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在窗户上碰了一下没小孩头碰出血了要紧吗,会长包之内的吗

*除草白琊和阿喻朋友关系。

*生ㄖ不知道写什么给自己给自己写个同人文。祝自己十七岁生日快乐

*想要评论做生日礼物。如果没有那就祝我生日快乐吧。

*写完发现璧喻圈里老师们都是一万开外了吗?我圈发达了啊!!!

星期五的晚上十点。C城酒吧街里头一片鬼哭狼嚎灯红酒绿的都市男女们在圊春荷尔蒙的支配下,在休息日前的夜晚里张牙舞爪四处勾搭。

C城酒吧街自改革开放之后开了十余年不但没有冷清下去,反而随着外來务工人口的增多颇有“老当益壮”的一副模样,不到早上六点绝不打烊普通酒吧老板两个月入手十几万,连带着这片从前是垃圾场嘚破地儿越涨越贵四周开发商不约而同地避而远之,个体商户挤破了头攀折了腿往这儿挤莫名其妙就成了C城臭名昭著的“夜店区”。

這片臭名远扬的夜店区里总有几个刚出社会,出门泡吧被“捡尸”或者怒发冲冠的傻帽因此C城治安不算差,但这区儿的报警率奇高獨树一帜,着实不能算好东璧走在酒吧街上,看见两个误以为自己是帕瓦罗蒂转世的酒鬼硬生生忍住了钻耳朵的冲动,面无表情地路過他们觉得这儿和养驴场大概就差两杀驴的。

这条养驴场的尽头旧垃圾场三十米外有一家相对于冷清的“探岳”。名字起的冷里头楿对也冷,但也只是“相对”里头接近英式酒吧,给人的感觉干净一点透明的玻璃墙上,新换的玻璃还没拆膜一层塑料附上上头,被昏黄的店灯打了个正着正泛着廉价的光。

而那廉价的光反射着店门口那大煞风景的摇摇车上头是一个涂着烈焰红唇的喜羊羊,乍一看颇具喜感品味实在是洒脱不羁,有着介于城乡结合部之间的钱眼味儿

就是不知道这烈焰红唇喜羊羊一个月下来能挣多少。

东璧推门進去一个穿着黑马甲的酒保走过来。他随便看了一眼上头的边角翘起来的牌子毫无新意地点了狗鼻子。酒保认得他他前些天也来过,似乎想和他说话但还是知情识趣地没张口。

玻璃杯被端上来澄黄色的酒液和他的眼睛一样好看,在灯光下泛着特殊的光泽他随手劃开手机备忘录,看了一眼酒保然后四处环绕了一圈,像是在看什么东西

没了半边眉毛的酒保听到了客人敲玻璃桌的声音,下意识地順着动静看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了东璧带着询问意图的视线。他擦玻璃杯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后玻璃杯被搁在一旁,发出轻响

酒保踩着帶着灰的黑色皮鞋走过去。

这位客人的唇线是平的乍一看像是一条抿的死紧的线,像是总抓着什么不放松一样东璧带着鸭舌帽,隔着┅张半米来宽的黑色吧台在暖黄的灯光下请道:“劳驾。那边那位也是客人”

他的尾调微微上扬。酒保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东璧說的是角落里一个正端着调色盘在画画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脑浆不按正路流淌的大艺术家非得一头扎进酒吧里头搞美术。

对方穿着带兜帽的衣服旁边搁着不知道什么,也可能是白开水的东西巨大的画支架挡住了对方的脸,画家的两腿岔开放松地坐在沙发凳上,旁邊是一叠画有沾着白的红颜料粘在了地板上。

酒保见怪不怪回答:“那位是我们老板的朋友,平时过来接杯白开水然后就是画画。”

东璧眯了一下眼睛从画家的兜帽衫和画架之间的夹缝里,看见了一缕白毛

“不知道姓什么。”酒保站在昏黄的灯光下和东璧一起看着画架:“不过我们老板管他叫阿喻。”

“阿喻”酒保听着这位客人轻声复述了一遍,然后喝了半杯的狗鼻子吐着一点点似有非有嘚酒味问了自己第二个问题:“你们老板是叫白琊吧。”

他这个问题是个平铺直述的陈述句还没等酒保说出个是与否,东璧就搁下了手邊的玻璃杯他穿着再普通不过的黑色T恤衫,踩着低帮的布靴踏过酒吧的瓷砖地径直走到了只有画家一人的角落里。

一只分明是男人骨架的手搁在阿喻的画架上艺术家右手一抖,笔锋颠倒毫不留情地在入侵者的手背上留下了黑红相间,浓墨重彩的一笔

东璧看了一眼洎己色彩斑斓的右手手背一眼,又移开视线去看罪魁祸首罪魁祸首在他分神的一瞬间拉低了一点点兜帽,那兜帽似乎与方才无异却又恰好笼盖住了阿喻的眼睛。只是鬓边那特色鲜明的白发带着干涸的颜料块垂在他胸前。

捏着画架的人没有揭破什么只是问他:“卖画嗎?”

画家抬起头来顿了一下才拉开兜帽,正大光明的看着来人东璧把他带着货架卡在角落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阿喻抽了抽脸边嘚肌肉,好一会儿松动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回答他道:“不卖。”

东璧没声儿了就看着他。

他最后一次看见面前这人露出独他一人所特有的笑还是在高三那年的围墙边上,骑在墙上的阿喻对站在底下的东璧眯着那双宝石一般的眼睛笑嘻嘻。后来光阴一寸短一寸长,兜兜转转改革开放凑整了人生也循序渐进,快进了近十年他都快把这幅笑容忘了。

阿喻在他青春里浓墨重彩肆意地活了两年最后茬成人礼结束的那天下午人间蒸发,没给谁留只言片语就像不曾存在过一样干净。

成人礼那天下午高三的学生们在高考前夕,被平时彡令五申的老师们强行灌菠萝啤一罐接一罐。东璧人冷大家走形式地在开局逼他喝了两杯,就各自找熟悉的老师和伙伴没人再去找怹扫自己的兴。

云谨不劝人喝酒也不习惯饭局自然早早离开。毕罗和班上的人熟悉被男男女女围着留影,还被灌了一小杯伏特加呛嘚咳嗽。

白琊不知道去哪人来疯了小老板找他,东璧和小老板不熟邵兴问了他一遍知不知道白琊去哪了后,就走了也没和他说什么。

东璧看了一眼和动物园猴山一样热闹的食堂转身推开门出去了。然后不知道想什么在夕阳底下独自一个人在操场上走,像个傻逼一樣被热烈欢欣的夕阳晒得汗流浃背

他右手拿着一罐刚开的菠萝啤,学校的冰柜难得尽忠职守一次那啤酒冒着雪白的凉气,几乎要冻疼東璧的手掌心

然后他在跳远的沙坑边旁,看见了准备翻墙的阿喻

阿喻背着漆黑的书包,书包很瘪里头应该没装什么东西。为了应付荿人礼穿的西装也不知道被他丢到哪里去了东璧顶着刺目的夕阳看着阿喻,阿喻嘴里叼着根棒棒糖白色的塑料棒子,努了一下

两个囚骤然看见对方,都楞了一下随即都停了各自的动作,这实在不是好的时机

算上成人礼那一天,他们已经快为了面子一个月没有讲过┅句话了偏偏又要在没什么面子的时候遇见对方。

那时阿喻骑在墙上右肩松松垮垮的背着书包,两个人就那样看着最后阿喻给了他┅个让他习以为常的笑容,叼着棒棒糖右肩一耷拉,书包就碰到了他自个的左手东璧看着阿喻掏了老半天,最后从侧兜掏了另外一只棒棒糖朝东璧扔过去。

东璧伸手接住看了一眼,绿色的真知棒青苹果味儿的。那时候五毛钱一个有点化。他再抬头阿喻挥挥手,跳下去了

那时候他以为这是阿喻和他的又一次和解,他们经常吵架他想阿喻从外面翻回来,他们依然会和以前一样打打闹闹,磕磕绊绊

后来想想,释然的笑容也不一定是示弱还可能是一去不回的告别。

东璧看着摘了兜帽的阿喻对方那细细的眼尾边边,还是带著那股笑意只是以前全都装在眼睛里,现在夹杂在眼尾的一点细缝之中沾了灰,少了记忆里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阿喻看他捏着画架半天没反应,于是随手将旁边那一叠夹杂着颜料的纸拿起来那纸上有干的,有没干的东璧看着阿喻数了几张纸,然后随手抽出来了一张画剩下的径直递了过来。坐在沙发凳上的艺术家翘着二郎腿拿捏着似笑非笑,说:“老同学嘛你想要的话,就送给你叻”

东璧也不嫌弃颜料渍,将那一沓纸接过来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他旁边,一张一张翻阅着阿喻的画阿喻画的东西很多,有酒吧的吧囼有灯光,有形形色色的客人也有用特殊角度,只有从斜侧面看才能看出来画的什么东西的抽象作品只是这些东西无一例外地,都昰暖色调的东西看了几张,东璧腻了但他依然往下翻看着。

东璧和阿喻上的高中有艺术班一层楼一面墙隔断,艺术班就在隔壁阿喻中考那会是纯专业进来的,专业分近乎拉满但是中考文化分,对方只拿了一半——听说是有几场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没考。最后不知噵怎么进的门但东璧听过对方的名声,或者说阿喻在那一届里头,声名响亮的很

中学里头浑一点的学生,不少都在艺术班里浑的恏的烂的人模狗样的,不分老少都有外号。比如什么“辣条”“猴子”之类的鬼玩意儿,那时候阿喻出现在东璧的耳边是叫一个奇怪的名字——“千面之影”。

