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的最黑洞里面到底是什么长了像破了小洞的白东西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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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答案(0)喉咙两侧那里长了白色半个大米粒的东西,
喉咙两侧那里长了白色半个大米粒的东西,
基本信息:女&&32岁
发病时间:不清楚
病情描述及疑问:喉咙两侧那里长了白色半个大米粒的东西,把它抠出来还很臭口腔二侧还有二个小洞,白色的东西就长在那里,抠出来后几天还长出来,这是什么病啊,应该怎么治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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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长:结膜炎,近视,鼻炎,牙周炎,阴道炎,前列腺炎,阳痿,早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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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生殖专科医院&&&全科
建议:你好,如果的确是从喉咙里咳出来的,这大部分来自扁桃体的腺窝。正常人的扁桃体表面有十到二十个腺窝开口,这个开口有腺管通到扁桃体实质内。如果这个开口比较大,就很容易隐藏食物的残渣等,时间久了,食物残渣在里面发生腐败所以发出一股臭味来。有的人张开嘴巴就可以看到在扁桃体表面有这种白色的残渣。这也是有些人有口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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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就是真没什么感觉
希望他不要改变主意,不要偶尔“冷漠地出现”、“冷漠地看着我”、“冷漠地跟我说话”。很可怕。希望他是真的放弃,彻彻底底地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不见。让我不必再有负罪感、恐惧感和些微恶心感。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去吧。不好好过也没关系,总之别再以任何方式在我的眼前晃悠了。
人人网屏蔽了他跟他女友好几个月,还假想那个女的肯定特别犯贱地跟那个男的一起讲我的坏话。当然,真正犯贱的是当年绿茶心的自己。
《会呼吸的痛》
不谈经历只说感觉。某曾喜欢我的男生上大学后突然有一天跟我说他有女朋友了让我祝福他,前两天才若有若无的跟我玩暧昧来着。第一反应:逗我?真的假的?第二反应:略失落。第三反应:有点解脱。然后我热情的祝福了他。之后基本没有了联系,表示现在过得滋润的很,除了少了个备胎。PS.他女朋友长得不是很好看,笑~
感觉其实是会分人的。有的人你是真的不喜欢,有的人你是有过喜欢的感觉的。不过拿那句老掉牙的话来解释,没有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对于不喜欢的人,他不喜欢你了就不喜欢了,可能你还会想果然他还是会遇见新的人,喜欢上别人呐。对于喜欢的人呢。。。会后悔啊,因为你知道你以后再难有那么一个人对你那么的单纯而用心了,你会怀念他的一些神情,会把现在身边的男孩子和他比较,越比较其实越伤心,因为你会发现他们都比不上他啊!这时候就开始锤自己了。。。其实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感情的事,别说谁没有努力过,只是我们不同的经历,总让我们在一些事上懵懂,一些事上老成。不过不管是追求者还是被追者,还是坦然一点吧。都不打扰的状态是最好的,虽然会有惋惜,不过彼此也应该会是最希望对方幸福的人吧。
少了一些罪过。松了一口气。
如果追了那么多年还不在一起,那就是不喜欢你。如果这么多年了也没拉黑你,那就是不讨厌你。也许你想和她成为恋人想了很多年,她却想和你成为朋友想了很多年。当你放弃时,她会很开心你们终于能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没有当初你追她时带给她的那些心理压力,作为朋友更容易相处。不能算一种解脱,更多的应该是欣慰。要知道如果这个妹子很善良的话,你对她好,她心里肯定会草鸡过意不去的~即使想尽她所能回报你,对她来说也是个大大的心里负担~觉得老是欠着你什么~成为朋友以后说不定你们之间的谈话会更轻松更自由~
感觉终于解脱了,不用有那么深的罪恶感了
参考《人性的枷锁》里的米尔德丽德。高能预警:特别长(当然大部分是原文),没时间看的可以看黑体字—————————————————分割线————————————————————主人公菲利普在学医期间在一家点心店结识了在这家点心店做女招待的米尔德丽德她五官生得小巧端正,蓝蓝的眼睛,低而宽阔的前额(莱顿勋爵、阿尔马·泰德默以及其他不计其数的维多利亚女王时代的画家,都硬要世人相信这种低而宽阔的前额乃是一种典型的希腊美),头发看上去长得很密,经过精心疏理,有意让一缕缕青丝耷拉在前额上。这就是所谓的"亚历山大刘海"。她患有严重的贫血症,薄薄的嘴唇显得很苍白,细嫩的皮肤微微发青,就连脸颊上也不见一丝儿血色,一口洁白的细牙倒挺漂亮。不论干什么,她都小心翼翼的,唯恐糟踏了那双又瘦又白的纤手。伺候客人时,总挂着一脸不耐烦的神色。虽然米尔德丽德对菲利普很冷淡,菲利普说再不去她店里了,却对她念念不忘菲利普怎么也没法把她忘了。