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高中男生,老师跟他开几句玩笑,就会喜欢老师?老师觉得很无辜。想起来都闹心

我在贴吧开玩笑,说我和一个姐姐其实是一个人,根本没有我姐姐这个人。可能因为师傅前几天和姐姐吵过架所以非常生气。跪求一份100字以上检讨书,要能博取人们同情的那种,好让师祖,师... 我在贴吧开玩笑,说我和一个姐姐其实是一个人,根本没有我姐姐这个人。可能因为师傅前几天和姐姐吵过架所以非常生气。跪求一份100字以上检讨书,要能博取人们同情的那种,好让师祖,师伯们帮我说说话。

这次犯错误,自己想了很多东西,反省了很多的事情,自己也很懊悔,很气自己,去触犯学校的铁律,也深刻认识到自己所犯错误的严重性,对自己所犯的错误感到了羞愧。
  学校一开学就三令五申,一再强调校规校纪,提醒学生不要违反校规,可我却没有把学校和老师的话放在心上,没有重视老师说的话,没有重视学校颁布的重要事项,当成了耳旁风,这些都是不应该的。也是对老师的不尊重。应该把老师说的话紧记在心,把学校颁布的校规校纪紧急在心。

  事后,我冷静的想了很久,我这次犯的错误不仅给自己带来了麻烦,耽误自己的学习。而且我这种行为给学校也造成了及其坏的影响,破坏了学校的管理制度.在同学们中间也造成了不良的影响。由于我一个人的犯错误,有可能造成别的同学的效仿,影响班级纪律性,年级纪律性,对学校的纪律也是一种破坏,而且给对自己抱有很大期望的老师,家长也是一种伤害,也是对别的同学的父母的一种不负责任。每一个学校都希望自己的学生做到品学兼优,全面发展,树立良好形象,也使我们的学校有一个良好形象。每一个同学也都希望学校给自己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来学习,生活。包括我自己也希望可以有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但是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靠的是大家来共同维护来建立起来的,而我自己这次却犯了错误,去破坏了学校的良好环境,是很不应该的,若每一个同学都这样犯错,那么是不会有良好的学习环境形成,对违反校规的学生给予惩罚也是应该的,我在家也待了半个月了,自己想了很多,也意识到自己犯了很严重错误,我知道,造成如此大的损失,我应该为自己的犯的错误付出代价,我也愿意要承担尽管是承担不起的责任,尤其是作在重点高校接受教育的人,在此错误中应负不可推卸的主要责任。我真诚地接受批评,并愿意接受学校给予的处理。

  对不起,老师!我犯的是一个严重的原则性的问题。我知道,老师对于我的犯校规也非常的生气。我也知道,对于学生,不触犯校规,不违反纪律,做好自己的事是一项最基本的责任,也是最基本的义务。但是我却连最基本的都没有做到。如今,犯了大错,我深深懊悔不已。我会以这次违纪事件作为一面镜子时时检点自己,批评和教育自己,自觉接受监督。我要知羞而警醒,知羞而奋进,亡羊补牢、化羞耻为动力,努力学习。我也要通过这次事件,提高我的思想认识,强化责任措施。

  自己还是很想好好学习的,学习对我来是最重要的,对今后的生存,就业都是很重要的,我现在才很小 ,我还有去拼搏的能力。我还想在拼一次,在去努力一次,希望老师给予我一个做好学生的一个机会,我会好好改过的,认认真真的去学习 ,那样的生活充实,这样在家也很耽误课程,学校的课程本来就很紧,学起来就很费劲,在今后的学习生活中,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各课都努力往上赶。

  记得刚进入学校时,班主任老师和副班主任对我抱有很大的期望,学习还能接受,可在纪律方面却出现了问题,在学校三令五申的铁律下,在严明校纪校规的大环境下,我犯下这么严重的错误,学校对我是应该严惩的,我不知多少次大声说,校长,老师我错了,我错了。妈妈,爸爸我错了,我错了。在这半月中,我每天还是按时就起床,想想我在学校也生活了近两年了。对学校已有很深的感情,在今后学校的我,会已新的面貌,出现在学校,不在给学校和年级还有我的班主任摸黑。无论在学习还是在别的方面我都会用校规来严格要求自己,我会把握这次机会。将它当成我人生的转折点,老师是希望我们成为社会的栋梁,所以我在今后学校的学习生活中更加的努力,不仅把老师教我们的知识学好,更要学好如何做人。

  犯了这样的错误,对于家长对于我的期望也是一种巨大的打击,家长辛辛苦苦挣钱,让我们可以生活的比别人优越一些,好一些,让我们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中去。但是,我犯的错误却违背了家长的心愿,也是对家长心血的一种否定,我对此很惭愧。

  相信老师看到我这个态度也可以知道我对这次事件有很深刻的悔过态度,相信我的悔过之心,我的行为不是向老师的纪律进行挑战,是自己的一时失足,希望老师可以原谅我的错误,我也会向你保证此事不会再有第二次发生。

  对于这一切我还将进一步深入总结,深刻反省,恳请老师相信我能够记取教训、改正错误,把今后的事情加倍努力干好。同时也真诚地希望老师能继续关心和支持我,并却对我的问题酌情处理。

  万能检讨书500字、1000字的延伸阅读——检讨书的写作方法

  一、简述所犯错误,并定性之。
  这是对自己开的第一炮,一定要猛烈、响亮,不能不痛不痒。但切记,炮一定要往空中放,不可往实处打。聊天室里泡美眉是吧?那要这样检讨——“我单身时代养成的积习未改,不是一个好男人”,千万不能说——“我只不过想换换口味”。
  二、描述犯错过程。
  这部分内容一定要扎实、扎实、再扎实,新闻的五个W一个都不能少。但是一定不要漏掉一点,那就是在犯错过程中的心理活动。要凸现善与恶的搏斗,灵与肉的挣扎。搏斗得越惨烈,挣扎得越残酷,越能博得谅解和宽容。
  三、剖析错误原因。
  这是最见功力的部分,是决定一份检讨成败的关键。要彻底把自己打翻、砸烂、磨碎、煮熟,要揭开伤疤,触及灵魂,让杜鹃泣血,令岩石掉泪。这错误早期形成,长期发展,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万里长城倒于自摸,百转千回不该这样走,千错万错不能这样错!当然千万不要批判、控诉周围的环境——多么强大,多么沉重,多么凶险,多么肮脏!我本出淤泥而不染,奈何淤泥高过头;我本纯洁又无辜,奈何大家都有辜。除非你想暗示自己没错。
  四、分析错误的影响,假设继续犯的后果。
  错误严重,辜负期望,影响很坏,教训深刻,若不是领导及时指出、老师及时发现、父母及时提醒、女友及时察觉、有关部门及时介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不堪设想”这个词用得好啊!不但省下了许多笔墨,而且推脱了不少责任。所谓不堪设想,说白了就是谁都没工夫去想。
  这很简单,想想你平常是什么样子,反过来说一遍就行了。还要写一写你以后该怎么做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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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若有一天闭目之时,你会不会想对那个人轻轻说一句:对不起。
    去上摄影课,有一位新来的女士成为我的同桌。
    “你为什么来学摄影?”我很好奇,因为她很漂亮,穿戴也有品位,一看就家境很好,在我的概念里,这样的女士应该去学绘画和插花,或者是烤一些小甜点来抓住老公的胃。
    “为了纪念我的初恋男友。”这个答案让我露出一点惊讶的神色,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
    “他特别喜欢摄影,用个傻瓜相机就能把我拍得特别漂亮。但是轮到我给他拍照的时候,不是拍掉半个头,就是拍虚了。他那时候常常笑着说,希望我有一天能学会摄影,给他也拍几张好照片。”
    “那为什么会分手?”我好奇地问。
    “家里不同意。”她轻轻叹息:“他家庭条件很一般,家人不同意,而且那时我们年纪都太小。我还记得那是高考之前,下大雨,他在我家楼底下站了五个多小时,我听了我妈的话,一直咬牙没下去见他。结果他回家就发烧了,后来还引发了严重肺炎,没参加成高考,也再没上学,听说还落下了很严重的病根。”
    她说得平静,我听着却很难受,“他恨死你了吧?”
    “不知道,这个人从此就消失了。我不敢去找他,直到今天再也没有见过他。”她轻轻抚摸了一下手上的相机。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就结婚生子,平日里也从不会提起这件事。可偏偏总是梦到他的脸。想到自己曾经在无意间害了一个人的前程,就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那种刻骨铭心已经不是爱情,只是……觉得对不起他。”
    一个男生要结婚了,我听说后很惊讶,因为我知道他是同性恋,以前的另一半是个学习成绩优异的阳光男孩,却不知为什么他会选择一场异性婚姻。
    他对我说:“没办法,家里逼得太紧了。我也下了决心结婚生子,对我太太忠诚,一辈子对她好。”
    “那他呢?”我有些尴尬,却还是忍不住问。
    他眼神一黯:“是我的错……当初是我先苦追的他,把他掰弯了。现在我却离开了他……分手那天他倒也没怨我什么,好像早就料到了似的。就是说了一句话:‘我这辈子是再也没办法喜欢女生了。’”
    他用力地泄愤似的敲了敲自己的胸口:“他妈的!我听了这句话是真难受,真难受!虽然我们都不后悔跟彼此在一起过,可的确是因为我,让一个这么好的男孩,从今往后要走一条那么难走的路。”
    上大学时,有位男教授,他带了一个瘦瘦小小貌不出众的女助教。助教工作认真,尽心尽力,教授也很满意,两人合作多年,十分默契。
    时间久了,大家也都看出这女生是暗恋这教授的,但两人之间绝无可能。教授也感觉到了,便暗示那女生可以去争取升讲师的机会,他也愿意帮助她。女生却坚决不同意。教授无奈,也不好强行安排什么,只得随她去了。
    前年,教授忽然称遇见了对的女孩,要与她结婚了。我们大家都连声恭喜,只有那个已经三十五岁的助教女生连干了几杯酒,没吭一声。
    在教授婚礼的前一天,那个女生突然从学校辞职,申请去了青海一处贫困偏远地区的希望小学做终身教职。我们知道这个消息后都十分吃惊,可她心意已决,说什么都劝不回了。
    婚礼那天,酒至微酣时,有人提起那个助教,半开玩笑地问教授怎么看?
    谁知半醉的他,忽然用手捂着脸,粗声粗气地哭了:“我真的没办法爱上她,可我却耽误了她一生。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是她。”
    参加一场葬礼,旁边一个女孩忽然蹲在地上哭得难以自控。
    我们以为她是失去亲人,悲伤难抑。后来把她扶到休息处,她断断续续给我们倾诉,才知道去世的人是她的外婆。
    十年前,她与身体健康的外婆一起去旅游,行至一片湖泊,见到游船漂亮,吵着想坐。外婆拗不过她,又舍不得花双份船费,就买了一张船票,叮嘱她坐一圈就好,见到下船的就跟着人流回来。
    谁知那船是先抵达一个小岛,停靠一次再回返。女孩年纪尚小,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出发点,糊里糊涂就跟着游人们上了岛。等到反应过来时游船已经开走,好在有好心的游客把她送上了下一班船,才得以顺利回返。
    然而,在岸边等候的外婆没见到她从船上下来,当即腿都软了,瘫坐在地上,根本搀扶不动。她哭着求游客帮忙,把外婆送进了医院,诊断是脑血栓引发了全身瘫痪。
    从此外婆整整瘫在床上八年,直到今年才去世。
    女孩声音哽咽,“出事那阵子我年龄小,不懂事,只觉得她瘫痪流口水的样子好可怕。家人虽没说什么,但他们看着我的目光,仿佛我是一手酿成这事的罪魁祸首。我受不住,只觉得委屈,于是这十年来,去探望她的次数越来越少,最后干脆连节日都不去了。”
    她看着不远处静静躺着的外婆的遗体,泪眼模糊。
    “直到前些日子,我生了一场大病,在床上躺了很多天,忽然就明白了外婆的痛苦。她曾经是那么爱说爱笑爱走动的一个人,却整整八年动弹不得,连翻身都要人帮忙。她心里该有多少委屈?可是我这个当年她最宠爱的外孙女,造成她这八年痛苦的人,却几乎没去看过她。”
    我们安慰她,“没事的,当年并不是有意酿成的错误,何况你心里也承受着压力,这不算你的错。”
    她泪眼模糊,“也许外婆活着,也会这样说。可我……问心有愧。”
    《圣经》中有这样一个故事,文士和法利赛人带着一个行淫时被拿的妇人来,叫她站在当中,就对耶稣说:“夫子,这妇人是正行淫之时被拿的。摩西在律法上吩咐我们,把这样的妇人用石头打死,你说该把她怎么样呢?”
    耶稣对他们说:“你们中间谁是没有罪的,谁就可以先拿石头打她!”
    在场的人听见这话,面面相觑,然后沉默,最终一个一个地走了出去。
    那妇人终于活了下来。
    我常想,人这一生,到底做过多少“亏心事”。
    那些有意的、无意的,却成为另一个人命运转折的事情。
    年少轻狂,放肆时光,顺手把锋利的刀刃捅进对方的心里却懵然不知,还笑眯眯自顾自游戏。直到时光逝去,人渐年长,自己也曾在世间跌宕,遇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受过同样的伤,才知道当年的自己多么莽撞愚蠢,出手狠辣,当初伤过的那个人是怎样的痛不欲生,又是因为对自己怎样的爱,才能生生忍下那种痛。
    若有一天闭目之时,你会不会想对那个人轻轻说一句:对不起。
    陈奕迅唱:年少率性害惨你令人受伤滋味难保更可悲这心地再善良终生怎去向你说对不起良心有愧原来随便错手可毁了人一世。
    有谁敢拍着胸口说从来问心无愧?有谁永不言悔?
    那么他真的幸福,也是真的虚伪。

