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赤有什么做用鹿赤都治什么病

冥海魂归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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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万七千年前,神在创造人之前先创造了天人。那时候还没有大地,天和海之间悬挂着一座山,名曰天悬山。天悬山集天海之灵气漂浮于海上,矗立于云端。神于天悬山之上依照自己的模样创造了天人。神赋予了天人和自己相似的能力并给予他们很长的寿命。神在大海之上创建了岛屿和陆地,创造了其他生灵,也创造了生灵的繁衍和死亡的规律,命天人遵照着规律掌管世间的生灵平衡生存,掌管四季和日月的更替,掌管朝霞和晚霞的变化、雨水和冰雪的降临。  天人在掌管世间生灵之时自我创造了智慧,他们有了自己的制度,确立了信服的首领。然后紧接着,嫉妒、功利和猜忌在天人的智慧里滋生。乾于天悬山之上掌权数千年不肯退位,铋帅其他十八位天人反之,于天悬山赤峰崖大战,这一战便持续了三千年,崖体垂落入海,海中数生灵灭亡,太阳和月亮分别沉入黑海的南北两端,陆地和岛屿不再享有阳光雨露,漆黑笼罩着整个世间。赤峰崖大战最后以亁胜铋败为结局。铋带着最信任的弟弟鹿赤逃离天悬山,而剩下的十七位天人则于曼露台前处斩而亡。死去天人的灵魂沉入大海,飘零、洗涤,抹掉其记忆和法术。  玄墓岛有鱼,神沉兽于其岛,食灵而居,名赫。赫体修长,全身以银麟覆盖,黑眸亮齿,须微长,褐色。其尾缀七彩之虹,触水而波光。  亡天人灵入海,聚于玄墓岛。  海涨潮千年不退,除玄墓岛以外其他岛屿和陆地几乎全部被大海吞没。在这三千年间,世间死去的生灵灵魂聚集在玄墓岛之上,经年不消。无奈之下,乾挖出自己的心,施以术法,造成一处结界之地,将众灵魂送往这一结界,并将其称之为冥界。乾于斩首的十七位天人中挑选一注洗涤清净的灵魂掌管冥界。  天人为了弥补这三千年造成的灾难,击鼓鸣天,于祭坛之上向神请罪。神命天人运用自己的法术和能力重新创造世间生灵并保证世间免遭罹难。于是,天人于大海之上重新划分出陆地和岛屿,并扩大了陆地的面积,名其神州。天人造万物生灵,并一并造就了人类。自此,生命便在神州大地上繁衍生存。  待生命结束之时,灵经海而过,途径玄墓岛,神鱼赫择生前邪恶之灵食之,将其他灵魂护送至黑海,经摆渡人摆船入冥界,于冥界过奈何桥喝孟婆汤忘前世恩怨,重新投入世间,自幼而老,周而复始。  那晚下了微雨,但对于张潇一家来说是无法掩盖他们的喜悦的。张爸无意中买的一张彩票竟中了五百万。张爸提了一部分钱买了辆新款越野车,将剩余的钱存入银行,便去接张妈和张潇。一家人驱车在回家的路上,刚拿了驾照不久的张潇逞强争着要开车,他坐在驾驶座位上将音乐放得很大声,身体随着音乐摇摆,又将车窗摇下伸出手去挥舞着。张妈和张爸也一同欢脱着,跟着音乐摇摆着身体,一家人正处在无限的欢乐之中。  张潇看大家热闹,干脆猛踩油门,将车子开得飞快,似那车子也跟着欢脱着,像极了脱缰的野马。一眨眼的功夫便猛撞了石桥边的围栏,直冲那黑色翻滚的河水而去。张潇像是瞬间酒醒一般瞪大了双眼,猛踩刹车,但为时已晚,失重,强烈的失重感,想喊却喊不出来,紧跟着,眼前看见的便是黑暗的河,像水妖,像怪兽。  在车子猛坠入河水那一刻,张潇听到水声,强烈的水声,心里像是涌进了一只装满水的气球,瞬间爆裂,紧跟着他便晕厥过去。当张潇模糊着醒来,看向坐在后座上的爸爸妈妈像是安详的睡着了,他尝试着张嘴去叫醒他们,但一张嘴,嘴里便被灌满了水,无声,死寂般的无声。他试图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但无论他怎样努力却始终无济于事,于是他又回过头看了一眼,他竟笑了,想着就这样放弃了,也闭眼随他们去了。突然出现一道光,划开水的覆盖,车门被打开。他看到一张脸,但他却看不清那张脸的模样。那陌生人一只手解开系在张潇身上的安全带,另一只手用力将他拉出车子。张潇猛地回头,看向自己的父母,示意陌生人先救自己的父母,但陌生人似乎并不理会他的示意,而是拼命地将他往外拽。就这样,他看着父母安详的脸,渐渐消失,而后他觉得此时的自己离死亡更近,比刚刚放弃求生时更要近,于是他闭了眼,等待死神的降临。  当张潇感触到自己在呼吸,感触到阳光把肌肤照得暖暖的,他缓缓睁开眼睛。医生和警察笑着跟他说:“你活下来真是个奇迹。”而后他从医生和警察消失笑容后落寞的眼神里知道了父母已经永远离开。警察告诉他,他是在岸边被发现的,迹象表明是他自己游上岸的,可他却分明记得有人救了他,将他拖出正在下沉的车子。他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梦醒的时候,却发现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从此以后他便是一个孤儿了,这对于十九岁的张潇来说无疑是生命中经历的最大的打击。  张潇出院后不久,保险公司的办事人员来家里敲门,此时的张潇正沉浸在无限的自责和悲伤中。他已经很久没有去学校上课,他警校的同学来看望他却统统都被他拒之门外。这些日子以来,他活在没有黑夜和白天的世界里守着空荡荡的房子。  “张先生,张先生,您在家吗?”保险业务员不厌其烦地敲着门。  张潇实在是听得不耐烦了,勉强支撑着身体从地板上爬起来,一只手支撑在地板上,另一手用力抓住沙发好半天才站了起来,只觉得一阵头昏,他用力扶住头,站在原地缓了一会才踉跄走到门前打开了房门。  那带着黑框眼镜,用一身笔挺西装套住自己矮小身体的保险业务员见张潇开了门,立马献上一个露齿的笑容,然后微向前曲着身子,“您一定是张潇先生吧?”  等张潇反应了一会儿,他才点头说道:“我是。”  在张潇反应的过程里,保险业务员始终保持着他虚伪的笑容,他伸出右手,“您好,张潇先生,我是小李,首先您父母的事我感到很抱歉,希望您节哀。其次,您父母生前每人买了一份意外伤害保险,保险上说明如果他们意外遭遇不幸,您,张潇先生便是保险的受益人,我这次来是来跟您确认一下理赔事宜,请您配合我出示下您的身份证好吗?”  看得出来,那小李的面部肌肉已经被他强做出的虚伪笑容撑得僵了,但他依然保持着露齿的笑容模样。  张潇心中十分难过,他心里觉得爸爸中的这五百万的彩票就是祸害,害得他丢了父母,现在你守着这些钱对失去的父母又有什么意义。钱!又是钱!是用他父母命换来的钱!他心里烦得要死。  他没有伸手去和小李握手,也没有要出示证件的意思,蹙着眉,说:“你走吧,没事别来烦我。”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小李差点被突然关住的门撞花了脸,定神后,他愣了一下,又开始继续敲着门,向门里呼喊:“张先生,张先生......”  张潇回到客厅,依靠着沙发又一次坐在了地板上。保险业务员的声音越来越弱,大概是见状要放弃了。张潇又陷入了深深的悲伤和自责中。突然敲门声变得猛烈和急促,他又烦又气又怒,站起来大步走向房门,猛烈拉开门,对门外大喊:“不是跟你说了,没事别烦我!”  话刚喊道一半,张潇的声音变不自觉的减弱了分贝,因为此时站在门外与他相对的人不再是刚刚那个矮个子的保险业务员,而是一个高个子的男人,那男人看起来三十岁上下,高大魁梧,且目光凛冽清冷得有些吓人,鼻梁高挺嘴唇轻薄。  张潇先是被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自己怎么也是个警察学院的学生,这又是在自己家中,这大个子男人还能把他怎样。正想开口问眼前这男人是谁,但却被他抢了个先,“把身份证给他看。”那高个子那人像是在命令自己一样,话音十分清冷严厉,一边说着,一边示意自己身后站着刚刚的保险业务员小李。  张潇不屑地问:“你也是保险公司的?”  “不是。”那男人用同样清冷得声音回答。  张潇更是反感他了,说道:“不是!不是你跟这多管什么闲事?”  “给他。”那男人又一次命令道。  张潇被激怒,“你谁啊?我凭什么听你的,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的身份证我愿意给就给谁,不愿意给就不给,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就凭我救了你的命!”那男人指着张潇,目光凛冽。
  保险业务员小李将张潇的身份证、银行卡等一系列所需要的材料拍照整理后,立正站好,依然是习惯性的露出一个笑容,对张潇说道:“张潇先生,我已经取好了全部材料,十五个工作日内关于您父母的赔偿金会打到您的银行卡上,到时候希望您配合我们的工作查收一下。最后,还是希望您节哀。”  张潇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小李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便自觉离开了张潇的家。  待小李走后,坐在张潇对面的高大男人说道:“我们要走很长的路,需要很多的钱,希望你父母的命能多值些钱。”  张潇听他这样说道,瞬间气炸。他猛然站起,冷冷对向那男人,喊道:“我是不会碰那笔钱的,那是我父母的命!”  张潇的话音还未落,他便觉得自己的身体瞬间离地,心脏失重,窒息,眼前闪过一道黑影,然后后背硬生生摔在墙上,疼得他一阵昏厥,等晃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被那男人死死抓住脖子按在了墙上,从沙发处移动到墙边可能不过两秒的时间。而此时眼前这个男人,他的眼睛呈漆黑的颜色,看不见瞳孔,掩藏在面部皮肤底下的血管和青筋一条条分明地绽出,他的额头上凝结着一团黑色,像烟雾,更像是一种噩耗的象征。  “我活了一万七千多年,到现在我只剩下那么一点点耐心,你确认要挑战我吗?”这声音从眼前那男人的嘴里传出,字字带着撕裂的音效,在整个屋子里回响。  张潇被吓得两眼发直,四肢颤抖,他努力让自己冷静,用力咽了一口口水,试探着怯生生地问道:“你是谁?”  那男人将张潇放下,又将他瞬间移回了沙发处,等张潇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经笔直的坐在沙发上,而那男人正坐在他对面,仿佛刚刚那几十秒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你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那男人笑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而后继续说道:“在介绍我是谁之前,我先给你讲个故事。”  张潇一动都不敢动,老老实实坐在原地听完了那男人讲的关于一万七千年前天人在赤峰崖前大战的事,脑子里不敢漏掉他说的每一个细节。  那男人站了起来,将衣襟整理了一下,有模有样,接着说道:“现在给你正式介绍一下我,我就是铋的弟弟,鹿赤。”  张潇见那男人嘚瑟的行动和神态,终于觉得可以放松一些。等他一放松下来瞬间便觉得笔直地做了这么半天,全身僵疼,于是瘫软地向后靠了靠。他对眼前这个男人讲的什么一万七千年前的故事有一大半充满怀疑,却又不敢直接质疑,笑着说道:“大哥,您真会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呢?”鹿赤的表情又变得严肃而严厉。  张潇还是半信半疑,但畏惧心理还是让他将自己的身体团了团。然后他胆怯地问道:“大哥,你讲这个故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平白无故跑到我家来干什么?”  鹿赤坐回了沙发上,将二郎腿翘得老高,“因为你是猎眼。”  猎眼?张潇只听说过猎人、猎犬什么的,但这猎眼是个什么名词?  “猎眼是什么?”张潇问道。  鹿赤不慌不忙,反问张潇:“有烟有酒吗?”  张潇匆忙站起身去厨房给他找来烟酒摆在茶几上。鹿赤自己点了烟抽了两口,示意张潇为他倒上酒。看样子,又要开始讲故事了。  鹿赤喝了酒,缓缓说道:“我和铋逃离天悬山之后,我们逃了很久到了一个荒岛之上。由于三千年来这个岛都处于黑暗之中,没有动物也没有植物,我们找不到食物,就这样躲了一阵子,饥饿吞噬着我们。那个岛离黑海很近,黑海不断的吸食着我们身体里的能量。铋因为受了严重的伤,久久都没有办法痊愈,时间一长他的伤势反而更严重了,后来他实在撑不下去,我看着他在我怀里死去。铋死的时候,天悬山上的乾已经用他的心创立了冥界,可笑的是,乾居然将冥界建于黑海之上,我想就连乾自己也没有想到,黑海具有他无法掌控的能量,那种能量能吞噬天人,甚至吞噬天悬山都不在话下。不过,冥界这个结界毕竟是乾用他的心创造出来的,所以万年来,矗立在黑海里的冥界与天悬山相互抗衡,互不干涉,各自形成了自己各自的规则,世界就这么平衡着。铋死后,我看着他的灵魂沉浸了黑海,看见有船接走了他的灵魂去往冥界。我想追上去,可是那黑海的能量太强,我根本无法靠近。”  “乾在创造冥界之时也创造了人类,就连神都以为他创造人类是为了这个世界的平衡,可是我却清楚的知道,他创造人类不过是在创造为天悬山找到我和铋的线人。我还知道他用自己的心创造冥界之时私自将他的心留了一块,将其注入了一个人类的血液里,这个人就称之为猎眼,顺着猎眼的繁衍后代,猎眼发展成为一个家族,万年来这个家族便一直在寻找铋和我的下落,不幸的是,经历了战乱、天荒、人祸后,到了这一代,整个猎眼家族就只剩下了你。”  张潇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竟然是什么猎眼家族的,还自带使命。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猎眼家族。”  “你不知道那是因为你的血液还没有被唤醒。”  张潇越听越乱,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叫了出来,才确认自己没有在做梦,“大哥,咱们是跟这拍电影呢吗?有没有吸血鬼?”  “我曾经见过吧很多还未被唤醒的猎眼。他们都和你一样单纯。不过一旦他们的血液被唤醒了,他们就会一门心思地找到我,杀了我。”  张潇听了鹿赤说完这话,似乎从中得到了些什么信息,他的眼光突然变得凶狠,瞳孔变大,他猛然站起扯着鹿赤的衣领,“所以,我们全家掉进水里是你做的,对不对?”
