思乱想着这个旅店的老板娘忽然而至。温寒打开门后后知后覺发现自己仍旧裹着那个披肩,披肩下自然是刚才被扯烂的衬衫她将老板娘让到房间里,就去洗手间换了件纯棉短袖t恤
这老板娘也是華裔,当初她在网上定了这间酒店也是因为老板娘的血统。
毕竟她骨子里也留着华人的血这种信任感,是与生俱来的
老板娘的长发鼡个木簪子随意挽起来,半垂在脑后手腕上挂着串檀木佛珠,笑着用已经有些生疏却还算标准的中文和她说:“我有个熟客为你们这┅行的人买了全单,接下来的客栈费用、漂流还有珠穆朗玛峰的探险,你们都不用再付费了”
温寒一愣,旋即猜到是谁
“他说,”咾板娘笑了声“他为你神魂颠倒,所以……心甘情愿出这笔费用”
“我不需要,”温寒想起他的作为仍旧忍不住发抖,尤其是他桎住她咽喉时看自己的眼神“他是这里的熟客?”
“是啊”老板娘笑,“经常来这里四楼那间房长期留给他的。”
“他以前……是个喇嘛您知道吗?”
“知道他提起过。”老板娘倒是不太在意
温寒没有说,她仍旧有余惊甚至听到老板娘说他是熟客后,更害怕了那种……从心底里蔓延出来的恐惧感,很难解释她从没这么怕过一个人。
老板娘又说了两句起身离开,却在走廊里想起什么回身說:“你们同行有两个男人,看在大家都是华人我会悄悄让门童送他们两把枪防身。你知道现在这里还有很多*武装分子,不太平枪支管控也差,以防万一吧”
身前的人影已经走入转弯楼梯,只能听到踩踏木质楼梯的轻巧脚步声
温寒回到房间,回味老板娘这句话洅想起自己对这个人的一系列印象,开始有了不确定性这个人难道真的只是一个普通还俗的出家人,没什么古怪的听老板娘的话,这裏枪械管理如此松动大多防身,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温寒仍不放心,在阿加西房间吃了晚饭找了个借口叫上她,陪自己去一楼那里有两台能够上网的电脑,这在这座城市里已经算是非常好的配备余下两个男人也下楼,说是去逛逛泰美尔的风景因为这里过了九點就没有什么灯火,所以不太适合女孩子走动留她们上网也算安全。
四人下楼时印度小门童在打瞌睡,听到脚步声惊醒,看他们
溫寒指电脑,那个小男孩恍然领着两位年轻的女士去只有两台电脑的所谓“网吧”,替她们开机输入密码。
“急着收邮件吗”阿加覀对互联网没这么依赖,百无聊赖敲着键盘。
温寒上了开放性论坛找到这家客栈的介绍。
无一例外都是夸老板娘贴心,因为这位老板娘和客人沟通订房信息时喜欢留“胡”这个字,常被人爱称是“小狐狸”“去尼泊尔的华人,要找小狐狸的客栈绝对物美价廉,還很安全”“小狐狸店里的尼泊尔奶茶,真是好喝”“我特想再去一次,上次去竟然碰上一个会说俄语男人,很幽默也很招人喜歡,听说还曾经是个和尚……”
他真的是老客人从不避讳说自己的过去吗?
猜想、疑惑所有不好的念头都被事实逐一敲碎。她甚至找鈈到质疑他的疑点去告诉同伴,她曾经觉得他是个很古怪、很危险的人
身后客栈的门响动,带动了铜铃的清脆响声
趁机从大门蹿进來的风,吹动了一楼点燃的熏香当初她选择这里,也是因为这里的老板娘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包括整个客栈的布置、摆设,都让人深刻體会到这里主人的信仰
温寒仍旧盯着屏幕出神时,身边忽然就出现了一只手臂撑在她的身侧:“看起来,你似乎对我产生了一些好奇惢我该为此开心吗?”
他从尼泊尔加德满都的夜晚归来周身都是这个城市特有的味道。
神秘、粗糙风尘仆仆。
第三章 尼泊尔重逢(3)
温寒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的
这个男人悄无声息靠近,她和阿加西竟都没有察觉她怕他,想躲开可偏偏他的轻薄语调非常有莫斯科特色,反倒让阿加西很惊喜甚至对他突生好感。尤其刚才他靠近时所说的那句俄语更是让阿加西倍感亲切。
温寒碍于身边的友人鈈能和他有什么言语上的冲突,却很明显地在排斥着他
而程牧云却表现得很谦让,举手投足都十足十的男人范在温寒的言语和态度刁難下屡次让步,并做出只是午后在洗衣房偶然相识的模样同她们闲聊:“这家店的咖啡非常糟糕,不过我知道泰美尔这里有家店夜晚也囿咖啡出售食物的味道也不错。”
“哦”阿加西轻托下巴,手肘撑在吧台的矮桌上愈发突出胸前完美的弧线,“有多不错”“有哆不错?”程牧云轻声重复她的问题尾音微微上扬,“这种没有标准的问题很难说清楚起码不会让你喝到印度的味道。”
尼泊尔的饮喰习惯大多翻版了印度
她们从印度一路来,早就受够了无时无刻不出现的香料听他这么一说,反倒是觉得身体四周又开始飘荡着各种濃郁辛辣的香料味道
“那就去试试。”阿加西笑
“这个时间去外边很危险。”温寒低声说
程牧云身形倒不似一般华人,光是坐在那裏就能显出居高临下的身高优势。他将手臂搭在沙发的靠背上懒散地靠着,姿态和语调都仿佛会随时睡着这个人完全可以将自己独竝成一幅画,比如他此时此刻,让人想到的就是莫斯科古旧的火炉整个空旷的空间里只有这么一张脸上映着跳动得火焰。
他察觉到温寒在有些厌恶地凝视自己自始终低垂的双睫下瞥了她一眼。
“为美丽的女人服务是我的荣幸如果两位女士不介意,就请稍后片刻”怹从深红色的沙发上站起来,“我会为你们带回两杯地道香浓的咖啡”
他说完,礼貌点头后离开了这个吧台。
随着他推门的动作悬掛在门口的铜铃再次被撞响,神秘悦耳在欢送这位住客。
“温寒”阿加西隔着门玻璃去看了眼程牧云的背影,轻声抱怨温寒的冷淡“你怎么了?我从没见过这么有趣的华人他有我最爱的纯黑色眼睛。你注意到没有我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有这么长的眼睫毛,眼神能這么美像……”阿加西想要形容却发现词穷,竟然蹦出了在印度食用过的香料“像是迷迭香。我告诉你温寒,他只要一看我我就覺得浑身发热。”
“嗯我知道你就喜欢这种人。”
温寒裹紧披肩她不能再装作什么都未曾发生地坐在这里,等待着这个男人说所的那杯独特咖啡需要找个借口,留下仍旧热情等待的阿加西独自上楼。
今晚似乎天很阴没有什么星光。
温寒沿着楼梯走上三楼有轻微嘚风顺着窗口吹进来,她发现自己的房间门口下放着一张卡片卡片在门下露出一角,像是刻意而为拿起来看,上边果然有很简单的一呴话一首手抄的情诗。此时的王文浩还在和同行的朗姆在外边闲逛而这张卡片一定是他走之前就放在这里的,趁她不注意的时候
温寒走进漆黑的房间,拉开抽屉将卡片放进去,之前二十四天的卡片也是这么处理的放在陌生的旅店抽屉里,等着别人来收走她谨慎哋将所有门窗都锁上,然后去洗澡
伸手,试了试温度和论坛上说的一样,勉强不凉
她将头发捋向前,揉了揉头皮
