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刚来手机店传单上班,外面发传单不知道跟客人说什么好,亲,有谁能告诉我卖手机传单的口头语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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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一个人在街上发传单的经历,有没有那种特别想自己偷偷把传单消灭的经历,求最低调的方法
人家给你钱是让你起到那些钱的作用,你给人扔了,是你良心让狗吃了!!本人老板……
想要钱,又怕累…… 孩子,在不改你这辈子也只能这样了。
认真发完,不然你良心何干。。
装包里带回去
烧给另一个世界的人看
给收垃圾的爷爷
给环卫阿姨
卖给收破烂的,还能买点东西吃
现在发传单,都有人再远处默默监督的
53楼正解。既然做了就做好 你那样扔了没有任何意义
我今天还在发,挣学费,问题是你们发传单没有人监督吗!
老板给了20让我去发传单,我到小学门口找了个小学生,给了他五块钱,让他帮我发了…
我干得是看到城管猛发,这样就有人给你没收了
卖给收破烂的大爷,还能多赚几块
留1/5其余的卖了!
目的不是体验生活吗?怕苦去卖身呗
一次发几张
拿回家烧火
学校,一张桌子甩一捆
转角遇到收废品大爷,
给环保工人
让他们放在车里边
找个超市,把他放到超市的柜子里,
我都是一沓一沓地给别人,来一个给一沓
卖给收废品的。。。
后来大学宿舍里全是传单
不知道发传单怎么练口,练胆,这个很自然的一个事情当成工作去做就好了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弄点水撕烂泡几个小时到厕所里
发传单不是什么丢人事,管要不要,微笑,介绍你的内容,然后说谢谢,
我都是发完为止
我有话说...
拿回家卖废品
原来大学时候发传单。都随便发几张,然后卖给收破烂的。
我直接拿几斤去发,然后拿去废品卖掉
对得起你的工资么,虽然不多。。。
吃掉 全部吃掉
夹在路边自行车的后座上,放到电瓶车的车筐里~
成本价一张一毛多,既然不愿意发就别糟蹋别人的钱!糊弄别人的时候其实也是在糊弄你自己!
嘴里要可怜兮兮的念叨:麻烦帮忙扔一下
到饭店……
丢在那边,
有的时候手里就留10多张。
我们直接给路边的保洁阿姨,她们还能卖钱
顶5楼!!!
我卖力的发。结果被环卫大爷骂了。因为人们看过之后都扔大街上了。
走到一个人少的地方,默默地,慢慢的,把传单全吃了。。。
让你发传单,目的是锻炼你。你可以扔了,但你永远成长不了!
一人多发几张
三天带人发了8万份
妈的,今天早上刚好去发了传单!
慢慢发,碰到收废品的就多给几张,发单都是按天来算的,发那么快干嘛~
直接卖收废品的,不能卖个公交费
卖给收破烂的!我以前在苏宁干过!
找个厕所 一个坑位丢一张 然后你就出名了
卖给收废品的
拿去废品站,你懂得
扔掉一些到下水道!
想试试发传单。。。。每次别人发我,我都客气的说声谢谢。。。
卖回收站吧,那玩意儿挺贵的,别问哥怎么知道,哥只换了顿快餐。
最直接扔垃圾筒!碰到年纪大的!就多发几十张
放在公共厕所,可以当卫生纸
我是慢慢发,不捉急的。我的小伙伴儿就是一人发三张,一群人直接给一叠,速度特快
有啊,找个没人的地方,扔掉
每个车篮子放几张!听车场好地方
我一上午发了两千长
假装上厕所
呵呵,一个人多发几张,看到别公司发传单的,两个人交换点,这样一个人就同时发两张了
找个人流量密集的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有好多骑自行车的在等绿灯,每个车筐里放几张,然后去下一个红灯,如此循环……
既然领人家工资就好好干活
到有城管或者有警察的附近去发,然后……被没收了。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回去啦
卷上火腿吃了
直接废品回收啊
自己开店自己去发传单。。剩下的全给亲戚了。。。
全放楼道里的水表箱了 希望能帮到你
那时发传单就是练口,练胆,
特卖力的发,同事半天五百张,我只用1个半小时,回去被骂了,后来天天如此,现在做生意
一个人发几个人装路人然后就扔了
每个个发5张
我先是发个把小时,然后就直接卖掉了
又想赚钱,又怕丢脸,赫赫
傻孩子 注定成不了大事
废品回收站,
你发的时候会发现,有一个或几个拎着口袋的阿姨,没错,都给他们吧!要不直接垃圾桶
到你亲人的坟前焚烧.请他们帮你发吧
给环卫阿姨……
我们是几个人一起把传单卖了 去上网
我都是尽量发 ,剩下的拿回去。
楼上几个如果你们是兼职找工作发传单这么干的,那你们这辈子都只能是穷人了
你们弱爆了,当初我们怕被发现,不敢扔垃圾箱,直接撬开井盖,一摞一摞往里扔………
我干过,每次领到单子就去超市存包处放半摞进去,一边走一边往垃圾桶里塞,要单张揉起来塞,装的像发给路人之后被塞进去一样…
扔垃圾桶,以前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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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受欢迎的爆笑笑话街头派发传单效果真的好吗?
