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拜集维吾尔文字版在哪儿能买到。

鲁拜集(维吾尔文)作&&&&&&者:莪默.伽亚谟出 版 社:民族出版社出版时间:1981
印刷时间:1981-03印&&&&&&数:装&&&&&&订:平装版&&&&&&次:一版一印开&&&&&&本:32开页&&&&&&数:110页字&&&&&&数:I&&S&&B&&N:品&&&&&&相:九品售&&&&&&价:35.00(已售)出售日期:Copyrigh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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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淀分局备案编号鲁拜集汉译版本    ◎吴剑岚、伍蠡甫
《鲁拜集》上海黎明书局 一九三五年  ◎孙毓棠,《鲁拜集》韵体译本,1939年全部刊于上海《西洋文学月刊》   ◎张鸿年
《鲁拜集》
,2000年,波斯原著翻译的中译本(收380首)  ◎柏丽汉译《怒湃译草》英汉对照插图本,,中国人民大学
1990年  ◎黄杲炘,《柔巴依集》,
上海译文出版社
1982  ◎郭沫若译
莪默.鲁拜集   上海泰东书局
1924年,人民文学出版社
1958年,1978年  ---以英文译本为主,参考日文译本转译  ◎李竟龙《鲁拜集》旧诗体译本,1942年毛边纸自印  ◎潘家柏,《鲁拜集》新诗无韵体译本  依Le Gallienne Richard (英国诗人)无韵散文诗体的英译本  ◎孟祥森
鲁拜集   远景出版社1990年  ◎陈次云、孟祥森 狂歌集
晨钟出版社1971年  ◎黄克孙,鲁拜集
台北:书林  ◎张晖译
《柔巴依诗集》(波斯)欧玛尔·哈亚姆着,,湖南人民出版社1988年,有20多幅彩色、黑白插图,从波斯文直接译来的,共有一百八十九首。  ◎虞尔昌(1985年)?????????  ◎邢秉顺
鲁拜(载于人民文学出版社的《鲁达基海亚姆萨迪哈菲兹作品选》),收154首。译自波斯文,1999出版      参考数据  ◎慈恩
《三十五年鲁拜集翻译沧桑录》   ◎黄杲炘 《 柔巴依集的汉译情况》   ◎莫渝
《鲁拜集---甲子翻译史》  ◎天涯社区 闲闲书话相关帖子  《鲁拜集》  /new/Publicforum/Content.asp?idWriter=0&Key=0&strItem=books&idArticle=35667&flag=1  鲁拜·柔巴依·怒湃/施蛰存(转载)  /new/Publicforum/Content.asp?idWriter=0&Key=0&strItem=books&idArticle=35682&flag=1  
楼主发言:12次 发图:0张 | 更多
  呵呵,书话里还有一篇关于这个的:  /New/PublicForum/Content.asp?idWriter=0&Key=0&strItem=books&idArticle=18289&flag=1
  多谢,在下井中之蛙一只,来这儿数日悠晃几圈,真是开了眼界也长了见识,不敢鼓噪不敢造次,就拼拼凑凑发个小帖,还望各位多包涵补充,不过今儿好晚了我也累坏了,未结集成书的鲁拜集译文清单,就留待精神养足了再说。
  形兄:先谢谢,今后当按这个书目找书了。不过有一点兄可能没注意到,前几年出了黄杲炘的《柔巴依一百首》,英汉对照本,对外翻译公司版,比82年的译文版有所改进。
  另有李霁野的译本,据说收入了《李霁野全集》。
  我有张鸿年、柏丽、黄杲炘(两个版本)、郭沫若、张晖、邢秉顺的译本。
  再请形兄开列一些鲁拜集的英文研究资料好么?
  前言:     
《柔巴依集》——  
富有传奇色彩的诗篇  
(代序)  
拙译《柔巴依集》自1982年初版以来,整整十五年过去  
了。在此期间,新译和有关的文章经常出现。其中,张晖先生  
从波斯文直接译出的《柔巴依诗集》(湖南人民版,1988)与莫  
渝先生所撰的《〈鲁拜集〉一甲子翻译史》(《台湾时报》1987年  
3月6日)都提供了丰富和翔实的材料,使我获益尤多。我惊  
奇地得知,在我之前,至少已有14人译过此书的全部或局部。  
而我事先更想不到的是:拙译出版后,至少还有8人译过此  
书,以致八十年代里,海峡两岸一下子至少出了5种新的全译  
在六十多年的时间里,有这么些译者不断地重译这些诗  
篇,这不仅说明原作的价值,也使这部作品在我国更显得光辉  
夺目。  
在拙译的初版前言(见本书附录三)中,录有美国诗人  
J.R.洛威尔的一节诗。他在诗中把欧玛尔·哈亚姆的原作喻  
为波斯湾出产的一颗颗思想之珠。但现在我感到,无论是欧  
玛尔·哈亚姆的原作,还是菲氏的英译,更像是璀璨的钻石,而  
每一个译者就像是工匠,各自在这钻石上打磨出一个有特定  
角度的反射面。译者越多,这样的反射面就越多,钻石也就更  
光华四射。  
当然,这些反射面还有折射作用,能够折射出一些文学和  
非文学现象,折射出诗歌翻译在我国的发展历程,为有志于作  
这方面研究的人提供了宝贵的材料。  
另一方面,尽管我知道每本书的背后都有一个故事,但以  
前我不曾想到,篇幅这样小的一本译诗,竟彻底改变了我的后  
半生,使一个只是在业余时间里以译诗自娱的人,顾不上考虑  
自己的种种不利条件,就此走上了文字工作的道路。  
所有这些,再加上有时看到的一些相关文章(例如1994  
年某“研究”类的刊物中有一篇文章,竟说此书“译本甚少,流  
传也不广泛”),常使我感到有话要说。因此,在这个英汉对照  
本出版之际,我想就我所知道的有关此书原作和译本情况以  
及拙译所涉及的一些事,较系统地作一介绍。  
《柔巴依集》原作的情况  
我早就知道有一本叫做《柔巴依传奇》的英语书,可惜至  
今未曾见到。但是凭我目前知道的事实来看,《柔巴依集》一  
书在很多方面都可说富有传奇色彩。这里摘要列举于下:  
1)柔巴依是九、十世纪出现于波斯和塔吉克一带的四行  
诗体,而欧玛尔·哈亚姆()是以这种诗体写作的诗  
人之一。然而,尽管从波斯的诗歌之父鲁达基(858—941)以  
来,波斯几乎所有的重要诗人都写过柔巴依。但现在只要提  
到被称为世界文学瑰宝的《柔巴依集》,指的总是归在欧玛尔·  
哈亚姆名下的那些短诗,甚至是指英国人爱德华·菲茨杰拉德  
()那些创作程度极大的译诗。这种情况极为罕  
见,例如欧洲有许多十四行诗集,但即使是莎士比亚的,也不  
能单以“十四行诗集”名之。  
2)其实,即使在欧玛尔·哈亚姆的故乡,在他去世后的几  
百年,他的这些诗已被人淡忘。但偏偏有一位半隐居的英国  
文人菲茨杰拉德对之发生了兴趣,以极其自由的方式“译出”  
了一批英国式柔巴依并编成集子。这一集子不仅引起全世界  
对其波斯原作的注意,其本身也成为英国诗歌中的精品并获  
得世界性声誉,以致在不少国家,其本身就成了频繁翻译的对  
象。这种情况在诗歌史、翻译史乃至文学史上都可说是独一  
无二的。  
3)菲氏隐名并自费出版他的《柔巴依集》是在1859年。  
这似乎注定了它日后不平凡的经历。因为就是在这一年,达  
尔文出版了他的《物种起源》。这两本书分别从文学上和科学  
上对宗教思想提出了挑战,成为该年出版的英语作品中最重  
要的两本书。  
4)菲氏的《柔巴依集》出版之初备受冷落,因无人问津,售  
价从五先令惨跌至一便士,落进了专放‘垃圾书’的箱子。幸  
好不久后被英国著名诗人斯温伯恩和罗塞蒂发现并给予高度  
评价,于是售价陡增。到1929年时,一本这样的初版书在纽  
约拍卖,价格竟高达8000美元!  
