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十月的奔跑者,能品尝青草芬芳的芬芳………………

这是个机器人猖狂的时代,请输一下验证码,证明咱是正常人~谷禾 谷禾文学年表
1967年,端午节出生于豫东平原一个叫大周庄的村子,父母皆为农民。1973年,秋天第一次读村小学一年级,三天后因屡次搅扰课堂被勒令下一年再来。1974年,暑假后正式成为大周庄小学一年级学生,当时最远大的理想是每天有馒头填饱肚子。第一次独自出远门,到4公里外的外祖母家去给弟弟抓草药,穿过广大的原野回到家已是繁星满天,内心交织着恐惧和兴奋。1982年,9月,初中毕业考入河南省淮阳师范学校读书,开始接触到《小说选刊》、《读书》等杂志。为《高山下的花环》而泪流不止。第一次读到《静静的顿河》,每晚读到全身瑟瑟发抖。1985年,师范毕业后被分配到一所乡村小学教书,因为闲着无聊经常和学生比赛背书,用一年时间背完了一本《新选唐诗三百首》(武汉大学版)。次年转到一所乡镇中学任教。1988年,冬天结识了老朋友陈波舟,这位当年的大学生诗人与我同事两年,介绍我结缘了如今已经相伴27年的诗歌和妻子,他却弃诗从政,如今官居河南某地级市市委副秘书长兼政研室主任。1989年,11月在《中原》杂志发表第一首诗《一颗麦子停在我们的掌心》并获由入选者自己投票的“全国新潮诗大赛”3等奖。12年后在北京第一次见到这首诗的责编诗人丛小桦,谈起当年唏嘘不已。1990年——,陆续有组诗作品在《诗刊》《大河》、《诗歌报》、《诗神》等杂志发表,并引起省内外诗歌界的注意。1997年,诗歌《因为爱情》获得《诗歌报月刊》举办的“首届全国爱情诗歌大赛”三等奖,6月月底去杭州参加颁奖活动。结识后来成至交的诗人庞余亮。后在困境中多次得到庞余亮鼓励。
1998年,11月,参加《诗歌报月刊》举办的第三节“金秋诗会”。在江苏盐城第一次看到大海。1999年,9月,进入鲁迅文学院文学创作班学习,结识至今引为兄弟的诗人白连春和极具诗人气质的宁夏小说家石舒清。2002年,开始尝试小说写作,7月在《青年文学》发表第一个短篇小说《失踪的针头》。2003年,中篇小说《1976年的黑白电视》在《清明》发表并被《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转载。11月在深圳参加第十九届“青春诗会”,在此次诗会上结识投资银行家兼诗人苏历铭并成为至交。2004年,1月,到卫生部下属一家医药类杂志打工,任编辑部主任。2月,《诗六首》发表于《诗刊》上半月刊。11月,组诗《以前我在乡下》获《人民文学》“青春中国”诗歌奖,12,中篇小说《爱到尽头》在《十月》发表。短篇小说《龙城情事》被《中华文学选刊》转载。2005年,4月,诗集《飘雪的阳光》入选21世纪文学之星丛书(2004年卷)并由作家出版社出版。年底进入《十月》杂志社工作。2007年,1月,中篇小说《欠债还钱》在《北京文学》发表并被《中篇小说选刊》转载。3月,组诗《心中的痛》在《人民文学》发表。4月,中篇小说《父亲,父亲》在《芙蓉》发表。5月,组诗《谁在为我们祝福》发于《诗刊》“每月诗星”栏目,10月,《看不见的城市》(散文组章)发于《散文》杂志,11月,《诗20首》发于《诗歌月刊》“本期头条”栏目。12月,《诗三首》发于《青年文学》“诗歌专号”。2008年,3月,在《诗选刊》举办的“第二届中国最佳报刊诗歌编辑”评选活动中,获得“中国最佳诗歌编辑”奖。转入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工作,从事长篇小说的策划和出版工作。