每天,记者骑车穿梭在周口的大街小巷,都能在路口、站牌等地看到不少发传单者,他们将传单一张张塞到路人车篓中,每到这时,不少路人都会露出不耐烦的目光,有些甚至随手就扔在地上,翻着白眼懒得再瞅一眼。记者随机整理了最近收到的传单数,发现房地产广告传单要占到90%以上,剩下的一成左右有建材装修、美容美发、健身娱乐等内容。只是,房地产商这样“随意”地发传单,真的有效果吗?记者采访了派单员、市民、环卫工等不同职业的人,看看他们是怎么说的吧!东方今报见习记者&丁阳光摄影&张鲲鹏【传单派发员】公司要求有任务发不完不给钱张大姐是沙河以北一家房地产营销公司雇的派单员,她常常会沿着中州路一路往北,在黄河路口、交通路口、七一路口、滨河路口等路口流动性发单,每天从早发到晚,有的塞到人手中,有的直接扔到行人车篓中,碰到等红绿灯的私家车会上前说两句,从车窗口发广告宣传单。“效果很不好,塞给人手里大多不会接,我都是直接塞人家车里。基本上都不仔细看,上面虽然印的是花花绿绿的,但又不跟报纸、杂志一样有读头,没意思,人都不要。”张大姐边发边向记者抱怨,碰到不耐烦的客户随手就扔了,张大姐又捡起来继续发。“刚才那边有人看着呢,是公司的人,不捡不行,要不然扣钱哩。我们天天大清早就从房地产公司那儿领单页,发完才能去领钱,发不完的话不给钱,少发了或者拿回家要是被公司逮着了要扣钱的。”张大姐边说边指着路边拎着几袋子宣传页的人员,又迎着不少人的白眼上去发传单,着实很“忙碌”。张大姐说,发传单过程中会遇到很多这样的情况。遇到说话不尊重的市民,总会让人心里不舒服。有次记者接过张大姐的传单去亲身体验,感觉有些人的目光像刺一样扎人,“很难受”。【楼盘营销员】知道发传单效果不好&&但多一个渠道就是一个机会康女士是开元大道附近一家楼盘的售楼顾问,主要负责传单发放等户外宣传工作,像张大姐这样的“自由”派单员,她每星期都要找很多,目的就是发楼盘的宣传单。“发传单的效果不好大家都知道,但是多一个渠道就是机会,楼盘刚开盘,这法子必须得用。不揽客户怎么办?”在康女士看来,在街头路口发传单,有意向客户真的很少,就好像大海捞针一样。“成本费,加上印刷费、人工费等附加费用,再加上用在监督、管理上花费的时间,推广效果不仅差,而且不太经济。因为你发传单不能停,一星期要发个三四天,周末两天人多了更不能不发。每一次传单成本看着很少,但是次数多了,还不如其他广告效果好。”康女士认为,发传单的费用若是投在其他宣传渠道上效果要好得多。“要是做纸媒杂志,人群的阅读基数在那儿摆着,而且报纸杂志有内容可看,能吸引人关注。要是投户外,效果也不错,东西在那儿摆着,仅仅是受到地段影响。”谈及此事,康女士郁闷说道。【市民】感兴趣了才看传单&&有时传单多得让人厌烦传单派发员在街上拦住市民一个劲儿地往手里塞宣传单,那另一边被动接受的市民又有何感想呢?路人张先生告诉记者,他碰到发传单的情况,虽然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用,但是考虑到大家生活都不容易,为了不伤害他们的自尊心,一般他都会先拿着,等走远了再扔到垃圾桶里。“其实这些宣传单真没什么用,大都是卖房子的,碰到感兴趣的就扫一眼,不感兴趣的就当垃圾扔掉,很可惜。”张先生惋惜道。“大家都一样,有次我骑着电瓶车上街,等了四五次红绿灯,车篓里就收到一大堆传单。有时候宣传单别在挡风玻璃的雨刷器上或者门把手上,真是无孔不入,让人厌烦、头疼。”王女士向记者抱怨这些“不请自来”的传单。
【环卫工】每天扫的传单有十来斤刚扫完又扔得满地都是环卫工人李大爷负责打扫交通路地段,据他说每天打扫的传单能有十来斤,有些老头老太太“拾荒者”捡了当垃圾卖。据他所知,一般捡宣传单的都是老年人,没事出门遛弯的时候顺便捡捡,卖给收破烂的,虽然钱不多,但是至少可以补贴下家用。“有时派单的人在前面发,屁股后就有人跟着捡,真没看出有什么宣传效果,浪费纸!”李大爷说,周末两天,除去拾荒者捡走的单页,他们一天还能打扫至少十来斤重的传单,经常工作人员还没来得及打扫,地上又被扔得到处都是。由此可见,“尽人事,听天命”是房地产宣传单的真实反馈。其实大型知名楼盘是基本不会走上街头发放宣传单的,因为这样只会降低房产项目的格调和品位。实际上,发传单只是房产广告传播很小的一部分,开发商寄希望于发传单来吸引顾客上门,还不如节省每次发传单的费用转投其他宣传载体,相信广告效果要明显得多。
(原标题:街头派发传单效果真的好吗?)
本文来源:东方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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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狼藉一地的初恋,发生在我人生最落魄最低谷的那段光阴里面。
  2009年1月,临近除夕的那十几天,深圳宝安汽车站人头涌动,很多生涩的老成的面孔大包小包地拎着兴高采烈地回家过新年,而我却在这个似乎举国欢庆的日子里面,狠狠心辞去了正规公司的文员工作,跑去夜总会找了一份晚场演出的活计。
  说是晚场演出,那也是一种爱面子的说法。
  而最直观明白的说法是,我在快大过年的日子里面,成功地把自己变成了夜总会里面供那些灯红酒绿男人消遣的对象,也就是那种整晚都要穿着暴露衣服戴着半只面具在五光十色纸醉金迷舞台上面搔首弄姿的艳舞女郎。
  至于我为啥这样作践我自己,并不是因为我平凡日子过腻味了没事找抽跑去体验生活,也不是为了去这种比较多有钱人出入的场所傍大款跟着吃香喝辣,而是这年头,总有个天灾人祸。
  在一个月之前,我还跟靠种点花生甘蔗养大我的婶婆说好等公司出粮了我就买点年货回去过大年,她当时很高兴我也很高兴,但是倒霉事就爱在我们都很高兴的时候找上门来。
  这事就是,我婶婆这个老农民也有马有失蹄的时候,烧了几十年甘蔗叶的她在再一次烧自己地里面的甘蔗叶的时候遇到了龙卷风,最后根本控制不住蔓延的火势,烧掉了将近一百亩还没砍的甘蔗。
  我家就在湛江徐闻县下一个挺闭塞的小农村,民风还算纯朴,邻里之间基本没怎么红过脸。
  但是要涉及到钱,那就不一样了。
  当然,这也怨不得谁。
  我们那里经常刮台风,住瓦房的每到台风过境的时候都得担惊受怕的,所以隔壁家的李叔刘婶什么的,他们都急着攒钱盖楼房。
  而他们的经济来源,除了靠家里的女娃早早出去干工厂活挣钱带回家,其他的收入就是靠卖甘蔗。
  可是辛辛苦苦种的东西还没收砍就被烧了,那就跟眼前红艳艳的大票子被烧了一样让人挠心。
  他们又气又急,觉得我婶婆大半截身体都要入土了,生怕自己的钱打水漂了,就约好了齐齐上门跟我婶婆算账要钱。
  婶婆辛辛苦苦养大我还供我读大学,压根不可能有余钱。
  更何况,这一年甘蔗价格不算是特别好但也不差,糖厂都在以260块每吨的价格在收货,按照一亩产5吨这样计,她就点了个火,就背了快13万的天文数字的外债。
  婶婆大半辈子老实巴交的,没想到临老了出了这大事,被村里人戳脊梁骂了一段时间之后,她连门都不大敢出了。
  而我一直知道自己是个累赘,读大学的时候还暗暗给自己打气等毕业了要努力挣钱,攒够了钱就创业当女老板,争取早一天把婶婆接到深圳来享清福。
