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到有人死了,我腰上也带孝带多久了,而且还有红色的,

宝宝4岁漳州市很好看的文,有些细节很感人。重生文(⊙o⊙)哦。书名重生之嫡高一筹 08:16:10来自 |
|宝宝4岁漳州市第一章 凋零
卫府,玲珑阁。
庭院春深,月明如水。花香随风潜入室内,冲淡了浓郁的药草味道。
卫昔昭悠悠醒来,不知自己已昏睡多久。
室内烛光摇曳。沉星守在床前,看着脚尖,面带愁容。
满室寂然。
自去年入冬开始缠绵病榻,时好时坏,一直持续至今日。日日陪着她、守着她的,也只有沉星这丫鬟。其余的下人,早已不知所踪。
“沉星,扶我起来。”语声暗哑,虚弱至极。
“小姐,您醒了?”沉星失声道,继而欣喜地笑,“小姐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卫昔昭勉强挤出一丝笑,“帮我梳洗,换身衣服,要桃红色的。”她自知大限已到,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沉星应声,去找出桃红色的衫裙,看着颜色陈旧已有破损的衣物,满腹不平。小姐分明是卫府嫡出长女,却连一件像样的衣物都没有。
夫人倒是不曾苛刻小姐的吃穿用度,只是进门不久便开始安胎、生子,把内宅事项交给了大姨娘打理,怕是不知道送到这边的月例、用度都被大姨娘克扣了。小姐又是什么都懒得理会的性子,一来二去,这里便成了任人轻贱的地方。
夫人即便是知道这一切,恐怕也只是漠不关心地一笑。终究是继室,怎会在意小姐的处境?
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尽头?沉星在心底叹息一声,转回到床前,帮卫昔昭换了衣服,又扶她到妆台前。
沉星殷勤地问道:“小姐想吃点什么?奴婢稍后去给您做一碗红枣莲子粥可好?”
“不必了。”卫昔昭轻轻摇头,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镜中的自己。瓜子脸愈显瘦削,一丝血色也无,抬手抚上脸颊,又见手已枯瘦如柴。
就像一朵即将凋零的残花。这样的自己,又有谁会怜惜?
“小姐……”沉星看着木梳上大团的黑发,哽咽道,“明日您去夫人房里走一趟吧,治病要紧。您这病得用百年老参做药引,偏偏大姨娘是个歹毒的,串通了郎中以次充好,已给您停了好些日子了。”
卫昔昭语声苦涩:“若能捱到明日……我去。再不济,也该给你求个人情,不要让你走了落月的老路才好。”
沉星闻言 08:16:51来自 |
|宝宝4岁漳州市沉星闻言,愣了片刻,意识到了什么,脸色转为悲怆。转脸拭去脸上的泪,强忍悲痛,继续帮卫昔昭打理妆容。
此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是、是他来看我了么?”卫昔昭缓缓站起身来,眼中现出惊喜光芒,却是一闪而逝。
怎么会呢?去年入冬的时候,他对她说:“我虽爱慕你的容貌,却无法为此赔上一生。我要娶的,另有其人。”
就是因为他这番话,她才抑郁成疾。
可若不是他,还有谁会踏进她的房门呢?朱门大户,其实最是无情,自她病重后,无一人过来探望。卫家的人,齐齐把她忘了。
沉星快步走到寝室门口,惊喜笑道:“小姐,真的是莫公子呢!您看!”说着话,侧身让到一旁,对来人屈膝行礼。
“昔昭,好些了没有?”
随着这道语声,莫兆言出现在门内。身形挺拔,天青锦袍,儒雅俊秀。
卫昔昭眼中却现出茫然,一字一顿道:“你来看我了。”
莫兆言到了卫昔昭近前,“你身子虚弱,坐下说话。”
“莫公子,您怎么这许久都没现身?可是出门了?您来了就好了,我们小姐就有救了。”沉星竹筒倒豆子一般说着话,向外门去了,“奴婢去沏茶,公子稍等。”
卫昔昭呆呆地凝视着莫兆言,“你不是说,今年就要娶妻么?”
