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蜘蛛抓取(WebSpider)
时间:2015-11-26 1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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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路人看着你走
如果路人觉得一个女人很怪,会一直看着女人的脸直勾勾的吗??而且就算女人看他(路人)他也不回避,会因_百度知道
如果路人觉得一个女人很怪,会一直看着女人的脸直勾勾的吗??而且就算女人看他(路人)他也不回避,会因
如果哗窢糕喝蕹估革台宫郡路人觉得一个女人很怪,会一直看着女人的脸直勾勾的吗??而且就算女人看他(路人)他也不回避,会因为很怪而一直看她(怪女人)吗??而且还会吹口哨…
提问者采纳
大多数不会,不过不排除一些无聊的人
提问者评价
太给力了,你的回答完美地解决了我的问题,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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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2条回答
人的一生是父母给予的,这种情况最好别那样去看别人,换个角度去想问题吧
你很漂亮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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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女生的下面后,吓哭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女尸血肉模糊的脸还让我后脊一阵发凉。 事情发生在去年寒假。那天我到厦门打了一天工,下午坐船回到,已经五点多了。白天端了七八个小时盘子,又在船上摇来晃去地坐了半个小时,所以一出轮渡眼皮就开始打架。 等我挤上1路公车,已经做好站着回学校准备的时候,发现车上居然还有座位,那感觉简直比拿了特等奖学金还要爽,赶紧抢过去坐下,准备眯眼打个盹儿。不过屁股刚一挨到座椅,我忽然连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我发现我的座椅旁边坐着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子!看她的样子不像是白领,应该是跟我同校的同学。不过这不是关键。我没有睡意不是因为我没见过女人,而是因为她的穿着,实在是……诡异! 虽然现在是冬天,但那个女生穿得很少,下身只穿了一件紧绷的蓝色迷你裙,露出她两条如同一般晶莹的大腿。她的臀部小巧圆润,形状优美。腰部则像被腰带束紧般地向内收缩,不论是两条胳臂下方或是小腹部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 我坐下之后,她把双腿跷了起来,使得本来就很短的裙子更加往上收,大腿几乎全部露在外面,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在故意勾引我。 我掏出手机,装作上网看新闻,眼睛却时不时地向她双腿交叠部位瞥去。 我承认,当时我是有点没抵挡住诱惑,猥琐了。但是,如果你想代替我来瞥这一眼的话,我绝对会举双手欢迎你。不过在这之前,你还是先跟自己的亲朋好友告别一下比较好。 其实当时我也没有瞥见什么,只是感觉她的下体有些鼓鼓囊囊的,像是塞进了什么东西,而且在慢慢却又不停地蠕动。 那里面是什么?是还是?想到这里,我一阵恶心,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结果我这一看,几乎连头皮都要炸开了,眼前忽然就是一黑。
麻痹的这老师真不是人,...
有谁还没看?
娜么厉害!!
女生宿舍的安全问题也太...
刚刚吃完我的沙拉,躺在...
难道我很像个劫匪吗?
睡不着了,好奇跑来看看...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最新一条新闻,发布时间是日16:44。 底下几个大字触目惊心,此刻我只觉得异常扎眼: “漳州市公交车发生特大车祸21名乘客无人生还” 我只感觉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口气也提不上来。 我有些颤抖地用食指点开了那条新闻。 “-海峡导报1月15日讯记者从获悉,15日下午4时44分左右,漳州市1路公交车在一十字路口与疾驰而过的相撞,截至目前,事故已造成乘客21人遇难,内伤员已全部送往医院抢救……” 我几乎是屏住呼吸一个字一个字把这条新闻读完的。新闻中那三个鲜红的“4”看得我两眼直发黑。 漳州市发生了车祸,我现在就在漳州市! 漳州市1路车发生车祸,我现在就坐在1路车上!! 这辆车4点44分与急救车相撞,现在快6点了,车还在路上晃悠!!! 我靠!!!! 1路车一个小时前被撞翻了,那这辆车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用照镜子我就知道,现在我的脸色肯定是惨白的。 我只觉得喉咙一阵发干,心脏的跳速已经快得不像人类了。 我现在才知道,当一个人遇到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情或是生命危险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像电影里所说的那样,会尖叫,会逃跑,会颤抖。 因为这个时候,我的脑子里居然像是被轰炸过了一样,一片空白。 我足足呆了将近一分钟,车子也向我不知道的方向开了一分钟。 我的生命又少了一分钟。 忽然,我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让我略微清醒了一下。 新闻中说死亡人数是21人,那我只要数一数这辆公交车里的人数就好了。只要人数不一样,那就说明只是我上错车了而已。 其实只要问一问旁边的乘客,一切也都解决了。 可是我不敢。那些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我连碰都不想碰。 我仔细地数了数,算上司机也才20人而已。 我长呼了一口气,心也安定了下来,看来真的只是我上错车了而已。想到刚刚自己居然吓成那样,还真是有点愧对自己这“大学生”的称呼。 不过气还没吐完,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一口气憋在胸腔里,再也吐不出来: 周围的人确实只有20个,可算上我自己,不正是21个吗!?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静。 车里的气氛静谧得诡异。 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 我偷偷瞥了几个乘客的脸,他们的脸上全都充满了死气,阴沉沉僵僵地盯着前方,或者趁我扭过头的时候,僵僵地盯着我。
这辆公交车有些年头了,车顶上锈迹斑斑。我抬头看那些铁锈,那些鲜红的铁锈,像是人的充血之后的眼睛一般。 忽然,有一块铁锈像眼睛一样眨了几下。 然后,其他的铁锈也开始眨眼睛。 它们全部一眨一眨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一阵发毛。 那个时候我几乎要崩溃了。勉强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几下之后,我地睁开了眼睛,准备过去让司机停车。这个地方我一秒也不想呆了。 可是,司机会停吗? 就在我准备站起来的时候,我的脚下忽然响起了一个“咣当”的声音。 “这位同学,我的东西掉了,能帮我捡一下吗?”我身旁的“女乘客”忽然用甜甜的语气问我,给人的感觉相当诡异。 我根本没敢看她的脸,只是强笑着点了点头,乖乖地弯下腰在地上摸索了起来。 过了大约十秒钟,我摸到了那个圆圆软软的东西,一把把它掏了出来,刚准备递给她的时候,我无意地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却被自己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车座底下空荡荡的,根本就看不到他们脚! 突然,又是“咣当”的一声响。 我哆哆嗦嗦地往声音的源头看去。 “同学,真抱歉,我的左眼也掉下去了,你能顺便帮我捡起来吗?”那“女尸”的声音异常刺耳,就像是咒怨里那个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断断续续的声音。 左眼? 我看了看手中握着的东西。 靠!那是一个人的眼睛!活生生的眼睛!还在盯着我看! 我吓得一哆嗦,眼睛从我手中滑落,再次“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慌乱中我看到了她的脸。 我发誓那是我这辈子最不想回忆起的脸。 虽然她黑色的长发缠绕在脖子及身上,遮盖住了大半边的脸,但我还是能依稀辨别出,那是一张女人的脸,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她嘴唇肿大,嘴巴大大地张开着,下颚滴着血。透过她的长发,我清楚地看到她那一对空洞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像是盯着自己的猎物。无数的蛆虫在她空空的眼眶里爬来爬去,有几只掉落了下来,爬到我身上。
