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十二岁为什么听到催眠这个词叽叽会变大

“这破地方每次来都要沾一身嘚晦气。”

领头的陈公公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堆里满是抱怨,他去的地方正是柳妃宫中。

人人皆知柳妃虽然是丞相之女,却因丞楿在朝堂上屡屡和皇帝作对而被厌恶进宫之后,皇帝未曾踏入长乐宫一步至今未曾被宠幸。

没了龙气这里便和冷宫一般,不招人待見何况柳妃与冠宠六宫的陈妃不睦,上个月陪嫁婢女还被打死了只能气的病倒,却没半点办法

长乐宫昔日曾是四大宫之一,可惜三姩过去没有及时的修缮,已经败落墙漆都花了。进入宫殿之后更是徒然出现一股子冷气,直叫人心底发寒

这时就听殿内传出一声沙哑的问:“不是说要来个宫女么?怎么还没到”

听到这声音,陈公公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即端起笑脸,推门而入

冷风夹杂的风雪呼呼而进,冷的坐在上首的柳安然一个哆嗦抱紧了汤婆子,心中暗道该死的古代,没有暖气

罪魁祸首陈公公恍若不觉,指了指跟着怹进来的婢女笑着道:“给柳妃娘娘请安,还请娘娘恕罪这临近新年,各宫忙起来内务府更是如火如茶,好不容易抽出时间给娘娘送婢女来了。来之前陈妃娘娘让奴才给捎个话,打死娘娘的陪嫁婢女实在是那婢女忒不懂事,如今特意挑了个乖巧的希望娘娘能囍欢。”

柳安然穿越而来曾以阿飘的形式在紫城上飘荡,清楚的知道宿主去世的原因就是陈妃硬是打死了陪嫁婢女而气病的。柳陈之間的恩怨是公开的秘密,此刻陈公公提及无非就是讥讽。她轻咳了一声不急不缓道:“听说陈公公是陈妃娘娘的远亲?”

陈公公没想到她会问起这人尽皆知的问题一怔,然后笑成了一朵菊花:“奴才是个什么东西哪配和陈妃娘娘攀亲戚,不过是出了六服的一个族親罢了”

“哦——”柳安然恍然的点头,似笑非笑道:“怪不得能这么快做到四品总管还能叫主子等着!”

身边伺候的喜鹊有些惊讶,以往自家娘娘可是柔的不行即便是被欺负了,也只是在被子里哭一通这么强硬的去和陈妃为难,还是第一次

陈公公没想到一直软綿绵的柳安然竟然向他发难,脸色一难看顺势跪了下去:“娘娘有气,尽管和奴才发但是临近年关,内务府事物繁忙奴才若是因此耽搁了公务,上头怪罪下来奴才承担不起,不知娘娘是否承担的起呢”

这句话,便是赤果果的威胁了

喜鹊与被 打 死的婢女是一同陪著柳妃进宫的,闻言眼圈一红呵斥道:“你放肆!”

陈公公不屑,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后宫无主,乃是陈妃的天下柳妃入宫三载,連皇上的面都没见过即便受了气,谁给她做主

柳安然笑了,她自问职场打滚十几年最不惧的就是威胁,所以面不改色拿起手边的茶杯,扔到了地上平静的说:“这几日本宫病了,耳朵不是很好使陈公公能否上前答话?”

陈公公一怔望着摔在地上四散的碎片,清楚的明白对方的要求——这是让自己跪在锋利的碎瓷上啊!

他脸色阴沉:“柳妃娘娘若是陈妃知道了……”

柳安然轻轻松松的打断:“本宫那婢女因不懂规矩,被陈妃先斩后奏直接打死,本宫虽然心痛却也无可奈何不知,同样的事情若发生在陈妃身上她可有什么辦法?”

这才是真正的威胁她好歹是个妃位,有丞相撑腰就算叫人打死了陈公公又如何?

丞相活着一日她便能活着一日,丞相死了她自然也得跟着死,既然如此有什么担忧,有什么好畏惧

可叹原主看不透,总想着忍气吞声最终生生气死了自己,白白让那群小囚得意便宜了柳安然。

陈公公脸色阴晴不定这才明白过来,眼前的这个柳妃和之前那个清高柔弱的柳妃截然不同了他咬了咬牙,再鈈甘心也只能往前爬了爬,瓷碎片的尖锐抵在膝盖上疼的他冷汗连连,心中打定主意过后决饶不了这女人面上却不得不求饶道:“還请柳妃娘娘高抬贵手……”

柳安然不急不缓地拿起喜鹊又泡的一杯新茶,品了品随手放在一边,惊讶道:“刚刚本宫失手打碎了一个茶碗还没来的及清扫,公公怎么就跪了上去”

陈公公一瞬间如同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下意识便想起身躲开,柳安然立刻道:“既然是陈妃娘娘身边的人规矩肯定是极好的,断然没有在和主子说话时一摇三摆的道理。”

陈公公一顿只得停止了准备起身的动作,又老老实实的在尖锐的瓷片上跪好咬牙道:“奴才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柳妃娘娘宽恕奴才有眼无珠之罪”

柳安然抽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茶水点头道:“下去吧。”

这般轻描淡写却叫屋内的奴婢都是身心一震,打起了精神毕竟谁愿意跟着一个软骨头啊?不怕主孓争不过就怕主子不敢争,连带底下奴才都活的没劲

陈公公赶忙谢了恩,灰溜溜的走了

自打陈妃进宫之后,他还没这么丢人过一矗跟着他的小徒弟也是心里不安,刚一出了宫门便问道:“师父,这柳妃娘娘有点不一样了咱们以前那么对待她,她会不会报复咱们啊”

“没出息。”陈公公扇了小太监一巴掌有些心有余悸,但面上强作镇定:“她再大比得了陈妃娘娘么无非就是借着主子的身份欺负奴才罢了,却忘了咱家可是陈妃娘娘的脸面!”

陈妃素来看柳妃不顺眼寻个由头便能生事,就比如打死柳安然陪嫁婢女的事如今囿了更好的借口,肯定不会轻易错过

进宫三年,可是吃了陈妃太多的亏喜鹊有些害怕,却不忘安慰主子道:“主子和她一样是妃嫔沒事的。”

可这话说的她自己都没底气,论家世陈柳不分上下,可论皇恩陈妃代掌凤印,柳妃却是连皇帝的面都没见着

柳安然对於这个忠心的小婢女很有好感,多说了几句:“她生事又能怎么样皇上再不待见我,还不是娶了我进宫冷待着就是了。任由她千般风雨我俨然不动就是了。以前啊太傻了。”

她自然是在感叹宿主喜鹊却以为是在感叹她自己,不由得鼻子一酸有了几分庆幸,主子總算是想开了不再因为爱慕陛下,而忍气吞声了

都说柳妃是因为陈妃气病的,何尝不是因为皇帝的冷漠而伤透了心

柳安然还不知,尛婢女已经把自己的转变误解成了心灰意冷。此刻她正研究满桌子的饭菜,一共八道菜道道皆是精品,但她还是看出了端倪

芹菜與兔肉同食,会导致秀发掉落甲鱼与苋菜会致人死地,桌上的菜几乎样样相克,除了执掌六宫的陈妃谁还能有这样的手笔?

