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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找的内容已被删除  (手机版)寻宝小说《宫彝之谜》
  葛岭山上,震曦穿透夜空,露出令人欣慰的曙光,似鬼魅的笑脸,让人迷离而眷恋。
  在崖石上打座的道士,缓缓吐口浊气,起身打了一路拳脚,挟风裹电,稍加注意,便会看到他右手不时飞出石子,有的嵌入树皮中,有的不知所向。
  这个道士姓佟,是官宦世家子弟,咸丰年间,不知何故,他们家族被抄家问罪,他则流落街头,当年,葛道长在寺庙的腊八赊粥棚里,发现他喝粥时,吃相与别的小乞丐不一样,两眼透着孩子们少有的深邃,细细观察两天后,决定收留他为关门弟子。
  他的师傅姓葛,是江苏周皂山道场灵宝派道长,当时,周皂山道场已经在元朝的兵火中焚毁,灵宝派弟子有的散落民间,有的寄身茅山道场,葛道长在葛岭上搭起茅屋,继续修炼金鼎大道。
  佟道士刚到葛岭时,才8岁,顽性未泯,葛道长把他反扣在一个瓮里,任由他哭闹,慢慢地收拢他的野性子,然后教他百日筑基,炼精化气,后又把他浸泡在又腥又臭的药水里,直到全身如绿漆古的千年青铜器,等全身的绿漆古褪尽,刚百毒不侵。
  佟道士13岁那年,葛道长要上终南山闭关修炼,就让他到镇江茅山道场,找师叔司马祯,他只好又混在乞丐队伍里,颠沛流离,好不容易到了茅山,才知道师叔被逐出山门,他又累又饿,想在茅山挂单吃驻,可迎宾不让他进山门, 并骂他是小淫贼,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淫”的字眼。
  更为奇怪的是,在回返的路上,有人给了他一个大白馍,他刚吃两口,就被一个迎面而来的老乞丐,撞了一下肚子,当下胃里就翻滚起来,不由的“哇哇”大吐,远处的狗跑过来,吃完污秽就躺地上抽搐,他才意识到有人要暗算他。
  佟道士一直在山高林密的葛岭上修行,并没有得罪江湖中人,可为什么会有人加害于他,他也搞不明白,眼下只有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才是上策,可跑出没多远,便有几个武林中人追上来,刀棍相加,要置他于死地,正巧一个乡绅骑马路过,说他还是个孩子,怎么会是“淫贼”,替他求情,才保住了一条小命。
  当他回到葛岭的茅屋时,发现有人来过,正诧异时,师叔司马祯从密林中,拖着疲倦的身体走出来,看样子,师叔受了极重的内伤,他隐约感觉到,自己被人追杀,与师叔有关联。
  师叔吃过葛道长留下来丹药后,恢复了元气,说要在这荒山上,调养一段时间,并要佟道士为他采草药,可佟道士不识草药,无奈中,师叔带着他漫山遍野地寻找草药,并教他配伍、炮制和药性药理,以及针灸、艾灸。
  不曾想,师叔这一住就是好几年,这期间,葛道长回来过一次,好像和师叔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两人不欢而散,葛道长下山时,严肃地告诉他,只许和师叔学湖道士秘笈,别的功法不要学,艺成之后,到京城找他。
  佟道士跟师叔学会了斋蘸、驱鬼、符箓、掛象、禁咒等道士们的必修课,包括防身之术,尤其是隔空打穴,是师叔的独门绝技。
  灵宝派奉三国东吴道士葛玄为祖师,灵宝派与龙虎正一、茅山大洞,周皂灵宝为“三山符箓”,后来出现的天心派、神霄派、清微派、东华派,阁皂派,都是符箓三宗分衍出的支派。
  一转眼,五年过去了,佟道士觉得学业有成,要下山行走江湖,师叔淡然一笑说:“你能走出江苏就不错”,果真,刚走到山脚下的村庄,就遇到江湖人和村民们的追打,他很纳闷,难道我身上长有挨打的标志,人见人打,狗见狗吠,好在跟师叔学过防身功法,总算没被打死。
  回来后,师叔好像预料到他会回来,炖了一锅山珍给他吃,这让他更加疑惑,暗想,我是不是背上了师叔的魔咒,在为他人顶缸,不管怎么样,江湖是以实力说话的地方,没有真本事,甭想打到京城找葛道长,从此,他更加苦练剑术和拳法。
  师叔司马祯修的是旁门左道里的下三品道法,,是周皂山灵宝派阁皂宗,阁皂宗功法炼到一定层次,需研习《紫蕊玉笈》和《玉房秘诀》,介入黄赤之道,以男女合气之术,更上层楼。
  黄赤之道,讲求房中节欲,还精补脑,性命双修以及男女卫生等旨要,是道家三方术之一,也是孜孜以求得道升天,修炼神仙术的重要养生术,这门功法,有许多讲究,像采阴补阳,乐气通脉等,世代口口相通,不入文策,因而显得隐秘。
  在以儒家经典为主流的社会里,这门功法被贬斥为下三滥的左道,由于女性修真得道的少,有些道士便夜入民宅,与纯阴女子合练或是盗淫,就是传说中的“采花贼”,“采花贼”是黑、白两道同仇敌忾的对象,见一个杀一个。
  而司马祯便是采花贼,所以被追逐出山门,葛道士不知道这些情况,让13岁的佟道士去茅山找师叔司马祯,无形中“惹火上身”,被黑、白两道的人物追杀,至今连山也下不去,他好不懊丧。
  又过两年,他自觉暗器打的出神入化,拳脚也练的如出水蛟龙,正打算跟师叔提出要下山闯江湖,不料,师叔先提出要出山会友,他想跟师叔一块下山,可师叔拒绝的很干脆。
  “师叔,我都20了,不想在这荒山上呆一辈子。。。。。。我想到京城找葛道长”。
  “你闯荡江湖的功夫还不到家,连山都下不去,怎么能到京城”。
  “。。。。。。他们为什么阻止我下山,我又没做什么坏事。。。。。。”。
  “你没做过坏事。。。。。。可我做过。。。。。。”。
  这话让佟道士一愣,有道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虽然师叔不苟言笑,但毕竟把终身所学,全部传授给他,感恩之情,难以言表,今天师叔说这话,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把话头继续下去。
  “我已经被官府和江湖兄弟下了“死令牌”,不能重出江湖。。。。。。我打算改邪归正”。
  “死令牌?。。。。。。这到底怎么回事呀?。。。。。。”。
  “听说过“采花贼”吧,我就是。。。。。。我们阁皂派,修炼一定程度,需要借助女人的阴精,才能提升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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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道士在被追杀时,听人们嘴里不停地喊,打死这个“采花贼”,他虽然不知道“采花贼”是什么意思,但隐约地感觉到,是与飞天大盗类似的败类,是人见人杀,官见官捕,是江湖道上下三滥的人物。
  “我活这么大,连女人碰都没碰过,为什么江湖人还要追杀我。。。。。。”。
  “因为你在茅山,指名道姓的找过我。。。。。。茅山道士里江湖派最多,哼,不过都是些雕虫小技,做的是混凉饭的生意”。
  佟道士这才明白缘由,他想,要想闯荡江湖,必须为自己正名,不能背着师叔的黑锅,而在江湖时时处处受到追杀。
  “我连夜下山。。。。。。只要离开江苏境界,就会没事的。。。。。。你一定要等我回来,不能冒然下山。。。。。。你是我唯一的弟子,是当年我从葛道长座下,把你抢过来的”。
  佟道士想,原来,葛道长和师叔两人的不愉快,是因为我,我有什么秉赋,有什么能耐,能让两位世外高人,为此闹不愉快呢?
