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春雨科研成果的意义老师的科研结果现在被证实了吗? 之前不是说公开实验细节了么?

分享内容到:
&  微科普() 津公网安备 09号 - 津ICP备号-1报料电话:0
您当前的位置 :&>&&>&&>&&正文
对话韩春雨:“让他们去说吧我又不生活在网络里”
  河北科技大学副教授韩春雨在实验室  浙江在线8月2日讯(钱江晚报记者 陈伟斌)“我不打算去回应了,让他们去说吧,那些都不会影响我什么。我做我的实验,我又不活在网络里。”面对又一场喧嚣,依旧忙于实验的河北科技大学副教授韩春雨似乎并不关心外界对他的评价。  今年5月2日,韩春雨课题组的一篇论文在《自然·生物技术》杂志发表。这篇论文中的研究成果,被认为是基因编辑领域的重大突破,甚至有舆论称这项研究成果可折桂诺贝尔。由此,这个被笑称为“三无学者”(无名校身份、无名气、无职位)的副教授顿时红了。而由于多所国外著名院校的实验室通过参考韩春雨论文内容却无法复制实验结果,近日来,外界对韩春雨这项成果的质疑和争论也随之而来。  “诺奖级”成果从被认可到被质疑  被喧嚣包围的“三无学者”  自今年5月以来,原本默默无闻的韩春雨开始“红”了——5月2日,世界顶级学术刊物《自然·生物技术》刊发了他的课题组论文《NgAgo DNA单链引导的基因编辑工具》。  此前媒体报道称,国际权威科学杂志《自然》的执行主编尼克·坎贝尔曾评论说,虽然这项新技术还处于初期,但有一些理由相信它与现在普遍使用的CRISPR-Cas9(目前世界各个实验室最为流行的基因编辑工具)技术相比有多种优势,特别是在更精准的基因编辑方面。由此,韩春雨的这项成果被有些媒体誉为“诺奖级”,也成为了国内外学界试图复制求证的科研方向。  虽然对韩春雨这项成果的质疑从一开始就存在,但近日来,随着国外一些专家相继宣布,在参考韩春雨论文内容基础上,使用这种基因编辑技术未能复制实验成果的结果,更让舆论开始对韩春雨以及他的这项成果表示质疑。  其中,澳大利亚国立大学的法国基因学家Gaetan Burgio,曾在此前凭间接证据宣称重复韩春雨的结果,非常高效。但7月29日,他又发布长文否定了先前的结论,并表示在多种细胞上经过反复尝试后,并未发现证据能真正证明NgAgo发生基因编辑。他认为,“《自然·生物技术》期刊应该要求韩春雨公开所有的原始数据和实验条件……NgAgo的未来并不明朗。”  此外,国际转基因技术协会(ISTT)代表其前主席Lluis Montoliu也群发邮件,公开质疑韩春雨。然而一切还并未只仅仅停留在这项学术成果本身,此前,将这项争议引入大众视线的方舟子也让这场争议升级——他称韩春雨的论文涉及造假。  回应质疑:对重复实验充满信心  “我做我的实验,又不生活在网络里”  但面对这场无论在学界还是舆论都正日渐而上的喧嚣,韩春雨似乎并不太关心外界对自己以及自己科研成果的质疑,在他看来,在科学界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我不打算去回应了,让他们去说吧,那些都不会影响我什么。我做我的实验,我又不活在网络里。”昨天上午,钱报记者联系上了正在做实验的韩春雨,他的态度也很明确——用事实说话,光打嘴仗没用。  “现在这个事儿被炒得有点热。”韩春雨有些无奈地告诉记者,他觉得对这项技术表示质疑的学者,在对待这个问题上不够认真,“这是严肃的科研问题。我此前也表示过,对方复制不成功,有可能是跟细胞被污染有关系,另一方面或是实验技巧问题。”  