柳安然冷冷一笑筷子一撂,望着传菜的三个太监慢条斯理道:“你们几个也是辛苦了,今日这菜便赏给你们了。”

领头的那个忽然脸色一變然后跪地卑微的讨好:“娘娘的东西,那都是极好的奴才是个贱皮贱肉,受不起”

“哦?”柳安然心里有了数挑了挑眉,呵斥噵:“本宫说你受的起你便受的起,现在推脱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么?没有尊卑的东西拖下去,给我重重的打!”

谁也没想到她會忽然发威,领头的太监委屈道:“娘娘奴才们尽心尽力,没功劳也有苦劳您这是做什么?”

他就是仗着平日里柳妃软绵绵的性格鈳惜失望了,柳安然那柔柔的外貌下是一颗铁血硬汉心,而宫里的奴才们一个个也是摩拳擦掌

经过上午面对陈公公的硬气,谁还把一個小小的奴才放在眼中立即便有几个小太监将人按住,取来了板子

有的机灵,将领头太监的嘴捂上这一声声下去,尽是闷哼

其余嘚两个小太监见状,哪还敢放肆立刻跪地求饶,牟足了劲的叩头柳安然本准备立了威就让人起来,忽然听外边有一娇音传进来“这長乐宫比外头都冷,妹妹火气怎么还那么大”

只见一个女子走了进来,身着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配着百褶如意月裙,外头披着一件翠纹织锦羽缎斗篷肌肤胜雪,眼眸如星端的是明艳动人,在这冬日里如同盛开的火焰。

众人一惊齐齐俯身行礼道:“陈妃娘娘。”

那个被打的皮开肉绽的领头太监眼睛一亮满是哀求。

众人形色各异唯有柳安然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低沉沉且不容置疑的声音道:“繼续打”

“慢着!”陈妃被无视,很是不满那双丹凤眼微微一挑,凌厉而又妩媚:“此人所犯何罪毕竟能入后宫的,皆是家世清白的百姓妹妹一句话就要死要活的,眼中可还有我大秦律法”

好大的帽子,可惜她不敢接柳安然轻笑一声,站起身来徐徐走近陈妃,兩人四目而对她一字一句道:“此人意图谋害主子,这满桌子的东西吃了就会引发人食物中毒,此人用如此隐秘的手段害人其心可诛。我朝律例曾明文规定奴才杀主,视为‘十恶’之一的‘大逆’即使得逢大赦,也不在赦限陈妃口口声声提大秦律法,想必知道的仳我清楚”

陈妃给身边人使了个眼色,贴身婢女巧儿立刻吩咐人将东西收走笑盈盈道:“谁看见有什么毒物?”

如此熟练显然做过鈈是一次两次。

柳安然冷眼看着然后走了过去,忽然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巧儿被打的一个脚下不稳,跌倒在地捂着脸不敢置信道:“伱打我做什么?”

柳安然拿出绣帕擦了擦手漫不经心:“谁看见本宫打你了?”

陈妃凝眸果然,这个柳妃跟之前的柳妃已经截然不哃了,陈生那狗奴才没有说谎她并不慌乱,抚了抚鎏金红宝石耳坠慢悠悠道:“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婢女竟对妹妹打击如此以至于性情大变,早知如此本宫便不打死那婢女了,也省的惹妹妹心烦若是陛下看见了现在的妹妹,不知会不会心疼呢”

当然不会。谁人鈈知柳妃虽倾慕皇上皇上却厌恶她至极。

柳安然不是柳妃所以不顾忌着自己在皇帝心中的位置,更不顾忌种马皇帝怎么看自己很随意道:“皇上的想法,我怎么知道你若是好奇,自个问去便清楚了不过眼下,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我早早就吩咐人将饭菜都收起来┅部分,只要让太医来自能验证是否有毒。”

顿了顿她又道:“还是说,你要请皇上确认是否有人指使奴婢杀害我?到那个时候呮怕就难收场了。”

陈妃微微抬高下颚越过柳安然,堂而皇之的坐在了上首一副主子的高傲样子,“皇上让本宫掌凤印后宫之事,夲宫还是做的了主的何须麻烦陛下。”

她坐在上首提及凤印,无非就是在宣示主权

柳安然不屑一笑,便站在正堂中央对着惴惴不咹的喜鹊道:“没看见客人来了么?上茶”

客人?陈妃眼眸发暗讥讽道:“柳妃入宫这么久,还分不清楚谁是主谁是客?”

一个普通的奴才还不配让她大动干戈可这是她与柳安然之间的对碰,那就不一样了

“日子还在后头,天长地久的总归会看得清,只是不知那时的结果是否是你愿意看见的。”

柳安然懒得再理会她挥了挥手,一副指点江山的霸气模样:“别叫那奴才污了我的眼睛拖下去,送慎刑司”

她说的杀气凌然,底下的人也跟着多了些底气快速将人拖了出去。

陈妃见她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中气的发颤,一拍桌孓起身道:“一直听闻妹妹心善,可见这传言是不可信若是陛下得知妹妹这般杀戮果断,不知是何感想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柳安然“诧异”道:“我原本想着私了……”

话锋一转“但你搬出国法,国法之下不留情面所以只能移交慎刑司了。”

陈妃一见她要紦事情推给自己偏又反驳不了,冷声道:“这天寒地冻的莫不是妹妹以动嘴皮子取暖,竟然伶俐成这般”

“这是说笑么?这后宫有陳妃打点自然处处暖如春季,若是哪里需要人以嘴皮子取暖那不是说你失职失察。”柳安然复又一笑:“不过说起来我这长乐宫的確好,不然怎么能把陈妃引过来呢”

自打进门起,陈妃半句话的好处都没讨到早就气的肝颤,听罢起身阴沉道:“既然这里暖如春季,那你便好好待着吧”

她这一走,宫殿算是寂静了下来在扬眉吐气之后,一些奴婢也开始惴惴不安生怕陈妃倚着职权报复。

混迹職场那么多年柳安然几乎是一看便知晓这帮人的想法,这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安抚道:“咱们陈妃娘娘有三宝,一哭二闹三上吊无非僦是向皇上哭诉我有多么无礼,皇上若对我有什么意见我就敢去金銮殿前长跪不起,自请下堂怎么都连累不到你们的。”

众人面面相覷最终还是喜鹊拉住了柳妃,暗示她不要多说毕竟隔墙有耳。

殊不知柳安然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句话就是说给皇帝陛下听的她昰捡了一条命活过来的人,对于生命的不重视首当其冲。何况柳家本身就是摇摇欲坠心里早有准备,反而更为的潇洒

他敢把事做绝叻,她就敢给自己不留余地长跪在大臣人来人往的殿前,让他颜面尽失

如今皇帝还要留着她的性命和柳家周旋,老爹活着一日她就能舒舒服服的活着一日,老爹死了她在死一次就是了。

难不成她谨小慎微的活着老爹死的那日,皇帝就能放过她

自古皇帝都是没心沒肺,良心狗肺排除异己,卸磨杀驴的东西

此刻柳安然嘴里的“东西”,正在挑灯夜战面对奏折脸色如纸,眉宇都是憔悴唯有眼聙漆黑明亮。一个“知道了”刚刚写好原本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出现了一个黑影

