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几天伤痕累累,都快车祸输血后神智不清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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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我的好友黄一凡传(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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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0:27 发布在
一文/河西居士&&& 两年前,当第一片树叶开始飘零的时候,有一天深夜两点来钟,我的朋友尤默从老家给我来电话,说:一凡大哥,走了。那时我睡意正浓,毫不在意地“哦”了一声。发觉不对,突然就完全惊醒过来,再问:你说什么?&&& 一凡大哥走了,在罗山医院,现在准备回家。&&& 那一夜我再无睡意,眼睛瞪着天花板保持一种姿势直到天亮。黄一凡,我儿时的伙伴,一生中最好的朋友,前不久我们还曾在信阳觥筹交错。一个活脱脱的血性汉子,一夜之间竟消失在这芸芸众生之外,没有前兆,没与我们话别。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凋零。&&& 千里迢迢,我回去时见到的,他不再是当初的伟岸,而只是一方小小的盒子就能承载的一堆骨灰。人之于自然,只是长长的历史与浩瀚的宇宙间的一粒尘埃,黄兄之于世,也只是那么短暂的惊鸿一瞥。曾经呼风唤雨名播一方的铁血之躯,如今不过那么一捻。生命的脆弱与渺小,莫过于此。&&& 遵照主人的遗愿,葬礼非常简单。在负酉掠蔚哪骋缓油澹鹿谒蒲挥星岱缏庸涯浅こさ牡看蚀蛟斗剑剖嵌铮剖敲芜剑菜剖且恢殖匀坏纳簦没菩稚暗那着螅钌畹馗惺苷庵殖溆龃蟮氐陌恕&&& 黄兄生前的遗愿:不留骨灰,把它在河边随风抛撒,任其飘散。这在火葬的年代不乏其例,但在我们这本土小小地方,还是被认为别具一格。念完悼词,他的家属就那么轻轻一扬,一个逝去的生命就这样幻化于天地之间,再也无迹可寻。以后各位亲朋前来凭吊也只能站在空旷的河滩上,对着一汪芦苇荡来寄托哀思。&&& 我的朋友,大象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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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2:53 &&
二文/河西居士&&& 第一节,算是对朋友的缅怀吧,传记,从现在正式开始。&&& 黄一凡先生,生于一九七零年代。那时文革和大集体还没有结束,村村武斗闹得人心惶惶;集体劳动靠挣工分吃饭,是中国历史上物质最匮乏的几个时期之一。在这样的时代,他来到这个世间,可谓是生不逢时。&&& 黄家祖上良田万倾,只是后来家道中落,田产到他太爷爷辈儿上已几乎败尽。世事常常难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等他们偌大的家业消失殆尽之后,运动来了,当年的地富反坏右被斗得七零八落,而他们家,因为穷而幸免于难。虽免了被划为黑五类,但却要过着衣不蔽体三餐不继的生活。从他爷爷到他父亲,整整两代,都是非常光荣地穷着。在罗山某个偏远的农村,他们象大多数家庭一样,在慢慢坚持。&&& 某个春天的夜晚,黄家媳妇做了一个梦,梦见屋后的池塘里升起个太阳。第二天早上,怀胎十月,一个新的生命终于呱呱坠地。这孩子的出生,能象太阳一样驱散他们家因贫穷而多年难开的阴霾吗?黄家老爷子为其取名:一翻。意为在这物质极度匮乏的年代,工分能翻一翻,好把孩子养大。&&& 黄一翻自小体弱多病,医生都说打针打得屁股都没地儿再插针了。养到五岁,脖子又长疮。内服外敷的药都用遍了,病情不但没好,而且还在不断恶化,疮口溃烂越来越深,眼看危及生命。医生说:上捻子吧。上捻子,是用医用纱布搓成条,浸上药水塞到伤口里面,类似于《三国演义》里关云长刮骨疗毒,是一种非常残忍的治疗方式。《三国演义》毕竟是演义,可这却是真枪实弹地操作啊。而且那时医学并不发达,农村的小诊所没有麻醉药物,即便是有,那么小的孩子,也要慎用。一翻脖子里被医生用镊子塞了十多公分捻子,大滴的汗珠从他头上渗出来,旁边他姐姐和姑姑都吓得大哭,他却一声不吭。&&& 七岁时一翻随妈妈去舅舅家走亲戚。回来后闷闷不乐,父亲问他怎么不高兴,他说:舅舅抠门儿,中午吃饭连酒都没有。这个消息曾在大人们中间传为笑谈。后来他再去,舅舅着实弄了一瓶酒,俩人开怀畅饮煞有介事。一翻平生第一次喝醉。那种感觉,一定很释放吧。&&& 八岁上学,黄一翻,笔划太繁琐,不会写。他爸干脆就让他写成一凡,简单。结果黄一凡这名字,就跟定他终身了,等国家实行户口本政策的时候,名字再想改回来都难。&&& 在罗山或者其它很多地方有这样的习俗。成年人交往,一般为了表示亲切,年龄稍长的叫比自己小的人的名字,常常省去对方的姓(仅限于三个字的名字)以表示亲切。比如他爸有个朋友叫罗明厚,他们常来常往时,他爸总是叫对方:明厚。有一天罗先生来访,一凡正在门口,看到了赶紧迎上来热情招呼:明厚你来了?屋里坐。俨然是一幅大模大样的大人作派。&&& 这一年中还有一件事值得一提的是:曾有个看相先生路过,看到一凡说:这孩子有仙缘。&&& 黄一凡的童年,应该算是命运多舛。从小出过天花,上过捻子。到九岁的时候,又闹水灾。罗山有句俗语:是雨都在五月里。五月,有那么多的雨节:老赖躲端午,躲得过端午躲不过端六(不管初五还是初六,总得下一下);十三日关老爷磨刀,再下一场;十七十八洗街头,可想而知;二十四五老分龙,继续。那年的雨,象是天漏了再也难缝上――千里罗山一漏天。有一段时间负永锏乃て讲哿耍踔劣行矶嗟胤剿悸拥獭S写运的贤逅庖隹诹恕&&& 黄一凡有个姑奶奶在高店中心(中心是个地名,不是在高店的中央位置),那里的地理位置相对比较高。他父亲让他表叔(姑奶奶家的儿子)把他接到那里住一段时间,怕万一跑水顾不上孩子。第一次出远门儿,一凡有点兴奋。一路蹦蹦跳跳跟着表叔走了十多里路,后来实在走不动了才让叔叔背着。五黄六月的天气,酷暑难当。一凡一到姑奶奶家就病了,忽高烧忽作冷,没去看医生,不确定是什么问题,但姑奶奶就把他当疟疾治。农村治疟疾有个土法,就是把大红辣椒绑在病人的手腕上,象换药布一样每天换,一直到好。他姑奶奶就那样成天绑个辣椒在他手腕上,绑得他手腕都烂了,也没见好,而且是每况愈下。一连六七天持续高烧,等到负铀幌陆担盖捉铀乩词彼丫裰遣磺搴艹な奔淞恕&&& 父亲赶紧找医生治疗,量量体温:42度!医生说:孩子命大。&&& 在家休养几日,高烧渐退,一凡也能说话了,意识也有些清醒。有一天躺在床上让妈妈把他扶起来后背垫上枕头,告诉妈妈,他想抽烟了。妈妈一听眼泪就下来了,这么小的孩子,举动异常,莫不是要跟自己告别了?有什么要求尽可能答应他吧,赶紧给他点烟。一凡抽一口,长吁一口气,不是有相士说他有仙缘吗?神仙般的悠然自得。自此,小小年纪,五毒初俱两毒。&&& 一凡兄从小有个冤情一直未洗让他在成年之后还耿耿于怀。有些人重名,有些人重利,有些人重色,一凡兄属前者。十一岁时,小学四年级。班里有亲哥俩儿的,常常欺负他。一次弟弟又来欺负他,他俩动手打了一架,胜负未知。中午放学,一凡在路上捡了一支很漂亮的钢笔,下午就拿出来用。那个哥哥看见了,凑过来找他要,说是他弟弟的笔,真是冤家路窄,若是别人的也还罢了,竟然是他的,偏不给。他不理那哥哥,也没给钢笔。然后那位哥哥就告到老师那里去了,说是他偷人家钢笔。那老师找他来,没直接问他是不是偷了东西,而是查他那支笔的来历。他说是他自己的,他买的。老师又问是什么时候买的,怎么之前没见到。他说是才买的。老师把笔管拧开,里面的笔芯已经很陈旧了,结果,在那么大的个大办公室里,当着许多老师的面,他又改口说是捡的。老师没追究他到底是捡的还是偷的,只是把钢笔拿走归还给失主了。但他心里明白,老师们虽然没说破,但认定是他偷了人家的笔了。甚至旁边还有位老师说:这孩子看着这么老实,怎么说谎?&&& 那一年夏天,村里来了个算命瞎子,就是算四柱的那种,据说很准。他父母给他算了一卦,瞎子说八月间有灾,要离机器远一点。&&& 过完中秋,水稻基本收割完毕。他三叔开着四轮拖拉机拉粪为种麦早作打算。一凡好奇,就跟着车,坐在车梆上腿朝外。车走到墙角处,三叔在前面开车不知道他的腿是朝外的,把两腿给挤了,骨头没碎,但双腿已是不能动弹了。用现在的话说是多处软组织损伤,惨不忍睹。那时候又是连阴天下雨,家里的稻谷在稻场里弄不回来,结果他爸在稻场里搭个蓬子,把他的双腿缠上绷带让他在那里躺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他没上学,但也没闲着。一凡兄从小就有个良好的习惯:好学,手不释卷。等腿伤好了之后,他已能够写五言或七言诗了,而且写出来的诗被评“有诗意”。&&& 一凡兄从小的文化和艺术启蒙如果说是来自学校,不如说来自于他的一位邻居。那位邻居复姓欧阳,叫欧阳辉,高中文化(那时的高中,因为文革,在罗山农村已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学历,特别对于毫无后台和背景的人来说),比一凡大十多岁。在一凡跟欧阳成为忘年密友的时候,欧阳先生已经成年。为了更加具象地对一凡的成长作一个比较细致而且客观的描述,这里有必要先简短地聊聊欧阳先生。&&& 欧阳先生生得仪表风流而且举止持重,是当地小有名气很有修养的美丈夫,正如《世说新语?容止》里描述夏侯玄的:朗朗如日月之入怀。外在形象和内在修为不关本篇内容,只是顺带一提。而且他可是当地名付其实的才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明朝有唐伯虎,今朝有欧阳辉。