5)菲氏的这本初版书中,收有75首柔巴依。后来他不断  
修改和重译重编,1868年出版了含110首柔巴依的第二版,  
此后几版则固定为101首(文字上的差别也远没有前两版  
大)。可见,无论哪一版,篇幅都极小,以这样小的篇幅而列为  
世界级名作,这恐怕也是绝无仅有的吧。  
6)从翻译上看,菲译并不忠实,但其影响之大、流传之广,  
却叫人称奇。单是从印次上讲,它到1925年时已印了139  
次。而其中半数以上的诗句已收入《牛津引语词典》,入选率  
之高,在这本词典中无有其匹。  
7)菲译的成功在世界范围内掀起了翻译柔巴依的持久高  
潮。据伊朗学者的粗略统计,《柔巴依集》有32种英文译本,  
16种法文译本,12种德文译本,11种乌尔都文译本,8种阿拉  
伯文译本,5种意大利文译本,4种土耳其文及俄文译本,另  
外,丹麦文、瑞典文、亚美尼亚文各有2种译本①甚至还有冰  
岛文和拉丁文译本——当然很多译本是菲译的转译。作为文  
学作品,译本之多可谓举世无双,而版本之多与印数之大几乎  
也难统计,因为单是在纽约图书馆,便藏有五百多种版本。②  
尽管如此,二十世纪下半叶仍有新的译本不断出现。  
8)据伊朗学者统计,到1929年时,有关哈亚姆及其诗歌  
的论著和重要论文,仅在欧美各国就达1500多种。③  
9)《柔巴依集》的装帧与插图也是千姿百态的,很多名家  
乐于为之作装帧设计,其中包括被认为是十九世纪伟人之一  
的莫里斯()。有些真正的豪华本出版时售价已高  
达200美元。有一本以珠宝装饰的极为著名,却随“泰坦尼克  
号”巨轮沉入了海底。至于插图,只要翻阅一下国内出版的种  
种外国插图选,就总会发现《柔巴依集》的插图。值得一提的  
是,在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的《外国插图选》中,一般名著的插  
图大多只选一二幅,而巴尔福特为此书作的插图竟收入22  
幅,其精彩可想而知!  
10)菲译《柔巴依集》的成功,竟在英国形成了“欧玛尔·哈  
亚姆俱乐部”,其成员经常胸佩玫瑰聚在一起,品尝红酒,吟咏  
柔巴依,甚至结伴去欧玛尔·哈亚姆的故乡内沙布尔,并带回  
他墓前玫瑰的种子种在菲氏墓旁———所以现在他们两人墓旁  
的玫瑰也是一脉相承的。此外,以此命名的旅馆、饭店、酒家、  
酒吧也时有所见,至于五花八门的“专题柔巴依”写作,那就不  
胜枚举了。  
《柔巴依集》的汉译情况  
从上文可以看出,如果说有什么文学作品风靡世界,那么  
《柔巴依集》可谓当之无愧。当然这还只是中国以外的情形。  
事实上,它在我国被翻译的情况同样令人眼花缭乱,译本之  
多,当为诗集之冠。  
可以说,菲氏柔巴依汉译的事,从一开始就带有某种不寻  
常的意味。首先,胡适于“五四”之前的日译  
了两首(第7与第99首),称之为“绝句”,收在我国第一本新  
诗《尝试集》中。应该说,这两首诗是最早译成新诗的外国诗。  
接着,郭沫若干1922年译出了菲氏第四版的全部101首,又  
写了两篇有关的文章,一起发表在1922年10月的《创造季  
刊》1卷3期上,后来在1924年1月出单行本时添上了诗集  
的译名《鲁拜集》①。看来,这既是我国翻译史上第一部完整  
译出的抒情诗集,也是第一本以新诗形式译出的诗集。  
闻一多读了《创造季刊》上的郭译之后,在《创造季刊》2  
卷1期发表长文《莪默伽亚漠之绝句》,对郭译既作了热情评  
价,也指出九处误译,要求郭今后再译三译。对此,郭沫若表  
示:“你这恳笃的劝诱我是十分尊重的。我于改译时务要遵循  
你的意见加以改正。”看来,早期的这一正常的文学批评不仅  
已成为一段译坛佳话②,而且很可能也是我国最早的诗歌翻  
译批评。  
在这篇文章中,闻一多也译了几首柔巴依。所以,如果哈  
亚姆和菲氏泉下有知,当为他们在中国有这样几位译者而高  
兴吧。  
此后,从1934年起到整个四十年代,菲氏此诗的汉译又  
出现了不少,其中全译的有吴剑岚、伍蠡甫③的英汉对照本  
(1935),孙毓棠的韵体新诗译文(1939),李意龙的旧体诗译本  
(1942自印)。同年,潘家柏以无韵新诗的形式译出了另一位  
英国译者的无韵散文体《柔巴依集》。除此之外,朱湘在1934  
年译出了15首柔巴依,李霁野则在四十年代以五、七言形式  
译完这本诗集(可惜译稿在几经变乱后终于在十年浩劫中被  
抄走,后幸而得知友人抄有一份,遂收入其全集)。  
从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大陆上没有新译本出现,只是在  
1958年和1978年重印了郭译的《鲁拜集》。1982年笔者出版  
了《柔巴依集》后,1986年与1988年,张鸿年与张晖分别发表  
了直接从波斯文译出的《鲁拜集》与《柔巴依诗集》。1990年  
柏丽出版了英汉对照的《怒湃译草》,其中有七言与语体两种  
译文。  
而在海峡彼岸,五十年代有黄克荪的七绝译本。1971  
年,一出版社在同一本英汉对照书内推出孟祥森和陈次云的  
两种译本。其后,八十年代还出了虞尔昌的译本。  
此外,海峡两岸和海外译过部分菲氏英译的还有不少  
人,如飞白 (27首),施颖洲(12首),唐德刚 (4首)等  
等。当然,还有一些译者,虽已译出全文,但因这样那样的  
原因而未能出版,这样的例子五十年代有,八十年代也  
有。①  
可以看出,菲氏的《柔巴依集》自胡适以新诗形式译出  
两首以来,六七十年间,单是按此书译出的中文全译本已达  
十多种。一本诗集能有这样多的中译本,这不仅是我国翻译  
界和出版界的一种奇观,也为研究我国诗歌翻译的发展及中  
外诗歌翻译比较提供了不可多得的材料。  
《柔巴依集》和我  
我想,在上述所有的译者中,我与其他译者恐怕有一个  
很大的不同之处,就是在翻译此诗时,我非但不知道如此丰  
富多彩的背景,甚至连早已有郭沫若译本之事也一无所知。  
因为我只是在文革开始后才对诗歌翻译产生了兴趣,而那时  
手边只有借来的一本没什么注释的The Golden Treasury与  
一本平装的袖珍本诗集,偏偏它们分别收有菲氏《柔巴依  
集》的第一版与第四版——这是他五个版本中最著名的两  
个,内容也有较大差异。  
其实,我早先对《柔巴依集》原作及汉译历史的无知并  
不奇怪。因为我生于工程技术人员之家,原先只是准备当个  
建筑师什么的,从未想到要搞外国文学,更别说什么外国诗  
歌了。但说来也是一种缘,在我记忆中,我接触过的第一本  
外国诗集却是一本插图精美的英语《柔巴依集》。我相信,  
在我父亲的书籍中,这是唯一的诗集。  
我还记得,这本书开本很大,纸张较厚,每首诗配有一  
幅不小的画,画似乎都由铅笔画成,笔法细腻淡雅。但我当  
时识不得几个英文字,因此虽听父亲说起这是英国人译的一  
本古代波斯作品而略感好奇,但是翻翻这本书只是为了看看  
图画而已。  
后来,我曾问过父亲:他怎么会有这样一本诗集?原来  
我父亲从上海约大毕业后,曾一度去芜湖广益中学教英语,  
遇到了后来在北大任教的语文老师陈梦家。听了他介绍并看  
到他的一本菲氏《柔巴依集》,这才知道世界上有这样一本  
书。所以,后来看到插图如此精美的版本,也就买了回来。  
可惜的是,在我开始译《柔巴依集》时,这本书已同我家所  
有的书一起(包括从解放前保存下来的斯诺《西行漫记》的  
原版书和作者署名萧华,后得知实际作者为黄镇的《西行漫  
画》等等),早已在文革初期遭到了灭顶之灾。  
说也奇怪,借来两本英语诗集时,虽说外面天昏地暗,  
自己又朝不保夕,却居然有心思开始阅读以前从未读过的英  
语诗歌,而且读着读着,竟忍不住开始试着翻译了。待读到  
菲氏《柔巴依集》时,更觉得这是练习翻译的好材料。因为  
这种诗每首仅四行,每行含抑扬格五音步(十音节)而韵式  
一致,所以极易背诵。每天上班前花上几分钟读一读、背一  
背,然后上班有空时就可以不露声色地在心中暗暗翻译。由  
于译文往往也很整齐,所以也便于记忆,回家后便可把译好  
的东西抄录下来——译这诗的另一“好处”是,花很多时间  
译出的东西很少,便于收藏,不致被发现。  
可以一提的是,这时我已与黄杲昶发生了一次“争论”,  
争论的焦点是,英诗汉译是否有可能在内容和形式两方面都  
忠实于原作。结果我成功地译出他写的莎士比亚式英语十四  
行诗组诗《自然和人生:春·夏·秋·冬》①。这就使我对用同  
样要求译出《柔巴依集》产生了信心,因为英语柔巴依的诗  
行同这些十四行诗的诗行一样,都是五音步十音节。  
现在想来,比较幸运的是,我在一开始的时候,所译出  
的第29首柔巴依就与现在的文字差不多。当时我对这首译  
诗相当满意,而且常常这样想:如果我能把每首柔巴依译到  
这地步,那么我这一生就不是虚度的了。正是怀着这种想  
法,我后来不断地修改和重抄自己的译文,结果在不知不觉  
间,已有了十来个“抄本”。然而,对此书的背景我依然一  
无所知  
粉碎“四人帮”后,一天我在报上看到消息,说是我国  
某领导人将出访伊朗。同时按惯例,报上还有对伊朗的介  
绍,说到其丰富的文化遗产并提到“莪默·伽亚谟的《鲁拜  
集》”。我心中一动,觉得这发音同OmarKhayyam的  
Rubàìyat的发音有些相像,这时才想到这集子也许已有人译  
过,而且看那人名的译法,我猜想那是二三十年代的译文。  
接着我又想到,既然报上仍用这样的译名,想必这译文很有  
影响。  
于是我去图书馆,果然找到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年刚  
再版的《鲁拜集》。我把书借到手里一看,不禁吃了一惊,  
原来是郭沫若翻译的!我顿时感到背脊一凉,心想有了他的  
译本,我的译文就没有出版希望了。①我翻开书来,拜读了  
几首,又特别读了我在翻译时感到犹豫的几首,例如第15  
首的郭译是:  
有的惜谷如金,  
有的挥金如雨,  
玉女金童身归大梦,  
墓又为人掘启。  
我看到我的译文与他的区别较大,对形式和内容的处理  
方式都有所不同。于是怀着一丝希望,开始向外地投稿。结  
果,虽说对拙译评价都不错,却都未接受。这时我看到某诗  
刊载有从维吾尔文译出的柔巴依,便选了拙译的16首柔巴  
依,连同原文一起寄去,同时附去一信,说明我的译诗要求  
以及不用“鲁拜”而用“柔巴依”这一名称的理由,并提出  
对菲氏《柔巴依集》这样的名著不应当只有一种译本……  
这次过了很长时间才收到退稿,得知“本拟在适当时候  
考虑的,但由于刊物调整版面及积稿较多”而遭退稿。  
我完全相信,当初该刊物确实已读过此稿并考虑要用  
的。因为16首柔巴依中有5首留有编辑改稿的铅笔字。但  
看了那些改动,我就不再为退稿而遗憾了。首先,改过的柔  
巴依都有非格律化倾向,同未改过的形成强烈反差。例如第  
29首被改为:  
不知什么是根,哪里是源,  
就像是流水,无奈地流进世间;  
不知哪里是尽头,也不再勾留,  
我像是风儿,无奈地吹过沙滩。  
我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这样修改,而宁可放弃每行十二字  
五顿的格律形式。但更叫我吃惊的是:第49首第2行中的  
“生命的珠片”(spangle)改成了“生命的珠宝”———珠片  
者,装饰服装用的闪光金属片或塑料片也,看似五彩斑斓却  
并不值钱,怎能改成珠宝?这还不算,第61首第2行中,  
攀援植物的“卷须”(tendril)改成了“虬髯”!我真不懂,  
落笔修改时为什么不看看原作,不查查词典?  
