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老打我 还我妈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块 扇我巴掌嘴巴都肿起来。还骂我婊子狗等等

  领导死去又活来的机会不多,一生难得一次,下次说不定就直接过去了,这次晁天王竟然又过来了,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众兄弟都琢磨着要好好表现一把。  这种场合,随礼是免不了的,我本想随六十两,后来一打听,花荣才随五十两,心里一寻思,他是厅级干部,是我上级,给多了面上不好看,还是给四十两吧!  拍马屁一定不能拍别人手上,上次宋大哥生病,鲍旭这家伙高兴坏了,他天天烧香拜佛,好不容易才等来这机会,不分青红皂白,随了一百两,一下子把厅级干部全惹恼了,你这不摆明给我们难堪吗?处处给他穿小鞋,他升堂级干部时全票反对,到现在还在地级干部的位置上原地踏步。  送礼是门大学问,你不能搁下扭头就走,还得上去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拍两下马屁,联络下感情,毕竟领导干部不是三陪女,给钱就办事,得讲感情,但拍马屁的人一个接一个,让领导记住忒不容易,就像三陪女,一天接那么多客,凭什么记住你?  况且兄弟们全是个中高手,你得拍出新意,拍出水平,拍到领导心坎里,火候还得拿捏得恰到好处,别不分轻重,一巴掌把马拍恼了,抬腿给你一蹄子,弄个三级伤残,那就大大不妙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拍得不亦乐乎,吴用说晁天王昏迷这几日,众人六神无主,宋大哥候在床前,茶饭不思,幸亏吉人自有天助,天王安然无恙,我等也就放心了!  吴用这几句话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奥妙无穷,一巴掌拍了一群马屁股,而且重点突出,面面俱到,更绝的是一点都不落痕迹,不愧是天下第一马屁精。  其他人就差远了,扈三娘虽然独辟蹊径,拍晁夫人马屁,刘唐虽然别出心裁,说晁天王是龙子龙孙,福大命大,其实都落入了下乘,扈三娘拍的痕迹太明显,刘唐等于直接把晁天王祖宗从人划归为怪兽,都难跟军师比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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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逵日记2之忠义堂》  第一章:人要人品,赌要赌品,病也要病品  我突然发现一个规律,病得越重,看望的人越多的,那生病的肯定是领导亲戚,病得越重,看望的人越少的,那生病的肯定是领导自己。我突然发现一个规律,病得越重,看望的人越多的,那生病的肯定是领导亲戚,病得越重,看望的人越少的,那生病的肯定是领导自己。  (1)不讲病品的晁天王  晁天王中了箭,躺床上直哼哼,开始时,众兄弟不分白天黑夜,一窝蜂往山上跑,门槛都被踏破了,人都排到三关外,后来听说是毒箭,立马就没人影了。  听说这两天病情又有所好转,我琢磨着该去看看。最近要提拔厅级干部,这是关键时刻,万万不能大意,但去了只随礼不好,太俗,得拿点东西趁手。一狠心,花五十两银子,淘换了颗千年老人参,走半山腰时碰到王矮虎,他正低头往回走,手里还拎着那条金色大鲤鱼,不用问,晁天王肯定又严重了!  我一寻思,也等等吧,他现在头昏眼花,送了也记不住,况且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万一死了,也就省了。  哎!人要人品,赌要赌品,病也要有病品。晁天王一点病品都不讲,一会昏过去,一会醒过来,把众兄弟耍得团团转,山上山下来回跑,王矮虎那条大鲤鱼从水缸里捞出来都七八回了,估计气都快气死了。  最倒霉的是曹正,不知从哪打听个偏方,说鲜猪脑能去毒,每次晁天王醒来他都跳猪圈里杀头猪,扒完皮,熬完汤,一溜小跑上山,等送到床前,人晁天王又晕过去了。  听说晁天王又严重了,曹正叹口气,一声不吭,转身就往回走,我本想讨口鲜汤尝尝,这厮不肯,我心想,反正猪是公家的,杀一头少一头,到时候干部调整,我要是管后勤,看怎么收拾你!  我突然发现一个规律,病得越重,看望的人越多的,那生病的肯定是领导亲戚;病得越重,看望的人越少的,那生病的肯定是领导自己。
  (2)众兄弟的心意  晁天王躺床上生死不明,众兄弟心里忌讳,没人赌博,没人喝酒,我出去转了一圈,武松在睡觉,鲁智深在睡觉,我无事可做,也只好回家睡觉。  睡得正迷糊,听到外面乱糟糟的,心里一紧,一骨碌爬起来,跑出去一问,晁天王果然又醒了,赶紧回屋拿人参。  怕被老鼠啃了,人参挂屋梁上,踩着凳子才能够着,我心下着急,一个没踩稳,摔了个四蹄朝天,也顾不得了,拎着人参一瘸一拐往山上跑。  跑到半路时,又碰到曹正,正一脸焦急地打听怎么回事,我灵机一动,心生一计,摆出副悲痛的表情,说晁天王病重,快不行了,得去见最后一面,这厮愣了半晌,一句话没说,心事重重地走了……  晁天王家里挤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东厢房,坐满前来帮闲的兄弟;西厢房,一尘道长正在做水陆道场,卧室里,扈三娘坐在炕沿上,拉着晁夫人左手,不停摩挲,姐姐长姐姐短地安慰着,说贵人自有天助,天王大哥很快就会好起来……顾大嫂拉着晁夫人右手,一边叹气一边垂泪,说本来就不赞成天王亲自带兵,没想到会有此劫,幸好老天保佑,没有大碍……孙二娘去晚了,没抢到手,站在一边生闷气……  解珍去晚了,时迁也去晚了,两人本以为晁天王会一命呜呼,压根没准备礼品,早上得到消息后,才着了急。  解珍一向胆小如鼠,每次打仗,冲锋时落在后面,逃跑时冲在前面,这次豁出去了,顾不得危险,爬半山腰捅了马蜂窝,弄到一灌蜂蜜,被蛰得满脸大包,嘴唇肿得老高,眼皮耷拉着,刚上三关就眯缝着眼乱闯,刚刚跑隔壁去了,一不留神撞门板上,一边爬一边大喊:天王啊,可把您盼醒了!吴用老爹黑着脸说,你走错门了,晁天王家在隔壁。  时迁顾不得寒冷,跳河里捞了两只王八,浑身湿漉漉的,冻得直打哆嗦,人太多他也挨不进去,只好站人群后面,急得上蹿下跳。  吴军师知道众人心思,站起来,挥挥鸟毛扇子说:大家把东西放下吧,让乐和登记一下,也好让天王知道众兄弟的一片心意。  时迁登记完,回头一瞥,发现秦明也拎了两只王八来,不过比他的要小很多,这厮眼骨碌一转,想出个办法,找来个小木牌,写上自己名字,用绳穿起来,系在王八脖子上,反复看了几眼,才满意地放下。  王矮虎登记完,趁人不注意,又把鲤鱼拎回去了。
  (4)每人只能看一眼  时迁和鲍旭在晁天王床前结了死仇。  晁天王有些累了,众人也识趣地散去,但很多兄弟都在门外候了一天了,饭都没来得及吃一口,张清为占个靠前的位,一天都没上厕所,脸都憋青了,就这样一言不发地打发走,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况且众人都担心得要命,鲍旭这厮双泪直流,说好歹见天王一面,哪怕只看一眼,也就放心了,宋万干脆耍起了赖皮,把帽子往地下一掼,说不让他看一眼,他就不走了。  军师被众人的诚心打动,让众兄弟挨个从门前过,一人看一眼,时迁在门口维持秩序,他刚刚拍完马屁,晁天王还一口喊出了他名字,这厮高兴得跟吃了喜鹊屎似的,红光满面,很是得瑟,昂着头,挺着胸,对门外的兄弟指手画脚,说晁天王身体还未痊愈,不能打扰太长时间,每人只能看一眼,云云!  众人气得心里直骂娘,但又不好反驳他,毕竟他打着晁天王的幌子,煽他的脸等于煽天王的腚,众兄弟兀自气破肚皮,也无可奈何。  晁天王躺在病床上,朝兄弟们点头致意,轮到鲍旭时,晁天王一口气没上来,低着头咳嗽,没看到他,鲍旭大急,赖着不走,时迁不乐意了,不停地赶他,说你已经看了好几眼了,快走快走!鲍旭不肯,说我是看了好几眼,可是天王没有看见我啊!  两人一言不合,吵了起来,晁天王听到这边有厮闹声,抬头看过来,鲍旭抓住机会大喊:天王,我是鲍旭,你好好养伤啊!  晁天王点头会意,鲍旭这才志得意满地离去。  鲍旭和时迁至此彻底反目,成了死仇!
  第二章:人生最无奈的是,礼刚送到,人没了  人生有许多无奈,柴进曾抱怨说,最无奈莫过于,老子是皇帝,孙子却是百姓;吴用曾叹息说,最无奈莫过于,十年寒窗,考试时却看错题目;王矮虎曾哀叹道,最无奈莫过于,娶了漂亮娘子,肚子里却怀着他人孩子;如今大家一致认为,最无奈莫过于,礼刚送上,人没了。  (5)临终前的时间快慢问题  人生有许多无奈,柴进曾抱怨说,最无奈莫过于,老子是皇帝,孙子却是百姓;吴用曾叹息说,最无奈莫过于,十年寒窗,考试时却看错题目;王矮虎曾哀叹道,最无奈莫过于,娶了漂亮娘子,肚子里却怀着他人孩子;如今大家一致认为,最无奈莫过于,礼刚送上,人没了。  晁天王本来病情好转,众兄弟纷纷前去探望,没想到喝了安道全精心调制的汤药,突然病重,没多久一命呜呼,临终遗言,“捉住史文恭者,为山寨之主”。  我长舒一口气,站了大半天了,膝盖又酸又疼,水都没捞着喝一口,看别人溜须拍马,一唱一和,自己又插不上话,无聊得很,那感觉就跟婚宴上的小寡妇,走,不合适,呆着,徒增尴尬,看别人马屁不断,高潮连连,却没自己啥事,要多难受有多难受,现在好了,终于解脱了。  突然想起一句话,穷人临终,候在床前的是妻儿,诉的是真情,希望时间慢一些,贵人临终,候在床前的是部下,谈的是权位,希望时间快一些,原来不怎么懂,现在似乎懂了。  宋大哥这两天候在床前,不分白天黑夜,还特地吩咐安道全调制汤药,跟伺候亲爹似的,本以为晁天王临死前会突然顿悟,立他为山寨之主,正准备推辞两句,词都想好了,没想到人晁天王压根不按套路出牌,抱着我死也不让你好活的原则,临死还踹了他一脚,宋大哥愣了好一会,花荣捅了捅他,才缓过神来,趴床前嚎啕大哭,众兄弟也跪倒在地,嚎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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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突发情况就上“军师万岁”  时迁一边嚎一边爬到水桶旁,把自己那两只王八捞出来,放在手边,王八不停地爬,时迁拿左手摁住,右手不停地拍,边拍边嚎:我的天王啊,你不能死啊!  嚎了半天,意思到了,也都跪累了,林冲拍拍屁股爬起来,林冲这两年过得挺累,骑墙上死活下不来,估计屁股都磨出老茧了,不过功夫练得是炉火纯青,别人是风往那边吹就往那边倒,他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他往那边倒风往那边吹。林冲当下说道,天王归天去了,山寨岂可一日无主,宋大哥名闻天下,义薄云天,该当此位!  刘唐一骨碌爬起来,他是晁天王死党,这几天候在床前寸步不离,他爹病了都没来得及回去看一眼,以前见了宋大哥头都懒得抬一下,没想到,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大义凛然地说:谁反对宋大哥坐头把交椅,我就跟谁急!  看得我目瞪口呆!哎!人啊!  众人吵吵嚷嚷,推让宋大哥坐头把交椅,宋大哥正半推半就,屁股直往椅子上挪,这时,鲁智深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是不是先把晁天王给埋了?  一句话雷倒一片,众人立马冷场!宋大哥脸都绿了,不过他翻脸比翻书还快,立马换了副悲伤的表情,哭着说寨主之事缓议,先料理天王后事吧。  众人无言,起身散去,临走都不约而同地拎走了自己的礼物,我刚刚只顾哭了,没怎么注意,一愣神的功夫,人参不知被哪个王八蛋拎走了!  晁天王前脚刚咽气,汤隆后脚去了聚义厅,爬上门梁,摘下十字牌,砸得稀巴烂,一溜烟跑回家,扯起风箱点起火,要造新匾,结果铁水还没开,杨志已经从家里屁颠屁颠赶来,扛来“忠义堂”的大匾,挂了上去。  我纳闷了,偷偷问他,怎么料定天王会死?  杨志看看前后无人,悄悄对我说,家里准备了三块大匾,晁天王死了,我就挂“忠义堂”,宋大哥死,我就挂“聚义厅”!  我佩服之余,好奇心大起,还有一块匾那?  杨志说道,那块匾刻的是“军师万岁”,是专门用来应付突发情况的!  原来如此!