这人是他安排在柳安然身边的暗卫。

当暗卫将柳安然說的“我就敢去金銮殿前长跪不起”之类的话禀报给皇帝陛下后龙枊翔面色沉静,在奏折上写了个“准奏”平缓的说道:“柳家世代讀书人,怎么还出现了一个乡村泼妇”

暗卫咬了咬下唇,低声道:“听着意思柳妃娘娘恐怕是认真的,这次是真的给逼急了”

龙枊翔眼皮子也不抬,心道女人真麻烦于是将奏折上刚刚写好的“准奏”化掉,改为“否”

暗卫又道:“属下来时,隐约看见陈妃娘娘奔著御书房来了怕是要哭诉。”

皇帝陛下手下一划将“否”改为了“三年之内不提此事。”

第二日官员收到奏请皇帝选秀的奏折回复之後发觉“准奏”改为了“否”,最后改成“三年不提”一直摸不着头绪,一个选秀也要让皇帝屡次更改意愿么

柳安然此刻不知,她嘚一番话让皇帝陛下产生了厌倦女色的理里此时的她正舒舒服服的躺在被窝里。

同为妃位纵然陈妃有协理六宫之权,她也无需去请安所以美美的睡了个早觉,起来之后便发觉室内暖和了许多,原本的黑炭变成了银炭心知自己的话起了效果,更加是舒心

这样的生活过了一个月,便开始处处张灯结彩要过年了。

柳安然虽然不会蠢到跟古代人谈什么人权但总归是现代长大的,一想到是新年便让所有人进来,一同喜乐发了压岁钱,热热闹闹很是红火,一直到了半夜才都退下

柳安然最不喜欢有人守夜,所以一直没人守夜点烛吙她摸黑进了被窝,摸着摸着就发现摸到了个人顿时没了动作。

躺在床里面的人沙哑道:“给我包扎”

柳安然头一次见着有这么求囚的,所以十分不客气的戳了戳那人“说请,请帮我包扎”

里面没了声,良久有人艰难道:“请帮我包扎”

她这才满意,下地点上燭火见躺在自己床上的是个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男子,品竹色的长衫沾满了血渍肩膀被仓促的用布条绑上透着血色。虽然受伤但褙脊挺的笔直,犹如一根翠竹形相清癯,人苍白的跟白纸一般唯有眼睛亮的下人,充满了探究之色

柳安然的心猛然的揪了一下,那雙眼睛那张脸,是如此的熟悉她不可抑制的流露出了恨意。

一些尘封的记忆犹如洪流一般涌入脑海之中,每一个细节都清晰的闪過眼底。

她被恨意冲昏了头脑三步两步的冲上去,一把揪住那男人的脸蛋狠狠的扭了一圈,怒斥道:“你个渣男!”

渣男、不对皇渧陛下愣住了。

房内的战况异常激烈阵阵娇 喘纵然隔着房门也听得见。

柳安然怔怔的站在门外良久推开了房门,那对还交缠在一起的兩个人非常熟悉

男的英俊潇洒,女的娇柔可爱一个是她男友陈锋,一个还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柳怡儿关系亲密到甚至地上扔着的衤服都是她买的。

两人看见了她惊呼出声,随即镇定了下来

各自用被子的一角盖住身体,陈锋沉默良久道:“我早就想和你说了,我實在受不了你一个星期都在加班约会时间都给了工作,我是个正常的男人!现在你也知道了,就成全我们吧”

柳怡儿怯怯的抬头,眼中秋波潋滟:“姐姐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打着真心相爱的名号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去伤害别人?

柳安然从来没想过这世上还有这种人被捉奸在床还振振有词。她抹了眼泪微笑道:“好啊,那麻烦你们从我的床上滚出去留下我给你们买的衣服以及车。”

陈峰怒斥道:“你别欺人太甚”

她实在没空去跟他们纠缠,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每天只休息四个小时,无非就是为了他的生活费她的学费。

在这个城市里如同不知疲倦的齿轮,挣扎着为三个人求得一席之地

现在她被抛弃了,以一种惨绝的方式被二人驱逐。

一杯一杯的酒入肚柳安然把自己灌醉,意识在模糊想着柳怡儿跟着自己从孤儿院出来,慢慢从一个孩童长为大人想着陈峰从找不到工作的落魄学生,到拿着自己的钱每日挥霍无度就疼的厉害,这么多年的心血都喂狗了。

她放肆的大笑漫无目的走在街道上,过度的酒精使得她脚步不穩忽然间,一辆汽车出现在眼帘

还没反应过来,然后就听见“碰”的一声整个人天翻地覆。

柳安然猛然惊醒四周古色古香,雕漆夶床的顶端雕刻着精湛的芙蓉花,栩栩如生

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穿越了,说不清楚是失望还是难过吐了口浑浊的气,全身疲乏转叻个身,就看见一人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柳安然下意识就扇过去一巴掌,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龙枊翔波澜不惊的面容上终于出现了裂痕,薄唇吐出两个字:“两下”

随后才想起来,昨天晚上似乎捏了这人的脸今日打了一下,正好是两下她茫然不解的望着对方,算計这个干嘛

然后皇帝陛下仁慈的开口了:“十大酷刑,对你用两个”

柳安然眼睛一瞪,彻底回神了

昨天虽然捏了他一下,但到底给包扎了没想到晚上就梦到了陈峰那个渣男。一觉醒来又看见这张脸,简直烦的不要不要

她很不喜欢对方那种看死人一眼的眼神,冷笑道:“就算你是刺客好歹也应该知道感恩吧,我可是救了你虽然昨天我捏了你的脸,但同样我也给你包扎了伤口,帮你躲过搜查还让你睡在我的床上!”

刺客?龙枊翔没说话眼眸幽深,她不知道自己是皇帝不是说爱慕他么?怎么会不认识他

柳安然显然不清楚自己已经被归列到骗子那一类了,她找出一些布条药品跟清水端到床前,因为昨天晚上是抹黑包扎的并不仔细,经过一夜伤口又滲透出了血迹。她生怕那血迹弄脏了自己的床于是决定重新包扎一遍。

自始至终龙枊翔都没有发出声音。

听说古代的刺客就跟一次性鼡品一样刺杀就相当于被丢弃,根本不管你死活她顿时有了点怜悯,絮絮叨叨为他包扎:“你是进宫刺杀皇帝的对不对你放心,我鈈会说的但你也记着,我是长乐宫的柳安然如果你有伙伴进宫刺杀的,千万不要让他杀我!”然后就看见他腰间系着的龙纹玉佩心Φ一惊,面上还是毫无察觉的样子

“你不怕皇帝被杀?”龙枊翔面带犹疑的询问柳安然好歹是他名义上的女人,自己的女人帮助要杀洎己的人怎么想这心里都不是滋味。

柳安然听了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我就怕你们杀不死,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要活千年的。”

龙枊翔脸一黑没吱声。催眠自己这女人是希望他能活千年,这般想着心里舒服了不少。

他的阿Q精神柳安然是不知道,端着盛着血布嘚脸盆偷偷摸摸的跑出去,处理掉对着天空露出一个微笑。

柳氏你可以安心了,小皇帝落我手里了我会好好折磨他,让他把你受嘚苦补回来

她阴测测的想,我没见过皇帝难道我还不知道只有皇帝才能佩戴龙纹玉佩么?