  要想学好道家上乘功法,不是求学问道能学出来的,要有天赋异秉,有异于常人的资质,一般都是师傅找徒弟,有道是“灯下黑”,佟道士不知道自己有学武功和道家法术特质,而葛道长通过观察他的举止,并用十二宫相术为他相过面,才决定好好培养,以承衣钵。
  “我写了一本修纯阳真的丹册,把我所学心得,汇总在书中,我走后,你要好好学习,细心体会,不能偷懒怠慢。。。。。。等你艺成之后,我就助你打出江苏。。。。。。这样,我也对葛道长有个交待,他是引你入山门的真正师傅”。
  夕阳西下,佟道士望着师叔的背影,渐行渐远,心里无限惆怅,他不知道师叔多会能回来,更不知能不能回来,无奈中,他打开师叔留下的书,逐字逐句的看了起来。
  一个人在山上,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除了练功就是打座,渐渐地感到寂寞了,他想,要为自己正名,单靠打斗是不行的,应该做点具体事情,让江湖中人,对他有个新的认识,毕竟他没有做过亏心事儿。
  这天,他见油和盐所剩无几,决定下山一趟,快到村口时,碰见一个放羊的小孩,小孩子一见他,扭头就跑,边跑边大声喊:“道士下山了,采花贼下山了”,他这一喊叫,人们纷纷从田地里,家里跑过来,围住他。
  佟道士把扁担一扔,双手打了个揖:“老乡们,请不要误会,我不是采花贼。。。。。。我只是山上修行的一个小道士”。
  “你师傅司马祯,是江湖下了“死令牌”的采花贼,他教出的徒弟,肯定也不是好东西。。。。。。”,说着,就有人举着铁锨上来打。
  “我的师傅是葛道长,不是司马祯,请你们不要误会。。。。。。”,他一边说,一边运气护体,抗击着人们的拍打。
  “我8岁时,随葛道长来到山上,13岁那年,葛道长要去终南山闭关,就让我到茅山找师叔司马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听到这方圆百里,何曾出现过采花贼”。
  人们渐渐放下农具,一是见他不还手,二是他说的也有理,这几年,确实没有听说过那家姑娘被糟蹋。
  “那个采花大盗,司马祯哪去了?。。。。。。”,有人问。
  “他早就离开了葛岭。。。。。。到西域投奔了袄教,早就不在中原了。。。。。。”,情急之下,他破天荒第一次撒谎。
  人们议论纷纷,有人发起善心说:“是呀,这几年,没听说闹采花贼了。。。。。。我们不能冤枉葛道长的徒弟”。
  “哪你下山要干什么?。。。。。。”。
  “山上没有盐和油了,我想到集市上买些回去。。。。。。”。
  “你不是司马祯的弟子,我们就放你过去,如果这方圆百里,出现了采花贼,我们就拿你是问”。
  “还请各位,向江湖兄弟传句话,说我佟道士不是司马祯的弟子。。。。。。是灵宝派葛道长的弟子。。。。。。”。
  “江湖上的事,官府都管不了。。。。。。你自行方便吧”。
  佟道士总算躲过一小劫,他也不明白,到底是哪句话,起了作用,也许是葛道长的名望,也许是哪句谎言,看来,闯荡江湖,并不是一定要多么高深的武功,能说会道,谎话连篇,也是江湖求生的路子。
  他赶到集市上,买上盐和油,挑着担子,正准备返回山上,忽听前面有锣鼓和人们的喝彩声,好奇心使他凑了过去,见一个着红袄红裤,头挽红帕头的女子,双剑舞的如两道白练,煞是好看。
  女子收起剑,把一个斗笠反扣在地上,轻轻一跃,跳到斗笠上,跑动起来,斗笠陀螺般旋转,有道是“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他一看便知,这是上乘轻功,只是不明白,有这么好的武术家底,为什么不效与帝王家,而在集市上卖艺。
  他看着女子轻盈的身姿,秀丽的脸庞,不觉心神一动,一股热流从丹田涌上胸口,心里一下烦燥起来,他赶紧默默念起静心咒,可念了十几篇也不管用,感觉热流分到胁下两侧,流入肾田,渐渐地地有了异样,他赶紧抱起盐袋,捂住下身,一手提着油桶,离开人群。
  他从小跟葛道长学修真,把精气肾气,全都化成了丹炉,从来不会出现支帐蓬的现象,这是怎么了,难道师叔留下的丹册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这时才想起葛道长说的话,不能研习师叔的任何内功功法。
  他抱着盐袋,提着油桶,夹着扁担走在街上,人们投来异样的眼光,觉得这个小道士怪怪,有扁担不挑着走,非要抱着提着,他也觉得好不自在,想着个僻静地儿打座,把淫火乱窜的阳精,化成丹田气,正想着要加快脚步,忽听头顶有人叫:“喂,小道士,上来给姐算个命。。。。。。”。
  他抬头一看,只见青楼勾栏旁,座着一个粉气十足,半袒酥胸的胖女人,他从小到大,也没见过女人雪白的胸口,顿时觉得血往上涌,脑袋“轰”一下,好像着了魔,眼前一片模糊,他赶紧闭上眼,站在街心念起驱魔咒。
  耳旁不时传来青楼女子的嘻笑声,他想提气闭塞视听,可一运气,觉得乱了脉,气往下涌,丹田处如火烧火燎般难受,一股股的热流,不住地冲开下体精关,充盈XX,正在这时,还是那个老乞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用一根青色的竹杆,点了他的玉枕穴一下,热流一下子不再逆转,冲开玉枕穴,形成大周天,也一点点的回缩。
