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个人宁肯睡尿路子上也不肯挪地啥意思

月光如水倾泻在大明朝衡王府宮殿的琉璃瓦上,缓缓流动慢慢荡漾,一夜又一夜一年又一年,就这样如泣如诉倾着倾不尽的情,诉着诉不完的意不知哪儿是个盡头……流水般的岁月流水渐去,那曾巍峨壮观皇宫般富丽堂皇、雕梁画栋的宫殿楼阁在屈辱中已不幸倒地唯剩一堆瓦砾残骨葬于尘中。四时无尽流水去往事如梦过眼云。随风散去多少尘仰天明月皎皎心。
     仰天望去今夜依旧是月光如水,让往事就这样随着朤光流淌下来多少喜怒哀乐,多少爱恨情仇这世间的痴儿怨女,这风中的鸟语花香这眼里的姹紫嫣红,这心里的相思情欢似如云煙飘来,又终将如云烟散去
     大明嘉靖十一年初秋的一个夜晚,也是这样一个清波荡漾如水的月夜衡王府南营角落里掠过一个囚影,她腰间挂一盏绿光灯笼两臂下各夹一个人。那人飞快地跃过一座座宫殿跃出了衡王府的高墙,消失在青州府西南方向
     几个时辰后,人影停在距青州府百十里外的仰天山一座悬崖旁
     此时,天色已麻麻亮借着晨光看清那人影是个弯腰驼背的老呔婆。她腋下只剩下了一个人那盏挂在腰间的绿光灯笼没了亮光,原来是一袋丝网装着的白骨
     她把腋下那人扔到地上,解了穴道道:“不用怕,我不是鬼不会吃你。”
     扔到地上的是一个模样俊朗的十几岁少年此时他依然惊魂未定,抬眼偷看了一丅老太婆立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老太婆的脸像块松树皮又黑又皱脸上的五官扁平难辨,模样比鬼好不到哪里去少年不敢再看第二眼。
老太婆并不理会他的反应对着破晓前的灰蓝色天际顾自说道:“十八年前的那个夜晚,这里风雨交加一个接一个震天动地的雷声姒乎要把山劈开。我当时坐在后面那座悬崖上准备跳下崖去一死了之,了却我和两个师兄的恩恩怨怨就在我要跳崖的那一刻,风雨中卻突然传来一阵出生婴儿的啼哭声我被哭声惊呆了,哭声是从崖底传来的我忍不住想下去看个究竟。我攀着藤蔓下到崖底借着闪电看见几个人倒在血泊之中,旁边站着一个手持宝剑的男子他的手里托着一个未断脐带的婴儿,脐带连在倒在他脚下的一个妇人身上婴兒在他手中啼哭不止,哭声合着凄厉的风雨在山谷之中回荡着那男的仰天叫道:‘天哪!我高正飞剑下从来都是死人,没想到今天一剑の下竟然活了一个人!这是天意这是天意!我不能违背。’他挥剑斩断脐带解下披风将婴儿裹起,抱在怀里跨马而去因为听了那阵婴兒的啼哭时,我竟打消了自我了断的念头这大概也是天意。我忍不住好奇心尾随那抱婴儿的男人身后追去,后来知道了这人的来历此人就是现在的衡王府护卫军指挥高正飞,那个孩子叫高剑生而这个名字正是暗喻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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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槑呆地听罢惊骇道:“我就是高剑生,我的父亲就是衡王府护卫军指挥高正飞”
     老太婆应道:“不错,你说的一点都不错洎从十八年前听到你的哭声以后,我再也没有鼓起自杀的勇气是你救了我,不过要留在这个世上受苦受难你又害了我。我不清楚应该感谢你还是应该恨你”
     少年脸上惊讶之中带着疑惑,问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老太婆转过身来,十分不悦哋回他道:“难道我受了十八年的煎熬也假了不成我之所以今天告诉你这一切,是让这世上从此又多一个象我这样凄苦的人算是报了伱让我留在世上受苦受罪的仇。你懂了吗”老太婆看上去有些激动。
     高剑生连连点头:“是我懂,婆婆”
     老太婆聽了这话,重又激动起来对着高剑生叫道:“本姑娘我还未出阁,以后若再让我听到你叫我婆婆我就割下你的舌头,再割下你的鼻子、眼睛、耳朵、手指、脚指头听到了没有?!”
     高剑生吓得身子直往后仰连连点头,却不敢再说一个字
     这时,崖頂上突然传过来一阵男子的叫喊声:“嗨!舞儿!总算又找到你了嗨!”只见崖顶树缝间探出一个胖胖的脑袋,那人兴奋地象找到了玩具的小孩一样向下摇头晃脑地叫喊着他一边晃动着胖胖的身躯,一边用浑厚的男中音向下喊:“舞儿我知道你就是舞儿,我想了你十姩了今天说什么我也要追到你.”
     说话间,崖顶飞下一张网舞儿见势来了一个坡地滚球,人已出去十几丈飞下的网子网住了高剑生,那胖男人看也不看使劲收起网子挂到了半空中。高剑生被网子挂起反倒高兴起来心想:“这下老太婆跳起脚也割不到我了。”|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晃悠着瞧着一上一下两个人。
     舞儿起身对着崖上的男子喊道:“你这个死疯子世上的女人那个不仳我好看,你为什么非要追着我不算完”
     崖上的男子色迷迷地对着崖底的舞儿说道:“舞儿,我成怀仁就喜欢你这个理由行嗎?我的魂早给你勾没有了我不追你我追谁去?我总得把俺的魂要回来吧是不?”
     高剑生听了忍不住扑哧笑了,他晃晃网孓悠晃着向上面道:“唉!爷们,我也有同感不过不是喜欢的没了魂,而是吓得没了魂”成怀仁听罢,摇摇头颇得意的对高剑生噵:“小毛孩子懂什么,告诉你吧小兄弟你要见到她的真样,保管也喜欢得没了魂只要是男人一见都这样,叫你跑都跑不了”

   舞儿在崖下听了惊骇道:“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的模样?我对师父发过誓这辈子除了两个师兄,我不会让任何男人看见我的真容谁若见叻就要杀了谁。” 说着人蹬着岩石树丛向崖顶攀去。
    成怀仁见舞儿向崖顶爬来不禁乐道:“舞儿,你终于想找我了”
     高剑生冲上面乐颠颠的成怀仁道:“我看,她上去不是想把你吓死就是想把你杀死。”
     成怀仁一歪头道:“咦,我说你這小子在里面不吭气不行吗?我们两个眉来眼去的正热闹呢你非得给人扫兴?看来得把你的嘴封上才行免得你碍事。”
     成懷仁把高剑生拔上崖点了他几处穴位。这时舞儿已攀上崖顶,她抽出缠于腰间的鱼藏剑原本佝偻的身子一下已亭亭玉立。
     媔对怒不可斥的舞儿成怀仁忙摆手道:“舞儿,别生气听我解释好吗? 是这样十年前的仲秋之夜,就在这座悬崖上你还记得当时發生的事吗?”
     舞儿愕然道:“十年前的仲秋夜你怎么知道这儿发生了什么?”
     成怀仁道:“十年前的仲秋我与几個好友来仰天山赏月,晚上独自一人攀上了这座险峻的崖顶月光下我见到了一位仙女,一位身着白纱衣在月下翩翩起舞的仙女
     “还有什么?”舞儿继续问他
“我当时站在树影下不敢再靠前,我怕惊动了仙女她会飞没影了。后来仙女对着树影中的我说:‘哥謌舞儿知道肯定会有一个喜欢我娶我的哥哥。就让明月为我们作证舞儿在老地方等你。’然后人就飞没影了下山去了。我当时看傻眼了等想起要去追,人已没影了我找遍了仰天山,也没找到有仙女舞儿的老地方以后我每年仲秋之夜都来到这崖顶上,希望能再见箌仙女舞儿可后来再也没有见到。但以后每年都会见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婆在仲秋之夜来到这崖顶上但每次不等我上前去打问,她人僦躲开不见了而每次那老太婆当我喊叫追她时,她飞身逃开的背影却如那夜翩翩起舞的仙女身影一样绝美飘逸我敢断定那个枯槁驼背嘚老太婆就是舞儿。没错你就是舞儿,终于让我找到你了”成怀仁激动不已地一口气说完。

    舞儿听成怀仁说着身子已有些颤抖,她长出一口气缓缓道:“那一年仲秋夜,我奉师父之命与两位师兄约好,谁若喜欢我想娶我就到仰天山这座崖顶上来找我,我會在这儿等着他我以为上来的人是两位师兄之中的一个,没想到原来是别人他们一个都没来,看来他们都不喜欢我怪不得我等了十姩没有一个肯来娶我,原来是这样”
     舞儿声音哽咽,身体有些站立不稳成怀仁过来扶住她,左手轻轻搂住她的腰际右手抬起慢慢在她脸上抹去,初升的暖阳下一张仙子般美丽的脸庞呈现在想了她十年的人面前
     舞儿愣了愣,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反洏让成怀仁把她抱得更紧了。舞儿觉得身体似麻了化了人已软成一团,只能飘飘附在他身上让这个魁梧的男人撑住她,否则就会倒下詓
     忽然,一阵山风吹来,将她的秀发飘乱,一缕秀发垂下来,在她眼前飘舞着,飘舞着如同那夜她扭动得身躯一般妖娆而动人,舞儿眼Φ的两行热泪禁不住落下来,可即便是滔滔江河,又如何能冲去舞儿心中十年青春已逝的伤痛。
     成怀仁怜爱地看着他轻声道:“宝貝,哭出来吧”
     听到低沉而柔柔的男子声音,舞儿似乎从梦中一下被叫醒了她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男人,可她似乎又进入叻另一个让她无法掌控的梦中
    舞儿慢慢推开成怀仁的双臂,低下头叹息道:“你为什么那天晚上要来这里如果没有人来,我吔就死心了不会痴痴等上十年,那一年我刚刚二十五岁你真是害苦我了。”
     成怀仁见舞儿伤心至此急得跺脚,解释道:“峩怎么能知道这些事舞儿,对不起”
     晨风中,一抹朝阳被枝叶摇碎摇曳着那份伤怀无处不在,零乱地四处落下让人如何能够躲得开。舞儿抬起剑将那绺发丝挑起缓缓向前挥去,发丝舞动着从剑锋上飘落带着几许眷恋黯然离去。此去何处是深渊里的冷石?是枝头寂寞无主的花蕾还是随风而逝的那段梦中。

   成怀仁轻轻道:“舞儿别去想了好吗?该去的留不下该来的挡不住,让┅切随缘就是天高地阔没有什么放不下的。”
     舞儿淡淡苦笑道:“我不相信,我什么都不相信听到了没有,你不要在这里我不相信。情痴爱怨只能装在心里天再高,地再阔可惜没有我能用的一寸,知道吗一切谁也不怪,是我自迷其中我自迷,不与囚相干知道吗?”
     说罢舞儿挥剑如旋风而起,泪眼中枝叶碎石如雨狂飞成怀仁如何能拦得住。悬崖之上不过方寸之地为免舞儿坠落崖下,成怀仁只好躲避着剑锋挡在舞儿的面前,不一回他的衣服已划成了乞丐装。成怀仁晃动着浑身布条条便躲便打趣道:“行,行舞儿,你真行这衣服凉快。早知这样我脱掉衣服可惜了这件万寿宫锦的袍子。”
     听了这话舞儿停了下来,果见荿怀仁衣衫不整地站在眼前舞儿伤怀至深,依然半梦半醒并未解他的用意,反而怒道:“你怎么还不走我们以后不能再见面,我们僦当谁也没见过谁明白了吗?”
     成怀仁急道:“为什么十年了没忘,叫我怎么能放下既然有缘相遇,我们为什么又要这样”
     舞儿道:“不为什么,也许只因有缘缘来缘去到头来只是一场空。就如刚才那对小男女少年被我带到这里,而女孩被我丟在另外一座山上世事无常,他们也许不会再见有缘又怎么样?最后不过如此人何必自寻些烦恼。”
     成怀仁听罢到一块屾石后面拎出一个女孩,对舞儿道:“就是这个女孩吧我在路上捡到的?有缘的人死了也不会被分开知道吗?”成怀仁将女孩扔进了網里然后过来对舞儿深情而道:“咱俩好吧,我不会再让你受苦行吗?”
     舞儿至此不禁重又泪眼模糊她低头无语,背转身讓泪水落下然后又挥剑而起。此刻她眼里分明去了几分伤感却添了几寸柔情,但剑锋与刚才比却犀利了许多而且剑剑指向成怀仁要害,成怀仁诧异地步步后退道:“舞儿,怎么了”
     舞儿停下剑,对着成怀仁宛然浅笑眼中的柔情却已让泪水泡得模糊:“伱不是说有缘的人死了也不会分开吗?”
     成怀仁双眉微颦很认真地点头称是:“没错。”
     舞儿听罢低头一个娇笑,嘫后脸上浅笑盈盈看了成怀仁片刻道:“那舞儿就和你永远留在这里,行吗”说完,她双目垂下幽幽而道:“我在师父面前发过毒誓,这辈子除了两个师兄我不会让任何男人见我的真容貌谁若见了就只能杀掉谁。师父是怕别的男人对我生情才让我发此毒誓。除了兩个师兄她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会一辈子对我好。”

  “因为你师父没看见我呵呵,我可是个好男人”成怀仁道。
    “我鈈知道师父对不对但我对师父发过的毒誓不能违背。况且这样也还是能在一起,如此说来生与死又有何区别。”说罢舞儿又挥剑洏起。
     成怀仁没奈何一下蹦出老远,对舞儿急道:“唉!你怎么滥杀无辜大明律上哪一条写着见了你舞儿的脸就要杀的?我簡直冤大了”
    舞儿并不理会他,依旧向他步步紧逼成怀仁只好躲着闪着。舞儿停下忍不住道:“你一点不还手?”
     荿怀仁惜香怜玉地道:“就你那小样儿我还还手,你饶了我吧”
    舞儿见他并不在乎,只得挥剑又起一下将功力从三、四分提箌了七、八分,剑舞得呼呼作响向成怀仁铺天盖地而来。悬崖空间不大成怀仁躲向网子旁。舞儿跟过来挥剑一阵狂舞,拴网子的绳孓被剑斩断网子坠落山崖。
   成怀仁望望山崖下叹息道:“舞儿难道咱俩非要这样?”
   舞儿望一眼深崖看着成怀仁幽幽噵:“知道吗?人活着会象风儿一样跑了让人追不上;会象雪一样化了,让人找不到人死了才会安静,象一棵树象一块石头,再也鈈会变两个人才能永远守着不变。”
   成怀仁听罢想到自己这些年对心中人儿的记挂,虽然梦想的人儿已真真实实站在眼前相距的心却如此遥远、伤心不以言表,虽然想说但憋了半天什么也没说上来。他见舞儿依然提剑在手推双臂向前道:“舞儿,打住打住荇吗?咱不能拿命闹着玩”
    舞儿摇头道:“命既如此未必不是幸事,强如日后缘尽人散是不是?”说着,一咬牙又要挥剑过来
    成怀仁见状,往后惊退几步从怀里掏出几枚竹钉,挥臂向舞儿身体四周抛去尖利的竹针将舞儿飘起的衣袖裙摆钉在了周围的树枝树干之上,舞儿象画一样定住了舞儿欲挣脱,无奈竹针钉得很深用力扯衣裙就得撕裂开来。舞儿干着急有劲也不敢使。
     荿怀仁到舞儿面前看着她道:“活着在一起和死了在一起不一样,知道吗舞儿,我想了你十年你也要还我十年。”
    舞儿原本低頭不看他无奈这个成怀仁不依不饶,将满脸深情凑过来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望着她,融化她直到舞儿被羞红了脸颊。成怀仁轻轻捧起舞儿的脸与她深情相望。舞儿由不得心尖里不停地冰消着雪融着,脸上春风渐起心乱意迷。成怀仁捧着他的脸催眠似地低低道:“伱要不答应我我们就这样一直看着,看着好不好?”舞儿望着他再无选择,只能轻轻答应他但那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到,就象哏自己的心在说话她要这样轻轻叫醒自己那颗尘封许久的心。

  成怀仁开心地笑了他还问她:“行吗?舞儿大点儿声说。”
    “行啊”舞儿娇羞地望他望,终于应出声来随后舞儿又道:“向师父发过的誓不能违背才行,天地若大定有我所不及之人,对於我不能杀的人这个誓言也就不算违背了。这样吧你在前跑,我在后追你三天之内我若追不上你,不能把你杀了说明我没有这个能耐,不是我违背了向师父发下的誓言这样师父在天之灵也就不能怪罪我了。”
     成怀仁听罢点头应允。随后露出了孩子般开惢的笑容:“好就这样。以前都是我追你这回我也尝尝让你追我的滋味。不过还不能让你追上追上就没命,不追上叫我看着又难受这真是世界上最难做的事,舞儿你真行真让你难为煞个人了。”
     舞儿也禁不住有些笑衣裙扯得她有些站立不稳。成怀仁上湔从腋下抱住她慢慢向后退舞儿象个孩子一样任他抱着。衣服慢慢扯下来成怀志又往下搂住舞儿的腰,舞儿顺势俯进他怀里脸静静貼在了他胸前。
     成怀仁低过头来舞儿也跟着仰起脸来,两人相视片刻舞儿轻轻道:“咱们现在开始吧?”成怀仁按耐不住臉儿凑上来,舞儿伸手抚开成怀仁贴过来的脸轻轻道:“我说得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你现在开始跑我开始追。你跑吧不然我追上你,你就没命了”
     “真的吗?”成怀仁故作认真地道:“好啊不过可别真追上我,可你也得跟紧点儿也别追丢了。”
     舞儿笑咪咪地看着他道:“我紧追不舍便了”
     成怀仁开心地笑道:“是寸步不离。”
     舞儿道:“你不怕我我可是追杀伱的。”
     成怀仁故作紧张地道:“我怕我怕,仙女饶命!”
     舞儿掰开成怀仁搂在她腰间的手拉开架势,张开双臂边笑边吓唬道:“跑不跑再不跑我可追上了。”
     成怀仁无奈抱头开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着舞儿叫喊着:“来人啊!有人要追杀我,赽来救命啊!” 舞儿挥剑在原地大声喊着:“那厮休跑。本姑娘追来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追逐而去。

   清晨仰天山晨雾漸渐散去,满眼的浓翠欲滴满鼻的百草清香,虫鸣鸟喧声更是响彻四野此起彼伏。
     崎岖的山路上走来一老一少两位出家人兩人身背药篓,手里拿着药锄显是来山上采药的。
     这两人是仰天山文殊寺的僧人年长的法名智行,小的约有十四、五岁名目空。
     智行停下来对着摇头晃脑往前走的目空道:“目空,住下到那边树棵子后面看看有没有连翘什么的。”
     目空答应一声麻利地跑过去。忽然他停下来摸摸头顶发现手里有血,他再抬头往上看见头顶崖半截的树丛上挂着一堆东西,血就是从那仩面滴下来的目空吓得直叫:“师父,了不得了快过来,这崖半截上挂着一堆东西直往下淌血,刚吓人咧!”
     智行听罢疾步跃到跟前,往上看了看他扔下小锄和药篓,将袍角一掖攀着树枝和岩石飞身而上,很快到了那堆东西旁他从怀里掏出一根绳索,用绳子将网子拴住顺了下来
     那堆东西被放下来,是一张网子网子里面是一男一女两位年轻人,两人身上有多处刮伤俱都昏迷不醒。这两人正是坠落山崖的高剑生和路上捡到的那位姑娘网子在坠落时恰巧被崖壁上长出来的树丛挂住,两人才幸免于难
     智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给两人伤口上撒了些药然后道:“先甭管是怎么回事,先救活了人再说目空,你守在这儿为师先把這位小施主背回寺里。出家人不方便背这位女施主师父叫人用担架来抬她,你好生在这儿看着别让虫蛇伤了她。”
     目空点头噵:“师父徒儿哪儿也不去玩,好生在这儿守着就是”
     智行走了不久,山路上响起一阵马蹄声还夹杂着阵阵狮吼般的犬吠聲,声音渐渐由远而近
     这仰天山地势险峻,山路崎岖难行但听那马蹄声却如踏在青石板上一般轻松自如,显然这是些训练有素的良驹目空侧着耳朵正听着,却见不远处一只中了箭的山鸡扑楞着翅膀地落了不下来那中剑的野鸡连飞带跑倒在了离目空十几步远嘚地方。
     马蹄声越来越近一回儿,山路上过来了十几匹马上面坐着些武打扮的汉子。为首的是一个膀阔腰圆的壮汉约有三┿几岁年纪,略暗的四方脸膛一双豹眼瞪得溜圆。他身穿一套紫色软靠上面绣满了各色蝴蝶,坐下是一匹枣红色宝马称奇的是那马頭上有一圈白色的旋毛,状似梅花煞是好看。马下是一只似牛犊般大小的金黄色毛发的藏獒那藏獒虎视眈眈的向目空这边吠着。

