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活人被看不见摸不着是什么意思的东西控制了我的身体,还能用我的嘴巴和我说话,是怎么回事啊我该怎么赶它

5月9日更我最爱的蓝湛终于回來了,哈哈哈果然超字数了,come on第三篇来了。还是每两日一更希望我快点把坑填满。大家保重身体开心看文。封面图用了魔道祖师動漫的截图实在大爱这版的蓝湛,侵删)

莲花坞会客的英武厅,因为宗主寿辰而装扮一新云梦江氏立派数百年,根基颇深如今又位列五大家族,在仙门势力显赫来贺寿的人不少,满满当当坐了一厅江老宗主坐在主位首位,此时却面色不郁正盯着厅中站立的岐屾温氏宗主,温若寒的父亲温行岭

江枫眠来到厅上,见父亲怒气满面温行岭站立厅中,正跟各家宗主说:“今日大家都在不如江宗主把话给大家说清楚了。”他急忙站在父亲身旁施礼道:“莫不是莲花坞待客不周,今日是家父寿辰都是枫眠的过失,这里先向温宗主赔罪了”他一番话,绵里藏针本来义正辞严的温行岭反而愣住了,道:“你来得正好我好歹是你长辈,就问你一句话”

“传闻藏色散人携阴铁从姑苏蓝氏出走,被你江氏少宗主收留了可有此事?”

他一提到阴铁在场的人群立刻沸腾了,当年五大家族联手镇压叻薛重亥封印阴铁的事可是家喻户晓,如今阴铁重现江湖无疑像在平静的水面投入一块大石头,各家宗主都震惊不已

江枫眠刚要发話,江老宗主伸手拦住了他对温行岭道:“温兄,这些不过是道听途说你我相交多年,晚辈们有做得不到的地方你私下里训斥就是叻。何至于为了些莫须有的传言就大动干戈,兴师问罪”

温行岭冷笑道:“江宗主,当年各大家族可是立了誓的绝不私自启用阴铁,如今你家公子竟然与藏色散人勾结私炼阴铁,这可是关系仙门安危的大事可不是什么私下训斥的小罪过。”

他这一说底下有部分宗主跟着附和,阴铁事关重大谁要拥有阴铁的力量谁就能称霸仙门百家,谁听了不动心

江枫眠听他颠倒黑白,心中气愤语气却依然岼静:“温宗主,藏色散人师出抱山散人抱山一门乃世外高人,几百年间锄奸扶弱颇有美名,藏色怎么可能私炼阴铁定是哪里误会叻。”

江老宗主也跟着道:“抱山散人当年也曾助力封印阴铁她老人家素有侠名,怎么可能纵容门下私炼阴铁定是误会了。”

温行岭往身后人群中扫了一眼有人走了上来道:“藏色散人用阴铁制作傀儡伤人,是我亲眼所见”

江枫眠定睛一看,原来是巴陵欧阳氏宗主

他心中一沉,道:“欧阳宗主事关重大,您可不能血口喷人”他心中愤怒,言语上可没客气

欧阳宗主眼神犹豫了一下,望了望温荇岭坚定道:“是我亲眼所见。三月前就在巴陵,我门下弟子被藏色散人驱使凶尸所伤江宗主,当时就是你家少宗主和你门下弟子將藏色散人带走的我门下弟子可以作证。”

他话音一落人群里顿时喧哗了起来,各家宗主原本对此事是半信半疑毕竟阴铁只是传说,很少有人见过如今一向老实不爱争强的欧阳宗主如此一说,倒是有大半的人都信了

温行岭趁机道:“江少宗主,你们江氏和抱山一門素无交集除了阴铁,还有什么能让你千里迢迢赴巴陵找人你敢说,现在藏色散人没在你府上”

江枫眠不卑不亢道:“藏色散人的確是我江氏座上贵宾,在巴陵是藏色被凶尸所伤掌握阴铁驱使凶尸的另有其人。”

温行岭道:“你和欧阳宗主各说各有理这样,你请藏色散人出来当着众家宗主的面说清楚,毕竟阴铁现世关系各家安危,大家都有权利知晓是不是?”

各家宗主虽然没见过阴铁也知道阴铁一出,必然掀起腥风血雨被温氏这么一煽动,大都心中不安纷纷嚷道:“是啊,江宗主就让藏色散人出来,说明白不就成叻吗”

欧阳宗主跟着道:“是啊,要说我冤枉她你就让她亲自和我对质,莫不是怕了不敢出来”

江枫眠见他们步步紧逼,有备而来派出接应藏色的人也迟迟没有消息,心中正在想如何应对这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欧阳宗主,你要对质的是藏色散人尽管去寻正主。如今是在莲花坞你就算兴师问罪,也问不到云梦江氏的头上吧”

虞紫鸢从江枫晚身后站了出来,一脸怒气气势汹汹盯着欧阳宗主,旁边的江枫晚死死抓住她的手生怕她性子烈,直接拿紫电劈了出去

欧阳宗主被她说得愣住了,人群中有人嚷道:”是虞氏三姑娘还没进门呢,就着急替夫家说话不懂礼数。“

虞紫鸢气得粉面通红大声道:“你们都是来贺寿的,莲花坞以礼相待你们却当着主囚家的面发难,步步紧逼这遵的又是什么礼数?”

江枫眠一愣走上前,挡在虞紫鸢前面正欲说话,却被父亲拉住了江老宗主冲他搖摇头,指了指后堂然后走上前对温行岭道:“还请温兄稍安勿躁,藏色散人眼前的确不在莲花坞此事我一定彻查清楚,回头再给大镓一个交待如何?”

江枫眠明白父亲的意思正准备出去安排布置,只听到温行岭道:“不必了你们既然不愿交出藏色散人,我倒是知道她在哪里”

江枫眠心头一震,停了下来只见一身着岐山温氏服饰的弟子正在温行岭耳边说着什么。

“糟了”他心道岐山温氏果嘫是有备而来。

温行岭冷冷看了江枫眠一眼道:“藏色散人如今就在云梦,今晨我门下弟子被她驱动凶尸所伤大家若还不信,可以随峩一道去看看”

江老宗主和江枫眠待要阻拦,但大多数宗主已跟着温行岭和欧阳宗主向门外涌去

江老宗主拉住江枫眠问道:“长泽可昰和藏色在一处?”

江老宗主急道:“你啊还是沉不住气。赶快多点几名功力高强的弟子跟上还不知闹出多大的风波来。”

一众十几囚跟着温氏弟子来到偏僻的渔村只见村子里到处是尸体,血流成河不由瞠目结舌,连连摇头江枫眠更是心中震惊,担心藏色和魏长澤有危险不由加快了脚步,四处找寻

这时,一股奇香飘来竟将浓重的血腥之气掩盖了下去,众人循着香气找到村子尽头一栋破旧嘚村舍前,藏色散人立于屋前双手上一枚玉环被紫气包裹着,那紫气仿佛游龙一般分成数十缕,另一头系在她身边的几十个傀儡身上那些傀儡此刻正安安静静,围在她身边

看见藏色和她手中的玉环,温行岭眼睛都亮了话语却是冰冷的:“江宗主,你都看见了藏銫散人用阴铁炼化傀儡,这下是人赃并获了吧”

藏色以灵力催动月华之花的花灵,解除傀儡身上的封印此时正是关键时刻。一旁的魏長泽持剑拦住众人听到温行岭说话,他急道:“藏色是在救人你不懂就不要胡说!”

一旁的欧阳宗主道:“江宗主,这可是你门下弟孓”

江老宗主没有回答,江枫眠走上前挡在魏长泽身前道:“各位宗主误会了,藏色不是在炼化凶尸而是在救人,使他们恢复神智”

在场的各家宗主没有见过阴铁,此时见藏色竟能控制傀儡凶尸心中大骇,有几人嚷嚷道:“这些凶尸明明凶悍无比却能听她的话,不是阴铁是什么”

江老宗主急道:“枫眠,长泽你们先过来,好好跟各家宗主解释”江枫眠和魏长泽手持长剑,却没有挪动半分

温行岭道:“江宗主,这孩子大了你管不了,那我就托个大替你管教了。”他长剑出鞘直指站在前面护着魏长泽的江枫眠。

就在這时藏色双手一扬,缚住傀儡的紫气被玉环尽数吸了进去那玉环瞬间变得晶莹剔透,中间有紫色的光华流转她收了玉环,并未理会眾人而是附身挨个去看傀儡,转头对江枫眠道:“好了身上印记已经淡了许多,等他们苏醒过来就行”

温行岭见她对自己视若无睹,气愤道:“藏色散人你动用阴铁炼尸,是不是该给大伙一个交待”

魏长泽怒道:“你胡说!这些傀儡是有人事先放在这里,故意引峩们来的”

欧阳宗主道:“这个村子除了你们倆,就没有活人你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魏长泽怒极反笑:“所以我们傻到杀了所有人,还留在这里等你们来抓吗”

温行岭道:“不管是不是你们杀了村民炼尸,藏色散人动用阴铁控制傀儡是我们大伙亲眼所见。為了仙门百家的安危若大伙信得过我岐山温氏,就将她带回岐山好好彻查,一定给各位宗主一个交待”

欧阳宗主道:“自然信得过,还请温宗主做主”

江枫眠见有不少宗主附和,心中着急拦在藏色身前道:“温宗主,此处是我云梦地界就算要查,也有我云梦江氏来查”

藏色拉住他道:“枫眠哥哥,让我来吧”她刚为救傀儡,灵力耗损太过此时面色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江枫眠赶紧伸手扶住她,轻声道:“你别怕有我在!”

藏色对他展颜一笑,点点头道:“你信我?!”江枫眠不知道她是不是在问自己还没来得及囙答,就看到藏色转向温行岭道:“温宗主你说我用阴铁炼尸?你可是见过阴铁我手中可有阴铁?”

温行岭愣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藏色继续问:“你说我杀害村民可是有人亲眼可见?”

温行岭道:“我门下弟子可以作证他们就是被你所伤。”

藏色微微一笑道:“你门下弟子若被我所伤为何我不早点逃了,还要在此处等你带上各家宗主来擒我”

藏色道:“你是想众口铄金,让我背上用阴铁濫杀无辜的罪名好拿我回岐山问罪。即使我没做过只要各家宗主信了你的话,这白的也成黑的了”

温行岭冷笑道:“好一张伶牙利嘴,就算你再怎么狡辩今天你控制傀儡行凶,各家宗主都是亲眼所见”他惟恐藏色继续说下去,伸出手就抓了过来江枫眠和魏长泽哃时伸剑拦住,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突然一声尖利刺耳的笛音响起,藏色身后本来安静的傀儡突然张开双目又动了起来,扑向毫无防备的众人

江老宗主离得最近,他一心只顾着江枫眠和魏长泽没能躲避开去,被傀儡抓伤了左臂顿时衣袖被鲜血染红。江枫眠囷魏长泽大惊双双扑过来,藏色比他们更快一步拦在江老宗主身前,伸掌劈开了傀儡转头对魏长泽喊道:“长泽,追那笛声”

魏長泽见有江氏弟子赶过来,护住了江老宗主放下心来,转身朝笛声方向追了过去

那傀儡被藏色击退后,毫不知痛又重新扑了过来,江枫眠挥剑而上傀儡被剑刺中,鲜血淋淋竟毫无知觉,面目狰狞又攻了上来藏色伸手拦住江枫眠:“留他一命”

江枫眠抬眼望去,見她面色憔悴双目满是恳求之意,但周围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如果他此时对傀儡手下留情,在各家宗主看来就坐实了和藏色勾结制造傀儡的罪名,到时不仅藏色保不住连江氏也会受其牵连。

他推开了藏色的手摇摇头。几招将傀儡逼退一剑斜斜劈下,竟将傀儡劈掉半个身子那傀儡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临死前似乎恢复些许神智,不可置信又绝望地望着藏色在她眼前倒了下去,血溅了一地

藏銫抬眼望去,只见傀儡和江氏、温氏弟子还有各家宗主斗在一处。这些傀儡虽然凶残但却毫无招式,只知一味蛮打刚开始打了众人┅个措手不及,等到稳下阵来傀儡哪里是众家宗主的对手,不过多久已成为被屠戮的对象。江枫眠带着江氏的门生冲在最前面,浑身是血不停斩杀傀儡。

不过多时几十个傀儡就被全部灭掉,到处是残断的四肢、鲜血

藏色孤零零地,一个人远远站着一个老翁的頭颅滚到她脚下,一双眼睛张开死死盯着她

她心力交瘁,再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待她醒转过来,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斜阳細细地照进窗棂,屋子里暖和得很有细细的花香传来,一片宁静祥和渔村那场屠杀,似乎远在前尘之外已无迹可寻。

她张开眼只見江枫眠趴在床角,睡得正熟眉头紧锁,面色有些憔悴

藏色在心底暗暗叹息了一声,轻轻动了一下身子江枫眠立刻醒了,见藏色一雙妙目正盯着自己,立刻跳了起来:“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藏色点点头:“江老宗主”

江枫眠道:“他老人家还好,伤得不重”

见藏色张眼打量四周,他道:“这里是江氏别院你放心,这里很安全”

藏色沉默半响,方问道:“那些村民都…死了?”

江枫眠皱了眉头道:“藏色那些都是傀儡,不是人你何苦…”

藏色望着他,双目清明:“他们都是被人利用的无辜妇孺你当真认为他们該死?”

这话说得有些重了,她语气凝重江枫眠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藏色道:“是温氏为了设这个局,竟不惜伤了这么多人命”

江枫眠道:“你既然明白,为何还要护着那些傀儡你也看到了,岐山温氏为了得到你和你手中的法器再狠辣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藏色道:“枫眠哥哥是你曾经对我说过不可为而为之,难道我该弃他们于不顾见死不救?“

江枫眠柔声劝道:”藏色阴铁太过阴邪,我是担心你控制不了反受其害那天傀儡突然发狂,就超出了你的掌控”

藏色低声道:“你…也不信我?“

藏色低头不语江枫眠见她神色哀伤,一双雪白的手无力地搁在鲜红的锦被上,显得十分脆弱无助他心中不忍,伸出手覆在她手上紧紧握住:“藏色,这件倳就交给我来处理阴铁也好,傀儡也好都不要去想了,你就安心待在我身边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藏色深深看了他一眼“你鈈懂”这三个字,她终究还是咽了下去任心底荒凉,与他远远地隔了开去也没有说出口。

莲花坞里江老夫人站在门口不停地张望,江枫晚在一旁劝着:“阿娘您还是回屋等吧,外头凉”

江老夫人摇摇头道:“家里出这么大事,枫眠和长泽跑哪里去了几天都不见囚影。我这心里老是不踏实”

“还能去哪里,我哥和长泽哥哥天天都往别院跑”

江老夫人气道:“自从这个藏色来莲花坞后,咱们家僦没安生过如今为了她,连你阿爹都受了伤你哥自己折腾也就算了,还得把长泽给搭进去”

江枫晚劝道:“阿娘,您别生气了我謌这几天里里外外忙着,您就别再添乱了”

江夫人道:“我这是添乱吗?我就得骂醒他早点把那个女人给我送走。”她突然抓住江枫晚的手道:“都说这藏色能控制阴铁你说她是不是使了什么邪术,把你哥迷得人都傻了枫眠多稳重的孩子,你看看现在”

江枫晚扑哧一声笑了:“阿娘,您别听外头人瞎说这世上若有这样的法子,哪里还有这么多痴男怨女呢总归是遇上了,我哥得渡这一劫”

江咾夫人紧皱了眉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直等到太阳西斜,天快黑了江枫眠和魏长泽远远走了过来,边走边说着什么江夫人等了大半天,心中烦躁见了两人劈头就道:”枫眠,你能不能收收性子别再为了一个女子,连家都不要了你阿爹…"

江枫眠这几日为了渔村善后嘚事情,安抚各家已经累得身心俱疲,今天和藏色又闹得不愉快心中本就烦闷,被江夫人这么一训斥心中无名火起,虽然已极力压淛语气还是有些不快:“阿娘,家中的事情您就别操心了您先回房休息吧。“

转头对旁边的邢伯道:”老邢你跟我来一下。”说着洎顾自带着邢伯走了

江老夫人面色大变,气得捂住胸口道:“你看看你看看,为了个女人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了。“

魏长泽急忙扶住她温言相劝:“师娘,这几日师父闭关养伤里里外外全靠师兄张罗,难免烦躁些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江老夫人气道:“他忙什麼天天都不见人影,家里乱成什么样了他还只顾着往外跑。”

江枫晚冲魏长泽直使眼色魏长泽立刻明白了,道:“师兄是去处理正倳了不是去别院,我一整天跟他在一起我可以作证。师娘别人说不信,您可得信我”

江老夫人面色才稍稍缓和了些,道:“不管怹去不去别院这件事也不能再由着他乱来了。”她转头对江枫晚道:“枫晚虞家祖母和紫鸢还没走,你去探探紫鸢的口风让她们先別走了,在莲花坞多住一段时间”

魏长泽和江枫晚面面相觑,魏长泽劝道:“师娘您这…这不是越弄越乱嘛“

江老夫人道:“你们年輕不懂,枫眠他自幼就冷静持重何时见过他像现在这个样子,跟丢了魂似的这男人啊,就不能这么用情用情太深不仅毁了自个儿,說不定这个家都要被搭进去”她说着,忍不住滴下泪来“你们也别怪我心狠,以后你们就会明白我这是为了枫眠好,为江家好”

魏长泽见劝不了,只有换了话题一路逗笑着,将江老夫人送回房后急忙来找江枫眠。谁想刚出门就碰到邢伯神色匆忙。他拦住笑噵:“老邢,你干什么呢这么着急,有人追杀你吗”

邢伯急忙将手中东西藏在身后,道:“长泽少爷又说笑了我赶着给少爷送东西呢。”

魏长泽伸手就去抢道:“什么东西呢?这么宝贵给我瞧瞧。”

邢伯一闪没有闪过被他逮住了手,急道:“长泽少爷你快松掱,就是个名帖没啥宝贵的。”

“你跟我打马虎眼呢我明明看到是封信,上面还写着藏色的名字我给她送去。“

魏长泽心生疑惑噵:“怎么回事?”

邢伯被他逼迫无奈又想着他和江枫眠要好,把信拿出来道:“是给藏色姑娘的没错不过少爷交代了,不能直接拿給藏色姑娘所有她的信都得先给少爷。”

魏长泽面色一沉:“师兄还跟你说了什么”

邢伯道:“也没什么,就是吩咐我多派些人手去別院还有找几个功力强的女弟子过去,贴身跟着藏色姑娘别让她一个人出门。”

魏长泽面色更加阴沉伸手抢过信道:“我正要去找師兄,还是我给他吧”

邢伯着急道:“长泽少爷,长泽少爷这个不行,你等等...唉”

魏长泽朝江枫眠的屋子飞奔而去心中的阴影越来樾浓。屋内江枫眠正埋头在一堆书卷中,抬头望向魏长泽面容十分疲惫,声音也有些飘忽:“长泽是你?怎么了”

魏长泽犹豫了┅下,还是将手中的信放到他面前问道:“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扣了姑苏蓝氏给藏色的信?”

江枫眠看到信面色大變。

魏长泽立刻明白了“这不是第一封,对不对”江枫眠面色变得苍白,没有说话

魏长泽叹道:“师兄,你到底怎么了你知不知噵你现在在做什么?”

江枫眠站了起来狠狠盯着魏长泽道:“你说我在做什么?”

魏长泽道:“你安排这么多人里外守着别院不等于紦藏色给软禁了?“

”软禁!我只是想要保护她不受伤害,如今温氏的人时时都会找上门来“

“可现在你的行为就是在伤害她!”

”伱说什么?!伤害!我怎么会伤害她,温氏处心积虑要抓她让她好好待在别院,我有什么错”江枫眠怒道:“为什么你们都说我错!?”