  (7)高人一筹的曹正  一尘道长也不念经了,扛着水路道场走了;扈三娘拍拍屁股说孩子要喂奶,溜了;顾大嫂把鼻涕一擦,说老不死的要吃药,闪了;孙二娘说有要紧事要办,火急火燎地走了,偌大的庭院,刚刚还吵吵嚷嚷,转眼之间冷冷清清。  我下山时发现宋大哥家熙熙攘攘,心里一转念,赶紧打个拐去凑热闹。  一尘道长腿脚麻利,把水陆道场搬到了宋大哥家,倒也省事,把横幅上名字一换,晁天王变成宋大哥,念叨起福寿双全……  扈三娘拉着宋老爹左手,不停摩挲,夸他有福气,孙二娘这次跑得快,拉着宋老爹右手,夸他身体硬朗……顾大嫂跑慢了,没抢到手,站旁边直翻白眼  曹正坐在最里面,斜着眼睛,一脸鄙视地看着匆匆赶来的众兄弟,拍拍屁股站起来对宋大哥说:大哥,我在这里陪老爷子聊了一天了,也该回去了,你先忙着,鲜猪脑不够回头我再熬,咱是自家兄弟,甭客气,说完背着手走了。  宋大哥看着曹正的背影直感叹:真没看出来,曹正虽然办事不靠谱,人倒挺忠心,不看眉眼高低,今天就他没去晁天王那边……  我张了张嘴,啥都没说,出了门就煽了自己两嘴巴子!
  (8)大黄的命运  晁天王曾养了一条狗,叫大黄,后来死了,又养了一条,还叫大黄。  晁天王很疼大黄,拿他当儿子养,有什么好吃的都给留着,夏天帮它洗澡,冬天给它穿衣,照顾得无微不至;众兄弟自然也很疼它,拿他当亲爹养,隔三差五喂它吃肉,回山带礼品都给它捎一份。  大黄平常也不栓,山上山下晃悠,大摇大摆,横冲直撞,比螃蟹还横,武松这么牛逼的人,遇见它都站一边让它先走,大黄跟晁天王小舅子并称梁山二霸,晁小舅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大黄欺鸭霸鹅,强暴民狗,弄得山寨是鸡飞狗跳。  上次大黄相中了张清家的小花,可惜小花心有所属,看上了刘唐家的二黑,大黄几次欲要强行夺爱,都被二黑打得落荒而逃,天天郁郁寡欢,张清看出端倪,去找了刘唐一趟,刘唐一听前后,二话没说,把二黑宰了。  大黄大喜,以为机会来了,欲要霸王硬上弓,小花誓死不从,撕巴起来,大黄平日里沉迷狗色,气力不加,败下阵来,未能得逞,这可把张清气坏了,把小花拴起来毒打一顿,骂它狗面不识人心,他一直想跟晁天王结个狗亲家,他也好更上一步,这下泡汤了。  大黄吃饱了就躺聚义厅前晒太阳,开会时就在桌子下面钻来钻去,兄弟们从不以为意,时迁跟它特投缘,没事就带它出去转两圈,有次大黄生病了,他着急得两天两宿睡不着觉  前两天,晁天王没死时,躺病床上自顾不暇,众兄弟也都忙着睡觉,没人顾得上搭理它,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晁天王刚闭眼,王矮虎跑聚义厅去,把晁天王东西划拉划拉扔窗外去了,时迁去晚了,没插上手,站在一边生闷气,大黄见了时迁很高兴,围着他不停晃悠,时迁不搭理它,大黄不看人眼高低,把前爪搭桌子上,张着大嘴朝时迁直哼哼,时迁心烦,抡圆胳膊,卯足劲,一巴掌把它煽桌下去了,大黄也火了,TMD,你人眼看狗低,张嘴一口,把时迁咬得鲜血直流。  时迁拿把朴刀满山腰追它。
  第三章:世间兄弟有三种:酒肉之交、义气之交、生死之交  世间所谓兄弟,大抵可分三种:第一种是酒肉之交,是你无聊时陪你喝酒的;第二种是义气之交,是你困难时肯借给你银子的;第三种是生死之交,是你死后肯给你随礼的。  (9)晁天王的葬礼  宋大哥说,要将,墓地选在半山腰,坐北朝南,很宽敞,棺木是上等楠木,墓碑是极品汉白玉,气势恢弘,宋大哥说,只有如此,晁天王才会安息。  我心想,你就是刨个坑,把他头朝下倒着埋喽,他都不会再爬出来找你麻烦。  宋大哥怕发丧时众人不肯哭,坏了梁山忠义的名声,惹人闲话,特地找来顾大嫂、扈三娘和孙二娘,三人初时不肯,说跟晁天王一向不对付,没啥感情,哭不出来,宋大哥再三做工作,三人还是不肯,宋大哥没辙,说你们就当成我死了,到时你们咋哭现在咋哭,哭得好重重有赏,三人才不情愿地答应。  当时我心里恶毒地想,人爬得越高,脑袋越笨,宋大哥也糊涂了,他应该说当他爹死了才对,那样才会有人哭,他自己真要死了,人发丧都不一定去,不朝你吐口水的就算好人。  我不像宋大哥,眼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只有伤心时才会哭,讨了个维持秩序的闲差,省得哭不出来闹笑话,鲁智深负责抬棺,他也就能干这点破事了,曹正撒纸钱,郁保四扛招魂幡……  上百号兄弟,清一色白孝,齐刷刷跪在墓前,顾大嫂使出吃奶的力气,掩面大哭,嗓子都哭哑了,孙二娘不甘人后,抚地大哭,一手捂脸,一手拍地,手都拍肿了,扈三娘哭出了风格,哭出了新意,披头散发,滚地大哭,没想到,哭得太投入,又靠近悬崖,一不小心滚了下去……  宋大哥哭得最感人,绕碑痛哭,哭得撕心揪肺,动情处,梗着脖子,仰面朝天,双臂高举,大声喊道:苍天无眼,怎可害我兄长……  这时,曹正恰好站在上风口撒纸钱,一枚纸钱径直朝宋大哥飞去,宋大哥正喊得带劲,一不小心,被纸钱卡住了嗓子,当即也顾不得哭了,低头猛咳起来,张顺忙把孝敬晁天王的烧酒递过去,宋大哥喝了两口才缓过气来……
  (10)该喝几坛酒  晚上我坐在窗前,盘算着该喝几坛酒。  对于喝酒,我感情复杂,有时爱,有时恨,就像对鲁智深的感情,我有时觉得他很憨厚,尤其是借他银子的时候,总是没二话,都不用打欠条,有时又觉得他很讨厌,特别是他开口说话的时候,恨不得煽他两耳刮子。  我喜欢喝酒前那吆五喝六的快感,只有那时,我才觉得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才会感到一丝快乐;我还喜欢醉酒后那种血脉贲张的感觉,那时我觉得浑身充满力量,天王老子都不怕,不用在乎别人的看法,不用揣测领导的心思,谁要惹老子不高兴了,当头一板斧,去你娘的!  我喜欢喝酒,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我发现,我喝醉后总是特别聪明,说的话人们也爱听,比如我清醒时,要发表个意见,别人总是打断,还不停大骂,你丫脑袋被驴踢啦!我喝醉后,要说点啥,别人一声不吭,总是点头,嗯!有道理!  但我不喜欢清醒后的后悔感,那种感觉看不见,摸不着,很难形容,就像一只大王八,你找它时,它藏壳里不出来,你一转身,它探出头来给你一口,你再找它,它又缩壳里,真是狗啃刺猬,无处下嘴,很是难受。  为了逃脱这种感觉,我戒过几次酒,但都不成功,我请教过安道全,他说我酗酒已经成瘾,酒精已经浸入血液,需要吃药,我央他开了个方子,喝了几个月中药,腰粗了两圈,脸都直冒绿光,却没有丝毫效果。  吴军师给出主意,以毒攻毒,每次喝酒时把它想象成马尿,越喝越恶心,自然就戒了,我试了几次,不但没成功,反而看到马屁股就想喝酒。  后来朱武说,我并非真的想戒酒,而只是想逃避醉酒后的那种后悔感,我犹如三伏天被浇了一盆凉水,猛然醒悟,读书人看问题的角度就是不一样。  我给自己订了规矩,酒可以喝,但不能喝多,遇到伤心事喝一坛,遇到开心事喝两坛,这个方法挺好,既能喝上酒,又不会后悔。  今天有些犹豫,晁天王死了,我到底是该开心还是该伤心?琢磨了半晌,应该伤心,虽然跟他没啥交情,但毕竟都在强盗群里混,一起吹过牛逼,也算同过事,喝一坛吧!  喝完后,觉得不过瘾,想再喝,但又不合规矩,转念一想,晁天王死了也好,腾出个位置,估计我能提一级,又高兴起来,该算个开心事,又喝了一坛。  喝完后还是不过瘾,但我这人一向说话算数,不会轻易破了规矩,转念一想,宋老爹最近总病怏怏的,估计快了,到时还要随礼,是个伤心事,提前喝了吧!  举起酒坛正要喝,一寻思,好像不对,山上众兄弟的老爹我上个月好像都已经提前喝过了,这可咋办?又一寻思,王矮虎家的那憨小子最近总在河边晃悠,估计早晚得掉进去喂王八,到时免不了去掉两滴眼泪,提前喝了吧,又喝一坛……
  (11)自欺欺人  前后喝了十八坛,直喝到花荣孙子骑马摔死了,方才心满意足!  我很是高兴,浑身轻飘飘的,原来我也是如此的聪明,人啊,总要给自己找些借口,就算骗不了别人,至少可以骗骗自己,有人说我在自欺欺人,可这世上有谁不在骗自己?很多谎言只是我们不知道,或者我们知道了却装作不知道。  恋爱时都说要相爱一生,可一生很长,遇到的诱惑太多,谁会忠诚到底?谁又会守身如玉?  我们在朝廷当差时,横行乡里,盘剥百姓,作威作福,明明是老爷,我们却骗自己说是仆人;后来我们逼上梁山,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敲诈勒索,本是强盗,可我们骗自己说那是替天行道……  有时候,有些谎言,你不能不信,因为,你总要给自己一个活着的理由。  人,总生活在不同的圈子中,自认为正确,互相嘲笑,互相鄙视,从而纷争不断。  我想,我已经大醉了。  我喝醉时总会想起很多事,有人说,圆满的人生,是你出生时,你哭着,别人笑着;你离去时,你笑着,别人哭着。  如此说来,晁天王的人生应该不算圆满,他临终时我就在床前,他没有笑,嘴巴张得大大的,眼角泛白,像濒死的鲶鱼,手拼命向上抓着,胳膊上青筋暴突,一根接一根。  众兄弟愣在一旁,不知所措,宋大哥反应快,伸手抓住天王双手,嚷嚷说“天王,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四只手纠缠在一起,跟开水里的面条一样,上下翻腾,许久,才平息,我想,晁天王的力气可真大,宋大哥脸都憋紫了,跟紫茄子似的。  那场面太感人了,很多兄弟都哭了,我也感动地哭了,我一边哭一边骂自己小心眼,我本还以为晁天王伸手是要掐死宋大哥的,因为那手明明是冲着宋大哥的脖子去的,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晁天王看花了眼。  我的人生好像也不怎么圆满,离去时不知有没有人会哭,但我知道,我生下来时没有人笑,当时接生婆叫了一声“妖怪”就晕了过去。