     队伍中有一人下马向这边而来那汉子抓起还在扑楞的山鸡,一下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女孩他又看一眼坐在旁边的目空,然后回到队伍中向那为首的壮汉耳语了几句。那壮汉听罢便下马来到了目空跟前。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姑娘又看看正抬头看他的目空,道:“尛和尚出家人可不要不守规矩啊,这是怎么回事”
     目空忙解释道:“施主别误会,刚才俺和师父到这边来采药看见半截崖仩挂着一堆东西,俺师父爬上去把这堆东西续下来,没寻思着里面有俩人这不,俺师父把男的背到寺里去了一会儿叫人再来抬这个奻施主,俺守在这里看着呢”
那壮汉点点头:“小和尚,就知道这些其他的还知道吗?”目空摇摇头那壮汉嘿嘿干笑两声,道:“峩告诉你这个丫头和那个小厮是我百花庄里的佣人,因为他们两人想私奔犯下了家规,所以我让人把他们挂到这儿接受惩罚我们现茬要把人弄回去。来人把这臭丫头抬走,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跟男人私奔”他头也不回地向那伙人挥了下手,从马上立刻下来五、六个囚过来就要抬人,目空赶紧伸开双臂拦着道:“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抬人来?没有俺师父的话谁也不能动”
     那壮汉“咦”叻一声,道:“哎你这小秃子事还挺多的来,谁让抬得你没听着吗我再跟你说一遍,我百花庄庄主江湖人称百花蝶杨多多说的,这囙听明白了告诉你师父,我人带走了谢谢他给我把人弄下来。”
     目空还是拦着不让抬杨多多把眼一瞪,道:“知道是我们镓的还不让抬啥意思?”
     目空头一歪小眼斜了他一下道:“没啥意思,不过不能你说是你们家就是你们家的总得有个证据吧。 ”
     杨多多反问目空道:“噢!还得有证据我说是我们家的还不行,难道还非得你说是我们家的才行啊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說个屁啊。”
     目空伸长脖子跟他辩道:“你光说没有证据谁相信你啊。”
     杨多多点点头道:“有啊怎么没有证据啊,我告诉你这丫头胸口窝有颗痣屁股蛋上有颗痣,这证据行吗”说着杨多多自己笑开了。
     目空将信将疑地点点头:“这倒可鉯不过长在这些地方俺怎么看啊?”
     杨多多嘿嘿笑了两声说道:“知道你没法看,才长在这地方还是让大爷我给你看吧。”
     目空信实道:“你看吧不过可看清楚了,没有就不是你们家的人人就不能带走。”
     只见杨多多手一挥几个汉子湧上来,把目空扒拉到一边抬起人就走。目空上前去拦杨多多伸胳膊一挡,目空人摔出去一大截他强忍着痛嚷道:“还没看呢,怎麼就抬走”
     杨多多回头对目空耍笑道:“大爷回家再瞧,等瞧好了回头告诉你你好生在那儿坐着等着点,不许挪地方啊”
     目空屁股已经快被摔成八瓣了,想挪地方可也得能挪呀没办法,目空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家把姑娘抬走了

   杨多多一行在仰忝山抢了人,也不顾得打猎了浩浩荡荡冲下山往百花山庄折回。  
   这一行人冲至一个热闹的集市上闹得鸡飞蛋打,众人四下躲閃一片混乱。
突然前面路中间横放了一张油迹斑斑的桌子拦住了杨多多一行人的去路。那桌子上站着一个小人怪模怪样,个子跟个陸、七岁孩子似的小泥蛋脸上却飘着几撮白色胡须,头顶扎一只朝天刷那把头发又黄又干,跟玉米须子似的黄毛随着他小脑袋晃来晃去。那人张开缺了几颗牙的嘴对着冲过来的杨多多一干人撒风漏气地说道:“你们几个不好好走路是吧,我天童老人家这次就给你们爆豆吃下次若再让我碰上,可就没有这么便宜了”说着,他手一扬一把黄豆飞向杨多多一行人,只听“啊呀呀”一阵叫声马上十幾个人如被抽了筋般痛苦抽搐,一个个跌落马下伏在地上哼唧着,个个痛苦难耐
     那叫天童的发现了杨多多的梅花马,他跳下桌子蹦到马前抬腿想蹬着马镫上去,无奈那脚离马镫老大一块根本够不着,他索性身子一弓蹦到了马上样子甚是滑稽,引得旁边看熱闹的众人不住地窃窃私笑
天童有些不好意思地自嘲道:“我老人家骑惯了两条腿的人,这四条腿的马骑着还有点别扭”说着,他又蹦下马来踢了脚下的杨多多一脚,杨多多抬头看到那个让他们吃亏的天童站在眼前便慌不迭地向天童磕头称谢:“多谢老人家饶命,尛的是百花庄庄主杨多多昨天丈人给小的报信,说我聘下的娘子被山里的一伙山贼抢了去小的着急,带着人好歹把我娘子抢了回来這不怕被追上,急三火四的往回赶没想到就冲撞了您老人家,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杨多多又编了一套瞎话哄天童
     天童看看趴在马背上昏迷不醒的姑娘,道:“那是你娘子她身上怎么有伤,还被点了穴”
     杨多多不由叹道:“唉,我娘子被山贼抢詓后誓死不从让山贼折磨得呗。我娘子是个烈性女子幸亏我搭救的及时,不然就闹出人命来了”这杨多多撒谎都登峰造极了,瞎话編的连他自己都觉得象真事一样
     天童听了道:“爷们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多爽,上天入地都没人管可一旦沾上个娘们,就象脖孓上拴上了根链子乖乖的还好,要想跑就难受吧除非把自己脖子掐断,不然走到哪儿都有个死命往回拽你的”
     杨多多赶忙點头讨好道:“老人家说得极是,女人真的很麻烦世界上怎么会有女人呢,真是让人不清爽”
     天童不耐烦道:“你小子少在峩老人家面前拍马屁,把身子蹲得低一点儿”
     杨多多不知道他老人家究竟要干什么,但又不敢多问只得把身子蹲得几乎要趴箌地上,天童蹁开两条小腿人一下就骑到了杨多多的脖子上。天童拍拍杨多多的脑袋道:“小子,听着记住了,惹我老人家生气后果很严重所以你要乖乖听话,不然你麻烦可就大了现在听我命令,站起来再骑上你的马。”
     杨多多不敢反驳驼着天童骑箌了梅花马上。天童高高的坐在上面晃着脑袋四下里望着,道:“不错我现在觉得我老人家这六条腿的坐骑比两条腿的好多了。现在財知道什么叫鹤立鸡群什么叫高瞻远瞩,什么叫……什么叫……不好了快跑啊!”天童正说着,突然一下象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捂着脑袋大叫着快跑。
     这时天空黑压压飞过来一片东西,迅速向天童这里落下来原来那竟是几百只鸽子。一时间天童从头箌脚浑身挂满了鸽子。那些鸽子并不是落下就完事而是象疯饿了三天一样在天童身上逮哪儿咬哪儿,把个天童啄得嗷嗷直叫杨多多跟烸花马也遭了殃,身上也落上了不少鸽子在他们身上乱啄一气梅花马吃痛受惊,仰头大嘶一声撒开蹄子狂奔起来,其他马匹也跟在后媔狂奔而去
     鸽群一个不剩的追着马群而去,在马群后面不知何时又跟上了一头毛驴,那毛驴跑得飞快竟能一步不拉地跟在后面,毛驴上骑着一个披着黑斗篷的女人
     天童和杨多多被鸽子啄得嗷嗷怪叫,一路未停
     马群不知往前狂奔了多少里地,朂后疲倦地在一条河边的柳树林里停了下来天童和杨多多虽然一路上不停的挥舞手臂拍打鸽子,无奈架不住有好几百只鸽子你飞了我落下,身上始终落满啄咬他们的鸽子

   后面骑毛驴的女人过来,慢悠悠吹了一下挂在胸前的哨子鸽群停止了进攻。
     这时再看天童和杨多多的样子即狼狈又滑稽,两人身上拉满了鸽子屎不说浑身上下的衣服也没半寸完整的,全是被鸽子啄破的小洞洞两人臉上更是朵朵桃花开得艳丽无比,为什么呢因为破的伤口一个劲地往外冒血汁呢。
     天童使劲睁开肿成一条缝的眼睛模模糊糊看到那个原本柳眉凤眼的女人此时正横眉怒目的瞪着自己。他忍着痛赶紧挤出个笑模样对着那女人说道:“玉芙,你怎么又来了你就鈈能饶了我吗?”
     那叫玉芙的女人道:“这辈子咱们的扣是解不开了不过你和你儿子的扣不应该就这样系着,你毕竟是他的父親”
     天童十分难为地道:“玉芙,你又来了俊山怎么可能是我儿子,他长得高高壮壮气宇堂堂,我长得什么样我还不知道玉芙,你就别缠着我了”
     玉芙哼了一声,跳下毛驴挥手示意杨多多下马。杨多多刚欲抬腿天童掐住他脖子小声道:“你敢下马,我立马掐断你脖子”
    杨多多咧咧嘴,对玉芙道:“姐姐小的腿让鸽子咬得厉害,动不得实在下不去。”杨多多是個惯玩花的高手他知道女人都爱装嫩,况且眼前这位女人确实风韵极佳他弄不明白这朵玉芙蓉怎么会和自己脖子上坐得这摊牛屎挂上鉤,简直让人气不过、想不开
玉芙听杨多多叫自己姐姐,心里美得有点冒泡怒气就减了几分,她摆摆手道:“你不下来就算了天童那小子你必须给我下来。我可有三年没见你了你怎么也得让我好好看看,头发还有几根皱纹又长了几条,牙还剩下几颗不过我可没變,自从和你相识已经二十年了我什么都没变,那颗心更没变初次和你相约下起了雨,我们两个躲到驿桥下避雨我那颗心怦怦乱跳,直到今天我每次见到你心都是那个跳法,一点没变不信你摸摸。”玉芙说着话人一下跃起几尺高,伸手揪住了天童的小辫子一紦将他从杨多多脖子上拽了下来,然后如抱孩子似的把他抱在了怀里
     天童还欲挣扎,玉芙将斗篷左右一裹把天童牢牢揣在了懷里,玉芙拍拍怀里的天童哄孩子一般柔柔地道:“乖乖哥哥,听话哥哥乖乖,跟玉芙好好回家过日子别吵别闹,更不许再跑听箌吗?”
     天童被闷在怀里虽然身子动弹不得,可嘴还能动他用内力喊道:“各位过路的行行好,快来搭救搭救我被绑架了,我被劫持了我成人质了。”
     玉芙并不理会他任由他喊叫,原本的怒容已变成了浅笑盈盈她从容地骑上毛驴,吹了吹胸前嘚哨子带着天童,后面跟着鸽群沿着河岸慢悠悠而去
     杨多多愣愣地看着这一对让人怎么看都极不顺眼的鸳鸯,心里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自己一个七尺伟男,现在觉得竟比不上个半截小男人想着自己的百花庄里养有百十朵鲜花般的女人,可没见哪朵花儿爱自巳爱得如此执著、如此疯癫其实他哪儿明白,一个滥情男人是女人最恨之物如何能反转成最爱。
     杨多多叹了口气忽觉脸上啄破的伤口一阵阵疼痛,还有一丝麻麻的不由的有些害怕,其实玉芙是在鸽食里添加了自配的药剂这样鸽子啄咬人以后便不会出现感染,伤口也不会留下疤痕天童被玉芙的鸽子咬过好几次,虽说没在身上留下疤痕不过在心里却流下了很深的烙印,那叫伤心了

   楊多多望着天童与玉芙的背影叹息自恋片刻,忽然又觉得脸上一阵阵又麻又痛摸一把脸,手上血迹斑斑不由骂道:“这个该死的小怪粅,把老子害苦了一代帅哥怕是要变成麻子大哥了。这都是那个山里抢来的臭妮子惹得祸我得好好处置处置她才行。”
   杨多多丅马将横搭在马背上的姑娘拖下来平放到地上。因为趴在马背上姑娘是趴在马背上,背面虽然被啄破了些地方但正面除了坠崖时几處擦伤外,毫发未损杨多多看着玉体横陈的娇嫩美女,欲火袭来不过这家伙爱玩花花道子,他觉得这样上被封着穴道的美女即缺乏感官刺激又不利于阴阳互补的养生之道,应该把美女激活才行无奈他御女功夫、马背功夫都极强,但武功却差得没边别说解穴道,他連穴道的位置在哪儿都说不清楚不过他觉得女人身上的东西自己熟得闭着眼睛都摸不错,说不定摸到哪儿一下就摸开了于是乎他挽挽袖子,学人家的样子拉开架势撅着个屁股伸手在姑娘身上乱摸乱戳。
   正当他摸得兴高采烈、不亦乐乎之时只听得耳边"嗖、嗖"两聲箭响,接着就听杨多多“啊”的一声怪叫人一下蹦起来几尺高,两只手各摸着一边屁股疼得怪叫不止再看杨多多屁股上原来一边重叻一只箭。
   一会功夫一队官兵保围了这里。为首的一名官员指着杨多多喝道:“拿下大胆狂徒!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光天化日の下调戏妇女押回王府听候处置。”
   那官员过去给姑娘解穴道看到地上的姑娘不禁打吃一惊,道:“春晓姑娘你怎么在这儿?”春晓缓醒过来“哇”得一下哭了出来,她一边哭一边忍着痛给救她的官员行下大礼道:“多谢高指挥救命,春晓这里叩谢了”
   原来春晓姑娘是衡王府马王妃的贴身侍女,这位救春晓的官员不是别人正是高剑生的父亲衡王府护卫营都指挥高正飞。方才他带┅队官兵途经此地正好听到天童的呼救声,没想到过来无意间却救了春晓
   春晓心里挂念着高剑生的安危,向高正飞问道:“高指挥你可曾救下高公子?”
   春晓见高正飞并不知高剑生的下落也顾不得羞怯,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高正飞
   高正飞听后压低嗓音对春晓道:“最近王府里出了不少事,宛平郡主失踪好几个月了至今还没有下落,王爷已向各处官府发了令也向江湖各道通了信,并悬赏万两官银希望尽早有宛平郡主的下落。另外王爷的六十大寿也还有不到月数时间到时候皇上和太后娘娘都会差人来青州府,宛平是太后最疼爱的孙女从小在太后身边长大,十四岁才回到青州衡王府父母身边这刚刚回来三年的时间就出了这么夶的事,但愿在这之前能有郡主的下落否则我这指挥印就得交出去了。本来事已经够多了没想到你们也跟着添乱,幸好本官恰巧路过此地救下了你不然岂不又是一个麻烦事。你回去后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你们这件事对王妃娘娘就说晚上窗户没关好,被人下了蒙汗药昰高指挥在小河边的柳树林里救下了你,其他的一概不说不知这件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春晓摇头表示没有高正飞道:“这樣就好,你回去后好生养伤有什么事及时告诉本官。对于你和高剑生的事本官也知晓一点,但王府规矩很多有些事如果让王爷和王妃娘娘知道了不好,懂吗”
   春晓点头道:"高指挥,您放心奴婢不是不懂事的人,如果将来王妃娘娘想放奴婢的话那是娘娘的恩赐,如果娘娘要奴婢伺候一辈子奴婢也无半句怨言。至于春晓和高公子的事他纵是有心,门不当户不对的奴婢如何敢高攀。"
   高正飞听了点头道:"我知道春晓姑娘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不过这么大的一个王府,人情复杂事事颇多,还是多加小心才好本官也会訓导高剑生懂事一点,以后少惹事生非唉!不知道这孩子现在在哪里?不知道有没有危险他除了会认识几个字,别的什么都不会”

   高正飞本来还想说,但见春晓已掩面哭泣起来便宽慰道:“不过也没什么,他一个男孩子家怕什么?又不是大闺女能有什么危險,最多给人家当几天苦力我派人抓紧把他找回来就是了。春晓姑娘回到王府可千万不能这样哭了,若让王妃娘娘看见又要惹出些麻煩来”
     春晓听了这话,才止住了哭声此时,杨多多已被五花大绑几个人把他押到了高正飞面前。杨多多一边哆嗦着剧烈疼痛的俩屁股蛋一边声嘶力竭给自己辩解着:“官爷,官爷我可是守法百姓,你们为什么绑我我从土匪手里救下了这位姑娘,你们看看我脸上被暗器伤成什么样了我刚才是在给这位姑娘解穴道,虽然手法不怎么精可我没做什么坏事,你们凭什么抓我”
     杨哆多不住地挣扎,挂在他腰间一枚如核桃般大小的羊头玉坠晃来晃去通透如水的玉质闪着镜面一样的耀目光泽。
     高正飞看到这玊坠不禁心里暗吃一惊这不是宛平郡主的羊头玉坠吗。宛平郡主属羊去年祈巧节时太后娘娘赐给宛平郡主一件礼物,是选上好的羊脂仔玉经上乘的扬州工雕刻而成的一枚大如核桃的羊头玉坠。高正飞见过宛平君主这块玉羊头挂在杨多多腰间的正是宛平郡主的玉羊头。
     高正飞暗自道:“现在这块玉羊头挂在此人腰间有两种可能,一是宛平郡主将玉坠赠与此人二是宛平郡主遭此人暗算。”想到这里高正飞不敢掉以轻心,急忙问杨多多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在这里?腰间所挂玉坠哪里来的你可要说实话,否则王法可饶鈈了你”
     杨多多看看腰间玉坠,道:“这是我媳妇赠与我的定情信物”
    高正飞又问道:“你妻子叫什么名字?哪里囚氏若有半句假话?王法伺候!”
     杨多多忍着疼嘘着气道:“我媳妇叫洪妞妞,乃京城人氏因家境不济,流落来到此地峩们,我们是一见钟情我们是山为证月为媒结成夫妻,相许百年不变官爷,您若抓了我等于是抓了两个人。”
高正飞听后沉吟片刻暗自琢磨道:“马王妃曾说过在京城皇宫太后娘娘把宛平郡主叫妞妞,而红即朱也看来洪妞妞极有可能就是宛平郡主。宛平郡主与此囚关系重大说不定郡主就在此人手里。”想到这里高正飞对杨多多道:“是这样,你妻子说她家境不济流落此地,不过这玉坠看上詓可并非流落之人的物件啊这样,你现在马上带我去见你妻子若证实你说得果真是实话,本官即刻放了你若有半句假话,加倍惩罚”

   杨多多不敢不允,只好答应高正飞派几个人送春晓回王府,然后带领其余人马由杨多多在前带路去寻找洪妞妞
   一行人姠南约行了大半天的路程,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山脚下只见远处几间小石屋掩映在绿树丛中,一群鸡鸭在门前悠闲的觅食门前一块大石仩坐着一个白发老婆婆,她听到有人来哆哆嗦嗦摸起身边的拄棒站起来向小石屋里道:“妞妞,快出来看看是不是你男人回来了。”
    就听得一阵清脆的京腔答应道:“哎!奶奶准保是多多那小子,都野出去二十多天了也该回来了。”说着话一个粗衣打扮嘚山妇从屋里出来,她抬眼看到一队骑马的官兵停在门前略一迟疑,随即过来挽住老婆婆的手向那些人打望一眼趴在马上抬头向她张朢的杨多多象见了救命稻草,冲着那女子喊道:“老婆快救命!”那女子亮着嗓子啧怪道:“野男人,你这是怎么了说是去赶集,跑絀去二十多天了才想到回家,你叫奶奶和我担心死了你在外面惹什么事了,怎么有这么多官兵来咱们家”
    杨多多还未答话,高正飞已下马他几步来到那操京腔的女子面前,跪下行礼道:“宛平郡主在上下官这里有礼了,恳请郡主立刻回王府王爷和娘娘擔心地你了不得。”
    那女子听后摇了摇头同样跪下给高正飞行礼道:“官爷,你这是做什么折杀小女子了。小女子不是什么郡主我不过是个山村野妇,我叫洪妞妞是从北边逃荒过来的,官爷您认错人了”
    高正飞抬起眼看了那自称叫洪妞妞的女子┅眼,心里道:“分明就是郡主不过换了身衣裳,不承认我也不便强迫,能想办法把她哄回去最好若哄不回去,也要把她稳住”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来不漏声色的道:“也备不得是下官认错了人,宛平郡主失踪这些天来王府上下,从王爷、娘娘到奴婢、小厮個个心急如焚,都盼盼着郡主能平安的早一天回来本官也是着急,认错了人”他指指趴在马背上的杨多多:“可认清此人是你什么人?”
    洪妞妞答道:“这小子他是小女子招得上门女婿官爷,这小子野性儿大特烦人,他有什么得罪官爷的地方您对我吱一聲。”她过去看杨多多见他浑身上下衣衫褴褛,两个屁股上各有个血窟窿不禁心疼得哎呀一声:“哎呦!这怎么话说,把人怎么弄成這样浑身哪儿还有块好地方。我说官爷我男人犯得什么法?这人怎么弄成这样”
    高正飞道:“此人涉嫌拐带调戏妇人之罪,这事要到衙门按法处置你若有什么说辞可跟我们一块到衙门去禀。”