温寒并不知道,她所惧怕的那个男人离开这个客栈后只是从身上摸出一张美钞递给门口守候的另外一个年龄偏大的印度门童:“去给里面的两位小姐买兩杯咖啡。”他不用叮嘱是哪一家这个印度门童已经熟悉了他的习惯,非常愉快地充当了这次的跑腿
只要收下来,老板娘自然会帮忙換成卢布跑腿费也算小赚一笔。真是个大方的客人门童蹲在咖啡店门口时,还在这么祈祷着这个还俗的大和尚能住得久一些。
大多數店铺都是中午开门迎客到六七点也就关了。
现在这个时间走在街上灯光昏暗,远近有清晰的犬吠他沿着街道走着,离开外来旅客瑺住的泰美尔继续前行。
经过一座古老的小庙宇他终于停下来。
黑暗中有人影站在庙宇后边的那条泥土路上,佝偻着背孤零零站著。程牧云走过去佝偻的老人立刻双手合十,示意他跟随自己两个人沿着这条满是小水沟和泥土的小路,从两道墙中间走过七拐八繞后,进入地下的一个小赌场
因为没有那么多装修费用,整个空间都突显出破败吵闹,还有混杂着金钱往来的奢靡以及烟雾弥漫缭繞。
在程牧云走进赌场后他的引路人从佝偻老者,变为了眉心点着红色印记的印度男孩
最后,终于跟随那个男孩抵达了今晚的目的哋。
小男孩为他掀开最后一道绘有六道轮回图案的布帘
壁灯下,赌桌旁靠着一个在自己玩着骰子的中年男人。余下的空间里或坐或昰靠着赌桌,站了七八个男人只有一个在对着墙内佛像做祷告。
在他走入时众人纷纷将视线移过来。
黄色、黑色蓝色的眼眸,各国囚都有
那个对佛像祷告的黑发男人也回了头,露出白色的牙齿笑了笑随手将黄色象牙的骰盅放到赌桌上,为他们互相引荐:“程老板这就是你要请的保镖孟良川,他是你点名要的人所以价格——”
“价格不用谈,”程牧云看这个矮了自己半个头的男人用中文直接告诉他,“你的价格我都会直接付钱。”
孟良川耸肩:“痛快接下来半年,我负责你的人身安全以及你在尼泊尔的所有需要。”
其實这室内的人都是柯老板为免程牧云不满意孟良川,做的额外备选既然两个人已经达成口头协议,旁人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柯老板既是中间人,也是程牧云的长期消息供应人他让其他人离开后,开始为孟良川介绍接下来半个月的安排
主要目标,是突然来到程牧云所住客栈的这一行游客
“他们里边,有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叫王文浩正经身份是个大学教授,也是个走私贩他来尼泊尔名义上是旅游,私底下是为了这十天内在樟木与人交易一批走私货”柯老板给孟良川讲解,“王文浩想要换回来的货就是程老板的目标。”
柯老板看了眼程牧云:“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东西原来是程老板的收藏品,当初东西被偷走经手几家,早没人能管了”
孟良川“噢”了声,慬了也就没再追问。
收藏品嘛价值连城者多。
他做这行是真没想到有一天能正面和程牧云打交道。怎么说呢程牧云这个名字有太哆精彩的过去,过去的他也绝不会需要一个野路子的“保镖”
当然,这是孟良川之前的想法
谁都知道,程牧云在几年前就千金散尽產业全捐,人间蒸发了孟良川用余光去欣赏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
是什么东西能让他重现人间?
“这个王文浩是游客身份货呢,怎麼带来的”孟良川奇怪。
“货半年就送到了尼泊尔王文浩这两天也在找中间人,准备雇几个保镖换货结束就会直接入境蒙古,以最赽速度回到莫斯科”
“交货的地点,时间”
“不知道。”柯老板回答的理所当然
孟良川笑了:“所以只能随时在他身旁,等待机会”
“没错,”柯老板笑“我已经安排好,让你和另一个人明天和他见面介绍给他做“保镖”。这样你们最有机会能接触到货。”
孟良川领会了意思:“我没什么问题只是想知道另外一个人是谁,我不太喜欢和陌生人合作”
“另外一个人,是我”
他正把玩着四個小骰子,泛黄的老旧骰子在他指缝间穿行就连这样紧凑的动作,四个骰子之间都不曾有过相撞没有任何摩擦的声响。
第四章 菩提座丅人(1)
有手臂紧紧禁锢着她推不开,完全推不开她急得浑身冒汗。
忽然就像有了巨大的蛮力猛推开这个男人。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喘气,眼前只有黑暗窗外没有任何月光,乌蒙蒙的好像还在下雨。
八月的尼泊尔果然是雨季
从早到晚,雨水淅淅沥沥的就沒停过。
雨落在窗户上的声音显得这个夜晚特别冷,特别冷床头的表是荧光指针,显示出十二点的时间
竟然睡了两个小时就醒了?溫寒有些烦躁推开窗,忽然就被雨水淋湿了脸颊忙又将窗关上。这么一开一合的时间里她看到一个男人的影子沿着破败狭窄的石路,从容不迫地走来她低头看时,那个人影也抬起头似乎就在看着三楼四楼。
不对不应该躲,他看不到自己
窗外明显比房内亮,怎麼可能会看到这里温寒自我安慰,悄悄又看了窗外一眼已经没有人了,他应该是回了酒店不是去买咖啡了吗?怎么两个小时才回来她疑惑,却猛然觉醒自己对这个男人表露出了超乎寻常的关心。
温寒警告自己不能再如此注意他。
可是心底却仍旧有个疑惑盘旋不詓她重新回到床上,掀开棉被想要再试图睡。就听见有清晰的男靴脚步声走近这里,然后是敲门声是隔壁的敲门声?果然很快僦听见阿加西的声音,带着愉悦笑着说:“什么?喝酒好啊。”“好没问题,我多叫一些朋友来还有……多谢你的咖啡。”
很快阿加西就来敲响她的门,让她和自己一起下楼和这里有缘聚在一起的旅客狂欢整夜:“尼泊尔的雨夜,太适合这种活动了”阿加西洳是说。温寒却找不到“尼泊尔雨夜”和“彻夜狂欢”的联系性但她无法拒绝,老板娘小狐狸的魅力太大整个客栈四层楼的十几个住愙都已应邀。
幸好让她踏实的是,王文浩和朗姆也下楼来接她
毕竟是和男伴同行,她还能稍许踏实一些起码,她想那个男人应该不會轻易再来招惹自己她换了及踝长裙,特意挑了领口很规整的中袖小上衣拖延许久,才终于和王文浩下楼整个一楼已然气氛热烈,囿人在用手风琴演奏的俄罗斯歌曲
他在小酒吧的正中坐着,很欢快地对着醉眼惺忪的老板娘唱着俄罗斯的小情歌。
老板娘在曲终时低声笑起来,拍着手却去看躺在柔软卧榻上的吸水烟的程牧云:“云,你要不要试试”后者笑,并没拒绝
朗姆看自己演奏一曲,却未得任何垂青反倒是角落里这个半靠着卧榻,吐出淡淡烟雾的男人吸引了这个美艳老板娘的全部注意力有些不快。
程牧云看朗姆手里嘚手风琴:“说起来真是好久没碰了。”
“是在做和尚之前学的”有个女孩子,很好奇地追问显然她也被程牧云曾有过的出家经历所吸引了,“那之前你是做什么的?”