  (12)所谓兄弟  我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出神,夜空很蓝,泛着星光,像一碗菠菜汤,月亮挂在树梢,很圆,像一块大烧饼。  我想起了三年前,白龙庙小聚义时,也是这样一个夜晚,同样的菠菜汤,同样的烧饼,对着关二爷,众人跪在一起,三个响头磕下去,发誓做一辈子兄弟,晁天王说有福同享,宋大哥说有难同当,王矮虎插嘴说有女同干,众人都说他狗嘴吐不出象牙,骂他玷污神明,后来证明,只有王矮虎当着神明说了实话。  晁天王死了,他的位子会有人坐,他的银子会有人花,他的老婆,也会有人睡。  对于兄弟情义,我突然有了新的认识,世间所谓兄弟,大抵可分三种:一种是你无聊时陪你喝酒的;一种是你困难时肯借给你银子的;还有一种是你死后肯给你随礼的。  第一种是酒肉之交,人的一生,这种兄弟很多,每人身边都有一群,无聊时,聚一起喝酒唠嗑,牛逼吹得那个足,当伞可盖住泰山,当桶可舀空东海,而且豪气冲天,号称可为你两肋插刀,你一旦落难了,人品好的立马冷脸不认识,人品不好的说不定背后还插你两刀。  第二种是义气之交,这种兄弟很少,鲁智深和武松应该属于这种,关键时肯拉你一把,别看众人平日里称兄道弟,恨不得肝胆相照,一旦你落到井里,立马形同陌路。上次我赌输了,别说借钱,连个唠嗑的都没有,远远看到你,立马转身就走,冷不丁碰到一起,三句话不到,保准哭穷,弄得我兴趣索然。  第三种是生死之交,这种兄弟极少,可遇而不可求,一生得一二足以,生可福祸相持,死可托付后事。可悲的是,许多人一辈子分不清,误把酒肉之交当成生死之交,晁天王活着时,四海春风,朋友遍天下,他自诩小孟尝,死后门前却连个鬼影都没有,一毛银子都没收到。
  第四章:领导的话是世界上最精奥的语言  在官场混,领导三种话不能信:故作谦虚的客套话;暗示提拔重用的朦胧话;掏心窝子的心里话。领导天生是虚伪动物,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他谦虚,是因为知道有下属不容他谦虚,你要真当真了,等着挨削吧。  (13)领导三种话不能信  晁天王死了,头把交椅空了出来,按说该宋大哥坐,但宋大哥再三推托,说什么德薄才浅啦,天王遗言不可忘啦,妄坐此位惹天下英雄耻笑啦,反正一副无心寨主的鸟样。  但没人当真,在官场混,领导三种话不能信:故作谦虚的客套话;暗示提拔重用的朦胧话;掏心窝子的心里话。  领导天生是虚伪动物,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他谦虚,是因为知道有下属不容他谦虚,你要真当真了,等着挨削吧。  当年,曹正在二龙山时,火并了邓龙,头把交椅空出来,鲁智深想坐,杨志也想坐,两人都不好意思,互相谦让,曹正也算知趣,他知道寨主之位肯定没他啥事,乐得当好人,也开口相让,先让杨志,说杨提辖名闻天下,该坐此位,鲁智深当时脸就耷拉得跟驴似的。  杨志笑得跟花似的,再三推辞,推了大半天,觉得戏做足了,靠椅子上,准备再谦虚一下就坐下,开口说万万不可,鲁提辖名闻天下,该当此位啊!  曹正平日里跟牲口打交道,脑袋一根筋,当下信以为真,转而开口让鲁智深:说既然杨制使不肯坐,那就请大师坐吧!  杨志当时屁股都挨着椅子边了,听闻此话,脸刷地一下就变了,跟下了一层霜似的,冷得怕人。  鲁智深看出曹正此人是个二百五,当下也不敢推让,大喇喇就坐,杨志在后面气不过,一拉椅子,鲁智深摔了个四蹄朝天,当下大怒,爬起来就要火并,后来还是曹正小舅子出主意,两人并坐头把交椅,这才算了事!  曹正这一让,一个山寨让出两个寨主,真是天下奇闻,这在大宋朝可是头一份!曹正在二龙山一天好日子都没过,混得太惨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谁都不待见他!  暗示提拔重用的朦胧话,也不能信,领导在高升关口,往往四处视察,一个一个找下属谈话,那一套都老掉牙了,先拉一通关系,然后透漏点内幕,说兄弟我可能要高升啦,我的位子就要空出来啦,然后戛然而止,意味深长地看你一眼,亲切地拍着你肩膀说道,好好干,有前途!这话在下属听来别有一番风味,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天天加班,玩命干活,还不要加班费。  领导御下有方,政绩斐然,高升去了,至于你升官的事,干我屁事?我许诺过吗?回头一寻思,我靠,人的确啥都没说啊,是自己想多了,自认倒霉吧!就当加班加在狗身上!  掏心窝子的话最危险,领导一旦跟你说心里话,那就证明需要你去卖命了,领导平常日理万机,来去无踪,见一面都难,竟然能一下喊出你名字,而且还如此看重你,你早就感动得一塌糊涂,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当年武松就被施恩如此忽悠了。你运气好,万事好说,万一运气不好,不小心见了阎王,领导会照顾你老婆孩子的!
  (14)“黄袍加身”情景再现  晁天王虽然有遗言,但众兄弟都患了间歇性健忘症,早忘得一干二净。  宋大哥不肯坐头把交椅,众人约好,一早前去“劝进”,这事谁都乐意干,劝得好,加官进爵,劝不好,也没啥风险,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嘛,稳赚不赔的买卖。  众人商量好了,时迁身子灵便,由他翻墙后打开大门,然后众人涌进去,不管宋大哥乐意不乐意,给他穿上新衣裳,拥到聚义厅,推他为尊。  本来约好的是五更,我想提前去占个好位置,四更未到,天还黑着就去了,没想到人早就围得里三圈外三圈,只好站在最外面。王矮虎晚上压根没睡,披了床毯子坐了一夜,站在最前面。  刚开始一切顺利,到了门口,时迁使出绝技:梯云纵,一个筋斗翻上城墙,时迁很是得瑟,站墙上朝众人拱手作揖,这厮如意算盘打得很好,他冲在最前面,肯定能占个好位置,捞一大功,结果,还没等他跳下去,王矮虎一把推开院门冲了进去,门压根没关!  众兄弟再没有闲心看他得瑟,一窝蜂涌进去!  时迁急了,从墙上猛地跳下来,还没站稳,就被王矮虎推倒在地,刚要起身,又被刘唐踩倒,郁保四趁乱狠狠踹了他几脚,等最后爬起来,一脸脚印子,脸都被踩歪了,站在最后面,跳脚骂娘。  宋大哥以前睡觉都睁一只眼,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就蹦起来,今天很奇怪,睡得很沉,大被蒙头,呼噜打得山响,偌大动静竟然没听见,众人把被子掀开,宋大哥一身新衣服,绣带蟒袍,睡眼朦胧地问,你们这是要干嘛?  众人不由分说,拉起来就往聚义厅走,吴用拽着左手,公孙胜拽着右手,王矮虎在后面推着腰,林冲和花荣在旁边帮衬着,众兄弟跟在周围七手八脚往聚义厅推。  黑灯瞎火的谁也看不清,吴用的鞋子不知被谁踩掉脚后跟,他一只手拉着宋大哥,一只手不停蹦跶着提鞋子,结果另一只鞋子也被踩丢了,山路上全是石子,他又不舍得放下手回去找,脚板硌得直冒血,也顾不得了。  时迁本来瘦小,刚刚又被黑了一把,一瘸一拐地落在人群后面,挤了几次都没挤进去,急得上蹿下跳,这厮鬼点子多,眼珠子一转,计上眉头,躲人群外面的黑影里,捏着鼻子,尖着嗓子大喊:时迁,你慢点推,别伤着宋大哥,时迁,你小心点,扶着宋大哥,时迁,你这么用力干什么……  丧门神鲍旭也在人群中,他这个级别的干部在梁山一抓一大把,平常见宋大哥一面都难,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拼尽吃奶的力气,铁头功、黑肘子、撩阴腿全用上,好不容易挤进去,刚挨近宋大哥,还没等自我介绍,就被挤出来了,心里窝着一肚子火,正好看到时迁在黑影里吆喝,心里那个气啊,我费了半天劲都没搭上个话,你没出一点力就让宋大哥记住了,越想越上火,趁时迁不注意,一巴掌把他煽水沟里去了。
  (15)宋大哥晕了  时迁从水沟里爬出来,一身臭泥,也不敢声张,低眉耷拉眼地跟在人群后面……  宋大哥新衣裳不怎么合身,裤腿有些长,不知被谁踩到了,众人只顾拥着他往前走,一下子把腰带挣断了,裤子直往下溜,他想抽回手来提裤子,吴用和公孙胜以为他又要谦让,死死拽着胳膊不松手,他来回试了几次都没成,自己又不好意思说,等到聚义厅时裤子都溜到膝盖了。  吴用和公孙胜一看,忙把手松开,想让宋大哥提提裤子,两人刚松手,后面不清楚咋回事,照旧用力推,宋大哥一个趔趄,脚步迈不开,直直往前便倒,额头正中桌子角,头被撞了偌大一个血窟窿,当时就晕了过去。  众人都愣了,安道全忙上前把脉。  安道全把了下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事出意外,众人没有心理准备,均手足无措,死一般的沉寂,不知道该咋办,这时时迁一溜烟跑进来,跑吴用面前,“扑通”一下跪下说:宋大哥归天去了,请军师暂为山寨之主。  军师见惯了风雨,尚没乱了方寸,小心翼翼地问安道全,宋胖子还有救不?  安道全刚刚被时迁惊得目瞪口呆,这才缓过神来,说道,我摇头的意思是没有大碍,很快就会醒来。  吴用二话不说,一脚把时迁踹翻在地,说道,我对宋大哥忠心耿耿,日月可鉴,怎能妄坐寨主之位?