  可等出了社会才知道,这年头大学生也不值钱了,能找到个不拖欠工资的公司上班已经很不错了,我对生活的标准一降再降,还安慰自己说能找到活计不错了别急着挣钱啥的,毕竟我挣的是干净钱。
  却没有想到,最终我还是走上了挣快钱的路。
  而他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他是这个夜总会里面最近经常来的一个客人,出手很阔。
  当然,关于他很阔的传闻,是跟我一起跳舞的陈美娟给我说的。
  同为农村里面来深圳混生活的,她觉得我又蠢又亲切,就给我说了些潜规则。
  她说有些客人就不爱找场子里面的小姐,而是专门找领班搭桥,挑那些身段好的眼神销魂的舞女带出去玩,我要是真的不想捞偏门,最好不管那个领班杨姐怎么让我出去我都要想法设法拒绝了,不然到时候不知道找谁哭去。
  除了这些,她还给我分析最近场子里面的客人,告诉我哪个是真有钱还有素质结交倒无妨,有些哪些是暴发户脾气臭爱面子惹不起,哪个是装阔别鸟免得浪费时间还不讨好之类的。
  而他,就被陈美娟点了出来,是属于长得帅特有钱还客气的那类客人,最重要是他不爱点姑娘跟他出去玩,一看就不是上来玩女人的。
  然而,这个被陈美娟用了各种赞美词夸了的男人却很快用行动证明,再眼毒的人,也有被狗把眼力儿叼走的时候。
  这一天,是除夕夜的前一晚,最近一直是很干冷的深圳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原本按照平常早该歌舞升平人声鼎沸的场子,显得有点冷清。
  如同前几天一样,还没完全习惯这样的工作的我穿戴着金闪闪却布料很少的所谓舞裙,戴着遮住半脸的面具,混迹在舞姿性感风情万种的其他伙伴中,在充满着糜靡气氛的舞台上面,忽然想起远在老家的婶婆一个人面对着冷火冷灶,心情突兀变得难受,一个出神,不知道咋整的就错了舞步,还踩了别人的脚。
  临过年了,还得在外面讨生活取悦男人,估计谁的心里面都不好受,更重要的是被我踩到的那个女孩子从我一来就对我没好气,她最后不声不响趁着该往我这边摆手的时候推了我一把,我没反应过来,“砰”的一声就跟舞台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
  我不仅仅是手腕先着地,就跟被弄碎了骨头一样痛,更倒霉的是,因为冲击力,我的面具突兀的掉了。
  一个惊慌失措,顾不得去查看伤口,我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一时之间,痛以及因为羞耻心的牵动带来的复杂感觉,还有突然出现的鼓掌声口哨声,这些东西全部像这个建筑最里面那层墙上面的藤蔓,复杂纠葛在一起,让我在被陈美娟拖着回到后台之后,还没缓过神来。
  陈美娟还有下一场表演,安顿好我之后她就上了,而我还是顾不得担心自己的手腕是不是废了,反而是心惊胆战地坐在那里,就跟赶着上屠宰场的猪一样,忐忑不安的等着领班过来冲我发难。
  我还在想着各种台词,她要真赶我走,我该怎么样求情说我实在没法了不能失去这份工作,让她对我高抬贵手。
  一直煎熬着,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之后,那个平时老是各种高冷的领班杨姐忽然笑眯眯地过来,一个特熟络的样子拉着我的手就说:“妹子,你的好运气来咯。咱们这的财神爷林先生他想请你吃宵夜。”
  有点受宠若惊,也有点疑惑,一直在这里像个凑数似的没存在感的我,怎么在舞台上面摔了一跤之后,就有男人要请宵夜了?他真爱看摔跤,回家看电视去啊,调日本的频道,看相扑去啊!
  心里这样想,嘴上也不敢说,而杨姐一看我这反应,不给我拒绝的机会,松开我的手就说:“你收拾一下,换衣服,林先生在门口等你呢。”
  我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杨姐的语气一凛,慢腾腾地说:“抓紧时间,林先生不喜欢等,林先生你可得罪不起。”
  挺不安地换好了自己的大衣,我查看手腕往里那一条长长的破了皮还有点青肿的伤口,突兀就看到了衣袖口那里起了一条长线头,正想动手把它往里面塞,杨姐却像赶着去投胎似的拖着我,就把我拽到门外去了。
  这个时候雨停了,下过雨的天空显得更远,不远处的树枝上面还带着零星的小雨珠,被昏暗的路灯一打上去,显得光彩夺目。
  然而,我的心情却没有那么的鲜亮,反倒是因为想起了陈美娟的话,显得很不安,总觉得今晚不仅仅是吃宵夜那么简单。
  但是,看杨姐对这事的热心程度,我要不肯去,估计这份工我是做不下去了,如果我做不下去,那我答应那些乡亲的还钱计划,就跟放了狗屁一样,我怕他们急红了眼,会上门搬我婶婆跟护在心肝里面的红木家具拿去贱卖分钱。
  我也不能怪他们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毕竟我婶婆确实烧了人家的甘蔗。
  正神游得打紧,杨姐忽然捅了捅我说:“别顾着发呆把财神爷给得罪了。上道一些,林先生过来了。”
  我循着杨姐的示意望去,待迎面来的男人再走近了一些,才发现这个爱看摔跤口味独特的林先生,就是那个被陈美娟往死里夸的男客人。
  一想到陈美娟在夜总会呆了快两年,我就抱着侥幸心理觉得她不会看走眼,这林先生不是坏男人,估计就是无聊了找个人聊聊天而已。
  勉强笑了笑,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大方得体地冲来人微微低了低头说:“林先生你好。”
  这时,站在我身边的杨姐张嘴就夸我说:“林先生,你特别有眼光,这小周可是新来的,一次都没跟客人出去过,水灵着….“
  杨姐的话还没说完,那个被喊作林先生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淡淡地说:“周小姐水灵不水灵,我想自己慢慢去发现。人我带走了,你回去忙吧。”
  有点自讨没趣,杨姐的表情有点尴尬,她跟块木头地杵在那里几秒钟,很快恢复正常语气说:“那林先生,祝你晚上玩得开心。”
  杨姐走了之后,有点局促不安,气氛有点冷场,而我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些啥。
  这时,林先生淡淡瞥了我一眼之后,慢腾腾地说:“走吧。”
  他的语气里面,有一种让人不敢质疑的特质,在他看似淡然却巨大的气场下,我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跟他开玩笑,甚至在坐上他的车之后,哪怕他很快过了南头关直接往南山区奔去,我也不敢问他到底想去哪里。
  最后,他拐进了后海大道,开进了蔚蓝海岸的停车场。
  估计他就不爱走寻常路,下车之后他没搭电梯,而是带着我从安全出口出来,走到了种满了花草树木的小径上。
  一阵风吹来,在清新的泥土味里面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香水月季的香味,我一个放松戒备心,说了一声:“这些花很香啊。”
  一直沉默着的林先生,侧了侧脸,面瘫一样对着我,懒洋洋地问:“你心情很好?因为我这样的男人带你出来?”
