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突勒国有多少位可汗

  驻军大营正门朝北,三面各开两门,八方设高台瞭望。营内划分两厢三军各一区,辎重一区,伙房一区。统帅营房扎在正中,门前大路直通辕门,快马走完也要一盏茶功夫。一匹千里马踏入辕门,侍卫们纷纷让道。马儿奔到门前,还未停下,巡逻兵就跳落下来,大喊:“报!”李其风道:“什么情况?”巡逻兵呈上书信,李其风看完,说道:“伏胥终于下战书了!”  郭彦在一旁道:“这样说来,一战定胜负了。”李其风点点头,郭彦见他神色忧虑,于是问道:“将军是在担心吗?”  李其风道:“我倒是不担心会败了最后一仗。只是战事发展到了这一步,不得不考虑战后该如何对待突勒部落。从太宗皇上开始,突勒首领就频繁更换,内外战事接二连三。赢了此战只能换取暂时的和平,恐怕以后还会有战争。”  郭彦道:“打仗在所难免,其中矛盾纷杂,不是一人所能决定的。”  李其风道:“你说的没错,其中关键相互牵连,怕是太宗皇上在世,也不能强求四方太平,八方朝贺。我也只是希望换回的太平日子久一点。”  这时,随从来报,说是神医来了。正说着,那无名神医走来,李其风急忙迎接,将他请进营房,两人面对面坐下,李其风道:“恩公这些时日去哪里远游了?”  神医说道:“我去突勒的中心部落走了一趟。”  李其风惊讶道:“两军交战,恩公竟敢独身一人前往对方牙账。”  神医道:“我去给那里的百姓医病,他们十分欢迎我,希望我留在部落。”  李其风大笑,问道:“那恩公怎么又回来了?”  神医道:“听闻将军打了胜仗。”  李其风道:“恩公该不会是专程回来为驻军庆功的吧?”  “不是。”神医直接说道。  “恩公真是爽快,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神医道:“我在草原上听闻图欲谷是贤能之人,深谋远虑且忠心耿耿。如果由他辅佐可汗,突勒部落当会加强联合,稳固相邻各族的利益。”  “恩公的意思是让我不杀图欲谷?”李其风问道。  “正是。”神医点头道。  李其风大喜:“恩公远虑,其实我等驻军只想要一个胜利的结果,将突勒部落大军赶出雪浪湖,换回一个尽可能长久的和平。至于图欲谷,要看他是否真心辅佐他的主子,庇护草原百姓。”  神医听完急忙起身行礼:“将军明鉴,请受我一拜。”  李其风急忙将他扶起,说道:“恩公请坐,有话慢慢说。”  神医坐下,又道:“若是突勒部落争权不休,长期不得统一,势必会给吐蕃、回纥、靺鞨制造机会,任何一方统治了草原,都对我大周不利。若图欲谷辅佐可汗统一部落,不仅可以遏制三方势力,也可换来更加长久的和平。”  李其风道:“恩公明断是非,敬请放心。决战之日,我尽可能找机会与图欲谷面谈。虽不能定下盟约,也尽量保两地百姓安稳。”  神医道:“那就有劳将军了,在下告辞了。”  李其风见他又要走,忙道:“恩公一路辛苦,在营中小住几日再走不迟。”  神医道:“我向来散漫,军中纪律严明,还是不打扰了。”  “那恩公此去准备前往何方?”  “此去长安探望故友,告辞了。”  李其风见挽留不住,于是送他出营,一路上又说起草原部落的事,一直走到城门,两人才作别。李其风正欲回营,巡逻兵骑快马疾奔而来呈上书信。