几次投稿的经历,可说一次比一次令人啼笑皆非。转眼  
已到了1981年,离菲茨杰拉德逝世一百周年只有两年了。  
于是在一位热心朋友和一位热心编辑的鼓励下,我把稿子送  
进了听说“门槛较高”的上海译文出版社。不久便接到通  
知,译文社决定出版拙译,但更令我意外的是,译文社希望  
我调到那里工作。我心头一热,就放弃了两年多前通过考试  
才获得的大学教职,在45岁那年开始学习干编辑工作,却  
几乎没有考虑自己所患的视网膜色素变性这一眼科绝症。  
《柔巴依集》的出版使我大受鼓舞。此后,我所有的业  
余时间都花在译诗或写译诗论文上。幸运的是,我从这本可  
算英诗中最小的诗集开始,凭仅存的一点眼力,沿着《柔巴  
依集》中的译诗路子一路摸索着,最后总算译出了可称英诗  
中篇幅最大的名作《坎特伯雷故事》。  
我确实感到《柔巴依集》的奇妙力量,在全国只有8部  
样板戏的日子里,它充实了我的生活,既让我以译诗自娱、  
自慰、自勉,也促使我不断自学,使我在文革结束后,尚不  
至于因荒疏了二十年学业而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由于《柔巴依集》,我结识了不少朋友,还有一些不相  
识的人在文章中提及此译本,这些都很正常。但我觉得,在  
出版社、专家与读者等方面,下面几点还是颇为特别的:  
1)拙译《柔巴依集》的初版售价为0.41元。1992年再  
版后的售价为1.85元。作为一本世界级名作的译本,这大  
概可算是最低价了,何况这两版书中都有多幅精美插图。值  
得在此一提的是,此书虽经多人审稿,最后的责任编辑是我  
国著名译家方平,而负责此书装帧及封面设计的美术编辑也  
是颇负盛名的陶雪华——说也奇怪,我进了出版社后,虽也  
出了十来本书,但那些书却再也没有《柔巴依集》这么荣幸  
2)1990年,柏丽出版了也按菲氏《柔巴依集》译出的  
《怒湃译草》。①在这本钱钟书先生题写书名的书中,一开头  
就有我国译界前辈李霁野先生为此书写的短序。其中写道:  
“去年(按:指1988年)曾读到此诗的语体译文———黄杲炘  
译《柔巴依集》。我以为也很好。读者可以对照,对译诗的  
途径可以增加若干经验,精益求精。”我得知这个情况后很  
感动。这不单是因为这是在给菲氏《柔巴依集》的另一译本  
作序,更因为李先生自己也译过此书,而且是用五、七言翻  
译的。我感到这既反映了一位前辈的公正,也表明了他对译  
诗方式新探索的敏感。  
3)《柔巴依集》给我带来了最热心读者。从1990年起,  
这位读者从天津等地给我写来二十多封信(后来考虑我眼力  
差,便常来电话)。并曾利用调去学校工作的第一个暑假,  
特意来上海找我谈有关此书的种种问题。他虽然是学经济  
的,却“多次读了《柔巴依集》”,还参看原作及其它中译本,甚  
至在1988年写了一篇英语论文ThespiritofRubáiyàt。  
在给我的第一封信中,他讲了自己接触《柔巴依集》的  
前后经过:  
“大约是在1983年,那时我可能读(大学)二年  
级。我俩第一次深谈是在一个傍晚,我和她来到靠近农  
场的一片草地,在一棵大榕树下坐下。我的话很多,她  
却很少言语。我记得那一次她背诵过这样一首美丽的  
在枝干粗壮的树下,一卷诗抄,  
一大杯葡萄美酒,加一个面包——  
你也在我身旁,在荒野中歌唱——  
啊,在荒野中,这天堂已够美好!  
“我问她这是哪一首诗,她便从书包里拿出那本  
《柔巴依集》送到我眼前,我把那本书连同她纤小的手  
一起紧紧握住……  
“一种奇怪的心理促使我去了解伊斯兰文化,我读  
了《蔷薇园》、《哈菲兹爱情诗选》等古波斯的诗歌、散  
文,也读了《可兰经》……”  
能够有这样的读者是我的幸运,而迄今为止,也只有  
《柔巴依集》带给了我这样一位读者。  
从菲氏《柔巴依集》的汉译  
看我国译诗的几种方式  
菲氏《柔巴依集》既在我国有十多种全译本,自然就使  
这一诗集常常成为某种观点的论据或其种实践的例子。关于  
前者,例如曾有人提出:不求形似,但求神似而获得成功  
者,最著名的例子是菲氏《柔巴依集》。而持相反意见的人  
认为,从翻译的角度看,菲氏柔巴依总的来说并不是忠实的  
翻译,谈不上是意译,除非把意译与并不忠实的翻译等同起  
来;而菲氏《柔巴依集》之所以成功,除其它原因外,实际  
上还恰恰得益于“形似”,即引进了具有东方色彩的“柔巴  
依”来做具有异国情调内容的载体。  
关于后者,我这里想通过柔巴依这种诗体来看看,它在  
汉语中可能以哪些形式译出以及各种汉译形式的合理性如  
何。为方便起见,我们就看菲氏《柔巴依集》第四版的第一  
首,下面是其原文:  
Wake!For the Sun,who scatter’dintof light  
The Starsbe for ehim from the Field of Night,  
Drives Nighta long with them from Heav’n,and strikes  
The Sultan’S Turret with a Shaf to fLight.  
这是一首典型的英语柔巴依,也就是说,它的格律是每  
首四行,每行由十个音节构成五个音步(音步是英语诗中的  
节奏单位,柔巴依中的音步大多由一轻一重的两个音节合  
成,只有少数音步允许略有变化,例如这里第一行中的第一  
个音步即由一重一轻两个音节构成),四行诗的尾韵韵式为  
aaba, 但也可以四行押一个韵,也即韵式为aaaa。可以附带  
说明一下的是:1)第三行缩进一格,为的是在排印上突出  
aaba这种东方韵式;2)Heaven写成Heav’n,表明此词现作  
单音节词,以符合格律上的要求;3)很多名词虽不在句首  
或行首,但按一些诗歌排印惯例,可用大写字母开头。  
现在我们来看,这样一首诗在译成汉语时就形式而言,  
可以有几种译法:  
1) 自由-半自由译法:最自由的译法当然是把诗当散  
文译,但在这样的短诗中倒还不曾见过把诗不当诗译的。下  
面两种情形似可视为自由的译法与半自由的译法,因为前者  
既不管原作的行数,也不管原作的韵式,例如:  
太阳射出一支光箭,  
正中苏丹王宫的塔尖,  
醒来吧!  
