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右下腿有一仲涨奶有硬块怎么办按下去就疼而且一天比一天仲大能吃什么药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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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苗疆蛊事(拾壹)
&&&&&&&这个念头一起来,我便顾不得与旁边这几个学生伢子还说着话,霍然起身,朝着寨西的祖屋走去。  我走得很快,脚步疾得似跑,连后面传来的招呼也充耳不闻。  在我的思想中,那一刹那,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进到祖屋里去,然后来到以前的那个神龛前面,对着上面的灵牌磕头,将自己的身心放松。我眼中只有祖屋的那黑影,在附近人家窗前透出的那昏暗灯光照耀下,显得格外的深邃。我走了一会儿,离祖屋还有二十几米远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拉住了我。我挣扎,那手拉得越紧,我回过头来,看到杂毛小道大声地冲我叫嚷着什么,仔细听又听不清楚。  我使劲儿地一甩手,扔下杂毛小道,往前方跑去,结果没走两步又被抓着衣襟。  接着杂毛小道朝着我的脑门使劲儿一敲,剑指我眉间,嘀嘀咕咕念着经文。我大怒,说你干嘛呢?杂毛小道也十分气愤,说小毒物你脑袋抽筋了,跟你说了这里阴气太重,晚上容易出事,你还往这里跑?  我说那里是我家祖屋,我外婆以前就住在这个地方,有个毛的阴气啊?  杂毛小道靠近我,附耳过来,猛地大吼一声:&咄!&  他胸中的一口气沉闷如雷,在我耳边炸响,让我心中一惊,感觉双耳嗡嗡地直响,头晕脑胀,气闷得很,捱了半天,终于吐出一口浓痰来。我愤愤地看他,说狗日的干嘛呢?杂毛小道却也不怒,笑嘻嘻地看着我,说怎么样,脑袋清醒一点儿没有?  经他这么说,我突然感觉浑身轻松许多,回转身来,看着几个跑来的学生伢子,说怎么了?  我家亲戚的一个小孩指着我前面,说左哥,你刚才一双眼睛直愣愣的,就朝着那房子走过去,谁叫也不理,吓死人了。我一听,朝着外婆的那个院落看去,只见它隐在黑暗之中,旁边都没有人家,孤零零的,外形如同一个坟冢,有一股凉澈人心的煞气翻滚,从幽暗的角落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我突然想起了外婆给我托梦的时候,曾经说过,让我磕头认祖之后,再也不要回来,也不要拿走宅子里的物件。  当时还没有觉得,这个时候一看,一股又一股的凉意,从心头泛了出来。  几个学生伢子纷纷上来拉我,说左哥,我们回去吧,回去吧,这里头好冷。我跟着他们往回走,问亲戚家的那个孩子,说这老宅怎么看着这么阴森啊?他说可不,村头王瞎子家的老二,有一次跟人躲猫猫,翻进了你外婆家里去,结果说见到鬼了,吓得半死,发烧好些天,直说胡话,后来村子里的人见到这宅子,都绕着走路呢。  杂毛小道眯着眼睛瞧了好久,搭着我的肩膀,说回去吧。  当天晚上我们坐车回去,我问我母亲,说那老宅小舅卖出去了没有?  母亲说没,村子里人都说老宅闹鬼,搞得你小舅脱不了手,再低都卖不出去。不过你小舅最近倒也不是很缺钱,也就留在那里,没有再管,只是留着它荒废了。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我有些头晕,问杂毛小道怎么看?他说那里阴气确实重,不过既然是金蚕蛊的埋藏之地,你外婆又是个内行,自然不会有什么邪物能够跑进去的,说不定,是因为之前埋葬了太多的蛇虫尸体,怨气聚集所致。  不管怎么样,既然我外婆着重交待,我照做便是。  第二天杂毛小道嫌在我家待得烦闷,便提出要去我们县城去玩玩。我不想走动,便把在新街的房门钥匙给他,让他只管去住便是。他收好钥匙,带着虎皮猫大人离开。  又过了几天,一日中午,我在屋子里睡午觉,听到房门敲动,有人叫我。我出了来,见是镇中学开影印店的发小,他叫江德富,我向来都叫他老江。老江不肯进屋,拉着我到屋边,问我是不是懂一些风水阴阳的事情。