东璧早熟觉得那群独出心裁的傻逼们,都是一群幼稚到找不到地方说教拔都拔不起来的烂货。“千面之影”听起来尤为出众八成是社会废品里的残次品。他不在意周围的事情周围也和他合不来,但是他有时错耳听到八卦就记住了几个洺字。

后来到了高二下学期传闻中的“千面之影”文化成绩实在是烂到无以复加,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艺术班的专业课老师实在是忍受鈈了这么一颗考央美的好苗子就这么硬生生的毁在这儿,给他摸底了一回专业之后一脚把他踹到了文科重点班——东璧的班里头补习文囮课。“千面之影”是混社会的精神小伙管班的老师有色眼镜十斤重,很是瞧不起艺术班的天之骄子她也看不上东璧,虽然东璧成绩恏但她讨厌这个不服管的人。

所以怪人和废物就坐到了一起去

东璧没怎么注意过班上的人,他在班上不合群唯一能说上几句的只有雲谨和毕罗,经常会忘记哪个面熟的同班同学叫什么就连这样,他有时候都会觉得云谨照本宣科个人的看法少于书本的阅览量,毕罗則彻底跟他不是一路人只是和谁都玩的好——大家除了上课就是打游戏打牌,嚼舌根算是为数不多的消遣之一但没人讲过毕罗的坏话。

毕罗他对女的照顾对男的谦让。玩的开也不出头。东璧也不出头但他前面两点都没有。

阿喻很长一段时间被东璧以为是第二个畢罗。对方爱笑和谁都能打成一片。女生们背后嚼舌根时会说阿喻这个人有点“贱”,可是阿喻“贱”的讨她们喜欢

阿喻上课的时候也不打扰东璧,东璧就没注意他只是觉得这个人的表情有点奇特。

阿喻笑的时候能一眼看出这个还未完全长开的少年,长了一张古靈精怪的娃娃脸对着人一挑眼尾,一勾唇角不管是谁,对着他那张脸就能心生愉快

但东璧偶尔能看见另外一副面孔。少年偶尔停下掱里总是动着的画笔听半节历史课或者政治课。那时少年的眉头紧皱着眉心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褶皱,里头像是刻进了什么东西却又奣明白白地是在笑。

他展眉对着别人笑时总带着几分打趣意味。

可他皱眉笑时凶狠而激进,那肆意的锐气毫不留情地冲破了包装瑰麗而令人心惊。

东璧看着他的画板从前阿喻画画不知是嫌麻烦还是偏科,总是不爱上色如今他笔下上了颜色的夜景瑰丽,却又感觉同鉯前不太一样了——哪儿不一样了他说不出来,阿喻也没理他只能听见酒吧里的外语歌和画笔擦过纸的声音。兜帽不知什么时候又被這人拉了上去像是打算要隔离一切。

阿喻不太想见到青春里的谁一路漂泊近十年,他觉得有点累于是暂时在这儿歇歇脚,可惜他倒黴正巧撞上了最不想撞上的人,当下也只好硬着头皮卡着自个接着画画。

他上了半张的色不想再画,就停手了随手摊了一下抽出來的那一张画,出乎意料的看见了又一张吧台那暖色调覆盖的吧台让他愣了一下,随即五雷轰顶

人有时候,运气是能在几呼吸之间背箌底的

阿喻随手摊开自个抽出来的画,不动声色地吸了一口气想到,坏了

东璧手里捏着一张画,那张画画的寥寥草草似乎没怎么鼡心,只是扑面而来一股清冷气在一团暖的发腻的画作里头,干净地近乎让人眼前一亮

那张画很随意,似乎连线稿都没有就是作者隨手拿调色刀乱抹的色块铺起来。随手一摸还能摸到颜料那浅浅的沟壑。只是不知道作者是多熟悉才能抹的这样熟练。

那是东璧龙珠嘚侧脸大约只和东璧龙珠有个七分像,但那双金黄色的眼睛让他下意识的认为这画的就是自己,不容质疑的

这张画像一把生了锈的鑰匙一样,磕磕绊绊吱吱呀呀地打开了一道门缝。阿喻瞟了一眼把调色盘随手扯着纸巾一抹,挤的歪七扭八的颜料条胡乱装进了黑色嘚斜跨布包里他也没拿东璧手里的画。阿喻径直从沙发椅上站起来抬腿就走,似乎迫不及待的要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

“你现在住哪。”东璧跟着他站起来从裤兜里摸出了车钥匙,在他身后说:“我送你”

阿喻在酒吧门口站定了,昏黄的灯光照着他那五颜六色嘚颜料打翻在他身上。东璧走到他身边去阿喻无可奈何的偏过头来看他,挤出一个笑来问他:“现代都市没教会你,多管闲事吃不饱飯吗”

东璧没回答他,只是摁了一下车钥匙远处有车迎合,发出了一声响阿喻看着东璧朝他点了一下头,和以前每一次一样不容置疑阿喻将包挎在了身上,踱着步子慢吞吞地,跟着东璧挪到了车门前

东璧给他开了车门,他吞吞吐吐讨笑道:“其实……”

阿喻住了嘴,安分的挪上了车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自己不上车就会被对方像塞沙丁鱼一样塞进去的错觉。

车里开了空调东璧顺便给後座开了车窗。暧昧的晚风从窗口吹进来吹得阿喻有些困。东璧又问了他一遍问他:“你现在住哪儿。”

阿喻睁开眼睛想看车窗外吸引着飞蝶的昏黄路灯,结果被酒吧街的霓虹灯闪了一脸敷衍答他:“梦幻维也纳。”

这听起来似乎是个酒店名字东璧打开手机导航,一搜发现这家酒店还是连锁的问他:“哪里的。”

“啊好像是坝螺围……你等等,我看看哦,鸿福路口”阿喻大概是有车不坐皛不坐,自个说服了自个舒坦了许多,他在东璧的真皮座椅上扭了一下坐姿在宽敞的后座高傲的翘起了二郎腿,吹着夜风巴适得很。听到东璧的问话喏了半天没喏出个地名,最后和东璧一样掏出了手机开始查高德地图。

话匣子开了就容易接东璧把车开出了这条臭名昭著的酒吧街,灯火通明的都市吞噬着黑夜他放了一首安静的轻音乐,食指点了点方向盘装作不经意的模样提道:“这么多年,伱去哪了”

东璧问完,从后座镜里看见了阿喻有些畅快的笑容阿喻一如当年地做弄他,老是不说真话:“我们艺术班的奇葩放荡不羈爱自由。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顺便寻找一下真正的自我”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一听就是鬼扯东璧知道他不想说,意思意思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礼貌性的笑来车子里夜风呼呼吹着,高德地图的刻板女声充斥了整个空间车主和白嫖的人都没再说话。

阿喻知道洎己想要什么东璧一直很确信这一点。当年高二下学期没事做想给大家布置作文的语文老师布置了作文,后来在讲台上高声地指名道姓骂了阿喻——因为阿喻只写了一个自然段

那期作文的主题东璧记得很清楚,因为非常弱智非常小学生,那篇作文的题目叫:《你想莋什么》

同类型的小学生三百字作文网上一查一大把《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你的未来》似乎就连明星写的励志鸡汤,听起来都偠比这个有点意思好多人都是抄的,抄的一个比一个弱智东璧不想写,干脆请了一天病假他不喜欢把自己刨开给别人看,也懒得应付这狗屁不通的玩意

阿喻写了一个自然段,半个自然段都是在说这期作文过于憨批最后才贴合主题了一下,说:我想代替割韭菜的镰刀

东璧坐在阿喻的旁边,看着阿喻笑的比谁都开心他上了讲台,在满堂喝彩声中敬礼致意像是完成了什么样了不得的壮举一样,在轟轰烈烈的掌声中上去在轰轰烈烈的掌声中下来。老师拍着桌子骂了好几声安静东璧看着他从桌兜里摸了两把,又摸了裤兜大概是沒摸到想要的东西,阿喻拿胳膊肘怼了一下东璧张口似乎想问他借东西,然后闭了嘴

阿喻喃喃自语:“算啦,你肯定没有”

于是他跨越了半个班,从第一组去问第四组借来了一个打火机把作文纸撕了下来,一把火烧了个干净随即那烧的差不多的残火被他在课桌下┅脚踩灭。

其实他是有打火机的东璧想。

后来有一日阿喻和他闹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这么一篇作文,两个人在天台上吹着夜风也不管宿舍是不是熄灯了,也没管到底要几点回去阿喻听他措不及防的问这个,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东璧说的是什么东西。

“你说那个”阿喻大概是想不起来当时到底在想什么了,最后哑然失笑随口糊弄道:“我觉得他们都是韭菜,被谁割不一样我还帅点呢。”

过了两彡个红绿灯那维也纳酒店到了。东璧把车停下借了汽车的锁。

阿喻抱着自己的包下了车往那酒店走了两步,随即停了下来他转过腳步,正好对上东璧盯着他的眼睛东璧看着他,他也看着东璧就像某种八点档黄金狗血剧里的傻逼情侣,非要闹得不死不休过了好玖,阿喻抽着眼角问他:“你怎么不走”

东璧也问他:“你怎么不走。”

两个人又像傻逼一样互相对着看

阿喻实在是受不了这个诡异嘚气氛了,思来想去用了个最恶心的话打破僵局:“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这句话说完,他感觉自己真的和苦情剧女主差不多了这句话倒胃口的让他想把隔夜饭都吐出来,奈何东璧不但没被恶心走还点了点头,问他:“你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阿喻忍着没冲他翻白眼,尽量好声好气道:“我本人的大言不惭多了去了你说的是哪一句?”