  (16)头把交椅上的钉子  扈三娘拿来一碗姜汤,给宋大哥灌下去,宋大哥悠悠醒来。  人活着,一切都好办,众人继续把宋大哥往头把交椅上推,宋大哥一手提裤子,一手挣扎,嘴里大声嚷嚷:不可,不可,晁天王临终有遗言,捉住史文恭者为山寨之主,小可怎能居此位……  正在你推我让之时,鲁智深冷不丁地又来一句:哥哥你就别推了,新衣裳你都提前穿上了……  一句话把众人全给镇住了,吴用低头找鞋,看不清啥表情,公孙胜捂着脑袋,看不清啥表情,林冲不停拿袖子擦汗,也看不清啥表情……  众人跟树林里的知了一样,一下子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又突然一起聒噪起来,当下再不多言,不由分说,把宋大哥推到头把交椅前,吴用摁着左肩,花荣摁着右肩,使劲往椅子上按。  刚才进门时人太多,公孙胜只顾拉胳膊,没看清路,一不小心撞门板上,跌了一跤,这次慢了一拍,没抢到肩膀,只好站在后面,抓着宋大哥的帽子往下按,一按就把帽子按到鼻梁上,把宋大哥眼睛遮住了,他站后面,也看不清,兀自按着不撒手。  我心中突然“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前两天宋大哥吩咐我,让在椅子上偷偷插一小针,说什么现在晁天王死了,人心难测,要看看谁有二心,谁要是走路别扭,那肯定是偷着坐头把交椅了。  这主意不错,我平常最恨不忠不义之人,寻思小针太便宜他了,就找了个特大号钉子,从下面往上钉,钉尖高出椅子整整二寸,不过等了好几天,一个人都没扎到,宋大哥去看了一次,对我破口大骂,你丫脑袋被门板挤了啊!这么大钉子瞎子都能看得见!  我那天被他骂得七荤八素,正好花荣找我商量“劝进”的事,就搁下了,再一忙,就把这事给忘了。  我正要开口阻止,已经晚了,吴用和花荣已经按着宋大哥坐下了,只听“嗷”的一声惨叫,宋大哥蹦了起来,兄弟们以为宋大哥又要谦让,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又把宋大哥重重按了下去,宋大哥又是“嗷”的一声惨叫,又蹦了起来,众兄弟又把他按下,几上几下,宋大哥满头大汗,脸涨得通红,始终不肯坐……  宋大哥话说得很在理,说什么晁天王遗言在先,他若占此位,惹天下好汉耻笑。  众兄弟轮流出场,吴用说,他夜观天象,七星移位,当立新主,宋大哥上合星宿,下应民心,当居此位,宋大哥摇头不坐。  公孙胜说他夜推八卦,火消土长,晁天王是火命,归天去了,宋大哥是土命,正应了天道循环,宋大哥该当此位,宋大哥还是摇头不坐。  王矮虎拿根绳子,想上吊,可惜他五短身材,椅子摞凳子,凳子垫砖头,才勾到横梁,挽个活扣,把脖子伸进去,嚷嚷说宋大哥不坐头把交椅,他就自杀,时迁生王矮虎把他推倒的气,偷偷拿脚把砖头踢了,“哗啦”一声,椅子凳子全倒了,王矮虎双腿腾空,两眼翻白……  众兄弟大惊,忙七手八脚把他救下来,宋大哥很感动,拉着他的手说,兄弟,你的忠心我明白了,不过你这又是何苦哪?有啥要求你尽管提,哥哥一定帮你办到!  王矮虎不好意思骂别人故意害他,只好假戏真做,摆出副悲伤的表情,说请宋大哥一定要坐头把交椅!  宋大哥一边摇头一边说,兄弟,你也要理解大哥的苦衷啊!  众人一时有些冷场,看宋大哥的态度很坚决,不像是伪装,好像真不想坐,众人一时手足无措。  我趁众人救王矮虎的空档,急忙一斧头把椅子上的钉子砸平。  我凑宋大哥耳边说,大哥,钉子没了,你可以坐了。  宋大哥四处看看,准备再推让一番就坐下,但兄弟们一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都愣着没动,宋大哥等了半天,看没人劝他,只好咳嗽两声说,既然大家一致推我为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自己径直坐下。  众兄弟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纷纷来打听我到底说了什么,我又不好明说,就故作高深地笑,众兄弟更加好奇,对我愈发敬重……  很多事情,其实很简单,是我们自己给搞复杂了。
  第五章:领导换了,事情就变了  晁天王刚当了寨主,宋万立马就把石碑砸了,改成天王路,这名字也凑活,没想到没叫多久,晁天王归天去了,宋大哥当了寨主,王伦二话不说,一溜烟跑去,又把石碑砸了个稀巴烂,改成宋氏路,这名字不吉利,乍一听还以为是“送死”路,兄弟们都是刀剑上滚下来的,有些忌讳,私下里都叫马屁路。  (17)谦虚与装逼  宋大哥推让一番,坐了头把交椅,吴用推让一番坐了第二把交椅,公孙胜推让一番坐了第三把交椅,我不以为然,你想坐就坐,非得来回折腾一番,多虚伪,可转念一想,心下释然,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谦虚吧。  杨志坐下后,按说下面该轮到我坐,但我也想表现得谦虚一些,对身后的王矮虎说:小弟才疏学浅,怎敢居兄台之上,王兄功在山寨,这把交椅该由你坐!  本以为这厮也会谦虚一下,说一番黑兄武艺绝伦之类的客气话,然后把我让到位子上,我都准备好再谦让一番,词都想好了,谁成想,这厮压根不按套路出牌,哼了一句,“还算有自知之明”,然后一屁股坐椅子上,我那个气啊!  得!坐下一位也一样!  正要坐,一扭头,时迁站在旁边,正盯着位子看,我眼珠子一转,刚才就是吃了先说话的亏啊!我就站在一边,矜持地看着他,心想等他先来让我,我先谦虚一下,然后顺坡下驴,就势坐下。  时迁果然中计,主动开口说,黑兄仪表堂堂,该坐此位,我忙谦虚说哪里哪里,时兄粼粼一躯,该当你坐!  没等我反应过来,时迁说了声也对,径直坐下,我愣了好一会,半天才反应过来,心里那个憋屈啊,恨不得给他两耳刮子,不过为这事闹得不愉快让人笑话,只好忍气吞声。  后面是扈三娘,总不能跟女人抢,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让了,再后面是宋清,这小子虽然屁本事没有,但人是宋大哥亲弟弟,咬牙让了,等坐下来,早就排在三十六开外了。  回去后怎么想都不明白,同样的事,宋大哥这样做,我也这样做,为啥结果截然相反?  去请教朱武,这厮想了半天,徐徐说道:宋大哥那叫谦虚,你这叫装逼啊!  世上两样东西不能让,一是官位,二是女人,朱武临走时说,他说的总是正确的。  晚上喝了两大坛酒,突然想起一件往事,当初林冲冒着性命之忧,凭一己之力火并了王伦,按江湖规矩,头把交椅非他莫属,而最后他却只是坐了没有实权的第四把交椅,以前总想不明白,问他也不说,总是一个劲地叹气,现在终于明白了,可怜的林冲啊!
  (18)拍马屁拍出的人命案  很多事,人不在了,也就变了。  山前有条小路,本叫十八弯,挺好的名字,又好听又好记,白衣秀才王伦当寨主时,宋万给改了,叫啥秀才路,还在路边竖了个石碑,兄弟们刚念得顺口,王伦被火并了。  晁天王刚当了寨主,宋万立马就把石碑砸了,改成天王路,这名字也凑合,没想到没叫多久,晁天王归天去了,宋大哥当了寨主,王伦二话不说,一溜烟跑去,又把石碑砸了个稀巴烂,改成宋氏路,这名字不吉利,乍一听还以为是“送死”路,兄弟们都是刀剑上滚下来的,有些忌讳,私下里都叫马屁路。  宋万想用极品汉白玉刻碑,结果开山时不小心炸死了两兄弟,拍马屁拍出人命来这还算首次!  不过那两兄弟死得也值了,被追认为地级干部,坟头插了一面替天行道的大旗,这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得的,只有厅级干部才能享受,两人是宋大哥特批的,还号召大家学习。  武松和王矮虎为路名的事干了一架,山后也有一条小路,左边是王矮虎山寨,右边是武松山寨,王矮虎部下取名老虎路,立了块大石碑,武松部下取名为打虎路,按说这也没啥,毕竟拍马屁是个技术活,竞争厉害,风险也大,不小心就拍马蹄子上,闹不好就弄个五级伤残,大家都不容易,你拍你的,我拍我的,反正不是一匹马,大不了再在右边立一块石碑就是,结果去办事的小喽啰是个二百五,图省事,直接把左边石碑上的“老”改成“打”。  王矮虎不乐意了,你这不成心找茬吗?武松也火了,关我屁事,再说我本来就是打虎都头,两人越说越僵,一通撕巴,都受了重伤,武松伤全在下半身,走路一瘸一拐,王矮虎伤全在上半身,尤其那张脸,跟车祸现场似的,简直惨不忍睹,这事惊动了宋大哥,王矮虎受了处分,降了一级,扣了两个月俸禄,倒不是宋大哥偏心,主要人武松坚称没动手,而且还有人证,当时我也在场,武松没说谎,的确没动手,王矮虎太矮,拳头打不着,全拿脚踹的,不过武松也挺可怜,再也没娶过媳妇。
  (19)梁山地界改名记(上)  梁山上干部多如牛毛,路就那么几条,光厅级干部就差不多了,但功夫不负有心人,马屁要拍总是有办法的,几天时间,方圆上百里,能改名的全改了,路改了,山改了,河也改了,甚至济州府大堂也改了,叫啥吴用堂,吴用,无用,倒也贴切。  名字虽然改了,却没怎么有人叫,尤其是山下的老百姓,原来叫啥,现在还叫啥,兄弟们都挺憋屈的,那感觉很难受,王矮虎说那感觉就像在大会上慷慨激昂的讲话却没人鼓掌;顾大嫂说那感觉就像长得貌若天仙却没人欣赏;我不知道那是啥感觉,我就觉得就像想解手却找不到茅房;吴用说像“锦衣夜行”,文化人说话就是不一样。  吴用分析说,可能是因为名字太多,老百姓一时记不住,他想出个绝招,画了地图,标上新名字,要求人手一份,当然不免费,一份二两银子那!还规定,三天时间人人记熟,以后必须用新名字,谁犯了戒,当街问斩。  众兄弟也觉得这主意好,我朝老百姓就那样,给点阳光就灿烂,给个箩筐就下蛋,给粒伟哥他敢日翻天;你来软的,他蹬鼻子上脸,牛逼朝天,死活不通,你要是来硬的,当街砍他几个,立马就跟孙子似的,尾巴能夹到牛腚里,你说往东他就不敢往西,历朝历代如此。  三天后,吴用带我微服私巡,想看看效果如何,他扮作进京赶考的书生,他每次下山总打扮一番,素衣素袍,摇着鸟毛扇子,我扮作他书童,背着书篓,里面放两把板斧。  先碰一老者,吴用上前拱手问京城怎么走,老者说顺着大路朝东走,第三个路口右拐,走到河边过桥左拐……  砍了……  又碰一屠夫,还是如此,又砍了。  一路问,一路砍,到傍晚时,碰一卖糖葫芦的,说道,沿着宋江直走,到吴用路右拐,上扈三娘桥左拐,走到武松山,再右拐……  又问了几人,皆是如此回答,吴用很满意,得意洋洋地对我说,铁牛,老百姓就得往死里整,不然没人鸟你!  我忙说军师深谙韬略,文治武功,我等远远不及。  吴用哈哈大笑,大手一挥说,回山。  刚走两步,愣了,我们竟然迷路了,两人晃悠半天都没找到原路,吴用犹豫再三,最后腆着脸去问路,路人说:沿着鲁智深路直走,武松路右拐,翻过孙二娘山,到张顺桥头……  吴用黑着脸回来了,他压根就不认识哪条路是哪条路,他瞪眼看我,我双手一摊,我也不认识。