  不知道他啥意思,我却猛然想起自己的处境,赶紧的顿住脚步,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说:“林先生,太晚了,我还是先回家了。”
  姓林的没搭我这句话,反而是突兀的语气冷下来说:“你该几点回家,你说了不算,不惹我生气的话,今晚你能多拿点钱。”
  被他这样冷冰冰的语气吓了一跳,我竟然跟那些森林里面被枪声吓到的小鸟一样,失了半份魂魄,竟然不自觉地跟着他走过了那些林荫小径,搭了电梯,最后进了一个装修简单得有点空荡荡的大房子里面。
  一进去,不顾我的手足无措,那个男人就直接脱了外套丢在沙发上上面,也没告诉我我该干嘛,他就径直走进一个类似卧室的房间里面,连门都不关,就在里面换衣服。
  刚好我站的位置斜对着那个门,他在里面的举动我看得清清楚楚。
  在这个陌生的环境,在一个陌生的男人家里,看着他若无其事地在不远处脱衣服穿衣服,虽然他的身材很好,但这怪异的现状让我又怕又羞赧还特别慌张。
  这时候,我想起陈美娟说的那些话,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转身就想赶紧跑了得了,可是杨姐的话却如同来得太急的阵雨一样在脑海里面淅淅沥沥地敲打,最后我进退维谷般地站在那里,走也不是,呆着也如同光着脚踩在榴莲壳上面一样,总之就是难受。
  这时,那个男人倒是出来了,隔着不远的位置扫了我一眼之后,就死死盯着我的眼睛,有点玩味地看着我的反应,最后淡淡地说:“我就是想找个不算特别讨厌的女人陪我喝酒而已。放心吧,我不会上你的,你看着就脏。”
  他的语气就淡得跟白开水一样,就像在跟我拉毫无感情的家常,可最后一句话,却像一枚尖锐的钉子一样镶嵌进了我的心里面,而始作俑者倒是用他无所谓的态度,像是加大了手劲一样,把钉子狠狠地敲了进去。
  哪怕他不过是陌生人,但是无端端接收到了这样的蔑视,这让我的心突兀地跌入了谷底。
  我张了张嘴,我很想嘲讽地顶回去说,你以为在夜总会上班的女孩子都脏,那你呢,还不是经常去夜总会玩,你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可是,最终他用一句话就完完全全把我的嘴给堵上了。
  还是很淡的语气,他说:“不需要你卖,我对睡你这样的女人没兴趣。只喝酒,给你五千。”
  没错,可劲的鄙视我吧,虽然我差不多是一杯倒,但到了山穷水尽负债累累的地步,别说让我喝死了给我五千,就算给我五百,我也会拼尽全力喝下去。
  更何况,在这个短暂的四目相对里面,我很确定他对我一毛钱的兴趣和欲望都没有,他的眼睛里面充满了不屑的轻视。
  哪怕,他不屑我轻视我还要带我出来陪他喝酒,这一切显得莫名其妙又可疑,但是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只需要喝点酒就能来五千块这事,就跟财神不经意敲了门一样让人惊喜,我没资格左想右想还有被迫害妄想症地想他会不会灌醉我再对我意图不轨什么的。
  更何况,他要真想怎么样,他根本不需要灌醉我,我压根不是他对手。
  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复杂心情,我随着他的示意走到了沙发上面,然后再按照他的指示,随手拿起其中一瓶看起来就挺高大上的酒,给茶几上面的两个杯子满上了。
  眼看着杯子满了,他跟个大爷似的扫了我一眼,端起了一杯来,目光转到其他地方,似乎是很不经意地问:“你觉得我是因为什么才带你出来的?”
  这样问题,今晚一直在困惑着我,现在被他用这样装逼的语气问出来,我无法压制我内心的草泥马,它们隔着肚皮在我的内心里面早将这个装逼男践踏得死去活来了,但我的皮囊,却不得不带着干巴巴的笑容讨好这个奇奇怪怪的财神。
  我沉吟了一下,干瘪瘪又小心翼翼地说:“猜不到。”
  他倒没再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缠,而是突兀地继续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迟疑了一下,最后小心翼翼地说:“周沫。”
  他呵呵一笑,没像我以前给其他陌生人报上名字,都会换来一顿疑惑怀疑我这不是真名那样,他反而是笑完之后,淡淡地说:“周末?”