而对于目前有关多国科学家要求《自然》杂志介入并公开更多数据的说法,韩春雨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自己对实验的可重复性充满信心,但同时称实验的操作确实不那么容易,“最后无非是杂志社派专家组过来监督、指导,我把实验重做一遍,到时候就什么都清楚了”。  “科学问题科学回答,博眼球造声势,不是科学性的。”韩春雨表示。  连线专家  学术界质疑很常见复制不成功也有多重因素  “在我看来,其实更重要的是让这个问题留在学界,而非过度炒作。”对于目前就韩春雨科研成果的争议,浙江大学医学院教授、基因组专家祁鸣认为,学界在短时间内无法复制实验结果的情况,并不算奇怪,而舆论对此事的关注似乎有些过了。  据了解,在学术界,学术质疑非常常见。如果质疑他人的实验结果,需将其质疑的内容以科研论文的形式投稿给期刊。需要提供实验结果、原始数据等实验细节,这是科学领域内接受质疑科学报道可重复性所认可的一个准则。而后,把质疑的内容以论文的形式给期刊发表后,可向杂志申请原作者的回应。此时,杂志也会将相关内容转交给原作者,并要求其作出正式回应。  事实上,公布大量实验信息的澳大利亚国立大学的法国基因学家Gaetan
Burgio本人,其试验结果也遭到了外界质疑。  中国科学院上海神经科学研究所研究员仇子龙则在7月21日在其实名认证的微博上,就其实验室对NgAgo的实验结果总结中表示自己基因组水平的实验重复,即重复出了韩春雨的实验成果。不过他也承认,目前他的这些实验结果距离韩春雨文章中的结果相差甚远,“目前急需韩春雨老师提供可重复NBT发表文章的NgAgo,或者优化的Ngago2.0,
smart版本等进行实验。”  祁鸣认为,复制不出实验结果的因素很多,特别是在生物学科上。比如在复制实验过程中,细胞受到污染;一些操作步骤难度大、技巧要求高;又比如科研人员在一些关键步骤的公开上可能确有所保留等原因,都会造成复制实验不成功。  “这正是科学界反复认证的一个特点。”
祁鸣表示,韩春雨的论文发表前会经过一系列的审核,就算退一万步讲,韩春雨的成果真有问题,但这也推动了学界对这个领域的关注,并取得了新的进展,这在科学上也是有意义的,“科学实验的成功率也就大概3%,所以科学家经常是不能释怀的,因为即便成功,也是一个成果带来更多新问题。”  NgAgo-gDNA技术让基因编辑精准度更高  基因编辑技术指能够让人类对目标基因进行“编辑”,实现对特定DNA片段的敲除、加入等。  基因编辑是近来生命科学领域的热门研究方向,美国研究人员发明的CRISPR-Cas9技术最为炙手可热,它以核糖核酸(RNA)作为引导工具,能对基因进行剪切和编辑操作。这项技术不仅可用于探索生命奥秘,还有许多应用前景,比如修改奶牛基因提高产奶量,修改植物基因提高抗虫性等,它还可以用于基因疗法研究等。  领导NgAgo-gDNA技术研发的河北科技大学副教授韩春雨向新华社记者介绍说,这种基因编辑技术是在荷兰同行的研究基础上,使用脱氧核糖核酸(DNA)而不是核糖核酸作为引导工具,取得一些优势。比如:编辑对象所受限制更小,能编辑基因组内任何位置;编辑精准度更高,能避免前一技术在某些情况下出现的脱靶现象。  据新华社
韩春雨;NgAgo-gDNA
责任编辑:
看浙江新闻,关注浙江在线微信
版权和免责申明
凡注有"浙江在线"或电头为"浙江在线"的稿件,均为浙江在线独家版权所有,未经许可不得转载或镜像;授权转载必须注明来源为"浙江在线",并保留"浙江在线"的电头。声明:论坛言论仅代表网友个人观点,不代表超级大本营军事网站立场
Powered by Discuz F1 &
超级大本营军事网站
京ICP备号 | 京公网安备61
最具影响力中文军事论坛 - Most Influential Chinese Military Forum» 正文