  • 要是连眼泪都干了,你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我始终记得这句话。
    绝望是什么样子的?
    一场失败的考试,父母的责怪,失望的脸色,躲到厕所里偷偷的哭泣。
    职场失利,被老板大骂,被同事嘲讽,还要强撑着微笑。
    生意失败,不名一文,站在楼顶上觉得随时可以结束惨淡的生命。
    被爱人背叛,分手时才发现家中财产全被转移一空。
    ……
    每一件,在当时看来都足以令人崩溃,都让人觉得,下一秒几乎就挨不下去了。
    那么,还记得吗?
    最终是为什么会扛过来的?
    我人生最灰暗的阶段,是几年前在工作中遇见的一场挫折。
    那场挫折当时几乎将我打垮,真的觉得自己失败透顶,身陷绝境。
    多年的付出被否定,职位被突然撤换,同事处处设绊子,朋友的不信任,老板的敷衍,客户一夜之间仿佛从未认识过你这个人,连家人也无法理解,还常常语出苛责。
    那段时间,我经常在乘车的时候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的风景,然后毫无预兆地,眼泪就会唰唰地流下来,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
    深夜在自己家楼下的小花园里一圈一圈地走,不知疲惫,觉得心中憋闷,只想放声大吼一场。
    无论多么蓝的天,看起来都是灰暗的。
    某天我实在忍不下公司的氛围,就抱着笔记本去楼下的咖啡厅办公。
    心情刚刚略微好些,一个短信进来了,内容是关于我的工作。发送短信的是我曾经关系最好的客户朋友,此刻她言辞冰冷,公事公办地告诉我,合作取消了。我盯着那条短信,刚刚积攒起来的一点好心情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正巧咖啡厅放到那首《YesterdayOnceMore》(《昨日重现》),音乐顿时成了催化剂。我鼻子一酸,眼泪噼里啪啦就落在了电脑上。
    我越想越难受,实在忍不住委屈,索性伏在桌子上哭起来。还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生怕惊扰到其他人。
    我哭了很久,只觉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身上无力。
    直到有人碰了碰我。
    我以为是服务员,暗气这人当真没眼色,也不管自己满脸泪痕,抬起眼就恶狠狠盯着对方。谁知居然是坐在邻桌的一个陌生男人。
    见我盯着他,他推过来一杯热茶。
    “喝口水,补充点儿眼泪。”
    我有点茫然地看着他,完全愣住了。
    他笑了笑:“天大的事儿,都没有自己的身体重要。要是连眼泪都干了,你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在那之后,我也不止一次遇见很多困窘的、伤心的、压抑的时刻,也仍然控制不住,不止一次大哭。可每次哭过,我都不会忘记给自己倒一杯温水,强迫自己喝下去。
    要是连眼泪都干了,你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我始终记得这句话。
    有一位朋友,她是一名销售主管,也是所有人眼中的“女强人”。我们经常说她是酒国巾帼。一桌子男男女女对饮,她从不扭捏,该喝就喝,并且会在酒桌上把她的问题立竿见影地解决。
    最可怕的是,这个女人已经快四十岁了,身体机能却依然很棒,饮酒海量,胃肠却从不出问题。
    我问她保养秘籍,她哈哈一笑,说哪有什么秘籍,都是最简单的保养。我只是明白一个道理,即使再拼,也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每次喝酒前,都喝一大杯酸奶,吃保护肠胃的补品,喝酒后及时喝自酿的醒酒汤,尽量让自己保持着清醒和“不吐”,身体自然不会过多受损。
    “绝不掏空自己,健康地活着,是成功的唯一前提。”她说。
    做记者的时候,某次去广州某部队采访一位教官。
    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训练场上教授新兵自由搏击的要领。几名新兵两两一组,打得难分难舍。其中有个小个子很快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他因为个子矮,力气弱,往往拼尽全力想要打对方一拳,却被对方轻松躲过,此后就被一直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
    正看得入神,那位教官却叫了停,向那个小个子走了过去。我们都以为他大概是要教那个小个子如何出手打击对方,谁知他低下身子,教起他如何逃脱及闪避开来。
    那个小个子显然觉得教官是瞧不起自己,脸色颇不好看。
    我们也有些不解。直到课后讲评,那位教官特意提起这件事。
    他说:“我之所以只对他讲解如何逃脱,是希望他先学会如何自保。”
    “任何时候在战场上拼杀,都要懂得,自己安全才最重要。这样才能有充分的机会去寻找敌人的破绽,再出手致命一击。这是战无不胜的唯一诀窍。”
    “人要是先倒下,就什么都没了,对吧?”他说。
    每天早睡早起,避免熬夜和狂欢,吃健康的饮食,喝干净的水。
    尽量少吸烟或不吸烟,不过量饮酒,减少与人争执,少动气。
    不过度接听电话,如果真的避免不了,尽量使用耳机。
    有再急的事情,都要想一想,自己的身体是否承受得了,是否真的需要立刻去处理,是否可以缓一缓,有没有过度伤害到自己的生活。
    因公猝死的事情在这座忙乱的城市里时常上演,各色悲欢离合牢牢控制着我们的情绪波动。在这个人人自危的环境中,我们只能先学自保,再谈进取。
    当然,无论你多么从容镇定,运筹帷幄,也不能避免预想不到的插曲突然干扰你的生活。在这些不和谐的音符中,你也许会痛苦,会烦恼,会焦躁,甚至想要痛哭一场。
    那么我亲爱的朋友,你自然有发泄与释放情绪的权利。只是不要忘记,在大哭之余,“喝口水,补充点儿眼泪”。
    抒解开那条紧绷的神经,深深地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告诉自己,放松,再放松。不要把自己陷入绝境。
    这样,人生才有再度翻盘的可能。
    要知道,没有谁比你,更爱你自己。