  (20)梁山地界改名记(下)  连续问了几人,皆是如此,吴用想发火,又找不到理由,黑着脸在前面闷头走路,一边走一边摇扇子,我跟着后面陪着小心,想笑又不敢笑,老话说得好啊,自作孽,不可活!让你装逼!  天黑下来,无风无月,两人摸黑在山里转,吴用走路喜欢摆谱,只要宋大哥不在场,他总喜欢昂首挺胸走前面,白天走前面当然威风,晚上可就大大不妙了。  不知不觉走到半山腰,有座乱坟岗子,招魂幡呼啦啦的,人影憧憧,很是吓人,我本来不信鬼神,但在冀州时被罗真人戏耍了一番,从那之后落下病根,对鬼神很是忌讳,吴用更别提了,早吓破了胆,汗毛倒竖,不停嚷嚷着快走。  两人一溜小跑,越跑越怕,越怕越快,他在前面赶得急,不分路径,路旁一颗歪脖子槐树,树干横生,挡在半空,吴用只顾低头赶路,也没怎么注意,冷不定脖子撞树干上,一下子挂树上去了,他急得手舞足蹈,不停乱嚎,我忙把他救下来。  吴用惊出一身冷汗,坐地下喘了大半天,惊魂甫定,继续前行,吃一堑长一智,他学聪明了,觉得晚上还是跑后面安全,但他不好意思明说,一边装作大喘气,一边还不停捶背,一步一步慢下来,故意落我后面,我心中暗笑,装作不知,闷头往前跑,前面有个臭水沟,天黑看不甚清,到眼前时才发觉,收住脚已经来不及,但我反应奇快,用全力猛地跳了过去,正准备回身提醒他,已然晚了,吴用反应不及,“扑通”一声掉沟里去了。  我忙把他拉出来,吴用跌得脸发青,浑身水淋淋的,我好一个陪不是。  两人继续前行,这次吴用眼骨碌又一转,觉得还是跑前面安全,又加快脚步跑前面去了,我也懒得跟他计较,就紧跟在他后面,又跑五六里地,前面突然出现一宽三丈,深两丈的大沟,吴用发现时已晚了,但他反应也很快,用手猛一拽旁边的树藤,生生止住脚步,同时大喊:“沟、沟、沟。”  我反应过来时已经太晚了,跑得太猛,刹不住脚,整个身体扑他身上,一下子把他撞沟里去了。  半晚上功夫,他共掉沟里两次,撞墙上一次,挂树上两次,被石头绊倒三次……  天亮时才到金沙滩,我皮糙肉厚,倒没怎么着,吴用就惨了,披头散发,鼻青脸肿,衣服撕成布条,浑身是伤,鸟毛扇子上的鸟毛全掉没了……  吴用偷偷溜回家,临走前嘱咐我万万不可声张,免得惹众兄弟耻笑,众人要问怎么伤的,就说山下有小孩被狼叼走,他撵狼时不小心磕的……  后来,王矮虎听闻此事,立马展开打狼运动,在山里转悠三天,一条狼没找到,他不敢说山里压根没狼让军师下不了台,又不承认自己没本事找不到狼,最后只好跑山下偷了十几条狗打死充数  后来,宋大哥带兵攻打祝家庄,费时三个月才打下来,倒不是祝家庄多难打,主要是光找路就花了两个半月。  再后来,宋大哥带三千士兵攻打大名府,大名府猛将如云,十万雄兵,一通王八拳,把梁山军打得稀里哗啦,兄弟们私下议论,有的说宋大哥自不量力,以卵击石,有的说宋大哥弥天大勇,想常人不敢想,竟敢以三千挑十万,虽败犹荣。  其实,我心里明白,那次我们本来是去打济州府,结果走错路了,所以一照面,宋大哥看清旗子上“大名府”字样时,立马掉头就跑。  天道有常,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名字刻入石头的,定会遗臭万年,骑在百姓头上的,终将摔得粉身碎骨,而想尽办法愚弄百姓的,到头来只会愚弄自己。
  第六章:要么会两面三刀,要么会忘恩负义  在官场上,没人能做成好人,别人花一百两银子办成的事,你花五十两办成,你把人得罪了。一起去干事,别人收礼,你不收,你不但把送礼的人得罪了,还把收礼的人得罪了。哎!做人难,做一个好人难上加难,做一个好官难于上青天这个世道,混得差的全是好人,混得如鱼得水的,都有特殊本事,要么会两面三刀,要么会忘恩负义,要么会落井下石。  (21)宋大哥的金身像  宋大哥做了寨主,山上山下都很忙,连八竿子都划拉不着的小相国寺和翠红楼都不甘寂寞,小相国寺挂出横幅:忠心恭祝我寺香客宋公明义士荣登梁山泊头把交椅;翠红楼不甘示弱,当空拉出彩练:热烈祝贺我院老顾客宋公明升为梁山泊主。  中午开会时,智善禅师拄着禅杖,拖着老胳膊老腿,气喘吁吁跑上山,说要在大雄宝殿的如来佛旁给宋大哥塑金身。  众兄弟默不作声,别看众人平日里满嘴跑火车,马屁拍得山响,那是糊弄领导,都属于人间的问题,现在情形变了,这个马屁估计不小心就会拍出三界,煽到佛祖脸上,众人有些心怯,毕竟举头三尺有神明,不能不收敛些。  众人都觉得这马屁有点过了,但宋大哥没说话,也就没人敢反对,要知道智清不是一个人,吐他一口唾沫,一半落在佛祖脸上,另一半落在宋大哥脸上,两人都万万不能得罪!  众人仿佛灵魂出窍,林冲盯着屋顶发愣,吴用眯着眼出神,杨志专心调戏着茶杯里的茶叶……  正在冷场之际,时迁站起来,铿锵有力地说,此议不妥!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这也太直接了吧!众兄弟对时迁佩服的五体投地,时迁平常贼眉鼠眼,做事不爽快,又爱小偷小摸,不招兄弟们待见,没人把他当盘菜,没想到还是个硬骨头,关键时刻敢说话。  众兄弟均以敬佩的目光看着时迁,时迁不慌不忙,一脸正色,端起茶杯,呷口茶,咳嗽一声,缓缓说道:宋大哥本是如来佛祖下凡,你在佛祖旁立个金身岂不是多此一举?直接把佛祖像换成宋大哥像不就成了吗?  这个马屁又响又狠,可谓空前绝后,把智善禅师都拍晕乎了,坐那里不知所措。  宋大哥微笑不语,王矮虎一看这情形,立马明白了,这马屁拍到点子上了,忙去拍马的余屁,提出把寺庙外墙上“阿弥陀佛”四个大字换成“替天行道”。  刘唐看两人把马屁全拍了,只好去拍马腿,提议把口头禅“佛曰”改成“宋大哥曰”……  幸好宋大哥没被拍晕乎,也觉得有些过了,连忙摆手说别的免了,我只是一介凡人,岂敢跟佛祖相提并论,就在佛祖旁塑个金身吧,让我日夜守候在佛祖旁,也好显得我一心向佛,心存善念。  众人立马称赞宋大哥宅心仁厚,佛祖必定保佑。  智善从梁山讨了八千两黄金,三千两用来上下打点,两千两自己揣入腰包,然后以三千两的价格转手给了一尘道长,一尘道长自己落下一千两,然后两千两包给了王二麻子,王二麻子又包给了李大脑袋,最后金像塑成,据说用泥塑的,只是在外面涂了一层金粉。  《李逵日记2之忠义堂》当当热卖中
  (22)宋大哥往事  杨雄和石秀这两天闹得不可开交,杨雄在寿张县当县令,石秀在东关县当县令,关系本来铁得很,是拜把子兄弟,一起嫖过娼,一起扛过枪,一起上的梁山,过命的交情,说掰就掰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两县搭界处有个山坡,坡上有棵歪脖子老树,附近村民平日里栓牛用,村民口顺,山坡叫放牛坡,树叫栓牛树,反正巴掌大的地,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谁也不曾在意。  前年宋大哥回乡探亲,他前脚刚走,后脚晁天王就给衙门送了公开信,贴在衙门口,说我兄弟宋公明近日回乡省亲,尔等胆敢拿他,定叫汝等片甲不留!  知府大怒,咱平日里好好的,你把保护费交了,十里八乡随便你抢,衙役们去时你就跑,等我们走了你再抢,你捞了银子,我们既捞了银子,也赚了名声,还得到朝廷嘉奖,配合得天衣无缝,今天你竟敢明目张胆地威胁,我堂堂衙门,岂容如此羞辱?  知府一下令,衙役们四处缉拿他,宋大哥东奔西跑,到两县县界时,杨雄和石秀却早早把城门关了,宋大哥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危急时刻,只好跑歪脖子树下,藏在一头大黄牛肚底下,才逃过一劫。  宋大哥当上寨主后,忆苦思甜,想故地重游,两人大喜过望,各带一帮兄弟跑去闹扯开了,杨雄说属于寿张县,不许石秀插手,石秀有些恼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拍马屁都不带上我,当下大怒,互不相让,谁也不服谁,大刀片子都用上了,还闹出了人命。  吴用忙去调和,他是有名的和事佬,八级泥瓦匠,专职和稀泥,兄弟内讧,和尚打架的事全靠他调和,没有他解决不了的。  山坡划给了杨雄,杨雄嫌放牛坡不好听,改成卧龙坡,歪脖子树划给了石秀,石秀也跟风改成了龙栖树,宋大哥接待工作,由两人共同操办,两人均表示同意。  杨雄设身处地为宋大哥着想,为了重现当年场景,特地花了几天时间,从附近村里找来当年那头大黄牛,牵到山坡上,拴在大树下。  那天宋大哥去了,我也去了,武松也去了。  宋大哥坐在卧龙坡上,摸着老黄牛的脸,很是感慨,絮絮叨叨地说,当年我逃避追兵,狂奔几十里,又累又渴,无处容身,最后藏到此牛肚子下面,靠牛奶充饥,才勉强熬了过来……  宋大哥一边吧唧嘴,一边感叹说,他这辈子吃过山珍海味,喝过琼浆玉液,但最让他难忘的,还是那一晚的牛奶啊!  众人一起夸宋大哥吉人自有天相,冥冥之中自有神助!  武松悄悄拉过杨雄问,你确定这头牛就是当年那头牛?  杨雄拍着脑袋说,我以项上人头担保,绝对是这头牛,绝不会出错!  我看武松脸色阴晴不定,忙问他怎么了。  武松沉声说,这头牛是公的!  《李逵日记2之忠义堂》当当热卖中
  (22)宋大哥往事  杨雄和石秀这两天闹得不可开交,杨雄在寿张县当县令,石秀在东关县当县令,关系本来铁得很,是拜把子兄弟,一起嫖过娼,一起扛过枪,一起上的梁山,过命的交情,说掰就掰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两县搭界处有个山坡,坡上有棵歪脖子老树,附近村民平日里栓牛用,村民口顺,山坡叫放牛坡,树叫栓牛树,反正巴掌大的地,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谁也不曾在意。  前年宋大哥回乡探亲,他前脚刚走,后脚晁天王就给衙门送了公开信,贴在衙门口,说我兄弟宋公明近日回乡省亲,尔等胆敢拿他,定叫汝等片甲不留!  知府大怒,咱平日里好好的,你把保护费交了,十里八乡随便你抢,衙役们去时你就跑,等我们走了你再抢,你捞了银子,我们既捞了银子,也赚了名声,还得到朝廷嘉奖,配合得天衣无缝,今天你竟敢明目张胆地威胁,我堂堂衙门,岂容如此羞辱?  知府一下令,衙役们四处缉拿他,宋大哥东奔西跑,到两县县界时,杨雄和石秀却早早把城门关了,宋大哥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危急时刻,只好跑歪脖子树下,藏在一头大黄牛肚底下,才逃过一劫。  宋大哥当上寨主后,忆苦思甜,想故地重游,两人大喜过望,各带一帮兄弟跑去闹扯开了,杨雄说属于寿张县,不许石秀插手,石秀有些恼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拍马屁都不带上我,当下大怒,互不相让,谁也不服谁,大刀片子都用上了,还闹出了人命。  吴用忙去调和,他是有名的和事佬,八级泥瓦匠,专职和稀泥,兄弟内讧,和尚打架的事全靠他调和,没有他解决不了的。  山坡划给了杨雄,杨雄嫌放牛坡不好听,改成卧龙坡,歪脖子树划给了石秀,石秀也跟风改成了龙栖树,宋大哥接待工作,由两人共同操办,两人均表示同意。  杨雄设身处地为宋大哥着想,为了重现当年场景,特地花了几天时间,从附近村里找来当年那头大黄牛,牵到山坡上,拴在大树下。  那天宋大哥去了,我也去了,武松也去了。  宋大哥坐在卧龙坡上,摸着老黄牛的脸,很是感慨,絮絮叨叨地说,当年我逃避追兵,狂奔几十里,又累又渴,无处容身,最后藏到此牛肚子下面,靠牛奶充饥,才勉强熬了过来……  宋大哥一边吧唧嘴,一边感叹说,他这辈子吃过山珍海味,喝过琼浆玉液,但最让他难忘的,还是那一晚的牛奶啊!  众人一起夸宋大哥吉人自有天相,冥冥之中自有神助!  武松悄悄拉过杨雄问,你确定这头牛就是当年那头牛?  杨雄拍着脑袋说,我以项上人头担保,绝对是这头牛,绝不会出错!  我看武松脸色阴晴不定,忙问他怎么了。  武松沉声说,这头牛是公的!  《李逵日记2之忠义堂》当当热卖中