韩春雨资料照片和合作团队成员资料照片 韩春雨“诺奖级”学者在985、211高校可能就被淘汰了
河北科技大学官网截图。
原标题:“诺奖级”学者:在其他985、211高校可能就被淘汰了
利用凝结在琥珀中的史前蚊子体内的恐龙血液,科学家提取出了恐龙的遗传基因。绝迹6500万年的庞然大物开始复生,整个努布拉岛也由此成为恐龙的乐园……
当年坐在电影院里,韩春雨津津有味地看完了电影《侏罗纪公园》。这个年轻人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取得基因编辑技术的重大突破,成为一位“磨出基因编辑新剪刀”的科学家。
5月8日,《知识分子》发文《韩春雨:“一鸣惊人”的中国科学家发明世界一流新技术》,介绍了河北科技大学副教授韩春雨团队发表的NgAgo-gDNA基因编辑技术的学术贡献和意义后,引发巨大反响。
文章称,最近几天,中国生物学界沸腾了。其中有世界著名的生物学家、也有年轻研究员、活跃的研究生,大家议论纷纷。近年国际上因为基因修饰技术而激烈争议谁应该得诺奖,而来自河北科技大学、名不见经传的副教授韩春雨的工作打开了新局面——不是说他会得诺奖,而是有可能他发明的基因修饰新技术会替代现有技术而成为最实用的,更为重要的是:这一发现具有带来技术和产业变化的潜能。
据悉,该研究成果利用格氏嗜盐碱杆菌(Natronobacterium gregoryi)的Argonaute来实现DNA引导的基因组编辑,真正实现了对基因组的任意位置进行切割,将基因编辑的可能性推入了更广泛的境地。在此之前,RNA引导的核酸内切酶Cas9是最常用的基因组编辑工具。简单来说,韩春雨团队发明了一种新的基因编辑技术(NgAgo-gDNA),适合在人类细胞中基因组编辑,不同于已有最时兴的技术(CRISPR-Cas9)。后者通过RNA寻找替换序列,而新技术通过DNA作为介导寻找替换目标。
该成果是我国首个“中国创造”的尖端生物技术,打破了外国基因编辑技术的专利垄断,研究水平可比肩国际一流大学同领域,该项技术具有以下明确优势:1.向导设计制作简便:可以像合成PCR引物一样合成短链单链DNA向导;向导可直接转染细胞和组织而无需构建向导表达载体。2.可编辑基因组内任何位置:Cas9基因组的靶点选择受到PAM区和富含GC区的限制。而NgAgo对靶点选择没有限制,对基因组任何位置都能有效引入双链断裂。3.由于向导核酸是DNA而非RNA,因此避免了RNA易于形成复杂的二级结构而带来的失效或者脱靶效应。4.对游离于细胞核的DNA具有更高的切割效率。
另据介绍,该技术可用于微生物、植物和动物的精准基因改造,以及乙肝、艾滋病或者一些遗传性疾病的“基因治疗”,在人类血液、器官的编辑和再造等方面具有重要意义,在医药,农业,畜牧等产业领域具有重要应用价值。
土博士放的“核弹”
初夏,河北省药用分子化学重点实验室楼的外墙上,爬山虎又开始了一年的生长。这栋位于河北科技大学老校区的四层小楼,再一次被绿色和生机所覆盖。
一楼门厅的成果展示栏里,还没来得及添上基因编辑技术的相关内容。但是,这座省部共建国家重点实验室的“主人”——韩春雨,已带着他的科研成果一夜之间成为“名人”。
5月2日,韩春雨研发出基因编辑新技术NgAgo-gDNA的成果发表在英国《自然·生物技术》上。论文刊发几小时后,学术圈里的朋友开始打电话向他祝贺。没多久,千里之外的麻省理工学院(MIT)的BBS上开始讨论这个话题了。而零星的报道也逐渐见诸“生物通”等国内专业网站。
从业内到行外,人们对于韩春雨的“一鸣惊人”充满了好奇,有人甚至发出这样的惊呼:“这会是中国‘土博士’放的一颗‘核弹’么?”