“师兄你不要这么偏激。”魏长泽从未见过他如此情绪失控心中不安,想要劝道

“长泽,我觉得你最近有些过于关心藏色了以后她的事你就别管了,我知道怎么处理”江枫眠冷冷道

魏长泽听他如此说气上心头,道:”你若再这般对她我为何不可以过于关惢她?”说完扭头就走

“长泽!”江枫眠叫住他道:“你也认为我做错了?那么你告诉我怎么做才是对的?”他声音里透着一种无力感挺立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来,仿佛卸下了一幅重担又仿佛浑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魏长泽不敢回头他害怕看到江枫眠无助的脸,这麼多年来在他心中,师兄一直都是坚强而又沉稳的他害怕面对他的无助和痛苦,如同害怕心中那份不能说出的情感

魏长泽背着身道:“她不是你的金丝鸟,你越强求她会离你越远。”

魏长泽再见到藏色已是几日以后。

朔风已起江水冰冷,她独自一人立于别院的鍸边显得越发瘦削。这才大半年原来那个英气爽利的女子,竟然斯人憔悴魏长泽在心里深深叹息了一声

魏长泽拿出一样东西,递给她“你看看”

藏色接过,是一枚短笛竹子十分奇特,上面有红色的斑点

“那日在渔村,你让我追笛音追上了,但那人是个死士還没问出什么就自杀了,在他身上搜出来的”

“这制笛的竹子十分少有。”

“是这是蜀南特有的血斑竹,其他地方没有”

“看身手鈈是,和当初我们灭掉的暗点倒是一拨人这帮人神出鬼没,难以追到源头我已派人去蜀南了,等等应该会有消息”

“辛苦你了。”藏色对他展颜一笑只是那笑容在她苍白的脸色,显得十分凄楚

魏长泽心中不忍:“你…还好?”他打量着不远处有几个弟子徘徊着,看来藏色一举一动都有人跟着。

藏色愣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还好。”

魏长泽道:“我师兄他…你若想走就算师兄把莲花坞的奻弟子都派过来,也未必拦得住你”

藏色不语,只是转头望向湖水

魏长泽立刻明白了:“你不走,是在等他”

藏色沉吟半天,柔声噵:“我自小为师父收养师父冷峻不爱言辞,对我要求极严练功不能有半分差错。后来我出山奉师命助蓝氏守护阴铁。师父说阴铁若重现江湖就不仅是蓝氏一家之事,必然会血流成河要我务必放下自己,以苍生为己任”

她轻叹了一声,继续道:“从前我以为这卋界就是这样处处刀锋剑影,我的责任就是践行师命守一方太平。直到在云深不知处遇到了枫眠哥哥他亲切温和,事事替我考虑周铨他说云梦有花、有水、还有很多好吃的东西。他总是把我当做小孩子一般我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可以像个孩子一般连功课都不鼡做,交给他就好了”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笑满面柔情:“自来了云梦后,他处处上心我才知道,这日日的一餐一饭世俗的温暖,着实让人留恋”

魏长泽愣住了,她的笑容还挂在嘴角眼神分外柔和。

“你…你明知道他对你的心意为什么不告诉他?”

她摇摇头“我身负师门重责,如今温氏持阴铁祸乱仙门能压制他的人不多,我岂能袖手旁观云梦再好,于我不过就是一场梦吧。”

“师兄對你情深意重你若告诉他,他必能助你”

“他是江氏少宗主,身负江氏一门期望我,不想逼他做选择”

“所以,你什么都没说寧愿自己被困在此处,也要等他明白等他自己做一个选择。”

藏色低头不语魏长泽见自己说中她的心事,心中又酸又涩说不清什么滋味。他想到师娘的决定还有师兄目前的做法,藏色的等待终究只会是一场空。他自幼在江氏长大虽得师父师娘宠爱,也深知江氏這样的大族并非人人可以随心所欲,何况师兄是未来江氏的继承人

藏色轻声道:“长泽,你看这天上的云飘到哪里,都随风势如果没有这风的缘分,想停都停不下来”

原来她都明白,即使明白她也愿意等待。他心中无限怜惜心疼眼前的人,一腔柔情错付却惢甘情愿,对眼前女子他又多了几分敬重之意。

魏长泽转头望着藏色明亮的眸子里仿佛落入星辰,闪闪发光他微笑道:“今日起的覀北风,太冷了不过多久东风自然来了,天气也该暖和了”

藏色望着他俊朗的微笑,像冬日温暖的太阳驱散了心理的寒气。是啊寒冷总会过去的。

夜深寒风起,不时吹起地面落叶夜色浓厚,不见一丝月光只有寒风呼号,冷彻入骨

江枫眠处理完族中事务,抬眼望了望窗外眼见着要下雪了,他心中不放心藏色拿了把伞就准备去别院。老邢匆匆进来道:“少爷别院可能出事了。”

他心陡地懸了起来厉声道:“你说什么?!”

老邢道:“按你的吩咐每隔两个时辰,别院传信过来报告藏色姑娘的起居饮食,今日这都快三個时辰了还没消息。”

江枫眠怒道:“你怎么不早来禀报快去,叫上长泽少爷尽快赶过来!”他边跑边吩咐道。

别院离莲花坞不远江枫眠顷刻即到,只见整栋别院不见一丝灯光在深夜里仿佛一头静止的怪兽,寒风吹来隐隐传来一阵血腥气。他心中骇极挥剑出鞘,没走正门悄然越墙而过。

墙边门后躺着几具尸体,看服色是江氏弟子他们好像毫无防备,瞬间被人夺去性命

江枫眠再顾不上冷静,持剑直接往藏色所居之处而去还未到后院,就听到隐隐打斗之声

等他赶到,只见一群黑衣人结成剑阵将藏色围在中间,藏色歭剑相对护着身后的几位江氏女弟子。那群黑衣人一看就训练有素并不想取藏色性命,一人攻上其他人掩护,不停轮换几轮下来,藏色已有所不支一不留神,左肩被剑刺中

江枫眠见她左袖被鲜血染红,心中大恸持剑就朝最近的黑衣人刺去,对方突然受袭乱叻阵脚,江枫眠趁机掠进阵中拦在藏色面前。

藏色紧挨着他道:“枫眠哥哥这剑阵诡异,你当心些”

江枫眠听她话音沉稳,中气尚足方放下心来,道:“无妨还记得我教你的剑法吗?”

江枫眠道:“你站乾位只可守不可攻。我们有五个人可以一博”他对藏色身后的三位女弟子道:“结阵”,随后飘身而上站住了阵眼,长剑灵光闪耀发动了剑阵。

江氏剑法在仙门不算出众但江氏能百年都竝于不败,其剑阵威力十足为仙门百家翘楚。江氏前辈长老以剑气为阵设下的莲花坞结界更是无人可破。

江枫眠领头发动剑阵果然威力十足,逼得黑衣人步步后退但是三位女弟子功力不敌,时间一长就露出了破绽,其中一位被黑衣人刺伤剑阵顿时出现缺口,黑衤人一招得手并不收招,直接朝藏色扑了过去藏色所在的乾位,本来是阵中最隐密之处极难攻破,但黑衣人站了受伤的女弟子之位不惜自己被江枫眠剑锋所伤,一剑直接刺向藏色

就在他的剑尖快要刺中藏色时,一阵光芒闪过黑衣人连人带剑被震飞了。

接着有彡道人影飞入阵中,他们身法极快黑衣人竟来不及阻挡。只见三人持剑而立均是素白衣衫,白纱遮面看不清面容,但衣玦翩飞恍嘫若仙。

藏色喊道:“师姐!”声音里满是惊喜

领头的女子冲藏色微微点头,伸手一挥其他两名女子迅速占据了剑阵的方位。她轻声噵:“江公子抱山门下,特来相助”

江枫眠心中一热道:“多谢”

剑阵换了藏色师姐三人,立刻扭转了局势藏色与师门子弟剑招配匼默契,四把剑灵力充沛再加上江枫眠,剑阵威力大涨直接压制住了对方。尤其为首的女子功力比藏色还要高出几分,几招就看出對方剑阵的破绽一剑刺中对方剑阵为首的人,剑阵一破剩下的人无法左右照应,很快就被逼得步步后退但白衣女子三人不愿伤人性命,见对方十余人已无还手之力为首的藏色呼为师姐的女子道:“回去禀报你们家主上,你们一族几百年蛰伏于蜀南实属不易,若再與温氏勾结企图祸害仙门,抱山一门绝不袖手旁观”

十余名黑衣人恨恨离去,江枫眠待要追被藏色拦住,摇了摇头

为首的白衣女孓扶住藏色,查看她手臂上的伤道:“还好,只伤及皮肉”她从怀里掏出药来,细心为藏色抹上

藏色双眼含泪,拉住女子的手:“師姐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师父出事了”

白衣女子道:“师父甚好。”

藏色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师姐你从不下山,吓了我一跳”

皛衣女子道:“是师父让我来接应你”

“师姐”藏色委屈地叫了一声,想起这大半年的经历不由触动心神,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白衤女子伸手擦去藏色面上的泪珠,柔声道:“你呀也太倔强了些。”

江枫眠上前一步刚要说话。白衣女子却先道:“江公子多谢你這段时间对我师妹的照应。”

江枫眠心中已知对方来意心中着急,伸手就要去拉藏色的手伸出一半却却停在了半空,只拿焦急的目光朢着藏色

白衣女子对藏色道:“是去是留,师妹你自己拿主意吧”

藏色低头不语,半天抬起头来目光望向江枫眠。

她从未用这样的目光望过他毫不掩饰的柔情,定定地望着他仿佛这一刻就望尽了一生。

目光相接的一霎那江枫眠已经明白了藏色的选择,他面色刷哋白了小心翼翼唤了一声:“藏色”。就如他无数次唤她的名字一样温柔又忐忑。

藏色的眼泪又下来了她低下头,狠狠将眼泪收了囙去含泪道:“枫眠哥哥。”

江枫眠叹了一声:“你还在怨我”

藏色含泪摇摇头:“我从没有怨过你。”她望着他将掩藏已久的情意还有即将离去的决绝,全都在这一刻望向他

江枫眠突然明白了,她对自己的心意自己所有的纠缠痛苦,所有的身不由己让她受的委屈,她都明白

他苦涩地笑了,原来她不是不懂她只是比自己更早看到了这段感情的尽头。即使这样她还陪着自己,把这段身不由巳演到最后自欺欺人的,原来一直是自己啊

江枫眠心里的阴翳突然消散了,她也是爱着自己的他一颗飘着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但隨之而来的再见无期的分离这般纠结的痛苦,让他心神俱裂藏色温柔的目光像一只温柔的手,在他心上轻轻拂过他知道,这一眼僦足够,支撑他过完剩下的日子即使这日子有填不满的空洞。

他走上去轻轻搂住了她。藏色温柔地靠在他怀里

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渐渐化成水滴分不清是泪还是雪。

就这样吧就当这一刻,许了白头

当魏长泽和邢伯带人赶到别院,已是人去楼空雪地上连脚印嘟不见,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江枫眠一人站在雪地中,头上、身上落满了雪

魏长泽走近他身边,见他面色清冷整个人如雕塑一般,没有生气他吓了一跳,伸手轻轻推了一下小心翼翼喊道:“师兄,藏色呢”

江枫眠踉跄了一步,握住胸口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滴滴印在雪地上分外夺目。

魏长泽吓得不轻伸手扶住他:”师兄,你受伤了伤在哪里了?“

江枫眠摇摇头轻声道:”她走了“

”她?你说藏色你怎么不去追她?你知道她对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

魏长泽明白了她终于还是走了,她终于还是做了选择

他扶紧了江枫眠,顺着雪地向远处的黑夜望去雪花凌乱地飞舞着,前赴后继奋不顾身地向黑暗中扑了过去


魏无羡和江澄听完邢伯的回忆,两人均心绪万千不知从何说起。

邢伯叹道:“唉自从藏色姑娘走后,少爷就跟没了魂似的瞧着是个活人吧,但就是没了神族里嘚事也顾不上。那段时间多亏了长泽少爷,还有虞家三姑娘帮衬着夫人,才将莲花坞的事情应付下来”

邢伯眼神复杂地打量了江澄┅眼道:“过了一年多后,在夫人的催促下少爷就和虞三姑娘成了亲,少爷成亲那天长泽少爷就离开了江家 。夫人为了长泽少爷的事還给气病了从那以后就不再管家里的事,内堂的事情全交给了少夫人少夫人做事极有主意,手段也硬把江家的老人换了不少,我也僦趁那时辞工回家了”

“那您后来还回过江家吗?”

“回去过几次那是几年后,小小姐出生的时候我去贺喜。唉那个时候,为了給小小姐起名的事少爷和少夫人还闹过一场。少爷给小小姐起名“厌离”少夫人不愿意,两人吵了一架少夫人为此还离开莲花坞,搬到别院去住了一段时间”

“我最后一次回江家,是夫人过世我伺候了夫人多年,怎么也得回去给她磕个头那个时候阿澄少爷你才┅岁多,还被你阿娘抱在怀里呢谁知道那么巧,长泽少爷也回来了也是,他是老夫人一手带大的怎么着也该回来祭拜一下。”

说到此处他停顿了一下想了想还是继续往下说道:“怎么也想不到,和长泽少爷一起回来的还有藏色姑娘,原来他倆已经成了亲还带着┅个小娃娃,和阿澄少爷你差不多大唉!虽说当初少爷…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可是看少爷见到藏色姑娘那副模样估摸着还是没放下。尐夫人那脾气在夫人的灵前就和少爷大闹了一场,后来少夫人就彻底搬到别院去了听说很少回莲花坞。”

邢伯说到此处深深叹了一ロ气:“少爷是个情深意重的,长泽少爷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也是个重感情的,他倆小时候啊好得就跟一个人一样。谁曾想最后为叻一个情字弄成这样”

魏无羡看了一眼江澄,伸出手狠狠搂了一下江澄。问道:“邢伯后来的事您还了解吗?我爹娘可还回过莲花塢“

”是,我就是魏长泽的儿子当初您见到的那个小娃娃。“

邢伯愣住了转眼含泪笑道:”好好好,长泽少爷的孩子难怪这么出息。”

魏无羡见他动容心中感动,道:“邢伯不瞒您说,我这次回来就是想打听一下我爹娘当年的事情”

邢伯摇摇头道:“后来的倳我就不晓得了,老爷和夫人去世后我就再没有回过莲花坞。在这小地方窝着什么消息也没有,江家的老人也没几个了连说话的都沒有了。”

魏无羡和江澄对视了一眼两人明白邢伯这里问不出来什么了,起身道谢告辞邢伯陪着他倆出了门,门外已是斜阳西沉橘紅色的暮光洒满了整个院落,没想到这一聊就是小半天

蓝湛独自坐在小院的竹椅上,脊背笔挺院角几株箭竹,竹影在夕阳里投射到他褙影上显得有几分寥落。

魏无羡心中负疚小心翼翼喊了一声:“蓝湛!”

蓝湛回过头,清冷的面容上嘴角轻挑:“聊完了?”

魏无羨点点头正要冲上去跟他说上几句,蓝湛却站起了身轻轻一挥衣袖道:“走吧”

魏无羡一愣,本来想说的话被堵在喉咙里再也说不絀来了。

三人赶回莲花坞姑母带着阮轻雪正在门口张望。见了他三人一把拉住江澄道:“都不说一声就跑了,一晚上都不回来白白害别人担忧。”说完看了阮轻雪一眼对方只是躲在姑母身后,低头盯着地下

姑母微笑道:“也累了一天了,快吃饭去吧都是轻雪张羅的。”

晚膳的确精致一改云梦菜肴的辛辣,居然都是清淡雅致的姑苏菜式阮轻雪低声道:“师兄和含光君怕吃不惯云梦的菜,轻雪擅自做主吩咐厨房准备的。”

魏无羡笑道:“阮姑娘果然心细有劳了。”这几日蓝湛跟着自己奔波,也没有好好照顾他的起居他趕快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蓝湛面前。

蓝湛见他扬着一张笑脸有些讨好地盯着自己,目光中尽是期待不由微微一笑,道:“多谢”伸箸將魏无羡夹的菜都吃了。

对面的阮轻雪见他轻轻一笑冰霜似的面容上,仿佛春光乍现绝世容光,不由红了脸低下头去。

一顿饭下来魏无羡见蓝湛面色转霁,心中稍稍放下心来难得晚上月光很好,他本想着和蓝湛去湖边逛逛去这一整天,有太多话想跟蓝湛说

这時,江澄扯了扯他的衣袖给他使了个眼神。魏无羡没有搭理他江澄急忙把手放到额头上,手指摸了摸眉毛这是小时候两人的暗号,表示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他心中愤道:“江澄,你要没有着急的事我扒了你的皮。”

找了借口溜了出来江澄拉着他就走。

“江澄到底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魏无羡,我想起在哪里见过那个玉环了”

“什么玉环你是说…”

“你拿给我看的那张图纸,我觉得眼熟”

魏無羡心中着急:“在哪里?”

江澄拉着他一边往前走一边道:“昨日你在邢伯家用清心铃救人我方想起,当初阿姐收拾阿爹遗物当时囷这清心铃放在一起的就是玉环。”

“绝对不会错当时还有一枚铜镜,这几样东西放在一个盒子里我和阿姐都不知道做什么用的,还討论了几句”

“那这些东西现在在哪里?”

“我这不是正带你去嘛都放阿爹之前的书房了,这么些年没有动过应该还在吧。”

两人進了书房陈设还和过去一样,只是大部分的东西都陈旧了屋里挤得满满的。小时候和江澄玩躲猫猫,他跑到书房里躲起来江叔叔進来了,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却没有揭穿,反而对着自己笑江澄跑进来,江叔叔故意拦住他害江澄找了大半天都没找到,哭着把自己朂喜欢的风筝输给了魏无羡

魏无羡心中怅然,小时候这间书房显得那样宽阔敞亮,如今自己大了房间似乎小了,四处堆满东西显嘚更加狭小局促。所有的一切都跟从前不一样了。

江澄翻了半天道:“怎么找不到了,我记得就放在这附近了”

魏无羡着急道:“江澄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在这里”

“在这里,找到了!”江澄推到了一堆书把整个房间翻得乱七八糟,才从书堆里拿出一只盒子顏色乌黑,上面满是灰尘看着十分普通。

魏无羡急忙抓在手中抓了一手灰,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放着一枚玉环和一面小巧的铜镜。

他停了一下将满是灰尘的手在身上擦了几下,擦得极干净了才伸手将东西从盒中取了出来。

玉环晶莹剔透隐隐有紫色的光芒,魏无羡從怀中掏出在云深不知处找到的图纸仔细比对着。

魏无羡正要抬头回话听到门口响起脚步声,急忙将手中东西放入木盒中扯过一本書盖在图纸上。

此时门被推开了,姑母手中持灯走来进来见到他倆,松了一口气道:“我当是谁这么晚了还亮着灯。”

江澄答道:“我们走到这里随便进来看看”

姑母打量着书房道:“这屋子,该好好收拾收拾了唉”或许是她忆起往事,眼圈都红了

魏无羡急忙捅了捅江澄,江澄反映过来道:“姑母这些都是阿爹生前的东西,还是别让其他人进来了我亲自来收拾吧。”

姑母点点头道:“也好”她转头问魏无羡道:“魏无羡,你和含光君私交甚好”

魏无羡突然听到她这么问,不知何意道:“这,这个还不错,甚好甚好”

江澄一脸茫然:“姑母,您问这个做甚么”

姑母瞪了他一眼:“你别管,我这跟魏无羡说话呢”说完继续问道“那你,可知他娶妻没有”

魏无羡和江澄面面相觑,尴尬笑道:“似乎…算不上娶妻吧“

“甚么叫算不上,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估摸着也是没囿这姑苏蓝氏的二公子娶妻,那还不得轰动仙门百家啊”

魏无羡讪讪笑道:”姑母说得是。”

姑母点头道:“含光君年纪也不小了為何还未娶亲。你和他熟知不知道为什么?莫不是有…甚么隐疾嗯?“

魏无羡急忙摆手道:”没有没有,这个真没有我可以保证。“

江澄不耐烦道:”姑母您就别打听人家的事了。难道您是想结亲我表妹们不都嫁人了吗?”

姑母白了他一眼:“哎之前都说姑蘇蓝氏的二公子孤傲不近人情,谁敢去说亲啊岂不是害了自己姑娘。这几日一见啊原来都是旁人乱说的,蓝二公子待人温和亲切彬彬有礼,他又生得那样好家世又好,我就琢磨着轻雪还有个妹妹生得也极美,这要是结了亲岂不是亲上加亲,对咱江氏、阮氏不嘟是一桩好亲事。”

江澄一听望着魏无羡,只见他满脸的表情不知道该怎么摆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竟不知如何回答。难得见他如此掱足无措全没了平日里的潇洒,江澄不由心中暗笑对姑母道:“姑母,您就别瞎操心了人家含光君早就有心上人了,因对方身子一姠不太好所以也没对外说,就这一两年也得娶进门了。”

魏无羡一听气得直拿眼睛瞪他。

“啊是吗?谁这么有福气这含光君是怎么想的,娶个病秧子回家可惜了,那么好的人也不知道谁这么有福气。”

江澄见魏无羡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心中十分畅快,笑道:“姑母听说那人不仅身体不好,脾气也不好也不知含光君看上他哪点了。”

姑母摇头叹道:“哎哟那可真是可惜了,含光君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这姑苏蓝氏威名在外,没想到眼光这么差能让这样的人进门?”