  鹿赤轻蔑地笑了,“哈!我救了你的命,你却以为我杀了你全家。是你自己非要逞强开车,葬送了他们的性命,如果没有我,你这个时候也已经死了。”他将张潇抓在自己衣领的手掰开,将他推回坐在沙发上。“乾太高估他那一小块心的能量了,那融进猎眼家族血液里的能量一代一代的传下来早就没什么力量了。如果说最早一代的猎眼还能凭借着那点能量与天悬山联系交流,那么后来的几代就失去了这个功能,发展带你这一代,基本没什么用了,顶多,我能利用你体能的能量找到玄墓岛、度过黑海。”  “你要去冥界?”  “人死后,灵魂会经过玄墓岛,玄墓岛上的神鱼赫会吃掉那些生前极其邪恶的人的灵魂,然后送其他的灵魂岛黑海,黑海上有船再将灵魂送往冥界,在冥界度过四百年,过奈何桥,喝孟婆汤,然后再投入人间。天人的灵魂是带有能量的,我们身上的法术会跟灵魂同在,所以如果铋投胎入人世,我能感应得到,但是万年来,我从未感应到过他的灵魂在人间。所以,他一定还留在冥界,是什么东西把他困在了冥界。我要去救他!”  “所以,你要借助我找到玄墓岛,度过黑海。”  “对。你很聪明嘛,小伙子。”  “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  “难道,你就不想救回你父母的灵魂,你就不想在和他们一起生活,共享天伦之乐吗?难道,你就忍心让他们的灵魂在冥界游荡四百年,过着日日想你念你的日子吗?”  “你是说,你能从冥界救回我的父母?”张潇的脸上忽然泛起了光,那是希望之光。  鹿赤冷笑,“乾是天人,我也是天人,铋也是天人,如果当年赤峰崖大战我们十八人中没有出现间隙和谎言的话,那么如今掌管天悬山的就会是我的哥哥,铋。你觉得凭我和铋的能量救不回你的父母吗?”  张潇心动,他忽然就动了一定要救回父母的念想。  “可是你不是说,我的血液还没有被唤醒,我的体内没有能量吗?”  “要想唤醒你的血液只有你的父亲能做到,别人无能为力。你十九岁了,在警察学院读书,他至今未唤醒你的血液,看来,他足够爱你,他想让你过平常人的一生,而不是像他一样,带着使命和负担活着。但即使你的血液不被唤醒,他流在你身体里一样是你的能量,我自有办法。”  张潇听完了这些话,像打了鸡血一样,他变得异常激动,“那还等什么呢?我们快走吧!”  “着什么急,小子,我有一万多年没有见过我哥哥了,我比你更想快点到冥界去。现在天已经黑了,我们现在最好睡上一觉,然后明天天亮去找一个人。”  “找谁?”  “一个可以帮助我们的人,一个将军,一个不死之身。”  鹿赤跟张潇说要带他去找人,可是到了第二天,张潇等了一天,鹿赤都没有什么动静。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张潇实在憋不住了,狂躁地敲着鹿赤的房门大喊:“你不是说要去找人吗,天都黑了,咱们还去不去?”  鹿赤的房门被打开,出现在张潇眼前的男人相较于昨天明显精心打扮了。他的头发梳得整齐,身上穿着朋克风的皮夹克,将牛仔裤扎进靴子里,简直就像是一个摇滚巨星。  “去!”鹿赤说道。  张潇不免好奇,“你穿成这样干嘛?”  “带你去个地方。”  话毕,两人便出了房门,鹿赤骑上一辆拉风的摩托车,载着张潇一路狂奔。此时的鹿赤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活了几万岁的老家伙,倒更像是一个生活在时下的叛逆少年。  二人到了一家灯红酒绿的酒吧门口,鹿赤将车子停下,张潇奔下车立马就吐了。鹿赤在一旁嘲笑他:“还警察学院的呢,就这样的泥猴子怎么当警察?”  张潇已经吐得没有力气反驳他。等他觉得差不多舒服一些后,便跟着鹿赤进了酒吧。身体被折磨的极不好受后又来了这种地方,张潇更是生气了,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个鹿赤是不是从头到尾就是个骗子。他快走两步,走到鹿赤前面拦住了他,问道:“你不是说要找不死之身吗?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鹿赤根本不管他的阻拦,径直先前走着,说道:“这个酒吧叫黑市酒吧,顾名思义,就是这里聚集的都是些黑市交易,来这里的人要么是血液里有某种东西要么灵魂里有某种东西,总之不是普通人。他们或许是巫,或许是灵,或许是鬼,他们在这里交易,买到自己想买的东西或者信息。”  张潇听鹿赤这样一说便似懂非懂地跟在他身后也向前走着。他私下打量着这些在酒吧里的人,他们看上去和常人无异,这让张潇始终带着怀疑。  鹿赤走到吧台旁坐下。里面的酒保是个五十几岁的男人,他笑呵呵地向鹿赤打着招呼。  “鹿赤!我可是有几年没有见你了,上次见你还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吧,你在我这喝得烂醉,后来你就消失了,是不是睡着了啊?”酒保见张潇在鹿赤身边也坐了下来,打趣他说:“呦!今儿还带了一个小鲜肉来啊!小鲜肉,喝点什么?”  “矿泉水。”张潇还在生着气不耐烦地说。  酒保笑着拿上了一个杯子后,开始为张潇调酒,一边说道:“小伙子,来我这喝矿泉水可不行,今夜鬼叫门,我新研发的酒,来尝尝吧。”酒保将酒为张潇倒好后,又开始忙活为鹿赤调酒,而后斟上,说道:“情归何处,老规矩。”  鹿赤看着杯子里艳红色的酒发了一会儿呆,说:“今不喝酒,今买东西。”  酒保笑道:“你买东西的时候可不多啊!这是在找什么啊?”  鹿赤说:“一个信息。哪里卖?”  酒保示意鹿赤,“左手边第二个门,雅间,不如你去那问问。”  鹿赤起身顺着酒保的指示走去,张潇也起身要跟去,谁知鹿赤回头说了一句:“你在这等我。”  张潇恼怒,“你......”  酒保立即拉住张潇,“来来来,小伙子,尝尝我特意为你调的酒,今夜鬼叫门。”  张潇只能作罢,坐回了位子上,猛灌下那杯叫做今夜鬼叫门的鸡尾酒。而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左手边第二个门,也就是鹿赤走进去的屋子。
  酒保收拾了吧台,开始试着和张潇聊天。  “来这的人都是江湖中的老油条了,像你这么普通的我可是第一次见到。”  酒保的这句话到是激起了张潇的注意,“我这么普通?”  “对啊。”酒保用手指指向一桌,“那一桌俊男美女看见没有?他们是巫。”  张潇看了半天并没看出什么端倪,于是问道:“巫是什么?”  “巫也是人,”一个女声插了进来,“他们借助月亮的能量利用些秘术搞些小动作,吓唬吓唬人,挣点外快。”  张潇顺着这个女声转头看去,他先是看到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那眼睛简直就像是一片湖水。他又细细打量了这个姑娘,她看起来和自己的年龄差不多,个子不高,瘦瘦的,穿着上也跟鹿赤一样带着一点朋克风。她把所有头发都扎了起来,扎成一条马尾,露出整张脸的轮廓,她的脸小小的,鼻子小小的,看上去十分可爱。张潇想警校里最漂亮的校花都没有她好看。在她手上拎着一个大大的黑色包裹,长长的,里面像是装了什么乐器。  那姑娘在张潇身旁坐了下来,将包裹重重的放在吧台上,而后用一只手拄着头依靠在吧台上,看起来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酒保同样放了一个杯子在那姑娘前面,笑着问道:“喝什么?”  “随便吧。”那姑娘心不在焉地回答。  “看起来东西没有卖出去啊!”酒保一边调着酒一边对那姑娘说道。  “哎......”姑娘叹了口气,“生意惨淡啊!和平年代,没几个识货的啊?”  张潇听她这口气,觉得她好像也活了很久似的,历经各个年代,于是问道:“你也活很久了吗?”  姑娘一看张潇便知他是个菜鸟,一副穷酸的样子,应该也没什么钱来买他的东西,对他笑了笑,“不久,二十三年而已。”  张潇听她说完,心里舒服了不少,想着她应该也是个正经八百的人类,跟自己一样普通。  酒保调好酒倒了酒给那姑娘,笑着问她:“怎不见你师父?是不是你又是偷了你师父的东西来卖?”  姑娘端起酒杯,说道:“我师父那么德高望重,卖点东西哪还用得到他亲自出马。”她喝了酒,又突然对身旁坐着的这个小菜鸟感兴趣了,问道:“到是你,小弟弟,你来这干嘛?”  “我是跟别人来的。”张潇在漂亮姐姐面前有些不知所措,“我叫张潇。”他报上自己的名字并伸出手,学着绅士地想要认识眼前这个漂亮姑娘。  “苏小曼。”那姑娘也礼貌地将手伸过来与他握手,然后又给自己特别介绍了一下,“我什么都会,抓鬼擒妖,什么都知道,是一本百科全书,反正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不知道。”  酒保笑着看他俩的对话,这时在屋子里面谈事情的鹿赤走了出来,回到吧台。  