2009年,《以前我在乡下》(散文组章)在《散文》杂志发表,彻底中断小说写作,写作完成长诗《庆典记》2010年,写作完成长诗《少年史》,散文《地铁中穿行》。转回十月杂志社工作。2011年,诗集《大海不这么想》由《陕西师范大学出版总社出版。2012年,写作完成长诗《我,和你》《即兴诗》。、2014年,诗集《鲜花宁静》由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主编《蓝诗歌2014年卷》由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诗歌代表作(5首) ◎《胡风传》第284页 当他终于回到我们中间,脱下沉重的铁镣像丢开一件救生衣,在白花花的阳光下,发出人的哭泣,这个衰老的、委琐的、丧失记忆的哑巴,他至死不恕当年落井下石的朋友,这个肉体的残废,像敬畏神灵一样敬畏最卑微的草芥,当他用流血的笔揭开尘封的真,这个大地的思想者,一次次被谩骂、殴打、凌辱放逐、万劫不复的诅咒。他想到死,死亡的耻辱和高蹈,“死亡就像凉爽的夏夜。”川端康成在纸上写下“我散步去了”,就永远没有回来,但是他要咬牙切齿的活着,沉默的,顽固的,满面含羞的活下去这个终生不跪的人,应当被我铭记,不是用青铜的雕像和丰碑,也不用轻飘飘的文字,他生命的诗篇被大地吟哦,他血肉养育的光芒照耀我读书写字
(2000) ◎宋红丽——1月16日《XX时报》 宋红丽,女,26岁,1979年出生河南省鹿邑县宋楼村人,小学文化身份证号码不明1998年来京务工,当过洗碗工广告员,在路边卖过假烟和盗版盘擦过皮鞋,哭过,偶尔笑过,想过死(不止一次)后到亚运村某工地做炊事一年欠薪10个月,离开01年在北京站做过两个月票贩子,羁押15天后释放(无记录),录像厅里结识了四川仔王小峰(她曾经的男朋友)02年8月两人同居,两个月后怀孕。流产。又过了两个月,再怀。再流。半年后,第三次怀孕王小峰人间蒸发宋红丽咬牙切齿要把孩子生下来03年8月,宋红丽花70元买下一辆二手板车,晃悠在通州东关一带捡垃圾,那里许多住户都认识她——大肚子河南女人宋红丽04年4月18日,宋红丽在潞河医院顺利产下儿子宋小小4月23日之后换到姚家园市场继续捡垃圾(其间5天为产后休息)。受人蛊惑,曾偷偷到燕莎附近站马路牙子,感染过轻度性病(后治愈)宋红丽发誓痛改前非捡一辈子垃圾也不再干这丢人的事儿,累死苦死也要把小小养大。日上午9时23分宋红丽怀抱小小,身背编织袋横穿京哈铁路时不幸被一辆飞驰而来的货运列车拦腰撞飞(像一只鸟)并当场断气。目击者称,断了气的宋红丽血肉模糊,但左手死抠着胸前的小小,右手抓住背上的编织袋,几个人都不能掰开。她的板车就停在铁路对面,(到记者发稿仍停在那儿)估计是要赶着把捡来的垃圾送过去。希望大家一定汲取血的教训,过马路要格外谨慎,尤其不要带侥幸心理,警方欢迎有爱心的人联系小小的收养事宜垂询电话8589××××手机1390006××××(记者马宇报道)(2005) ◎亲人们 四十年前,我还没有出生,只把母亲当亲人三十年前,我九岁,把所有的饭当亲人二十年前,我十九岁,只把青春当亲人十年前,我的父母,妻子,儿子和女儿,是我的亲人踩着四十岁的门槛,所有的敌人和亲人,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当我八十岁,睡在坟墓里所有的人都视我为亲人,但他们已经找不见我—— ……这一撮新土,这大地最潮湿的部分——(2006) ◎ 父亲回到我们中间 春天来了,要请父亲回到我们中间来 