接过一看又是战书,比起上一封言语更加嚣张,直言要取李其风首级。李其风合上书信,暗道:“图欲谷沉稳,怎会这般急躁,连着送来两封战书,其中必有原因。”心中细细琢磨,越想越觉得图欲谷已经设下了阴谋,一路寻思,不知不觉跟着黑鬃马走远了,伸手去拉缰绳,那马儿朝前方嘶叫了一声。李其风往前一看,原来是韩亮。这老头儿刚去巡过田地回来,正准备进衙门,望见李其风,急忙上前打趣道:“李将军怎有空看我这老头儿”。李其风笑道:“正要回营,马儿偏偏领我朝你这走。”韩亮遂请他去衙门歇脚,两人在路上走着,旁边窜出两个四五岁小孩,边跑边唱:“白草原,白草原,一季玉尘三季花,雨打凤蝶落红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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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其风听出这是一曲民谣,只是不知后面一句是何意,于是向韩亮请教:“这民谣唱的应是白草原,原上冬季落雪,春夏秋季开白花,打巧四季都有白色,所以叫做白草原。可是这雨打凤蝶落红砂是何意?”韩亮回道:“将军你有所不知,每当白草原上的凤蝶花开尽后,都会落一场大雨,雨水就将山上的红砂冲落下来,所以叫做雨打凤蝶落红砂。”李其风道:“这是什么山啊,怎会有红砂?”韩亮道:“就是斛子谷、虞陵旁的山。因为山是红砂岩,经不起风吹雨打。这一下雨,表面的红砂就冲了下来。”  正说着,一名差役来报,说是打猎的老田有要事禀告明府,韩亮让他领人进来。那老田进门,李其风一看,原来就是在县城外躲避风沙时遇见的猎户。只见老田神色慌张,指着北边说不出话。韩亮道:“老乡亲,莫着急,有话慢慢讲。”老田紧张道:“方才在林中逮兔子,见到三个突勒兵!”韩亮安慰他道:“不必惊慌,兴许是巡逻的。”  李其风走上前问道:“田大叔,具体是在什么位置?”  老田道:“虞陵前面的桦树林。”  李其风想了想,问道:“从往年的天气来看,这几日可会下雨?”韩亮不知道他怎得突然问这个,以为他还在想那句民谣。  老田道:“最迟明晚就有雨。”  李其风惊道:“此话当真?”  老田道:“我胆敢诓将军。下雨前兔子都赶着往洞里运吃的,我这不是去洞口守兔子的嘛。”  李其风知道老田不会说谎,只是猜测图欲谷可能会采取哪些行动,所以才惊讶。听他解释,更觉得心中猜测有八分准确,于是谢过老田急忙打马回营。  刚到辕门,就有侍卫呈上突勒信使送来的战书,各部将领也得到消息,都赶来请示。李其风见众人都在,遂下命令,先对郭彦道:“你差人去斛子谷走一趟,从山上剜几块石料下来,或砍或砸,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取几块下来便是。”又对随从道:“你去城里将打猎的田大叔同他那只猎犬一起请来。”又命令其他将领:“全部作战兵士即刻休息,四更造饭,五更集合。”众人领命,都去准备了。  日头偏西时,郭彦派去斛子谷的人回来了,几个虎背熊腰的士兵将石料搬进营房,李其风道:“快说说,你们是怎么从山上取下来的。”为首的大块头士兵道:“禀告将军,我们在那山壁上找到几块凸出来的石头,一斧子就砍了下来。还砍下来几块跟鼎一般大的,只怕马儿吃力跑不动,所以才没运回来。”  