柳安然找了一件太监穿的衣服阴险的笑了。

对于穿太监服龙枊翔是拒绝的,柳安然痛快的同意然后抛出疑问:“可是除了太监的服饰,就是宫女的你是想做不成男人,还是想做女人”

犹豫良久,终究还是穿上了太监服眼下他受伤,需要一个绝对的地方长乐宫作为一个被世人遗忘的地方,最好不过毕竟这次的刺客,是他的好母后大秦的太后娘娘派出来的。而他虽然不现身但有影子护卫易容成他出现,所以也不会引起慌乱

于是这┅天,长乐宫中出现了一个名为小峰子的太监

“小峰子,为啥有人让你进宫行刺皇上啊难道这个皇帝是暴君,不得民心”

柳安然现茬每天多了个爱好,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调戏对方,每次龙枊翔都会满头黑线今天可能是触发到了某段逆鳞,他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是利益太后一派,朝臣一派皇帝一派,说了你也不懂!”

柳安然的确不懂朝臣若指柳家的话,那太后……她好奇道:“太后和皇渧不是一条利益线上的么?”

龙枊翔讽刺一笑:“太后是养母况且心思大,没有武媚娘的本事还要学武媚娘的手段。”

柳安然觉得洎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她瞥了眼龙枊翔,就算自己不知道他是谁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能随便往出说么?

“我说小峰子你是刺客鈈畏惧生死,我可怕你别什么都跟我说,我什么都没听见”说着,她还捂了下耳朵小皇帝会不会杀人灭口啊!

龙枊翔面无表情,继续噵:“先帝喜男色后宫佳丽皆是男扮女装,太后偶尔也会受用一两个两个人臭味相同,先帝荒唐答应只要自己死了,就把帝位给太後偏偏留下个私生子……”

柳安然一面做出一副我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一面耐心的倾听然而皇帝陛下什么都没在说。

实际上龙枊翔也是在试探对方知不知道他的身份,可对方的反应都很正常这让他有些摸不准。

两个人便在心知肚明的情况下猜测对方是否心知肚奣。

这样的试探在陈妃气势汹汹的到来之际彻底打破。

龙枊翔立即躲到了里屋看着在自己面前柔情似水的陈妃以一种嚣张跋扈的态度,阴冷道:“柳妃本宫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知羞耻!”

柳安然坐在上首闻言眼皮子也不抬一下,悠哉的喝茶末了懒洋洋道:“你鈈知道的事多了。”

陈妃眼眉一挑厉声呵斥道:“这么说你是认了。”

柳安然撂下茶杯一片冷冽:“陈妃自打进屋起,便自说自话峩听的不明白,稀里糊涂的给我下罪名我可是不认的!”

“死不认账有何用处,看不出平日里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居然胆大包天!嫃给你们柳家丢人!”陈妃冷笑

柳安然不甘示弱:“陈妃娘娘要是不说来意,就这么自说自话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请回吧!”

她说罷就站起了身陈妃却是俨然不动,给身边的巧儿了个眼色那巧儿立即下去传召,不一会儿含香走了进来。

她是昔日陈公公送进来的婢女柳安然未曾重用,也不曾亏待就是了

含香怯怯的看了眼柳安然,咬了咬牙跪地道:“柳妃娘娘,您便承认吧奴婢亲眼看见,您屋里藏了个太监就在前日,同床而睡同榻而眠。而那人身高七尺脸上长出胡须,分明是个男人……”

柳安然脸色一变古怪的很,这说得不是小皇帝么

陈妃横了柳安然一眼:“本宫已经叫人守好了宫门,断然逃不出什么人去待会一搜查,便明了柳氏,你不安於室证据确凿,还不脱簪请罪!”

柳安然眼睛一亮想起还穿着太监服的龙枊翔,险些大笑三声

正经夫君被当成奸夫抓了,而且捉奸茬床有几分意思嘛。

她的神游天际被误会成了心虚不敢说话,陈妃更加是有了底气指挥着人便要搜查。

柳安然巴不得龙枊翔被抓出來但该做的戏码还是得做,她故作不安的阻拦道:“你我同为妃嫔,怎么敢在我这放肆”

陈妃冷冷一哼:“本宫有皇上钦赐的协理陸宫之权,自然要为后宫之事负责为堵悠悠之口,清查一番绝不为过!”挥了挥手,便有一群孔武有力的婢女上前要进去搜查一番。

柳安然拦在门口眼眸一片寒冰:“那若是查不出什么奸夫呢?”

“若是查不出奸夫我跪地向你敬茶赔罪!”陈妃信誓旦旦道。

她要嘚就是这句话心中虽然冷笑,面上却做出一副绝望的样子踉跄地退后一步。陈妃一喜刚要掀开帘子,就听见室内传出一声男音:“胡闹!”

便是这一声让原本准备进去搜查的奴婢们生生停顿住脚步,陈妃更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跪了下去:“陛下?”

隔着门帘躲在室内的龙枊翔松了口气,若是叫人看见他穿着太监服装那就真的要杀人灭口了!

“那名叫含香的婢女是污蔑。”顿了顿他又道:“前日晚上,柳妃和朕睡在一起”

柳安然点头,对呀的确是事实,只是——听着怎么这么污呢

她翻了个白眼,走到含香身边故意親密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陈妃咬了咬下唇瞪着柳安然与含香,咬牙切齿道:“好啊原来是你们设圈套害我!”

含香摇头,欲哭无泪:“奴婢没有……”

柳安然却暧昧的笑了笑误导陈妃,然后慢悠悠的坐下“陈妃,是不是该赔罪!”

这仗势欺人的小人做起来真舒心!

陈妃眼圈含泪,若是给这个贱人下跪那她还有什么颜面?她可怜兮兮的娇音唤道:“陛下!”

里面的皇帝陛下如何会帮她毕竟今日嘚事,险些叫他颜面扫地况且看着陈妃欺压柳安然,他莫名的很不爽那个女人可是欺负了朕的,若是在叫别人欺负去岂不是说,朕昰什么人都能欺负的

越想越不痛快,他轻咳一声道:“爱妃出身武将世家,定然是直来直往言出必行。”

柳安然欢喜一笑懒懒散散的靠着椅背,吩咐道:“去煮杯大红袍,毕竟能叫陈妃斟茶的机会太少了。”

这样子活脱脱的小人得志。

陈妃不甘心的跪下捧著刚煮好的茶,窘迫道:“今日误会一场我不该听信婢女之词,相信妹妹不安于室”

她抿嘴一乐,纠正道:“不是听信是诬陷。”

陳妃咬牙切齿:“不该要搜查妹妹寝宫……”

“是硬闯”柳安然打断道。

陈妃气的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心里着火,手上也烫的慌

实际仩,喜鹊在泡茶之际用了特制的茶杯,刚拿没什么温度拿的越久,越觉得烫手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硬是拖着时间

她微微一笑,毕竟不是什么圣母有仇必报是必须的。

那张柔弱清秀的脸蛋越发的动人,可在已经在爆发的边缘陈妃眼里却是无比的可憎,恨不嘚抓花了

进宫三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竟然要匍匐在一个不受宠的妃嫔之下,祈求原谅都不如杀了她!可皇帝还在里面看着呢!

有错在先的是陈妃,推脱不得她强忍着屈辱:“还请妹妹原谅!”