对自己的愚蠢行为,他觉得又气又好笑:堂堂男子汉竟为了那么几句话而同个患贫血症的女招待斤斤计较起来,说来岂不荒唐,可他就是想不开,像是蒙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似的。其实就算它是件丢人的事吧,也只有邓斯福德一个人知道,而且他肯定早给忘了。可菲利普觉得,自己一天不洗刷掉这层耻辱,心里就一天得不到安宁。他左思右想,不知该如何办才好。最后他打定主意,以后每天都要上那点心店去。他显然已给她落了个环印象。不过,要消除这种印象,自己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吧。今后在她面前,自己的出言谈吐得多留点神,要做到即使让最敏感的人听了也不会觉得受了冒犯。后来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但毫无效果。他进店时,总要道一声"晚上好",她也依样回他一句。有一回他故意没向她打招呼,想看看她是否会主动向自己问好,结果她什么也没说。菲利普肚子里暗暗嘀咕了一声,而他嘀咕的那个词,尽管对某些女性往往很适用,但是在上流社会里却难得用来谈论她们。他脸上装着没事儿似地要了份茶点。他咬紧牙关,一语不发,临走时,连平日那声"晚安"也没说。他决心再也不上那儿去了。可到了第二天吃茶点的时候,他只觉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尽量去想别的事情,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最后,他心一横,说: "想去就去呗,何苦定要同自己作对呢!"就这样,菲利普已经折腾了好一阵子,等他最后走进那家点心店,已快七点了。之后菲利普经常约米尔德丽德去看戏、吃饭,但是米尔德丽德态度依旧冷淡,态度稍微好一点菲利普就会沉浸在他旧日的罗曼蒂克的幻想之中,自己也搞不清为什么会爱上这么一个人他沉浸在他旧日的罗曼蒂克的幻想之中。他怎么会爱上米尔德丽德·罗杰斯这样的女人呢?似乎根本不可能。她的名字古怪可笑。菲利普嫌她长得不漂亮,而且人也太瘦了点。就在那天晚上他还注意到,她因"为穿上了夜礼眼,胸骨明显地鼓突出来。菲利普将她的面部五官逐一品'评过去,他不喜欢那张嘴,那病态的肤色也隐隐激起他的反感。她人品平庸,毫无特色。她词汇贫乏,谈吐无味,颠来倒去就是那么几句言词,这正是她心灵空虚的表现。菲利普想起她在观看喜歌剧时怎么被那些噱头逗得格格直笑--笑得那么粗俗;想起她举杯呷酒时如何有意翘起那根兰花小指。她的举止如同她的谈吐,故作斯文,令人作呕。菲利普还想起。她平日里那股盛气凌人的神气,有时候他恨不得劈面给她两巴掌,可是突然他自己也不晓得是何缘故一也许是因为想到要揍她,或者是因为想一到她那对漂亮的小耳朵--他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感情冲动紧紧攫住。他涌起万股缱绻之情,想象着自己如何把她那娇弱瘦小的身子紧紧搂在怀里,并亲吻那两片苍白的嘴唇。他要用手抚摸她那微微发青的脸颊。他多需要她啊。菲利普一直把爱情看作是令人销魂的温柔之乡,总以为一旦堕入了情网,整个世界就会变得像春天那样美好,他一直在期待着那种令人心醉神迷的欢乐。谁知现在,爱情给他带来的却不是欢乐,而是心灵的饥渴,是痛苦的思念,是极度的苦恼--这种滋味是他有生以来从未尝到过的。菲利普竭力回想,爱情的种于到底是何时何日撒进他的心田里来的。他自己也说不清。只记得最初几回去那点心店,并不觉得怎么的。可这以后,每去一回,心底里便涌起一阵莫可名状的感觉。那是心灵在隐隐作痛。而且,每当米尔德丽德对他说话的时候,他不知怎么地总觉得喉头紧收,连气都喘不过来。假如说,她一从他身边走开,给他留下的便是苦恼,那么,每当她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给他带来的则是绝望。菲利普像条狗那样仰肢八叉地躺在床上,心里暗暗纳闷:这种永无休止的心灵的痛楚,自己如何忍受得了。后来米尔德丽德嫁给了别人(米勒),菲利普万念俱灰"你不会傻呵呵地想不开吧?告诉你,我快要结婚了。""真的?"菲利普说。他一时想不出别的话来说。他以前也常考虑到这种可能性,还想象自己到时候会作何反应。他一想到自己早晚难逃此绝境,便觉得心如刀绞,甚至还转过自杀的念头,估计自己到时候会陷入疯狂的怒火而无力自拔。然而,也许正因为他对这一局面早有充分的思想准备,所以事到临头,他反倒只有一种精疲力竭之感,好似一个病入膏盲的病人,业已气息奄奄,万念俱灰,只求他人别来打扰。时间果然能冲淡很多东西海沃德的来访,给菲利普带来了莫大的好处,冲淡了他对米尔德丽德的思念。回首往事,菲利普不胜厌恶之至。他自己也闹不清,过去怎么会堕入那种不体面的爱情中去的。每当想起米尔德丽德,菲利普心中不免忿恨交加,全是米尔德丽德使他蒙受这奇耻大辱。此时,呈现在他想象中的是被夸大了的她人身、仪态方面的瑕疵。他一想到自己竟同米尔德丽德这种女人有过一段暧情昧意的纠葛,不禁不寒而栗。菲利普又结识了另一个姑娘诺拉,虽然不爱她菲利普压根儿就不爱诺拉。但是,他却非常喜欢她,乐意同她果在一起,兴趣盎然地谛听她那妙趣横生的谈吐。诺拉帮助他对自己树立起信心,宛如替他在心灵的创伤上涂搽愈合的药膏。他钦佩她有勇气,充满了乐观,大胆地向命运挑战。她自己没什么人生哲学,但讲究实际,不矫揉造作。菲利普找到了幸福的感觉他感到有一种要实现自己幸福的欲望。在他看来,诺拉把一个妻子所能给予其丈夫的一切都给了自己,然而他依旧可以自由活动。她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一位最娇媚的朋友,从她那儿得到的同情,是他从未在一个男子身上找到过的。两性关系不过是他俩之间的友谊的最坚牢的纽带。有了它,他俩之间的友谊就完美无缺,但它决不是须臾不可离开的。况且他的欲望得到了满足,他变得更加平静,更容易与人相处。他感到自己完全能够控制自己。有时,他想起在那逝去的冬天日子里,他一直为十分可怕的欲念所困扰,内心里充满了对米尔德丽德的厌恶和对自己的憎恶。