  我懒得给他解释是哪个字,就随意点了点头,又怕他是没看到,嗯了一声。
  他收起那些让人无法愉快的笑容,轻飘飘地说:“你的名字,倒比你这个人还有意思。“
  顿了一下,他又很快说:“你喝点吧。”
  我张了张嘴,最终没应他任何一句话,而是生疏地用没受伤的手端起另外一杯酒,也不知道怎么样跟他客气一下再喝,而是特别皮实地抿了一口之后觉得味道不错,就跟喝果汁似的一饮而尽了。
  酒量一般,喝得还有点急,酒气冲上脑门之后,晕眩的感觉让我忘了自己在别人家里呢,随手抹了抹嘴,酒杯随意往茶几上面一放,就想躺下来。
  在轻微模糊的视线里面,我看到坐在我侧面的男人嘴角抽动了一下,抬高那个杯子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然后他又倒了一杯喝掉。
  他倒酒喝酒这一连串的动作,就跟个复读机似的,他做了很多次,直到面前那瓶酒见底了,他才缓慢地放下酒杯,依靠着沙发往里面窝了窝,最后用散淡的语气说:“我会带你出来,是因为你摔倒了之后,还知道用手去捂住自己的脸。”
  酒有点上头,我有点晕乎乎看着他那张长得挺不错的脸,很突兀地换上骇人的神色,然后他的语气又突兀变冷说:“我一直以为能在那种地方卖弄风骚的女人,都是没什么羞耻心的。而你恰恰相反,哪怕你再装纯,你还要点脸。”
  偏偏是他这些话,让今晚为了钱一直忍耐着,一直忍受着他的不屑和鄙视的我,在喝了一点酒之后彻底爆发了。
  我折腾着半坐了起来,因为重心不稳而晃动着身体,却执意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林先生,你很轻视我们那些在夜总会跳舞的女人吗?”
  被我这样一问,他愣了愣,却随即轻笑说:“我比较尊重那些靠努力吃饭的女人。而对于那些仗着自己年轻为了钱为了享乐出来挣快钱的女人,我当然也会找她们喝喝酒玩乐什么的。但是,我永远不会把这类女人当人看,毕竟她们没独立人格。”
  被他这样一呛回来,我顿在那里,用我也不知道是啥意思的眼神盯着他,与他沉默对峙着。
  没有立刻顶回去,我懒得跟他说有头发没人愿意当秃驴这样的滥道理。
  对峙了一阵,他伸手抓起桌子上另外一瓶酒又是咕咚喝完,然后松手,酒瓶子就骨碌骨碌往沙发下面滚去。
  他看了看那个瓶子,又看了看我,忽然伸手覆上我的脸说:“长得那么漂亮有什么用?在我看来,你就不是人。”
  堵塞在心口的情绪终于喷发,我最终收回目光别开他的手跌跌撞撞站起来,冲着他掷地有声地说:“你也强不到哪里去,你也不过是一个仗着有点钱没事找抽刷存在感的可怜人罢了。”
  晕乎晕乎的正准备迈出个步子,却被人拽了一把,一个措不及防我翻身就直接摔到了他身上。
  这样一摔,将我的酒意摔去了大半。
  半清醒过来之后,顺着视线的牵引我看到有点迷醉的男人用很复杂的眼神盯着我看,我还来不及惊慌失措地挣脱开来,他已经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我挣脱不得,惊诧地瞪大了眼睛,张嘴就急急匆匆地说:“林先生,我不做那事的!”
  可是,带着酒气的男人不屑地笑笑说:“你不做?我不会再对你心软了。”
  我彻底懵了。
  这到底是哪一出?
  来不及想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男人早已经稳稳将我压在身下,伸手就要撕我的衣服,他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我看不懂的狰狞,哪怕他很帅,也依然让我觉得恐惧。
  我自小就干粗活,还是个体力不错的资深驴友,可是对手是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我又被他压着,就算我多长几只手也完完全全不够用了,只能胡乱地左边蹬两下右边蹬两下,却于事无补。
  就在打斗中,他的手飞快地伸出我的衣服里面,毫无阻隔地在我的腹部上面游弋。
  天很冷,他的手很暖,可我浑身一个僵硬,腾出一只手来抓住他的手想要拽出来,然而他却一把甩开我的手,俯身下来就把嘴凑到了我的耳朵边。
  在混乱中,他不断地亲吻我的脖子,我拼命躲闪,只听到他含糊地说:“孙茜茜,为什么我对你那么好,你却要这样对我?我他妈的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终于明白,他喝大了,把我当成那个啥孙茜茜了。
  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死马当活马医地提高声音说:“林先生,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不是什么孙茜茜!”
  他却整个人陷入一种被酒精支配着的混乱里面,压根没有听到我的话。
  我急眼了,顾不上那么多,伸手就抡了他一巴掌。
  大概是吃痛,他停了下来,用那种醉汉独有的涣散目光看了我好一阵,忽然脸一冷,抓住我的手腕先是一捏再狠狠丢开,从我的身上翻下来。
  明明得到了松绑,可是我的眼泪却突兀掉了下来。
  没错,我是痛出眼泪来的。
  因为他刚才抓住的那只手,就是受伤了的那只。
  急急忙忙移开离他远一点,我望了望自己的伤口,原本只是青肿的手腕上,忽然渗出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就像深色的巧克力酱,逶迤盘旋着。
  这时,颓然坐在一边的男人顺手抓起茶几上一瓶矿泉水拧开,提到自己的头上就淋下去,抹了一把脸之后,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说:“马上到我家。”
  挂了电话,他把手机丢到一边去,掏出一沓钱递过来说:“服务费。”
  余惊未定,我没伸手,而是跌跌撞撞想要站起来。
  谁知道,那个男人,却自自然然地伸手过来拉开我的衣领,作势要将那些钱塞进我的胸衣里面。
  我腾一声站起来,手忙脚乱地又是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见我避开,他忽然冷冰冰地说:“不要钱的?难道你们夜总会的女人都廉价到了免费的地步了?“
  我的火气终于蹭一下上来了。
  又是后退了一步,我觉得自己安全了,这才冷冷地呛回去说:“这钱你留着买药吃,我不需要。”
  被我这样一骂,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他盯着我说:“你打了我?”