我顿时清醒了。 “啊!!!!” 我大声尖叫着,连滚带爬地冲到司机的驾驶座旁边,发了疯似的冲他吼:“停车!停车!你TM快给我停车!” 司机面无表情,木然地看着前方。 我都让他吓哭了,拽着司机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你TM快给我停啊!停啊!我求你了,你行行好快停车啊……” “啊……啊……啊……啊……” 一个像是从死人被割烂掉的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我颤抖着扭过头,从泪眼里朦朦胧胧地看到,车上的乘客居然都站起来了!而且还在一步一步地向我逼近!! “我CNM!” 这一幅极具冲击力的恐怖画面让我彻底丧失了理智,我几乎是狂吼着骂了出来,一把将司机拖出了驾驶座。然后我坐到了驾驶位置,用尽全身的力气踩下了刹车板。 “吱————!” 公交车本来速度就不快,再我紧急刹车之下,只是晃了几晃就停住了,倒是没有出现我想象中停不了的场面。不过就是这一晃救了我的性命,车上的僵尸基本都被这个急刹车给带倒了,一时间没有机会过来抓我。 由于经常坐这一辆车,我对这辆车的操作比较熟悉。我按下了开门的按钮,飞一般地向车门冲去。 突然,我的脚腕感到一阵冰凉。 一只从地下伸出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右脚踝。 我控制不出强大的前冲力,重重地跌在了车门前。 现在,车门就在我眼前。 只有一步之遥。 我艰难地转过头,只见倒在地上的司机正凶狠地瞪视着我。 他的眼眶里没有眼睛,就那么空洞洞地盯着我。 这时,我听到了其他僵尸的声音。 “啊……啊……啊……啊……” 那来自地狱的呐喊声瞬间包围了我。 我拼了命的往前爬,右脚不停地踢蹬着。 可是司机的力量显然已经超出了人类可以理解的范畴,不管我向前爬出多少步都会被他一下拖回来。 那咒怨般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我不记得自己是不是大吼了一声,但那肯定是我这一生中发出的最凄惨的声音。 我用力地趴着车门口的台阶,开始拼命地踢司机的脸,可是他像是毫无一般,丝毫没有放手的迹象。 忽然,我感觉自己像是踢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司机怪叫一声,握紧我脚踝的手忽然放开了。由于我的双手还拼命地趴着台阶,身后的拉扯力突然消失,导致我的身体也被自己猛地带了出去,就这么滚出了公交车。 我全身瘫软着趴在地上,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现在就算是我想跑,也跑不动了。 让我安心的是,在我冲出公交车的瞬间,身后的恐怖声音就像是断了电一样戛然而止。难道他们走不出那辆公交车吗? 我睁开眼睛,想看看情况,不料周围居然是一片漆黑。 在车里的时候,我明明看到车外面一片明亮,怎么到车外面就变成漆黑一片了?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就在我看到手机屏幕的时候,我的手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手机差点从我的指缝间掉下去。 手机屏幕上清楚地显示着,现在时间: 23:58! 还有两分钟,就是午夜。 想到公交车上诡异的时间差,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 如果再在车上多呆两分钟,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身首异处?五马分尸?挖心掏肺?还是变得像他们一样,继续吞食上车的路人? 我用力晃了晃脑袋,终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小心翼翼地向身后瞄了一眼,想看看公交车现在的情况。不料这一看,更是让我的心凉了一片。 身后,公交车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森的树林。 漆黑一片的树林。 借着月光,我清楚地看到,那片黑漆漆的小树林里有一只人的眼睛。 不,那绝对不是人的眼睛! 那只眼睛大得像人的脸,血涔涔的,鲜血一滴滴地从它的瞳孔中流淌下来,积了一地。黑暗中,它若隐若现,等我再眨眼的时候,它已经不见了。 我用力挤了挤眼睛,那只血眼并没有再度出现。
难道是我的幻觉? 还有,它刚才……在看谁? 难道不是我? 可是这里除了我还有谁? 想到这里,我心里直发毛。 突然,周围清冷的月光一下子变成了红色,周围像是蒙上了一层血雾。 我抬头望天,天上原本应该是月亮的位置上,居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血涔涔的眼睛!更要命的是,那只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我! 我彻底崩溃了,慌忙爬起身,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 可是,我该往哪里跑? 这片林地军训野营拉练的时候我来过,是一片阴气极重的坟地。不过如果只是这样还吓不倒我,毕竟只要跑出坟地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可是,我该怎么跑出这片血色迷雾? 现在是晚上,万里无云。 血色的眼睛已经取代了月亮,它血色的光代替了月光,笼盖了大地。 只要我在地球的这半边,就永远也跑不出去。 直到黎明。 我战战兢兢地跑着。 不过,事实证明我多虑了。 当我冲出那片林地的时候,月光就恢复了清明的颜色。当时我激动得都快尿了,心里一直紧绷的弦也松了下来,站在原地喘了半天,然后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步一步地往学校挪去。 等回了学校,起码就安全能有保障。想到差点让我变成第21个僵尸的公交车,打死我也不敢一个人坐公交了。 谁能想到,到了学校才是这场噩梦的开始。 别忘了,离天亮,还有六个小时。
等我步伐沉重地迈入学校的时候,学校里是一片漆黑。 说的也是,现在都放寒假了,也就只有我跟我妹妹这种傻瓜才会因为弄错了机票的时间还停留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不,要说傻瓜的话,应该还有一个。住我旁边的那个SB室友直到现在还没买车票,问他原因也不说,搞得神神秘秘的,真不知道他到底要在这里等哪个妹子。之后他们要做什么事我就不方便多想了。 不过要说全黑倒也不至于,在我经过女生宿舍的时候,明显看到一楼有一户亮着灯。 明天就要走了,妹妹居然还没睡?哼哼,明天要是起不来,我会让你领教一下我叫人起床的本领的,嘿嘿嘿…… 我阴笑着,怀着一颗龌龊的心走进了宿舍楼。当然,是男生宿舍。 楼道里一片漆黑,不管我跺了多少脚,这灯根本就没有眨眼的迹象。靠,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坏了?想到刚刚自己的恐怖经历,心里倒有些怕了,也没敢继续跺脚,就摸着黑摸到了我们宿舍门口。 我刚敲了一下门,门自己动了。 宿舍门是虚掩的。 我没多想,推开门进了宿舍。靠,里面居然跟外面一样,黑漆漆一片。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表,才十二点十几分而已,不由得暗暗佩服了一下我的逃命速度。 不对啊,今天舍友怎么这么早就睡了?往常都是要玩梦幻玩到三四点才肯抱着电脑爬上床去睡。这几天可能是让期末考试压抑久了,他玩游戏声音都超大,搞得老子夜夜睡不着。虽说我一直在盼着他变得正常点,不过他今天忽然正常了,倒让我觉得很不正常。 我按下了宿舍电灯的开关,这破灯居然像是跟楼道里的灯商量好了似的,集体罢工,不亮。 “林雄?”我试探着喊了那个室友一声。 没有回应。 阳台外清冷的月光无声地站在宿舍中。 我依稀看到他在床上躺着,背对着我,被子蒙住了头。 又躲在里面看A片?
居然连我的话都听不见,看来他真是看入魔了。我奸笑数声,轻轻走上几步,准备猛地掀开他被子吓吓他,让他知道重色轻友的后果。 不过当我走到他铺下的时候,忽然发觉好像有点不对劲。 现在,清冷的月光刚好照到他的肩膀,我看不清他的脸。 等我再仔细看的时候,却发现他肩膀处从被子里露出一头长发! 靠!靠!靠! 我记得林雄明明是短发的啊!怎么一天之内头发就长这么长了? 还是说……他被子里藏着一个女人的头?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我不寒而栗,我顿时失去了掀他被子的勇气,心惊胆战地一小步一小步向后退。 阳台外的月光像是突然被云遮住了,变得一片漆黑,宿舍里什么也看不清楚。 夜色异常的压抑,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气氛静谧异常,静得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林雄有些短促的呼吸声。 对,我能听到他的呼吸声,而且能十分清晰地听到。有呼吸至少还能证明他是个人,虽然不知道他被子里玩什么把戏,但我一直饱受惊吓的心跳终于稍微平稳了下来。 等等,不对! 当我爬上自己的铺位准备脱衣服睡觉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他的呼吸实在太短促了,短促得……像是两个人! 还有他的身体,完全就像是死尸一样,一点起伏都没有! 现在我完全没有睡意了!我只感觉周围异常危险,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对我说: 快逃 快逃 快逃 快逃 快逃 快逃……
可是我却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像林雄一样把被子蒙在了头上,仿佛这样就安全了一样。我觉得自己傻得像是那只把头埋进土里的鸵鸟,可是自己的身体就是不受控制地作出了这种反应。这真的是生物的本能吗? 忽然,一阵凉风吹过我的脖子。 我的铺位下面就是窗户。 莫非没关窗? 正当我准备翻身去关窗户的时候,我的手机居然突然响了起来。我的手机铃声是的,此刻这首歌的前两个字在那个男声的高声下异常诡异炸耳地尖叫了出来,吓我这一大跳! 我赶紧把手机调到了静音模式上。 这么晚了,是谁这么无聊,给我打电话?我拿出手机,向屏幕上看了一眼。不料这一看之下,我差点吓得把手机给扔了,背后一阵冷汗。 手机屏幕上清清楚楚地显示着四个触目惊心的汉字: 来电林雄 我偷偷瞥了床上的林雄一眼,没看到他那里传出一丝亮光。 而且我们距离这么近,他根本没有必要给我打电话。 难道是别人拿了他的手机?可是这整个学校里就只剩我们三个了啊! 那这电话到底是谁打的? 我简直快喘不上气来了,右手颤抖着哆里哆嗦地按了接听键。 “喂,鱼哥?我稍晚点回去,你给我留门啊,我很快就到了。”妈的,确实是那SB的声音,外面还依稀有车辆经过的声音,明显不是在学校里! Cao!林雄现在在外面,那我旁边的这个“长发林雄”到底是谁? 还是说,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你……你妹的这么晚死哪去了!”心里胡思乱想一阵,我都快哭了,声调也完全变了味道,听起来我的声音倒不像是人发出来的。 电话那头像是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回应。 我把手机拿到眼前,一看屏幕,上面显示“通话结束”四个大字。 你妹! 现在这么要命的时刻你居然挂我电话!? 我心里暗骂着,身子却被子里瑟瑟发抖,各种念头在脑中乱成了一团。 我到底该怎么办!? 忽然,我感到一阵强烈的尿意。 正是这股尿意提醒了我,我必须马上逃离这里。这个宿舍,绝对不正常! 我用双手食指跟拇指的指尖轻轻捏住了被子的边沿,一点一点地把被子从自己身体上搬下来,每搬一下就停一停,确认对方没有听到我挪被子的声音后,再开始挪。 背后凉风一阵一阵不停地吹,一下比一下猛烈,像是在催促我。 等我挪完被子起身,身上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我小心地移动着自己的脚步,轻手轻脚地从上铺下来,穿好鞋就往门口走去。 我们宿舍的厕所就在门旁边。 要不……先上个厕所? 心里突然升起这个念头之后,我的尿意更浓了。 反正离门这么近,尿完马上走总来得急吧。 我这么自我安慰着,伸手搭上了厕所的门。