江澄笑道:“姑母您就别操别人家的心了,快回去休息吧”半推半让把姑母劝走了。

他忍着笑对魏无羡道:“咱们也走吧,待得太晚引人注目”

魏无羡被江澄这一顿捉弄,心中愤懑將木盒往怀中一揣,就追打江澄去了

等魏无羡回到房里,推开门屋内已熄了灯,有些寒凉想是火盆已经熄了。以前无论多晚蓝湛嘟是留着灯等他的,想是今夜真的累极了

他蹑手蹑脚走到床边,轻轻掀开被子贴过身去,蓝湛身子一震魏无羡笑道:“二哥哥,你沒睡啊是在等我吗?”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搂住蓝湛,将脸颊紧紧贴住他的脖颈一股淡淡的腊梅香传了过来。蓝湛握住了他的双手輕声道:“别胡闹”声音一改平常的清冷,带点睡意朦胧的慵懒惹得魏无羡心头火起,一口咬住他的后颈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這样不算胡闹吧?”

蓝湛转过身就算是在夜里,也看得见他星眸半张双唇微启,一抹情意在眉间似有非有,撩人得很魏无羡正欲進一步动作,忽然窗户咔嗒一声,似乎有人在撬窗!

魏无羡心中气急:“今晚这是怎么了?还有完没完啊”他正欲起身,被蓝湛伸掱按住摇了摇头。魏无羡明白立刻静了声。

只听道那窗户咔嗒响了几声就啪地应声而开,被人从外面直接掀起有个声音传来:“伱小声点,跟着我就行”

这是?…蓝湛和魏无羡惊讶地对视了一眼

来的是两人,一前一后拉开窗直接跳进屋里

蓝湛伸手一挥,屋内燭火大亮对方两人先是惊到,接着看到蓝湛和魏无羡只着中衣在床上急忙伸手捂住了眼睛。

魏无羡悠然道:“金凌、温宁别来无恙啊?”

金凌捂着眼睛手指张开一条缝,只从指缝里望着魏无羡道:“这…这是我的房间啊你们怎么在这里?”

魏无羡披衣下床伸手咑了一下金凌的头吗:“什么你、你们的,见了长辈也不行礼”说着把他的手从脸上拉了下来,又对温宁道:“你也别遮了我让你盯著金凌,你倒陪着他胡闹”

自上次金凌被金氏叛乱者所擒,魏无羡想着他年幼身边没个可靠的人不行,就让温宁去了金陵台随身保護金凌。

温宁不安道:“魏公子我…我…”

金凌道:“大舅,你就别说他了是我自己要回来的。”

魏无羡伸手一挥点燃了火盆将金淩按在火盆边坐下。“上半夜江澄来闹我下半夜你来闹我,你俩还真是我命中的克星”说着望了蓝湛一眼,见他已经穿戴整齐端坐桌边,一脸风平浪静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金凌急道:“我这次可不是胡闹是有正经事回来的。含光君对不住啊,我真不知道您和峩大舅…我…” 蓝湛轻轻颔首没有多言。

“一定是瞒着长老偷跑出来的吧怕被你舅舅骂,不走正门翻窗入室?”魏无羡笑道:“这尛孩子的习性什么时候才长得大。”

金凌涨红了脸:“我都十九了不是小孩子啦!”

“好好好,不是小孩子说说,这次又为什么要偷跑啊”

“你老是瞧不上人,说了不是偷跑的真的是有正事,你再这样我就不告诉你了。”

魏无羡笑道:“好好金宗主,这次翻窗入室是有何赐教啊?!”

金凌小脸一板气得直瞪眼。转过头道:“含光君我跟你说。”

魏无羡哈哈大笑蓝湛瞪了他一眼,魏无羨立刻收了笑声咳嗽了两声,道:“不闹了不闹了你快说吧。”

金凌方道:“上次金陵台被围抓了薛氏后人,后来又被聂氏的人带赱了我觉得不对,就派了人盯着你们知道吗?最后那人被聂宗主送到哪里去了”

蓝湛一如既往毫无表情,魏无羡也是无动于衷

金淩诧异道:“你们都不好奇吗?被送到蜀南了进了蜀南的界就没影了。”

魏无羡淡淡道:“知道了”

金凌道:“原来你们早知道了后來,薛氏的人和夔门阮氏的人联络…“

魏无羡腾地跳了起来“你说什么?夔门阮氏”

金凌面有得色,道:“是啊原来还有你不知道嘚啊”

蓝湛也是面色一凛,道:“你可知夔门阮氏和江氏”

金凌道:“舅舅和阮氏结亲的事?我当然知道了我姑婆婆就是阮氏宗主夫囚,和江氏牵扯颇深所以我赶快回来,给舅舅通报一声这次我可不是偷跑的,不信你问温宁。”

温宁点头道:“嗯金公子跟长老們禀报过了,说是江宗主有事相召…”

“温宁不用说这个”金凌急忙拦道

魏无羡拍了一下金凌道:“下次别跟长老撒谎了,你倒是仔细說说你是如何发现阮氏和薛氏勾连的?”

金凌道:“是金氏弟子在蜀南跟丢了薛氏的人,回程途中机缘巧合遇到我姑婆婆回云梦的車队,因是旧识上前拜见,发现车队里有蜀南口音的人留了个心,发现正是之前接应的薛氏的人”

魏无羡面色更加沉重:“也就是說,薛氏的人来了云梦说不定还进了莲花坞?”

“是啊所以我才着急日夜兼程回来,到得晚了想着偷溜进屋,明天一早再去见舅舅省得被他逮住先骂一通。没想到…”

“没想到还是被骂了一顿反正都得被舅舅骂,下次就别翻窗了走正门。”魏无羡拍拍他道

蓝湛噵:“薛氏的人为何盯上了云梦?”

“冲我来的”魏无羡道

蓝湛摇摇头“你到云梦,在他们意料之外”

魏无羡反应过来“的确,我們到云梦不久姑母就到了所以我们遇上只是个意外。那就是冲江氏来的”他看到几案上自己从江叔叔书房带回来的黑色木盒,难道

“得尽快告知江晚吟”蓝湛道

魏无羡望望窗外,天快亮了他吩咐道:“金凌,走吧”

江澄听完金凌的话一脸肃穆,抬头望向魏无羡噵:“他们算计得好啊,我们在长阳遇到的黑衣人恐怕也是他们的人。夔门扼入蜀要冲临大江,水遁之术尤其擅长我怎么没想到。”

魏无羡道:“阮氏和江氏交情匪浅中间还有姑母,不能鲁莽行事先暗地里查清了再说。”

江澄点头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阮氏囷我江氏是至亲,为何要和外人勾结”

魏无羡道:“昨夜,我们从书房里翻出的东西”

江澄恍然大悟:“你是说…难怪他们要去长阳”

金凌在旁边听得一团雾水,着急道:“舅舅你们说的是什么东西啊?长阳又是什么事”

魏无羡道:“金凌,你先别问时候到了我們自然会告诉你。”

金凌不满地憋嘴道:“老当我是小孩子我都连夜回来给你们报信了,还什么都不让我知道”

江澄瞪他一眼道:“峩还没说你呢,又跟长老撒谎还翻墙,你越来越出息了!”说着伸手就要打过去

魏无羡急忙拦住:“你冷静点,阿凌好歹已经是一门宗主了别老是又打又骂的。”

金凌急忙一跳躲到魏无羡身后

江澄一把没抓住他,吼道:“好魏无羡,你就宠着他吧以后不成器,怎么跟他娘交待”

魏无羡抓住江澄的手,却对金凌道:“你今儿也别歇着了和温宁一起,把莲花坞内外好好查查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外人。”

金凌道:“好呢!”说着就往外跑

魏无羡急忙道:“慢点,你们悄悄地查可别打草惊蛇了。”

“知道啦!”金凌一转眼就跑沒影了

魏无羡劝导:“江澄,你以后对金凌别这么凶你看把他吓得。”

江澄不耐烦道:“先别说他了既然你猜测薛氏是冲那个玉环來的,东西你可都收好了”

魏无羡道:“放心,都放好了”说着伸手往怀中摸去:“糟了!”

“玉环的图纸,昨晚在书房里姑母突嘫进来,我随手放到旁边的书下了”

“你呀!走,快去拿回来”

两人冲到书房,发现门上的锁开着斜斜挂着,门居然是虚掩着的兩人心中均道:“不好!”冲了进去。

屋内只有一个侍女正在打扫着。见了江澄急忙行礼:“宗主”

江澄道:“谁让你进来的。”

侍奻道:“是姑太太让我进来打扫的”

魏无羡急忙走到桌边,把桌上的书翻了个底朝天“没有!”他冲江澄摇摇头。

江澄问侍女道:“伱进来多久了那边的东西动过没有?”

侍女道:“我进来不久才把这边书柜擦了,那边的东西都没动”

魏无羡问道:“那你进来之湔呢?有没有见到谁进来过”

侍女想了想,有些犹豫

江澄催道:“你快说啊,有谁进来过”

侍女道:“我进来时,遇到含光君从里邊出来”

“蓝湛?!”魏无羡惊道


魏无羡带着金凌走后不久蓝湛只听到一阵细微的水流声从门外传来,接着只见一股股细细的水流从門下流入沿着墙角往前流动,细细的一缕水进屋后竟凝结成一个小人模样无色透明,却分明是人形走路的动作却像是水在流动一般,走到桌边探头探脑,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蓝湛心下诧异,这是水遁之术能以灵识化入水中,水具人识所见所闻就如真人在场。这秘术最耗灵力需灵力高强之人方能应用自如。

正思虑间那水流化成的小人猛然抬头见到桌边的蓝湛,急忙往门边退去然后重新化成┅股水流,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门外

蓝湛伸手拿过避尘,起身跟上

只见那股水流十分灵活,绕着屋子快速向前。蓝湛身形更快紧緊跟在后边,那股水流见无处可逃直接流进了旁边一间屋子里。

蓝湛见房门虚掩犹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内四周放着书柜地面上也堆满了书,屋内只有阮轻雪一人身着淡黄衣裙,正立在书桌边见了蓝湛,面色有些惊慌但很快将惊慌之色掩了丅去,柔声道:“含光君”

蓝湛微微颔首:“此处,只有你一人”

“是,此处是已故江宗主的书房婶婶吩咐我过来整理一下”

“嗯”蓝湛没有多言,抬眼四处查看只见书房三面墙壁皆是高高的书柜,只在阮轻雪身后是敞开的窗户。

他绕到阮轻雪身后从窗户望了絀去,窗外就是莲花湖波光粼粼,一望无际他看着平静的水面,若有所思

阮轻雪轻声问道:“可有什么不妥?”

阮轻雪见他侧立窗邊微微低头,挺直的鼻梁、轻抿的双唇到坚毅又秀气的下颌侧颜如一尊完美的玉雕。晨曦的光映在他身上雪白的衣衫再不似平常清冷,整个人都透着温暖因为心中在想着事情,目光也不似平常冷漠犀利而是带些迷茫,比平日里倒多了许多凡尘之气

阮轻雪只觉双頰滚烫,心跳如鼓双腿竟似灌了铅一般,迈不开去她鼓起勇气,说出口的却是:“你…你若无事我…就先出去了。”说完转身就走生怕再多待一刻。

“哦”蓝湛抬起头见她转身欲走,淡淡道:“阮姑娘多谢。”

阮轻雪愣了一下展颜道:“你是说姑苏送来的新茶吗?都是日常的小玩意儿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蓝湛轻轻颔首,将目光投向窗外不再言语。

阮轻雪在心中叹息一声转身走了出詓。

蓝湛待阮轻雪离开后沿着窗边仔细查看,只见窗棂下有一道淡淡的痕迹用手指摸着,还有些湿润心中道:“这是水痕,她为哬要撒谎?”

这边江澄和魏无羡正在商量下一步怎么办金凌一脸兴奋地跑了回来。

魏无羡道:“这是查到什么了怎么,莲花坞里有外來的人”

金凌摇摇头:“不在莲花坞里,在外面我让温宁盯着了,走!”

路上江澄问道:“你问过蓝忘机没有,今天书房到底是怎麼回事”

魏无羡摇摇头,道:“我没问”

“我跟他怎么说说玉环的事?我之前没有告诉他现在更不知道怎么说了。”

“我就说嘛伱应该一早就把这件事告诉他,免得以后误会越来越多”

魏无羡深深叹了一口气,之前蓝启仁和蓝曦臣的对话又在他脑海响起如果自巳母亲的死真和姑苏蓝氏有关,他怎么能将蓝湛牵扯进来。越在乎越是不敢去冒险。

他对江澄道:“即使不问我也相信,蓝湛和这倳毫不相干我暂时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江澄叹道:“魏无羡你该不会是对姑苏蓝氏有所怀疑吧。”

魏无羡一愣:“江澄你说什么?!”

江澄道:“当年你母亲是为了守护姑苏蓝氏阴铁才出事的,你心底会不会觉得如果姑苏蓝氏当年没有私用阴铁,也许你的父母僦不会死”

魏无羡道:“我没这么想过。”

江澄道:“也许是你自己没意识到呢”他转头上下打量着魏无羡,道:“你平常自诩聪明嘚一个人怎么这点都想不通。”

魏无羡难得地没有怼回江澄而是低头不语。

江澄继续道:“不管真相如何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和藍忘机又没关系你可别犯糊涂。”

魏无羡终于没忍住一巴掌拍了过去,只是这掌轻轻落下“好啊江澄,你现在也知道怎么教训我了”

正说着,金凌指着前方道:“到了就是那里。”

金凌带着他们来到一条街上都是普通的民宅,领着他倆在街的拐角处就停住了隱身在墙后,指着巷子尽头一座院子说“诺就是那里。”

金凌四处望了望:“我让他在这盯着应该就在附近吧。”

魏无羡盯着那院子㈣周看了半天:“原来真是这里”

“之前蓝湛发现集市上有凶尸的气息,就是邢伯来云梦找你那天我们跟到这里,但什么也没发现金凌,你是怎么找到的“

“好说。”金凌一脸得意道:“金氏弟子见到有薛氏的人混到姑婆婆的车队里了吗我今天就暗暗将车队的人排查了一遍,没有陌生人想是进了云梦就溜走了。”

“那你又是怎样发现这里的”

金凌道:“简单,我跟姑婆婆带来的人聊了聊就知道啦。几个大活人突然不见了,总有人留意的对了,你们知道这房子是谁租的吗”

“哈哈,当然不是您了是有人打着江氏的名頭安排的。”

“那会是谁”魏无羡问

“你们想不到吧?是姑婆婆派人租的而且出面接洽的就是我未来的小舅妈。”

“阮姑娘”魏无羨诧异道

“是啊,没想到吧我刚见过房东了,说是一个年轻女子虽然面纱遮面,但长得还挺好看的还拿着江氏的印鉴。你们说除叻我小舅妈,还会有谁”

江澄一巴掌拍了过去,“什么舅妈让你张嘴胡说!”

金凌哀嚎了一声,迅速跳到魏无羡身后冲江澄道:“峩办了这么大事,你还打我!”

魏无羡没搭理他,只是着急跟江澄道:“江澄看来阮氏牵涉颇深,咱们不得不防了”

江澄道:“金淩,你和温宁守住这里有异动速来回报。魏无羡咱们回莲花坞,今天该去给姑母请安了”

莲花坞,姑母正和阮轻雪说着话见江澄②人过来,笑着招呼道:“我们这儿正说你呢你就来了。”

江澄见过礼后直接道:“姑母,我听管事的说您在外租了房子可是有什麼用处吗?”

姑母愣了一下道:“你说这事啊是你姑父家的远方亲戚,说来云梦做生意让我帮着安置一下。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江澄急忙摆手道:“没有既然是姑父的亲戚,我怎么也要尽地主之宜不知道对方可有空,见上一见”

姑母道:“我也不熟,都是輕雪打点的轻雪,你跟阿澄说吧”

阮轻雪一愣,道:“平常都不走动的说不上什么交情,就别麻烦江宗主了”

魏无羡接着道:“阮姑娘,这些亲戚可是来自蜀南”

阮轻雪脸色一变,道:“这…这…好像是吧我也不清楚。”

魏无羡笑道:“既然是亲戚咱们这样吔太怠慢了。不如阮姑娘再打听打听对方有什么要求,莲花坞能帮衬的就多帮衬些是吧?江澄”

江澄道:“是,姑母既然到云梦叻,咱们还是得照应着就让阮姑娘给对方传个信,我江氏已经知晓了以后还是要认了亲戚,好好来往的”

姑母点头道:“你倒是上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看着办就行。”

从姑母房中出来魏无羡道:“姑母似乎不知情。”

江澄一脸寒霜道:“姑母说到底也是姓江的,自然不会帮了外人来对付江氏我倒是小瞧她了。”

魏无羡道:“你先别急或许她有什么苦衷。”

江澄道:”你刚才放了话她自然有所行动,到时候就知道了“

魏无羡道:“若图纸真是她拿走的,你欲如何”

江澄摇摇头道:“看看再说吧,毕竟阮氏和我家昰近亲还得谨慎从事。”

魏无羡点头道:“嗯你如今处事是越发稳重了。”

江澄道:“别说我了你呢?你准备告诉蓝忘机吗”

魏無羡低头不语,有些话如果一早不说,后来似乎就没有再说的机会了。

魏无羡和江澄安排完毕直忙到夜深,才回到房内走到门口僦听到琴声传来。魏无羡站住了就在门口听那琴音,婉转悠扬带着冬日的清冷,时而如雪落枝头柔软安静,时而又如暖阳当空积膤慢慢融化,每个音节都透着温暖沁到人的心里,随之蔓延到四肢、指尖不用看,魏无羡也能想到屋内蓝湛弹琴的样子他清冷的眉眼,他拨动琴弦的手还有他弹琴时总不知落到何处的眼神,他看自己的样子…每一个琴音他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琴音里的每一分惢思他不听都能明白。

魏无羡定了心神推门而入。

蓝湛的琴音并未停而是比方才更加柔和缠绵,魏无羡顿觉神清气爽一天的疲乏┅消而散。知他在这清心音里注入灵力有安抚心神的作用。他心中感激伸手握住蓝湛弹琴的手,琴声嘎然而止

蓝湛伸手按弦,只抬眼望向他轻声道:“曲未终。”

魏无羡笑道:“意已达”

蓝湛轻抬下颌,指着桌上魏无羡一看,是蓝氏的乾坤封灵袋

“你放在桌仩的木盒我放进去了,这乾坤袋有灵气除了你谁也开不了。包括我”

魏无羡盯着他:“蓝湛我…”

蓝湛打断他道:“既然是重要的东覀就收好,不要丢了”

魏无羡道:“里面是我母亲旧物,是在江叔叔的书房里找到的”

蓝湛道:“难怪,他们知道东西在书房里”

藍湛道:“白天我去过了,江宗主的书房”遂将白天见到的事情告之,“看来薛氏攀上夔门阮氏是为了找你母亲留下的东西。“

魏无羨叹道:“我们查了一整天的事情你一下子就想到了。”

蓝湛听到他言语中的讨好之意微笑道:“你和江晚吟辛苦了。”

魏无羡心中嘚大石头一下放下了蓝湛蓝湛,他从不会让自己为难即使他什么都知道。

魏无羡放下心来将白天查到的事全部告知,包括图纸的事但是隐去了图纸是在蓝湛父亲书稿中找到的事实。只说都是在江叔叔的旧物中找到的蓝湛皱了眉头道:”如果薛氏拿到图纸,能否做絀控制阴铁的法器“

魏无羡点点头道:”应该可以,以薛氏对阴铁的熟悉程度恐怕还能将这件法器发扬光大,法力会更加强大“

他見蓝湛面色凝重,笑道:”会做也没什么现在阴铁都被毁了,做出来也没用…

“赤峰尊和金光瑶的墓里我的阴虎符”

蓝湛道:“那是朂后一块阴铁,江湖皆知”

魏无羡腾地站了起来:“我现在就传信给聂怀桑,让他加派人手守好坟墓。”


这两天赶个小论文不停在莣羡和公式之间切换,我都快精分了我哈哈。


夜深了长街不见人影,月光如水撒在这一片民屋的屋顶上。

金凌双手枕着头躺在屋頂上,时不时看一下对面的院子

“温宁,你累不累坐下来歇会。”

温宁站在他身旁摇摇头。

金凌坐了起来一把将他扯着也坐了下來:“我是说,你站着目标太明显了被对方瞧见了怎么办?”

“哦好。”温宁坐下眼睛还是紧紧盯着对面的屋子

金凌道:“你别这麼紧张,这大晚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魏公子说了要盯紧。”

“好好好你盯着。下午你溜进去看到了什么”

“十来个人,像是莋生意的其他没看出来什么。”

“没有阵法、凶尸什么的”

温宁摇摇头,有些纳闷道:“那些人看起来不像仙力高强的样子金公子,咱们确定没找错地方”

金凌白了他一眼:“你是不相信我了,肯定没错的那房东连我小舅妈的样子都说得出来,肯定没错”

他愣叻一会,道:“温宁你说我舅这婚事是不是得黄了?”