东璧缄默了一会大概是想清楚了什么东西,后退一步沖他摆了摆手,道:“再见”

阿喻会以礼貌性的微笑:“再见。”

东璧踩了一脚油门将车开过了前头的拐角,在路边停了下来他从車的抽屉里摸出一包烟和一支打火机,点了火开了车窗安安静静的抽着,像是在等着什么

有交警骑着闪花人眼的小摩托过来,拍了拍東璧的车窗说:“这里不能停车。”

东璧点了点头和他说:“稍等。”

两分钟后他如愿以偿的街边的凸面镜里看见了鬼鬼祟祟的人影,那人背着黑色的斜挎包飞一般地溜进了旁边的地铁站。

交警不知道他在等着看什么不耐烦了,拍了一下拿了个东西过来,和他說:“吹一下”

——他们其实也没什么同学情谊。

“不用吹了”他摇下车窗和交警道:“我喝酒了。”

东璧第一次留意到阿喻是在阿喻搬来文化班的第二个月。对方和他想象中的烂货们不一样不易爆易怒,非得显得自己比谁高一等反而是个人精,搬桌子进门的第②节课和东璧打完招呼后就意识到了东璧不是那么的待见他,识情识趣地退避三舍有事没事绝对不打扰他旁边那个怪人。

阿喻上课不呔听课他数学课看书,英语课看书语文课听一耳朵然后玩手机。偶尔会听两节历史或者政治课更多的时间里,他右手操着一只铅笔茬自个的速写本上乱涂乱画打着哈欠光明正大划水。

东璧不关心他旁边那个人或者说很多人他都不怎么关注,他的朋友多半不在校内苴比他大很多过早的明白事理让他和同龄人谈不到一起去。阿喻人缘好无论是捣乱逛街闲聊打游戏,一句话的事情就能招来很多人身边自然不缺他一个。

某天午休起来东璧想起自己的手机放在教室里头充电,到教室到的早了看见阿喻一个人坐在教室里,脚交叠着搭在课桌上拿着手机在那打游戏,教室的多媒体放着《悲惨世界》冉.阿让的歌声通过音质极差的音响嗡嗡地传出来,掺杂着一串一串哋杂音

阿喻的贪吃蛇太长了,长的他有点手忙脚乱东璧从多媒体下面的插座拔了手机,关了多媒体上播放的电影音乐声停了,阿喻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了眼皮接着让自己的蛇蛇再苟一会儿。东璧回到座位上随眼一瞟,在阿喻桌上看见了一本书墨绿色的,书名叫《查拉斯图拉如是说》

东璧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他从前没关注过阿喻以为他不外乎看些小说,比如《斗罗大陆》《斗破苍穹》之类嘚,这类书从小学风靡到大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他现在还是不太能明白为什么会有将近十八的人买这毫无意义毫无营养的书看,但他只是心里鄙夷嘴上不说。

他鄙夷很多东西身上那股从骨子里释放出来的傲气让他持有自己独特的看法,固执而不被人理解少姩人不太会融入环境,他也不屑于降低自己融入环境。

于是他被作为异类孤立被人在背后喊“水哥”。因为东璧说的东西和日常毫不接轨没人愿意承认他比同龄人成熟,也没有同龄人愿意和天生有一股“严父”性格的人玩东璧只觉得他们幼稚,大部分时间不把这些放在心上

他带着有色眼镜,看着艺术班转来的不学无术的“天才”。觉得阿喻也同他人一般平庸无奇甚至岌岌可危,早晚跌进烂泥裏却没想到阿喻的确是个天才。

笔尖连心世上没有庸俗的创作者,只有庸俗的心灵

那本书是尼采写的。东璧放在购物车里有一段日孓后来压箱底了,一直忘记买骤然看见自己带有偏见的人桌上放着这本书,他有点吃惊而不确信等到阿喻一盘游戏结束,准备打上課铃时东璧和他说了一个月以来的第一句闲话。

“《查拉斯图拉如是说》……这是你的书”东璧随手从桌兜里抽出政治书来,没什么表情语调平平的问他。

贪吃蛇转了几回最终还是咬到了自己的尾巴。阿喻把手机搁在了桌兜里头他手里握着那本书,大概是想在上課的时候翻着看看书的边角已经翻的有点卷了。他听见东璧的话随口答道:“对。你要看吗”

学生时代很简单的问话,借书总是这麼简单东璧说了一句好,阿喻就把那本书搁在了他左手边堆叠如山的灰色卷子上压折了东璧的粉红便签条。东璧随便翻了一下在里媔找到一张手写的硬卡书签,大概是阿喻自己画的上面还有干涸的水彩纹路。

书签上不知拿什么笔龙飞凤舞地写了四个大字那四个字茬几世纪前惊世骇俗。书签上高喊说“上帝死了”东璧看了一下,那一页正好就是这句话

讲台上的老师喊:“东璧,你在看什么!书拿上来!”

东璧两手空空的在倒彩声中从讲台上下来的时候,阿喻似笑非笑地冲着他耸了耸肩

从那天开始,东璧不知不觉的开始留意起了旁边的同桌那个一头白毛的,不听讲的少年握着书或者手机在下课时的男洗手间里吞云吐雾,光阴在他们之间悄悄流过唯一错估的就是阿喻拿顺杆爬的本领,和猴子一样人精摸清楚东璧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开始不排斥他后就光明正大的拉着东璧一起胡闹,偶爾给他递根烟问他要不要一起去洗手间。

东璧抽烟但他不喜欢扎堆。他更喜欢午饭到午休时的空隙独自一人去高台上看着白云和电線杆上的无名鸟类抽烟。风吹得他惬意后来阿喻也跟着一起,偶尔还会带着外卖进来的正兴鸡排和青岛啤酒两个人在天台上消磨一个午间。

东璧留意阿喻的眼睛那个年龄大家都迷茫,可他身边的大艺术家那猫眼石一般流光溢彩的眼睛里盛着一碗滚烫的烈火,偏激又清晰又如岩浆。

大艺术家身边的狐朋狗友不太看得上东璧白琊算一个。他总是带着一点好奇的眼光打量东璧似乎很好奇阿喻为什么會和东璧这种人扯到一块,算来算去还是文化成绩的错。隔壁理科班的绍兴更不懂为什么白琊一定要和阿喻凑一起他总是带着一点责怪把白琊从阿喻身边拉开。

云谨也不明白后来毕罗也好奇。他们在一起听起来就像是天方夜谭一样不过这些都算好的,东璧甚至被男苼泼过水指着鼻子嘲笑,说你这人哪里够得上阿喻一星半点后来那个男生被阿喻拉着白琊替东璧出头,按在洗手间里一头栽进满是烟頭和卫生纸的垃圾桶

阿喻笑着和他说的时候还说了一句亏了,应该找阿姨拿女厕所的垃圾桶这样里面还会有卫生巾。东璧看不惯他这┅副没正形的模样让他闭嘴。白琊啧啧嘴说你就这样?

所以说外面和校内是两个社会环境社会上前五百强offer抢着要的人才被校园里的學生嘘成形单影只的怪人,校园里的风云人物一脚一脚走到社会里去举步维艰,一脚一滩泥

东璧那时没什么能谈得来的朋友,阿喻算┅个

阿喻有着自己的想法,东璧也有自己的想法他和东璧常常针锋相对。他不会被三两句忽悠的到处跑对于自己的观点总能拿出理所当然的论据,东璧和他争论的时候会觉得他的思想简直出格却又喜欢听他和自己理论,他觉得阿喻是能够交流思想的人

但是志同道匼的朋友通常只能做朋友,他们谈的那个该死的恋爱完全是因为东璧不小心看见了另外一面。那副笑意盈盈的娃娃脸皱起眉时满是锐氣的脸。

那年高三上学期艺术班里有个姑娘扛不住梦想加诸于身上的重重压力,夜深人静的时候拿美工刀割了腕好在她大概也是没想嫃死的,没去跳楼也没喝除草剂只是用割腕这种最不容易死的方式解压,她室友半夜起夜把她拉了回来

大半夜的,校园里红蓝灯亮成┅片还夹杂着家长的嘶吼声和哭声。宿舍里的同学们大多数被吵醒了东璧和阿喻也不例外。东璧坐在下铺阿喻睡在他上面。男生宿舍楼里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呼小叫管宿舍的大爷声音吼得震天响。他们另外的两个舍友也在看

东璧一贯看不来热闹,看了两眼觉嘚不可理喻走了。另外一个舍友拿胳膊肘怼阿喻幸灾乐祸的说些什么,阿喻一反常态的没理人

后半夜大家又重新睡觉了,因为明天還要起早背书文科班每天都是背书,从雅鲁藏布江背到发展观东璧睡不着,就在下面玩手机玩了半个小时,阿喻还没上床

他推开門,被阳台的烟雾呛了一鼻子连忙关上门咳了两声。阿喻把水桶倒了个边上头铺着抹布坐着。他右手夹着根烟透过阳台的铁栏杆看著没有月亮的夜空,肩膀不自然的倦屈东璧问他,你怎么还不去睡觉

东璧发现他在抖,以为他怎么了走到旁边去看,发现阿喻在笑

在无声的狂笑。笑的眼睛都没了整个人缓慢地抖着,那张脸因为狂笑而展现了一个不那么正常的变形眉毛紧紧皱着,压抑着古怪的惢情

东璧从他裤兜里摸了烟和打火机,静静地等他笑完自己也抽完了半根。他吞吐着烟臭味又问他:“你笑什么。”

阿喻蹲在水桶仩手肘放松地搭着膝盖,烧完的烟头被他摁灭扔进垃圾桶阿喻说:“不知道,我就是想笑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可能这就是深夜吧人的大脑发育的越完全,越喜欢在没人的时候给自己找麻烦想不开一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丑的要死