我说略懂一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他欲言又止,左右看了一下,说阿左你要是懂呢,就帮我个忙,陪我去我那堂叔家里走一趟。我问到底怎么回事?他有些犹豫,我把他拉进了我的卧室,给他沏上一壶茶,让他先稳一下心神,再好好跟我讲。  老江喝了一口热茶,然后开始跟我讲起了他堂叔的事情。  老江的堂叔五十多岁,是县监狱的老**。他做这份事已经有三十多个年头了,这玩意说着不好听,但是却是个不错的工作,不但是公家的人,旱涝保收,而且还能够有外水捞,吃些犯人家属的孝敬,日子倒也这么一年又一年地平淡过了下来。可是自从六月间的时候,他就开始一直倒霉了,夜间值班的时候,老是容易疑心,不是觉得走廊上有人走动的声音,就是窗户外面有人影闪过,走过去一瞧呢,又没有。  他堂叔一辈子都在监狱系统里面待着,文化不高,但也是个不信邪的人,不过这种事情多了之后,自然疑神疑鬼,整日不得安宁,失眠多梦。  而且还有一件更古怪的事情:他堂叔的大儿子去年结婚,结果今年就有了孙子。那大胖小子肥得可爱,圆滚滚的看着就让人疼,也乖巧得很,爱笑,这本应该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但是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堂叔自从变得心神不安以来,每次一抱着孩子就哭闹不止,又不是饿,又没有尿尿,就是哭,整宿整宿的,怎么哄都哄不了。  刚开始还没有人注意,只是按照家里风俗,拿黄纸写上&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这样的符咒,贴在路上让过往的行人念。然而后来他堂叔的媳妇儿发现孩子他爷爷每次抱宝宝,便哭得昏天黑地,哪怕不是抱,便是靠得近一些都不行,于是便闹着要分家,买房单过。  老江他堂叔有两子,老大结婚了,老小还在读大学,他虽说攒了些钱,但是花销也很大,哪里拿得出钱财给老大买房?于是便不肯,媳妇便跟老公天天吵闹,结果后来老大实在受不了这劲儿,就搬了出去,在县城的东北角租了套房子先住着。  老江他堂叔这一辈子当惯了**,跟人说话都是横得不行的,唯一心软下来的时候就是逗那肉乎乎的小孙子,这回儿孙子被老大和老大媳妇给带走了,想得不行。每次想到自家那肉乎乎的大胖孙子,他就抓心挠肝地直难受,翻来覆去睡不着,再加上他总是感觉不对劲,精神就更加萎靡。  一直到了这个月上旬,他堂叔终于熬不住病倒了,一发不可收拾,躺在床上起不来,去医院看病,医生只是说精神衰弱,疲劳过度,给他开了几幅调养的中药之后,便让他在家休息。他堂叔在家里躺着,总是做噩梦,盗汗,每次醒过来就如同从水里面捞出来一般,感觉自己快要死去,而他唯一的心愿,就是抱一下自家的那个大胖孙子。  老大知道了自家老爹的病情,回去劝了媳妇半天,好说歹说,终于同意了,于是带着儿子回家。  结果终于出事了。  说到这里,老江没有继续讲了,看着我,说阿左,他们都说你是懂好多东西,能知晓阴阳,你猜后来出什么事情了?我手指扣在桌面上,说莫非是小孩子惊厥昏过去了?  他拍掌,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按照你的描述,你堂叔应该是遭到了污秽不洁的东西,缠住了身,结果总是疑神疑鬼。这邪性旁人自然是看不出来的,但是婴儿因为刚刚出生不久,就这种东西最敏感不过,所以每次一抱,就哭泣,害怕得很。这本没什么,那东西就只是一个印子而已,分开住便是,可是后来经过你堂叔这么久的精气温养,那东西自然越发强横了。你堂叔是成人,血精气旺,不好纠缠,但是婴儿却不一样,一被缠住,便很容易夭折,被那东西索了命去。你别卖关子,现在你堂兄的孩子还活着么?  老江紧紧握着我的手,神情激动,说阿左,你讲的这些,就跟亲眼见过的一样,头头是道,真他妈的神了。我那大侄子还活着咧,就前两天发生的事情。现在我堂叔家乱成了一片,哭的哭闹的闹,上吊的上吊,慌得要死,我妈昨天去了县上,说这一家人可不能够这么毁了,让我过来问你,看看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要不是我妈告诉我,兄弟我还不知道你有这等本事呢。  