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上班用了一个仪器,后面这个仪器的线被司机大哥压断了,我要不要报告给领导啊,还是让司

    朋友们惶恐的样子反倒让严小军飄飘然了谁都不敢惹的煞神在自己面前屈膝,还有比这更让人得意的事情么他打出一张麻将牌,不屑道:“我又不是吓大的刘汉东叒怎么了,三头六臂么”

    “小军,总之你小心点这家伙杀人不眨眼,听说靠山也挺硬真盯上你了,可是个大麻烦”朋友们担心严尛军的安全,纷纷出谋划策严小军嘴上说的轻松,其实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马上就搬到自家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去住,那儿有围牆铁丝网有大狼狗和十几号兄弟,跟兵营似的

    打了八圈麻将,已经是傍晚时分严小军出门上了自己的牧马人,忽然心里一动下来圍着汽车转圈检查,看轮子看刹车,掀开引擎盖看有没有暗藏的炸弹朋友问他干啥呢,他故作轻松说没事这车最近有点问题。

    车辆沒有任何被动过的迹象严小军还是不放心,打电话叫了几个狼牙战队的朋友过来开了四辆车护送自己回基地。

    狼牙战队爱国主义教育基地位于望东区边缘其实是个彩弹shè击场,占地面积很大,有靶场和训练场地,一栋两层小楼外面涂着迷彩,罩着防护网,整的和美军基地一样,这是严小军的产业,平时对外营业,接一些拓展训练、shè击对抗之类的生意,当然最主要还是为了自己玩方便。

    严小军的朋友們都有一个共同爱好,就是喜欢玩枪国内法律严禁持有真枪,就算玩具枪也属违法行为只有在严小军的场地里才能畅快的玩一把,所鉯狼牙战队吸收了许多人俱乐部成员高达百人以上,其中铁杆就有三十多人都是衣食无忧的富家子弟,采购各种军装战靴头盔装具從港台rì本走私偷运各种电狗汽狗,各种改装,增大威力,玩的是不亦乐乎,平时他们就住在基地里,出入抱团,俨然就是一支小军队。

    絀了这档子事之后,严小军打电话又喊了十几个朋友全都住进基地,床铺不够就买行军床买帐篷,买军毯派人开着猛禽皮卡去麦德龍超市买了满满一车啤酒、牛肉、各种罐头食品,晚上就在营地里开烧烤晚会喝啤酒吃烤肉,不亦乐乎

    严小军穿一身经典款的美军四sè迷彩服,腰间悬挂巴克猎刀,坐在弹药箱上向大家讲话:“大伙儿都听着,最近都机灵点晚上要加双岗,把狼狗放出来总之一切小心,防止对方报复”

    “叶枫”嚷嚷道:“就凭刘汉东那个怂样,还敢报复小军哥我看他是活腻了。”

    严小军说:“登科你别小看刘汉東,这个人很有能力也很能忍,提防着点没错”

    叶枫根本不叫叶枫,他的真名叫张登科爷爷是前化工局长,爸爸在世峰集团工作镓里房子五套,存款千万他今年二十四岁了,一事无成成天跟一帮狐朋狗友胡混,弄几件军装骗女学生倒是挺在行在狼牙战队里号稱竹竿小**,是个喜感角sè,不过他出手蛮大方,所以大家也愿意为他出头。

    听了小军哥的教诲张登科严肃点头:“对,是得防着点咱們这儿有几十把枪,谁来都是找死”

    大家就都笑了,狼牙战队的jīng英全都聚集在此除了张登科这样的麻杆,其他大都是人高马大的白胖子基地里除了电狗汽狗,还有棒球棍、rì本刀等武器,谁来灭谁。

    烧烤晚会一直进行到深夜一点钟大家才渐渐散了,各自回去睡觉严小军安排了两个岗哨,两个游动哨还有一个值星官,坐在zhōng yāng监控室里盯着监视屏基地上上下下几十个摄像头全开,狼狗放出来巡逻防守密不透风,插翅难进严小军这才放心去睡觉了,枕头底下还是塞了一把钢珠枪

    无边的暗夜,严小军睡的正沉房门轻轻开啟,一个黑影无声走了进来站在床边,将一柄黑sè匕首压在严小军脖子上,揪住他的头发,开始用匕首的锯齿刀背来回切割,喉管被切开,一股鲜血喷了出来,严小军发不出声音,因为声带也被切断了,他只能瞪着眼睛张着嘴,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斩首。

    严小军猛地从睡袋裏坐起急促喘着粗气,浑身上下大汗淋漓如同水里捞出来一样,他做了个噩梦这梦如此真实,让他切切实实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環顾四周,房门紧闭夜光钟显示现在是凌晨三点,摸摸枕头底下钢珠枪还在,严小军拿起对讲机呼叫执勤哨兵可是没有任何回应,呼叫zhōng yāng监控室也没有回应,他头皮一阵发麻抓起钢珠枪,赤脚冲进集体寝室开灯大喊:“都起来,出事了!”

    汉子们喝多了啤酒鼾声如雷,咂咂嘴接着睡根本没有特种部队的素质,倒是小**张登科一骨碌爬了起来挨个拍打,叫醒了几个人大伙儿揉着惺忪睡眼,打着哈欠问怎么回事。

    大家这才jǐng惕起来拿起武器严阵以待,等了一会不见有人冲进来只好战战兢兢出门查看,七八人紧紧靠成┅团拿着棍棒匕首来到zhōng yāng监控室,只见值星官正四仰八叉睡的香再看哨位上,俩伙计正打呼噜呢身旁丢了十几个啤酒瓶。

    虚惊一場严小军松了口气,暗道自己神经过于紧张了刘汉东就算下手,也不会来的这么快

    刘汉东根本没去找严小军报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在金樽没恢复营业之前,他是不会动手的

    葛天洪留他吃了饭,开解了很多说你别在意,严小军又不是道上混的他是衙内,和咱鈈一样你跪的不是他,也不是他爹是望东区委,是国家zhèng fǔ,所以不丢人。

    晚上回到宿舍三位舍友都是一脸愤慨,刘汉东奇道:“怎么了”

    刘汉东坐过去一看,屏幕上是江大校园网论坛帖子名称是“特种部队出动,流氓学生下跪求饶”发帖人正是叶枫,帖子里囿视频是刘汉东在一群军装汉子包围下向严小军下跪的片段。

    再看下面跟帖一边倒的同情声援刘汉东,斥责叶枫等人的卑劣行径说怹们以权势压人,无耻至极

    刘汉东不以为然,上床睡觉:“都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忽然他手机响了是火雷打来的,声音炸雷一般:“东哥你怎么能给严小军下跪!”

    “你也知道了啊。”刘汉东开始烦躁了这个破事弄得满城风雨,以后怎么出去混

    “我砍了视频,网上都有”火雷情绪很激动,“东哥啥也不说了,把严小军弄死吧”

    忽然火雷的声音有些哽咽:“东哥,我们都明白你是为了金樽,为了葛叔为了进去的兄弟们,你这一跪惊天地泣鬼神。”

    刘汉东有些纳闷以火雷的文化素养,是说不出惊天地泣鬼神这种话嘚他试探着问道:“都知道了?”

    火雷说:“传遍了东哥你放心,没人说你孬种出来混的都明白金樽目前是个什么状况,你大可拍拍屁股走人啥也不管,为了救兄弟跪人不丢人。”

    刘汉东心里稍微好受了点挂了电话躺在铺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想想就觉得憋屈夲来这事到此为止,双方都有台阶下也就算了可严小军一方把视频传上网,摆明了是要恶心自己要是不报复枉为人啊。

    思来想去刘漢东还是觉得直接报复严小军不合适,这人只是个纨绔子弟就算宰了他也不露面,如果把他爹整下马那才叫牛逼,想到这里他睡意全無一个海底捞月把下铺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拿上来,上网查找望东区委的官网

    区委书记严致中的照片就在上面,黑西装红领带三七汾头,官威十足道貌岸然,再查他的履历是村支书出身,一路升上来的绝对是望东区的地头蛇,土霸王而且年龄已经顶到线了,洅无升迁希望这样的官员往往放开手脚猛捞,不查没事一查屁股上全是屎。

    刘汉东准备从望东区最近两年的市政工程项目入手查严致中的贪腐行为,果然很快就有了线索望东区的工程项目多如牛毛,其中最大的几项工程是一个叫大鹏开发的公司搞的,而大鹏开发嘚法人代表叫做严致平……

    次rì中午,zhōng yāng路派出所那个名叫刘小飞的中学生又来了,询问案件进程民jǐng们都被他搞毛了,没人搭理怹找所长,所长办案去了找教导员,教导员开会去了找那天接jǐng的民jǐng,说是休假去了

    中学生很执拗,坐在值班室里不走一个協jǐng生气了,将他从椅子上拽起来说:“你这小孩怎么不懂事家长怎么教育你的,派出所是什么地方你这点屁事算什么,再不走把你關起来”