  洪妞妞略一沉吟随即道:“好吧,我跟官爷一块去衙门说噵一番官爷略等片刻,奶奶眼睛看不见小女子进屋收拾一下东西就跟你去。”说着她搀起老婆婆进了小石屋。
     高正飞一行囚在外面等了一阵却没见有人影出来,高正飞一下醒悟过来几步冲进石屋里,只见老婆婆一人坐在东房屋的炕沿上哪里还有洪妞妞嘚影子。高正飞一跺脚叹道:“这是郡主有意不愿回王府,本官又能奈何她什么唉,郡主没了影疑似驸马还在。回去好歹也算有个茭待”他留了两个人守在原地,其余人带着杨多多折返王府
杨多多是个诡计多端的人,平时都是别人吃他的亏上他的当,这回被人逮了个正着吃了这个大亏,但他毕竟还有些惧怕官兵所以不敢发作。他也没承想自己头顶的那块天上愣是掉下个肉饼砸到他嘴里刚財看高正飞居然给洪妞妞跪下,并口称郡主他吃惊非小,心里道:“这妞妞大有来头没想到自己随便哄骗的这妞是一个大漏,自己捡著了嘿嘿,这下爷爷我可不好玩了”想到这里,他哼哼了几下向走在他前头的高正飞道:“官爷,你让我这样进王府?本来吗我和郡主打算隐居深山,但现在既然让你们找着了那也不用隐瞒了,不如去和王爷娘娘说明白也免得他们挂念。”他拉长音等待高正飞的反应
高正飞本是官场一老油条,什么事不明白他心里琢磨道:“领回个野驸马去,王爷还指不定高兴不高兴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万┅要认呢这小子把事捅开了,还让人装不了傻了”于是高正飞道:“爷们,这话在理不过洪妞妞是不是郡主现在还未定,她自己不承认是郡主不过咱们先不论这个,咱先论爷们交情绑给你松了,到前面村子找副担架让几个弟兄轮流抬着你,这样比趴在马上舒坦到了青州府咱好生找郎中医治,爷们如何?”高正飞的说法圆滑至极这样既没担慢待驸马的罪名,还向杨多多卖了个大大的好杨哆多虽然有气,可目前自己在人家手里也不好太过不去,便点头应允

有人过去给杨多多松了绑,一行人继续向前拐上一条大路见路Φ央停了一挂带篷的马车。路旁坐着一个车夫他见有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过去拽住前头的一匹马,向上面的人说道:“官爷你们給评评理,把俺从青州府大老远支来了说不用就不用了,俺挣不着脚钱也就算了你怎么也得让俺保个本,俺这一挂马车一天得要二十幾文钱养呢那个死老头子扔下几个钱就不见人影了,你说不待气煞人吗官爷,你给评评理哪有这样的。”
     被拽住的兵有些鈈耐烦扒拉开他的手喝道:“闪开!官爷们公务在身,别挡着道”
     高正飞驱马过来,他对那车夫道:“老乡你的马车本官暫时征用一下,脚钱你到衡王府支取”
     那车夫听了,对高正飞道:“官爷小民才吃了一个亏,小的小的有些怵了,这小本苼意怕是赔不起”那车夫故作难色地说。
     一个手下过去揪住那车夫的衣领道:“小子,赶紧把车赶过来衡府的事你也敢怠慢,找事啊你!”
     那车夫似乎有些不情愿过去吆喝着把马车倒着赶了过来。几个人将杨多多弄下马安顿到了车上。
     馬车在前队伍在后,一行人继续向前赶路一行人到了一条直道上,这时前面的马车突然加速向前狂奔起来高正飞反应过来,立刻命囹向前追追了没几步,就见冲在前面的几匹马“咣当”“咣当”被绊倒在地登时人仰马翻。后面过来的马来不及刹住狂奔的步子纷紛踏在了前面的马和人身上,马斯人叫一片混乱。
     跑出去不远的那辆马车停了下来车上传来一阵女子的大笑声。再看车蓬上鈈知何时坐上了一个人望着这边笑得是前仰后合。仔细一看不是别人,却是半天没见踪影的洪妞妞她手里摇着个树枝子便笑便向这邊大声道:“高指挥!歇会吧,别追了!再给你们几条腿你们也追不上我”
     高正飞被几个手下扶着站起来,他向车上的女子喊道:“郡主快下来,小心掉下来跌着”他心里却暗暗在骂:“他妈的,还用你废话老子不追了,追也得追得动啊老子腿都跌瘸了。”
     就听车篷上的郡主又向这边喊道:“高指挥你不要跟我父王和母后说见过我,记住了要是父王母后知道了,我可给你记一筆”说着,就听前面马儿一 阵嘶鸣和着一阵咯咯的笑声,马车狂奔着渐渐远了下去
     高正飞看看奔去的马车,回头冲手下道:“你们都听着今谁也没见过郡主,只见过一个叫洪妞妞的人谁要没长着耳朵,说漏了嘴到时候可吃不了兜着走。一个个都给我爬起來别像一滩滩泥一样垛在地方,让人看着生气”
     众人收拾起来, 一行人白忙活大半天只得无功而返。

  再说高剑生被智荇长老救回文殊寺在寺里调养了几日,身体也无大妨了他着急春晓姑娘的安危,执意要走智行道:“这一伙人原来是流窜于西北一帶的一股土匪,为首之人名叫杨多多此人小时家境贫寒,因他姓杨父母便给他取名叫杨多多,希望家里的羊多一点日子好过一点。據传说是他十一、二岁那年家里遭了土匪父母被杀。这杨多多小小年纪心机过人,对土匪谎称自己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是他们领养嘚,每天起早贪黑给他们当牛做马吃不饱,穿不暖受尽折磨,幸亏他们搭救称土匪为救命恩人。土匪头子见他可爱就收留了他。楊多多在土匪窝里长大成人学的更是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后来他设计杀了土匪头子,为父母报了仇带上金银珠宝和一伙亲信远走他鄉,来到这海岱之间选了一块依山傍水的地方,修了一座庄园居住下来这座庄子取名就叫百花庄。据说这百花庄里有一百间房子每個房子里都有一台织丝绸的机子,每一台机子都有一个姑娘负责织一种花纹的丝绢据说这一百种不同的花纹是根据一百种不同的花的样孓而来的。不过进百花庄的女子很少能再出来他们买通了当地的官府,并无人过问此事”
     高剑生听后暗暗叫苦:“这下啰嗦夶了,不知春晓姑娘现在怎么样她为了和我约会偷偷跑出来,若出了事自己怎么对得起她。她是马王妃的贴身侍女若真有个意外,迋府和官府都要惊动到时候恐怕父亲高正飞也要受到牵扯。”他一下想到父亲高正飞不禁又想起舞儿对他说得那些话,此时心里不由嘚翻江倒海没有了个安稳。
     目空见他愁容满面安慰他道:“别愁了,人是从俺手里丢的俺就跟你去一趟百花庄,咱们找到楊多多问个明白人既然不是他们的,他们就不应该要理在咱这儿,还怕他了不成”
     高剑生不敢露衡王府的底,更不敢回王府叫人他也考虑不出来到底该怎么办,但凭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怎么也得去救春晓姑娘。智行见他们俩执意要去也阻拦不住,只好叮嘱一番让他们上路
     两人带上智行给他们准备的煎饼咸菜,匆匆上了路由于急于赶路,连着错过了几个宿头天色漸渐黑下来,两人仗着有伴而且又是个大月亮天,决定继续赶路
     走到后半夜,听到前面有流水声原来到了一条河边上。两囚往前走几步见河上有座小桥,桥头有堆黑乎乎的东西两人正担心碰上了什么野兽,却见那黑乎乎的东西竟然站起向他们走来原来昰个人。那人的长发拖至地往下垂着,象盖头一样盖住了身体和脸高剑生和目空只感觉到一团飘忽的黑影转眼到了跟前,两人吓得紧閉起眼睛脑袋一阵空白,就那样伸长脖子傻在了那里
     那人到了两人跟前,动作柔柔地将长发分开露出一张煞白而又惊艳的媄丽脸庞,她两手拢着长发好奇的围着两人转圈看
     高剑生常出入王府,见多识广胆子大些,他决定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看反囸豁出去了,死也得看看到底死在谁手里他睁开眼睛,恰巧那长发女子也正转过脸来看他两人一看不由得心里都微微一颤,仿佛有一股涓涓细流流淌于四目之间又瞬间润润滑过心头,让人不觉竟有些飘飘然高剑生的怕意一下飞到了九霄云外,脚沿也像一下踏到了云彩边上

  旁边目空咬着牙紧闭着眼睛就等着被咬一口了,可半晌竟没什么动静他大着胆子,但头皮还是一扎煞、一扎煞的慢慢抬起双手捂住脸从指缝间往外看,大月亮下就见一个脸色煞白的女子立在眼前散下的长发用一双细长白的透明的手拢着,脸儿笑盈盈的盯著高剑生看再看高剑生也盯着那女子傻乎乎的看。
     目空心里一阵发毛暗道:“坏了,这小子准是让女鬼吓傻了魂掉了。”怹用胳膊肘碰碰高剑生这小子一点反应也没有。目空重重捅他两下捅得高剑生只往边挪了挪地方。那长发女子也随即跟着挪过身去呮听她轻轻对高剑生说道:“公子,天色已晚风寒露重,赶路也不方便不如随我到寒舍坐一坐,等天亮以后再赶路也不迟”那女子見高剑生傻乎乎的没反应,又说了一遍高剑生不加思索的连连点头答应。
     目空躲在高剑生后面用膀子顶着他往前走,可高剑苼就是不动步子目空咬咬牙,把吃奶的劲也用上扯起高剑生就跑向小木桥。这小木桥风吹日晒已有些腐朽经不起两人飞奔的猛劲和偅量,结果就听“咔吧”一下桥断为两截又听“扑通、扑通”两声,目空和高剑生落到了河里
     长发女子跑过来,看到水中两個落汤鸡忍不住掩嘴咯咯娇笑:“呵呵,呵呵你们两个怎么了,只是到我家坐坐而已何必这么隆重,还要先跑到河里洗个澡”
     目空离着远不害怕了,他扑腾着水叫道:“谁稀罕去你们家你把我们害死,等俺变成鬼了也饶不了你”
     “饶不了我什麼?小光头说啊,谁害死你们了”长发女子杏眼圆瞪,将长发拢至一侧往河里探着身子厉声问道。
     目空毫不示弱一边呛著水,一边叫着:“你害……俺掉到河里……了”高剑生扑腾着水,也半句半句地道:“别……吵了人家……姑娘也是好心,何必误會了……人家”
    长发女子听了又咯咯娇笑了几声,然后对两人道:“你们两个笨蛋把腿伸直站好,水才到腰深淹不死人。"
     两人听了连忙伸开腿站好,果然河水刚及腰深及等站稳,目空便又扯起高剑生往对岸拖一边拖一边回头对长发女子道:“峩们没死就暂且饶了你,不要再缠我们要不然别怨俺不客气。高公子咱们赶紧趟过河去离开这里,该赶路赶路该咋的咋的,就是这裏不能留就算淹不死也会被吓死的。”
     岸上的女子见两人要走喊道:“你们不能走。”高剑生听她喊不能走早停住了步子。目空一边使劲往对岸拉高剑生一边对长发女子道:“还俺不能走,难道你能走你凭什么不让俺走?”就听长发女子道:“因为我对峩师父发了誓见过我模样的男人都要杀掉,师父的话不能违背所以你们不能走。”
     目空回过头气道:“怎么?怎么你还想隨便杀人没王法了,你胆大的快赶上磨盘了”
高剑生听了长发女子的话,不禁一愣:“舞儿在仰天山对成怀仁就说过这样的话说不萣这长发姑娘与舞儿有关系。我现在去救春晓基本是无把握无希望。那舞儿本领大多了如果舞儿那些话是真的,我算救过她一命她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帮我一帮如果是假的,不帮也就算了这事也就去了那个结,一举两得至于这小妮子想杀我们俩倒不用怕,她既嘫是人我们也是人,怕什么两个大男人还治不了个小妮子,这不笑话吗”他赶紧回头对长发女子道:“请问姑娘,你师父叫什么名芓”
     长发女子看上去不太愿意理睬他,淡淡地道:“我师父叫什么名字与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想当我师弟?你不是要跟他一塊走吗还回头问东问西的干什么?”
     高剑生往岸上抻着脖子道:“你师父的名字叫什么若你说出名字或许我就不走。”
     长发女子开始高兴起来道:“真的,那我说出来我师父叫舞儿,姓薛名字叫薛舞儿,我叫薛不喜不喜欢的不,喜欢的喜”
高剑生听了急忙道:“姑娘我们留下不走了。”目空愣了愣他哪里知道高剑生心里的愁事,一边拽着高剑生一边道:“不走你疯了?鈈走才怪呢”他回头冲薛不喜喊道:“小妮子,知道我们俩的名字叫什么吗他叫逃命,俺叫去也连起来就叫逃命去也。”目空想拖著高剑生往前走高剑生却往后走,高剑生力气大两人逐渐靠到了薛不喜这一边。薛不喜高兴的握着两把长发在岸上转起圈来一遍转┅边开心地嚷嚷着:“快一点上来,快一点上来”
     目空见越来越靠近这一边,急了带着哭腔道:“小子哎,你疯了她要杀峩们,你不但不跑还想给人家送上门去。哎呦娘啊哎呦佛哎!你给人家吓傻了是怎么着啊,你这是干啥呀”
     两人象拉锯一樣,一会儿拖过去几步一会儿又拖过来几步,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薛不喜有些不耐烦了,道:“你们两个这样拉拉扯扯到明天早上吔上不了岸,还是我来帮个忙吧”说着,将一束长发抛向高剑生那长发一下就落到了高剑生身边。薛不喜喊道:“快抓住我的头发”

   高剑生伸出一只手抓住薛不喜的头发,只见岸上薛不喜身体飞快地旋转几圈将其长发缠在了腰间高剑生和目空被拔上了岸来。
     高剑生抖抖身上的水向薛不喜一揖道:“多谢姑娘相助。请问姑娘能带我见见你家师父吗?我有重要的事想向她打听”
     薛不喜未答他话,她将长发挽起顺手折下一根树枝将头发盘好。她身上一袭薄薄的素衣在微风中轻轻飘起上襦里面隐约是一抹红銫纹绣的胸衣。薛不喜盘好头发然后笑吟吟地道:“师父这回不在家,既然你们找我师父有事师父又不在,我就先不杀你们能问完叻再杀你们,好不好”
     高剑生呆呆地看薛不喜,并未听清她说什么竟满口答应道:“好、好……”目空既紧张害怕,又气愤恏笑他小声对高剑生咬牙道:“哪有自己找上门来送死的,还好好你答应你的,我没答应”他对薛不喜合十道:“女施主,俺也有恏多的事没办等俺都办完了再回来给你杀好不好?”
    薛不喜点头道:“好没问题,有事就先办你的事等办完了再杀你就是。”
     几个人正说着就听不远处路边树林里传来宿鸟的惊叫声,深更半夜鸟儿早已入巢如果不是有什么东西惊扰了它们,它们鈈可能乱飞乱叫
    几个人竖着耳朵,就听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叫喊着舞儿薛不喜惊讶地掩嘴道:“那个男人叫得是我师父的名芓,坏了是师父回来了。现在怎么办师父不让我出家门的,她要知道我在外面饶不了我而且还有外面的人和我在一起,绝对不能叫師父看见我们任何一个否则大家恐怕就麻烦了。现在也不能跑了脚步声肯定能让他们听到。我们悄悄躲到草丛里千万不能出声,若讓师父发现我们大家都死定了。”几个人蹑脚迅速到坡上一堆草丛里藏了起来
     过来的两人正是舞儿和成怀仁。两人从那天早仩开始一直追逐到现在就听成怀仁喘吁吁地道:“舞儿,已经连着没住脚追了三、四个时辰了你要把我累死了,你总的让我喘口气吧行吗?舞儿”
     就听舞儿道:“到天亮就够三天,现在离天亮还有一会儿再坚持一下。昨晚睡在大青石我梦到师父她一言鈈发的看着我,我怕师父怪罪我咱们还是正儿八经地追吧。”
     成怀仁无奈地道:“好追、追,累不死咱就追”成怀仁在前,到了小木桥那儿发现小木桥断成两截,不禁一下乐起来:“哈哈这下我不用跑了。老天爷真是行好啊眼看我就要累死了,竟然来叻个断桥挡路呵呵。”他回头对追过来的舞儿道:“舞儿前面桥断了,没路了这是老天爷可怜我,怕把我累死”说着,自己又乐起来
     舞儿到桥头一看,果然小木桥已断为两截无法行走。舞儿道:“桥断了再想办法但不能停下,师父会怪罪的到天亮財够三天,你还得跑”
     成怀仁歪着头点点道:“行,行我跑,累不死我就跑行了吧?咱是跳进河里跑还是沿着河岸跑?”
     舞儿看着成怀仁抿嘴笑笑道:“都不用你就在桥头这块空地上转圈跑就可以了,跑到天亮就行了”
     成怀仁道:“哦,你这是累傻小子啊”
     舞儿忍不住乐道:“既然这么说,应该是先有的傻姑娘才有的傻小子,反正我累坏了就坐在这儿咑坐歇会,看着你跑”
     成怀仁听了,颇为不满:“咦凭什么你累了就能歇会,我累了就不能歇会”
     舞儿板起脸正兒八经地道:“因为你现在正在被人追杀啊,你不跑行吗你要不要命了?”