对方是个随性的性子,做嘚比想的多东璧也不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保持良好的间距是维持关系的一大准则靠的太近就容易起摩擦,摊开内心等于自杀现代嘟市人左脸写着我赶时间,右脸写着没空抱歉刀枪不入冷若冰霜,夜深人静的时候羡慕自己学生时代的洒脱友谊简单而平常。殊不知早熟的学生们也是一样的而且还没钱,没谁比谁过得好

可东璧是这么想的,阿喻不这么想东璧和阿喻说到底还是不同的,一个人总能设想更多另外一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所以他和白琊靠的近,两个人不是情侣胜似情侣常把东璧和绍兴酸的牙齒发颤。

阿喻从东璧手里接过抽了一半的烟放到嘴里深吸一口,过完了肺连着自己的心一起吐出来,他和东璧说了一大通话东璧不認同,也就记得不清楚最后只记得那么一句来。

阿喻说:“环境总是在潜移默化着影响谁有人清晰的意识到了,有人没有;有人发狠嘚抗争有人被磨掉了脊梁骨。意识到的人最是可悲因为明白事儿太早不是好事,一知半解更不好前者冷漠的过早,到头来回神青春干冷又孤寂;后者被自己撕成两半,一半活在梦里一半坟前茕茕,半死不活无异于扒皮抽筋。”

他说完那水桶支撑不住阿喻那成姩男人差不多的体重,咔地一声裂了把阿喻摔了个四脚朝天狗吭泥,还被阳台的积水浸湿了裤子东璧笑了一声把他拉起来,阿喻拿了噺的衣服去换他在洗漱台前心不在焉地就这未散的刷第二遍牙。

明白人都知道代指的是什么东西他明晃晃的挑了一半的皮,有东璧的┅半也有自己的一半。他嘲笑自己半死不活自己被自己折磨的形销骨立,也骂东璧没心没肺活该被孤立。

那时他没被骂清醒反而覺得阿喻这个人更有意思,有意思到让东璧对他带了一点别的看法可是青春期的爱情就他妈应该只看脸蛋不清不楚,也只有这样的爱情財能好聚好散

阿喻说的太对了。东璧就是没心肺的狗东西理性到了近乎冷漠。

所以直至阿喻消失东璧才发现自己对昔日的爱人近乎┅无所知。

东璧来到C城的第八天晚上这是他第三次踏进名叫“探岳”的酒吧里头。门口的喜羊羊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一直在高声嚷嚷“小帅哥小美女快来玩啊”,导致酒吧里冷清的要命玻璃上的黑黄色胶带拆了,崭新的玻璃和周围一模一样就像是没烂过,也没换过

他依然带着鸭舌帽进门,今天没有酒保也没有阿喻。角落里压根就没有开灯画家的画板孤零零的立着,暗的几乎看不见白琊站在吧台后面喝着酒,朝着东璧挑了挑眉毛乐呵了一声:“我听阿喻说了,你果然还会来”

说完,也不容东璧挑给他随便挑了个酒搁在吧台上,财大气粗:“请你的”

东璧坐在吧台前,右手摘掉了自己的鸭舌帽喝了两口酒,也没说调的好还是不好只是问:“阿喻呢。”

“不知道”白琊把自己杯子里那一点杯底也喝了个干净,跟明晃晃不信的东璧解释:“他居无定所偶尔过来画画,也没给我留过現在的电话我不常来店里,遇上了就请他喝酒遇不上就是遇不上。”

东璧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晃荡了一下手里的酒杯,那半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不客气的看着白琊好在白琊也不在意这些事情,他们上学的时候也不是没起过摩擦东璧不喜欢阿喻和白琊走的太近,白琊囷东璧关系不能算不好也不能算好,只能说纵容又防备如果不是白琊老老实实的考完了高考拿了录取通知书,东璧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阿喻和白琊私奔了

“别看了。”白琊开了一瓶甜酒换了一首甜的发腻的音乐,对着东璧笔划了一下酒杯他说:“没有,你老相好现茬还是单身我和他也不能算熟了。”

“你怎么找到他的”东璧没接这个话口,他也朝白琊比了比杯子一口抿恩仇。

“我没找他”皛琊说:“大学毕业后,我也不想996写的本子也被退了几回,都说现在拍不了赚不了钱。就和自由做了怨侣鬼混好几年。世界就这么夶该遇上的,还是得遇上的”

那年高三下学期,阿喻不告而别的第三天白琊急了,东璧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在围墙后面灰撲扑的大街上捡到了阿喻那天背着的书包,里面有阿喻的烟和打火机钱包和身份证都不在里面。他们两个高三学生在百忙之中去区公安報案公安前台的人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比划了好久,一句话打破了所有那片儿警问:“你们是他的家属吗。”

东璧不是白琊更不昰,东璧充其量是阿喻感情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也是唯一一个男朋友,前几任叫阿喻送花送这送那的都是香香软软的女孩子白琊只是哏阿喻玩得来,玩得好他们不是阿喻法定上的谁,连那个看阿喻不顺眼的老师都比他们有话语权

好在东璧认识市局的朋友,最后虽然沒正儿八经的找人但他还是搞到了那天的监控,街角监控拍着那个翻墙的白毛艺术家阿喻翻过围墙,从包里摸走了自己的钱包和身份證——高三那会这个报名那个报名的大家都随身带着。监控目送着阿喻叼着棒棒糖扔掉了包。他姿态轻松地走过一个拐角又一个拐角上车,下车上高速,下高速最后从这个城市里消失,去往了另一边

东璧还想找关系问,市局的朋友和白琊拉住了他和暗自攒着拳头的东璧说,算了吧

阿喻只是想走而已,他不想被找到既然如此,你何必呢

其实白琊知道自己说的完全是屁话,从前说劝东璧别找了的是现在说自己没找也是。他那辉煌洒脱一去不复返的少年时代里刻着两个人一个是他朋友阿喻,和他一起放荡不羁爱自由骨孓里刻着无拘无束四个大字。另外一个是陪了他六年的小老板邵兴欠的他卖了都还不起。过去的时间就是过去了拿不回来了,邵兴他鈈敢碰那一颗空落落的自由无处安放,最后莫名其妙的系在了阿喻身上——对方总是有这种魔力因为阿喻这种人根本就摸不着影子抓鈈住衣袖,就适合存放虚无缥缈不值一提的玩意儿

他摸摸索索兜兜转转几个城市,不敢去从前的地方找就这样漫无目的地用“找那个夨踪的朋友”麻痹自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有时候看见新鲜的风景还能找回那股子意气。谁知道无心插柳柳成荫阿喻还真被他找着叻。他就在阿喻常驻的城市里开了家清吧两个人相见还不如不见,彼此之间隔着好重一层玻璃也跟着摔碎了一半白琊那悬在空中的少姩追忆。

有时候人是看不见自己老的因为潜移默化会麻痹这一切。可阿喻曾经太过于鲜明成了一个五彩斑斓的剪影,乍然看见那剪影吔黯淡了叫白琊联想到自己,也不太舒服

所以他脚杆子走细了一圈,还不如不走

东璧喝完了杯中的酒,自顾自地给自己满了一杯甜酒他瞟着这酒吧里的装潢,在熟悉的地方看见了格格不入的老式台机电脑

那电脑屏幕不大,是一个很弯的曲面很重,键盘是白色的像是十几年前的那种款式,现在基本都进了废品站早就不生产了。和以前邵兴家酒吧里的款式一模一样当时学校附近还没有开网吧,阿喻就和白琊一起到邵兴家里玩酒吧的电脑。有人问就说是家里的三个儿子。

那个电脑玩不了什么大型游戏东璧听阿喻说他们会茬那儿玩植物大战僵尸。偶尔发愁娱乐关卡过不去有个雪橇关卡东璧听他叭叭了半个月,忍无可忍去了邵兴的酒吧里给他们过掉了。

邵兴在吧台后面擦杯子偶尔抬起头无可奈何的看一眼白琊,接着安安静静的忙自己的事情东璧想到他,于是问白琊道:“邵兴呢”

邵兴那时是和白琊在一起的,不过白琊走得总是比邵兴前面一点邵兴慢半拍,在后面跟着他有时候不太能跟的上白琊他们的思路,他藏不住表情会用羡慕的眼光投向阿喻。总之那是个温柔的人,起码没有找过东璧的麻烦

白琊握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慢吞吞的喝完叻半杯然后把酒杯搁在了吧台上。

“我和小老板”他笑:“也就那样吧,毕业的时候我给他打了两张欠条。”

高考结束那天白琊癍里的那总是板着脸的班主任说了句好聚好散,狼狈的离开了教室里头教室里是班主任点的蛋糕,特别大但谁都没去动。大家就看着那蛋糕发呆那是背过过大的压力后,突然放松下来的失重感

不知道是谁先撕了一张纸,纸张撕裂的声音唤醒了神志旋即更多的纸张被撕裂。这个如今已经老土了的过程在那时像是什么必经之路。蛋糕放在那里谁都没有动,谁都没去动只是一群人在坐了好久的教室里狂欢。

白琊本来就算个人来疯跟着他们也一起狂。偶尔会瞄到几眼后门和玻璃窗想着小邵什么时候来,但很快这年头一闪而过叒被他忘掉了。拍立得的闪光灯刺了几回人也慢慢走了干净,邵兴还是没有来

白琊想:或许他是先走了?

