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扭我女王扭耳朵罚跪什么意思

喜来登酒店套房里,陆岩浑身赤裸着趴在我身上运动着,精壮的肌肉上布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子,格外性感。
他一只手撑在床上,一只手捏着我下巴,面目狰狞而扭曲地看着我问,“爽吗?”
偌大的套房里,陆岩的声音有些飘忽,我没听清楚,下意识地说,“啊?”
陆岩听了不耐烦,一把抓住我的长发往床头上狠狠一撞,紧接着,他一巴掌扇到我脸上,咧着嘴冷笑地问我,“我问你爽吗!”
看到86章,还更不
#1263 卷卷9
今天开始,
河南 平顶山
河北 张家口
#1154 啊宝412
031:贴身小秘书
031:贴身小秘书
这一晚我俩折腾到八点多才洗澡下楼吃完饭,菜有些凉了,阿姨本想端去热一热,但陆岩说不用了,还破天荒地对阿姨笑了笑,搞得阿姨站在桌前有些不知所措。
陆岩的吃相格外优雅。即使喝汤都听不到声音。都说从一个人的吃相可以看出来家教修养。他显然是很有教养的人,举手投足都散发着优雅的气息。我痴痴地看着他咀嚼吞咽。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呀,吃相都这么好看,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似的。我看得入迷,不自觉地嘴角扬起浅笑,咬着筷子出了神。
“擦擦你的口水!”他察觉到我盯他,傲娇地看了我一眼,夹了一筷子茼蒿放在我盘子里,“刚才还没吃够?”
我脑子慢半拍,不解地嗯了一声,旋即他嘴角扬起一抹暧昧的笑,眉毛扬了扬说,“那晚点继续。”
我忽地反应过来。脸颊飞红,不敢再看他,立即低头扒饭,看着白玉般的盘子里青色的茼蒿,心里头又羞有乐。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面对他赤裸裸的调戏我平日里的厚脸皮不知所踪。
他笑了笑,温声说,“你脸皮什么时候才能厚一些?”
这一餐饭我吃的很快,大抵是害羞吧。吃过饭后陆岩搂着我在沙发上看电影,我趁着他心情好。跟他说我想出去找份工作,他轻轻瞄了我一眼,坚决地说,“我不同意。”
我撇嘴,抬头望着他额下巴说,“为什么?”
“我的女人,我自然养得起。”这话虽然霸道,但听起来格外暖人心,我笑了笑,脱离他的怀抱盘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说,“我知道你养得起我,可我不能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呀,你去公司后我家里只有我和阿姨,偌大的房子,总觉得孤零零的,找点事情做也好打发时间。一直这么被你养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本能都退化了,若是哪天你对我没了兴趣叫我走,我什么都不会做,流落街头只能去洗盘子了。”
我本是开玩笑打趣的,但陆岩脸色一沉,淡淡说,“胡说。”
“求求你了,就放我出去工作吧,要是一直无所事事,不久之后你看到的就是一个埋怨生活枯燥无趣的女人,你也会厌倦的。书上都说女人得有一份自己的事业,即使不为了挣钱,也要给自己添一份独立的魅力。”
陆岩一双星眸望着我,我做可怜状,他最终妥协了,轻声叹气说,“也好,省得你有时间胡思乱想。但你想做什么呢?现在的企业单位用人都需要学历,你是什么学历?”
说到学历我就惭愧了,一下子泄了气,但怕陆岩反悔我拍着胸脯说,“虽然我只是初中文凭,但很多事情不一定要上了大学才能做嘛!我勤勉好学,相信一定能找到一份适合我的工作!”
陆岩笑了笑,点头说,“我拭目以待。”
我高兴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抓着他胳膊继续看电影,他伸手摸了摸我头发,有些怜惜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跟在我身边,你不需要考虑太多,我会给你最好的。”
他一缕一缕地轻抚着我的发丝,我心中动容,眼中忽地腾起一阵雾气,更加用力地搂住他的胳膊。
他总是这样,我没说出口的,他都知道。
我认识的那些小姐们被包养后基本上都过着养尊处优金光闪闪的生活,职业情妇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做,却能自由挥霍,去商场随随便便刷一条裙子是普通人勤勉工作几个月的工资,买一个包普通白领辛苦攒一年的薪水,轻而易举能得到别人怎么努力都够不着的生活,但有时候越是这么轻而易举,心灵上越是空虚。金主能给她们的除了钱,只有钱。而人往往是犯贱的,等你得到曾经你用力追逐的东西后,你才发现,你想要的并不止这些。所以我知道的很多姐妹都是拿着金主给的钱悄悄在背后包养个小白脸,看上去浓情蜜意,可逢场作戏散却后午夜时分孤独一人,自个儿心里清楚,那些所谓的爱意绵绵不过是奔着钱来的虚情假意。
可分明清楚是虚情假意,却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沉沦。
我不愿意做这样的女人,所以我非常渴望一份正大光明干净明朗的职业,勤勉工作拿薪水,甚至不需要拿陆岩的钱,我认为我不要他的钱,就算不上被他包养。他未娶我未嫁,我们是正大光明的谈恋爱,我不是他的情妇,不是他的金丝雀。哪怕有一日我们分手,我也能告诉自己我是结束了一场爱情,不是完成了一桩交易。
从我愿意跟着他起,我就是这么打算的,今天秦海洋的那番话过后,我更加确定自己要这么做。骨子里我是个清高自傲的女人,在纯洁的感情面前我容不下任何人的侮辱讽刺。我浑身都脏了,但我的感情却无比纯洁干净,谁试图抹黑,我跟他拼命。
但似乎是我太自信了,接连着几天我都拽着简陋的个人简历跑了二十几家公司,没有一家公司愿意聘用我,哪怕是做个跑腿小妹都需要本科文凭。我先前的自信被一点点被击溃,最后丁点儿不剩。拽着简陋的中学文凭,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颓败和失落。
夜晚我回到别墅时,陆岩已经回来了,他坐在沙发上拿着pad看新闻,抬头瞄了我一眼,招了招手说,“过来。”
我颓然地坐在他身边,生着闷气,他见我不开心,放下pad说,“现在正是毕业季,几十万本科生跟你竞争岗位,失败很正常,不必气馁。况且你本身没有任何学历或者经验优势,用人单位不考虑你也在情理之中,企业用人择优录取是一贯原则,优胜劣汰更是职场规律,才经历这一点失败就颓废了,那你不如在家好生呆着。”
“你不鼓励我就算了,还落井下石,好没意思。”我知道他说的都是对的,可嘴巴倔,愣是不肯承认,“反正我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总有伯乐会发现我这匹千里马!”
陆岩耸了耸眉毛,没多说什么,只是把我脑袋扣过去,靠在他肩膀上。夜晚他接了个电话后就进了书房没出来,我等了他许久没等着就先自己睡了。
第二天一早是被吻醒的,朦朦胧胧中睁开眼睛时,咫尺间便是他轮廓分明的脸,已经洗漱过,舌尖带着淡淡的薄荷香。
我不好意思地推开他,捂着嘴巴说,“我没刷牙。”
“我刷了。”旋即他掰开我的手,浅浅一笑,特别勾人的那种。
“我知道,”我舔了舔嘴唇说,“要不你等我一下?”我痴痴地看着他,他眼神迷离,我伸出手指撒娇说,“就一分钟!”
哪儿知道他不肯,一把握住我的手说,“等不及了,没事,我不嫌弃你。”旋即他低头封住我的唇,薄荷的清新在唇齿间蔓延开,装点着这个美好的早上。
吻至两人的气息都热烈时,他忽然起身,四目相交火光四射,他捏着我脸蛋说,“再不起来我不保证你今天能下床。”
这话说得我面红耳赤,赶紧从被窝里钻出来,赤脚跳在两寸深的羊绒地毯上忙不迭地跑进浴室洗漱。进了浴室,我合上门靠在门板背后,心跳乱如麻,只觉得脸上烧的慌,赶紧开了水龙头捧起凉水浇在脸上,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心情格外美好。
我洗漱完下楼时,陈扬已经来了,陆岩正在吃早餐,陈扬站在他身侧捧着文件夹正在交代事情,陆岩频频点头,见我下楼来,余光瞥了我一眼,对陈扬说,“一会儿你给他秘书去个电话,就问一句合作还谈不谈,叫他两天之内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如果不谈,我们将另起炉灶。”
陈扬点了点头,“是,陆总。还有一件事需要您确认,二期的预售方案策划部已经敲定了,等着您确认后盖章签字,预售项目立即启动。”
我悄然坐到陆岩对面安静地吃早餐,没敢打扰他们,陈扬向来当我不存在,从头至尾看都没看我一眼。陆岩轻抿了一口热牛奶,拿毛巾擦了擦嘴巴,淡然地说,“不急,方案我还要在考虑下,二期是我们今年的重头戏,不能马虎。江明远咬着不松手不过就是看我二期的项目迟迟没推出来,他早就寻思着在这块项目上分一杯羹,咬着款子不松手,不过是想跟我谈条件。他的白日梦,等我资金到手了再给他敲醒不迟。”
陈扬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合上文件夹准备离开,陆岩忽地叫住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餐桌上轻轻敲打着若有所思地说,“伊娜休产假,行政秘书位置空缺你怎么安排的。”
“人力资源部前天已经发布了招聘启事,初步挑选出来的应聘者简历我已经筛选过一遍剩下三位,杨总监说面试通知今天下午发出,三天之内安排上岗。这三位都曾在一些大公司做行政秘书的,最少的也有三年的从业经验,优胜者应该能很快接受伊娜的工作,请陆总放心。”陈扬说。
陆岩想了想,抬头轻轻瞄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咬着三明治对他眨了眨眼睛,“你看着我干什么?”