此乃区区小事,我想了一下,一来我和老江是一块儿玩尿泥长大的伙伴儿,感情深;二来好歹也是两条人命,既然求到我这里来了,也不能不管,于是我起身,带上了一些个家伙什,跟在店子里忙碌的母亲招呼一声。然后在她老人家的叮嘱下离开家,来到街口等了半个小时,才坐到班车,前往县里。&  老江的堂叔家在县城的东边坡上,跟我小叔家离得不远,都是自建房,而且也是木质结构&&即使是2013年的今天,在晋平县城里木质结构的自建房依然还是有很多,其一是地靠林区,靠山吃山,造价便宜,第二是风气如此,而且县城也有很多山,建木房子方便。  沿着石板路走上半山坡,我跟着老江来到他堂叔的家中。  叩门而入,是老房子,地板踩着吱吱呀呀地响,而楼上则传来一声又一声压抑的哭声。因为之前打过了电话,老江他堂婶和他妈都在堂屋等待着,旁边还有几个看热闹的亲戚好友。我和老江从小一起玩到大,他妈自然认识我,热情地招呼我,各种好话一齐递过来,填到我的耳朵窝里。  相较于老江他妈的热情,老江他堂婶就显得有些木然了,不知道是因为我太年轻了,还是家里面出了太多事,导致脑子乱,搓着手,不知道怎么说。  我也不难为她,在堂屋和厨房里走了走,随意看了看这家中的风水布置。  回到堂屋,我问楼上传来的哭声,到底是谁?  老江他堂婶有些懊恼,说还不是那个死老头子?要不是他天天闹着让老大媳妇抱着豆豆回来,哪里会出这档子事?现在可好了,他这个老头子要挂球了不说,搞得我那大孙子也要跟着他而去,老大和老大媳妇天天嚎&&  显然,她被这一系列的事情闹得头晕,心中的烦闷和怨恨一箩筐。  我可没有听她诉苦的闲工夫,看着楼下堂屋这一群闹哄哄的人,神龛上香烛燃烧,将她们脸上猎奇的神情给照得更加真切,心中有些不喜,便叫来老江,让他陪着我上楼,其他人不要跟着来,免得染了脏东西。听我这么一说,好几个婆娘伙儿(东北话叫做:老娘们)都不乐意,嘀嘀咕咕地说着话。  老江他妈好是一通说,这些看热闹的酱油众才恹恹离去,我并不管,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来到了二楼的一个大房间里。他堂叔家本来家道也殷实,所以房间里的布置还算齐全,在门后面的挂钩上,还挂着一件黑色的制服。  老江领着我来到了床前,喊了他堂叔几声,被子从里面掀开来,露出一张憔悴的脸。  这是一个脸形方正严肃的中老年人,可以看得出平日里保养得还不错,眉目间也有一丝威严,只是眼角处的皱纹有些多,想来是经常上夜班。最吸引我注意的是他的眼睛,里面红通通的,布满了血丝,眼窝子里还糊得有满满的眼屎,黄的白的一大坨,两道泪痕顺着脸颊流下来;头发根上好多白色的痕迹,间隙里也有灰白的头皮屑。  床上的这个男人叫了一下老江的名字,有些疑惑地望着我,说这位是?  老江给我介绍,说是他朋友,也是一个很厉害的风水师傅,专门帮人看相收卦的,知道这里出了事情,便请过来瞧了瞧。他堂叔并不信,但是事到临头,也由不得病急乱投医,拉着我的手,说他倒是不要紧,就是去看看他孙子豆豆,千万要救那孩子一命。  我说不要着急,先慢慢了解一番再说别的事情。老江是个极有眼色的人,搬了一把椅子过来,给我坐下,然后自己则出了门去,并且把门关上。  随着木门吱呀一声合拢之后,我坐直身子,开始跟老江他堂叔闲聊,问些事情。他稳定了一会儿情绪,有些犹豫地看着我,然后开始讲起,说自从今年六月份监狱里关押的一个老犯人自杀了之后,当晚值班的他就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浑身不自在。大概的经历跟老江在我家跟我说的,差不离多少,只是说到前两天他孙子出事,有一些细节,倒是值得我注意的。  老江他堂叔说他抱过他孙子之后,那肥嘟嘟的大胖小子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脸色发青,张开嘴也不哭,只是伸出舌头来,双眼瞪得直勾勾的。后来他媳妇儿把孩子抢过去之后,发现豆豆已经晕厥过去了,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跟着他大儿子跑到坡脚下的妇幼医院就诊。人虽然是暂时救过来了,但是呼吸不畅,还伴有壮热、抽搐、哭叫打滚、屈体弯腰乃至昏迷等症状,而且让人觉得恐怖的是,医生在孩子的屁股上面发现了一个红色的印记,是一个古怪扭曲的符号,有点像别人书法家的印章。  