时间虽然能冲淡很多东西,但也只是冲淡而已,平静的生活本可以继续下去,直到米尔德丽德(怀有身孕)被米勒抛弃菲利普的心怦怦直跳。此时他意识到自己仍一如既往地狂热地爱恋着她,对她的爱情从来就没有终止过。她就站在他的面前,是那样的低声下气,那样的百依百顺。他恨不得一把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在她泪水晶莹的脸上狂吻。啊,这一离别是多么的长久!他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能熬过来的。这会儿,他实在不忍心启口,把那件事情告诉诺拉,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安安宁宁地度过这一天。或许,他可以采取写信的方式告诉她。在信里讲要容易得多。想起她会痛哭流涕,他实在于心不忍啊。诺拉逗他吻他,然而在接吻的时候,他想起了米尔德丽德,想起了米尔德丽德的苍白的、薄薄的嘴唇。对米尔德丽德的回忆,犹如一个无骸的形体--一个要比人影丰富、充实得多的形体--每时每刻都在缠着他,不时地使他变得心猿意马,神思恍惚。没想到米尔德丽德依然不爱自己"明天你要做什么呢?"他问米尔德丽德说。"喔,我要到图尔斯山去。你记得那爿店里的女经理吗?嘿,她现在已经结婚了,她邀请我去同她在一起过星期天。当然罗,她想我现在也结婚了。"菲利普听后垂头丧气。"可是,为了能同你在一起过星期天,我还谢绝了一张请柬呢。"他想,米尔德丽德要是爱他的话,一定会说那就同他在一起吧。菲利普心里明白,诺拉碰上这种情况是决不会犹豫的。"唔,你这个笨瓜竟干出这号事来。三个星期前,我就答应她了。""但是,你一个人怎么去呢?""哦,我会说埃米尔外出办事了。她的丈夫是干手帕行当的,他是个态度非常傲慢的家伙。"菲利普默然不语,一股难过的感情涌上了心头。米尔德丽德凝睇着他。菲利普介绍米尔德丽德和自己的好朋友格里菲斯认识,却给他们牵上了线(米尔德丽德已经生下肚子里女孩,并送走让别人养),甚至还出钱让他们俩旅行,旅行过后,格里菲斯回了故乡,米尔德丽德却没有回来菲利普顿然领悟到米尔德丽德又欺骗了他。她是决计不回到他身边来了。他极力在这位女用人面前挽回自己的面子。"哦,嗯,我肯定马上就可以收到她的信的,兴许她把信寄往另一个地赴了。"说罢,菲利普转身就走,神情沮丧地回到了自己的寓所。他完全可以料到她会这么做的;她从来就不把他放在心上,打一开始就当他是个傻瓜。她毫无怜悯之心,待人一点也不厚道,也没有一丝仁爱。眼下他只能忍气吞声地接受这不可避免的结局。他悲恸欲绝,宁愿去死,也不愿忍受这般痛苦的折磨。突然间,他想一了百了倒还好些:他可以去投河,也可以去卧轨,但是还没来得及说出这些想法就一一否决了。理智告诉菲利普,到时候这个不幸的遭遇会被忘怀的,只要他下狠心,也可以把米尔德丽德从脑海中抹去;为了一个俗不可耐的荡妇而去结果自己的生命,那是十分荒唐的。生命只有一次,无故把它抛去则是疯狂的举动。他感觉到他永远克服不了自己的情欲,不过他也明白说到底这只是个时间的问题。菲利普不愿再在伦敦呆下去了。这儿的一切无不使他回忆起自己遭受的种种不幸。他先给大伯打了个电报,说他马上去布莱克斯泰勃,然后匆匆整理行装,搭乘最早的一趟车走了。他一心想离开那几个肮脏的房间,因为正是在那儿,痛苦接踵而至,一一降临到他的头上!他要呼吸一下清新空气。他厌恶自己,觉得自己有些儿疯了。自菲利普长大成人,牧师大伯就把牧师公馆里最好的备用房间给了他。这个房间位于公馆的一角,一扇窗前有棵百年老树挡住了视线,不过从另一扇窗口望出去,可以看到在公馆花园和空地的尽头,有一片开阔的芳草地。房间里的糊墙纸,菲利普打幼年时代起就熟记于心了。墙四周贴满了描绘维多利亚时代早期的风格古雅的水彩画,都是牧师大伯年轻时候的一位朋友画的。画面的色彩虽说已经褪去,但风韵犹存。梳妆台的四周围着价格昂贵的薄纱绸。房间里还有一只放衣服的高脚柜。菲利普欣慰地叹了口气,他从没有意识到所有这一切对他还会有多大的用处。牧师公馆里的生活依然如故。没有一件家具挪动过位置。牧师大伯的食谱、谈吐一应如前,没有变化,每天工作之余,还是要散上一会儿步。所不同的是,他稍长胖了些,话儿更少了些,气量更狭小了些。对鳏夫的生活,他已经习惯了,因此很少想念他的亡妻。他还是动辄就同乔赛亚·格雷夫斯发生口角。菲利普跑去看望了这位教会执事。他显得较前清癯,脸色也苍白了些,表情更为严肃。他仍然独断独行,还对把蜡烛插在圣坛上这件事耿耿于怀。那几爿店依然呈现出一派古朴气氛,看来令人爽心说目。菲利普伫立在那爿专售诸如高统靴、防雨油布衣帽和帆的滑车索具之类的航海用品的商店跟前,这当儿,他回忆起孩提时代的情景来。那会儿,他感到这爿店里弥漫着那令人惊心动魄的海上生活的乐趣,富有一种诱发人们去未知世界探险的魅力。每次邮差来"笃笃"敲门时,菲利普的那颗心总是控制不住地怦怦直跳,说不定房东太太会转来米尔德丽德给他的信件。但是,他肚里明白,根本不会有他的信的。如今,他能比较冷静地思考问题了。他认识到他试图强迫米尔德丽德爱自己,无疑是缘木求鱼。一个男人给予一个女人的、一个女人给予一个男人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而这东西又为什么能使一个男人或一个女人变成顺从对方的奴隶,对此,菲利普一窍不通。把这种东西叫作性欲的本能倒是方便的。不过,要是事情还不仅仅于此,他又弄不懂为什么有时它会强烈地吸引着一个人,而对另一个人却毫无吸引力呢?这种东西是不可抗拒的。理智不是它的对手;而与他相比,什么友谊啦,感激啦,利益啦,统统软弱无力。正因为他激不起米尔德丽德的性欲冲动,所以他所做的一切对米尔德丽德不起一丝一毫的作用。这个想法使得菲利普感到恶心,这使得人类的本性与走兽无异了。蓦地,他感到人们的心灵里也有见不得人的阴暗角落。因为米尔德丽德对他的态度冷漠,所以他就认为她毫无性感,还认为她那毫无血色的容颜、两片薄薄的嘴唇、那臀部狭小和胸脯扁平的身材,还有那有气无力的动作,无不一一证实了他的假设。然而,她有时却情欲突发,不能自制,甚至敢冒天大的危险,以填欲壑。他永远也捉摸不透她同埃米尔·米勒之间的风流韵事,这似乎不像是她所能干出来的,而她自己也不可能解释。