李其风道:“取我陌刀来!”随从急忙取来,李其风举刀往下一劈,石块登时分成两半。李其风心中惊奇,暗道:“这红砂岩不经砍,难怪那日迪丽塔能骑马上山,必是在隐蔽处凿了一条小道!”随即笑道:“好个红砂岩!”众人不知何意,面面相觑。李其风又道:“咱们的宝贝可派上用场了!”郭彦还没明白,问道:“将军,什么宝贝?”李其风笑道:“来到这里你就忘了长安那桩案子,王师父给咱们的宝贝可不能当摆设!”郭彦恍然大悟:“黑火药?!”李其风点头道:“快去准备吧!”  五更已到,大军在辕门前列队,旌旗飘扬,刀剑射寒。郭彦向李其风请示:“将军,何时出发?”李其风道:“不急,再等会儿。”过了一盏茶功夫,侍卫领着老田回来了,老田牵着猎犬上前,交给李其风一束干草。李其风接过,说道:“果然不出所料!”又对一干将领道:“图欲谷欲设计将我大军引至桦树林,然后放火围攻。那林子后面是虞陵,即使撤退也无路可走。他算到今晚有雨,于是连下三封战书催我接战!”一班将领见图欲谷计谋已经全然掌握,不禁更加胸有成竹,遂听令安排。  李其风命道:“茅平听令,你领人立刻前往白草原,遇到突勒大军即可与他交战,对方必定落败而逃,你追到桦树林即可,千万不可入林。”茅平领命,引了木枪兵即刻出营。  又对郭彦道:“你带人绕过桦树林,从虞陵东北面上山,看见贼军立刻点燃黑火药!”郭彦首试黑火药,心情自是激动,立即道:“末将明白!”  又对柴俊与耿元忠道:“你二人带兵守住桦树林两侧,不得令贼兵出入。”两人接令,也引人去了。
  话说哒穆领兵在白草原上扎营,就等李其风出兵。日头刚从东边出来,就接到探子来报,急忙领人迎战。一行人出了营帐,挥舞兵器杀向前去。哒穆见冲在最前边的是一员手持木枪的猛将,前几日听军中传闻:木枪一扫,小命不保。料到他就是木枪兵统领,只是不知姓名,于是高声喊道:“来者何人?”茅平不答,打马疾奔,挥转木枪耍了个“八面威风”,枪杆一起,风声呼啸,草汁花浆如乱雨四溅,如箭簇一般猛利。哒穆不知如何下手,只觉得眼前万点飞花,烟雨相连。突然飞花变成一点,径直刺来!哒穆慌忙闪身,那茅尖擦身而过,将他臂上的护甲挑了去。耳边随即传来一声:“来者茅平!”哒穆向来行事沉稳,也算遇事不惊,但方才还未出手就险些被刺中,惊魂未定之时哪里经得起这声怒吼,吓得调转马头就跑,连喊三声“撤退!”  其实图欲谷派哒穆来战,就是为了故意落败,好引对方进入树林。茅平心中明白,但是还没杀个来回对方就撤了,实在是令人不快,于是喊道:“怎得这般不经打,我还没用力气嘞。”随即命人保持距离在后追击。奔了十几里,远观前方郁郁葱葱,果真是一片桦树林。走近两三里,见那树干修直,姿态挺拔。林中凤蝶摇曳,草丝翩翩,好似世外桃源的入口。  茅平目光越过美景,望见林后的虞陵,遂下令停止前进先行查探。谁知探了半天也没听见人言马嘶,于是命几个士兵朝林中喊话:“快快出来投降。”喊了几十遍,无人应答。又命士兵喊:“再不受降,冲进林子见一杀一,见二杀双。”默都就埋伏在林子里,等待大军冲进即刻点火。但是只听对方喊的响亮,就是不进树林。  就在喊话之时,郭彦引人已经爬上了虞陵,那陵上埋伏着一队突勒弓箭兵,正望着山下,等待命令放箭。郭彦领一群跳荡兵从背后突然来袭,杀了个防不胜防。领头的赶忙举起狼头大旗欲向陵下发送信号。