张潇紧张地问:“买到了吗?”  苏小曼从未见过鹿赤,对鹿赤的信息了解的也极少。或者可以说,鹿赤的信息在整个江湖中便没有多少。大家不知道谁是鹿赤,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能量,甚至并不知道他天人的来历。不过苏小曼依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眉宇间透出不太一样的能量,强大,这让苏小曼感到了一些恐惧。  “一千年前我就知道用霓裳琴可以找到迟牧,这个消息还用他们卖给我?”鹿赤黑着脸,端起摆在自己面前的鸡尾酒一口灌了下去。  张潇表现得很失望,但对此时的鹿赤他也是充满着恐惧的,便也不敢多问。  苏小曼拉了拉自己的包裹,向鹿赤蹭进了一些,试探着问道:“你......在找什么啊?或许我可以帮你。”  这时张潇也忽然想起苏小曼刚刚说自己什么都知道,便说道:“对呀!你是百科全书,那你知道迟牧在哪吗?”  “迟牧?”苏小曼说,“迟牧是西晋时期司马炎称帝时的一名将军,传说迟牧长得分外英俊,又英勇善战,在灭东吴的战争中立下了汗马功劳。司马炎称帝后一直在实行老子的无为而治思想,战乱减少,养兵冗多。司马炎裁剪了一大部分的兵力,给这位迟牧将军分了土地和院子。迟牧一日归家途中,遇见一对双胞胎姐妹,十岁上下的光景,见其流落街头实在可怜便收入府中抚养长大,一女取名为霓,一女为裳。霓善音律歌舞性格温顺,裳善刀剑武艺性格凛冽,两女子虽长相相同,但性格大不相同。霓裳两人同时爱上了迟牧。迟牧也垂怜两人的美貌和各自特性,他也同时爱上了两人。裳性格倔强,不愿姐妹同侍一夫,便离家而走。这时天下一统,百姓安定,司马炎开始膨胀和浮躁,他大肆选拔宫女,沉迷于美色,荒淫无度,于狩猎时见女子裳,得知她为将军迟牧家眷,便向迟牧要人揽入皇宫。迟牧寻裳而不得,无奈之下便将霓嫁入皇宫。霓抚霓裳琴而泣,发誓永生不在抚琴,并将霓裳琴交给迟牧作为辞别之物。霓入皇宫后,一舞惊人,得司马炎甚是宠爱,但霓整日愁颜,司马炎开始对她日渐生厌。又一日,司马炎狩猎,又见女子裳,命人将其捉来,才知迟牧欺君。迟牧得消息后因怕死而逃之夭夭。司马炎大怒,生出一个离奇的想法,请巫师将霓裳两女子相融,化为一人。迟牧得知此消息后,又赶往皇宫,欲阻止司马炎,后迟牧被关进天牢而被斩首。传说迟牧死后,灵魂曾游历冥界而又原路返回,因为他在逃亡的过程中曾得到长生不死药服下。所以冥界只得将他除名,他的灵魂便又归还了人间,只是没有人再见过迟牧。霓裳两女子在巫师作法相融之时不慎都死了,但巫师的法术确实奏效了,她们的灵魂融为一体了。后来两女子经冥界后在投入人世便就是一个人了。传说,只有这个女子才能奏响霓裳琴。而霓裳琴一响,迟牧便会出现。”  苏小曼讲完故事后,补充道:“迟牧是一个传说,传说只有迟牧能找到去阴间的路。不过,大部分的传说都是真的。我才活了二十三年,从没有见过迟牧,也没见过霓裳,不过,我见过霓裳琴。”
  苏小曼给鹿赤和张潇看了霓裳琴后,鹿赤便打算把它买下来,向苏小曼问了价钱。  “多少钱?我要了。”张潇表露出他的霸道。  苏小曼伸出手摆了一个一,鹿赤用胳膊顶了一下张潇示意他给钱。  张潇“哦”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了五十块钱递给苏小曼。苏小曼则鄙视地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两人,将琴又收进了包裹里,拉好了封口。  “开什么国际玩笑,二位。我这可是西晋时期的东西,要是买古董也得千八百万吧,你给我一百块?识不识货?”  张潇一听慌了,“什么?千八百万?我一共就有五百万。”  苏小曼一听他有五百万,知道这两人也算是有钱人,想着能敲多少就是多少,反正这琴也是从师父那里偷来的,再说了,师父收这琴的时候也不过是坑蒙拐骗来的。语气变得客气起来,“算了算了,江湖救急嘛,既然你们诚心要这把琴,那我就权当是交你们两个朋友。八十万卖你算了。”  “八十万?不行不行,鹿赤,你不是说我们还有很长路要走呢吗?今天买一把琴就要八十万,那明天买个萧后天买个笛子,我们就没钱了啊!”  “鹿赤?”苏小曼惊叫,“你就是鹿赤。”  鹿赤没有说话,故意摆出了一副高冷的做派。  “你认识他啊?”张潇问道。  “听说过。江湖之谜鹿赤。据说是女娲造人之前鹿赤就已经存在这个世界上了。说是鹿赤最大的爱好是睡觉,每次他想睡着就可能一睡好几千年过去了。所以,基本上没什么人见过他。没想到今天让我见到了!我原本还以为鹿赤是一只麋鹿一样的动物呢,原来长这样啊!”  张潇对苏小曼说的话十分感兴趣,特别是鹿赤喜欢睡觉那段,但鹿赤似乎并不怎么关注,只是侧过头冷冷地说道:“十万块,卖不卖?不卖我们走。”说完,便起身离开,张潇心想,鹿赤应该也不是总睡觉的,这砍价的本领也学得不错啊。于是张潇也洋装着要走的意思。  苏小曼立马拉住了她俩,“诶,别走啊!”  “你卖不卖?”鹿赤又是冷冷地问道。  “行吧,行吧。”苏小曼勉为其难,“十万就十万吧,权当是我倒霉了。”  “琴,我先拿走,把你银行账号给他。”话毕,鹿赤便一手提起来装着霓裳琴的包裹,径直往酒吧外走去。  张潇拿了苏小曼的账号后说道:“我马上转给你。”便也跟了出去。苏小曼一路小跑跟在他们俩后面。  等出了酒吧,鹿赤问道:“你怎么还跟着我们,钱不是已经转给你了吗?”  苏小曼心里委屈,这么一个大宝贝就卖区区十万块,然后灵机一动打算再从这两人身上多骗些钱。  “钱是给我了,可是,你们知道怎么用这把琴吗?你们又知道怎么找到霓裳吗?都过了几千年了,霓裳早就投了好几次胎了,她早就忘了迟牧了,你们又能说服的了霓裳弹琴吗?就算你们能说服得了她,那你们知道她该弹什么曲子吗?”  鹿赤听完苏小曼的话觉得有些道理,问道:“你知道?”  苏小曼傲娇地回答:“我当然知道,我可是这能量世界的一部百科全书啊。”说着她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鹿赤和张潇每人一张,“苏小曼,专门为您解决人类解决不了的事情,这世界之所以是现在这个样子,那是因为各种能量相互平衡地运行着,而我,就是这能量世界的百科全书。”这广告词苏小曼不知已经说过多少次了,她这二十三年全靠着一张好嘴坑蒙拐骗地过日子。  “能量服务?”张潇不解地读着名片上的业务范围。  “对,”苏小曼继续着她绘声绘色的演说,“上门服务,预约服务,随行服务,都可以满足你,价格好商量。”  鹿赤说道:“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们需要很多的帮助,你们还有很多的难题,我可以上门服务,你们只需保证我的吃喝住行,另外付给我酬劳,每次你们向我询问信息要付信息费,要我摆阵作法的话,那就比较贵一些,当然咱们还是价格好商量。反正我最近也没地吃没地住。”  “成交!从今天开始你上门服务,帮我找到迟牧。”  张潇是一面听着苏小曼的话,一面掐指算着雇佣她要花多少钱。听到鹿赤说成交的那一刻,他简直是要崩溃的。见苏小曼跟在鹿赤的身后,张潇也赶快跑着追上他们,还一面说着:“诶,不对啊,这得多少钱?多少钱啊?”  次日,苏小曼早起后便吵闹着要吃早点。鹿赤主张张潇去买早点,张潇便不乐意起来,抱怨道:“我就那么点钱,昨天就给苏小曼打了十万,这又要吃吃喝喝,前边的路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等把我爸妈找回来这五百万没有了不说,说不定我还得倒贴钱呢。”  鹿赤见张潇如此小气抠门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他轻打了张潇的头,笑道:“你小子怎么跟个娘们似的,抠了吧唧的。你中那五百万本身就是意外之财,是要遭天灾人祸的!”  苏小曼才不管什么钱不钱的,大喊着:“我饿了,我要吃饭!”  鹿赤打了张潇的头,“快去买早点。”  张潇跑进厨房,对客厅里的俩人喊道:“我还是给你们做吧。”  不一会儿,张潇端了一盆煮好的方便面出来。鹿赤和苏小曼都在抱怨他小气。三人昨晚都没有吃东西,这下也不管面条好不好吃了,便都大口吃着面。苏小曼吃了自己碗里的荷包蛋后,故意去抢了张潇碗里的,张潇刚要生气,一侧头,看见苏小曼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一时心都融化了,也就不与她争辩,自己闷头继续吃着。  张潇不禁在心里默默感慨:这世界上怎么还有这样好看的女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漂亮姐姐?