不过,眼下他亲眼目睹了她同格里菲思的勾搭成奸,知道这是旧事重演,她完全为一种抑制不住的欲望迷住了心窍。菲利普力图找出究竟是什么东西使得那两个男人对米尔德丽德具有神奇的吸引力。他们俩均本性粗俗,都拥有一种能挑起她平庸的幽默感的庸俗的逗笑本领,而使他们能得手的也许还是放浪形骸的性行为,这正是他们俩与众不同的特别之处。米尔德丽德感情细腻,举止文雅,一看到人生的赤裸裸的事实而感到战栗。她认为肉体的作用是不光彩的,谈论简单的事物时,她都运用各种各样委婉的说法,说话总是煞费苦心地挑个精确恰当的字眼儿,认为这样要比用简单的字眼儿更为适宜。所以,那两个男人的兽性犹如一根鞭子,在抽打着她那苍白纤弱的肩膀,而她怀着耽迷肉欲的痛苦的心情不住地颤抖着。有件事菲利普已经下决心要付诸行动。他可不愿意再回到原先租赁的房间去了,因为在那儿他遭到了不堪忍受的痛苦。他写了封信通知房东太太。他想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带走,决定另租几间没有家具的房间,这样的房间住了又舒服又便宜。他这样考虑也是迫于情势,因为在过去的一年半时间里,他花了近七百英镑,他得最大限度地紧缩开支,以弥补过去的亏损。间或他展望未来,不寒而栗。他过去真傻,竟在米尔德丽德身上花那么多钱。不过他心里明白,要是事情再重演一遍,他还是会那么千的。菲利普的朋友们因为他性格内向不那么生气横溢而认为他意志刚强,深谋远虑和头脑冷静,有时想到这一点,菲利普不觉好笑。他们认为他有理智,一致称赞他懂得为人处世的常识。但是他心里明白,他那平静的表情,不过是一张自己自觉不自觉套在脸上的假面具,其作用宛如彩蝶身上的保护色而已,相反他却为自己意志的薄弱而感到震惊。在他看来,他好比风中的一片孤叶,完全为感情上每一次掀起的哪怕是小小的涟漪所左右,一旦情欲控制了自己,他就显得无能为力。他完全丧失了自制力。他只是表面上显得还有自制力,因为许多能打动别人的事情,他却一概无动于衷。他怀着几分讥诮的心情思索起自己安身立命的人生哲学来了,因为在他经历的多事之秋里,他的人生哲学对他没起多大的作用。他不禁怀疑起思想对一个人在其人生道路的关键时刻是否真会有什么帮助。在他看来,他倒是完全为一种异己的然而又存在于自己体内的力量所左右,这种力量犹如把保罗和弗兰茜斯卡步步推向罪恶深渊的巨大的地狱阴风那样催逼着自己。他考虑他所需要做的事情,以及何时采取行动,但在连他自己也莫名其妙的本能和情感的控制之中,他显得无能为力,一筹莫展。他做起事来就像是部机器,在他所处的环境和他的人格这两股力量的驱使下运转一般。他的理智却像个人在一旁冷眼旁观,而无力参与其间,就像伊壁鸠鲁所描述的诸神那样,在九天之上坐视人们的所作所为,却无力改变事态的发展,连一点点都改变不了。一切本可以从这结束(虽然还和题目丝毫不沾边,不过要知道这一切都只是铺垫),但是冤家路窄,菲利普却在偶然间看到了经受生活打击的米尔德丽德蓦然间,菲利普的心咯噔一下--他看到了米尔德丽德。他已有好几个星期没去想她了。她正要从沙夫兹伯雷林荫道的拐角处横穿马路,见一队马车驶过来,便站在候车亭里等着。她一心想寻找机会穿过马路,对其他事情一概无暇顾及,米尔德丽德头戴一顶硕大的黑草帽,上面饰有一簇羽毛,身上穿了件黑绸衣。那个时候,女人时兴穿拖裙。见道路畅通了,米尔德丽德随即穿过马路,朝皮卡迪利大街的方向走去,衣裙在身后地上拖着。菲利普怀着一颗狂跳不止的心,默然地尾随着她。他并不希冀同米尔德丽德说话,只是心中有些纳闷,这么晚了,她还上哪儿去呢?他想看一看她的脸。米尔德丽德步履蹒跚地往前走去,随即拐入埃尔街,又穿过里根特大街,最后又朝着皮卡迪利广场的方向走去。菲利普被搞懵了,猜不透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兴许她是在等人吧。蓦地,菲利普产生一种极大的好奇心,想弄清楚她究竟在等谁。米尔德丽德匆匆追赶前面一位头戴圆顶硬礼帽的矮个子男人,此人正漫不经心地朝前走去,米尔德丽德乜斜着眼睛,打他身旁擦肩而过。她朝前走去,最后在斯旺一埃德加商店大楼前戛然收住脚步,面向大路位候着。当那矮个子男人走近时,米尔德丽德启齿一笑。那男人瞪着双眼望了她一会,然后掉过头去,继续朝前晃悠而去。此时,菲利普一切都明白了。有一会儿,菲利普回忆起他正是因为米尔德丽德的缘故才遭受的极度痛苦,对此,他深深感到发腻。但往事毕竟是往事,都已成了过眼烟云。当他望着眼前的米尔德丽德,他知道他再也不爱她了。他很为她感到难过,但又为自己摆脱了与她的一切纠葛而感到庆幸。菲利普神情忧郁地凝望着米尔德丽德,不禁暗暗地问自己当初怎么会沉湎于对她的一片痴情之中的。虽然他已经不爱她了,但是很想帮助她,让她和孩子搬到自己的空房间菲利普看到米尔德丽德又哭了。当初埃米尔·米勒抛弃她时她跑到自己的面前痛哭流涕的情景,此刻又浮现在他眼前。一想起她那多舛的命途以及他自己所蒙受的羞辱,他对她怀有的恻隐之心似乎变得愈发强烈。"要是我能摆脱这种困境多好!"米尔德丽德呻吟地说。"我恨透了。我是不宜过这种日子的,我可不是过这种日子的姑娘啊。只要能跳出这个火坑,我干什么都心甘情愿。就是去当用人,我也愿意。喔,但愿我现在就死。"她作了这番自怨自怜之后,精神彻底垮了。她歇斯底里地呜咽着,瘦小的身体在不住地颤抖。"喔,你不知道这种日子是啥滋味儿,不亲身体验是决不会知道它的苦处的。"菲利普实在不忍心看着她哭,看到她处于这么可怕的境地,他的心都碎了。"可怜的孩子,"他喃喃地说,"可怜的孩子。"他深感震撼。突然间,他脑际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在他心里激起了一阵狂喜,简直到了心醉神迷的地步。"听我说呀,如果你想摆脱这个困境,我倒有个主意。眼下我手头拮据,处境十分艰难,我得尽量节省。不过,我还是在肯宁顿大街上租赁了一套房间,里面有一间空着没人住。愿意的话,你可以带着孩子上我那儿去住。我每周出三先令六便士雇了个妇人,为我打扫房间和烧饭。这两件事儿,你也能做,你的饭钱也不会比我付给那位妇人的工钱多多少。再说,两个人吃饭的开销也不会比一个人多。至于你那孩子,我想她吃不了多少东西的。"米尔德丽德倏地停止了抽泣,目不转睛地望着菲利普。"