  他运转了几个周天,觉得周身不再酥麻,七经八脉也流转正常起来,他睁开眼睛,看四周围着不少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当街念念有词地修炼,觉得尴尬至极,挑起担子,狼狈地逃离闹市。
  一路上,他好不懊悔,真不应该修炼师叔的丹册,差点当众丢人,要不是有高人伸手相助,他定会狂喷而泄,到那时,不是淫贼也要背上淫贼的坏名声,其实,他的天份极高,又是童子,参习了师叔留下的丹册后,无形中,修成黄赤之道的上乘养生功法,只是师叔不在,没人指点,还没修到随心所欲地驾驭丹炉邪火,不能收放自如地返精还脑。    回到山上,他找出师叔的丹册,想放在火盆里烧毁,想了想,觉得不妥,毕竟是师叔的毕生心血,再说,黄赤之道是道士成仙大道,虽说被视为左道,但对养生和增加功力,是一个捷径。    他决心不再修炼师叔的丹册,一心一意地研习葛道长的功法,以正道成就飞升,可在打座时,觉得葛道长的功法,不如师叔丹册里的功法明显,葛道长的功法,周天运转缓慢,丹炉不旺,如果二者结合起来,会不会形成一路新的丹炉大典,他想起在街头欲火焚烧时,有位高人在他的玉枕穴点了一下,顿时周天顺畅,哪这位高人,又是什么人?,他决心下山寻找这位高人。    第二天,他还没走到山下的小村庄,就见一伙人,提刀掂棍地往山上走,他想躲已经来不及,索性迎上去,看他们要干什么。  “小道士,把你师叔交出来。。。。。。”    他心里一惊,难道师叔又做了不光彩的事情,昨天刚对乡亲们说,师叔去了西域,这个谎撒的,等于打了自己的嘴巴。    “我师叔去了西域。。。。。。”。  “你胡说。。。。。。昨天江湖兄弟们送来信,说你师叔在直隶出现过,他根本就没到西域。。。。。。虽然说 ,近几年,他没有糟蹋过良家妇女,可官府和江湖正道的朋友,对他下的“死令牌”,还没有撤销。。。。。。我们要拿他的人头,到官府领赏钱,你最好行个方便,免得我们动手”。  “你说的也太轻巧了吧。。。。。。”,佟道士一听就火了,他想不到江湖武林中人,为了几个赏钱,竟敢拿人的脑袋当赌本。    “怎么着?。。。。。。你想与江湖为敌吗?”。  “别的事儿,我管不着,可司马祯是我的师叔。。。。。。再说,他已经改邪归正了,你们不要苦苦相逼。。。。。。有些钱是不能挣的”。  “你想替你师叔领死吗?。。。。。。告诉你说,这份赏钱,我们是领定了,你要是活的不耐烦,我们就帮你一把”。    “我不想与任何人为敌,可如果有人想取我师叔的人头,得先问问我答应不答应”。  “看你小小的年纪,还顶仗义,就冲这点,我们放你一马,快快闪开。。。。。。”。  “我说过,得先问问我答应不答应。。。。。。”。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跟你说,这事与你无关,不要不吃敬酒吃罚酒”。  “哼,什么酒,我都要吃。。。。。。”。  “少跟他废话,先把他干了再说,找不到司马祯,拿他的人头也能充数”。    说着,有人就拉开架势,抡拳头冲上来,佟道长合手一揖,双臂一划,一招猛虎下山势,威风凛凛,江湖常言说“拳怕少壮”,他俩打了没几个回合,江湖中人就感觉内力吃紧,而小道士内力则如潮水,源源不断,他暗吃一惊,知道今天遇到真正的对手了,如果不赶紧撤,恐怕真的要喋血江湖,他悄悄向自家兄弟发出暗号。    一个人抡着棍冲了上来,朝小道士头顶就是一招泰山压顶,却打在肩膀上,尤如打在一尊大铜锺上,他又是一招虎尾荡风,打在后背,又觉得打在一堆棉花上,他很奇怪,闯荡江湖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能在瞬间,转换横练功法和内家功法的,他正乱想,便觉手头一紧,小道士用粘法,已经牢牢攥住了棍子。    尚武人常言“棍打一条线”,棍法讲的是出手狠辣,疾打快走,就是怕内家功的“粘”字诀,也就是这被对手抓住棍,这样就势均力敌,开始拼内功,练的再好的棍法,这时也发挥不出来,无奈中,他也悄悄发出的暗号。    一个人抡着双环大刀,上来就是下三路的阴招,嘴里还念着:“割韭菜,切脚后跟,削萝卜,撩裤裆,掐谷穗,砍脑袋”,貌似按江湖规矩,发出了警告,最阴险的是第一招,切对手脚后跟时,对手自然会往起一跳,他趁对手往空中间,用密不透雨式,连挥12刀断人后路,只要人从空中落下,必然会掉在他的刀阵中,这是他纵横江湖十几年的绝技,往往一招毙命,但他忽略了一点,这个小道士正抢夺着棍子。    佟道士第一次领教江湖,保留着五成的功力,他到要看看,这些传说中的江湖武林中人,到底有多大能耐。    以前挨打被追杀,是因为功夫不到家,有些害怕,如今可不一样了,不仅精通剑术棍法拳路,而且师叔教的独门暗器,更是出手不凡,只是暗器不能随便使,否则,别说这几个人了,再来一群,一招天女散花,就能打爬下一片。    他拭过一拳一棍两个人的功法,感觉不过如此,反击一戈,便可稳操胜劵,他见拖着双环大刀的人冲过来,厚重的刀头朝下,料定他要走下三路,一提气,借力腾空,耍棍的人见他悬在空中,便来了个大轱辘,棍子在空中一绕,佟道士像个风车一样,在空中转起圈来,而耍双环大刀的密不透网式,电光石火般连挥十二刀,定睛一看,人还在空中转圈。    “快把他放下来,我剁死他。。。。。。”。  耍棍的使劲往下一甩棍子,佟道士借力一跳,来个就地十八滚,躲开双环大刀的乱切西瓜式。  “这个小淫贼,有两下子,上,大家一起上,不跟他讲江湖道义。。。。。。”。  佟道士使出无极游龙戏水式,泥鳅般游走在几个江湖客之间,一会飘忽在左,一会飘忽在右,正戏弄这些人时,穿红袄红裤的女子,跑上山坡,双剑错开,跳进人群中,这下佟道士有点傻眼。    昨天多看了她两眼,心神变有了异样,今天和她面对面地过招,哪种酥麻的感觉,又涌荡在胸间,他觉得不妙,尤其是女子几招过后,娇气嘘嘘,一股如兰如麝的香气,在空间飘荡,让小道士有点神不守舍,他想,赶紧离这个妖女远一点,否则淫火乱窜,走火入魔可麻烦了,到时不用他们动手,自己也会乱了心智,误坠悬崖,现在只好用江湖第一招――逃,逃的越远越好,想到这,他也不管以后江湖上会怎样传言,怎样标号立万,怎样给葛道长和师叔丢人,撒开腿就往山上跑。    他一路狂奔,来到天涧崖,见横拉在崖壁上的铁索链,不知被什么人取走了,这下自己到了绝路,他回头看看追杀上来的人群,哪个红袄红裤的女子,跑在最前面,看来轻功真的不错,他一运气一咬牙,用绝顶轻功,借深插进崖壁中的钢钎,几个跳跃,越过天涧,回头看看深千尺的深涧,自己也倒吸一口凉气,他自己也搞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大胆,敢在绝壁上借轻功跳跃,万一有松动的钢钎,自己真的要飞升了,轻功练的再好,也得借力,哪怕脚下有脚尖大的实地,借力就能腾空。    天涧崖上的铁索,就是在崖壁上打入带环的钢钎,把铁链用大铁锁锁在环中,遇到危险或仇人追杀时,打开大铁锁,取下铁链,这里就成了孤岛,也不知何年何月何人安装的,他第一次过铁链时,是葛道长用根绳子领着他,让他慢慢往过爬,也是吓的直哭。     追杀他的人,是从察哈尔来的,号称“燕云三杰”,他们早先是开镖局的,清朝末年,官办邮驿开通,山西票号的盛行,使京城以及京城以北的镖行生意,渐渐衰落下来,镖局的人有的进入梨园当武生,有的入军门扛枪吃皇粮,有的散落民间,以打把式卖艺为生,也就是五行八门里的挂门。  
  “燕云三杰”,以行走江湖打把式为掩护,秘密与官府合作,追杀大盗飞贼,采花淫贼等官府通缉要犯,从中挣取赏银,而这些行当,也为江湖人士所不耻,但他们以前开过镖局,是个硬茬,又依靠官府,不好惹,所以多年来,横行江湖。
  这次来到江苏,想捉拿司马祯,没想到遇上佟道士,虽然没有丢太大的面子,但也让他们有了畏惧,有道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只是他们不明白,本来没有落入下风头的小道士,怎么一遇到女人,就落荒而逃。
  当他们追到天涧崖时,见小道士座在树林练功,又看看千尺深涧,也是倒吸凉气,以他们的轻功提纵术,是过不了天涧崖,只好作罢,但江湖大话,还是要说。
  “妖道,听着,今天放过你,以后若在江湖道上遇见,休怪我们手下无情”。
  “小妖道,今天姑奶奶饶过你,他日相见,定取你狗头”,红袄红裤女子的大话,
  比他老子的大话还大。
  “告诉你的狗屁师叔,让他早早到官府投案,就说是。。。。。。被我们燕云三杰追杀的走投无路,听到了吗?扯乎。。。。。。”,一伙人怏怏下山而去。
  佟道士打座,本来是想调气,抑制和红衣女子打斗时,滋生的邪念淫气,可当听到红衣女子清脆悦耳的声音时,心神更乱了,不管他怎么加意念引导,怎样抑制都无济于事,两股热流,从肾脉又流向XX,他觉得大事不好,又不知怎样导引,急得他跳起来,大喊大叫,狂奔乱跑,好像有无穷的精力和体力。
  一股邪念涌上心头,他提气又从绝壁上跳了过去,朝哪伙人狂奔,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好像有个魔,在心头狂哮,非要拽住那个红衣女人,狠狠地咬她两口,放泄心头欲火。
  正狂跑着,忽然玉枕穴,又被什么东西击打了一下,热流又是冲开玄关,周天一流注,返精补脑起来,他头脑一下清醒过来,赶紧座下运转周天,一会则感觉神清气爽,当睁开眼睛,环顾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
  他想,高人一定就在附近,不妨找一找,他在茅草和树林中,转了好大一圈,连点踪迹也没有,转念又一想,有道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如果人家想见我,早就出面指导我内家功法了,而我也不会一遇见女色,就犯色戒,就魂不守舍,邪火乱窜而走火入魔了。
  “恩人哪,请受山人三拜”,无奈中,他跪下拜起苍天,感谢天地间涌荡着的“仁爱”情怀,他虽然不知道高人在哪里,长什么样,但关键时刻的伸手相助,总会让人感恩戴德。
  当他跪着静心虔诚地膜拜苍天时,好像鼻息通打开,似乎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快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不妨找找猎物,他迎着风头找,听得前面有人呻吟,这荒山野外的,会是什么人,他穿过齐腰深的茅草蒿子,见草丛中躺着一个中年男人。
  只见这人浑身是血,胳膊和腿瘫软在两旁,看来是受了重伤,他借检查伤口时,特意掰开他的手细看,见这人的手又拙又粗,茧皮老厚,不像是修炼中人,更不像是打暗器的手。