唐伯虎因《警世通言》而名满天下,欧阳辉却流落民间。欧阳先生喜唱歌,虽未在正规音乐学院进修过,但音域之宽广、发声之专业、令时人惊异。常常在自家屋内唱歌,左邻右舍都乐得免费欣赏。并且笛子、口琴、吉它皆精。特别是夏天的晚上,坐在院子里纳凉,一曲口琴或抱着吉它自弹自唱或一曲《牧民新歌》,在那凉如水的夜色中,伴着明月,也是非常惬意的一件事。偶尔闲来也会跟一凡对奕。一凡虽小,但象棋早会了,跟欧阳先生,还能称得上棋逢对手。大多数时候,欧阳先生还是在家里写字画画。欧阳先生的字:楷书、行书、草书都堪称上乘。家里随处可见《柳公权玄秘塔》、《颜真卿字帖》等等诸如此类。往往书和画是不分家的,他主攻国画,兼工笔、速写、素描等。他的画在一九八零年代就能卖几十块及几百块不等。山水、花鸟、树木、虫鱼都信手拈来而且非常传神。&&& 寒假暑假,一凡就常跟欧阳先生混在一起。跟他学笛子,学口琴,学唱歌;听他讲文学故事;看他作画。欧阳先生作画时一般一成一天地工作,一凡也一成一天地在旁边看。力求每一笔的技巧和用意都能明白。欧阳先生喜欢一凡的安静和好学,一凡也崇拜欧阳先生的博学多才。&&& 在欧阳先生天长日久的耳濡目染之下,一凡虽没有那么好的文学和艺术修养,但他至少曾路过非常难得的陶冶性情之门,甚至还稍稍往门里走进去一段里程。在他的少年时代,不是在玩弹弓、玩泥巴、玩四角中度过,而是在听着司马相如、苏轼和苦瓜和尚的故事中度过。&&& 到十三岁上,一凡兄的笛子口琴已经能吹得非常流畅;诗词也已显得与他年龄不相称的成熟;在绘画上,不管是铅笔画还是水墨画,一些基本的技巧基本能粗略掌握(在他临别之前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还看到他为女儿交作业而仿吴冠中的江南水墨,那么多年,依然宝刀不老维妙维肖);如果说唱歌,在他的中学时代,学校每每举行大型歌咏活动,他必在前三名。&&& 如此佼人的成绩,在许多前辈眼里,他将来前途一定不可限量。可他的学习成绩并不好。小学还凑合着能在班里总排第一第二,但一到中学,就泯然众人矣。语文水平好是歪打正着,因为从小受熏陶,在这方面特别有兴趣,其它科就自初中一年级起一直到毕业,都处在中间偏下水平。&&& 一凡兄在学校里算不上个好学生,初中三年,学业尽废,大多时间和精力都花在看课外闲书上了。在这三年里,他的爱好渐渐广泛,除了之前受欧阳先生的部分影响,对琴棋书画有一些偏好之外,还对医学、相学、风水、地理等等都很有兴趣,看的书比较杂。当年王荆公与苏学士互考,苏从书柜中任拿一本书任翻一页任念其中一句,王皆能背诵下句,博览群书,可见一斑。而一凡虽不能与荆公相提并论,但读书门类之多,也不可小觑。&&& 中学时代,或者是因为这个年龄段的统一规律,或者也有一些天性所在,一凡兄比其他同龄人更显叛逆。初一看课外书被老师发现要收书,死活不给,曾一度跟老师对峙,结果不了了之。初二不上体育课老师让写检查,检查倒是写了,而抬头直呼老师大名,很不尊重。初三晚自习在班里打闹让校长发现,被校长训斥之后,校长离开他却依然故我,校长杀个回马枪回来又逮住他影响一帮人,干脆就勒令他回宿舍睡觉了。&&& 不确定从何时起,一凡兄的思想渐渐有些消极。初三的后来一段时间常常逃课,不为顽皮,不为看课外书,而只是为了打坐修行。跟非常亲近的朋友们相处时,也常常露出出家之意。&&& 中考的时候,名落孙山可想而知。庸庸碌碌的三年倏忽间很快过去,从此,一凡兄的学生时代宣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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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9:22 &&
三&文/河西居士&&&&&&初中时代结束,一凡兄的少年时代也已基本结束。一下学,不管他愿不愿意,远近邻居虽然看着他还是个孩子,但若有利益冲突时,已然把他当大人看待。&&&&上学的时候没怎么把学习当一回事,但没考上高中,他也不是真没当一回事,而是非常伤心。从童年到少年,虽是一直体弱多病,肉体上的折磨受了不少,精神上受到如此的打击,平生第一次,也算是在他将要踏入社会之际上天给他的一个小小警示吧。自分数下来,他在家里整整一个月四门不出。如果不用吃饭,他甚至懒得下楼。他父母为他安排学校复读,他拒绝了,看着父母日益佝偻的背影,他不忍心。一个月之后偶尔出来,他已是形销骨立。特别是站在落日的余晖里,就象一个剪影,单薄而瘦削。真担心一阵轻风吹来,他就会随风幻化而去。&&&&在那四门不出的一个月里,他也不是天天在家反醒,而是疯狂地看书。那段时间他很沉迷于麻衣神相,“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是深信不疑。他研究了一下自己,怎么都是个苦扒苦奔的苦命人。也罢,认命吧。他还觉得自己命上该有桃花劫,一生将有三次婚姻,最后终归要出家当和尚。但那时他却很狂热地暗恋他的一个美丽的女同学,如果能娶上她,一辈子相守,怎么可能再有其它婚姻?不过人家成绩一直非常好,据说已考上罗山高中,这样的距离一拉开,他还有戏吗?&&&&他开始变得神神叨叨,见到谁都想拉着人家来说道说道。有时候自然中的某些事情真的是很神奇也很神秘。他那段时间常常做梦,而且,梦里的内容短期内必然应验。如果是偶尔的一件两件事,我们可以认为是巧合,但他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这样。前文说到他从小时有个相士说他有仙缘,难道应验在这里?他也恪守着这个秘密,他觉得这是某种超自然的昭示――天机,不可泄露。但这么神奇的事情能够屡屡发生,他怎么能够沉得住气不往外说呢?那种与人分享的欲望太强烈了。&&&&有一次早晨起来,他很忐忑地跟他妈妈说:古铜今天去罗山,呆会儿来借咱的自行车,下午回来会把车子骑坏的,他自己也会受伤。果然,吃完早饭,古铜来借车子。他觉得这是天意,或者也耐于情面,还是借给他了。他妈妈也没在意,以为他们之前说好的要借自行车。而说车子会骑坏,大概是一种担心吧。&&&&下午古铜来送自行车,脚蹬子摔掉了一只,链盒、泥瓦均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他的一条腿从膝盖到脚踝,整个外侧擦伤,还有很多沙粒嵌在肉里,看着惨不忍睹。据说是从朱寨大下坡那里下来时为了避让一辆拖拉机造成的。&&&&自那件事后,一凡做梦再没灵过。他很后悔,但有些机会,只给人一次;有些错误,一次都不能犯。&&&&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打工潮在全国各地蓬勃发展。村里的劳动力对外输出风起云涌。特别是在广东汕头汕尾一带,房屋建筑大肆开发,内地农村的年轻人大批地去南方做着淘金梦。仅陆丰一个小县城,外来工云集。这些外来工中,基本以四川和河南的居多。人民桥上,四川人与河南人基本平分秋色。河南人又以信阳肖王的和罗山高店的居多。在整个陆丰一县,讲家乡话曾一度基本可以通行。&&&&中秋节后,农活已罢,渐渐秋凉。一凡兄也思量着出去打工,为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庭贴补一点薄薄的家用。那么多的人都南下广东,他没有。他觉得去的人多竞争就会相对激烈。他不妨走走偏门,北上天津。那时五里店有一帮匠人在天津干建筑,他们邻村有几个人前去投奔。他就跟别人商量把他也带过去。&&&&去天津当小工,算是一凡明确踏入社会的第一步。背起行囊,踏上北上的列车的那一刻,他没有为第一次坐火车而好奇,却有一份因男子汉的责任感而产生的沉重。之前还是个孩子,离开家,离开父母时,他好象突然就长大了。挑起家里的重担,一凡兄责无旁贷。&&&&到了天津,除了城市之大让他好奇,其它一切都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一凡初中毕业下来,并无一技傍身,只能做做苦力。那时各地还没什么工厂,能让一凡选择的工种,似乎也只是在建筑工地上做做小工了。在天津的那个工地,包工头是河南林县人。工人基本分成两派:林县一派和信阳五里店一派。一凡隶属五里店一派。工地上班从早上七点至晚上九点。午餐时间半小时。包吃包住每天大工15块钱、小工10块钱,没有星期天。一凡,当然是小工了。每顿伙食基本是馒头加南瓜汤,就象迟志强歌中唱到的:菜里没有一滴油。住的工棚四处漏风,在秋意渐浓的天津,晚上海风一起,冻得人瑟缩发抖。&&&&做小工不需要技术,但需要体力。一凡其时只有十六岁,单薄瘦弱的身影每天在工地上要晃至少14个小时,这对原来在家没怎么干过体力活的他来说是个严峻的考验。大概全工地也只有他最小了,但他要拿跟别人一样多的钱,就得干跟别人一样多的活。在外面,或许也还是有人同情他年纪小,但同情归同情,工作还是得做。都是在外面挣钱,别人看他太小太弱不禁风,偶尔帮他一次可以,但天长日久,谁都不会长期白白地帮他。换句话说:谁都不会长期替他挣钱。所以,工作来了,还是得自己做,自己扛着。大工不欺负他不故意刁难他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人一旦踏入社会,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第一天工作勉强支撑到下班,一凡晚上没有吃饭就早早地睡了――累。第二天全身象灌了铅,动到哪里都疼。但在离家乡万里迢迢的天津,他没地方撒娇,没地方诉苦,强忍着,还得继续撑。&&&&这样撑了一个星期,一凡差不多锻炼过来了,慢慢地,每天不再会感觉象当初那么累。他甚至可以下班吃完饭之后跟着同事们去看街头大屏幕上放映的朱时茂和陈佩斯的小品。有时也会跟三五个老乡一起兑钱买一瓶二锅头再加一叠花生米拿到海河边的路灯下去解解乏。一凡兄,从那时起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学会喝酒。