陆岩嘴角带着笑,陈扬打量地看着我和他,然后揣测地说,“陆总您的意思是?”
“不是我亲自培养出来的人始终带着疏离感,眼下也不必通知面试了,秘书的职位暂时由若棠接手,不必再找他人。”陆岩说。
我一口面包噎在喉咙里差点卡死我,陆岩眉毛拧着,递给我一杯清水,我喝了两口将卡在喉咙口的面包咽下去,眼泪花都冒出来了,我不停地摆手说,“不行不行,我做不了这个,别去给你丢脸了!我连收拾文件都不会,你还指望我干什么?”
陈扬也冷淡地瞄了我一眼,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我清楚,他根本不看好我。
陆岩冷冷扫了我一眼,压根儿没回复我,只对陈扬说,“就这么安排。”
陈扬往后退了一步,微微弯腰说,“是,陆总。”说毕,他拿着文件飘然离去了,经过我身边时,一股冷风刮过似地。
人走后,我立马拒绝说,“陆岩你别开玩笑,我真做不了,我去人公司面试个前台跑腿儿的都不要我,做你的行政秘书,还不要了我的命?我一没学历二没经验,还什么东西都不会,秘书的工作是万万应付不过来的,我自己几斤几两重我清楚,这点儿自知之明我是有的!”
陆岩拿起桌上的报纸看,面不改色地说,“赶紧吃完,公司九点考勤。”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说我做不了你的秘书!我去了只能给你闹笑话!我知道你是想给我走后门,但也不至于给我搞这么一职位呀!随随便便一个泡茶的小妹就可以了!”我惶恐地说。讲真的,我知道自己的实力,跟那些名牌大学毕业的职场白骨精比起来,相距至万八千里不止。役华木扛。
我扭捏了半天,陆岩都不为所动,最后我泄气地看着他,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扔下报纸正儿八经地看着我,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我想要的人,有无学历,有无经验,都不重要。学历在我眼里不过是一张纸,我更看重一个人的个人能力和韧性以及她的可塑性,名牌大学毕业的人不一定道德修养就好,工作经验丰富的人在职场中摸爬打滚心思不一定单纯,这两种人我都不想要。如果你身上没有一丝优点,你认为我会白白把你安插在这么重要的岗位上叫人说我色令智昏?你以为你是天仙呢?你虽然没学历,但我发现你比一般女孩子有韧性,懂得周旋应酬,更重要的是你对我不会有私心,你不可能成为我对手的心腹反过来捅我一刀。行政秘书会接触到我很多秘密信息,我信不过别人,就目前来说,你是最好的选择。当然,别以为你跟我有关系我就会对你法外开恩,试用期三个月,如果你达不到要求人事部的遣散信随时为你准备着,但如果你能胜任,这份在工作会让你学到很多。你自信自己是匹千里马,那我乐意做一次你的伯乐。”
陆岩一向话不多,惜字如金,这么滔滔不绝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道理说得一套一套的,瞬间给我洗脑了,好像他说的就是那么回事儿。但我心里还是有犹疑,面对这样一个巨大的挑战,我真没那么大的信心。
“可一上来就这么高的职位,我怕自己吃不消不说,更怕你的员工议论呀!到时候灰溜溜地收拾东西滚蛋,可不是给你丢脸吗?”
“这种机会我不是谁都给,你别不知好歹。”陆岩捡起报纸继续看,语气中有点不悦,我悻悻地喝着牛奶,被他吼一句,“好了,赶紧吃完了上楼换衣服去公司,你见过哪个公司老板等员工磨磨唧唧吃早餐的。”
我咬了咬牙,拍桌而起,“是你逼我的,去就去!可有言在先,要是我搞砸了,你可别揍我!”
他为我安排至此,我要是再推脱,当真是不知好歹了,我这样的资质没有一家公司愿意收留我,与其再浪费时间投递简历石沉大海,不如打起精神来好好迎接新的挑战。只是我格外担心即将面对的职场生涯,担忧中却又带着兴奋和期待。但你无论如何,我都做好了全力以赴的准备,至少努力做到不辜负陆岩一片好意。
再说了,能和他共事,经常待在一块儿,我自然是高兴的。
匆忙吃过早餐后,我是上楼换了件简单的月白色连衣裙,搭配一件OL风的小西装,又将头发挽了起来,化了个简单的妆,这才跟陆岩一起去公司。
一路上我都十分紧张,到了公司楼下,我迟迟不肯下车,陆岩站在车门口向我伸出手,我迟疑地看着他,缓缓伸出手去扣住他的,他将我拉出去后立即放开我的手,整理着笔挺的西装对我说,“大胆去做,很多事情只要你不是蠢猪,你都能做,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困难,你别自己吓自己。”
我深吸了一口气,点头道,“是,陆总。”
陆岩清浅一笑,随即信步向前迈大厦,我踩着细碎的高跟鞋跟在身后。
这是我第一次踏进这样正规的写字楼,进出门都需要刷卡,临到上班时间,电梯处等着一群人,陆岩有自己的专属电梯,我和陈扬跟着陆岩搭乘专属电梯上到23层,颇有种电视剧的感觉。
从前台经过时,前台小妹站起身来恭敬地喊了声,“陆总,陈助理。”
陆岩像一阵冷风似地往里走,只稍稍点了点头,那小妹眼神停留在我身上,我朝她微微一笑,她也笑了笑。
踏进办公区,就真是电视剧里公司的模样,我环视了一周,愈发抑制不住心底的小兴奋。员工们基本上都来齐了,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正忙,大家都格外专注手里的工作,我们三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陆岩站在一块空置的区域,陈扬拍了拍手掌,所有员工都停下来看陆岩这边,我站在陆岩身后,尽量做到自信,微笑,从容。
“这一位是新来的行政秘书周小姐,各位认识下,伊娜的交接工作以后跟周小姐沟通,争取一周之内,所有交接完成。”陆岩目光平视前方,一只手插在西裤袋子里,虽然声音不是特别洪亮,但听起来格外有气势,语气中带着天生的王者风范。
他说完后微微侧了侧脑袋,示意我发言,我向前走了一两步,微笑说,“很荣幸能有机会同大家共事,我初来乍到,往后的日子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我一眼望去,大多数人都微笑着,眼睛里少不了几分好奇和打量,有几个人交头接耳正在讨论什么,但声音很小,根本听不清说了什么,我轻轻一眼扫过,深吸了口气,回过头才发现陆岩在看我。
陆岩嘴角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对大家说,“今天就这样,大家继续工作吧!”
“陆总的新秘书来了?”忽地,背后响起一抹声音,他走到我们跟前,脸上带着笑意看我,但眼神是讽刺和冰冷的,“周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他那么玩味地看着我,我不由地抓紧了手提包的带子。
陆岩面不改色,抬了抬眉毛说,“你舍得来一趟公司?”
秦海洋笑了笑,“听说来了新秘书,我来关心一下你。”
陆岩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他转向我,“周小姐,看来昨天下午我的话对你没有丝毫警醒的作用。”
我微微一笑,“秦总,您客气了。”
秦海洋噗嗤地笑出声来,指着我眼神扫在众人脸上,笑说,“我原本以为周小姐只是很会喝酒,但没想到周小姐的学历和经验能胜过人力资源部精心挑选出来的职场精英,闻所未闻啊!”