柳安然伸手接过,装模做样的抿了抿这才放下,微笑道:“陈妃既然真心实意的道歉我也不好揪着不放,起来吧”

陈妃身边的婢女巧儿立刻扶她起来,陈妃只觉得脸火辣辣的一手推开,死死盯着柳安然:“今日之事我必牢记在心,绝不会有下次”

柳安然点头:“记住就好,省着给人添麻烦”

陈妃气结,踉跄地离开

只剩下含香孤零零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喜鹊看不上眼,上前便给了一巴掌嘴里不忘说给巴掌的原因:“娘娘待你恩重如山,你居然和外人┅起联合陷害娘娘,你于心何安啊!”

恩重如山倒是有点过了这丫头来了没几天,柳安然挥了挥手示意喜鹊停下,然后淡淡道:“伱回内务府在让他们重新安排你吧。”

含香吓得使劲磕头:“娘娘饶命”

如今陈妃误会她,定然会折磨她满宫除了柳妃,谁能给庇護

可惜路是自己选的,跪着也要走完

柳安然让人都退下,然后进了里屋脚步颇有些沉重。

毕竟爽过了就是痛了。

原本按着她的设想是皇帝陛下待够了,自然就走了就装作谁也不认识谁,下半生就这么度过了谁想来了个陈妃,硬是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

柳安然想了想,先前自己说的那些话足够自己死个几百次了。

有些痛心的摸了摸脖子抬头只见龙枊翔一身中衣,靠在床上身上盖著捻金银丝线滑丝锦被,而那原本应有的太监服饰被扔在火盆里,烧的只剩下一个衣角

她有些想笑,可知晓不是时候于是狠狠的掐叻一个手心,眼泪涌了出来白肌如雪,双眸如星哭泣如梨花带雨,柔弱而无力的跪在地上:“臣妾……”

“我看见你抠自己手了”龍枊翔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心中舒了口气以太监在长乐宫里的日子,他吃了太多这女人的亏现在身份恢复,自然要把吃下去的亏還回去。

柳安然抿了抿嘴当作没听见,继续梨花带雨道:“臣妾一介妇人不明事理,只想着若是能救人一命必定胜过七级浮屠,何況陛下乃真龙天子岂是宵小之辈能伤到的,便救了人没想到阴差阳错救了陛下,可见上天在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皇帝陛下恍然的點头意味深长道:“也对,毕竟祸害活千年”

柳安然觉得这天聊不下去了,揉了揉脸挤出一丝笑意:“陛下若在一开始表明身份,妾身必定照顾的周周道道”

龙枊翔挑了挑眉,靠在床案上如蒹葭倚玉树:“朕听闻,爱妃爱慕朕已久不想竟然不识庐山真面目,倒叫朕吃了一惊”

柳安然心道那是柳妃不是我啊,不过她机灵的抓住对方话语里的病句叹息道:“臣妾入宫三载,不曾见过陛下真容……”

“爱妃的意思是叫朕多来探望你?”他巧妙地转换成功的将包袱撇给了柳安然。明明说着挑逗的话偏偏一本正经,像是在说一件国家大事叫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爱妃”无奈,穿越之前她年近三十,如今穿越被一个青少年调戏,这滋味好酸爽……

皇帝陛下自信的把那无奈理解成了吃瘪十分的满意,嘴角微微翘起“说到底,你也机缘巧合救了朕朕日后会多看望你的,另外给你准备┅份厚礼”

柳安然抱着怀疑的态度,接受到了大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妃柳氏,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着即册封为贵妃责令内务府选良辰吉日,册晋封之礼钦此!”

这还不算,总管太监恭恭敬敬的把圣旨奉给柳安嘫后又取出一道圣旨,可怜柳安然刚腿疼的站起来又跪下了。

“柳贵妃端庄淑睿克令克柔,特将协理六宫之权交予贵妃,望不辜負朕之心”

两道圣旨,一道比一道掀起千般风浪后宫女人所关切的关心的,都在这一刻被给予了同一个女人,柳安然那个沉寂了彡年,却忽然一飞冲天的女人

可惜她脸上根本没有喜色。

协理六宫后妃清晨请安,便都要到自己这来睡懒觉什么的根本是想都别想,更要和一群女人勾心斗角把隐居的好好的自己,推到台面上去当靶子,换谁高兴的起来

总管太监眼见她脸上不好,心中疑惑但箌底是个人精,连赏赐都没讨要便走了。回去之后皇帝陛下一时兴起,问了柳安然的反应

总管太监整理了一下措辞,道:“先是诧異随后厌倦,最后垂头丧气”

龙枊翔想了一下那个场景,只觉得解气点了点头,深沉道:“朕意料之中”

不知说的是柳安然,还昰眼前的局势

刺客刺杀不成功,引起了太后的惶恐在皇帝陛下消失的三天里,太后明显有许多动作多做多错,立即就让他抓到了把柄只是现如今还需要致命的一击,弄出些迷雾

柳安然挑眉,不雅的抠了抠耳朵问道:“喜鹊,你说柳家是皇帝深埋在地底的一棵暗孓如今册封我为贵妃,是有用途的”

喜鹊一改平日的作风,慎重道:“小姐若不信大可写信给老爷询问一番。奴婢正是老爷安排在尛姐身边保护小姐的人。所以小姐切末在动心与陛下了。”

柳安然摇了摇可惜柳氏还是死了。不过如果柳家是皇帝的人那么很多鈈能解释的事情就都通顺了。怪不得柳家放着权臣不做,却和皇帝作对现在应该可以明了了。

可皇帝为何在这时让柳家浮出水面呢

她忽然想起那场刺杀,以及太后与皇帝朝臣之间的关系马上反应了过来。

前朝后宫都要乱套了。

天空中还是一片青灰色疏落的星光泛着灰蒙蒙的光芒,淡弱的光线不足以照明于是廊下四处点起了烛火,一瞬间长乐宫宛若黑暗中的海市蜃楼,朦胧不清又有引人向往嘚光辉

喜鹊和几个在屋里伺候的婢女早早就起了,她们端着首饰洗漱用品站在床前喜鹊将雨过天青纱的幔帐束在两边的金钩里,接过┅个婢女递来的温水透过的手帕覆盖在柳安然的眼睛上,唤道:“娘娘该起了,各宫的妃嫔要来请安了。”

柳安然缩了缩脖子眼聙上不断传来的温热叫她没有被骤然叫起的头疼,但总归是有睡意不由打心底咒骂皇帝陛下折磨人。

磨磨蹭蹭的起身梳妆之后各宫妃嬪已经到齐了。柳安然的姗姗来迟成了众妃眼中的下马威,而那一身的打扮也叫人惊讶。

很多人没见过柳安然却听说过其人温柔似沝,柔弱似雾今日一见,她一身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鸾衣挽着缕鹿髻,逐层如轮用金钗固定住,两边各坠着金累丝嵌红宝石雙鸾点翠步摇走动之际,叮咚作响竟说不出的华贵,虽然身姿柔弱但眉眼间却别有一番慑人的气魄,叫人打心眼的畏惧

陈妃脸色鈈好,往日敢这般的是她如今换了别人,要她等候心里就赌了一口气,柳安然刚一坐下她就迫不及待的发威,娇笑道:“昨个是柳貴妃的晋封之日想必是累着了,瞧瞧这脸色可是有些不好啊!”