突然,棕发士兵从腰上扯下麻绳,出手一甩,“嗖”的一声,绳子缠住了狼头大旗。领头的还想摇旗,可是任凭如何用力,旗杆都纹丝不动。棕发士兵扯着绳子对领头的发笑,没注意侧方一只利箭正瞄准他。“小心!”棕发士兵猛地转头,箭已离弦,只打他这来。突然,一道白光闪来,“啪!”箭头转向飞了出去。郑冲举刀上前,一刀结果了弓箭兵。这时,弓箭兵已被杀尽,郭彦一边令人换上弓箭兵的衣服,依旧举起狼头大旗,另一边开始准备火药。丘陵表面不知经过多少年的雨水冲刷,已经现出条条沟壑,士兵们将火药嵌进沟里,打火点燃了火捻。  郭彦命令:“往后撤。”兵将们往后撤了一百步。郭彦还嫌撤的不够远,又叫道:“再退百步!”他第一回使用黑火药,不知深浅,于是又吩咐大伙躲在巨石后面。众人都尽量闪避,只有几个胆子大的探出脑袋悄悄观望,只听见“轰隆”一声,无数沙石蹦出,足有十来丈高。沙石落下,红烟滚滚,整个天空好似泼了一层红墨。紧接着,传来一阵撕裂之声,哗啦一下,整个山边塌了下去。埋伏在树林里的突勒士兵只觉得头顶一声巨响,还以为是老天爷发怒,劈下了巨雷。紧接着沙石从天而降,好似一阵红色沙浪奔腾而来。突勒士兵吓得慌忙往外逃窜,还没奔出林子,就觉得身后天空被黑布遮了去,扭头一看这还了得,半边山都塌了下来,沙石如倾如泄,跑的慢的当场被埋在了红砂碎石之下。  图欲谷也听到炸响,起初以为是打雷,心道:“这雨水也来的太快了,怕是不能用火!再循声望去,只见飞沙走石,地震山摇。猛然间想起什么,惊叫道:“这可是阿蚩那千方百计想得到的黑火药!”遂下令鸣金,集合大军火速撤退。  林中突勒士兵惊得四处逃窜,耳边轰鸣声震耳欲聋,哪里还听得见鸣金声。柴俊、耿元忠已经赶到,分别守在林子两侧,只要见到突勒士兵逃出,上前就杀个一干二净。  哒穆方才还在祈盼驻军早些进入树林,忽闻巨响在头顶斜方炸开,抬头见沙石如雨一般砸下来,慌忙打马往外撤,谁知一出林子又看见了茅平。他知道凭借一人之力无法取胜,急命贴身勇士一起上前。茅平见哒穆带了三人直打他这来,也不着急起枪,只等他们近身。其中一个勇士也使一把木枪,枪头挂着一只豹尾,抢先奔到茅平面前。茅平叫道:“不知枪法如何,现出来试试。”平枪一抖,向勇士肩上刺去。那勇士挥枪斜挂,腕上一转想格住。没料到茅平将枪一挑,再落下时又刺向他肋下。勇士来不及变换招式,只能往旁边一闪。茅平叫道:“你反应太慢了!”正说着,另外两个勇士杀了过来,一个使弯刀,一个使斧头。茅平耍了个“天女散花”护住胸口,见刀挡刀,见斧挡斧。使木枪的勇士打马又来,握枪刺向茅平后心。茅平听见身后马蹄声急,猛地一转身,使一招“圣手点金”,这力道了得,“咔”一声,直接将勇士的枪头打飞了去。前面两个勇士又亮招来袭,正在这时,木枪队的士兵杀到跟前,将那两个勇士截了去。使木枪的勇士见枪头已被打飞,恼羞成怒,从身后拔出一把长刀,要来劈茅平。茅平从身后拔出斧头,喊道:“方才见你枪法还算精妙,有意放你一马,你却不知好歹,背后偷袭!”说完,斧头出手,砸向勇士,勇士一矮身,斧头从他背上掠过,他椎骨吃痛,倒身跌下马来,茅平上前直挑他咽喉,他还没嗯出声就断气了。双方人马杀在一起,茅平引木枪兵越战越勇,将哒穆的士兵杀了个干净。哒穆见胜负已定,急忙撤退去寻图欲谷。  