  • 伤痛最好的意义,在于知道了痛的滋味,终于明白不要让别人和自己一样痛。
    我的一位长辈,前半生坎坷不断。先是父母双亡,然后家中火灾,财物损失大半,后来好不容易结婚,妻子又有了外遇,离婚,孩子却在一场球赛中意外摔断了腿。那段时间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我们听说后也唏嘘不已。
    最近见他,我问他最近在做些什么?他说在做心理医生。
    我有些吃惊,支吾几句,却又不好意思问得太清楚。但心里却划了一堆问号。虽然他是医科毕业,但……他却看出了我的心思,主动解释:“你是不是觉得,我的经历不太适合做心理医生?连自己的生活都这么失败,怎么有资格帮别人去理顺生活?”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其实不然,”他笑了笑:“我的病人都很信任我,因为无论他们倾诉怎样痛苦的故事,我都会理解那种痛苦。并且由于我的经历,他们都认为我够丰富,够成熟,我所教给他们的放松与释放的方式,也更容易接受。”
    “只有受过伤的人,才最懂别人的伤啊。”
    有个男孩子,生得不帅,学习不好,说话还有些结巴,从上学期间追女生就一直被拒绝,最有意思的是他还锲而不舍地换着对象追求,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同学们笑他是现实版的樱木花道,永远处于失恋中。
    毕业多年后聚会,最令同学们大跌眼镜的是--他居然做了一位情感专栏作家。
    大家哈哈大笑说你小子还谈情感?还专栏?
    他推推眼镜,说,你们别笑。你们都是谈个一两次恋爱就修成正果,要论成功的经验,我真不如你们;可要论失败的经验,你们谁有我多?
    众人都不说话了。他又说:你们的故事写出来,只有相同经历的人爱看。我却能给无数人写他们的故事,因为我就像尝遍百草的神农,因为我是每一个他们。
    在一个偏远的村子里,有个人被蛇咬伤了,一个路过的女人发现了他,在缺医少药且送医路程遥远的情况下,女人居然动作娴熟地处理了伤口,并且在送到医院后,清晰地告知医生这是什么蛇毒,应该采取怎样的治疗方式,十分专业。
    医生大为惊讶,经询问后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的孩子曾被蛇咬伤,因为处理不当而夭折,全家悲痛不已。从此她也落下了一种“病根”,只要遇见蛇毒的问题就加倍留心,甚至自学了几本民间医书。医生问了她一些解毒的问题,有些方法闻所未闻却简单灵验,让医生也大受启发。
    如果她不曾经历丧子之痛,路人不会得救,医生也不会学到更多的实用方法,拯救更多的生命。
    他人的鲜血淋漓,都不如自己手指上一丝擦伤来得刻骨铭心。要想真正体谅别人的痛,必然自己也受过同样的痛。否则同情只是慈悲,而非感同身受,更难设身处地为他人真正打算。
    认识一位网络名人,思维敏捷,小有名气,也算半个意见领袖。
    一段时间没见,某次饭局上重逢,我们忽然觉得他宽容了很多。以前的毒舌抨击减少了。相反,当我们说起某某名人的负面新闻,或者网络上的最新围剿对象时,他居然会帮那些以往他很不喜欢的人去辩解几句:“也许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其实我们去做也未必会比他做得更好”;“不喜欢可以不看,何必去攻击他呢”……我们纷纷笑他“转性了”。后来才知道,前段时间这位朋友开了微博,一开始由于言辞犀利颇受众粉丝推崇,自己也洋洋自得。然而在几次论战中,由于嘴下太不留情,开始被各方攻击。起初他还乐在其中,逐一反驳,时间久了,他终于发现这是一片无法自拔的泥沼。
    他开始为那些不理解他、骂他、甚至侮辱他和家人的语言暴力而烦恼痛苦。有些事情无法解释,有些事情即使解释了也没人信,这种憋闷又压抑的感觉令他的发言越来越少,最终关闭了微博。
    “我反思了以前的做法,终于懂得宽容和体谅。没有这一场,我学不会设身处地,将心比心。”
    “中过枪,你才不会再对别人轻易举起枪口。”他说。
    在伤言伤。受过伤的人才最有发言权。不但懂得急救措施,还会“久病成良医”。
    伤痛最好的意义,在于知道了痛的滋味,终于明白不要让别人和自己一样痛。
    每欲冲动,想起曾经的血肉模糊,激灵灵打个寒战,立时安稳冷静下来。
    最好不过如此。
    少一点莽撞,少一份误伤,也就少了一处永难磨灭的疤痕。

  • 最大的绝望不是身在痛苦中,而是看透了自己的痛苦。
    深冬时节,与几位朋友到贫困山区的希望小学去捐赠。那里的孩子们很可爱,但是生活得很苦。他们每天早上要走十几里的山路上学,甚至还要穿越一条长长山涧上的独木桥,整个人悬在空中,只有两条绳子做把手,绳子上的冰霜层层叠叠,看起来危险万分。
    与我们同去的有一位博士,他正是出生在这个小山村。后来因成绩优秀被某一流大学录取,从此鱼跃龙门,成为村中孩子的榜样。
    我很好奇地问他,当初那么艰难,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摇头,说那时的他,并不觉得苦。
    “有什么苦的?周围的一切都习惯成自然了。我要走十几里路去上学,别人也不曾少走一步;过独木桥胆战心惊,可是过多几次也就习惯了;冬天的确很冷,可是大家都没有棉鞋穿,甚至还会比比谁的脚上生的冻疮最多,嘻嘻哈哈的特别开心……”
    说到这里,博士紧了紧身上厚厚的名牌羽绒服,自嘲地一笑:“现在我可是受不了这里的寒气了,独木桥也是一定不敢走的。我只是庆幸,还好当年的我不知繁华,不懂温饱,当局者迷,倒也过得心安理得,没有什么不快乐。”
    一个男孩追一个女孩追了很多年,百依百顺,献尽殷勤,即使女孩一再拒绝,甚至做了一些很过分的事情来伤害他,他也总是一副无怨无悔的样子,甚至说出“她捅我千百刀,我都舍不得瞪她一眼”这样的话。
    就是这样的一个“痴情种子”,某一天,他毫无预兆地放手了,不追了。
    我们都很惊讶,问了几次,他才说出原因:原来他也遇见了一个追他的女孩。大约是老天乐于给他“补偿”,那女孩几乎把他曾为另一个人所做的一切都做了一遍,痴心不悔,执着投入,哪怕他骂她、赶她、嫌弃她,她依然在他身边默默付出着。
    我们都以为他被那女孩感动所以才放弃追求前者,他却否认了。
    “我不爱她,我甚至恨她。因为我在她的身上完整地看到了那个苦苦追逐、卑微犯贱的我,如果没有她做镜子,我不会知道原来我这么可怜可笑。”
    最大的绝望不是身在痛苦中,而是看透了自己的痛苦。
    如果他不曾看透,依然会长久地沉浸在迷恋中。而当一切如镜、无处遁匿时,后悔、羞愧、失落甚至恨意接踵而来。
    只是无人知道,究竟是沉于迷局中的他更快乐,还是通透的他才会获得最终的幸福。
    在我写的一部长篇维和报告文学中,曾记录过一个“弹墙与舞者”的故事。
    海地共和国,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之一。酷热、缺水、污染严重、治安极差,枪击、绑架、杀人事件层出不穷,需要多国维和。
    在海地,有一堵小有名气的墙。墙本身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由于经历了太多次的枪战,因此墙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孔,所以人们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弹墙”。墙下面鱼龙混杂,有叫卖的商贩和发呆的乞丐,还有为了争一小块地皮打得头破血流的地痞流氓……但是最特别的是一个很瘦的黑人,他每天会带一个破音响来到弹墙下,摆弄几下,放出刺耳的音乐,甚至听不清歌里唱的是什么,然后那个男人就随着音乐声起舞,一直跳到夕阳落山才收起音响走远。
    他衣衫褴褛,没有一双好鞋子,有时甚至根本不穿鞋子。在海地那种连“土”都能被拿来当食物的地方,显然他也根本吃不饱,瘦得连肋骨都可以看清楚。没人见他工作过,也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似乎他每一天的使命就是来到弹墙下不停地跳舞。
    偶尔有人经过弹墙,看到舞者时,也会停下脚步欣赏一会儿。也有人会放下头顶的东西,与他一起跳上一段儿。在周围凌乱的争吵、斗殴与讨价还价中,舞者的舞蹈滑稽又平静,却又与一切融为一体。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舞者表演的时候,他却不见了。人们等了很久,那熟悉的舞姿却再也没有出现。舞者死了,死因是长期营养不良和艾滋病。他一生未婚,只把那台音响留给了他的侄儿,他的侄儿偶尔还会来到弹墙下,用那台破音响放起音乐,跳起一段舞,仿佛是对他叔叔的怀念与祭奠。
    对我讲起这个故事的维和战士是个很年轻的男孩子。自始至终,他的眼睛里都带着伤感与迷茫。他对我说:“在那个贫穷又险恶的国度里,像舞者一样的海地人还有很多很多。每年的康巴音乐节,几千人的体育场中可以挤进几万人,他们闻乐起舞,笑容满面,仿佛音乐就是上帝,只要唱着跳着,就有一切美好的未来。”
    他问我,你说,他们是真的快乐吗?
    我说:“是的。”
    太阳依然耀眼,空气依然浑浊,肚子依然吃不饱。那又有什么关系?因为从未享受过清澈的雨水,清新的空气和美味的食物,也就不知道拥有的饱足感。
    不曾感知过的快乐根本不能算快乐,对于海地人来说,可以感知的快乐莫过于音乐所带来的憧憬与沉醉,唯此而已。从这一点上来说,舞者们是悲哀的,却又是幸福的。
    你不得不感慨人类的适应性,他们沉浸在“局”中,并迅速“沉迷”上某个兴奋点,以此来作为灵魂救赎。当然,这样做并不能抵御多少环境与肉体上的伤痛,但至少不用再给自己的精神世界来上致命一刀。那些得以保全的微不足道的胜利,在盛大的臆想中,成就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完美人生。
    绝大多数时间,并非我们没有能力从“局”中清醒,而是甘愿不能自拔。
    有一天,拖着沉重的腿,从泥泞中跋涉而出。回首望去,才猛然发现纠缠其中的世界居然如此晦暗凛冽。那么,我们应是后悔当初的不明是非、不辨优劣,还是庆幸自己曾经的混沌迷糊、自得其乐?
    谁不愿少受一点锥心之伤。世界已经如此艰难,有些事情又何必拆穿?
    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脱身而出。
    更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接受“旁观者清”的痛苦。