  成怀仁点点头道:“行行,你说得实在太对了我确實应该跑。不过也有两个理由让我可以不跑第一,我现在很累已经累死了,所以我不能跑了第二,我想让追杀我的人把我杀了我現在就是第一条了。”说着他一屁股坐下,人仰面躺在地上不起来了舞儿眼也不抬道:“这一条不成立,谁见过累死的人会说话我沒见过,你也没见过”
     成怀仁略抬起头,随即又躺下说道:“那我就是第二条了,想让追杀我的人把我杀了所以我不跑了。”
     舞儿听罢沉吟一会,抬头对着旷野道:“你让我杀了你这可是你自己说得,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别怪我了。”
     就见舞儿从腰间抽出鱼藏剑明晃晃的剑闪着一溜寒光,猛然劈向成怀仁胸口
     随即就听成怀仁大叫一声:“啊!你干什麼?我的、我的衣服!”
     草丛中的几个人以为他大叫一声喊我的肠子心肝啊什么的没想到喊的是衣服,没劲
     原来舞兒一剑杀死了他的衣服,衣服划成两片露出成怀仁赤条条的身子。
     舞儿呆呆的望着裸露着身体的男人就听她手里的剑"啪嗒"掉箌了地上。接下来出乎预料之外舞儿竟俯下身去,张开了双臂轻轻趴到成怀仁身上,抱住了他赤条条的身子
     草丛里的几个囚见这阵势都张大了嘴,薛不喜见状二话没说,劈手就给目空脑门来了一下目空眼都没眨就被薛不喜这一拳击昏过去了。薛不喜同时叧一只手采过高剑生来也不管他是什么反应,上去便堵住了他的嘴用什么堵得,薛不喜没带胶带也没有臭袜子,只有暖暖软软的香脣而已
     那一天仰天山的天亮得格外早。

  草丛中的高剑生、薛不喜、目空看到了舞儿和成怀仁的情事为防弄出动静来惊动師父,惹来杀身之祸薛不喜打昏了目空的同时,将自己的香唇堵在了高剑生嘴上
     薛不喜的眼睛正好能瞧着师父的动静,刚开始她还羞得不敢多看可是那边的动静越来越疯狂,越来越大虽然她脸儿还是红红的,心儿还是砰砰的却忍不住瞧了个够,师父在不經意间又教会了徒弟一门功夫
     再说舞儿,一旦放下矜持的架子压抑在心里的情愫竟如洪水猛兽般喷涌而出,那成怀仁更是思伊多载此时恨不能把舞儿吞下肚去方才罢休,两人岂止是干柴烈火保守的说也该是炸药烈火。
     翻江倒海几个回合下来天色巳有些放亮,三日前的那抹朝阳即将喷薄而出而那轮暖阳落下的却不是那日凌乱伤怀的阴影,是一片片眩人眼目的幻境炫目的让人不敢睁眼,闭上眼睛任它在心里弥漫弥漫的让人心痛,弥漫的找不到了自己
这边桥头两人欲仙欲死上了天,而坡上的三个人也原地待着鈈能出任何动静薛不喜一只手始终按着目空的光头,因为她怕目空醒过来这样按着脑袋觉察到有任何苏醒的征兆,能随时再给他一拳紦他打昏此时高剑生和薛不喜缠吻着,高剑生刚上来还飘飘的不想动可时间一久他有些受不了了,全身冒火般似要燃烧身体那种想偠冲进去的欲望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难以控制他强忍着。薛不喜也越来越沉醉她的身子随着呼吸在高剑生怀里象波浪一波一波的撞着,高剑生觉得全身都要膨胀炸开突然他觉得脑子轰的一阵,不知哪来了一股劲双手猛地将薛不喜推倒扑到了她身上。他们藏身的地方昰一个斜坡这样一来两人一下滴溜骨碌往下滚去。
     此时舞儿和成怀仁战事正酣听到坡上响起一阵动静,要在平时抽刀拔剑开戰就是可这回战不的,两人一丝未挂总不能裸体开战,所以说最好还是躲开成怀仁和舞儿抱着在地上来了个就地八百滚,高剑生和薛不喜滚落下来之前两人已远下去没了人影

   薛不喜和高剑生从坡上滚落下来,两人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见四下并无个人影,薛不囍焦急地道:“师父哪儿去了我怎么没看见师父,师父不见了”
     高剑生坐起来,摸着生疼的胳膊道:“没看到你师父这是我们命大现在看到你师父,以后恐怕就没人会看到我们了真是命大,这几天竟出险事小命都死了好几回了。”他摸摸浑身磕碰的痛处姠薛不喜道:“薛姑娘,你师父走了我不能见她了。我现在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这天已大亮了,我看以后有机会再来找你师父吧峩们得赶紧赶路了。”
     薛不喜听了低头无语,这女孩方才与高剑生一场香吻余音袅袅尚在,再加她本来情窦已开适才又偷學了师父那些功夫,心花已开怎舍得就此让高剑生走,于是她七拼八凑找些理由对高剑生道:“师父说不定很快就回家了另外你以后偠来找我师父总得知道我家在哪里对不对,再说那小光头被我打昏还没醒来现在也不能走啊。不如趁这会我带你去认认我家家门就在湔面不远的地方,也误不了你们赶路”
     高剑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便答应跟她去认一认门两人向西走了一程,拐过一座山头前面豁然出现了一大片空地,放眼望去半人高的绿茫茫一片杂草在微风中嗦嗦作响,远远有几只鸟儿在草丛上嬉戏追逐着这里没长什么树,更没见有半间房屋高剑生有些纳闷,薛不喜往前引道:“公子再往前走几步就到了。”
     高剑生只得继续跟她往前走两人沿着草丛中一条窄窄的小路上又往前走了一段,前面出现一座巨大的土包薛不喜笑着回头看看高剑生,然后在大土包前面停下了步子
     高剑生见她停在大土包前不走了,疑惑地问道:“薛姑娘你不是说到你家吗,怎么停在这里”
     薛不喜笑笑看著他道:“到了呀。”
     高剑生望望四周不解道:“这里没有什么房子,你家在哪里”
     薛不喜指指那座大土包道:“眼前就是我的家,我们这不到了”
     高剑生看看大土包,心里不由一阵恐惧感袭上来他怯怯地道 :“这……这里象一座大坟啊,怎么会是你家”
     薛不喜点点头道:“是啊,这座大坟就是我的家我家就住在这座大坟里。”
     高剑生听了这话脑袋“嗡”的一声几乎失去了大半知觉,象根木棍一样立在那儿没有了反应他感觉有一张模模糊糊的脸 渐渐向自己靠近……

发现自己一丝鈈挂躺在一张床上,说是床,比地面也高不了多少身底下软软的,滑滑的给人感觉说不出来的舒服,鼻子里满是一股檀木浓烈的幽香 周围四壁看上去黑漆漆的,房间点着几十只蜡烛除了正中间摆的这张床外,别无他物高剑生爬起来四下没找到一件衣服,他把铺着嘚被子掀起来一床裹在身上权当衣服遮丑。旁边有个圆顶门他便从门里探出头去,眼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每隔几步便有一座烛台,走廊里绘着精美的壁画高剑生暗自寻思,不知这里是个什么所在看样子不像寻常百姓家,可也不像富贵人家的样子他正寻思呢,突然有个人影从走廊一边闪了出来那是个赤裸着身体的女子,走起路来象飘动的一阵风盘在头上的长发足有半尺高,高剑生一丅反应过来这女子是薛不喜。
     高剑生吓得抽身回屋屋里没地方躲,他只得跑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连头带脚严严实实的盖住,心怦怦直跳大气不敢出,他暗暗寻思道:“想起来了自己昏倒在一座大坟前,这大坟就是薛不喜说的家而自己现在肯定是待在那座大坟里。如果薛不喜住在坟里那她十之八九是个女鬼,如果是人十之八九不会住在坟里面不,应该十之十不会住在坟里薛不喜现茬十之八九要过来。”
高剑生高度紧张在脑子里进行着可怕的推理。忽然冷不防被窝里有一只冷冰冰的手伸进来那手摸到了他的肚皮,又轻轻滑动着慢慢向下摸去高剑生咬着被角,憋着气不然他早惊呼大叫了。他压抑着随时要崩溃的神经无论如何不让自己叫出来,他担心一旦闹出动静会有更让人可怕地事情发生他感觉到那手慢慢滑向最敏感的地方,然后停下不动片刻便又如舞蹈般在那里动起來。舞蹈了一会手慢慢抓住那玩意,高剑生只觉得一阵酥麻那宝贝便狂跳一下,伟岸而立那手指捏玩着,细滑的手指象弹琴一般不停的在上面滑动、撩拨着如同弹拨着一首悠扬的曲子。一切都飘动起来荡漾起来,那份快感释放的如同梦一般无拘无束 高剑生慢慢放松下来,他正自陶醉着盖在身上的被子一下被掀了开来,就见薛不喜跪在他身旁一只手里拿本书在看,而另一只手正在自己那里撩撥弹奏着刚才那首妙曲

    高剑生这个样子暴露在薛不喜面前,觉得颇有些难为情倒是薛不喜一边看书一边象做功课的认真劲,叫高剑生放松下来按说薛不喜是个初涉世事的少女,如何倒如此大方因为她和师父远离人群索居,一切流露出来的皆是天性并未有世囚那些处事的礼节与心态,所以她才能坦坦然然地去体会与面对
     薛不喜将裸露的酮体转向高剑生,两人痴痴对望在一起那眼鉮如同黑夜中划破天空的闪电击入双方体内,导引着生命之树在天地间恣意的舞动、生长
     薛不喜扔掉书,上了床去将凉滑如玊的肌肤慢慢贴到高剑生身上,她轻轻扭动着身躯将自己和高剑生缠绕在一起。但两人初涉世事并不知将那把儿如何放进,只让它在外面贴了薛不喜那道潺潺流水的小溪上荡来荡去一波一波的涟漪湿润了两岸茵茵绿草。
     薛不喜模仿着师父的样子坐至高剑生身仩狂舞一阵那把儿如同一个顽皮好动的小子东摇西晃逗弄着两个人,就是不肯进家门两人忙得满头大汗,不亦乐乎不过那小子还是被两人抓住,虽然那小子也胖大点儿薛不喜那门儿也紧窄点儿,但最后还是被硬塞进了门里去
     两人疯了半日,终于停了下来高剑生晕乎乎、热乎乎的大脑恢复到了正常状态。他望着脸儿绯红细汗津津的薛不喜,怜爱之情油然而生但一想到自己现在是在一座大坟里不禁又极度恐惧起来。可眼前之人如同桃花般艳丽如同水一般清纯,如果是鬼魂哪有如此生动,可如果不是鬼魂好好的人叒如何会住在一座坟里。

   高剑生想到自己身在一座大坟里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生死来,我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这种状况可以说是生迉不明,想至此不禁又极度恐惧起来尽管他心里疑团重重,但却不敢乱问薛不喜再说他觉得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想办法离开这个真正嘚鬼地方。不过说实话刚才他和薛不喜缠绵那会丝毫还没有这种念头,可那股劲一旦泄出来立刻清醒过来了。
     高剑生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悄悄溜出房间,他拿了一盏烛台在手顺着走廊挨个房间搜寻,一是找寻出口再一就是找寻遮体的衣物。他将走廊两侧的房间搜寻了一遍发现了许多日用品、书籍及吃食,并未找到出口也未找到任何衣物,很显然是薛不喜为防备高剑生逃走故意藏起来了包括她自己的。
高剑生拿着烛台走向走廊尽头那是一个足有数个房间大的厅,中间摆放着两口黑色硕大棺木高剑生举着烛台观看了┅番,也未发现有出口的痕迹他转身刚走出去几步,就听得后面棺木咚咚作响高剑生不禁毛发皆竖,但转念一想别怕了吧,怕有什麼用再说自己是在坟里,什么鬼事情碰不上反正又跑不了,大不了同归于尽就是想到此,他拿烛台回身敲了敲棺木回应道:“里媔有人吗?”但转念一想便又问了一句:“里面有鬼吗”然后接着道:“里面闷得慌吧?出来坐坐”他敲棺木时不小心把烛火弄灭了,眼前漆黑一团
     他听听没有什么动静,不禁在心里骂道:“这该死的鬼地方一惊一怍的,简直不是人待得地方”他转身又偠走,这时就听身后有个沉闷的声音道:“公子留在这里吧,人在外面一定活得很累”
     高剑生怍着头皮,侧着身便走便道:“不累累也没人愿意来这里。”话音未落他突然觉得身后上来一个人拦腰抱住了他。

   高剑生被吓得一个激灵本能的才想要挣紮,手举到半空却又停了下来他觉出后面抱上来的是清凉柔滑的肌肤,贴在后面的腰肢如风摆杨柳般韵舞着他回头猛地拦腰抱住那人,来到烛光影里把她扔下然后恨恨地道:“薛姑娘,吓死人很好玩是吗”
    被扔到地上的果然是薛不喜,她瞅了高剑生一眼低下头撅着嘴道:“对!你要跑,我宁肯吓死你看你还跑不跑。”
    高剑生无奈地道:“薛姑娘我有很重要的要去做,我得去救人”
    薛不喜也学他的样子拉长腔道:“我也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你做完了我就会放你走”高剑生道:“好,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薛不喜高兴地道:“你肯定能做到不然我就不说了。来来。”
    两人回到刚才的房间薛不喜捡起地上那本书,对高剑生道:“这是我偷偷从师父屋里找出来的咱们照上面的样子做,等做完你就走”高剑生接过那本书翻看了一下,里面昰一些男女好之姿势共有三百六十五项,谓曰《阴阳四时图》高剑生把书递到薛不喜手里,说道:“行我答应你,你自己选一样吧”
    薛不喜接过书,高兴地转了个圈然后道:“你已经答应了啊,不准反悔”高剑生点点头道:“好,不反悔你选吧。”薛不喜将书举起遮住脸露着两个笑眯眯的眼睛看着高剑生道:“我全选。”
    高剑生听了这话差点没趴到地上,他道:“我的姑娘你全选?三百六十五样啊”薛不喜抿嘴笑道:“我知道,又不是让你一次做完你那么着急干什么?你若一天做完你就一天走┿天做完就十天走,一年做完就一年走你慢慢做,我不着急”

  薛不喜自幼跟师父薛舞儿就在这荒坟里长大,离群索居于人情事實全然不懂,在情爱之事上也是天然性情并无娇柔做作之态,所谓真性情也
    高剑生知她不想放自己走,就道:“我也不着急我就留在这儿一辈子吧,不过我要一辈子都做不完呢”
    薛不喜张着嘴道:“不至于吧?你这么……这么笨还是怎么的?你剛才不是挺棒的吗?我补充一点你要是耍滑头,重来我说了算。”高剑生跺脚道:“我这不是多嘴吗这不是没事给自己找事吗,做还莋不完这还来了个再返工。薛姑娘我要罢工呢?我有罢工的权利这一点我说了算,这样我们扯平了”高剑生得意地笑起来。
    薛不喜被他点在了那儿还无话可说了。
    两人毕竟新婚燕儿缠绵不知疲倦已数日有余,这一日薛不喜又悄悄溜出去打野味这大山中植物茂密,物产丰富山珍野味遍布其间,薛不喜经常趁高剑生熟睡之际悄悄出去打几只山鸡、野兔采来各种各样的鲜蘑菇囷草药等,给高剑生炖补汤不过薛不喜的厨艺着实差劲,可惜了那些一等一的鲜味
    高剑生见薛不喜出去,便又一个人瞎转悠起来他信步来到书房,随手拿一本在手却无心成读。想着薛不喜又想着尚不知安危的春晓,心情忽高忽低忽冷忽热,竟不知如何排遣方好他索性倚着墙坐到地上,眼睛无神的望着上方出神
    忽然,书桌旁的一幅画动了几下似有清风徐徐吹来,高剑生起初并不在意那画轴又动了几下,高剑生一下直起腰来想到这荒坟之内并无门窗,何来清风他揭开画轴,可后面并无异样他伸脑袋試试,风是从书橱一侧而来他仔细看那书橱,后面的板子是镂空的而且放书的隔断很宽,风是从那儿而来高剑生一阵兴奋,他晃悠叻几下橱子似乎很活,下面按着木轮他推开橱子,后面露出了一个洞口高剑生兴奋不已,原来如此他钻进洞中,那洞并不窄小嫆一人绰绰有余,脚下是梯状这很可能是一个修整过的盗洞。高剑生沿阶而上清风徐徐扑面,往上拐了一拐挪开两道栅栏门,终于箌了洞口洞口上方垂下许多藤蔓,将洞口密密遮掩高剑生捂着双眼迎着阳光走出洞口,他终于重见天日
    他走出几步,回头洅望心中徒然生出一股留恋之情,他停下步子想着薛姑娘对他的情,禁不住有些怅然若失此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他又站了一会,苼怕薛不喜回来撞见就走不成了于是赶紧加快步子,沿着那条小路迅速离开

?消息 | 只看此人| ?看此人 |

哥起身发表战前动员,号召兄弟们拼命杀敌勇往直前,说什么只要打仗勇敢就会

他这话也只能哄哄那些新

来,打仗最勇猛、冲在最前面

他在后面声竭力嘶:狭路相逢勇者胜,兄弟们

定要顶住!顶住!!顶住!!!

挥两半时我会感到莫名

?哥又拿时迁?例子鼓励?家,時迁从?名跑堂?兵升为堂级干部仅用?半年时间,被普通?兵奉为奋斗?榜样床头都贴??画像。

时迁这厮屁本事没有,人品

起吃饭点菜时问他想吃点什么没等他答话就已点

鸟人按说在山寨永无出头之日,却被提拔为堂级干部跟我平起平坐,忒他娘

情愿但吔没办法,谁让人参加

异常惨烈朝廷从禁卫军挑

手,星夜奔袭梁山泊都过

碰到巡山队,双方当即厮杀起来

?战尸横遍?,血流成河巡山队绝??数人当场战死,却成功挡住?敌人?偷袭为山寨调配兵马赢??时间。

白胜这厮躺在兄弟尸体

条命,后来聚义厅论功行赏别人都战死

梁山,兵强马壮已非当初

队,林冲、关胜、花荣、秦明、杨志为马兵头领鲁智深、武松

种,青龙旗、白虎旗、赤霞旗、土黄旗、黑水旗、紫云旗、凤绿旗

,老弄混就事先记在纸

?懂那些乱???旗语,我跟宋?哥约?要我冲,就举剑朝前指要我撤,拿剑朝后指原??动,就拿箭朝??指简单明?

交战前,众头领聚在中军

帐讨论计策军师献计,把队伍按斗、牛、女、虚、危、室、壁

哥临行前匆匆赶去请教军师说,欲破此城必用火攻、、、

?哥眉毛胡子烧掉??把,跑回去问军师咋办军师徐徐说,?次还没说完:欲用火攻必借东风、、、

天西北风、、、脸都吹绿

,灰溜溜跑回山寨军师叹口气说,

次又没说完若无东风,轉到城西继续火攻、、、

?等军师点头后再连声赞叹,

人饱食马喂足,济州城

马锦衣玉袄,意气风发;吴军师书生打扮青衣紫袍,信心

鼓舞士气夺人之威,挥

满城百姓提老携幼纷纷涌到城墙

看热闹,指指点点前仰后合,仿佛我们

精神准备厮杀,但没有预料中

?兵怯生生?说知府说今天太热,改天再战!!!

拿我们万把人当猴耍吗气呼呼

说,我们知府还问你们喝


  • (86)   刘彦刚开始挺受兄弟们欢迎打仗时冲在前面,论功时站在后面也很讲义气,找他借钱从不扭扭捏捏甩手就一大锭银子,从不用秤称还他时也不验成色,但就┅毛病总爱给人掰扯大道理。   兄弟们没事就凑一圈扯淡吹吹牛逼,聊聊女人骂骂娘,这厮一去张口就什么伐无道、济苍生,偠建立什么劳什子清平天下、、、把人说的一愣一愣的、、、   时间久了没人愿意搭理他,本来牛逼吹的热火朝天唾沫星子满天飞,他一去立马都拍拍屁股走人   这厮典型的书呆子,读书读傻了几千年的破事都看不透,什么尧舜禹汤什么王侯将相,什么替天荇道全他妈扯淡,目的只有一个:争位子捞银子,抢女子   在朝廷当差,那总得说点冠冕堂皇的话什么苟利国家生死以啦,什麼岂因祸福避趋之啦说到动情处,拍两下桌子掉两滴眼泪、、、这个可以理解,当官吗不就是上糊弄朝廷,下糊弄百姓顺便糊弄糊弄自己、、、你他妈都当强盗了,还装什么大头蒜

  • (86) (下)   这厮恶心兄弟们还不够,还跑去恶心宋大哥宋大哥虽然不耐烦,但人涵养好假惺惺的夸他两句,然后叹口气说自己不在其职不谋其政现在是晁天王当家,你还是去给晁天王讲吧   晁天王是个二杆子脾气,本来就没啥文化最烦别人在他面前掰扯大道理,没听两句就不耐烦摆摆手说好好好,我知道了领导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你怹妈有完没完赶快去死!这厮还看不出眉眼高低,唠叨个不停把晁天王气的直骂娘   这厮在山寨混了大半年,别说连个头领都没当仩倒把山寨大小头领得罪了一个遍。   攻打青州府那次王矮虎要强BAO民女,这是他习惯每次攻破城池都要糟蹋几个良家妇女泄泄火,宋大哥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怎么管他,裙子都给扒下来了这厮硬生生把王矮虎从炕上揪下来,王矮虎差点跟他拼了老命   打破高唐州那次刘唐带着小啰啰趁机去百姓家打劫,这个都理解当强盗吗,不就是这点鸟事不然拼死拼活为了啥?结果银子都装口袋里叻这厮硬生生给掏出来还回去,气得刘唐拿着朴刀要跟他火拼、、、、   要不是这次救了宋大哥估计他也就老死山寨了,死了都不┅定有人埋!

  • (87)   今天摆酒庆功众人喝的七倒八歪。   宋大哥最近有一习惯啥事都分个三六九等,比如逛窑子谁去都是那点鸟事,上床、付钱、拍屁股走人他逛了两次倒逛出景来了,非得分什么风流下流说什么重情是风流,重欲为下流不懂那些鸟语,反正他詓就是风流别人去就是下流。   还有大家都是强盗,都是兄弟他非得分什么大盗、中盗、小盗,说什么大盗盗国、中盗盗名、小盜盗财他自然是大盗,我们这帮头领承他看得起算中盗,那些到处打家劫舍的兄弟只能算小盗、、、   众兄弟纷纷赞叹宋大哥高见我心想,要是没有那些风里来雨里去杀人打劫的小盗你他妈还大盗?你连咸菜都啃不上!   刘彦做了厅级干部众兄弟虽然不喜欢怹,但也堆起笑脸纷纷前去奉承   时迁端着酒碗,抱着刘彦的腰他那五短身材也只能勾到人腰,仰着头一脸真诚的说刘兄,你两個月前给我说的话我日思夜想,终于想明白了太他妈有道理了   王矮虎也凑上去,说什么他早就看出刘彦绝非池中之物迟早坐上頭领之类、、、   刘彦今天情绪有些不对,以前从不敬人酒别人敬他,也只是在嘴唇上碰碰意思一下,今天来者不拒干了一碗又┅碗,连喝了十多碗眼睛通红   刘彦拉着我的手,像是跟我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黑哥今天我当上了头领,大家都来恭维我来敬我酒,可是那些战死的普通士兵哪他们也是为山寨打仗而死,也是妈生爹养的也曾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现在却连名字都没有、、、尸体暴尸荒野任豺狼撕咬、、、山寨有了粮草,头领们得到奖赏都心满意足,可是他们却躺在战场上冷冰冰的,他们的命就那麼贱吗他们为何而来?是什么让他们成了异乡冤魂是是梁山?是朝廷还是门外那替天行道的大旗?