春天来了,要让父亲把头发染黑把黑棉袄脱去秀出胸前的肌肉,和腹中的力气把门前的马车在我们的惊呼声里,反复举起来 春天来了,我是说河水解冻了,树枝发芽了机器在灌溉了绿蚂蚱梦见迷迭香花丛当羞赧升起在母亲目光里,一定要请父亲回到我们中间来 要允许一个父亲犯错允许他复生要允许他恶作剧允许他以一只麻雀的形式,以一只跛脚鸭的形式以一只屎壳郎的形式或者以浪子回头的勇气,回到我们中间来 春天来了,要允许父亲 从婴儿开始回到我们中间来要让父亲在我们的掌心传递从我的掌心,到你的掌心,她或者他的掌心到母亲颤巍巍的掌心 春天来了,要让他在掌心传递的过程中重新做回我们披头散发的老父亲2011
◎9月1日的奔跑之诗 这秋日的第一天蓝色的天空蓝色的原野蓝色的空气运潮减河沿岸树林里的鸟鸣也是蓝色的我的呼吸也是蓝色的这真是一个美丽的日子(请原谅,我斟酌再三还是选用了“美丽”这个俗词) 这秋日的第一天也是秋日的第一个周末我一个人跑步穿过一个个迎面而来的人跑过芙蓉路跑过月亮河度假村跑过一路此起彼伏的蝉噪和虫鸣跑过北运河跑过映在河底的蓝色天空白色云朵 这时候我想象自己就是一个火炬手在大地上奔跑在天空下奔跑在现实和虚无里奔跑我越跑越年轻越跑越来劲越跑越一往无前 我像一只蜜蜂携带着它的蜂箱在奔跑我像一个国王率领着他的王国在奔跑我像一个但丁怀抱着他的神曲在奔跑我已经停不下来了已经跑成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我的身后跟着望不到尽头的奔跑者有男男女女狮子老虎蜜蜂蝴蝶更多叫不上名字的生命们 我奔跑着。……然后我一次次相遇了我的年轻我的衰老我的死亡他们站满了沿途为我喝彩为我鼓掌为我欢呼雀跃鼓励我不停地跑下去——尽管漫漫长路上只有我一个人在奔跑 这秋日的第一天这真美丽的日子我一个人独自奔跑在向死而生的漫漫长路上
2013 诗歌近作(14首) ◎ 飞蛾扑火 灯光一点亮。飞蛾扑过来。 这么深的秋了。灯光一点亮飞蛾就扑过来。吻那火。吃那火。叮叮当当。 你看那一盏灯光。你看那一只飞蛾扑过来。你看那十只飞蛾。你看那一百只飞蛾,扑过来扑过来。 更多飞蛾扑过来,纷纷落在灯下。如一场飘雪,它着火的身体有焦煳的味道。而火苗更旺。 而窗外投下星光的影子。那灯从何处亮起?一盏灯,把黑夜变了屠场。 灯光里,我一动不动——……我在等待那光燃尽。我在等待那身体之光燃尽。再也不见我身外有一只飞蛾。 ……而屋子也消失了,而黑夜归于黑夜……
目击一颗流星 不是每一颗流星都知道魂归何处在浩渺的,深邃的,神秘的宇宙深处每一颗星球都是短暂的都是一个被泪水包裹的蓝孩子 它独自唱歌与另一颗星球擦肩而过它让泪水融化,照亮另一颗星球的孤独而自己消失在黑暗里 当我去到旷野上那儿没有万家灯火,交错的街道没有雪,树木,以及枯草甚至听不到一丝风声我突然看到了它,拖一条巨大的尾巴划过夜空像一个幻影 接下去,我也不停变幻起来——光明。黑暗。婴儿。老人。少男。少女……仿佛它神秘的对应 我坐下来,安静地等待它飞进我的身体里把我带去那浩渺的,深邃的,神秘的宇宙深处
写一首诗 我在一个访谈中这样写道:我出生于淮河平原腹地我们村子是方圆十里内的大村子常驻人口近3000人,男丁全姓周,人多,地少,穷据我父亲的小学老师讲20世纪60年代初的春天他从村口到学校不足200米的路上,曾经把4具死尸掀进了路边的壕沟我家东邻的两个儿子同一天饿死一个上午,另一个下午我爷爷饿了数月后肠胃失去消化功能被活生生撑死村里村外的树皮全被剥光了灾难过去,村里一半男女不见了影子我小时的中国梦是吃饱肚子不要像我的乡邻们那样活活饿死也不要像我爷爷那样撑死我生于1967年,属羊,写诗后就用“谷禾”做了笔名我想了想又憋回去的是:我家西邻吃下了自己饿死的儿子后来她一生素食我还记得二奶奶曾悄悄对我说,“男人身上只有鸡巴是肉余下都他娘的是肥油,我死了下地狱……”——我知道磨不灭的记忆也不尽是诗歌但我坚持把它写下来,并分了行—— ◎