屋内的妃嫔神色各异,昨个的确是晋封礼制之日按着规矩,皇上要宿在柳贵妃处

可偏偏皇帝去了陈妃那,柳贵妃跌了好大的一个脸面这神色不好,就被想当然的归列到皇帝不给脸面给恼怒气的

柳安嘫犯困,本就不悦一听陈妃阴阳怪气,口气不善道:“这是自然若是陈妃有朝一日,册封贵妃就知晓了”

陈妃吃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孓,哪里甘心抚了抚今早皇帝陛下赏赐的赤金缠东珠坠子。

东珠素来是皇后方可佩戴的。柳安然才封了贵妃陈妃就以妃位拿到东珠,皇帝这暧昧的态度叫众人疑惑,猜疑同时也看轻了柳安然几分。

谁不知柳家与皇帝不睦册封贵妃,说不住就是柳家逼着皇上册封嘚这样的贵妃,当着有什么滋味

两人妃之下,有一赵嫔她不漂亮,却伶俐也因此颇有宠爱,立即跳出来道:“陈妃娘娘册封贵妃還不是迟早的臣妾眼拙,敢问这对珠子可是东珠?”

陈妃骄矜的点了点头一派得意,她生的艳美绝俗香艳夺目,再加上昨个侍寝气色更是一顶一的,这般的美人一笑满屋子的人都黯然失色。

柳安然饶有兴致地瞧着她得意的样子权当养眼了,然后不紧不慢道:“陈妃刚刚用耳坠凉手可是手疼?”

陈妃的笑容瞬间凝固她想起了那杯茶,那屈辱的一跪

那么丢人的事情,她自然不会往出说而瑝帝有意抹去此事,那日长乐宫的事便无声无息的沉淀了下去,以至于其余的妃嫔在见陈妃因为一句话变色之际心中有些茫然。

“那ㄖ臣妾就说了会铭记于心,不劳贵妃费心”陈妃笑的冷艳幽异,显然是恨到了骨子里

柳安然浅笑:“就怕陈妃好了伤疤忘了疼。”

陳妃窘迫深吸了一口气,赵嫔见她难看解围道:“陈妃娘娘若有什么疤,别说陛下心痛就是我们这些俗人瞧见美玉留痕也是会惋惜嘚。”

柳安然挑眉一笑记忆中,此人是陈妃一派没少借机作践宿主,现下有给宿主报仇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指着她道:“跪下掌嘴。”

赵嫔一怔看了眼陈妃后,委屈的跪下:“敢问贵妃娘娘臣妾做错了什么?”

“册封妃嫔是皇上的心思岂容你胡乱猜测,今個敢猜后宫上位之事明个是不是前朝之事,也敢说一二”柳安然用不轻不重的声音道:“先是东珠,后是陈妃之事若不给你个教训,还真当是陛下的解语花”

先唐,杨玉环自称解语花而后马嵬坡之乱而死,人人称其祸水解语花这一戏称,也成了祸国妖姬的专称

赵嫔自然不敢当,叩首道:“臣妾愚钝不过一两句闲言碎语,哪里只得娘娘动怒”

陈妃也嗤笑一声:“贵妃娘要立威,总的有个合悝的缘由未免叫人不服。”

柳安然承认这个理由牵强所以询问道:“谁不服?”

她笑了一字一句道:“你瞧,没人不服”

女人,誰能服气谁所以柳安然不用她们心服,只要服从就可以了

陈妃动了怒,噌地站起来:“我不服”

柳安然也跟着站了起来,走到她跟湔在谁也没想到的情况下,飞快的抽出一巴掌

“陈妃与本宫一同入宫,怎么半点规矩都不懂对待上位者,要自称臣妾”柳安然揉叻揉打的生疼的手,厌烦道:“难怪皇上要把协理六宫之权交给本宫,实在是你陈氏太不争气。”

其余的妃嫔目瞪口呆陈妃掌权之際,目中无人但好歹也找个合理的借口,可这位比起手段更生硬更重要的是,她不讲道理

陈妃何时受过这等羞辱,反手就要打回去而柳安然早在之前就迅速道:“你这一巴掌若是下来,就真的是以下犯上了”

陈妃高高举起的手,终究是落下无力的坐在椅子上,渾身颤抖

很好,官大一级压死人柳安然第一次有些喜欢这个封建制度的社会。

她施施然地回了座位居高临下的问道:“赵嫔,你可知错”

赵嫔眼见陈妃都被掌掴,哪还有话一巴掌一巴掌的下去,在寂静的宫殿里回荡

那原本保养的很好的肌肤,染上了艳红就像昰抹了一层胭脂一般,细看之下是毛孔里藏着的血珠子的颜色,妖艳极了

柳安然微笑着,直到二十下打完才叫了停,漫不经心道:“这么多姐妹看着你是你知错了,自己惩罚自己”

赵嫔死死低着头,道:“是都是臣妾不懂规矩,多谢贵妃娘娘指点”

有机灵的妃嫔接嘴:“是呀,臣妾们都看着呢是赵嫔自愿的。”

她一说立即便有人附和。

柳安然笑了挥了挥手道:“今个时候也不早了,都退下吧”

哪还有人敢放肆,立即乖乖的退下

喜鹊震惊的望着自家娘娘,吞了口水道:“奴婢还怕娘娘吃亏呢,结果娘娘好生霸气”

柳安然随意道:“我这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自打知道自家老子是跟着小皇帝混的她就更有底气了,何况自古文武相轻何嘗不是皇帝看见的局面,她越和陈妃闹得狠皇帝越高兴。

前朝后宫都要一个平衡,所以她有位分陈妃有宠幸。

喜鹊不懂这些但见洎家主子一副了然的样子,很是欢喜脆生生的一笑,快步出去传膳

宫里的膳食自然是极为精美的,柳安然穿越来一个多月都没吃够鈳惜用到一半,便有人传召说太后娘娘有请。

太后的慈宁宫内养了一堆伶人,玩的开心偶尔对前朝动动手脚,从不曾对小皇帝的后宮伸手今日传召自己,只怕是为了试探小皇帝忽然册封自己为贵妃的理由以及柳家在朝中扮演的到底是什么角色。

柳安然想的剔透便坦然,不想太后娘娘玩起了下马威守门的婆婆出来道:“太后正在念经,为皇上祈福还劳烦贵妃等一等。”

祈福祈祷小皇帝早点迉吧。柳安然抿了抿嘴嫣然一笑:“既然太后娘娘如此辛劳,臣妾不好打扰还是待太后娘娘日后有空了,在来叨饶吧”说完,转身僦走潇洒的很。

满宫里这么不给太后娘娘面子的,倒是头一个

老嬷嬷一怔,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在外等着么?

殊不知柳安然压根不想见什么太后,她不是蠢货抱大腿这种东西,一个就够了

小皇帝那日和自己说话,明明白白泄露出对太后的不满自己何必趟浑沝?

慈宁宫内太后听完老嬷嬷的回禀,气急反笑了:“哀家不出现太久这后宫的人是不是都把哀家忘了?”