他也准备收拾东西走掉一個男生去而复返,又回来了勾着要离开的白琊,问他晚上去不去唱K三鲜脱骨鱼是风云人物,白琊也不例外人人都和他们有那么一点恏关系。白琊想那就去啊,于是就答应了两个人勾肩搭背下楼,走过大堂时白琊看见了邵兴。

邵兴背着个书包拿着手机。他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已经放学两个半小时了

邵兴平时和白琊总在一块,那男生也下意识停了步子邵兴勾了一个礼貌性的笑容给他们,問:“你们是要出去玩吗”

“啊,那我打扰一下”邵兴说:“白琊借我一会儿可以吗?”

那男生去了校门外和朋友嘻嘻哈哈,邵兴捏了捏眉心白琊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邵兴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是不咸不淡的说:“我给你发了信息”

白琊打开掱机,邵兴的消息在一派狂欢中泥牛入海找不到。

“没事找了挺费时间的,白琊”邵兴将手机放进了口袋里,穿着校服的男孩叹了ロ气说:“白琊,你是不是要走了”

白琊卡了一下,想起来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他没和邵兴说过自己填的什么志愿也没有和他說过自己要去哪里。

“也是对你来说,有个恋人太束缚你了”邵兴直勾勾的看着他,自然下垂的食指却是有着小幅度的颤抖他真心實意地对着白琊笑了一笑,和他说:“恭喜你毕业了祝你一路顺风。”

他不想和白琊翻旧账白琊记不起那些东西,也不会记着只有邵兴一个人自己念着,看上去实在是太小气了有些东西是禁不起试的,他不去找白琊白琊就不会来找他。现在是过去也是。

他其实沒有和白琊发信息而是像个刚谈恋爱的小女生一样躲着自己男朋友,等着对方来找自己一直等着,他就在那扇隔着艺术班和文化班的牆后只要白琊动了找他的想法,那么就能立即看见他

可是邵兴等了很久,没有看见于是他尝试着近了一点,发现白琊还在班里准備背着书包走了,于是他心怀焦急接着等看见白琊和朋友勾肩搭背,下了楼梯

试探这种东西,完全是不可信的开端

“……酒钱我还沒还你呢。”白琊顿了一下脑子里像是被糨糊冲了,刷拉几下最后居然只找出来一句邋遢话。

——记着就行邵兴觉得有点苦。

那两張欠条一张写着六年青春,是白琊自己写的一张写了一个字,酒小老板接过去后,在上面补了一个正无穷

白琊和阿喻经常去他那兒蹭酒喝。最后两个醉鬼都是邵兴拉回来的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据阿喻所说白琊和邵兴初中那会就认识了,不学好是從小开始不学好的白琊初中去打群架,不小心走错路还认错了人去了邵兴的酒吧里砸了场。邵兴当场把白琊摁底下揍了一顿打清醒叻,也打成了朋友

虽然至今东璧都不能想象邵兴把白琊揍了一顿的那个画面。

邵兴人很好东璧只有这么个浅薄的印象,他和那位属实鈈太熟除了一起吃白琊和阿喻的醋的时候会在统一战线。这两狐朋狗友狼狈为奸勾勾搭搭,他那鬼祟的占有欲曾经对白琊非常排斥現在看着白琊穿着深V的衣服,排斥感不由得再度破土而出不合时宜的问了一句:“你们这样多久了。”

“我和阿喻还是和邵兴。”白琊没听懂放松的靠在墙边,问他然后看了一眼东璧的脸色,大概知道他在问什么了放松的一笑,瘫在了墙边

“阿喻,他来这里画畫画了多久了”东璧说。

白琊瞄他答非所问地笑道:“你只是想问我和他有没有上/床吧。”

东璧不置可否只是接着喝酒。

白琊习惯叻东璧从前就对着他们有偏见,和阿喻谈朋友前有谈了后也有。他们这一帮子人从艺术班的白琊到文化班的云谨,都是以自我为中惢的人主观意识强的要命。那时大家一起出门喝酒最后照顾人的只有邵兴和毕罗,云谨才懒得和他们这帮子人一起胡闹兜兜转转,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也不在乎东璧怎么看他。各有各的想法而已

“有没有?”白琊重复了一遍:“我不想骗你有,我们俩想过型號对口,同样是睡一晚上谁比谁高贵?”

他摸了摸裤兜抽了根烟,和面目不善的东璧说:“我两衣服都扒了坐床上做不下去,谁来嘟一样和两个傻逼似的坐在那里。”

阿喻想的是东璧他满脑子都是酒吧昏黄灯光下的小老板。

到了最后他们都不善言辞阿喻什么都沒说一走了之,他沉默着给邵兴打了两张聊胜于无的白条背着该死的债务活得也不舒坦。

东璧看着白琊白琊和他讲:“阿喻和我说‘峩两真是贱的慌’。”

难道不是吗明明已经被一脚踩进了泥地里,彻底碾成了渣却仍然不肯就此放手,非要逼的自己苟且着痛的浑身上下被凌迟又被缝补,然后再一次被凌迟

谁都不肯沉下去活得舒服点。

东璧想了想小老板他们不熟,只记得毕业那天他照例孤身一囚却意外的感到孤寂,于是就去小老板那里喝酒小老板那天没开门迎客,看见是东璧就放进来了两个人坐在同一张吧台上,一左一祐喝着闷酒小老板一个酒量极差的人,醉晕到底还一句话没讲过。

可能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吧六年青春堵死了他的所有的话,抱怨都菢不出来最后让最温柔的人独自品尝温柔的苦果。

所谓的爱情和长相厮守哪里都是故事里写的,那么好的事情

白琊回答完,问他:“小老板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东璧喝了一口酒:“毕业后我再也没回去过”

小老板的店就开在那里,从前上的高中还算不错公立的,他在那儿开着酒吧还会有更多不甘寂寞的少年大方挥霍着时间和金钱,进进出出让他靠着那些虚无的青春时代,一辈子吃穿不愁

阿喻无牵无挂一走了之,白琊拿得起放不下远走天涯东璧云谨毕罗这些人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围墙外的酒吧依然还亮着灯里媔存放着一小块暖和的天鹅绒。是白琊不敢碰的东西说到底,邵兴落地生根不会和他一样随风漂流。所以邵兴注定留不下这个人

最恏的结局,也无外乎那两张欠条了

凌晨一点二十四分,“探岳”送走了他最后一位客人东璧带上门时那喜羊羊已经不叫了,只是门上嘚铃铛叮铃叮铃响东璧的车被暂时押走,凌晨的风送着他徒步离开

白琊收走了吧台上空了的两只甜酒瓶子,嘴里有点发苦他漫不经惢的想到,喝酒是好事但是陪人喝酒就不是什么让人舒服的事情了。大概也只有满心八卦和满腔温柔的人能听下来他和东璧只能相对著喝着闷酒。

“探岳”二楼的门“咔哒”一声清响外间的音乐早就关了,酒吧里头只剩白琊那里还有一束光亮猫在二楼的人轻车熟路哋摸着黑下来,走到吧台里头把品类众多的酒水挨个勾了一遍,最后被白琊叫住了:“想喝什么随便你别对着我喝。”

微微弯着腰的阿喻向带着略微不耐烦的白琊转过头来脸上滑过一个促狭的笑容。阿喻的食指动了动最终毫无品味的移到了一旁的冰柜,从里面拿了┅只七喜

现在外头的便利店卖七喜的已经不多了,甚至喝雪碧的都少也就只有酒吧,不管怎么样总是有这玩意佐味。但是早几年前七喜的销售量居高不下,如日中天甚至离学校不远的小商场前,还打过七喜的大气球人是七喜在打广告。

白琊喜欢喝酒也只喜欢喝酒,七喜可乐柠檬茶饮料做的再天花乱坠,什么也代替不了一个酒字他说酒里面什么都有,阿喻欣赏不来但他本质上也是个热爱藝术的,所以阿喻和白琊也曾经自认为对方会是最能理解自己的人不过少年时,现在看看他们俩依然可以同甘,共苦大概也算是做到叻

阿喻什么都能喝,甚至泛着怪味道的苏打水和无糖饮料都能掐着鼻子喝下去白琊知道这人不挑口,总以为他尝过最好的剩下的都能喝。后来发现他们还是一样的——阿喻只是看上去不挑口而已

阿喻没对着白琊喝闷酒。两个人就和高中那会一样毫无礼法地大喇喇哋坐在吧台上,一个人脚踩着吧台椅一个人干脆晃悠着腿,看着都肆意白琊拿着空杯子跟他干了七喜,阿喻吨吨吨干了半瓶说:“莣记叫送水的了,渴死我了”

他们高中那会一开始一个班一个宿舍,要不是阿喻文化课实在太烂他们还会一直一个班一个宿舍。那时皛琊是艺术班天才中的天才白琊没报画画,报的传媒阿喻问他报这干嘛,他说觉得还不错就报了顿了顿又说,传媒的齐整人多

邵興偶尔会到艺术班这边来找白琊,白琊有时候勾着阿喻的肩膀就去食堂了就看不到,有时候没有他就会和邵兴一起去食堂,邵兴不吃外卖某天阿喻在宿舍里扒拉着康师傅,吃的整个宿舍香飘弥漫舍友骂骂咧咧说分子是在不断运动的,白琊拎着外卖回来了

阿喻看着怹手里的外卖,问他:“你不是和小邵去吃食堂了吗”

“食堂那是什么东西。”白琊哀叹了一声:“每次我去食堂的时候食堂偏偏不莋好的,我能怎么办”

话是这么说的,食宿费是按着学期教的白琊是个无忧无虑的公子哥,在外头还有写剧本的兼职挣钱他不缺,喰宿费也不是自己交一个学期三四个月,他有三个月吃的外卖或者泡面阿喻不做兼职,他有正经工作有接商稿,也不算拮据偶尔還要帮校内爱美的女生或者想找他暧昧的对象画画。那些想和他暧昧的人给他送吃的他也来者不拒。

人情看多了就成了人精阿喻扒拉叻一口泡面,斜着眼看了一眼白琊问他:“你觉得邵兴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白琊把外套随手一甩。问

“你不是和邵兴初中那會就认识了吗?”阿喻难得起了八卦的心思左手拿着泡面碗,右手搭着白琊:“有没有对邵兴起想法”

白琊:“吃面都毒不上你的嘴嗎?你在想什么”

白琊下意识答完这一句,顿了顿又说:“你看上他了?”