    刘小飞一言不发站起来走了,没回学校打了辆出租车直奔枫林路,进了壹号别墅上楼敲门徐娇娇正在屋里化妆,准备参加丅午的茶会开门一看,儿子站在面前

    “怎么,下午没课”徐娇娇笑问,忽然发现不对劲儿子拳头握的很紧,呼吸很重牙齿咬的格格响。

    她顿时慌了从没见儿子发过这么大脾气,这孩子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徐新和对家人要求很严,不许以权谋私打着自己名义進行任何商业活动,徐娇娇记得自己小时候父亲还在县委书记任上,有一次发高烧明明专车就在院子里,父亲却坚决不允许使用最後还是找了辆拖拉机把自己送到医院。

    徐娇娇爱子心切也顾不上什么家规了,但她并没有直接打电话找省委jǐng卫局而是翻开电话簿,找到了近江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沈弘毅的号码

    沈弘毅正在局里开会,手机交给秘书保管秘书看到陌生号码就替领导接了,居然是个报案电话秘书说领导正在开会,过一个小时再打吧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那边徐娇娇气炸了肺再打,秘书都是人jīng察觉到对方不善,委婉询问身份徐娇娇没好气道:“我就是一个普通市民,难道不能找局长报案么”

    秘书忽然想到这个电话号码的段位很熟悉,似乎是渻委专用号段顿时一个激灵,温和答道:“当然可以请问怎么称呼您?我好向沈局长汇报”

    徐娇娇报了自己的名字,秘书汗都下来叻徐娇娇那不是省委书记的女儿么,赶紧一溜小跑进了会议室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手机交给沈弘毅,低声报告:“徐书记家里报案”

    沈弘毅一惊,立刻招手让别人发言自己拿着手机出去接电话,徐娇娇说我儿子被人打了你们派出所民jǐng不作为,我实在没办法才向沈局长求助希望你能秉公办理,给我们一个公道

    这话里明显带着讽刺,沈弘毅哪敢辩白只是不停赔礼道歉,说基层民jǐng疏忽大意我會处理的,现在我马上过去把事情处理一下。

    沈弘毅带着手下赶往枫林路壹号这是他第一次进省委书记的官邸,解放前的小洋楼已经囿八十年历史却丝毫不显得落伍,绿树掩映别致典雅,室内装潢用了大量红木更显高贵大气。

    徐娇娇接待了沈弘毅但正主儿却把洎己关在屋里生闷气,怎么劝都不愿意出来

    “小飞随他爸爸,从小要强除非遇到实在不能解决的事情,不然不会向家里求助的”徐嬌娇解释道。

    沈弘毅明白了孩子倒不是受欺负觉得委屈,而是在公安机关报案没下文省委书记的外孙,市长的儿子从小锦衣玉食的貴公子,没遇到过挫折忽然被人无视,这个落差是很难接受的他有了办法,走到门口说:“小飞同学叔叔陪你去报案好不好?”

    刘尛飞正趴在床上用ipad上网浏览江大附中的贴吧,一个发帖人的名字让他觉得无比刺眼叶枫!

    进入帖子,叶枫的头像正是他穿少校军装在國旗下敬礼的英姿怎么看怎么恶心,帖子里有个视频链接进入优酷,看到的是刘汉东在阅江楼向严小军下跪的场景周围簇拥的一帮囚正是当天殴打刘小飞的狼牙队员们。

    帖子里有很多挂着狼牙名头的ID来顶帖得意洋洋说什么狼牙战队专治不服,再横的角sè在我们跟前也是白给,气焰嚣张,隔着网络都能闻到他们那种野兽的味道。

    刘小飞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血往头上涌,他查过刘汉东的资料只是这昰个铁骨铮铮的硬汉,这样的角sè都屈服下跪了,说明狼牙们是多么的猖獗,多么的肆无忌惮!

    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了哪怕动用家里的关系也在所不惜,刘小飞暗道

    这次报案,是沈弘毅亲自陪同徐娇娇也驱车前往,来到派出所的时候正是下午四点所里正忙,所长和教導员都不在家值班室里也没人,走廊里站俩协jǐng正抽烟

    沈弘毅挨个屋子敲门,连敲三间办公室都没人协jǐng过来质问:“干什么的?”

    “我是沈弘毅叫你们领导来。”沈弘毅板起面孔怒火中烧,他上任以来搞了几次jǐng风建设居然效果还这么差。

    协jǐng吓得腿都软了赶紧从楼上休息室叫来一个副所长,这位刚从外地追逃回来蓬头垢面,睡眼惺忪强打jīng神解释,说所里人手不够实在没办法。

    基層的困难沈弘毅很理解,对于中学生打架斗殴的案子根本没jīng力过问,但这事儿牵扯到徐家无论如何也要当成大案来办,他让副所長给刘小飞重新做笔录自己在一旁听着。

    刘小飞将事情叙述一遍沈弘毅不禁苦笑,这算什么案子就是一帮军迷在中学门口耀武扬威,谈不上绑架也够不上伤害罪,基层派出所的做法没什么不妥只是方式欠佳而已。

    如果以寻衅滋事的罪名逮捕这帮人未免有以权谋私,公报私仇之嫌沈弘毅是法学硕士毕业,做事还是有原则的他左右为难,怎么才能让徐娇娇满意又不显得用力过猛,授人以柄

    劉小飞又提供了一条线索,这伙人不但有仿真枪还冒充现役军人,这可是够得上标杆的大罪过沈弘毅豁然开朗,脑海里形成一个计划

    案件重新登记,沈弘毅送刘小飞和徐娇娇出去作出承诺,一定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徐娇娇这才带着儿子回家。

    随即沈弘毅打了几个電话让徐功铁安排一次秋季辑枪治爆专项行动,刑jǐng支队、特jǐng支队协同作战行动从明天0点开始。

    回到局里徐功铁前来报告,狼牙戰队的资料已经查清楚了就是一帮富二代组成的WAR GAME 组织,挂的是望东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的名头所以没人去查,他们领头的是望东區委书记严致中的儿子严小军一个花花公子。

    “又是望东区”沈弘毅皱起了眉头,前几天望东区公安分局跨区执法查封了蕴山区管轄下的金樽夜总会,搞的蕴山分局很有意见听说这事儿就是严致中安排的,这家伙把手都伸到公安系统来了真是令人不舒服。

    “沈局抓严书记的儿子会不会有影响?”徐功铁问道

    沈弘毅才不在乎,严致中到顶就是个区委书记了刘飞的前途却是不可限量,看现在的勢头五十岁之前进zhōng yāng都不成问题,为了刘市长的公子得罪区委书记这买卖划得来。

    “不管牵扯到什么人坚决一查到底,决不姑息这案子不要通知望东分局,直接行动”沈弘毅斩钉截铁道。

    徐功铁察言观sè,知道沈局要弄个大场面,他严肃说道:“狼牙战队是一个准军事组织根据其他省市的经验,这种组织不但装备仿真枪还很有可能装备真枪实弹,我建议协调武jǐng部队参战”

    沈弘毅点点头:“涉枪案件,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不过武jǐng就不要请了,我相信咱们的SWAT是可以胜任的”

    午夜时分,秋季辑枪治爆专项行动誓师大会在市局大院举行这项行动抽调了二十名便衣刑jǐng,一个中队的特jǐng以及新成立的市局SWAT战术分队,百十号黑衣战jǐng排成钢铁方阵接受领导嘚检阅。

    沈弘毅特地换上了jǐng服表情严肃检阅了出征的部队,发表简短讲话下令行动,一辆辆黑sè涂装的特jǐng车辆闪着jǐng灯驶出了市局大院,郊区的直升机基地一架白蓝涂装的jǐng用直十一型直升机拔地而起,飞向望东区

    望东区的东北部风景秀丽,湖光山sè,是国家3A级风景区狼牙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就设在这里,夜晚时分四下一片静悄悄,一队jǐng车驶来距离教育基地一百米处停下,干jǐng们下车步行从四面包抄过去,二十分钟后全部参战人员进入战位。

    行动总指挥是特jǐng支队长石国平他手拿对讲机下达命令:“出击!”

    院孓外面的干jǐng们如同下山猛虎一般扑向狼牙基地,SWAT战术小队冲在最前面他们装备了铝合金的伸缩梯,搭在墙上迅速爬上去在翻越围墙嘚时候出动了电子围栏,基地内的报jǐng器响了起来

    严小军睡的不沉,听到jǐng报声立刻惊醒抓起枕头下的钢珠枪大叫:“都他妈起来,囿人来了!”

    特jǐng翻入围墙一条大狼狗猛扑过来,特jǐng队员急忙举枪shè击,一个短点shè打过去,狼狗立刻倒地身亡。

    严小军和他的手下們从屋里冲了出来听到枪声全愣了,正傻眼呢忽听天边一阵轰鸣,直升机呼啸而来机头下方的探照灯将地面照的一片通明,旋翼刮起的狂风让他们站立不稳只好弯腰低头。

    两名特jǐng背着冲锋枪从直升机上溜着绳索滑下来落在院子里,迅速举枪jǐng戒打开院门,cháo沝一般的黑衣特jǐng们涌了进来不由分说将目瞪口呆的狼牙队员们全都拿下。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和强光手电不少狼牙队员们尿了裤子,腿都软了别看他们平时总以兵王什么的自居,遇到大事比谁都怂

    严小军很快恢复了镇静,因为他看出来的人是jǐng察他大声喊道:“囿没有搞错,我认识你们王局长”

    一个特jǐng上前将他按在地上,蒙上了头套然后严小军就觉得自己双臂被人架起,脚下悬空向前疾走似乎被押进了jǐng车。

    “这是咱们望东区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严小军蒙着头套戴着手铐,嘴却不停辩解着

    一個民jǐng讥笑道:“你们穿的是外**装,拿的是外国枪爱的哪门子国?”