莫兆言心虚地错开了视线,“是、是要娶妻。”
“何时的吉日?”卫昔昭极力勾出一抹笑,“我恐怕喝不到你的喜酒了。”她想,许是伤心太久之故,已经习惯了心碎的感觉。
莫兆言摇着手里的泥金真丝竹扇,目光游走在室内,独独不看卫昔昭,“此生我欠你的,来世有缘,定会偿还。”说到此处,才凝了卫昔昭一眼,“来世我定不负你。” 08:18:08来自 |
|宝宝4岁漳州市“那么,此生你要娶谁?是哪家小姐这么有福气?”这是卫昔昭一直想知道又害怕知道的。怕他娶的女子不如自己,又怕他娶的女子比自己出色。
“是……”莫兆言踌躇片刻,“是昔昀。”
“什么?你说什么?”卫昔昭满脸惊诧。他可以和任何人成亲,独独不该和这府里的任何一名闺秀有牵连。卫昔昀是她的姐妹啊,他怎么能够给她这种羞辱?!
“我要娶昔昀,我必需娶她。”已经说出最残酷的真相,莫兆言的目光不再闪烁,语气也不再迟疑。
“你要娶昔昀,你必需娶她。”卫昔昭重复着他的话,傻傻地看着他,身形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昔昭……”莫兆言趋近她。
与此同时,门口响起茶盏落地的声音,沉星神色僵滞地望着莫兆言。
“离我远些!恶心!”卫昔昭极力吐出这几个字,心头堵得厉害,身躯簌簌发抖。
“昔昭,”莫兆言身形顿住,为自己辩解道,“我也是不得已,本意并不想伤害你,我有我的苦衷……”
“你和我庶妹何时成亲?”心里恨极,反倒无泪,卫昔昭想问他很多问题,说出口的,却是最无关紧要的。
莫兆言的目光又闪烁起来,“等你……等你……”太恶毒的话,实在是难以启齿。
卫昔昭却因此而笑了起来,身躯抖得愈发厉害,“等我死后,是么?”
莫兆言默认。
“我已是……已是将死之人,你又何苦……何苦告诉我这些?”卫昔昭说着话的时候,剧烈地咳嗽起来。
“小姐!”沉星回过神来,走到卫昔昭身边的时候,已经满脸是泪,“小姐,我们不听他胡说,他骗您的。”之后,目光怨毒地看向莫兆言,“你滚!滚啊!”
“昔昭,你听我解释……”莫兆言并未离开,反而上前一步。
“我让你滚!”沉星暴怒,举起梳妆台上的首饰匣子,蛮力砸向莫兆言。
莫兆言慌忙侧开头,肩头却被硬生生砸中。
沉星又转向一旁,搬起绣墩,又一次击中莫兆言。
“你是疯了不成?!”莫兆言脸色急剧转白,眼中现出戾色。怎奈他一个文弱书生,又是理屈在先,没勇气亦无胆量还手。
“今日小姐 08:19:22来自 |
|宝宝4岁漳州市“今日小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便杀了你这负心汉!”沉星的身形在室内快速旋转着,寻到一把剪刀,再一次扑向莫兆言。
莫兆言见沉星拿出了拼命的架势,心生惧意,夺路往室外逃去,嘴里却是不服软,恶言相向:“贱婢!你家小姐在这府中还不如一个丫鬟地位高,谁会娶她?我就是为了哄昔昀高兴才和她纠缠不清的,你能如何?她死了我们便成亲,你又能如何?”