太阳已把夜空的群星驱散,  
也已赶走了沉沉的黑夜。  
(虞尔昌译)  
后者则行数及韵式与原作一致,只是诗行长短不一,颇  
为自由,例如:  
醒呀,太阳驱散了群星,  
暗夜从空中逃遁,  
灿烂的金箭,  
射中了苏丹的高瓴。  
(郭沫若译)  
2) 自由-补偿式译法:译诗的格律与原作的格律之间  
并无多大关联(因此实际上是自由的),只是作为对原作格  
律的一种补偿。这种格律可以是译者自制的,也可以是某种  
现成的格律。后一做法中比较极端的例子,是以某种词牌之  
类的形式去译外国诗歌,而最常见的则是以我国传统的五、  
七言形式译诗,例如:  
醒醒游仙梦里人,  
残星几点已西沉。  
羲和骏马鬃如火,  
红到苏丹塔上云。  
(黄克荪译)  
3)对应式译法:即译诗的形式与原作有一定的对应关  
系,这里可以有三种情况:  
i)译文诗行中的字数与原作诗行中的音节数相应,即  
限定译文诗行字数的译法,例如限定每行诗由十个字构成  
(当然也可以由十一或十二等相近的字数构成):  
醒来!太阳驱散面前星宿,  
星群从夜域中纷纷逃走。  
它撵跑裹挟星湍的黑夜,  
一道光,把苏丹塔楼刺透。  
(柏丽译)  
ii)“以顿代步”的译法,即要求译文诗行中的顿数与原  
作诗行中的音步数相合,而不要求译文诗行中的字数与原作  
诗行中的音节数相应,例如:  
醒来吧,太阳已经从黑夜的田园  
把满天的星驱赶得纷纷逃散,  
把夜色也连同星星赶离了天际,  
阳光的箭已射中苏丹塔尖。  
(黄杲炘译)  
iii)兼顾译诗诗行顿数与字数的译法。这实际上是上两  
种译法结合的产物,即让译诗诗行的顿数与字数分别与原作  
的音步数与音节数相同和相应,例如本书正文中译作:  
醒醒吧!太阳已把满天的星斗  
赶得纷纷飞离了黑夜的田畴,  
叫夜色也随同星星逃出天庭,  
阳光之箭已射上苏丹的塔楼。  
(黄杲炘译)  
看来,要将一首外国诗译成汉语,就不外乎这几种方  
式。当然,即使用同一种方式,还可以有宽严的差别,有语  
言的差别等等,从而使结果大为不同。事实上,如果译诗的  
目的是为了自娱,为了传达自己在阅读原作时感受到的诗  
情,那么任凭怎么译也无所谓。因为用任何一种方式译,都  
可以译出好诗或坏诗,而且对译诗的形式与好坏人们也各有  
各的标准。有的人喜欢格律诗,有的人喜欢自由诗,有人看  
到五、七言诗歌就感到亲切,有的人看译诗先要看译者姓名  
……结果,对于同一首译诗,不同的人可以有截然相反的看  
法。所以我觉得,在目前没有公认的标准这一情况下,对译  
诗作比较要分两种情况:一种是在按同一种标准译出的诗之  
间进行比较;另一种是在按不同标准译出的诗之间进行比  
较。当然前一种比较问题不大,而后一种比较则牵涉到各种  
译诗标准之间的比较。因为事实上,各种译诗标准的合理性  
和难易程度是不一样的。讨论译诗而不把这两点考虑进去,  
这种讨论自然很难全面。但可惜的是,尽管译诗至今在我国  
已有一百多年历史,尽管对译诗的评论时有所见,尽管译诗  
的各种标准——包括无标准,即把诗当散文,当小说译——  
之间差别极大,但尚未见到有谁来作这种比较。  
这方面的工作当然迟早有人来做,但晚做不如早做,所  
以我愿意以柔巴依为例子,来进行这方面的尝试。一方面是  
因为柔巴依译文众多,情况比较典型;另一方面是因为,我  
在译柔巴依时几乎实践过上面的各种译诗标准。  
这里,在对各种译诗标准的合理性作一比较前,我认为  
有一点是不言而喻的,那就是,诗歌翻译的目的,是尽可能  
全面而正确地复制原作的内容与形式,传达出原作中所含有  
的各种信息;而柔巴依的格律形式,既决定了这种诗体的节  
奏特性,也反映了这种诗歌的民族性与时代性,再说,各首  
柔巴依尽管内容不同,却可以编在一本集子中,正是因为它  
们具有柔巴依的共同格律。  
从这个角度,我们来看看以上这些译文所体现的各种译  
诗标准。  
1)自由—半自由译法  
i)自由的译法:从道理上讲,这种译法既然极其自由,  
应该说文字上可以曲尽原作的全部含义,但前面所引译文中  
还是没有把fromtheFieldofNight表达出来。然而这样的自  
由已使这首译诗丧失了柔巴依的一切特征,已不能称为柔巴  
依或鲁拜。一首短短的四行诗既可以译成五行,那么译成六  
行七行或二行三行也就未尝不可了。事实上,以现代汉语译  
诗,要译文的行数与原作一致并押上几个韵并非难事,如果  
对原作的形式连这一点尊重也没有,那么又怎能保证对原作  
内容的尽可能忠实呢?现在,有些人抱有诗不可译的观点。  
我担心,这样的译诗将为他们提供最方便的证据。  
ii)半自由译法:现在我国的译诗中这种译法似最为多  
见,至少比上面一种多得多。由于这种译法对诗行的长短不  
作什么限制,除了行数与韵式外,基本上无须考虑原作格  
律,因此在各种译诗标准中,方便程度仅次于上面的自由译  
法。这种译法最大的问题是:难以看出柔巴依与其它四行诗  
的区别,①因为在一般情况下单凭韵式不足以判断一首诗的  
格律,而半自由译法中,对韵式往往也是半自由的。  
2)自由-补偿式译法  
这种译法中最值得注意的,是以我国传统诗歌的五、七  
言形式来译诗(偶尔也有用四言的或词曲形式的)。 以前采  
用这种译法的人似乎较多,现在虽较少,但仍时有所见。采  
用这种译法的人往往深受传统文化的薰陶,多少养成了一点  
除却五言七言不是诗的欣赏习惯,另一方面又感到将格律诗  
译成非格律诗不尽合理,于是就拿现成的我国传统格律来作  
外国诗歌内容的载体。①当然,这种译诗容易上口,读起来  
或许多一些亲切感,但由于诗歌形式与民族文化的关系实在  
太密切了,因此我们很难想象一位口吟绝句译文的竟是穿西  
服、登革履、戴夹鼻眼镜的洋人。再说,五言、七言只是我  
国传统诗歌中的两种样式,而我们自己以这种形式写诗的人  
也越来越少了,为什么一定要以这种固定的形式去译形式千  
变万化的外国诗呢?事实上,这样的译诗虽很辛苦,却有三  
个问题很难解决。一是这种形式较短小,句型变化有限,较  
难适应原作中那种与口语差别并不是太大而结构却可以很复  
杂的语言。就以第一首柔巴依来说,原作是一听就可以明白  
的,但译成绝句后听得明白吗?二是在译长诗上有问题。因  
为译成五、七言后,节奏变化不多,一碰到译长诗,这种节  
奏就显得单调而使人读不下去——也许正是这种原因,我国  
的五、七言长诗极少,远不如英语诗中多见。三是在五、七  
言的模式中往往难以装进五花八门的外国诗内容,这就势必  
影响到对译文的忠实。这里,我们不妨以另一种七言译文来  
与上一种七言译文比较:  
日逐星飞出大荒,  
廓清夜域靖天疆。  
苏丹殿塔谁能刺?  
醒!看!初阳一道光!  
(柏丽译)  
这样两首译诗中如果没有“苏丹”两字,谁能想到其原  
作竟是同一首诗?另外,原作中一些重要的词,在两种译文  
中都出现的只有“醒”、“星”、“塔”三字。可见,这类译诗  
中创作的成分很大。再如前面一首译诗中,只用到原作中  
Wake,Scatter’dstars,thesunstrikessultan’sturret几个词,  
就是说,译诗是凭“醒吧!星已残,日照苏丹塔”这点内容  
“化”出来的。这自然很难传达出原作的“具体”内容。  
3)对应式译法  
如果说上面两类是“定性”翻译,那么这里就是“定  
量”翻译,即要求译诗诗行的长度与原作诗行的长度有一定  
的对应关系。总的来说,这种要求比上述两类合理,因为诗  
行的长度说到底是一个“量”的问题(这一点在一些诗歌用  
语中表现得很清楚,例如:foot,metre,measure等),但在  
具体做法上却有三种情形:  
i) 限定字数的译法①,即根据原作每行为十个音节,译  
者可按需要,限定译文诗行的字数为十个字、十一个字或十  
二个字等,例如上面柏丽的译文中,每诗为十个字,而朱湘  
译的“鲁拜”中,每行是十一个字(可惜只译了十五首)。  
然而,这种译法常忽视一个问题,即原作的十个音节是  
构成五个音步的,而由于音步是决定诗歌节奏的,所以实际  
上比音节数更为重要,例如一首五音步的诗,其诗行都是五  
音步,但未必都是十个音节,其中可以有所变动。因此,只  
考虑译文诗行的字数而不考虑其顿数就存在着一定的缺陷。  
例如前面那首每行十个字的译诗中,节奏情况如下:  
醒来!/太阳/驱散/面前/星宿,  
星群/从夜域中/纷纷/逃走,  
他撵跑/裹挟/星湍的/黑夜,  
一道光/把苏丹/塔楼/刺透。  
可以看出,这些诗行含五顿或四顿不一。我们再举一首  
限定每行十一字的,但由于这位译者未译第一首,且他的译  
文似按菲译第一版译出,原文就与第四版相差较大,所以只  
能选一首第一版文字与第四版文字最为接近的,即第四版的  
第96首(第一版的第72首):  
带上/玫瑰,/唉,/春天/一去/不回!  