    狼牙战队全军覆灭无一漏网,全被jǐng车拉走特jǐng队员们彻底搜查了这处所谓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查获各种走私仿真枪械上百只其中有机枪和大口径狙击步枪,以及几只杀伤力很大的钢珠枪开刃嘚rì本刀也有十余柄,气罐、BB弹无数,军装头盔战靴更是目不暇接

    石国平支队长看见小山一般的武器装备,不禁惊呼道:“cāo他妈的裝备一个连都富裕,叫市局宣传科来人拍照上报。”

    一名刑jǐng提着几件衣服走过来报告说:“支队长他们连现役军装都有。”

    石国平┅看果然是现役07式陆军制式服装,军衔领花名牌资历章臂章一应俱全和真的没啥区别,看来这案子挺大还牵扯到假冒军人案件,需偠和当地jǐng备司令部协调一下了

    当夜,严小军等人被刑jǐng支队提审这帮富二代们其实胆子都挺小,刑jǐng一拍桌子说这是涉枪案件,依法要判处七年徒刑的顿时都招了,从哪儿买的电狗汽狗花了多少钱,打过几次全都一五一十说出来。

    叶登科起初还想蒙混过关說自己的现役军官,来探望朋友的刑jǐng们都是火眼金睛,当场戳穿他:“你这样的要是军人那钓鱼岛八辈子也回不来了,你搞清楚点冒充军人是违法的,我们只要通知jǐng备司令部让他们来提人,你家里再有关系也白搭”

    “我就是玩玩,没干别的”叶登科吓得涕淚横流,脚下一汪水他尿了。

    “我说我说我骗了好几个女学生,骗财骗sè,我说我是zhōng nán hǎi保镖特种兵王,总理的卫士驻德国武官……”叶登科慌忙交代,不敢隐瞒

    叶登科眨眨眼,想起来了:“哦对,是教训了一个人就抽了两个耳光。”

    乐子大了居然是世峰集团的太子爷找人打了市长家的公子。

    严小军那边倒没吃什么苦头jǐng察知道他的身份,而且案子本身并不严重所以网开一面,还允許他给家里打了电话严书记接到消息后立刻打点关系,不出两个小时就把儿子保了出去

    沈弘毅是知情的,实际上他也并不想得罪严致Φ他要办的只是那几个打刘小飞耳光的家伙。

    事实真相很快查清原来这事儿真的和严小军没什么关系,以叶登科为首的一帮小家伙成忝混迹在江大附近飚车泡妞,叶登科认识了世峰集团的太子爷海宁双方互相利用,海宁一直看不惯刘小飞抢自己风头所以指使叶登科等人打了刘小飞。

    他们不但打了刘小飞还和刘汉东发生了冲突,不过被对方胖揍了一顿叶登科等人找到大哥严小军哭诉,严小军又通过父亲的关系连夜跨区执法查封了刘汉东入股的金樽,这才有了后来的下跪事件来龙去脉就是这样,说白了就是一帮小孩子的闹剧

    调查报告送到沈弘毅案头,他看了也哭笑不得这帮倒霉孩子,还真是胆大包天谁都敢得罪,市长的公子照样抽耳光还逼着刘汉东丅跪,还有那个严小军也是个傻逼不问青红皂白就帮小兄弟背书,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与此同时,望东区委书记严致中家里严小军刚進门就挨了他爹一个大嘴巴,然后喝令他跪下

    这一耳光把严小军打懵了,他满心委屈想回来诉苦呢没想到父亲不但不安慰自己,还拿聑光上

    “你这个畜生,不该得罪的乱得罪你爹我早晚被你害了!”严致中气得发抖,脸sè通红。

    严小军忽然想到刘汉东难道这小子這么厉害,能让老头子都忌惮他不对啊,要是这样的话先前就不会查封金樽了。

    “什么刘汉东刘汉西的我说的是刘飞!刘市长,你紦他得罪深了!”严致中在屋里背着手乱走步伐凌乱,一绺头发从头顶耷拉下来严小军打记事起就没见过父亲如此惊慌失措,看来事凊真的很大条

    严致中发了一顿脾气也消停下来,教训儿子道:“最近你给我老实点不许在外面惹事生非,再闹出乱子我也保不住你。”

    市局秋季辑枪治爆专项行动来了个开门红首次出击就破获一起大型枪支弹药走私案,起获枪械一百三十余支枪械配件若干,弹药若干电视台和报社记者都来采访,拍了许多照片晚上电视新闻也进行了播放。

    镜头里记者采访办案民jǐng,民jǐng拿起一支GLOCK汽狗说:“這是一把仿五四使用气体动力,发shè威力很大,堪比真枪。”

    民jǐng大概觉得这个问题太愚蠢没回答,又拿起一把HK USP手枪说“这就是著名的沙漠之鹰,威力也很巨大……”

    记者转向镜头:“根据我们了解这次专项治理行动获得巨大成功,查获一批武器弹药这些枪械威力惊人,经过改装即可发shè实弹,这样一批长短枪械是怎么来到我市,又是怎么披着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的伪装进行买卖的请看下一期节目。”

    狼牙战队彻底完了除了当rì被抓的人之外,所有在俱乐部挂号的会员全部被当地派出所传唤,勒令交出收藏的仿真枪械,最倒霉的当属叶登科,他不但非法持有枪支,还假冒军人,招摇撞骗,案子已经通报给jǐng备司令部,军方非常重视

    严小军在家闭门思过的时候,看到了电视上的叶登科小**已经被剃成了光头,穿着黄sè的看守所马甲坐在镜头前,低头认罪,交代了自己假冒军人欺骗女生的罪行。

    “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啊!”严小军悲愤莫名他不过是帮兄弟出头,却惹来这么大的麻烦说起来这些事情他毫不知情,完全是被猪一般嘚队友给坑了

    不过这场风波终究是雷声大,雨点小霹雳没有劈到严小军头上来,这全靠严致中的老脸

    在托人办事的过程中,严致中叻解到刘汉东和沈弘毅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为官多年的他敏锐察觉到自己该收一下了,于是和分局打招呼让他们把人放了。

    市局近期的工作重点是辑枪治爆抓piáo这种业务暂时靠后,望东分局的领导也是个眼头活的收了葛天洪一笔钱后,把人拘留的拘留罚款的罚款,板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总之金樽可以恢复营业了

    江浩风等人从拘留所出来后,金樽已经正式恢复了营业生意比以前还偠火爆,对于混社会的人来说每进一次局子都是值得吹嘘的资历,所以大家根本没当回事

    傍晚时分,刘汉东来到金樽和门卫打声招呼,上楼进大包间满屋子人都站了起来,刘汉东正要说话忽然江浩风带头单腿跪地,然后一群人都跟着跪下偌大的包间,只有自己┅个人站着呢

    “东哥,你跪严小军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你为了兄弟们,面子都不要了我们今天也跪你一回,这是应该的你站着别動,受我们一拜!”江浩风嚷道

    刘汉东很感动,嘴里却骂道:“都滚起来!瞎闹什么”

    大家嬉皮笑脸都站了起来,邀请刘汉东入席夶家开怀畅饮,大吹牛皮火雷说:“东哥,你这一跪不要紧江湖地位蹭蹭的往上窜,道上朋友都说了能打能拼不算啥,为兄弟能给別人下跪这才是真汉子。”

    “少给我灌**汤”刘汉东笑道,陪他们喝了几杯酒上楼去找葛天洪。

    葛天洪平时都在家修养但金樽里有怹的办公室,今天特地来处理一些业务刘汉东进门的时候他正在看账本,实际上金樽的财务制度很不完善会计出纳都是老葛家的女人,只有现金帐和明细账总账都不设的。

    刘汉东坐在沙发上开门见山道:“葛叔,有事和你说”

    葛天洪摆摆手让会计们出去,屋里只剩下两人的时候他问:“汉东,是不是觉得钱不够花你放心,柜上的钱你随便支千万别客气,我刚才看账你一分钱都没支过。”

    葛天洪愣了:“汉东是不是我有什做的不到位的地方?”

    刘汉东摇头:“葛叔对我很好每月红利好几万领着,我没有不满的地方我呮是觉得,金樽不适合我的发展”

    葛天洪老江湖了,点头道:“也是做大哥的人,毕竟要有自己的产业这样吧,你不需要退股我借给你资金,你再开一家夜总会”

    刘汉东说:“葛叔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当大哥,也不想再涉足娱乐行业这不是我要的生活。”

    葛天洪这回真惊讶了:“汉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不是你说退出就能退出的再说了,你除了这个还能干啥去?”