“我杀了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沉星心里的恨意无以复加,拼命地追赶着莫兆言出了室内,奔出庭院。
两人的言语,卫昔昭听得清清楚楚。
她全心全意对待的男子,只是为了哄卫昔昀才和她纠缠不清的。
如同掉入了千尺寒潭,寒意入骨。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又是为何?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卫昔昭扶着墙壁,一步一步,走向门外。她想加快步履,双腿却似灌了铅一般。她想唤沉星回来,告诉她没必要和这样的人争长短,发出的声音却低如蚊蚋。
走至院中,身躯失去支撑,仰面摔倒在地上,气力自她体内一点点流逝。任她如何挣扎,也无法起身。
她茫然地睁大眼睛,望着夜空。
湛蓝色天幕上,星光璀璨,月色**。
也是这样一个春月夜,她与他在花树下定情,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身上穿的,正是一袭娇柔的桃红色。
莫家和卫家是世交,前几年,他的父亲被皇帝降罪入了大狱,他前来卫府寄居,与她青梅竹马,一度花前月下。
海誓山盟,却原来,不过是她的黄粱一梦。
他竟然从一开始便是和她逢场作戏。何其歹毒,何其下作!
是她太过愚钝,以为甜言蜜语便是情深,看不穿别人虚伪的嘴脸。
疼痛、后悔,透彻心脾。
恨意滔天。
她定定地凝望皎洁明月,晶莹的泪珠,缓缓滑落。
若能重活一回,该多好。
重来一次,她定会步步为营,恩仇尽报!
此时的沉星猛然想起卫昔昭,丢下了剪刀,奔回玲珑阁。
“小姐,小姐……”沉星赶到卫昔昭身边,摇晃着她的身躯。
“昔昭。”莫兆言也到了卫昔昭眼前,探出去的手,被沉星狠狠 08:20:49来自 |
|宝宝4岁漳州市“昔昭。”莫兆言也到了卫昔昭眼前,探出去的手,被沉星狠狠地拍开。
沉星将卫昔昭抱在怀里,泣不成声。小姐已经面如金纸,回天乏术。
“昔昭……”莫兆言语声一哽,“有什么要交待的么?我定会尽全力帮你了却心愿。”
卫昔昭极力抬手,指向空中,语声虚弱至极,一字一停顿,却充斥着满腔恨意:“青天明月作证,若有来世,我定会将你视作玩物。”语声顿住,目光失去焦距,“莫盼来生,来生是我负你。”
语毕,她徒劳地睁大眼睛,眼前却不再有明月清辉,世界陷入永夜。
苍白的手无力落下,漆黑长睫缓缓阖上。
她再无一丝生机,唇角却勾着残酷孤绝笑意。
晚风袭来,卷落一地馨香。
香魂逝,花为葬。 08:21:31来自 |
|宝宝4岁漳州市改变
大夏朝,天顺二十三年。
正是三月,清风流转,飞花徜徉。
清晨,卫昔昭立于庭院,仰望湛清天色。
咫尺天地之间,纵观两世悲喜。
苍天眷顾,让她重新活过,回到了两年前。
这时节,悲剧尚未开始,她与莫兆言尚未定情。
要用几日光景,才能相信并非幻梦。
“小姐,这一早的风还有寒意,别着凉才好。”落月走到卫昔昭近前,手里一件织锦披风。
“就要回房了。”卫昔昭应着,转身返回室内。
沉星正在擦拭琉璃花瓶,见卫昔昭进门,惑道:“小姐这几日也不知是怎么了,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连绣活都扔在了一旁。”
落月看着动作漫不经心的沉星,柳眉轻蹙,轻声叮嘱:“你别只顾着说话,仔细着别毛手毛脚打碎东西!一大早的,不吉利。”
沉星不耐烦,“我晓得,数你啰嗦!”