&&&&海河边晚上常常会有一对对的情侣从他们面前挽手走过,他就会想起他所心仪的那个美丽的女同学。远方的她,一切安好?&&&&工作之外的娱乐,除了去看大屏幕和在海河边上喝酒,还可以看看书。在家的时候他曾在罗山书店买了一整套三毛的书,走的时候带了几本过来。晚上吃完饭看书的,整个工地他是唯一一个。&&&&一凡兄初初出门难免想家,偶尔也会打电话回去报个平安。那时家里没有电话,每次打到村里的一家商店里,再请商店的人帮忙去叫父母。这样会产生高昂的电话费。这边他要给公用电话交费用,那边他父母也要给商店交钱。为了节省开支,他尽可能少地给家里打电话,父母也不主张。每次打电话也只是问问家里平安,轻描淡写地聊聊他在外面的情况。高强度超长时间的体力劳动他却绝口不提。报喜不报忧,想必是每个孝顺的游子都有过的经历。&&&&似乎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其实也才只有一个月。终于到花工资的时候了,九月份干满一个月,再加上他是八月底来的,八月份也干了那么几天。生平第一次挣到手的钱:330块。他没有欣喜若狂,但内心着实激动了一把。钱虽不多,但他终于看到了自身的价值。活了十六岁,之前一直是靠父母养着。现在,终于自己能挣钱了!那厚厚的一沓,沉甸甸的,感觉真好。&&&&发工资的当天晚上,一凡拿出五块钱来跟老乡们打平伙。三、四瓶二锅头,几碟凉菜,便是一切。出门在外,就这么简单,但他们是快乐的,简单的快乐。那一晚,一凡醉得手舞足蹈东倒西歪。&&&&第二天一凡没上班,请个假去了一趟邮局,把他挣得的第一笔工资与父母分享。自己留75块钱零花,剩下的250块寄回去。250块,多么“吉祥”的数字。前段时间我帮一个很好的朋友买票;250一张,当时我们就笑了一回,但在当年,刚刚涉世的一凡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十月份的工作和生活一如既往,唯一不同的是:那个月的工资没发下来,整个工地的,包括大工和小工。十一月份依然没发。马上年关了,很多人都等着这笔钱回家办年货。五里店有几个稍稍血性一点的老乡组织十来个代表跟老板交涉了几回无果,后来干脆罢工。五里店的工人全部不上班了,占整个工地的三分之二人数。剩下的三分之一是林县的,虽是包工头老家人,不好意思跟着罢工,但因同样没发工资也对其极度不满。因为同在工地混那么长时间,很多林县的工人跟五里店的工人都相互交织着产生了友情。有些林县的朋友还暗中支持五里店人罢工。&&&&三分之二的人罢工,三分之一的人干活士气低落拖泥带水。包工头一看事态严重,就威胁不上班的罚款,并组织几个亲信对为首罢工的找出一两个典型大打出手。没成想五里店人竟敢犯上而且是那么的团结,一哄而上把老板及亲信打得七零八落――真有点唐德宗时期泾源兵变的的态势。老板的亲信有三个当场进了医院;五里店一方也有一人住院。最后闹到当地派出所和劳动局插手此事,勒令老板如数付清工人工资、受伤人员全部报销医疗费和误工费、停止生产重新检查整顿其各项手续等。那个时候,穷人还有说理的地方,为富不仁的奸商,得不偿失。&&&&那次事件之后,老板清退了所有信阳人(包括二十几个五里店人和几个高店人)。那时年关将至,正好回家过年。一凡的六百块钱工资,除了车费和还这两个月因没发工资而欠下的帐,能带回来的也只有那么四百来块钱。第一次出门务工,铩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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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文/河西居士&&&&&&&&&&从天津回来,一凡的妈妈看到他蓬头垢面又黑又瘦,似乎还矮了,心里一酸,抱头痛哭一场。&&&&&过完年,一凡兄又跟随族上的一位堂兄去河北省三河县投奔几位老乡,跟他堂兄还有点转弯抹角的亲戚的。他们在一家石料场砸石头,不论上下班时间,多劳多得。&&&&那个工作比在建筑工地当小工更累,不光需要耐力,还需要暴发力。别人一天能砸个二十多车三十多车石头,一凡瘦弱单薄的小身板,一般只有那么六七车,最多也没有上十五车的。而且这次他有点不服水土。每天无论喝多少水,嘴唇总是干裂得张不开。平时不能说话,吃饭也非常困难,嘴稍稍一张,开裂的嘴唇便血迹斑斑。有一次砸石头还把一个手指的动脉血管给割破了,殷红的鲜血象喷泉一样。那个手指,最后终其一生,都有一道明显的疤痕。&&&&坚持了一个多月,最后实在力不从心,悻悻然打道回府。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回来之后刚好听说三叔要南下陆丰,我们那里的人去的最多的地方。一凡三叔原来开拖拉机的时候带了一个徒弟,那时在陆丰开车,介绍他一起去。一凡跟三叔商量,想让他带着。三叔不同意,觉得一凡太小,去那边能干什么呢?一凡软磨硬泡,三叔就是不同意。&&&&也罢,一凡不作它想,老老实实地在家先呆一阵子,慢慢再作它途。&&&&可过几天三叔来找他,主动说要带他一起。一凡并没有喜极而泣。想想三叔的态度前后转变那么大,哦,知道了。那时从罗山去一趟陆丰大概要三百来块钱,而三叔只有两百块,另外一百,平时三叔在村里就债台高筑,一时求借无门。而一凡当初想想自己的亲叔叔,跟他开口他一定会带着一起的,就早早准备了四百块路费,这样一折中,两个人六百,也就差不多了。&&&&原来如彼,一凡一想:我还不去了,用不着的时候一个态度用着的时候又一个态度。一凡从小很有个倔脾气,用现在的话来说是非常有性格。他三叔怎么跟他做工作就是个不去,最后他一见着三叔干脆就躲得远远的。&&&&三叔又找他爸和他二叔来做工作,说出门在外不容易,自己的亲人带着放心,三叔总没外心对他,比跟外人强多了,多少在外面是个照应。爸爸和二叔轮流劝说,一凡心一软,跟着三叔走了――而且是毫无介蒂。&&&&那时候信阳火车站南下打工的人潮就象现在春运期间那么拥挤。一凡、一凡三叔和三叔的徒弟,他们一行三人,在还显春寒料峭的早春二月加入了这滚滚人流中。火车站各个售票窗口都排着长龙。三叔和他徒弟一看这阵势,找个地方坐在一边休息,让一凡去排队。&&&&从上午十点一直排到下午四点,终于轮到一凡了,一问,没有直达广州的票,只有中转的。可那两个人都在一边休息,没有电话,一凡一想:中转的也买吧,总比没票好。&&&&买了三张到广州的火车票,但要在衡阳转车。一凡找到三叔,拿票给他们看,三叔一看当时就火了,没直达的不买啊,中转的耽误时间还会多产生很多费用,笨!一凡唯唯。三叔跟他徒弟一商量:把票退掉,明天一早排队,看能不能买到直达广州的。又让一凡去退票。一凡怏怏地去了,但那时没有专门的退票窗口,都是在售票窗退票的,还得排队。那么长的长龙,再排到了火车走到武汉了。一凡报着侥幸的心理往前挤,但人太多了,好不容易挤到靠前想插队,维持秩序的治安员来了,拿着七、八公分直径的粗竹筒往人堆里拼命就打。竹筒从一凡的头顶落下来,劈开的部分把一凡的鼻子打得鲜血迸流,头上也鼓起一个很大的包。&&&&一凡拿着没退的票回来找三叔,三叔一看,坐中转车吧,只好如此了。&&&&路上折腾了三四天,终于辗转到达陆丰时,三个人带的不到一千块钱的路费,花得罄尽。&&&&&&到得陆丰,三叔和他徒弟因为是提前找好工作才去的,所以一去就上班了,在望洋大桥下面的一家沙厂里开拖拉机往各工地运沙。而一凡,暂时寄住在他们宿舍,每天早早起来走很远的路去人民桥上找工作。&&&&人民桥,是一个自发的劳动力市场,找工作的或找工人的,都在那里。每天早上,黑压压的人群都挤在那条窄窄的桥上。有看着象雇主模样的人,就一窝蜂地把来人团团围住。身强力壮的往往都挤在前头,在无序的社会状态,一凡兄这样的人,既没力气又很爱面子的,往往是最吃亏的。不如别人强壮,也没有比别人更有优势的技术,在自然法则之下,被淘汰是可想而知的了。&&&&每天早起晚归,早上跟着三叔喝点稀粥算是早饭,出门时带一瓶水直到下午。晚上饥肠辘辘地回来,还得看着脸色吃饭。那一段时间,一凡兄过得小心奕奕。&&&&这样过了二十来天,眼见三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但他身上没钱,人穷志短,他硬不起来那个气,只有忍气吞声。&&&&那时望洋大桥下有好几个沙厂,开拖拉机的大多都是罗山人,他们也经常相互串门喝酒。另一个沙厂里有个开拖拉机的是高店人,叫铁三的,跟一凡的父亲有过交情。一凡从他那里借来二百块钱,偶尔零花用。&&&&有一天晚上一凡拖着疲乏的身躯回来,三叔跟他说:老板跟他说了好几次,说天天在这里吃住,不上班,老板那里不是白管饭的地方,让他先去铁三那里住段时间。一凡什么话没说,背起简单的行李,去投奔铁三。铁三一个人住一间宿舍,看似很方便,就收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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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文/河西居士&&&&&&&&&&可时间长了一凡慢慢看出一些问题:男人嘛,孤身在外,食、色,性也;私生活是必须解决的问题。铁三晚上常常会带女人回来,一凡在那里,明显是妨碍了别人的生活。每次有女人来,一凡就象一缕游魂一样,深夜在河边飘荡,等到很晚很晚了,估计他们折腾完了,才溜回来。&&&&在铁三那里,条件就更差了。他只能在那里住,吃饭问题还需自己解决。于是他给自己每天定下的生活费:早上五毛钱的面包,晚上五毛钱的面包,一天一块钱的水。两块钱一天的标准,还得算计着能支持多久。&&&&有一天铁三跟他说:因为他三叔开车修车技术都很好,他们厂的老板想挖他过来,给他每月工资比在那家厂高两百块,而且还可以安排一凡管理传送带。当天晚上他请铁三一起去找三叔,铁三把他三叔请来喝酒,把这个情况再给他反馈一遍,一凡也几近哀求。三叔那晚有点神不守舍兴味索然,一凡也就看出来结果了。&&&&三叔走后,铁三当着一凡的面把他三叔臭骂一通,也只能发泄一下。