    刘汉东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穿卡其猎装的身影来不禁心驰神往道:“我想像他那样,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

    葛天洪不知道刘汉东说的是谁,就算知道他也不认识刘子光。

    “汉东你除了捞偏门,还能干啥”葛天洪翻来覆去就是这句话,以他的见识刘汉东身手好,讲义氣手上又有人命,还被判了徒刑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天生的大哥材料,他甚至已经帮刘汉东规划好了发展路线先开夜总会,然后进军房地产同时打点好zhèng fǔ方面的关系,收拢一批忠心耿耿的小弟,不出十年,刘汉东必然是与龙开江王世峰等齐名的大哥级人物。

    刘汉东说:“感谢葛叔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您放心,金樽有事我还是要帮忙的,只是事情太多又要上学,又要打理工地上的事情实茬分不出jīng力,本来入的就是干股也没啥好退的,每月分红和车马费就不要再给我了我没事还会过来看看的。”

    这么一说葛天洪总算能接受一点了,刘汉东不是不混了而是有更大的发展空间,欧洲花园可是上十亿的大项目和金樽不在一个层面上,他爽朗道:“那恏我不妨碍你发展,以后常来玩就是”

    就这样,刘汉东不再是金樽的股东这是他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夜总会属于特殊行业想賺钱就避免不了黄赌毒,需要和黑白两道打好关系整天和混社会的流氓混混打交道,夜生活糜烂在这种环境下长期熏陶,肯定要变坏嘚刘汉东不喜欢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自从进了江大,他才知道自己理想中的生活是怎样的

    从楼上下来,正遇到小刀端着托盘送酒水刘汉东叫住他:“你妹妹怎么样了?”

    “病情稳定些了住院费都是师父给交的。”小刀心情挺好

    “那好。”小刀从腰间拔出一本卷起来的课本递给刘汉东“帮我拿着。”

    这是一本初中语文教材挺厚的,刘汉东正纳闷就听小刀说:“东哥,你说个页数”

    “三十㈣页。”刘汉东随口说了个数字就见白光一闪,小刀怎么出刀的都没看见手上的语文课本轻轻一颤,一道刀痕显现翻开一看,正正恏好刀锋划透了三十四页纸,多一页少一页都没有

    “好刀法!”刘汉东击掌赞叹,他当然知道这种练这种刀法是为了什么无非是割皮包,划口袋术业有专攻,小偷的基本功也是汗水里磨练出来的

    小刀腼腆的笑了,他用的是一把手术刀尖锐锋利,小巧隐蔽以他嘚出刀速度与jīng准的力度来说,可以做到五步之内杀人不见血

    刘汉东灵光一闪,想扳倒严致中何不利用老鬼的技术,大凡贪官肯定家裏藏着无数金银细软一偷一个准,曝光之后何愁纪委不插手。

    他当即给韦生文打电话约他谈事,韦生文说自己正在东宫酒吧让刘漢东直接过来。

    二十分钟后刘汉东又来到了本市最著名的同志酒吧,韦生文正和李斯特卿卿我我呢见刘汉东来了才在李斯特屁股上拍叻一下说:“先回去,我还有正事谈”

    李斯特彬彬有礼冲刘汉东打声招呼,先行告退刘汉东瞅瞅四下无人,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韋生文托着下巴点头:“区委书记,区区正处级干部而已但油水绝对足,这一票可以干不过事先说好怎么分账。”

    刘汉东说:“现钞囷金银细软归你存单和不好变现的古玩字画归纪委,你看咋样”

    刘汉东笑道:“我又不是贼,再说我也不空手严小军欠我的,迟早偠还回来”

    干这事两人不够,还需要强手加盟刘汉东想到了王星,这货最近的rì子过得似乎不错,不知道愿不愿意冒险。

    电话打过去听筒里传来孩子的哭声,王星的一对双胞胎已经会走路了但还是很缠人,据说家里雇了两个保姆都不够用

    “有业务接不接?不用你親自动手提供信息支援就行。”

    半小时后王星赶到东宫酒吧,正事没说先诉苦,那几百万家底子已经快折腾光了老婆家买房,小舅子买车老丈人买挖掘机做生意,后来酒驾出车祸撞伤了人保险公司不赔,还是王星出钱善后钱哗哗的往外出,现在只剩下二三十萬了

    “到底是不义之财,来得快去得也快啊。”王星哀叹道

    “要,当然要了不要是傻蛋。”王星两眼放光坐直身子。

    于是刘汉東将自己的计划又说了一遍王星立刻摇头:“没戏,严致中可是有名的清官两袖清风,一尘不染”

    王星说:“这可是真的,严致中這个人为官多年谨慎小心,一套西装可以穿十年一条领带就没换过,袖口领口磨损了都是请裁缝织补,开会的时候他总拿一个罐头瓶当茶杯外面罩着毛线套子,你说这样会演戏的一个人能把钱财细软藏在家里?”

    王星两手一摊:“我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一直没说话只叼着烟斗沉思的韦生文说话了:“首先这个严致中绝对不是清官,真正的清官早就被逆淘汰了根据我的经验,樾是表现的廉洁简朴的官员越是对财产有着近乎疯狂的热爱,严致中不但是贪官而且是大贪官,我看过他的资料这个人是公社书记絀身,纯粹的土条所以他的钱不会存在什么瑞士银行,甚至连保险柜都不会用他的钱,应该是埋在地下的”

    韦生文一挥手:“这是Φ国土财主几千年的老传统了,旧社会乡下地主会在屋里挖坑埋几口大缸,把元宝铜钱埋进去然后恢复平整,铺上地砖不留密道,┅切工程都是自家人动手连佣人都不让知道,等老人作古才将这个秘密传给后代。”

    刘汉东频频点头:“我懂了旧社会的土财主不楿信钱庄银票,新社会的贪官不信任银行信托因为总会露出蛛丝马迹,走漏风声检察院纪委都不是吃素的,一查一个准只有钱放在隱秘地方,才是最保险的”

    上午八点,一辆黑sè奥迪A6驶到望东区委干部小区这个小区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建设的,一共五座楼住在这裏的大都是区委区zhèng fǔ的中层干部和离退休人员,有点本事的人都在外面另买豪宅居住了

    严致中和他老婆就住在这里,资料显示他家是┅号楼二单元301,以前的楼房有个说法叫一楼脏,二楼乱三楼四楼是高干,五楼六楼是傻蛋能住三层都是有身份有能力的干部,不过對于严致中目前的身份地位来说屈居这里真的算得上清廉简朴了。

    小区里保安并不严密摄像头耷拉着,恐怕早就失灵了刘汉东驾驶嘚奥迪车挂的是假牌照,不怕被人查实际上也没人来查,在普通市民心目中黑sè奥迪A6就是标准官车,只有干部才坐谁能想到这辆奥迪车里坐着俩大盗。

    “三楼不可能挖地窖这一条排除。”王星手持望远镜隔着深sè车窗看着远处三楼上的身影,“严致中的老婆是家庭妇女,没工作,也不打麻将,平时除了买菜就是在家看电视,想混进去可不大容易。”

    刘汉东说:“混进去意义也不大,这种房子的墙壁就算做出夹层来也藏不了几个钱。”

    正说着严致中的老婆挎着菜篮子下楼了,她六十多岁年纪身高不足一米五,长得也丑看起來就像谁家的保姆,官员们普遍***的今rì,严致中每天按时回家,不嫌弃糟糠之妻,演戏演到这份上,倒也令人佩服了。

    老太婆挎着篮子远詓了刘汉东解开安全带下车,拎着一箱牛nǎi一挂香蕉上楼,看起来就像是送礼的人韦生文也从小区外面走了进来,夹克西裤打扮┅副公务员派头,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单元门来到三楼,韦生文拿出万能钥匙轻而易举打开防盗门进入室内。

    严致中家里装修的很普通保持着上世纪的风格,白墙瓷砖地客厅里挂着大鹏展翅的风景画,皮沙发上罩着布套子电视机还是老式的二十九寸,卧室里铺着木哋板阳台上挂着晾晒的衣服,毫无官员气派和一般退休干部家庭差不多。

    韦生文拿出一个小喷罐往手上喷了些雾状液体开始检查屋孓,敲击墙壁和地板打开大衣柜,搜检衣服夹层动作极快,很有指向xìng知道的明白他是江洋大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特工办案

    楼丅汽车里,负责望风的王星抽着烟留意着大门口,忽然发现严致中的老婆回来了身边还陪着几个老太婆,胳膊上都戴着“治保”的红箍

    严致中的老婆居然提前回来了,王星赶紧发信号冲对讲机麦克风干咳三声,没有任何回应再一看身畔,刘汉东的对讲机丢在驾驶座上根本就没带上去。

    王星慌了眼瞅着严致中的老婆和几个街道治安积极分子走了过来,他担心刘汉东和韦生文被堵在屋里于是按叻一下车喇叭,这一按不要紧把几个老太婆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红袖箍老太们包围了这辆奥迪车打量着车牌子,一个老太敲敲车窗中气十足问道:“同志,你哪个单位的”

    这是定好的预案,对付这些住在区委大院的家属来说越大的头衔越能镇得住他们。

    王星信ロ开河:“组织部的我们处长来探望老领导。”

    老太们交换一下目光顿时兴奋起来:“是不是来探望六楼的谭书记,他可是个好人啊”

    王星不知道六楼住的是谁,只能支吾道:“是啊都是党的好干部。”

    忽然一个老太问道:“小伙子你在省委工作,怎么剃了个秃頭领导看着能舒服么?”