今时今日,两名丫鬟拌嘴的情形,卫昔昭只觉得分外暖心,唇边噙着笑,走进寝室。
红木洞月式架子床上,放着绣到一半的荷花图样锦帕。
卫昔昭拿到手里,细看几眼,又放回原处。
母亲精于女红,在她几岁时便手把手地教。八岁那年,母亲去世后,她常常闷在房里做绣活,是排遣时间,亦是思母心切。
思念放在心里就好,她的时间该用来防患于未然,再不可沉浸在愁苦之中。
卫昔昭算了算日子,再有半个月,继室许氏就要进门了。
前世这事情前后,她心里怨恨父亲薄情,称病不出房门半步,对诸事皆不上心,惹得父亲很是不快。父女情分,便是这般慢慢淡漠了。
身边的人与事,与前世的记忆完全吻合,她要做的,是改变,让局面一步步发生逆转。否则,重活十次也是枉然。
换了身衣服,卫昔昭唤沉星:“随我去请安。”
沉星喜出望外,爽快应声。小姐称病卧床已有些时日了,老爷过来探望的时候都不肯见,今日这举动,着实是在意料之外。
走进书房院,守在门外的小厮连忙进去通禀,稍后返回,对卫昔昭笑道:“大小姐快请进。”
卫昔昭进门前,深吸一口气,挂上了愉悦的笑容。既是前来请安,就 08:21:59来自 |
|宝宝4岁漳州市换了身衣服,卫昔昭唤沉星:“随我去请安。”
沉星喜出望外,爽快应声。小姐称病卧床已有些时日了,老爷过来探望的时候都不肯见,今日这举动,着实是在意料之外。
走进书房院,守在门外的小厮连忙进去通禀,稍后返回,对卫昔昭笑道:“大小姐快请进。”
卫昔昭进门前,深吸一口气,挂上了愉悦的笑容。既是前来请安,就该有个欢喜的样子。
年过三旬的男子坐在花梨木太师椅上,气宇轩昂,只是面容有些憔悴,眉宇间盈着疲惫。
“爹爹。”卫昔昭态度恭敬地施礼。
“坐吧。”卫玄默颔首笑道。
“爹爹这是——”卫昔昭落座后,关切地凝望父亲,“哪里不舒服么?”
卫玄默的笑意加深,“有些咳嗽而已,不碍事。”
“爹爹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卫昔昭记得,许氏进门月余,父亲便奉旨去边疆平乱了,关切就又多了几分诚意。
“小事,已经抓了药。”卫玄默态度愈发和蔼,“不要只说我,你身子可见好了?”
“嗯,好多了。”卫昔昭报以一笑。
“那就好。”卫玄默道,“你过得舒心,我这心里也踏实些。”
卫昔昭璀璨笑道:“有爹爹眷顾,女儿怎会过得不舒心?”
“你这孩子,似是转了心性。”卫玄默是真的有些意外,自从妻子故去,长女从不曾与他这般谈笑,今日情形,是他往日从不敢奢望的。
“女儿已经十三岁了,怎能还如以往那般不懂事。”
“卫家与许家结亲的事——”卫玄默语声一顿,目光有探询之意。
卫昔昭的笑容渐缓,委婉道:“内宅没有主母,总是不妥。”
“你明白就好。”卫玄默心头大喜,亡妻只生了长女,此番娶继室,他最担心的就是长女的态度。前几日长女称病避之不见,他还以为是她闹脾气。
卫昔昭见丫鬟开始摆饭,适时起身道,“爹爹用饭吧,女儿晚间再来请安。”
“去吧。”卫玄默站起身,走向餐桌,浓眉微蹙,“看着就没甚胃口。昔昭,你每日的饭食可还合口?”
“还好啊。”卫昔昭听得出,父亲对厨子的手艺不满意,一句话未经思索便说出了口,“玲珑 08:23:30来自 |
|宝宝4岁漳州市“还好啊。”卫昔昭听得出,父亲对厨子的手艺不满意,一句话未经思索便说出了口,“玲珑阁小厨房里做的饭菜倒很是精致,午间让她们准备爹爹的饭菜可好?”