我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了,同事们也在小声议论秦海洋话中有话,我忽然有点不知所措,我这个一无是处的空降兵要如何使别人信服?秦海洋是故意刁难我,他昨天就警告过我,能救了我,也能毁了我。
“周小姐是我请来的,她的能力我非常认可,你无需置疑。”陆岩抬眸看着秦海洋,有点警告的意味,“你跟我进来。”说完,他往办公室走去。
秦海洋无奈地摆了摆手,对我说了句,“你厉害。”然后跟上陆岩的脚步。
大家散场后,陈扬领着我往陆岩的办公室走,我的办公室就是前秘书伊娜的位置,跟陆岩的办公室只有一堵玻璃墙的间隔,应该是后来隔开的,方便陆岩吩咐工作,因为他只要一抬手我在外面就能看见。
陈扬跟我简单地介绍了下我主要的工作安排,然后跟我讲解了下现在公司的构造、格局以及中层高层管理者,还有公司最近的一些业务项目,他说得飞快,我拿本子一一记下来,但中间还是漏了许多,我请他重复一遍,他冷冷看了我一眼说,“周小姐,陆总说话不喜欢重复,所以请你尽快适应陆总的节奏。”
我悻悻然点头,“知道了,陈助理。”
我话音刚落,陆岩办公室忽然传出来一阵闷响,我和陈扬不约而同地看过去,只见陆岩生气地指着秦海洋,玻璃门隔着,只听得见一点点声音,两人好似在吵架。秦海洋特别激动,脸上表情特别夸张,陆岩则是冷冷地看着他,面无表情,他总给人一种喜怒不形于色的感觉,面对谁都沉着一张脸,若不是知道他人后温柔,我真有点怕他。
此时,一位身穿西装的中年男子拿着一份文件来交给我,说是策划部对二期工程的方案,他本想自己进去的,但看到里头情形不对,就麻烦我。
我瞄了一眼他胸前的工作牌,微笑到,“好,罗总监。”
他满意一笑,“有劳周秘书。”
里头僵持了很久不下,我有点渴了,陈扬便带我去茶水间。都说一个公司的茶水间是最多八卦的地方,我和陈扬还没踏入便听见里头有声音,正在议论我。
“我早上看到了,他跟陆总一部车!陆总还牵她下车,你说不是陆总女朋友是什么?”
“你看错了吧!陆总未婚妻姓江,可不是周!不过我瞧她那样子倒也像个名门小姐,身材样貌言行举止也出挑!”
“我看不像名门小姐,你妹听见秦总那会儿话里有话啊?”
听到脚步声,她俩赶紧收了嘴巴,转换了话题,陈扬帮我取了纸杯,倒了红茶给我,那两个小姑娘对我和陈扬招呼了一声,连忙退出了茶水间。
但陈扬并不打算跟我多说话,帮我倒完茶就走了,我一个人喝着茶,透着玻璃门看门外工作的同事们,在想往后还怎么相处?我空降兵的事实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公司,而我要用什么来说服他们我这个空降兵是实力派?想着想着我有点无奈,喝光了茶水去了趟洗手间,寻思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顺其自然。
等我方便完出来,秦海洋竟然出现在洗手间,他点燃了一根站在洗手台前,饶有兴味地看着我,带着昨天下午那种鄙夷的表情,他朝我扬了扬脑袋,讽刺地说,“能让陆岩将你一个初中毕业的坐台小姐提来公司做行政秘书,周若棠,你本事挺大的嘛。”
“秦总,羞辱我的话您还是别说了,您知道这种话我听太多了,耳朵起茧子了,更是无所谓了。您高高在上的一个人,何必拿我找乐子?”我缓缓走到他身板,拧开了水龙头洗手。
秦海洋侧过身子打量我,一口白烟吐在我身上,忽地他一把抓住我肩膀,不由分说地开始撕扯我的衣服,跟疯子一样拉都拉不住,慌乱中我抬手扇了他一巴掌,因为手上有水渍的缘故,那一巴掌格外响亮,秦海洋摸着被我扇过的脸,笑了笑,旋即一巴掌扇到我脸上,“你最好识相点,赶紧收拾东西滚蛋,不然,”他冷笑了一声,脑袋凑到我耳朵边,恐吓我说,“我有的是方法让你在公司待不下去。”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洗手间。
我早该想到,秦海洋不会这么轻易让我进公司,我跟陆岩在一起,他已经容不下我,现在还大张旗鼓地做了陆岩的秘书,也难怪他急了。我对着镜子看脸上被秦海洋打的那一处,红彤彤的,若是现在出去,陆岩一定会看到,但现在不出去,他要是找我我真不好解释。于是我把扎起来的头发披散开,往前面拨挡住脸蛋。
等我准备离开洗手间时,隔板里传出来一阵手机铃声,但很快被掐断了,我迟疑地敲响声音来源处的隔板,并没有人回应。我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洗手间。
秦海洋的办公室和陆岩的分别对立在两边,听陈扬说秦海洋不常来,公司大小的事务都由陆岩决定,秦海洋更像是挂了个闲职,偶尔来公司坐班。
我回到办公室时,陆岩正伏案工作,我小心翼翼地坐下后,内线忽然响了,我接起来还没张口说话,只听见陆岩冷冷地说,“把策划部的方案拿进来。”
挂了电话,他又埋头工作,我拿着罗总的策划案敲门进去,放在他办公桌前,正儿八经地说,“陆总,这是您要的方案。”
“习惯吗?”陆岩抬头瞄了我一眼,然后脸色一沉,“你脸怎么回事?”
我咬唇,闪躲地说,“可能有点过敏,刚刚挠了几下就红了,过会儿就好了!”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跳动在办公桌上,背靠在皮椅上,轻笑一声,“说实话。”
我笑了笑,欲盖弥彰地说,“什么实话?我说的就是实话,换季容易皮肤过敏,正常的。”
陆岩寒眸一沉,扔下手里的笔忽地站起身来,一手抄起桌上的遥控器摁下百叶窗,大长腿两步便跨在我身前,一把抓着我肩膀,我连忙捂住脸不让他看,他闷哼一声,拍掉了我的手,撩开我头发,冰凉的指尖触到热辣的肌肤上顿时舒服了许多。
“什么过敏症状能让脸上起五指印?若棠,你撒谎。”陆岩冷冷说。
我被他的目光慑到,悻悻然低下头,可他又将我下巴抬起来,深邃的双眸中像是布上一层冰霜,泛着阵阵寒意,在我脸上扫来扫去,他两根手指捏着我下巴,越来越用力,疼得我眨眼,求饶地说,“陆岩,你别这样。”
“脸上的伤怎么回事。”他锲而不舍地问我,言辞间带着命令的口吻。
我叹气说,“秦副总打的。”
“他打你你就忍着?你傻?不知道躲开?”陆岩拧了拧眉毛说。
我挑眉道,“是我先打他的,我们谁也不欠谁,都不吃亏!”
陆岩瞪我一眼,然后放开了我下巴,一步步往前,将我逼着抵在办公桌上,“他不管对你说什么,你都不要放在心上。以后要是再有这样的情况,你就来找我,我在便没人能欺负你。在公司里,你只听命于我,只要我不让你走,你就安生呆在我身边。”他深深凝望着我,眼底的深邃叫人看不穿,“听明白了吗?”