你的意思是说,尽管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还能让我回到你的身边去吗?"菲利普想到他要说的话儿,脸上不觉显出尴尬的神情。"我不想叫你误解我的意思。我只是为你提供一个我并不要额外多出一个子儿的房间和供你吃饭。我只指望你做我雇佣的那位妇人所做的事情,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求。我想你也肯定能够烧好饭菜的。"米尔德丽德从安乐椅里一跃而起,正要朝他跟前走来。"你待我真好,菲利普。""别过来,就请你站在那儿吧,"菲利普连忙说,还匆匆伸出手来,像是要把她推开似的。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不能容忍米尔德丽德来碰他。"我只想成为你的一个朋友,除此以外,我没有任何其他念头。""你待我真好,"米尔德丽德絮絮叨叨地说,"你待我真好!""这么说你会到我那儿去罗?""哦,是的,只要能摆脱这个困境,我干啥都愿意。你是决不会懊悔你所做的事情的,菲利普,决不会的。菲利普,什么时候我可以上你那儿去?""最好明天就来。"米尔德丽德又突然哭起来了。"你这哭什么呀?"菲利普笑吟吟地问道。"我真是感激不尽。我不知道我这辈子还能不能报答你?""喔,别放在心上。现在你还是回去歇着吧。"经受生活打击的米尔德丽德觉得从此以后跟着菲利普也是蛮不错的,想进一步拉近关系却被拒绝米尔德丽德抓起了他的手,一边紧紧地攥着,一边笑眯眯地望着他的眼睛。"菲尔,那天夜里在那个房间里,你叫我上这儿来同你呆在一起,你说你只要我给你做些烧饭之类的事情,除此之外,你不想我做别的什么。就在那会儿,我脑子里想的事情同你认为我在想的事情,可不是一码事啊。""是吗?"菲利普说着,从米尔德丽德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我可是这样想的。""别这样傻里傻气的啦,"米尔德丽德哈哈笑着说。菲利普摇了摇头。"我是很认真的。我决不会提出任何别的条件来让你呆在这儿的。""为什么不呢?""我觉得我不能那么做。这种事我解释不了,不过它会把全盘事情搞懵的。"米尔德丽德耸了耸双肩。"唔,很好,那就随你的便吧。不过,我决不会为此跪下来求你的。我可不是那种人!"说罢,她走出起居间,随手砰地带上身后的房门。翌日上午,米尔德丽德脸色阴沉,闷声吞气。她把自己关在卧室里,足不出户,直到该烧中饭时才走出房门。她可是个蹩脚厨娘,除了烧排骨、炒肉片之外,会做的菜就寥寥无几了,而且她还不懂得要物尽其用,把一些碎杂儿都给扔了。因此,菲利普不得不承担一笔比原先估计的要大得多的开支。米尔德丽德摆好饭菜之后,便在菲利普的对面坐了下来,可就是不吃不喝。菲利普问她,她只说是头疼得厉害,肚子不饿。菲利普心里高兴的是他还有个好去处可以打发这天余下的时光--阿特尔涅一家子都挺爽快,且还很好客。他们一个个都怀着高兴的心情期待着他的登门造访,这倒是件意想不到的好事。菲利普从阿特尔涅家回到寓所时,米尔德丽德早已就寝了。可是到了第二天,她还是那样的一言不发。吃晚饭时,她坐在桌边,愁眉锁眼的,但他默默告诫自己要体贴她,要体谅她的心情。 "你怎么一声也不吭呀?"菲利普笑容可掬地问道。"我受雇替人烧饭和打扫房间,可不曾想到还要与人说话。"菲利普认为这个答话太无礼了,但是如果他们俩还要继续在一起过日子,那他就必须尽力而为,使得他俩的关系不要过于紧张。"恐怕你是为了那天晚上的事儿生我的气了吧?"菲利普说。谈论这件事倒叫人颇为尴尬,不过显然有必要跟她把话说清楚。"我不知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米尔德丽德回了一句。"请别发脾气。要不是我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只能是朋友关系,当初我就不会叫你住到这儿来了。我之所以提出这个建议,是因为我想你希望有个栖身之处,你也可以有个出去找个活儿干干的机会。""喔,别以为我看重这件事儿。""我一刻儿也没这样想过,"菲利普连忙接口说,"你也不应当以为我这个人不讲情义。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提出那个事情的。我只是感到那个事情会使一切都显得丑恶和可怕,我也说不清楚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你这个人真怪,"米尔德丽德说着用好奇的目光注视着菲利普,"真叫人猜不透。"此刻,她对菲利普已无怨恨之心,但颇感惆怅迷惘,不知道菲利普究竟是什么心思。她默默地接受了这种生活方式,她的确朦朦胧胧地感到菲利普的行为是非常高尚的,对此,她不能不佩服。不过在这同时,她又想嘲笑他,或许还有点儿瞧不起他。"他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米尔德丽德私下里这么想。"打我来到这里,你还一次没吻过我呢。你知道吗?"她突然说道。"你要我吻吗?"菲利普笑着反问了一句。"我想你再也不会用那种方式来表示你喜欢我了吧?""我非常喜欢你。""你更喜欢我的女儿。"菲利普没有回答,此时,米尔德丽德将脸颊紧贴着他的手。"你不再生我的气了?"接着她又问道,两眼望着地板。"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呢?""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喜欢你,我是在历尽辛苦、受尽磨难之后才学会爱你的呀。"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来,菲利普的心一下子冷了半截。她用的那些词语全是她从看过的廉价小说里抠来的。他不禁怀疑她说这番话时,她心里是否当真是那样想的。或许她除了运用从《家政先驱报》上学来的夸张言词之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来表达她的真情实感吧。"我们俩像这样子生活在一起,似乎太离奇了。"