忽然之间,忽TND然之间,我很清楚地听到厕所里有人在撕卫生纸的声音,就是那种死拉死拉的那种声音。 声音不大,但是却非常清晰,非常清晰。 里面有人? 我吓得一下子松开了握住门把的手。 然后,我听到一个从厕所里面转动门把的声音。 “艹!” 我简直要疯了,再也控制不住,大吼一声就去推宿舍门。 可是不管我如何推拉,宿舍的门只是嘎啦啦地响,但就是打不开! 有人从外面把门锁上了! 可是这个男生宿舍楼除了我跟林雄就没有人了,那到底是谁锁的门!?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厕所里转动门把的声音更响了。 MD!我这才意识到厕所里还藏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怪物! 我慌乱中手忙脚乱地从外面把厕所门锁了,然后一步一步地又退回了宿舍中央。 厕所里奇怪的声音像是断了电的玩具,突然没有了声音。 我大脑一阵失血,无力地蹲在了地上。 现在我完全是陷入绝境了。 床上有长发人,厕所里有怪物,宿舍门还被锁。虽然我们是一楼,但阳台上有防贼用的铁丝网,根本别想从那出去。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我今晚真的要死在这里!? 不! 还有办法! 我忽然想到,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那就是林雄! 他说他很快就会回来!也就是说他回来的时候可以把外面的门打开,那样我们就能一起跑了。 虽说把他扯近险境之中有些不地道,但除此之外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两个人凑在一起总比一个人要让人安心。 “你在干什么。” 一个毫无感**彩的声音从林雄的床铺上传来。 我下意识地抬头,却看到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室友”不知道什么时候翻过身来,正对着我看,看得我头皮发麻。 我忽然觉得,他似乎一直都在盯着我看。 背后又是一阵凉风。 “我……关关关……关关窗户……”我几乎都说不出话了,勉强向他(她?它?)一笑,转身准备去关窗户。
在我转身的瞬间,我看到他似乎翻了个身,那双漆黑的眼睛也一下子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没敢多看,走到窗前正准备关窗,却发现窗户关得牢牢的! 艹! 那我背后的凉风是怎么回事? 我忽然想起来了,我第一次感觉到背后有风的时候是躲在被子里的! 我明明躲在被子里,可是风还是吹进来了! 我回想那时的感觉,越想越觉得那不像是风。 更像是一个人的手,冰凉的手的触感。 是谁在摸我? 我不敢再往下想,打开了窗子,用力地呼吸着外面清冷的空气。 心脏还是在猛烈的跳。 外面一点风都没有。 我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即将到来的林雄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一个大男人居然如此饥渴地盼望着一个男人来救我,真是挫到家了。 他怎么还没回来? 我靠在窗户边焦急地等待着,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床上“长发林雄”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他依旧一动不动,像是一段死木。至少凭我的肉眼根本看不出他有任何动作。 忽然,我的手机一阵震动,我低头一看来电显示,是林雄。 我迅速地按下了接听键。 “喂?鱼哥啊,嘿嘿,刚才我GF打电话叫我,看来今晚有情况啊,我就不回去了,你把门锁好哈……”那SB话还没说完,我耳边就是一阵忙音。 空洞的忙音一声一声地响着,震得我大脑一阵发晕。 他不回来了!? 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感瞬间占据了我的身体,我连骂他的心情都没有了,有些惊恐地给他回拨了过去。 又是一阵空洞的忙音。 忽然,窄小的宿舍里响起了一个手机铃声。 那个铃声我再熟悉不过了。那是魔兽世界里的经典音乐,。 不过我熟悉他不是因为那个族的MV,而是因为这是林雄的手机铃声! 我循声望去,林雄铺位下的桌子上,一个手机不停地震动着,发出惨淡的光。 我挂断了自己的手机,林雄桌子上的手机铃声也戛然而止。 顿时我就想明白了什么。 我的头皮一阵一阵地发麻。 我的腿在抖,控制不住地抖。 夜很安静,安静得深沉,如同死亡一般深沉。 如果这是林雄的手机,那么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是谁!? 还是说,这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小房子里,还有其他人存在? 我有些颤抖地走到林雄的桌前,拿起他的手机,点亮了屏幕。 上面画着一个大大的电话符号,显示有一个未接电话。 而这个未接电话上的名字正是我! 我背后又感觉到一阵一阵的冷风。 我现在明明面对着窗户,背后的冷风又从何而来!? “你在干什么。” 跟刚才同样僵硬的声调,仿佛他只会说这一句话。 只不过这次他的声音是从我背后传出来的! “啊!!!” 我完全崩溃了,再也没有勇气回头看,大声吼叫着,居然就这么纵身一跃,从窗户跳进了阳台。 我晃晃悠悠站起来之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从阳台把窗户锁了起来。 可是阳台的门是没有锁的。 我依稀看到一个穿一身白的人像僵尸一样朝阳台的门走了过来。 他的头发果然很长,居然挡住了半边脸。我只看到他挥起大手,开始一下一下猛烈拍击阳台的门! 我拼命地用身子抵住阳台的门,可是他的力气却异常地大,他每拍一下,阳台的门都会被拍开将近五厘米。 尼玛这还是人吗!? 这门不会就这么让他给拍烂了吧? 在他把门拍开一道缝的时候,我透过那条缝隙,依稀地看着他长大了嘴,脸上腐烂地都看不出五官了。 而他的身上,斑斑驳驳的都是鲜红的血迹! 那绝对是新鲜的血! 他刚才杀了谁? 是林雄吗? 刚刚危险中我爆发出的潜能几乎被我耗尽了。现在他每一掌几乎都可以将门拍开十几厘米,有一次甚至差点将我从门后拍飞。 我感到一阵绝望。 没想到,我今晚居然会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 我甚至连女朋友都没有。 这个时候,阳台的门突然裂开了一个大口子,“舍友”一只血淋淋的手从裂缝中伸了出来。 像是确认猎物的存在一样,他触碰到了我。 他的手,很凉,很凉。就像是…… 停尸间里的冰柜。 我艹! 人在收到惊吓之后一般都会恐惧,可是如果受到的惊吓过多,那么恐惧的心情就可能会转化成愤怒。 “你M了个B的!TMD怎么老是我!?”我只觉得自己的胸腔都要气炸了,一下子将阳台的门打了开来。 管你是什么鬼东西,今天老子TM跟你拼了!
尼玛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 我刚把门打开一道缝的时候,“林雄”忽然一巴掌拍了过来。 阳台的门本来就不怎么结实,在我们互相对峙过程中又破损了不少,这次被长发人一拍之下,整个阳台门居然一下子被他拍飞了,猛地撞到了封住阳台的铁丝网上。 巧事就这么出现了。 我只听见“哗啦”一声巨响,阳台上的铁丝网居然被阳台门给撞翻了,一下跌到了阳台外面。 也就是说,阳台上已经没有障碍了。 当时我的心紧张到了极点,心里那要跟敌人死磕到底的决心瞬间就消融殆尽,我双手在阳台边沿上一撑,然后纵身一跃,跳到了宿舍楼外面。 落地之后我连一口气都没喘,一个箭步连滚带爬地向前窜了出去.向眼前无尽的黑暗中冲了过去。 我向后瞥了一眼,“林雄”还在阳台上挥舞着手臂,似乎出不来的样子。 我一边跑着,一边把物业的祖坟都挖出来感谢了。我还是第一次打心底里对豆腐渣工程表示感谢。 我一直往前跑,头也不回地跑。 那栋宿舍楼我是再也不敢进去了。 也不知跑了多久,我忽然发现眼前出现了一点亮光。 仔细一看,那抹亮光是从一栋楼里传出来的。而我眼前正是妹妹所在的女生宿舍楼。 妹妹她还没睡?这倒是帮了我大忙。 看来今晚只能在她这里凑合一晚了。 好在我没敢脱衣服,虽然有点狼狈,但至少还不至于不堪入目。 我平稳了一下气息,整理了整理衣衫,走进了女生宿舍楼。 背后忽然又是一阵凉风。 我下意识地猛地一跺脚,走廊里的灯刷的一下全亮了起来。 背后没有人。 我现在简直比惊弓之鸟还鸟,没敢再观察,脚下加快了速度,向妹妹的宿舍奔去。 我发现我今晚就是TMD寸。 快走到妹妹的宿舍门口的时候,结果我TM居然滑了一跤,鼻子“哐当”一声就砸在了宿舍门上,然后一阵剧痛,我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我摸了摸鼻子,靠,流血了。 这一跤摔得我全身骨头都快散了架,居然连站都站不起来。我就这么趴在地上敲了敲妹妹的宿舍门。 “谁啊?”里面传来妹妹悦耳的声音。这么晚有人敲门她居然还这么淡定,简直跟我完全不同啊。 我鼻子疼得直哼哼,也没回答她,继续趴在地上敲门。 “来了来了。”妹妹的声音再次传来,然后我听到有挪动桌椅的声音,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门开了。
我抬头看妹妹,她此刻一身睡衣,一头乌黑的长发自然柔顺地披散在两肩,警惕地看着走廊两旁,似乎没发现我。 “看下面啊。”我用手握住了她的脚踝。忍着疼仰头对她说。 “啊啊啊啊!!!!” 她低头一看之后,像是见了鬼一样大叫一声,“呯”的一声瞬间把门给关了。空旷的女生宿舍里回荡着妹妹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 其实我的尖叫声一点也不比她小。因为她挣脱我手的同时顺便一脚蹬在了我脸上,我艹,又是一阵鼻血长流。 “你就这么招呼你哥啊?快开门!我又没死,你叫什么叫。”我捂着鼻子没好气地冲门喊了一声。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她还在门后呆着。毕竟她只是被我的鼻血和诡异姿势给吓了一跳,还不至于吓得连理智都丧失了。 果然,她小心地把门打开了一个缝,探出半个头来看我,疑惑地问我:“真的?” “我靠!有这么说话的吗!?你这是盼着我早死啊?”受了一晚惊吓,我的心情实在是有点糟,当下冲着她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数落。 好在妹妹是相当善解人意的那种好孩子,完全没在意我说的话,小心翼翼地把我扶了起来,关切地问:“你不要紧吧?怎么搞的,跟别人打架了?” 她用力地扶着我,我全身的重量几乎全部都压在她身上了。由于我们靠的很近,妹妹身上的香气把我柔柔地裹了起来,我感觉全身都暖洋洋的,胸腔里那颗心居然砰砰地加速跳了起来,一时间居然忘了回答她的话。 妹妹见我没反应,一把将我推到了她的座位上,气鼓鼓地看着我。 她这一下不仅把我唤回了神,同时也唤醒了我身体的某种欲望。 我看着她,严肃地说:“让我上个厕所先。” …… 从厕所里出来,我的心变得平静了许多。劫后余生的我开始认真地思考今晚发生的一切。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明天能带着妹妹顺利离开这个鬼地方。 不过今晚这事实在是太怪了,不管我怎么想,都想不出任何头绪。 我在妹妹对面做下,伸手结果她递来的一杯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现在该跟我好好交代了吧。”妹妹自己也喝了一口咖啡,双眼凝视着我。 “该交代的是你,”我岔开话题道,“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明天一早就要走,你起得来吗?” 说实话,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她我今晚的遭遇。我知道就算我说了她也不可能相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明天就要走了,也没必要给她增添一些不愉快的回忆。 事实证明我的反击还是很有效的,妹妹听我说起这个问题,忽然脸一红,像是犯了错误的小孩一样,低下了头。 见她不说话,我也把目光从她身上移了开来。 我将目光移向了这间宿舍的窗户。 窗外不远处,就是我死里逃生的男生宿舍。 外面还是一如既往地黑,死一样的黑。 让人透不过气来的黑。 我们宿舍那小小的阳台里已经没有了“林雄”的痕迹,只剩下阳台的门还直挺挺地立在那里。