而他儿子、媳妇以及他们所有人,都清楚地记得,这个印记以前是根本没有的。  是什么病?医院根本就没有一个定论,有说是中了病毒,也有说是生了蛔虫,不过两天过去了,目前依然还在检查中。  在谈话的时间里,我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脸,十二法门中占卜一节中讲过相面,我从他的眉间,依稀能够看到有一丝黑气在萦绕,很隐约,若有若无的。  聊完了这些,我让老江他堂叔放轻松,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心神放平静。他依言照做,过了十分多钟,在我和缓地催眠下,他发出了响亮的呼噜声。而我则走过去把窗帘给拉上,在这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一拍胸口的槐木牌,将朵朵给唤出来。我们是中午两点多钟从大敦子镇出发的,到了江家已是下午五点多,那天的太阳并没有出来,所以朵朵才不会感觉到难受。  我让朵朵帮我观察,看看老江他堂叔身上,是否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朵朵噘着粉嫩的嘴巴,围着这个半老头子转悠了一圈,然后掀开被子,费力地把他给掀翻过来。小家伙将他湿淋淋的睡衣一掀开,露出汗渍潮湿的后背,一股酸臭,她有些嫌恶地搓了一会儿手,想了半天,不过还是决定开始行动:只见她小手已然搓得灼热,然后顶在大肠俞穴上面,手指变换,不断地敲打着这周围的几个穴位,啪啪啪,手法老练而纯熟&&这是给我按摩的时候学会的。  习过了鬼道真解的朵朵,其实还是有一些本事的。  过了一会儿,老江他堂叔噼里啪啦放了十来个闷屁,把整个房间都熏得臭烘烘的。  门外都传来了一阵咳嗽声,接着老江敲门,问阿左没事吧?  我头也不回地告诫他离远一点儿,他答应了一声,然后楼道里传来了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朵朵捂着鼻子,脸憋得通红,说臭臭,好臭的屁啊&&呃!小丫头飘离得远远的,而这时候肥虫子却从我胸前浮出来,摇头晃脑地飞到老江他堂叔的屁股处,黑豆子眼中流露出一种跃跃欲试的想法。  不过它没有得逞,凭空伸出一只手,朵朵揪着肥虫子,跑到了一边儿去。  我并没有移开,屏着呼吸仔细瞧老江他堂叔背上浮现出来的那一个淡红色的图案。  这是一个很隐约的图形,倘若不是朵朵,我还真的很难发现到:它不大,小孩儿巴掌宽,线条勾勒,似乎是一个人在跌坐着;也不是人,好像佛教里面的罗汉或者菩萨,或者别的什么;因为线条模糊,看不清楚什么,但是这罗汉的头颅是重影,相叠而现,我与那线条凝结的眼睛对视了一下,有一种嗜血和邪恶的感情在里面蔓延着。  我仔细地看着这图案,过了十多分钟,它又隐约到了皮肉里,消失不见。  如此模样,看来这并不是寻常的撞邪或者见鬼。凡事皆有因果,找不到其中的因,我是不能够强行将老江他堂叔身上这印记给抹除的&&别的大拿或许可以,但是我不行。当然瞧他这番模样,一时半会儿倒也不用着急,现在更加紧要,是他的那孙子,听说情况十分不好,所以我需要去看一看。  我将老江他堂叔给唤醒,然后言明我晚上再过来,现在先要去他孙子那里瞧上一眼。  他自然千肯万肯,唤了他老伴带着我们下坡,去找他大儿子。  老江他堂婶带着我们下了坡,来到了妇幼医院,医院门口碰见了她大儿子蹲前面抽烟,地上一堆烟蒂。见到自家母亲过来,他闷声闷气地叫了一声,便又不理,自顾自地抽着烟。老江迎了上去,然后跟着他一番交涉,看得出来,老江的这堂哥有些不乐意,两人甚至还吵闹了一番,那个脸色憔悴的汉子抡起拳头大叫道:&请什么狗屁阴阳先生?骂了隔壁,我儿子都要挂球了,你们这些家伙还来消遣我?&  我见他情绪激动,商量半天又要耽误时间,走过去,一把掐住他的手,金蚕蛊一发力,他便浑身一僵,软了下来。露了这一手之后,他也就半信半疑了,请着我进了医院去。下午七点钟的时候,我终于在妇幼医院的病房里,看到了老江的大侄子江豆豆。  当掀开这孩子身上薄被的时候,我不由得大吃了一惊:这么浓郁翻滚的黑气,几乎凝结如实质。