堂 那遥远天空的每一颗孤星都有自己的教堂肃穆的,高大的,简陋的,低矮的,晦暗的,明净的,滋滋燃烧的 在天亮之前,教堂里只放着一本写到中途的忏悔录
说 1明亮的事物,在暗淡下来清晰的一点点模糊了视线 奔跑的散乱的人形,逃离了自身的缓慢而那些伞五颜六色地怒放在雨中 2我爱你,雨中的姑娘我爱你,屋檐下喘息不止的燕子 我爱你,呼啸的626路公交汽车我爱你,溃散的蚂蚁们被车轮撞翻的尖叫 我爱你,曲尺的夏天我爱你,新铺的柏油路上唯一的泥泞 ——我爱你,北京以东奔向大海 3有一棵悬铃木在雨中兀自不动我记得它春天的铃铛,夏天的荫凉,一层层剥落的老皮以及黑暗的年轮 有一棵白果树在雨中兀自不动我亲手栽下它,现在它密匝匝的叶子遮严了我头顶的天空 4好吧,我来说一棵草的草原一匹马的远方虫鸣拉着悲哀的锯子,而雨声浇灭了半城灯火, 我春天埋下的荆芥籽还没有发芽而屋后自生的紫苏,挡住了亡灵去向花园的脚步 月季花捧出感恩的果实道路的一头是黑夜,另一头是无尽的黑夜 唯有阴雨——带给我低烧,以及红脸的肺炎 5在雨中,哭泣者低头欢愉者把脸迎向天空 神看见了这一切,就把他们合而为一 ——为一片雨中的白果叶子 6如果雨停了,我就领着蚂蚁出门如果雨停了我就回去母亲子宫里,不再出生和死亡 ……这是不可能的!要不你来试一试,你来对一场雨喊停吧—— 7雨水深处传来父亲的咳嗽那么干瘦甚至只剩下了骨头——白色的,轻飘的,柔软的抱着我,暖着我 让这雨不再弄湿我但没有人能躲过一场雨。没有人—— 8我总是冒雨匆匆出门,在雨中亡命奔跑,在雨中闭上眼睛用尽力气,把雨推开在雨中慢慢地蹲下去,把身体缩到小于一绝望地看无数个自己冒着雨匆匆出门 9——雨啊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什么地方结束
秋 1 割草机在窗外折返来回它不消停让呛人的青草气息淹没我如同黑暗的悲伤,冥冥中与你促膝长谈,一个又一个长夜你黑暗破碎的脸——黑暗的不可测的深渊
2 偶尔我抬起头望向窗外,那些疯长的草高过了盛夏如今它们躺在日光下而断茬口透明的血在汩汩流淌更远的马路上,往来的车子减慢了速度想你时我不流泪而让手指在键盘上折断——
3 我试图用屋子里一瞬间的寂静抵抗尘世的喧嚣你知道这多么徒劳,不可能。割草机不管这些它继续开进了一片草地割下更多疯长的草 4有一段时间我迷上了梵·高,这个荷兰疯子他的耳朵在盘子跳舞对着情人他的唱歌,他越来越勃起的阴茎像一个撒泼的孩子他不可抑制地冲进阿尔的麦田深处拔出手枪对自己的脑袋一连射出了六颗屈辱的子弹他完蛋了 ……但我反复记起的最后一个夜晚我们没有共同的回忆你握着我的手,嗫嚅的嘴唇到底想说什么我至今也没有猜透我们爱的同一个人,她比你去得更早如今我一个人留在世上
5入秋之后大雁飞过去年的道路老柳树在河水里投下阴影傍晚我去到运河边看游船离开波浪,野鸭子飞过水面闪光的河水带来落日的不安,也带来岸的仁慈 6更多的日子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把你的照片一张张铺开,从童年,到青年,到中年你,你和我,你和我们共同的朋友铺开在地板上用火点燃看你在火焰中尖叫,起舞,上升,化成灰烬被烧红的地板恍如宿命,被蚀骨的疼痛一次次弹起来 7那么,来吧让我们继续相互伤害在疼痛里吮吸,撕咬,伤害,再用一首诗相互原谅。有一天,你轻轻推开门,喊一声“兄弟”把我抱紧 ——像一把灰烬抱紧另一把灰烬