  苏小曼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忽然想起张潇刚刚说过要找父母回来,便好气地问道:“你父母去哪了?”  张潇放下手里的碗筷瞬间陷入了悲哀,“他们死了。”  “死了?”苏小曼惊呼,“那你要去哪找他们啊?阴曹地府?你们该不会是要回灵吧?难道你们找迟牧就是为了找到去冥界的路?”  此时的鹿赤也已经吃饱,说道:“不然你以为我们找迟牧做什么?”  苏小曼张大了嘴巴看着两人。她自幼便是孤儿,从小跟着师傅坑蒙拐骗地过日子,在苏小曼看来,其实师傅是没什么能耐的,只不过听来的故事多,会一丁点法术,再加上一副巧舌,到处忽悠人,骗些钱财。苏小曼只学得了师傅的那些故事,所以才敢以百科全书自诩。她记得师傅曾经说过回灵术是一种禁术,历史上因为执念,想要回灵的人太多,但除了迟牧以外未有一人成功。师父也曾说过回灵之术极为复杂,违背了自然规律是要遭天谴的。所以自打自己跟着师父以来,即使有客户开出天价来,师父始终未行使过回灵之术。当然,大部分时候,苏小曼认为师父根本就不会什么回灵之术,其他的那些法术也不过是骗人的而已。  “怎么?你怕了?”鹿赤问道。  “怕?怎么可能?”苏小曼赶紧打哈哈,“我苏小曼什么时候怕过,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怕的事!”  谁知话音刚落,一只蟑螂从苏小曼脚下爬过,苏小曼“嗷”的一声就叫起来,麻利地跳到了沙发上。  张潇大笑,“这世界上不是没有你怕的事吗?”  苏小曼面露尴尬,从沙发上下来,正襟危坐,质问张潇:“你家里怎么会有蟑螂?”  张潇回答:“自从我父母过世后,我就没有打扫过房间,所以家里住进蟑螂很正常啊!”  苏小曼惊讶,眼睛看向盛着方便面残羹的盆和碗,问道:“那......那个盆和碗你洗过了吗?”  此时鹿赤也睁大眼睛瞪着张潇。张潇坦然地说道:“你们那么着急要吃饭,我哪有时间洗碗啊?”  鹿赤和苏小曼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纷纷争抢着跑进了洗手间,两人分别抱着马桶的两端开始呕吐,为了抢占地方两人的头不停顶在一起用力挤走对方。张潇端起碗继续吃着面看着在卫生间里呕吐的两人嘿嘿直乐。  苏小曼在张潇家住了几天,为了节省开支,张潇坚决拒绝雇保姆,于是他便担负起了日日做饭、收拾屋子的职责。同时,自打苏小曼住进家里,对于张潇来说,可以说是夜夜煎熬。鹿赤独占着有独立卫生间的阳光主卧。苏小曼和张潇则住在侧卧里共用一个公用卫生间。每晚苏小曼洗完澡出来都穿着那薄如轻纱的连衣裙走回自己的卧室。这对于一个十九岁的少年来讲无异于看日本动作片的诱惑啊!  这夜,张潇又失眠了。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满脑子里都是苏小曼的样子。到后来,他实在忍受不了了,悄悄爬起来,偷偷溜进苏小曼的屋子里。可溜进去之后,又觉得自己身为君子怎可做出这样的行为,又强忍着转身离开。内心挣扎之余,他只是想再回头看一下苏小曼熟睡的脸。不料,刚一回头便被一阵暴打,他只觉得被打得头昏眼花、眼冒金星。  一阵乱叫声在整个屋子里回荡。鹿赤站在门口,按下灯的开关,屋子里一下子亮了起来。  “大晚上你俩不睡觉干嘛呢?”鹿赤怒瞪着正在打闹的两人。  “流氓!”苏小曼恼怒着大喊,“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敢打你姐姐我的主意!我看你是想死了你。”  张潇抱着头贴墙躲在墙角,“我错了,姐姐,我错了姐姐。”  鹿赤搞清楚原委,大笑,“小孩子,青春期,很正常嘛。行了行了,回去睡觉吧!”  张潇一路小跑跑到鹿赤身后,“姐姐,我真没想把你怎样,你长得那么好看,我就想看看你。”  第二日,张潇从外面买菜回来,手里抓了一大把小广告。进门便说:“最近怎么这么多人走丢?我买菜的一路上看见好几张寻人启事,而且找的还是不同的人。”  苏小曼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敷面膜,开玩笑地说道:“丢的是不是都是美女,肯定是被拐卖到深山里当媳妇去了?好在我法力无边,机警敏觉,要不然,你就可能在寻人启事上看见我了。”  “我仔细看了一下,还真不是拐卖妇女的,都是些十五六岁的男孩。”  “哟!现在流行拐卖小鲜肉了呀!不知道这个销赃团伙在哪,要是知道我也去挑一个小鲜肉回来。”  “我说你这人有没有良心啊,人家丢了孩子,你还在这说风凉话。”  此时门被打开,鹿赤出现在门口,他出现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身旁居然还站着一个小男孩,五六岁的光景。张潇和苏小曼疑惑地看着鹿赤。  “你也偷了人家的孩子?”苏小曼问道。  “什么偷孩子?这小子在门口转悠半天了,是你俩谁的私生子吧。”  “不不不,不可能,不是我的!我还是处男之身!”张潇把自己撇的干净,然后疑惑地看着苏小曼,“姐姐,你儿子都这么大了?”  “去死!你才有儿子!”苏小曼从沙发上跳起,撕下了面膜,走到那男孩面前,蹲下身来,温暖地问道:“小朋友,你找谁啊?”  小男孩的目光有些躲闪,看来他有些害怕,但他还是声音洪亮地反问道:“你是苏小曼阿姨吗?”  苏小曼听到“阿姨”两字满脸尴尬,笑着对小男孩说道:“小弟弟,我不是你苏小曼阿姨,我是你苏小曼姐姐!”  “那就是你了。”小男孩说道。  苏小曼感到很奇怪,“哟!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你找我干什么呀?”  “我叫明明。你在网上发帖说你能解决各种灵异事件对吗?我是按照网上的地址找到这的。”这时的小男孩似是放松了很多,说起话来也中气十足。  张潇一听,便冲苏小曼喊道:“嘿,我说你苏小曼!现在是我花钱雇着你呢,管你吃管你住,你还接私活,居然还把我家的地址发到网上去!”  苏小曼回头嬉皮笑脸地回道:“你们要找霓裳必须要等到满月借助月亮的能量,现在刚月初啊,大哥,就你每天炒那俩菜一点肉腥都没有,我都瘦了,怎么就不允许我接点私活,吃点好的补充能量啊!至于你家地址嘛,我现在住这,不写这我写哪啊?”说完还不忘挖苦张潇一句“小气鬼!”
  说完,她便客客气气地拉着那小男孩走进客厅,将他安排坐在沙发上。然后笑着向他说道:“说说吧,小弟弟,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我哥哥不见了。”明明拿起摆放在茶几上的寻人启事单子,正好第一张便是自己的哥哥。继续说道:“我哥哥在学习跆拳道,所以每天放学后他都会去武馆上课,然后天黑后才回来。每天我都会趴在二楼的窗台上等他回来。那天,他像往常一样一个人走回来。起初见到他的时候,我很高兴,但是后来,我看见他身后好像跟着一个什么东西,黑黑的,像个被立起来的大虫子,有一个大人那么高,然后我看见路灯下那个黑黑的东西有好多只脚的影子,从影子上看,它的腿很短,它被立起来,不用脚走路,而是前向蠕动着跟在哥哥后面。我害怕极了。但是后来我问哥哥他却说什么也没有看见。可是第二天,哥哥就失踪了。我觉得哥哥一定是被那个大怪物给抓走了。”  三个人围绕着小男孩明明坐着听完故事,张潇一阵发毛,打着冷颤,鹿赤倒是没什么反应,冷冷地坐在沙发上,装出他一向的冷酷样子。苏小曼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又摸了摸正在打冷颤的张潇的头,对他俩同时说道:“小弟弟们,不要害怕哦,姐姐保护你们。”  鹿赤问向苏小曼:“你打算怎么做?”  “我......”苏小曼想了一下,大部分人生下来的时候眼睛和心灵都是纯净而清澈的,随着年龄的增长,看到的事物和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当一个人慢慢开始接受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而是有太多的灰色地带存在的时候,人的眼睛便会变得浑浊。所以小孩子有的时候能够看见大人看不见的东西。苏小曼不知道那小男孩看到的邪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反正肯定不是像师傅以前接的那些活那样,那些活不过是人的心里胡思乱想,随便变些小把戏就能糊弄过去。自己这二把刀的能耐,别说是抓住那邪祟替小男孩找回他哥哥,说不定自己的小命也要搭进去的。苏小曼心下打算推了这活,但又不能露了馅让张潇和鹿赤看出来,只好故作镇定说道:“我自有办法。不过,我倒是要问问你小弟弟,你打算给我多少报酬啊?”  “我只有这么多。”小男孩掏空了自己的口袋。苏小曼一看都是些零钱,加起来也不到二十块,心下暗喜,可以以酬劳不够推掉这门生意了。  “小弟弟,雇我可是很贵的哦!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你这些钱,我实在不能接你的生意。这要是以后传出去,我在江湖上的名号就不好听了。”  张潇坐不住了,“诶,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人家小孩子的哥哥丢了,你没见他现在很难过很着急吗,而且极有可能这是一起连环事件,说不定这些失踪的孩子都是被那个怪物给抓走了呢!你要是有能力帮他为什么做事不理啊?”  苏小曼回击道:“你是未来的人民警察,你倒是有颗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那你帮他啊!”  张潇一跺脚,“好,帮就帮!鹿赤,你帮不帮我?反正我死了你去冥界的愿望也就泡汤了。”  “苏小曼,这位小朋友雇你的佣金我出了,我倒是很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本事。开个价吧!”鹿赤看着苏小曼,一副挑衅的神情。  苏小曼感觉自己被架住下不来了,也只好硬着头说:“五万!最少五万。”  “好!”鹿赤爽快地说道,而后看向张潇,说道:“给他转钱!”  张潇一脸无辜,“怎么又是我花钱啊!”说完,他便掏出手机开始磨磨唧唧地给苏小曼转钱,转完钱后,他看着小男孩手里的零钱试探着问道:“要不你把这钱给我?”接着便伸手拽过小男孩手里的零钱。  苏小曼现在是骑虎难下,“那我回屋里准备准备。”甩下这一句话便匆匆跑进卧室。关好门,躲在屋子里的苏小曼思来想去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于是苏小曼推开窗子向楼下望去,这是四楼,有点高啊!她将床单揭起,又把被罩拉下,一一接起来,顺着窗子甩下去,可是无奈楼层太高,根本够不到地面,这样爬下去不是半死也摔残,苦恼得苏小曼直挠头。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张潇在门外喊着:“苏小曼,苏小曼,这个小孩怎么办啊?”  苏小曼又烦又恼,恨不得打开门将张潇暴打一顿,但此时她却只能对着空气暴打一顿。然后大声对门外喊:“送他回家,等着本大神把他哥哥带回来。”  苏小曼还是想不出办法,肚子又饿得不行,只能硬着头皮走出了房门。送小男孩回来的张潇似乎早就等在客厅里,他拿着纸笔坐在方桌旁划拉着。见苏小曼走出了房门,张潇赶紧跑了过去。  “苏小曼,你打算怎么抓住那个怪物?我设计了一套方案,看来这回我这刑侦课上学的东西可以实践一下了。”张潇围着苏小曼兴奋的不得了。  “你不是刚刚还挺害怕的吗?怎么这会儿不害怕那个多脚的怪物了?”苏小曼走进厨房看厨房里竟然什么吃的没有,看了下手表,已经过了饭点。她一把揪住张潇的耳朵,“你看都几点了,怎么还不做饭?”  “鹿赤!”苏小曼冲着鹿赤的房间大喊他的名字,看见鹿赤走了出来,睡眼朦胧的,苏小曼接着说道:“听说你的爱好就是睡觉,没想到你果然这么能睡,上下五千年文明都快让你给睡过去了!”  “你俩吵什么?”鹿赤黑着脸,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张潇没有做饭。我要自己出去吃!”苏小曼趁机想出了一个逃跑策略。  “正巧我也饿了,我陪你去吧!”鹿赤说。  “不用,这外面多冷啊!你接着睡吧,我给你打包点回来吧,想吃什么?你吩咐就行。”  鹿赤冷笑,笑里藏刀,“哈,你不会是怕自己没能耐对付那邪祟,想趁机逃跑吧?”  虽然说到现在为止,苏小曼只知道鹿赤是个爱睡觉的家伙,可毕竟他是个活了万年的老妖怪,看来是骗不了他的。  苏小曼只好笑笑,假装淡定,“哈哈哈,大哥你可真会开玩笑,既然你不怕冷,那走吧,一起去!”  说着两人便一起出了门,张潇拿了件外套跟着走出去,一边喊着“我也去。”一边不忘拿上纸笔念念叨叨地说着自己的捕捉策略。