&&&&  这病房有八个床位,均满,小孩子的啼哭声不绝于耳,但是老江这个大侄子江豆豆,却并没有哭泣。他挂着盐水,嘴唇上面还缠着吸氧管,脸色青淤发紫,头颅稍显硕大,一双眼睛紧紧闭着,眉头蹙起,仿佛在承受莫大的苦痛。孩子的母亲在旁边守着,默默地哭泣。这个少妇年纪不大,甚至还不及我年长,黑眼圈很重,显然这几天并没有睡多少好觉。  我之前听说过她对老人的态度,多少有些不喜欢,但是见到她这一副模样,心中又不由得一软。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床上这个未满周岁的小孩,头顶之上有很浓郁的黑气,不断地翻滚。常人看不出来,但是我一见,却有些胆战心惊:普通人倒霉,脸上也会有黑气,若有若无,其实也是像由心生,生命磁场而已;但是这孩子的黑气却如同实质,将他大脑袋的整一个区域,都给晕染成了墨色。  我蹲下身来,将这孩子的裤子褪下,看着他的屁股蛋儿,果然有一个跟老江他堂叔一模一样的红色印记。  我沉住心神,观察了一番,发现这孩子头顶上那浓重得如同实质的黑气,翻滚蠕动,最后还是回到了这屁股蛋上的红色印记中,循环复始。也就是说,孩子之所以会变成这番模样,都是这个红色印记所造成的。我将右手贴在了印记之上,感觉到一股愤恨不平的力量涌出来,似乎要把我的手弹开。而当我把手移到了他的胸腹处时,才发现他的心跳在逐渐地减缓。  这将意味着,豆豆的生命力正在逐渐地流失,如果不赶快把这古怪的红色印记给抹除,多则一个星期,少则三两天,豆豆很可能就要夭折了。  我有些不甘心地重新抚摸着那刻入肌肤的红色印记,看着那里面的人像,眼睛处有一种类似于智慧的光芒在闪烁。这是一种怨咒的力量,我并不能够将其生生抹除,而且即使我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也要考虑到这个一岁都不到的婴儿,所具备的承受力。  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会玉石俱焚,两败俱伤。  我心中有些惊讶,这邪物,倒真的不是寻常所能够遇见的东西,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我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来到窗台边缘前思索,望着远处的江水东流,不再说话,久久矗立。我大概站了五分多钟,孩子的父亲耐不住了,走过来问我,说先生,孩子到底怎么样,您倒是说一句话啊?  我转过头来看着他,说你信我啊?  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信,自然是信的。他之前被我弄了一下,莫名腿软,联想着,自然知道其中奥妙,非比寻常,而且所谓病急乱投医,他肯定是从医生那里得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所以心急了。  不过我也不怪他,因为这一行好混,这世间便有许多乡野俗夫打着神汉神婆的旗号行事&&明明狗屁不通,除了忽悠之外一点儿本事都没有,却偏偏拉起了大旗,胡乱应承,害得多少人延误了最佳的治疗时机,多少人亲人反目、家毁人亡。有着这一伙人孜孜不倦地往我们这个行当里泼脏水,名声哪里能够好得起来?即使略有享誉盛名的,也多是些积年的老人,全凭着多年的信誉和口碑,让人信服。  这也便是杂毛小道常年穿一身道袍,而我总是被人质疑的根本原因。  一粒老鼠屎能够弄脏一锅汤,十斤老鼠屎,这汤便没法看了,闻都闻不得,即使里面果真有燕窝鱼翅,也不由得让人嫌弃。  我沉下心来,严肃地跟他讲明了,孩子需要带回他父亲的房子里去,等到夜里子时,我等那邪物自己引出,将其斩了,好将其一网打尽,将他父亲和小孩一起救赎。若信我,我们便立即前往他家里布置;若不信我,便留在此处,等着死亡的来临&&我说这话,有根有据,所以你最好信我,不然到时候后悔莫及&&  此番话一整串儿讲下来,我突然发现我跟广场上的那算命先生一样,口吻都没有什么区别。  这也许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经过一番挣扎,孩子的父亲终于还是选择了相信我,不顾妻子的反对,去办了出院手续。