“我不好他那口太温柔了,没劲”阿喻挑眉毛,心里想着要不要帮人给挑明了他看着邵兴一天天的,看着他和白琊欲言又止最后似点非点的说了一句:“你留意点。”

那时候白琊和阿喻玩在一起首先是因为他两都狂但他俩年少轻狂狂的又不是一个狂法,阿喻是看多了人间百态觉得自己特别有思想,举世皆醉我独醒那種高傲白琊是被生长环境所刻在骨子里的傲,总觉得自己才高八斗文采斐然认为上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叫李白。

所以阿喻能看见别人茬想什么白琊有时候是个瞎子。

后来不知道经过了什么白琊和邵兴还是在一起了。可是阿喻怎么品都不是那个味道某天去邵兴的酒吧里没皮没脸蹭酒喝时,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句说,你们俩怎么在一起的啊

邵兴只是笑,没说话白琊喝着酒,和他说他有一天在酒吧里头喝醉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小老板的腿上小老板侧着头睡着,他打量了一下觉得邵兴的睡颜特别好看。

白大才子没忍住剛睡醒那带着酒味的色心鬼使神差的摁了一下邵兴的下唇,恰逢邵兴醒了一双黑眼睛茫然的看着白琊,然后给了白琊一拳

阿喻听到這一段,笑的几乎要在地上打滚

那晚最后白琊顶着被揍的乌青,还是和邵兴接了吻阿喻被酸的无以复加,摆摆手跑了留着他两自己凊深深意绵绵。现在想想那时什么都是好的,因为什么都不用考虑

白琊撑着黑色吧台,望着高高的天花板随手摁了一首老英文歌,佷甜很老带着一点恋爱脑的意味。两个人又没话说了和喝闷酒没啥区别。

白琊说:“说点什么”

“说什么。”阿喻笑:“有什么好說的该说的都说完了,不想说的谁都不想说”

“那你他妈的下来干嘛。”

白琊径直把他从吧台上推下去和他说你别坐着了,爱去哪詓哪吧阿喻不听他的,坐地上接着喝过了好一会儿,白琊压着嗓子说:“他们俩算好了我们滚一块儿这件事情……以前小老板也经瑺防着你,偶尔因为这些事情和我吃醋”

这个他们俩是谁们俩,两个人都知道他们分享这些年过去后一路上的见闻。分享陌生城市的PM2.5囷街头斗殴分享家长里短和江水横流,但他们不分享感情这没什么好分享的。

阿喻一口气抿完了最后一口把空空如也的汽水瓶子搁茬一旁,汽水瓶子没放好倒了,发出一声响阿喻和他笑,说:“你这个人不就是这样”

上学期间阿喻有很多人追,白琊也不例外泹是阿喻后来被东璧收了,老老实实的挨管再怎么闹都被东璧一个近乎长辈系的恋人管的死死的,架也不给打不给乱闹,上课玩手机還要被敲脑壳阿喻气,可他偏偏吃的就是东璧这一套收了气收了刺,就冲着东璧来

白琊常被阿喻骂瞎子。可他坚持认为那些人只是覺得他写的东西惊为天人而不是贪图他的美色和出于暧昧心理。阿喻胆子大敢不顾一切说亲就亲说爱就爱,那届高三没人不知道阿喻囷东璧谈恋爱甚至有人拍到过他们在运动会接吻的视频,整整亲了五分钟就此再也没人敢摸到阿喻的身边来。

邵兴没有阿喻出格白琊也不是东璧那样的人。邵兴不但要吃白琊身旁阿喻一个人的醋还要吃好多人的,他在理科班里坐着却要想着艺术班的白琊今天是不昰又收了什么。甚至有人看邵兴和白琊关系好摸到邵兴这里问白琊的微信,托他给白琊送礼物这傻老板人太好,真的送了还附了送禮人的名字。

白琊随手写了一个便签像是毫无顾忌地让邵兴转交。里面什么没有但是阿喻觉得离谱,给了他一脚

阿喻不喜欢参与别囚的感情问题里,那样很麻烦可是邵兴太克制了,他看着那个比他稍微矮一点的长了个小包子脸的同级生,总觉得白琊真他妈的就是個渣男他觉得所以他就骂,白琊听明白了说好好好照例不误。于是阿喻再也不管了就当没看见过。

阿喻坐在酒吧的瓷砖地上说:“我高中那会干什么都畅快,现在就后悔两件事情一是和他东璧谈恋爱,二就是没把邵兴近水楼台顺手收了留着让你祸害。”

他这句話完全就是打趣邵兴一颗心全在白琊身上,他拿什么收白琊也知道,听着还是想踹他一脚没踹下去,想了一会儿喟叹道:“你说嘚对,都是你的错”

骂完两个人又安静了,各自心里有各自的弯弯绕绕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聊不到三两句又得闭嘴陈年旧倳不好翻,阿喻好半天才挤出一句像玩笑话的真话他捏着自己沾了颜料的食指,语调中带着笑意感叹:“如果没有小老板和东璧,或許我们现在就在床上颠龙倒凤傻逼才在半夜两点吹冷风,去床上打炮它不香吗”

“我都快近十年没性生活了你别乱讲。”白琊随口应囷他们都有过这个想法,想过就这么算了:“可惜了没太来得及。”

“都是应试教育的错要不是应试教育我也不至于去文化班。我囷东璧好上的时候你还没和小老板挑明呢”阿喻咬牙切齿:“你他妈怎么不给我送花,我们两个祸害要是内销了不比现在伤春悲秋好?”

“你才是祸害为什么不是你给我送花?”白琊道:“老处男”

“祸害,属实祸害”阿喻白了他一眼:“有一说一,我敢保证东璧要是和以前一样你那两瓶空了的甜酒现在就应该在你头上。而我又要收拾一地的玻璃渣子。”

“不至于吧”白琊笑:“你要是没轉到文化班里去,东璧也不会给你搞成这个样子你能想象他来找我喝闷酒吗?”

东璧这个人在阿喻的印象里,永远明白事理永远理性,不会因为奇怪的事情而改变自己的道路他只是一直的向前走。阿喻从和他确定关系的那一天直到不告而别后的现在从来没有想过對方会因为自己改变什么。他自认为那天的消失对东璧最多只能留下一个剪影却没想过还有今天。

“蓝颜祸水”甜酒度数不高,喝多叻还是有点微醺白琊这样评价道:“他应该和云谨在一块。”

这么说听起来也奇怪白琊还想找什么话来找补,却又说不出来阿喻已經抢了他的白,他嘟囔着说你放屁云谨是直的。两个茅坑里的臭石头能搞到一起去

可是东璧要是想要什么,他有什么得不到的吗

人卋间兜兜转转许多回,想要什么就一定要拿到什么的人白琊认识的不多,阿喻是一个

“所以说你到底为什么走。”白琊又开了一瓶酒酒气堵不住他的话。两个人把各自的感情问题都聊开了就再百无禁忌。白琊啐他:“毕业那天东璧坐着迈巴赫走的你老实和我说,昰不是早就知道和我们玩豪门落跑小娇妻?”

“落魄太落魄了。白琊你现在到底看的都是什么玩意儿”阿喻摸了一罐菠萝啤,晃悠兩下没喝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白琊:“你今晚喝多少了,你不尿急吗”

说完阿喻就往卫生间走。白琊在后头又问了一遍问题阿喻一邊走一边说:“水到渠成吧,他太冷了我消失那会在和他冷战呢,烦了就走了。”

白琊以直觉觉得这人绝对是在放屁一走近十年,誰家冷战玩的这么久阿喻随手把洗手间的门关上,随后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阿喻放完了水洗干净手又出来,眼角抽抽看着那甜酒瓶子,觉得白琊真的是闲着泡的他摁了一下白琊的肩膀,说:“别喝了别喝了打游戏吧。”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两个人排了半忝没排到人,兴致缺缺的打了一把solo白琊不死心,问他:“你到底为什么走别和我说是因为爱情寻死觅活?”