  • 有些东西来得太晚了,并不一定没有它存在的意义。
    只是,我不想要了。
    当年参加高考,见过很触目惊心的一幕。
    那天下午答完卷纸出考场时,发现一位考生晕在地上,父母在旁边呼天抢地。问过路人才知道,原来是这位考生迟到了半个小时,哀求监考老师让他进去,监考老师却不为所动,说了一句:“迟了太久,就不必到了。”考生最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磕到头都破了,老师仍坚称绝不破例,拒不放行。考生最终晕倒在地,父母指责老师不通人情,痛哭大骂不已。
    这件事始终存在于我的记忆中,至今想起那考生血肉模糊的额头仍觉得凄惨无比。我并不觉得那位老师做得有何错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他只是履行职责而已。如果他一时心软,是对千千万万按时抵达的考生,所给予的最大不公。
    高考是人生大事,想来那一次迟到虽不至改变那位磕头考生的命运,却也必然影响甚大。不知道这一场教训,是否让他铭记终生。
    后来工作,关于“迟到”的话题更是每天上演。北京是名副其实的“堵城”,朋友聚会、工作见人大多会因为交通问题而迟到,我不算苛刻的人,每次哪怕自己早到也愿意多等一会儿并无怨言。
    然而只有一种情况我会变身成“绝不通融”的铁面人--应聘的迟到。
    曾有一位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应聘者,却比约定好的时间整整迟到了一个小时。那天我微笑着听他讲完他的工作经历,然后把他送走,在简历上写下一行红色的备注。
    我给人事部门的反馈是:连自己最重要的事情都可以迟到,公司将无法把工作放心交托。
    明知今天是关键行程,交通可能会出现拥堵,就该做好准备,早早出门。临到最后才发现时间晚了,不停道歉,气喘吁吁地奔跑……对不起,这不会得到同情。
    如果分不清轻重缓急,说明你根本还没有成熟到可以合理分配自己的时间,更难以在这个残酷社会立足。
    迟到与否,不仅仅是体现细心与认真,更重要的是体现一个人的责任感。
    电影《肖申克的救赎》中,老犯人布鲁克斯在肖申克监狱中被关押了50年,一直担任图书管理员。然而,当他得知自己马上要刑满释放时,他不但没有欣喜若狂,却开始惊慌失措,因为他已经完全习惯了监狱体制化的生活,他对于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充满恐惧。
    为了不离开监狱,老布先是举刀杀人,以求得在监狱中继续服刑。然而最终他依然被放出监狱。
    他入狱时只见过一两辆汽车,出狱时满大街却都是汽车,他在一家小超市工作,老板看不起他,他也做不好。他怀念在监狱里的生活,受人尊敬,生活稳定。最终他写了封信给狱友们,说宁可拿枪打劫也希望回到监狱,可是自己太老了,已经做不了这种事了。
    他写:希望监狱不要再放出像我这么老的人。
    他最终选择在小旅馆里自尽,在房梁上刻下最终的遗言:BROOKSWASHERE(布鲁克斯来过这里)。
    自由来得太迟了,迟得已经没有来临的必要。强制性的来临,只会带来崩溃的结局。
    某天看电视,看到一位弃婴在孤儿院长大成人后与亲生父母相遇。亲生父母接受访问时声泪俱下,称当年是因为家境贫寒,万般无奈才放弃了孩子,现在经济条件好了,希望可以找回孩子,补偿孩子。
    镜头一转,那位已经生出青色胡茬儿的小伙子一脸漠然。记者问他:你愿意与父母相认吗?他点点头:愿意。记者又问:那你愿意跟他们回家吗?他说:不愿意。
    记者问他为什么,他说:好多年以前我期待过跟他们相认,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这个念头在我的心里想了太久太久,几乎每天都要想一遍,想起来就想哭。可是特奇怪,想着想着吧,这个念头居然就渐渐淡了,而且越来越麻木。到最后,我自己也不觉得这是多大个事了。
    他摇摇头:我现在觉得自己就这么自由自在,没爹妈管着,也挺好的。如果他们再来照顾我,我还真不习惯,所以还是算了吧。
    记者追问:那你是在恨他们吗?
    他笑了一下:以前有过,现在确实是真没有了。没有爱哪来的恨?我就是觉得,有些东西来得太晚了,并不一定没有它存在的意义,只是,我不想要了。
    一杯热腾腾的茶,放到凉透,再喝已没有必要,只会伤身。
    一件加厚的外衣,穿得太晚,寒气已经侵入体内,感冒无法避免。
    儿女的孝顺,在父母仙游以后才体现,那是失德与伪善。
    朋友的关怀,在事过境迁后再开口,只会得到礼貌的回应,很难得到知己的情谊,交心的温暖。
    爱情的表白,在罗敷有夫之后再开口,要么是甘当见不得光的小三,要么也只能留下“恨不相逢未嫁时”的遗憾。
    当年监考老师的一句话,却是道出了真理。迟得太久,不必到了。
    迟到,本身就说明了缘分不足与欠缺付出,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不该再续前缘。你若真在乎,必然早早追求,早早拥有,怎会等到对方心已死,情已逝,才迟迟到来。
    在某场人生约会时,如果又一次迟到,只能说明从未重视。即使“到”了,也无法抵消“迟”的负作用。
    请问问自己的心,是真的需要这场相逢吗?还是下一次才值得严阵以待,准时出现?
    不曾重视的相约,失去时莫道遗憾。