他已经不在那里了? 难道他出来了? 他会不会找到这里来? 这里的灯亮得这么刺眼,岂不是很容易就被他发现吗? 想到这里,我的心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还是不要再看这栋楼了。 我将目光转向男生宿舍楼后面。 突然,我看到了什么。我不自觉地打了一个激灵,手中的杯子从手中滑落,重重地摔在地上,跌成了碎片。 滚烫的咖啡全部泼在了我身上,可是我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就在男生宿舍楼的后面,我看到了一抹亮光。 那是一栋楼里的灯光。 而且是一楼的灯光。 我记得从学校回来的时候是先经过了女生宿舍,然后才到了男生宿舍。 而我从男生宿舍逃出来,拼命地向前跑。 我真的是拼命地向前跑。 可是女生宿舍在男生宿舍后面。 一直向前跑我怎么可能跑进女生宿舍里!? 而且男生宿舍楼前面明明就是传闻中一直在闹鬼的生化楼!! 所以我现在看到的那抹亮光才是我妹妹宿舍的灯光!!! 我艹! 那我现在岂不是正呆在生化楼里? 那我身前的“妹妹”又是什么东西!? 我全身都在不停地颤抖。 周围很暖和,可是我不停地感觉到背后有一阵一阵的冷风在吹着我。 “你在干什么。” 一个毫无生气的声音从我对面传来。 我有些僵硬地将目光移向“妹妹”。 她的眼睛很黑,漆黑,深夜一样的黑。 她的脸上面无表情。 电灯忽然闪了几下。 有几滴汗珠悄无声息地从我额头滑落,跌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我硬着头皮说了这句话,然后站起了身,向门口走去。我不想被困在这么恶心的地方。在我站起来的瞬间,我就下定了决定,就算是要死,我也绝不能死在生化楼里。 据说我们学校是建在一片坟地之上的。 那么闹鬼的生化楼里绝对少不了冤魂厉鬼。 想想就恶心。 从“妹妹”身前走过的时候,她什么反应也没有。 安静得连呼吸都没有。 就像是一具人体标本。 我忐忑地走到宿舍门前。 “就这么走了?” “妹妹”有些阴沉的声音突然从我身后传来。 我只感觉心脏忽然漏跳了一拍。一种诡异的感觉冲击着我的大脑。 那是一种危险的感觉。 我猛地打开了宿舍门,全力向外冲了出去。 门居然就这么顺利地开了?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还是说她已经料到我绝对跑不出这栋楼了吗? 走廊里的灯全灭了。 无论我如何用力地跺地板,灯就是不亮。 就像是男生宿舍楼里的灯一样。 就像是被谁控制着一样。 我看不清方向,只是凭着印象,一口气冲出了大楼门口。 逃亡过程顺利地让人不可思议。 可是,就在我跑到大楼出口的瞬间,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从我背后飘了过来: “就这么走了?” 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我一回头,结果却惊恐地说不出话来。 “妹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我身后。 不,应该用飘来形容更合适。 因为我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脚步声。 她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 看到我停下来,她的身子诡异地摇晃了一下。 这一个动作让我想起咒怨中那个掉了下巴的女僵尸。 我屏住呼吸,小心地看着她。 我知道自己绝对跑不过她。 现在把自己的背部露给她,纯粹是找死。 我盯着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还是那么黑,黑得深邃,黑得恐怖。 就像是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只是在我看来,她的眼神有些空洞。 空洞地不像是在看着我。 而更像是在看我的身后。 我被她看得毛骨悚然。 我的身后有什么东西? 除了一阵一阵的冷风,我再也感觉不出其他的什么东西。 冷风? 直到我回了宿舍,我背后的冷风就一阵一阵地吹着。 几乎没有停止过。 是谁? MD!艹! 我再也受不了了,顾不得眼前诡异的“妹妹”,冒死向后看了一眼。 结果就是看了这一眼之后,我的心口都凉透了。 “妹妹”就站在我身后! 我吓得寒毛都倒竖了起来,再向后看,我的背后只剩下了一片比黑夜更漆黑的楼道。 无边无际的黑暗。 黑得看不见底。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眼睛死死地盯着挡在我前方的“妹妹”。 她白色的睡衣长长地,遮住了腿。 我看不到她的脚。 突然,我看到一只虫子掉落在她脚边。 紧接着,又是一只。 我抬头望去,只看见一只虫子从她的眼睛里爬了出来。 这次我连喊叫都做不到了,发了疯似的向外跑去! 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妹妹”的眼睛看上去那么黑。 那不是因为她的眼睛颜色黑,而是她根本就没有眼睛! 我疯狂地向外飞奔,速度快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 耳边除了风声我再也听不清其他的声音。 两旁的树木齐刷刷地向后飞去。 到现在我才发现自己的潜力真是惊人。 明明之前都完全跑不动了,现在居然还能用超越跑百米的速度跑这么久。 我就这么一直跑,跑过生化楼,跑过男生宿舍楼,跑过女生宿舍楼,向着校门口跑去。 我一口气冲出了校外。 在冲出校门的瞬间,我全身的力气像是被谁抽走了一样,全身瘫软地扑倒在马路上。 周围很安静。 能听到的只有我耳朵里嗡嗡的响声,和我粗重的喘气声。 我远远地向跑来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那栋生化楼变得模模糊糊,像是笼上了一层薄雾。 我突然想到正面去看一看它的楼牌号。 我想知道它到底是不是生化楼。 可是我没有那个勇气。 现在整个学校的气氛都诡异异常,像是发生了什么异变。 生化楼可以变成女生宿舍,男生宿舍楼可以闹鬼,而学校外面又有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游荡着的幽灵巴士。 我现在该往哪里跑? 我在地上躺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才稍稍恢复了一点力气。 我勉强站起身来,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两点了。 我有点佩服自己,刚才跑得那么快,手机居然没丢。 接下来去哪? 我记得学校附近有一家网吧,如果是那里的话,应该可以通宵。 现在只有跟活人在一起,我才会感觉到有些安全感。 我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那家网吧门前,长呼了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网吧真不愧是网吧,都到这个时间了,里面居然还是爆满。 他们都盯着屏幕,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走了进来。 “老板,还有没有机子?”我走到前台,向一个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女人询问。 她好像有些不清醒,晃了晃脑袋,然后用力挤了挤眼睛,看了看我,刚想回答,却长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实话,她这个表情实在是挺渗人的。 “啊啊啊!!!” 那个女人过了好半天才惊恐地喊了出来,伸出食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我胸前。 这时,全网吧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我身上。 我顺着她的目光低头一看。 靠!! 我衣服上刚才被咖啡泼到的地方,现在居然出现了一大摊血迹!! 我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一时间只觉得一阵眩晕: 我刚刚喝的到底是什么?
从网吧里出来之后,我就扶着墙不停地呕吐。 我刚才喝的是什么? 是人血!? 这血的主人到底是死人还是活人? 我呕得胃都抽筋了。 剧烈的疼痛刺激着我,可是我能做的只是盯着自己的这堆呕吐物发呆。 我很想把自己外面这件外套扔掉. 可是如果那样的话,我可能真的会在这个漫漫长夜中冻死。 外套上鲜血的腥味刺激着我,我又是一阵干呕。 难道再回宿舍去拿衣服? 不,不,打死我也不要回去了。 我要离那间宿舍越远越好。 我甚至再也不想进这个学校了。 寒风不停地灌进我的衣领,在我身体里肆虐。 我突然想直接去轮渡。 现在我的身份证跟银行卡就在衣服口袋里。飞机票订的是电子票,直接到长崎机场领票就可以。只要我等到六点,等到轮渡开始买票,我就可以离开这个诡异的城市了。 可是妹妹该怎么办? 真的要把她留在这里? 突然,我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我把手机掏出来,是妹妹的电话。 这么晚,她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 她也看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了吗? 我用力的咬着牙,几乎快将牙齿咬碎了。 怎么办? 接还是不接? 我犹豫了一会儿,狠了狠心,挂断了电话。 我承认我是个自私的混蛋,明明自己陷入危险的时候还盼着林雄来救我,当自己的亲人遭遇麻烦的时候我却只知道逃避。 可我真的是受够了。 如果再遇到这种事情,我想我真的会疯掉。 而且我不也是靠自己的力量逃出来的吗?林雄根本就没有来帮我。 我狠心地转了身,朝着轮渡的方向走了过去。 可是只走了三步,我就再也迈不出一步了。 眼泪不停地从我眼眶中流出来。 我想起了妹妹那张可爱的笑脸。 那是我引以为豪的妹妹。 那是小时候经常跟在我屁股后面一起做坏事的妹妹。 我抹了抹眼泪,扭过头去确认了学校的方向,义无反顾地冲了过去。 就算前方有再恐怖的事情,我最终还是放心不下她。 等我跑到女生宿舍楼前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不是那么恐惧了。之前不知听谁说过,一个人在想保护一样东西的时候会变得异常强大。我想大概就是进入了这个状态。