  “喂,喂”,叫两声,
  这人睁开眼说:“大难不死呀,感谢恩人救了我一命”,这话正说在点上了,佟道士也刚感谢完“恩人”,又有人叫他“恩人”,这桩好事,不做都不成了。
  “你是哪里人呀?。。。。。。怎么会弄成这样?”。
  “唉,别提了,哪三个鬼东西,说是要我们帮忙助个阵,以壮声势,还说不会让我们白跑,一人给我们一两银子。。。。。。我贪心,就跟着来了,可他们下山时说,今天没有捉拿住采花贼,领不上赏钱,答应给我们的一两银子,也就没份了。。。。。。我不服气,明明说好的是助阵给钱,不会让我们白跑腿,可最后。。。。。。竟被他们打了一顿,下手可真狠呀。。。。。。唉,这些江湖人呢,哪讲什么江湖道义,都是些见利忘义的小人。。。。。。哎哟。。。。。。恩人呢,麻烦你把我背回去吧,江湖有言,“好事做到底,帮人帮到家” 。。。。。。我叫阿大,家不远,就是山下的村子里”。
  佟道士有点犯难,这个阿大,是刚才和“燕云三杰”,追杀过自己的人,刚才混战时,一定下过手,应该是仇人了,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损人一命,当损三层浮财”,不管怎样,救人要紧,他检查阿大的伤势,发现左腿和左胳膊脱臼了,他一拉一送,便复了位。
  “恩人哪,行行好,把我送回家吧,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不忘,日后定有报答”。
  “不要说了,来,我背你回家。。。。。。”。
  繁星点缀着夜空,村里只有几家还隐约看到光亮,阿大呻吟着说:“我好渴”,他这一说,佟道士也感到口渴了,他把阿大放在墙角,展展身子,忽然觉得有点怪怪,怪在哪里,他也说不清,这只是一闪念的事,他没有放在心上。
  “我也好渴,我去找点水。。。。。。”。
  “穿过村子,就快到家了,就在前面的山坡上,到家我老娘会给恩人烧水的”。
  佟道士背着阿大,穿过村子时,才感觉刚才怪怪的念头,是村子里的狗没有乱吠,按说一到夜里,有生人进村,狗都会叫,今天是怎么了。
  前面有座宅院,孤零零地伫立在半山坡,佟道士会堪舆风水,直觉上觉得这应该是阴宅之所,阳宅建在此处,会中邪招鬼,这个看风水定穴的阴阳师,可能是受了他人的恩惠,用煞阵陷害主人家。
  斑驳的院门门楼上,插着一盏灰黄色的灯笼,佟道士上前拍打门环,可好久也没见有人出来,阿大不耐烦了,大声大气的喊叫:“娘,我回来了,开门呀”,佟道士一听,觉得阿大太不孝敬了,对老娘还大喊大叫的,可他也没细想,被人打成这样,还能大喊大叫。
  “吱吜”一声,门打开了,阿大顺手摘下灯笼一照,把佟道士吓了一跳,只见阿大老娘从门缝探出的长脸上,两眼翻白,没有黑眼球,显得格外瘆人,这也叫“睁眼瞎”,术士说这是“天盲”,属于“三残”,这种人会有天照应。
  佟道士背着阿大进得院门,借灯笼昏暗的光一看,又吓了一跳,只见老太太上身什么也没穿,瘦骨伶仃,胁骨一根一根的格处突出,两个干瘪的乳房,耸拉到肚子上,乳晕上还长着几根白毛,整个身子,好像一层皮,包裹在骨头架子上,下身是用秋天的红枫叶,缝制的草裙,两条脚又瘦又细,像玉米杆似的,显得又苍迈又诡异。
  “娘,我又让人打了,脚也断了,胳膊也断了。。。。。。你先给大恩人烧锅水,我也渴的要命”。  老太并未像预料中的惊惶失措,干瘪的嘴唇咧开一笑,又吓了佟道士一跳,只见下巴嗑子好像一下脱了臼,下巴掉到脖子上了,两排齐森森的大拔牙,露着寒骨的冷光。    “多谢大恩人。。。。。。”,老太这一嗓子,把佟道士吓的差点扔掉阿大,落荒而逃。  老太长的奇丑无比,可说出的话,发出的音,却是童稚的女孩声,甜美、清脆,真是不可思议。    三个人进到院落,佟道士四下一看,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蒿草横生,干枯的茅草遍地,奇怪的是院落当间,放着一个发个幽光的青铜器――紫萱炉,里面堆满了灰烬,进到堂厢一看,更是破败的不成样子,乱七八糟的东西,摆放没有规矩,这哪里是人驻的地方,一点人气儿也没有。    佟道士把阿大背到里厢,阿大“哼哼呀呀”地忍着疼痛,躺下就睡,老太拿了破灯盏,一吹灯蕊便燃起来,昏暗的豆丁火苗,照在老太的脸上,跟活鬼一样。  “大恩人,你先歇会,我就去给你烧水”,清脃、甜美的声音,再次响起,让佟道士打了个寒颤。    老太走后,佟道士隐隐感觉,这里有太多不可思议的地方,他举着破灯盏,四下照着观瞧,只见墙角处,蜘蛛网遍布,雨渍挂满了墙壁,炕上连卷铺盖也没有,他来到院落,幽暗空寂的大院,显得幽深诡秘。    忽听得有鼾声传来,只见屋檐前,有堆乱干草,上面躺着一个穿千家衣老乞丐,睡的正酣,可嘴里叼着根鸡骨头,偶尔还咬两口,发出“咔哧咔哧”的声音,真是怪异。    他确实渴的厉害,举着破灯盏来到右厢房,奇怪的是一个人也没有,灶堂里没有火焰,老太并没有烧水,去哪了?他赶紧来到里厢,见阿大也没了踪影,怱听头顶一声惨叫,吓了他一跳,举灯一看,是几只乌鸦在房梁上,他知道,乌鸦是冥灵鸟,有乌鸦的地上,就有鬼,他感觉大事不妙,正思谋着,便见院里有火光闪现。    一声声幽怨凄怆的声音,从院里传来:“还我的眼睛。。。。。。还我的眼睛,我要吃喽你,吸你的魂,喝你的血,啃你的骨头。。。。。。