  漆黑的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苏小曼冻得瑟瑟发抖抱怨着:“张潇,这就是警校高材生想出来的策略,我们就在这蹲点是吗?你怎么知道那个东西今天晚上就会来?你又怎么知道它今天会抓谁?”  “我不知道。”张潇一脸无辜地回答,然后又反问道:“可是你知道吗?”  苏小曼彻底崩溃了,“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又不是那邪祟。”  鹿赤不停地打着哈欠,好像几天几夜没合过眼一样。就在他快要睡着的一瞬间,又猛然惊醒,他瞪大了眼睛,小声说:“来了。”  苏小曼和张潇向鹿赤示意的方向看去,一个十五六岁上下的小男孩背着书包一个人在路灯下走着。距他身后大概十米远有一个女人跟着他,那女人的脚步没有任何声音。张潇不解,问道:“你们看到了吗?那个女人就是怪物吗?”  “嘘!”苏小曼说道,“你们快看她的影子。”  果然,张潇发现那不是人的影子,那是一只巨大的昆虫的影子。张潇下意识地自己捂住嘴巴。  那个男孩一直向前走,脚步很慢,呼吸也似乎很均匀,看不出他有任何恐惧的样子。女人一直跟在他身后,保持着十米的距离。他们就这样一直走着,张潇等三人便不远不近地悄悄跟着。就这样,那男孩独自走出了城,穿过一片林子。  上弦月,月光并不算明朗。  “这孩子胆够大的啊!他一个人跑这么远,这是要去哪儿?”张潇心里想着满脸疑惑的看着苏小曼。  “他可能是中蛊了。”苏小曼已经看出了端倪。  “中蛊?中蛊是什么东西?”张潇急迫地问道。  “别说话,先跟上去。”鹿赤打断了他们。  一行人继续跟着那男孩和女人走到了一座城堡前面。没错,是一座城堡。那城堡有三层楼房那么高,哥特式的建筑风格,那小小的窗子紧关着,一副密不透风的样子。半圆形的拱门上坠着复杂的雕花,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一类的藤式植物,不过在这深冬里一点生气也没有。城堡前是一个废弃的花园,只有那几根零散的篱笆能辨识出那曾经是个花园,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看起来,这个城堡已经废弃了很久,但里面却有高烛台的灯火点绕。等男孩和女人走进城堡后,张潇一行人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坐下,三人都不敢再向前跟进了,怕打草惊蛇。  这时的张潇已是满头大汗,不知是走的时间太久被累得出了汗还是被这毛骨悚然的场景吓得出了汗。  鹿赤找了一棵树,靠着那棵树坐了下来,而后缓缓说道:“是蛊母。两千多年前我曾见过一只。”  “蛊母是什么?刚才说的中蛊又是怎么回事啊?”张潇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只擅长讲故事的苏小曼当仁不让,说道:“蛊是一种生物,它的外形很像是某种昆虫,早在几千年前便有人开始养蛊。第一个养蛊的人是一个叫‘凉’的女子,传说她相貌丑陋,没有男子愿意接近她。她经常受到人们的欺辱,甚至是毒打。但即使是这样低微的人也有自己的爱情。她爱上了一位才子,那才子风度翩翩,玉树临风,时下很多女子都对他春心暗许。那才子常与佳人同游,凉因爱不得便开始养蛊,她用自己的血豢养这种生物,与之融为一体。蛊借助于人血的力量不断强大,蛊生来便是雌雄同体,蛊长大后会产出小蛊虫,于是凉养的这只蛊便成了蛊母。后来蛊母会钻进凉的血液里,蛊虫钻进其他人的血液里,蛊虫依赖蛊母,蛊母便能控制蛊虫所在的人。这样,凉将蛊虫放进才子的血液里,以此来得到她想要的爱情。”  “啊?用这样的手段获得爱情,这个凉也太恶心了吧!”  “还有更恶心的,”苏小曼接着说道:“蛊是有寿命的,并且蛊的寿命比人要短很多,当蛊母与人的血液融合后,人会衰老得很快,快到她的一天会是正常人的十年那么快。蛊母为了保持她的青春和寿命,就必须从男子那里获得初源中的养分,以此来维持她的生命。”  “初源是什么东西?只有男子有吗?”  “初源就是男人初夜的***小弟弟。”说完,苏小曼摸了摸张潇的头,以表示对张潇这纯洁的少男的怜悯和同情。  “啊?太恶心了!太恶心了!”张潇觉得自己简直要反胃吐出来了,焦急地说道:“那咱们快走吧,快把那些孩子救出来。”说着独自站起来并伸手去拉苏小曼。  苏小曼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我发现你是什么能耐没有,但是心底还挺善良。”  “那当然了!”张潇还挺自豪地拍了拍胸脯。  鹿赤也站了起来,说道:“走吧,看来应该是场硬仗。”  三人走到城堡门口,走在前面的苏小曼突然调转方向,一溜烟跑到了张潇身后,嘴里结巴地念道:“蛊母是女的,她......她......比较喜欢花美男,你去敲门比较好。”  本就在发抖的张潇听说要让自己去敲门更是吓得不行,但回头见苏小曼紧握住自己的胳膊将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他看着那张楚楚动人的脸,瞬间爆发了保护她的欲望,便大步向前走了几步又怂了下来,讨好的,可怜兮兮地看着鹿赤。鹿赤看了一眼张潇,又看了一眼苏小曼。露出一脸复杂的表情。然后走上前去敲响了门。  一个体态臃肿的女人打开了门,她的皮肤很白,像白纸那么白,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血色。她的眼睛很小,两条窄窄的缝里却填满了漆黑。她穿了一件白色裙子,裙子下面露出两条粗壮的腿。在她手里端着一个盘子,里面盛放了一些事物,像是肉类,而一边开着门一边大口嚼着东西。在看见鹿赤那一刻,她手里的盘子忽然滑落,掉到了地上,张潇和苏小曼赶快躲开,才避免了那肉汁一类的东西溅到身上,可怜鹿赤却被溅了一身。
  “好man啊!”这是那胖女人打开门后说的第一句话。她那双小眼睛努力瞪大,终于能看见一点点眼白。  “大姐,你疯了吧?”鹿赤恼怒中。  “大哥,你好man啊!”胖女人激动地快要嚎叫出来了。  她这么一嚎叫,张潇和苏小曼害怕的心情瞬间被缓解了一大半。苏小曼赶紧走上前去对胖女人说道:“姐姐,我们在林子里走迷路了,而且天这么黑,又这么冷,能不能让我们在您这住宿一晚啊?”  “可以呀!可以呀!”胖女人诚恳热情地点头,两眼发直地看着鹿赤。鹿赤整理了他被溅满肉汁的裤子,对胖女人说道:“那请我们进去吧!”  胖女人立马闪开了路,眼睛依然直勾勾地看着鹿赤。  三个人进到城堡里后将这房子进行打量。客厅的壁炉烧得很旺,沙发上摊着轻柔的毯子,一个边角还垂落在地上。地毯的颜色是降红色和米色相间的。房子里的每一处都一尘不染。高高的烛台也发出温暖的光。走廊的墙壁上挂了很多画,大部分都是些风景。三个人将屋子打量了一番,看不出什么端倪。这时有个女人的声音从头上传了下来,三个人同时抬头向上望去,一个女人站在二楼向下望着。那女人就是刚刚随男孩一同从城市走进城堡的女人,只是现在她站得太高,没人能看得到她的影子。她换了一件红色的连衣裙,化了精致的妆,鲜红的口红让她看上去妖艳而非凡。  “小花,他们是谁?”红裙子的女人向胖女人问道。  “小姐,他们在这迷路了,想在这借助一晚。”  “那你安排他们去客房休息吧,不要让他们乱跑。”  “好的,小姐。”  红裙子女人说完话便扭头走开了,张潇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领神会这红衣女人有问题。  胖女人对他们说道:“我叫小花,刚刚那位是我家小姐,这座城堡是小姐的爷爷留下的,现在就剩小姐一个人住在这里。我安排你们去餐厅用餐吧,然后送你们去客房。”  “不用了,不用麻烦,我们减肥,你直接送我们去客房就行了。”苏小曼机敏地说道。  “啊?不吃饭了吗?”前半夜吃过的东西这会儿确实已经消化掉了,张潇的确感觉到饿了。  苏小曼站在他身后狠狠拧了他一把,然后给他使着眼色。  疼得张潇只撇嘴,这才领会苏小曼的用意,“啊!对!不吃了。”  “那好吧,那你们跟我来吧。”小花看了看鹿赤,娇羞地说道。  小花将三人领到一间屋子旁边,打开房门,然后说道:“这座城堡里虽然有很多房间,但是都放满了小姐的东西,所以只能委屈你们三个住这一间房子里。洗手间在走廊尽头右侧,你们千万不要乱走。”  鹿赤向她点头示意知道了,“打扰了,小花姑娘。”小花又露出一脸娇羞地神情。  “那没什么事,我就去吃饭了,我还没有吃饱。”  鹿赤向她点头,小花美颠美颠地走了。  三人进到屋子里后,鹿赤趴在门口透过门缝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张潇凑过来趴在鹿赤身后,在他耳边说道:“看来那小花姑娘看上你了。”  鹿赤并不知道自己身后有人,突然传来个这么近的声音被吓了一跳,对张潇怒斥道:“去,一边去。”  苏小曼坐了下来,心里盘算着怎样偷偷溜走。于是对他俩说道:“不如我去对付那颗大虫子,你们俩去找那些孩子把他们带走?”  张潇不放心道:“你一个人行吗?不然我跟你去吧!”  苏小曼一脸嫌弃,“你还是算了吧,我还得保护你。我苏小曼神功盖世,放心好了。”  鹿赤说道:“我们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这样,我们分头去找,先找到那群孩子再说。张潇你跟着苏小曼。”  苏小曼身边多了个累赘,满是不乐意,但又没什么办法。  三人纷纷离开客房,顺着走廊分头去找被关禁起来的那些少年。  张潇和苏小曼先是经过了几间空荡的房间,而后,在走廊的拐角处推开了一扇门,一刹那,一股刺鼻的味道从门里涌出来。  张潇和苏小曼也不敢开灯,只能借助手电的光亮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子。那味道很香,像是某种花的味道,但却味道浓烈。张潇用手电向四周照去,他们看见墙壁上贴满了照片,全部都是一个漂亮女人和一个男人的合影。可以看出这些照片分别拍于不同的时期,但相同的是照片上的两个人都露出幸福的表情。向屋子里走,床头上挂着巨型的结婚照,也同样是这两个人。女子笑颜如花,男子含情脉脉。  张潇继续想继续用手电寻找着,苏小曼叫住了他,“张潇,这里好像有个人,是照片上的这个男人。”  张潇走过去,见床上铺着大片的鲜花,厚厚的,重叠着,一个男子安静地躺在那里,并且没有穿衣服!张潇的第一反应便是去捂住苏小曼的眼睛。“他没穿衣服,不要看!”  苏小曼不耐烦地打落他的手,“我已经看见了!真幼稚!”  张潇无奈之下只好收回自己的手。走进去看那男人,那男人睡得安静异常,像是死了一般。  两人相互对视,“他不会是死了吧?”  苏小曼小心地伸出手去试探那男人的呼吸。随着“啪”的一声,屋子里瞬间灯火通明,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你们在这干什么?”  俩人回过头,看见红裙女人正站在门口,两眼怒视地看着他俩。  “完了,碰上蛊母了,这下小命要交代了。”苏小曼小声地嘟囔着。  张潇害怕极了,死死抓住苏小曼的胳膊,“你不是说你能对付她吗?”  