一凡的前途,还得靠他自己每天往人民桥上去碰运气。&&&&在人民桥上时间长了,脸皮慢慢厚了,姿态也放得更低,一凡偶尔也能找到一些零工干干。尊严,对穷得连饭都吃不上的人来说是奢谈。偶尔的零工毕竟不是一份稳定的工作,一凡的生活,依然朝不保夕。&&&&有一天在人民桥上,他碰到了他表弟!表弟在陆丰很久了,可那时没有电话,大家相互不通音讯,竟然能在人民桥上碰上了。他表弟也是靠打零工度日,但出来时间长,比他油滑多了。当天晚上,他表弟去把他的行李从铁三那里拿出来,两个人对铁三千恩万谢之后,找了一个烂尾楼工地暂时安顿下来,从此两个人相依为命。&&&&一凡和表弟俩天天在人民桥上泡着,偶尔打打零工并不能解决生活问题,更别说挣钱寄回家了。长时间饿着肚子在桥上晒着,那情形,越来越象非洲难民了。不过表弟认识的人多,偶尔能带着他去老乡那里蹭蹭饭。有表弟这么神通的人,一凡心里也算吃了颗定心丸。一开始一凡总为找不到工作而发愁,但时间长了也就无所谓了。帐多不愁,虱多不痒。一凡也坚信:市场那么大,总会有一份刚好适合他,他也刚好适合的工作。&&&&从来天无绝人之路,一天一凡和表弟在人民桥上一直磨蹭到中午一点多,桥上的民工也都渐渐散去,眼看这一天又没希望了。这时来了两个人,看看他俩,问愿不愿意去纸香厂做工,每月五百块钱。广东地区(特别是潮汕地区)人都挺迷信,家家户户初一十五要烧香敬神,做生意的初二十六也要烧。所以卖些香蜡纸炮特别有市场。那两个人,就是专做香纸的。表兄弟俩流浪了那么久,听说能有稳定的工作,并且工资还可以,当然是求之不得。跟两位老板约好什么时间在哪里等,回去拿着行李就跟来了。&&&&随着两位老板坐上车,在乡下的土路上颠簸了不知多久,终于到了一个叫潭西的小镇。原来两个老板是两家厂,各招一个工人。所以,到了潭西,表兄弟俩不得不分开。不过还好,距离都不是很远,晚上下班散散步都可以到了,小哥俩在人生地不熟的异乡客地,还是能常常相互照应。&&&&两家纸香厂,说准确一点其实就是两家小手工作坊。规模都很小,每家也都只有那么几个女生在干活,两把手的工作,不是很累,就是熬时间的问题。有些稍微重一点的工作女生做不来的,他们每家招了一个男工,正好表兄弟俩。比起在人民桥上望天收是好得太多太多了,最起码一日三餐可以保证。&&&&从家里出来转眼两个多月了,终于安定下来,一凡给家里写了一封信报个平安,也简短地聊聊自己的近况,好让父母放心。信里对三叔的冷淡尽量模糊淡化,对自己两个多月来的居无定所三餐不继更是只字不提。&&&&一凡跟老板相处得也很好,为人老实肯干,深受老板器重。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安安然然地在那个偏僻的小镇过着半隐居的生活。&&&&人一旦有闲暇时间了,考虑的事也就多了。十七八岁的年龄,正是情窦初开的季节。初中时代那个美丽的女同学,据说在罗高学习依然很好,会不会有其他男生也喜欢她呢?他究竟在她心中有没有位置?她会不会偶尔想起他?&&&&有话则长,无话则短,转眼三个月又过去了,一凡兄在潭西度过了一段平静如水的日子。突然有一天,非常意外的,他四叔来了。经历了那么多坎坷之后,亲人突然就出现在眼前,之前的那么多委屈,就象决堤的海,抑制不住,当着老板和同事的面,他止不住嚎啕大哭。&&&&原来铁三回了一趟老家,把一凡在他三叔那里受到的冷遇原原本本地向他父亲描述了一遍,而且一凡后来在人民桥上流浪,又去潭西,这是铁三所不知道的,被描述为不知所踪。他父亲一听就急了,立即让四叔南下陆丰,怎么也得把孩子找到带回来。四叔到陆丰之后多方打听,才知道一凡去了潭西。他就径直找到潭西。到潭西还好,小小地方,外地来的只有两个人,一问就直接找到他所在的作坊里。&&&&四叔看到一凡目前的情况稍稍放心,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征求一下家里要不要让一凡继续在这里上班。一凡父母坚决让一凡先回来。结果,他们给老板讲明来龙去脉,老板也开明,工资结清,还多加两百块钱路费,放人。一凡和四叔,与表弟喝了顿离别酒,相互话别,然后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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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4: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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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0:11 &&
谢谢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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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0:57 &&
六文/河西居士&&&&&&&&&&在家度过了一个漫长的秋季和冬季,那一年,一凡兄再也没有出去。&&&&在无所事事的日子里,一凡去了一趟龙山高中,他初中时期有个非常要好的同学――文煜(此非当年抢了胡雪岩胡庆余堂的文煜)――在那里上学。那时候人口流动刚刚兴起没几年,南方的一些衣服款式渐渐扩散到中原。在正流行西装的年代,花了四十多块钱,他拥有了一套皱巴巴的黑色西装。去龙山高中的时候,他就穿着那套行头,下面配六块五一双的黄球鞋。这样不伦不类的装束,他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而是很坦然地走进了那所学校,对学校里那些异样的目光视而不见。&&&&去龙山高中的目的,一则是为了去看他的好朋友文煜,二则也想向文煜侧面打听一下那美丽女同学的详细地址。一凡对那美女同学的好感,文煜早有耳闻,干脆晚上借个自行车带着他直接去罗高找她。&&&&去了罗高,他们受到了热情的接待。他们建议去看一场电影,美女同学也欣然接受。那个时期台湾电影《世上只有妈妈好》正在热播。据文煜后来的描述:一凡整场电影下来,身体僵直地坐在那里,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眼泪汩汩地往外流。&&&&龙山高中之行之后,一凡开始试探着给那美女同学写信,一开始是一两页的内容,无外乎一些套话。慢慢的渐入佳境,内容常常会有三四页四五页――总有那么多的话。他们基本是半个月一封信,往来越来越密切。美女同学的文采很好,回应也很热烈,每次回信都是扬扬洒洒四五页。&&&&在家无所事事的日子虽然有点沈腰潘鬓消磨味道,但心里有一份牵挂,书信互动也很频繁,一凡的那段岁月或许有苦闷,但更多的应该是充实、快乐。&&&&残年日影苦短,新春须臾良辰。转眼新的一年又到。自从汹涌的打工浪潮席卷中国各地之后,过年,再没有了过去那种浓浓的传统味道了。大多数家庭――特别是有中、青年的家庭,年关时的主题不再是隆重地过个春节,而是准备着过完年之后或南下或北上。过年基本都轻描淡写地意思一下了事,然后从初二开始一直到二月初,路上络绎不绝的,是赶往车站出行的人们。&&&&一凡表弟过年回来几天,过完年初二就走了,为的是走得早好坐车,也为着到了地方抢占先机好找工作。这次,一凡跟着表弟一起,两个人再去陆丰碰碰运气。&&&&初四他们已经到了,表弟之前潭西的工作没做了,还得在人民桥上继续找。正月初五,他们站在人民桥上,当地人正沉浸于春节的喜庆气氛里,外来打工的大部分也还没到,桥上显得格外冷清。两个单薄瘦弱的身影,在异乡客地,看着别人的喜庆和欢乐,却似两个与这世界不相干的局外人。&&&&在劳动市场找过工作的人可能都有体会:其实在那种地方找工作希望实在渺茫,很多工作如果有朋友介绍引见,或许相对容易得多。那时候陆丰有个财贸酒家,一凡有个表侄跟他们年龄相仿的,在里面做传菜员。因为过春节人事变动比较大,有一些员工年前走了就不来了的,有位置空缺,他就介绍一凡和表弟去厨房做帮厨。&&&&很顺利的,这一次他们轻易就找到一份工作。这一年是否要时来运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凡兄那一年十八岁。终于有一份比较固定的工作,而且没有在工地那么辛苦,工资相对也高很多,就当时的情况来说,一凡还是比较满意那份工作。&&&&一凡对工作踏实肯干,不太计较得失,人也随和,很快就进入角色。不但工作做得好,跟同事们的关系也相处得很不错。每天象流水线一样,工作程序都是一样的,日子也过得波澜不惊。时间长了这种工作和生活渐渐形成了一个基本固定的模式,周而复始地象一个有感情的机器,慢慢数着日子挣钱。&&&&一凡兄在接下来的几年一直辗转于陆丰的几家酒店之间,做着相同或相近的工作,基本没有太大的变化,这中间也没有比较突出的值得一提的大事件,所以,我们把这几年长话短说,简短地一笔带过即可。&&&&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工作经验的慢慢积累,会使一个人对自己的工作慢慢驾轻就熟。有了这些技术和经验,就是涨工资或跳槽的资本。一凡在财贸酒家做了一年半,财贸酒家一直是个比较稳定的企业,没有大起大落,酒店的员工也都比较固定,一个萝卜一个坑,往上提升的机会就很小了。那时陆丰酒店开业大批招工,工资待遇都比财贸酒家又提升了一个档次。一凡在财贸酒家时间长了,工作环境和人际关系都觉得如鱼得水,但出门在外主题是挣钱,陆丰酒店的高薪诱惑,让他不想失去收入稍稍丰厚一点儿的机会。于是他去面试,没有悬念地被接纳了。然后服务于陆丰酒店。&&&&在陆丰酒店做了两年基层员工,也还是没有提升的机会。而且陆丰酒店是由八个老板股份制投资,多人投资如果没有一个良好的制度,早晚要出现乱局。结果是兽医多了整死牛,后期管理混乱,收支不能平衡(入不敷出的那种),部分财政困难转嫁到员工头上,员工空间日益狭窄。