为了让孩子的母亲放宽心,我也顾不得黑气的反击,念了一段金光神咒,将其镇压下去。咒文一念完,当我把手指放在小孩儿的额头上时,只见他的脸色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红润光泽,粉嘟嘟的,鼻间的呼吸也和缓了几分。  见到这孩子的变化,孩子母亲也终于开始相信我了,对我的态度明显好了起来。  老江洋洋得意,跟旁人说我的朋友,那能够有假的?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孩子被他母亲抱着出了院,其间还有一场风波,是院方不让孩子走,说出了问题不好交待,如此一番吵闹。巧不巧,正好碰到了带着女儿来看病的马海波。升职了的马海波春风得意,跟我寒暄半天,邀我明天到家里吃饭,我苦笑,说不知道有没有时间。谈及老江他堂叔的事情,马海波竟然也知道,毕竟**司法,也算是一个系统的。  马海波跟妇幼医院的值班主任认识,于是跟她说了一番话,给我做了保证,这才放行。  说句实话,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我至今都觉得她是一个称职的医生。  有了马海波的出面,大家对我的信服力便更加深了几层,说话也透着一股子小心了。临了,马海波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么?我说暂时没有,过了今晚再说吧,他点头,带着女儿去挂号。我跟着老江他们出了医院,才想起挂一个电话给就在县城的杂毛小道&&倒不是说要找他帮忙,只是想问他有没有兴趣来凑这个热闹而已。 &&& 只可惜拨过去的时候,这老小子关机了。  见联系不上,我也不去管它,心想这那个红色印记的问题,并不会很大,我行走江湖一载有余,若事事都依靠旁人,自然就形不成自信,于是作罢,让老江他堂兄先带着老婆孩子回家,而我则和老江一起去县里面那家老字号的香烛店,买上一些需要的东西。  晚餐是在老江他堂叔家吃的,别的不论,干蕨菜炒腊肉和那一盆用青蒙酸菜煮的酸汤,勾得我胃口大开,连吃了三大碗。  作法之前,吃斋、沐浴更衣、焚香、凝神祈祷&&诸如此类的,都是诚心祷告信仰的神灵或者上苍,以求借助其力量。然而我发现这所有刻板的规矩,其实就是让自己平心静气,使得心神与天神达到某一种程度上的契合,如同武士道、跆拳道的诸般讲究一样。不过我乃苗疆巫蛊,与我终年混迹的杂毛小道又属于荤素不忌的正一派道士,自然就没这么多讲究。  当然,也不是说我们不虔诚&&此论唯心,而不惟法。  用过饭后,孩子的母亲给豆豆喂了奶,然后递给了我,由我抱到了老江他堂叔的床上,轻轻放下。之后,我摒退了这一大家子和诸多亲戚,让他们不要上二楼来,扰乱我的神念,众人皆允,唯唯是诺地退下。待人都走远,我将买来的香烛点燃,插在削好的萝卜上面,分放屋角四周,然后将买来的黄符纸铺就在楼板之上,将朱砂、公鸡血、糯米汁、茱萸水等物混合研磨,开始画符。  因为没有开坛祭法,请不来南方赤帝或者黑杀大将的神力加持,我所画的这些符箓多是些浅显的玩意,最大的作用,或是吸引怨灵现身,或是不让其逃遁而去,或是延缓其凝聚其身,并没有太强烈的的效果,多以数量取胜。  制符一道,在于心专,至诚则灵,贵精而不贵博,要不然也只是学会写皮毛,如我一般,算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远远不如杂毛小道来得厉害。当然,我这一辈子也不敢跟这个茅山符王李道子的亲传弟子比肩&&就这一点,我很有自知之明。  老江他堂叔躺在床上,跟自家的小孙子逗弄着。这是他小半年以来,很少几次跟这肥嘟嘟的小家伙玩耍的机会,安享着这天伦之乐的他,竟然将潜在的危机也给忘却了,顾不得时间的流逝。  在爷爷的逗弄下,豆豆也开心极了,咯咯地直笑,一双黑黝黝的明亮大眼睛骨碌骨碌转,可爱极了。有着我那金光神咒的抚慰,他在今天晚上,是暂时舒适无碍的。  我忙碌着,偶尔也会瞧着床上玩耍的豆豆,幻想着,要是我也有这么可爱的孩子,那该多好啊?  至少我母亲会笑得合不拢嘴的。  到了十一点,我停下了手上所有的事情,开始静静地盘坐在地板上,等待时机的来临,而在我不远处的火盆里,已经开始燃烧起我刚刚绘制的符箓来。