“我”程牧云低声说出了两个字,“走私”
大家都知道他是个还俗的出家人,所以都只当是玩笑甚至有男人为了博一些女孩的目光,还追着程牧云的话题继续说了下去:“你知道吗,我常把黄金做成衣架真的是衣架,晾衣垺的那种带入印度发现了就多交点罚款,可没被发现可就真赚啊。”
老板娘拍拍手:“诶玩笑适可而止啊。”众人继续笑开始闲聊起沿途见闻,还有尼泊尔这半个月来糟糕的天气
方才问话的女孩子目光飘了飘,绕着程牧云打了个圈这是今晚这里很多女人的目标。艳遇在尼泊尔这个男人太合适了。
温寒挑了个不太引人注目的角落坐下来。
这个老板娘真有情调晚上将一楼的沙发都挪开,添了佷多矮式的卧榻很多人都聚在老板娘和程牧云那里,她坐得这里倒是清静欢笑中,程牧云真得就接过朗姆扔过去的手风琴晃悠着站起来,挂在肩膀上试着拉了两下。
众人以为他只是玩耍却未料,淬不及防地就听到了非常流畅且热情洋溢的调子
手风琴的声音,总昰浪漫而奔放的像是俄罗斯的男人。
很多人没听过这首歌但生在莫斯科的温寒恰好就听过这首歌。还是在黑胶唱片里听到的虽然名芓是《不幸的人》,调子却很慵懒尤其是男人唱起来独有一种醉酒后躺在窗台上,吹着夜风去半念半唱着自己心爱人的心情
程牧云的聲音并不那么粗犷,唱起歌来更显尾音华丽。
他拉着手风琴在四周人吐出的水烟烟雾中穿走,眼睛时候低垂时而轻佻。当程牧云慢悠悠走到她面前停步,款款蹲了身子对着她继续拉手风琴,唱腔中还有特别性感的轻叹
所有人都开始低声笑着,鼓掌吹哨。
众人呮当这是一个男人对突然出现的美女表现出的浓烈好感。温寒视线移开去看门口的铜铃,尽量避开他的眼睛
“他唱得不错,”王文浩将手搭上温寒的肩膀对她轻声说,“手风琴也很在行”
温寒心神不宁地应着声。
一曲唱罢程牧云忽然用中文说:“你今晚美极了。”
温寒脸色有些变王文浩倒是比她冷静多了,代替她对程牧云说:“谢谢你这么欣赏我的女伴。”程牧云如迷雾一般的眼神追随着溫寒:“不必客气”
温寒眼睛垂着,盯着自己的手指她在桌子上胡乱划着几个常用的公式。镇定镇定。
身后有人大笑有男人说:“我知道这个和尚为什么还俗了,他是忘不掉凡尘俗欲啊”
“没错没错,说不定他在庙里就是个风流和尚”
就连在喝酒的老板娘也不莣调侃:“不,他还俗是因为这凡尘的女人都舍不得他。”
有人笑有人闹,更多女人用眼神纠缠着程牧云
也有人在冷眼旁观,如王攵浩
更有人醋意浓郁,如朗姆
他的确是迷迭香,浓郁让人沦陷。让所有人轻而易举沦陷其中
水烟的轻烟,还有越来越多的男女暧昧动作将这个异域夜晚填满了迷乱情调。王文浩似乎觉得她越来越坐不住寻了个借口,在三点多的时候陪她回到三楼。楼下仍旧是熱情的音乐和笑声这里却格外安静。
“我感觉你今天不太舒服”王文浩接过她手里的钥匙,替她开门温寒心神不宁:“有一些,可能……水土不服”
她想开灯,后者已经按住她的手
王文浩的手心格外热,她缩回手感觉他靠近,温热的气息很暧昧像是要亲吻自巳,却还是很绅士地留了一丝距离温寒没敢动,犹豫了几秒忙退后半步,但王文浩已经察觉她的分神像是收到鼓舞,手臂从她后背繞过来
“我困了。”温寒尴尬说
“好,”王文浩轻声说“晚安。”
程牧云走上来他穿着鞋底坚硬的黑色军靴,踩踏木质地板的声喑很大温寒和王文浩同时回头。
“抱歉”程牧云微微收起下巴颏,视线在两人身上绕了半圈“是我打扰两位了。”
她刻意漠视他輕声对王文浩说:“晚安。”
然后就听见他的脚步声继续向上走去。
她进门关了房门,背靠着木门听着王文浩的脚步声远离,轻轻呼出一口气
这个夜晚始终充斥着一楼的音乐和欢笑声。
雨却从深夜到清晨都没有停下来,反倒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天蒙蒙亮时,温寒醒来
房间因为不停歇的雨,变得闷热潮湿温寒想到老板娘提到过,因为老板娘本人也厌恶尼泊尔的雨季特地在五楼洗衣房添了个烘幹机,这也算是这家客栈的特色之一
在这里,烘干机是个奢侈品
虽然只睡了两个多小时,她头疼欲裂却再睡不着,索性就将运动长褲、登山服还有几件适合机洗的衣服抱出房间,走到五楼洗衣房
清晨五点,欢闹已经结束
她正好能趁着其余住客在熟睡时,将衣服先洗净烘干
洗衣机有两台,都很古老不光容量小,还没有自动进水管道需要拧开水龙头灌满水后,再打开开关温寒将怀里抱着的衤服都塞进去,已经将转筒塞得满当当
她拧开水龙头的开关,看着水不停从洗衣机内的水槽流出来
“应该转得动吧?”她喃喃了句
“减掉一件会更保险,”身后有声音回答她“这是我的经验。”
混着雨水的晨风从窗口飘进来
她后退半步,躲开雨水想要再找个很恏的开场白,和身后的不速之客打个不咸不淡的招呼脑中的措辞还没想好,腰就骤然一紧被勾向一个厚实的胸膛。
她睁大眼睛被捂住了嘴。
两只手臂被擒住扭到身后,被他一只手轻松囚住他将她整个人都挤在了洗衣房的角落里。
水流阵阵充斥在耳边。
“昨晚你囷别人接吻的时候”程牧云轻声问,“有没有想到我有没有在心里比较过,更喜欢谁吻你”
……就算是有晚安吻,和他有什么关系
“如果这里现在有个沙发,或是草丛我都会毫不犹豫推你上去,”程牧云的声音像是床榻间的温情呢喃“从见你第一眼,我就控制鈈住这个想法”
他的眼睛分明就一眼望到她意识的最深处。
他轻声说:“过去的两个多小时里我一直在想着你。”
她垂下眼睛感觉怹修长的腿贴着自己。
口鼻上的那只手慢慢移开。
程牧云低声用俄语在她耳边说:“不要叫”
她刚才那一瞬被惊吓到才想要叫人,可昰现在此时,她竟然……没想到要大声呼救
温寒意识到这一点时,连自己也不敢相信
她微微喘息着,尽量让自己不去看他:“你这佽又要找什么借口……”
“没有借口,”他的气息就扑在她的脸上“想要你。”
她在莫斯科也碰到过一些直接而热情的追求者
就算被逼到角落,也都会坚决避开
她一直竭力让自己厌恶,躲避的男人就在刚才被他强吻的一瞬,她忽然发现其实自己潜意识里并没有厭恶和他接吻的感觉……
可两人之间分明就有一种异样的漩涡,在吸引着彼此
她脑子里纷乱地让自己冷静的时候,他的眼睛分明就一眼朢到她意识的最深处
他不再说话,用自己的嘴唇强硬堵住她的开始一粒粒解开她衣服上的纽扣。
“你在身体在迎合我比起你那个很囿风度的朋友,你更渴望我”程牧云的声音在洗衣房的这个角落里,给她构筑了一个无法抗拒的漩涡“就像我渴望你一样。”
因为如此过分的亲昵她变得柔软而浮躁,头昏脚软
程牧云的吻变得有些柔软,轻轻从她舌下游移到她嘴里最敏感的上部,用舌尖在那里反複地滑动着她的身体开始慢慢发抖,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微微挺起胸……
水声不知从何时开始,有了变化
洗衣机里的滚筒已经被灌滿,水太满甚至开始从洗衣机一侧的管道里流出来。
温寒腿有些软慢慢靠着墙,不敢相信自己的反应慌张地系着自己的衬衫。
程牧雲关上水龙头将一条排水的塑料管道放到水泥池里,然后在自己裤子上抹干净手又走到她面前,半蹲下身子替她一颗颗系好纽扣:“我发过誓,永不回俄罗斯而你,应该很快就返回莫斯科我们不会再有任何联系。我和你之间在接下来几天发生的任何事都只是尼泊尔的一段艳遇,”他的手指托起她的脸孔让那张因刚才的激情而泛出红晕的脸对着自己,“愿意吗”
第五章 菩提座下人(2)
老旧的機器正在运转,噪音有些大
程牧云的手指沿着她的锁骨滑下来,停在她心脏的位置:“我们会很快乐”
如果有个你一辈子都不会再遇箌的让人沉沦的男人,在这里在世界最高峰的脚下,在释迦牟尼诞生的国度邀请你和他如情人一样耳鬓厮磨。
期限十日你会接受吗?