“一鸣惊人”“世界一流”……一大串“高端”词,预构起了记者脑海中的那个科学家形象。但是,见到韩春雨本人的一刹那,此前的设想却被一一推翻。
鼻梁高耸、皮肤白皙、圆寸发型、一身运动装的韩春雨,看起来更像一位活力迸发的文艺青年。
从黑色挎包中拿出钥匙,打开铁门,韩春雨领着记者走进实验室。30平方米左右的房间里,摆放着各种仪器和设备。门口的空气浴振荡器和离心机依然在工作,像平时一样传出低频噪音。两个撕去标签的大可乐瓶立在墙边,一个上面贴着块白胶布,写着“银染固定液”,另一个则是“PBS”。桌上的便签纸上,还列着几项未完成的事项……
“我平常喜欢喝茶。”进门后,韩春雨就张罗着烧水,一张脱了漆的办公桌上摆着一套颇为讲究的旧茶具。
实验室的试剂散发着各种味道,一缕茶香夹杂其中。我们的采访就这样开始了。
问答谈话间,韩春雨的电话不时响起。研究成果发表后,索要这套技术系统的来电和邮件接连不断,还有许多直接登门造访的研究者,“在科学圈里大家都很友善,我当然也不会吝啬与大家分享。”因为实验室人手少,韩春雨正在加紧向Addgene(一个非营利性分子生物学科研工具平台)上传相关研究数据。
韩春雨团队发明的新一代“基因剪刀”NgAgo-gDNA,向此前最先进的基因编辑技术CRISPR-Cas9发起了挑战。被认为是“第三代”基因编辑技术的CRISPR-Cas9,一直以来是诺贝尔奖的热门候选。而韩春雨团队的发现被看作是“第四代”。
CRISPR-Cas9造价昂贵、精准性不够。因此,让各路研究者看中的是,NgAgo-gDNA具有更大的优势:它规避了原有技术令人头痛的“脱靶效应”。向导设计制作简便的NgAgo-gDNA,几乎可以做到如六脉神剑般“指哪打哪”,能有效针对基因组内的任何位置进行定位并改造,对游离于细胞核内的DNA具有更高的切割效率,让基因编辑技术实现“精准、简单操作”,大幅降低了基因编辑门槛。
“如果说,此前的技术是‘一个菜市场’,那我们就是发现了‘另一个菜市场’,而这个‘菜市场’到底好不好,有待全世界的科学家去验证。”打破了外国基因编辑技术专利垄断的韩春雨认为,“至少,它提供了一种基因编辑的新途径。”
《自然》杂志执行主编尼克·坎贝尔评论说:“虽然这项新技术还处于初期,但有一些理由让我们相信它与现在普遍使用的CRISPR-Cas9技术相比有多种优势,特别是在更精准的基因编辑方面。”北京大学理学部主任、生物学家饶毅教授如此评论:“韩春雨的工作是国际一流的技术推进。”
韩春雨(前)在实验室。
“胆小”的科学家
即便现在去网上搜索“韩春雨”,首先跳出来的页面还只是一位同名的书法爱好者,而后才是记者眼前的“韩春雨”。科学家韩春雨的页面上,个人介绍、求学经历、研究方向只有短短的一句话,甚至连头像图片都没有。以至于这个科研成果刚出现时,都没人知道他是谁?土博士、非名校、副教授,当各类信息拼凑起来后,人们好奇的胃口被吊得更高了。
事实上,在河北省的知识分子圈中,韩家小有名气。韩春雨的父亲韩进廉是河北师范大学以研究明清小说见长的文学教授;母亲是医生。
熟悉韩家的人都知道,他家的书柜中、角落里到处都是书,且文学类的居多。韩进廉是家族历经几代才培养出的第一个文化人,他把研究中文的希望寄托在长子韩田鹿,也就是韩春雨的哥哥身上。
作为家中长子,原本喜欢金融的韩田鹿服从了父亲的决定,并渐渐地走进了古代文学的世界,成为河北大学中文系的知名教授,还登上了央视的百家讲坛。
同样是在文学气氛浓厚的家庭里,弟弟韩春雨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成长轨迹,与科学的结缘似乎命中注定。
因为父母的精力全部集中在管教哥哥上,韩春雨有着更为宽松的成长环境。“我哥是被管大的,而我是看着他被管长大的。”