我哽咽着,鼻尖忽然泛酸,笑着说,“是,陆总。”
他冰冷的脸这才有了点笑意,在我鼻梁上轻轻点了一点说,“知道就好。”
我莞尔一笑,推开他的身子说,“陆总,没事儿我就先出去了。您有吩咐再叫我。”
可他甚至如山岿然不动,死死地压着我,我感觉他某一处的勃发,惊愕地看着他,他抓着我的手探去,又扣着我肩膀贴在他胸口,低头在我耳边暧昧地说,“有事,不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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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悄跨出两步,刚好可以从角落地看到楼下客厅一角,江佩珊说完便站起身来,拿起放在茶几上的一个黑色纸袋准备往楼梯处走,陈熙和阿姨都急了,但又不好阻止。我看见陈熙转身对小尹点了点头,小尹便拿着电话往外走。不用说,一定是去给陆岩打电话了。
而就在此时,江佩珊的电话响了,她掏出电话看了看屏幕,然后笑吟吟地接起来,温声细语地说,“海洋,我在陆岩家里。”她讲话的时候给人一种很温顺的感觉,就像是三月的春风扑面而来,满满的柔情。
古人有云说肤如凝脂,手如柔荑,面含春色。顾盼生姿,这话用在江佩珊身上一点都不为过,除了女子的柔美之外,她身上更多的是名门小姐的高贵气质,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回眸一笑百媚生。
她接起电话停了脚步,陈熙和阿姨都顿住了,然后阿姨借机说露台上晾的衣服该收了,便顺着楼梯匆匆上来,她正要进陆岩的房间,恍然看见我站在角落里,焦急地跑到我跟前来。忧心忡忡地看着我说,“小姐,您出来了?江小姐现在在楼下,您最好是不要下去,我带您去客房躲一躲?小尹已经去给先生打电话了,先生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阿姨过来扶我,这才发现我身上已经换好了正装,阿姨担忧地看着我,问我,“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
我声音虽小,但也藏不住的紧张,“阿姨,我不想躲,我想正大光明的走出去。您放心,我不会有事儿的,一会儿叫小尹跟着我,我刚才听见了,江小姐要在家里给陆岩做饭,这一时半会儿的肯定走不了,我心里不舒服,也坐不住,不如出去散散心,等江小姐回去了。小尹再送我回来。”
阿姨面有难色,她是做不了陆岩的主,“小姐,这恐怕不行,先生说了,您不能出去要不这样,我先给先生打个电话,看看先生怎么说。”
阿姨刚掏出电话还没来得及打出去,楼下的江佩珊已经挂了秦海洋的电话,准备上楼来,我和阿姨都紧张地看了一眼楼下,江佩珊腿脚不方便,走得很慢,甚至可以说有点吃力,但是她很倔强,没让陈熙扶着,自己一个人抓着楼梯栏杆往上走。我着实有点担心,照她的速度,走上来再下去,一定会很累。
我挣脱开阿姨的手,拿着手里的文件夹正儿八经地下楼去,然后江佩珊和陈熙都惊讶地看着我,我几步走下去,站在江佩珊身边,恭敬地叫了一声,“江小姐,您好。”
江佩珊对我笑了笑,说实话,她那么灿烂温婉的笑容我一个女人都招架不住,她纯洁无暇了,在她面前我瞬间觉得自己底气不足,觉得自己真脏,她才是光明正大的陆岩未婚妻,而我是一个碰到正室突击检查只知道躲避的***。我感到无地自容。
她微微张嘴,唇红齿白,笑靥如花,“阿姨,这位小姐是?”说着,她打量着我身上的正装,手里的文件夹,莞尔一笑说,“我知道了,你是陆岩的员工么?”
我尴尬地笑了笑,点头道,“是,江小姐,我是陆总的秘书,我姓周。陆总让我来帮他取一份文件,这不,刚好拿到了。”我看了看她手里的纸袋说,“江小姐,您这是”
她扬了扬手里的纸袋,脸上带着幸福的笑意说,“想给他一个惊喜,准备放进他卧室里,让他发现意外之喜,高兴高兴。”
我悄悄用手肘顶了顶阿姨,亏得阿姨反应过来,上前扶着江佩珊说,“小姐,东西我帮您放进去吧,这楼梯太陡,先生知道了会心疼的,您说放在哪里,我帮您办好。”
其实这楼梯还没爬几步,江佩珊额头已经开始冒汗,白皙的皮肤上渗着些许细小的汗珠子,看起来格外动人。她望了望楼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尴尬的看着我们说,“原本想亲手放好的,但这楼梯确实太高了,我爬上去太费劲了,就麻烦阿姨帮我。放在他卧室的床头柜上,千万不要放在其他地方,他这个人懒,又不仔细,我怕放太隐蔽了他找不到。”
阿姨接过袋子,点头说好,然后转身上楼去了。
江佩珊笑吟吟地看着我,像是在打量我一样,眼睛忽然落到我肚子上,竟然有些艳羡的味道,我有些尴尬地拿文件夹挡住肚子,苍白地笑了笑,她嘴角轻扬,羡慕地说,“周小姐怀孕了?”
“江小姐您观察力真好,别人都不太能发现,没想到江小姐一眼就看出来了。”我尴尬地看着江佩珊,却一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她眼睛那么清澈,那么纯洁,我怕看见倒映在她眼里的自己狼狈不堪。
江佩珊笑了笑,转身扶着栏杆缓缓往下走,我伸手去扶她一把,她挥挥手,笑说,“没关系,我自己能走,周小姐照顾好自己。”她一面走一面说,“可能是因为我身上带着残疾吧,所以看周围的事物都比别人更加用心一些,周小姐身材很好,整体看上去就是小腹微微隆起,和你的身材比例格格不入,应该是怀孕了。”她打趣地问我,“陆岩是不是恨严厉?周小姐都怀孕了,还被他差遣着东奔西走拿东西,回头跟他说说,叫他给孕妇放假,不能这么使唤你了。”役见引圾。
“江小姐您客气了,是我自己坚持工作的,肚子也不是很明显,我就坚持坚持了。不过也差不多要跟陆总请产假了,这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藏都藏不住。”
“真羡慕你,但是工作归工作,一定要照顾好孩子,孩子对于妈妈来说是生命,周小姐这么漂亮,生出来的也会很漂亮。”她说得真诚,不像是那种一听就很假的夸耀。
可她越是这样,我心里的愧疚和难堪就越是沉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强装镇定地笑了笑,“谢谢江小姐。”
她好不容易走下楼梯,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然后她手机响了,她掏出来一看,手机屏幕上跳跃着两个字:阿岩。和方才接到秦海洋电话的样子不同,方才是大大方方的笑,跟好朋友打电话那种潇洒坦然,但接起陆岩的电话,她语气里是呆着期待,幸福,甜蜜,还有小女生的娇羞的,她声音细细软软的,叫了一声,“阿岩。”
我紧紧拽着衣角,往玄关处走去,陈熙立即跟上来,小声地问我,“周小姐,您要去哪里?”她站在我身侧,江佩珊那个位置看不到陈熙正拽着我的手不让我走。
我弯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平底鞋换上,冷眼看着陈熙说,“陈小姐,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拦着我,江小姐来了,我还要留在这里么。”
“周小姐,小尹已经给陆总打了电话,陆总马上回来。”陈熙说,“您现在怀着身孕,陆总不放心您一个人出去。”
我和陈熙的纠缠没个结果,倒是听见江佩珊跟陆岩说,“你马上回来吗?真讨厌,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还想给你做一顿丰盛的晚餐,你这么快回来我肯定来不及了。”
“你的秘书小姐要送文件给你,那还需要她马上赶过去吗?要不让她在家里等你吧,她怀孕了,跑来跑去多不好。”江佩珊眉眼带笑,温柔地看了我一眼,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不着急走。
我为难地笑了笑,陈熙又说,“周小姐,您还是等陆总回来吧。”
我刚想反驳,江佩珊便叫我的名字,喜笑颜开地说,“周小姐,你老板找你哦!”说着,她又将电话贴在耳朵上,“她来了,你等等。”
我抖着手从江佩珊手里拿过电话,那电话被她捂热了似地,抓在手里滚烫滚烫的,我拿着电话往落地窗前走了几步,确定陆岩的声音他们听不到才说话,“喂,陆总,您要的文件我马上给你送过去。”
电话那头他声音冷冷的,好似着突如其来的一切对他来说一点影响都没有,我都能想象到他在电话那头的表情,应该是纹丝不动,云淡风轻。兴许是电话传导的关系,他声音变得有些飘渺,“你在家等我,哪儿也不许去。我马上回来。”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没说话,他强调似的说,“哪儿也不许去,等我回来。”声音里夹着丝丝命令和冰冷,叫人无法拒绝。
“是,陆总。”我说。
我将电话还给江佩珊,淡淡说了句谢谢,她对我莞尔一笑,“周小姐客气了。你快坐下,孕妇不要老是站着。”恰好阿姨给她送茶水上来,江佩珊看见没有我们的,便吩咐阿姨说,“阿姨,麻烦您给她们三位也准备一些吧。”
阿姨尴尬地看了我和陈熙一眼,笑了笑说,“是,小姐。”
其实这一幕我有点心酸,江佩珊没来的时候,我好像就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阿姨一向是照顾我,听从我,但方才江佩珊的模样分明是这栋别墅女主人的模样,她使唤阿姨的时候礼貌又理所应当,没有我使唤阿姨时心里的忐忑和感激。她是名门小姐,使唤佣人再正常不过,而我却觉得是不习惯。
我忽然有种心酸和失落涌上心头,可转念一想,我没资格心酸和失落,我本来就不是这栋别墅的女主人,江佩珊才是,我以前不过是偷来享受的。一想到这里,我脑袋就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陆岩果真很快就回来了,不到二十分钟,他进门时满面的风尘气息,我不自觉地站起身来想走上前替他抹去鬓角的风尘,可江佩珊先我一步站起身来,欢喜地扑上去抱着陆岩的腰,浑身散发着小女人的味道,喜滋滋地说,“你回来了!”