一凡看看没什么前途,那时在陆丰的老乡圈儿中人脉渐渐建立起来,托人介绍在华信酒店弄了个领班当当。在相同或相近的行业,做了三四年,也才混了这么个职位,生存不易。&&&&常言道:人挪活,树挪死。一凡由财贸酒家而陆丰酒店再到华信酒家,虽然时间漫长,但一级更比一级强。虽没有强多少,还是在最底线奋斗,但终归是有进步,总算有点安慰。&&&&三四年的光景,其实可以做很多事,而一凡的人生轨迹在这几年里并没有太大的起色。除了工作,他一刻也没有忘记过他那美丽的女同学。一开始书信往来热情似火,但时间长了渐渐冷却下来。不是因为厌倦了,而是因为:一凡越来越觉得,门不当户不对,以后终究是殊路。一凡给那美女同学的信越来越短,也渐渐稀少,等后来美女同学上大学了他就干脆再不给她写信。她写信过来质问了好几回,并且直言不讳地问他爱不爱她。他会整夜整夜地失眠、会出去借酒浇愁、会躲在被窝里让眼泪肆意地流淌,却是硬着心肠坚决不再联系她。&&&&再后来,她写信来说有男朋友了,有个人呵护真好。他终于给她回了封信,片言只语,淡淡的恭喜。书信的往来貌似平静如水,而我的一凡兄,在回完信的当天晚上,一斤三两装的大良米酒,他喝了两瓶,睡了三天。&&&&可怜滴孩子!&&&&在华信酒店,一凡兄工作勤恳、业务娴熟、跟酒店上上下下关系也都相处得非常得体。即便如此,干了两年,一凡兄依然是个领班,中间工资加了几回,一次加50块,还是在物价飞速上涨的情况之下,其它酒店工资也都慢慢在上涨。这样的情况加十次又能如何?而且似乎工资永远没有物价涨得快。一凡兄四下看了一圈,慢慢明白:出来打工只是为别人做牛做马,这不是个唯才是举的社会,酒店的中层以上领导都是老板的远近亲戚,最不济也是当地人。外地人想透过这层层叠叠的裙带关系网跻身高层,谈何容易!而且那些个尸位素餐的中、高层领导,你即便不想拍他马屁,也得看着他们的脸色行事。一个集体人员多了,关系就复杂化了。所谓没有人前不说话,没有背后不说人。再好的人都有可能被人指指点点。一不小心没维护好跟谁的关系,他去哪位领导那里参你一本,麻烦就来了。一个月八九百千来块的工资,跟那些人打交道整天如履薄冰,怎一个“累”字了得。&&&&一凡眼看年龄也大了,在这些酒店混了五六年一无所成,也是该找对象的年龄了,父母在家为他托人介绍了个对象,都来信催了好几回让他回去看看。酒店也有几个美眉曾对他眉目传情,他却视而不见。他“对这方面不开窍”私下在小范围慢慢开始流传,他风闻过,也是听而不闻。天知道他是个智商、情商都很健全的人。只是,他心里装的还是那个没再联系的美女同学。&&&&综合衡量了一下,一凡干脆,去TNND,不再为五斗米折腰!一份辞呈递上去,在某年渐渐秋凉的九月,踏上了回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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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2: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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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0:08 &&
多谢关注!不胜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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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0:31 &&
七文/河西居士&&&&&&&&&&没有人会永远在原地等你。一凡兄回家之后才听说:那美女同学结婚了,而且有孩子了――那么快!&&&&他那美丽的女同学,大学上的是师专,毕业赶上了国家分配的末班车。从下一年开始,老子没钱没权没后台没资源的大学生就得自己去人才市场找工作了。她在大学时曾写信告诉一凡她有男朋友了,那个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但最终跟她走到一起的,另有其人。跟他结婚的是经人介绍认识的一位“父亲很有能力的纨绔子弟”――一凡如此描述。那个男生不知道是不是她所中意的,但因为男方的关系,她得以在信阳分配到一所好学校,不然她就可能要回罗山或高店了,待遇和前途显然没那么好。&&&&一凡听到有关她的消息,唏嘘不已,后悔吗?不知道,但一凡所表现出来的,显然是希望他爱的人,有一个更好的归宿。时间会抚平一切,一凡不会再两瓶大良米酒睡三天,但一份淡淡的哀愁,还是难以掩饰。&&&&家里给一凡介绍的对象,据说勤劳能干,瘦瘦高高的,一米七几的个头,比他还要高,长得实在不赖。他们正式见面过一次,一凡有点心不在焉。女方看到他傲慢的态度,不欢而散,结局可想而知。&&&&中间别人还曾介绍过几次,他干脆躲出去不听。那已为人妻的美女同学占据了他整个心,再没有了其它女生的位置。他所想象的,她不是一个家庭主妇,还停留在当初她的少女时代。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如果他们真的能走到一起,会得到他想象的幸福吗?死心眼的一凡。&&&&经过那么多年的在外漂泊,一凡明白一些道理:在没什么靠山也没文凭的社会底层,只有学一技之长才是个比较好的出路。那时他堂弟在信阳金三角一家汽车电路维修店打工,他问能不能介绍他进来一起。那时那家店面正在扩大,刚好需要学徒,而且跟他堂弟的关系,人熟好说话,就进来了。&&&&维修店没有正规的作息时间,起早贪黑,有生意夜半三更也得起来做。一开始一凡完全象个木头一样什么都不懂,工作的时候只能递递工具之类。或者堂弟让干啥就干啥。堂弟有个邪聪明,上学时学习不怎么样,但对这些非常灵通,店里维修方面他是主力。有堂弟带着,会真心地把关键技术都传给他,一凡也很快熟悉业务。两三个月下来基本可以独立操作,一年下来不管是技术上还是进货渠道等各个环节,就完全可以独挡一面了。&&&&修车是个既脏又累的工作,也没有按部就班的作业时间。那维修店的老板是个潢川人,平时挺爱干净的,怎么就入了这个行。到后期看看小哥俩业务娴熟人又本分,干脆不来了,店里全靠俩人打理。老板的放权,也给这哥俩的历炼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平台。&&&&一凡在店里做了两年,那年312改道牵涉金三角部分商户拆迁。潢川老板干脆带着那么多年赚的一笔丰厚的利润和拆迁赔偿,转行做煤碳生意了。而一凡哥俩,则开始筹划着自己当老板,真正走上创业之路。&&&&一凡哥俩把这几年的积蓄都拿出来,不够的再找亲戚朋友们凑一点儿。经过两个月紧锣密鼓的准备工作,在平桥大道北端,择吉日良辰,黄家兄弟的汽车电路维修店正式开业。&&&&都曾非常熟悉的业务,又有之前非常广阔的客源基础,兄弟俩一开张生意便红红火火。他们对这个行业的驾驭真算是如鱼得水左右逢源。良好的服务、低廉的价格,两兄弟接人待物又十分随和,做这个行业,他们算是英雄有了用武之地。年轻有为,兄弟俩看来是要甩开膀子大干一场了。&&&&两个人既是老板又是维修工,一凡弟妹负责收款及后勤。晚上一凡睡阁楼,堂弟两口儿睡后院的一个单间。很紧凑的安排,很不错的生意,把个小店经营得如日中天。&&&&自己做了老板,有了更加自由的空间,一凡天性中的豪爽渐渐显露出来。广交朋友,地位不择高低;仗义疏财,热心不拒远近。除常来的客户很多都成了非常铁杆的朋友之外,圈外也发展了不少朋友。三教九流,老少咸集。一个罗山乡下的年轻人,在平桥人脉渐旺,不容易了。&&&&因为技术过硬、因为服务良好、也因为一凡的人脉关系,维修店生意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两兄弟工作到深夜是再平常不过的事。而且哥俩人缘这么广,常常有些应酬也是必须的。这样坚持了一年,两兄弟觉得做得实在太累,于是思量着再请两个学徒。&&&&学徒很快就请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请学徒带来的困扰。要给他们开工资,店里再不能腾出地方给他们住,还得给他们租房子,步步都要钱。而他们虽然生意那么红火,但并不象想象中的那么赚钱。哥俩辛苦一点,钱挣得少一点,两个男人还不太在意这些,但一凡弟妹就有点坐不住了。常在里面耳濡目染,她也看出很多门道,提议他们维修的时候尽量多换件,这样一则省时省力,二则也比较赚钱,其实这也是整个市场的潜规则,大家都那么操作的。一凡堂弟听这么一提,有点施施然,一凡却不同意。自己辛苦一点没啥,能修好的则修,少赚点钱多花点精力,别冷了客户的心。钱是挣不完的,更重要的是要混个好口碑,和长远打算。&&&&一凡兄活了近三十年,人生刚刚稍有起色,却跟堂弟的关系渐渐微妙起来。有些不快,虽不便说出来,但大家心里都敞亮着。堂弟是个少有主见的人,一凡偶尔从侧面表达他做人的原则,堂弟觉得很有道理,但晚上一吹枕头风,感觉又不一样了。做生意的目的就是要生存、赚钱,高尚的品格不能当饭吃,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在利益的长期诱惑之下,鲜有人能守节。&&&&有一段时间,整个店里总是萦绕着一股十分阴郁的气氛,弟妹做事时的动作比之前幅度更大更夸张、堂弟经手的车明显修得快多了、很多时候进配件也懒得跟一凡打个招呼,连两个学徒对这么不太和谐的气氛都心明如镜。&&&&立起一番事业不容易,一凡看在眼里,但为了不伤和气,采取的办法只有委屈求全。但两个人心用不到一处,一家小店两个当家人各行其是貌合神离,毕竟不是个长久办法。有几天下雨生意少,一凡把堂弟叫出来彻心长谈了一次,以商量的口气,把他对小店的建议和对未来的担忧跟堂弟坦率直言。既然大家都不得不直面这个问题,堂弟也把自己的想法和弟妹的想法跟他聊一聊,看看大家能不能找个折衷的办法。