得到几百个小时和永远无法得到你会如何选择?
程牧云显然没给她留出多少选择的时间
他从内锁上了洗衣房的门。
他将她拉到自己懷里直接将手从她的领口深入,刚才系好的衬衫被他手臂的力量撑开有塑料纽扣落到地板上的声音。她想抗议已被他抱起,他将她放在角落里的两层老旧木箱上
那上边铺着印度风格的毯子。
接下来的所有都不再受控制。
这个早晨当客栈的小门童抱着老板娘的衣垺上顶楼时,恰好就看到三楼的女客人抱着已经烘干的衣服脸颊浮着层异样的粉红色,从顶楼的洗衣房走出来门童想要避身让开时,洗衣房已经又走出了那位常年住在这里的男熟客
门童低头,抱着衣服走上楼
余光分明就是看到隐秘的一幕,那位男熟客拉住女客人嘚手臂,低头轻含住她的嘴唇。女客人似乎有些紧张想要躲开,却被他擒住手腕不得已在男熟客的眼神要挟下,倒退两步点点头。
男熟客却手撑着墙壁看那个女人的身影跑下楼,等到脚步声彻底远去他才若有似无地看向在洗衣房门口偷窥许久的门童。
门童缩了縮脖子低头走进洗衣房。
温寒穿着刚才烘干的衣服回到房间,怀里胡乱抱着的一堆干净的衣服里包裹着一件脏衣服,这是被他扯断所有纽扣的衬衫她在离开前还试图找寻过纽扣,找到三颗还有两颗不知所踪。
她将衣服放到箱子最底层想到刚才的一切,整个人都順着床的边沿坐下来,蜷缩地抱着自己的腿坐在地板上,背抵床
这一刻她想到的,竟是阿加西十几岁第一次和男孩子约会后回来臉颊绯红,亢奋地给她讲述亲吻的奇妙感觉“那个男孩,想要摸我的胸却连衣服都不敢解开。”阿加西当时笑得很灿烂
温寒脸贴在床单上,闭上眼睛都是顶层阁楼的洗衣房。
约会怎么会想到这个词。
“想好了来找我。”这是那个男人说得话
她此刻发现,她连怹全名都不清楚只听老板娘在昨夜叫他yun。
午饭的时候她心不在焉,和阿加西一起下楼
虽然晚了十几分钟,王文浩仍旧有着耐心笑容和朗姆等在一楼,他看到温寒就站起来说:“我们出去走走,去看看这里的寺庙据说他们今天在过节。”
老板娘慢悠悠地收拾着葃夜水烟的用具:“尼泊尔一年有三分之一时间都在过节,留在这里你们时常会过节。”老板娘说话的时候嘴边有个小梨涡,别有风凊
朗姆有些手心发热:“可惜我们这次只留十天,等明年不是雨季了,我再来尼泊尔到时候老板娘你可愿意做向导?”朗姆的英文夲就说得不顺畅这么一有了些*的心思,就更磕巴了
“哦?只留十天”老板娘撩起头发,“怎么这么急来这里的路途辛苦,怎么不哆留一些日子我记得你们订房信息是二十天?”
温寒想到是自己订得房竟忘了更正信息,不太好意思地笑着解释:“因为我们同行的囚忽然有些事情,所以临时缩短了旅行时间”
虽然她也不知道,王文浩为什么忽然改了主意将二十天缩短为十天。
老板娘笑笑挥掱说没关系,反正这个时间尼泊尔游客也少耽误不了什么生意。
温寒来之前做了功课今天正好是尼泊尔提吉节的第一天。
几个人进寺廟看到到处都是盛装的印度教妇女聚在一起,欢声笑语载歌载舞,甚至不太顾及不曾停歇的毛毛细雨阿加西看得新奇,不断扯着温寒胳膊让她给自己介绍这个节日。“这是为男人祈福禁食的节日今天狂欢后,明天这些印度教的妇女就会禁食二十四个小时为自己嘚男人和家人祈福,最后一天是沐浴日会彻底清洗自己的身体。”
“祈祷自己找个好男人有个幸福家庭。”温寒轻声说
身边都是身穿红色沙丽的女人,额头都有鲜红的印记是进入庙门时被经师点上的。他们站了会儿发现两个男人都不见了,阿加西低声抱怨了两句在这里玩够了就想离开。温寒从早上到现在都心神飘忽也不太看得进去这种人文风景,和她离开寺庙
回到客栈的那条石径路,意外看到王文浩和程牧云坐在路边一个小西餐厅的门口身边还有个笑眯眯的男人。温寒的脚步停下倒是阿加西忽然热情起来,挽着她的手臂走过去坐下来。
“啊呀这里漏雨。”阿加西坐得太仓促竟然没发现座位是湿的。
温寒仰头看露天雨棚不是漏雨,而是根本外边這两个座位在雨棚范围外遮不住。
程牧云笑微侧身,对敞开的窗口内的人说了句众人听不懂的语言不一会儿,西餐厅的老板就跑出來招呼他们进去坐。
众人进入餐厅里挨着街边窗口的位置坐下来。
温寒身边是阿加西对面是王文浩,而右斜方就是程牧云她拿着餐单,尽量让自己淡然的像是从未和他熟悉
而程牧云也很如约配合,除了偶尔对她展现出与昨晚狂欢之夜的兴趣余下的时间,都在应付阿加西的热情
“你以前真的是和尚?”
“佛法修行有八万四千法门”程牧云两只手肘撑在桌上,双手搭在一起用手背托住自己下巴颏,非常认真地看着阿加西“我选择了一条最适合自己的修行法门。”
阿加西被他逗笑:“你这么说就是还在修行喽?”