后 门口的秋千架上什么时候落上了一层灰尘我犹豫一下,还是抬手擦去了,并把被芯搭上去一点点展开让阳光,晒去藏在缝隙里的凉 我坐在台阶上看它一点点膨胀,像一个受尽委屈的人一点点舒展了腰身 几个孩子聚拢过去,小脸儿贴在被芯上蹭钻到下边藏猫猫有几片柿树叶子飘落下来不远的铁栅栏外银杏叶子还是一树一树灿烂的金黄 在天黑之前孩子们不会长大,我也不打算把被芯抱回来
◎ 踢着落叶 夜色里,长堤上的天空隐现几颗星子相隔多日之后,我又走来看高壮的杨树,脱尽了密实的叶子枝杈上的鸦巢裸露出来像一颗颗黑的果实我走在树下,从一棵到另一棵听干枯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喧响陪伴我的女儿,有更快的速度更愉悦的心情在我的前边,折返来回激起落叶更大的喧响她身体溢出的光,恍惚照亮了这幽暗而逼仄的路有一瞬间,我甚至想喊住她——在时间的某处定格脚下这些落叶,夏天时也曾遮没了头顶的星空但现在——,我反复踢起它没有悲欣,也不落寞和女儿一起,走在漫漫长堤上
◎ 回忆一场雨 多年前的一个夜晚我从村上赶去十里外的学校一场暴雨突然没头没脸地泼下来我生来没遇过这么大的一场雨干脆扔了自行车仓皇地钻进了路边一座孤零零的麦秸垛不停哆嗦着嘴唇一道闪电劈下我突然看见了大路上有两团模糊的黑影不!确切的说是两个老人互相搀扶着还走在暴雨中因为又一道闪电劈下来让我看清了他们的脸在闪电下仿佛两块嶙峋的石头闪电之后,消失在无边的漆黑里我想喊他们过来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这时又一道闪电斜劈下来却再也找不见他们的影子巨大的恐惧瞬间散向我的每一寸骨头我紧紧地闭了眼不敢再睁开一直到今天说起那个夜晚每个人都说不过幻觉而已没有谁相信我曾遭遇这样一场暴雨
画家和建筑师 画家看到艺术而建筑师看到艺术的实用 一座孤单的房子在原野上并不是孤单的,它与四周的山形,流水,树林,野花道路,坟茔,蝴蝶,鸟鸣以及放蜂人的脚步不同季节,天空和云朵,也是一体的在这一点上,画家和建筑师有惊人的一致性 但画家的笔下还有玩耍的孩子,妇女,隐现的小径水牛,牧童他坚持乌托邦的美,如同梵·高坚持向日葵而现代性的要求让建筑师的古典情怀多么虚伪甚至不值一提 价值和价格,从一开始就陷入了自我的悖论,建筑师更强调呼应在阳台上喝一杯咖啡隔着窗子,沉醉于山水之美像欣赏画家的一幅杰作从购买者的立场上,他乐意以更高价买下来 如此,就像伟大的元首巡视他的疆土一只老虎守护它睡熟的羊群 当有一天,房子消失了再不见画家的影子而建筑师则要重建它,他笔下的新房子不但风格迥异,还朝向了反方向 这一次,他要搞一座独一无二的房子如同四合院里的国家大剧院,花丛中的大炮卖给画家或留下自己居住,捱过风烛残年
带一首诗去野外 如果只带一首诗去野外你带那一首? 默读,朗诵,或者饥肠辘辘的时候也没有食品必须以诗充饥果腹面向野外,你的听众有天空大地,灌木和野花,以及树叶,知更鸟,细草间的月光和虫鸣也有露珠扎根泥土离地三尺的圣灵——而万物皆有灵,它为什么不可以是听众? 但为什么带一首诗去野外?我更想赤裸透明的,在风中渐渐地飞起来,和原野融为一体我挚爱原野的神性,它是静谧的,内敛的,如黑暗里升起的少女之心清晰地现出一首诗的纹理和芬芳 这时候,我眼底闪烁的光也在羔羊的眼底闪烁,仿佛润泽的水一尘不染——一首诗,多么远而切近 我那么轻的,把它念了出来——