&&&&一凡的意思:做生意首先要讲个良心,赚钱总不能不择手段。全力为客户修车,虽然慢一点,工作量大一点,但心里踏实。而且我们不是江湖骗子打一枪换个地方,总得为长远考虑,慢慢冷了客户的心怎么能与他们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外面生意竞争那么激烈,在价格如此透明的情况下,服务再比较潦草,那可是真真的前景堪忧。&&&&堂弟的意思:不择手段言重了,市场规则如此,我们总得与时俱进。精修而不是换件是过去的老思维了。在大家普遍换件而只有我们精修的情况下,我们只会事倍功半,很快被同行拉开距离。而且现在这个社会人情淡薄,好口碑又能怎样?不能以此赚钱,不能当饭吃,只能制约我们的发展。现在社会变化那么快,赚钱要趁早,靠高尚的品格建立起来的客户关系根本经不起不断变化更新的更方便更便宜的产品的检验。你口碑再好,客户会一边觉得你人好,一边去其它家买更便宜的次品,而不买你的虽然实用但很贵的正品。无奸不商,太老实本份了,不适合做生意。&&&&堂弟做生意挣钱的目的刻不容缓,而一凡重名轻利仗义疏财。两人的分岐,要想弥合看来并非易事。一凡干脆就放手让堂弟带着两个徒弟去做,他慢慢的就很少在店里了。朋友多,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借口出去。闲下来无事可做,一凡去报名考了个驾照。社会发展那么快,学会开车,以后或许会方便很多。&&&&三个月下来,一关不落地,一凡稳稳地把驾照拿到手。回店里越来越觉得气氛不对,他时常一成几天不在店里,堂弟倒没什么,弟妹已颇有微词。这样虽是希望能尽量躲避不便明言的尴尬,却让人觉得他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一凡兄不傻,对堂弟刻意遮掩和弟妹刻意流露的不愉快洞若观火。看看店里羽翼日丰,堂弟两口基本能承担得下来,他开始考虑抽身。&&&&他再跟堂弟长谈一次,表明要退出,表面的理由是干时间长了比较烦,干一行厌一行嘛。堂弟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毕竟是血浓于水,也或许是稍有愧疚,掏心掏肺地极力挽留,但一凡去意已决。当初两个人投资建店的时候,找亲朋借贷的款项已还完。剩下的就是两个人均摊的资金,一凡的那一部分,堂弟一时凑不齐退不出来的,兄弟之间都好商量,一凡暂时也没有用钱的地方。&&&&撤出汽车电路维修店,一凡顿觉身心一阵轻松,那种难以名状的解放,或许只有他一人能够理解。回到家里稍事休息之后,一连三天,拿着钓竿去河边找个杳无人迹的地方钓鱼,难得的闲适和雅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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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文/河西居士&&&&&&&&&在家里闲度日月,事情就马上来了。这么大的人不出去挣钱整天在家里耗着,父母倒没觉得什么,也看得见他这几年做得特别累,偶尔休息一段时间没什么不可。只是眼看三十岁的人了,还没成个家,连个对象都没有,这在农村算是大龄青年了,怎不叫人操心。一凡看着母亲终日展不开的眉头,也只能不断安慰她:“婚姻大事,可遇而不可求,急不来的。我命上该有至少三次婚姻,到时您老又该操心媳妇太多了。”一凡母亲四处托人帮忙介绍,可眼下外出务工那么汹涌如潮,村里哪有年轻人啊?操不来的心,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辛苦挣扎了那么多年突然闲下来,在终日无事可做的时候,一凡便去买一些书画和乐器回来消遣,一些童年的潜质又被慢慢激发出来。那一段时间里,一凡没把时间浪费在看一些武打或言情小说上,而是粗略了解了部分古今文学作品及金石字画上。一凡做事学习都很认真,有点钻牛角尖的味道,虽然文化程度低,又没有名师指点,但有时也能在其中悟出很多道理及学问,跟我们论及这些的时候,由于水平不同,我们当是听天书一样,但究竟他在那些专业人士眼里是个什么水平,不得而知。&&&&那一年的隆冬腊月,一凡兄在平桥的一个非常好的朋友王青洲在广州给他电话,问他合作投资一个公司专门经营变频仪有没有兴趣。可能他平时都能接触到,因为现在夏天家家户户都不用再摇着轻罗小扇了,电扇里面,用的就是这个东西。但听起这个名字,他还是觉得生疏。那个东西有何用途、制作原理、销路等等等等,他是一丁点都不了解。但他还是决定一试,不去了解怎么知道呢?即便不成,多了解一些知识也不是坏处。&&&&他们不用生产,从台湾进货回来直接卖给大大小小的工厂,仅仅公司注册和存货,大概也要至少一百万的资金。王青洲占大股,拿六十万,这个四十万,得一凡想办法。&&&&一凡手上七拼八凑,也不过只有七、八万块钱。四十万对他来说,是天文数字了。他不知道能不能凑得上四十万,也不知道真有了四十万那个公司是不是就能建立起来,他也不知道建立起个公司是不是效益真的就象王青洲描述的那么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个未知数。不过好在一点,王青洲在广州已经差不多一年了,当初是他的个亲戚叫过去的,屡屡听说他业绩不错,现在考虑自己开公司,那一定是有底气的了;而且,投资他占大份,一凡占小份,这也让一凡心里有种依赖和安心。&&&&一凡去找堂弟,说明来意。当初分开时堂弟欠他六万块钱,再给他添了四万凑了个整数,还是杯水车薪。堂弟的能力,仅此而已,十万块钱,还有在外面借的一部分。&&&&轻易不找人张口的一凡,这次下了决心,脸皮厚一点再厚一点,衡量着可借可不借的,都打电话过去问问。常言道人走茶凉,此时一凡早已回乡下农村是尽人皆知的。有些人手里明明有闲钱,或许是怕一凡没什么根基,对自己要经营的产品又一窍不通,万一失败了还不起钱吧。见面都很热情,一谈到钱,就是另一个态度了。总之在平桥转了一圈儿,受尽了冷眼。世态炎凉,一凡再次体会。&&&&不过还好,总有一些交心的朋友愿意慷慨解囊。但能慷慨解囊的朋友不一定就都很有钱,一凡辛苦地一万两万地凑,勉勉强强,凑了十四万块钱,加上自己的和堂弟筹出来的,也才三十二万。剩下的八万,去哪儿弄呢?他想到了姐姐。在这之前我们基本没怎么提到过他姐,还是在他从小生病上捻子时稍稍一笔带过。他一母同胞的,实际是有姐弟二人,他姐这么多年来,生活也过得非常坎坷而拮据,他不能够帮她什么,但也尽可能不去给她添乱。这一次,他强烈的生意愿望,或许也有一种经历过小老板之后再不愿重回到社会底层一线去当工人的心态,万不得已,给姐姐打了个电话,把自己的想法和困境原原本本地跟她诉说一遍。他姐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把他给训斥了一顿:什么都不懂就想着去做生意,简直是异想天开。姐姐说的话也明白而在理:做什么生意都有赔钱赚钱的,首先是要懂行,特别是在那个什么生意都很低迷的年代,投资更需谨慎。&&&&一凡受了一通气悻悻然地找了个小酒馆独自饮酒,那种失落不言而喻。唉!如果王青洲不给他电话,他没有这个消息,现在还会在乡下过着平静如水的日子。而现在,弄不来钱,又受打击,原来多么美好的愿望都被全盘否定,借酒浇愁吧。那一晚,他一个人喝了十三瓶啤酒,那么冷的天。&&&&找个旅馆住了一晚,第二天起来时已是十点多了。宿酒未醒,头依然昏昏沉沉。算清了费用,离了旅馆,准备搭的士去平桥路口等回去的公共汽车的,就看见她了――他一直暗恋的那个美丽的女同学。在熙来攘往的街道上,他就那么愣愣地看着她慢慢走过。世界原来这么小,能在彼时彼地看见她,一凡心里五味杂陈。她明显比当初胖多了,也不再有当日的芳华,完全是个素面朝天的家庭主妇模样。唉!如花美眷,也抵不过似水流年。想想初中时代的点点滴滴,一凡兄一阵嘘唏。&&&&一个人一直朝着她看,她明显是感觉到了,偏头看了他一眼,讶异了那么几秒种,赶紧过来打招呼,无外乎是“这么巧”之类。寒暄过后,突然发觉双方没什么话了。时过境迁,许多许多美好的回忆只能深埋在心底。而眼下,各有各的生活,曾经的暧昧、曾经的悲欢……说什么都不合时宜。尴尬了那么几秒钟,一凡简短地告别之后,匆匆跳上一辆出租车落荒而逃。&&&&回到家里,父亲告诉他,姐姐打电话回来详细问了一凡的情况和想法,二十七、八岁的人了也该有份事业了。但做生意不是那么容易,一定要计划周详,谋定而后动。姐姐那里给他准备了十万块钱,不必考虑挣多少钱回来,但本钱别打水漂了。话从父亲口中转述,更显语重心长。&&&&钱的问题解决了,但一凡依然是食不甘味落落寡欢。是那风华不再的女同学勾起了他的某些记忆或相思?天知道。&&&&没来得及在家过年,一凡再次踏上南下的列车。多年以前第一次南下时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仿佛又浮现在眼前。那时对前途的所有要求,只是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每月能有一点微薄的收入。受尽坎坷之后,即便是那么低的要求,也是竹篮打水。而这一次,一凡兄心里依然装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只是比之前更有雄心。相似的心情,不同的际遇,但愿他能成功。&&&&到了广州,他先去他姐那里,还指望着姐姐许下的十万块钱。姐姐依旧不放心,咨询过很多生意人之后,还是劝他打消这个念头。大陆的市场向来是无序的,而且充斥着恶性竞争。各行各业都处于饱和状态,经济发展又空前缓慢,很少有不懂行的商人能做成功的。那几年投资经商的老生意人一般都非常谨慎,不是所有的细节都看好了几乎没人敢放手去做。经济氛围,不容乐观。况且,一凡对生意完全是外行,对变频仪市场不了解,对经商也一窍不通。&&&&一凡已经筹了三十多万块钱,也已经来广州了。不管他姐是不是觉得他很盲目,决心已定,再难回头。