我怔怔地看着陆岩和江佩珊抱在一起,只有我自己听得见心里的轻笑。陆岩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深邃的眸子散着淡淡的冷光,他的目光定定地扫在我脸上,手迟疑地抱住江佩珊,在她后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声音更是温柔无以复加,像是哄小女孩一样,轻声说,“好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若不是旁边站着许多人,江佩珊根本不舍得放开陆岩,她娇羞地看了一眼我们,脸上迅速腾起一片红晕,明明是二十八岁的女人了,却像个十八岁的小女生一样青春可爱。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不是说要加班加一会儿吗?害我什么都还没准备好”江佩珊自然而然地拉着陆岩的手坐在沙发上,旁若无人地秀恩爱,我一直叮嘱自己不要往哪个方向看去,但越是这样,我越忍不住去打量他和江佩珊相处时的模样。而我身上,总有一束冰冷凌厉的目光跟随着。
四目相交的那一刻,我看到了陆岩眼底的柔情,我忽然觉得心冷,他的柔情,他的温声细语,他的关心呵护,从来都不止对我一个人。我想起那一次在办公室里,他接起江佩珊的电话,那一声温柔的“珊珊”,简直敲碎了我的心。
他说他对江佩珊没有爱,那他温柔的眼神算什么呢?我想
我自问不是个爱哭的人,可遇见陆岩过后,我发现自己总是哭,一如现在,泪水像是关不上的阀门的水龙头哗啦啦地流出来,源源不断。我勾着陆岩的脖子。贴在他胸口,不一儿便将胸前的衬衫沾湿了一大片。他木然地扣着我的肩膀。将我紧紧地在他身上,宽厚的手掌在我后背上一上一下轻轻抚动。
不知道他是不想安慰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安慰我,就那么任随我放声哭泣,一动不动地坐在床沿上,像个木头人似地,若不是感知到他身上的温度,我真怀疑此时抱着的是块木头。
静谧的夜里,昏黄的卧室中,弥漫着我的抽泣声。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到最后声音都哑了,嚎啕大哭变成了小声抽泣,而陆岩已经将我揽在怀中。仍旧是沉默无语。
我们俩就那么僵持了,我实在是哭累了,但又不想推开他,我怕自己推开他,他就转身走了,只能紧紧抱着他结实的腰肢,以为自己用尽力气去拥抱他,他便会一直在我身边。
终究是我先开的口,鸣明知道答案是什么,我还是问他,“陆岩,你放我走吧。求求你。放我走吧。”
陆岩不动声色地推开我,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我看不懂的光芒,他勾着嘴唇,眉头攒在一块儿,清俊刚毅的面孔多了几分决绝,他凝着眸子看着,并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顾左右而言他,“你累了,先睡觉吧。”他说着便想扶我躺下。有力的双手抓着我的肩膀正要往下摁,我反手抓住让的手臂,迎上他冰冷的视线,哑着嗓子说,“不,我不睡,你答应我,放我走好吗?”
他勾着嘴唇,面色沉了沉,一口气缓缓吐出来,像是下了多大决心似地,最终仍是坚持地说,“若棠,你清楚我的答案。我不可能放你走。别说你有了咱们的孩子,就算你没有孩子,我也绝不可能让你离开我。”他轻笑了一声,带着点自嘲的以为,撇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琉璃台灯说,“从你走进我心里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放你离开。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这辈子我都要拴着你。也许这一辈子我都要欠着你和孩子,但我必须这么做。”
我哽咽着问他,眼泪朦胧了双眼,我有些看不真切现在的陆岩,“陆岩,人不能太自私。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只能选择其一。江小姐那么好的女孩子,我们都不能伤害她,你明白吗?”
陆岩沉着脸,看着洁白的被子,沉默不语。昏黄的灯光下,他硬朗的轮廓线条添了几分柔光,这个刚硬顽固的男人,这一刻含着几分颓然的神色。
“你不知道我今天多么煎熬,我多么害怕她发现我跟你的秘密,她踏进屋子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我的愧疚远比想象的要多得多,尤其是我站在二楼,看着她为了给你送礼物硬撑着不方便的腿脚上楼,我忽然觉得自己真卑鄙,真下贱。我走下楼跟她碰面的那一刻,她对我粲然一笑,说实话我很久没有见过那么纯净无暇的笑容了,那一刻我自惭形秽,我跟她站在一起自卑感油然而生。”我抽泣着说,“你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了吗?那么幸福,那么甜蜜,我无法想象这样甜美的笑容在得知我的身份之后会有怎样的表情。”
“你和孩子,我会找一个合适的时间跟她说清楚。若棠,这么久了,你该相信我。”陆岩忽然抬起头来看我,坚持地说,“我和她只有婚姻,没有爱情。我这辈子失去的东西太多了,我不想失去你,还有孩子。”
“你说你对江小姐没有感情?陆岩,你是骗我呢还是骗你自己?我今天都看到了,若是说没有感情,你脸上的笑不会那么温和,你最喜欢对我做的动作,又怎会对她做?是你不了解自己的心,还是你故意做戏?你要欺骗的人是谁?”
陆岩冷冽地看了我一眼,用力拨开了我抓着他的手,站起身来背对着我,他高大魁梧的背影被灯光投影在地上,映出一道黑乎乎的影子。
“我能给她的,只有温柔相待。而我的喜怒哀乐,全都给了你。”
我抓着被子,心里堵着一口气说,“你太自私了!”
他忽地转过身来,对我冷冽一笑,那笑容有些说不清的苍凉和孤独,“是,我自私。为了公司和陆家,为了她当年的救命之恩,我必须娶江佩珊,我别无选择。若棠我今天说最后一次,我不管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但我劝你别挑战我的底线,你要是敢离开我,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我恨恨地看着他,“你这样不仅毁了我,还毁了江佩珊!你也要毁了我一辈子,毁了江佩珊一辈子!陆岩你不怕我恨你吗!”
他轻哼一声,无所谓地笑了笑,“你恨就恨吧,若棠,无爱亦无恨。”
走到今天,我真的有些看不懂陆岩了,更看不懂我自己。我现在内心乱成一锅粥,不知道何去何从。他如此强硬的态度,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在一起这么久,我才发现,这个男人不仅仅霸道,还自私。
他真的只爱他自己。
这一夜他并没有跟我同床共枕,丢下那一句话后便决然离去,将房间门合上,我则是靠着床背发呆了好几个小时。夜漫长得可怕,我将这一段时间的点点滴滴都回想了一遍,像是放电影似地,往事一幕幕在我心底重现。
我从没有开口逼陆岩不要娶江佩珊,一是我没有这个野心,二是我知道陆岩不可能,即使他可能,他家人也没办法接受我这样的女人,三是江佩珊对他有恩,而他又要靠着江家的势力壮大公司。陆岩并没有强大到能跟江家抗衡的地步,江佩珊是江明远的掌上明珠,若陆岩出尔反尔,江明远还不知道怎么收拾他。从始至终我都做好了江佩珊回来我就离开的准备,我没有高估自己,却算漏了陆岩。
同为女人,我不忍心看着江佩珊受我妈曾经受过的苦,再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做不到让他一辈子顶着私生子的名分生活。我从没想过我自己,因为我知道,这一辈子我遇见陆岩,已经用尽了我毕生的运气,我别无他求,我只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
凌晨六点,天蒙蒙亮的时候我起身站在窗边,看着东方泛着鱼肚白,想起刚来北城的那一段日子,几乎天天都见证破晓,见证朝阳升起。恍若隔世,竟然已经过去了五年。
我推开窗户,清晨冰冷的风灌进来,瞬间将我散开的头发飘扬起来,我手扶在冰冷的窗台上,然后房间门忽然打开了,陆岩快速冲进来,抓着我的手臂将我往后扯了一扯,着急地抱住我,将我抱回床上,我这才看清楚他满是倦意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着急,一夜疲倦,他下巴和嘴唇上长满了胡渣,眼睛里蒙着一层疲倦,“你想干什么!”