少年/这书卷,/虽是/含蕴/芳菲,  
也要/关起!/夜莺/歌咏在/枝上,  
哪知道/她何处来,/去的,/有谁?  
可以看出,诗行中含四到六顿不等。  
ii)“以顿代步”的译法:看来,这种由孙大雨、卞之琳  
提出并身体力行的译法比较合理,因为它按原作诗行中的音  
步数来确定译诗诗行中的顿数(或称音组、拍、拍子等)。  
这样,译诗的节奏才可能与原作的相应,并由此反映出原作  
中千变万化的格律以及格律所体现的诗歌的民族性、时代  
性、诗人风格、诗与诗之间的历史渊源等等。而事实也证  
明,汉语中的“顿”与英语中的“音步”(特别是两音节音  
步)容量差不多,①也正因如此,译诗诗行的字数可与原作  
诗行的音节数差不多。  
所以我认为,任何一位不甘心把原作形式随意抛弃的译  
者,都有必要研究这种译诗要求。单凭笼统地说一句“在译  
诗中如何反映原作形式这一问题上,至今尚无统一意见”之  
类的话,恐难以心安理得地置原作的格律于不顾。因为诗歌  
格律毕竟是诗的重要组成部分,而这种译法也毕竟为比较合  
理地反映原作格律提供了一种切实可行的办法。  
如果说“以顿代步”的译法还有什么遗憾的话,我想,  
唯一的遗憾是没有照应到原作诗行中往往有一定规律的音节  
数。汉语中,构成一顿的字数可以是二、三字,也可以是  
一、四字,因此同样是五顿的诗行,字数却常有差异,甚  
至会相差较大。而我国的译诗读者既不熟悉原作的格律,也  
未必知道译者“以顿代步”的用心,结果看了参差不齐的诗  
行,也许仍以为是一首半自由译诗,而未体会到这是一首格  
律很严的译诗。这就非常可惜,于是就有了下面的译法。  
iii)兼顾顿数与字数的译法:在译诗中,我既用过限定  
字数的译法,也用过“以顿代步”的译法,结果发现,在这  
种译诗的基础上只要再加把劲,再推进一步,就有可能使译  
诗做到既有顿数要求,又有字数要求,同原作中既有音步数  
要求,又有音节数要求一样。而这也就是本诗集中所用的译  
诗要求。  
当然,挑剔一点的话,拙译的这种柔巴依在格律上还有  
一不足之处,即每行诗是构成五顿的十二个字,而在原作  
中,每行诗是构成五个音步的十个音节,用十二个字译十个  
音节并不完全相当(所以只能说“相应”)。  
当然,这问题可由下面这种译法解决:  
醒醒!太阳已把满天星斗,  
赶得纷纷飞出夜的田畴,  
叫夜随同星星逃出天空,  
阳光之箭射上苏丹塔楼。  
这样,每行诗都是十字五顿,完全符合原作的格律。但  
我没有按这种要求译《柔巴依集》。因为按此要求译诗,回  
旋余地极小,译出的诗也往往比较局促,不易安排现代汉语  
中不少的三字顿与四字顿(因为,如果要维持十字五顿,那  
么诗行中每用一个三字顿或四字顿,就必须安排一个或两个  
一字顿)。所以要按这要求译诗是相当困难的,但问题还不  
仅如此。由于汉语中多的是两字顿,按这种要求译出的诗绝  
大多数将纯以两字顿构成,这样的诗行一多,读起来就不免  
有单调平板之感(英语中虽自始至终由两音节构成一音步,  
却不会产生这种感觉,因为英语的文字不是一音节一字,字  
的音节数变化多端,因此诗歌的文字有如旋律,而以轻重安  
排的音节有如相伴的节奏)。但如果以构成五顿的十二字建  
行,那么不仅在表达原作意义上有较大余地,而且诗行中各  
种顿的排列组合也远为丰富多彩,从而使整个译文的节奏读  
来更舒展流畅,变化多姿。再说,在上述例子中,十二字五  
顿与十字五顿的译诗相比,只是多了 “吧、的、了、色、  
色、也、已、的”这样八个字,其中大多是虚词,它们一方  
面像润滑剂,使诗行读来流畅,另一方面,那些在词尾的虚  
词,如“的、了”等等,在阅读时一带而过,犹如英语词尾  
不计音节的-d或-l。  
从上面对菲氏柔巴依的各种译法所作的讨论,可以看  
出,尽管在怎样译外国格律诗这点上作法不一,但总的趋势  
似乎是“定性翻译”向“定量翻译”过渡。这是因为,一方  
面随着对外国诗歌的了解越来越深入,人们越来越不满足于  
不反映原作形式的翻译,而要尽可能传达出原作内容与形式  
中所包含的一切信息(也有人称这种翻译为全息翻译)。另  
一方面,随着译诗实践的增多,人们逐渐发现汉语的潜力,  
看到用汉语译诗,确实有可能在内容与形式两方面都使译文  
忠实于原作。也许正因为如此,在译诗这一文学翻译的高难  
领域,会有种种不同的尝试并提出在内容与形式两方面忠实  
于原作的要求。  
上面,我们把诗歌翻译分为“定性翻译”与“定量翻  
译”,我想,我们似乎也同样能把它们分别称为“感性翻译”  
与“理性翻译”吧。特别是,如果我们把诗歌中的格律视为  
一种理性因素,视为对诗歌中那些感性成分进行制约的因  
素,那么这样的说法更应当是顺理成章的。  
本译作的存在理由  
菲译《柔巴依集》既然有这样多的汉语译本,我自然不  
希望拙译被淘汰出局。为此我想谈谈拙译存在的理由。要谈  
这个问题,通常的作法往往是举出一些译诗来,对某些章句  
进行分析比较,然后得出结论。当然这样做也未尝不可,但  
我常感到这种作法往往带有片面性和倾向性,何况拿现在的  
译文同几十年前的译文比较,事实上也并不公正。因此我决  
定避免这种寻章摘句式的分析比较,而采用平时不常见到的  
“宏观式”的评价。  
我感到,宏观地来看,拙译有三方面的意义:  
1)在英汉翻译中为“柔巴依”正名。自从郭沫若按菲译第  
四版全文译出并定名为《鲁拜集》以来,很多译者都采用这  
一译名,甚至词典上也如此。这非常自然,因为郭乃一代名  
人,《鲁拜集》也一代名译,不仅是菲氏译本的第一个完整  
中译本,而且可能是我国译出的第一部完整的抒情诗集,同  
时,它在以自由诗译格律诗方面、冲破我国传统诗律方面都  
起过重大作用,①影响之大自不待言。何况,以“鲁拜”译  
英语的Ruba‘i确实也很合适。②  
但这一切改变不了一个事实,即Ruba‘i这种诗体不仅  
波斯古代许多著名诗人都使用过,而且也是我国维吾尔族、  
乌兹别克族、哈萨克族等民族文学中的传统诗歌形式,而且  
在我国早已有了约定俗成的译名——柔巴依。  
我于1980年为拙译定稿时已经明白,Ruba‘i这种诗体  
就是我国的柔巴依,而且从维吾尔族诗人克里木·霍加对柔  
巴依的解释中,更发现两者的特点是一致的。于是我决定不  
用“绝句”或“鲁拜”这些译名,也不自搞一套另立新名,  
而直接以“柔巴依”为名。我觉得这样做是合理的。因为翻  
译的目的是介绍外国文学;而在介绍外国文学时,如果发现  
某一作品与我国的某一作品存在渊源关系,那不仅令人高  
兴,而且应当把这种关系告知读者。而将Ruba‘i译成柔巴  
依后,正好让人看出,存在于英国文学及世界文学中的著名的  
Ruba‘i同我国柔巴依的关系,看出它们之间的渊源。  
坦率地说,尽管我当初几乎已完全断定Ruba‘i就是柔  
巴依,但我毕竟没有十分确凿的材料来证明这一点。说起来  
也巧,在拙译《柔巴依集》出版后,接连发生了这样几件  
事:①  
i)据作家王蒙说,他七十年代在新疆“干校”时,接  
触到乌兹别克文的柔巴依手抄本,因乌孜别克文与维吾尔文  
相近,所以他能阅读。其“格律之严格与比喻之奇特令我叫  
绝”。作为例子,他写给我这样三首:  
我们是世界的心愿和果实,  
我们是智慧之目的黑眸子,  
若把偌大的宇宙视为指环,  
我们定是镶在上面的宝石。  
空闲的时间要多读快乐的书本,  
不要让忧郁的青草在心里生根,  
再干一杯吧,再饮一杯葡萄酒,  
哪怕是死亡的征兆已渐渐临近。  
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可兰经,  
有时我是异教徒,有时是穆斯林,  
生活在同一个蓝宝石般的天宇下,  
为什么要把人们分成不同的教群?  