  在他强大的气场下来,我就像一只被放掉了一半气的气球,又是后退一步说:“林先生,我是正当防卫,钱我不要了,请你不要为难我。”
  他的眼神里面带着玩味盯着我看了几下,再次把钱递过来说:“装什么清高,拿着。”
  被他这样蔑视与侮辱,我要还伸手拿钱,那简直是自取其辱。
  没伸手接,我硬着头皮冷冷说了一句:“不需要。”
  他的脸色突兀地阴沉下去,与我对峙一阵,他拿了类似卡片什么的东西拉开我的口袋塞进去,淡淡地说:“我不喜欢免费的东西,竟然你那么清高又何必呆在夜总会。什么时候要拿这钱,打给我。”
  他的话刚说完,挺巧的,门铃响了。
  他懒得再看我一眼,走过去打开了门,对着门口那个大冬天汗津津的小伙交代了几句,最后那小伙子把我拽着塞进车里,把我弄到医院去上了药。
  弄完伤口出来,虽然钱是那个自称小邓的小伙子掏的,但我在心里还是把姓林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甚至为富不仁这样的词都给我用了。
  见我抿着嘴不说话,小邓倒是八卦,非要问我跟姓林的什么关系,我直接撂狠话说什么关系不重要,以后别再让我见到这个人就好。
  上楼梯的时候,我随手掏出他塞进口袋的卡片看了看,这才知道他的全名。
  林至诚。
  名字看着倒是诚意满满,就是真人有点装逼,我吐槽了一句,将卡片揣进兜里面,还咒骂他后面每天都倒霉得跟用久的锅盖似的。
  骂骂咧咧好一阵,虽然想弄死他又弄不死,也算自我安慰了,心里面总算有点平衡了。
  可是第二天起来,我这才发现倒霉的人是我。
  因为伤口太明显,我被杨姐停工了。
  她让我休息十天再去上班,不然给客人看到觉得恶心。
  从场子里面出来,我想到就是林至诚害我的伤口变严重的,就又在心里面把他骂死了再鞭尸一顿。
  骂完了实在于事无补,我总不能这十天不干活啃老本。
  回到家里,我不得不腆着脸给以前我读大学那阵联谊认识的张磊发QQ信息,问他有没有临时工比如礼仪啊发传单啊做问卷的介绍给我做几天。
  他比我早两年毕业,好像已经混得很牛掰了,我之所以会问他,是因为他前段时间让我介绍礼仪小姐给他们公司,还说有多少要多少。
  等待他回复挺忐忑的,所幸的是,张磊很快回我消息说他们电子数码的公司就靠春节好圈钱,他们公司在华强北哈曼广场需要做问卷的,年初三开始,让我有意向就直接过去找一个叫陆小曼的美女报到。
  不幸的是,我去干活的第一天,就跟买中了大乐透似的重遇了三天前我恨不得弄死的林至诚。
  他是在我们都在清点有效问卷数的时候过来的,拎着一个公文包,一来就给大家拍红包,好像说是新年利是。
  我正好排在最后面,他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几天不见,我都在心里面把他骂得半死了,可是他倒好,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把红包递过来给我,却在我接下来之后,他来了一句:“好像你啥钱都想圈,既然那么缺钱,你装什么?”
  一想到因为他弄严重我的伤口害我被停工那么多天少挣很多钱,我心里面的小火苗就蹭蹭往上了,也没问他到底跟张磊就职的公司啥关系,借着现在人多胆肥,我就直接开火了:“要说到装,谁比你更能装。表情看着像好人,背地里就是特么的一头狼。”
  被我这样一呛,他倒是波澜不惊,瞥了我一眼就收回目光,转身走了。
  我在心里面循例骂吐槽了一句,看人别看他的皮囊和表情,说不定长得帅的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很快会向这条狼求救。
  林至诚前脚一走,我的电话后脚就响了。
  打来电话的是杨姐。
  前天才冷不拉吉地让我停工呢,今天她就问我能不能复工。
  一想到如果复工的话,我这几天不仅仅能拿到做问卷的工钱,晚上还有收入,我就赶紧答应了。
  一身汗水地赶回到夜总会,我想到前天杨姐嫌弃我的伤口,就找她把这事说了。
  谁知道杨姐破天荒的好说话,直接说没事,还推我去化妆。
  因为赶时间没回家拿化妆品,最后是陈美娟给我化的妆,就在角落里面她压低声音就说:“周沫啊,我跟你说个事,是在这个场子里面出了名难搞的勇哥要看你跳舞,杨姐才把你喊回来的。你啊,经过那一摔,还真给自己闹上事了,以后长点心眼。”
  被陈美娟这样一说,我瞬间没了能开工挣大钱的好心情,反而像是晴朗的天空突兀飘来了阴霾,内心一下子变得忐忑不安又黯淡。
  所幸的是,这一次我在舞台上面小心翼翼,总会无惊无险地迈过去了。
  回来后台换衣服的时候,我正跟陈美娟说等下一起走之类的,杨姐却又来了。
  如同历史在上演重合一样,她又是一把拉住我的手就说:“你运气好,勇哥说想请你去星巴克喝个东西。”
  我的心里面一个咯噔,暗暗叫苦,却不敢抽出手来惹恼了杨姐。
  这时,陈美娟赶紧迎上来拉我一把就说:“杨姐,周沫刚来这,啥都还没弄懂,她要真跟勇哥出去一个不小心把人得罪了可怎么办?”
  杨姐瞥了陈美娟一眼,不咸不淡地说:“她不去,剩下的烂摊子你来收拾?姓李有多小气,你我心知肚明。”
  这句话刚被像个铁球一样抛出来,陈美娟迟疑了一下,最终噤了声。
  三个女人沉默对峙了一阵,纠结之间,我真想特别牛气地冲那个有点逼良为娼的杨姐说本大爷不干了。
  可是我不敢。
  就在昨晚,作为债主的代表人物,村里面的李叔给我打电话了,问我啥时候能有点钱回去,我给不了一个肯定的回答,他就说还会找我的。
  可劲的鄙视我吧,看我为了那些钱财,把自己的那点可怜的渺小的自尊竟然践踏到了这样的地步。
  低着头,我绞着手指咬着嘴唇似乎要把地板看穿,突兀的听到杨姐冷哼了一声,嘲讽地冲陈美娟说:“要不是你舞跳得好,就冲你那清高样,你也留不到现在,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帮嘴帮舌?”