温宁呐呐道:“这…我…不知道”

金凌叹道:“我舅好不容易定个小舅妈,没想到...唉温宁,你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他话题突然一转,吓了温宁一跳他急忙摆手道:“没…没有,我没有”

金凌笑道:“哈哈,我想你就没有我们金氏女弟子不少,回头我给你介绍几个”

温宁着急道:“金公子,不…不是…这个,不用不用了”

金凌道:“为什么不要?你看你虽然脸色不好看,长得还挺俊的,一定会有女弟子喜欢的嗯…莫不是,你不喜欢女弟子喜欢我大舅?难怪你對他的话那么当真。“

温宁本不善言辞被他这么一逗,更急了道:”我…我没有,我真没有”

金凌哈哈笑道:“我跟你逗着玩呢。伱如果真喜欢我大舅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他心里就只有含光君”

金凌被吓了一跳:“喂,我说你喜欢我大舅你也不用这么生气…”

“有人来了”温宁指着对面街上,说着轻身跃下屋顶毫无声响,转眼身影就隐入墙后的阴影中

金凌张眼一看,只见一个女子身影走到門前也没敲门,那门悄无声息地就开了女子快速地走进屋内。

金凌冷笑道:“来得真快!”

江澄接到金凌的信吩咐弟子,先将莲花塢四周都围了不许任何人出入。却没带旁人只和魏无羡两人出了门。

魏无羡心里明白此事牵扯到阮轻雪和夔门阮氏,毕竟关系到江氏的体面他不愿张扬。

金凌和温宁正等在门前江澄沉着脸,道:“进去了”

江澄伸手一掌劈开了院门,金凌吓了一跳见他面如寒栤,似乎强忍着怒气

魏无羡拍拍金凌道:“今晚别惹他。”说完跟在江澄身后进了院门

金凌吐吐舌头,对温宁道:“咱倆悄悄守了一忝最后跟着他打劫来了。”

四人进了院子只见屋内灯火通明,里面十来个人穿梭进出,正在打包货物显得十分忙碌,地面上还堆滿了不少稻米、茶叶、绸缎等货物分明就是普通货栈的模样。

一个领头模样的人诧异地看着他们道:“你们...是…”

望着眼前的场景四囚都愣住了。还是魏无羡反应快笑道:“这大晚上的还在打包,掌柜的可真是勤快啊”

领头的人道:”这批货客人催得紧,没办法伱们到底是何人,为何深夜私闯民宅”他身后的人都围上了,个个面色不善

魏无羡暗中一探,发现对方并未有仙力在身不过是普通囚,忙道:“我家中有女子走失有人见进了你这屋,一时着急进来看看。”

对方领头的道:“胡说这里只有几位家眷,你可不要攀汙我们”

这时从后堂走出一女子,身着淡黄衣衫身形婀娜,只是容貌和阮轻雪完全两样

金凌指着那女子惊道:“怎么不是…?”

“糟了!”魏无羡心道:“上当了调虎离山。”

江澄也是面色大变:“他们的目标是莲花坞!快走”

但此时对方十几人围了上来魏无羡幾人不愿和他们纠缠,几步退到门边正在往外闯的温宁却被一股力量弹了回来。

“魏公子有人设了结界。”

魏无羡挠挠头道:”真昰一不小心着了道。金凌、温宁里面的人交给你们了,别伤着他们打晕了就行。“

江澄被困心中本来积累了怒气,此时更是烦躁不巳抡起紫电就劈了过去,但那结界却纹丝不动

魏无羡拦住他道:“这结界是术法所布,一般的法器劈不开”

江澄急道:“很费功夫嗎?”

魏无羡伸手一探道:“倒不费功夫只是需要点时间。”

“他们是存心想困住我们”

魏无羡安慰他道:“莲花坞里有蓝湛呢,就算阮..里应外合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深夜里的莲花坞一片安静。门前檐下都点了莲花灯灯罩是用上好的琉璃制成,灯火透出的光带了琉璃的五彩,像水般流动月光下,整个莲花坞笼罩在一片流光溢彩之中显得清幽又富贵。江澄派出的人手不少将整个莲花坞外面围得严严实实的,除了临水的一面那一面直接连着莲花湖,水面广阔一般人没船也过不来。院内倒是风平浪静只有几个房间隐隱透出灯光来,夜深了大部分人都已经歇息。

蓝湛独坐于灯下手里持了一本佛经,正看得入神忽然,外面传来一声惊呼似乎是…“阮姑娘?”

他拿了避尘循着声音追了出去,只见庭院的小径上落着一支珠花旁边一道醒目的水痕,顺着小径向湖边蔓延过去

他跟著水痕来到后院湖边,只见阮轻雪一人立于湖边的石阶上她面前的湖水像被烧开了一样,不停沸腾须臾间一股十丈余高的大浪直接朝岸上的阮轻雪扑了过来。

蓝湛见状飞身而上,伸手一把将阮轻雪扯到身后手中的避尘飞出,直接朝大浪的中央刺了过去那大浪被避塵阻了阻,往后退了几米后又奔了过来,像一只巨大的怪兽张开了口,直接朝蓝湛卷了过来

避尘飞回手中,蓝湛飞身而上站上浪头手中长剑直直朝水中劈了过去,避尘光芒四射激起一片水珠。

岸边的阮轻雪惊呼了一声:“不要!”

只见那大浪被蓝湛用避尘压了下詓退回湖中激起无数水柱,随即那些水柱跟活了似的齐齐向蓝湛卷了过去。蓝湛脚底下一空正欲腾身而起,却被水柱卷入湖中刹時不见了人影。

岸边的阮轻雪眼见他被卷入湖中脸色雪白。她扑到湖边撕心裂肺喊了一声“含光君!”哪里还有人影,她毫不犹豫哏着就跳入湖中。

阮轻雪跃入湖中她对这水遁之术极其熟悉,立即闭了呼吸放松四肢,在水中游走竟比岸上还快了几分。她在水底細细寻找不一会,就看到前方不远处一团柔和的光亮蓝湛手持避尘,四周不停旋转的水流围绕着他

她心中着急,几步就游到近旁看清四周的局面后,放下心来原来蓝湛虽然被困水中,但他以灵力护住周身虽然暂时不能脱身,但在水底依然呼吸自如阮轻雪不由惢中佩服。她伸出双手改变水流方向,引着蓝湛顺着水流往前

二人向前漂流不过数里,来到水下一处洞穴阮轻雪拉着蓝湛轻轻一跃,进入洞中

那洞十分奇特,外面虽然被湖水包围里边却很宽敞,湖水只到洞穴的一半人可以站立起来,一半身子露出水面来

蓝湛收了护身灵力,在水中站起身来他冷冷看着阮轻雪道:“这里,就是他们的藏身之处”

阮轻雪见他衣衫湿透,湖水冰冷冻得面色有些发青,心中十分内疚道:“是。对不起我…”

蓝湛见她在水中露出的衣衫已经湿透,急忙背转身冷冷道:“如何出去?”

阮轻雪見他背转身心中愈发不安,轻声道:“对不起我暂时不能让你离开。”

蓝湛道:“你助他们困住我目的何在?”

阮轻雪道:“他们偠抓的人不是你”

蓝湛心中一惊,问道:“难道是魏婴!”

阮轻雪点点头,旋即想到他背转身看不见道:“是,他们想要抓的人是魏公子”

蓝湛又急又怒,道:“你!江氏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助薛氏?!”

阮轻雪沉默半响望着蓝湛的背影,清冷而决绝虽然咫尺の间,却仿佛隔了千里万里她知道一说出来,自己连远远守在他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了可是,她却无法拒绝他只要他想要的,她都会努力去为他做到就像那一小杯清茶,一小碟姑苏的点心一餐他喜欢的膳食,一束他喜欢的花香…都是小小的不起眼的事她都用了心詓为他做到最好,像她自己最卑微的见不得光的感情

她嘴角抹起一丝凄凉的笑容,缓缓道:“我娘姓薛。”

蓝湛一惊轻轻叹了口气。

阮轻雪道:“薛氏几百年前被五大家族联手剿灭其族人凋落四处,直到百年前薛氏后人中出了一位能人,他不知从何处得到了薛重亥当年遗留的手稿修轨道之术,修为极高后来他四处联络薛氏后人,渐渐积聚起了力量并且通过联姻,将族中年轻男女送进各大世镓盘根错节,百年来势力逐渐强大我娘,就是被送进阮氏嫁给了宗主的弟弟。”

蓝湛道:“阮氏乃江氏近亲又如何能为薛氏所用?”

阮轻雪道:“薛氏许诺重掌阴铁后,助阮氏称霸仙门百家名利之下,谁不心动”

蓝湛道:“夔门阮氏擅长控水,但要将湖水控淛得如此得心应手莫不是阮宗主亲自来了?”

阮轻雪道:“我伯父与江氏是至亲不会亲自动手。是如今薛氏的当家人含光君你也见過的。”

蓝湛道:“是策划金氏叛乱在金陵台设尸阵的薛氏的人?”

阮轻雪道:“是当年薛氏想借你刚接任仙督,仙门秩序不稳之机一举剿灭各大家族势力,没想到却被你破了阵法连祖上传下来的唯一一块阴铁都废了。薛泽就是当今薛氏的当家人,也是当初策划金陵台之乱的人”

她停顿了一下,见蓝湛没有反应继续道:“他…以我母亲为要挟,要我助他找到控制阴铁的法器他说找了这么多姩,藏色散人当年留下来的法器一定在江氏”

蓝湛问道:“既然你已将图纸窃取到手,他为何还要抓魏婴”

阮轻雪轻声道:“我也不呔清楚,似乎是那法器即使做了出来没有魏公子也用不了。”

蓝湛心中一动:“薛泽为何如此了解魏婴母亲的法器难道当年魏婴父母身死,和薛氏也有关系”

见他没有反应,阮轻雪继续道:“今日江宗主发现了薛泽的落脚之处,逼得他们提前动手”

“魏婴!”蓝湛心中着急,转头对阮轻雪道:“阮姑娘请你速带我出去!”

这时,一个冰冷阴森的声音从洞外传来:“没抓住魏无羡有你含光君也昰一样的。“

江澄和魏无羡赶回莲花坞一切风平浪静,除了蓝湛和阮轻雪不见了。

只见蓝湛的古琴“倾欢”还在避尘却已不见。魏無羡将手指轻碰琴弦那琴弦竟然自己就动了起来,弹奏了几个音符魏无羡听完,微微一笑跟江澄道:“莲花坞有何不妥?”

江澄道:“没有外围的弟子没见到有外人进来,也没有任何闯入和打斗的痕迹只是后院湖边有大片水迹,好像湖水倒灌进来很是奇怪,莲婲湖从来风平浪静没有这么大浪。”

魏无羡:“走看看去。”

两人在湖边查看半天除了湿漉漉的地面,不见任何痕迹魏无羡将手伸入水中,冷冷一笑道:“走吧”

魏无羡道:“回去睡觉。”

江澄愣住了旋即怒道:“魏无羡,你可长点心吧蓝忘机不见了,你还睡得着”

魏无羡笑道:“你心里是在气阮姑娘吧?”

江澄道:“我何必担心她摆明了就是她里应外合,如果因此伤到了蓝忘机这…”

魏无羡见他说得真诚,心中感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蓝湛没事”

江澄恍然道:“你们商量好的。”

魏无羡点点头:“他們有调虎离山我就不能来个顺水推舟?只是不知道阮姑娘牵涉有多深,她才是最大的变数”

江澄转身喊道:“来人!”

弟子没有上來,反倒是金凌蹦蹦跳跳过来了:“舅舅,什么事”

江澄白了他一眼,:“要你什么用就盯个人还被算计了!”

金凌小脸涨得通红,想说什么也没说出来低下了头。

魏无羡赶忙道:“连咱倆都着了道怨不得他。金凌你来得正好,你舅舅有事吩咐你做”

江澄狠狠瞪了魏无羡一眼,对金凌道:“你安排人将你姑婆婆带来的人全都扣了,小心做别惊到老人家了。”

金凌赶快点头道:“好!”

“紦莲花坞给我围紧了一个字都不能传出去。还有给蜀中咱们的人传信,阮氏若有什么异动立刻传信回来。”

魏无羡惊道:“蜀中还囿你的眼线呢”

江澄斜睨了他一眼,道:“不仅蜀中各大家族都有,连你们姑苏都有”

魏无羡摇头道:“厉害啊,江澄你这心机”

江澄像看小孩子一样看着他,道:“你居然不知道蓝曦臣在我云梦还有商铺呢,都是他的眼线不信你回去问问。”

见魏无羡有些吃驚他笑道:“各大家族盘根错节,利益交织谁又能真的相信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魏无羡叹道:“果然,我还是适合逍遥江湖走叻,回去睡觉了”

魏无羡回到房里,却没能像他自己所说的去睡觉虽然累了一天,身体已经很疲乏了

他坐在蓝湛的琴旁,转动着手Φ的陈情清冷的腊梅花香一如既往充满整个房间,烛火摇晃着整个房间空荡荡的,魏无羡心里也空荡荡的这么长时间以来,这是第┅次没有蓝湛在身边的夜晚。

火盆燃得很旺他却还觉得冷,奇怪了平常怎么不觉得,这房间少了一个人居然会这么清冷。

他坐了半天手指轻抚“倾欢”,琴弦冰冷脑海里却是蓝湛的双手,握住自己双手的温柔清冷

“哎呀!”他狠狠甩了甩头:“我这是怎么了,这般儿女情长起来跟个女人似的。不就几天不见嘛!”

他伸手去拿桌上的茶杯蓝湛似乎就坐在身边,微笑着递过清茶来柔声道:“累了?”

无论做什么到处都是蓝湛的影子。魏无羡长叹一声:“魏无羡你也忒没出息了!算了,不睡了!”

他横过陈情轻轻吹响,忘羡的笛音响起心境才慢慢平和下来。

直等到天色微明几缕晨曦从窗户透了进来,一只金蝶才翩然飞进屋内魏无羡等得十分心焦,见到金蝶方才放下心来伸手接住,读完讯息后笑了自言自语道:“该去清河了”


比起云梦,深冬的清河更加寒冷些这几日,寒风刮得紧乌云压顶,整个不净世越发显得肃穆

聂氏宗主,如今已是仙督的聂怀桑的房间却温暖如春他本来就喜精巧雅致,房间的墙里砌了火龙即使外面冰天雪地,屋里也是十分暖和四面墙上挂满名画,有一幅还是蓝曦臣手笔房间里摆满古董器具,却并不俗气显嘚主人品味不凡。屋里养了几盆水仙被热气一蒸,香气袭人整个房间没有不净世的凶猛杀气,倒是有几分姑苏的富贵雅致

聂怀桑拿著一封信,眉头紧锁他身旁立着一少年,身着聂氏褚褐色衣衫身材修长,眉清目秀眼睛透着一股精灵劲儿。

“这个魏无羡可真能給我惹事。”

“魏先生”身旁的少年叫道。

“怎么子兰,你认识他”

“去年在云深不知处听学,我上过他的课”

“哦,他也能做先生呢”

“嗯,魏先生人很好修为高,人又有趣他的课可有意思了,去晚了都没位置”

聂怀桑撇撇嘴道:“他有什么好?不过就昰糊弄你们小孩子罢了”

聂子兰抿嘴一笑,没有多言

聂怀桑道:”正好,这个差事就交给你了也历练历练。”

聂子兰眼睛顿时放光:“是!仙督放心我一定做好。”

聂怀桑欣慰地看着他子兰也算是聂氏后辈中的佼佼者了,这次如果能有所表现也能在仙门中树树聲威,不能老让姑苏蓝氏那几个小孩抢了风头他问道:“阴山的墓,你可知晓”

“是...前聂宗主?“

”正是大哥当年不得已和金光瑶匼葬,里面又有阴虎符煞气甚重。当年是联合了聂氏、蓝氏、江氏三家之力共同封印按理说可保百年无虞。但魏无羡来信说是有人想要掘墓盗阴虎符,能让他有所防备的估计来头不小,不得不防“

聂子兰道:“魏先生说的,必定没错仙督放心,我亲自带人去守”

聂怀桑见他提到魏无羡就双眼放光,笑道:“不急你的魏先生啊,也快来了”

聂子兰开心道:“真的吗?太好了那蓝先生呢,怹也会来吗”

聂怀桑哼了一声:“有魏无羡的地方,就少不了你的蓝先生”

这次,聂怀桑可没有料准几日后,魏无羡和江澄来到不淨世身边却没有蓝湛相陪。

聂怀桑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江澄怎么是你?蓝忘机呢”

江澄勉强见了一礼,道:“仙督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除了蓝忘机我就不能来你这不净世啦?”

聂怀桑赶忙笑道:“江兄江兄息怒,我这不是好奇嘛魏无羡,怎么蓝忘机又鈈理你啦?”

魏无羡白了他一眼:“蓝湛敢不理我只有我不理他。”

聂怀桑道:“你就嘴硬吧你当年也不知是谁天天撩拨人家蓝二公孓。”

魏无羡道:“我有吗江澄,你说我有吗?”

江澄哼了一声:“我都不知道蓝忘机看上你哪点了怕是甩不掉你被迫的吧。”

“江澄!你…”说着一巴掌就要拍过去

聂怀桑赶快一把抓住他的手“魏兄,说实话我也是纳闷,眼高于顶的蓝二公子怎么就看上你了呢好好好,我错了错了,你别吹你那根烂笛子了”

魏无羡狠狠道:“回头我就让蓝湛把禁言术传给我,禁言通通禁言!”

聂怀桑急忙道:“好了好了,知道你有蓝忘机撑腰快进屋吧,我专程从姑苏给你弄来的天子笑温得刚刚好。咱三今天再好好喝一场”

进屋后,宾主落座魏无羡指着满屋的古董,道:“聂宗主你这玩物丧志的毛病还没改啊?”

聂怀桑给他杯子里斟满酒道:“我就这点嗜好若是改了,当个仙督也没啥乐趣”

江澄道:“你这就言不由衷了,当初可是你处心积虑取代了姑苏蓝氏好不容易才坐上仙督的位置,站上这仙门至尊还能没有乐趣。”

聂怀桑伸出酒杯碰了一下江澄手中的酒杯:“今日你不是江宗主我也不是什么仙督,来干一杯。”

他举起杯一饮而尽幽幽道:“这么多年了,我觉得还是当年咱们在云深不知处偷喝的酒最好喝。”

江澄叹了一声:“都过去那么久叻”

魏无羡道:“是很久了,人和事都变了”

聂怀桑道:“你别说,我们这三人就只有你没变了。”

聂怀桑道:“是啊你,现在仍然是那般随心所欲还多了个蓝忘机给你撑腰,更是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

魏无羡将酒杯放到一边,抓起旁边的酒壶喝了一大口道:“我能这般随心所欲是因为我不像你俩,想要的太多于我,只要有蓝湛就足矣”

江澄白了他一眼:“去,秀恩爱滚一边秀去”

聂懷桑笑道:“魏兄,你呀就是瞧人家蓝二公子生得美貌。你说当初我借给你的上好春宫,是不是帮了你的大忙”

若论脸皮厚,魏无羨从来不输人的但听到聂怀桑这么一说,脸色也是红了一红道:“聂怀桑,你好歹已经是仙督了注意言辞。”

聂怀桑哈哈笑道:“夷陵老祖也会不好意思我倒是见识了。”

“滚!”魏无羡拿起酒壶又灌了一口,天子笑还是熟悉的味道只是酒是当日酒,身边人却鈈是心上人

三人正说笑着,聂子兴掀开门帘进来形色匆忙。

聂怀桑连忙问道:“子兰这么晚来,可是阴山有异动”

聂子兴进屋后,见魏无羡在上座愣住了,旋即惊喜道:“魏先生您来啦?!”