  (23)张顺这人  今天来说说张顺,张顺从小在浔阳江长大,水性好得很,绰号浪里白条,在水底能伏个三天三夜,踏波逐浪如履平地,众兄弟公认他水性梁山第一,他也自诩淹死鸭子都淹不死他。  张顺不但水性好,而且人也好,是强盗圈里一等一的大好人,凡事宁肯自己吃亏,也绝不与他人争长短,平日里不贪不赌,跟谁都能合得来,按说这样的人应该人人喜欢,但事实却相反,他不经意间得罪了很多人。  宋大哥白天杀人放火,晚上吃斋念佛,听闻五台山的智真长老是现世活菩萨,能看透人的吉凶祸福,每年都派个兄弟前去求签。  五台山的香火贵得出奇,吴用去过一次,临走前去山寨预支了五百金,回来又多报销了一百金,到处说智真长老是现世神仙,凡人难得见一面,更不肯轻易解签,他花了大银子,托小时同窗的二舅子的丈母娘才得见尊颜,求得一卦。  林冲去过一次,花了八百金,说智真长老平素闭门谢客,专心向佛,无故不见生人,他花无数两银子,托了数个东京好友,辗转才求得一签。  杨志去了一次,花了足足一千金,也说天子脚下,事事难办,他四处求告无门,最后大把花钱,又搬出自己祖宗,才得偿所愿。  后来张顺去了,花了五十两银子,办成了!  这一下子把吴用、林冲、杨志彻底得罪了,三人见了他连头都懒得抬。  在官场上,没人能做成好人,别人花一百两银子办成的事,你花五十两办成,你把人得罪了。  一起去干事,别人收礼,你不收,你不但把送礼的人得罪了,还把收礼的人得罪了。  哎!做人难,做一个好人难上加难,做一个好官难于上青天。  这个世道,混得差的全是好人,混得如鱼得水的,都有特殊本事,要么会两面三刀,要么会忘恩负义,要么会落井下石。  晁天王死了,众兄弟有的逼他娘子搬出三关,有的举报他生前贪污受贿,有的把他侄子调出弓箭队,就张顺啥都没干,天天窝在家里睡大觉,这不祸从天落,把宋大哥得罪了,直接给降了一级,发配鱼市场干活,哎!当强盗前他是鱼贩子,当了强盗,还是鱼贩子!真是越活越倒退!  张顺痛定思痛,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但他心太善良,不忍欺负晁夫人孤儿寡母,后来一寻思,看主人打狗吧!抗着秦明的狼牙棒满山找大黄,没想到找到时大黄已经被时迁打得生活不能自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张顺下了几次狠心都没下得去手,悄悄溜了。  最后一琢磨,想起他爹的墓碑来,他爹当年升天时,他求爷爷告奶奶,花了一千两纹银,请晁天王和宋大哥亲笔御书,在墓碑上题了字,这是他的得意之作,要知道让宋大哥题字难,让晁天王题字也难,让两位头领同时题字,那是难上加难,山寨上他是独一份,这也是他的资本。天天挂在嘴边,隔三差五就跑去擦拭一遍,用他的话说,那是他爹的脸,这不为了向宋大哥表忠心,一咬牙,一跺脚,不管他爹疼不疼,拿着凿子跑去把他爹的脸凿了好几个大坑,好歹把晁天王的名字给凿去了。  张顺觉得还不够,又把宋大哥的名字镶了金边,又放了一串鞭炮才了事。  《李逵日记2之忠义堂》当当热卖中
  (24)边缘人朱武  孙二娘真逗,这两天为讨好宋大哥,上蹿下跳,没少折腾,但都是随大流,落入了俗套,没啥新意,并非她不尽心,主要是限于自身位子,施展不开。  众兄弟要么是一方诸侯,要么手握实权,石头满地都是,随手捡一块就能扔井里,孙二娘说得好听是开酒店的,说得不好听那就是一卖蛋炒饭的,也赶着凑热闹,但她没啥名目,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她想出了办法。  她苦思冥想,心生一计,发扬自身优势,在饭菜上做文章,把菜名全改了:红焖鲤鱼改成红焖晁天王,油炸大闸蟹改成油炸晁大楞,醋溜里脊改成什么醋溜晁夫人,土豆炖王八改成乱炖晁祖宗……  仅仅改了个名字,价钱翻了好几番,贵得离谱,你要不点这几道菜,她就在一边阴阳怪气地说,哎呦!真没看出来,你跟晁天王感情还蛮深的嘛!  谁也不敢戴这高帽,万一哪个多舌嘴告诉宋大哥,再添油加醋多说两句,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得,权当破钱免灾,一边吃一边安慰自己,权当银子花在狗身上。  晚上喝了两坛酒,有些醉了,跑去找朱武聊天,他现在不求上进,不论干啥都出工不出力,晁天王葬礼他去了,不过光跪在那里,也不怎么哭,宋大哥劝进他去了,也只是站在人群中凑个热闹,彻底成了边缘人。  人啊,勿论人品,只要是一心向上爬的,都是靠不住的,亲兄弟都保不定背后捅你一刀,而朱武这种安于现状没啥想法的人,是最靠谱的,轻易不会出卖别人,我无聊时常去找他聊天。  我抱怨说,人那,本来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那!  朱武也很感慨,长叹一口气说,铁牛啊,人生在世不容易,这个社会你可以不去救人,但不能去害人,不过谁能做得到哪?  朱武沉沉默了一会,又叮嘱我说,宁相信狗,也不要相信人!  我喝醉时反应总是特别快,我忙说,朱兄可千万别这么说,我还是相信你的!  朱武摇摇头,说声棒槌,再不言语,也不知是骂我还是骂他自己!  《李逵日记2之忠义堂》当当热卖中
  (25)我的提成  宋大哥坐了头把交椅,升了一批兄弟,扈三娘升了一级,没办法,晁天王出殡时人家哭出了风格,从悬崖上摔了下去,足足躺了三个月;王矮虎也升了一级,这个也没办法,人劝进时差点连命都搭上,也没话说。  我如愿以偿,升了一级,成了厅级头领,宋大哥说多亏了我干成那件大事,立了头功,我不明白他是啥意思,也可能是他记错了,也就装糊涂,这是我的小聪明,大家都是揣着聪明装糊涂,我反其道而行之,揣着糊涂装聪明,我面带憨相,不用化妆,比装聪明容易多了,靠着这招,占了好多大便宜。  上次,我干了票大的,抢了一千两银子,山寨规定百分之十提成,我去领赏,蒋敬笑得很灿烂,扔给十两银子,说黑兄,你算算,看数目对不对。  我拿过算盘噼里啪啦打了两下,正要点头说正好。  蒋敬“哎呀”一声,忙说道:没想到黑兄还会打算盘,我刚刚算错了,应该二十两,说完又甩给我十两。  我心下大喜,看来不懂装懂这招太厉害了,我正准备琢磨着该给他几两银子表表心意!  蒋敬看我不作声,嘿嘿干笑两声,扔过三十两银子说,黑兄,刚才看错了,应是五十两。  我揣着银子欢天喜地地走了,笨人自有笨办法,当别人都在装聪明时,你可以装糊涂,当别人都在假装正经时,你可以假装不正经。  《李逵日记2之忠义堂》当当热卖中
  (26)无厘头的失意理由  人在官场,有人得意,有人失意,得意的原因,五花八门,失意的理由,千奇百怪,有些都很无厘头。  比如龚旺,他自上梁山,凡事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做事大方,口碑也不错,跟他一起上山的兄弟,现在至少都是堂级了,唯有他在地级干部的位置上原地踏步,难得再进一步,原因无他,只因当年祝家庄逃命时他不小心踩掉军师一只鞋。  相比龚旺,孟康就幸运多了,他武艺一般,人品也不咋地,跟宋大哥八竿子划拉不着,也不是吴用家亲戚,甚至在山上也没立过功劳,却从一名小兵直接蹦到堂级干部的高位上,成了龚旺的顶头上司,让人跌破眼镜,其实原因也很滑稽,他当年是龚旺的手下,因办事拖拉,口无遮拦,天天被龚旺骂,军师为了整治龚旺,故意把他破格提拔。  丁得孙,能力超群,武艺不错,却顶着堂级干部的名头在后山放羊,一放三年,不得调令,只因他得罪了宋大哥,其实他也挺冤,当年宋老爹生病时,众兄弟不敢赌博,不敢喝酒,生怕触了霉头,但实在闷得无聊,几人偷偷聚王矮虎家唠嗑,轮流讲笑话,丁得孙性格沉闷,笑点比较高,别人都笑得前仰后合,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张横不服,他一向以笑料王著称,当下跟众人约定,他讲个笑话,若丁得孙笑,每人输他五两银子,若不笑,他就跑门外大路上抱着大树痛哭,同时大喊三声:我的病有救啦!  张横讲了个笑话,众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出来了,丁得孙还是丝毫没反应,张横长叹一声,认赌服输,跑外面抱着大树痛哭,一边哭一边喊,碰巧宋大哥路过,没怎么听清,问他为何痛哭?刚才说什么病?  张横大惊之下,脑袋出奇得冷静,转得奇快,当下改口说道,老爷子卧病在床,我也帮不上忙,心里难过啊!说罢哇哇大哭!  宋大哥很感动!  正在这时,丁得孙脑袋突然开窍,终于明白过来,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往外跑,说你不用哭了,我明白了……  刚出门,就看到阴沉着脸的宋大哥,丁得孙大急,生生止住,却岔了气,不停地打嗝,有口难辩,宋大哥斜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就走了。  回头中层干部调整,张横升了一级,丁得孙虽然没降,但分工调整,直接调到后山放羊。  《李逵日记2之忠义堂》当当热卖中
  (27)大夫和强盗的异同  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安道全这老小子竟然也由堂级头领升为厅级头领,我心里很纳闷,把人治死了,怎会升官?  这事不能问宋大哥,宋大哥当了领导,不同以往,他的想法你只能猜,不能问,否则会被骂得狗血喷头。  去问吴用,吴用一句话不说,摇着鸟毛扇子,高深莫测地笑,又去问朱武,这厮一反常态,徐庶进曹营,一屁不放。  思前想后,只好去找安道全,别看这老小子平常口风挺严,总摆一副苦瓜脸,啥事都一问三不知,只要两杯猫尿下肚,准能吐个一干二净。  安道全年轻时曾习文,立志一朝中榜,天下闻名,读了八年私塾,屡试不中,心灰意冷,入武当山习武,学成三招两式,想应武举,第一回合,刚一照面,被人凌空一脚踹下擂台。  打那之后,他自怨自艾,破罐子破摔,整日饮酒度日,后遇一牛鼻子老道,指点他说,人,要有追求,你想要钱,那就去当抢劫犯,你想要命,那就去当杀人犯,这厮脖子一梗,说老子既想要钱又想要命,老道叹口气说,那你去当大夫吧!  安道全从那之后大彻大悟,潜心医术,很快成了十里八乡的名医,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很多人说大夫和强盗这行很像,其实我认为还是有区别的,吓唬你一时的,那是强盗,吓唬你一世的,那是大夫;只抢你身上银子的,那是强盗,抢光你所有家私还让你心甘情愿到处借债的,那是大夫;抢了你银子你回头问候他八辈祖宗的,那是强盗,抢了你银子你感谢他祖宗十八代的,那是大夫……  《李逵日记2之忠义堂》当当热卖中