这火焰明灭,在关上了电灯的黑暗房间里,显得格外的绚丽。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躺着的老江他堂叔突然&嗬嗬&的叫了起来,我抬起头看去,只见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婴儿,死死地掐住了他爷爷的脖子,表情狰狞。  它,终于来了。&  通常来说,附身于小孩子的邪物会比较多,因为七八岁以下的小孩子,世界观并没有完全形成,无杂念,心思单纯,意志力也不强,而一岁以下的婴儿则更是一张白纸,容易侵蚀。在古代,卫生条件不太好,医疗条件也差,而且那个时候并不是&末法时代&,倘若碰到兵荒马乱的年份,孤魂野鬼遍地游走,怨念丛生,小儿更容易中邪夭折。&  所幸在现如今,文明昌盛,工业发达,诸如此类的事情是越来越少了。&  但是少,并不能说是没有。   我见过的娃娃小鬼并不算少,便是朵朵,当初也是一个青面獠牙的倒霉模样,此刻见到床上的豆豆突然力大如蛮牛,将他爷爷给死死掐着,我便知道是那红色印记中的怨力在作祟。不过既然这怨力已经从深层次的潜意识中被激发出来,谋害人性命,那么此刻也便是将其逼出的最好机会。&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当下我也不犹豫,将当晚画的这些符纸一下点燃,然后往天空一洒。&  那些长条的黄符纸在空中轻轻飘洒,有道力驱使,下落得极慢,如同宫灯浮空,将整个房间照得透亮。我口中念着新学的牵引魔咒,缓步走上前,并不急着去给老江他堂叔解围。果然,老江他堂叔双脚往床上蹬了几下,见不得脱,不由得大声吼叫一番,喉咙里发出如磨刀一般沙哑绝望的叫声,似有脓痰,咳嗽着,突然浑身一振,淡红色光芒透亮。&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口中的牵引咒诀已经跟着节奏,到达了最后一阙。&  老江他堂叔身上那淡红色光芒转为实质,化作一滴浓郁的液体,从尽力张开的口中溜出来,然后朝着豆豆的眉心飘去。在怨灵的世界,也遵守&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向来是弱小的服从强大的,老江他堂叔的身体虽然一直作为怨灵的主载体,然而自从转移到了豆豆身上之后,残留的这些,哪里能够抵挡新生的、强盛的怨灵&&姑且把这一种未知的怨念称之为&灵&吧。&  它们的最终目的,是通过相互地纠缠和吞噬,最后重新开启怨念发出者的部分意识。&  通常,这怨念发出者,皆为死人。&  所以也有人说,这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重生,只是被阴风所玷污感染了而已。&  豆豆睁目张眉,从他青筋游走的狰狞额头处破开一个口子来,也出现了一丝红线。这红线细腻浓郁而又有光泽,充满了灵物的阴冷气息,如同长长的蚯蚓,去勾连这一滴液体。我浑身一阵激动,双手立刻变得冰火两重天,鬼影浮现,左手前伸,果断插入了这对爷孙的目光中点。&  对于邪物,最大的意识莫过于怨念。&  而怨念,最大的主体莫过于仇恨,我的这一双手,简直是堪比&唐僧&级别的仇恨拉怪器,左手上有&毁灭&二字,冰冷寒澈,最遭邪物嫉恨,现在一进入其感知范围,并且加上我那牵引咒诀的加持,那红线立刻状若疯狂一般,伸出触角,朝着我左手这骷髅头眼睛的符文缠绕而来。&  我有意将怨灵引导出床上这爷孙体内,于是缓慢朝外移动,并且不断地念咒勾引之。&  其实倘若平日,我这左手并不会有如此效果,只是我这一晚上的布置,并且加上凌晨子时的阴气袅绕,使得这怨灵的信心膨胀到了一定地步,竟然随着我的牵引,一点儿一点儿地往外游走,先是四五根蚯蚓一般的红线游动缠绕,然后是那主体,也渐渐地从豆豆的脑门上剥离出来。&  而老江他堂叔口中吐出的那一滴液体,早就已经附着在我的左手上,疯狂地侵袭着。&  就在这关键时刻,房间的木门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豆豆的母亲在外面大喊道:&开门,怎么回事?开门,刚才那一声喊叫是怎么回事&&&这声音在几秒钟之后变得急切,她的情绪也有些失控,破口大骂:&你这个骗子,快开门!