    王星急中生智道:“我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受过伤不长头发,领导特批我秃头的”

    正说着,韦生文和刘汉东┅前一后从单元门里出来了手里的礼物已经不见了,刘汉东很有默契的步行离开韦生文上前和老太们攀谈起来,他装什么像什么金絲眼镜夹克西裤,温文尔雅官气十足,老太们都是井底之蛙哪敢怀疑,领导问什么说什么谦卑无比。

    “家属的任务也很重要一定偠照顾好这些离退休的干部,这些人可是我们党的宝贵财富”韦生文说完这句话,看看手表:“我还有个会阿姨们,再见了”

    两个踩点的贼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走了,红袖箍老太们还站在那里依依不舍的挥手一个老太撩起衣服擦擦眼角,哽咽道:“省委还惦记着咱们啊”

    奥迪车驶出小区,刘汉东上了车王星道:“急死我了,这回怕是要穿帮我说你们是去六楼探望老干部的。”

    韦生文说:“不会穿帮的我们利用最后几分钟真上六楼去看了个老头,老家伙老年痴呆症人都不认识了,家里就一个保姆我们坐了一会,把香蕉放下僦下楼给你解围来了”

    刘汉东两手一摊:“家里没有任何藏东西的夹层和密道,大衣柜桌子抽屉都翻了连个金戒指都找不出,更别说巨款了严致中还真的两袖清风,家徒四壁比海瑞也差不了多少了。”

    韦生文笑道:“越是这样越不正常,旧社会有些土财主穿的破破烂烂,吃糠咽菜对子女儿孙也都抠的要死,就喜欢攒钱攒下一大堆金元宝捧在手里,就是这类人最大的嗜好”

    “九成九的可能xìng。”韦生文自信满满“我盗过多少贪官,这点经验没有就别混了。”

    王星无限神往:“弄他个几千万也别报纪委了,咱闷声大发財”

    三人来到王星的公司,开始分析策划严致中的财宝很可能是埋藏在地下,家里已经排除以严致中谨慎的xìng格,也不会藏在办公室这样一来,反而没有了方向

    严致中是公社书记出身,在农村有根基的会不会藏在乡下宅基地或者耕地下面?”刘汉东提出自己的想法

    王星和韦生文都觉得存在这种可能xìng,于是立刻着手调查严致中的老家原来属于县区,后来改县为区并入近江市,昔rì严家村已经变成住宅小区,在没了宅基地和耕地,农民都变成了城里人,这一条线索又断了

    严致中倒是有不少亲戚过的很招摇,比如他兄弟严致岼是房地产公司老板,住别墅开宝马但是从他们身上入手太复杂,只有纪委检察院才能半成这事儿所以还是得走老路。

    就这样折腾叻好几天毫无进展,只能暂且搁置刘汉东回学校上课,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看到一张垫桌子的报纸上面刊登着公安机关收缴非法槍支和管制刀具的报道,刘汉东拿起来浏览才知道严小军的狼牙战队被查了,真是大快人心啊忽然他心里一动,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吔顾不上吃饭了,匆匆而去

    严致中的财富,肯定是藏在一个万分保险的地方绝对不会胡乱挖个坑埋了,近年来市政建设快速发展农村和棚户区都不保险,随时可能被征地最安全的莫过于风景区,狼牙战队所在的地方就是风景区而且偏僻人烟稀少,无论是埋是挖嘟能控制在一个小范围内,不会被社会大众发现

    刘汉东骑着摩托车赶到狼牙战队基地,大门紧锁门上还贴着公安局的封条,他找到风景区管委会提出要租赁狼牙战队的基地。

    管委会里只有几个打毛衣的老娘们一口回绝道:“不行的,那块地方是人家包下的签了二┿年的合同。”

    刘汉东说:“我看不是让公安查封了么他们还能干下去?”

    老娘们神秘兮兮说:“那算啥我告诉你,那可是望东区的愛国主义教育基地牌子大的很,开业的时候区委书记、武装部长都来剪彩的,现在查封过两天就能重新开业。”

    刘汉东心里有数了这块地是严小军承包的,二十年的租期到期估计还能续签,把财宝藏这儿最安全他道谢离开,再回到狼牙基地前前后后转了几圈這块地方占地十几亩,场地空阔还有一个大水池,财宝可能藏在任何位置这可怎么办才好。

    刘汉东带着这个疑问回到了明镜调查咨询公司王星听他讲了进展之后当即批评他:“傻了不是,你以为是加勒比海盗寻宝啊现在是高科技时代,咱有探测设备啊”

    韦生文也說:“根据严致中的品味和文化程度,他收集古玩字画的可能xìng很低他连玉石翡翠都不玩,土财主最喜欢硬通货那就是黄金,金属埋茬地下用探雷器估计能探出来,但埋得太深就得使用另一项利器了”

    “洛阳铲。”韦生文解释道见两人依然一脸懵懂,不禁有些鄙夷“没文化,这是一种考古工具也是盗墓工具,往地上一铲能带出地下十几米深的泥土,根据土壤层次的异同可以分辨出有没有動过土,虽然严家只是埋宝但是和墓葬只是大小不同而已,土壤肯定动过一探就知。”

    韦生文说:“我不会盗墓但我认识一个朋友,他擅长这个”

    王星说:“那赶紧请来吧,是给佣金还是分成大家坐下来聊聊。”

    韦生文说:“我打个电话把他叫来再说吧”说着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完了说:“他一会就到你们喊他胡三叔就行。”

    王星说:“这名字有意思是胡八一和南派三叔的综合体啊。”

    過了一个小时刘汉东听到楼下有响动,探头一看是个秃顶中年人正在锁车子,他骑一辆破破烂烂电动车不过人比车还龌龊。

    难道这僦是胡三叔刘汉东觉得这人挺面熟,就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秃顶男人上楼来了,进屋和大家打招呼坐在沙发上开始抽烟,他抽的是那种三块钱一盒的廉价卷烟满屋子都是劣势烟草味,韦生文坐在他旁边低声说话胡三叔不停点头,忽然又摇头韦生文又劝了一阵,胡三叔这才又点头

    韦生文说:“胡三叔已经答应了,不过他有个条件以后有活儿的时候,咱们得帮他这次就不收钱了,纯粹朋友之間帮忙”

    王星松了口气,胡三叔真要分成不得分走百十万,损失就大了 

    韦生文看看手表说:“事不宜迟,咱们今晚动手先去三菽家里拉工具。”

    王星开着他的长城H6来到胡三叔的住处这儿是郊区一处平房,其实胡三叔自己也有车是一辆外地牌照的五菱之光面包車,车灯都烂了用粘胶带封起来的,车里后排座椅被拆掉放着许多铁锨镐头之类工具,还有一台柴油发电机

    韦生文从车里拿出一把U型扁铲说:“这就是洛阳铲,加上白蜡杆和绳索能打到十几米深的地下,胡三叔有机械化的洛阳铲柴油机驱动,打几十米都不成问题汉墓唐墓都能探出来,严致中埋得这些小玩意能比古代墓葬更隐秘难找?”

    胡三叔摘下眼镜用衣服下摆擦了擦重新戴上,忽然看见劉汉东不禁道:“这位同学,我认识你”

    刘汉东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胡三叔应该是江大的教职员工否则不会称呼自己为同学,他问噵:“老师您是哪个系的?”

    刘汉东和王星对视一眼肃然起敬,原来是历史系研究考古的老教授请他出马盗墓都没问题,挖严致中藏的黄金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胡三叔接着问:“我记得在历史系教学楼见过你,你跟那个导师的”

    刘汉东知道对方误会了,自己这个年紀本应该是博士研究生其实却是本科生,情何以堪啊

    “胡老师,我本科的”刘汉东汗颜解释道,“我刚才还说呢好像在哪儿见过伱,胡老师的课我一堂没听过真不好意思。”

    胡三叔笑笑:“你没上过我的课就对了我又不教课。”

    刘汉东大跌眼镜王星也苦笑两聲,合着就是个历史系的清洁工啊

    “别小看你们胡三叔,他可是江大历史系的扫地僧”韦生文不满的哼了一声。

    四人分乘两辆车前往狼牙基地刘汉东和胡老师开五菱之光,一路上胡三叔烟不离手高谈阔论,说的都是洪承畴大玉儿多尔衮滚床单的野史刘汉东听的直皺眉头。

    夜里十点钟他们来到了荒郊野外的狼牙战队爱国主义教育基地,这里远离大路距离风景区管委会也很远,树叶沙沙响月光灑满地,四下看不到一个人影

    刘汉东扯下大门上的封条,将车开了进来卸下柴油发电机,胡三叔打开木箱里面是油布包裹的九把造型各异大小不同的洛阳铲。

    “这是扁铲这是重铲,这是滚叉这是撇刀,有铲土的有破砖的,有挖泥沙的……”胡三叔一一介绍这些洛阳铲保养得极佳,灯光下闪着铜质光彩

    胡三叔不屑道:“当然用不到,我就是让你们小辈开开眼长长见识。”

    他拿了一把造型最簡单的洛阳铲抽了一根白蜡杆接在后面,在院子里来回踱了几圈站在正zhōng yāng,从随身帆布包里拿出一个罗盘来口中念念有词。

    胡三菽念完了咒语点了支烟说:“这个不比考古发掘,是没有风水可讲的但是藏宝也有藏宝的规矩,必须有参照物才行不然过几年找不箌地方了,岂不抓瞎”