  “更何况,今晚周沫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她好。你有人罩着,不代表她也有。如果她今晚不去,你们过几天就能看到她上了晶报的头条,当然肯定没啥好事,而是要多惨有多惨。”
  杨姐的话掷地有声,信息量过大,我沉下去的心还没捞起来,就发现气氛骤然下降了十几度。
  过了一阵,陈美娟最终走了,而我被杨姐推推搡搡地来到停车场这边。
  她对着一个大概35岁的男人点头哈腰了一阵,那个男人走过来,用那种让我不寒而栗的猎艳的目光上下扫了我好几眼之前,伸出手就说:“周小姐你好,我姓李。”
  我不敢过多迟疑,赶紧礼貌伸手上前。
  谁知道,那个被称为勇哥的男人,一把用他的手掌覆上我的手,语调轻浮:“周小姐果然是年轻,这手滑得跟豆腐一样,摸起来特别有手感,果然是近看比远远看着还漂亮,好。”
  被他这样轻薄地调侃,我的脸腾一声变得通红,在灯光的映衬下,估计都成一胡萝卜了。
  可是偏偏那个勇哥,哈哈大笑一声之后冲杨姐说:“看来周小姐还很稚嫩。”
  我急急忙忙地抽回手,脑袋一片轰隆,很想赶紧拔腿跑了,可是微微冷静下来用眼角的余光扫了勇哥一眼,他额头上面一条逶迤盘旋的疤痕郝然在目,还有他的眉宇间自然流露出来的凶光,让我禁不住后退了一步,却不敢转身就跑掉。
  这时,勇哥收住笑,用震慑人的目光扫了我一眼,换上淡淡的语气说:“周小姐,上车吧。”
  我就跟被钉钉住了一样,动也不想动,然而在所谓的勇哥去拉车门的时候凑上来压低声音说:“识趣一点,胳膊拧不过大腿。”
  最后,我是被杨姐还是那个什么鬼勇哥直接推推搡搡塞到车里面去的。
  开车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可能以为我听不懂粤语,在车开动的过程中他用粤语说了一句:“哥,这妞很正啊,今晚去哪个酒店啊?”
  勇哥轻笑了一声,也是用粤语回应:“去什么酒店,把车开到水库那边环山道上去,很久没玩野战了。等下去美宜佳买盒套,也不知道这妞干净不干净,免得惹上脏病。”
  我全身的血液,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就跟个木乃伊一样僵在那里,却不敢胡乱声张。
  看杨姐对勇哥的点头哈腰的程度,还有看陈美娟最后那种想管又不敢管的神情,我早已经明白过来,这个人是个狠角色。
  内心有千军万马在骂自己傻逼骂自己活该,跑到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跳艳舞招惹了一些烂人,现在把自己快玩死了。
  骂归骂,我最终为了自救,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笑冲勇哥说:“勇哥,你们在聊什么啊?”
  我就像试探他是伪君子还是真小人。
  被我一问,勇哥才正眼看了我一下,依然还是那种富有魅力的笑容,他说:“我们在沟通去哪里喝东西,难得有这个荣幸招呼周小姐出来,当然要选个好地方。”
  一听他的回答,我就知道,特么的他在路上还要装君子。
  于是,在车快到甲岸村这边的时候,我瞅准时机装作人有三急急起来能死人的样子无害地说:“勇哥,我今晚喝太多水了,有点急,能先去找个地方上洗手间不?”
  来深圳好几年,我的普通话练得炉火纯青,一张嘴就一股的北方腔,勇哥瞟了我两眼之后,示意那小伙停住了车,冲我语气淡淡,威胁意味却很浓地说:“去吧,手脚麻利一点,你最好知道,我不爱被女人扫兴。你今晚要让我不高兴了,我敢保证你以后都高兴不起来。”
  得到他的应诺,怕引起怀疑,我没敢拎包,一个飞快钻下车,急急忙忙过了马路就一头扎进一个网吧的洗手间里面,一个死马当活马医地打给了张磊。
  其实就在我问他给我介绍短工的那晚,张磊也问过我的近况,问我在哪里上班什么的,我当时死爱面子,就敷衍过去了。
  今天我也实在没办法了,才想过他现在算是混得不错,估计能和这个看似财大气粗的勇哥抗衡,我别无他求,就求他来解救我现在的困局。
  可是,我连续拨了五次张磊留给我的新号码,却一直没人接通。
  我急了,习惯性地把另外一只手揣兜里去。
  却触碰到了一张硬硬的纸片。
  抽出来看了看,林至诚三个字郝然在目。
  迟疑了快十秒,我颤抖着手指在手机上面键入了那一串号码。
  似乎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电话那头传来冷冰冰的声音说:“你好。”
  像是快要沉没的时候海面上忽然漂来一根稻草,我贴着话筒就语无伦次地说:“林先生你好,我是淡情富豪夜总会这边的周沫,我们今天在华强北见过。我知道这个点不该打扰你,可是我真的没办法了。”
  “说重点。”
  那头顿了一下,冷冷抛出这三个字。
  可能是天冷,也可能是因为恐惧,我打了个寒颤,手一抖,手机差点滑落。
  而我快速把它再抬高一些,强行镇定下来说:“我被一个叫勇哥的人带出来了,他跟开车的说要带我去水库那边的环山道上面,你能帮帮我吗?求你了,林先生。”
  冷哼了一声,林至诚说:“你现在不是还能好好的给我打电话么?更何况你今天呛我的时候倒是气势如虹伶牙俐齿,怎么现在来求我了?”
  不敢介意他的冷呛,我放轻声音说:“他们说的是粤语,估计以为我听不懂。我就装没听懂找借口走开,跑到洗手间里面打的电话。”
  那边沉默了大概十秒钟,又是冷冷地说:“凭什么以为我会帮忙你?”