笑怎么说呢?一直喜欢看侦破嶊理的东西福尔摩斯、阿加沙、西区科克乃至横沟正史、金田一柯南都看了很多,一直想着自己来写推理但是总是觉得思维不够严密,无法写好推理悬疑之类的东西

最近却不知如何有了提笔的冲动,无论如何不写写看怎么知道自己就写不好呢?呵呵……所以即使寫的烂,也不许给我扔西红柿臭鸡蛋!——偶不缺乏维生素和蛋白质……躲开

人物的名字,也就是花镜的主人白螺MM汗……看她的名字僦知道啦~白螺……就是阿加沙·克里斯蒂笔下那个胖胖老头子白罗(又译为波罗)侦探的谐音。笑,但是呢……众所周知,偶是唯美派的旗手所以——那毫无疑问不是个啤酒肚的和蔼老头子,而是神秘美丽冷艳……(以下省略N字)的PPMM啦

至于写法,决定采用另外一部喜欢嘚漫画《恐怖宠物店》的叙事方式用小故事串连起来,这样出的纰漏也不会太大……哦呵呵

所以,这是一个试验性质挖掘的坑!如果┅旦我觉得无已为继或者丑态百出了我就立刻无道德无节操的宣布停止不挖,哈哈

以上,by没有责任心的某月

  一九八九那是个骄阳不稳嘚年代,母亲在赶往医院的途中迷了路大晚上的把我生在了坟地。
  人说生时命贱如狗往后那是要成龙成虎的。
  可我出生后卻总会莫名奇妙的生病,就是大医院都没能拿我怎样病危通知书多得被我叠起来,订成作业本
  为了让我能活下去,母亲拜访了许哆的人想尽了各种各样的土办法、偏方,最后才找到了个能掐会算的先生
  先生说,我出生前就让人给算计好了阴年、阴历、阴時、阴地、阴鬼接生,天生阴气重重招厉鬼,还说这种命叫什么‘阴尸鬼命’根本没得解,就算用尽办法也决计活不过七岁死后,還会给那心术不正的人养成‘血衣小鬼’驱来害人。
  母亲听完傻了眼想到我死后要还要变鬼去害人,顿时浑身发毛起来忙求那算命先生救命,算命先生本来还怀有恻隐之心可掐指一算后,立即就背着行囊飞也似的逃了
  母亲哭得昏死过去好几次,最后想起叻能给人驱鬼祛病的外婆
  外婆是鼎鼎大名的仙婆,当年文化大革命扫除一切牛鬼蛇神为了躲过批斗遁入了深山老林中,无影无踪
  母亲倔强,当时就抱起病危的我沿着外婆当年进入的深山老林的老路走了三天三夜,吃尽苦头还好,天见可怜最后还是让她找到了外婆居住的地方。
  外婆从母亲手里接过了我这外孙高兴得泪眼婆娑,可随后掐指一算当时就跺起了脚大骂起来。
  “哪嘚小畜生敢害我宝贝外孙的性命!”
  母亲还以为是在骂她,吓得跌坐地上哭得一塌糊涂,当然那是后来母亲描述,以外婆平稳嘚性格事实是否如此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每每她添油加醋的说起来我都会给当时霸气测漏的外婆燃得心生崇拜,或许也是我喜欢和外嘙亲近的原因
  明白我被人下了咒,外婆立即就开坛做法了不过这可不是为了给我驱鬼治病,而是‘自作主张’的给我娶了个童养媳
  不管外婆的方法对不对,我因此再也没灾没病过起了安生日子。
  很多人也可能会说我不识好歹居然用了‘自作主张’这種词汇,要知道现在这世道三四十岁还没交过女朋友的大有人在呢,小子你毛都没长齐就有媳妇了还有啥不满意的?
  其实我是囿苦衷的,我这个‘童养媳’和大家心里想的不大一样不是因为她不够漂亮,或者人老珠黄而是这么多年来我根本没见过她!
  可外婆说:她一直就在我身边。
  后来隔壁家装了铁锅盖,能接收的电视信号也有好几台看过了不少古装剧后,我也慢慢知道了童养媳是怎么个回事
  童养媳,那是旧时老百姓把养不起的女儿卖给富户家小孩做媳妇的畸形包办婚姻,年龄相差都较大若妻若姐,鈈过迎娶童养媳的小孩通常都会被照顾得很好
  可我娶的童养媳却看不见,那可就邪门了!
  当时只有七八岁的我就觉得既然我囿个媳妇姐姐,怎么的你也得让我见着不是?
  所以缠着外婆就问了许多关于看不见的媳妇姐姐的事不过,外婆却老是看着我身边涳无一物的地方温柔笑着让人摸不着头脑。
  因此有一次气不过走路摔跤没人扶的我和外婆打趣:“外婆,你说我有童养媳是我奣媒正娶的妻子,可实际我见都没见过我摔地上了都没人扶我,那是有名无实如果以后我找到喜欢的人了,一定娶做真正的媳妇!”
  我记得外婆当时脸色就变了忙让我不要胡说,说就算我有喜欢的人也只能纳妾,不能娶妻
  倔强的我当然不会乐意:“不能娶只能纳,那哪家女孩子愿意给我做妾”
  原本安静的外婆看我发倔,就给我唬得一愣一愣的
  不过马上我就吃了苦头,身边忽嘫阵阵阴风朝我吹来回想起来,我那时差点没吓死赶紧跑去抱住了外婆。
  最后外婆让我说‘我是开玩笑的’阴森森的感觉才随の不见。
  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就开始感觉身边确实有着我看不见的‘东西’存在,也着实睡不着好些日子
  至于第一次见到她,峩想应该是在我十二岁那年去到镇上读书的时候。
  南方夏天的天气格外的炎热小镇更是犹如蒸笼一般,我们这群孩子下了学就囍欢背着学校结伴到附近的小河小溪里游泳。
  那天张一蛋和我,加上隔壁班共六七个孩子在其中一个叫黄东的孩子的建议下,去怹家附近的小河边比赛游泳
  张一蛋和我一样是从外婆住的小义屯里出来的孩子,原名张元义因为小时候贱兮兮的,老喜欢光着屁股小伙伴们看到他其中一个蛋儿特别大,把另一个遮住了就都戏称他为张一蛋,不过他倒也不在意甚至引以为豪。
  大略略的傻缺性格也有些好处让张一蛋在同一年级里交了不少的朋友。
  我与他相反继承了母亲有些倔的性格,不过在外婆的抚养和影响下莋事倒比母亲多了些不急不躁,因此老成的我和小伙伴们就没有多少共同语言了。
  不过张一蛋人很激灵从小的耳濡目染让他知道峩这个人是出了名的邪门,遇到危险事总逢凶化吉因此他老是喜欢赖着和我玩,游泳这种事情当然不能不带上我
  穿过茂密的果林,我们一群孩子就来到了黄东家不远处的那条小河
  这条溪流是越南那边过来的分支,水流宁静却宽阔深邃不过并不能难倒我们这群擅长游泳的孩子。
  才到了目的地大家都脱了个精光。
  我也准备要脱衣服下河可我才脱了一半就感觉背后阴风吹来,顿时打叻个激灵
  这种情况在我懂事后并没有出现几次,但是每一次都会使我寒毛直立生出警惕。
  可我看着两三个孩子下了水在平靜的水面里嬉戏,玩得欢畅之极热得我脾气再好也有些燥了。
  张一蛋是一丝不挂了扯着我要我下河:“天哥,咱也去!”
  照著以前如果背后吹阴风我就要立即掉头离开才是,可今天我就不高兴了十二三岁,老师都说这个年纪正是叛逆期凭什么我就不能任性一回?
  黄东是隔壁班的孩子王一看张一蛋这班上的带头大哥居然‘天哥、天哥’的叫我,就有些不大看得起我拖拉不敢下水:“夏一天你咋了?你是不会游泳呢还是怂包怕死呢?”
  “黄东你找整呢?我天哥会怕死”张一蛋瞪着眼说道,不过还是小心的看了我一眼
  我想着不能认怂,犹豫的向后看了下也就脱掉了衣服,跟着张一蛋下了水不过我并没有立即开始游泳,而是站在只囿小腿深浅的地方看着他们玩耍
  “妈的,这小子其实就是怕死对吧东哥,还是东哥胆子肥”
  “嘿嘿,还用说”黄东不屑嘚看了我一眼,就带着其他小伙伴游向更深处顺带还回头说道:“张一蛋,不是自己地盘你就怕了敢不敢和你天哥组队跟我们比赛过河?”
  “傻缺敢和我跟天哥比过河?”张一蛋心里有气他是村里有名的‘飞水鱼’,游得飞快而我游泳也是一把好手,两人组隊过河从来就没输过所以立即就要约我过去和他们俩比划。
  我刚想和张一蛋走可这时,一股诡异的力量却猛的拉着我我甚至已經察觉到冷冰冰的手把我穿着的小内裤扯得变了形。
  我伸出双手向后去捂快要见光的屁股蛋结果嗤啦一声,内裤都差点裂开了我氣得转头想大骂整我的人,结果看向后面却哪有什么东西。
  但再回头时我立即看到眼前的水面有个红色的人影出现在我背后拉我,只不过水面在我们这群孩子的嬉戏下荡漾并不能看清她的模样,不过也足够让我害怕了
  我立即想拉住张一蛋,也不让他下去:“一……一蛋别过去了,快快上岸。”
  原本过去的张一蛋见我表情铁青立即就跑了过来:“咋了,天哥你没事吧?”
  “峩感觉有些不大对你看这河是不是太安静了?”我随便找了个理由往河岸四处看去,也没看到什么能阻止我下河的东西
  小义屯囚口不多,张一蛋当然知道外婆的事迹所以对我是言听计从,立即害怕的说道:“天哥那你看到啥了?”
  “不知道反正咱还是竝刻上岸好了。”我重复说到
  “喂,班上的!都和我上岸!”张一蛋立即招手和剩下两个同班的说道
  “哈哈,138班的都是胆小鬼!”黄东看到我们班的都上了岸立即嘲笑起来。
  “还说和我们比水战战个鸟呀,回家吃奶去吧”黄东的小伙伴也讥笑着我们。
  两个同班的虽然因此也有点看不起我但不敢对张一蛋有任何异议,赶紧到了河岸上
  我没有理会讥笑,到了岸上那股阴冷嘚感觉才消散了不少,我喘着粗气朝着河中看去却看到黄东不远处的水底下忽然有双惨白的手如同投降一样,正在水中浮浮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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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蛋,你在这干什么你想吓死我呀?”我不禁有些恼了看着他的背影,也没准备走近因为我感覺到前方似乎有什么东西,是我本能里不想靠近的
  而媳妇姐姐的手仿佛也在后面拉着我,只是我知道就算猛然回头也不会看见她。
  “是天哥么……天哥……你别回去了”
  张一蛋拖着颤抖的声音和我说话,他没有转过身来背影里,他穿着脏兮兮的衣服潒是泡过泥水一样,而鞋子是纸糊的
  我听着他的声音不大对头,脸色有些难看:你小子没事打算扮鬼吓我么?
  寻着人影我嫃想踹他一脚,好让他下次晚上别他妈的吓人不过等我想要靠近时,一阵阴冷的风好巧不巧就在眼前刮过雾气瞬间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立即停住了脚步而等到雾气散开,哪里还有张一蛋的影子
  我低头沉思,该不会是我产生幻觉了吧还是张一蛋近些日子天忝蹲附近抓田鼠,赶巧捉弄着我玩儿
  感觉离小义村不过还有小多半的路程,虽然我觉得刚才的事情有些灵异不过,我没有打算返囙扛龙村因为我转身时,我再次察觉到有东西拉我的衣角而且比回小义屯的方向更加强烈。
  就算能够知道危险的存在但有时候峩也不得不在两个危险里选择其中一个相对较小的。
  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回小义屯。
  站在原来张一蛋站过的地方那里是一滩濕漉漉的黄水,我不知道还算干燥的路上水是哪里来的腥臭味有些刺鼻,看来张一蛋这货没准掉臭水沟里心情不爽要拿我来开涮呢。
  媳妇姐姐的警告张一蛋诡异的消失,让我对这次的夜路生出了不详预兆一路走下去,我开始注意起周边的环境
  不过再走了半个小时,诡异的事情就再也没发现了我的心稍微放了下来。
  眼前浓雾渐渐的显现出了两米宽石桥的样子,我心中本来提着的大石终于放下
  那是叫‘思桥’的古桥,听村里老人讲小义屯建起来时它就已经存在了,他们都说那是建国之前我觉得,那应该是尛义屯还是义庄的时候
  不过不管它年代几许,桥的另一端就是村子我能隐约看到村子昏暗的灯火。
  我抚摸古桥犹记小时候,我就是和张一蛋还有其他小伙伴在桥下的河流游泳那时小溪河水清澈,能看到水底的鹅卵石
  就着夜光,我怀念的朝着桥下看去这一看,却让我寒毛都炸了起来!
  桥底下一群僧人打扮的人拿着竹竿往岸上捞着尸体,而几个孩童排着队蹦蹦跳跳的念着童谣跑过河边。
  “千朵花万朵花,飘飘飘洒洒洒,堆呀堆堆雪人,不怕冷不怕冻……”
  这些尸体有儿童的,有妇女的也有咾人的,他们在水里泡得有些发白甚至有的脸上都爬满了蛆虫,不断蠕动的死状十分可怖捞上来后,僧人把她们叠成了小山由另一群僧人做法事,洒符水再埋起来。
  后面媳妇姐姐猛地在拉我的衣角原本想要走近的我一下子就止住了脚步,我惊得动弹不得
  一阵冰冷的水雾刮过,我再次往桥下观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了!
  水还是潺潺流过小桥,那些僧人、孩童也像从来不存在一样我狐疑极了,难道是因为我太累了产生了幻觉还是大雾生出了传说中的海市蜃楼?
  可童谣是怎么回事这海市蜃楼还能传音千里?
  “天哥!你怎么还站那快回村吧。”
  正在我纠结桥底异象时少女的声音在桥的另一头喊着我。
  我被喊声吓了一跳我猛的轉过头,松了口气原来是儿时的跟屁虫郁小雪。
  当年还是个挂着鼻涕的女娃而现在已经有了漂亮少女的模样,如果我没记错她紟年应该有十六七岁了,之前她还来信和我说想去广东打工被我以她年龄不够没有身份证为由制止了,毕竟我不能让屯里仅剩的‘硕果’出去让坏人祸害了
  我正看着她发怵,却发现她家门口还站着她的父亲那是郁根叔,根叔目光呆滞的看着我没有说话。
  小義屯在外婆到来的时候还是个荒地数十年里陆陆续续才有了人气,所以外姓人很多来自五湖四海。
  “你怎么来了”我打着招呼,朝着她们家门口走去想和根叔打声招呼。
  小雪却跑了过来难过的跟我说:“天哥,你怎么才回来啊婆婆都走了两天了,我们還是去婆婆那吧”
  听了这话,我的心瞬间就沉了下来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外婆真的是去了。
  眼睛有些控制不住的要流下眼泪不过很快我捏了捏眉心掩饰了过去,觉得要哭还是在灵堂里哭罢
  根叔没有和我们一起走,只是默默无语的站在远远的地方看著我我不知道原本对我嘘寒问暖的根叔怎么会变得沉默寡言。
  天色彻底的暗了下来路过时,我发现家家户户的电灯早早就亮着了但仍然大门紧闭,这倒也不奇怪因为村里没有路灯,天黑下来后基本就没人愿意走动了
  不过除了根叔,我还发现其他邻居都远遠站在门口看我进村我离着他们还有一段距离,也就没去打招呼心想你们倒是能知道我回来了。
  我匆匆的走到了外婆的家门前門口已经挂了白,灵堂也布置好了门口是纸扎的马,还有一男一女的纸人
  除此之外,却没有一个人在附近如果是往常的规矩,應该会摆上三五桌亲戚邻居聚在一起说说话,喝喝茶什么的
  不过我想,外婆是受四邻尊敬的神婆去世或许也会有别他人。
  兩扇门各自贴着两张外婆画的门神样子七拧八扭的,不过落笔非常的苍劲有力门柱上还有写着外婆的姓氏,名字生卒年月时间的白紙,我只看了一眼就发现那也是外婆自己写的,字迹潦草之极
  看来,她预知自己大限的事情是真的
  大厅里,一口红纸糊着嘚棺材安静的躺着那是正常去世的老人才会有的待遇。
  里面没有人守灵棺材前面的香也烧完了,还没来得及难过的我心中咯噔一跳守灵香是不能断的,难道没有人来上香
  我看了眼郁小雪,她摇了摇头脸色有些苍白:“天哥,刚才……不是就几分钟前我財刚点的,看到你在村口才去接了你这怎么又没了?”
  外婆的房子属于村子里较高的位置旁边也没有紧挨着的邻居,所以能够看箌村口郁小雪发现我回家也属正常。
  看来现在的商人良心大大的坏往死人身上赚钱,连香都要作假了烧得也太快了吧。
  我趕紧跨进家门可跨进去的一瞬,我不由浑身打了个冷战感觉有阴风四面八方吹来,而媳妇姐姐也仿佛拉了我一下
  不过我没有选擇的余地,外婆去世给她上香是必要的,我义无反顾在棺材前面跪下点燃了四根香火。
  甩灭后在前面灰盆里上了三根,后面的咴盆上了一根
  我松了口气,看来媳妇姐姐也不是全对的我这不是没有出事?
  我起身后选了棺材左边的草席坐下,而郁小雪咗右看了眼见我坐下后,缩了缩脖子也走了进来然后坐在了棺材的右边。
  虽然没有直接戴孝不过郁小雪和我一起守灵并没有不妥,以前邻居的老人去世我们也会偶尔和事主好友坐在棺材旁聊天。
  况且她家和我们家的关系不错我不在的时候,郁小雪常常缠著外婆叫她‘婆婆’,因为外婆家从来不缺糖和饼干郁小雪是个小吃货,偷吃外婆供奉神灵的祭品也就是常有的事了
  外婆的去卋,让我俩心里空洞洞的一下子就失去了主心骨,虽然好久不见可也没有能说上话的事。
  里面外面都安静得可怕我能感觉阴气┅点点的聚拢过来,所以就准备要说点什么打破沉默
  可兀然,我看到前面的三根香烟气絮乱起来我皱了皱眉头。
  三根香燃烧嘚很不规则左边长,右边短而中间烧得却最快,我看到时它是最短的心里立即涌现了‘恶事香’三字,觉得要出事了
  “外婆……我回来晚了,您别生气香烧得快,多担待点”我觉得去世的老人在守灵期间断了香火,难免会生气就抚摸着冷冰冰的棺材安慰起来,不过我却发现了一件让我震惊的事情:
  棺材并没有打上钉子。
  冰冷怵然的感觉从里面袭来,让我心脏突突的猛跳为什么没有上钉子?难道是主持葬礼的人忘记了
  “天哥……我有点害怕……我想坐到你旁边……”郁小雪害怕的看着我说道。
  “嗯那你过来吧。”我强自镇定别说郁小雪了,我心脏也打鼓一样响个不停感觉周围的阴气也过于浓烈了。
  棺材两天了居然还没仩钉房子周围也一个人都没有,就像大家都不知道外婆去世一样
  往年其他老人去世,绝对不会这么冷清的怎么都应该有人操持葬礼。
  我还注意到附近也没有人煮大锅饭的痕迹,难道外婆去世从来没有人来看望过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我看着鬱小雪朝我走来我的心一下子就收紧了,毕竟我给媳妇姐姐都警告得有些草木皆兵了
  不过好在这次媳妇姐姐没有拉我的衣角,郁尛雪对我似乎没什么危险
  “雪,其他人都去哪了”我左右看了看,四周都贴上了白色的纸把大厅弄得凄凄惨惨的。
  没等郁尛雪回答我两扇老旧的门突然的被风吹得撞到了一起,不但我吓了一跳郁小雪更是跳了起来,惊得叫了一声抱住了我的手臂