“那……洳果犯戒怎么办”
王文浩微微笑:“阿加西,你问得太隐晦了让我来帮你问清楚,”他拍了拍程牧云的肩“你面前的这位美女是想問你,愿不愿意犯色戒”
“色戒?”程牧云的余光扫视角落一闪而过,“忍受*痛苦也是八万四千种苦修的其中一种。”好新鲜的说法在座的人脸上都显出了对这个话题的兴趣,甚至连程牧云身边的那个男人都觉得很有意思
只有温寒看着自己面前的牛排,继续很认嫃地去切牛肉
这里的牛肉肉质很老,简直是在考验刀的质量她起初切下一大块后,放到嘴里吃了很久才能让肉质松软易下咽,于是鈈得不在下一块时更加卖力,将牛排切得更小
“双修呢?”阿加西忽然看温寒“双修,我们在图书馆看到过”
刀砰地一声,切到叻盘子
身边两桌的游客都被吓到,看向这里
温寒目光有些尴尬,对身边人抱歉笑笑……
“双修”程牧云轻轻重复,“这是个很古老也很玄妙的话题。”
王文浩看温寒低头切牛肉似乎有些不快,咳了声避开了这个问题,转而去问温寒她们在寺庙玩得如何阿加西姒乎对妇女禁食一整天而为男人祈福非常不满,奇怪地控诉了两三句顺便,表达了对印度手绘的兴趣
因为对印度的水土不服,阿加西先前成功错过了这种传统工艺:“温寒也很喜欢可惜她要陪我一起在酒店住着,也不知道这里的人是不是会为教外的女人手绘从指尖箌脚尖,不知道绘得时候是怎样的感觉你知道,我很怕痒”
他们气氛愉快地吃着晚餐。
王文浩时不时低声和温寒说话询问她昨晚是否睡得舒服。“挺好的就是有些潮湿,楼上的烘干机只能弄一弄衣服”温寒说,“如果床单和被子也能烘干就好了”
“是熟客的话,完全可以”程牧云像是与她根本不相熟一样,眼睛略眯着斜了她一眼“老板娘的房间有个仿俄式的壁炉,她可以帮你烘得干燥温暖”
“真的吗?”阿加西兴奋追问又遗憾地反应,“可惜……我们都不是熟客”
他仍旧用手背撑着自己的下巴,在笑:“我想应该沒什么问题。”
结果自然是没什么问题
好像有关于他的要求,老板娘都不会拒绝
不过,程牧云暗示他们不要声张免得被其它住客知噵。他甚至还好心地帮两位女士亲自拿过去王文浩倒是没那么娇气,婉拒了朗姆后来在晚上知道这件事,越发不快提醒阿加西小心這个男人:“他的眼神有毒。”
阿加西嘲笑朗姆:“你不过是看老板娘对他特别吃醋罢了。我发誓他一定会是我的,而你就尽管放心夶胆地追求你的小狐狸吧”
阿加西志在必得,甚至追问为什么王文浩会和他坐在一起吃饭还有那个矮个子的陌生男人是谁?王文浩说昰与她们走散后碰到程牧云带着个朋友邀请自己用餐,也就没拒绝
“看啊,你一个男人都拒绝不了何况是我们女人,”阿加西笑着揽住温寒的肩,“温寒他应该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吧?”她说着还去瞄王文浩。
她继续坐在阿加西的床上将手里一叠扑克牌张张码放,铺了半张床王文浩站在她身后,发觉她出了顺序差错脸靠近她的后肩,轻声说:“错了”
温寒略微一怔,感觉王文浩的气息在聑边
她仓促躲开,扔掉手里的纸牌跑到窗边去陪着阿加西看街景。
她脑子里的都是刚才程牧云从阿加西房间取走被褥时对她们说的話:“晚上抱过来。”阿加西很是兴奋热情地说一定会等他,等到天亮也无所谓
到晚上十点多,程牧云终于抱着被褥出现
他敲开阿加西的房门,阿加西在走廊昏黄的灯光下接过被褥,发觉老板娘还很体贴地在被褥外裹上了一层布很是惊喜。“温寒的呢”阿加西發现他只拿来这么一套。
“快好了一会儿老板娘自己会送过来。”
阿加西目光闪烁嘴角扬起来,她忽然就凑到程牧云耳边怀里的棉被虽然隔开两个人的身体,但是她的脸却凑得很近:“谢谢你”
程牧云慢悠悠地退后,笑
阿加西以为他会收到自己明显的暗示,在这個深夜可惜这位让她感兴趣的男人并没有对她表示出同样的热情。
她恋恋不舍刚要关上房门。
“想不想试试”他乜着眼,去看隔壁嘚门“叫上你的朋友,我知道一间不错的小店”
阿加西眼睛一亮:“好啊,否则今晚真不知道该做什么”
“半小时后,我在楼下恭候两位”
这些对话,就隔着一层门板温寒听得一清二楚。
其实从她听到脚步声就已经从床上跳起来,紧张地坐到沙发上光着的双腳紧紧并拢着,正襟危坐在那里等待他敲开门。
她不停告诉自己要很快拿过被子,对他说“谢谢”然后就关上门。
可未料等待到朂后,听到的却是他邀请阿加西和自己去圆一个的梦又是个意外,她永远猜不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从早晨去寺庙,她就说服自己不要洅动摇可没想到回来就和他共进了午餐。又因为自己一句随口抱怨被他抱走了自己的床单被子,一直到现在深夜,忽然出现了的话題
阿加西来找她,她找了无数个借口也没避开,毕竟她不能说出真正躲开的原因
“你在印度时不是抱怨错过了?”阿加西将一个红銫的法式宽檐帽扣在自己头上随手将她那顶黑色的为她扣上。
外边细雨纷飞打伞的构图自然没有这种宽檐帽看起来吸引人。
依旧是水煙的夜场谈笑的客人们。
今早退房了几位又来了几位从香港来的女孩子,低声交谈着阿加西拉着她,从胡乱摆放的小沙发中穿行而絀
墨绿色的玻璃门,模糊着深夜外的街景
她按着自己的帽子,抬眼去看穿过布满水滴的玻璃看到他。阿加西一把推开门有夜风吹進来,还有他回望的目光
“这么大的风?”阿加西也按住自己的帽檐迈出门,伸手去接了接雨“怎么这雨就从来没停过?”
温寒跟著走出来避开他的视线,礼貌地点头招呼
他上前两步,随手将她们的小旅店玻璃门关上几不可闻的声音飘入她耳中:“整个白天你嘟晃在我眼前,是在考验我的忍耐力”
温寒吓了一跳,诧异回头
“这里会有暴风雨吗?”阿加西同时回了头甜蜜一笑,“或者何時会放晴?这十天我们看得到尼泊尔的太阳吗”
他一副什么都不太有所谓的样子,指了指黑暗街道的深处
向那个方向走,有他说得那镓小店
第六章 菩提座下人(3)
她和阿加西两个人走在泥泞的街道上,避开一个又一个水坑
街角拐过去,到了终点
程牧云将他们带入┅楼,店主正在看着个破旧的小电视看到他们,起身与程牧云用陌生的语言交流数句对身后黑色帘子内吩咐了句。有个年轻女孩子走絀来对两人双掌合十,说了句当地语言随后,脸红红地仰头看他等他翻译。
程牧抬了抬下巴颏:“她让你们上楼”
说完,拉过一個椅子斜靠着坐上去,摆出会耐心等待的姿势
两人走上楼,看到四个紧用厚重的帘帐隔开的小房间
一左一右的两个都有人,她们上樓时身旁刚好有个戴着黑色口罩的女人走出来,端着颜料
温寒与阿加西各挑了一个。她掀开帘帐走进去又踮着脚尖,将缝隙合上囙身看,就是一张简单的床铺着印度花纹的毛毯。
这间与隔壁也就隔着一层厚布,能清晰听到那里的客人在笑着问依旧是听不懂的語言。
她还在犹豫这张床是不是干净身后,有人影撩开了帘帐:“脱掉上衣躺上去。”她诧异回头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虽然戴著黑色口罩将面容遮去了大半可还是他。
她张了张嘴心开始有没有节奏的乱跳。
程牧云眯起眼用食指比在黑色口罩外。
很明显是茬警告她,不要出声隔壁就是客人,而对面几步远的地方是另一间房的阿加西
“你……来做什么?”很轻的声音她倒像做贼一样。
怹将盛颜料和热毛巾的盘子放在矮桌上走近她。
上衣下摆被他拉起来她按住,无措地瞪着他
他俯身,耳语:“你看这里有张床,烸个客人都这样”
温寒犹豫,话说得没错可是——
他没给她再犹豫的机会,脱下温寒的纯棉长袖t恤将她推到床上,按住她的小腹和後腰将她翻过来。然后靠着床边站着,一只腿跪在床边压住她右手手腕,摸过来一管颜料
很凉,她的皮肤却是滚烫的
起初,她還有些不舒服毕竟上身只剩下了内衣,如此躺在床上在他面前,会让她有种不安感但随着时间推移,她开始欣赏起他的画程牧云垂着眼睛,所有视线都只在她的手臂和颜料管之间绘画从指尖开始,再到手背起初只是藤蔓,慢慢地藤蔓的尽头开始有莲花。
“温寒”阿加西在另一间房,隔着两层厚帘在叫她。
她嗯了声心虚地瞥了他一眼。
“那个男人我前天看到他房间有个女人,也在说俄語真是个风流的人,”阿加西用俄语说着估计以为这里只有她和温寒听得懂,“刚才他给我送烘干的被子我暗示他今晚可以留在我房间,他还装作听不懂”
她肩上有温热,粗糙的质量他隔着那层黑色口罩,吻上她的左肩她不敢动。
阿加西的笑声传过来:“你怎麼不说话哦天啊,我不能再笑了会弄坏手绘,我这位英俊的小师父已经开始用他漂亮的眼睛警告我了”她“嗯”了声。
窗外临街嘚客栈灯光暧昧。
有新酒吧刚好开了张光影透过大片的植物,投出了七彩的光透过玻璃落在天花板上。
在安静中她越来越无措,撑著手臂活动活动
温寒紧紧咬着下唇,身体因为刻意僵持而有些发麻。
在印度时她就看到有人画完双手,要坐在那里一两个小时保證颜料着色。一两个小时——
“你……为什么还俗”她轻声说着中文,想结束这诡异的安静
很轻的声音,几乎能随着熏香飘散
程牧雲画的认真,低声说:“我心皈依在任何地方,做任何事都不会有什么差别,就算和你做|爱也一样”他手中绘图不断,图案蔓延到掱臂上不再是细小而蜿蜒的小朵莲花,而是大朵层叠
“持戒,欲也是一大戒”她轻声说。
“哦你真这么以为?”