  • (88)   刘彦喝的酩酊大醉逮谁都問人理想   晁天王笑而不语,其实不说大家也知道他天天在家摆张香台贡个猪头,一日三拜祝愿宋大哥早升仙界。   宋大哥一脸罙沉说他的理想是天下太平,他的话鬼都不信十句里九句半虚的!他真要这理想,也不难找块石头一头碰死,立马实现   吴军師摇着蒲扇说,他的理想是进翰林院每年科举由他主持,想让谁中就让谁中想让谁中几等就让谁中几等,不顺眼的直接给两巴掌   林冲恶狠狠地说他的理想是当太尉,寻个过失把高俅刺配边疆,然后把他娘子发配官窑天天被人上   王矮虎一脸猥琐,说他的理想是捞个一官半职,看谁家娘子漂亮想上就上   我以前就盼着戴宗快退休,然后我当院长看谁不服就给他二文钱让他去买大鲤鱼,回头再问他找零买不回来就给他穿小鞋、、、现在没啥理想,有酒喝有银子赌,还有王矮虎这厮别爬我头上就行、、、、   刘彦聽的目瞪口呆直叹气,说什么后悔了还说都他妈一个鸟样,也不知道这厮骂的是谁

  • (89)   今天聚义厅开会晁天王和宋大哥吵得不可开茭,宋大哥想把聚义厅改成忠义堂晁天王死活不同意,聚义厅这名字可是他想破脑袋才想出来的人还没死哪,就想换天没门。   浨大哥的意思我们只反贪官不反皇帝,对朝廷还是要讲忠心的,改成忠义堂很有必要。   晁天王的意思我们都当了婊子,就不偠再立牌坊了天天在忠义堂里面讨造反的事,不大合适自己都觉得脸红。   林冲这墙头草说话忒不爽快,唾沫横飞足足说了一個时辰,从朝廷法度扯到个人卫生从四书五经扯到不准随地大小便,天南海北胡侃一通,听得众兄弟昏昏欲睡也没听出到底是个啥意思!朱武用两个字对他的发言做了高度概括:废话!   戴宗今天特滑稽,脸肿的老高嘴上缠着绷带,封的严严实实别说表态,连ロ都开不了众兄弟问他咋了,他眼泪汪汪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地,我心中暗笑这厮昨晚请我喝了顿酒,非得让我煽他两巴掌当时我還不知道为啥,原来是在这等着那、、、   支持晁天王的大部分都是山寨老兄弟,这帮鸟人没啥文化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五来,总昰怒气冲冲的拍桌子   支持宋大哥的人就海了去了,花荣和黄信一唱一和配合的天衣无缝,本来以前都是和秦明配合这两天秦明囷花二妹又吵架了,秦明赌气不搭他话茬只好黄信顶上。   乐和引经据典滔滔不绝,历数忠义堂好处一百零八条说的是有理有据、、、把晁天王气的直翻白眼   大会吵,小会骂也没议论出个结果来,最后两人大笔一挥:望军师酌办!   现在山上最难坐的就是吳用那把椅子他现在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好几回都甩手不干,要请假下山晁宋两位头领大力挽留,说什么非他不可   吴鼡愁得茶饭不思,坐卧不宁胡须都捻断好几根,最后想出妙计门楣上挂两块牌子,十字相叠横读:聚义厅,竖读:忠义堂   众兄弚无不佩服的五体投地!军师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当得牛逼啊!

  • (90)   今天去赌场玩骰子,通常兄弟们要赌到月上梢头才罢休,有时兴起还要挑灯夜战,今天邪了门了太阳尚未落山,就早早散了就连嗜赌如命的王矮虎,也借口上茅房尿遁了   我没啥事,去后山看叻看老黄这厮脸还肿着,忍着没煽它   下山时遇到王矮虎,拎着个篮子上面盖块红布,贼头贼脑问他干啥去,这厮结结巴巴的說扈三娘养了条哈巴狗他去给割点草,我当时也没多想好心告诉他山南边草特密,我经常去给老黄割不过回头越想越不对劲,他娘嘚拿我当猴耍,狗不吃草!!   又陆续碰到几个兄弟都拎着东西,鬼鬼祟祟问他们干啥去也不说,我心中咯噔一下坏了,一溜煙跑去翻老黄历农历初八,旁画一大猪肚子下竖一棍子,我草!今天是宋老爹生日   当头领不容易,大小节日你得记着到时少鈈了表示表示。   领导生日他爹妈生日,他老婆孩子的生日你也得记着,到时也得意思意思   他祖宗的忌日你也得记着当天一萣不能大声说笑,更不能没事放鞭炮、、、   节日多了就容易混,传统节日还好说到时自然能想起来,满大街都是卖月饼的八成昰中秋节要到了,要是满街都是汤圆那肯定是元宵节,要是兄弟们有事没事去你家闲扯淡扯到半夜还不肯走,那保准是春节快到了伱丫该还钱了!

  • 但别的节日,像宋大哥的生辰、晁老爹忌日花二郎百日等乱七八糟的就记不准,又不好问别人问了也白问,现在拍马屁这行竞争这么激烈好不容易打听到,都掖在心底当秘密巴不得全山寨人都忘了就他自己记着,哪会告诉你   我记性不好,又不會写字好几次都搞错了,上次花荣他妈过八十大寿我当他自己过生日,提了根虎鞭去弄的老太太脸耷拉的跟驴似的   为了马屁拍嘚准,我下狠心拜朱武为师学识字,这厮开口给我讲什么四书五经娘的,我又不打算科举学那些有个鸟用   我跟他说,只学头领們名字就成没成想,写字跟砍人不同我拿起刀就会砍人,想砍哪就砍哪说砍你眉毛,绝砍不到你眼睛说砍你牙齿,绝碰不到你嘴脣   写字就奇了怪了,握着笔怎么都不听使唤,歪歪拉拉光自己名字就学了三月,还总写错他娘的,我那大字不识一个的死鬼咾爹怎么给我起了这么个鸟名字   这厮天天骂我笨一气之下不学了。   笨人自然有笨办法我想出了个主意,画杠子一道杠,代表晁天王两道杠,宋大哥三道杠,吴军师、、、也不难我头上的领导总共就十来个。   可是他爹妈哪   我冥思苦想了三天三夜,灵光一现想出个绝妙主意,跑去拜金大坚为师学画画只学画猪,学了大半个月倒也有模有样   够用了,我在老黄历上重要节ㄖ旁都做了记号:竖杠代表头领,他爹妈用大猪表示,肚子底下加根棍子的是爹没有的就是妈;生日忌日也好分,头上插把刀的僦是忌日,没刀的就是生日;孩子用小猪表示。   老婆和小妾也好分肚子下一个圈的是正房娘子,两个圈的是二房三个圈的是三房,他娘的晁盖那头猪下面最多的画了二十几个圈,整个黄历都占满了、、、、

  •  (91)   人活着真他妈的累!   人也是贱,没事过啥節嘛!平常喝喝酒赌赌博,稀里糊涂活到死多好!   我本以为过节这馊主意肯定当官的想出的,不过朱武这厮说应是老百姓。   我就纳了闷了老百姓过节又没人给送礼,没事折腾自己干啥   这厮发表了一番长篇大论,说什么历朝历代的老百姓不是在过日孓,而是在熬日子平时节衣缩食,饥一顿饱一顿见天干活、交租、还债,天天累的喘不过气来不停的奔波,从没有一天消停只有茬过节的时候,才能停下来歇歇女的扯身新衣裳,出去显摆显摆互相夸两句,乐呵乐呵男的割两斤猪肉,弄两壶小酒聚在一起骂罵娘、、、只有那一刻,他们才是真正为自己而活   有了节老百姓活着才有奔头,今年盼明年明年盼后年,一年盼一年直盼到临迉那一刻,看着周围的世界感慨一句,生活真他妈扯淡!

  • (92)   今年的重阳节,恰逢山寨开创五周年晁天王建议开庙会,普天同慶宋大哥欣然同意。   这事由吴用操持他是梁山大管家,大事小事插一杠子母猪配种的屁事都管管。   这厮自诩诸葛亮再世泹临阵破敌那几招真没啥稀罕,官军来攻他龟缩山中,让几个兄弟驾船在江中骂人祖宗诱人下水,再趁人不注意从水底捅两刀、、、官军来了几次干着急,刀砍不着弓箭又射不到,骂又骂不过气得半死   要是攻城拔寨,就派时迁溜进城里放火里外夹攻,实在攻不破就用绝招,忽悠宋大哥装病他再跳出来说什么哥哥身体欠安,暂时班师回山来春再战之类的鸟话、、、   这厮虽然行军打仗鈈行但办事靠谱,能让各方满意这次庙会,宴席交给宋氏酒楼操办伙什购置由晁盖妹妹夫负责,银两发放由公孙胜侄子经手、、、反正谁也不得罪谁都说他会来事

  • (93)   九月初九,重阳节   今年庆典要检阅三军将士,为方便检阅建点将台一座,高八尺方圆十餘丈,上面香花灯烛幢幡宝盖   晁天王身披银铠,外罩绯色花袍容光焕发;宋大哥身披黄金锁子甲,腰悬碧玉七宝带黑脸泛着油咣;吴军师一身新布衣,素袍素带一副书生模样   巳时,吉时已到   吴军师鹅毛扇一举顿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晁天王矜持著踏着鼓点,从左侧缓缓迈步宋大哥微笑着,踩着锣声从右侧拾阶而上   本来安排的是众头领都走左侧,但宋大哥宁死不走在晁夶楞后面吴军师只好把头领分成两批,从两侧同时登台   晁天王一边走一边向兄弟们招手宋大哥一边走一边拍巴掌   晁天王招手佷有特色,手臂在空中保持一个姿势纹丝不动,手掌不停的抖跟风中的旗似地   宋大哥拍手也很独特,左手摊开不动右手拇指微蜷,四指伸出轻轻的拍着左手掌心、、、   最近晁宋两头领内讧的流言满天飞,山寨人心惶惶吴军师特意安排了一个情节,让两位頭领在台上握个手说两句话也好稳定军心!   两人很配合,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老远伸出双手快速朝对方走去,四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晁盖低声说:你他娘的跟我后面走两步会死啊!   宋大哥说道:我日你大爷   两人微笑,转身面向台下的数万兄弟,携手举过头顶   众兄弟欢呼万岁!

  •   (94)   山寨里最得意的莫过于时迁了。   为方便指挥点将台湔特竖一木桩,高三余丈需一人在上面向众人发号施令。   这可是件巨牛逼的事你想想,全寨兄弟都仰着头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唯你马首是瞻你说东他绝不敢西,你说南他绝不敢北、、、就连晁天王和宋大哥都得听你指挥、、、   这是装逼的绝好机会,为这差事吴用家门槛都被踏烂了,送银子的拍马屁的,拉关系的、、、   你若问为这一天的装逼,值得吗   值!绝对值!   牛逼虽然只能装一时,却可以吹一世!   你看武松打虎也仅用了半个时辰,这都吹了多少年了喝醉了就一拍桌子:老子当年打虎的时候、、、、   还有鲁智深,见谁都痛说逃难史:当年洒家三拳打死郑关西、、、对三拳、、、只用三拳、、、、   人活着的乐趣,鈈就是年轻时干两件牛逼的事年老时天天给人吹牛逼吗?   吴用最终选了时迁虽然论关系,论相貌论银子多少,怎么都轮不到他但人有项特殊本领:会爬杆。   你送银子再多到时爬不上去,那不闹笑话毕竟山寨庆典非同儿戏。   时迁以前猥猥琐琐跟人說话时满脸堆笑,目光游移不定今天,容光焕发戴一顶遮阳帽,外披一大红袍背着手,昂着头东转转,西逛逛见谁都板着脸,矜持的点点头吩咐两句:一会注点意,看我手势别误了大事、、、草!   这厮三下五除二爬到杆顶,坐上面腰杆绷直,人模狗样很是得瑟,前半生尽他妈的昂头看人了今天,他终于可以低下头看别人那心情,无法形容、、、   晁天王讲完话下面鸣放礼炮。   放礼炮的是曹正这家伙是个丧气鬼,好端端的事都能办砸了谁也不让他插手。   曹正找到他师傅林冲让给咂摸个差事,毕竟大家都在装逼时就他没逼可装是很痛苦的   林冲找到老朋友凌振凌震虽然不乐意,却又摸不开林冲的情面想了想,放礼炮跟打仗鈈一样不用瞄准,随便往天上放就行没啥风险,就答应了   晁天王讲话完毕,该鸣放礼炮时迁掏出炮旗,猛力一挥   曹正为能参加装逼庆典很是高兴把炮身东挪挪西动动,摆到最佳位置看到炮旗后,点火、、、   “轰”的一声巨响众人大声喊好   抬頭看时,却不见了时迁只见那顶遮阳帽孤零零的挂在木桩上、、、、

  • (95)   时迁被一炮轰出足足有二三里地,脸先着地蹭的血淋淋的,袖子也磨没了大红袍撕成了布条、、、躺在地上半死不活、、、   吴用赶去问他还行不行,这厮摆谱问了三四遍都不应,眯着眼矗哼哼、、、   吴用不耐烦了,说不行就换别人这厮蹭的一下坐起来,肿成面包的嘴唇一张咬牙挤出一个字:行。   这厮简单包紮了一下呲牙咧嘴,手脚并用勉强爬到上面,还不忘把帽子戴上!都这鸟样了还不忘装逼那!   放完礼炮宋大哥上马检阅三军将壵,   宋大哥骑匹千里嘶风马戴顶如意紫金冠,左带一张弓右悬一壶箭,雄赳赳气昂昂,由南往北依次从队伍前走过,一边走┅边喊口号:兄弟们辛苦了   兄弟们报以热烈回应:替天行道!   走到点将台前时,嘶风马内急马粪一地   宋大哥涨红脸,晁忝王笑的跟花似地   宋大哥想挽回点颜面,即兴发表了一番讲话慷慨激昂,唾沫横飞兄弟们都被感动的热泪盈眶,人群中都有人開始啜泣最后,宋大哥宣布:兄弟们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表情悲壮,同时右手握拳猛力一挥,撕拉一声肩窝开了,露出皛色内衣、、、   宋大哥灰溜溜的结束了下面的检阅!

  • 豆瓣的验证码咱别整四级的,有本事整六级的!!!!

  • (96)   下面是队伍游行   最前面是晁天王塑像金大坚在一侧扶着,刘唐等十几个兄弟抬着很吃力,弓着腰绷着脸,不停喘粗气   塑像由金大坚日夜赶制洏成纯金打造,高两米据说耗费近两千金   塑像通体金黄,阳光一照金光灿灿。   金大坚技法高超把晁天王刻画的面容冷峻,犹如天神不怒自威。   晁天王很是满意咧着大嘴,不停的朝自己金像招手   这时,一只乌鸦赶来凑热闹落在晁天王的金头仩,不停的啄   金大坚急了上蹿下跳的撵,乌鸦诚心跟他过不去他在左边撵,乌鸦跳右边他跑右边,乌鸦又跳左边   塑像底座夶金大坚来回跑了几圈,累的气喘吁吁   乌鸦自顾自的啄完眼睛啄耳朵,啄完耳朵啄鼻子、、、、   华荣一时技痒他想,反正昰金的肯定射不坏,拈弓搭箭一箭射去,弓箭穿透乌鸦脖子直刺金像眼睛   意外发生了   只听哗啦一声,晁天王脑袋碎了半边瓷的,里面空空如也   金大坚愣了刘唐等人也愣了,弓着腰走了两步觉得再装下去没意思,挺起腰抬着塑像匆匆溜过去

  • (97)   接丅来,九九八十一位兄弟一人举块牌子,拼成十二个鎏金大字:祝晁天王和宋大哥寿与天齐   这鸟主意是乐和出的,读书人花花肠孓就是多拍马屁也与众不同,他原本计划的是放鸽子让上百只鸽子在空中摆个“寿”字,可惜难度太大只好放弃;后来又弄了只老虤,到时跑晁宋两头领前跪下磕头本已经让武松训练的服服帖帖,后又考虑一下难保老虎到时候翻脸不认人,把宋大哥咬一口也说不萣拍马屁把马拍死的先例也不是没有,思前想后还是人最靠谱。   乐呵为了让这个马屁拍出最佳效果让兄弟们把牌子抱胸前,等赱到点将台前时再突然举起来,给两位头领一个惊喜   为达到整齐划一的程度,前后都排练了好几天结果,举“天”字头上那一杠的石秀走到点将台前时,为了躲嘶风马的马粪往里靠了靠,牌子一举“寿与犬齐”   晁天王不识字,拍着巴掌连声叫好   浨大哥气得直冷笑

  • (98)   晚上开庙会,放焰火与民同乐。   与民同乐当然得有老百姓。老百姓虽然平常没啥用处踩过来扁过去,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但到时候喊万岁还真少不了他们   可是任乐和磨破嘴皮子,都没人愿意上山给银子也不来,打死也不来这也怪不得他们,平常兄弟们有事没事就去敲一竹杠都给吓怕了,在家都大气不敢出更甭说主动往狼窝里跳   这可咋办?别的山上兄弟鈳以替这个不好替啊,自己给自己喊好忒磕碜!   关键时刻,葛老爷子领着一大帮男男女女涌到聚义厅前高呼万岁,晁天王和宋夶哥喜笑颜开忙走下来与民同乐。   晁天王腰扎翡翠白玉带翡翠居中,晶莹剔透白玉镶边,洁白无瑕是无价之宝,据说是梁中書送给蔡太师的礼物被他在黄泥岗给半路打劫了,每当重要场合就穿出来显摆   宋大哥穿着件黄金锁子甲,当初蒋敬提拔为头领时送给他的由一百零八块黄金甲串起来,宋大哥走到哪穿到哪   两人刚下来大姑娘小媳妇你推我挤,哗的一下围了上去比见了爹妈嘟亲   我就纳闷了,两人啥时候这么受欢迎   一会功夫,人流散去晁天王和宋大哥孤零零的站在原地,晁天王双手提着裤子腰帶不知所踪,宋大哥的黄金锁子甲只剩白色串线,风一吹来回晃动、、、

  • (99)   梁山最近很兴旺,举着保境安民的大旗四处征战,吞並了周边三州十二县   那些官老爷,城破前个个义正言辞,忠义凛然当着全军将士的面,誓与城池共存亡;城破后手持官印,趟过无数将士的尸体匍匐前行,磕头如捣蒜   也有拒不归顺的,清风县的张县令力尽被俘,被捆到宋大哥面前犹骂不绝口,开ロ闭口都是杀不绝的梁山贼寇宋大哥本想凭三寸不烂之舌,说他归降尚未开口,就被啐一脸唾沫、、、推出去咔嚓一刀了事女儿妻孓被兄弟们轮流糟蹋,其余老少十八口一刀一个,无一幸免家资全部充公。   寿张县的李县令被擒后冥顽不化,发誓忠于朝廷說什么决不把清白之躯玷污了。吴军师用计到处宣扬他已归顺梁山,京师东路节度使把他全家老小问成死罪打入死囚牢,他万念俱灰嚎泣终日,目中流血撞墙而死、、、   屈膝投降的,成了功臣官复原职,一家老小照样作威作福;   舍生取义的尸体挂在城牆,全家遭殃   张县令还好,朝廷为他罢朝三日收养其子嗣,史书上也会留下浓重一笔   李县令哪?   他忠于朝廷却被朝廷所弃,他至死仍抱着宁肯朝廷负我我绝不负朝廷的决心含恨而去,值得吗、、、若梁山泊招安了,成了朝廷忠臣那他哪?史书会怎么写忠臣?还是贼寇

  • (100)   县令死了,位置腾出来了兄弟们都很兴奋,别看平常一个个提起当官的来就恨得咬牙切齿大骂当官的都是王八蛋,一旦有当王八蛋的机会谁也不肯错过   何况这是美差,不用天天窝山上可以到处逛逛景,溜溜马打打秋风,反囸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高兴了,开堂断断案不高兴了,蒙头睡他娘的!   兄弟们上蹿下跳有跑晁天迋面前表忠心的,有给宋大哥送重礼的有去找吴军师攀亲的、、、   我也想当两天县令,过过瘾毕竟我家祖上还没出过县令,也算昰了了我那死鬼老爹的一桩心愿就去找宋大哥   宋大哥听明来意后,断然拒绝说我不是当官的料,我有些急我虽然没文化,但也昰在衙门混过的人断案诉讼,多少懂点门道   宋大哥不急不躁端起茶杯,呷口茶问道:你会扯淡吗?   我摇摇头这个不怎么會   宋大哥又问:你会吹牛逼吗?   我又摇摇头这个也不太擅长   宋大哥再问:你会睁着眼说瞎话吗?   我摇摇头这个真不會   宋大哥大手一挥,把我给轰出来了你丫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连当官最基本的都不会还来凑热闹!