  我愣了愣,脱口而出:“你看着就像是好人。”
  林至诚在听到我这句话之后,估计实在忍不下我突然变得狗腿子巴巴地去巴结他,电话就这样被撂了,只剩下一阵嘟嘟的忙音。
  把手机胡乱揣进衣兜里面之后,我气恼地将林至诚的名片丢在地上,也顾不上自己的脸上带着妆,拧开水龙头就用双手捧着一掬水往自己的脸上按上去。
  那些质量不太好的粉底在水的作用下,顺着我的脸颊向两边蔓延,我从洗手间那个小小的镜子里面看了看自己,最后用袖子抹去嘴唇上鲜红的口红,带着一丝倔强的绝望,我走了出去。
  我想一出门,赶紧脱掉高跟鞋拔腿就跑好了,不管以后了,先逃过今晚再说。
  谁知道,刚到楼下,我还来不及看我该往哪边跑,那个开车的小伙子就面无表情地抓住我的手腕就说:“周小姐,勇哥等你很久了。”
  凌晨三点的甲岸村,街上几乎没人,这条冷清的路上冷清的街灯下,我的眼神肯定惊慌失措。
  我终于失去冷静,摇头晃脑地想要挣扎,可是力气太悬殊,我越挣扎钳制的力气越大。
  我的眼泪终于掉得哪里都是,我哭着说:“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是做那种事的,我还没谈过男朋友,我是没法了才夜总会的饭,求你帮帮我去给勇哥说下,我真的不做那种事的。”
  可是,我真是蠢到家了。
  我的话刚刚说完,眼前的男人眼睛里面闪耀出一种异样的惊喜的光芒。
  措不及防,他忽然伸出手来狠狠扣在我的脖子后面,又摔了我一巴掌,一个天旋地转,眼前一黑,身体软绵绵向前面倒去,我心里面一直在喊卧槽完了完了,可是脚却跟踩了棉花似的,没有力气赶紧跑开。
  等到我缓过劲来,我已经再一次被塞进了车里,勇哥就坐在我旁边,伸手就隔着裤子朝我的大腿根部摸来摸去,我死命朝着远离他的方向缩去,可是空间有限,我终究走到绝境。
  手没停,勇哥还跟开车的搭话说:“把车开快点。没想到还碰到好货了。”
  正在他们说话间,我一个抓住了车的门柄,是的我疯了,我想要跳车下去,我宁愿跳下去毁容了我也不愿意给这个傻逼男人怎么样了,可是那个车门岿然不动,就跟磐石一般。
  眼泪还顺着脸庞不断地滑落,没法弄开车门之后,我只得嘶哑着嗓子就说勇哥求求你放过我,我语无伦次,我真的是毫无办法了。
  可是,我换不来一丝一毫的怜悯,我越挣扎吵闹甚至用拳头拍车门,都能引起这两个男人一阵又一阵让我不寒而栗的笑。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车停住了,车门一开,我就被勇哥往外面一推,一个骨溜滚了下车。
  不久前下过雨,身下的大地还散发着泥土与草混合的味道。
  这个地方我以前来过。
  我之前就说过我是一个资深驴友,我经常徒步,在以前深圳每年一次的百公里活动里面,我都曾经在半夜,跟三两两驴友搭伙走过,那些欢声笑语还历历在目。
  而现在,在夜色的掩埋下不远处高高低低的山洼全影撩动,身边的两个陌生男人的淫声笑语格外刺耳。
  一个狠心,我按照直觉在地面上摸索,果然如我所愿摸到了一根还算质地坚硬的树枝。
  趁他们不注意,我将抓起来,将它尖锐的那一头飞快地抵在咽喉上,盯着那两个男人就说:“放我走,不然我死给你们看。”
  一边说这话,我一边朝着侧边移动了一下身体,又扫了两眼。
  我当然不是真的想死。
  我觉得我的人生才开始,我的婶婆也等着我养老,我不敢也不愿意就此轻易地死去。
  既然没人能救我,那我就自救。
  我熟悉这边的地形,我知道等下往这边跑,只要我跑进那些低矮灌木的小丛林里面,他们根本就抓不到我。
  可是,我错就错在太天真。
  对峙沉默的时间不过是几秒,那个勇哥忽然轻笑了一声说:“好啊,刚巧我最爱看自杀了。”
  他的话音刚落,开车的小刘朝着我移动身边的方向站了站,也是笑笑说:“周小姐,你跑不掉的,听话一些,可以少吃点苦头,还能有钱拿。现在艺校的卖处好些只有几千块,我们勇哥出手大方,会给你多一些的。”
  我却似乎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似的,加大了手劲,那个树枝棍子就尖锐地镶嵌进了皮肉里面。
  可能是血冒了出来吧,小刘一个错愕,转而跟勇哥说:“哥,这妞玩真的,不会玩出人命吧?”
  勇哥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不咸不淡地应了小刘:“流那点血死不了人,更何况就算真死了,谁会去深究一个夜总会的野鸡是怎么样死的。”
  说完,他朝小刘挥手示意了一下。
  得到他的指示,小刘一个冲上来从身后抱住我,男女力气相差太大,我的木棍很快被抢走扔了,挣扎打斗中我们两个人倒在地上滚在一起,我完全绝望地伸手揪住了小刘的耳朵和头发,而我却讨不到半点好处,被他接连着甩了两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痛,外套还被拽开扔到了一边,就连牛仔裤的扣子都差点被他扯掉了。
  正在这时,忽然有一束刺眼的光飞快打过来,不久之后,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
  很快,我就听到了林至诚的声音。
  他说:“李先勇,你这是做什么?”
  第一次,我听到林至诚冷冷冰冰的声音,却觉得心里面踏实。
  不知道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无暇去思考这样的问题,我只能凭自己的直觉,觉得他是来帮我的。
  可是随即,我又听到他说:“不是说等我过来了再一起玩么?”
  没听到李先勇搭话的声音,我又听到林至诚冲着这边说:“把人放开,我要先来。”
  脖子上面的禁锢终于被松开,我不敢贪婪地重重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连外套都不敢拿,头晕转向却执意想朝着刚才我想跑的方向奔去。
  措不及防,我被一只手拽住,充满绝望地回过头来,我瞪了一眼拉住我的男人,眼睛红红张嘴就骂:“林至诚,我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你是好人,你特么的就是一只狼,特么你们有钱了不起啊,我穷我就该被你们糟蹋吗,我把话撂在这里,现在你们谁敢动我,你们谁就要背一条人命债!”
  丝毫不介意被我骂成狗了,林至诚的脸上突兀浮现一层我看不透的笑意,他忽然伸出另外一只手覆上我的脸上下浮动一番,最后淡淡说:“有男人夸你骂人的时候特别好看吗?“
  让我觉得诧异的是,整个我跟林至诚对话的过程,李先勇和小刘就像是被切了咽喉的鸣蝉一样,噤声站在那里,毫无动作。
  离开我的脸之后,林至诚从兜里面掏出车钥匙往小刘那边一扔,慢腾腾地说:“把车给我开过来这边,这个女人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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