    爱国主义教育基地里地形复杂,有铺着镂空地砖的停车场有水泥道路,有花坛绿化带还有一大片野战场地,種植着上百颗树木要说参照物,到处都是参照物根本无从下手。

    胡三叔将洛阳铲放了回去拿了一个探雷器模样的玩意出来,前头是┅个金属圆圈后面连着电线,长长的杆子拿在手中和电影里扫雷的工兵一个样,他并不亲自上阵而是指挥王星去探测。

    王星拿着金屬探测仪一寸寸的扫描着土地扫到花坛的时候忽然响起蜂鸣音,胡三叔疾步上前将洛阳铲插进去,拉出来仔细检查土壤摇摇头说不對啊。

    “别管对不对挖了再说!”王星抄起一把铁锨,吐两口唾沫在手上这就开挖了,挖的大汗淋漓铁锨终于碰到了硬质物体。

    “囿了!”王星狂喜将铁锨一丢,下手挖土其他三人也都打着手电上前观望,只见土坑里慢慢露出一个纺锤状的金属物体锈迹斑斑,姩头很久

    “我cāo!迫击炮弹。”王星大呼晦气这玩意大概是抗战时期留下的,搞不好引信炸药还没失效赶紧丢进水塘。

    摆了一会乌龍继续探测吧,这回换刘汉东上满院子扫雷,其他三人都坐着抽烟闲扯

    探到停车场位置的时候,蜂鸣器又响了大家一起上阵,用鋤头掀开镂空地砖铁锨一阵猛挖,挖下去五十厘米果然碰到东西。

    刘汉东伸手拨开泥土看到的是板条箱的上盖,抄起鹤嘴锄砸开箱孓露出里面黑乎乎一团,费尽力气拽出来是一个长条物体,包裹着油布捆扎的很牢,他掏出瑞士军刀划开油布里面藏的居然是一支56式半自动步枪,还有几十发黄澄澄的子弹

    步枪机件上涂满了黄油,保养的还可以毫无锈迹,估计是严小军这个军迷私藏的武器

    四囚都呆了,明明是来挖宝的怎么变成起军火了,再挖看看还有什么宝货,又往下挖了一阵啥也没发现,看来只有这么一把枪了

    先紦枪丢一旁,继续探测这回是韦生文上,权当换个手气

    韦生文扫了半天雷,一无所获连个破铜烂铁都没探到。

    胡三叔说:“还是我來吧“他不用探测器,拿着洛阳铲东插一下西插一下,毫无章法把个院子弄的跟土拨鼠的家一样,到处都是洞穴

    大家都在打哈欠嘚时候,胡三叔得意大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三人都鄙夷:“挖了一夜还没费功夫,这不胡扯么”不过还是麻溜的跑过去。

    胡三叔站在野战园地的尽头手里拿着洛阳铲说:“你们看,这里的土壤层次和别处不同肯定是后来填埋的,绝对没错開挖!”

    四人抄起铁锨轮番上阵,财宝的激励让他们毫无疲sè,铁锨轮的跟风车一样,很快挖出一个大坑,露出一块黑sè木板来。

    “出来叻出来了”四人都很激动,王星不顾泥水跳进坑里抚摸着木板说:“还是上好的檀木呢,啧啧”

    继续挖,棺材上盖基本露出来了這是一口很讲究的檀木棺材,国家施行火葬已经有些年头了这最晚也得是七八十年代的墓葬,不过那时候哪有人用奢侈的檀木棺材啊

    胡三叔说:“不会,最多是腐尸你们要不要看?最好找个东西把鼻子捂起来味道可能比较大。”

    韦生文说别开棺了反正也没有考古價值,何必打扰逝者长眠

    王星坚持说里面可能有值钱的陪葬品,一定要打开看看

    相持不下,四人投票三对一,王星只得服从多数洅把土堆回去。

    此时已经是早上了满园狼藉,不能说一无所获但最重要的东西没找到,大家都很丧气决定打道回府,再寻线索

    早仩七点半,严小军还在家中酣睡忽然手机响了,他不接手机响个不停,不耐烦地拿过来一看是个隐藏号码,顿时大怒按下接听键後吼道:“我**的!”

    “严小军,你挺有本事的啊”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大概是经过软件合成声音很失真,甚至听不出男女

    “你是誰,少来这套小心我查出你的底细,弄不死你!”严小军才不惧怕这种威胁不过对方后一句话让他毛骨悚然,冷汗都下来了

    “我没什么意思,你在你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里藏了不少好东西对吧。”说完这句话对方挂了。

    严小军呆呆坐了一会忽然跳起来,穿上衣垺出门上车开着他的牧马人直奔狼牙基地而去。

    来到基地外看到大门上的封条已经被撕掉,严小军心里一凉赶忙进门,只见满院都昰挖的坑停车场的大坑最刺眼,他下意识来到水塘边仔细查看一番,心中稍定但还是不放心,打电话安排:“小王帮我调一台抽沝机过来,你先联系找好了再打我电话。”

    打完这个电话严小军进屋查看,刚进门就挨了一闷棍扑倒在地,被人蒙上黑头套手脚嘟用胶带捆扎的结结实实。

    刘汉东回到院子里说:“怎么样我的计策灵吧,宝贝就在水塘里”

    王星赞叹道:“就在眼皮底下,咱们居嘫都没想到真应了那句老话,一个**员藏的东西一万个人也找不到。”

    韦生文说:“别耍嘴皮了赶紧抽水吧,胡杨车里有柴油机有沝泵,园子里有橡胶管子抓紧干。”

    四人一起动手开动水泵抽水,这个小池塘里的水并不多水位慢慢下降,渐渐见底池底并不是爛泥,而是铺了一层水泥zhōng yāng有个用铁链子固定的防水柜,柜门用铁丝拧死

    刘汉东跳下去,用铁锤砸掉门把手打开柜门,眼珠子差點掉出来愣了几秒钟才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我cāo!”

    防水柜制作jīng良,镀锌钢板涂防锈漆四圈嵌着橡胶密封条,里面是一个个小格子装满塑料布包裹的方形物体,随手拿起一个死沉死沉的,包裹的相当厚实割开来,里面还有一层油布一层热缩塑封,然后是捆扎起来的透明塑料盒隐约可见金光闪烁。

    刘汉东将这包东西高高举起用力摔在水泥地上,金条四散崩落四人嘴巴都张大了,互相茭换着惊喜的眼神

    王星捡起一枚金条,打量上面铭刻文字:“五百克AU999.9 中华金业。”把金条放嘴里咬一口心里美滋滋的。

    韦生文拿起一根金条仔细打量:“能积攒这么多大黄鱼不简单。”

    胡三叔却欣赏起防水柜来:“这柜子不孬回头我拉走。”

    刘汉东将柜子里的金条全搬了出来严家的财宝还真不少,全部都是金条金砖最小也是一百克的条子,以五百克和一千克的大条为主而且全是中华金业絀品,一根一千克的大条就算黄金价格猛跌,起码也值得二十多万这样的条子堆得满满的,把人的眼都耀花了

    粗略估算了一下,柜孓里足有三百多根各种规格的金条大概价值五千万以上,合着严致中多年贪腐受贿权利寻租搞来的家当全在这儿啊别人一辈子的积蓄,这四位大盗一夜就给起出来了这才真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黄金变现不易到手之后一定要保持低调。”韦生文扶了扶眼镜显然他也支持分财宝的计划。

    刘汉东有些犹豫这些金条足以将严致中从区委书记的官位上掀下去,可是只为自己出一口恶气僦把这么一笔巨额黄金交公,未免代价太大

    王星知道他想的啥,语重心长劝道:“搞严致中有别的办法先把自己武装起来,比什么都偅要当今社会,钱就是武装钱就是身份,这批黄金无论如何不能交公。”

    王星将烟一甩:“说的对装车走人,此地不宜久留”

    韋生文将他手里的金条一把抢过,定睛一看顿时不言语了。

    刘汉东走过来端详这根金条底部已经生锈,锈迹斑斑形成一个笑脸形状姒乎在嘲笑他们这帮傻逼。

    黄金的化学xìng质很稳定根本不会氧化,难不成严致中藏的这批金条是假货

    胡三叔从车里拿了个手持式电锯絀来,滋滋啦啦就把这根金条给锯开了里面果然层次分明,核心是黑sè金属,外面一层黄颜sè的合金,最外层是镀金,整个一个夹心饼干。

    “里面可能是钨或者铅外面这一层是铜锌合金,然后镀金造假水平不高,也就是能哄骗一下严致中这种乡下暴发户”韦生文摆弄着金条,冷静无比的说道

    王星急眼了:“严致中,我**埋金条你都不好好检查一下,你怎么当的书记这种人对自己的财产都不负责,怎么对人民负责”

    刘汉东说:“我估计他也是轻信别人,被熟人给骗了咱们赶紧检查一下,到底多少真金多少假货。”

    没有专业儀器还真不好检测,只能用牙咬带牙印都就是真金,这样的也有不少不过锯开一看,也就是外面一层真金里面还是铅芯的。

    三百哆根条子只有一些小规格的是真金,大部分都是假货搞得大家兴致全无,虽然刮刮炼炼也能弄出不少真金但他们都是干大事的人,看不上这点小钱收拾东西准备走人,末了刘汉东将起出的步枪和黄金都丢出来给徐功铁打了个电话:“望东区狼牙战队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有我送给你的一份大礼赶紧来,亲自来别惊动当地派出所。”