他没有跟姐姐说太多他的计划和决心,只是很冷静地给姐姐讲了个故事:前几年信阳有个人在他姐家打牌――诈金花。有一手牌,他和另外一个人对垒。数个回合,别人纷纷扔牌,只有他俩一直僵持不下,每人都压了几万块钱进去。最后他倾尽所有,把身上的钱全部压上了,可对方还不开牌。他只好向他姐借钱开牌。他姐无意中看到了对方的牌是三个K――那么大的牌,他姐当然不借给他了。现有的输了没办法,别再白白又搭几万进去。他苦苦哀求,他姐死活不肯。最后他拿着自己的牌含恨跳楼。他姐呼天抢地地飞奔下去看他,他已气绝身亡,再看看他手里的牌,是三个A。这个故事的悲剧在于:他姐只知道别人手里的牌,而不知道自己弟弟手里的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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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文/河西居士&&&&&&&&打仗需得亲兄弟,上阵还靠父子兵。尽管姐姐心怀忐忑,还是把钱拿给他了。一凡去找王青洲,两人立即投入工作,筹备成立公司。&&&&在一凡兄来广州之前,王青洲已把办公室租好,只等注册了。一凡对这些程序一窍不通,只能跟着王青洲转。工商人员来实地查看、审批等等,繁琐的程序只能耐着性子慢慢来。这一拖,很容易就拖到年后了。临过年的前几天,他回去把二老接过来住在姐姐家,过年一家人算是能吃上个团圆饭。&&&&为了节省开支,他们是在住宅小区租的房子,这样审批要麻烦得多。就象所有的事情,最后终究要解决,公司的营业执照和税务登记证终于下来了。因为王青洲之前有一些老客户,他们一边忙着申请成立公司的时候,王青洲的业务就已经展开了,在公司成立之前,已经有几批生意成交;所以,公司开张没有择良辰吉日,也没有正式举行仪式,就那样很难界定在哪一天,就如火如荼地运行开来。&&&&公司初创,很多东西还需要慢慢完善。对外业务和公司人员招聘都由王青洲负责,一凡兄就象个小跟班一样只能在后面边看边学。里里外外都是王青洲一个人操作,起早贪黑也挺累的。一凡兄虽然也在陪着,但常常象木偶一样插不上手,只能象当年做小工一样打打下手。还好那时候招工很容易,他们去了一次人才市场,领了三男一女四个人回来,三个男生做业务,一个女生身兼文员及财务。六个人,慢慢地把个小公司运行得有条不紊。&&&&公司正常运作后,一凡也积极地了解变频仪方面的相关知识和对外业务的基本素质,跟那几个业务员共同进步。做老板了不光是产品知识和业务水平要提高,还有很多内务及管理方面的事情要做,套用当前的一句流行语: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一凡跑得实在太累,索性从他姐家搬出来,在公司附近租了个单间,每天跟同事们一起吃盒饭。&&&&半年下来,公司运行渐渐稳定。一凡兄对内部管理和对外业务都日趋臻熟,最初辛苦地大批打客户的时代也慢慢结束,剩下来要做的,只是把客户精心维护好就行了。打江山的时代结束,坐江山的时代开始,不管是公司运作还是一凡个人,都觉得轻松多了。公司利润也还好,虽没达到王青洲的要求,但对一凡来说,已经很满足了。一凡兄甚至可以有时间抽个星期天美美地睡上一觉或者把身心完全放松,什么都不用想地在公园里消磨一个下午。&&&&这段时间或许是一凡一生中最春风得意的时期,生意顺风顺水,月老也在不动声色地要眷顾他,真个是爱情事业双丰收。&&&&从来是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在他开拓市场的半年,业绩倒不能说是非常突出,我并不怀疑他的能力问题,或许是公司还有许多事务要他打理,他不能够专心地去做某一向工作;但在开拓市场的进程中,因为跟客户之间货款的往来是最现实的,他认识了一家客户的会计,而且渐渐熟悉。正好那家客户又在广州,近水楼台,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就差一个捅破窗户纸的契机。&&&&一凡天生是个事业型的,跟女生打交道,不是他的强项。那个女生叫李琴,陕西人。他曾几次约她出来吃饭,她也挺配合,而且明显看得出是郎情妾意,但一凡总是开不了口,迟迟不能对她表白。约会之前,他也曾下过很大的决心,有些话一定要说,不管是福是祸。但到关键时刻他就掉链子。这样的情形,如果他们真的有缘,老天看着都急眼,总不能让人家女生先开口吧?&&&&有一个星期六的晚上,月朗星稀(在广州好象星一直是稀的),又是周末,正是约会的好时机。他又约她出来,一起在珠江边散步。两个人无外乎聊一些工作上的点点滴滴。工作上的事哪有那么多好说的呢?而且是两个公司,客户关系,很多话题是他们自觉不能涉及的。聊得实在没话题了,两个人就默默地耗着。李琴也不提回去,大概是铁了心要等他一句话吧。&&&&一凡显得很不安,那种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十七八岁时的手足无措。几次想开口,但说什么能让她容易接受呢?以怎样的方式?他去买了两瓶水,缓解一下内心的焦虑,也打发点时间。唉!一凡生意上可没这么磨叽。&&&&等一凡再次下定决心要说了,可老天不再给他机会。晚十一时许,忽然狂风大作,而且风势越刮越猛,让他无暇再考虑那令人困惑的问题了。眼看前面的树都被刮倒砸到路边停的车上,一凡赶紧拉着李琴的手把她带到比较空阔的地方。李琴也怕那么大的风把她娇小的身躯给带到珠江里,并没有反对他,而是很顺从地紧贴着一凡。&&&&好大一会儿,风渐渐息了,但接着开始下雨。他们没带伞,在广州大桥下躲了一会儿,一直没有出租车来。等得不耐烦了,他们走出来,就那样淋着,慢慢在二沙岛边走边等车。在广州下雨时搭不到车十分正常,他们淋了半小时,两个落汤鸡终于上了车。&&&&因为那段时期广州治安不好,李琴住的又是城中村,一凡送她从来都是把她送到五楼门口。他们从出租车上下来,他默默地跟着,开门、上楼……在楼梯里,他再也不能让机会每次都错过,从后面一把把她搂住。她惊慌失措,试图挣扎了一下,不过很快平静下来,歪着头看着他:“就这样了?”&&&&“就这样了。”&&&&第二天看新闻才知道,那个成就了他们一段佳话的风雨交加之夜,原来是台风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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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文/河西居士&&&&&&&&&变频仪在国内属高端技术,在以后的几年时间里因为国内生产水平跟不上来,代理台湾的产品一直很有优势。一凡的生意一做起来就风生水起。几年之后,由一个在住宅小区里凑合的办公室搬迁到写字楼里,公司员工也由最初的四人而扩展到全盛时期的二十多人,租了仓库,陆续买了三辆车。天底下的幸福都是一样的,红红火火的生意略去不谈。&&&&做生意的第一年,一凡兄还完了欠款心里就轻松多了,跟李琴的关系也日益亲密。两年之后,感觉差不多万事俱备了,两人携手走过那长长的红地毯,在众多的祝福声中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最初的蜜月期过后,一凡一边是生意上的如火如荼,另一边是生活上的悠闲适意。等有条件享受了,一凡天性中的小资情怀开始慢慢展露出来。工作上,该他负责的事情他会兢兢业业一丝不苟,不该他负责的,他能大刀阔斧地下放权力。一则能很好地培植中坚力量,二则也能把自己解放出来,不必累死累活地事必躬亲。工作上的驾轻就熟,能让他腾出时间来把生活过得十分滋润。常常带着李琴去咖啡厅喝一杯咖啡,听听异国风情的音乐。若是有很长的空闲时间,偶尔也会去纵情山水,完全置身于静谧的大自然中,感受一番在快节奏的都市里无法体会的释放感。&&&&小两口如胶似膝地缠绵了一年,幸福的家庭终于结出了硕果。一凡给女儿取名黄新桐,取《世说新语》“清露晨流,新桐初引”之意。黄家第三代新生,小新桐被两代人视为掌上明珠。&&&&孩子出生后,一凡重新租了一套三居室的大房子。因为父母在姐姐家给姐姐带孩子,他把岳父母从老家接来,四个人照料小新桐,足显对下一代的重视。家里突然多了那么多人,一下子热闹起来。他和他姐都在一个城市里,两家人也常常相互走动,两个家庭,其乐融融。&&&&有岳父母来帮忙带孩子,一凡就更觉轻松了。在随后的几年,一凡屡屡游山玩水乐此不疲。有时带着李琴,有时是一家人或两家人集体出动,也有时候是他独自一人。他的足迹遍布中国大部分名山大川,而且他选择的景点一般要么是自然风光要么是人文景观。一些现代气息比较浓烈的都市或宏伟建筑却不受其青睐。走过那么多地方,默默地感受或享受,他对那些景点却很少评价。那么多风景,究竟在他心中是个什么位置,他为何会对那些景观如此不择细流地痴迷?没有人能读懂他的心。在我决定为其作传之后,因为有关他旅游心得的资料非常欠缺,而我又实在不忍把这段有可能是见证他的品位和对生活的态度很重要的一个情节忽略掉,前段时间我还特意挑选一个他非常喜欢的地方――江南――去循着他的足迹切身感受一翻他曾领略过的风景。&&&&踏着古镇周庄里厚重稳固的石板路、听着船浆溅起浪花的轻声呢喃、欣赏着眼前古朴风雅的江南民居和石桥、或再在临水的旗亭里喝着闲茶沉浸在历史的典故里,让一下午的时光在时空的穿越中慢慢消磨,我觉得我已经很接近一凡兄那种闲适和惬意了。融入那种淡然,涤荡心灵、物我两忘。&&&&在现代社会的这一百多年,科技发展比起之前的两千多年算是突飞猛进了。在我们这一代,电脑和网络的普及也就是这十来年的光景。网上信息交换和商业交易越来越被认为是一个不容忽视的良好平台。现代发达的信息交通和公司工作性质迫使一凡兄慢慢学会了上网。在中国大陆,初学上网的朋友大多首先接触到的,估计就是腾讯QQ了。一凡兄也不例外,最初上网除了工作需要之外,对QQ聊天非常新奇和痴迷。能身居斗室而与天南地北三教九流的人漫侃神聊,这功能也太强大了。一凡兄的打字速度,从一开始的半天七八个字到后来的每分钟七八十字、从一指禅到十指象弹钢琴一样灵活,腾讯QQ功不可没。