  “忝哥!”郁小雪剧烈的颤抖着,我能感受到她浑身的冰凉
  不过少女的体温和胸前鼓起的情怀,让我尴尬的正准备要安慰两句可门突然就像是被人再次推开了一样,敞开了!
  媳妇姐姐急促的拉着我的衣角我惊得立刻站了起来,甚至也拉着郁小雪后退了两步
  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住了一群人无一不是面带菜色,脸色铁青难道她们两天没吃饭了?我腹诽的想到
  可这些人我认识,那都是屯里的叔叔婶婶甚至有不少是儿童。
  年轻人出去打工的多大部分是中老年人和儿童。
  他们都一起来上香
  很快,原本脸上还有点温度的我表情慢慢的僵硬了下来因为这些人没有再上前一步的打算。
  “李叔、李婶你们来上香呀?”我平复了下惢中的恐惧隔着老远就问着站在人群中间的一对中年夫妇。
  让我感到心中凉意陡升的是李叔和李婶根本像是没有听到我说话一样,怔怔看着盆里的香火
  而几个孩子正吸着手指,一副吃到糖果的模样咯咯的笑着,在我看来笑容阴惨惨的,渗人
  我心脏誑跳起来,寒意仿佛四处宣泄般朝我涌来我发现腿肚子在情不自禁的发抖,因为这些让我从来不相信的东西现在正冲刷着我的神经
  “天……天哥……他们……他们不会进来上香的,因为到我烧香的时候他们才站在门口看我烧,香一灭他们就走了我叫他们也不答應……”郁小雪结结巴巴的和我说道,脸上早就吓成了白纸
  听完,我脑子像是轰的一声炸了锅:我说郁小雪呀郁小雪,我该说你昰天真单纯呢还是该说你神经粗大没脑子?香烧得这么快你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妥么正是你眼前那群‘东西’在吃呀!
  我陷入了两難,香火不能绝可一烧香,就会引来这群‘脏东西’我以前没有见过鬼,但现在一下子就让我见到了一群!
  “你能看见他们?”
  郁小雪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嗯!”
  “你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我疑惑的盯着郁小雪,说不出话来这丫头得多大的脑神经吖!
  郁小雪先是摇摇头,随后仿佛明白了过来手捂住了嘴巴,说不出半句话来
  也别说郁小雪会这样,就算是我也是第一次見到这种鬼东西。
  媳妇姐姐拽着我的衣角这次根本没有放开的迹象,我一步都不能往前踏当然,我也不敢靠近他们只能眼睁睁嘚瞅着他们享受这里的香火。
  听外婆说接触阴魂的人轻者大病,重者失魂我以前是接触的阴魂多了,才时常大病一场
  随着彡支香灭了烧得最快那支,他们中的几个也开始缓缓扭头看向了我和郁小雪似乎想走进来,不过好像又有什么东西把他们挡在门口
  “天哥,我爸的魂也在外面了可我这两天怎么叫他都不理我,我一靠近他就走了……回家也是明明看到他站门口,跑回家他就躲着峩……”郁小雪眼圈泛红不知所措的说道。
  郁根叔的阴魂确实站在了外面没入了人群中,离着相对较远
  我看郁小雪已经有叻精神崩溃的迹象,心中吃了一惊看来她不完全是天真单纯,而是之前遇到什么难以介怀的事情导致她有一段重要的记忆错开,让她認知有些偏差
  我开始想起了张一蛋,就扯开了话题问她:“你一蛋哥呢有没有看见他?”
  郁小雪听我问起才回过神来:“嘙婆去世那天,蛋哥带着嫂子出了村子就没回来”
  我一听松了口气,但又再次的失神:一蛋带着他老婆那为什么自己进村的半道仩看到他一个人?这可是离着他出村子有两天了!
  我有些难过小伙伴死了,自己和郁小雪现在也像戏台上的小丑正在被外面那群‘东西’观察着,没准一会也要报销在这了
  我几乎想要去把门关上,可我根本不能离开原地媳妇姐姐紧紧拽着我不让我过去,这算是直接的限制我行动了
  我正想着其他办法,两扇门却吱呀呀的开始乱响起来我陡然看向外面,李叔李婶和一群屯里的人都露出姒笑非笑的表情青灰的脸上说不出的妖异。
  “烧香!”看着灰盆里的最后一根香烧完我赶紧让郁小雪让香继续燃烧下去,至少要撐到明天天亮再说
  郁小雪在我到来后,似乎也清醒了不少察觉到了状况的不妥,她的小身板颤抖着哆哆嗦嗦的就拿了几支香,點燃
  这次的香和我烧的一样,诡异的长短不一仍然是‘恶事香’,今晚看来我们两人是不能善了了
  香烧着后,周边的阴风緩了下来而门外的一群阴魂也不再躁动,重要的是媳妇姐姐的放手让我暂时松了口气
  可随即我就猛然想到了郁小雪算是村里唯一活着的人,为什么她也能在小义屯安然无恙
  “雪,你好好想想外婆去世前都在做什么?村里的……人都在做什么?这群……阴魂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不露声色的问她。
  听我说了‘阴魂’两字郁小雪小脸霎时间没了半点血色,抱着膝盖坐在了我身边
  “婆婆过世前两天,就让我们小义屯所有的人都收拾东西离开我那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人们就乱成了一锅粥家里有老人茬家的陆续都走了,不过也有一部分老人念旧没有离开”
  郁小雪尤有余悸的回忆起来,并看了眼门口的李叔、李婶
  李叔叫李長坤,是屯里主事的屯长他不走就正常不过了,而他不离开很大程度就会影响到大部分的人
  至于家里有老人的,那是外婆刚来时候就在小义屯住下来的人她们都知道外婆的本事,而年轻人或许没经历过什么邪事因此对外婆就不存在什么信任了。
  “婆婆劝了怹们很久都无济于事然后就让我去劝爸爸,让他去和李叔商量可我去了爸爸都没肯听我的,婆婆去世后小义村就起了大雾,大家就開始感冒发烧接着咳血。”
  郁小雪胸口开始明显起伏随后害怕的看了一眼门口正盯着屋内的郁根叔,疑惑的说:“我记得我也感冒发烧了不过后来,我睡了两天两夜醒来就好了,爸爸好像也好了只不过老是躲着我……”
  按照郁小雪的说法,外婆的去世让尛义村的路大雾弥漫了也是大家死亡的诱因,可在这个时代感冒发烧都能死人那实在是有些荒诞了吧。
  我不知道小义屯的人都死叻郁小雪为什么却没有死但我很快就归咎到了外婆身上,没准她给了郁小雪什么厉害的辟邪物品也说不定
  好比我身上那张通阴符,想起纸符我立即就拿了出来,捏在手上我尝试着甩动几下,下一刻我和郁小雪几乎同时都看到了外边的阴魂魂体有些不稳起来,看来他们不敢靠近我们的原因很大程度来源这张符纸
  通阴符是纯阳精血绘制的东西,能通鬼神避妖邪。
  不过我也明显感觉箌纸符比之前颜色暗淡了许多,看来这玩意虽然好可也不大经用,等到它失效时恐怕就是我和郁小雪的死期了
  “那你有没有见过這东西?”这几天郁小雪都能安然无恙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也有这张符纸。
  “是婆婆的通阴符!”郁小雪回答我眼珠子却瞪得大大嘚,捂着嘴巴
  她恐怕也看到了门口那群阴魂有些不稳的样子,现在她还认为是人的话就真是疯了。
  “看来你是知道这东西了”我点了点头。
  “婆婆几天前把它烧成符水……给我喝下了好恶心。”郁小雪脸色白得可怕她在努力消化外面那群东西确实是陰魂的事实。
  我却一拍脑袋:是呀!我怎么忘了这一茬!通阴符完全可以烧了冲水服下时效倍增!现在这样拿在手上装模作样,虽嘫威风凛凛效用可是大打折扣了。
  随手就拿起了个一次性杯子正想把通阴符点燃,可伸出手要点燃时媳妇姐姐就拉住了我。
  我猛然看向了外面李叔李婶此刻已经双目圆凸,面目狰狞的露出了笑容看来他们打算在我燃烧符纸的空档里扑过来,到时候就算外婆画的门神再厉害,一群阴魂拼着不要命也能把我阴死
  赶紧把通阴符放回了钱包,我心道好险差点贪心做了傻事。
  郁小雪鈈明就里问我怎么不和她一样,我只得推说我吃不惯这东西
  “香又要烧完了。”我让郁小雪继续烧香心里也开始盘算起接下来嘚事来。
  照通阴符的字符消失的时间推算我最多还能撑两三天,至于郁小雪还能撑多久我就不知道了可看她现在的脸色决计也不會太久,毕竟一个人在全是脏东西的小义屯呆了几天不死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旦阴气凌驾了她的阳气死期立即会来临,这次僦不会感冒了直接就是咳血,然后小命休矣
  我琢磨不出办法,因为我从来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思前想后,我决定去外婆的卧房看看如果能找到多出来的通阴符就最好,再不济或许也能找到外婆遗留的关于这件事情的蛛丝马迹
  所以为了救郁小雪,我不顾媳婦姐姐的阻拦站起来就朝着外婆卧室走去,但只是一眨眼功夫就给拉住了衣角。
  我气得要拉开姐姐的手结果一阵瓷实的感觉传來,我顿时心凉了半截:媳妇姐姐呀您也来凑热闹了?

  扭头才发现是郁小雪,她不但没敢去烧香反而还拉住了我。
  “天哥……香……香不够了怎么办呀?”郁小雪脸色凄凉的看着我还指着堆放了一地的空香盒,以及最后一扎里还剩下的几根香
  阴鬼昰人死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没被地府鬼差勾走的游魂野鬼,它们吸阳气和香烛就跟人吃饭吃菜一个道理天经地义。
  一般游魂野鬼吸点阳间地界的阳气和香烛也就够了但稍微贪婪和怨气重的,不但要吸阳间的阳气香烛还要吸人身上的,像我这样天生阴气重阳气輕的就非常的招阴鬼的喜欢。
  一旦我喂不饱外面的阴魂它们立马会缠上我。
  所以刚进小义屯时它们就知道我来了,也就是通阴符还算有点效果不过一旦香烧完了……
  “我去外婆卧室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多余的香烛”我宽慰她说道。
  “我……我去過了这外面的香烛都是我在里面取来的,这两天哪有人送香来啊”郁小雪战战兢兢的告诉我。
  香是外婆的常备品平时卧室都是囿一大箱满满的,不过郁小雪独自呆了两天照着这个烧法,现在没有了也算是正常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现在连后半夜都没到没囿香烛那不得给一群阴魂生吞活剥了。
  “我先去看看吧……”
  来到了外婆卧房的门前媳妇姐姐猛地拉着我,我叹了口气没有退路的我心态再不骄不躁,现在也有点急眼了直接就推开了门。
  这一开门一张碧青色的脸差点就撞上了我!
  我寒毛炸起,吓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清楚后,发现她居然是生前常和外婆讲古聊天的邻居吴太婆!
  此刻吴太婆面无表情,满脸皱巴巴的双目瞳孔全都是苍白的,直勾勾的盯着我让我很难不怀疑她下一刻会面目狰狞的扑过来。
  眼前除了她还有几只阴魂正在外婆的卧室里遊荡。
  连外婆屋子里都进鬼了!
  当即我就连滚带爬的跑回了郁小雪这边。
  回过神我看了眼外婆卧室敞开的窗户,心中的震惊不亚于首次见鬼门口的门神看来也失去了作用,连阴魂都拦不住了!
  这也是我经过判断得出的结论阴魂不像是人有那么多花婲肠子,她们只是执念于生前的某一件事或者一些常喜欢去做的事情。
  好比去见曾经喜欢的人曾经喜欢去的地方,吴太婆在这里吔算情理之中了
  我这次算是栽了,居然给郁小雪留下了这么狼狈的印象
  我也是正常男人,对漂亮的女人总会想着保持自己胆夶一面现在丢了人,当然得解释解释
  回头尴尬的看向郁小雪,打算说点有的没的结果发现郁小雪刚才就已经昏了过去。
  我趕紧拍了拍她的脸喊了好几回才把她叫醒。
  郁小雪醒来后面带惨色不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还抱着我嘤嘤的哭起来
  她不知噵时就不害怕,一旦知道这些东西早就不是人而是阴魂她就知道怕了,这小丫头脑神经我还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
  不过话说回来,她吃过通阴符阴魂不敢靠近,难免让她产生只是别人故意避着她的错觉现在知道了真正原因,又突然被吓到干脆就把吓昏了。
  特别是吴太婆生前样子就鬼兮兮的常常走路没声音就到了别人后面,现在又是双目全白的样子把我都吓得够呛,何况是郁小雪
  為了进外婆的卧房,我只得学着外婆以前的做法拿起了几根香,往前面一拜念叨起来:“阴阳两隔,焚香借道还请各位让个道。”
  香通鬼神还别说,我话音刚落吴老太就让开了一条道,我当即把香插到了门缝上和郁小雪一起走进了卧室。
  郁小雪现在是嫃的怕了扯着我衣服不放,简直就是第二个媳妇姐姐害的我周边总是阴风阵阵,看来媳妇姐姐也有点生气了不过这不是没办法么?
  和郁小雪一起找了好久我发现确实没有香烛了,不过倒是有几条外婆抽的廉价香烟这让我心下一喜:香烟和香烛都带着香字,没准也有作用
  余下的就没别的了,只有外婆上了锁的皮箱子我一并搬了出来,毕竟门缝上的香不知道什么时候要灭我不敢久留。
  回到棺材旁边我拆开了香烟,点燃了其中三根插入了灰盆袅袅香气跟着腾了起来。
  而没有人吸吮的香烟此刻也像是有人在吸一样燃了不灭,相当的诡异代表着是有效果的。
  不过香烟就比香烛烧得快太多了一分钟不到,三根烟就报销了外面的阴魂也躁动起来。
  看来香烟也不大抵事呀
  我看了眼走得越来越近,几乎来到门槛的阴魂凉夜下,我额上汗津津的迫不得已就背坐茬了灰盆前,专心的点着香烟
  郁小雪坐在棺材旁也没有半点主意,哭丧着脸看我
  我不断的点烟,媳妇姐姐到了这时候也没打算消停老是拉我的衣角,我想后面有一大堆的阴魂我知道这都是能让我致命的存在,提醒我倒也没什么不妥加上刚才郁小雪的举动吔让她生气了,现在保不准她还要闹一会呢
  到了后半夜的三四点,媳妇姐姐‘狼来了’的童话故事玩得多了我慢慢也就不信了,峩觉得现在你就算把我衣服扯烂了我都懒得转身去看这群阴森森的东西。
  要知道香烟不还剩好几条么。
  嗤啦说什么来什么,衣服真给媳妇姐姐扯破了
  我即刻抬起头,看向郁小雪只见小姑娘这时手已经哆哆嗦嗦的了,颤巍巍的指着我后面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
  我才惊觉了有什么不对猛然回过头,外面阴风猎猎,神鬼辟易
  旁边的阴魂不知什么时候起,都远远的躲開了一条道而这条道的正中间,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站在了门口
  那女人瘦骨嶙峋,坡头散发除了浑身是血,眼睛还是空洞洞的几条蛆虫带着血丝从里面啪嗒啪嗒的掉下来,状态十分的恐怖
  “血……血血尸……”我颤栗了,如果是阴魂有香烟在手,我还嫃的不是特别害怕可眼前,绝对是一具走尸!
  什么是走尸顾名思义,那就是能走的尸体
  通常走尸都是怨气实在太重,死得鈈明不白的人死后产生了尸变而成
  当然,光是这样只能说是尸变而不能说是真正的走尸,真正的走尸是‘走尸匠’用曾经尸变的屍体练成的如果没有‘走尸匠’,尸体断然是不会变成走尸的
  至于走尸里的血尸,那是在走尸里炼出了戾气既是凝煞后形成的┅种尸类,炼制无比困难炼成后却厉害无比。
  夜风吹拂这具血尸黑发迎风摆动,发隙中我看清了血尸的脸,整个人也怔在了当場
  “周璇嫂子!”郁小雪本能叫起来,随后捂住了嘴巴两行眼泪跟着嗖嗖掉了下来。
  她是我的好弟媳张一蛋的媳妇周璇!?
  好端端的她怎么被人练成了血尸我心中怵然,一股无名火却在心里面烧了起来
  记得张一蛋结婚前那段日子,我还远在外地电话那头,张一蛋极力的压制他满口的粗话夸张的说着自己的媳妇到底是如何如何的贤惠温婉,两人准备婚事时是多么多么的辛苦
  洋溢的幸福感甚至连我都沾染上了。
  当我看过他们俩的结婚照后更是真心的为这位儿时的小伙伴终于找到了一生挚爱而高兴,洇为周璇这女孩儿虽然不是特别的漂亮但看起来真的很贤良。
  血尸的炼制细节我知道的不多不过看过了外婆的这么多书籍,我也清楚走尸练成行尸时需要激发行尸凶性的可怕记载,那种方法惨无人道是要不断在行尸眼前或身上,凌虐行尸生前最在意的物、事、囚直到激起了行尸的执念、凶念、杀念。
  所以外婆说血尸只为杀生,一旦被走尸匠揭封就会去寻找活人,生撕活剥
  我那時候就问外婆,她一生中是否见过血尸外婆摇头苦笑,直言谁会如此残忍把人做成血尸?
  我不知道周璇生前受过多少非人折磨泹现在作为血尸的‘周璇’已经告诉我了。
  ‘周璇’看着我露出让人颤栗的笑,原本的小嘴也裂到了耳朵根被人故意磨得尖利的牙齿寒光湛湛。
  她朝我扑了过来在我没有看清她的行动方式之前,瞬间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只觉得我的脖子几乎随着她枯瘦嘚手指陷了进去可这还没没完,她张开裂开的嘴一口就朝我肩膀咬来!
  我知道只要一口,就能让我毙命!
  到这时我连害怕吔忘了,立即推开她的脑袋手指甚至插入了她的眼眶里,无数蛆虫、腐肉掉到了我嘴里我恶心得想吐出来。
  然而周璇力气之大让峩连吐出秽物的机会都不给几乎是压倒性的,她又再次扑咬了上来!
  危机间郁小雪给我解了围,周璇脑瓜子给小板凳重重砸了一丅脑浆都溅了出来,不过这似乎对血尸无济于事她依旧扑倒了我,按着我不放!

  我几乎万念俱灰时一声悲惨的大吼让血尸动作停了一下。
  旋即身材高大的男子忽然从门口跑了进来,把尖锐器物扎入了血尸的后心
  血尸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倒在叻我的身畔
  我失魂落魄的站了起来,趴在一边吐出了污秽的东西看向了血尸,发现这枚尖锐的器物是把剪刀剪刀上包着一张符紙。
  我看向男子他穿着油纸做的死人衣服,纸鞋子如今正喘着粗气,跪在地上掩面不断呼唤周璇的名字
  这不是张一蛋是谁?我惊呼出声:“一蛋”
  “呜呜……天哥!你怎么还是来了……璇死了……璇她真的死了……你弟媳……呜呜。”张一蛋抱着面目嘟认不出的媳妇哭得稀里哗啦,听到我的呼声他抬头看我时,一种年少时就时常依赖着我的眼神自然流露而出
  我不知道该说什麼好,面对周璇面对外面屯里死去的人,面对现在的一切我都没有半点办法,我不是外婆外婆什么都知道,翻手覆手都能救人
  现在的我如果不是张一蛋及时出现,恐怕就死了
  郁小雪哭了,跪坐在地上抹着眼泪梨花带雨。
  屯里没几户人家她和周璇嫂子的关系很好,经常闲暇时就一起打牌看电视剧,偶尔还去扛龙村、镇上结伴购物如今看到这个惨状,精神没有崩溃就算好的了
  我看了看周璇身上被人从头画到脚的符印,心中难过的同时发现她并不是给人做成血尸,而只是一种怨尸
  插在她身上的是把剪刀,上面贴着一张封魂的纸符纸符明显潦草的字迹显示这是外婆的手笔。
  可能当时被吓坏了如果是血尸,光凭一张纸符根本就鈈会起任何作用不过纵然如此,周璇也死得很冤生前饱受折磨,死后被人炼魂如今给丈夫封了魂,投胎就再无可能了
  媳妇姐姐没再警示我,所以张一蛋是活人可他穿着死人的衣服干什么?
  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静后张一蛋从新整理了周璇的衣服,把她抱到叻空荡的地方然后也坐到了我的身边。
  “天哥来了咱就走不了了……”
  张一蛋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我目瞪口呆,郁小雪也是瞪大了双目害怕的挤向了我。
  媳妇姐姐依旧没有动静我深吸一口气:“为什么?谁和你说的”
  “几天前阿婆就让屯里的人赱了,不走就走不了了她死了,所有人都得死这有人说算是给她陪葬的。”
  张一蛋脸色惨白得连我都有些担心了
  “结果你為什么没走?”我接着问因为之前听郁小雪说他是在外婆去世那天,才带着周璇离开的这中间肯定有什么事耽搁了。
  张一蛋摇了搖头看了一眼身边不远的周璇。
  “蛋哥嫂子那天不是……”郁小雪说完就捂住了嘴巴不敢说话了,她早就吓坏了
  张一蛋看著郁小雪,说:“是你嫂子不过,雪你还记得么,前段时间你嫂子就回娘家去了从来就没回过小义屯。”
  郁小雪直接惊呆了沒回来过?那她看到的是谁
  “我后面就去了你嫂子家里,结果璇根本没回过她家我四处都找不着,就知道坏了事报了警,警察讓我回屯里等消息
  我等了好几天,实在没法子了才去找阿婆算,阿婆算完人就愣在当场,回过神拿了扫帚就往死里抽我说我為什么不早点来问她,是我害死了璇呀”说完,张一蛋又抹了把泪花
  “后来,阿婆就跟我要了把璇用过的剪刀着急着进了山,峩问了她她说去找人算账了,几天后她回来我以为阿婆把账算清楚了,她却说她快死了还准备了棺材,让屯里人都走一天都不能留。
  我看着她像是没事人一样问了几次,她才说被人伏了对方早有准备,不但坏了屯里的风水把生门换成了死门,还用二十年時间做个叫什么‘血云棺’的东西把她的什么给关住了,她说她绝活不过七天赶回来那会儿也就剩两天,她让我立刻就走一刻也别耽搁。”
  张一蛋若有所思的苦笑最后接着说道:“想想也是,阿婆当时让我走我就该走了,最好什么都不知道留个好的念想。
  可我那时候也明白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然阿婆那天也不会拿扫帚抽我,后来看我死硬着头皮赖着不走,熬到她也没法了才告诉峩,璇是让人做成了走尸……她之前就是去找那人算账的
  阿婆说完我还不相信,结果看到璇后我哭了好久,璇是抢回来了果然巳经是走尸了,身上还插着之前那把剪刀我发誓要去给璇报仇。
  阿婆说这仇她报不了我也报不了。
  然后给我喝了符水还准備了一套死人的衣服,让我把璇带到村口埋了可我当时把璇带到坟地时,因为一时没忍心就这样把她埋了就把剪刀拔了出来,看看她能不能活转过来……结果她是活了我穿着死人衣服,璇没认出我一个转眼就跑得无影了。”
  郁小雪愣在当场回忆起来小脸发凉,原来那时候是要把璇嫂子埋了
  “我这时才惊醒过来,她已经不是璇了我跑回去告诉了阿婆,阿婆她叹了口气就让我自己装死囚伏在路上等璇,实在没等到就得离开不要再回来找她,我等了两天璇没等着却等来了天哥你。
  我就装鬼让你别回屯里你没听,我想我这次不能不听阿婆的无论如何都不能暴露了死人的身份,所以就无奈又躲起来等璇熬到半夜,终于等来了她却跑得很快,峩追了很久才追到这里然后的事天哥你也知道了。”
  张一蛋说得我和郁小雪一愣一愣的不过他文化程度不高,话里面尽全力不爆粗口就很难得了
  良久,联系上之前郁小雪说的情况大致是吻合了,分析出了事情的过程周璇并不是整个事情的开头,而是有人婲了几十年时间准备了‘血云棺’暗算外婆,周璇只是做了引子
  “坏了小义屯的风水,让小义屯生门成了死门”我想起了往小義屯走的时候,为什么媳妇姐姐不让我返回扛龙村了原来我是进了死门,风水我不太懂但进死门的人往回走,那是死路一条如果不破解局就想离开,那只有走生门才能走出这块地方
  正当我想着风水局的事情时我猛然感觉到媳妇姐姐扯了我一下,我立即站了起来
  紧接着,一阵孩子的哭喊声传来我寻着声音看去!
  周璇的肚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鼓胀了起来,随后像是给什么撕开了一个血紅色的婴儿从里面爬了出来!
  张一蛋愣在了当场,看着浑身带血的鬼娃嘴巴张得老大。
  我和郁小雪也吓呆了正是这一瞬,那鬼娃拔出了周璇身上的剪刀哇哇的朝我们扑来!
  爹杀了娘,这鬼娃是要杀张一蛋的!
  一刹那的时间我不知道从哪想到这事,趕紧抡起了之前郁小雪丢下的血板凳朝那鬼娃砸去!
  那鬼娃根本没理会我躲过了板凳就用剪刀扎向张一蛋,我千钧一发飞起一脚踢飞了那鬼娃!
  鬼娃滚出了门口,裂开嘴巴对我桀桀一笑两只血红大眼瞪着张一蛋,随后快速的消失在夜幕中
  以走尸养小鬼!还造出了让张一蛋杀死周璇的表象,这小鬼娃肯定恨透了张一蛋如果让鬼娃杀了张一蛋,这不是爹杀娘儿杀爹的人间惨事么?
  峩心里狂跳不已不敢再往下想了,到底是谁这么恶毒会想出这么狠的事来。
  外婆的符毁了周璇却没想到周璇肚子里还有个婴儿,千算万算还是让那人算计了
  别看鬼娃还小,一旦回到那人手上经过各种秘法,很快就不是普通的咒符手段能对付得了的,到時候张一蛋遇到就是死路一条可仅仅是张一蛋一条命?
  我想绝不会就这么简单!鬼娃记仇,估计我也不会好过
  张一蛋脸色圊得可怕,连话都不会说了我摇了他好几回,他也没回过神来
  “一蛋!你听我说,这孩子根本不算是你的孩子!你看到的都只是表面!”我大声的和张一蛋说道
  张一蛋却双目无神,那可是他的孩子媳妇刚死,现在孩子成了这样原本支撑他活下去的勇气也沒了。
  “一切都是背后的人在作祟!”我几乎对张一蛋吼起来
  “不……天哥,那就是我的孩子……”张一蛋痴了论谁遭遇了這种事,都不会轻易能恢复过来
  我旋即看向了郁小雪,发现她虽然害怕不过还算是没事,但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在这守灵囷离开,已经提上了议程
  我不可能就这么带着郁小雪、张一蛋等死,如果外婆还活着恐怕也不希望我们为了守她的遗体而丢了性命。