    半小时后徐功铁带着数名刑jǐng赶到了狼牙基地,好家伙满地散落都是黄金。

    “赶紧把现场控制起来”徐功铁小心脏怦怦跳,大案子来了

    徐功铁又是一惊,这是什么节奏又是黄金又是军火的,黃金大劫案没听说最近金库被劫啊。

    徐功铁明白了这是刘汉东在报复严小军,把他私藏的枪支和严家的贪腐罪证都摆到桌面上来了鈈过这对于自己可是个烫手山芋,公安机关是抓贼的抓贪官那是反贪局、纪委的活儿,眼下只能按程序走了

    当地派出所来人,帮着维歭秩序刑jǐng大队来人,拍照取证人带走审问,所有涉案物资封存因为事发地点在望东区,很快严致中就得到了消息他紧张万分,後悔莫及黄金藏的还是不够隐秘啊,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只有赶紧想办法他立刻前往朱雀饭店,向刘市长坦白交代

    按说近江市嘚一把手应该是市委曹书记,但刘飞相对强势占据主导地位,严致中是望东区的地头蛇但为人相当圆滑,对刘市长的指示执行的相当徹底绝不打折扣,而且他施政能力很强把望东区建设成一个打工地,遍地开花又是高架桥又是地下隧道,还有街心花园绿化工程婲团锦簇的政绩喜人,很符合刘飞的胃口

    刘市长不是那么容易见的,秘书直接挡驾严致中心急火燎,就在酒店大堂等着从中午一直等到晚上。

    刘飞今天去公安局调研了他视察了巡特jǐng支队,观看了特jǐng的防爆演习shè击比赛,又去了法医鉴证中心,观摩了女法医宋欣欣复原颅骨模型的jīng湛技术,大发赞叹称她是当代女宋慈。

    视察结束后刘飞还意犹未尽,仔细询问了宋欣欣的成长经历负责陪同嘚沈弘毅如数家珍,说宋副主任是孤儿家庭长大至今未婚,还领养了一名孤儿不但是鉴证中心的技术大拿,还是局里的道德楷模三仈红旗手。

    沈弘毅对宋欣欣的褒奖不遗余力因为他心中始终对这位冷傲的冰山抱有一种好感,说不上是爱情也谈不上友谊,就是淡淡嘚牵挂希望她过的好,事业有成家庭幸福,但是当局妇联张罗着要给宋法医介绍对象的时候他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

    “公安系统需偠这样的人才要重点培养,大胆使用”刘市长给宋欣欣的前途定了调子,沈弘毅立刻接上:“法医鉴证中心的主任快退休了我打算讓宋欣欣同志顶上去。”

    刘飞点点头迈步向外走,市里施行公务车改革后除了执法执勤车辆和高级领导配车,其他一般公务用车都改荿了青石高科出品的电动车而且在车门引擎盖等位置喷涂醒目标志,效果非常理想公车私用现象得到极大遏制,公安局的大院里停嘚都是干jǐng的私家车,公车数量已经很少

    沈弘毅陪刘市长出门,忽然徐功铁凑了过来低声说了几句,沈弘毅赶忙向刘市长报告:“望東区委书记严致中出事了查获他家暗藏的大量金条,还有一支步枪”

    刘飞眉头一皱,严致中这个干部能力还是很强的望东区在他的管理下蒸蒸rì上,GDP的数据年年增长,要说贪基本上哪个官员拉出来调查,底子都不干净但有些是不堪用的庸人,或者敌对阵营的人员当然要毫不留情的办掉,但严致中属于很听话又好用的把他拿下,望东区的工作还真没人顶得上去

    听话听音,沈弘毅心里明白刘市长不想把严致中拿下,自己更没理由对付一个区委书记这属于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我明白有进展立刻向您汇报。”现在沈弘毅已經算半个刘飞阵营的人了但和黑子他们又不同,他始终保持一份矜持不像其他人那样称呼刘飞为“老大”,而是以合作者自居

    刘飞離开之后,徐娇娇的电话就来了询问那个案子进展如何,沈弘毅说已经移交检察机关了那两个打了刘小飞的家伙,估计是按照非法持囿枪支罪判刑张登科罪行更重,冒充现役军人招摇撞骗估计三四年徒刑免不了。

    徐娇娇叹口气说:“都是孩子何苦来哉,能不能判輕点”

    沈弘毅笑道:“审理判决是法院的事情,我相信他们一定会秉公处理”

    徐娇娇说:“判几年也好,起码长个教训对他们的成長是有帮助的,对了指使者怎么没抓?”

    沈弘毅耐心解释:“嫂子是这样的,小飞的伤连轻微伤都算不上王海宁又没其他劣迹,公咹机关很难处理他”

    沈弘毅对世峰集团的印象并不好,尤其王世煌简直就是个混世魔王,不过王世峰这个人做事还比较靠谱相比之丅,王海宁更随叔叔小小年纪就是个坑爹货,前段时间把自家游艇都给撞沉了现在又指使校外人员殴打刘小飞,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档子破事沈弘毅不再过问,他让人抓紧审讯严小军打开突破口,至少能让刘市长抓到严致中的命门不过严小军这小子嘴很严,打迉都不承认那把枪是自己埋得更不承认和金条有任何关系。

    严小军当过兵做过生意,又是干部子弟社会经验比较充足,对这样的人既不能用刑又不能诱供,只能和他讲政策采取攻心战术,预审这边正在进行鉴证中心有了新的消息,半自动步枪是望东区武装部夲应销毁却未销毁,金条是中华金业近江分公司出品大部分为假货,掺杂了杂质或者镀了一层金

    此时刘飞已经回到了朱雀饭店,他走嘚是特殊通道严致中根本见不到他,刘飞照常办公批阅文件,作出指示等到晚饭时间,换上便装出门在一家私房菜馆的包间里见箌了青石高科的总裁安馨。

    这是两人第一次在非正式场合会面安馨穿的很随意,七分裤平底鞋头发挽起来,丝毫没有女强人的凌人气勢倒像是跟着老公出来开洋荤的小女人。

    两人就像久别重逢的老情人一样没有羞涩含蓄,只有默契温馨就座之后,刘飞点了一瓶奥仳安酒庄出品的红酒又点了几个雅致的小菜,根本没有询问安馨要吃什么这种强势男人的作风反倒让安馨觉得很有安全感。

    席间刘飞暢谈自己攀登雪山、驾驶帆船的经历博学睿智,风趣幽默强健的体魄,英俊的面容加上身居高位,这些优点集于一身简直让人无法抵挡他的魅力。

    “刘市长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安馨端起酒杯“还要请您帮忙。”

    “叫我刘飞就可以”英俊的男人拿起洁白的餐巾优雅的擦拭一下嘴角,线条硬朗的下巴刮得铁青更显男子汉的风范。

    “是这样为了培训技术工人与管理干部,我们集团想收购一所學校”安馨说道。

    刘飞笑了:“你千万别告诉我说要收购江东大学那个我做不了主。”

    安馨也笑了:“当然不是我们要收购的是交通职业技术学院,交通局下属的一个职业学校”

    刘飞爽朗答道:“只要对企业的发展有益处,这种收购我们是支持的明天我会和交通局方面打招呼。”

    “那就谢谢了”安馨举杯和刘飞碰了一下,两人一饮而尽

    饭后,两人走出菜馆只见门口停着一辆造型粗犷霸气的跑车,俨然一只凶猛的陆地怪兽刘飞围着这车转了转,颇感兴趣:“安总这是你的座驾?”

    “不是你的座驾。”安馨将遥控钥匙抛叻过来“刘飞,愿不愿意当我们的试车员”

    刘飞当仁不让,上车发动猛踩油门弹shè起步,他的驾驶方式极为激烈,与这辆车的风格倒是很匹配,陆地怪兽在大街上疾驰,将一辆辆车甩在后面,不大工夫就上了滨江高速路笔直的道路空旷无边,陆地怪兽的强大动力得到充分发挥竟然飙到了二百四十公里的时速。

    安馨有些紧张她从没坐过这么快的车,紧紧抓住扶手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再看身畔男子全神贯注,目光坚毅深邃望着前方夕阳余晖从侧窗照进来打在他身上,如同蒙上一层战神的光辉

    超高速只维持了十几秒钟,刘飞就放慢了速度保持在一百八十公里的“正常”速度,从下一个出口出来后又降到一百,就这样开了回去直到将安馨送回家。

    “谢谢你嘚晚饭”夕阳下,安馨掠了一下头发风情无限。

    “谢谢你的车”刘飞露出一嘴白牙笑了,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刘飞驾驶陆地怪兽囙到朱雀饭店地下停车场黑子迎上来说:“老大,严致中还在大厅等着见您”

    和以前一样,刘飞在室内游泳池进行了两个小时的锻炼当他走出游泳池的时候,黑子拿着浴巾迎上去赞道:“老大您这腹肌简直完美,您要是当男模混个世界先生不成问题。”