还我的眼睛。。。。。。”。  他几个健步就跳到屋檐下的台阶上,只见老太睁着瘆人的白眼球,从空中一抓一张麻黄符纸,扔进紫萱炉里,凭空一抓又是一张。    这是个江湖上臭名昭彰“阴婆”,她会驭鬼役神,能使唤鬼隔空取物,像“五鬼搬财”,“巫诅追魂”“千里索命”等高超法术,是个又厉又毒又恶的阴婆子。    佟道士定了定神,心里冷笑,我是名门正派的道士,是祝神、驱鬼、降妖、除魔的,你在我面前装神弄鬼,这不是找死嘛。  他一摸身上,有点傻眼,七星降魔剑没背着,符箓也没装,驱鬼摇铃法器也没有,现在别说降妖驱魔了,自身都难保,如果被妖魔附身啜食,麻烦就大了。    有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凭仗着自己是修真道士,有一身的阳刚正气,身体内流注周转的是纯阳童工功,难道怕你这个妖婆邪鬼不成,他一纵身跳到院当间,运功飞起无极腿,就踢紫萱炉,可一脚踢了个空。    只见紫萱炉“呼”一下飞起来,飘浮在空中,一会又围着他忽上忽下地转圈,他自小天灵盖没有闭合,所以有“天眼”,江湖上叫“神童”,也是葛道长收他为关门弟子的原因之一。    他睁开“天眼”一看,不禁心里发笑,这种小毛鬼,也配跟我斗法,这是个阴间里的单脚鬼,和阳间的龟趺一样,是有鬼头没鬼脑的大力士,它顶着紫萱炉围着他转圈,因为是一只腿,所以跑起来是蹦,它顶着紫萱炉也就在空中一上一下。    可惜手里没有七星降魔剑,如果有剑在手,一剑抡过去,定能斩为两截,好在跟师傅学过指剑,就是两指拼拢代剑,用纯阳之气为锋芒,他两指一拼运气到指尖,快速一挥,只见单脚鬼“呼”地飘起三丈高,远处到是传来几声鬼咽声,看来这个单脚鬼不简单,远处不有不少的灵鬼,纯阳气和修炼十多年的真气,要省着用。    佟道士灵根很好,灵性和悟性都极高,他想,鬼灵是没法猜测的,但万事皆有道,道法自然,定有规律可循,他屏气念起定字诀,果真单脚鬼蹦起来,不像以前乱飘悠了,他瞅准时机,再次凝纯阳气于手指一挥,只听:“额地爹”,阳间的人,遇到疼痛或惊吓时,叫“额地娘”,阴间受到重击锤打时,叫“额地爹”,阴阳有隔,人鬼殊途。    单脚鬼也叫逗趣鬼,喜欢逗人玩耍,夏天人们会追逐萤火虫,有些就是单脚鬼逗人玩,如果受到阴婆指令,要陷害什么人时,会把人领进井里或山崖下,所以,在民间,家大人教训小孩,夜间不要追逐东西。    青铜器紫萱炉,从空中“嗵”地掉在地上,盆里发出一阵“咯咯”的声音,只见萱炉里燃烧的符纸,散溅开来,被风一吹,化成无数飘游的“鬼火”,这些“鬼火”,像是训练过,形成队列式火苗,轮番向佟道士发起了攻击。    佟道士使出混天降魔掌法,纯阳之气散布在手指尖,左右一挥,便有许多“鬼火”,消灭,“鬼火”像是得到指令,聚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大火球,向佟道士胸口冲过来,他刚要用掌去推,火球忽地飘到背后,他急忙转身,飞起一脚,又踢了个空。    他想,这样下去,不被烧死,也得累死,这些鬼灵飘移的速度极快,根本不是人手脚的速度所能扼制的,他赶紧左手单掌立山式,右手指剑频频发出纯阳锋芒,嘴里大声念起避火咒,大火球慢慢地飘落游离,好像会思考的动物一样,不一会,又散落开来,在四个方位,聚合成四条摇弋的火龙,含蓄待发。    佟道士情知不好,眯眼看火龙龙头昂起头,便大喝一声,用提纵术腾空而起,火龙猛地往前一窜,正好面面相对撞在一起,一声爆响,纷纷坠落在地,渐渐熄灭。    佟道士吐口长气,调了一下息脉,便朝大门口跑,想夺路而逃,就见门洞,忽地冒出一个穿白袍,戴高高白帽的持幡鬼,幡上白色的旌条和球绒,飘荡起来蛮好看,一张大白纸上,画着冥府的引魂牌。    它一只腿长,一只腿短,是个能行走的鬼,因为两条腿长短不一,走起来左右摇晃的相当厉害,幡上的旆和长长的幡,来回忽闪,佟道士定眼观瞧,看他到底要捣什么鬼样,看着它躹着腰,好像走路急匆匆的样子,可就是走不到根前,不一会,便感觉头晕眼花,他明白过来 ,这不是持幡鬼,是个晃荡鬼,把人晃晕了头,趁恍惚之即,就扑上来啜食人的精血,他心想,你只要不动就好,他跳过去就是一脚,又踢个空,打出一拳,还是扑了个空。    他细一琢磨,对了,阳间打架是对着人打,就是打实体,而阴间的鬼,要么是无形有影,要么是有影无形,只有打在虚空处,才能击中要害,他虚晃一拳,暗自里五指拼拢,猛地朝空档处一戳,又是一声“额地爹”,晃荡鬼消失了,可幡留在地上,他总算找到一件兵器,可掂在手里,感觉轻飘飘的,细一看是玉米杆,这算什么兵器,如果身上带有火种,可以把玉米杆点燃,这样,有多少鬼也不怕了。    阳间用的“火”,是燧人氏从天界偷来的火种,天界的火是“三昧真火”,是天界三宝之一,只有千年玄冰可以覆灭“三昧真火”,先前有许多神,想把火种带到人间,因为隐匿的不好,被天神发现,而被打得魂飞魄散,不得超生,燧人氏很聪明,他把火种藏匿在石头里,偷偷带到人间,也就是民间常用的“燧石”,“燧石”和人间磨制的“石镰”发生碰撞,便产生了火。    晃荡鬼是利用人们的紧张心情,在集中注