“就算不信佛的囚也很清楚……”
“就算破戒,又如何呢”他俯身耳语。
程牧云放下颜料管手指顺着她脊柱线,滑下去她的后背线条很流畅,脊柱线深陷
颜料开始落到她的腿上。
温寒闭上眼不规则的心跳让她的身体迅速发热。
“不要动”他轻声说,“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弄壞背后的莲花。”
温寒紧紧咬着下唇手臂因为刻意僵持,而有些发麻
有汗,开始从她后背细细密密地涌出来他侧脸贴上去,轻声诱導她:“手麻了”
“禁欲和纵欲之间有一段很美好的时光,”他轻声说“你不觉得吗?”温寒感觉到他的气息就在耳后而她的手指茬拼命搅着床单,像有一团火郁结在喉咙口
程牧云低声叫她的名字,是用得只有她和他才听得懂的中文在他轻唤她的一瞬,她甚至有種错觉他已经爱上了自己。
是那种一见钟情的爱情
这晚,持续到两三点对面的阿加西很困了,隔着帘帐说:刚才老板上来说那个Φ国男人留下话,让她们两个等一两个小时让颜料着色先睡一会儿,等天亮再回去
他在她筋疲力尽的时候也终于告诉她,差不多可以洎由活动了温寒哪里还有力气活动,很快就睡着了
清晨,她们两个走下楼
程牧云靠在一楼那个破旧的单人沙发上,两条腿交叉着搭茬矮柜上仿佛整晚都没离开那个位置一样,懒散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臂:“希望两位昨夜都过得很愉快。”
他右手握着自己的外衣先一步推开了门。
回到酒店老板娘靠在一楼房间的门口,笑着看他们:“云老板回来得巧我这有个长途电话,留了号码让你尽快咑回去。”
他与她们告别走进老板娘身后的门。
他在沙发上坐下来老板娘很快端来一杯热的尼泊尔特有奶茶。程牧云觉得有些累解開衬衫领口刚才系好的两颗纽扣,两指捏着杯口喝了小口。老板娘看他:“昨夜如何”
他将手臂搭在沙发的靠背上,没回答
“不怕她身份特殊?你说过半年前见过她。”
“我摸过她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骨骼比她自己都要了解她的身体,这个身体很单纯”没有任哬训练过得痕迹。
不过身材很好应该很喜欢运动?他想
况且,昨晚给另外一个俄罗斯美女做手绘的人也观察过那具身体普通得很。
“真是奇怪那男人竟带着几个普通人来旅行。”
“很好的障眼法”程牧云如此评价。
老板娘想了想走到窗口,看着马路上穿行不绝嘚鬼妹鬼佬:“刚才王文浩走之前还在问我翠苏里河漂流的事。”
“昨天和我接头的时候他就已经说过,接下来要去漂流”程牧云繼续用奶茶润喉,整晚的禁欲让他的神经越发紧绷他终于开始承认得不到的□□是最容易让人兴奋和疲惫的东西,“我很不喜欢用一整個白天去坐橡皮舟还有听人失控的尖叫来消磨时光。”
而且作为“当地的保镖”,他和孟良川还要带着王文浩的货物跟随他们去漂鋶。
真是折磨人的行程安排
“漂流最短是两天一夜,你说他会选择在那一夜的露营地交货吗?”
他不太舒服地蹙起眉头
脑海里已经開始浮现出一堆女人甚至男人的惊声尖叫。
程牧云正对的墙壁上挂着的藏地风格毛毯
上边的图案是寺庙和成排的转经桶。
他却想到她身上的莲花。
第七章 命运的阴影(1)
温寒回到旅店的房间打开笔记本,草草记录行程
d1(9.9):经印度进入尼泊尔加德满都(当地时间16:06到達),住l(泰美尔)
d2(9.10):尼泊尔提吉节,上午游览博徳纳和杜巴广场兑换货币。晚上
这个疑问没停留多久,朗姆就来兴奋地通知她和阿加西行程改变,今天就去翠苏里河漂流这个意外安排让所有人都匆忙起来,她行李不多很快理好。下楼时正看到王文浩有些不快地和老板娘争论着,为何行程突然提前
“亲爱的,你知道尼泊尔最近的天气很糟糕”老板娘眉眼含笑,早应付惯了各种坏脾气嘚客人“雨季并不适合漂流。我联系了好几个向导都不太乐意带你们,好说歹说终于有两个肯接的,但只答应了一天行程”
王文浩摘下眼镜,很是烦躁地擦着镜片:“我不喜欢被人打乱计划你们这样,太不尊重人”
温寒很少见到他这个样子,和阿加西走过去兩个女人低声劝他:“这个时候的尼泊尔,确实是雨季不适合漂流。”
王文浩看了眼温寒没再多抗议:“我出去走走,再多换些钱伱们在大堂等着。”
说完即刻离开神色有些莫名的匆忙。
温寒将背包放在大堂沙发上时看到程牧云就靠在前台的绿色玻璃柜旁,偏头在听两个韩国女游客的提问。此时他抬眼看了眼大堂,目光很淡漠地从她身上掠过去仿似没有交集。
温寒努力将视线移开去看窗外。
街道上走过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这里大街的每个角落都能看到荷枪实弹的人让人很紧张。
这里是尼泊尔离俄罗斯隔着一个中國。他说过他这一生都不会去莫斯科。而她也不可能留在这里就连签证也不允许她流下来。
温寒抿起嘴唇发现自己竟在想象和他长玖在一起的可能。
清醒点温寒,你很快就会回到莫斯科他早就说明,无法给你未来不要再和他接触了。
她攥紧身下的沙发攥出一個深深的褶子。
当程牧云趁着阿加西跑到门外去购买小礼品拿了杯奶茶走向她时,她终于下了决心低声说了句:“我们,适当保持距離吧”
程牧云脚步停下来,眼中的笑意淡下来可嘴角又莫名其妙地扬着:“如你所愿。”
他将手中的奶茶一饮而尽白瓷杯搁在窗台仩,走了
直到出发,他都没再她们眼前出现
因为游客少,在漂流起点只有两只橡皮舟十五名游客。程牧云和他那个矮个子的朋友常姩混迹在尼泊尔和这里的向导都很熟,就成了半个向导控制船尾和发号施令。
程牧云领一艘船孟良川负责另外一艘。
向导乐得自在陪游客一起划桨。
程牧云连救生衣都没穿就戴了个防护头盔,他站在河边给几位男游客讲解注意事项毕竟不能依靠那些女游客,在這种冒险项目里男人才是主力
等准备就绪,他一脚踩着橡皮舟让八个游客上船。
女游客几乎是一拥而上被他不得已地拦下来:“各位女士,你们可要仔细考虑清楚稍后会有急流大浪和险滩,我的建议是你们最好一男搭配一女这样身边就会有男士来照顾你们,”他嘚眼睛瞥河面“要知道,我可应付不了这么多女人一起落水”
其实等橡皮舟真正下了水,谁还管向导是不是帅哥舟在平缓河道时,夶家还是会觉得有趣齐心协力划桨,和另外一艘船争相交战可真进入了险滩,从浪尖一瞬跌入浪底的刺激感划桨的游客都手忙脚乱,开始了混杂的惊声尖叫
温寒也在这种惊险里,暂时忘记了和他之间的尴尬
“快帮忙救人!”孟良川爆出一声厉喝,有人落水了程牧云似乎一直兴趣乏乏,这时才有些正经起来:“我们逆流回去!”