&&&&腾讯最初开放的有聊天室,根据大家的兴趣和需要进行分门别类。比如从职业上有“会计交流”、“军歌嘹亮”、“建筑天下”等;从地域上有“河南老乡”、“广州同城”、“罗山精英”等;从爱好上有“古典品谈”、“煮酒三国”、“诗风词韵轩”等……凡此种种,不一而足。我们现在再也见不到那些气氛热烈的虚拟场合,就好比我们现在在网上经常会碰到敏感词、亚运会和十一期间广州和北京不许卖菜刀、三个人在一起时就常常会被怀疑聚众起事、二代身份证还要录入指纹信息等等,众所周知的原因。上网五年以上的朋友,或许还会记得曾经的聊天室。&&&&一凡兄,那个时期看上去已经有点老气横秋了,却玩得那么现代,那时常常会每天混迹于聊天室十多个小时。一个聊天室里常常会有几百人,在那么多人的一个群体,难免有一两个聊得来的人。而且网络本身的性质,只会让人看到对方的更多优点,却很少能看到对方的缺点。网络上对心怀好感的人的感觉,总会比现实中感觉更好。而缺点,也总会被淡化,甚至看不见。&&&&在那么氤氲的环境,一凡就象很多年轻人一样,身不由己地,陷入了一场旷世的网恋。&&&&每一场爱情,在局外人看来基本都是一样的俗套和弱智,但在当事人看来,却是别人难以理解的轰轰烈烈或刻骨铭心。一凡这场爱情,从通常的视角,这是一场婚外恋,首先是不道德的,或许也会被看作是很俗很弱智的行为,亦或根本就不是爱情而只是为了满足某种不便说出的欲望。但一凡同样作为一个当事人,自己的事自己最清楚,他对这场爱情的理解,跟世俗的理解是完全不同的。&&&&他和她相识于古典品谈。那时一凡兄常常在那个聊天室看别人聊文学、聊历史,把自己从小对爱好文学的潜质重又激发出来,也在里面学了不了新东西,大大丰富了自己的学识。她也是个文学爱好者,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来二去,两个人就熟了。他们聊璇玑图、聊梁园、聊浣花溪……偶尔也玩玩诗词接龙。聊着聊着,心就越来越近了。一凡发现:两个人的水平相当、见识相近,而且对这些知识的选择,都常常是出奇的不谋而合。两个人交流非常快意,往往是说上句对方就知道下句了,彼此都是。与其说他们总有说不完的话,还不如说他们神交更多。他们在几百人的聊天室里并不算很优秀,其实是非常普通的两个人,但就是这样很普通的两个人,确实心有灵犀。&&&&一凡兄当年曾预言自己将有三次婚姻,但终其一生,他没再娶第二个女人。因为我已经看到了他的最终结局,不妨提前告诉读者,这个预言是不准确的。若说他一生中将与至少三个女人有缘,还算确切。曾经的那个美女同学:他的初恋,是那么的白璧无瑕,在他一生中,是抹不掉的记忆;他的妻子李琴,两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虽没有很传奇式的爱情故事,但在他的事业上她给以足够的支持,后方家庭从不让他操心,他在家里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相互已是习惯了的鱼水之情;在聊天室里偶遇的女网友,他们是一见倾心、相见恨晚的那种,纵使情感炽烈,毕竟一凡已有家室在前而让他们抱憾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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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文/河西居士&&&&&&&&&&那女孩网名最初叫“红蜻蜓”,后来改为“徘徊”,取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之意。对一凡的留恋,欲转身离去,却徘徊不前。&&&&他们先是在聊天室里闲聊,后来就在QQ里,不舍昼夜,总有那么多的话。徘徊家庭富裕,生活小资,也写得一手好文章。题材大多是他们那个层次的休闲文学作品。每写完一篇,必定发来让一凡先品评一番,觉得没什么地方需要润色的了才发到网上。一凡对这些只是叶公好龙式的爱好,若是让他以一个批评家的角色去品评,实在免为其难。不过,每一次,他还是十分认真地看完,然后老老实实地说:很好,没什么要修改的;或者那些情节,没有过体会,说不上来。有些情况,我非常不愿意说一凡兄是附庸风雅,但我必须承认:他的写作水平和对作品的审美能力,跟徘徊相比,还是稍有差距。徘徊不是没感觉出这一点,但她并没有因此看轻他,而是一如既往地让他先睹为快,谦虚地让他品评,这种修养,让他更加对她心生爱慕。&&&&徘徊是个纤柔而且很有才气的女子,她对文字的驾驭能力真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她的作品虽显休闲而小资,但也不失风骨。一个柔婉的女子,笔下难免有许多脂粉气,但包裹在她浓浓脂粉气里面的,更不乏一种气节、一种十分灵动巧妙的傲气。一凡是她最忠实的读者,她的每一篇,他都觉得精彩绝伦。在他的印象中她从没出过败笔。这样的女子,在钟灵毓秀的古典品谈聊天室虽不显山不露水,但一凡,却是五体投地的佩服。难怪平时目不斜视的一凡兄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这样的女子,谁不动心?&&&&徘徊对于他们的感情,尽可能地避而不谈。一凡每每要把话题撩开时,她总是顾左右而言它。发乎情、止乎礼,辛苦地克制着自己。她曾在自己的个性签名里写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唯有一次,她生日时喝得大醉,回来在QQ里给一凡发了一首被痴男怨女一再引用的小诗: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然后她整整哭了一夜。一凡也为此平生第二次抽烟。&&&&他们的爱情,表面看起来平静、淡然,在俗世里更多的爱情都流于形式的时候,他们却爱得如此地深沉!写到这里不由想起了有关阮藉的一则典故,与读者朋友们分享:阮籍当葬母,蒸一肥豚,饮酒二斗,然后临诀,直言:“穷矣!”都得一号,因吐血,废顿良久。&&&&写到这里的时候,我辗转联系上了网友徘徊。她有一个小小的U盘,里面有这么多年他们往来的邮件、聊天记录和跟两个人相关的部分作品等一切资料。我告诉她我在为一凡兄作传,希望能得到她的帮助,把这一部分内容丰富起来,但得到的是否定的回答。一切已经结束,她不想再因为刻意的回忆而重新揭开伤口。她现在已嫁作他人妇,日子过得平静、安然,她跟他的过去,唯有一句:她庆幸曾与他同台。&&&&徘徊网友的态度我能理解,其实是我很冒昧地打扰了她的平静,触痛了她本已在慢慢愈合的伤口。借这一席之地,向她致以深深的歉意。除了理解和歉意,我或多或少有点失望。虽然我跟一凡兄关系非常亲密,但他个人感情的事,对我来说我还是个外人。有限的资料让我对他们之间一些情天瀚海的故事不能尽述,之于这一篇作品,不得不说是一份缺憾。&&&&关于一凡兄的情感问题,因为缺乏资料而不得不收笔的时候,徘徊网友给我发来一封邮件。邮件里有一首小诗和关于诗的简短说明。大意是:那是一首回文诗,出自一凡之手。邮件还暗示那首诗可能暗含有其它内容,我看来看去,因为智商太浅,竟没看出端倪。现贴出来与大家分享:&&&&怜秋清笺别情多,泪干难渡无梁河。缘尽未逢犹爱重,山中寄意悲我歌。&&&&潮涨潮落,四时有序,巅峰之下必是悬崖。一凡兄与王青洲的生意转眼已走过春风得意的六年。而六年之后,那个行业开始在慢慢衰落。&&&&在中国,除了某些权贵把持的垄断性行业,能放开竞争的,市场基本会处于一种无序的状态。没有行业上的行为规范,全凭市场很放任的自由发展。这样的结局就是:一个行业发展起来时相当漫长和困难,等前期漫长的投入略见收益时,便会有大量的商家一窝蜂地投入进来,借着最初开拓者的东风高屋建瓴。并且几乎每个行业都没有一个行业协会或类似组织来规范市场,商家们便会相互倾轧、形成一种无所不用其极的恶性竞争手段,使整个行业的利润慢慢都压到低得经不起一些小小的变数,并导致纷纷破产,从而最终把本行业引向死亡。&&&&王青洲凭敏锐的嗅觉和多年来积累的经验,在最后一刻还没到来之际急流勇退,转做其它行业。一凡不是没预见到这个行业的最终命运。但曾经花费过那么多心血建立起来的公司,对于不曾有过如此大规模操作机会的他来说,有些不忍放手。而且在他多年来跟供应商及客户建立起来的关系,千丝万缕的帐务也让他一时难以脱身。客户的欠款收不回来,有时还有零星要货的,也要发货;所欠供应商的货款也因运转慢慢艰难而无力偿还,还在等着从客户那里一笔一笔地收上来再转交给厂家。&&&&目前这个行业的现实是:由于市场的需求,使国内在几年内很快兴起大批的变频仪生产制造厂家。在国内生产,由于各方面的生产成本大大降低,严重冲击了台湾产品的市场。而一凡兄有心转做国产货,但一则国产商品质量跟台湾产品相差甚远,一凡不忍拿一些便宜的次品来坑害客户;二则国产商品由于近水楼台,厂家就直接针对客户了,象一凡这样的中间商显然会受到排挤。&&&&后来的局面是:大批客户流失,生意苟延残喘。许多客户都觉得一凡人很不错,是个难得有良心的商人。但国产商品更加低廉的价格盖过了台湾产品的好质量和一凡兄的好人品而一时风靡市场。曾经的客户们一边对曾跟一凡那么默契的合作念念不忘,一边大肆购买国产次品,成为下一环节市场被慢慢破坏的罪魁祸首。&&&&一凡兄就这样慢慢坚守,每月的亏损让他不堪重负。家里人也劝他及早抽身以免陷得更深。2008年是近年来经济最萧条的一年,珠三角大批不同行业的工厂在陆续倒闭。他报着侥幸的心理:这或许是大形势下的经济凋敝,奥运会过后海关打开,或许经济会慢慢复苏。&&&&可后来经济复苏了,百废待兴,所有的行业都渐有起色,唯独他坚守的那一块,依然在持续下滑,最终没迎来一凡想象中的另一个春天。原来这个行业,已走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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