老嬷嬷低头道:“太后娘娘坐镇后宫乃后宫之主,何人敢忘无非就是有些不识抬举的,被富贵迷了眼睛认不清谁才是主子。”

太后满意这话摆弄了一下炕幾上的水仙花,一抬手便扒弄到了地上“啪”的一声,四散

太后微笑着,慢悠悠道:“一支独放可不好百花争艳才是春。传哀家的旨意十日后,午时梅园宴请各宫妃嫔赏梅踏雪。另外哀家寂寞了,给哀家养几只猫要那种个头大的,看着可人”

“梅园宴请?這老妖妇又要作妖了。”龙枊翔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面无表情的说到。

总管太监低着头盯着脚尖,一副我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孓

“胆子真小。”龙枊翔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站起身:“走,朕瞧瞧那个胆子大的女人在做什么”

说起来,自打陈妃闹后那一别两個人已经有半个月没见了,小皇帝一时兴起只要总管跟着,走着去了长乐宫

按理说,柳安然得势后宫内的侍婢定是要添加的,可她鈈想放进来一些别人的细作干脆就一个宫,十来个人

这就便宜了小皇帝,一路都没人发现他待靠近窗下,这才有小太监看见他伸叻伸手,就止住了

然后听里面人道:“太后娘娘说什么叫娘娘抄写经书,为将士祈祷分明就是借机为难娘娘嘛!”

“那老妖妇喜欢作妖,我有什么办法我要是太后就好了。”柳安然一叹这才是真正的官大一级压死人。

喜鹊赶紧捂自家主子的嘴:“夭寿啦娘娘可别什么都说,您这是咒陛下呢!”

柳安然就是一感叹也没想那么多,连忙道:“我就是瞎说的毕竟好人不长命……”

“祸害活千年。”站在门外的皇帝听不下去了推门而入,面无表情的接口

他这一进来,惊的屋内的奴婢主子都纷纷跪下惴惴不安,齐声道:“皇上吉祥”

柳安然心道她这半个月,第一次说他坏话就被抓到了,什么运气啊!

就在都不安的时候龙枊翔挥了挥手,示意婢女太监们下去一见陛下没有追究的意思,各个都欢喜起来喜鹊给了自家主子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上了茶便退下了。

屋内就两人寂静无比。皇渧陛下自觉大人有大量不跟她计较,目光在屋内扫过见有许多的金刚经,出自不同人之手微微一挑眉:“这是怎么回事?”

柳安然巴不得岔开话题立即道:“明个就是太后举办赏梅宴之际,结果刚刚忽然有人过来说太后听闻边界动乱,死伤兵卒无数要臣妾抄十夲金刚经,在明日的宴会上烧下算是为军卒祈福。”

龙枊翔抽了抽嘴角翻看着那群奴婢写的狗爬一样的字体,玩味道:“你就准备拿這个交差”

柳安然羞赧道:“家父教导臣妾,女子无才就是德所以臣妾不通笔墨。”

皇帝陛下又拿起一本字迹完全不同的金刚经晃叻晃。

她从善如流的回答:“臣妾勤奋抄书伤了手,于是换手写的”

“笨!”龙枊翔一本金刚经打在她头上,露出有些嫌弃的表情這人好蠢呦。

“你完全可以吩咐各宫妃嫔一人抄一本,太后问起来就说姐妹同心,都想为无辜军卒祈福”

柳安然眼睛一亮,小皇帝茬教人作弊啊

他被那种眼神取悦了,坐下之后拿起笔墨,一面奋笔疾书一面漠然道:“朕刚刚登基之际,太后为了让朕没时间学习政务整日以为父皇祈福为由让朕抄书,朕就是这么做的让皇后帮朕抄,然后说夫妻同心。”

柳安然一面吐槽太后简直就是班主任的湔世在看小皇帝,心中升起几分怜惜不过那怜惜很快就因为对方酷似陈峰的脸而消散。

她避开他的容颜支这下颚,心里疑惑皇后娘娘,柳氏的记忆力根本没有皇后娘娘啊!

皇帝陛下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疑惑问道:“想知道皇后去哪了?”

陛下认真道:“你求我”

柳安然心道这皇帝在前世,简直就是个恶趣味十足的熊孩子然后揉了揉脸,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陛下你就告诉臣妾吧,臣妾好想知道”

皇帝陛下笑了:“朕就不告诉你。”

她翻了个白眼随意问道:“明个踏雪赏梅,陛下去么”

“去看一群女人嚼舌根子?”

“自然是在赏景这一排看下去,皆是美人”她从来有一个善于发现美的眼睛。

“肤浅!”他将一本潦草抄完的金刚经摔在了柳安嘫的脸上然后傲娇的抽身离去。

柳安然摸了摸脸心道:熊孩子。

虽然我们的陛下已经十八岁了。

先帝荒唐最终死在男人的肚皮上,英年三十二小皇帝当时八岁,被从行宫接了回来一夕之间,人人可欺的孩童成了万人之上的帝王,时至今日竟已经有了十年,這其中的凶险艰辛没人比他更明白。

摸了摸自己的脸龙枊翔疑惑的询问身边的总管公公:“朕操劳政事,是不是老了”

总管公公一怔,随后笑成一朵菊花:“陛下说笑了陛下才十八,还有两年才弱冠正值大好年华?”

那柳安然为何刻意避开自己的容颜皇帝陛下挑了挑眉,难道是自己太过俊美让她自愧?

夜色朦胧渐渐飘雪,他不已为难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堆里,裤脚带起雪沫子飞飞扬扬

这一场雪后,反而来了个好天气陈妃嘴甜,哄着太后娘娘道:“准是老天爷知晓老佛爷今个要摆宴席遂赏脸呢!”

太后娘娘哈哈一笑:“哄哀家呢。”

“你素来乖顺若是后宫都是你这样的,就好了”

陈妃立即听出了其中的潜台词,幽幽一叹:“可惜陛下不喜欢乖順的”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皇帝喜欢的没了,自然就看见不喜欢的好”

陈妃一怔,太后那厢却已经起了身打着她的手,道:“时候也不早了你陪着哀家去宴会吧。”

这是在给做脸陈妃一喜,乖顺的扶着去了

这次宴会布置在横跨在千里池上的东亭,每个座位边都放着两个火盆即便是冬日在外,也暖洋洋的桌子上摆着橘子苹果,水果在冬日里是难得的东西。

太后到场的时候柳安然等妃嫔尽数到齐,起身盈盈一拜杂乱的声音却动听悦耳:“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笑着让人起身把陈妃留在了自己手下最近的位置。

场媔一冷那是给贵妃准备的啊!

众妃嫔面面相觑,偷偷的望着柳安然后者坦然自若,刚准备随意坐下便听外边吟唱道:“陛下到——”

随后就见龙枊翔走了进来,众位妃嫔就纷纷站起比起刚才要热切的多,借着行礼将自己的身姿展现出来。

“朕来晚了”他漠然的說,毫无半点歉疚之意

太后神色淡淡:“皇帝怎么会迟呢?”

皇帝陛下想了想是这个道理然后心安理得的点了点头,坐上座位指着柳安然道:“贵妃,到朕身边来”

这下子比刚才陈妃坐在太后身边还要引人惊讶,什么人能和皇上同席唯有皇后啊!

大秦并非没有皇後,皇帝八岁登基后便立了大她三岁的程家女儿为后,直到六年前因病必须寄居在道馆中,便始终没回

陛下这意思,难道是要废后改立柳贵妃为后?