“如此甚好。”卫玄默的眉宇舒展开来,难得女儿有这份心意。
卫昔昭道辞,与沉星一同返回。
途中,沉星道:“小姐提了这几日的事情没有?大姨娘帮忙操持婚事,用这个做由头,可没少暗中和咱们作对,已经从咱们房里拿走好些东西了,说是拿去正房,其实还不是她私吞了!”提起这些事,她便是满腹气恼。
“我晓得。”卫昔昭握了握沉星的手,轻声道,“不急。”
大姨娘和卫昔昀是母女,前世她因为这两人而每况愈下直至丧命,今世她怎么会轻饶了她们。只是有个前提,她的地位稳固,才能奢望报复。大姨娘敢处处轻慢,不外乎是觉得父亲已对她失望、冷淡。
“她敢这么张狂,不就是仗着她是大少爷的生母么?那又怎样,大少爷再好,也只是庶子!”沉星眼巴巴地看向卫昔昭,“小姐,您别再像前段日子那般什么都不理会了,找个机会给她点教训才好。”
卫昔昭抿唇浅笑,“我们一齐想法子。”
沉星满脸喜色,“嗯!好!”
走了一段路,卫昔昭脚步一顿,面色微变。
她想起了一桩事。
前世,父亲也是在这时节染病,落月、沉星百般规劝她前去探望,她没听,只是让小厨房做些养身的羹汤送去聊表孝心。羹汤送去,父亲服下之后呕吐不止,继而又昏睡了整整三日。因了此事,阖府都认为她不孝,居然敢毒害生身父亲。
那时她固执地认为是父亲恰巧病情加重,却把责任推到了自己头上,暗自委屈了多日,只一味埋怨父亲,仍是没有前去看望、解释。
细细想来,是在那件事之后,父亲对她寒了心,再不曾有半分关心的言行。
如今看来,事情应该不是那么简单。午间的饭菜若是出了问题,她要面对的,就是重蹈覆辙。 08:24:47来自 |
|宝宝4岁漳州市第三章 惩罚(上)
将近正午,东次间内,白色窗纱上树影婆娑,青花缠枝香炉内轻烟缭绕,散发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卫昔昭倚在美人榻上,心不在焉地翻阅手中诗书。
风岚轻手轻脚走进来,将一壶明前龙井放在矮几上,见卫昔昭抬眼看向自己,边倒茶边笑道:“沉星和落月都在小厨房里帮着忙活,是老爷午间想吃什么稀罕物么?”
卫昔昭笑道:“你不说她们偷懒,却说老爷嘴馋。”
“奴婢怎么敢。”风岚笑着转身,“今日天气好,奴婢去将小姐的衣服拿出来晒晒。”
“嗯。”看着风岚窈窕的身影出门,卫昔昭唇边的笑意逐渐隐退。如今除了沉星、落月,对谁都得防备几分。
卫昔昭放下书,听到了院中风岚和卫昔昀的语声。
风岚道:“二小姐怎的这时候过来了?眼看着就到吃饭的时辰了。”
卫昔昀语声分外娇柔,无形中却带了几分做作,“我也想好好儿吃顿饭,可这府里事情多,大姨娘一个人忙不过来,就让我处处帮把手。”
“二小姐是来——”
“我来和你家小姐借点东西,过两日便送回来。”卫昔昀说着话的时候,进入厅堂,穿过东次间,走到寝室门口,才发现一旁静静看着自己的卫昔昭,很是意外,面色一滞。
卫昔昀身姿羸弱,面色苍白,今日却穿了玫红春衫、墨绿挑丝裙,人与衣饰有些不衬。
卫昔昭抿了一口茶,“二妹在脸上涂些胭脂会更出彩。”
卫昔昀面色一僵,继而便恢复常态,盈盈施礼,“原以为大姐还在卧床休息呢,是我唐突了。”
“不碍的。”卫昔昭问道,“过来拿什么?”