  晃荡鬼是利用人们的紧张心情,在集中注意力于某一处时,来回晃荡,时间一长,人就会迷离恍惚,也就是传说中的催眠术。    他朝大门奔去,忽地感觉撞在墙上,撞的有点头晕,他一看,前面并没有墙,当下明白了,是碰到“鬼撞墙”,“鬼撞墙”的法术相当厉害,他赶紧念起降鬼大咒,再次撞向大门,可依然被顶了回来,这下头更晕了,他想,不能再撞了,再撞下去,会头晕眼花,其它的鬼会趁机扑上来,看来这个阴婆子是个狠茬,法术高招。    他只好退出门洞,来到堂院,见院的角落里,聚集着形形色色的鬼,如果不赶紧逃出这鬼宅魅院,定会被群鬼生吞活剥,他见房子和墙角间,有棵枣树,他知道,枣树是避邪的,鬼不会附在枣树上,他使出七成功力,奋力打出一掌纯阳霹雳掌,耳边听得鬼哭狼嚎。    他借机跑到枣树下,三蹬两爬地上了树,正要跳到墙头上,忽地发现墙头上,布满了“天罗”,“天罗”是用桃木削成尖状的箭头,即能防鬼也能防人,如果跳上去,不小心被扎一下,流出血来,就麻烦了,特别是自己的纯阳之血,鬼嗅到血腥气,会疯狂起来,这下更难对付了,不如跳到房上,用瓦片打碎“天罗”,那怕打开一个脚尖能立足的地方也成。    他一提气,纵身跳到房上,揭起瓦朝院里和墙角,随便扔了几块,就朝墙头上扔,总算打开一小块地,他纵身一跃,脚刚落在墙上,便听得有锐器掠过空气的声响,心知,不好,马上一个倒栽葱,鼻尖觉得有东西掠了过去,又从墙头跳回布满鬼魅灵魈的院落,好险,看来,这个阴婆子早有准备,院外肯定是江湖武林中人。    看来自己又被人暗算了,可我还没闯荡江湖,并没有得罪江湖人士,到底是什么人,用这么狠毒的阵势,要置我于死呢,莫非是“燕云三杰”,不可能,他们开过镖局,好歹也算是名门正派,再说,这种役鬼驱魔的法术,不是一般人所持有的。    他落地来个就地十八滚,双手趁机在地上乱摸,想着找块石头捏碎,用独门暗器打出一条血路,可摸了一气,别说石头了,连块硬点的土疙瘩都没有,他一想,打暗器也没用,鬼魅没有筋骨血脉,是一堆飘离的魂魄,哪会有穴道。    他起身还没站稳,便冲上来一群披着长发,空洞的眼角和眼帘上,血迹斑斑,白森森的牙齿上,挂着血丝肉条,喉咙发出嘶吼怪叫声,枯骨样的手指甲,像锋利的匕首,他知道,这是一群怨鬼幽魂,被人用五谷魔咒,培养训练出来的女厉鬼,这种鬼相当难对付。    他运足纯阳真气,双手频频打出混元霹雳掌,这种功法,最耗真气,最伤纯精纯阳,到了这个时候,只有以死相拼,也许还能有条活路。  混元霹雳掌力道很猛,女厉鬼的攻势稍微缓解下来,他想,枣树上应该有枣,枣核是驱鬼的利器,就赶紧跑到枣树下,三蹬两爬又上了树,可四下一看,一棵枣也没,叶子都所剩无几,好在暂时攀在树上,调理休息一下,再厉害的鬼,也扑不到枣树上,枣树上有刺,能避鬼防瘟。    女厉鬼围着枣树,竭嘶底里地狂吼乱叫,就是不敢扑上来乱抓乱咬,佟道士得到片刻休息,刚定下神,便觉得异样,低头一看,一群大耗子从草篙里钻出来,围着枣树就啃,佟道士一看,坏了,这棵小树,一会就会被咬断,他往上攀了攀想再次跳到墙头上,一抬头,见有三个女厉鬼在空中撇开两腿,他听师叔司马祯说过,女厉鬼的尿,是最毒最邪的阴毒,能腐肉蚀骨,粘草草枯,遇蛇蛇亡,尿在石头上,石头都要冒泡,可见毒性之烈,也就是江湖上传说的“蚀骨水”。    这下可真的吓坏了,不由的小腹一紧,好像也要尿,真的是吓出尿来了,他赶紧用意念憋住,心想,马上就要脱阳了,这点尿是最后一点元贞,还是逃为上策,正想跳到墙头上,枣树轰然倒下,佟道士也随树摔在地上。    只见女厉鬼从阴部直射出黑色的尿液,全射在啃树干的大耗子身上,只听得耗子“吱吱”乱叫,四下奔逃,可是已经晚了,有的耗子毛皮尽脱,露出白森森的骨头,有的当下就成一堆冒青烟的白骨。    佟道士刚摔在地上,就涌上来一群女厉鬼,他座在地上,拽过枣树乱抡起来,女厉鬼们乱叫一团,就是不敢上前,佟道士得以缓过气来,他起身抱起树干,运足内功,为枣树贯注纯阳气,然后舞动成天罗地网式,只见女厉鬼纷纷中招,有的骨架碎落,有的被拍打成数截,有的则怪叫着逃离到房顶和墙角处。    有枣树在手,佟道士有了点信心,只是口渴的厉害,嗓子快要冒烟,他想运转点口津,滋润嗓子眼,可一点真气也提不起来,丹田处像被火烧过般的干痛,他心说,坏了,修炼十多年的真气,损耗殆尽,脑袋隐隐发痛,看来,纯阳之气也干涸了,现在成了没有任何功底的废物,只能坐以待毙。    他拄着枣树干,用龟息做深呼吸,怕大口喘气,让厉鬼看出真气枯竭的真象,以保持表面上的平静,这一招还真管用,厉鬼们只是在空中飘浮乱窜,不再向他扑来,而草丛中,却窜出几只狐狸。    有一支硕大的狐狸,有7道雪白色的毛,从背延到尾巴尖,跑过来座在他面前,双爪抱在一起,向他作揖,这是一只修炼了700年的狐狸,已经修成七尾狐媚,修炼的狐狸,是100年修炼出一条白色的尾巴,修炼够900年,就脱离了狐媚,成了九尾真狐,就可以转成人形,修不出九条白色的尾巴,只是个狐媚,会说人话,但转不成人形。    “无狐媚,不成村”,有狐狸的地方,水灵地灵人杰,有6条白尾巴,就能说人话,可以逗小后生们玩,也可以附身在花痴女身上,真情真爱地寻找爱情,媚惑花心男人或是痴情种。    这只7尾狐媚,又是作揖又是叩头,显得滑稽可笑,但它一开口,则语惊四方,一口纯正的官话,委婉动听,集柔、媚、脆、绵于声腔,听者如天籁之音。  “小女子,给大官人行礼了。。。。。。官人啊,小女我冰肌玉骨,国色天香,貌媲貂婵,美赛西施。。。。。。你看我这玉笋胳膊,凝脂大腿。。。。。。还有这,这温软如玉的酥胸。。。。。。你看呀,看呀。。。。。。”