尽管对这里的第二首诗王蒙也“曾戏译为‘五绝’”  
无事须寻欢,有生莫断肠,  
遣怀书共酒,何问寿与殇。  
但我从上面三首译诗看出,它们的韵式为aaba, 每行诗  
的长度在十二字左右,而每首诗中四行诗的长度几乎一致,  
这些也正是英译柔巴依的特点(但要是都“戏译”为五言,  
那就无从判断了)。  
ii)接着,在《诗刊》1984年第7期上,我读到赛福鼎  
写的10首柔巴依,由艾克拜尔从维文译出,各诗行都是十  
一个字(绝大多数构成5顿),例如其中的第一首是:  
莫要说人的生命永无止境,  
莫要说四季常春没有严冬;  
花蕾固然会在花丛中怒放,  
但是它最终也会枯萎凋零。  
看了这十首柔巴依,我感到已完全可以确认:Ruba‘i  
就是柔巴依。同时我也感到惊讶,从古代波斯的柔巴依到西  
欧乃至全世界的Ruba‘i,时间上相差近千年,地域上相距逾  
万里,但经过辗转翻译,居然仍能保持其一些固有的特色,  
使人一眼就能认出。这一方面固然证明其强大的生命力(这  
也说明,当今世界上为什么仍有很多东西方诗人以此形式写  
作),另一方面也清楚地表明,在诗歌翻译中保持或反映原  
作形式的重要性。  
但是有一点我感到奇怪,为什么这10首柔巴依的诗行  
都以十一字构成?我知道这必定有缘故,但这缘故是什么  
iii))1988年,张晖在湖南人民出版社推出了《柔巴依诗  
集》。这是他直接从波斯文译出并重新作了编排的集子,其  
前言丰富翔实,使我得益不少。其中特别提到,柔巴依这种  
诗体的“每一诗行的音节及重音都有严格规定,都须符合  
Lahulu-lagovāt-ala-balā1eh这一音韵”。我数了一下,正  
好是十一个音节。我终于明白,艾克拜尔的诗行为什么是十  
一个汉字。①  
张晖先生熟知英译本及波斯原作的悄况,他也采用“柔  
巴依”这一译名,表明他完全赞同Ruba‘i即柔巴依这一看  
法,而且他也采用每行十二个汉字的做法,并在其前言中作  
了说明。  
尽管用柔巴依译Ruba‘i完全正确,但我觉得,别人爱用  
什么译名是别人的事,而且,毕竟不是人人都知道Ruba‘i同  
柔巴依之间的这样一段渊源。我甚至觉得,让Ruba‘i在我国  
存在两种或两种以上的译名也好,因为英语Ruba‘i的汉译有  
的具有柔巴依的特点,有的没有这种特点,因此让译名上保持  
这种区别倒也是实事求是的做法(但当然应当说明)。  
然而遗憾的是,拙译的柔巴依常被冠以“鲁拜”之名,  
或被收在别人译的“鲁拜”之中。我不懂,为什么要用“鲁  
拜”来统一“柔巴依”?如果真要这样的“统一”,那么古往  
今来写柔巴依的外国诗人和我国少数民族诗人多着呢,难道  
把他们写的柔巴依也叫鲁拜?  
2)这是我国第一本按兼顾诗行顿数与字数这一要求从  
英语译出的诗集。①这既表明这种译诗要求虽然严格,但的  
确是切实可行的,也证明:英诗汉译中,汉语确实可以在忠  
实地反映原作内容的前提下,忠实地反映原作诗行的长短与  
韵式。不仅如此,由于汉语一字一音的特点,以这种译诗要  
求译出的诗排列整齐有序,其构成的图形就是对诗歌格律的  
明显提示,读者即使不了解英语诗格律,看到这样的译诗,  
自然也会注意到这是一首格律诗并从而了解这是一首什么样  
的格律诗。由于英语(恐怕其它语言也一样)诗歌的历史基  
本上是一部各种格律诗更迭交替的历史,既然汉语有这样的  
潜力,能把这种形式上的差别也译出来,那又何乐而不为  
呢?①  
事实上,在我们的白话诗中,早就有了兼顾诗行顿数与  
字数的实践,而且相当成功,例如闻一多的《死水》便是。  
下面请看该诗的第一节: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  
不如多扔些破铜烂铁,  
爽性泼你的剩菜残羹。  
很明显,这节整齐的诗中,每行的九字构成四顿。然  
而,尽管每行只要再加一个两字顿,并在第一行押个韵,就  
是一首地道的柔巴依,他的这种写诗要求却没有成为他的译  
诗要求。我们读他的《莪默伽亚谟之绝句》,可以看到他对  
郭译的热情赞扬和严厉批评,却见不到对这种半自由译诗的  
看法。再看本书注释中所录闻一多译的第19、90、99、100  
四诗的译文,可以发现,尽管他写的诗格律很严,但对译诗  
却“网开一面”,并不要求在形式上也忠于原作。  
文中,闻一多对郭译的第一首“鲁拜”的评价为:“很  
得法地淘汰了一些赘累的修辞,而出之以十分醒豁的文字,  
铿锵的音乐,毫不费力地把本来最难译的一首诗译得最圆  
满。”由此看来,他认为在译诗中略去原作内容也是可以的。  
当然,这样的译诗要求同现在的有所不同。然而这在早期译  
诗中应当说是正常的,因为对于汉语在译诗中是否能忠实的  
反映原作这一点,也有一个认识的过程。而现在,根据译诗  
前辈们的探索以及我自己的实践,我感到,兼顾诗行顿数与  
字数的做法,既能用于新诗创作,也同样能用于诗歌翻译,  
使译文的内容与形式忠实于原作的内容与形式。  
3)《柔巴依集》的出版,可说是新时期文学翻译事业开  
放的一个反映,是诗歌翻译繁荣的一个标志,证明了这样一  
个事实:前面即使已有名人的名译,也是可以重译并应该重  
译的,因为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翻译要求,而对于名著,不  
同的时代更应当有不同的译本。  
反观二十年代郭译《鲁拜集》问世以来的情况,可以看  
到对菲氏译本的翻译络绎不绝,几乎每一个十年中都有二三  
种新译出现。只是在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的三十多年间,大  
陆上无新译问世。然而,自从1982年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  
了拙译后,短短的六七年间,海峡两岸一下子出现了五种新  
译,且其中两种直接译自波斯文,可谓盛况空前。这确实从  
一个侧面反映了文学翻译在新时期的繁荣局面———特别是考  
虑到在我国这不是一本商业性很强的书。  
《柔巴依集》篇幅极小而魅力极大,连我这样一个本来  
与外国诗歌无缘的人,都在其吸引下改变了人生的道路,它  
对其他人的影响可想而知。我希望它的中译本将不断地出  
现,因为这是我国译诗事业兴旺发达的一个反映。  
最后,我要感谢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的副编审周欣女  
士。她在看到上海译文版的《柔巴依集》之后,力主把此书收  
入英汉对照的“一百丛书”,从而使我有机会对拙译再作了两  
次全面修订,而通过这两次修订更使我确信一点:诗歌翻译是  
可以无限修订的,而只有通过无限的修订,译诗才能无限地接  
近于原作。我希望,英汉对照的出版形式将有助于热心的读  
者发现问题,并像我那位年轻的天津读者一样向我提出。  
对这个修订本,我还有两点需要说明。一是初版时,我把  
波斯原作者的姓名译为“奥马尔·哈亚姆”。现在张晖等译者  
根据波斯文译为“欧玛尔·哈亚姆”。按“名从主人”的原则,我  
将拙译中的“奥马尔”改为“欧玛尔”。  
二是本书为“一百丛书”之一,正文按理只能收诗100首。  
然而,菲译的第三、四、五版均为101首,如硬是删掉一首就必  
然造成缺憾。因此本书稍稍破例,将101首全部收录。  
黄果炘  
1997年6月  
       --------------------------------------------------------------------------------  作者简介:     
译者简介  
黄杲炘 1980年开始出版译诗集。主要译作有  
《柔巴依集》、《华兹华斯抒情诗选》、《丁尼生诗  
选》。司各特的《末代行吟诗人之歌》、乔叟的《坎  
特伯雷故事》、《英国抒情诗选》、《美国抒情诗选》  
《英美爱情诗萃》 《英国抒情诗100首》、《美国  
抒情诗100首》、《英语爱情诗100首》(均为英汉对  
照 内容与前三者不同) 高尔斯华绥的《殷红的花  
朵》、笛福的《鲁滨逊历险记》(上下两部)、《伊  
索寓言》、《拉封丹寓言》(16卷)。著有论文集  
《从柔巴依到坎特伯雷》 讨论诗的可译性和如何忠  
实地翻译格律诗。  
       --------------------------------------------------------------------------------  请读片断:     
醒醒吧!太阳已把满天的星斗  
赶得纷纷飞离了黑夜的田畴,  
叫夜色也随同星星逃出天庭;  
阳光之箭已射上苏丹的塔楼。  
在虚假黎明的幻影消失之前,  
酒店里仿佛有谁在高声呼喊:  
“神殿里的一切都已准备齐全,  
殿外礼拜者为何睁不开睡眼?”  