跟哥哥相比,韩春雨能够自由地玩耍和成长。在家捣鼓自行车、拆装钟表,或者是和小伙伴在煤堆里待上一整天,为的是从煤矸石里找化石。直到太阳落山时,一些“黑宝贝”——蕨类植物的化石,总被他悄悄地带回家。
如果说,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对待新鲜世界留有的好奇心,那么,渐渐长大的韩春雨慢慢发现自己是“真正热爱科学”。
高中时,韩春雨和几个同学在走廊里成立了“走廊沙龙”。一到课间,他们就围在一起讨论“宇宙弦理论”等科学理论。而对于这些别的同学看起来枯燥、抽象的话题,几个小伙伴却能争论得面红耳赤。
只是没过多久,就连班主任也嫌他们在走廊上的“奇谈怪论”声音太大,太聒噪。“沙龙”无奈地被赶进了厕所,“走廊沙龙”也变成了“厕所沙龙”。说到这里,韩春雨面露苦笑。
让人难以理解的是,韩春雨当年的生物成绩并不尽如人意。为此,父亲还专门找了同事的儿子帮他辅导。就这样,同住在师大院内的杨凯成为他的“老师”,每隔几天就会给他补一次课。
一次无意的交流,为韩春雨日后的选择埋下了伏笔。
那天,补课快结束了。杨凯想考考韩春雨,给他出了一道超出书本范围的题:大肠杆菌酶数量翻一倍的时间是8分钟,但是其DNA完全复制一次需要24分钟,为什么会出现这个现象?
只有十来岁的韩春雨开始试着在纸上画起树状图,琢磨了不一会儿,他就找到了答案——“多个位点同时开始”。
韩春雨的机智受到了凯哥“极大的夸赞”,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有研究生物学的天赋”。20多年过去了,再提起这件事,韩春雨仍是满脸骄傲。
1992年,韩春雨以高出一本线两分的成绩进入河北师范大学,选择了自己喜爱的生物学专业。在大学里,他除了体育90分以上,没有哪一门科目成绩突出,“大多都是60多分,上70分的科目都很少”。熟悉韩春雨的人知道,除了足球,他还喜欢长跑。
韩春雨总说:“自己是一个胆小的人,与其去真正的大自然里冒险,他还是更乐意在科学的海洋里探寻。”
1997年,韩春雨考入中国农业科学院作物研究所,三年后获得硕士学位;2003年,考入中国协和医科大学生化系攻读博士学位,师从强伯勤院士和袁建刚教授。博士期间,他主要研究神经系统发育与疾病相关基因的功能。
2005年底,在中国协和医科大学读博士期间,作为第一作者,韩春雨曾在《核酸研究》NAR期刊上发表了一篇科研成果。
在协和医科大学,韩春雨受到了良好而专业的科研训练。同样是在那里,他也见识到了科研院所里人才的迅速流动,一波波人来了,又走了。韩春雨坚持了下来。
高峰(韩春雨团队成员)在实验室。
“临事而惧,好谋而成”
出乎所有人意料,博士毕业后,也曾希望出国深造的韩春雨因为家庭原因,选择回到了老家石家庄。
“临事而惧,好谋而成。”这是韩春雨最喜欢的名言。接受采访时,他四次提到了这句出自《论语》的语句,他的每一个重大决定也都暗含着这句话的思想精髓。
在韩春雨看来,5月2日发表在《自然·生物技术》的科研成果,只是他学术生涯真正意义上的第二篇论文。真正意义上的第一篇论文还是博士期间发表的那篇。他的科研由此被更多人熟知,也得到了河北科技大学的认可,并于2006年顺利进入该校任教。而十年前的1996年,河北科技大学刚由河北轻化工学院、河北机电学院和河北省纺织职工大学合并组建而成。
此后的十年里,韩春雨只作为通讯作者发表过两篇中文论文。他解释道,“那只是为了学生有需要而发表的论文。”尽管如此,他至今仍是学校里SCI(美国《科学引文索引》)分值最高的教师。