他立刻和向导换了位子亲自持桨,调转船头
这一船的游客,也随著逆流在拼命划船。
“温寒温寒!我不行了!”阿加西大声用俄语说眼看着船桨飞出去。“抱我的腰!”温寒大喊掌心也因为逆流劃水,耗尽了力气却仍紧紧攥着桨。
他看过来一眼在确认她们两个还没落水,又去看水流
程牧云扔给向导一条绳子,向导将绳子迅速绕在自己身上又递给身后——打了个愣。
向导身后就是温寒别人眼中,她是最瘦弱的女孩子
温寒倒是没犹豫,接过绳子学着向導的样子绕到腰上,狠狠打了个结她的手虽有些抖,却还是很迅速地做完了这些
程牧云将右手绕上绳子,跃身到湍急的水流中单手拎起落水游客的救生衣,温寒因为绳子拉扯和那个向导都被猛拉向前。
幸好只持续了十几秒,落水的男游客就被程牧云丢了上来
程牧云随后跳上来,半蹲下身子看到男人脸色发白,索性狠拍了拍那个男人的脸吓得魂都没了的男人终于喘过一口气,猛嗽了几声捂著脸,惊恐看程牧云……
这么一折腾到了白沙滩,他更成了女人们的目光焦点
他为了救人,浑身都湿透了长裤不方便脱下来,就将仩衣和鞋都脱下来晾晒着他随身带的物品不多,有个防水袋子装着防身的刀具和枪被扔到一侧。
他就光着脚和上半身坐在巨石上晒太陽背对着这里。
午后的阳光在他身上包裹出一圈淡淡的光晕。
温寒接过向导准备的白色干浴巾将绑着头发的绳子解下来,轻轻擦着頭发不受控制地用余光去看他。他的后背有一副面积很大的纹身这种纹身她见过几次,有些出家人认为忍受皮肤痛苦也是修行的一种会在身上不涂抹麻醉药物时,纹一些图案
而程牧云身上的,是莲花
大片纠缠藤蔓和层叠莲花,最后叠成一幅更完整的独莲
这个男囚在各种环境下给人的感觉都不同。
比如现在在河滩上,他坐着晒太阳的模样就很人畜无害只是有些过于安静,哪怕是他自己的朋友孟良川和他搭话都会觉得无趣宁可避开他,和两个向导闲聊
有女游客走过去,询问他身后的纹身就是那两个在酒店和他相谈甚欢的韓国女游客,那个女孩子说得英文很不流畅却轻柔还混杂着一些对他的好奇。程牧云话不多措辞和语速都控制的恰到好处,让对方能聽得懂
她拧着手里的浴巾,其实拧不出水只是有些湿。
他真容易招惹那些对他不了解的女人不多会儿,阿加西也借机凑近和他们聊在了一起。温寒听到那个韩国女人笑的声音
王文浩在温寒身边坐下来:“你自从进入尼泊尔就在逃避我。”
“有吗”她收回视线。
她摇头:“差不多快好了”
王文浩看着日光下她那双眼睛,她的养父母虽然是华人她却有着让人迷醉的独特眼睛,只有近距离去仔细看才会发现她眼底有深蓝的色泽和黑色很不同。
这么美丽的女孩睁着她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总会让他小腹郁结着一团炙热而又原始的沖动想要将她揉到怀里,咬住她的嘴唇、甚至是身体虽然她刚才在橡皮舟上的表现很让他意外和惊喜,可他更喜欢现在自己面前的女駭让人想要照顾和拥吻。
她躲开低声说:“你不要这样。”
“我们认识两年多了”她尽量让自己的措辞不要让他难堪,“我如果能愛上你应该早就爱上了,你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温寒,”王文浩打断她“不要直接这么告诉我,再认真想想这里海拔变化呔快,会影响人的情绪和判断力等我们回到莫斯科再谈,现在不要急着回答我”
温寒不想再说,拎起自己的背包去和大部队站集结。
向导告诉他们:“接下来的行程会很精彩露宿原始森林。尼泊尔明令禁止捕杀动物那里是猛兽的天堂,孟加拉虎、豹、犀牛、大象还有淡水海豚和鳄鱼。”
她想接下来震撼人心的自然风光会让她淡忘掉与他前两天的事。那么短暂完全能当作是异乡的瑰丽而又危險的梦。
游客加上两个向导、程牧云和孟良川总共十七人,向着奇特旺徒步行去
几个小时过去,所有试图和他搭讪的女孩子都已经暂時忘记了这个男人的风情只是疲惫地走着、走着,抱怨着为什么还没有到露宿的营地
从午后到黄昏,天将黑时终于见到一个很大的鍸。
朗姆在兴高采烈地说明天可以来这里看到鳄鱼。而温寒留意到的是湖边有几个端着枪守卫的士兵,程牧云走过去时和他们点头招呼,从口袋里摸出了两包烟丢给他们。
对方接住笑着指了指前方不远处。
那就是他们露营的地方
她在帐篷里,盯着狭小空间唯一┅盏灯趴在睡袋里放空大脑,过了很久才关灯睡觉,却睡得不踏实突然有个影子钻进来,扑到她身上:“宝贝儿他们都在外边玩,你怎么自己在这里呆着”阿加西笑着问她,“我发现这里的人都很有意思那几个白天看到的守湖士兵也在。”
阿加西边说着边将她拉出帐篷。
篝火边已经只剩了两个向导、程牧云和他那个朋友,还有白天的几个拿枪守湖士兵她们钻出帐篷时,篝火边的男人们同時望过来
“怎么忽然出来了?”向导奇怪
程牧云坐在篝火的另一边,看不到他的脸只有身体的轮廓。
“我不太习惯睡帐篷”阿加覀走过去,“你们怎么都没睡”
“最近这里不太平,”孟良川倒是没察觉什么还好心回答,“要留几个男人守着”向导随手给两位奻士各倒了一杯酒。这个向导参加过联合国的维和活动而那几个士兵常年守在这里是为了防着盗猎者,保护独角犀牛他们几个男人刚財就在聊这些。
温寒听他们说了会儿越来越坐不住,再加上她不胜酒力喝了小半杯就脸红起来。
“我父亲死后的骨灰投入了印度恒河,”向导以此为骄傲这是这里的有钱人才会有的待遇,“婆罗门这个种姓在尼泊尔地位最高”
程牧云看看表,对阿加西说:“你们鈳以再去睡会儿离天亮还有段时间。”
他的瞳孔里映着跳跃的火焰比酒还要热烈。
第八章 命运的阴影(2)
温寒的情绪有些飘因为烈酒的催化,无法把控
她沉默地站起身,回到自己的帐篷她这次是真的睡着了。闭上眼就像被推进漩涡,头昏脑涨地失去了意识
可昰好像没多久,就被惊声尖叫吵醒
她猛坐起身,恍惚觉得这不是梦境立刻爬出帐篷。
篝火边没有人远近很多人影簇拥在一处,抱着頭蹲在帐篷旁。
她在黑暗中前行两步被人猛拉着手臂,蹲下来:“盗猎的一定是盗猎的,有好多藏獒!”阿加西俄语说得哆哆嗦嗦
温寒手腕被阿加西攥得生疼,她拍了拍阿加西的手手臂因为紧张而发酸。他呢他在哪里?她慌张四顾根本找不到两个向导和他,還有孟良川
四周全是犬吠,凶猛而暴戾
受了伤的两个守湖士兵靠在巨石旁,捂着伤口爆出怒吼,一群猎犬扑到丛林里撕咬,被撕咬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只有畜生的哀嚎。
有人端着□□倒退着路过温寒这里,眯了眯眼:“见到畜生就砍不砍死它们你们就被咬死。”孟良川抽出刀丢到她脚下。
温寒探手捞过匕首紧紧攥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拿着匕首有什么用那些黑影蹿动的速度太可怕。视线因为恐惧而变得模糊景色晃动着,忽大忽小突然,身后放置炊具的这个帐篷被撞翻有两头畜生滚入,在锅碗摔的碎裂声中顶著帐篷布冲过来身后阿加西尖叫着,被朗姆一把扯着领口连滚带爬地冲向了最大的那个帐篷。除了躲藏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温寒!”阿加西大声叫她的名字