       --------------------------------------------------------------------------------  编辑说明:     
出版说明  
英汉对照“一百丛书”原由商务印书馆  
(香港)有限公司在香港出版。为了满足内  
地读者学习英语和欣赏世界名著的需要,我  
公司同商务印书馆(香港)有限公司达成合  
作出版协议,将这套丛书的香港版翻印出版  
发行。同时本公司亦在内地直接为“一百丛  
书”组稿。本书即系本公司自行组稿的一  
种,特此说明。  
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  
1997年     
  非常感谢!要是这目录按出版时间的顺序索引,就更好了:)
  汉语李尔克先生  鲁拜集的英文版及相关专书已不能用汗牛充栋来形容了,浩荡大平洋的相关专书我没喝过几口,勉强凑出这个书名供您参考,   Rubaiyat of Omar Khayyam   Le Gallienne, Richard (A Paraphrase From Several Literal translations by)  PUBLISHED: New York: John Lanethe Bodley Head. 1897. Limited/Numbered Edition   *Le Gallienne, Richar是诗人,翻译Rubaiyat在Edwards Fitzald之后,有相当多的人认为Le Gallienne, Richar的译本在老费之上。    白马寺先生  您能敲几首柏丽版的译文贴上来吗?要白话文的那种,谢谢!  给您个建议,一天黄克孙一天柏丽您我轮流敲敲贴贴,如何?  我估计3个月就能竣工 :)    肖毛先生  翘首等待您的郭沫若--浮士德扫校文本啊!!  我在超星那儿也下了些书,约200多GB之谱,截至目前还拨空整理中,究竟有没有下过闻一多先生的书,我还得查。  
  借问各位仁兄觉得哪个版本最好?
  ◎孙毓棠,《鲁拜集》韵体译本,1939年全部刊于上海《西洋文学月刊》       我手上的是这个版本,台湾版,没读过别的版本,所以还觉得不错。
  翘首等待您的郭沫若--浮士德扫校文本啊!!  ----  我下载的闻一多都是古籍编,可惜,没有那篇。浮士德?很抱歉,歌德的任何作品我几乎都没有,因为我不喜欢他的东西:)
  白马寺先生    您能敲几首柏丽版的译文贴上来吗?要白话文的那种,谢谢!    给您个建议,一天黄克孙一天柏丽您我轮流敲敲贴贴,如何?    我估计3个月就能竣工 :)  ————————————————————————————  形兄的建议好,试试吧,就当是再精读一遍了。
  《郭沫若全集》共38卷,好个著作等身,似乎没有必要……超星有但不全——去年才出全  《闻一多全集》共12卷,超星有  《李霁野全集》据说是出版,超星没有    如果王蒙译“鲁拜”,我一定要买的,尽管王蒙……    关于“浮士德”:一,歌德的诗歌未见得好到哪里——郭沫若还曾经被命名伟大的诗人呢;二,汉译本未有朱生豪那样的经典文本,不看也罢;三,英译本同样不可信,Dasha不复多言(对待鲁拜集亦然)。    形声字老兄莫不如弄些“形声字”让我们大家读读,功德无量啊。1949年后,尤其是所谓“朦胧诗”开始,对汉语音韵的“反叛”大抵是这些“诗人”汉语功力太浅(恐怕《声律启蒙》也没有背过,更遑论“韵府”),难道“音韵”就那么对“伟大的文学作品”具有“杀伤力”吗?皇皇汉赋真的就那么一无是处吗(五年前Dasha蓦然发现汉赋是伟大的,难以企及难以逾越的)?贾谊的“过秦”读来不是满口生香、荡气回肠吗?
  作者:江慎 回复日期: 22:31:57     ◎孙毓棠,《鲁拜集》韵体译本,1939年全部刊于上海《西洋文学月刊》       我手上的是这个版本,台湾版,没读过别的版本,所以还觉得不错。  ———————————————————————  江兄,可否把孙译本慢慢敲上来。     
  白马寺兄  《鲁拜集》就百来首,大家就手上译本逐一敲上来,绝对花不了多少时间,一来互补无有,二来免得亡佚的译本逐渐泯殁人间,让诸多译者的心血给辜负了,这怎幺算也是件善事。  不过白马寺兄,我明显占便宜了,因为黄克孙译文是七言绝句体,平均每首约28字,一笑。    汉语李尔克先生  原来《郭沫若全集》超星有但不全,  难怪我下的《郭沫若全集》文学篇里没见着《鲁拜集》,不过幸亏这阵子一直在这边闲逛,碰巧肖毛先生这般的好人有一些,默默慨然的付出,才见到了素昧平生的郭沫若《鲁拜集》译本,诚人生大乐也!!  老费的《鲁拜集》早已列入英国文学选集供奉了,读他的版本或汉语再译本不能说毫无价值,您提出”要吗就直接读波斯原文或直译本”,在此不能适用,这好比说,潜心佛学的人,固然要去看第一手的梵文的资料或其直译版,但中国佛学的东西与能偏废撇开不读吗?  至于形声字的研究,慢慢来吧!
  形声字:请不必谦虚,这种谈版本的帖子,给人助益颇大,而且可以由各位高手不断增补完善。
  先贴刘柏丽译第一首:    〔七绝〕日逐星飞出大荒,  
廓清夜域靖天疆。  
苏丹殿塔谁能刺?  
醒!看!初阳一道光!  〔语体〕醒来!太阳驱散面前星宿,  
星群从夜域中纷纷飞走。  
他撵跑裹挟星湍的黑夜,  
一道光,把苏丹塔楼刺透。
  排好的版贴上去,不知怎么就变了。应是:每首的第三行空一格。
  〔刘译第二首〕  〔七绝〕  幻影虚熹一闪临,  似闻逆旅喊声频:  
“神坛礼拜安排妥,  寺外鼾盹岂穆民?”  〔语体〕  “假黎明”的幻影消逝以前,  从旅舍中发出喊声震天:  
“整个清真寺已安排就绪,  礼拜者怎瞌睡在门外边?”
  〔刘译第三首〕  〔七绝〕  门外羁人竞叩关,  鸡鸣逆旅夜初阑:  
“君知作客时无几,  一别今生恐不还。”  〔语体〕  旅舍鸡鸣,旅人门外徘徊;  “开门!开门!”他们高喊、紧催:  
“我们只能在这呆一小会,  一旦离开,可能再不返回!”
  白马寺兄  咱们就这么一路玩到春暖花开。 :
)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鲁拜集
奥玛珈音原著
费氏结楼英译  黄克孙衍译  *根据费氏结楼(E. FitzGerald) 第五英译本,旁参费氏一及其它散文英译本。    1  醒醒游仙梦里人,  残星几点已西沉。  羲和骏马鬃如火,  红到苏丹塔上云。     2  一抹朝墩染四埵,  隔门客舍语依稀 :  『生涯莫放金尊懒,  人易凋零酒易晞』。    3  晨鸡一唱起南柯,  门外羁人击节歌:  『大地苍天原逆旅,  忽忽客岁已无多』。  
  Sorry, No. 2
Line3 is   『生涯莫放金尊嬾,
  鲁拜集 奥玛珈音原著 费氏结楼英译    黄克孙衍译    *根据费氏结楼(E. FitzGerald) 第五英译本,旁参费氏一及其它散文英译本    4  東風吹醒夢中人,  碧野平蕪物又新。  摩世手伸千樹白,  耶穌氣吐一山春。    註:  摩世(Moses)。可蘭經雲摩西手白如雪,故惜喻白花。  耶穌(Jesus)。據回教傳說,耶穌氣息,能撫癒創傷。    5  沉沉消息七環杯,  伊覽芳華盡劫灰。  唯有野花紅似昔,  年年爭向水邊開。    註:  七環杯。古波斯王Jamshyd有七環杯,以象七天、七星、七海。懷中常盛不死藥。  伊覽(Iram)。古波斯名城,現已埋沒土下。    6  繞樑音絕歌人渺,  猶有啼鵑格調高。  酒酒連聲玫瑰酒,  欲將雙頰染櫻桃。    註
歌人。指古波斯名歌者David    7  春火珠江酒裹天,  心中塊壘碎尊前。  白駒此去無多路,  歲月無情已著鞭。    8  不問清瓢輿渴瓢,  不分寒食輿花朝。  酒泉歲月涓涓盡,  楓樹生涯葉葉飄。  
  4   Now the New Year reviving old Desires,   The thoughtful Soul to Solitude retires,  
Where the WHITE HAND OF MOSES on the Bough   Puts out, and Jesus from the Ground suspires.      4黄杲炘 译  新岁使旧时的愿望焕发生气,  沈思的性灵退到孤寂中隐匿——  摩西的素手缀满那里的枝头,**  耶稣在那里的地上发出叹息。***     4郭沫若 译  新春苏活着旧时的希望,  使沉思的灵魂告了退藏,  退到那树枝上露出“摩西的白手”,①  耶稣从地底叹息的地方    █形声字读后批:黄克孙衍译为”摩世手伸千树白,耶稣气吐一山春。”,完整传达了原诗的韵味与意旨,而黄杲炘,郭沫若的译本在这儿,明显逊色三分。  
  果然名不虚传,“字字含香”。
  有劳各位,在此说一声多谢了。:))
  刘柏丽译《怒湃译草》第四首  〔七绝〕  智者高人退隐居,  新春旧欲却苏舒。  
摩西抚树花如雪,  墓底耶稣苦叹吁。  〔语体〕  新春使古老的情欲跃起,  睿智哲人却退隐荒郊地。  
这儿,摩西抚树,花繁如雪,  耶稣也从地底太息、呵气。
  黄克孙衍译为”摩世手伸千树白,耶稣气吐一山春。”,  -----------    的确,这一首,黄先生翻译得很棒,郭的这首译文,岂止逊色而已,  简直莫名其妙.