卫昔昀微一思忖才道:“大姨娘帮忙筹备婚事,少不得要出门四处逢迎,头面若是太寒酸了总归不好,便让我过来和大姐借几样首饰。”
“大姨娘如今也是水涨船高了,居然要烦劳二小姐为她跑腿。”卫昔昭笑着轻轻摇头,“怪也只能怪我们姐妹都不争气。”
卫昔昀的惊讶大于气恼。往日里的卫昔昭,是连话都懒得说的,一副什么都不屑于计较的清高模样,今日却是换了个人似的,话里藏针,却让人无从反驳。
看着 08:25:14来自 |
|宝宝4岁漳州市看着卫昔昀的脸色变得难看,卫昔昭反而先给她找了个台阶,抬手取下发间金镶珠宝如意钿花,道:“这几日大姨娘没少来玲珑阁,我房里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了,二妹若不嫌弃,就将这物件儿拿走吧。”
“多谢。”卫昔昀毫不客气,接过钿花转身就走。见到丫鬟开始摆饭,面上便又现出了欢喜的笑容。再忍上一日半日又何妨。
“小姐,那可是夫人留给您的东西,怎的便宜了二小姐呢?”风岚有些焦虑地提醒道,“她分明是要自己用,大姨娘不过是个幌子。”
“借给她而已,我会记得要回来的。”卫昔昭垂了眼睑,轻呼出一口气。要百般克制,才能在卫昔昀面前如常谈笑,忍耐真是太累心了。
风岚欲言又止,转身出门去了。
饭菜摆上桌,沉星快步走进门来,在卫昔昭耳边低语几句。
卫昔昭笑着起身,走到饭桌前,把小厨房里的几个人都叫进门来,道:“平日你们只需为我做些糕点、小菜,今日要为老爷准备饭菜,辛苦了。”
褚妈妈满脸带笑地应道:“小姐说笑了,这都是奴婢们的分内事。”
卫昔昭笑而不语。
落月进门来,将食盒放在桌上,“小姐,这是要送去老爷那边的。”说着,取出一碗龙井竹荪,“这汤,褚妈妈可是没少花心思。”
褚妈妈又道:“应该的,应该的。”
卫昔昭将食盒里的饭菜一样样看了去,蹙了蹙眉,“老爷这几日身子不适,这些菜都太油腻了。也是怪我,忘了叮嘱你们。”
落月目光微闪,笑道:“小姐要用的这几道菜倒很是清淡,奴婢瞧着给老爷送去正合适。”
卫昔昭欣然点头,“数你聪明,就这么办吧。”
落月和沉星便将食盒与桌上的饭菜调换了。
“这汤——”卫昔昭看向褚妈妈。
褚妈妈忙道:“这汤奴婢觉得做得很可口,不妨去给老爷送去尝尝,也是奴婢的一点心意。”
“你这心意着实难得。”卫昔昭的笑容转冷,“这汤,你喝。”
“奴婢……”褚妈妈脸色有些发白,“奴婢身份卑贱,怎配享用老爷的饭食。” 08:26:43来自 |
|宝宝4岁漳州市“沉星,伺候着褚妈妈喝汤。”卫昔昭的目光巡视在小厨房几个人脸上,“你们也帮把手,我不会亏待了你们。”
“是!”众人齐齐应声。
“褚妈妈今日很是辛苦,记得让她多喝几碗。”卫昔昭转头吩咐落月,“我们去老爷房里。”
褚妈妈双膝着地,连声道:“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卫昔昭漠然转身,与落月出门,走出院落,抬手将如云发丝扯得散乱。
落月讶然,“小姐这是做什么?”