苏小曼从背后偷偷递给张潇一张符,“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你自求多福。”  “你们在这干什么?”红裙女又问了一遍。  “我们......我们找厕所......”苏小曼的声音有些颤抖。  “小花没有告诉你们厕所在哪吗?”红裙女继续怒视着他们。  “告诉了,我们走错了,这就走,这就走。”张潇拉着苏小曼向门口走,两人小心翼翼地从红裙女身边绕过,苏小曼仔细留心了她的影子,是一个正常人的影子。这时,张潇抓起刚刚苏小曼递过来的那张符便往红衣女身上贴去。果然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那张符贴到一半就被红裙女拉住,红裙女抓住他的胳膊。张潇只觉得刺骨的寒冷通过那只手传到了自己的手臂上。他拼命挣脱,拉着苏小曼就跑。  谁知,刚跑出不到五米,一尊硕大的肉团拦在他们面前,小花用两只胳膊轻而易举便困住了张潇和苏小曼。  张潇一边挣脱着,一边对苏小曼大喊:“苏小曼,苏大神,你快施法啊!快施法啊!”  苏小曼也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喊:“我腾不出手啊!”  无奈,俩人只能大喊:“鹿赤,鹿赤,救命啊!”  独自行动的鹿赤听到喊叫声便赶了过来。小花用力将张潇和苏小曼摔在地上后,便退到了红裙女的身后。红裙女子满脸傲气地走上前来,张潇和苏小曼害怕得抱在一起。鹿赤瞄准红裙女子那张欠揍的脸,一拳过去,那女子瞬间“当”的一声就倒在了地上。鹿赤揉着拳向张潇嘚瑟着他的能耐。  张潇站了起来,底气十足,崇拜地看着鹿赤,然后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红裙女子,说道:“什么蛊母啊?我以为多厉害呢!”说完,张潇便向小花走去,温柔地说道:“小花姑娘,你不用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是被这个女人中了蛊了,我们可以帮你的,现在你带我们去找那些少年好吗?他们的家人还在等着他们呢!”  小花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张潇只好回头对鹿赤说:“鹿赤,看来你得用用美男计了。”  话音还未落,只见那小花的脸开始扭曲,有“嗡嗡”的声音从她的嘴里发出,她的影子开始慢慢变大。  苏小曼大喊:“不要过去!她才是蛊母。”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小花开始说话,她的声音已经变质,分外刺耳。  张潇吓得又躲了回来,这时的苏小曼也已经站起来,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小花。  “你用血养蛊,为了一己私欲,伤害那些无辜的少年,你的行为人神共愤。我们是来收拾你的人。”  鹿赤的霸气回应彻底激怒了小花,只见她头上猛然生出许多须来,黑色的,让人发呕的。她的指甲生的很长,依然是黑色的,手臂上的血管一根根像是要炸裂一样突兀,仿佛有黑色的血液在里面流动。她庞大的身体向鹿赤靠近,每走一步仿佛整个城堡都要被震碎。鹿赤也不甘示弱,他光速般地绕到小花的身后,小花四周升起一团黑雾将二人笼罩,张潇和苏小曼看不清什么状况,就见那昆虫一般的影子变得愈发可怕,那“嗡嗡”的声音也愈来愈刺耳。不一会儿便听见鹿赤的一声惨叫声,鹿赤的身体便从那团黑雾中飞了出来,重重摔在了张潇和苏小曼面前。  张潇简直要吓飞了魂,紧急求助于苏小曼,“苏小曼,你不是大神吗?怎么办?怎么办啊?”  “拼了!”苏小曼大喊一声,然后掏出一张符,并且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在符上画了些东西,瞪大了双眼跑上前去,对那团黑雾一阵乱打,还自带配音,用嘴巴“啾啾啾”个没完。终于,她摸到了什么东西,然后将那符咒用力一贴,却不想自己被猛然谈了回来,也重重摔在了地上。  张潇看着苏小曼说道:“你演新白娘子传奇呢?啾啾啾是什么?”  苏小曼被摔得生疼,狠狠白了他一眼,“说什么风凉话!”然后转过身来摇着躺在地上的鹿赤,“鹿赤!鹿赤!你快起来啊!你不是天人嘛!你连个蛊母都对付不了,白活一万多年了!”  鹿赤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说了“我想睡觉”这四个字后便真的睡着了。看得苏小曼和张潇都傻眼了!俩人开始一起摇鹿赤,大喊着:“你别睡啊!你别睡啊!你睡着了我们都得死!”  也许是他们摇的太厉害,鹿赤突然睁开眼睛,眼睛里两道金红色的光,紧接着他的整个身体都在发光。鹿赤“嗖”的一下子飞了起来,左手一挥,一道光束像是一把尖锐的刀飞出将那团黑雾打散。终于看清了蛊母的原型,那是一只巨大的黑色的虫子,直直地矗立在眼前。右手一挥,又是一把刀飞出去,那虫子头顶的诸多根须被拦腰斩断。那虫子一怔但随即反应过,一声慎人的吼叫声伴随着一股强力的风袭来,鹿赤干脆双手合十,然后再展开双手的那一刻推出一张巨大的八卦图,整张图向蛊母压去,蛊母倒地,悲鸣,从眼睛里流出了两股鲜红的血水。那红色的液体滴在蛊母身上,瞬间那虫子消失了,代替的是一个长相清秀面色苍白得姑娘疲惫地摊在地上。  张潇和苏小曼走上前去,定睛一看,这个姑娘正是刚刚他们看到的墙面上贴着的照片里的那个姑娘。  “原来是你养的蛊。”苏小曼说道。  那姑娘笑了,嘴里念着:“你说,除了死亡没有任何事能将我们分开,你说,你会在我死之后死,你不会看我一个人独自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孤苦伶仃的。现在好了,你食言了,你食言了。”  苏小曼接着说:“每一个养蛊的女子,心里都是苦的。但你不该伤害那些少年。”  “我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他们,我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任何人,除了我自己。”  张潇见这姑娘哭得可怜,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于是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鹿赤。”可鹿赤并没有回应,张潇和苏小曼向身后看去,见鹿赤躺在地上,又睡着了。  苏小曼不禁感慨:“他怎么什么时候都能睡着啊!”  看来是指望不上鹿赤了,苏小曼做了决定,对张潇说:“把蛊从她的身体里取出来!”  “取出来?怎么取?”  “我有办法,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会死的。”那姑娘虚弱地说,“我愿意死,我死了,蛊也会死,你们不必取它出来,但是,你们能不能把我抬到床上,我想和我未婚夫死在一起。”  张潇心软,“我们帮帮她吧!”  “不行,那些少年的身体里还有蛊虫,如果蛊母不取出来而是在你的身体里死了,那些少年也会死的!”  “我没有给任何人中蛊虫,除了我的未婚夫。”  “我和肖樊是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等到我们成年都未有人来领养我们,所以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后来,因为我的绘画天赋,我考上了美术学院。但是读艺校的学费很高,肖樊为了供我读书便放弃了学业去打工挣钱,我知道他过得很辛苦,但那个时候我们很快乐。我答应他一毕业我们就结婚。肖樊一直很努力,虽然他没有上大学,但是他真的很有能力,很快,他便当上一位婚礼策划师,他为很多人策划婚礼,帮助他们实现愿望,他答应我等我毕业了要给我一个最完美的婚礼。后来,我终于毕业了,我找了一家广告公司实习,他向我求婚,他跟我说这一辈子都会陪着我,只有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他还说他绝对不会死在我前头,因为他害怕,怕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个世界上。我答应了他。他为了实现若言给我一个完美的婚礼想出了一个很好的主意,他跑到大街上找人来为我们录视频说小花啊,肖樊让我告诉你他会爱你一辈子。他说他要找一百个人给我们祝福,这样,我们就能百年好合。可是就在他找到第九十九个人的时候,他出了车祸。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他已经死了,我不信,他怎么可能死呢?他不可能死的。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为了救一个叫丽丽人才被车撞的。我不能让他死,我们还没有结婚呢,还没有共老呢,我找到了肖樊救下来的人,然后住进了这座城堡。我开始养蛊,因为如果我是蛊母,我只需要把子蛊中进肖樊的身体里,他就会听命于我,他就又可以动可以笑了。”  “肖樊已经死了,他的血是不流动的,即使你中了子蛊,你也控制不了他。”  “是啊,他的血是不流动的。慢慢的,他的身体开始腐烂,我找了好多好多的曼陀罗花放在他身旁,这样,他就可以腐烂得慢一些。我将蛊虫交给丽丽,曼陀罗也有让人迷失心智的作用,蛊虫飞在那些毫无防备的少年身旁,将曼陀罗花粉送进他的鼻孔,随着互相进入血液,那些少年就会自己走来,我没有给他们中蛊。我养了蛊之后,我开始变丑,变胖,变得很难看,很难看,但这些我根本就不在乎。我抓那些少年来,原本是打算用他们的血和肖樊的血相换,这样,新鲜的血液就能够让肖樊的生命体征维持一段时间,可是我做不到,我没有办法对那些少年那么狠心。丽丽一直在帮我,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死后,你们放过丽丽。而那些孩子就在三楼拐角的那间房间。我没有伤害过他们。”  “因爱生痴。肖樊已经死了,如果你放手,你还可以有你自己的生活。你就不会坠入魔道。”  “哪还有自己的生活,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才会知道你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不过是同他在一起。只要在一起就好。”  “我们成全他吧!”鹿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大哥!你还真是说睡就睡,说醒就醒啊!”张潇感叹。  “你把小花抱到床上吧。他的时间不多了。”鹿赤说道。  张潇抱起小花,并将它同肖樊放在一起。小花笑着说了一声谢谢,而后她的眼睛痴痴地看着肖樊。曼陀罗花让他们的身体覆盖,这个屋子像是刚刚装饰出来的婚房,喜庆得不得了。  小花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肖樊,走吧,我们一起走,我们永远在一起。”