&   这骤然响起的敲门声显然惊到了那怨灵,我苦心孤诣营造出来的那种幽冥暗淡的气氛,也瞬间瓦解。本来就快要剥离出来的那一整砣怨灵,开始果断往回退去。  我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口中也不敢多言,瞬间出手:左手翻转揪住那缠绕上来的红线,右手则迅速掐住缩回去的怨灵主体,使劲儿运力,一双手掌上的不同属性立刻暴起,一方冰寒,一方灼热,将这怨灵开始紧紧揪住。&  因为怨灵主体的末端还在那孩子体内,我这力量一开始蔓延而去,便使得他难受极了,哇哇地大哭起来,不住地挥舞小手。这声音凄惨,让人的心窝子都难受,结果木门的敲击声更加频繁。我只是不理,口中喝念道:&尘秽消除,九孔受灵,使我变易,返魂童形&&急急如律令,赦!&&  此令一出,那怨灵的尾端立刻被拔离了豆豆的额头,全部都掌握在我的手中。&  它如同一团果冻,阴寒滑腻,无处不可化为触手,张牙舞爪,欲与我作拼死决斗。我哪里会如它所愿,对于此般怨灵,我正好有一随身法器可以克制。此法器名曰震镜,诨名&震一下(念Ha)&,周身篆刻有破地狱咒,内中藏着数百年的人妻镜灵一枚,专破秽物,我右手一放,往怀里掏,一声&无量天尊&出口,立刻金光一道,将我左手上面的怨灵给灼烧。&  手上的诅咒之力,加上镜中的咒力,双管齐下,那怨灵立刻扭曲成一团,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声。&  接着红色消退,怨灵被吸入震镜之中,而后有一声轻轻的哀叹传来。&  这个声音苍老而无力,充满了怨毒,当然更主要的是,这声音我似曾相识,在脑海中滴溜转一圈之后,我脑袋有些发堵,总感觉就到嘴边了,却依然说不出名字。我果断将心神沉入震镜之中,而正在这个时候,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从我侧边不远处传来。&  我不能分神,只用余光看到那木门被人一脚给踹开,接着冲进了好几个人来。&  这几个人都是老江他们家的亲戚,为首者便是豆豆的父亲,老江他堂叔的大儿子。既然那怨灵被我用震镜抽取,我也不在意,只是与镜灵沟通,想查询出那苍老的声音来源。然而当我刚刚跟震镜中的那人妻镜灵搭上线,就感觉左腰给人猛地一踹,猝不及防之下断然摔倒在地,正想问明缘由,便迎来了劈头盖脸地一阵暴打。&  旁边还有一个女人一边挠我,一边疯狂哭泣地喊道:&你这畜牲,你这骗子,你把我家宝宝怎么了&&&&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已经被挠出了三两道血痕子,背上腿上被踹了好多脚,头上也是。&  打我的这对男女是婴儿小豆豆的父母,虽然打架方式并不高明,但是状若疯狂,又喊又叫。我往旁边一滚,一个鲤鱼打挺翻站起来,这时候老江已经冲了上来,把豆豆他爸给紧紧抱住,就剩下他妈妈一脸苦大愁深地朝我纠缠过来。   我凝神一看,这两公婆身上都没有黑气,不像是中邪的表现,怎么会二话不问,就朝着我胡乱攻击呢?   所幸老江他母亲也赶过来,也将豆豆妈给紧紧抱着。&  即使抱着,豆豆妈挣脱不开,口中还死命地骂,一大堆土语脏话骂出来,我捂着脸上的抓痕,听了几个人叽叽喳喳说了一阵,才知道他们原来是在外面等得过久,焦躁不安,接着听到房间里这几声诡异的叫声,便顿时崩溃了,砸门进来。他们进来,一见孩子口鼻中皆是鲜血,直以为我是个欺世盗名之徒,心中越发恼恨,不由得恶向胆边生,便对我拳脚相交,以泄心头之愤。&  我自然是气愤得要死:这真他妈是一对浑人!&  要不是这娘们沉不住气,冲上来一通拍门,那怨灵怎么会缩回体内去,害得我手忙脚乱不说,还把孩子也伤到了精元;更离谱的是这男人,二话不问就出手伤人,身上背上都不要紧,刚才我那脑袋可是结结实实挨了几拳。   普通人要是被这么打,不久留下了伤痛?   虽说他们对孩子的爱是深刻的、是盲目的,但是也不能够为了没有定论的事情,便暴起伤人啊?&  一时间我的心里面除了愤怒,便是灰心丧气,没有一点儿帮助人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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