菲利普久久没有作答,沉默再次笼罩着他们俩。不过最后菲利普终于开口说话了,看来还没完没了呢。"你不要生我的气。这类事情的发生,实在也是没有法子。我知道我过去因为你做的那些事情而认为你刻毒、狠心,但我也太傻气了。你过去不爱我,为此而责备你是荒谬的。我曾经认为我可以想法子叫你爱我,但我现在明白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使得别人爱上你的,但不管是什么缘故,只有一个条件在起作用,要是不具备这个条件,你的心再好,你再大方,也决不能创造出这种条件来的。""我早该想到,要是你曾经真心实意地爱我,那你应该仍旧爱着我。""我也早该这么想的。我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过去我常常认为这种爱情将是天长地久不会变的。那时候,我感到宁愿去死也不能没有你。我时常渴望着有那么一天,当你色衰容谢,谁也不喜欢你的时候,我将永生永世陪伴着你。"米尔德南德默不作声。接着,她站了起来,说是要上床歇着去了。她朝菲利普胆怯地启齿笑了笑。"今天是圣诞节,菲利普,你愿意同我吻别吗?"菲利普哈哈一笑,双颊微微发红。他吻了吻米尔德丽德。米尔德丽德走进了卧室,他便开始埋头读书。米尔德丽德开始对菲利普的行为感到诧异不过,有那么一两件事情使得她颇觉诧异。菲利普对她一向百依百顺,唯命是从,对此,她倒也习以为常了。在过去,他巴不得给她跑腿做事呢。她常常看到他为自己的一句气话而神情沮丧,为自己的一句好话而欢天喜地。可现在他却变得判若两人。米尔德丽德自言自语地说,这一年来,菲利普的态度丝毫没有转变。她倒从来没料到菲利普的感情竟会起变化,这种可能性在她脑子里连间都没有闪一下,她总以为她发脾气的当儿菲利普那不闻不问的态度完全是假装的。有时他要读书,竟直截了当地叫她闭嘴不要做声。这当儿,她不知自己该怎么办才好,是以牙还牙,发一通火呢,还是忍气吞声,逆来顺受;她感到迷惑不解,竟什么反应也没有。接着,在一次谈话中间,菲利普告诉她,说他只想让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成为一种纯粹是精神上的爱恋关系。此时,米尔德丽德记起他俩相好时的一件事情来了,她突然以为菲利普是怕她会怀孕。为此,她苦口婆心地劝慰他,向他保证出不了纸漏,可菲利普却无动于衷,依然故我。像米尔德丽德这种女人,是不可能理解居然有男人会不像她那样迷恋肉欲的,而她本人同男人的关系则纯粹是一种肉体关系。她永远也不能理解男人还会有其他兴趣和爱好。她心中突然萌发出一个念头,认为菲利普另有所爱了。于是她暗暗观察菲利普,怀疑他同医院里的护士或外面的野女人勾搭上了。她巧妙地问了菲利普几个问题,但从他的答话中得知阿特尔涅家中没有她值得忧虑的人物。她还牵强附会地认为,菲利普同其他医科学生一样,因工作关系才同护士接触,可压根儿没有意识到她们是些女性呢。在他的脑子里,她们总是同淡淡的碘仿气味联系在一起的。没有人给菲利普来信,他的东西里也没夹着姑娘的相片。要是他心有所爱的话,他会把相片藏得好好的,可是他总是态度极其坦率地回答米尔德丽德的所有问题,从中找不出一点蛛丝马迹来。"我深信他没有爱上任何别的女人,"米尔德丽德自言自语地说。这件事倒使她心上的石头落了地。这么说来,菲利普当然还是爱着她米尔德丽德啰。但是,这又使菲利普的言谈举止显得难以理解。如果他真是那样对待她的话,那当初又为什么要叫她来住在这套寓所里呢?这事不是太离奇了吗!像米尔德丽德这种女人是根本想不到世间还真有可能存在着怜悯、豁达和仁慈的。她得出的唯一结论是菲利普那个人叫人捉摸不透。她甚至还认为,菲利普的举止态度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那就是他富有骑士风度,非常敬重女人。她的头脑塞满了廉价小说里的那些污七八糟的荒唐事,整天想入非非,对菲利普那令人伤透脑筋的行为作着种种富有浪漫色彩的解释。她的想象纵横驰骋,想起了什么痛苦的误会啦,圣火的涤罪洁身啦,雪白雪白的心灵啦,还有什么圣诞节之夜的严寒冻死人啦,等等。她决心要趁他俩在布赖顿度假期间,断了他那些荒唐念头。因为到了那儿,他们俩就能单独相处,周围的人无疑都会认为他们是一对夫妻。再说,那儿还有码头和管弦乐队呢。当她发觉任凭她说什么都不能使菲利普同她合住一个房间时,当他用一种她从未听到过的声调跟她谈论这件事时,她顿时醒悟到他根本不需要她。此时,她感到不胜惊骇。菲利普以往向她倾诉的痴情话以及昔日他狂热地钟爱着自己的情景,她至今还记忆犹新。她内心里羞恨交集,很不是滋味。但她天生有种傲慢骄横的性格,难过了一阵后也就没事了。菲利普别以为她真的爱他,其实她根本不爱他。有时,她还恨死他了,巴不得有朝一日好好羞辱他一番呢。但是她发觉自己简直无能为力,真不知有什么办法能对付他。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米尔德丽德渐渐变得局促不安起来。她还暗暗痛哭了一两次哩。有几次,她决心对他分外友好,可是当他们并肩在寓所前街上溜达时,她一挽起菲利普的手臂,菲利普总是找个借口脱开身去,仿佛被她一碰就感到很不舒服似的。她百思不得其解。此时,她只有通过她的女儿才能对他施加影响,因为他看上去愈来愈喜欢她的女儿了:她只要给女儿一巴掌或有力的一推,都足以叫菲利普气得脸色发白。一次菲利普参加朋友的宴会回来之后明显喝高了,米尔德丽德想再次拿下菲利普却没成想又失败了,终于忍无可忍,不但离开了他,还毁掉了他房间内的一切物品"我爱死你了,菲利普,"她说。"别讲这种混帐话。""这不是假的,是真的。我没有了你就不能活下去。我需要你。"菲利普挣脱了她钩住自己脖子的双臂。"请站起来吧。你自己轻狎自己还不算,把我也弄得像个白痴似的。""我爱你,菲利普。我想弥补我过去对你的一切过错。我不能再像这个样子活下去了,这样子不合人性呀。"菲利普从安乐椅里站了起来,把米尔德丽德独自扔在那儿。"很抱歉,现在为时太迟了。"米尔德丽德蓦地痛心疾首地抽泣起来。"可为什么呢?你怎么会变得这样冷酷无情呢?""我想,这是因为我过去太爱你的缘故。我那股热情都耗尽了。一想起那种事情,我厌恶得浑身汗毛直竖。