现在妹妹宿舍的灯还亮着。 我定了定神,深深呼吸了几下,准备冲进宿舍楼。 这时,我忽然注意到二楼靠西边的一侧,一个披散着长发的白衣女人正爬在天花板上,从上往下地看着我。不知怎的,我感觉到那个女人对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恶意和怨恨。 我有一种感觉,在这栋楼里,我绝对会体验到不同寻常的恐怖。 我的身体在本能地后退着。 看到这个女人之后,我的心反而安定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我有如此强烈的恨意,但眼前能看见的东西总比看不见摸不着的要实在得多。 再过了一会儿,那个白衣女人的身影渐渐消散了。 我没有再犹豫,一个箭步冲进了女生宿舍楼。 出乎意料的,里面的灯没有坏。 我小心翼翼地在走廊上走着。 当我经过通往二楼的楼梯时,突然,楼上传来一声巨响: “砰!”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那种声音。 是刚才天花板上那个女人吗? 虽说我已经做好了觉悟,可是我的心脏却本能地扑通扑通跳了起来,皮肤上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如果真的是那个女人的话,我绝对不能让她走到妹妹的房间里去。 “砰!” 又是一声巨响,跟刚才的声音如出一辙。 她还有同伴? 我顺手抄起楼梯旁边闲置的一把长柄扫帚。 我父亲是特警出身,我从小在老爹的“特殊培养”之下,身体反应不算慢。如果她真的是在搞某种阴谋,我有信心用这把扫帚制服她。就算她还有一个帮手,我也绝不会让她好过。 就当我在考虑要不要主动出击,上楼一探究竟的时候,忽然我感觉有一道视线向我看了过来。 我警觉地回过头去。 但是,却没有看到任何人。 突然,我留意到,走廊上有一间本来紧锁了的门,现在竟然虚掩了! 是谁从门缝里看我? 背后又是熟悉的冷风。 我猛地将扫帚向后扫去。我用了很大的力,以致于扫帚发出“呜呜”般尖锐的破空之声,在这静谧的楼道里显得异常诡异。 但是我完全没有打中实体的感觉。 没有人? 不!不对! 这个走廊的地板在我来之前不知道被谁用拖把拖过了,所以从外面进来的我自然而然地留下了一串脏脏的脚印。 只是在我刚刚站立的那个脚印旁,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个比我脚印稍小的脚印。 这个小巧的脚印在我众多的脚印中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没错,刚刚确实有人站在我身后! 那个人是谁? 一想到居然有莫名其妙的东西距离我如此之近,我紧张得几乎停止了呼吸。 从二楼传下来的细微碰撞声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没有听错,的确有声音。 起先是一阵“喀喇喀喇”翻东西的声音,然后是拧开水龙头一般放水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阵穿着拖鞋来回走动的拖沓声。
她在搞什么? 我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除了那间虚掩的宿舍门,没有发现有异常。 那个拖沓的脚步声忽然停了下来。 放水的声音倒是越来越大了。 我看到楼梯上面确实有水流了下来。 不对,不是水,水应该流得更快。 那些液体从楼梯拐弯出滴了下来。 我在走廊的灯光下,很清晰地看到,那是一片红色的液体。 强烈的血腥味飘了过来,我屏住了呼吸。 这么多血? 需要多少人才能流出这么多血来? 我捂住了鼻子,让自己一点一点地呼吸外面的空气。 如果对方的目的是让我呕吐,然后趁机攻击我,那我就绝对不能让她如意。 一阵缓慢走下楼的脚步声从楼上传了过来。 有什么东西正在一步一步地向这里靠近。 喀喇,喀喇,喀喇…… 还是那种穿着拖鞋的拖沓声。 我全神贯注地盯着楼梯口。 走廊里的声控灯突然熄灭了。 那一瞬间,我真的是吓到了! 正当我回过神来准备重新唤醒走廊里灯的时候,一张血肉模糊的脸骤然出现在我面前! 那个女人的脸被沾满鲜血的长发遮盖了大半,充血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大大地张着,下颚上一滴滴的鲜血流了下来。她的脸被一道银光笼罩着,我看得异常清晰。 这个女人的脸我记得很清楚! 她就是我在公共汽车上遇到的那个女尸!! “艹!!!!” 我惨叫一声,身子不住地后退着,手中的扫帚疯狂地向前戳去。 可是不论我怎么后退,这张脸始终摆在我眼前,怎么也挥不去! 我几乎要窒息了,身子一下滑到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可是,就算是这么大的声音,走廊上的声控灯还是没亮!! “你走不了的。”一个刺耳的声音钻进了我的耳朵。 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那张女人脸在我面前发出诡异的笑声,我闻到了那张脸上的一股浓郁的尸臭味道。 我惊恐地闭上了双眼,双腿还在不停地抽搐着。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舔到了我脸上。 我就要死了吗…… 我忽然感觉到一阵超脱。 这个时候我唯一想看的,就是自己的手机。 我想知道还有多久天会亮。 妹妹,剩下的时间就靠你自己了。 我嘴角轻轻地扬了一下。 我想这是我一生中最好看的微笑了吧。 我伸直了双腿,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就这么长眠吧。 我想着。 突然,就在我完全放弃了的时候,我的左脚尖像是勾住了什么东西。 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然后我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奋力地提起左脚向前踢去。 果然,那张怪脸发出一声长长的怪叫,而且这声怪叫离我越来越远,最后我几乎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我在地上躺了不知多久,确认她没有再来之后,小心地睁开了眼。
周围是一片光亮。 那张女人脸已经不见了。 我记得在公交车上,正是因为我踢到了司机的某个部位,他才松开了抓住我的手。莫非那个地方是他们的弱点? 我没时间多想,掏出自己的手机来一看,居然已经快九点了。 怎么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我进这栋宿舍楼的时候也不过才两点多一点啊。 难怪我觉得周围的光有点过亮了,原来这根本就不是走廊上的灯光,而是纯天然的自然光。 可是这也太怪异了吧。难道那个女人控制了我对时间的感知能力? “哥?你怎么在这?”妹妹悦耳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这个声音绝对是真的了! 我扭过头去,看着穿一身浅蓝衣服的妹妹,激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妹妹看我呆呆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躺在地上干什么?怎么一天不见,你也开始行为艺术了?” 我尴尬地笑笑,说:“刚才来了个怪物,不小心被她推倒了。” 妹妹睁大了美丽的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说:“什么什么?哥你被推倒了?真不愧是怪物耶,连你都敢推。那个怪物是男是女啊?” 我顿时一头黑线,说:“想不到你还真有当腐女的潜质。” 妹妹神秘地一笑,说:“嘿嘿,你想不到的事还多着呢。比如说,昨晚你做了什么,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哦。” 昨晚的事情? 我的心跳忽然露了一拍,有些心虚地问她道:“你知道什么?” 妹妹有些得意地说:“就你还想骗我?昨晚你跟林雄去网吧玩了个通宵吧?而且连门都不关,怕小偷搬不完你们宿舍的东西啊?” 我顿时一阵后怕,有些颤抖地问她说:“你几点去的?” 妹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笑道:“嘿嘿,可能比较晚,大概有十二点半了。我开了灯之后,看见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就顺手拿起你桌子上的锁把门锁了。” 十二点半! 那个时候我明明躺在自己的床上,而且屋子里的灯根本就是坏的,她怎么可能打得开?而且为什么她没看到我,也没看到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宿舍外面的锁倒是真的锁上了!难道真的是遇见鬼了? 妹妹见我脸色苍白,忽然醒悟了什么,满脸歉意地对我说:“啊,你是不是忘了带钥匙了?今晚你在这里睡的?你干嘛不敲我的房门啊,这外面还不到十度呢!感冒了怎么办?” 我现在完全没有心情听妹妹絮叨了。 “快,拿东西走。”我一把拉住妹妹的手,快步向妹妹的宿舍走去。 这里绝对不是人呆的地方。 妹妹笑着拉住我,说:“喂,东西就在我手里呢!宿舍我都锁了,你还过去干嘛?” “马上走!”我严肃地说着,拉了妹妹的手快速向女生宿舍外走去。 就在刚才,我清楚地看到了昨晚那扇虚掩的门。 而且虚掩着的门又多了一扇。 更要命的是,我清楚地看到在那两扇门后的黑暗里,各藏着一双眼睛! 那两双眼睛正滴溜溜地看着我们! 这栋宿舍楼太古怪了,就算是白天我也不能保证绝对安全。 “你走不了的。” 就在我走出这栋宿舍楼的同时,我的耳边忽然响起了昨晚那个女人沙哑的声音。 我脸色微微变了变,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阴森的楼道口。 一个血肉模糊的女人脸清晰地出现在了宿舍楼的墙壁上。 她冲我诡异地一笑,就再也看不见了。 又是幻觉? 我拉着妹妹一路跑出了学校,没敢坐公交车,就这么步行走到了轮渡。 直到坐上了船,我一直提着的心这才终于放了下来。 在校的学生该走的基本都走光了,快艇上冷清清的,除了我们两个就没什么人了。轰隆隆的发动机声规律地响着,听得我直犯困。 昨晚折腾了一晚,说实在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来的。现在终于暂时安全了,我也第一次彻底放松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我想起了一件古怪的事情,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这些人,包括我妹妹,为什么没有注意到我胸前的血迹? 如果说那个女人可以让我产生幻觉,那我现在看到的一切,究竟是现实?还是幻觉? 昨晚我经历的一切又究竟是现实?还是幻觉? 想到这里,妹妹的手忽然紧紧地反握住了我的手。 我突然感觉到,她的手就像是冰块一样,冰凉冰凉的。
“你怎么了?” 我一边轻声问妹妹,一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 外套干干净净的。 那滩血迹就像是根本不曾存在过一样。 难道昨晚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 “没什么,就是有点晕船。”妹妹摇了摇头,表情有些痛苦。 “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了。”我用力地握住妹妹冰凉的手,安慰她说。 妹妹顺从地点了点头,轻轻闭上了双眼。 看着她强忍痛苦的表情,我都有些心疼了。 晕船原来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啊。 等等! 一个念头从我脑中一闪而过,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晕船? 妹妹是个比较爱美的女孩子,所以她的新衣服也是多得数不过来。 但是漳州基本找不到什么好的服装店,妹妹想买衣服,只能去厦门。 她每次去厦门都是我陪着她去的。我们至少去了不下五次。 可是这五次里妹妹没有一次出现过晕船的症状! 艹 想到这里,我都想骂自己了。 别人就不许有个头疼脑热发烧感冒了? 有点不舒服就不正常了? 先不说别人,我自己倒是变得有点神经了。 快艇发动机轰隆隆的声音还是一成不变地响着。 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 我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睡得很浅,尽量地保持着随时能够清醒过来的状态。 周围未知的东西太多了,我不敢真的这么睡去。 我总感觉自己周围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 就像是残烛走到尽头前,黑暗处即将显形的眼睛,无声地凝视着我。 我们这个世界有太多未知的东西了。所谓的科学也只是通过观察这个世界的表象去推测它内在的实质。 但是无论我们如何观察也决不可能看清这个世界。 就如同我们无法隔着人的头骨看到他的大脑一样。 就算我们剖开他的大脑,也看不到他们在想什么。 不知睡了多久,等我再睁开眼睛,快艇已经几近靠岸了。再看我身旁,妹妹一脸疲惫地靠在我肩膀上。 她双眼轻微地闭着,似乎还没醒过来。 我忽然想到了睡美人。