  • 时间很无辜,时间很平静,它一视同仁,它静静流淌。
    电视上播报一则新闻: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父母重病多年,他却中途停止抚养,也声称不再承担医药费。
    事情披露后,社会各界纷纷对其进行谴责。记者前去采访,这个男人先是凶蛮地抗拒,然而当记者追问“为什么你不赡养父母”时,出人意料地,男人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号啕起来……“我都已经坚持了十年了,这病养不好,也没个头儿,难道我要赔上一辈子吗?久病床前无孝子!你们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谁能坚持得比我时间长?”
    不会有人来与他比较时间长短,因为他忽略了一点,这是他的责任,而不是其他人的。
    人生漫漫,谁都有自己的专属苦难。你可以因为熬不过去而大放悲声,也可以双膝一软选择求助他人。只是为了推卸责任而声称“时间太长”,实在是找了一只最无水准的替罪羊。
    深夜接到一位朋友的越洋电话,讲述失恋故事。
    朋友当年与男友一同出国留学,两人家境都一般,男友成绩略好,在快餐店洗盘子,夏天在酒吧里卖酒,苦苦熬了四年,终于熬到男友学业有成。满心欢喜与憧憬地等着梦想中的婚礼,却等来了分手的消息。对方给的理由是:日子太久,我与你像亲人,没有爱情了。
    朋友痛哭失声,说难道在时间面前,不管多么刻骨铭心的爱情都会终结吗?
    我说傻瓜,这关时间什么事?时间躺着也中枪。这样一场失败的感情,除了说明你所爱非人以外,还能说明什么呢?
    不过是想打发旧人另拥新人,“时间”二字,无疑是简单又富有诗意的挡箭牌。却被可怜的女孩当成救命稻草,以为只要战胜了时针分针,就可旧情复炽。
    爱哪有期限可言,对方只是想时时拥有激情而已。
    我给她讲起,另一位遭遇劈腿的朋友曾经怒斥男友的话。
    “什么叫‘我们的爱败给时间’?除了时间,败给什么都行。钱我可以赚,知识我可以积累,品位我可以提升,距离我可以拉近,就别拿时间说事儿!你无非是想找一个看不见摸不着、无法打倒的敌人。你偷偷藏在这敌人身后装弱小,其实就一句话:不想负责任了!”多么酣畅淋漓。
    朋友依然难以释怀,她哽咽着问我:“那我要怎么办呢?我已经在他身上浪费了那么多时间,现在怎么可能放手?”
    我听得无奈。
    怎么都跟时间过不去。其实时间压根儿没有在意任何人。
    我劝她,最好的办法是打一场官司把钱讨回来,再找一个好男人重新开始。钱可以回来,感情可以回来,青春却永远都回不来。
    因为“浪费了太多时间”而“不舍得放下”的人太多,到头来却都怪在时间的头上。却从没想过,舍不得的根本不是时间,而是舍不得自己曾经的付出,舍不得放弃那一丝仅存的稀薄的可能性。
    说实话,时间没有找你讨债,骂你亏待了珍贵的它,已算不薄。
    曾经认识一位颇具“个性”的同事,他几乎没有朋友知己。究其原因,是因为其脾气火暴,经常与人发生争执,说话又不留余地,往往得罪到双方老死不相往来。
    曾有人劝说他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他却不以为然,认为“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人与人之间的分裂是自然而然的,是因为相处日久,矛盾激化,自然会分道扬镳。
    “如果不是这样,那怎么会有‘七年之痒’呢?”他辩解道:“为什么要经营所谓的人际关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自然更替,很正常。”
    这位同事后来从公司离职,又换了几次工作,因为业内口碑不好,也就一直不曾稳定下来。过了几年,离了婚。最潦倒时,四处求借无门,无一人愿伸出援手,只好回了老家,从此杳无音讯。
    人与人之间的情谊,固然不一定天长地久,花好月圆。然而就此破罐子破摔,任性妄为,我行我素,把人际关系经营成一笔烂帐,却是最大的失败。
    日益沉默的双方,也许是没有了共同的有趣话题;渐行渐远的两人,也许是忘记经营相处的氛围;分道扬镳的挚友,只因不愿开诚布公地敞开心房;相互敌视的仇人,可能曾被一句话刺痛最柔软处……无论如何,众叛亲离或众星拱月,只有性格决定命运。
    是非难辩,却归罪于时间。
    令狐冲在思过崖面壁仅仅半载,深爱的小师妹便琵琶别抱,换了人间。
    小龙女跳下断肠崖整整十六年,杨过依然苦苦守候,无怨无悔。
    胡兰成离开张爱玲不足一年,就有了“不做妾”的小周,后来又有了范秀美。终究换来了张爱玲的那一句“我将只是萎谢了”。
    钱钟书谈爱妻杨绛:我见到她之前,从未想到要结婚;我娶了她几十年,从未后悔娶她;也未想过要娶别的女人。
    这世情如潮水,时涨时落,却永不断绝。
    你有七年之痒,我也有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幸好有了杨过或钱钟书,才终于得以平反--时间从来都不是冷漠、放弃和背叛至亲至爱之人的原因。尽管“天长地久有时尽”,也可以“此情绵绵无绝期”。
    光阴漫长,抵不过离心离德,无情无义,前尘尽忘。
    后者才是正牌理由,前者只是故作优雅的借口。
    时间很无辜,时间很平静。它一视同仁,它静静流淌。所有一塌糊涂的情感,只是微不足道的稀薄泡沫。岁月长河滚滚奔涌,从不考虑那些匆匆而过的结局,究竟是悄悄蒸发,还是永远地消亡。

  • 一个人连辨别好坏的能力都没有,只是盲目轻信大牌,那永远只能邯郸学步,怎么能放心把好的东西交给他?
    一对情侣分手了。
    男生对朋友讲:“总算分了。我一直看她不顺眼,只知道工作,饭菜不好好做,家事也料理得一般。最重要的是,每天邋里邋遢,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想跟她在一起。”
    事隔两年,朋友居然在商场购物时偶遇那个女生。
    乍见之下朋友几乎没认出她来。神清气爽,明眸皓齿,一袭红裙,扎一个利索的马尾,美得回头率接近百分百,哪是形容中的“邋遢”模样。
    朋友问起她最近在做什么。她笑说新男友对她很好,因为男友生意做得比较大,家里不缺钱。所以她也把工作辞了,在家里做做菜、插插花。
    她还拿出手机给朋友看她做的甜品照片与插花作业,几乎与专业人士一般无二,令人惊叹。
    朋友说起男生当初分手时对她的形容,忍不住感慨:“他人之言不可信。”
    她笑容渐淡,沉默了一会儿,说:“其实他说的并没错,那时的我的确是那个样子的。只是我太爱他了。他赚钱不多,我就只好拼命上班贴补他,当然没时间烧饭做菜搞家事,更没心情打理自己。不过也好,离开了他,终于找回了真正的自己。”
    她抬起头,阳光明媚地笑起来:“我要感谢他,没有看清我,所以看轻了我。”
    一个娱乐圈中的朋友讲了个有趣的段子。
    某两位大牌艺人一直相互较劲,服装比着大牌,新闻比着头条,就连化妆师都要抢。其中一个听说另一个用了某某化妆师,立刻对经纪人说:“去,把那个化妆师给我挖来,出多少钱都行,我以后只用他化妆。”
    经纪人为难地说:“可是……上周他来给你化妆,你说他没名气,连看都没看就把他赶出去了呀。”
    讲这段子的友人也是个传奇人物。
    她早年间不过是个小助理,勤勤恳恳,埋头苦干,连话都不多说一句。艺人也只视她为助理,让她端茶倒水,搬运行李,从不问她任何工作意见,不带她参加专业会议。每每旁人劝说几句,艺人就嗤之以鼻:“她?一个新助理,小屁孩,懂什么?”
    她在艺人拍戏间隙偷偷读了不少剧本,读得多了,也就生出了几分心思。她从小喜欢文学,熬了几个月的夜,居然也模仿着写了个本子。踌躇了好久,她终于鼓起勇气,拿到艺人面前,想让艺人看一看,给些意见。
    结果艺人笑得前仰后合,“你还会写剧本?能看吗?可别浪费时间了!“她尴尬地站在那里,剧本在手中捏出了汗,看着对面的人随意翻了几页就扔还给她:“好好干活吧,别胡思乱想了。”
    她在两年后离职,不再做助理--她的剧本被买下了,改行做了编剧。
    然后事业出奇地顺利,由于文风特别,角度新颖,她成为编剧界一匹黑马,连写几部热播剧集,后来又做了导演、制片人,在业内风生水起。
    当年带的艺人来找过几次,希望上她的戏,她却从未合作过。
    有人问过她为什么这么绝情。她解释道:“这和感情色彩无关,只是纯粹从工作角度来分析--当初她不懂得分辨,那么今天她来找我,也只是盲目轻信大牌而已,本质依旧没变。这样的演员,永远只能邯郸学步,我怎么放心把本子交给她演呢?”
    一位喜剧演员初次做电影导演,他拿着剧本和构思四处拉投资,吃尽了闭门羹。每一家都不愿意冒险投一分钱,哪怕他绘声绘色地演了一遍又一遍,每个人都依然抱着怀疑的态度。“你做演员还可以,导演,行吗?”
    后来终于有了转机,朋友把他介绍给一位投资人。导演又演了一遍,投资人被他幽默的表现逗笑了,说:好,我投。
    再后来,这部电影以13亿票房创造了中国电影史上的神话。
    电影的名字叫《泰囧》,导演徐铮,投资人王长田。
    我们常常哀叹良将难得,良人难求。然而事实证明,“慧眼识珠”的本事,也许比珍珠本身都要重要,往往珍珠在面前,却也未必识得,错身而过。
    在成功因素中,“分辨”的能力远远高于“遇见”的运气。
    事业有成或婚姻幸福者,大多有着不错的分辨力。认清哪一种人是适合自己的,可以清晰看到对方不为人知的优势,剔除掉无伤大雅的缺点,并坚持选择,为己所用,才是伯乐所为。
    正如前文那位编剧所说:一个人连辨别好坏的能力都没有,只是盲目轻信大牌,那永远只能邯郸学步,怎么放心把好的东西交给他?
    分辨不出,愿赌服输。
    擦不亮眼睛的人生,总是埋怨机遇错身而过,却不知道正是自己的一叶障目,自以为是,才永远错过那些稍纵即逝的成功选择。