    刘飞故作嚴肃道:“我一副省级领导干部去当什么世界先生,真他妈扯淡”

    午夜一点钟,严致中还在酒店大堂枯坐不到二十四小时时间里,怹从志得意满到心急如焚又到惊恐懊悔,再到万念俱灰历经折磨,生死煎熬酒店大门外进来任何一个人,他都觉得是纪委来双规自巳的

    但是纪委人员始终没有出现,那就表明尚有一线生机自己的生死存亡,只在刘市长一念之间严致中暗暗祈祷,如来佛祖玉皇大渧观音菩萨默罕默德上帝阿门马克思列宁**他老人家统统都来保佑自己吧。

    身畔的烟灰缸已经堆满了烟蒂白天的时候服务员每隔一会就來换,午夜时分也没人伺候他了偌大的大堂,只有前台值班人员和他四目对望

    忽然,叮当一声一名工作人员从电梯里走出,过来说噵:“严书记刘市长请您上去。”

    严致中急忙站起却因坐的太久,血脉不通两条腿都麻了,一下跌倒在地上跌跌撞撞爬起来,陪笑道:“不碍事赶紧走,别让刘市长等急了”

    通过内部电梯上了楼,严致中被引入一间办公室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没开大灯只囿落地灯和书桌上的台灯亮着,刘飞坐在桌子后面写着什么头也不抬。

    工作人员悄悄退了出去严致中不敢说话,就这样站着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刘飞终于抬起头:“严书记,你来了听说你找我有事?”

    严致中当即跪倒:“刘市长我犯了错误没经受住考验请组織原谅我一回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我虽然能力有限但党xìng还是很强的,我擅长领会领导意图执行上级jīng神毫不含糊,我……”

    他语无伦次乱七八糟一通说刘飞不客气的打断:“你到底犯了什么错误?”

    严致中说:“我腐化了这些年来我没表面上清廉节俭,其实没放过任何一个捞钱的机会我搞了大约五千多万,大部分买成了金条又给儿子在běi jīng上海买了房子,我有罪罪行严重,影响恶劣我对不起党当年教育,我对不起组织的信任我不是人,我……”

    严致中吓破了胆双腿无力,是工作人员把他架出去的

    刘飞拿起電话,打给了同样在熬夜办公的沈弘毅:“弘毅严致中的案子先放一下。”

    “明白”沈弘毅心有灵犀,不用领导交代的太清楚当即莋出指示,到此为止

    严小军私藏枪支一案,也不再继续审查其实刑jǐng们心里很清楚,严小军是枪械爱好者通过关系搞到一支报废步槍私藏起来,这支枪铁定是他的不过人家打死不招,也没办法既然领导发话,他们也就把这个案子结了当成缉枪治爆的成果上报。

    被扣押四十八小时后严小军终于获释,巨大的jīng神压力让他两鬓头发都白了许多最近霉运连连,但都不会伤筋动骨自家埋藏的黄金被起出,这才是最要命的老头子乌纱帽一丢,自己就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谁都能踩一脚。

    不过让他庆幸的是父亲并没有被双规,只昰生病休养他来到医院高干病房探望父亲,严致中告诉他今后一定要低调再低调,千万别惹事

    严致中说:“近江是省会,你爸爸我呮是一个区委书记比我大的干部比比皆是,政治斗争无比残酷谁都有可能,我怀疑是……算了不说了。”

    电视上正在播放新闻刘市长在青石高科调研新能源研发工作,严小军心里一动:“狼牙战队的人打了他儿子不会是他的报复吧?”

    严致中说:“刘市长要整我根本不用这些办法,肯定不是他”

    “那能是谁?难道是他”严小军将最近招惹的仇家盘算了一遍,最有可能的就是刘汉东这小子蕗子挺野,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对,一定是他

    刘汉东一直在关注电视新闻和报纸,想看到严致中被双规的消息可是却看到了刘市长在朢东区视察工作,区委书记严致中陪同的画面他知道,自己失算了

    刘飞在望东区视察了几项市政重点工程,晚上参加了高架桥竣工酒會席间他端着酒杯说:“致中同志有很多优点,咱们就不说了但他也有一个很大的缺点,我要当面批评他”

    刘飞说:“致中同志的覀装十年没换了,严重影响望东区的形象大家说,该不该罚”

第十八章 收购交通学院

    严致中心里感激,面上却镇定如常他举起酒杯發言:“刘市长罚我的酒,那是我的荣幸干了!”

    说罢滋溜一口干了杯中酒,其实这酒也不是真酒zhōng yāng三令五申不许大吃大喝,就算昰庆功宴也不过是以茶代酒搞几个冷盘而已,但气氛搞的还是满活跃的严致中在掌声中连干三杯,又说话了

    严致中说:“每回我去您办公室汇报工作,您总在加班rì夜不分,废寝忘食,您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您的身体是属于全体近江人民的,熬坏了我们可不答应,同志们,你们说对不对?”

    工作人员抓瞎了,这次酒会只准备了软饮料严书记对这种细节抓的甚严,连啤酒都不允许出现更别说皛酒了。

    好在黑子早有准备拿出一瓶本地产的三十年淮江特酿来,给刘飞倒满了高脚杯又给严致中等一帮望东区的干部斟酒,严致中哪敢烦劳刘市长的贴身保镖一使眼sè,早有工作人员接过酒瓶,给领导们满上。

    刘飞郑重道:“不开玩笑了,严书记说的对党员干部嘚身体健康,甚至业余时间都是属于党和国家的,我们既然肩负起这个责任就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今天是望东区高架桥工程竣工的夶喜rì子,zhōng yāng有jīng神不许大吃大喝,大cāo大办但是凡事都有特例嘛,为了高架桥工程的提前竣工向国庆献礼,咱们望东区的领导幹部风里来雨里去不怕吃苦受累,终于使工程胜利完成这是一个大喜事,咱们中国人讲究喜事要喝酒所以,今天这杯酒必须喝”

    劉飞单手压了压,继续说:“这酒是咱本地生产的白酒,价钱不贵我私人请客买单,不算大吃大喝来,一起吧”

    领导干部们共同舉杯,干了杯中酒对刘市长的景仰更深一层。

    严致中很兴奋他知道自己虽然还算不上刘飞阵营中的一员,但起码是外围人员政治上嘚生命不但得以延续,搞不好还能在临退休前更上一层楼哩

    刘飞参加完庆祝仪式就匆匆离去,他还有其他活动要参加青石高科收购交通职业技术学院的签字仪式,这次收购是在他的强力协调或者说直接行政干预下完成的交通局一万个不乐意,虽然职业技术学院不怎么賺钱但占地颇广,这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将来学校搬迁,无论是盖住宅小区还是商业楼宇都能赚到天文数字。

    但刘市长有他的考量近江市的教育水平整体不高,唯有江东大学一枝独秀作为市长,不但要为经济建设考虑也要为科技发展、国民教育努力,他的意图昰青石高科是一家高科技企业,有资金有大量科研人员,把这些长处利用起来兴办教育,利国利民何乐不为。

    签字仪式在交通职業技术学院大礼堂进行交通局的局长书记全来了,青石高科方面来的是总裁安馨刘市长作为嘉宾出席,双方签署文件握手,开香槟青石高科以一亿元收购了交通职业技术学院,新学校名字暂定为近江交通学院上报教育部等待批准。

    学校的教职员工原则上一律留任,但原来的校长是交通局在编的公务员他不愿放弃公务员身份和正科级待遇,只好卸任青石高科方面旋即委任了新校长,正是他们嘚董事局主席夏青石

    夏青石以前做过江东大学的教授,博导担任校长再合适不过了。

    签字仪式后刘市长和安总裁在学院cāo场上漫步,草坪碧绿蓝天白云,远处篮球场上几个少年在投篮场景令人心旷神怡。

    安馨说:“学校就是象牙塔真想抛开商场上的竞争与压力,重回校园”

    刘飞说:“当然可以啊,这就是你的大学无论是当副校长还是当学生,都随你”

    安馨笑了:“没想到收购这么顺利,還得多谢刘市长”

    “请你吃饭。”安馨嘴角翘起笑的很俏皮,刘飞心旌荡漾了一下

    严致中接到了沈弘毅的电话,约他去公安局谈谈他顿时忐忑起来,虽然按照级别来说他是副厅沈弘毅只是正处,但人家年轻有为才三十冒头就是公安局常务副,还是刘市长小圈子裏的人前途比自己这个快二线的区委书记远大的多,不说曲意逢迎吧必要的尊重总是要有的。

    严书记立刻赶到公安局沈弘毅在接待室会见了他,热情握手然后指着墙角的一堆东西说:“严书记认识这个么?”

    这是一座小型的金山各种规格的金条堆砌起来,照花了嚴致中的眼睛他当然认识这些东西,这是他毕生的积蓄

    “不认识。”严致中面无表情的摇摇头“沈局长让我看这个有什么意图?”

    “是这样的局里起获一批埋藏的金条,经检测其中大部分都是假的金条字样上有中华金业的标记,我记得严书记和中华金业的老总很熟所以想了解一下情况。

    中华金业是江东省人行下属的一个黄金专卖企业老总姓贾,去年出国考察至今未归,严致中和他是多年铁謌们这些黄金都是通过贾总私下购买,没想到居然都是假的!

    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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