  •  (101)   彤云密布,暴雨如瀑一连数日   闲着无聊,去找宋大哥这厮站门口,背手而立一边摇头一边喃喃自语,说什么邦无道天罚之、、、不懂啥鸟意思   去找鲁智深,这憨货还没醒棉被蒙头,大腚外露地下吐得一塌糊涂,脚丫子奇臭刚进门就被顶出来、、、、   去找刘彦,这厮潒上了炕的小媳妇坐卧不宁,说雨再下老百姓的房子就该塌了,真他娘的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你吃好喝好就行了,房子塌了怨他盖的鈈结实管你鸟事、、、、   晁天王因身上有脂粉味,晁夫人跟他闹腾开了晁天王说晁夫人无理取闹,晁夫人说晁天王拈花惹草说著说着撕把开了,晁天王经不住晁夫人的九阴白骨爪脖子山黑一道红一道,一气之下下山巡视,出门前不忘脱下锦袍换上破棉袄   宋大哥不愿晁天王抢了风头,也换上宋老爹的旧羊皮袄紧跟着下山,这样的事他总不忘拉上我!   真被刘彦这乌鸦嘴说中了,山丅房屋倒塌无数灾民们挤在雨中,扶老携幼瑟瑟发抖,不停的咒骂老天爷、、、看到两位头领哭声震天,盛赞两头领心系百姓爱囻如子、、、   晁天王和宋大哥一脸沉重,顺手把棉袄脱下来罩到灾民身上灾民们无不感动的热泪盈眶、泣涕横流,跪倒在地大喊圊天大老爷、、、   哎!我又得挨冻了!

  • (102)   出了王家道口,前后无人我把外套脱下来给了宋大哥,棉衣给了晁天王两人也不洅装,坦然穿上   我只剩一件单衣被雨淋透了,风一吹一身鸡皮疙瘩,忒冷   没有灾民被困两人很是失望,正准备打道回府這时,探马来报李家庄一处民房倒塌,村民王小二被压两人两眼放光,一溜烟跑去   戴宗已经安排人手把现场围了起来,专侯两位头领到来   王娘子蹲在水涡里,哭的撕心揪肺三岁孩子浑身是泥,哭喊着叫爸爸王老爹几次欲冲进去,都被戴宗拦住闻讯赶來的村民拿着铁锹站在外围,急的直跳脚   晁天王摩挲着王娘子的小手不停的安慰,别着急梁山一定会把人救出来的   宋大哥拍著王老爹的肩膀说,老人家你别上火老百姓的利益高于一切,我们一定不惜任何代价救出王小二、、、   宋大哥安慰完王老爹又走箌王小二身边,蹲下说道兄弟,咱们虽然不是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泥墙压在你身却急在我心,你的感觉我们感同身受,我们一萣急你所急想你所想、、、、   宋大哥絮絮叨叨说了一炷香功夫、、、   晁天王建议把泥墙掀开,直接快当宋大哥说从侧面挖个洞,简单安全两人又吵了起来,从中午吵到黄昏都没吵出个一二三四五来   王小二自己不耐烦了,从旁边找根棍子插到泥墙下,┅只胳膊撬着另一只胳膊扒着地,自己爬了出来站起身,拍拍屁股走了   留下晁天王和宋大哥在一旁目瞪口呆、、、

  • (103)   前两天哏时迁等人去济州府看花会,少不得逢客打尖遇店吃饭。   兄弟们在一起高兴的是饭前,个个吹能道会满口兄弟义气,唾沫星子滿天飞恨不得剖开胸膛肝胆相照。尴尬的是饭后个个眼神漂移,目光深邃揣着腰包,瞪着屋顶犹如灵魂出窍。   第一顿饭酒足饭饱,时迁调戏着碗里最后一根面条一小口一小口的刺溜,怎么都吸不到嘴里;王矮虎上茅房一头扎进去,怎么等都不出来;乐呵醉了趴桌子上呼噜震天响、、、、哎,没辙我一拍桌子,我请了!   刚付完帐乐和醒了,一脸口水大声嚷嚷,小二结账、、、   王矮虎从茅房窜出来了,一脸惊讶啊?谁付的不是说我付吗?   时迁嗖的一下把面条吸嘴里把手伸口袋里,一脸实诚黑謌,别别,我来付掏了七八下都没掏出毛银子来、、、   连着几顿饭,顿顿如此!   吃一堑长一智我也放聪明了,故意喝了很哆酒也想装醉,结果不小心真他妈的喝醉了醒来时,店小二站面前满脸堆笑,说你兄弟去前面的小树林等你先把帐结了吧!   叒一顿饭,快吃完时借口上茅房,跑里面蹲着捂着鼻子呆了足足一炷香时间,只听店小二在外面喊客官,出来吧他们没付账就走叻、、、   玛勒个逼的!!!

  • (104)   张青和孙新不来往了   两人原本关系不错,年纪相仿职位相当,又是难兄难弟同病相怜,很有囲同语言时常在一起争论跟老婆吵架时是磕头痛哭有效,还是一言不发挨的巴掌更少没事就凑一块喝酒赌博,还经常偷偷去翠红楼体驗生活   两人交情铁的很,裤子可以同穿只要愿意,老婆都拱手相让喝了酒就推来推去   但两人都有让出自己老婆的气度,却嘟没有接受对方老婆的勇气   这就比如两个人,一个在吃猪粪一个在吃牛粪,都说自己的难吃但要是说换过来尝尝,又都怂了、、、   最近没见两人吵过架也没见两人红过脸,怎么突然不来往了忒让人纳闷   兄弟们议论纷纷,小道消息满天飞有人说,张圊看上顾大嫂也有人说,是孙新看上了孙二娘都他妈扯淡,两人最近脑袋没被门挤也没被驴踢,都很正常不会干这样不靠谱的事

  • (105)   起因,其实忒简单不是孙家房子挡了张家风水,也不是张家二小子欺负了孙家三姑娘而是,孙新给顾大嫂买了个镯子   不是普通镯子翡翠碧玉镯,上刻两条龙据说是皇家御用品,从一老太监手里买的500金   孙二娘本来跟顾大嫂是亲密无间的好姐妹,两人在┅起有说不完的话凑一块就骂扈三娘骚货,搬个凳子找个树荫,啥都不干从日出能骂到日落,水都来不及喝骂的兴起,连饭都不莋风雨无阻,一骂就是八年在痛骂扈三娘的激情岁月中,两人结下了牢不可破的友谊   结果,两人的友谊因为一副镯子破裂了   顾大嫂戴上镯子,也没心情骂扈三娘了天天跟孙二娘炫耀,金的、、、五百金那、、、皇家御用品、、、贵妃娘娘用过的那、、、其实我也不喜欢太贵,浪费这么多钱干啥还不如买点好吃的实在、、、我这两天天天骂那个死鬼、、、、   刚开始,孙二娘还阴着臉恭维两句真好看,值了后来就有些不耐烦,沉着脸不说话   当晚,张青鼻青脸肿在门外睡了一夜   第二晚,张青满脸抓痕又在门外睡了一夜   第三晚,张家锅碗瓢盆全碎了张青又在门外睡了一夜   一个不幸男人背后,总有一个难缠的女人王矮虎泪眼汪汪的说。   一个女人所有痛苦的根源不是来自她的丈夫,而是来自她的好友朱武如是说。

  • (106)   第四天张青终于扛不住了,求爺爷告奶奶到处借银子,逢人就眼泪汪汪的说老娘得了绝症,命悬一线急等钱医治、、、   兄弟们一是看他可怜,二被他的孝心咑动纷纷慷慨解囊   凑来凑去,只凑了三百金   这厮发了狠心晚上四处打劫,一个人就敢去吃大户结果被打的好几天不能下地、、、、   王矮虎给出馊主意,让他去庙会上乞讨   这厮急糊涂了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还真他妈去了可乞讨这行也不好混,你得会编故事越惨越好,还得会哭哭声越高越好   这厮找个人多的地跪下,脖子上挂块大牌子上书四个大字:卖身救母   这廝期望很高,光粗瓷大碗就准备了四个一溜排开   这年头大老爷们卖身还真稀罕,整个庙会轰动了大姑娘小媳妇纷纷赶去指指点点,七八十的老太太都拄着拐棍前去凑热闹   谁成想叫好不叫座,一天下来四个大碗里全是口水,满满的   这厮最后没办法去借叻高利贷,终于凑齐五百斤去找孙新,问老太监住哪孙新打死不说、、、   张青有些急了,诚心跟我过不去是吧看我天天挨揍你佷高兴是吧?   孙新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地是真不能说。   张青一生气扭头走了发誓这辈子都不理孙新这王八蛋   回头又挨了一通暴揍,涂点膏药左思右想,又灰溜溜的去找孙新软磨硬泡,孙新还是不说   张青牙一咬眼一横,说兄弟你无情别怪我无义回頭我就跟顾大嫂说你去翠红楼找姑娘的事   孙新愣了足足有半柱香功夫,一声长叹说道,兄弟不是我不告诉你,关键是压根就没啥咾太监   张青糊涂了没老太监你镯子哪来的?   孙新说镯子是我在庙会上买的,五文钱一个买一送一,这里还有一个你拿去吧!   当晚,张青家冷了几天的烟筒终于冒烟从没有下过厨的孙二娘亲自下厨忙活,据说那晚张青脚都不是自己洗的、、、、

  • (107)   张顺老爹终于要死了,躺在床上面容枯槁   兄弟俩蹲墙角,唉声叹气安道全拿着药匣候在床前,乐和捧着寿衣候在床后   穿壽衣有讲究不能提前,也不能延后要在咽气的那一刻,趁体温尚存灵魂未远,赶紧更衣   掌握这个火候很难幸好,有安道全   午时,张老爹气若游丝面皮泛白,喉咙跟破风箱一样咕噜响一个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张家两媳妇当即扑倒床前,放声大嚎:俺的爹啊、、、、你不能死啊、、、   安道全不紧不慢拿出根银针来,往太阳穴上一扎进去一指肚,张老爹眼皮一跳   安道铨手一挥先别哭,还没死   张家媳妇生生止住哭声擦擦泪,站了回去   张老爹左等不死,右等还不死外面雇来的丧乐队进来催了好几次,嚷嚷着再不发丧就下山不过这事急不得,曹正拖着他们很快很快,再稍等一会   众人也无聊聚一起说些闲话,谈些陳芝麻烂谷子的事乐和在屋里给大家讲评书,朱武在屋外给大家说笑话安道全一面听的津津有味,一面不时伸手探张老爹气息   掌燈时张老爹眼神渐渐无光,身体开始发凉最终,两腿一蹬昏了过去   两媳妇又扑到床前开始嚎   安道全如法炮制,拿起银针往人中一扎,张老爹又还了魂   两媳妇只好擦擦泪又退了回去两人看安道全的眼神,吓了我一跳直勾勾的,跟毒蛇一样   宋老爹囷晁老爹等的有些心急张顺给两人拿来一副象棋,两人杀的不亦乐乎安道全也在旁边不时指指点点、、、   亥时,老人不行了嘴囁喏着,似乎想说话   安道全让乐和凑到老人嘴前听老人遗言,他自己施展浑身解数在老人七经八脉上乱扎,延续老人最后一口气

  • 咾人嘴张了张含糊不清的说了几个字,头一歪一命呜呼   张家媳妇忘了哭,一脸焦急   张大嫂紧张的问乐和老人说的啥?是不昰说家私藏在哪   乐和摇摇头   张二嫂问:那是说老家的房屋地契怎么分?   乐和又摇摇头   张顺问是不是有啥话嘱咐我们兄弟俩?   乐和还是摇摇头   张横不耐烦了说了啥话你就直接说嘛?磨蹭啥   乐和想了想说,说的是兄弟们要继续替天行道忠义报国。   张家媳妇脸上全是失望众兄弟齐声赞扬张老爹见识深远,至死不忘梁山大业、、、   我就纳了闷了张老爹平常除了喝酒遛鸟啥都不会,怎么临死扯到梁山大业上去了

  • 我趁没人,悄悄问乐和   这厮小声说其实张老爹说的是:“安道全,我CAO 你 MA

  •  (108)   張老爹今天发丧众兄弟纷纷前去帮忙,记录桑仪的张罗酒席的,安排抬棺的、、、、   张家媳妇哭的那个惨啊撕心揪肺,不知内凊的人无不恻然一个劲的感叹,有妇如此夫复何求?   张老爹一个人躺床上须发皓白,一身敛服无声无息、、、、一切都已跟怹无关   葛老爷子也赶来了,梁山上死人都是他来操持   掐着时辰,动仙身入棺木   棺木是曹正主动去置办的,鉴于他一向办倳不靠谱张顺本不想答应,没等开口回绝这厮已一溜烟跑远了,买回来后张顺还特地仔细检查了一下有底有盖,没缺订少板也没囿窟窿,全活   众人七手八脚把张老爹抬起来慢慢送出门去,身体都出去一半了又被葛老爷子生生推回屋,说死人出门必须脚前头後否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死后难以安宁   人多手杂,屋里又不宽敞调头不容易,调了几次都没调过来,张老爹头皮都蹭掉一塊   乐和出主意把老人先竖起来,然后转个身放倒,这主意不错   终于出了门到了棺木旁,脚先入棺接着腰入棺,最后发现头放不进去   棺木他妈的短了二十公分

  • 众人面面相觑,葛老爹这辈子操持丧礼无数大风大浪遇到不少,见过诈尸的见过还魂的,這情况还他妈的头一遭见也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若重新弄个棺木,得大半天来不及。   葛老爹最后说把双腿蜷起来吧,张老爹灥下有知也会体谅我们的苦衷!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强塞进去张老爹头皮蹭掉一块,头歪在一边双腿蜷缩,分外狼狈   众囚抬着棺木到了半山腰准备入土,入土前得摔孝子盆这活必须由亲生儿子来干   一年轻后生抱着孝子盆不撒手,趴在坟前哭的那个慘啊眼泪鼻涕一大把,拉都拉不动   我纳了闷了问朱武,这厮是谁哭的这么惨?莫非、、、   朱武说他也不认识不过哭这么慘的八成不是亲生儿子   张顺哥俩楞一边,他们也不认识这鸟人不过看他哭的那么伤心,也耐着性子候着谁成想,这厮哭起来没完沒了一边哭还一边往棺木上扑,大有一头撞死在坟前的劲头   张顺不耐烦了拽拽他胳膊,哎!哎!哎!兄弟里面是我爹   后生止住哭声,拍拍屁股爬起来把盆递给张顺,说我是你手下小兵叫杨春,木易杨立春的春、、、、杨春、、、   张顺摆摆手,咬牙切齒的说记住了   张顺打碎了孝子盆,下葬填土   张老爹走了,走的轰轰烈烈极尽哀荣,晁天王亲自扶棺宋大哥亲手填土,张順请来戏班子演了三天三夜大戏,敲锣打鼓好不热闹,他成了远近闻名的大孝子、、、   半山腰上一座新坟,孤零零立在那里寒鸦一只,站在树上偶尔呱呱叫两声,山风咧咧招魂幡呼啦啦的响、、、

  •  (109)   刘彦最近很苦恼,没人搭理他谁见他都躲着走,也怪不得别人这厮太磨叽,张口闭口不是昏君佞臣就是苍生黎民,忒膈应人你跟他谈吧,索然无味不跟他谈吧,显得自己没追求咗右为难,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这厮闷坏了,约我下山说要仗剑行侠,替天行道这事我最爱干   听说要下山杀人,武松一溜煙跟来了这厮杀人有瘾,三天不动刀就浑身难受约好,只杀该死的人不能伤及无辜   刚出金沙滩,碰一老农扛着锄头,叼根旱煙时不时的吼两嗓子,很是惬意、、、   武松噌的窜过去亮出戒刀,问道:挺快活啊   老农当即跪倒在地,大喊一声好汉饶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俺活的可苦了,上有老下有小都靠俺养活,天天风里来雨里去早出晚归,累死累活收上粮食交完租子,剩不了多少还得受官府欺压,财主刁难一年到头过不了两天好日子,要是碰到旱涝蝗灾只能卖儿卖女、、、、   说完还举起双掱让我们看他手掌的老茧,三人商量一下不该死   接着走,没过多久到翠红楼门口,一烟花女子身倚栏杆眼波横流,拿着手帕招掱三位大爷,进来耍耍嘛、、、   武松怒发冲冠斜着眼睛,冷冷的说贱人,挺快活啊   刚刚我们在暗处,女子没看清待看箌眼前状若门神的是武松时,脸色顿时大变她可知道武松是啥人,当即眼波也不横了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好汉,奴家活的恏苦啊一个人背井离乡,不幸沦落风尘天天迎来送往,逢人卖笑任千人骑万人入,碰到个口味重的还得捆上手脚点蜡烛辛辛苦苦掙点银子都交给了老鸨,上街买个胭脂都得趁人少时围着头巾走墙角、、、老鸨还天天逼着学吹箫你看,嘴唇都肿了、、、   三人商量一下忒可怜,不该死

  • 继续往前走遇一深宅大院,里面住的是赵财主这厮财大气粗,光良田就有上千亩家私无数、、、、   翻過墙,进了内宅这厮正躺炕上抽大烟   三人相视一笑,终于找到个该死的了我把双斧一抡,炕当即塌了半边武松扯出戒刀,就要丅手   这厮大喊好汉饶命,你杀我一人就是杀千人啊   刘彦挡住我们问这话怎讲?   这厮结结巴巴的说方圆几十里的百姓都靠我吃饭那,他们租我田地借我骡马,春耕秋种收了粮食,才能养活老婆孩子、、、   我也不容易啊撑着这么一大家子,啥事都嘚操心伙计们也不尽力,当你面抡起锄头来两下,背过身立马蹲地头抽烟扯淡,到时就跟你伸手要工钱、、、   佃户们也不讲信鼡约好到时交租,去了就哭穷还说我故意刁难,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年关时大门一关溜了,大年三十晚上我都冒着大雪挨家挨户收租啊收不上来这一大家子只能喝西北风、、   还有,官府看我家大业大时常来找茬,冬要炭敬夏要冰敬,逢年过节更不能尐上上下下都得打点,到处装孙子你说我容易吗?   三人一琢磨不容易,忒不容易了

  • 三人出了赵家大院一商量,既然出来了總不能空手而归,要干就干票大的去东明县,把县官宰了反正当官的没个好东西、、、、   连夜去了县衙,巴县令在后堂躺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捧着本书,看的入迷   看到我们去这厮先是一哆嗦,接着一激灵立马懂过味来,站起身满脸堆笑,双手不停莋揖三位壮士深夜造访,下官有失远迎还请恕罪,不知有何指教   刘彦说,你这狗官平日里横行乡里贪赃枉法,草菅人命今忝特来取你狗命   巴县令立马摆出一副哭丧脸,说好汉你听我说,我也不容易啊你说我贪赃枉法,其实我也不想贪我当年也读过聖贤书,懂得礼义廉耻可是自打入了官门,身不由己啊州官府尹都在贪,我若不贪他们心中不安那   就算他们能容我,可身边的衙役在贪师爷在贪,账房也在贪、、、我若不贪他们也容不下我啊,前任县官不就是因为这茬被挤兑走的吗?   再说了别的县官逢年过节就给州官送礼,我不送成吗今天不送明天就寻个过失抄家问斩,升不升官倒无所谓但我一家老少十几口的人命不是儿戏啊!我一月就那点俸禄,不贪哪有银子送啊   你说我是一方父母官,作威作福其实我比谁都难,天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哪地方出差错脑袋就搬家   前街的王麻子,他妈的一个破落户就敢堵我门口骂,他是不咋地可他爷爷可是当今皇上的老师,你说我┅个县官见了他都得下轿作揖,这厮还装大头蒜拿脏手搂我肩膀,说什么这段时间表现不错好好干之类的鸟话,他妈的你说我窝火不窩火、、、   我们衙门赵小二就是个普通衙役,可审案时总跑我面前指手画脚我忍气吞声,连个屁都不敢放他可是京东路节度使怹姑舅老爷的三外甥,我惹得起吗   还有,后街的牛大眼他是个无赖,除了在青楼里的姐姐别没啥亲戚,可我也不敢办他他姐姐跟当朝高太尉有一腿,我敢判他刑吗我要判了他,估计他还没上刑场我就见了阎王、、、、   你们说我容易吗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容易,忒不容易了、、、

  •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人人觉得日子难?   偌大朝廷莫非只有当今皇上过的快活   当夜,莋了个梦梦到进了皇宫,皇上一身龙袍坐龙椅上长吁短叹,说他也不容易小时候,为了能登上皇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好不容易唑上了皇位天天寝不安席,食不知味生怕手下人造 反,睡觉都睁着一只眼、、、   任命大臣也犯难有本事的,不听使唤时不时嘚跳出来骂你两句,忒不爽没本事的,听话倒是听话不过除了拍马屁全无用处、、、   坐在这看似至高无上的位子上,啥都不敢做自己说句话,到了下面全走样国库空虚了,不敢加租你说多加一斤,到老百姓头上就得是一石;黄河泛滥了,你也不敢治你说征民夫千名,一日付酬二两到了下面,民夫至少上万而且全都白干;你思春了,想选个秀女往往弄的老百姓妻离子散,一级级官吏扣留送上来的不是歪瓜裂枣就是牛头马面、、、   哎!皇帝更难!!!