  • 即使成不了高手,也不能把一把好剑用成烧火棍。
    那样于人于剑,都是最大的悲哀。
    亲爱的朋友,首先要感谢你今天请我去你的新公司做客。公司虽然不大,但五脏俱全,可以看出你对它倾注了全部的心思。最重要的是,它是梦想的开始。有梦想的人永远年轻,请允许我佩服你与祝福你。
    你问我:对你的公司有什么样的看法。我并没有立即回答,因为我觉得有必要走走看看,然后思考一段时间,再给出答案。那么今天我想对你讲述的,是我观察到的一些细节和一些想法,仅供参考。
    你的办公室宽敞明亮,装修得体,门窗的隔音质量很好。可是大概正因为是太好的缘故,你听不到门外两个女孩的嬉笑声,她们从指甲的颜色谈论到网店的促销,不亦乐乎。你走出门的时候,刚好她们聊得累了开始对着电脑敲文件,她们微笑着冲你打招呼,你也微笑致意。
    然后你训斥了那个在旁边吃苹果的女孩,说上班怎么能吃东西呢?你没看到在你出来之前,她刚刚打过一个长长的电话,说得口干舌燥才成功帮公司做成一单大生意。
    不要贸然对某一个员工下定义,你不知道的事多的是。观察日久,方见人心。
    我们出门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在楼梯间哭泣的女孩,真的哭得很惨。你心软了,走过去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抽噎着说是因为工作失误被主管骂,你安慰了她,又亲自把她送回工位,女孩破涕为笑,连声说谢谢老板。你也很高兴,可你大约没注意到,她主管尴尬的脸色。
    “越权”不仅仅是下级对上级可能出现的问题,上级对下级也一样。
    你自认体恤下属,却没想过挫折是每个人成长的必经之路。在你像她一样的年纪,你也蹲在楼梯间哭到上气不接下气,可是如果没有那样的你,也没有今天的你。
    那位主管未必不这样考虑问题,只是你横插一刀的安慰,让她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仿佛父母教育孩子,祖母跑出来心啊肝啊的呼喝,孩子得意于逃过一劫,教育却就此失败。父母更是失却威信,不再有说服的底气。
    再来谈谈你那天从牙买加带回的极品蓝山咖啡吧。一小杯香浓醇厚,酸味适度,配合午后的阳光,确是极品享受。可惜端咖啡进来的小秘书手脚太过毛躁,洒了一小半出去,还弄脏了我的牛仔裤。你当时就皱起眉头,小训了她几句,女孩的脸涨得通红,低着头出去了。
    后来我出门去上卫生间,路过她的办公桌,她不在,电脑开着,我无意间看了一眼,居然发现她在写小说。我很好奇,就坐下来读了一段,出乎意料的是,她文风清新,构思奇巧,颇有几分文字功底。
    我回来后对你提起,你却嗤之以鼻。说这个文秘一天到晚不务正业,连咖啡都端不好居然还有闲情写小说,就应开除为妙。
    我却想起前些天你还在跟我抱怨,说缺少一个得力的文案专员。我说这个女孩不是刚好吗?你摇头,她?她才高中毕业,都没上过大学。再说,小说写得好不代表文案也写得好。
    所谓识人之明,从来都不是在于循规蹈矩。写文案写得好的人不少,能写出好小说的人却不多。正如可以做好蛋炒饭的人不一定烧得出一桌盛宴,然而烧得出一桌盛宴的人,即使他的蛋炒饭没有那么精致,却也一定是强于常人的。
    文凭论早已过时,不拘一格降人才这种话,在社会的每一个角落里被充分实践着。你又焉知那女孩没有考上大学不是因为阅读了太多的课外书籍?她的内心世界,是否比那些上过大学却连自己喜欢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还要丰富精彩?我们眼中的“不务正业”,也许正是不为人知的特长与惊喜。
    何妨给她一次尝试的机会,也许就此改变她的人生与你的事业,亦未可知。
    至于谁来给你冲咖啡,不必着急。我在洗咖啡杯时,美丽的前台小姐正巧也在洗手,仅仅是闻到了杯里残余的咖啡香,她就用惊喜的表情看着我说:“今天老板冲的又是蓝山?”然后我们探讨了一下煮咖啡的正确水温,以及口感的变化。我想,她最擅长的并不是在前台接电话,也许,她很乐于再增加一份与爱好相关的工作。
    我旁听了一场你召开的公司会议,公司的几位高管都是外聘回来的精英,讲话引经据典,滔滔不绝。
    然而连我这个外人都有所感觉--他们并不了解这个公司,更没有感情可言。他们所讲的都是在旧公司的经验;他们所希望的,是在这家新公司拿到更丰厚的薪水,得到更高的晋升;他们中间的大多数人,把这份工作,仅仅当作一份工作--这当然不是他们的错。这甚至不能算是错误,这只是一个打工者的正常想法而已。
    因为他们并不是陪同你创业的那些人,你经历的那些坎坷他们未曾亲见,你四面楚歌时他们一无所知,他们在最辉煌时为你锦上添花,却不知锦绣背后的针针刺痛。
    最关键的是,你是否看到,当宣布这些新高管的名字时,那些陪你一路走来的老员工们,眼里黯然的神色。
    他们也许没有著名学府的毕业文凭,也没有读过MBA;他们没有当过大公司的主管,只是陪你在创业初期东跑西颠,兢兢业业。他们忠于公司,并乐于为公司奉献自己的青春、热血和激情,他们很少对你抱怨和要求过什么,然而他们未必没有在心里暗暗希冀过,可以在公司有更好的发展。
    但你总是觉得不放心,因为彼此太了解,所以你熟悉他们所有的优势和劣势,你会下意识放大那些劣势,然后你会想,也许会有“更好的选择”。
    可是你似乎忘记了,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完美的人选,只有最合适的人选。
    一个好员工最关键的并不是优势比别人多,而是在面对工作时,愿意为了公司,竭力克服自己的劣势,并努力把自己也许并不丰沛的优势发挥到最大,进而让集体利益最大化。
    在网络上传播的马云故事中,有一条是他讲述自认“最遗憾的错误”。
    他在2001年,告诉他的十八位共同创业的同人,他们只能做小组经理,而所有的副总裁都得从外面聘请。然而十年过去了,他从外面聘请的人才都走了,而他之前曾怀疑过其能力的人都成了副总或董事。
    马云说,他相信两个信条:态度比能力重要,选择同样也比能力重要。
    我也相信,你也应该相信。
    做一个管理者,就像每天拿剑上班的人。
    高手用剑,出神入化,不但保护自己,也可以见血封喉,游刃有余。半吊子剑客用剑,偶尔伤人,偶尔伤己,无法操控剑的走向,永远在危险的边缘。
    笨蛋剑客用剑则从来伤不了人,搞得自己遍体鳞伤还破口大骂剑的质量太差。
    比笨蛋更笨的一种剑客,则把烧火棍当作剑,舞得呼呼作响,还自认天下无双。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糟糕的结果。如果把一把好剑活活用成了烧火棍,才算暴殄天物。
    即使做不成高手,也不能成为最后一种人。
    因为这样的双重耽误,阻碍了你的事业,亦泯灭了剑的光芒。
    于人于剑,都是最大的悲哀。
    我亲爱的朋友,以上的话,只是浅薄之见,却是肺腑之言。
    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成为最好的剑客,最成功的领导。我们都在职场上浮沉,幸运的是,长剑才刚刚出鞘。
    更幸运的是,你是拿剑的那个人。
    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总比被别人握在手中要好得多。

  • 弱者只是注解,并不是用来要挟这个世界的道具。你没有这个资格。
    认识一个做设计师的哥们儿,脸色永远蜡黄憔悴,头发永远像鸡窝,每天蹲在乱七八糟的电脑前一副死去活来的模样,见到人就满口抱怨。
    抱怨的对象自然是他的甲方。
    什么“这已经是第七遍修改了”、“不知道什么样的成品才能让他们满意”、“所有的甲方都是不知道自己要什么”,诸如此类。最后一定还要用那句设计师常见口头语作为总结--甲方虐我千百遍,我待甲方如初恋。
    再加上一声悠悠叹息,端的是可怜万分。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问他:“你想过吗?甲方为什么会一再为难你?”
    他在厚厚的镜片后面瞪大眼睛:“当然是因为他们难搞!”
    我说:“我就是做甲方的,了解甲方的心理。甲方只是一个握着钱想要买东西的人。你若是个有诚意的买家,也只会货比三家,不会只看不买,更不是一个找茬专业户。如果你的产品真的有想法有创意有深度,符合要求,甚至还能让人眼前一亮,谁会没事儿就为难你?”
    他辩驳:“可是我做的东西都很不错啊!”
    我摇头:“那只是你认为的不错而已。你有多久没有了解市场?做过调研吗?经常翻阅最新的产品手册吗?你尝试过去进修,去读专业书籍,去提升自己的品位和美感,去看看外面的新世界吗?”
    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来。
    我又说:“即使做出一份完美的作品,但不符合客户的要求,也是失败的。没有最好的,只有最适合的。客户真正的需求和心态你揣摩过吗?与他们有过真诚的沟通与交流吗?反思过对方不满意的根源吗?你拿不出对方想要的东西,就是你的问题。”
    他有点尴尬,“可乙方本来就是弱势群体,难道甲方就不该多一点理解吗?”
    我笑起来,“难道甲方应该因为你是弱势群体,就放低对产品的要求吗?”
    在某次大地震时,一位妻子被埋,丈夫徒手挖了十几个小时,救出了妻子。妻子的性命虽然得以保住,却双腿截肢,终身残疾。
    妻子感激丈夫的救命之恩,认定“没有哪个男人会比他更爱我了”。丈夫也表示要一生一世照顾妻子,场面催人泪下,许多人感慨他们忠贞的爱情。
    这故事本该到此戛然而止,如同童话里的收梢,从此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然而,几年后一次关于当年地震幸存者的采访中,另一个结局赤裸裸地呈现在世人面前--丈夫在几年前离开了妻子,已经在外面“有人了”。妻子还在苦苦等待着丈夫,只有家人陪伴着日渐消沉的她……在初读这篇新闻时,我与所有人的感慨一样,只觉沧海桑田,人心易变。可是当读到另外一篇关于此事的深度报道后,我渐渐改变了一些看法。
    报道中说:妻子因为瘫痪的原因,脾气性格大变,丈夫做事稍不顺意,就哭闹或埋怨,对待亲友也无好声好气。她双腿残疾,还有双手可以使用,却拒绝做任何工作,每天无所事事,诸多挑剔,恨上天不公,甚至几次尝试自杀,折腾得家人筋疲力尽……甚至在记者采访时,还在持续哭诉丈夫的不忠与自己的不幸,再不提半句他曾对自己的好。
    读毕,别有一番滋味上心头。的确无人能在这样惨烈的婚姻里有资格做道德评判员。但是妻子所为,却是用尽了一个弱者的身份,在胁迫丈夫爱她、宽容她、忠于她,甚至把今生都无条件奉献给她。
    如果我是那位丈夫,也会大声反驳一句:凭什么?
    残疾是不幸的,但生活却不会永远不幸。
    坐着轮椅的妻子,也可以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妻子。
    无法自理的妻子,也可以是找到生活重心,帮助别人减轻一点负担的妻子。
    没有了双腿,还可以拥有灵活的双手,倾听的耳朵,微笑的眼睛,和一颗体谅他人,自强自立的美好心灵。
    孱弱不是用来肆无忌惮伤害他人的理由,更不是维持天长地久的唯一砝码。
    因为在除掉强者和弱者的名头以后,我们首先都是一个“人”。
    没有哪个人,愿意无底线地对另一个人退让。
    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弱者以弱者自居,以此希望世界给予他们更多的宽容、帮助甚至成功。如果不给他们,就会大哭大叫,捶胸顿足:“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更有甚者仇视这个世界,甚至放弃这个世界,在弱者的“名号”下,草草了结一生。
    没错,你不如别人生就豪宅香车,英俊貌美,高贵富有;不如别人天资聪颖,机智练达;不如别人身体健康,人见人爱;你卑微、贫穷、笨拙甚至有终身无法弥补的残缺。
    你是一个弱者。
    可是那又有什么了不起?
    弱者只是注解,并不是用来要挟这个世界的道具。
    你没有这个资格。
    弱者不是无限索取的源头,即使别人因为你的弱势而施舍给你想要的东西,那也仅仅是施舍而已。你是弱者,却不应是一个乞丐。弱者被人怜悯,乞丐却被人彻底瞧不起。
    弱者更不是一种自怨自怜的资本,甚至可能是变为强者的起点。因为你比那些生下来就万千宠爱的强者,还多了一分可以去拼,去创造,去改变自己的命运的机会,这是多么难得的偏爱。
    成为强者那一天,你绝不会因为对方是弱者而放松要求。也许会比当年你遇见的那些强者更严苛。
    --因为你知道,如果不这样做,弱者永远只是弱者。
    你只该庆幸,你仅仅是一个弱者,而不是死者。