  在解救了那些少年之后,三人回到家中已是天明。鹿赤没什么精神,走进房门便径直朝自己的屋子走去。对身后甩了一句话:“我睡觉去了,吃饭不用叫我。”  张潇走上去拉住他说道:“那个丽丽,你确定你对她施的失忆咒有用吗?”  鹿赤回头白了他一眼:“你是在质疑我吗?”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这段经历对于丽丽来讲应该也挺可怕的,毕竟她一个人住在那个古堡里......”  “你要是联系她,改天拎二斤鸡蛋去看看她,不要妨碍我睡觉!”鹿赤不耐烦地甩开了张潇,走进屋子里猛关上了门。  张潇挠了挠头,“我拎二斤鸡蛋干嘛啊!算了,我也睡觉去吧,这一宿,跟做梦似的。”说完便也回了房间。  苏小曼盘算着,或许这个时候正是逃跑的好时机。鹿赤的本领她算是见识了,说不定这只是九牛一毛,要是被他知道自己一直在骗他,那到时候岂不是自己的小命要不保了!想到这里,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然后迅速回到屋子里收拾好东西,又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房门口,打开房门。她只觉得自己的头“当”的一下撞到了什么东西,抬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用手去摸,门口像是被按上了一堵透明的强,任她看着外面的一切却怎么也出不去。她又试了试窗子,依然失败告终,似乎所有能有空气流通的地方全都被突然装上了透明墙,硬要往外闯就会磕得自己生疼。她回头看了看鹿赤的房门,想着鹿赤或许心里已经知道了什么,故意给这个房子施了法,设了结界,将她控制在里面,待自己睡饱了再来收拾自己。  苏小曼想着想着,先是心里一阵阵发冷,后来自己倒是也开始安慰自己了,反正自己自小孤苦,多活一天赚一天,自己也算是白白赚了二十三年了,不如就既来之则安之吧,自己也去睡个饱觉,养足了精神才能想出办法来对付鹿赤。  苏小曼倒头就睡着了,模模糊糊睡醒的时候,见自己的房门打开着,两个人影倚靠在门框上。定睛一看,正是鹿赤和张潇。  “开饭了吗?”苏小曼故意打着哈哈。  “苏小曼,鹿赤说你有事瞒着我们。”张潇开始质问。  “什么事啊?”苏小曼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边装傻一边心里想着对策。  鹿赤说:“怎么?还想让我来解释解释你什么事瞒着我们是吗?好!那我就说给你听。你说你有办法找到霓裳,还说能说服霓裳奏响霓裳琴来引出迟牧。你还说等到月圆之夜,你就会作法,用霓裳琴唤醒霓裳的灵魂,让她不请自来。可是你根本就不会作法。还有,据我所知,人死后灵魂会在冥界停留四百年之久才能转世人间。司马炎统治的西晋到现在一千七百多年,算一算,霓裳如果现在在人间的话,她应该是一个一百二三十岁的老太婆吧?”  “啊?是这样吗?我没上过什么学,所以数学一直都不好......”  “苏小曼,”鹿赤迅速移动到苏小曼眼前,躬下身子狠狠地盯着她,“你最好不要浪费我时间,骗一个活了一万多年的天人,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吗?”  苏小曼被吓愣了,“我......我......我们相识一场,昨天晚上我们不是还在一起共患难呢吗?我觉得你不会......伤害我的吧......”  张潇见势赶紧跑了过来,拉起鹿赤,“对呀!鹿赤,昨天晚上苏小曼和我们一起对付那个蛊母,我们也算是患难与共啊。”  “那是她自己接的生意,你还转给她五万块钱不是吗?”  张潇没有其他办法了,只好问向苏小曼:“苏小曼你真的找不到霓裳是吗?”  “霓裳这个人......其实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你说什么?”鹿赤更为愤怒,对着苏小曼大喊。  “你们听我说,我师父和我讲过,司马炎要将霓和裳的融合,巫师答应他只需要将二人的灵魂融为一体,注入其中一具肉体里,然后将另一具肉体封印掩埋,这样霓裳的灵魂只有一具宿主,就不会分开。等到融合后的霓裳醒来后,用药物消除她的记忆,控制她的行为,霓裳就会成为一名全新的女子,这位女子既拥有霓的温婉又拥有裳的灵动。可融灵之术是一种破坏能量平衡的法术,仪式惹怒了神,神降天雷将巫师劈死。霓裳的肉身也纷纷燃起大火烧得一丝不剩。融合后的霓裳的灵魂没有宿主,但她根本就不属于冥界所记录的灵魂,她只能在人间飘荡,最后注入霓裳琴之中。迟牧为此悲泣,他恨自己先是同时爱上了两个女子而伤了她们的心,后又因为自己懦弱未能将霓送进皇宫置她于不顾,最终还逃之夭夭。这两位女子为他而葬送了性命,虽然他得到了长生不老之身,但他却于这世间永受心魔折磨之苦。他不忍坏掉霓裳琴便弃霓裳琴而走,自此,霓裳琴不响,千年不鸣。所以世人流传只有霓裳奏响霓裳琴才能引来迟牧。其实迟牧不是被霓裳琴引来的,而是霓裳琴一响,霓裳出世,迟牧的心魔就会折磨他,让他痛不欲生。他便一定会出现在霓裳琴旁,为得只是能够看一眼霓裳。”  “都两千年了!他还不知道自己爱的人是谁吗?”张潇问道。  “红玫瑰与白玫瑰而已。”鹿赤说道:“我只在意,你怎么能让我见到迟牧。”  “我不能。”苏小曼怯生生地说。  “你不能?”鹿赤的声音开始变得恐怖,张潇识得这个声音,那是鹿赤来他家的第一次,鹿赤将他按在墙上,死死掐着他的脖子,他害怕极了。而此时的苏小曼正被鹿赤死死掐住脖子。  “我师父.......我可以请我师父帮忙,他......他有办法......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救我,他一定......做得到的。”  鹿赤松开抓住苏小曼的手,“你肯定你师父能让我见到迟牧?”  “我肯定!我保证!”  “张潇,打电话!”
  张潇用苏小曼的手机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刚刚接通便是一通劈头盖脸的臭骂:“死丫头,又偷了我的东西去卖了是不是?狼心狗肺的东西,我白白养了你这么多年,收你为徒,交你本事,还让你跟着我走南闯北长见识,一点良心都没有,竟敢偷我的东西去卖?你这是有辱师门啊你!”  电话那头的声音极大,山寨机的漏音又极严重,三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苏小曼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鹿赤,笑了笑。  “先生,您听我说......”张潇好不容易找了个空挡插了句话。鹿赤一把抢过了电话,“死老头子,听着,你徒弟现在在我手上,她骗了我!如果你想让她活命的话,你最好赶快来救她!”说完便把电话挂掉扔给了张潇,对张潇说道:“把地址给他发过去。”  苏小曼假装笑嘻嘻的样子看着鹿赤,“咱们朋友一场,我师父不来的话,你不会真的撕票吧?”  “你说呢?”鹿赤面无表情。  苏小曼向张潇投去求助的眼神。  “鹿赤你不会伤害苏小曼的是吧?只要她的师父能帮咱们找到迟牧,咱们还是好朋友的对吧?”  “最好是!”鹿赤摔下了一句话,便走出了苏小曼的房门。  鹿赤走后,张潇走上前去想要安慰苏小曼。苏小曼想了想,对张潇说道:“一会儿,你把我绑起来,再在我衣服上撕几道口子,给我化个妆,让我看起来像是被打得很惨的样子。”  “干嘛?”  “我师父最疼我,来,他肯定是会来,不过,他能不能答应帮你们找到迟牧就不一定了。他要是看到你们把我弄得特惨,兴许他就会答应了。”  “那还不如让鹿赤直接把他绑了呢!何必让你使苦肉计。”  “不行,我师父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但是我,是他唯一的弱点,他虽然凶巴巴的,但如果他看见我快死了,他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那好吧!那我去找找工具。”  第二天一早,一阵敲门声响起,正在大口吃早饭的苏小曼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慌忙地配合着张潇将自己吊了起来,样子凄惨无比。张潇确保没有漏出蛛丝马迹,打开了房门。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头站在门口,虽然他的面容看起来像是六十几岁,但身形却依然挺拔,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帅气得不得了。  见师父出现,苏小曼赶紧学了虚弱的惨叫:“师父,师父救救我。”  那老先生面色高傲孤冷,推开张潇,一边走进房里来,一边说道:“我一大早打了飞的过来的,你们就这么对待我徒弟?快把她放下来。”  张潇本就不乐意将苏小曼吊起来,听他这么一说赶紧跑过去要将苏小曼放下,不料却被鹿赤拦了下来。  “慢着。”鹿赤踱步到那老先生面前,与他对视而立。  老先生问道:“先生怎么称呼?”  “鹿赤。”两字掷地,铿锵有声。  “我还以为是谁呢,不过是赤峰崖大战的逃兵而已。”  “你知道赤峰崖大战?”  “我还知道你最大的爱好是睡觉!”其实那老头也就知道这么多了,但气势上本着决不能输的原则。  “哈哈哈哈哈!老先生怎么称呼?”  “贫道了清子。”  “你是道士?”张潇惊呼!“那你怎么穿成这样?”  “道在我心,天下大义也在我心。贫道是个体面的人,向来是这副体面的打扮。”  苏小曼在屋顶上已经吊了半天了,实在难受得不行,喊道:“师父,你们别聊了,快救救我啊。”  张潇和了清子绘声绘色的讲完他们吊起苏小曼引来了清子的原委。那老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端起茶水轻轻哆了一下,说道:“不行,别说我就是个走江湖的骗子,根本就没那能耐帮你们,就算我有能耐也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张潇问道。  “是啊,师父,你如果不帮他们,他们可能真的会杀了我的。”  “傻小子,”了清子看向张潇,“你之所以答应鹿赤帮他通往冥界,是因为你想去那里接回你的父母,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鹿赤到了冥界,找到了铋的灵魂,铋重回人间,那么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是什么?”  “是什么?”张潇看着了清子,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鹿赤,突然想明白了,“想报仇?”  “对!铋如果真的是在冥界待了一万多年,那么他身上储存的来自黑海的阴暗力量谁也不知道会是多少,他重返人间,想必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杀回天悬山,报仇雪恨。你和你的家人是猎眼一族,对于铋找到天悬山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原本猎眼一族是天悬山的棋子,那么到那时,你想一想天悬山会不会将这颗棋子变成弃子?为了找到天悬山,鹿赤和铋必然会保护你,我也相信他们有能力保护你,但当你们找到了天悬山,会发生什么?”  “我对他们就没用了......”  “是,但更重要的是,一万多年钱的赤峰崖大战会又一次开启,那时候,生灵涂炭的悲剧会继续上演。或许到那个时候,人类为了保护自己也必然会卷入这场战争。到那时,太阳不再是太阳,月亮也不再是月亮,黑海翻涌,这个世界的能量平衡必然会被打破,那么人类又会怎样?会死掉?还是会灭亡?”  张潇觉得心头一紧,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胸膛里翻滚。他扭过头定睛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鹿赤,半晌才说:“鹿赤,是这样的吗?”  鹿赤轻蔑地笑了,他拉出椅子坐了下来,对着了清子说道:“了清子不愧是大师,这嘴上功夫真是让我看眼界啊!”接着他便转头对张潇说道:“无论是我鹿赤还是铋,我们跟天悬山之间的事是早晚要解决的没错,但就像你们说的,这个世界的能量是平衡的。我来自天悬山,赤峰崖大战之前我一直生活在那里,在人类产生之前,即使我逃了,但我依然能感受到它的存在,所以,我才能把自己很好的藏起来。人类产生以后,天悬山的气息越来越弱,我已经有几千年都不曾感受到它。它的能量在减弱,因为人类的力量在不断增强。虽然天人创造了人类,但是天人的职责只是掌管着日月更替,四季更迭。如果铋不回天悬山,天悬山就会灭亡,到那个时候,如果没有掌管更替的天悬山,世界一样会跌入万劫不复,黑海的力量会膨胀,黑海就会变成一个黑洞,将所有的东西全部吸进去,人类才真的会灭亡。”