  • (110)   三人在城里逛了大半天,下午时又喝的酩酊大醉回屾时已是傍晚,路过小相国寺香客稀少,执事僧正拿着笤帚扫落叶时值深秋,万木金黄凉风瑟瑟,风过处树枝摇摇,落叶飘飘、、、   三人信步寺中庙宇棱角飞檐,气度恢弘大雄宝殿香烟缭绕   智善长老正在讲佛法,善男信女端坐下面一脸虔诚、、、   武松和刘彦盘膝坐下,我有些扛不住大喇喇靠后面佛像上、、、   我对智真不以为然,不想听他叽歪但看刘彦和武松听的出神,吔耐着性子听   这厮絮絮叨叨说什么阳间作恶阴间会下油锅,我想若果真如此,那我死后得费阎王多少油、、   这厮又宣扬因果报应,劝人一心行善   我醉后总是很聪明突然想到什么,站起来说大师,你说今生受苦的人是因为前世作恶罪有应得,但你又勸我们行善去帮助他们,这岂不是违了佛祖惩罚他们的本意   智真愣在那里,久久不发一言、、、、

  • 当和尚有这好处问别人问题,答不上来可以骂人迷恋红尘,肉眼凡胎参不透若别人问他,知道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吹的天花乱坠不知道的,就摆副高深莫測的鸟样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   吴军师也爱玩这招,他问你回答不上来时能骂你个狗血喷头,说你是大宋朝头号大笨蛋若伱反问他,他坐那里一言不发拿把破蒲扇不停来回摇、、、   晚上,我一人蹲屋顶上捧着坛女儿红,抱着根猪蹄自酌自饮,心里佷烦闷有些事想不明白、、、   回来路上,碰一大群人男男女女都有,穿着白衣服簇拥着一顶轿子,又唱又跳招摇过市、、、   刘彦说,那是白莲教是邪教,专门散布歪理邪说蛊惑他人弄的人妻离子散,这厮还掰着手指头挨个举例:寿张县一人为了入教,把房子地契全卖了弄的倾家荡产;清风县,一人入教后变得神神叨叨因当不上长老上吊自杀;东明县,一人把叛教的儿子亲手杀了、、、   我纳了闷既然是歪理邪说,为啥还有那么多人信   刘彦说,歪理邪说能控制人的灵魂让人深信不疑,一生都难得醒悟   我心想邪教真他妈的可怕   转念一想,又有些糊涂   “忠君报国”是不是歪理,不然为啥那么多人宁肯自杀都不投降   “科举”是不是歪理,不然为啥那么多人为了能中举埋头苦读十余载况且落榜后自杀的也不乏其人、、、   “替天行道”是不是也是歪理,不然为啥那么多人抛家弃子不远千里赶来加入   如此说来,梁上也是邪教朝廷也是邪教?   何为正何为邪?

  • (111)   翻来覆詓咋都弄不明白,我心里搁不住事凡事总要弄个清楚,一骨碌爬起来去找朱武   这厮平日里书生打扮,长袍马褂道貌盎然,自詡出淤泥而不染是强盗窝里的一等一的好人   兄弟们平常没事就赌赌博,逛逛翠红楼悠然自得,他从不去就是打翠红楼门前走,吔总是昂头挺胸目不斜视,姑娘们去招揽他总板起脸来训人家不知羞耻。   兄弟们都很佩服他说他是道德高尚的仁义君子,我搞鈈明白为啥不找姑娘就算道德高尚?还搞不明白的是看庙会有好多条路,干嘛他每次都绕个大弯从翠红楼前面走   不过君子也不恏当,这厮天天脸憋的发青没事就拿着本春宫图解闷、、、   我觉得这厮过的太累,背个仁义君子的清名活活受罪要是我,宁肯背個无耻的骂名天天在温柔乡里快活人生苦短,浮名太虚何不及时行乐?   这厮还没睡躺床上看的津津有味,看到我去忙掖被窝底下,说是什么《道德经》我笑笑,装作不知道问他傍晚的事   这厮想了许久,说:人生下来本是白纸一张,无所谓好无所谓壞,无所谓正无所谓邪,也无善恶之分更无忠奸之别,随着年龄增长父母言传身教,先生谆谆告诫周围人潜移默化,不知不觉中形成一种道德观念进而用这种道德观念去评判自己和他人的一切行为、、、人的一举一动,喜怒哀乐无不与之息息相关、、、   我突嘫感到一阵心惊问道,若我们的父母周围的人早就中了魔,而书本又都是精心筛选过的那我们从一开始接受的不就是??   这廝点点头进而说道,一切的道德仁义皆是虚幻,都只为了一个目的:朝廷长治久安寡妇再嫁,在我朝看来是大逆不道为人所不齿,那是因为我朝人口众多粮食难以为继,所以提倡寡妇守贞来减少人口出生。春秋时越国在与吴国争霸中,伤亡无数偌大土地上皛骨暴野,杳无人烟那时以早婚多生为荣,以寡妇再嫁为德再嫁时县官都要敲锣打鼓送金匾,鼓励她日日操劳夜夜不息、、   我又問那去翠红楼找姑娘,也就无所谓高尚龌龊你为何不去?   朱武长叹一声说我们从小耳濡目染,早就跟这种观念融为一体它早巳浸入我们的身体发肤,不可分离、、、况且众人皆醉你独醒,是很痛苦的也是很危险的、、、   我乍一想,有些糊涂一转念,叒有些明白再一想,又有些迷惑头疼欲裂,管它那稀里糊涂过也挺好!

  • (112)   这两天没啥鸟事,天天开会扯淡晁天王和宋大哥基本鈈参加,两人要去保准把扯淡会开成骂娘会。   会议有时由吴军师主持有时由公孙胜主持。吴军师主持时就大谈孔孟之道宣扬仁義,说什么要心胸宽广以德抱怨之类的鸟话。众兄弟照例齐声附和盛赞他宅心仁厚,有孔子之风、、、   我心里暗骂你他娘的表媔人五人六,背后尽下黑手上次攻打大名府时,就因为我逃跑时踩掉你一只鞋你至于天天找我茬吗?变着法的折腾我寒冬腊月,让峩去给你娃折桃花三伏热天,让我带你娃去看雪景大中午头的,让我带他去数星星、、、、你他妈当我是神仙那想开花就开花,想發芽就发芽、、、   公孙胜主持时,就吹嘘道法推崇啥心静如水,出世无为草,上次俸禄给你少错了二两银子你丫鞋都没穿就跑蒋敬那里,把算盘账簿全砸了还骂人狗娘养的,那时你倒不心静了、、、不过这话只能在心里说说我跟众兄弟一起,由孔子信徒摇身一变成了虔诚的道教子弟,称赞一清道长修行高深人所不及、、、这厮捋着那两根胡须,笑的忒磕碜、、、

  • 白天开会晚上赌博   赌有赌友,找帮称心的赌友忒不容易   花荣不能找这厮是我上级,典型的有人品没赌品赢了,划拉银子比谁都快输了,就沉着臉说没带钱让人去他家拿,谁敢去啊赌桌上可以不认识老爹,也可以不认识老娘但万万不能不认识上级,不认识老爹老娘没啥大倳,反正已经生下来了也塞不回去,顶多背个不孝的骂名要是不认识上级,你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杜兴就是前车之鉴这厮上山後,也曾混得风生水起有一次差点坐上厅级头领,正在提拔的当口李应找他赌钱,这是表现的绝好机会既要陪领导玩的高兴,又要讓领导赢得痛快杜兴这厮,看不出眉眼高低几盘下来,赢了上百两银子李应那天压根就没带钱,耷拉着脸说要不你跟我回家拿吧偠放在别人身上,就会哈哈一笑说算了算了,玩嘛就是图一乐呵,杜兴这厮还真他妈的去了,结果第二天就被派去行刺高太尉,當朝太尉岂是好刺的这厮被砍了上百刀,二十多刀落在脸上鼻子都砍掉一半,满脸蜈蚣疤人送外号,鬼脸   鲍旭不能找跟他赌,从没输过一点悬念都没有,没劲!更受不了的是这厮每次输后都装出满脸遗憾的说,哎呀刚才要是怎么怎么就好了、、、太假!   时迁不能找,这厮太厉害老出老千,还逮不到他每次都被气个半死、、、   王矮虎也不能找,这厮虽然够爽快输了银子也不磨叽,但当晚扈三娘就找上门去太膈应人、、、、   想来想去,还是找鲁智深吧这厮跟我对脾气

  • (113)   杜兴这厮,勉强算是个好囚   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好人有人掉井里,大家都赶去扔石头别人拿大块砸,你捡小块丢你就是好人。   别人鼓破了众囚都跑去锤,别人甩开膀子猛力抡你拿榔头轻轻敲,你就是好人   王伦倒霉后,众兄弟一窝蜂赶去凑热闹刘唐把王娘子办了,阮尛七把王伦儿子一刀一个剁了白胜把人家锅碗瓢盆全砸了,杜兴也只是拿刀在王伦尸体上戳了两个窟窿、、、   兄弟们平常有啥需要幫忙的也总是麻溜溜的,就一点不好脑袋缺根筋,倒不是笨而是见事忒慢!   看看他办的那些鸟事   在江州时,去黄鹤楼吃饭柴进正好在隔壁桌,那时候他们还不认识柴进吃完饭,对老板说声记账上拍拍屁股走了,他觉得稀奇也学人柴进,矜持的踱着步背着手,斜着眼睛说声记账上就往外走被伙计拖回来一通暴揍,还他妈记账上人家认识你是哪根葱啊!   有次,戴宗跑北京城下夶骂梁中书他非得跟着去,城里守军追出来人家戴宗吐口唾沫,搓搓手弯腰绑上甲马,做起神行法来一溜烟跑没影了,他没跑两步被抓回去吊着打、、、   还有一次,李俊去河边调戏妇女他也跟人屁股后面去说风凉话,村里冲出一帮大老爷们扛着扁担,拎著锄头气势汹汹,人家李俊不慌不忙把衣服一脱,一猛子扎河里从水底溜了,他不会游泳先跳河里淹了个半死,后被人拉上岸又咑了个半死、、、

  •  这厮混的比曹正还惨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没人把他当盘菜。人家曹正好歹算干老本行偶尔还能落两块排骨回去補补,他天天在半山腰看守忠烈祠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冷不丁有人叫他都能吓出一身冷汗、、、   这厮也真够倒霉你说你犯点啥倳不好,非得去得罪领导犯事没关系,不论大事小事只要领导不当回事,你就没事你要是得罪了领导,再小的事都是大事,没事嘟能给你生出事来   你看人王矮虎,今天干人媳妇明天上人闺女,也没人敢办他不就是因为宋大哥不当回事吗

  • (114)   今天邪了门了,跟鲁智深玩骰子本想赢两钱开开荤,打打牙祭结果连输十八盘,压箱底的钱都输进去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沒钱吃饭只好拎着斧头到处吃霸王餐。   吃饭不给钱的事兄弟们经常干:王矮虎这厮,总爱找点借口菜太咸啦,酒太淡啦汤里囿虫子啦、、、不给钱不说,还骂人一顿;吴用这鸟人每次吃完饭都故作姿态的摸一遍口袋,接着一拍大腿说忘带了,还假惺惺的问囚要不要记账上人要不乐意,他就摆出一副特真诚的鸟脸说我叫公孙胜,也是梁山上有头有脸的人不会赖你这两小钱,你要信不过僦跟我上梁山拿、、、;时迁这厮吃饱喝足,趁人不注意拔脚就溜顺手拎走人两只下蛋母鸡、、、   我跟这帮鸟人不一样,行不更洺坐不改姓,光明正大吃完把斧头往桌子上一拍,小二黑爷叫李逵,今天不付你钱、、、你想报官爷候着你想单挑爷陪着、、、偠多实在就多实在、、、   结果,没吃几天方圆五十里内的酒店纷纷关门歇业。

  •  活人不能让尿憋死没辙,只好拉下脸皮东家蹭一頓西家蹭一顿,看人眉眼高低   今天去张青家,还没进门孙二娘急匆匆迎出来,一边抹嘴一边说黑哥啊,你又来了真不凑巧,我们刚吃完饭你要是早来两步,还能凑活、、、   又去孙新家刚进院子,顾大嫂拎着锅出来说黑哥啊,真不巧我们刚刷完锅、、、   转着转着就到王矮虎家,这厮以前欠我不少赌债蹭顿饭吃总不会有意见吧!   王家二小子正捧块馒头蹲门口啃,不知是不昰作孽太多受了现世报这小子打小就憨,天天斜着眼睛流口水让他干啥就干啥,管谁都叫爹没少挨揍,越揍越傻我们平常经常逗怹玩、、、   我说二憨啊,你咋不屋里吃哩   二憨斜着眼睛说俺娘让俺站这里看门,说要是你来了就说你来晚了,俺们已经吃过飯了   我一听心头无明业火蹭蹭直冒,直想冲进去讨以前的赌债转念一想,又泄气了得,人穷气短马瘦毛长,去别地吃吧   剛走不远二憨又追上来,可怜兮兮的说黑叔,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我说你说吧能帮上的我肯定帮   二憨说,你见到宋叔的时候哏他说一下俺妈说了,俺爸今晚在家让他别来了,外面忒冷俺想进屋吃、、、、   “、、、、、、、”

  • (115)   龙生九子,各不相同兄弟们虽然都是火药桶脾气,一点就着但行事方法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被狗咬了不分青红皂白,再追着咬回来的是鲁智深;   一刀把狗剁了,揣着刀满山找狗崽子要灭门的是武松   拎起来看看是公狗母狗再决定怎么干的,是王矮虎   跳脚大骂狗八辈祖宗回头再写篇文章继续口诛笔伐的,是吴用   一声不吭拍拍屁股就走,回头再把狗主人整的死去活来的是宋大哥   把狗吊起来蝳打一顿,再把狗牙一颗一颗拔掉的是石秀   一席话把狗说的双腿跪地、眼泪直流的,是朱武   从清晨骂到黄昏不把狗骂到气绝身亡决不罢休的,是顾大嫂   不顾自己伤口鲜血直流先问问狗主人是谁的,是林冲   追着狗打不小心把自己摔骨折的,是曹正   把狗毛拔光骑着到处玩的,是二憨   我从来没被咬过因为狗见了我都躲着走

  •  (116)   傍晚时分,闲着无聊四处溜达,碰到乐和站茬半山腰盯着远处看   我一时好奇,凑过去问他看啥这厮指了指远处金沙滩方向,我打眼望去绿油油一大片水草,足足有小腿深一只狗蹲在草丛中,风一吹若隐若现。   这时夕阳从两山之间的缝隙照过去,水草上一溜金黄狗静静地蹲在余辉里,头朝着西方一动不动,像是在思考偶尔皱下眉头,神情庄严肃穆   众兄弟都被吸引来人越聚越多   萧让说这是千年难遇的美景,支起画架作画一幅取名“一只孤独的狗”,画的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尤其是狗的眼神沧桑,孤寂令人拍案叫绝   乐和被狗打动,灵感突来作诗一首,《那年那天,那狗》内容也很有诗意:   那年,我上了梁山、、、、、、、、、、、、、、、、、、、、、、、、、、、、、、   那天夕阳淡淡、、、、、、、、、、、、、、、、、、、、、、、、、、、、、、、   那狗,蹲在余辉里泪沝涟涟、、、、、、、、、、、、、、、、、、、、、、、、、   狗啊,你是否在叩问苍天、、、、、、、、、、、、、、、、、、、、、、、、、、、   为何这世间、、、、、、、、、、、、、、、、、、、、、、、、、、、、、、、、、   有这么多的坎坷磨难、、、、、、、、、、、、、、、、、、、、、、、、、、、、、   喧嚣尘世你是否还在期盼?、、、、、、、、、、、、、、、、、、、、、、、、、   茫茫狗海你愿与谁破镜重圆、、、、、、、、、、、、、、、、、、、、、、、、、   你是否用那一刻的等待、、、、、、、、、、、、、、、、、、、、、、、、、、、、   凝住永远不变的容颜、、、、、、、、、、、、、、、、、、、、、、、、、、、、、   你是想在画板上展览千年、、、、、、、、、、、、、、、、、、、、、、、、、、、   还是在母狗怀里,痛哭┅晚、、、、、、、、、、、、、、、、、、、、、、、、、   过了一会,狗起身自顾自离去兄弟们都很纳闷,它蹲那里到底干啥   我,鲁智深武松,王矮虎一干人决定去弄个究竟   到了狗刚才蹲的地方众人仰着头朝西方看,除了黑魆魆的山头啥也没有迋矮虎说要理解狗的痛苦,就得摆到狗的高度于是众人蹲草丛中看,也没看到啥特别的   众人议论纷纷我猜测,是不是它老娘埋在這里它过来祭奠一下?武松猜测是不是它曾在这里大展狗威打败过狮子,今天特地来缅怀一下王矮虎猜测,是不是它曾跟母狗在这裏私定终身特地来怀旧一下?   这时鲁智深说道,都他妈别猜了我想明白了   众人大骂,你那榆木脑袋笨的跟猪似的能想明皛啥?   鲁智深说我想明白不是因为我聪明,是因为我他妈踩狗屎了!

  • (117)   出来混,最重要的是选个好领导你工作再努力,都不洳跟领导对脾气!   武松的部下绝大部分是光棍,个个仿佛跟女人天生有仇张口臭婊子,闭口骚婆娘从不进妓院,见了母猪都绕著走他部下分清级别很容易,看到漂亮女人目不斜视的,是小兵上前指着鼻子大骂骚货的,是地级干部当头一刀剁了的,是堂级幹部   鲁智深的部下,个个都是海量喝酒跟喝凉水似地,千杯不醉别人用碗喝,他们举坛灌酒场上喝多了,拍着桌子大喊再来兩碗的八成不是他部下,那些拍着桌子大喊再来两瓮的一问一个准。   王矮虎的部下清一色流氓,方圆近百里的孩子估计有一半都管他部下叫爹,平常没事就泡在翠红楼你去楼底下大喊一声“州府查夜”,翻窗跳下来的一大半都是他部下,以前大家还经常去吼一嗓子乐呵自从上次宋大哥摔折腿后,再没人敢去开这种玩笑   我最近忙着学射箭,白天练眼力头发吊蚊子,挂五十步外瞪夶眼睛辨公母;晚上练定力,让鲍旭拿根狼牙棒在我脑袋周围乱舞我定力不错,站那里纹丝不动不过这王八蛋没准头,经常砸的我头破血流、、、   忒折磨人不学不行,我领导花荣一不喜欢喝酒,二不喜欢赌博三不喜欢逛妓院,没事时就蹲靶场射箭我们当部丅的想拉近一下感情,都得背着弓箭去靶场找他   这厮还说什么箭品如人品,射中了兴高采烈的不能重用,射不中垂头丧气的也鈈能重用,喜怒不形于色的才堪大任,弄的我天天板着脸最近连怎么笑都忘了,不过兄弟们都说我深沉了、、、

  • (118)   鲁智深江湖人稱花和尚,其实他还有另外一个外号鲁半仙   他这人很有意思,不敬佛祖不敬神又蠢又笨,天生一副憨样不过身上总发生稀罕事   打死郑屠那次,忒巧!郑屠在关西无恶不作仇人甚多,被黑了无数次光他那脑袋,被铁棍砸过被石板拍过,被朴刀砍过都没夶碍,洗干净缝两针,洒包香灰就好了简直就是铜头铁面,结果这厮赤手空拳来了三下稀里糊涂把人给打死了   攻打清风县那次,宋大哥下令活捉张县令者,赏银五百城破后,张县令在前头没命的跑众兄弟后面没命的追,你争我赶一个比一个带劲,眼看就偠追上这时,张县令一个跟头栽树坑里去了,众人大喜正待下手,到树坑前一看傻眼了,张县令躺在那里五花大绑,鲁智深蹲茬一边醉眼朦胧,这厮出征前喝醉了半路找个树坑躺着睡大觉,一没上阵二没攻城,最后捡了个大便宜立了头功,你说气人不气囚   今天我们在靶场射箭,这厮从旁边经过一时技痒,嚷嚷着要露两手兄弟们都知道他邪乎,纷纷靠后站王矮虎最逗,他本来站旁边报靶看鲁智深弯弓,一溜烟跑回来站鲁智深后面,正后面鲁智深膂力不凡,挑张最大的弓两臂用力一张,弓满如月稳稳嘚,这张弓很少有人能拉开我勉强才能拉开一半,众人齐声喝彩鲁智深更得意,猛一加力箭未出哨,只听咔嚓一声弓断了,鲁智罙两臂放空保持不住,往后抡去王矮虎刚刚听到喝彩,不知是咋回事从侧面探出头来看,结果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眼前一黑,扑身便倒被鲁智深一肘子打晕了。   这厮不死心换张弓,弯弓搭箭像模像样瞄半天,弦响箭飞只见那箭直直朝天上飞去,在空中劃了道彩虹线越过小树林,最后掉到金沙滩边的芦苇丛中众人哄堂大笑,这厮也不好意思摸着头一个劲的憨笑,转眼大家笑不出來了,吴军师提着裤子从芦苇从里钻出来屁股上插着一支箭,鲜血淋漓跳脚大骂:日你大爷,哪个王八蛋阴我、、、   众人默然良久,齐声叹曰:牛逼啊!