  刘柏丽译《怒湃译草》第五首  〔七绝〕阆苑沙封万木夷,  
七杯圣盏解人稀。  
葡藤剩一红晶炯,  
照射千园卉满畦!  〔语体〕“伊冉御园”早葬狂沙浩荡,  
七环圣杯,谁也不知去向。  
葡藤只要仍闪一粒红晶,  
宝气珠光也使百园花放!
  魯拜集 奧瑪珈音原著
黃克孫衍譯    9  聞道新紅又吐葩,  昨宵玫瑰落誰家。  瀟瀟風信瀟瀟雨,  帶得花來又葬花。    10  汨羅江水傷心碧,  銅雀台花寂寞紅。  醉眼只宜看白日,  幹卿底事哭英雄。    11  午蕪攜手看黃沙,  牧草青青瀚海涯。  白屋朱袍渾不認,  羲皇榻上是吾家。    12  一簞疏食一壺漿,  一卷詩書樹下涼。  卿為阿儂歌瀚海,  茫茫瀚海即天堂。    13  三生事業盡朦朧,  一世浮華總落空。  今日有錢須買醉,  鼓聲山外任隆隆。    註
歌聲 喻遙遠渺茫事。  14  玫瑰周遭向我開,  嫣然淺笑更低徊:  看儂一解柔絲蕾,  紅向千園萬圃來。』    15  一杯濁酒無餘恨,  死去誰憐金玉櫬。  但見明珠出土來,  淒涼白骨無人問。    16  富貴富年想石崇,  銀鞍金絡氣如虹。  可憐雪落平沙裡,  曾幾何時日又中。
  黄克孙或郭沫若的译本谁有啊?  我找这个已经N年了,一直找不到。
  《李霁野全集》不知出版了没有?急!!望知情者告知!!谢谢了
  叩候形声字和汉语里尔克二位学兄!  楼上各位书友均此:)
  最近出差几天,回来见形兄又贴了好几首,有点跟不上了,还是慢慢来吧。  先报告个信息,最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了一本《鲁拜集》英汉对照的“插图珍藏本”,收入郭沫若的译文,很不错,而且收了菲氏的“原序”,不过没有翻译。定价20元。
  白马寺兄  您别着急,现在还只是秋天,我早说要一路玩到春暖花开,就这样隔几天顶一次帖,运气好的话让同道瞧见了,搞不好还会有人加入献出其它的译本,否则生也有涯,您我怎生搜集得完。  顺便说一下,黄版全部OCR上贴完后,我会再校对一遍,贴出完整的译槁,所以请各位别急着收存入硬盘。    顺便谢谢  注注老大的莅临,及ernie,坚白鸣,肖毛,汉语里尔克等等诸兄的垂爱。  
  白马寺,形声字二兄,不着急,随兴所敲,颇具晋人风味,如此方对的上莪先生的脾气.^_^
  刘柏丽译《怒湃译草》第六首  〔七绝〕  土掩泥封大卫唇,  夜莺梵语却通神:  
“速传红酒浇玫瑰,  惨白花颜立泛春!”  〔语体〕  大卫王的歌唇久被土封,  夜莺却用英雄梵语高哢;  
向玫瑰唉:“只要浇些红酒,  惨白花颜也能再返肉红!”
  刘柏丽译《怒湃译草》第七首  〔七绝〕  春火燃堆,酌满杯!  严冬缞绖爝成灰!  
“时间之鸟”行程短,  正鼓毛衣背我飞!  〔语体〕  来吧!请将酒盏注满春醅!  严冬忏悔之袍,扔入火堆!  
“时间之鸟”旅程屈指可数,  它已在拍翅,它正在远飞!
  刘柏丽译《怒湃译草》第八首  〔七绝〕  尼沙浦或巴比伦,  酸醨甜酒各盈樽。  
“生之红酒”涓涓滴,  “命的青枝”叶叶沦。  〔语体〕  不论尼沙浦尔或巴比伦,  不管杯中是苦涩或甘醇。  
生命红酒一滴滴在渗漏,  生活绿叶一片片在飘沦。
  怎么没反应?有兴趣的不妨谈谈自己对不同译本的看法,观点偏激一点也无妨。
  是啊,就我们两傻子一般顶来顶去,乏味!!
  继续贴:    刘柏丽译《怒湃译草》第九首  〔七绝〕  千花绽出一清晨,  昨日蔷薇却不存。  
初夏飞光催百卉,  亦送诸王入墓门!  〔语体〕  每个黎明带来玫瑰千树,  问昨日鲜花却残存何处?  
初夏韶光送来玫瑰盛开,  可也敢把历代雄王摄去。
  刘柏丽译《怒湃译草》第十首  〔七绝〕  王侯一任化风霾,  帝力于吾何有哉?  
力士狂神凭怒吼,  长筵盛宴任安排!  〔语体〕  流光摄走帝王与我何干?  请便!凯可巴、凯霍鲁斯王!  
任大力神父子尽情叫嚷,  任海丁姆传呼晚宴,何妨?
  白马兄快贴,形声字早就猴急了!    另,补形声字的书目:  朱湘选译《鲁拜集》载洪振国整理加注《朱湘译诗集》(湖南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P13-18,“诗苑译林”丛书之一,)。此书“吵醒”有存,下载地址:/html/43/.htm  这几页我也转成了PDF档,无法阅读“吵醒”的,发“姨妹儿”给我:
      王蒙说:“郭译显然是根据英译本进行的,但奇怪的是,我接触过并部分地抄录过的乌兹贝克文译本与英译本根本无法相参照,二者有某些相似的情绪、意象和比喻,却找不到一句相通。”
  作者:汉语里尔克 回复日期: 19:42:34 
    白马兄快贴,形声字早就猴急了!        另,补形声字的书目:    朱湘选译《鲁拜集》载洪振国整理加注《朱湘译诗集》(湖南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P13-18,“诗苑译林”丛书之一,)。此书“吵醒”有存,下载地址:/html/43/.htm    这几页我也转成了PDF档,无法阅读“吵醒”的,发“姨妹儿”给我: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很快就会贴上的。  汉语兄何不将朱译也贴出来?
  此前我看过一本,忘了版本了,但当时看的时候觉得很好。
  再贴两首  11  〔七绝〕  左经耕播右沙侵,  绿带居中牧草茵。   奴隶、苏丹分界泯,  马模德帝永无祲。  〔语体〕  居中是刚种牧草的绿径,  把耕地和沙漠两下分清。  
苏丹、奴隶的区别全消泯,  宝座上马模德万古长宁!  12  〔七绝〕  一曲新诗酒一杯,  面包一卷树荫隈。   荒原顿变天堂样,  有汝酣歌展我眉。  〔语体〕  树荫下,我捧读诗歌一篇,  旁有红酒一瓶,面包一卷。   只要有你伴我旷野欢歌,  啊!旷野便成了乐园伊甸!
  13  [七绝]  或迷尘世逐荣华,  或盼先知乐土加。   宁取现金摒债券,  远方殡鼓任喧哗。  [语体]  有人追求今世声誉荣光,  有人太息穆圣说的天堂。   啊!债券去他的!现金,抓住!  管什么丧葬鼓声响远方!
  14  [七绝]  周遭玫瑰怒缤纷,  四处吹香笑语殷。   撑破锦囊绦繐散,  琼瑰乱掷满园春。  [语体]  看我们四周,玫瑰正盛开,  她笑着把香气吹满世界:  “我把香囊绣带突然撕坏,  把其中珍宝向满园抛甩!”  15  [七绝]  挥金如雨——命归阴,  难舍善财——入土堙。   谁掘泉壤摸朽骨?  腐骸何至变黄金?  [语体]  有人拼命撙节金屑半星,  有人挥金如土,掷付轻风。   天下哪有尸骸化为金石?  谁会开茔掘墓,视骨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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