现在,每当我看见你,我就不能不联想起埃米尔和格里菲思来。我自己也无法控制,我想,这兴许是神经质吧。"米尔德丽德一把抓起菲利普的手,在上面吻了个遍。"快别这样,"菲利普不由得叫了起来。米尔德丽德神情颓然地瘫进安乐椅中。"我不能再像这个样子生活下去了。你不爱我,我宁可走。""别傻了,你没地方可去,你可以在这儿爱呆多久就呆多久。不过务必记住,我们俩除了朋友关系,别的啥关系都没有。"猛地,米尔德丽德一反刚才那种激情奔放的神态,柔声媚气地笑了笑。她侧着身子挨近菲利普,张开双臂一把搂住了他。她操着一种轻柔的、甜蜜的声调说:"别再傻里傻气的啦。你心里不好受,这我知道。可你还不知道我也是个好女子。"说罢,米尔德丽德把脸依偎在菲利普的脸上,并使劲地厮磨着。可在菲利普看来,她那双笑眼是令人生厌的媚眼,从那里射出的猥亵的目光使得他心里充满了恐怖。他本能地往后退了退。"放开我!"他喊了一声。但是米尔德丽德就是不松手。她噘起嘴唇直往菲利普的嘴边凑过去。菲利普抓住她的双手,粗暴地把它们掰开,然后猛地把她推开去。"你真使人讨厌!"他喝道。"我?"米尔德丽德伸出一只手撑着壁炉稳了稳身子,定睛瞅了菲利普一会儿,双颊顿时泛起了两片红晕。她突然发出一阵尖利、愤怒的笑声。"我还讨厌你呢!"她顿了顿,深深地吸了口气。接着,她便拉开嗓门,破口大骂起来。凡是她能想到的脏话都写出来了。她骂出的话竟那么污秽刺耳,菲利普不觉为之愕然。过去她一向热切地要使自己变得高雅,每当听到一声粗鲁的话语都会为之变脸。菲利普倒从来没料到她居然也学会了她刚刚说出的那些脏话。她走到菲利普的跟前,把脸直冲着他的脸。她那张脸因情绪激愤而扭曲着。在她扯开嗓子滔滔不绝地骂娘的当儿,口水顺着嘴角滴答滴答直滴。"我从来就没把你放在眼里,一天也没有过。我一直拿你当傻瓜耍。看到你,我就讨厌,讨厌极了。我恨死你了,要不是为了几个钱,我从来也不会让你碰我一个指头。我不得不让你吻我时,我心里腻味极了。格里菲思和我在背后讥笑你,笑你是个十足的蠢驴。蠢驴!蠢驴!"接下去是一连串不堪入耳的骂人话。她把天底下所有的卑鄙行为都往菲利普头上栽,说他是个吝啬鬼,头脑迟钝,骂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为人自私刻薄。凡是菲利普很敏感的事情,她都言语刻毒地挖苦一番。最后,她猛地转过身走开去。此时,她还是歇斯底里大发作,嘴里不干不净地叫骂着。她一把抓住房门把手,使劲打开房门。接着她掉过脸来,口吐恶言,刺伤菲利普的心。她知道有句话是菲利普最忌讳听到的。于是,她把满腔的怨恨和恶意一股脑儿地倾进她的话中,憋足气冲口骂了一声,好似一记当头棒喝!"瘸子!"次日早晨,菲利普一觉从梦中惊醒,发觉时间不早了,连忙望了望表,只见指针指着九点。他一骨碌从床上跃起,跑进厨房弄了点热水刮了刮脸。此时,连米尔德丽德的人影都未见。她吃晚餐用的餐具都堆在洗涤槽里,还没有洗呢。菲利普走过去敲了敲她的房门。 "醒醒,米尔德丽德,时间不早了。"米尔德丽德在里面一声不吭。菲利普接着重叩了几下,可她还是闷声不响。菲利普心想她这是故意同自己怄气。此时,菲利普急着要到医院去,没工夫来理会她。他自个儿烧了点水,然后跳进浴缸洗了个澡。浴缸里的水通常是前一天晚上就放好的,以便驱赶寒气。穿衣的当儿,他脑子里在想米尔德丽德总会给他准备好早餐的。他边想边步出浴室,来到起居室。以前有那么两三次,她虽发脾气,但早餐还是给他做的。可是他还没见米尔德丽德有什么动静,此时,他意识到这一回他真想吃东西的话,就得自己动手罗。这天早晨。他一觉睡过了头,可她倒好,还这么捉弄他,菲利普不觉又气又恼。他早餐都准备好了,可还不见米尔德丽德出来,耳边只听得她在卧室里走动的脚步声。她显然是起床了。菲利普自顾自倒了杯茶,切了几片牛油面包,一边吃着。一边往脚上套着靴子。然后,噔噔冲下楼去,穿过小巷,来到大街上等电车。他两眼一眨不眨地望着报亭前的告示牌,搜寻着有关战争的消息。在这同时,他心里暗自思量着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儿。眼下事情算是过去了,第二天再说吧。他忍不住认为这件事太离奇了。他觉得自己太可笑了,连自己的情感都抑制不住,有时候还被它冲得昏头昏脑的。他非常憎恨米尔德丽德,因为是她使得自己陷入眼下这种荒谬的境地的。菲利普重新怀着惊奇的心情,回味着米尔德丽德歇斯底里大发作的场面,以及她嘴里吐出的一连串污言秽语。一想起她最后骂他的话,菲利普的脸就不由得红了,可他只是神情轻蔑地耸了耸双肩。他的同事们一生他的气,总是拿他的残疾来出气,对此,他早就司空见惯了。他还看到医院里有人模仿他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当然,那些人是不会在他面前学的,总是在他们认为菲利普不注意的时候才模仿。现在他也知道那些人学他走路,绝不是出于一种恶意,而是因为人本来就是一种好模仿的动物。再说,模仿他人的动作是逗人发笑的最简便的办法。他深深懂得这一点,但他永远不能听之任之,无动于衷。一天的工作结束后,菲利普乘电车返回肯宁顿大街。他心里有些纳闷,不知晚上米尔德丽德会做出什么事来呢。一想到她很可能倔头倔脑不搭理自己,菲利普感到腌(月赞)极了。每年这个时候,傍晚温暖宜人,即使光线幽暗的伦敦南端的街上,也充斥着二月那令人昏昏欲睡的气氛。漫长的隆冬季节消逝了,世间万物蠢蠢欲动,一切生物均从长眠中苏醒过来了。整个大地响遍窸窸窣窣声,好似春天重返人间的脚步声,预示着春天又要开始其万世不易的活动了。此时此刻,菲利普实在讨厌回到寓所去,只想坐车朝前再走一程,尽情地呼吸一下户外的新鲜空气。但是,一种急着想见见那孩子的欲望蓦地攫住了他的心。当脑海里浮现出那孩子咧着嘴嘻嘻笑着,一步一颤地向他扑来的情景时,菲利普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他来到寓所跟前,抬头一望,只见窗户黑咕隆咚的,心里不觉一惊。他连忙跑上楼去叩房门,但屋里毫无动静。米尔德丽德出门时,总是把钥匙放在门口的蹭鞋垫底下的。菲利普在那儿拿到了房门钥匙。他打开门走进起居室,随手划亮一根火柴。