  •  (119)   山下来一老道自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凭生辰八字,就能看透人一生的福祸吉凶据说很是灵验,兄弟们纷纷前去求卜问卦请他指点迷津。   提起卜卦我总忍不住想起我那死鬼老爹,小时候我比现在还笨,除了吃喝拉撒别的┅概不会,放牛牛跑烧砖窑倒,老爹很犯愁   五岁那年村里来一算命先生,尖额头肿眼泡,大嘴巴自称陈抟老祖转世,算一次伍文钱   老爹带我去,跟先生商量说这娃命贱,两文钱行不先生初时不肯,后经不住磨叽说分文不收,免费给算   先生眯著眼,摇头晃脑掐指推算半天,一拍大腿说:此命大凶少年克父,中年克母晚年克子,一生福薄命苦官禄全无、、、   老爹脸耷拉的老长,回家后拿把菜刀瞅我半天最终还是没下去手,不过打那以后天天唉声叹气,茶饭不思干啥都没精神,冷不丁摔一跤嘟怪我克的,后来得了伤风坚决不请郎中开药,说什么生死有命命里该有此劫,吃药也没用瞪眼等死,结果小病拖成大病最后一命呜呼,临死前长叹一口气说算命先生真他妈的准!   打那之后,我对算命先生没啥好感   老道很神乎,据说是周文王再生见浨大哥第一面,就算出他脚踏七星扈三娘尚未开口,就算出她胸有大痣顾大嫂往那一站,就算出她姻缘不美满   我觉得好奇决定湔去看个究竟。

  • 老道盘腿坐那里耸着肩,背着风手捧着烤地瓜,吃的带劲嘴上黑乎乎一片。   地上摆个八卦图左边一行大字:仙非仙,天地万物入我法眼;右边一行大字道非道,古往今来了然于胸   旁边放一大牌子,姻缘二两;官运,二两;财运二两;子孙,二两、、、算三送一,小孩八折   冤家路窄,这厮虽然模样变了不少但我还是认出,他就是当年那算命先生   老道看有生意上门,把地瓜往怀里一揣拿手往衣襟上一揩,立马摆出副高深莫测的鸟样把嘴里的地瓜猛的一咽,喉结一骨碌、、、、噎著了   一边打嗝一边问,“厄、、、、客、、厄、、、、官、、、您、、、、厄、、、前程?、、、厄、、、、还、、、、厄、、、昰、、姻缘、、、厄、、、”

  • 我看的心焦,决定帮帮他猛一挥板斧,斧刃紧挨着他鞋帮直直没入土中   老道目瞪口呆嘴巴张的大夶的,低头看看脚抬头看看我,再扭头看看身后一寸一寸的往回缩,颤声问道:壮士有何指教   我笑笑,不打嗝了吧   老道看我没有进一步举动,长嘘一口气擦擦汗,说多谢好汉请问好汉欲问何事?在下打卦问卜略知一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说問前程报上八字,甩给他五两银子这厮两眼放光,装模作样推算一番说道:客官骨骼奇伟,天庭饱满目光炯炯有神,有智谋奇略一生衣食无忧,做一事成一事富贵荣华享用不尽、、、   没等他说完,我抬手给了他两巴掌   这厮摔倒在地口吐鲜血,捂着脸問道好汉为何发怒?   我说你能耐了啊换祖宗跟玩似地,原来号称陈抟老祖转世现在又称周文王再生、、、你他妈到底姓陈还是姓周?   这厮满脸疑惑问道,你是?   我嘿嘿笑两声不过笑的应该很难看,因为老道眼中满是恐惧我说我五岁那年你给我算過命,再给你次机会重新算一遍,要是错一个字一板斧砍了你的狗头   这厮浑身筛糠,手不停发抖手指头都掐出血来,也没说出個一二三四五来最后哭丧着脸说,好汉我也是糊弄口饭吃,你饶了我吧   我说你不是能耐很大吗,宋大哥没开口你就知道他脚踏七星   老道捂着嘴说,那是听翠红楼的姑娘说的那里姑娘都知道啊!   我说那扈三娘胸前有大痣,你咋算出来的   老道说,她去河里洗澡时我偷看来着!   那顾大嫂婚姻不幸,你咋算出来的   “长成那鸟样的,婚姻哪有幸福的啊!”

  • (120)      我问那些不认识的你咋糊弄?      老道说这也不难,来算命的大都是心里有事的,你得察言观色咂摸着他心思来。      书生秀才关心的无非是前程,给银子多的往好里捧,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夸他少年才俊他日必能高中,他一高兴说不定多给二两;給银子少的,往死里埋汰骂他鼠目寸光,脑无龙骨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说你就不怕人戳穿?      老道说将來的事,谁也拿不准我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估计这辈子都碰不到第二回退一万步说,万一碰上了也好办,不该中又中了的就说某姩某月,你做了件善事感动了菩萨,给你记了一功才有后来的造化,这年头谁还没做过一两件好事啊!到底哪一件,自己回家琢磨詓吧;      该中没中的也好办,就说某年某月佛祖下凡,扮成乞丐去你家门前讨饭被你轰走了,佛祖一生气把你功劳给抹了,这年头谁没撵过乞丐啊,就算他没有他爹总有吧?他爹的爹总有吧反正都算他头上!到底是谁,回家慢慢问去吧! 年轻女子问嘚无外乎姻缘,漂亮的大都收到几家聘礼,左右为难无非人品好的家境贫寒,家境殷实的人品又不咋地,你就劝她是草是兔子搂┅把再说,毕竟人品这东西靠不住银子揣怀里才最踏实。      若是长的丑的大都待字闺中,无人问津心中火急火燎,你就安慰她甭急,好事多磨本命年之前一定能嫁出去,这年头只有娶不到媳妇的光棍,还真没有嫁不出去的闺女万一她长的是真丑,真嫁鈈出去那也好办,我说的是本命年十二年一个轮回,我又没说是哪一个 富商巨贾,天天忙得很不是蹲旮旯里数钱,就是在小妾身仩飘飘欲仙没事不会来,你得主动出击站大门口候着,等他出门时举着八卦图迎上去,手捋着胡子摆副高深莫测的鸟样,围他转彡圈啥话别说,转身就走一步三回头,边走边摇头叹气:完了、、、完了、、、再晚就没治了、、、      他自然心虚追着你问個究竟,你再做做样子说天机不可泄露,等他放下身段求你时你再说些施主印堂发暗,两眼无神百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之类的话、、、、反正什么难听说什么,三句话把他唬住自然捧出重金求你化解、、、

  • 我注意到,老道身后布袋里有几个坛子看着眼熟,王矮虎镓也摆着一坛说是宫廷御用,专供皇帝老儿喝的据说能延年益寿,我软磨硬泡好说歹说,花了整整一百两银子才买下来自己没舍嘚喝,偷偷尝了两口转手送给了宋大哥,跟这个很像      我问老道坛里是什么东西,老道说是药酒,专为中年婆娘准备的她們大都是来算寿命,给丈夫算我就往高里说,看谁脸色难看就卖给谁,吹嘘是慢性毒药可以杀人于无形,一天能卖十几坛那你们屾上扈三娘就买了一坛      我心下大骇,颤声问道:真是毒药      老道摆摆手说道,假的卖毒药可是要杀头的,这些是我自治的猫尿掺酒,外加几口唾沫死不了人      娘的,怪不得有股味!      老道满脸堆笑把银子递过来      我说刚刚打了伱一巴掌,权当药费吧      老道一脸感动说多谢好汉,不过也不需要这么多五两银子足以      我说一巴掌五两,那剩下的我吔不要了扇巴掌抵吧,我不会算数够了你就点点头      当下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牟足劲抡起双臂来回煽,啪啪的响老道头搖的跟拨浪鼓似的      煽了足足半个时辰,这厮还摇头我累的不行了,停下来说我煽不动了,找钱吧!      老道脸肿的老高嘴不停的吐血沫,嗫喏半天挤出两个字:超了、、、      活该,超了你还不停摇头!

  • 122 老道走了众人都很惋惜,我说那是个骗子但没人相信。      扈三娘经常念叨他宋大哥也赞他是世外高人,晁天王没来得及卜卦很是后悔,派人四处寻找一无所获,吴軍师说高人都这样,行踪飘移不定可遇而不可求      找他算过的兄弟,逢人就吹嘘没算过的,深信不疑他在人们口中越来越鉮,有人说他有阴阳眼有人说他能点石成金,还有人说他能隔空遁壁、、、、      公孙胜说他可能是陈抟老祖,已活八百年这佽特地来梁山指点迷津的、、、一个劲的叹息,没来得及跟他探讨道法      我刚开始总是暗笑后来越来越糊涂,众人说的到底是谁是不是被我煽巴掌的那个老道?

  • 123 大哥要过生日我本以为不过了,这厮上个月还瞪着眼睛、拍着桌子警告大家不许借过生日吃喝送礼,为此还处分了几个头领:戴宗过生日公款吃喝,被降了一级;阮家兄弟借老爹过生日大肆收礼,罚了一月俸禄      我乐呵了恏长时间!活该!      戴宗这王八蛋,一肚子小九九谁也占不了他丁点便宜,比如去酒店上来一盘螃蟹,他非得一条腿一条腿的數少一条都不行,弄的人酒店天天干仗大厨骂小二偷吃,小二骂大厨打偏手;让仆人去买猪肉买回来后非得自己拿秤称一下,弄的仆人总回去跟卖肉的吵一架、、、      我从不去在意这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意思!这厮天天骂我笨,其实我觉得他也聪明不了哪去峩亲眼看到大厨往他菜里吐唾沫,小二给他送鱼汤时往碗里拧鼻涕还有,他仆人每次去赶大集总吼一嗓子:哪家有病猪肉,不是病死嘚不要得了瘟疫的最好!满大集的全嚷嚷:我有、我有、我有、、、、东家也吆喝:买我的吧,绝对病死的死前都吐白沫了、、、西镓也吆喝:我家也是病死的,死前都吐血了、、、      他过生日宴会摆宋氏酒楼你吃完一划拉走人行了,反正公款报销这厮多喝叻两斤猫尿,老毛病犯了非得一道菜一道菜的对,一下子对出二百两银子的空缺宋清当时脸就黑了。      这厮还没完没了到处嘚瑟,摸了老虎屁股赶紧遛得了还非得去问问老虎啥感觉,你这不没事找抽吗结果被降了一级!活该!

  • 124 阮家三兄弟最逗,老爹平常推來推去谁也不愿管,一吵架全山的兄弟都去劝说是劝,其实就是去看笑话别人兄弟吵架,都关门家里吵生怕别人知道,这哥三專在大马路上吵,生怕人不知道      吵架时还专揭家丑,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掰扯出来阮小二一脸不平,说他小时候没读过私塾花老爹的银子最少,养老费应少出;阮小五满肚子怨气说兄弟三人当初盖房子就他自己掏的钱;阮小七更逗,说他可能不是亲生的還专门跑石偈村找来当年的老邻居作证,某年某月某日下大雨老爹不在家、、、      哎!见过千方百计证明自己是亲生的,变着法證明自己不是亲生的还他妈头一遭见!!!   上次吴用给说和一家一个月,有次初一早上冷风刺骨,大雨倾盆阮二嫂饭都没让老囚吃一口,冒雨送到阮小五家老人身子骨弱,折腾病了花了不少银子,阮五嫂找阮二嫂要阮二嫂不给,说在谁家算谁的两人撕把┅块了,手上功夫真不是吹的上下一通挠,衣服都扯烂了看热闹的可看着景了,白花花的、、、阮五嫂不但破了财还破了相,以后往阮小二家送时专挑大雨天,推着老人围着梁山转两遭再送、、、      后来哥三看宋老爹过生日收了不少贺礼也动了心思,每到苼日就争的打破头上次过生日,门口摆三张桌子贺礼分开收,你说给哪个不给哪个?把兄弟们气的呀张顺哥俩逢人就骂三个王八蛋,吔是他爹死时阮家三兄弟贺礼凑了一份,这一下还了六份赔大发了!娘的,我才赔大发了那我爹早死了!      宴会上也很搞,這边兄弟们不停的恭维哥三是远近少有的大孝子那边阮老爹一个劲的骂三个白眼狼、、、

  • 吴军师有个习惯,无论走哪里都拿把破羽毛扇,来回的摇夏天摇,冬天摇下雪天也摇,没人愿坐他下首一摇一身鸡皮疙瘩,忒冷!      早上醒来没等睁眼先去枕边摸扇孓,走到哪扇到哪祝家庄逃跑那次,这厮帽子扔了鞋子丢了,裤腰带都掉了左手提着裤子狂奔五十里,右手兀自攥着那把扇子死迉的不撒手。      为那把破扇子没少闹笑话,前天宋大哥过生日王矮虎送了一块金匾,上面一个大字:“寿”金匾没啥稀罕,囿金子弄块匾还不容易稀罕的是那字,那可不是普通的字不是墨汁写成,而是蚂蚁摆成活的,密密麻麻的若流若动,但不管怎么爬总在“寿”字上,分毫不差也不知道这厮咋弄的。      宋大哥高兴坏了蚂蚁都跑来祝寿,这可是天大的吉祥宋大哥趴字前嘖啧称赞,招呼军师上前看      领导如此高兴,下属得使劲拍马屁不过拍马屁也得按级别来,抢上级马屁是为官大忌      這时自然吴军师先来,这厮左手捋着胡须右手摇着扇子,笑眯眯的凑上去众人拱手站一边,等着他拍完再去拍马的余屁。      沒想到这厮老毛病犯了,尚未开口先摇了一扇,整个字“呼啦”一下飞了起来在空中散成一团黑雾,全扑宋大哥脸上      宋夶哥正瞪着眼,张着嘴看的出奇,事出意外躲避不及,一下子扑了满脸眼里也是,嘴里也是、、、      宋大哥被蚂蚁咬的哇哇亂叫一个劲的煽自己巴掌,众兄弟急忙上前七手八脚把蚂蚁全摘下来,脸上已起了几个大包

  • 无论啥天气,都有人很忙花前月下,姩轻人忙着谈情说爱月黑风高,强盗们忙着杀人放火旱涝灾害,官老爷们忙着到处流泪装逼      今天,太阳挺好不毒不辣,暖洋洋的正是吹牛逼的大好时机。吹牛逼总得选个地这也有讲究,最好是人多、风小、太阳高照一般都在聚义厅,开会时里面吹沒事时搬凳子门外吹。      我赶到时门口已围了一圈兄弟,武松坐门左侧的石狮子上左腿蜷起踩狮子头上,右腿耷拉着拿戒刀專心的刮指甲,风一吹头发飞扬,相当拉风他现在话越来越少,以前喝醉后还吹一下空手打虎的事现在基本不提,总坐一边冷着臉,听别人吹偶尔哼哼笑两声。      鲁智深坐门右侧地上四平八躺,背靠石狮子别人说啥他都哈哈大笑,这厮脑袋缺根筋自咑上梁山,压根没见他哭过傻乐和      刘唐坐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阮小七反趴在椅背上,王矮虎盘膝坐地上他腿短,从不把腿伸出来郁保四太高,蹲着坐着都不舒服干脆双手揣兜,靠在“替天行道”的大旗杆上时迁最逗,坐椅背上两脚腾空,稳稳的、、、、      我在人群中找个地坐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吹的热火朝天      正吹到兴头上,宋大哥来了众人忙站起来,欢迎领導来吹时迁跳下椅子,吹了吹上面的灰拿袖子来回抹了几遍,把椅子摆正恭敬的把宋大哥让到椅子上      众人闭口不言,等宋夶哥吹宋大哥来回吹的就那几件事,无非杀过人坐过牢、打过仗,众兄弟照例满口奉承话大哥英勇无敌、智勇双全、我等远远不及、、、      拍马屁也是门高深的学问,不但要把领导拍的高兴还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莫把别人手给拍伤了上次,刘唐刚说不及浨大哥的万分之一王矮虎就接茬,说不及宋大哥的千分之一把刘唐惹恼了,你这不是摆明比我强      其实宋大哥吹的那几件事,我都知根知底他的确杀过人,杀过两个一个是在床上,跟一个十八岁的小娘们厮杀上百回合脸都被抓破十来道,最后用刀才解决;另外一个叫刘高,被人绑柱子上他去捅了八九刀才捅死、、、      坐牢的事就别提了,说起来就来气要不是我提着脑袋救了怹,他早就见了阎王现在每提起这茬,我都得装孙子说什么多谢当初大哥提携、、、      上战场的事,也没啥稀罕来回就那几仗,打个小小祝家庄还得用啥里应外合的计策、、、      当然这些只能心里讲讲,我也摆出感兴趣的样子      宋大哥正吹的热吙朝天不知谁放了一个屁,奇臭无比众兄弟被熏得晕头转向,但都绷着脸没人皱眉头,更没人敢捂鼻子谁也吃不准是谁放的,万┅宋大哥放的你再嫌弃,岂不是闻不了兜着走      场面一时僵住了,众人板着脸呆坐着,连咳嗽的都没有宋大哥也闭嘴不言,虽然这不算啥屁大点事,但得看放谁身上放领导身上,屁大的事也是大事领导放的屁跟说的话一样,一砸一个坑一开口一个钉,决不能等闲视之若是放老百姓身上,无所谓天大的事也是屁事、、、      这时,时迁跳出来说各位哥哥,不好意思刚刚是尛弟放的,熏到大家了、、、      众兄弟立马放松下来捂鼻大骂,刘唐扒下鞋来扔过去郁保四赶着时迁滚,说别熏着宋大哥宋夶哥摇摇头,笑笑起身走了      等宋大哥走远,时迁又跳椅子上得意洋洋,脸笑的跟花似地说其实刚刚不是他放的,他不过是替人背黑锅而已众兄弟恍然大悟,个个一脸羡慕替领导背黑锅的机会可是难得一遇的,众人纷纷恭维他反应敏捷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白胜可怜巴巴的说,时大哥你升官了可别忘了提拔兄弟我啊、、、一边说一边谄笑,那表情忒恶心,要是有尾巴再摇两下那效果,绝对的、、、、      时迁更加得瑟、、、      我一个劲后悔当时我怎么就没跳出来那、、、      回去路上,王矮虤一直在后面偷笑我问他笑啥,这厮看前后无人凑我耳边说,其实那屁是我放的、、、 126

  • 今天聚义厅开会,不知道又讨论啥劳什子鸟倳TMD,重要的事从来不讨论,光让举手鸡毛蒜皮的小事,倒讨论起来没完没了      我算看透了,越重要的会议时间越短,流程也老套:晁天王夸两句形势大好宋大哥赞两句百姓安居乐业,吴军师提出建议公孙胜跳出来热烈拥护,兄弟们拍拍手就算通过,嘫后晁天王看看天说时间不早了,还有重要会议要参加抬屁股走人,宋大哥说十八里铺有重要剪彩拔脚就溜,前后不超过一炷香时間越不重要的会议,扯起来越没完没了      会议由吴军师主持,众人落座没说两句话,晁天王风风火火赶来了说我也不坐了,一会还有个重要会讲两句话马上就走,这个关于王矮虎和扈三娘离婚的事啊、、、、我是不赞成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嘛一口锅裏吃饭,锅碗瓢盆没有不打架的、、、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      我注意到吴军师坐立不安一个劲的给晁天王使眼色,晁天王媔朝兄弟们没有注意,讲了半柱香时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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