我轻轻笑了笑,叹了口气,伸手去摸他的胡渣,淡淡说,“你以为我想干什么?跳楼自杀?怎么会?这里是二十几楼,摔下去不知道死得多难看,你太高估我了,我没这么大勇气。”
他紧绷着的表情稍稍松缓下来,深深吸叹了口气,扶着额头捏了捏太阳穴,然后望着我威胁地说,“好好生下孩子,好好呆在我身边。”
我轻哼,“我还有其他选择吗?你把我家人的和朋友都攥在手里,我能轻举妄动吗?陆岩,我这辈子该恨死你。”我没想要自杀,如果我是只身一人,我可能不顾一切,可现在我有了孩子,我不能为了自我解脱如此自私。
他伸手来摸我的唇,邪魅而冷漠地笑了笑,“你恨死我,我也不能放开你。”他说毕,嘴角扯出一抹弧度,旋即封住我的唇,灵巧的舌头快速撬开我轻合的齿关,在我嘴里游来游去,攻城略地。他总是能用我最不能抗拒的方式来征服我,让我无路可退。
一开始我不动声色地让他占领,到后面却情不自禁地沦陷了,他好像有一种魔力,让我忘记自己,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奴隶。
吻到深处,陆岩和我额头对着额头喘气,我忽地迎上去,一口咬住他的嘴唇,狠狠地咬破,腥甜的血液瞬间在我口腔总蔓延开,他冷着眼睛盯着我,我迎上他的视线,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威胁地说,“你会把我怎么样?”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随即一下子将我扑倒在床上,快速掀起被子将我裹住,就在我以为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却闭上眼睛,大手覆盖在我脸上,怅然地说了一声,“睡觉。”他语气了透着疲倦,浓浓的疲倦。
而后他抱着我真的睡着了,我也彻夜未眠,在他温暖又霸道的怀里渐渐睡着。
陈扬实在忍不住将我们叫醒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钟,卧室的门轻轻被叩响,陈扬在门口小声地说,“陆总,您起了吗?”
陆岩稍稍一动,我就跟着醒了,他皱眉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然后猛地起身来,不忘帮我盖好被子,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闭上眼睛继续睡,他淡淡地应了一句,“进来。”
随后,陈扬便进了卧室,站在门口恭敬地说,“陆总,股东们都在等着您开会,您只有半个小时。”
陆岩轻轻嗯了一声,然后陈熙给他送进来一套干净的西装,陈扬跟着退出去,并且关上了门。陆岩快速换好衣服,在我额头吻了一吻,我闭着眼睛不看他,他也没生气,只是拿手指戳了戳我眉心,有些讨好地说,“一会儿睡醒了,陈熙送你回家。”
他戳我眉心的时候,我猛地睁开眼睛瞪着他,我讨厌这个动作,讨厌他用这种口吻安慰我,我白了他一眼,旋即转过身睡觉。
他无奈地笑了笑,然后离开了卧室。
他走后,我躺在床上无可奈何,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便起床收拾了准备回别墅。陈熙见我脸色不太好,没怎么跟我说话,临走之前一定要我把早餐吃了,说是陆岩吩咐的。我看着盘子里可口的三明治,却一点胃口都没有,草草喝了杯热牛奶便回了别墅。
开车路过新世界百货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昨晚上江佩珊说昨天是陆岩的生日,江佩珊给他准备了礼物,而我还没有。我想了想,叫住小尹,让他停在新世界,我想去买点东西。
陈熙和小尹这一次没拦着我,爽快地停好车子,陪我逛商场。但是逛了很久,我都没想到应该送陆岩什么东西,他好像什么都不缺,贵的我又送不起,便宜的我怕他看不上。最后路过中央展示区,看到许多盆栽植物,我一眼就看中了一盆仙人掌,想着特别适合陆岩,便问小尹借了一百块钱买下。
小尹抱着那盆仙人掌和陈熙面面相觑,我笑了笑说,“一会儿你给陆岩送去吧。”
他就想那盆仙人掌,非常好看,但浑身是刺。可尽管浑身是刺,也勾引人靠近,最后被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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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总,您别为难我们。..om 言情首发”陈熙往前走了一步说,“陆总知道您来会不高兴的。”
秦海洋冷冷地撇了她一眼,冷哼道,“怕是他现在无暇顾及我在干什么。”说毕,秦海洋狠狠拽着我的手臂将我从沙发上拉起来往楼梯上走。陈熙和小尹想跟上来,秦海洋威胁地说。“你敢跟上来试试,我一把扔开她,你打算怎么跟陆岩交代?”
陈熙跟小尹对视了一眼,然后小尹赶紧打电话给陆岩,秦海洋一直把我拉到楼上,而陈熙和阿姨站在楼梯下面不敢上来,阿姨着了急,怕我出事儿,刚踏上楼梯两步就被秦海洋吼一声,“谁敢上来,我就把她扔下去。”
秦海洋像个***似地抓着我的手臂,我不敢跟他动粗。怕伤着肚子里的孩子,只能顺着他的步子往上,走到二楼,他反手将我扣住,抓着我头发往我看着盘旋而下的楼梯,附在我耳边威胁地说,“你想不想试试从这里滚下去的滋味如何?”
我平时并不会恐高,但是秦海洋抓着我摁着我脑袋往下看的时候,我忽然感到很可怕,微微有些弯曲的楼梯全是用大理石砌成的,倘若他狠心将我扔下去,我摔不死。肚子里的孩子也要摔没了。秦海洋的语气绝不是跟我开玩笑的,他说完故意将我往前推了推,我双腿打颤,反手抓着他的西装死死拽着,生怕他真的把我丢下去。
“秦总,您何必吓唬我?”我哆嗦着嘴唇说,“陆岩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秦海洋冷笑,抓着我头发往后扯了扯,讽刺地说,“那天在燕归楼我怎么提醒你的?给了你机会你不珍惜。非得我亲自收拾你。你以为你有了孩子陆岩就会娶你?周若棠,你要记清楚,你不过是夜总会一个坐台小姐,真把自己当个清白女人了?你过得了陆岩这关,过得了江明远那一关吗?”
原来他以为我是故意怀孕想要挟陆岩娶我的,他太在乎江佩珊,所以一知道消息就迫不及待来说修理我。我心头一紧,抓着他的西装不敢松手,我忽然感觉小腹有种异样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动了动,我觉得是肚子里孩子再动,可它明明那么小,根本不可能呀!但那种突如其来的感觉刚我不自觉地伸手护着小腹,热泪盈眶。我使劲儿踩在地上。生怕秦海洋轻轻推我一下,我就滑到下去。
那一刻,我真的是下意识的在保护肚子。我第一次感受到作为一个母亲,在紧要关头护着孩子的那种最原始的冲动,非常奇妙的一种体验,仿佛我能够为他献出生命一样。我忽然很后悔当初有过拿掉他的念头。二十岁的我,终于明白了孩子之于母亲,意味着什么。
“秦总,您错了,这个孩子来得意外,我没有要陆岩娶我,甚至,我迫不及待想离开他。”我抓着秦海洋的衣裳,逼着他往后退了两步,小声地在他耳边说,“你看看陈熙和小尹,你以为陆岩是派来照顾我的吗?照顾我一个保姆就够了,派他们俩是来监视我的。你现在应该做的不是对付我,而是帮助我怎么逃出去,我已经想过办法了,但是都被他识破了。”
秦海洋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抓着我头发的手松了松,旋即又抓紧了,在我耳边小声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周若棠,我二哥听你的,我可不听。”
“信不信随你,但是秦海洋我警告你,我现在只想离开陆岩,安安静静的带着孩子离开,如果你今天敢伤害我的孩子,我保证改变当初的想法。其实用不着你来威胁我,江小姐回来了我自己就知道走,但现在陆岩拿孩子拴着我,把我软禁在别墅里,拿我朋友威胁我,我无可奈何。如果你今天敢伤害我的孩子,我一定会把陆岩和江小姐的婚事搅得天翻地覆,我有办法让陆岩这么固执不放手,也有办法让陆岩毁掉和江小姐的婚约娶我,不信你就试试。”我强装着镇定说。