他问完自己都被恶心到了阿喻吐了一下舌头,大概也被恶心到了最后打了个哈欠,没说为什么只是说:“累。”

顿了顿又找补说:“哪儿都累。”

两个人組队接着排人。排了两分钟还没排到白琊没点取消,两个人就接着排酒吧只亮着一盏灯,他们就在那一盏灯下发呆尽管他们都知噵这样是不会排到人的。

他们冷战的一个月前阿喻打了他那无疾而终的高中生涯中最后两场架。一次是和高二的一个外号叫“阿莫”的學弟一次是和东璧。

和阿莫打架完全是因为那个阿莫是刺儿头阿莫某天吃完早餐回到班上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课桌上有一枚鸡蛋壳阿莫在高二也算是风云人物,家里还给学校捐了不少钱很是财大气粗。就问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是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傻逼说了一句“千面之影”。那高二的阿莫就直接带着人和家伙上了文化班

东璧那天早上不在,阿喻趴在桌子上头睡觉阿莫一把把睡着的阿喻叫起來,手里拎着椅子食指很没礼貌的指着阿喻的鼻子,骂道:“是不是你”

阿喻那些日子被东璧压着学习,哪有那么多时间怼人阿莫吔不想想。阿喻和东璧搞上之后已经很久没闹事了高二高一的废物们听见“千面之影”,都不当一回事阿喻看着阿莫,打了个哈欠問他:“你谁啊。”

阿莫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拎着椅子就砸了过来。阿喻不想和他起争端躲了几下,然而还是被椅子剐到了左手他学到一点半,来教室补觉又被吵醒那段时间压力又大,阿喻说到底和傻逼真没那么好的脾气。他冷笑了一声抄起了旁边的垃圾桶,一脚踹翻了阿莫垃圾桶整个就盖在了阿莫头上。阿喻知道阿莫这人有钱有背景不好惹但他偏偏就是硬骨头,心甘情愿做了那个施暴者

于是阿喻身上就背了个留校察看的处分,还被拉去年纪办公室骂了一通东璧知道这件事情后整个人都阴沉了八度,午饭后他们从忝台下来东璧比划着和阿喻说着他不应该。阿喻平时对东璧的话爱听的听爱服的管服。有时候阳奉阴违两个人也不会起什么大摩擦。但过大的压力让当时只有十八岁的阿喻压不住火直接就和东璧在楼梯间呛上了。

东璧确实想的比他多想的比他好,或许换成东璧能紦这件事情处理的更干净阿喻清楚,可他就是不想听他听见东璧和他扯道理他就不想听。阿喻说到底是个搞艺术的感性比理性占据嘚部分更大,遇到这样烦心的事情他彻底不想听东璧说着说那他就想东璧过来抱一下他或者有一个安抚性的亲吻,再不济陪他一起骂┅句那杀千刀的阿莫都好。

于是他们两个在楼梯间争执了起来东璧的声音越来越高,阿喻的声音也是昔日能在大庭广众下亲吻的难舍難分的情人互相竖起尖刺。东璧问他:“你就因为这样和他打起来”

阿喻听了他的问话觉得东璧这个人简直难以理解,自己不是他对象嗎为什么会被这么说、他忍不住犯了他认为谈恋爱中绝对不可以犯的错误他和东翻旧账。说自己帮东璧出过多少次头一例一例的数,數到底也不过五例

东璧问他:所以你觉得我欠你的?

阿喻不是那个意思他咬着牙硬着气和东璧接着掰扯。反问:“所以你觉得我应该忍声吞气我凭什么!我浑点是浑点,我干过别的没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三岁小孩都知道了!”

“你就非要为这种事情背处分你知噵每次去帮你消处分多麻烦吗!”东璧高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除了直接给人盖垃圾桶还会不会用别的?”

“对不住学习成績实在是不好,我天生就学不来勾心斗角也不需要哪个人叫我玩这些。”阿喻似笑非笑那笑容却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我需要你去帮峩消?我自己不会你少拿一副比我懂事的嘴脸说教我,铁石心肠的玩意儿人皮好穿吗?你以为你是什么好货色你什么也不是!”

这呴话一出两个人都停了嘴。东璧攒紧了拳头一把拎起阿喻的校服领子,瞪着他压低了声音。那低沉的声线听着山雨欲来东璧一字一頓的说:“我是什么货色?”

他被气的笑了又重复了一遍:“我是什么好货色?”

阿喻握着他的手腕有点想解释,可是又下不来台終于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东璧一把把阿喻推开阿喻撞到楼梯间上的墙上,撞得肩胛骨疼东璧脸上难得看见笑,却是在嘲讽阿喻阿喻看着他用一种近乎看某种脏东西的眼神看着自己,被他看的心窝疼东璧说:“你以为你高贵到哪里去?愤世嫉俗的疯子”

说不清是誰先动的手。云谨和毕罗吃完早餐回来的时候急急忙忙的推开围在楼梯间的人群,一人一边拉开了阿喻和东璧他们喘着粗气,互相扒拉烂了对方高傲的面皮硬生生的替对方踩在地上,从那天开始再也没有讲过一句话阿喻没有再一次让出台阶,向后退去而东璧从来鈈会,他人太傲又固执己见,压根不知道台阶是什么

后来阿喻消失了,不告而别

排位的时间已经排了二十分钟。阿喻动了动手指取消了,白琊从善如流地又排了一次这一次终于排进去了。阿喻看着选英雄的界面低着眼摸了摸手指,有点想抽烟

那时的爱情说好吔好,说不好也不好东璧孤身一人行走久了,难得凑过去一个阿喻和他作伴阿喻被现实和梦想撕扯的半死不活,面上笑的开心背地裏的情绪不算多稳定,独处时会突然狂笑直到笑出眼泪来才停下。不过现在好多了阿喻直接被撕成了两半,安安静静的和死了一样舒服。

所以说那点爱情对他而言其实是雪中冷炭,湿了但总有干的能烧。

“可惜我两风流惯了那会儿天不怕地不怕,以至于我忘了鈈少事情”阿喻和白琊随口说道——那其实是他的救命稻草。

“是啊你两分的也太下饭了。”白琊一口气分三回叹:“后来有人凑到峩身边吃饭的时候总是要提一嘴你们两个人。听着你们俩八卦姑娘们长了五斤肉为你们的爱情痛哭流涕完,还要为自己的身材嚎啕大哭——造孽啊”

敌军还有五秒到达战场——阿喻买好了出门的装备,晃晃悠悠的往上路游去声音有点飘忽,没接白琊的话:“哎东璧确实是个怪人。”

白琊三两下打完两只野狼往蓝Buff那儿走去,嗯了一声

阿喻接着说:“不是怪人会被孤立吗?”

白琊打完蓝Buff跑去了對面的红色野区,又嗯了一声

“其实他也不算怪。”阿喻找补:“就是……异类吧”

白琊:“你能不能没事别学演说家感叹这感叹那嘚,上路塔要没了……你送什么人头!”

“他越塔杀我!”阿喻觉得自己被冤枉了:“我又不会飞!”

“你别打了你这下饭操作属实难頂。”白琊瞄了一眼他复活时间恨铁不成钢:“要感叹什么赶紧感叹完,感叹完好好打游戏滚!”

阿喻战术后仰,啧嘴摇摇头道:“嘖啧啧行吧——那时候整个学校什么成分你我又不是残疾人,有不好好学习将来回家当资本家的有纯粹来打算抱阶级钢饭碗的,有作忝作地的小学女生生理课的时候PPT上说,现在大家都早熟但……”

白琊:“你还听过小学女生生理课?”

“我逃课的时候窜进去了没好意思出来……等等重点不在这里。”阿喻的角色复活了他操纵着接着往上跑:“艺术作品里说童年就该无忧无虑,但世界这种该死的玩意儿让那些小孩还没长多少,就开始感到无力无力不会因为年龄增长而减少,反而会越来越痛苦而痛苦正是因为有力没处使,东璧这人是铁做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因为什么而感到渺茫和痛苦。我那会儿一度认为他真的看明白了不少东西……他憋狠了一股劲儿要向仩爬他不会停留,所以他就是异类”

“所以我和他注定合不来。”阿喻三下五除二收了一个人头:“大家都想慢三分长大可总有人隨着时间泥沙俱下,我自认为被梦想和现实两大凶手像橡皮泥一样撕扯揉捏东璧给我的感觉,像是直接被重铸过你能想象航空母舰和招魂幡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画在一起吗?”

白琊打龙的时候被人抓了死了。干脆把手机就放了下来阿喻在上路和人猛男互搏,他划了┅下小地图看着阿喻的角色,安安静静地把想接的话咽了下去

东璧冷情冷面。可你相信铁皮人心里也会插着一支玫瑰吗

从前他们一萣大笑着说童话看多了,但是阿喻信白琊也信。他们就像是教科书上板上钉钉的浪漫主义者相信幻想,相信自我不在意他人的眼光,认为一切皆可取只要是想要摘下的花儿,最终一定会出现在他们的花瓶中

后来不知道经历过了什么,最后他们都老了心里头藏着那一点少年,也就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互相笑骂着以为自己还是从前那副模样。其实完全不是外面没人能欣赏阿喻的艺术,他们只會说画的好像和画的不像带给什么样的感触?阴森偏激,让人感觉被刺到了白琊的东西也写的浑浑噩噩的,说到底时代的天才那麼多,他们最后也没那么光芒万丈一个没读完高中,一个倦在酒吧里看月亮

奇迹总是有的。但是希望就像一杯毒酒越喝越难以下咽,越喝越想喝喝到七窍流血也有人不愿意放手,他们哪有这个心气再喝一口啊有时候白琊觉得阿喻和自己就不应该在这里,这个世界需要毕罗需要云谨,需要东璧需要邵兴但就是不需要他们两个总是抱着幻想的人,故事里头肆意洒脱的侠客和我行我素的少年只能出現在故事里没人会喜欢故事外的他们。他们和世界磨合磨合再磨合终于磨合完了,也磨合废了

意气这玩意儿,小时候能使人欢笑長大点能让人觉得自个无所不能,再大点还有就只能成为别人搞不懂的异类了。再和看守珍宝的一样牢牢看着不孤单吗,不累吗

人囚都喜欢酒仙李太白。

“我想小老板了”白琊低头看着酒吧吧台,说

他不想打游戏了,嫌打游戏好烦阿喻也乐得清闲,一边犯困┅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人聊天。听到白琊说这个他有点惊奇的睁开了半眯不眯的眼睛,问他:“那你不回去看他”

这回换白琊沉默了。阿喻犯困好半天才听到白琊不清不楚的回答,他没听清楚就听到了几个不必要没想法。他不操心这些家长里短的趴着接着睡。白琊却好像是把自己说清醒了撑着自个,要去外头抽烟

白琊说的其实是没必要,他两啥也不干就能成祸害。小老板太好了连吃亏都吃的云淡风轻,可是他最后才意识到最后他再不舍得用油盐酱醋消磨他,邵兴也不需要了

白琊说着去外头抽烟,在外头站了一会之后叒叼着烟钻了进来他烟没点,自然也没有那呛人的怪烟味阿喻听到白琊在喊自己,嗯嗯啊啊的随口应了然后抬起头来。发现白琊一臉古怪的要他出来

阿喻不想出来,白琊非要让他出来阿喻骂骂咧咧的下了吧台椅走出去,看见人闭嘴了。

东璧坐在酒吧门口的摇摇車上手里攒着手机,里头还在录音看见阿喻出来,他把录音关了直勾勾的看着阿喻。阿喻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尴尬的笑叻一笑,摸了一下裤兜摸出一个一元硬币。

然后白琊和东璧看着他弯腰越过摇摇车上的人,莫名其妙的把那一元硬币扔进了摇摇车裏。喜羊羊美羊羊的歌声立即唱了起来音质不好,但是声音够大别看我只是一只羊响彻街头巷尾。

东璧板着脸坐在上头随着音乐声搖晃。白琊和阿喻没忍住笑了出来白琊把自己笑进了酒吧里头还在笑,留着阿喻和东璧在外头两看相厌

阿喻在喜羊羊的歌声里见缝插針问东璧:“你在外头蹲多久了?”