卫昔昭嫣然一笑,“这不是我做的,是二小姐做的。”之后,把卫昔昀来过的事说了一遍。
落月顿悟,“奴婢明白了!”继而又笑,“起初小姐吩咐,奴婢和沉星还一头雾水,见褚妈妈动手脚才明白过来。小姐这几日便是在思虑这些事吧?否则怎么会先知先觉。”
“什么先知先觉。”卫昔昭语声黯然,自己分明是后知后觉。
一路上,下人看到卫昔昭发丝散乱,皆是疑惑,待她走过,聚在一处窃窃私语。
进到书房,卫昔昭帮落月摆饭。
卫玄默的身影转过屏风,笑着颔首,“看起来的确是精致许多。”
卫昔昭拉开椅子,垂首低声道:“爹爹快坐。”
卫玄默却在此时发现了卫昔昭的不妥之处,落座后问道:“怎么了?落落寡欢的样子,头发也乱了。”
卫昔昭忙抬手理了理头发,退后屈膝行礼,“是女儿失礼了,只顾着给爹爹送饭菜过来,竟忘了打理妆容。”
卫玄默愈发想知道原由,“可是谁给你委屈受了?说给我听。”
卫昔昭勉强笑道:“没事,女儿能有什么事。爹爹就不要为这些小事费神了。”
落月却在此时扑通跪倒,语声满是委屈,“还请老爷为大小姐做主,二小姐……二小姐太过分了!” 08:27:47来自 |
|宝宝4岁漳州市重生之嫡高一筹
第四章 惩罚(下)
“乱说什么?快退下!”卫昔昭面上申斥落月,心里却在赞这丫头机灵。
卫玄默沉声吩咐落月:“你来说。”
落月恭声回道:“这些时日,大姨娘和二小姐以喜事为借口,处处刁难大小姐,把玲珑阁里珍贵的物件儿都抢走了。这也就罢了,今日来这边之前,二小姐又抢走了大小姐的钿花。奴婢若是没记错,那可是夫人留给大小姐的首饰。”
“怎么不早说?”卫玄默脸色一凛。妻子早逝,他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是他心底的憾与痛。关乎妻子的一切,亦是别人不可逾越的底限。
卫昔昭语声黯然:“娘亲在世时,教导女儿以和为贵,不可为小事争长论短。”
落月又适时接话道:“大小姐生怕老爷得知后心烦意乱、耽误正事,平日里忍气吞声,前些日子就是因为这事情病倒了。”末了,别有深意地道,“再者,大姨娘一力筹备喜事,有些疏忽也是难免的。”
“一力筹备?”卫玄默冷笑,“偌大的卫府没人了不成?什么时候轮到她一力筹备婚事了?”继而唤小厮,“冯喜,去把大姨娘和二小姐叫来回话!”
冯喜应声而去。
大姨娘和卫昔昀正在房里用饭,听说冯喜前来,相视一笑。走出门外,大姨娘问道:“可是老爷那边有什么事?”
冯喜平静应道:“是有事,大姨娘、二小姐,快请吧。”
母女二人片刻也不耽误,一路随着冯喜进了书房。
大姨娘满头珠翠,一袭彩绣锦衣。卫昔昀头上的钿花,正是之前卫昔昭交给她的那一个。两人见卫玄默好端端坐在桌前,皆是僵了片刻才屈膝行礼。再偷眼观看,见卫玄默脸色阴沉,心中纳罕,不知这怒意是针对谁。
卫玄默起身到了卫昔昀面前,抬手取下她头上的钿花,“喜欢这发饰?”
“是啊。”卫昔昀见卫昔昭满脸黯然的样子,以为她是被父亲训诫了,便撒谎道,“是大姨娘给女儿的。”
“大姨娘给你的?”卫玄默转手将钿花递给卫昔昭,“你好大的胆子!夫人留给昔昭的首饰,也是你能染指的?!”
“妾身知罪,是妾身的错。”大姨娘闻言立即跪 14:34:02来自 |
|宝宝4岁漳州市“妾身知罪,是妾身的错。”大姨娘闻言立即跪倒在地,见卫昔昀还愣在原地,伸手拽她下跪。
卫玄默回身落座,怒道:“管家要操持婚事,分身乏术,我便命你帮忙打理内宅琐事,可你都做了些什么?我娶继室,倒是富了你们。你一个妾室,也敢刁难大小姐?!”