秦海洋是存心来找我麻烦的,他容不下我,更容不下我的孩子,我跟他服软求饶根本没用,只能跟他硬碰硬,他威胁我,我也威胁他,反正他要的结果是我离开陆岩,跟我的目的恰好相同而已。
“你会答应离开陆岩?哼,周若棠你当我是傻逼吗?我智商低下让你觉得我很好骗?你千方百计接近我二哥,好不容易得手了,还怀了孩子,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能这么善罢甘休?你们这种女人,要的不就是嫁入豪门吗?现在多好的机会,你会放弃?就算陆岩不娶你,你凭着你肚子里的孩子也能作威作福,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说完,他将我往前一推,楼下的人都惊心动魄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尤其是阿姨,急的都快哭了。
陈熙和小尹要上前来,但碍着秦海洋的威胁,不敢造次,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我被秦海洋抓着。
我死死拽着秦海洋的衣服,一颗心悬在嗓子眼儿,快跳出来了,我瞪着眼睛忍着身子的颤抖抓着秦海洋说,“你不信就试试,这点楼梯能摔掉我的孩子,但还不至于摔死我。我现在铁了心想离开陆岩,孩子是我唯一的念想,如果你毁了我这点唯一的念想,我疯了也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情来。秦总您何必不相信我?我当初说过,我不愿意给他做二奶,他要结婚,我自然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秦海洋怔了怔,拧着眉头凝视我,好似在思考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是没等他对我做出判断,忽然一声巨响后,陆岩匆匆踏进大厅,看见秦海洋抓着我在楼梯上,陆岩冰冷的脸上凝满了怒气,眉毛都攒到一块儿去了,看起来特别恐怖,像是要吃人一般,他怒气冲冲地脱掉身上的西装扔在沙发上,慢悠悠地解开衬衣扣子,一步步踏上台阶,走向我和秦海洋。
秦海洋抓着我头发,我头皮都麻木了,狠狠拉了他衣服一下,小声地说,“怎么选择你自己考虑。我需要一只手机,一些现金,你帮我准备好。我会找机会出去,到时候需要你的帮忙。还有,陆岩拿我的朋友威胁我,你要帮我摆平。”
陆岩那阿森和小寒威胁我,我不敢找他们帮忙,现在秦海洋想逼我走,我不如将计就计。和秦海洋合作危险,但这是我目前唯一能想到的最有效的办法。
秦海洋贴在我耳边,用一种警告和威胁的口吻跟我说,“好。但是如果你敢骗我,我有的是办法整死你。”
陆岩一步步踏上楼梯,深邃的眼睛里透着瘆人的寒光,像利剑一样刺向我和秦海洋,不留一丝余地的,他目光扫过的地方,只觉得一片寒凉。
“老三,我跟你说得话好似一点作用都没起,闹脾气闹到我家里来了。怎么?你想威胁我?”眼看着陆岩就要走上来,他眯着眼睛,勾着嘴唇看秦海洋。
我额头上冒着汗水,只听见秦海洋冷笑了一声,然后忽地把我推出去,陆岩就在我脚下两三步的距离,他忽然冲上来,在我倒地之前一把搂住我,抓着栏杆顿了两步才没摔倒,我惊魂未定地搂着他的腰,真是胆子都要吓破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和他的大手一样安慰着我颤抖的身子,我瑟瑟发抖,听见他轻柔关切的语气,一下子扑在他胸前哇啦哇啦哭了起来。
“别怕,我来了。”他轻轻拍着我后背,安慰我说,“不要怕。”
不知道是愧疚还是真的害怕了背安慰到,那一刻我心里真的是咆哮的,委屈的,脆弱的,我搂着陆岩坚实的身子,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活不肯松开。
但是很快,他叫来了阿姨和陈熙扶我去房间休息,我刚被陈熙扶着,陆岩挽起袖管,冲上前去对准秦海洋的脸狠狠一拳,他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对一个女人下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下作了!”
秦海洋被他一拳打得闪了闪腰,等他站稳时,他捂着半边脸,然后嘴里冒出几丝血迹,秦海洋在地上啐了一口血水,冷笑着看陆岩说,“为了你一个女人打你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绝情了?”
陆岩怒了,胸前不停起伏着,他冲上前一把抓着秦海洋的衬衫领子揪起来,怒道,“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吗?她是个孕妇!你想杀人也不看看这人是谁!老三,我以为你怎么也要站在我这边,可你最终选择了什么?”
“孕妇?哼,二哥,你脑子烧糊涂了吧,一个夜总会的坐台小姐,值得你这么大动干戈?一个肮脏不堪的女人怀孕了你就能确认这孩子是你的?不也不怕自己头上泛绿光?”秦海洋讽刺地说着,他顿了顿,又说,“我也想选你,可你的作为我不放心。我对佩珊的心思你不是不知道,佩珊对你什么心思你也最清楚,你好意思一边跟她准备婚礼,一边养着情妇在外面吗?老大养着情妇那是大嫂太过分,可佩珊哪里做错了你要这么折磨她?她已经为了丢了一条腿,你还想让她怎样!”
最后那句话秦海洋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吼出来的,他吼完,猛地推开陆岩,背靠在楼梯栏杆上,嘴角的血迹一点点蔓延出来,他冷笑着看着陆岩,表情满是嫌弃和厌恶。
陆岩抓着他的手慢慢垂下去,耷拉两侧,像是泄了气一样,陆岩摁了摁额头,良久没说话,他深吸了一口气,揉着眉心看秦海洋,“那件事我们谁都不想发生,可已经发生了,我怎么办?老三,你喜欢佩珊,我给过你机会,但你一次都没努力过。我这辈子欠她太多还不了,我能给她陆太太的名分,就给不了其他,不管以后我跟江明远怎么厮杀,我会一辈子对她好,跟她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但别的事情强求不得。我希望你明白这点。我为什么要走到今天这步,你心里清楚,江明远怎么逼我的,你深有体会。”
“你以为佩珊在乎的是你陆太太的名分?二哥,你是不是太没良心了?从十五岁到二十八岁,她在乎的从来不是一个虚名!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你说这些话就不怕佩珊心寒吗!”秦海洋想着就生气,冲上来也揍了陆岩一拳头,陆岩没躲开,任随秦海洋揍他,秦海洋咆哮地说,“你以为我不想努力?我多少次想带她走,拉她离开你,可她眼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你知道她出院那天怎么跟我说的吗?”秦海洋一个铮铮的汉子,这会儿也眼泪花翻滚了,用手戳着陆岩肩膀说,“她跟我说,海洋,你说我是不是太卑鄙了,我爸爸说让他娶我,照顾我一辈子,我知道他不爱我,但我还是希望用这种方式一辈子留在他身边。我拿一条腿换他一辈子,我不后悔,我就怕他以后遇见真正喜欢的人时埋怨我。”
我从来没见过江佩珊,连照片都没看过,但从秦海洋的字里行间,我听得出来,江佩珊应该是一个温婉大方,善良可爱的女孩子,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的女孩子,心里一定是赶紧的,但同时在面对陆岩时,又是可悲的,可怜的。
陆岩愣住了,垂着脑袋半晌没说话,秦海洋冷笑着看了我一眼,一步步往下走,陆岩忽然转过身叫住了他,警告地说,“我的事不用你管。老三,你记住,她是我的女人,她肚子里的是我的孩子,如果她少了一根汗毛,别怪我不顾兄弟情义。”
秦海洋步子迈得很慢,他侧过身子,指着陆岩说,“这话是你说的。你能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她一世,除了我,还有江明远。哼,你说江明远要是知道她怀孕了,会做点什么?”
我站在楼梯上,看着秦海洋大步离去,心头一颤一颤的,忽然觉得身下有些异样,赶紧抓紧了陈熙的手。陈熙见我发抖,着急地问我,“周小姐,您没事儿吧?”