他顿觉出事了,但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他开足煤气,点亮灯盏,灯光把整个房间照得通明雪亮。他朝四下里打量了一番,不禁倒抽了口凉气。房间里被弄得一塌糊涂,所有东西都被捣毁了。顿时,他火冒三丈,一个箭步奔进米尔德丽德的卧室。那里漆黑一团,空空荡荡的。他点了盏灯照了照,发现米尔德丽德把她和孩子的衣物一应席卷而去(刚才进门时,他发觉手推车没放在原处,还以为米尔德丽德推着孩子上街溜达了哩),洗脸架上的东西全被搞坏了,两张椅子上布满纵横交错的砍痕,枕头被撕开了,床上的床单和床罩被刀戳得像破鱼网似的。那面镜子看上去是用榔头敲碎的。菲利普感到不胜惊骇。他转身走进自己的卧室,那儿也是一个样,被搞得乱七八糟,乌烟瘴气。木盆和水罐被砸破了,镜子粉碎了,床单撕成了布条子。米尔德丽德把枕头上的小洞撕开,伸进手去把里面的羽毛掏出来,撒得满地都是。她一刀捅穿了毯子。梳妆台上凌乱地摊着他母亲的一些相片,镜框散架了,玻璃砸得粉碎。菲利普跑进厨房,只见杯子、布丁盆、盘子和碟子等凡能砸碎的东西全都被砸成了碎片。本来到这也可以结束了,但是,米尔德丽德又落魄了,写信给菲利普,于是他又帮她治病,经常去看她,直到发现了她从事的勾当他目光严厉地打量着她。他们初次见面以来已三个星期,那时候她手头的钱还不足七英镑。他顿时起了疑心。他回想起她说过的一些话,仔细玩味推敲。他怀疑她是否真去寻找过工作。说不定她一直在欺骗他哩。她手头的钱居然能维持这许多日子,真是天大的怪事。"你这儿的房租要多少?""嘿,房东太太为人和气,跟其他的房东可不一样,她从来不上门来催缴房租,我什么时候手头方便,就什么时候付。"他沉默不语。他怀疑的事如若属实,那真是太可怕了。这不禁使得他踌躇起来。盘问她也是白搭,她什么也不会承认的,要想知道真情,就只得亲自去查明。他已习惯在每晚八时同她分手,时钟一敲,他便起身告辞;但是这回他并没有直接回哈林顿街去,而是站在菲茨罗伊广场的拐角里,这样不管谁沿着威廉街走来,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似乎觉得已等了好长时间了,心想也许是自己猜测错了。他正打算离开,就在这时,只见七号的门开了,米尔德丽德走了出来。他闪身躲回到暗处,注视着她迎面走来。她戴的帽子上还插着一簇装饰羽毛,他曾在她房间里看到过,她穿的那身衣服他也认得,在这条街上显得过分惹眼,而且也不合时令。他尾随她缓步前行,来到托顿没法院路,她放慢了脚步,在牛津街的拐角处站定身子,四下望了一眼,随即穿过马路,来到一家音乐厅门首。他急忙跨前几步,碰了碰她的胳膊。他看到她面颊抹着胭脂,嘴唇上涂着一层口红。"你上哪儿去,米尔德丽德?"听到他的声音她不由得吃了一惊,像她平时被人戳穿谎言时那样,脸刷地绯红。接着,她眼睛里射出一道他所熟识的愠怒的目光,她本能地企图借破口大骂来防身自己,然而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哟,我不过是想来看看演出罢了。每天晚上老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把人都要闷死啦。"他不再装作相信她的话了。"你不能这么干的。天哪,我对你讲了不下五十次了,这有多危险!你得赶紧悬崖勒马才是。""得了,别来这一套!"她粗暴地嚷道,"你以为我能靠喝西北风过日子吗?"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下意识地想把她拖走。"看在上帝的份上,来吧。让我送你回家去。你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哟!这是犯罪!""关我什么事呢?让他们来碰运气吧!男人们一直这样对待我,难道我还得为他们操心吗?"说罢,她一把推开菲利普,径自走到售票处跟前,付了钱就进去了。菲利普口袋里只有三个便士,无法跟她进去。他回转身子,沿着牛津街缓步向前走去。"我再也无能为力了,"他喃喃地说。事情就这样了结了。从此,他再也没有见着米尔德丽德。——————————————————分割线————————————————————大概只是在需要的时候才会想到你吧,其实你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
真是的…不是每个妹子都会觉得很不高兴的OK?你知道被情商低 总是耍一些蠢手段 而且自己还不喜欢的男生追有多困扰吗。你知道有的人不缺爱,不缺认同感,完全不需要备胎吗。默默追很多年,追不到,当然是因为不喜欢咯。既然不喜欢,放弃了一份困扰,当然很解脱咯。是的。解脱。不再有别人强给你的负罪感。
如释重负我曾经见过两个这样的男孩,都是单方面的追女孩。虽然男女双方并不是情侣关系,但男孩对女孩用各种爱称,说各种我爱你之类的甜言蜜语。女孩子清楚的表示不喜欢男孩,两个人没可能。男孩觉得接受不了,其中一个跟女孩说在她家楼下等她,手里捧了一大束玫瑰花,引得邻居侧目。另一个说在一个广场等她,等不到绝不回家(两个人不是同时,只是都有这种行为,就放在一起说了)。女孩明确表示绝不会去,认为这种行为不仅幼稚,还给自己带来了麻烦。当男孩终于放弃的时候,女孩的感觉就是如释重负。我觉得如果一个男孩子,你所做的“浪漫的事”对女孩来说却都是负担,当你终于决定收手的时候人家感觉松了一口气,那你真是够悲哀的。
我见过最神奇的在朋友圈里讽刺男生忘恩负义。哦,还是个p大研究生呢~
大概会松了一口气吧,终于不再耽误人家了
姑娘写的...我....姑娘写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感觉不大,可能有点失落,不过慢慢也就忘了,因为你也不喜欢他啊,要不然早就在一起了。
压根不会在乎,因为不喜欢对方,所有的从喜欢到不喜欢甚至冷漠,都是他一个人的故事。
默默为他高兴。———说「无力」、「浪费」、「高兴不起来」的朋友们,你们真的爱过并被爱过吗?
又少了一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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