“老爷息怒,还请老爷看在大少爷的面子上,饶过妾身和二小姐。”大姨娘已是吓得脸色苍白、身形发抖。她在卫玄默身边多年,怎会不了解这个男人,只要事关先夫人,他的火气便分外旺盛。
想到长子,卫玄默强行忍下了怒火,“日后你二人禁足思过,内宅之事不许再插手!从昔昭那里拿走的东西,都交到库房去。”
卫昔昀跪地前行,哭得梨花带雨,“父亲,您听女儿解释,不是那样的……”
“你住嘴!”卫玄默厉声道,“下去!”
“谢老爷开恩。”大姨娘拉起卫昔昀出门,以眼色示意她别再解释。
卫昔昭全程看下来,很是惊讶,没想到父亲会发这么大的脾气。此时疑惑,前世父亲一度对自己不闻不问,到底是他天性冷漠,还是爱之深责之切所致?
“来,坐。”卫玄默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与我一同用饭,说说话。”
卫昔昭笑着落座。
席间,卫玄默道:“你的玲珑阁,一应陈设想来都已陈旧了,不要也罢,稍后我命人去给你修缮一番,换一批家什。”
卫昔昭婉言道:“这样好么?旁人少不得会说太过骄奢。”
卫玄默摆摆手,很不以为然,“你本就该锦衣玉食。”继而现出几分怅然,“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玲珑阁由此得来,是你娘命名的。”
卫昔昭轻声道:“女儿以往竟是不知。”
“你娘精于女红,亦是饱读诗书。”卫玄默摇了摇头,很有些怅然,“你天资聪颖,去年起却不再进家中学堂,我心中甚是惋惜。倒不是指望你成为才女,只是可惜了你之前所学。”
“爹爹的意思是——”
“你二妹三妹都不似你喜静,前些日子缠着我请来了一位学识渊博的女先生。学堂就设在文江院西小院儿。难得如今这好光景,女子也可习文练武,不要辜负了才好。” 14:34:59来自 |
|宝宝4岁漳州市听到文江院三字的时候,卫昔昭心头一沉,那是父亲几个好友的后人的住处,莫兆言正是其中之一。微一思忖,她展颜笑道:“爹爹说的是,女儿会去的。”
卫玄默笑着颔首,又叮嘱了一句,“昔晙与她们母女不同,不要心生芥蒂。”
“女儿晓得。”
饭后,卫昔昭告辞出门。
落月分外高兴,“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小姐好厉害,一件小事就教训了她们两人。”
“教训她们的日子,还长着呢。”卫昔昭轻声说完,侧头笑道,“此事也多亏了你,这般伶俐。”
“小姐谬赞了。”落月赧然道,“奴婢与沉星早就盼着这一日,今日怎会错失良机。”
回到玲珑阁,卫昔昭得知,褚妈妈呕了一阵子,此时已昏迷不醒,便命人去请郎中来。
沉星有些不高兴,“这么歹毒的心思,还管她做什么?”
“她还有用,我们要用她指证大姨娘。”卫昔昭解释道,“先让她自食其果受点苦,过两日再询问才容易些。”
“也对。方才奴婢还奇怪呢,小姐也不问清楚就先走了。”沉星笑着拍拍额头,“是奴婢想得不周到。”
午后,郎中过来,为褚妈妈诊断之后开了药方,说是人一两日内还不能醒转,要每日强行灌下汤药。
随后,冯喜带着人过来了,开始着手修缮的事情,卫昔昭便搬到了耳房暂住。院中人来人往,比之平日显得吵闹许多,卫昔昭每日请安回来,便去后花园躲清静。
第三日,早饭后,褚妈妈清醒了,卫昔昭去了她住的后罩房问话。
褚妈妈经过这一番折腾,已是憔悴不堪,强撑着下地施礼,“奴婢被猪油蒙了心,任由小姐责罚。”
“责罚与否,全在你。”卫昔昭冷冷地看着她,“你是何时被何人收买的?”
“奴婢不能说,真的不能说。”褚妈妈跪在地上,强调道,“小姐就算是要了奴婢的命,奴婢也不能说啊。” 14:35:28来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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