“喂,菲菲,该醒醒了。”我扭过身子,拂开她脸上的散发,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轻轻摇晃了两下。 “嗯?”妹妹睡眼惺忪,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看到她可爱的睡相,我当时真想凑上去吻她一下。只不过我昨晚实在是折腾得狠了,现在居然有种有心无力的感觉。 靠,我怎么能对自己的妹妹产生这种龌龊的想法?我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了几下,将心情平复,然后拿过她的小包对她说:“到厦门了,下船吧。下去应该会好受点。” 妹妹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怔怔地被我拉着下了船。 “怎么样,好受点没?”等下了船,出了检票口,我扭过头来说。 “我没事,”妹妹轻轻摇了摇头,然后问我:“现在几点了?” 我掏出手机,现在刚刚过十点。 “十点多了。我们的飞机是十二点半起飞,还有个两个多小时。”我说。 妹妹伸了个懒腰,说:“还有这么长时间啊,好无聊哦。” “是有点无聊,”我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对她说,“我们先去机场,吃点饭,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说到吃饭,妹妹双眼都闪烁起了精光:“你请客?快走快走,我要吃大餐~大餐~” “行,二十块钱之内。”我丢下这句话就不再理她,直接钻到了出租车的副驾驶位置上。 我可是领教过她吃饭的速度和挑剔程度,要是不给她加个上限,估计我们就要在那里刷一个月盘子了。 “什么嘛,小气。”妹妹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进了出租车。 这就是妹妹的好处,虽然有时候会发发小牢骚,但我的话她还是绝对会听。 车不一会儿就开到了长崎机场。 等车停下,付完车费之后,妹妹就一个劲儿地催我下车。下了车,我被她拖着径直朝着机场内部走了过去。 “你在这里等着。”等我们进了机场大厅,妹妹突然给我丢下这句话,然后一溜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她这是搞哪出? 我站在原地,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不多一会儿,妹妹抱着一大包东西过来了。我仔细一看,差点就掉了一地眼珠子。 她手中的塑料袋里有薯片,巧克力,可乐,花生…… 我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么多东西,还没等吃完,保质期就过了吧? “这就是你说的大餐?还真是……大!”我用惊奇的眼神看着她。 妹妹抿嘴一笑,说:“那是当然了,让你请你又小气,算了,这回我请你。还愣着干吗,赶紧去领机票,然后到候机室去吃饭啊。” 我看着妹妹的笑脸,自己居然也不自觉地笑了笑。这TND才是人过的日子啊。昨晚那些恐怖的经历带给我的压抑感顿时烟消云散,我很畅快地把她手中的大袋子接了过来,去领了机票,然后上二楼过了安检。 其间很多路人甚至包括机场工作人员都用一种惊诧的眼神看着我,就好像是见了什么外星怪兽似的,不过我也只是冲他们笑笑而已。反正老子现在心情好,一切都不计较了。 不过之后我就发愁了。 尽管我们不停地在吃,可是直到上了飞机,袋子里还是剩下了一大堆。妹妹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一找到位置就坐下捧着零食大吃特吃。我则趁着她腾不出手来,顺手抽出她的笔记本,找了几个小游戏玩了起来。 只不过这几个小游戏我之前都玩了N遍了,所以刚玩没几分钟我就直接关了界面。 靠,要是老子的本本在就好了。 早上的时候,我本来还想回宿舍去拿电脑的,结果女生宿舍楼那张脸搞得我连在学校呆的勇气都没有了。 真是TND衰。 算了。反正回了家还有台式的。 也不差这一会儿。 飞机大约飞了一个多小时,一个空姐推着一辆小推车开始发点心。
说实话,这飞机上空姐的美丽程度着实让我失了一望,不过出于礼节,我还是微笑着双手接过了她递过来的汉堡包。 然后,空姐把汉堡包递给仍然在吃个不停的妹妹,推着小车走到了我后排。 忽然,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 空姐发我们这一排汉堡的时候是第一个就是给的我。 她为什么没给我左边这个乘客? 而这个乘客也没有向空姐索要。 就仿佛这个乘客根本不存在一样。 我有些好奇,转头看了身边这个乘客一眼。 就在我转头的瞬间,一股恶臭扑面而来。那个味儿简直比公共厕所还要大,就像是一大堆垃圾腐烂之后飘散出来的那种令人作呕的味道。 艹!什么味道! 我赶紧别过脸去,拿衣服捂住了鼻子。 “你在看我吗?” 我身旁的那个乘客突然发出了一个刺耳的声音。 我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地再次向那名乘客看去。 我干!!! 这个人就是昨晚跟我搏斗了一晚的那个女人!! 这张血肉模糊的脸我无论如何都忘不了!!! “你跑不了的。” 她的声音沙哑异常,就像是从已经腐烂掉的喉咙里发出来的一样。 我吓得猛地跳了起来,但安全带却把我拉回了原位。 我惊恐地望着她,背后的衣服全被冷汗浸透了。 她究竟要干什么? 我看到她的嘴角忽然扬了扬,一脸鲜血的脸不自然的扭曲着,像是笑了一下,只不过这个笑容僵硬地有些恶心。 忽然,飞机突然强烈的震动一下,我的身子被猛地抛起,然后又被安全带拉了回来,重重地跌在了座椅上。 这一下几乎把我跌蒙了。 等我回过神来想找那个女人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更加恐怖的事实。 由于刚才那一下强烈震动,我的身体也被震得转了位。现在的我正面对着飞机的窗户。 我清楚地看到机翼相当夸张地在抖动! 那个感觉就像是快要被气流吹掉似的! 飞机依然在相当强烈地晃动着,我的身体甚至还在不停地左摇右晃。 突然飞机里传来“咚”的一声,紧接着是一个空姐的广播声: “女尸们先生们,飞机在爬升过程中遇到不稳定气流,为了您的安全,请回到您的座位上并系好安全带,谢谢!” 紧接着又是一段英文翻译。 我艹你M的,不稳定气流老子又不是没遇到过,哪有像现在似的给吹的左歪右摆的? 这真的只是不稳定气流? 我再转头,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 一股寒意由脚底升起。
妹妹放下了手中的食物,一脸惊恐地望着我。然后她冰凉的手再次握紧了我。 我心里乱成了一团。 机舱里,空姐还在念着英文,不过她的声音几乎都被强气流吹机体的嘎嘎声给压过了。 我能听到妹妹重重呼吸音。 忽然,我感到一阵胸闷,没呼吸一下都异常地费力,心脏更是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就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似的。 我留意到过道头顶上一直在显示着飞机高度的电视。 果然,现在飞机高度正在急剧地下降,没过几分钟就从一万米跌到了不足六千米。 广播员还在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刚才的话。 突然,飞机里的灯全部熄灭了,周围变成了漆黑一片。 莫名其妙的黑。 靠! 现在最多才两点,外面怎么会变成漆黑一片? 而且飞机上这灯是什么时候亮起来的? 眼前这一系列异象顿时让机舱里的乘客慌乱了起来。黑暗中不停地有人大声地咒骂,甚至有几个乘客呜咽着哭了起来。 不知怎么的,那些大声嚷叫的声音却都遮不住那几个轻轻的啜泣声。 我只听到一个男人在不停地哭喊: “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不要死,不要死在这里……” 我听得毛骨悚然,身子不停地发抖,震撼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忽然,那个空姐的广播像是被什么打断了一样,紧接着广播里传出了一个女人令人心悸的尖厉惊叫:“我们要坠机了!我们要坠机了!我们要死……” 她还没说完,就不知道被谁一下子切断了广播。可是就算如此,那个空姐下面没说出来的话,我们也都心知肚明。 之前还在吵吵嚷嚷的乘客们此刻像是约好了一样,全都安静了下来。 偌大的机舱内只有那个空姐高声喊出的“死”字在不停地回荡。 艹。 我艹。 当初高考的时候来我们学校挑飞行员的时候,我记得他们的条件是极为苛刻的,选中的几率甚至不足百分之一。作为空勤人员,那些空姐应该有相当强度的心理素质。 可是就连受过专业训练身经百战的空姐都崩溃了。 难道我们真的要完了?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女人的话,背后又是一阵发寒。 你跑不了的。 是,是跑不了了。 现在我们被关在七千米的高空中,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老子TMD往哪跑? 咦,不对!? 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七千米?刚刚不是跌到六千米了吗?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地看了看走廊头顶上的电视。 没错,是七千米!而且数字还在不停地上涨! 再过了一会儿,机舱里的电灯忽然亮了起来,机舱里恢复了光明。 我明显的感觉到,全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是怎么回事?飞机又恢复正常了? 我又想起了小学学的那篇周总理让跳伞获救的课文。 我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像那篇课文一样虚假。 窗外的黑暗渐渐散了开来,没过一会儿就恢复了明亮。 靠!不会这么寸吧,这个时候遇上日食了!? 忽然,机舱里的“咚”的响了一声,然后是一个空姐的广播: “女士们先生们,现在飞机正在平稳飞行。本架飞机预定在30分钟后到达济南。地面温度是摄氏3度,华氏37.4度,谢谢!”紧接着,又是一段长长的英文。 靠靠靠! 听了这段广播,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剁了刚才那个乱叫的空姐! 你M了个B的,没事你叫个JB啊!!艹! 就这心理素质还能当上空姐? 我妹都比你强多了!靠! 我怀着愤愤不平的心情看了看身旁的妹妹,刚想跟她表达我的想法以便产生共鸣,结果却发现她直接吓得不省人事了。 …… 刚才的话我收回…… …… “艹,刚才那个乘务员叫什么啊!瞎JB嚷个P啊?下飞机你看我不举报她!?” “就是,就这素质还当空姐!?我妈都比她强!!” 机舱里乘客群情激愤,刚才的恐惧全都转化成了对引起恐慌的人的愤怒。 看来能跟我产生共鸣的人还真是大有人在啊。 我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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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济南机场出来的时候,妹妹虚脱得几乎整个人都挂在我身上了。要不是我扶着她,估计她连飞机都下不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小飞机也实在是太TM脆了,跟塑料做的似的。都说飞机是传说中出事率最低的交通工具,尼玛它确实是出事率最低,但你万一哪天衰到家出事了,真是连遗嘱都时间写。坐陆上交通工具出事了还有120,这飞机掉下来了它120也不敢来啊! 我们从机场出来的时候,外面天还很亮,一阵凉风迎面吹了过来。 我扶着妹妹,四下搜寻回家的大巴车。 结果我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一个淡淡的人影。 我忽然觉得那个人影貌似有点眼熟。 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他一样。 “爸!” 我还没认出来,妹妹就在我旁边惊叫了起来,一边叫还一边用力地挥着手。 那个人影貌似听到了我们这边的呼喊声,注意到了我们,点了点头,朝这边走了过来。 可是我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 而且他的身影,有些模糊,给人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我一把拉住要扑上去的妹妹,小心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正在接近我们的人。 现在是下午,天还亮得很。 可是他的衣服下面却是黑乎乎的一片。 我看不到他的腿。 妹妹疑惑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甚至看到了他脸上的笑容。 “怎么了小子,半年没见,连你老子都不认识了?你不是随身带着一个照妖镜吗?拿出来验验货吧。”老爹笑着走到我面前,用宽厚的手掌拍了拍我的头。 “靠,我四岁时候的事你还翻它干吗。”我老脸一红,瞬间确认了眼前这个人的身份。 没错,他就是我的亲生老爹,昌乐县刑侦大队的队长,跟我的小打小闹不同,他可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刑警。 老爹自警校毕业后,就开始在官场上打拼。他跟社会上三教九流的各色人物都打过交道,办案经验也相当丰富。小时候天真纯洁的我,倒是经常被他的自吹自擂给迷得神魂颠倒。 事实上,老爹一直想让我子承父业,我也确实是真想成为一名刑警。只不过去年高考填志愿的时候出了点小差错,本来重本线上三十分的我,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划到某三本院校去了。 老爹虽然没说我什么,也没逼着我复读,但他脸上那种遗憾的表情我还是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一有机会我就会跟他讨论一些离奇的推理故事,这样大概能稍稍慰藉一下他那颗失落的心吧。 “最近的犯罪越来越没有技术含量了。那些罪犯都是千篇一律的作案之后跑路,然后我们就追,搞得跟老鹰抓小鸡似的,一点都不刺激。”老爸等我们上了车之后,又开始喋喋不休地抱怨。 “刺激?您老还是悠着点吧,这两天我确实是刺激大了,你要是想找刺激,可千万别叫我。”我坐在副驾驶上,想起刚才飞机上的经历,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怎么?你遇上什么事了?”老爹突然来了兴致,饶有兴味地看着我。 我长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了出来。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飞机差点摔了。”我还是没有把昨晚的诡异经历告诉老爹。妹妹现在还惊魂未定地躺在后排座位上休息,也不知道她睡没睡着,保险起见还是不要讲那些事情比较好。 “哈哈哈哈,”老爹爽朗地笑了起来,“你这算个P刺激啊?想当年老子单枪匹马从青岛坐飞机到上海缉凶,结果还没飞到一半,飞机上就噌噌噌地蹿出四个劫匪,大声喊着要劫机。当时老子手边要啥啥没有,当真是赤手空拳。但是你作为一个警察这种事情你不上谁上?就在情况异常紧急的时刻,老子腾的一下,挺身而出……”
靠,这货只要一提起当年那些个破事,立马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特别能说,谁都别想插进嘴去。 我也早不是当初那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天真孩子了,索性不再理他,掏出手机来准备玩玩游戏。 我刚一开机,手机就响起了收到短信的铃声。 这个时候谁给我发短信? 我有些好奇地点开短信一看,我头皮完全麻掉了,一股凉意从我背后蹭的窜了上来。 只见屏幕上排着一行小字,看得我手都发抖了: “小子,下午有事,不去接你了,自己坐车回家。” 落款,老爹!! 艹。 我偷偷瞥了瞥身旁还在喋喋不休讲个不停的老爹。 他一边忙着开车,一边嘴还叨叨个不停。 根本没时间发短信。 我背后又是一阵凉风。 “哎,哎,你先等会。”我打断了老爹的自吹自擂,壮了壮胆,直截了当地问他:“你不是说不来接我们吗?怎么现在又来了?” “怎么,不行?”老爹被我打断了话头,有些不乐意,“本来要接待领导,结果领导没来,我就来了,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哎,我刚才说到哪了?” “这么说,这条短信是你发给我的了?”我没理他,翻出这条短信,直接递了过去。有些话我现在不说清楚,肯定会憋死的。 这是我老爹,就算变了鬼也不能来害我吧? “没错,我发的,你什么意思?”老爹有些莫名其妙。 他居然承认了? 而且看他的表情居然还不明白我说的意思? 莫非是我哪里搞错了? 忽然,我想到一个问题。 我翻开那条短信一看,果然,发送时间是下午1点23分,那个时候我还在飞机上坐着。 不过飞机上不允许开手机,所以直到现在开机,我才收到这条短信。 艹,虚惊一场。 我全身都放松了,无力地躺倒在座椅上。
这几天搞得我TM都神经了。 我刚想掏出耳机听听音乐,却感觉到背后凉风还是一直在吹。 很不舒服的那种感觉。 突然,一直在讲个不停的老爹不说话了。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 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特别恐怖的东西。 前方? 那里有什么东西?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前面只有几辆小轿车。那些车里面除了有一辆BMW之外,其他的车我都没见过,也说不上牌子来。 可是老爹一直伸长了脖子瞪着前方,表情特别古怪。 “老爹,你在看什么?”我心里感觉有些不对劲,出声问道。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老是看见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花了眼,”老爹顿了顿,又说,“你现在看前面,最左面那辆车的副驾驶座上,是不是有个老太婆趴在窗户边上看我们?” 我听完之后全身都有些发冷,死死地盯着那辆车,可是我却只看到副驾驶上紧闭的窗户。 哪有什么老太婆? 老爹突然像是又发现了什么东西,大声冲我喊着:“哎,快看快看,那老太婆又钻进去了!你看不见?” 我听得只感觉汗毛倒竖,头皮像是炸了一样。 老爹一边说一边比划,讲的有声有色,但是,我就没看到那善窗户开过。 老爹说了一会儿,又沉寂了下来。 突然,我们一直在盯着的那辆车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冲破高速公路上的护栏,翻车了。 又是一股凉风。 “你看前边那辆BMW!老太婆又跑到前边去了!!”老爹高声大喊,一只手指着前面那辆BMW。 背后的凉意更浓了。 “快!快变道!变道!”我焦急地催促着老爹。 连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急躁。 老爹没说什么,可能他也感觉到有些诡异,再加上当时高速路上没多少车,就听了我的话,跟那辆车错开了。 我们一直在那辆车的右边,小心翼翼地开着,没敢超过它去。 最多过了不到十分钟,那辆BMW前方的一辆大卡车不知为什么突然停了下来,那辆刹车不及的BMW一下子插到了卡车下面,前排驾驶和副驾驶座都压扁了,那个形状,根本看不出是一辆车。 我甚至还能看得到四处飞溅的血肉残渣。 场面极其血腥。 不过这个场景也只是一闪而过,没容我们细看。 说实话我们也没敢细看。 背后的凉风忽然停了。 我忽然在想,这阵凉风是不是就是我遭遇危险的预警信息? 为什么每一次遇到危险我都会感觉到背后一阵一阵的冷风? 我忽然记起一件小学时候的事情。
那一次我们学校组织到山区去郊游,在我们愉快滴野炊的时候,我一个死党突然跑过来跟我说他在旁边发现了一间破房子,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探险。那时候我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而且要是不去的话肯定会被他拿来当作笑柄的,到时候可就真的没法在人前抬起头来了,所以我连想也没想就点了头。 那间房子是很那种很老旧的砖瓦房,远远看去,相当阴森。 死党胆子天生就大,连招呼都没跟我打就一个人钻了进去。本来我都走到门口了,结果背后却突然感觉刮了一阵凉风,我整个身子都凉了半截,一时间走不动路,摔了一跤。最后我还是没进去,只是坐在地上在外面等他。 我那个死党进去之后就没有声息了。 结果还没过一分钟,眼前的老屋就突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整个屋子都塌了,把我那个死党死死地压在了里面。 当时我都吓呆了,过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找老师。 最后我那个死党命大,虽然伤势很重,全身能骨折的地方基本都骨折了,而且脸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疤痕,但这条命至少是保住了。 我们去医院探望他的时候,他表情呆滞,精神像是有点不正常了,也不理我们,就直勾勾地盯着前面的墙壁发呆。 他妈一直在旁边哭,我实在是看不下去,自己偷偷地溜了出来。 后来听说他出院了,但却没回学校上学。我到他们家去找他,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的面孔。从邻居那里我得知他们搬家了,但具体搬到哪里,邻居也说不上来,就好像是一夜之间突然就消失了一样,甚至连电话、手机都变成了空号。 那时候我突然觉得挺害怕,后来时间久了,也就渐渐淡忘了。 现在回想起来,越来越觉得那阵凉风实在是有点诡异。 