  默都本来埋伏在树林一侧,负责截杀从树林中逃出来的驻军。谁知驻军大部队非但没有入林,反而自己被一阵巨响惊了个半死,见自家士兵从林中纷纷逃出,知道计划有变,遂上前助战,只见来人竟是耿元忠。话说上回在田边一战,默都毁了庄稼,还杀死了耿元忠的几个同乡兄弟,耿元忠一直等机会与他再战。而默都上回中箭,被追的七魂丢了六魄,若不是侍卫替他挡了几箭,怕是早已死了。因此两人见面分外眼红,二话不说,拔刀即战。耿元忠这边刀刀要命,默都那边刀刀追魂,惊得无人敢近身。两人战了几十回合也不分高下,双方都在想可不能有半点闪失,哪怕一根神经崩不住,对方就会来要命。正杀的难舍难分,退兵的鸣金声响起,默都心里难免有些慌乱,耿元忠乘隙一刀劈下,默都胸前受伤歪身下马,就在摔下那一刻,他一刀刺中耿元忠座下马儿的前蹄,马儿身子一抖,耿元忠也摔下马来。默都着地先站起身,出刀去砍耿元忠,耿元忠往旁一滚,翻身跳将起来,挥刀去刺默都。默都一刀未成,再出一刀,只听“啊”,两人低头,见对方的刀直直插入腹部,两人猛的一抽刀,鲜血直喷而出。两人死撑着,谁也不肯先倒下。鲜血流了一地,红砂飘下,变成一片红泥。“轰”的一声,两人同时倒在了草地上。  两队人马见失去了统领,胡乱混战在一起。这时,郭彦引人下了丘陵赶来助战,茅平和柴俊也领人杀了过来。突勒士兵本来已经准备撤退,但无奈四面八方满是驻军人马,登时高声尖叫,如疯子一般做最后的挣扎。  人群之中,棕发士兵见对方势弱,杀的没劲,忽闻突勒战鼓再次响起,敲得比之前还要急促,循声望去,见那战鼓设在一处土台上,一个红衣鼓手站在一辆车上拼命的敲击。棕发士兵对郑冲道:“好兄弟,你带人掩护我,我去耍耍那敲鼓的,让他敲不成鼓,助不了威。”郑冲叫声:“好咧!”遂唤来几个盾甲兵跟棕发士兵往土台奔去。距离土台还有几丈远,台上守卫见有人靠近纷纷朝下放箭,郑冲等人一手竖起“吞剑侠”,一手使刀全部拦下。棕发士兵取出麻绳,捏住一头,道声“去!”那绳头直打那两只舞动的鼓棒。红衣鼓手“啊”了一声,不知怎得,鼓棒被一根绳子缠住,如何拽都拽不出来,顺着绳子一瞅,见一个棕发士兵在对他发笑,心中好生气恼。拼命往怀里拽,可是越拽越紧,于是抽出一把匕首要斩那绳子。棕发士兵叫声:“回来。”鼓手指头一痛,慌忙松手,眼睁睁看着一双鼓棒被绳子拽了去。  突勒士兵正在做最后的挣扎,忽闻鼓声戛然而止,以为又有变故,慌乱之中不禁走神,正好给驻军机会,杀了个惊慌失措。棕发士兵收了鼓棒,正欲和郑冲退下,突勒守卫突然从土台上跳下,举斧头杀将过来。郑冲挥刀上前,和他们杀在了一起,没注意土台上还藏着一个守卫,躲在鼓架后偷偷向郑冲放箭,郑冲余光见一道白光袭来,横刀去挡来箭,一个突勒守卫趁机从背后挥斧砍来,就在这时,棕发士兵飞绳过来缠住他手腕,谁知那突勒守卫右手飞出一把匕首,刺向棕发士兵,棕发士兵“啊”的一声倒在了地上。郑冲等人闻声回头,群涌而上,将突勒守卫斩成碎尸。再去看那棕发士兵,只见匕首扎入胸口,怕是不行了。郑冲与他都编在盾甲兵中,又一起练习使用“吞剑侠”,平时很是要好。方才在山顶,郑冲出手救他,这回儿他又出手救郑冲,郑冲当他是生死兄弟,眼看他就要去了,心中十分难过,抱着他大哭起来。棕发士兵死死握着那圈麻绳,说道:“阮家的绳技要……失传了。”说完,闭上了眼睛。  鼓声止,军威失。陌刀兵直接杀进林中,将藏在林中的突勒残兵赶了出来。李其风命人朝林中大喊:“缴了武器即可活命。”不少残兵主动呈上武器,做了俘虏。李其风朝一个突勒小将问道:“图欲谷在何处?”那小将指着西边乱石磕磕巴巴的说道:“那……那里。”