  • “尊重”绝不是社交场合的礼节,而是来自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自然的平视,质朴而明确,不功利也不廉价。
    “尊重”是什么?
    很多人会说:礼貌,客气,平等,友好地讨论问题,理智地分享观点……这些都是尊重,没错。但我们内心都默默地有一条并不公开的底线--如果遇见的事物超出了常理的认知,我们还会做到如上描述的气度吗?还会与其彬彬有礼地探讨未知的一切吗?
    尊重,在跳出“合理”的圈子之外,还可以安然存在吗?
    有一位写手--之所以称她为“写手”,是因为在大多数人看来,她实在无法称得上“作家”。
    她写东西,销到台湾,销量很好。她每个月的稿酬丰厚,生活得无比潇洒。
    可是她写些什么呢?那些大约十二三岁少女才会看的言情小说--男主角一定是白马王子世家总裁,女主角则其貌不扬撒娇撒痴终成正果,间或有些打擦边球的情色描写,什么“胸口两点红樱”,“他邪魅一笑”这明明就是教人不学好的“校园垃圾文学”。
    这位写手坚持自己的创作,无论听到嘲笑打击也好,讽刺挖苦也好,都依然我行我素,照写不误。每每出了新书,还会特意抱来一摞,签上名字一一送给朋友们。
    某次一位朋友终于忍不住,说:“下次你出的书就不用送给我了,我们家书架实在放不下了。”
    这倒还算委婉的说法,另一位脾气火暴的朋友索性把书扔了回去,“这种书,我可不敢往家拿,省得教坏了我女儿!”
    饶是写手朋友神经再粗,当下也忍不住涨红了脸,默默地收起了书。
    事后,另一位朋友安慰这位写手,对她说:“不要再送书了,只要不提书的事情,大家还是乐于与你为友的。”
    她摇头,“正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才送书给你们。我不明白这些书怎么了,我靠劳动辛苦赚钱,既没杀人也没放火,甚至还捐款给慈善机构,难道就因为这些作品在你们眼中‘庸俗’、‘低级’,我就一定要失去起码的尊重吗?”
    她又对那位朋友说:“你看似安慰我,其实你也并没有尊重我,也一样看不起我的职业,只是你没有他们那么直接。所以我还是谢谢你。”
    一位早年做过驻唱歌手的朋友,曾拎着吉他到处跑场子赚钱讨生活。某个冬夜他唱完歌出门,在寒风中等车,忽然一个小女孩向他走来乞讨。小女孩楚楚可怜,一口一个“哥哥我饿了。”他心生怜悯,摸了摸衣兜,却发现自己只有两元钱。
    两元钱,可以够他坐着有座位的中巴舒服回家。一元钱虽然也能回家,但只能在大巴上一路站回去。他已经累了一天,又背着沉重的吉他,站个十几站地回家实在是太辛苦了。然而这位朋友想了想,还是掏出一元钱递给了小女孩。
    于是这位朋友看着那小女孩拿着一元钱,穿过马路进了一家便利店。
    他以为小女孩是饿坏了,进店里买些吃的,也没在意。谁知他上车时,透过车窗看到那小女孩从便利店里出来,手里竟赫然抓着一只彩色气球!
    他把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大家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一位男性朋友说:“你该直接帮她买个面包,不该任由她支配那一元钱。那小姑娘毕竟只是个没有生存能力的小孩,看到气球漂亮,就忘记了自己还挨饿的事情,白白浪费了你那份好心。”
    另一个女性朋友却面露憧憬,“买气球有什么不好,我觉得这个故事很浪漫啊。为了美丽而忘却饥饿,简直是一个梦境中的童话。”
    我们见讲故事的朋友不说话,便催促他。
    “你呢?说说你当时的感受。”
    “我啊……”他慢悠悠地开口:“首先,我不后悔把钱给了她;其次,当时我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并不生气;最后,我觉得既然钱是她的,那么无论买面包还是买气球,都是她的自由。哪怕她因此挨饿,也是她乐于选择的结局。”
    他最后总结:“不要把她看成一个乞丐,而把她看成一个想要气球的普通小女孩。这样,才是最好的给予和尊重。”
    我喜欢他这番话。这里的“尊重”绝不是社交场合的礼节,而是来自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自然的平视,质朴而明确,不功利也不廉价。
    一位报社总监带着实习记者去被访对象家中做采访,这是一位老画家,无儿无女,独自生活。他们进门的时候吃了一惊--屋子里散发着霉臭的味道;袜子与内衣随便堆在一起,时不时窜出几只蟑螂;许多吃过的泡面盒扔在桌子上,里面堆满烟灰,已经生出了绿毛,看上去可怕极了。
    他们几乎是在各种杂物中“开”出一条路来才走到沙发旁边,为了可以坐得宽敞一些,只好自己动手把沙发上那些沾满染料的画笔与调色板以及大堆的废纸团挪到地上。当搞完这一切,终于可以坐下来聊天时,实习记者已经快要把她漂亮的眉毛皱烂,简直要哭出来了。
    老画家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很坦然地接受了访问。工作结束后,两人与他道别,他说:谢谢你们来采访我,但是麻烦临走前把沙发上的那些东西复位,一会儿还要用的,怕找不到。总监说好的,然后又把那些画笔纸团一一摆放回原位。
    出门以后,实习记者看起来几乎要爆炸了,愤怒地用力摔着她的包,“凭什么还要帮他收拾东西!那么乱的家,有什么可复位的?他都不会不好意思吗!”
    总监笑笑:“不必生气啊,因为也许他真的觉得那就是最合理的生活方式,我们看到的杂乱无章,在他眼里就是井然有序。”
    “但没有人会过这样可怕的生活!”她犹自忿忿。
    “我们不会这样生活,但他这样生活,我们并没有资格批判和敌视。因为他并没有依靠我们什么。他有属于自己的人生规律与理念。未必正确,但须尊重。”
    很多时候我们无法做到“尊重”,只是因为面对的事情实在超出了认知的范畴,觉得颠覆了人生观与世界观,与所受的教育背道而驰。于是,在“违背常理”的面前,我们经常做出“违背教养”的举动。
    然而冷静下来再思考,每个人都是自由存在的个体,都有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利。哪怕是公认的荒谬或诡异,只要不违背人类道德与法规,那么就无法抹杀其存在的意义。
    一位台湾学者写过一篇《日本地震教我们的事》。他在文章中总结了日本电视媒体在灾难来临时的冷静、客观与专业。电视机前的民众几乎见不到血腥、死亡与声嘶力竭的号啕大哭,只能看到受灾民众哽咽着讲述自己目前的需求,水或者食物。所有拍摄的镜头都严格保证着一定距离,没有任何拦截或者强行侵入,更没有摄影师凌驾于救援队之上的事情发生,记者永远跟在救护队员的几步之外,绝不制造任何混乱,仅仅作为旁观者而存在。
    某天,NHK想采访一位父亲与幸存儿子的灾后重逢,在询问父亲的意见时,父亲考虑了一下,然后抱歉地请媒体等待一下,他要征询儿子的意见,然后转身进了病房。摄影机开着,面前是白色的门帘,整整两分钟,在播出时一动未动,一刀未剪--直到那位父亲出来示意可以进去拍摄了。整个过程耐人寻味,值得探讨。
    在给予被访者足够理解的同时,也给予观看者以足够的知情权,这是作为媒体给予的双重尊重。这种优雅与稳重的采访得到了全球舆论的一致赞许,NHK的报道被评价为“绅士般的报道风格”。
    尊重从来就不是高高在上的施舍,而是发自内心的平等对话。
    对于俗世的我们来说,尊重更像是一种修炼。泰山崩于前,尊重它的崩溃;海水乱于前,亦尊重它的狂乱。心平气和,宠辱不惊,终会得泰山之敬,海水之仪。境界虽然难得,但并非不可得。
    尊重合理的一切并不难,难的是尊重不合理的一切。
    能克服这种困难,本身就是一种伟大。
    不歧视他人处世态度,不干扰他人的生活状况,给予彼此独立的个人空间,并体谅对方以任何形式存在于这个社会,以平和的心态去接纳所有看似“不可思议”事物的存在。
    这才是真正处世的高贵,与灵魂的优雅。
  •   董南西的病,其实不比多重人格轻多少。