“我肚子有点疼。”我皱着眉头说。
陆岩听到我说疼,连忙上前来抓着我的手,紧张兮兮地问我怎么回事,我额头上冒着汗水,他摸了摸,然后厉声一吼,叫小尹备车。他连忙将我抱了起来准备往楼下走,我抓着她的胳膊摇头说,“你先送我去房间,我想上洗手间。早上才检查了,应该没问题,可能是我刚才太紧张了。”
他想了想,然后把我抱进了洗手间,我要他出去,他死活不出去,我很难为情,他就转过背去,结果我脱下裤子一看,内裤上有点见红,我当即懵了,眼泪刷啦刷啦地流出来,然后陆岩等不及转过来看我正在哭,这才发现事情严重。我吓得裤子都不会穿了,还是他帮我穿好的。
因为晚上有点凉,他还给我套了件外套,抱着我下楼飞奔往医院。虽然阿姨说怀孕初期见红是一种正常现象,但当时裤子上血挺多的,我和陆岩都很害怕,马上去了医院。
说实话,从怀孕到现在,真正让我感觉到这个孩子对我的意义是这一天开始的,之前我都毫无感觉,除了每天孕吐的时候我有孕妇的征兆,其他时候我和平时别无两样,我甚至怀疑我自己真的怀孕了吗?为什么我感受不到电视里小说里所说的那种奇妙感。直到今天,直到刚才那一刻,我才发现,如果没了这个孩子,我不如死了算了。
在车上陆岩一直搂着我,不知道是安慰我还是安慰他自己,他一直念叨着不要害怕,一向不多话的他一直在跟我说孩子一定会没事的。全程他都抓紧了我的手,跟我十指紧扣着。
我对这个男人真的是又爱又恨啊,眼泪狂流不止,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差一点就决定,什么都不要管了,跟他在一起吧,什么都不要去理会,不管是情人还是***,周若棠你只要抓紧眼前这个男人就好。
可我下不了决心,我妈我外婆还有我外公的脸在我脑海中不停交错,还有一个看不清楚面孔的女人,一直静静地看着我,带着悲伤的神色。我知道,那个人,是江佩珊。
到医院时已经时夜晚十点钟,当天我们来不及挂国际门诊,只能去看普通门诊的值班医生,做完了一系列的检查过后,医生说可能是先兆流产的标志,要我多休息,不要情绪紧张,不能太劳累,然后开了一些安胎药。
为了不来回奔波,当晚我在医院住下了,陈熙找医院安排了独立病房,陆岩陪了我一整晚。
我很害怕孩子保不住,从头到尾一直抓着他的手,脸睡觉都抓着。独立病房的床比普通病房的床宽敞很多,虽然不如家里的床,但我和陆岩一起睡足够了。
累了一整天,我很疲倦,但怎么都睡不着,抓着陆岩的手沉默不语,他察觉我没睡着,吻着我额头问我怎么了。
他身上的衬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皱巴巴的,胸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看起来有点颓废的味道,嘴角被秦海洋一拳头揍破了,流了血,这会儿已经干了,深红色的血干涸地凝在嘴角。
我轻轻戳着他嘴角问他,“疼吗?”
他一把捏住我的手在唇上吻了一下,“疼,怎么不疼。老三可是练过拳脚功夫的,这一拳头下来,没把我牙齿打掉算好了。”
我忽然想起江佩珊,迎上陆岩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说,“陆岩,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役妖杂圾。
陆岩警惕地看着我,冷哼说,“不答应。”
“我都还没说是什么事!”
“那你先说说看。”陆岩盯着我说。
我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看了两秒钟就泄气了,低着头说,“不要告诉江小姐我的存在,可以吗?至少暂时不要。”
“迟早都要说的,何必在乎早晚。”陆岩轻抚着我的发丝说,“你不要操心,好好保住我们的孩子,这才是大事,你明白吗?若棠,别让我这么担心,可以吗?”
我有些哽咽,轻轻嗯了一声,但那声音很迟很迟才发出来。
陆岩忽然抱紧了我,将我脑袋贴在他胸口,轻轻抚摸着我头发,用无声的方式安慰着我。
我在医院住了两天,一声确认没事后,陆岩才让我回家,回家过后什么都不让我做,一天到晚叫我躺在床上,阿姨和陈熙轮流照顾我,陪我说话聊天,生怕我心情不好,郁结成疾。
一开始陆岩每天准点下班回来陪我,吃饭,散步,看电影,渐渐的,他回来得越来越晚,渐渐的晚饭也不跟我吃了,我没问他去做什么了,但陈熙每天都要跟我说,“周小姐,陆总今晚跟秦总去应酬了,会晚点回来,陆总让您先休息,不用等他。”
“周小姐,陆总今晚在公司加班------”
“周小姐,陆总------”
总之,陈熙给我编出了无数个理由,我听了只是点点头,然后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睡觉。我心里清楚,陆岩有时候可能真的在加班,在应酬,但更多的时候他应该跟他未婚妻在一起。
我知道,有些事情好像不远了------
陆岩每次晚归回来,都会给我带礼物,有时候是一束花,有时候是一本书,有时候是一条手链,总之,他总会带点东西回来给我,我什么都不问,他给我,我就收着,除了要枯萎的鲜花,其余能收藏的东西我都放进一个收纳盒里,渐渐的,盒子都要装不下了。
孩子第四个月的时候,北城已经是晚秋,别墅外面的法国梧桐树叶子渐渐都黄了,我经常站在窗户边看,风吹得猛一点,有些枯叶就随着风轻轻飘了起来,在空中打一个转儿,然互轻轻扑在地上,一片一片,堆积起来,铺成一眼望去的金黄色。
我想起我一直做的那个梦,梦里面那条金色的阳光街道,我和一个身穿白裙子的女孩子骑着单车带着一片欢声笑语穿过斑驳的阳光------
我以为我让陆岩对江佩珊隐瞒我的存在,江佩珊不知道我的存在,不知道我肚子里孩子的存在,我离开后他和陆岩的婚姻会幸福很多。
但我没想到,我却和江佩珊先见面了。
江佩珊来别墅的那天是周五,下午五点的阳光渐渐敛去了光芒,我在露台上看书,露台那个位置刚好能看到别墅门口车辆来往,我小说看到一半,一辆车子忽然开来别墅门口停下,我以为是陆岩回来了,结果一站起来看,发现是辆陌生的车子。
司机跟老赵年纪差不多,穿很严肃的西装,头发有点泛白,他打开后座车门,一个身穿驼色风衣格子长裙的长发女孩从车内走出来,她的裙子很长,遮住了腿,走路的时候一眼能看出脚有问题,远远看去就觉得她小小的脸蛋,皮肤白净细腻,温婉可人。我心中一咯噔,手里的小说滑落在地上。
她是江佩珊。
我扶着露台的栏杆向下看,江佩珊和司机有说有笑往大门走去。我来不及捡书,赶紧回到房间。
看到江佩珊的那一刻,我只想躲,我觉得我没脸见江佩珊,看她刚才兴奋的样子应该并不知道陆岩家里藏了一个我。
我这个见不得光的***,跟正室狭路相逢,我只能躲。
我想躲,但往哪里躲?现在根本没地方能躲。我想了想,然后去衣帽间换了一身衣裳,还好我肚子不是很显眼,所以以前的正装还能穿,但是丰满了许多。我把头发扎了起来,跟陈熙似的,然后把陆岩屋子里我的东西收了起来,到他书房拿了一份件准备一会儿躲不掉的时候下楼去。
书房在二楼的拐角处,我开了门,能听见楼下的声音。果真,江佩珊是临时起意来的,说是想给陆岩一个惊喜,为他做一顿晚餐,陆岩和阿姨她们都不知道。
阿姨有点懵,不知所措,陈熙是稳得住的人,招呼江佩珊说,“江小姐您先坐,我给陆总打个电话,确认一下陆总今晚有没有行程,免得您白跑一趟,最近陆总工作挺紧凑的。”
江佩珊声音很温柔,字里行间都带着无法言说的书卷气息,声音细细软软的,她坐在沙发上,非常有礼貌地说,“陈小姐,不用麻烦了,我提前约了他夜晚吃饭,只是他不知道地点而已,今天他生日,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陈熙握着电话有点尴尬,“是,江小姐。”
“阿姨,他的卧室还是楼上那一间吗?我想上去看看。”
阿姨慌慌忙忙地说,“........还是那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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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什么?陈深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假惺惺的呀,能不能稍微改改这点儿毛病,让人看了真的很恶心,你直接告诉我你没办法帮我不就成了?你从始至终没给我一点希望不就好了,为什么要给我希望然后亲手把我推进深渊?其实是我自己犯贱,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当时能做出那样的选择,我一点都不意外,人之常情嘛。可你既然选择了,就该知道我恨你一辈子,你何必再来招惹我显摆你的同情心?”
“我知道那件事给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所以我现在只想尽最大的努力补偿你,臻祯,你要相信,这些年我心里也不好过,我时常梦见你在蹲在地上哭,我想去拉你,但你怨恨地看着我。我知道自己错了,可当时,我别无选择------”
“哼,陈深,别这么假惺惺了行吗?当你心有所向的时候,你不需要选择。就这样吧,麻烦你以后别来打扰我,不见。”我冷笑了一声,伸手拦了恰巧开过来的出租车,车子停在我脚下,我伸手拉车门,陈深来拉我,我瞪他一眼冷哼说,“我现在只是恨你,别逼我恶心你。”
我冷冷地看着他,看着他表情抽了抽,然后松开手。上车过后,我无助地靠在背垫上,报出别墅地址,司机奇怪地在镜子里看我两眼,关心地问道,“小姐,您没事儿吧?”
“没事。”
“小姐,后面有辆车跟着我们。”
“别管他。”
往事袭来,我再也没忍住泪流满面。我曾以为四年前的那一段屈辱,我能悄悄埋藏一辈子,但陈深的出现告诉我,那些我曾努力隐瞒的秘密和委屈,其实只是我虚掩的假象,他们无时无刻不跟随着我,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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