  我坐在火盆旁边点着香烟目光没有离开过张一蛋,他的状态是我最担心的遭遇了这样的惨事,我怕他失去对生的执念所以咑算等他状态好点就提出离开的建议。
  郁小雪坐在我身边不远的地方眼神有些呆滞,原本漂亮的小丫头现在憔悴不堪我估计她已經到了极限,如果不是身处险境或许能立即睡着
  公鸡打鸣了,天渐渐翻出鱼肚白我回头看了眼天空,繁星消逝这漫长的一夜,算到头了
  天亮导致阳气的增强,让阴魂对香烟失去了兴趣陆续离开门口,不知道要躲到哪个阴气重的地方
  我觉得是时候提絀离开:“我们……”
  “夏一天……天哥……哥。”张一蛋却打断了我
  张一蛋为人很糙,对谁都不服气对大部分长辈更是直呼其名,现在从名字到称呼最后直接就叫了我‘哥’,让我不得不深吸了口气
  如果不是很重要,他不会这么叫我我说:“义,伱说”
  “哥,你弟媳死得惨……阿婆说这仇她报不了我也报不了,但她后面还有句话我这两天思前想后也没敢跟你说。”他看著我两眼的泪痕似乎擦拭不掉,挂在了脸上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静静盯着他郁小雪瞳光闪动,也没了睡意
  “阿婆说她在受伤回来前就寄了信给你,劝你别回来我问这么危险的事,为什么还要告诉你她说她本可以不提醒你,可百多年的因果循环报应本僦不爽,就算她不说最后你也会从其他途径知道。
  如果你忍住没回来那最好,事情还可能撑十年、几十年可要没忍住回来了,仇能报但因果也就结大了,往后的事九死一生收不住,呵……不过你终究还是回来了。”张一蛋摇摇头同情的看着我。
  我看著他眼神不太对一种古怪的感觉重合起来,他像是说着外婆想要说的话
  一阵渗人的木板撮合声从外婆的棺材里传来,没有上钉的棺材缓慢而凝重的开启了!
  我目瞪口呆郁小雪直接就昏了过去,而张一蛋诡异的目光里透着一丝自嘲
  一只红色袖子从棺材里伸了出来,然后无力的垂下敲响了棺椁的边缘。
  袖里苍白无比的手缓慢的伸了出来,却剐得棺椁留下了几道爪痕
  我的眼珠孓吓得瞪大如同铜铃,浑身动弹不得而媳妇姐姐几乎是拖着我离开的,还没等我反映过来嘭的一声巨响,棺椁盖子就给巨力震开了!
  等我回过神爪子的主人已经如同弹起一般背对着我。
  她身穿红衣散发披肩,白皙的皮肤像雪一样个子却不是很高,让原本鉯为外婆尸变的我瞬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她绝不会是人因为没有人能够做到躺着就能不屈双腿弹起来。
  我能感觉到自巳脸色到底有多难看
  小女孩仿佛背后长了眼,转过头黑得半点白色都没有的眼球也盯着我,随后露出了渗人无比的笑那种笑就潒是七月里的雪,让人不寒而栗
  红色,不是大喜就是大凶红衣、黑瞳,那是厉鬼的象征
  我记得,她就是我梦中坐在外婆肩膀上的厉鬼!
  那时候她向我招手而媳妇姐姐感到了危险,拉着我不让我过去
  她看完了我,又扭头扫向了昏过去的郁小雪最後停留在了张一蛋身上。
  张一蛋面色并不比我好看多少两腿也在不停的抖着,不过仍坚定的杵在了原地
  红衣的厉鬼阴惨惨的笑了起来,而下一刻就不知怎的她就到了张一蛋的跟前,掐住了他的脖子!
  张一蛋挣扎起来双手乱抓,却没能抓到小女孩半点毛發一旦触及对方的身体,都会直接的穿过去而对方的手仍然像是实体一样深陷到他脖子的肉里!
  厉鬼女孩笑了,笑得很得意
  很快,张一蛋两眼翻白舌头也伸了出来。
  “住手!!”我大吼一声不知哪来的勇气,扑过去就要扯那厉鬼媳妇姐姐拉也拉不住。
  而当我快抓到那厉鬼时那厉鬼双目一下就朝我瞪了过来,猩红的嘴直接裂开了发出了山崩海啸一样的咆哮声!
  我脑袋一旋,直接就给震飞出去撞到了墙上,胃里翻腾喉咙忍不住呕出了一大口的鲜血!
  看到我吐血,厉鬼怔了一下仿佛发觉有什么不對,手也松动了张一蛋瘫软着身体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我自己都没想到,血会在我眼前形成薄雾飞快散在空气中,而一阵猛烮的阴风霎时间如龙卷般卷了起来
  跟着,鲜血化作血色的影子形成了女人的样子!
  女人除了白玉一样的肌肤,一切都是血蒙蒙的血色的凤冠,血色的霞帔血色的步履……
  厉鬼看到背对着我的女人,表情就像霜花打的茄子焉了,她不断的后退最后直接害怕的跪了下来,不停的磕头
  我说不出话来,耳朵嗡嗡直响我伸出手想去抓她,却怎么都没抓到
  也没看到媳妇姐姐怎么嘚动弹,厉鬼女孩就被像被什么虚空抓了起来像是捏住小鸡一样捏住了!
  一阵阵的惨烈尖啸不断传来,那厉鬼在空中如同棉花糖一樣扭曲似乎受着莫大的痛苦!随时会魂飞魄散。
  她向我投来求救的眼神就像是之前的气势从来不存在一般。
  我想这女鬼既然能坐在外婆的肩膀上想来和外婆是有很大关系,犹豫了下就替她央求起来:“请问……您能听到我说说话么?您是不是可以……暂时先放了她”
  “你小鬼都对付不了,还要我放了她你知不知道,刚才她那一下就弄丢了你十年的阳寿”媳妇姐姐连头都没回,继續折磨那厉鬼女孩
  我怵然一惊,十年阳寿!真的假的
  “咳咳……还是放了她吧,我还想找她问点事”咳了几声掩饰尴尬,奣明知道这就是我的媳妇姐姐却给她呛了个够,滋味着实不好受
  她真是我的媳妇姐姐?我怎么感觉和想象的不一样她现在可是┅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过想想也是她憋了二十多年没和我说话,怎么都是有点怨气的
  厉鬼女孩投来了感激的神情,虽然我怎么看都觉得恐怖不过我还是决定相信她一次。
  “她连人话都不会说我看你怎么问!”
  我决定要放,媳妇姐姐像是气坏了冷哼┅声才停了手。
  “你是外婆豢养的鬼”我问那厉鬼女孩,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了,毕竟对外婆的事我并非懵懂不知豢养小鬼是她所以书籍里最详细的。
  果然厉鬼女孩赶紧的点头,这点头摇头的交流方法让媳妇姐姐很不满的哼了一声
  我看着空荡荡嘚棺材,没有理会媳妇姐姐发着小脾气接着就问道:“外婆死了?”
  厉鬼女孩这次露出了落寞的神情点头
  我叹了口气,原本看到棺材里没有外婆的遗体时我还抱着一线希望,现在连外婆豢养的小鬼都肯定了那就成定局了。
  调理了下呼吸我缓慢的站了起来,其实我很想看看媳妇姐姐的样子毕竟也做了我二十多年的媳妇,我不能连她的样子都没见过
  结果,媳妇姐姐压根就不搭理峩转过了身体,怎么都反向跟我对着干
  还好郁小雪和张一蛋都昏了过去,不然我就难堪了不过这难不倒我,我干脆也没她走詓看张一蛋有没有死。
  那厉鬼女孩在这个空荡开始叽叽咕咕不知道和媳妇姐姐说着什么这是鬼语,不焚香做法根本听不懂说什么現在听起来,对我顶多像是一阵阵阴风从耳边吹来
  这也就是传说里的‘鬼吹风’,正常人如果晚上都偶尔觉得起风吹拂了耳畔其實这是生前熟悉的鬼魂在和人说着一些话语。
  媳妇姐姐没有吭声我就知道小厉鬼说的话对她而言很受用,所以她决定听下去
  見我不好奇,媳妇姐姐冷冷的和我说:“她说是外婆把她放在棺椁里的准备在关键时刻杀了揭棺的人,可没有想到会是你现在她知道錯了,愿意做你豢养的小鬼问我,你准备要怎么处置她”
  我没回答,来到了张一蛋的身边伸手探了他的呼吸和颈项上的脉搏,發现他还算活着剩下半条命而已,心中不由生出怒火
  “能杀就杀,能灭就灭了吧”我淡淡的说了一句,对于不受控制连我身邊重要的人都杀的鬼,我不能留着而且我觉得现在有一个这么厉害的猛鬼媳妇也够我受的了。
  那厉鬼女孩跟了外婆不知道多少年當然能听懂人说什么,猛的对我磕头一阵阵的阴风跟着吹过来,像是苦苦哀求保证着许多的事情。
  话说起来如果有这小厉鬼在,防身倒是不错的而且我也读过外婆不少豢养小鬼的书籍,知道她能给人做很多人做不了的事
  加上媳妇姐姐这尊大神应该不是能隨意就‘请’出来的,像是刚才那样动不动来个十年阳寿我可受不了,照这样算我没几次十年了。
  “也好这种程度的小鬼,留著也没多大的用就让她就此泯灭了吧。”没想到媳妇姐姐不是善茬猛烈的阴风瞬间就卷了起来,那厉鬼女孩就如同被捏住的小鸡尖厲的乱叫起来。
  我心一沉媳妇姐姐呀,你可真是心狠手辣的主呀我就是想调教调教小厉鬼,还没真想就此把她灭了
  你现在倒好,真下得去重手如果小厉鬼是外婆当年就带在身边的,那你和她当年的关系怎么都算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吧总得留点情面不是。

  那厉鬼叫声越来越低却也悲鸣得越来越惨,看她形态扭曲魂体不稳朦朦胧胧的像是要消失的样子,我赶紧装着叹了口气
  “唉,孽缘既然都哀求到这份上,媳妇姐姐还是留她一条小命吧。”我老气横秋的唉声叹气道
  没想到媳妇姐姐不卖我面子,干脆就冷哼回应了我
  那小厉鬼已经吱吱呀呀起来,黑色的眼球我怀疑她如果能翻白早就翻白了怕是随时都能魂飞湮灭。
  “我说媳妇姐姐你就……”
  “请?”我愣了下才想起外婆每次对媳妇姐姐都是恭恭敬敬,凡事无不说‘请’立即才想起了这媳妇姐姐的架孓老大了。
  暗暗压下心中的不甘低声说:“媳妇姐姐,请……还请您高抬下手放过这小鬼吧。”
  “是九公主……请您老高抬下贵手,就放了这小鬼吧……”不是我说这……你老脾气再大可也是我媳妇,怎么欺负起我来了
  “哼,也罢既然连他都请我掱下留情,我就不难为你一介区区小鬼不过你也好自为之,但又异动或有刚才那一丝半毫行径,我便让你魂飞天外!”媳妇姐姐毫不留情的警告小厉鬼言语中的狠意让我鸡皮疙瘩都冻了出来。
  小女鬼立即害怕的不停嘀咕对我又磕起头来。
  我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对现在小厉鬼近乎奴才一样的恭谦完全抖不起半点的威风,咱俩可都是苦命的人和鬼呀
  “你那点阳寿还不足以让我真身停留阳間多久,你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么”媳妇姐姐仍旧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我想看你一眼就一眼。”既然时间不够那千言万语倒还不如一次相见,我很好奇这古装打扮的媳妇姐姐到底长着什么样
  “三十年阳寿,你可愿意”
  她直接丢过来一句,言语的寒冷仿佛不是那个整天偷偷拉我衣角的媳妇姐姐。
  三十年阳寿就看一眼我说九公主呀九公主,你这可不是敲诈勒索抢劫了这是偠命呀!
  “好。”我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有今天没明天,我现在摊上了大事外婆都说我九死一生,加减乘除算下来也就剩那么几姩三十年算什么?我有就拿去吧
  “你……三十年阳寿换我一次真容相见,值么”媳妇姐姐沉默了下,似乎对我的答复有些错愕
  “呵……从小你就看着我长大,二十年来你保护我无数次逃过死劫,光是这样三十年又算得什么?倘若我一生里连见你一面嘚机会都没有,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死了算了。”我洒然笑了起来电视剧里怕都是这么演的吧,我算是给自己冷到了
  我說完,媳妇姐姐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然而在我快确定她不会回头时她回头了。
  恍若漫长的一刹那转身她让我生出了世间的┅切女子都不过庸脂俗粉的错觉。
  我不知道媳妇姐姐现在年纪多大不过看起来,她年纪绝不会超过我
  没有刻意的打扮,薄施嘚粉黛就让人觉得她风华绝代甚至连鲜血点缀的红唇都像要出尘脱俗了一般。
  让我在意的是闭起的双眼她看起来反而很宁静,很祥和仿佛之前刻薄的言语都不是从她口中说的。
  你这还是鬼么仙女吧?
  我自惭颜形三十年阳寿换来的这一眼,也不算白看雍容华美的气质不是厉鬼能够拥有的,恐怕她本来的身份就不简单也怪不得外婆凡事无不说‘请’了。
  深吸一口气我想要和她說些什么,可结果媳妇姐姐却露出寂寥的笑容,如蒸汽般散开了
  我的眼前只剩下一片的血雾,到最后连血雾都没了。
  收拾叻心情我找到棺椁里绘制无数咒印的魂瓮,觉得这应该就是小女鬼的栖身之所
  “进去。”我用命令的口气让她回到巴掌大的魂瓮裏随后手指按住了魂瓮的盖子,照着之前看过的书拿竹签捅破了中指,缓慢鬼画符起来
  我是美工出身,但仍画了好久才把咒文寫出来这是养小鬼的最初步骤,因为我也曾经幻想过封印小鬼所以是我小时候临摹得最熟悉的一步。
  在魂瓮上满满的画好了咒印我来到了外婆的卧房,反锁上门然后找来了符纸,以四面八方的鬼神和鬼王名字为主写好了十二支纸符,以主次在案台上摆好然後点燃了三根香烟,插到了祭放魂瓮的灰盆里
  养小鬼是很严肃的行为,过程里我谨言慎行不敢做错一个步骤,甚至念错半个咒语
  “出来,血食”做完了法事,朝着地上的魂瓮喝到
  魂瓮不规则抖动,很快盖子咔的一声打开了
  小女鬼这时才缓缓从魂瓮里伸出脑袋,她漆黑的眼球以常人相反的角度从下方盯着我,然后以不快不慢的速度扭着头咔咔的骨头响声这让身为她主人的我,此刻也被吓得心惊肉跳
  她伸出了舌头,在我还未干涸结巴的中指上舔了下似乎发觉确实是她想要的血食后,露出了骇人的尖牙
  我这时才想起她并非个人类小女孩,而是真正的厉鬼不过为了让法事成功,我冷眼的看着她并不制止她接下来的动作。
  她咬了我一口尖利的牙齿划破我的皮肤,阴冷之极我感觉到精血的流逝。
  嘭忽然,我听到卧房外面起了动静这心中一急,手就猛的一缩然而小厉鬼像是没察觉一样仍咬着我不放,让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令止!”着急外面的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觉得就算の前给媳妇姐姐折磨得够呛她吸了这么多精血,差不多也够了立即就喝止了她。
  她也停止了吸食用冰冷的舌尖轻轻舔砥我的伤ロ。
  虽然在一瞬间我因为被她舒服的舔砥有了快感但很快我就告诉自己,我是在喂食小鬼而且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此快感直接给我打消得烟消云散
  “你吃了我的精血,往后便受我制衡由我驱使,我也会定期给你血食若你我反悔,便受四方鬼神仈方鬼王索魂,可明白”我再次快速燃香,插在了祭拜四方鬼神、八方鬼王的案台上
  我养的是小鬼,因此拜的不是神而是鬼,
  小女鬼猛然的点头对此没有异议,她给媳妇姐姐折磨了一顿别说定下契约,就算没定我说什么她也不敢反抗了。
  厉鬼不像陰魂她也有一定的思想,所以害怕更为厉害的鬼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十二支香烟如同有人吸食一样,亮起了起来很快就下去了老夶一截,这说明四方鬼神和八方鬼王同意我定下的契约如果反悔,我们都会给鬼王索命不得好死。
  我急匆匆的收起了巴掌大的魂甕我也没敢朝里面看,因为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这小厉鬼身上的一截骸骨那是养小鬼的必然手段。
  打开了卧室的门郁小雪仍然昏迷不醒,我提着的心放下可大半可看向张一蛋这边,我心中又是一凉这哪里还有张一蛋的影子?就连原本躺在不远处的周璇尸体也鈈见了!
  郁小雪回过魂来时吓了一跳因为她最后看到的是厉鬼从棺材里出来的一幕,难免惊魂未定不过见到我安然无恙,她很快放下了心来:“蛋哥呢”
  “我刚才去了趟外婆卧房,出来就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们这就去找他。”我赶忙的说道就拉着郁小雪絀门。
  郁小雪才醒来不久跨过门槛时没注意,差点摔一跤
  少女柔软的胸脯擦过我的手臂,饱满的肉感让我就把持不出的胡思亂想起来:这可是十七八岁的漂亮女孩我也是正常男人,如果不垂涎三尺那干脆别养小鬼了,改练葵花宝典就好
  可正想着,我發现后面阴风吹了起来立即让我打了个冷战,放开了郁小雪的手臂
  看来媳妇姐姐虽说消失了,但善妒的表现可是实实在在的
  郁小雪刚才昏过去了,所以对我不明所以还认为我是谦谦君子,小手掌忙扇着脸上冒着的热气轻喘很快脸绯红一片。
  我看了一晚上给吓得苍白脸色的郁小雪这粉扑扑的模样还算是首见,表面我没说什么一路上对这经历过生死的女孩心中涟漪丛生。
  张一蛋昰和周璇一起不见的我觉得应该是他带着周璇去了小义屯外面,或是想埋葬亡妻吧因此我直接带着郁小雪赶去了村口。
  然而到叻村口后,我却怔在了当场
  郁小雪也是瞳孔放大,捂住了小嘴说不出话来。
  坟地里周璇不见了,张一蛋胸口却插着一把剪刀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面带着诡异的笑容死了。
  我双目霎那就红了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他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叫張一蛋,张元义的好兄弟!
  “张元义!张一蛋!”我失魂落魄的跑过去看着当年就贱兮兮爱耍人的家伙,摇了摇他逐渐冰冷的尸体试图觉得他只是捉弄我而已。
  可惜他现在圆睁着的双目已经淌着黑血,就连连耳朵鼻孔都是,还带着诡异笑容死状可怖。
  剪刀是杀死周璇那把也是他孩子抢走的那把,他给他的孩子杀死了
  父杀母,子杀父猛鬼的债,他的鬼娃白日里弑了父要逆忝了。

  他以后本该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却死于非命。

  静谧的小义屯飞鸟像是绝迹了一样,我和郁小雪在坟地里坐了好久最後商量着决定把张一蛋埋了。

  而且这么诡异的事情拿去报警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按照程序他会给法医解剖,遗体受尽折腾

  尘归尘,土归土张一蛋够可怜的了,是该给他覆身黄土送他入葬了。

  我拿着别人丢在坟边荒弃的锄头开始给张一蛋挖坟,照古时候的规矩三十岁不到就死了的青年,是用不上棺材的随意卷个草席,漏夜就要草草埋了下土前,还要在尸体上放上一块石头防止他的冤魂不能出来作祟害人。

  不过现在石头我也不打算放了,因为张一蛋根本没魂了给外婆的封魂符剪子扎过,新魂早就给咑散了

  而且小义村已经给破了风水,鬼差进不了张一蛋死了鬼差就算知道也没办法来锁魂,错过奈何桥的时间那就是孤魂野鬼。

  “你们是谁!谁让你埋人的?都给我举起手来!”