      连程言这个非专业人士都能多多少少瞧出来,这些往事于他而言已成为很深的心理创伤,经过年复一年的发酵,最终让他出现了严重的心理障碍。同时与许多女孩交往,在常人眼里是人生赢家,于董南西而言却接近自我惩罚。就好像有人觉得自己的手上沾满污秽,于是一遍遍重复洗手,可是无论洗了多少遍都不会觉得干净一样;董南西不停扮演别人交往不同的女生,可能也是一种相近的强迫行为。他下意识地通过这种方式去减轻心底的罪恶感,可重复再多次,他都没法真的洗去手上的鲜血,他的良心永远得不到解脱。

      听完董南西的叙述,李冬行仍然只说了三个字:“会好的。”他叮嘱董南西之后接着来精神健康中心接受诊疗,他会重新评估一次男生的精神状态,为他推荐更适合的主治医生。

      董南西从崩溃中慢慢恢复,处理了下手上的伤口,说要去见见白露,向她坦承自己做的错事。程言和李冬行陪着他上了五楼,发现白露当时正在睡觉。董南西在病房外站了足足五分钟,而后他哭了,一叠声地说了许多“对不起。”

      这对不起不仅是对白露说的,程言明白,他大概也想对谢灵韵、还有那些其他被他伤害过的人说这句话。

      精神障碍并不会使他变得更无辜。十几年前做错的事已经无法挽回,他从来不该拖更多人下水。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的人是他自己,这些责任仍需要他来背。

      董南西与李冬行说好,之后他会配合治疗,然后在中心老师认为恰当的时机再来看看白露,对她坦白,并助她恢复。

      望着男生的背影一点点远去,比最初认识的时候颓然沉重了那么多,程言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这是真正的董南西么?那个会妙语连珠安慰田竹君,看起来心无阴霾的男生,是不是根本只是被创造出来的一个幻影?

      兴许这世上每个人都戴着假面,只是或多或少而已,仿佛这样做,就能遮掩各自心里不足为外人道的或轻或重的伤。

      董南西走后,李冬行接着去找医生更新资料,准备同辅导小组商量下,好处理白露的事。

      程言先回办公室,一路上心事重重,到了小红楼楼下恰好撞见薛湛,笑着打了个招呼:“怎么,又来帮王沙沙跑腿?”

      薛湛瞧着气色也不大好,不知是不是最近又丢了饭碗,整个人没精打采的。天气已经热起来了,他身上还穿了件工装背心,深蓝色布料上沾满油腻。他一只手插在背心兜里,手指收得紧紧的,把袋子顶出了一团,像是用力攥着什么东西。他听见程言叫他,抬起头,先匆匆摇了摇脑袋,左右张望了下,小声说:“我找李冬行。”

      程言有些奇怪,他知道薛湛和师弟是同学,但两人向来不大对付,一般见了面招呼都未必会打一个,没事肯定不会来串门。他端详着薛湛脸色,说:“冬行在校医院还有事,你要不然先跟我回楼里坐坐?”

      薛湛飞快地回头瞥了眼小红楼,不知为何稍稍紧了紧肩膀,仿佛有些瑟缩,而后看向程言,插在兜里的手轻轻一动。

      程言以为薛湛有东西要给他,站在原地耐心地等着。

      然而薛湛只是抽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巾,大声擤了把鼻涕,眼神躲闪了下,对程言咧了咧稍稍歪斜的厚嘴唇,嘟哝了句“等下次吧”,就驼着背小跑着走了。

      程言估摸着又是因为王沙沙的指示,叫薛湛必须传话给师弟,所以薛湛不敢不从。想必不会有什么大事,他没大在意,接着上楼,回到办公室里。

      在桌边坐了一会,他没看几行文献,忽然意识到,董南西的事差不多已经了结。

      程言的脑子从来是这样的,大部分时候各个念头都井井有条,按照重要性一二三四地排着序。当他集中注意在想一件事的时候,其他事都能暂时闪边,不会影响到他的决策。而一旦优先事项结束,之前被暂时遗忘的事就会跐溜溜地自动往外冒,叫他再忽视不得。

      比如他和李冬行的事。

      要是李冬行对他没感觉,他肯定早就断了念想,这辈子都不会说上一个字。但现在呢?酒后的那些举动,桌球馆外巷子里的那个亲吻,程言不聋也不瞎,迟钝也有个限度,他还真不信李冬行对他就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

      程言在桌前坐了十五分钟,又站了十五分钟,做了几十次深呼吸,确定自己的大脑与十几年来的每一天一样理智而清醒,他没嗑药,没生病,没热血上头自信心过剩,这感觉不会是他自作多情。

      五分钟后,他喝干了一杯浓茶,大步冲出小办公室,往正埋头工作的穆木面前一坐。

      “王沙沙跟你表白了吗?”他没头没脑地来了句。

      穆木见他表情严肃,本来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刚打点起精神来准备仔细听着,结果就等来这一句,眉毛鼻子都皱了起来,嚷嚷说:“哎你怎么还管我这事儿呢?”

      “哦,我就问问。”程言的口气跟随口问下时间似的,“表白时候需要做什么准备工作么?”

      随后她猛地跳了起来,差点没掀翻张桌子,两只手重重落在程言肩上,使劲儿晃了几下,兴奋地大叫:“太好了!”

      程言被晃得有点晕,拂开她的手,冷淡地说:“瞎叫唤什么,我问你事呢,这不还没成么。”

      “哎呦我的程大少啊,你都打算主动出击了,这跟成了有啥区别?”穆木满面红光,“你的为人我还不了解?如果不是有把握到觉得只差临门一脚,你压根就不会出己方禁区一步。”

      程言发觉自己没法反驳。

      他往椅背上一靠,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扭头看了会窗边风景,说:“你说这事对么。”

      穆木没大明白:“什么对不对?”

      程言低头说:“我和冬行这事。”

      穆木:“你这人事怎么这么多?谈恋爱只有想不想,哪来什么对不对?”

      程言抬起眼,很认真地说:“你知道的,冬行一直过得很不容易。”他抬起手指敲了敲太阳穴,嘴角带着笑,眉头却轻轻皱起来,“喜欢却很容易。一个念头,一点冲动,多巴胺,肾上腺素。我不想……不想因为这个,去给他再增加任何负担。”

      穆木直截了当地问:“你是就打算睡他?”

      程言吓了一跳,说:“当然不。”

      ……虽然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这想法。

      穆木:“那不就结了。你这人我还不了解?你又不是董南西那渣男,见一个爱一个。我想想啊,我本科时候还跟我室友打了个赌呢,我说你别看程言是校草,就那臭性格,以后说不定要孤独终老。”

      穆木笃定地瞧着他:“总之,你明明是很不容易地对一个人上了心,少把锅推给激素。”

      程言沉默了会,难得地没打算跟穆木抬杠。也许有些话憋久了,他的确想找一个人说上一说:“你说得对,我这辈子,从来没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过。可能因为他是我师弟,又确实很特别又很惨;也可能因为从第一眼开始,我就有点喜欢这个人。说真的,我真的希望他能好过一些。我曾经发过誓,我会竭尽全力帮他,哪怕只能让他将来的人生平顺一点点。而我现在准备做的,却在某种意义上,像是在把他拉上新的歧途。他也许本来有机会……还有机会在将来的某一天,真的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他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表情出离平静,抓着扶手的指尖却在颤抖。

      “程言。”穆木喊了他一声,同样敛去了一切玩笑的成分,“你知道吧,我很长一段时间里,真心觉得你是个变态。”

      程言:“多谢夸奖。”

      穆木:“你对任何人事都漠不关心。”

      穆木:“你连自己怎样都不大在乎。”

      穆木:“而且你还有严重的述情障碍,就算真的关心了在乎了,也打死不认。”

      “所以这样一个讨厌鬼,突然变成了大情圣,在我面前掏心窝子说了一大堆跟别人告白的话,我可真是……”穆木夸张地吸了口气,半真不假地抽了张纸巾拍了拍脸,“快要喜极而泣。”

      程言瞥她一眼,脸上写满了得了吧别演了。

      穆木抬起头,一双眼睛却真的有点红了。她抓住程言的小臂,握紧了,说:“程言,我也跟你说真的。你自己想想,认识冬行以后,你变了多少?冬行又变了多少?你回国之前,我就没见过他对人那么放心地说话,那么真心地笑。你们以前都活得太累了,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新的开始。你说这条路不好走,可如果不走走看,你怎么知道那是坎坷歧途还是阳关大道?”

      程言盯着她看了好久,半晌说:“不愧是金牌心理咨询师,叫人茅塞顿开,醍醐灌顶。”

      “得得得,我不就是说了你想好的?”穆木一甩手,“老师不在,我替他准了,你赶紧糟蹋师弟去吧,我会当没听见没看见的。”

      说什么糟蹋,真当他是变态么?

      他站起来就打算往外面走。

      穆木在后头喊:“对了,我这有家花店电话,你要不要啊?”

      “还有香薰啊蜡烛啊气球……”穆木激动地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江城最适合表白餐厅top10,你都快来看看……对了对了,还有黄道吉日!要不要挑个黄道吉日!”

      程言额上青筋一突,打心底里对跟他这靠谱不到一秒的师姐说这些感到了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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