  (28)行医两大忌  我提着两坛女儿红,揣了根猪蹄,拎了两串猪腰子,去找他喝酒,安道全酒量有限,每次宴会进行到一半,桌面上就找不到人了,要么躺桌底下,要么躺茅房里。  三杯两盏下肚,安道全有了醉意,老脸通红,唾沫横飞,我看差不多了,又吹捧了他两句,恭维他医术高明,华佗再世……  这老儿听了我话,两眼放光,打开话匣子,说为医者,有两大忌讳,一是把活人医死了;二是把死人医活了。  我有些不懂,把活人医死了当然大大不妙,但把死人医活了那可是妙手回春的神医啊,功德无量的事,病人感谢还来不及哪,怎会是忌讳?  看到我很迷惑,安道全呷口酒,指指左腿说,当年我在江州,遇一财主下葬,小妾在旁哭天抢地,拿头直往棺材上碰,我一时起了善心,伸手搭救,把他救活了,当晚,这条腿就被人打断了,小妾指使的。  安道全又指指右腿,当年在扬州,遇到丧礼,是个县令,死了三天,候补县令在念悼词,一边念一边哭,哭到深处,哽咽难言,太感人了,我一时不忍,又给撬开棺材救活了,当晚,这条腿被打断了,候补县令指使的……  安道全一仰头,将一大碗酒干了,说道,从那时起,我就发誓,只治病,不救人,这个社会,救人远比害人更危险,但有年夏天,路过高柳庄,路遇一中年汉子中毒昏死,我本不想再管闲事,但看他妇人趴在那里哭得撕心揪肺,又一时心软,伸手搭救,当晚,妇人和管家跑了,临走前打断了我这条腿,安道全指指小腹,抬起眼问我,明白啥意思吗?  我茫然地摇摇头,安道全叹口气,问道,你知道狗熊是怎么死的吗?  我知道他在骂我笨,不过他也聪明不了哪去,连自己几条腿都数不清,凭啥骂我?  安道全醉了,躺那里自言自语:有时候,你没得选择,真的,尤其是你在那个位置上的时候,你不去害人,别人就会害你,这个世界就是如此,要么黑,要么白,是没有灰色的……  《李逵日记2之忠义堂》当当热卖中
  第七章:永远不要生气,人生是出悲剧  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永远不要生气,人生是出悲喜剧,天天骑在你头上的人,说不定哪天就摔个四蹄朝天,那些叱咤风云的人,不要羡慕,他们往往死在你前面,那些百无一用的,也不要瞧不起,他们总会傻呵呵地死在你后面。人生很难说,得之何欢?失之何怜?高兴一天是一天。  (29)宋大哥遍寻贤士(上)  宋大哥当了寨主,闲来无事,追慕刘皇叔三顾茅庐的往事,也想拜访世外高人,混个礼贤下士的好名声,过过当明君的瘾,让我们给寻觅个高人,这就难办了,高人平常都神龙见首不见尾,上哪找去?  二龙山曾有一高人,深居简出,喜欢半夜坐山岗上,借着月光朗读《易经》,据闻有阴阳眼,可前看五百年,后看五百年,能预知人一生的福祸吉凶,是高人无疑,不过前年夜读时被狼叼走了。  桃花山也曾有一高人,据闻可飞天遁地,在山涧穿越如履平地,还会奇门遁甲,有点石成金的异术,而且穿着靠谱,一袭长衫,鹤发童颜,并且特喜欢站山岗上读《周易》,是高人无疑,不过去年站山岗上朗读时被雷劈死了。  后来打听到,城东二百里,有一山,骆驼山,山上有一岗,独龙岗,岗上也有一高人,姓张,不知名讳,平日疯疯癫癫,人送外号“张三癫”,据说也是个世外高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阴阳八卦,无一不晓。  宋大哥起了心思,要去拜访,将刘玄德三顾茅庐读了无数遍,春天,宋大哥说不急,夏天,宋大哥说时机未到,秋天,宋大哥说再等等,隆冬的一天,彤云密布,大雪纷纷扬扬,跟洒了白面似的,宋大哥长吁一口气,说时机恰好。  我怕贸然造访,人家张先生没准备,万一正在茅厕出恭,或者逛妓院被官府抓了去,岂不是白跑一趟?便偷偷派人报了信,并且叮嘱一定要按诸葛孔明那一套接待,并且一定要装作不知道,宋大哥最恨别人骗他。  张三癫听说宋义士造访,喜出望外,满口应承,说一定在草庐恭候。  隆冬腊月,天寒地冻,雪又飘得紧,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我和宋大哥并马徐行。  宋大哥看着白茫茫的大山,触景生情,文思如尿崩,诗兴大发,当即吟道:  大雪纷纷天外来,  寒梅悄悄把花开。  茫茫大山真是白,  ……  宋大哥吟到此处卡壳了,脑袋左晃一圈,右晃一圈,还是接不上,脸憋得发紫,跟便秘似的。  我看得心焦,忙帮他接上:就像一颗大白菜!  宋大哥摇头叹息说:铁牛啊,你什么都好,就是没文化,一点诗意都没有,三句话不离那张臭嘴,如此下去,怎能进步?回去多读点书!  我再不敢言语,宋大哥沉吟良久,双手一拍,说道,有了,“就像一口大锅盖。”
  (30)宋大哥遍寻贤士(下)  到了山脚下,上山时,本有盘山路,可乘马,宋大哥死活不骑,说什么步行心诚,只好依他。  山路本来就陡,又下了雪,更加难行,一路上不知摔了多少跤,我还好,皮粗肉糙,只蹭破了皮,宋大哥就惨了,鼻青脸肿……  到岗上时,浑身湿透,像刚从泥塘里捞出来的。  路尽处,有一小桥,桥上一老者,摇着扇子,倒骑驴走在桥中央,一摇一哆嗦,没办法,忒冷!一边走,一边吟:长空雪乱飘,改尽江山旧,骑驴过小桥,独叹梅花瘦……  宋大哥大喜,一个劲地感叹,此君仙风道骨,真是世外高人啊,忙快步上前,拱手问道:请问老丈……  宋大哥尚未说完,老者摇扇大笑,问道,客官可是前来拜访张仙人?  宋大哥惊道,老丈如何得知?我等正是来拜访张仙人,不知仙人何在?  老头不睬,拿扇往前一指,一边摇头,一边自顾自地走,边走边念叨:入门休问荣枯事,观得容颜便得知……  宋大哥一个劲地感叹:好诗,好雅兴!  话未说完,只听“扑通”一声,回头一看,老头连人带驴掉河里去了,丫的,让你倒骑驴!让你装逼!活该!  继续前行,一片梅林,梅花含苞怒放,白茫茫中,路边有人对弈,左边坐一白袍老者,右边坐一灰袍老者,雪下得太大,两人一边下棋,一边吹棋盘上的雪……  宋大哥拱手上前道:雪中对弈,老丈好雅兴,不知此处可有一张仙人?  白袍老者说道:雅兴个屁,冻死老子了,若不是为了五十贯钱,老子才不来受这份鸟罪,张疯子在前面草庐……  继续前行,来到草庐前,草庐里陈设简单,一张床,床边有一火盆,张先人正在睡觉,姿势很特别,手撑着头,面朝里,纹丝不动……  我一个劲地感叹,高人就是高人,这种姿势也能睡得着。  我正想上前叫醒他,宋大哥忙摆手制止,两人侍立草庐外。  站了足足一个时辰,我和宋大哥都快冻僵了,张仙人才伸个懒腰,一边向外翻身,一边念叨:“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知”字尚未出口,只听“哎呦”一声,张仙人离床沿太近,一个筋斗,栽下来了,脸正好栽在火盆里,疼得哇哇叫。  一阵手忙脚乱后,宋大哥和张仙人对坐草庐中,宋大哥一身湿泥,脸冻得煞白,一边搓手一边打哆嗦,张三癫头发散乱,眉毛烧掉一半,一脸煤灰,还烫起了几个大泡,不停用手揉……  我站在一边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肚子疼。  宋大哥开口道:如今天子圣明,却被高俅等奸臣蒙蔽,我等秉承忠义,不敢伤害良民,意欲替天行道,不知前程如何,请先生指教……  张仙人捻着烧剩的两根胡须,沉思良久,道:官逼民反,自古皆然,宋义士忠义为主,皇天必鉴,只要心存仁义……  话没说几句,翠红楼的几位姑娘怒气冲冲地进来,扯住张仙人,破口大骂:终于逮到你了,啥时候付钱,白睡老娘啊……  张仙人手忙脚乱,解拆不开,辩解道:我们两情相悦,如何谈钱?  宋大哥忙起身解围,和声说道:几位娘子息怒,张仙人共欠多少银子,都记我账上行了……  翠红楼的姑娘杏眼一蹬,方才认出宋大哥来,换了副笑容说道,那敢情好,宋大哥有信誉,都是月结,从来不拖欠,那我们就先走了。  姑娘们走后,宋大哥语重心长地说:张仙人,像你这样的世外高人跟烟花女子来往本是平常,只是不该带到家里来,不然后患无穷啊,这可都是经验之谈啊……  张仙人一脸惭愧,一个劲地唠叨什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31)哪一行都没有活路  晁天王死了,宋大哥坐了寨主,聚义厅改成了忠义堂,但对兄弟们影响不大,除了口号变了,其余照旧,兄弟们该喝酒喝酒,该吹牛吹牛。  今天武松请客,酒过三巡,众人脸红脖子粗,开始唠叨老掉牙的往事。  刘唐长叹一声说,我本是农民,早出晚归,见天吃饭,本本分分,没多大追求,只想老婆孩子热炕头,谁承想,那年遇到天灾,交不起租子,财主串通官府要把我送入天牢,只好去打劫,最终当了强盗……要是我当初当个渔民就好了,就算遇到天灾,天天吃鱼也饿不死……  阮小二将酒一饮而尽,擂着桌子说,我本是个渔民,风里来雨里去,生死由天,运气好时,网几条大鱼,运气差时,只能喝西北风,最终还是没活路了,只好去打劫,最终当了强盗……要是我当初当个财主就好了,天天不用干活,平常溜溜鸟,按时收收租,偶尔逛逛妓院,多惬意啊……  李应哭丧着脸说,我本是财主,可惜树大招风,官匪两头受气,土匪前来借粮,不借就抢,官府定期盘剥,不缴就按个名目逮入天牢,穷人们更不好对付,经常赖租子,大年三十下大雪我都站人门外侯着,冻得跟冰棍似的,你说我容易吗?最后也没活路了,只好当了强盗……要是我当初去读书就好了……  吴用拿把鸟毛扇子,一边摇一边唠叨,我本是书生,从小立志功名,埋头苦读十八载,只想有朝一日金榜题名,捞个一官半职,封妻荫子,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谁想到吃糠咽菜十八载,屡试不中,连饭都吃不上,最后只好当了强盗,要是我当初考中了就好了……  众人也感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要是考中,当了大官,一切就好了!  这时,鲁智深冷不丁来了一句,刘彦不就是考中了?  众人默然无语!  《李逵日记2之忠义堂》当当热卖中