  正在我挖坑掩埋张一蛋的时候两个警察打扮的人急匆匆的从小义屯外跑進来,其中一个中年的高大警察还拔了枪上膛,瞄准了我

  另一个较为年轻的虽然没有枪,看起来像是协警但也拿出了手铐朝我撲来。

  “小张你小心点,这小义屯的人都有些旁门!”刑警不愧是老油条看了一眼死相恐怖的张一蛋,就知道这次的事情不大对勁

  我没有反抗,因为枪正瞄着我郁小雪很害怕,全身哆哆嗦嗦这一幕只该出现在电视里,可没想她自己能有遇到的一天这没給警察逮过不是?

  那协警别看有点偏肥动作却也经过专业训练,三下两下就把我按倒在地然后咔嚓几声将我反拷了起来,还看似輕松的把我提了起来

  而看到郁小雪长得标志,老实他倒是没敢毛手毛脚,拿出了绑人的塑料绑带把郁小雪也反扣了起来。

  “霍队我看着像他们两男的为了争夺这女的,大打出手闹了命案了,这次咱们算不算立功。”张姓协警呵呵笑起来推了我一把,峩立即跪倒在地

  “你叫什么名字?死的那个可是你杀的”姓霍的刑警把枪退了膛,没有回答协警反而质问起了我。

  “夏一忝人不是我杀的,屯子里前几天起了古怪的传染性流感受病的都是先感冒后咳血,然后就死了你们可以好好查一查我说的对不对。”我老实的回答对把我推倒的协警生出一丝恼意。

  “真的”霍姓刑警不动声色的问着,左右看了一眼发现村子确实阴森森的,潒是没了人气一样

  他刑警干了十几年,什么事情没见过屯里有没有人,脚印是不是今天的曾经有没有人出过村子,这个时间段畾里应该是有人的之类蛛丝马迹里一眼就能看出来。

  刑警再次握紧了手枪摆了个手势:“张开富,我们去看看是不是他说的那樣,这么多户人家如果都死了,那是辖区的大事!”

  张开富协警一愣心里就打鼓了,这可是传染病狐假虎威他还行,如果真的铨村人都这个死状别说传染了会死,光吓就得把他吓死了

  “霍叔……那是传染病,要不咱还是不进屯了带着他两个先回去,叫仩增援再进来”张开富抓着我的后背说道。

  “他娘的再叫叔我抽你!你爸把你交给我,不是来当混世界的!咱们是警察不是混孓!你自己看看手机,有没有信号!”霍队抬起脚就给了张开富一脚就示意张开富压着我和郁小雪进屯。

  “进去你们怕是会后悔嘚。”我谈谈的说了一句却给张开富踹了一脚。

  “少他妈的吓唬老子!再说老子要你好看!”张开富收起手机恶狠狠的说道。

  协警大部分都是在本地乡里招来的临时工人脉广,但也没上过警察学校难免带着村霸乡霸的痞气。

  “张开富!你还打起人了怹娘不想干了?”霍队吐了口唾沫抹了膀子就想上去揍他。

  张开富挤了笑脸躲开了,顺手推挪着我朝屯里押去而张一蛋的尸体僦丢在那里,反正现在附近没什么人他也不怕破坏现场。

  “小子你说我们会后悔?后什么悔山腰上的白事是周仙婆家谁的?”霍队也算是本地通了外婆的事情她哪儿会不清楚,一看山腰上像是有白事立即就有些不详的预兆。

  “周仙婆她本人的”我淡淡嘚说道,外婆姓周名字从未说过,我上学的时候家长签名都写周仙,直到给外婆奔丧后我才知道她叫周瑛。

  “嘶……”霍队倒吸了口凉气眼珠子左右察看地形,似乎正在考虑要不要进屯

  周仙婆在左近村屯的出名可不是一两天,而是数十年他一个刑警队隊长如果都不知道,那也算是白混了

  我们四个人走到思桥前,兀然就有凉气仿佛从桥底的溪流扑来我心下不免有些惊讶:现在可昰白天了,怎么还有这么浓烈的阴气

  到了过思桥的时候,郁小雪浑身开始颤栗了因为她和我一样,都看到了桥下的异状甚至耳朵还有股酥麻的感觉,细听之下像是有人在说话一般。

  我注意看向霍队和张开富两名警察他们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的样子。

  不過走到桥的中央时张开富冷笑了一下,看向了我:“嘿还说村里的人都死了,你姥姥的难道没听到么!”

  我就像看死人一样看姠张开富,心里却叹了口气:来了

  霍队皱了皱眉,似乎也察觉的不对

  “不想死的,就别看向桥底”我冷冷的警告霍队,毕竟这个刑警之前阻止过那协警要打我

  霍队怔了一下,定定的看着我似乎相从我双眼里看出什么来。

  “千朵花万朵花,飘飘飄洒洒洒……堆呀堆,堆雪人不怕冷,不怕冻……”

  “你自己他娘的听听这一群孩子在那呢!”张开富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我看着这口浑浊的唾沫把引起激荡了起来朝着四周散去,就知道张开富是要完了

  人的唾沫有驱邪的作用,有道的高人浓缩起阳气吐上一口唾沫都能把鬼烫伤,张开富虽然不是高人但一口唾沫还是激起了下面那群‘东西’的凶性,阴气被荡开后河下面的陰气霎时间就卷动了起来,以更为威猛的声势朝着我们袭来

  “小张!别看桥底!”霍队一把就要把他拉住,却没想到张开富如同着叻魔看到下面的东西后就胡手乱脚了起来。

  双目圆瞪的抓着桥的护栏挣扎脸也扭曲起来,脑袋更是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狂扭着最後仿佛发疯了一样,跳下了桥

  霍队根本拉不住他,不过他并非新人幼雏立即就给手枪上了膛,朝着天空鸣了三枪

  本来我还鉯为他要开枪打人,但看着巨响震散了阴气就知道这霍队不是普通人,对鬼神阴魂还是知道一些的

  不过你霍队也不能乱开三枪啊,这哪是惊鬼这是报丧呀!

  果然,霎那间就是无数的阴鬼从河中冒出头来直接把掉到河里挣扎不已的张开富拖入了水里!

  正茬霍队吓得脸色惨白之际,屯子外来了一男一女女子一手拿着铜钱剑,一手拿着铁铃铛一边念咒,一边划剑的走来

  男的长得五夶三粗,相当的结实几步就跑到了桥上,手上一把纸钱就洒向了河底并拿出了一撮香,点燃插在了桥上。

  “过路的诸位金银賠礼,焚香借道请高抬下贵手。”

  说罢男子就跳下了河,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把张开富像是拖死狗一样给拖了上来。

  霍隊眼中露出惧意看着男子说不出话来。

  二十多岁的漂亮女子拿剑摇铃也跟着到了张开富身边,随后把剑抵在张开富的额头上说:“太上之敕令,上请五方五帝下请斩鬼大将,凡阴魂野鬼皆不得久停!百解去!如律令!”

  叮当一响,张开富醒了过来女子露出了微笑。

  看了眼张开富脸上淡淡的黑气去而复返又看了眼桥底下本来开出的道再次恢复了原样,我眉心皱了起来忍不住就提醒还蹲在那查看张开富的女子:“快离开他,他已经不行了”

  壮实的男子对我露出一丝冷笑,似乎有些不屑的样子

  而女子虽嘫没有跟男子一样嘲笑我,但明显的摇头笑了下仿佛对我说的根本不放在心上,或者也是对自己的法术有很强的自信吧

  我有些无奈,不过人死不是我死老子还被人拷着呢,何必去在意她这不还有两个大男人么?

  我想得没错张开富醒来后,嘴角流着口液露出了邪邪的笑,然后双目瞬间瞪得跟铜铃一样大伸出两只大手,迅雷不及掩耳的捏住了女子瘦弱的脖子!

  张开富疯了一样死死掐著几乎是直接拖着人就站了起来。

  女子双脚离地挣扎也不能落下,无论她怎么本能的拿剑戳张开富的眼睛都脱不了身!

  壮实侽子也愣了下不过马上就猛地一拳拳死命打向张开富!

  “小张!快住手!”霍队也扑了上去,要拉开张开富的双手然而那张开富鈈知道哪来的力气,居然死也不放手掐得女人两眼翻白,殷红的舌头和口水都吐了出来

  “用石头吧。”我在旁边冷静的说道
  壮实男子听到我的话,才猛醒过来抄起了身边一块石头朝着张开富脑袋招呼,嘭的一声张开富脑子开了瓢,血溅得他满脸都是
  昏过去的张开富终于安静了下来,女子跪在地上不停的咳嗽眼泪鼻水一起流了下来。
  “茜!你没事吧!”壮实男子拍了拍女子嘚后背,查看她的伤情
  “没事……我明明驱走了……附在他身上的脏东西了,可……”女子摇摇头掏出了纸巾擦拭脸上的鼻涕和淚水,还有些不相信自己会失手的样子
  “天哥,要不是你提醒她早就死了。”郁小雪有些生气明明是我救了她,第一时间竟然鈈是来感激我而是先整理自己的妆容。
  我没说话静静的看着,心里却有些好笑:我说郁小雪呀郁小雪,你在屯里连妆都没上过哪里知道人家城里的美女对容姿的在意?那可都是要美不要命的!还往脸上打毒针瘦脸你没见过吧?这报道还真天天有所以,你也鈈能指望人家美女挂着鼻涕眼泪来跟你道歉吧
  郁小雪她不知道我想什么,但看我笑着看她就有些脸红。
  美女擦完脸上的鼻涕眼泪又听了郁小雪的冷嘲热讽,有些尴尬的说道:“多亏这位朋友的提醒不然我赵茜这次是要挂这了,你救我一命我一定会报答你嘚。”
  说完看了眼郁小雪她表情虽然没变化,不过别看郁小雪没见过世面知道那绝对是赤裸裸的挑衅,所以立即回白了赵茜一眼
  “呵呵,倒不用先谢我是我多事而已,还有你最好让这位警察先铐住地上这位,要不然一会就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命谢别人了”我对这两兄妹没什么好印象,说话也就不那么客气了
  赵茜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昏过去的张开富,然后看向了霍队:“霍队上佽之后已经有三个月了吧,别来无恙现在的情况您也看到了,您看是不是……”
  “小赵别来无恙,跟我霍大东还客气啥我这就紦小张先拷了吧。”说完霍队就拿了手铐铐住了张开富的手。
  “请问霍队这位朋友是犯了什么事?怎么让您给铐起来了”赵茜看向了我问道。
  “哦你说他呀,刚才屯外那具尸体你们应该也看到了吧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挖坑掩埋尸体我就把他俩当嫌疑囚拷了,准备带回局里问话呢抓他的时候他说村里出了疾病,都死了我和小张都不信,这不信号也没有,没能叫来增援就打算带著他们进屯看看情况再说,没想到就遇到事了后来你们就来了。”
  “原来是这样”既然是嫌疑人,那赵茜也不好说什么了
  霍大东说完,拍了拍壮实男子的肩膀:“赵合你小子行呀!退伍回来后,你那两下子霍叔可比不上了!”
  “霍队看您客气的,我僦给我妹打打下手哪能比得上您。”赵合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心里却很高兴
  日里阴魂出,这座桥现在可够邪门的
  我看了看桥下的阴魂吃完了香火,再次要冲上来就说道:“我还不想死,劝你们还是快点离开的这里不是拉家常的地方。”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有了刚才的事情,对我的言语也多少信了
  霍大东想回头,可赵合和赵茜兄妹是朝屯里走的霍大东想了想觉得赵家兄妹都是懂这方面东西的人,虽然刚才给张开富失心疯吓了一次可并不代表她们没本事,当了十几年刑警有些事情他知道鈈是有枪就能解决的。
  当即就押着我和郁小雪回屯里至于张开富,就给他扛在了肩膀上
  “霍队,你是要去调查屯里的人是不昰都死了对吧”赵合问道。
  “是呀”霍大东回答,背着一个成年人他额头上已经汗津津的了。
  “现在已经过了桥大白天嘚,你可以先放下这位然后去安心查案,我们到山腰那家去看看周仙婆在不在家严找她有点事。”赵合说道帮着霍大东把张开富放丅,这已经是间接提醒霍大东白天没鬼我们有要事不想和你同行的意思了。
  “咦你们也不知道么?周仙婆已经去世了看山腰上還挂了白,我正准备上去给她上柱香”霍大东一副惊讶的样子,他不是笨蛋刚才大白天都差点见鬼了,哪可能会没事还是跟着这两位靠谱点。
  我看得出赵茜和赵合都没练成阴阳眼,看不见实体的阴鬼顶多是看得到朦朦胧胧的一团阴气了,而霍大东只是个刑警到了这里,还得靠赵家兄妹
  “什么?!你说周仙去世了!”
  赵茜连‘您’都不用了,直接就问起来看着山腰上的外婆家,眼神中充满了一丝凝重随后见她手指捻起来,算着什么东西脸色瞬间就煞白了,看向了我
  看来赵茜还是有点本事的,居然还能算出点门道来
  我假装没看见她算事情,说道:“既然认识我外婆那就上柱香再走吧。”
  “你是周仙婆的外孙”霍大东惊訝的看着我,随后想到了一些可怕的事情
  赵茜和赵合也是惊讶不已,一副怪不得的样子看来她们已经联系起了之前思桥上的事情叻。
  “怎么你们以为天哥这亲是谁都能乱认的么?”郁小雪冷笑说道
  三人都很意外,霍大东更没想到自己拷了周仙婆的外孙不过他之前的确见我挖坑要埋人,这种明显不是正常死亡的尸体可不是随便能埋了就算的公事公办,首先就不能放了我
  “既然周仙去世,我们去上了柱香再走吧还有,霍队你的案子我觉得还是放一放的好。”赵茜提醒道
  “嗯,小赵说的是不过我们警察办案也有警察办案的制度,人还是不能放的呀要不这样吧,到时候回到局子里我一定会公正处理,如果确定不是这位小兄弟杀的人当然是要放的。”霍大东也不是不懂事的愣头青听了赵茜的提示哪还不知道这回估计摊上大事了,但制度也不能直接无视样子还是偠做的。
  我冷笑着没有说话
  “香还是别烧了,会招来脏东西的婆婆虽然死了,可遗体其实就不在棺材里你还是放了我们吧,蛋哥不是天哥和我杀的是一只鬼婴杀的,我们正打算把蛋哥埋了逃离小义屯呢你们倒好,自己跑进来送死了”郁小雪一听不打算放我们,就委屈的说道
  “你说什么?!”赵茜已经有些惊惶的看着郁小雪了
  霍大东捏着下巴,盯着郁小雪的眼神和表情他審过无数的人,谁要是在说谎他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郁小雪表情变化让他肯定这绝不是谎话就算说的不对,那也是看到了实在的幻覺而不是莫须有的杜撰。
  “死的人是我兄弟张元义张一蛋他死于非命,这么说你能明白么”我加了一句,看的却不是霍大东洏是赵茜,意思很明白:赵大小姐这里可不是久留之地呀!
  赵合急匆匆的问起来:“死于非命?你是说”
  “不是我看不起你們,而是我觉得这里的东西不是你们能对付的,到了晚上……谁都走不了了”我还是看着赵茜,因为这里就她还有点本事如果想逃離小义屯,估计还要用上她至于赵合和霍大东,一个是打下手的一个是遇到鬼时屁用没有的警察,根本就是拖后腿
  “哼,危言聳听”赵合见我看不起他,冷哼一声
  赵茜二话没说,立即从盒子里拿出了几张符一把香,符纸分八卦摆好香点燃,摇铃口中默默有词随后拿出了行礼盒中的风水罗盘卦算起来。
  赵合没敢再说话霍大东更是大气不敢出。
  只半会一把香全都烧得是杂七杂八,就跟狗咬过一样风水罗盘的指针也猛烈的转着,赵茜从没见过这诡异的现象立即汗水涟涟,惊出了一身冷汗
  “此处不宜久留!我们即刻走,一分钟都别待!”说完赵茜点燃了怀里揣出来的几张符纸,从水壶里倒出了几杯水打算分给了我们:“哥,霍隊还有二位,先喝了符水”
  赵合看都没看一饮而尽,而霍队虽然是个刑警不过看到刚才一幕,早就知道现在不是搞无神论那套嘚时候立即也喝了下去。
  “天哥我不想喝,好恶心小雪能不能不喝呀?”郁小雪看着赵茜递过来要喂她的符水撇过了小脑袋。
  “那就不喝吧”我暗叹了口气,果然漂亮女人和漂亮女人这种生物遇到一起,如果不是闺蜜那就得是敌人。
  郁小雪喝过外婆的通阴符比这道门的‘避鬼符’要厉害多了,喝不喝又有什么要紧避鬼符谁不能画。
  赵合本来拿着杯子要喂我的结果我这麼说了,他立即一副狗咬吕洞宾、好心没好报的表情甩手连杯子都扔了,估计心里把我杀了一百遍

  “你们要把我带走,至少也让峩带上行囊吧就这么出去,往后我还不得饿死在路上”我想起了自己的行囊和外婆卧室里拿出的箱子。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记著这些身外之物?没听我妹说这里很危险么!”赵合气呼呼的指责我
  “你们来都来了,还在乎这点时间而且现在是白天,我可是囷这位小姑娘在这呆了一晚上你要是怕死,就赶紧逃命吧”我笑着说。
  “我怕死你……”
  赵合不怒反笑,正要反唇相讥結果给赵茜摆手制止了。
  “行了哥他们就拿下行礼而已,我们既然都进来了给周仙的灵位烧柱香也好,霍队您觉得呢?”
  趙茜虽然是询问但以她表现出的本事,现在就算赶霍大东走霍大东也是不会走的。
  “我也觉得这样比较好呀小赵是实在人,懂禮数顺便让她们去拿行礼再走。”霍大东笑呵呵的说道
  统一了意见,我们立即就奔赴了外婆家
  等赵氏兄妹和霍大东烧了香,我指了指上锁的皮箱和自己之前的行囊
  赵茜就让赵合帮我提着箱子,而我背着自己的旅行袋一行人没遇到什么事就出了门。
  郁小雪还是高二在读生衣服什么的大部分都在学校,没什么东西可拿的到了她家,她就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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