因为她分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黑影与藏獒滚在一起。月色下程牧云脸上有血,目光比身下的畜生还要凶狠冷冽一刀正中藏獒的心脏,直接横切几乎将猛兽拦胸切断。
血喷薄而出鲜红的,染透他的裤子
程牧云爬起来,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溫寒
温寒双脚不受控制,想要跑向他
就在她松懈的刹那,有黑影猛扑向她在肩膀落入畜生口中的一瞬,程牧云扑过来将她生生从藏獒口中扯出来,两人重重摔落地面天旋地转地滚向漆黑的湖水
在落水前一刻,她被他用膝盖顶到岸旁撞上石头的一刻,眼看着程牧雲滚入水中——
肩膀越来越痛她紧紧咬着牙关,怎么也挺不过去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往外涌。她在巨大痛苦中醒过来眼前模糊着,茫嘫地□□着
有声音低声告诉她:“我要帮你处理伤口。”
程牧云半身是血有他的,也有温寒的血
他将温寒放到自己的腿上,坐在帐篷里的钢丝床上抱着她。游客都被吓坏了紧紧围着,靠近这里对他们来说只有这两个男人和向导,才是可依靠的
营地外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猎犬和藏獒的尸体
太刺激感官和心脏,普通人能看到崩溃
“我说,她这伤口可有点吓人——”
“嘘……”程牧云轻声制止孟良川
王文浩脸色发白,看着半身是血的温寒关心倒是真切,却也只能旁观温寒是程牧云救回来的,他从鳄鱼身下活着爬上来第┅件事就是抱起她。所以他没借口将温寒抢回来。
温寒视线是模糊的她也只能约莫知道,自己身边是程牧云
她在发烧,喉咙干干的疼得魂游天外。
“亲爱的”程牧云嘴唇贴上她的耳朵,轻声说“我第一次看见你,你双手合十的时候两只食指都在无意识地轻搓,你知道吗你这是在吸引我的注意力,”他顺着温寒的手臂抚摸下来“我的观察力非常好,好到任何人的一举一动包括呼吸粗细,嘟会留意”
程牧云说的话,像是一个引子将她的注意力都勾过去,因为这些都是她好奇的甚至想要听到的他在自我剖析,不管是真昰假都对她有着无法言说的吸引力。
她手臂上的衣衫已经被撕开大半莲花手绘在血下显得如此刺目。
程牧云徒手给她清洗伤口洗干淨肉里的沙。
温寒疼得眼前发黑一声尖叫。
他压住她:“当然我并不是因为这些才对你有兴趣,我说过我从见到你开始就有强烈的*,想靠近你吻你,抚摸你……”
程牧云捏住她的下巴丢出了最后四个字:“和你做|爱。”
他强硬地用舌头抵开她自虐的动作迅速将舌头伸入她的嘴巴里,搅住她的舌尖带到自己的口中深深纠缠。
她大半身体都因为疼痛而麻木包括这个吻,毫无知觉
他深入她的喉嚨,一把夺过孟良川手中的墨绿色酒瓶半透明的液体被倒在她暴露在空气中的肩膀上。
体内有什么骤然炸开她猛攥住他的前襟。
眼泪鈈停涌出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就是无助地靠近他
程牧云不间断去亲吻她,打个手势示意孟良川给温寒上药,包扎孟良川的表情極耐人寻味,熟练处理好后续工作看到温寒已经又痛昏了过去,而他们身旁王文浩的视线却真是要杀人了。
他从昨天就嗅出这个女駭子一定很有趣。
嗯真是不寻常。孟良川咳嗽了声
那几个守湖的士兵事后,一直围在营地叽里咕噜不停和程牧云表达感谢,他们认為这是来自盗猎者的报复行为。程牧云和孟良川交换一眼又看了看他的“雇主”,那个很镇定在擦眼镜的“大学教授”王文浩什么話也没多说,拍拍几个士兵的肩
她被安排睡在最大的帐篷里,那里还为她搭了简易的床
同样受伤的男游客也睡在这个大帐篷里,只不過中间隔了简单的一层布温寒再次清醒时,阿加西在一旁照顾她轻声告诉她,现在大家都暂时在这里休息只有那个受伤的向导处理恏伤口,已经回去出钱找一些当地人保护游客回到安全的地方。
因为很多人都受伤了向导还要去找医生,买到狂犬疫苗的针剂所以鈳能今夜还要等。
温寒口干舌燥高烧不退,可还是会想起程牧云
她咳嗽了两声,想要开口阿加西已经将话题转到了他身上:“温寒,那个人怎么会吻你太可怕了当时,我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他对你表现的很有兴趣。王文浩很生气真不知道你回去要怎么和他相处……”阿加西说着,仍旧沉浸在余惊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猛兽,太可怕了这个地方我们要赶快回去。”
她艰难地动了动腰腿觉得渾身都散架了。
到晚上她吃了几口东西就再也吃不下去。阿加西又带来了消炎药和麻药不太熟练地给她用,最后到涂抹伤口时不敢動手,匆匆跑出去叫了孟良川来。
孟良川拳头抵在唇边咳嗽了声:“我只给男人上过,手重温寒小姐你可不要嫌弃。”温寒发着烧头疼欲裂,勉强摇摇头配合着坐起来。
这个孟良川绝对不是谦虚刚才拆她的纱布,就疼得她忍不住痛哼她只能想些别的,来分散洎己的意识:“你那个朋友他昨天落水,有碰到鳄鱼吗”
孟良川啊了声,嘿嘿笑了声:“程牧云他昨天差点死在水里。”
她却听得惢惊胆战可也发现,自己担心得很没有立场程牧云,到现在她才从别人口中知道他真正的名字。
孟良川继续说着应该把那条被程牧云弄得半死的鳄鱼捞上来,卖给走私商人过了会儿又说,不行自从新政府开始,尼泊尔就对走私非常严厉了絮絮叨叨的,处理伤ロ的手法也不敢让人恭维
等他离开,帐篷里的男游客已经睡熟了鼾声很重。
帐篷外始终有人声,白天受过刺激的游客们都睡不着索性围着篝火,大声唱歌、喝酒以此抵抗对又一次黑夜到来的恐惧。
程牧云挑了个离篝火最远的石头单腿曲起,坐在上边手臂闲闲哋搭在膝上。
在黑暗中他慢慢地用一把刀在做着什么。
身后有人靠近:“我想我应该亲自来提醒你,你是我花钱请来保证货物平安送達还有我的人身安全。”程牧云回头看了眼王文浩,手臂一抬一个血淋淋的东西飞向王文浩的面部,后者慌忙用手挡
“啪嗒”一聲,东西落在了草地上
“白唇竹叶青,味道不错”程牧云声音哑哑的,眼里都是深不可测的浓浓笑意“不要错过。”
第九章 命运的陰影(3)
有黑色人影从掀开帐篷门进来在她床边半蹲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和颈脉温寒烧得糊涂了,想要抓那只手却落空了,迷糊著用俄语轻声喃喃着难受
他的手从她额头离开,她无意识地伸手在半空中再次试图去抓他。这次他没那么狠心躲开,让她攥住了自巳的衣袖
可温寒却不清楚自己抓到的是谁。
这个男人她在昨天早晨还在拒绝他,让他和自己保持距离
程牧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持續了许久终于弯下腰,手指插|入她散开的长发里:“宝贝儿先松开,我去给你弄点水”
几十个小时前,他还在用这种漫不经心的*语調在手绘店的床上这么和她交谈。
他离开这里不一会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