  (32)秦明被发配的真相  花荣忙岔开话题,让每人讲一件糗事乐呵乐呵。  军师一脸沧桑地说,二十八岁那年,我参加乡试,题目是“论取土之道”,我文思泉涌,泼墨挥毫,第一个交卷,本以为十拿九稳,就算中不了状元,起码也能中个榜眼……逢人就说稳操胜券,回家鸡也杀了,牛也宰了,礼金都收了,备了一桌酒席,准备庆祝,谁知,结果出来,连皇榜都没上。  众人忙问为啥?军师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他苦思了八九年,都不得要领,上次攻打大名府时,特地抓来当年的主考官问了一下,才知原委,原来那年的题目是“论取士之道”。  秦明也讲了他的破事,他原本在枢密院工作,很是悠闲,白天看看报纸,踢踢皮球,晚上喝喝小酒,高兴了吹吹牛逼,不高兴了就去怡红楼抓抓嫖客,又安全,又有灰色收入,后来高太尉看他识抬举,瞅机会把他下放到开封府当提辖,也就是挂职锻炼,准备过两年后调回京城提拔重用。  临行前,秦明去高太尉家表示感谢,正好碰到太尉夫人和梁中书夫人在唠嗑,旁边一奶妈抱着孩子。  秦明是武官,本不太会说话,本想夸夸太尉,一寻思,不合适,拍马屁太明显;又想夸夸夫人,转念一想,也不合适,会让人误会;那就夸孩子吧!总不会出错!  秦明凑上去瞅了一眼,夸张地惊道:公子天庭饱满,真是人中龙凤啊!  奶妈白了他一眼道:是千金!  秦明大窘,不过他反应超快,改口道:千金凤颈粉面,像极了太尉!  高太尉脸色变了变,问道:你可不要乱开玩笑,我看一点都不像!  秦明以为高太尉逗他玩,很肯定地说道:像!眼睛像,鼻子像,嘴巴也像!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高太尉脸黄了又白,白了又绿,闷声说道:这是梁中书千金!  秦明登时呆了,回头就被发配到登州府,天天抽自己嘴巴子!  众人默然无语!  《李逵日记2之忠义堂》当当热卖中
  (33)人生的无奈  我抱着坛酒,独自蹲在山顶上,山风拂面,有丝丝冷意,树叶哗啦啦的响,不远处,老黄趴在那里,嘴一张一合;半山腰,晁天王的墓碑在月影中乍隐乍现;山下灯火通明,宋大哥门前,不断有人影进出……  我想起了许多人,我曾有个小伙伴,外号“神童”,天禀异常,过目成诵,十三岁中秀才,十八岁中举人,一路高升,他是我等的榜样,他老爹逢人就吹,我老爹回家后拽着我就打,后来,神童当了知府,再后来,被强盗砍了……  还有一朋友,天生蠢材,寒窗苦读十二载,三字经只会问候人老母,后来醒悟,弃文从商,两年时间把万贯家资赔个精光,再后来,自甘堕落,入伙当了强盗,没两天,被人痛打一顿赶着滚了,毕竟强盗窝里也不养闲人啊!如此蠢材,本该一头撞死,他赖着不死,他老爹气得跑马路上寻死,结果真被马撞死了,赔了一大笔银子,足够花好几辈子,这厮天天喝小酒,吹小风,逛妓院,活得逍遥自在……  邻村曾有一姑娘,国色天香,貌若天仙,外号赛貂蝉,提亲的媒婆都踏破门槛,她眼比天高,自夸此生不当贵妃也得当娘娘,我等只能躲在拐角处,远远地看一眼背影,她后来得偿所愿,嫁给了王爷,再后来,没生出孩子,再后来,被休。前几天见到她时,正偎依在翠红楼门前,对我招手,客官,包夜二两,进来耍耍嘛……  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永远不要生气,人生是出悲喜剧,天天骑在你头上的人,说不定哪天就摔个四蹄朝天,那些叱咤风云的人,不要羡慕,他们往往死在你前面,那些百无一用的,也不要瞧不起,他们总会傻呵呵地死在你后面……  人生很难说,得之何欢?失之何怜?高兴一天是一天……
  (34)单身女人在山中行走的N种后果  碰到不同的人,往往会有不同的结果。  一个单身女人在山中行走,若是碰到王矮虎,那是一起强奸案,他会二话不说就把人给办喽!  若是碰到武松,那会是一起凶杀案,他也不废话,当头就是一刀,这是他风格。  若是碰到西门庆,那八成是一起通奸案,他长得仪表堂堂,又能说会道,勾搭女人别有一套,捡块转头都能赶上前问问是不是人丢的,三言两语就把人给忽悠上床。  若是碰到鲁智深,那是一起搞笑案,他会把身上所有银子白送给人家,一路屁颠屁颠地护送到山口,时间允许,他还会跑八十里山路把得罪过女人的人全给砍喽。  若是碰到吴用,他会目不斜视地走过,强忍着不回头,回来后就陷入单相思,写一篇又一篇的情诗,喝醉后就唠叨不停,大醉后还会煽自己巴掌,后悔当初为啥不勇敢一点,其实我倒觉得大可不必后悔,当初他要勇敢点,估计结果还是一巴掌。  若是碰到时迁,他会一直偷偷跟在人后面,始终不敢上前说话,回山后容光焕发,双眼冒青光,逢人就吹嘘遇到个貌若天仙的美女,非得要嫁给他,被他严词拒绝……  若是碰到宋大哥,他会到处打听是哪家女子,暗中派兄弟前去打劫,关键时刻,他恰巧路过,三拳两脚,打跑劫匪,然后把人户口问题解决,顺便把工作问题解决,最后顺便把人娶回山当压寨夫人……  男女之间,其实很简单,来回就是那么一回事,但情况不同,也就跟着走味,两人若是夫妻,那叫婚姻,若需付钱,那叫嫖娼,若均未婚嫁,那叫私情;若一方已婚,那叫奸情;若两人双双去死,恰好又有人写了篇文章,那就是千古流传的爱情。  《李逵日记2之忠义堂》当当热卖中
  (35)三员女将的纠葛  梁山上共有三员女将,顾大嫂、孙二娘和扈三娘,先说顾大嫂和孙二娘,两人功夫不错,顾大嫂专修内功,一招狮子吼炉火纯青,威震山东,孙二娘擅长外功,一招九阴白骨爪莫测高深,天下无对;两人脾气相投,都属于火爆脾气,一语不合就问候人老母,最重要的是两人相貌还相当,一个青面獠牙,一个獐头鼠目,没有最丑,只有更丑,凑一起威力无穷,尤其是夜战,更是百战百胜,上次强请卢俊义时,多亏了她俩出马,那时卢俊义乘着夜色左冲右突,无人能挡,我等纷纷败下阵来,眼看就杀出重围,关键时刻,顾大嫂一声不吭,单枪杀到,卢俊义瞪起丹凤眼一瞧,当即一哆嗦,大喊一声“鬼啊!”转身欲逃,一转身冷不丁碰上孙二娘,浑身一激灵,大喊一声“妖怪”,腿脚发软,动弹不得,才被抓住。  好汉惜好汉,妖怪惜妖怪,顾大嫂和孙二娘惺惺相惜,比亲姐妹还亲,没事就凑一起唠嗑,交流美容经验,但两人跟扈三娘关系却一直势如水火,见面就阴阳怪气地挤对她,骂她是狐狸精,气得扈三娘哭了好几次,人扈三娘一没勾引你老公,二没欺负你家孩子,凭什么天天跟人过不去?  吴用调解了好几次,从梁山大业扯到妯娌关系,从前朝往事扯到人生哲理,丝毫不见效果。  吴用最后没辙,叹息说,三人是天生冤家,就是王母娘娘下凡,都解拆不开,还将三人之间的矛盾上升为历史最难调解的第三大矛盾,前两个一个是阶级矛盾,一个是婆媳矛盾。  后来,晁天王下葬,扈三娘哭得太投入,滚下悬崖,躺床上几个月动弹不得,那脸磕得就像野猪踩地雷,惨不忍睹,本以为两人会幸灾乐祸,没想到两人一反常态,屁颠屁颠地跑去,一个拉着扈三娘左手,一个拉着扈三娘右手,流下了伤心的泪水,安慰她不要难过,破了相也不是啥大事,毕竟长得漂亮也不能当饭吃。  后来,安道全把扈三娘的脸治好了,再后来,顾大嫂和孙二娘就不搭理扈三娘了,而且连安道全也恨上了……  吴用摇着鸟毛扇子总结道,人生一世,不要去在乎别人的评价,很多时候,别人看你不顺眼,不是你做的不好,而是你太优秀了。  朱武总结道,不要随便去评价别人,你看别人不顺眼,往往不是别人做的不好,而是你修养不够。  《李逵日记2之忠义堂》当当热卖中
  (36)孙二娘的往事  今天来说说孙二娘,她当年在十字坡,那可是大名鼎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老大难,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你行行好,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别迈,媒婆到时也好替你说个糊涂话,她偏偏没有自知之明,天天浓妆艳抹,头上插朵野花,招摇过市,白天吓人,晚上吓鬼,弄得鸡飞狗跳,上次晚上出门溜达,冷不丁把专门捉鬼的王道士吓的中了风,乡里老少揶揄她,送一外号,十字坡上一枝花,后来不知哪个缺德鬼又加了一句,貌压江北头号豆腐渣,豆腐渣指的是顾大嫂。  若说顾大嫂是佛祖不小心跟人间开的一个玩笑,那孙二娘就是佛祖故意讲的一个笑话。  孙二娘长大成人,一直待字闺中,无人问津,孙老爹大急,放出话去,谁要娶她闺女,他不但分文不要,还送万贯家资当嫁妆,仍无人问津。  孙二娘心有不甘,主动出击,发狠心以人力挽回天命,没事就去强盗出没的地方溜达,半夜都不回家,可从来没被玷污过。有一晚,月黑风高,一强盗候了半天都没遇到个人影,正愤愤地往回走,冷不丁看到孙二娘,孙二娘红巾蒙头,背地而坐,强盗大喜,从背后麻袋蒙头,扛着就往山上跑,跑半山腰时累得不行,停下来喘粗气,孙二娘在麻袋里等得不耐烦了,扯掉麻袋扛起强盗一溜烟跑到山寨。  强盗拿来长明灯一晃,当即呆了,孙二娘故作娇羞,捏着嗓子道:清平世界,怎把良人调戏?  强盗忙不迭地说,娘子别怕,纯粹误会!马上送您下山!  孙二娘看软的不行,把脸一板,干脆来硬的,大喇喇往椅子上一坐,说既然把我抢来了,就得为我负责,怎么着也得请我当个压寨夫人。  强盗跪地下磕头如捣蒜,说我们也是生活所迫,不得已才落草为寇,但一向秉承忠义,绝不祸害良人,从来都是劫财不劫色的啊,姑娘还是请回吧。  孙二娘说什么都不回,打死都不回,放言把她轮了都不回,非要当压寨夫人,强盗们无可奈何,打又打不过,赶又赶不走,寨主一咬牙,一跺脚,他娘的,寨子也不要了,领着众人哭着投别处去了。  孙二娘没辙,只好继续下山转悠,每逢碰到有打劫的,总故作含羞状:大王是劫财还是劫色?人要是说劫色,万般皆好,万一说是劫财,她立马翻脸:去你妈的,滚你妈的,靠你妈的,耽误老娘正事!  孙二娘转悠了半年,附近山上的强盗,要么被她吓得投别处去了,要么被她恶心得看破红尘出家当了和尚,方圆百里治安倒是明显好多了,知府宿元景为此还受到皇帝明令嘉奖,升了一级,调到枢密院去了。  孙二娘心灰意冷,自甘堕落,跑去翠红楼,要沦落风尘,老鸨瞟了她一眼说,姑娘,请回吧,您这相貌,惊天地,泣鬼神,只适合做良家妇女。  正当孙二娘心如死灰,准备遁入空门时,孙老爹终于给他说下一门亲事,那人叫张青,外乡来的,孙老爹说她闺女相貌简直没得说,方圆几十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为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孙老爹当街拦住路人问,听说过孙二娘吗,路人无不点头如磕蒜:如雷贯耳啊,是人谁不知道十字坡上一枝花啊!  孙老爹说他分文不取,还陪送嫁妆,张青大喜过望,没想到天上平白掉下个大馅饼,爽快地答应了,还怕人反悔,跟孙老爹折箭为誓,洞房时,揭开红盖头,大惊失色,宁死不从,破窗而出,欲要逃婚,被孙二娘拎回来,绑在床上,煽了一百多巴掌,第二天早上哭得那个惨啊,不过生米煮成熟饭,也只好认了。  哎!看来怎么说话也是一门学问啊!  《李逵日记2之忠义堂》当当热卖中
  (37)相貌论  我发现一个规律,女人的相貌,可以影响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男人的相貌,可以影响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  武松曾碰到一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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