故事,或夜晚 酒喝到菜凉,法官说,请安静几分钟,让我讲最后一个故事——……十多年前,一个独生女子,22岁,干净,小巧,总带着笑,从不高声说话,我的同事爱上了她,一年后,他们谈婚论嫁,一起装修她家的小楼,置办家具,照婚纱照,结婚前的一天,他却消失了踪影,她疯了一样找,从小城到邻省。她抱着婚纱照,哭个不停,报案,反复登报,电视寻人,我的同事,人间蒸发了,不见踪影,那一段时间,在小城,茶余饭后,人们总谈起女子的痴情,感叹人生如梦。创伤逐渐平复后,她顺理成章有了新男友——一个很普通的小老板(在我们那儿,小老板遍地都是,这并不说明什么。)他的父母,朋友们,以及我们这些同事,渐渐淡忘了他。她也结了婚,婚后的日子平淡如水,第二年,她有了孩子,一晃过了十年。十年间,变老的是人,长大的是孩子。她八岁的儿子,独自在家玩耍,一个人爬上了阁楼——阁楼落满了灰,蜘蛛网,杂物,几件旧家具,小孩子的目光最终停在角落的木箱上。他试探着摸过去,小脸儿憋得通红,使劲掀开了它——一具完整的白骨,呈现眼前。小孩子跑下阁楼,拿起电话——没打给妈妈,而拔了110。警察赶来了——你知道的,报应来了,她落了网。我们停了筷子,等法官说下去——一个弱女子,为什么在婚前最后一天杀了男友?又如何与一具尸骨生活了十年?法官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她家楼后的马路,曾是一条臭水沟,没人把臭味和失踪者联系一起,她那么爱干净总喜欢在每天夜里,等家人睡熟后再从床上爬起来,把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拖得一尘不染。但谁会把这举止和杀人联系在一起呢?都说她太爱干净了。我去看守所提审她,见到我,她略见羞涩,带着笑。在法庭上,她承认杀了人,但对“为什么”却坚守沉默。我爱他,她反复说。送她回去时,她把一个扣子交给我,让我转交她丈夫,说案子了结后,她还要缝回去——一个奇女子,她从没想过以命抵命。而且她临危不乱,多么周严的棋局,就下错了儿子这一步。法官说,凶手并不如大家所想的样子,每个人都可以是凶手,都有成为凶手的潜质和可能。至于为什么,只有天知道——那么来吧,法官最后说,让我们干了这杯,以纪念这次聚会,迎接又一个春天到来。 ◎ 说过的话 话说一千遍,苦和涩消失了,而甜蜜加到一千甚至变成炮弹瓦解了铁石心肠。比如说“我爱你”加上玫瑰,许愿树,物质生活她上了你的船与你风雨共济,白头偕老。但总有一天还要分开,隔着黄泉说过的话,再说一万遍,听回声嘹亮她形同陌路从前的日子,浆果流传,漫山遍野尽饲于鸟雀。草莓丰盈的嘴唇,沿街叫卖,在风中凋零真理被绑上火刑柱,烧成了灰烬地球依然绕太阳旋转瓦砾堆砌,也没响起一秒钟的黄金韵律被众生齐呼万岁的人谁活了过百年?泥土里流浪的骨头从不曾照亮生者的黑夜那个一万遍说“我爱你”的人于今安在?而我只许诺一棵青草在你手上一滴光在你心里说过的话,在你的沉默里,叠成一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 树疤记 我见过的每一棵树,都留有大小不一的疤痕,我从没想过它的来处和去处。你说它得自风雨,我不信,却无法举证。蚂蚁也不信,它在疤上小心探测,一点点地,进入疤痕内部。出来时,却生出了明亮的翅膀。也许它有甜蜜的黑暗,我不曾啜饮,但它一定也有秘密的疼痛,孤独,自我治愈的本领。一块块疤痕,并不影响树的生长,而且愈多愈茂盛。我见过一片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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