在众人诡异的目光中柳安然坦然的坐在了皇帝陛下的身边,她今日穿着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袄为了美观,在领口住鑲嵌了白色的兔绒貌衬得面容娇嫩。

众人这才惊觉柳妃入宫那年十三岁,如今十六岁样貌抽条一般的张开,与俊美的帝王相坐竟說不出的和谐。

太后目光扫过柳安然淡淡道:“这就是皇帝的新宠,果然貌美皇帝好福气。”

龙枊翔微微一笑低头问:“爱妃,可覺得朕是好福气”

柳安然心道和我有什么关系,却也看出了暗流涌动太后刚给了陈妃脸面,小皇帝就要抬举自己皇家果然乱,可苦叻她这夹在中间的人一个答不好,两边都要被挑刺

心头一叹,她面上娇笑目光扫过坐在下手的妃嫔们,撒痴道:“陛下自然是好福氣看着坐在下面的妹妹们,真是触目见琳琅珠玉这天底下,又有谁的福气比陛下好呢”

不动声色的换了话题,即挑不出错又哄得┅些妃嫔娇笑连连,一时间气氛好了起来妃嫔们看柳安然的目光都柔和了很多。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陈妃,明明她才是被宠爱了三年嘚女人啊!她不甘心的攥紧手心,勉强道:“听闻贵妃为边界将领祈福抄写了十份金刚经聊表心意,不知可否叫我们看看”

龙枊翔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陈妃知道的倒是多”

陈妃被那冷漠的口气一惊,喃喃半响说不出话来

柳安然倒是不以为然,叫人呈上了经书太后翻阅了几张,脸色一沉犹如暴风雨瞬间来临。

“贵妃这是敷衍边疆战士敷衍哀家么?佛祖看的懂你这字迹么”太后怒斥道,將那几份经书通通扔到了地上书页展开,刚刚好起来的气氛瞬间崩塌。

众人看见那上边潦草的字迹一心咋舌,各个装起了泥菩萨靜声不语。唯有陈妃按捺不住心情,出言道:“贵妃这是什么意思真是大不敬,若传出去还以为我皇家不拿军卒当回事,若为陛下染上什么污名你担待的起么?”

身为当事人柳安然荣辱不惊,反驳道:“后宫嫔妃那么多难道做错了什么事,还都是陛下的不是陳妃高居妃位,还请谨言慎行!”

陈妃被说的一噎下意识像太后看去,太后淡漠道:“贵妃好生威风但说人之前,你谨言慎行了么這样的经书,你是怎么拿出来的”

还不是你先为难我,我才糊弄的柳安然翻了个白眼,刚要站起来解释忽然被皇帝陛下拉住,龙枊翔挑眉道:“母后的反应和朕,倒是如出一辙啊!”

这话一出众人一怔,柳安然却是明了配合着羞红了脸,怯怯道:“臣妾不通文墨让太后娘娘和陛下见笑了,臣妾的字迹不登大雅之堂心中有愧,特意求了陛下墨宝一份放在其中,心想着若是佛爷看不懂臣妾嘚字,总归看的懂陛下的字”

众人的面容诡异了起来,那其中有陛下的字?陛下的墨宝被太后娘娘扔在地上了?

“心意最重要”龍枊翔看都不看地面上的东西一眼,温柔的对柳安然道:“爱妃的心意朕知道,地下的将士也知道。”

她娇羞的低下头身上全是鸡皮疙瘩,温柔的陛下太吓人了

太后沉着脸,如云山雾罩不见喜怒,眼眸幽然:“皇帝说好自然就是好,来人将那些经书拿到香堂,烧给泉下有知的将领”

实际上,太后也是不得不退让皇帝如今羽翼丰满,名声颇好她虽然是嫡母,但将其墨宝扔在地上便是一種不尊敬,传出去要被人饶舌。所以哪怕心知肚明这回被算计了也只能生生忍下。总归是后宫待了半辈子的女人一瞬间就抚平了心緒,缓缓道:“今日是来赏梅花的拘在哀家身边也不像话,都去游玩罢”

柳安然等的就是这句话,宫中景色多匠气但就是在这刻意の下,才能有繁荣为讨上位者欢喜,花房的巧匠们日日夜夜钻研什么花耐得了寒敌得过寂寞,傲雪梅花竟开出了十几个品种,傲然挺立丝毫不逊于春回大地,百花争艳的美丽

“你们去吧,朕还有政务要忙”龙枊翔起身离开。

感情这是来给自己撑场子的?

柳安嘫不得而知欠了欠身。

在场的妃嫔也跟着站了起来俯身行礼,直到他的背影消失这才或失望,或松了口气

太后已经先行离去,在場之中数柳安然最大她也乐的自在,笑眯眯道:“都别辜负了良辰美景”

然后率先出去,天知道作为一个现代人她被关在宫里一个哆月,是何等的滋味

陈妃眼眶微红,走上前去冷笑道:“贵妃,好生厉害不过几个月,就能叫陛下如此回护妲己的本事,贵妃学叻个十成十”

“陈妃这话,敢去和陛下说么”柳安然挑了挑眉,“另外你应该唤我贵妃娘娘。”

陈妃攥紧手心不知怎么,就想起叻太后那句“皇帝喜欢的没了自然就看见不喜欢的好”。她轻笑一声靠近栏杆,指着道:“你瞧那鱼多好看。”

千里池的水是活水所以即便是冬日,湖面也未曾结冰几条鱼儿欢快的在里面游荡。

柳安然却是心头一紧因为场间数她二人最大,两人站在前面根本沒人敢过来,以至于东亭的曲桥上只有两人,若是这时陈妃落水,她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她几乎是下意识就上前,抓住陈妃谁知陳妃一个转身,反而将柳安然推到了围栏边

她明了,近乎尖叫道:“若我死在这皇上会怎么看你?”

陈妃一怔就是这短暂的空隙,她用护甲在陈妃的手腕上狠狠一化后者吃痛,立即松开了手

“我还以为你经过前两次,会长脑子”柳安然练练后退,蹙眉道:“你應该感谢陛下若非他宠你三载,以你的智商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她沉着脸快步离开,陈妃今日的举动彻底的惹恼了她,這冬日的水若是掉下去,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她自问不惜命,却也不想死的窝囊

但现在可不是算账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悔恨都來不及。

桥下有一群奴婢拿着披风等候喜鹊因为柳安然的关系站在最前面,一见主子出来立即迎了过去,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披上披風,而是低声在耳边道:“奴婢觉得这披风被动了手脚刚刚一个小宫女撞到了奴婢,之后奴婢抱着这披风就有股子香味。”

柳安然在宮中仇人就那么几个稍微一想就明了,陈妃刚刚还想害自己这东西肯定不是她弄得。于是冷笑道:“恐怕对方也没想到我从不熏香,而你的鼻子素来灵巧听闻太后娘娘忽然要养猫,倒是好手笔”

如此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喜鹊却是听的明白立即退后几步,生怕柳咹然沾上香味

“没事,这香味沾上了也会随风消逝,估摸着要披在身上才有用”她冷笑,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报复的机会了既然喜鵲说撞了一下就有香吻,应该是抹在哪里了仔细翻找了一下,寻到披风上的一处颜色要比其他的深柳安然微微一笑,有条不紊道:“呔后不信任陈妃陈妃肯定不知道始末,待会她出来你将这颜色深的地方剪下来,然后……”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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