韩春雨一向个性鲜明,进入高校后,依然我行我素,从不迎合一项项考核指标,他把别人用来写论文、评职称的时间和精力,全部投入到自己的研究中。在别人看来,这位“特立独行”的副教授一直在“原地踏步”。
有学生笑称,韩春雨的实验室就是少林寺的“藏经阁”,而他本人就是那个轻易不出手的武林高手——扫地僧。这条冷板凳,他一坐就是十年。
幸运的是,韩春雨所在的河北科技大学为有创新意识的青年教师营造了较为宽松的环境,“和谐而有活力”的文化氛围、“宽宏、积极”的校风,大概最能准确表达这种宽松的含义。学校给了韩春雨低职高聘的待遇。韩春雨虽然是副教授,在校内却享受教授津贴、三级岗的工资。在地方院校,申报到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基金项目跟发论文的效果差不多,这也帮他减轻了一些压力。
最让韩春雨满意的是,一个副教授能拥有自己的独立实验室,“这在全国高校恐怕都不多见”。
韩春雨指着实验室说,学校提供的自由支配的资金,可以满足实验室日常运转。2007年,他作为杰出引进人才,获得了学校第一批学科建设项目资助的28万元;2011年,再次获得学科建设项目重点资助经费15万元,“这些钱,全部用来添置实验室的设备。”
其间,学校分配了一套130平方米的房子,却被韩春雨拒绝了。拒绝的理由让常人很难理解——“人要跟着实验走,家离学校远的话,不方便做实验。”最后,他选了离实验室不到5分钟自行车车程的一套58平方米的房子,在他看来,“这已经足够了”。
这些年,韩春雨一直全情投入跟踪基因编辑的主流技术——CRISPR/Cas9的进展,也曾使用这一技术变异了一些植物。但在准备将这一过程梳理成型时,国外顶级学术杂志连续推出了两篇同类论文,这让他们的原有计划彻底作废。
于是,韩春雨团队转向探索一种改进CRISPR的新技术。可是,这回他们又当了一次跟随者。一位基因编辑领域的先驱科学家发表的一篇论文中列出几十种技术改进的可能性,其中就包括他们当时的想法。
花了精力和物力,又一次的失败让整个团队都十分沮丧。韩春雨下定决心,一定要做原创者,不能再做跟随者。
2014年2月,韩春雨看到一篇发表在《自然》杂志的关于TtAgo的文章。因为此前一直在观察和考虑这个题目,这次得知了一些研究者的实验接连失败。在下功夫看了很多文章后,他猜测温度可能是一个被人忽视的敏感因素,他打算采用排除高温菌,只留下常温菌的做法进行试验。
不是技术困难,也不是人手问题,韩春雨担忧的还是经费问题,“因为一动手,就意味着要花钱”。
预测、设计、验证,“胆小”的副教授又开工了。
传代细胞六七个小时后,一定得来实验室做转染,繁杂的研究过程,几乎让韩春雨每天都得干到凌晨两三点。
不到三个月时间,2014年5月,韩春雨团队就做出了主结果,发现了Ago可以切割基因组。结果出现的那天,整个团队的人员都“特别兴奋”。回家时都凌晨两点多了,校门也锁了,韩春雨是跳墙头出去的,“跳得特轻松”,他的学生高峰也是一夜没睡。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比做出实验结果更让人煎熬的是投稿过程。
这篇论文被充满期待地传给SCI审稿,然而9个月之后却被退了回来,也未收到任何退稿说明。韩春雨的心一下就凉了下来,但是,他马上找了一个要好的合作伙伴——沈啸。
沈啸是浙江大学医学院基础医学系研究员。此前,在协和医科大学博士毕业前一年,他与韩春雨合作发表了在《核酸研究》上的论文。在国外有过科学研究经历的他,有经验应对这种审稿阵势。
遭到拒稿后,韩春雨一边和学生继续补充实验,发现了更多关于NgAgo的特性;另一边,在沈啸的建议下,论文被赶紧投给了《自然·生物技术》杂志。