  “什么意思?我......我好像没听明白。”张潇一脸疑惑。  “哼!胡编乱造,你自然听不明白。”了清子讽刺道。  鹿赤端起水杯,却没有喝水思考一会儿又放下了,接着说道:“赤峰崖大战之前,乾狂妄自大,独治专权,赤峰崖大战铋败携我逃亡,乾将自己的心挖出创造冥界,他也是想洗清自己曾经的罪恶。天人和人类不一样,天人并不繁衍,他们的寿命很长,但挖去心脏的乾很快就要死了,我不知道他还有多少时间,或许几千年,或许几年,随着天悬山的力量变弱,他的能量也在一点点消逝,他死后,天悬山便没有新的首领人选,除了铋,没有人能掌控天悬山的能量。如果到那个时候,铋还没有重生的话,天悬山将随着乾的死亡而能量尽失。能量世界的平横被打破,接下来该发生的事,我想你们也能预测了。另外,不管你们信不信,让铋重生,是我活在这个世上一万多年的理由,那种亲人的挂念。我们没有父母,但我们却是至亲兄弟,我们能够彼此感应到彼此的存在,那种心与心相连的感应,是你们常人所无法理解的,这一万多年来,我被强大的孤独感和漂泊感吞噬,我只是想再看一眼我的哥哥。”  说完,鹿赤便站了起来。他走向阳台,眺望远方,仿佛他能看到遥远的冥界,他的哥哥正在那里等着他一样。  张潇望着鹿赤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正在这时,房门被打开,苏小曼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闯了进来。“饿死我了,可算是吃饱了,我发现楼下那家饭馆真的不错,我给你打包带回来了,可以开饭了。”  苏小曼将手里的手提袋子放在桌子上,然后用手捅了捅张潇,说道:“发什么愣呢?去拿碗筷啊!”又对着阳台喊道:“鹿赤,开饭啦!开饭啦!”  张潇不情愿地站起身走进了厨房。  苏小曼看向师父,这才发觉屋子里的气氛不怎么正常。但自己又不敢问师父,只好跑进厨房询问张潇是怎么回事。张潇低头不说话。苏小曼打了他的头对他这个闷葫芦很是气愤。  苏小曼走出厨房,坐在师父旁边,还没开口,了清子便问道:“你是不是和他们合起伙来骗我?”  苏小曼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现下师父这样问,她也不敢再骗下去,只好说道:“师父,我就是想多赚点钱回去给您老人家养老嘛,本来我以为我能应付得了呢,谁知道,这单生意是要有真本事的,这不还得您老人家出场嘛!”  了清子不说话,开始喝起了茶。  张潇拿着碗筷走了出来,将碗筷摆好后坐在桌子旁边也不动筷子。  苏小曼一阵阵心里发虚,拉起张潇走进了房间并把房门关好,打算向他仔细盘问状况。  鹿赤一个人不知道在阳台上站了多久,冷风吹着,他觉得自己的鼻子冻得很凉。  他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根香烟,他转身看过去,是了清子,接过香烟和打火机,点燃,独自吸着,然后又将打火机还给了清子。了清子也给自己点了一只烟,两点星火在黑暗里,一明一暗。  “你说的都是真的?”了清子打破了沉默。  “你觉得呢?”鹿赤没有看他,依然直勾勾地看向远方。  “哈哈,”了清子笑了两声,接着说道:“烟是个好东西吧?天悬山肯定没这玩意。人类的智慧是巨大的,人类享受着这种智慧,就像当初天人创造人类一样,人类也创造出了很多东西,好的,坏的,善的,恶的,在利益的驱动下,智慧还会变得更大。这香烟是好的,抽一口,赛神仙,解烦忧,但它也是坏的,它侵蚀着人类的健康,让很多人的寿命缩短。”  “你怕死?”  了清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烟头捻灭,然后拍了两下他的肩膀,“不早了,去吃点东西早点休息吧,明天白天要去买些东西。明晚是满月,借助满月的力量,我也想见见霓裳和迟牧的本尊。”  那边,在苏小曼的严刑逼供下,张潇将刚刚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  苏小曼得知跟自己关系不大后,松了一口气,然后问道:“你相信鹿赤说的话吗?”  “我觉得......我相信。”  “相信就相信,不相信就不相信,什么叫你觉得你相信?”  “反正我知道鹿赤这个人其实不坏,他先是救了我,然后还救了城里那些失踪的少年,你骗了他,他虽然很生气,但我知道,他没打算把你怎样。你觉得呢?”  “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不过,我倒是觉得他有时候挺可怕的,有时候又挺可爱的,这个人绝对有严重的人格分裂!”  张潇接着说道:“他答应帮我救回我的父母,在这一点上,我绝对相信他。我也相信他是真的很想他哥哥。就像我想我爸妈那样。”  话说到这里,张潇忽然觉得奇怪,从未听苏小曼说起自己的身世和亲人,于是他好奇地问道:“你的爸爸妈妈呢?”  “不知道,”苏小曼很是坦然,“三岁以前的事记不得了,反正我就知道自从我记事以来,我就是一个人在大街上要饭,那个时候没地方住,就住在桥下,扎进一堆稻草里过冬,饿了就上街去要饭,渴了就找水喝。反正我活下来了,再后来,就遇见我师父,可能是他看我可怜,也可能是看我天赋异禀就收我做徒弟,我就跟着我师父走南闯北的。从未都见过我父母,我有时候都怀疑我是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那你就从来都没想过找你父母吗?”  “没有,找他们干嘛?说不定他们早就死了。”  “如果他们死了,鹿赤可以把他们带回来。”  苏小曼一脸怜惜地看了看张潇,摸了摸他的头,故作深沉地说道:“孩子,你还小。等你长大一些,你就会明白,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年,你是孤独的,寂寞的,谁也不可能永远陪在你身边。人生就是一个不断失去的过程,得到,再失去,到最后不过是一场空。放下执念,让去的都去,让在的即将失去。你才能活得轻松。”  “你没想过,你在人家大吃大喝的时候,你的父母可能正在冥界受苦。”  “谁告诉你的在冥界就会受煎熬啊?你去过?你经历过吗?”  “如果我有前生,那我一定是经受过冥界之苦才来到这人间的,只是我喝了孟婆汤,不记得了。”  “反正在我有生的记忆里,我就没见过比活着更苦的事。每日每夜,循环往复,却又历经世事之苦,在不断赴死的路上,你以为你快死了,然后你又活过来,再送死,再重生。生活本身就是在一场场炼狱中活过来的闹剧。”
  第二天早晨醒来后,苏小曼走出房门,发现张潇睡在沙发上,便走上前去将他打醒。  张潇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本来是有起床气的,但见对方是苏小曼这起床气也就消得差不多了。  “你怎么睡在这啊?”  “你师父那呼噜打了一宿,我实在没法跟他一屋睡。”  苏小曼哈哈大笑,这时鹿赤也起了床走出了房门,对张潇吩咐到:“快去做早饭,一会儿吃完饭要出门。”  张潇慢慢坐起来,抱怨道:“吃我的,住我的,还拿我当奴隶使唤,这世界到底有没有天理了?”  苏小曼看他好笑,伸手去摸他的头,说道:“这孩子越来越可爱了。”  张潇白了她一眼,“你才是孩子呢!”然后起身走进了厨房。  四人吃过早饭后在了清子的指导下买了许多东西,当然,都是张潇在出钱。了清子负责指挥,鹿赤负责耍帅,苏小曼负责叽叽喳喳砍价加买买买,而张潇就只负责付钱加拎包。  张潇提着大包小包跟在他们身后,见路边有个捏泥人的铺子,他便停下来,不再跟着他们。跟老板砍了许久的价之后,张潇终于掏出手机,将自己偷拍的苏小曼的照片给老板看,对老板说:“照着这照片捏一个,再捏一个我。”  等张潇拿到捏好的泥人追上其他人时,发现他们三人正坐在饭馆里胡吃海塞,完全没理会自己这半个多小时去了哪。他将手里拎着的东西向桌子上一摔,喊道:“我有那么没有存在感吗?”  三个人同时向他点了点头,张潇更失望了。干脆坐下来独自吃起来。然后偷偷在桌子底下将自己形象的泥人交给苏小曼。苏小曼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先是吓了一跳,然后一看是个可爱的小泥人,惊喜地叫了出来:“呀!这小家伙比你好看多了!”  了清子和鹿赤同时向张潇投来目光,张潇不好意思地将头埋进碗里,大口吃起饭来。  到了晚上,果然,天空中升起了一轮满月。  了清子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掏出两个酒杯,那杯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应该是古董。然后将其斟满酒。  苏小曼打量着那酒杯许久,然后问了清子:“师父,这金杯是唐代的吧?”  了清子一笑,“我了清子的徒弟果然是有见识啊!正是唐代的金杯。白居易的《长恨歌》中其实记录了此杯的来历。‘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杨贵妃死后,唐玄宗日思夜思,‘为感君王辗转思,遂教方士殷勤觅’,唐玄宗命道士寻得招揽杨贵妃灵魂的方法,于是道士于深山之处挖得一块神金,将其制成酒杯,每每满月之日,斟满美酒,道士施以招魂之法,招来杨贵妃的灵魂,此金杯的力量便能使人眼看见鬼魂。这样,唐玄宗便能与杨贵明相见。”  “我以前怎么没看你用过啊?师父。”苏小曼接着问。  “招魂之术,我也只是从我师父那里学过,我师父又从他师父那里学过,但我师父和我都没有用过,也不知这法术要如何折煞于我。再说了,这宝贝要是早拿出来使,不早就被你偷去卖了!”  话毕,了清子又点了十八根蜡烛将那霓裳琴围住,脱掉了上衣对着那霓裳琴又唱又跳的。  张潇看傻了眼,不禁感慨:“以前听说跳大神是骂人的,今天才知道,还真有跳大神的啊!  了清子念念叨叨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突然定住,对着张潇三人说道:“哭!”  三人被吓了一跳,不明所以。  张潇问道:“哭什么?”  了清子走到他们三个人旁边,也随他们坐在了地板上,说道:“想想霓裳的痛苦经历,你们要去感同身受。哭!为她而哭!”  三人相互看着,依然不明所以。  “快哭啊!”了清子又强调道:“你们感受一下霓裳的遭遇,为她而哭!把她哭出来!”  “哇!”一声,三人同时大哭起来。  “你好惨啊!”  “你真的好惨啊!”  “你怎么这么惨啊!”  三个人光打雷不下雨,了清子又加了一把火,“你们想想自己伤心的事。鹿赤,想想你哥哥在地狱里经受折磨一万多年。张潇,想想你爸妈,想想他们死的好惨啊!想想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苏小曼,想想你银行卡里的钱一下子都没有了!”  “哇!”三个人猛然大哭,哭声响彻整个房子。  哭了半晌,三个人都哭累了,也不见什么霓裳出现。到最后,三个人实在是哭不出来,都耷拉着脑袋。  了清子见这个方法不行,于是又下命令道:“笑!”  “啊?”刚刚哭累的三个人听了清子说要笑,都快要崩溃了。不过,了清子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拿出各式各样的衣服,说是古代人穿的舞裙,给苏小曼要她换上。苏小曼无奈之下只好走回自己屋子将衣服换上。了清子又拿出一套舞裙交给鹿赤,竟要求鹿赤去换上,还要他披上假发。  鹿赤彻底崩溃,怎么也不肯。  了清子说道:“你想见到霓裳和迟牧,就必须服从我的安排。”  无奈之下,鹿赤也只好听从安排,默默走进了屋子。  等鹿赤再走出屋子后,苏小曼和张潇笑得躺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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