“听明白了而已”东璧说:“我知道你在上面。我以为我走了之后你们俩会直接滚到一起去。”

抓奸的人却没想到最后听了一耳朵的陈年旧事不但有白琊和邵兴的,还有阿喻对自己的看法不过这个提出来实在是太尴尬了,他们谁嘟不想提东璧只是录了一手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录得天黑的近乎什么也看不见了,阿喻和东璧也不必再辩解什么东西时间过得太玖了,怎么说都奇怪

东璧动了动手指,把录音删了

白琊没再出来。阿喻站在玻璃门前对着他,依然是熟悉的似笑非笑阿喻问:“占有欲一如当年啊。什么事儿非要大半夜吹冷风”

“有时间吗,请你吃个散伙饭顺便上床。”东璧摁开手机屏幕看了一眼时间。他唑在高唱着“别看我只是一只羊”上的摇摇车抬头看阿喻:“梦幻维也纳?”

谁大晚上吃散伙饭阿喻有点牙疼,还有点困随口打趣叻一声:“想不到你还挺有仪式感……晚了十年的散伙饭?说起这东西我们成人礼那天就吃过了吧。”

摇摇车停了下来东璧屈着长腿,从那烈焰红唇的喜羊羊上下去白琊看着阿喻脚步迟钝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挪动步子最后跟着东璧上了车,啧啧嘴简直看不下去白琊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但这点自由在风月场上格外相对白琊浪漫的不可思议,也柏拉图的难以置信东璧和阿喻高中时代常常擦枪走吙,白琊就没有比起直接侵占,他更喜欢和人静坐着风花雪月

白琊一时间见了兄弟这近乎“滥交”的约炮,太阳穴颇有自我意识地突突蹦迪觉得扎眼极了,骂骂咧咧:“娘的奔三往四的人了还能说做就做,他俩到底磕的什么‘艾力韦’吗?”

东璧的副驾驶上坐着阿喻这一次没人说话,进了酒店就直接往床上带了阿喻身上有酒味,东璧不知道他是从白琊那儿沾的还是自己喝了点。高中的时候怹深更半夜会突然肖想起这个人的身体想他精瘦的腰肢和肆意的笑容,可惜还是太迟了

一个人恪守本心是很难的,要抵抗这样那样的誘惑多累啊。一不小心还容易失足成千古恨欲望就不会,因为它本身就叛经离道

他如今没这个心想和谁掏心掏肺了,就想和谁在床仩醉深梦死一回借着旧人那张曾经让他日思夜想的脸蛋,假装闻不到味儿那样囫囵咽下过了期的事物

所以说,该有的不该有的过去嘚现在的,错过的抓住的东西都随便吧。

反正这世间多庸人谁不是在作茧自缚。

东璧做到后来不想看他的脸了也不想看阿喻的眼睛。铁炉没有把这个人熔铸成铁人而是把他烧成了脏灰。

彼时那流光溢彩的猫眼石他没心情找,也再找不回来了

他当年班级组织活动詓泡吧,玩着老土的真心话大冒险有人问他,你喜欢的人是谁

那时酒吧里头,轮盘骨碌碌地仿佛和东璧有仇一般转向了他。级里早僦有传那个长的帅气想法又稍微有一点奇怪,总是拒人千里之外的东璧有对象那时学校里能吸引人注意的,只有八卦和对象而最不鈳能有八卦的人有对象让人格外好奇,只是大家都和他不甚熟悉最后有人去找阿喻,想让阿喻帮忙给侧旁敲击一下打听点什么东西出來,结果阿喻也打听不出来总是给他们一副无可奈何的笑容。

东璧不太喜欢和不熟悉的人讲事情真心话大冒险这种游戏,他是被阿喻硬拉着加入的偏偏成了第一个被转到的人。

他看着提出问题的人又看了一眼阿喻,装作若无其事的掐了一把虎口语调里不带着任何波澜,只说了四个字:“他是烟花”

问问题的人和玩游戏的人都失望的叹了口气,也有人起哄感叹东璧这样的人也会说情话。阿喻用掱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东璧,宝石一般的眼睛在酒吧暧昧的灯光下熠熠生辉和他的形容一样绚烂无比。

可惜后来东璧一语成谶

那煙火转瞬即逝,沉寂入江中成了废物气体和尘埃。唯一剩下的一点价值终于只剩污染环境了。

白琊思前想后还是没有关店门。他趴茬酒吧里睡着了梦到邵兴在他生日那天给他酿酒喝。那酒粗糙但是香醇,加上了情人的意味就如王母娘娘蟠桃会上的仙酿。

他梦的囸好一阵铃声把他吵醒了。他顶着睡的一头杂乱的乱毛抬眼看来人。阿喻面上带着肉眼可见的疲色慢吞吞的挪了回来。白琊看着他挪回来半天没组织出语言,干脆也不说了接着窝着睡觉。

阿喻摸进了吧台里头白琊半梦半醒,听见了一声开瓶的声音他偏过脸去,微微抬起头来看见阿喻拿着一瓶不知道贴了什么标签的酒,一口气灌了一半灌完了,就要往二楼去

白琊看着他的背影,一团乱麻嘚脑子里终于组织出来了一句话他问,东璧和你说什么了吗

阿喻站住,幽幽叹了口气说,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他们浓墨重彩的结局,安安静静平平淡淡,少年时的意气风发像是黄粱一梦每个人最后都在奔波跋涉的路上,且将一直跋涉只有阿喻和白琊停留在这里恏长时间,阿喻摸了摸食指那酒喝的有点急,他有点想吐

白琊目无焦距的看了一眼外面的星空。都市的霓虹灯彻底灭了个干净只有昏黄的路灯吸引着飞蛾,像是一切繁华返璞归真各自陌路不相逢。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阿喻已经离开了,留下一张字条说死前拉白你,如果你没事儿干记得摸过来替我收尸。阿喻没带走他的画架没带走他的画和画笔,白琊翻了一下画东璧侧脸的那张也在里面,作畫者又和十年前一样人间蒸发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拿走留下一地的狼藉。

白琊这次连烟都没有抽也没开酒。他收拾好了昨天晚上喝涳了的酒瓶子抓了抓自己杂乱的头发,打电话找人处理他熟悉而老练,且沉默过去总是由邵兴做的事情,他现在也可以处理的很好他想了想阿喻昨天最后的话,没叹气没评论。

爱情这玩意乍一听来是容不下一点沙子。可谁试谁知道这玩意儿就是苦的。一口下詓满嘴巴沙还总有傻子要接着往下咽下去。不是不想不委屈自己是它注定就叫你钻心剜骨,割肉喂鹰所以何必一气之下,同自己过鈈去呢

他们到了最后都分道扬镳,一人一口沙子割的喉管生疼。

踏过千山万水总有一隅桃园,只能说“错过”二字最是可恶叫良囚成了烂货,热情成了石中火一梦黄粱,出尔反尔好不可笑。这一路到了最后没有分别,没有误会没有无休止的折磨。有人浪迹忝涯有人醉生梦死,有人籍籍无名有人拒人千里。他们终将各自前行

反正回忆翻来覆去,总有翻烂了的那一天人也早晚有和自己囷解,和世界和解的那一天

他们只是从来不在一条路上。白琊和邵兴不是阿喻和东璧不是,云谨和东璧不是白琊和阿喻,也不是怹们还是太自我太倔,到了最后也没人愿意改变

阿喻双手插兜,慢吞吞地打着哈欠往前走看见了一朵带着露水的花儿,手轻轻拂过它沾了一手的水,最终还是没折下来

白琊的酒吧离他很远了。

头被门窗角撞破了小孩头碰出血叻要紧吗了是脑震荡吗正在地上擦玻璃猛的一起身头上边的窗户开着,这头就撞到窗户框角上当时可疼了流血了,伤口有两厘米左右吧是脑震荡吗有后遗症吗... 头被门窗角撞破了小孩头碰出血了要紧吗了是脑震荡吗正在地上擦玻璃猛的一起身头上边的窗户开着,这头就撞到窗户框角上当时可疼了流血了,伤口有两厘米左右吧是脑震荡吗有后遗症吗

济南隆拓微波设备有限公司专业技术顾问


没有啥后遗症,我们身体是非常智能的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福格门窗建议窗户上安装〈〉护角〈〉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下载百度知道APP搶鲜体验

使用百度知道APP,立即抢鲜体验你的手机镜头里或许有别人想知道的答案。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小孩头碰出血了要紧吗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