原本实验室经费刚够花,因为论文审查周期拖了几个月,把实验室经费“拖光”了。当收到《自然·生物技术》让其再修改完善实验的建议时,韩春雨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担心,“可能没钱来做这个项目了”。
所幸,论文迅速发表并得到了预期结果,韩春雨松了一口气。拖欠试剂公司的30万元试剂费也能正常还清了,“如果实在不行就得动用家里的存款了”。
比起科研上的大方投入,韩春雨在自己生活的花费上,严格地“量入为出”。他现在开的车还是一辆2008年购买的富康,“因为没钱,所以没有换车计划”。
这么多年,家人对韩春雨的支持和理解让他十分感动。他从来没有为自己的收入、家庭经济状况而分心。他指着身上的衣服说,这都是老婆在网上买的,“她买啥,我就穿啥”。
事实上,韩春雨还留有一手准备,还有着另一个课题,“如果这篇论文再被拒绝的话,至少还有项目让我可以还清债务。”说完他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韩春雨(右)及其合作者沈啸(左)、高峰(中)。
科学家的“自我修养”
要不是三个月前为了论文刊发的沟通需要,才第一次注册了QQ和微信,时至今日,韩春雨都不会知道网友们用来了解和谈论他的微信和朋友圈是什么东西。
这位低调的科学家似乎刻意地在跟这个热闹的世界保持着距离。心烦时,喜欢古琴的他更愿意抚上一曲,求得内心的平静。
韩春雨深知,如果在其他“985”“211”高校里,他也许会和今天一样安静地生活,但很有可能因为各种考核被淘汰。在河北科技大学,他度过了十个春秋,走到了不惑之年。还好,这样的安静生活,给他带来的是惊喜,而不是麻烦。
“我是一个活得特别明白的人,如果万一研究不出结果,我还能在这所普通高校里当一名普通的大学老师,教好生物课。”现在的韩春雨,每周还要给大四的学生上一堂生物信息课。
中科院院士、北京生物科学研究所副所长邵峰撰文提到,韩春雨的这种“小人物”、非主流身份和他所处的不知名学术环境,在一定程度上反而促成了他的成功。NgAgo这种“小作坊”模式,特别适合探索性研究——你不确切知道要做出什么样的研究成果,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做成,这反而更容易激发人的创造力。
事实上,绝大部分诺贝尔奖级的工作也都诞生于这样的“小作坊”和单个实验室之中。
直到今天,韩春雨所在的生物科学与工程学院还没有博士点,实验室的学生都是硕士研究生。
理论上,韩春雨每年可以招五六个硕士研究生,但是真正能够跟他一起专注科研的,也只有一两个人。此次论文的第一作者高峰就是其中一个。
除了人品好,“不与别人争高低”是韩春雨看中高峰的原因。在韩春雨看来,他本人和其他三个团队成员的关系介于“师兄和老师之间”。
如今,已经毕业一年的高峰在实验室里隔了个房间,打了两年地铺。他每天睡醒走两步就能到进行实验操作的超净台。
枯燥、繁复的研究,对于高峰来说,却是新鲜、好玩儿。“每次实验都是不一样的,尤其是证明一个新的猜测的时候,那种感受没法形容。”
韩春雨每月给高峰2000元当作“工资”,已经吃了七年食堂的高峰的小屋里还放着韩春雨给他买的一台面包机,“师傅对我特别好”。
在韩春雨居住的家属楼前,总有一群老人聚在那儿下象棋。即便是在冬天,老人家们也能下到凌晨一点多。尽管没有交流过,但是,韩春雨却与他们有着心灵的默契。每当别人问起科研苦不苦时,韩春雨总会想到这群下棋的老人,“苦,但是乐在其中,搞科研,也可以拿出这种精神。”
然而,韩春雨说,跟很多人相比,自己其实没那么刻苦,“只不过想得特别仔细,思考也是勤奋的一部分啊,人最大的懒惰是思想的懒惰。”如果每天拿18个小时工作的话,那什么时候思考呢?