中途我们没敢在服务区停,一溜烟地往家跑。 现在已经接近下午四点了,从济南到潍坊最快也要将近两个小时。由于是冬天,山东地理位置又偏北,六点实际上天色已经很黑了。 刚刚遇上这种情况,谁还敢在晚上赶夜路? 老爹一改往常叨叨个不停的习惯,一路上全神贯注地开着车,就连我主动跟他搭话他都没什么反应。 妹妹还在后座上躺着,不知醒了没。 车开得不是很快,所以我们到家的时候,实际上已经黑天了。 等到要下车的时候,老爹忽然跟我说:“我今晚要值班,你们先上去吧。” 我没多想,扭过头去刚准备叫醒妹妹的时候,老爹突然又说:“今天这件事别跟你妈说。” 我点了点头。 我摇醒了妹妹,拖着她下了车。 父亲开着车走了。 我看着父亲车的影子,忽然有一种失落感。我用力摇了摇头,理清了思路,牵着妹妹走进了漆黑的楼道。 我家住17楼,不坐电梯上去的话是要出人命的。 电梯上楼的时候发出有点渗人的噶拉噶啦声。 艹,都过了半年,这破电梯还是没有什么改进。 这电梯虽然破旧,但好在整个爬升过程中没有出什么故障。 要是再被这破电梯封在里面,我就真要疯了。 身旁的妹妹像是还没睡醒,不停地揉着眼睛。 出了电梯,那熟悉的家门出现在我面前。 我长舒了一口气,有些疲倦地抬起手,敲开了门。 等进了家门,看到老妈的笑容,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现在老妈就站在我面前。虽然四十多了,但看上去还是那么清秀,真不愧是我老妈。 我仔细打量了她一下,她还围着围裙,好像是准备做饭的样子。 “都回来了?还愣着干嘛,进来啊。”老妈亲切地招呼着我们,等我们进了屋,老妈又自己钻进厨房去做饭了。 我和妹妹走进客厅,迎面的沙发上却坐着一大一小两个陌生人。 我没想到家里居然还有客人。 老妈怎么也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我心里一边埋怨,一边开始打量这两个人。 那个年长的是一位女性,大约有三十来岁的样子,有点腼腆,看到我跟妹妹进来,尴尬地冲我们笑了笑,之后就没什么反应了。 她旁边坐着一个小孩子,看上去大概不到四岁,正好奇地打量着我们俩。 突然,那个小孩子指着我,大哭了起来,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 我刚到家,什么也没做,他干嘛这么害怕我?这孩子真是没礼貌啊。 我一边摇着头,刚准备走上去安抚安抚这个小弟弟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他的目光好像不是放在我身上。 更准确地来说,他的手指是在指着我身后。 我打了个激灵,回头一看,空空如也,只有一扇大门。 妹妹不知什么时候从我身后走开了,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既然不是我,也不是妹妹,那他到底在指着什么? 还是说,有什么东西跟在我背后进来了? 我不寒而栗。 我突然想起姥姥跟我说过的一件事。 她说不到四岁大的小孩子大多能看到一些大人们都看不到的东西。 那些东西是人类不应该看到的。 难道这间屋子里真的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而且那个不干净的东西此刻就站在我身后? 艹 那个女人一看到小孩哭,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脸色大变,抱着孩子跌跌撞撞地跑到门口,开门冲了出去,差点把我撞一个筋斗。 “非鱼?刚刚谁出去了?” 老妈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问我 “你的客人走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形容这个诡异的场景,只能把结果告诉老妈。 “什么客人?哪来的客人?” 老妈略带疑惑的声音传了出来。&68
不是老妈的客人? 那他们是什么人? 我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不寒而栗。 连家里都能进来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现在还有哪里是安全的!? 我艹 “我跟你说话呢!这孩子,怎么也不吱一声。”老妈的抱怨声搀杂着厨房里炒菜的滋啦声和着阵阵香味,飘了出来。 不管了,现在先把老妈应付过去再说。 我开了厨房门,故作轻松地做了个嘻嘻哈哈的表情,强笑着说:“我跟你开玩笑呢。刚才没关门,我关了下门,没有人出去。” 我想起老爹临走前叮嘱我的话,最终还是没跟老妈说实话。 咦?不对! 一个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 老爹的话? 我努力地回想着当时老爹的表情。 没错,那是个欲言又止的表情。 现在想起来,老爹就好像是有什么瞒着我似的。 他到底瞒了我什么事情? 我忽然记起来,刚才老爹看到那个趴在窗上的老太婆的时候,似乎说了一句“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老是看见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花了眼”。 老爹到底看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这些事情是不是跟我妈有什么关系? 否则他为什么特别叮嘱我不要对老妈说? 如果真的只是怕吓到我妈,为什么又像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去,别开你妈的玩笑,我胆子小着呢。你赶紧收拾收拾东西,洗洗手准备吃饭了。也不知道这上了半年大学那些破习惯改了没有……”老妈絮絮叨叨地说着,后面我几乎没听进去,脑子里乱哄哄的,翻来覆去都是老爹的话和表情。 这TMD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颓然地倒在沙发上,用遥控打开了电视。 突然,我意识到现在自己正好坐在刚才那两个不知是人是鬼坐着的位置!我几乎是腾的一下就从沙发上滚了下来,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这一下彻底把我摔蒙了,我甚至记不起来到底是自己滚下来的还是被谁推下来的。 我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从沙发旁边拿了一个小板凳,坐到了上面。 艹 这破沙发也闹鬼? 我两眼无神,空洞洞地盯着前方。 空荡荡的客厅里只剩下电视中男女演员做作的对白还在不停地回荡,回荡。 晚餐很丰富。 老妈做了一盘炒豆腐脑,一条葱油鱼,还有一大碗排骨炖白菜,都是地道的山东菜,而且都是我爱吃的。 妹妹被老妈从被窝里拽出来,本来还有些闷闷不乐,结果一看到这些好吃的,眼睛直冒绿光,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扑了上去。 不过我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 “怎么,嫌我做得不好吃?你再不吃,以后做饭的重任就交给你了哦。”老妈看我不怎么动筷子,开玩笑地说。 “不要!!”妹妹马上抗议了起来。只不过她嘴里塞满了东西,我只听到了一个“呜呜”的声音,不过再结合她的表情,我瞬间明白了这两声“呜呜”是在向我抗议加示威。 “不是我不想吃,而是我这半年来日夜苦学,实在是太久没看电视了,你就让我看一会儿吧。”餐桌上温馨的氛围让我紧绷的心也放松了下来,也不自觉地开始开一些玩笑。 “真的这么认真?”老妈好像有些不太相信。 妹妹一边吃一边鄙视我说:“装。昨天晚上你还……” “昨晚打工,回去晚了点,我检讨,嗯,检讨。”我急忙打断了妹妹的话。这坑爹货的妹妹是要把老子的老底全给揭了啊!? “家里又不缺钱,你打什么工啊,要把精力放到学习上,懂不懂?”老妈貌似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又摆出大道理给我上课。 “懂,懂。”我只好无奈地低下头乖乖地听着,顺便侧过脸去狠狠地瞪了妹妹几眼。 孰料妹妹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居然还嘻嘻地笑了起来,对我说:“打工也不见得没有好处嘛。哎,对了哥,前几天在网上看到,蓝魔又新出了款MP5,好像挺不错的哦!” 我靠!!!!我差点当场吐血。NND,这个死妮子居然连她哥都敢TM黑?艹,说的也是,TMD她不黑我还能黑谁? “行啊~~~~等会我看看~~~~”虽然我是笑着说的,但声音却因为带看愤怒而显得有些颤抖,乍一听还真有点恐怖。 老子昨晚拼死拼活地去救你,结果还让你拿到把柄了?现在想想,当初把我锁在宿舍里差点让“林雄”吃了的不正是你这坑爹货吗!靠! 算了,谁让她是我妹妹,妈的,咬牙挺住! 在我答应下了血本之后,妹妹果然十分合作,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了,冲我诡秘地一笑,然后继续扑到食物上猛啃。 不过我倒是更没有胃口了,心里悲愤地直想仰天长叹: 天那!老子打了一个月的工钱那! 唉。 吃完了这顿伤心的晚饭,我到浴室痛痛快快地冲了个澡,这两天来积郁的压力也随着喷头里的水一泻而下,一时间身心俱爽。 我突然想,要是能永远这么爽下去就好了。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要是这么一直冲下去,我就要变成某种东西了。 当我裹着浴巾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客厅漆黑一片,老妈和妹妹都不在了。 这么早就睡了? 我拿浴巾擦了擦头发。借着浴室里微弱的灯光,我看了一眼客厅里的座钟。 才九点半而已。 我没多想,走到我的屋子门口,拧开门把进了屋子。 瞬间,我发现对面的玻璃窗上挂着一个表情阴郁的女人。 “我干!”我大叫一声倒退了一步,手忙脚乱地按开了电灯的开关。 玻璃窗上的女人忽然变成了一个裹着浴衣脸色苍白的人。 “艹!” 我又是一声尖叫,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玻璃窗里的那个人身子剧烈地晃了起来,好像也是要摔倒的样子。 嗯? 我扶着墙站稳了身子,仔细地观察着玻璃窗上的人影。 只见那个人披着白色浴衣,留着短发,脸色苍白,跟我一样扶着什么站着。 TM了个B的,这不就是老子么! 居然让自己给吓了,敢不敢这么挫的! 我这是怎么了? 我使劲甩了甩头,努力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可是刚才那个女人跟我长得也差太多了吧? 我壮了壮胆,颤抖着再一次关上了灯。 这一次玻璃窗上什么也没有。 没有那个女人。 也没有我的身影。 难道是我看花眼了? 我忽然眼前一亮。 莫非老爹看到的就是这个? 我没有开灯,就这么一路走了过去,扑到了久违的床上。 虽然开灯更有安全感,但我这个人开着灯是绝对睡不着的。 如果今晚再养不好精神,我恐怕就要神经衰弱了。 我闭上了眼睛。 可是经过刚才那个女人这么一吓,我此刻根本就是睡意全无。 房间里很安静。 我侧过身去,盯着玻璃窗。 那个女人没有再出现。 屋子里没有任何异常,一切都像往常一样。 一阵凉风从窗户的缝隙处吹了进来,吹动着书页摩擦发出的哗啦哗啦声,传到了我耳朵里。 窗子没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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