  李其风骑着黑鬃马绕过黑漆漆的乱石,只见前方暮气蔼蔼,万物沉寂。走了几步,烟雾渐渐散去,瞧见一团团人影,走近几步,见一个身材瘦小的老头坐在交椅上,正是图欲谷。他神色十分疲倦,不住的咳嗽。身后侍卫见有人上前,急忙开弓搭箭。图欲谷定睛一看,没料到是李其风,先是一愣,定下心来摆了摆手,侍卫们遂将长弓放下。  李其风纵身下马,说道:“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图欲谷命道:“你们暂且回避。”侍卫听令,齐刷刷的退了三十步。  李其风上前说道:“草原上的百姓都说你尽心辅佐大王,殚精竭虑,忠心不二。第一勇士带着三个弟兄投靠在你的帐下,族长献上牛羊亲自送你出征。就连孩童传唱的歌谣里都提到,你的智慧高过翱翔的苍鹰,深邃的眼光可穿越辽阔的草原。”  图欲谷愣了片刻,说道:“将军你身在军营却知道我草原上的事,我真是小看你了。”  “凭借你的眼光,真心认为莫措可以做十大部落的大王?”李其风问道。  图欲谷道:“那依你之见,谁可以称王?”  李其风道:“莫措骁勇,但生性残暴,又不加节制。你如此鞠躬尽瘁,怕是煞费苦心。”  图欲谷辅佐莫措,当然了解他为人,只是当着李其风的面不好承认,于是说道:“将军兜了这么大的圈子,是想劝我服侍你家主人吧。”  李其风道:“你误会了,你欲求贤能之人统一草原的决心就像大山一样不可撼动,我又怎能说服?我只希望,你挑选的大王,是一位真正贤能的大王。”  图欲谷道:“我真是不懂将军,贤能的大王必将使突勒强大,这不正是大周朝的威胁吗?”  李其风道:“不是,贤能的大王不依靠武力征服民众的心,也不依靠外族的力量强大部落的实力。”  其实图欲谷心中明白,只是想听到李其风亲自说出口,这样他好安心。他不再说什么,望着李其风轻轻的点了点头。李其风已经将话说透,见他点头,也点头回礼,遂牵马掉头离去。  贴身随从走近,低声问道:“主人,要不要……”手上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图欲谷摇摇头:“我这一生都在寻求一位贤能的大王,统一草原部落,壮大成真正的强国。李其风或生或死都与这无关,我与他只是在战场上遇见了,我输给了他,就是这么简单。”  这时,大风骤起,阵阵乌云不断聚拢,白草原上空渐渐暗了下来。图欲谷抬头遥望了许久,最后说道:“起风了,走吧,都回去吧。”贴身随从将马牵来,他一抬脚,身体一晃,踩了个空,叹道:“我老了!”随从道:“主人不老,能活八十岁。”图欲谷哈哈大笑道:“好呀,我比孔圣人还能活!”正说着,轰隆隆——,空中传来雷鸣,紧接着,倾盆大雨落下,打在林中的凤蝶花上。  大雨下了一夜,次早天晴,图欲谷点了人数,还剩下不到三百人,都交给哒穆领着。自己和伏胥、咄悉甫领了几个随从先离开了雪浪湖。十几年后,莫措去世,图欲谷辅佐莫吉做了可汗。莫吉采纳图欲谷的谏言,成为草原一代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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