在这座普通的省会城市,韩春雨接触网络的大部分时间是用来阅读外国文献。“别人发表的文章,不仅有知识、实验的条件,更有聪明的思维和哲学。”他喜欢研究这些文章中的聪明之处,“这是科研最大的乐趣。”
除了科研带来的乐趣,韩春雨还有另一个乐趣,就是看电影。
大海涌动着波涛,一个年轻人走近它,对着那片巨大的空旷大声喊道:“努力,奋斗!”然后缓缓退出……这是电影《喜剧之王》的开篇。周星驰在里面出演一个小人物,一个饱尝辛酸却仍时时捧着《演员的自我修养》的演员。
这样的片段好像在生活中真实上演。周星驰的铁杆影迷韩春雨经常会套用《喜剧之王》里的一句经典的台词,“其实,我只是个科学家。”
在韩春雨看来,“比成功更重要的是拥有自己热爱的生活方式,科学家就是一种生活方式,而不是外在头衔,这就是科学家的自我修养。”
以前,“几乎收不到”高级学术活动邀请的韩副教授,作为首个“中国创造”的尖端生物技术的发明人,这几天收到了中日韩三国基因大会等国际学术会议的邀请。即使在这次成果发表前,大家不知道韩春雨是谁,他也始终认为自己就是一个科学家。
在每天近百封邮件中,除了学术探讨和活动邀请之外,“也有挖墙脚的”。但是,韩春雨坚定地说:“我会一直留在河北科技大学,因为当初它接纳了我。”说到这里,他指了指窗外,“只是希望以后石家庄的雾霾天少一点。”
据河北科技大学网站介绍,该校1996年才建校,由河北轻化工学院、河北机电学院和河北省纺织职工大学合并而成。没有博士授予点,全校文理工商专业加起来才有48个教授。有趣的是,去年医学诺奖中国中医科学院的屠呦呦和此次河北科技大学的韩春雨,都没有受到过任何海外培训。
国内外生命科学界学者纷纷就这项技术的突破性意义发表评论,各方读者也就韩春雨的“另类出身”在网络上展开评论。
清华大学医学院教授鲁白表示,在一所不太有名的大学,我们自己培养出的科研人员也能做出这样的成果,能够和美国的最新技术叫板,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NgAgo-gDNA技术的知识产权掌握在韩春雨团队手中,目前还没有看到有人与之竞争,这又是一大优势。CRISPR-Cas9技术的发明者中有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的华人科学家张锋等人,也有美国加州大学的珍妮弗·杜德纳等人,由于该技术在科学上和商业上的巨大前景,双方团队正为这一技术的专利权归属打官司。我们自己掌握了知识产权,不仅有利于中国生命科学界使用这项技术,一些国外的大公司也可能会主动来付费要求得到技术授权。
鲁白称,现在一些科研评价体系往往是讲名气、摆资历,不利于年轻人发挥创造性,希望能够借韩春雨的事例,呼吁中国科学界做出体制上、文化上的突破,鼓励年轻人冒头创新,这也符合国家号召创新的政策。
免疫学博士候选人王宇歌称,许多生物研究资源(比如NCBI包括pubmed,PDB,引物数据库,测序,常用载体,蛋白纯化方法)无论是MIT也好还是河北科大也好,都是可以获取的,只要你有心有想法(当然需要大型仪器和经费支撑的基因组学和结构生物学另说)。
他还表示,踏实勤奋其实是好的科研必要条件,现行科研体制(美国是鼻祖,中国学自美国)有些浮夸和浮躁,更像商业运营。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韩春雨公开实验方法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