。    佟道士仿佛看见一个清艳女子,莲步轻移,亦娇亦媚,似嗔似怒,翩翩来到面前,他心神一动,好像又乱了情志,只是体内没有先前热流逆转,直冲下体精关的感觉了,看来,纯阳之精,全化成真气,在打斗中给耗尽了。    他心想,你演你的,我静养我的功力,一会看我阳刚举起,怎样制服你,想是这么想,可心里却叫苦,完了,全完了,没有了真元纯阳之气,要死在这个妖精手里了。    “你来呀,来,来摸摸我的胸口,软不软。。。。。。摸摸我的小蛮腰,舒服不舒服,来嘛,人家等着你呢。。。。。。看,看我的脚,看我的腿,白不白,还有我的肚皮”,狐媚说着,就掀起衣裙,露出清幽迷人的下体。    这是佟道士第一次看到女人的隐私部位,可他一点冲动都没有,要是往常,精不守舍,早就扑上去,疯狂地蹂躏她了,他心里也明白,这全是狐媚使的幻术,扑上去就会重重地摔在地上,被蜂涌而上的厉鬼邪魔爬在身上吸血摄魂。    他想,眼下最重要的是以静制动,争取尽可能多的时间来静养,以恢复元气,更险峻的恶斗,还在后面,那个打鼾吃鸡骨头的老乞丐,还没露面,还有背回来的阿大,都应该是绝顶高手,他们才是真正的厉害茬。    其实,最厉害的还是这个驭鬼驱魔的阴婆子,她虽然是“天盲”,看不见人世间的事情,但能看到鬼域和鬼魂的世界,这场恶战,她一直在台阶上持剑念咒,用神通法术,驭使着鬼魂。    她
  她出身修仙术世家,修仙需要借助房中术,所以,可以成家,由于无法看到字迹,便修魂灵术、御术、阴术、幻术、役鬼术等隐秘派功法,而她自己琢磨出来的提纵飞升术,是真正的绝顶轻功,不用借力则可在空中窜来窜去。    因为从小就在家人的指导下修炼,天目早就大开,于阴阳两界无碍,可自行穿越,在江湖人看来,是神通广大,在僧道两家看来,此人乃地仙,能看清前因后果,掐算百年之事。    她摆下了“七星鬼煞阵”,是江湖传说中的“鬼阵”,具说失传好几百年了,其实,她也并不是要取佟道士的性命,而是想制服他,以收为入门弟子,再一个是想摄取他的纯阳之精,来修炼得道成仙大法。    可想不到这个小道士,这么难缠,真阳功力如此浑厚,天资如此基深,她也知道,这个世上,没人能破她布下的“七星鬼煞阵”,也就是说,没人教过这个小道士来破阵,全是他灵光一现,不拘道法成规,全是见机行事,见招拆招,借力打力,机敏和动作,都是神机妙算般的恰到好处,真是难得的苗子,200百年才出这么一个奇人天才。    她使出最后一招,以淫情色魅,来分化小道士的内功功力,可小道士以不变应万变,真是高招中的高招,其实,她也不知道小道士真元纯精,已经殆失已尽,如果一上来就使用这招“狐媚幻术”,也许会事半功倍。    佟道士这会精、气、神全无,及需补充阳气,以运转成真气,而九尾狐媚用法术变幻出的魅影,用的是修炼几百年的纯阴之气,幻影中充盈着阴柔地脉精华。    佟道士实在是焦渴难忍,生理需求已达到极限,他想起刚才憋住的尿,是眼下唯一能就近得到的液体,现在也不管那么多了,有喝的就已经不错了,他知道有狐疑一说,说明狐狸是种好奇的动物,就座在地上,脱下裤子露出阳具,尿在手上捧起就喝,虽然酸臊,但也尤如甘泉,嗓子顿觉不焦苦了,胸口也不火烧火燎的痛疼,喝过几口后,觉得眼前不在模糊,体力稍微恢复。    “大官人,你吃的是什么东西,能不能给我也吃一点”,七尾狐媚起了好奇心,周围有几只从脊背到尾巴上,有三条、四条白毛的小狐狸,也闻声跑来,在佟道士周围转来转去。    佟道士觉得嗓子舒服点了,他想,阴物有阴气,幻影中的美女,是阴精幻化而成,自己没有了阳气,能采吸点阴气也不错,师叔留下的丹册里,有吸取阴精的法术,虽然没有和女人交媾过,没有体验过采吸阴精的妙处,但功法和念咒,还是记下了。    “你们想吃吗?你们再给我跳一个舞,我就给你们吃。。。。。。”。  他这么一说,几个小狐狸在七尾狐媚的领舞下,真的跳起群舞,幻影中,美女翩翩起舞,有的裙带飘扬,有的赤身裸体,可惜个个都有尾巴,但阴柔之精充满其间。    佟道士起身挺起阳具,默默念起吸阴咒,顿觉一股股的纯阴精,从阳具吸入小腹,在丹田处打旋,可惜这时没有纯阳精了,如果有的话,阴阳相荡,刚柔相济,会产生真气,充盈五骸八脉,他吸了一会,觉得周身发凉,意识到不能再吸了,否则,邪阴会乘虚而入,阴火过盛不加丹炉的真修,会走火入魔。    
  他知道,狐媚最爱干净,一点邪秽之物都不能粘,也许臊尿能破狐媚幻术,他耍了个坏心眼,用尿来驱散这些狐媚,以便能静心修养,调理刚才吸入的阴柔精华,等待下一轮的恶战。    “你们过来,我给你们吃好东西”,佟道士招呼狐狸们过来,趁它们聚焦在裤裆下焦急等待时,一股臊尿,尿在修炼多年的狐狸们身上。  “哎呀,官人真坏。。。。。。这都是什么呀,又臊又臭,你不知道人家爱干净嘛”。    七尾狐媚知道上了当,身上粘上阳间男人的污秽,是它最厌恶的事儿,狐狸美容清洁的方式是用舌头舔皮毛,这臊臭的东西没法舔,只有到河水里冲洗干净,七尾狐媚只好忿恨地带领一群小狐狸,离开鬼宅。    阴婆子终于沉不住气了,她见这个天资极高的小道士,破了她布下的“狐媚幻术”,只好亲自上阵,虽然还有些鬼咒阴招,但相比这“狐媚幻术”,算是小巫见大巫。    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人世间的男子,好色是种本能,如果无色无欲,不是高僧大道硕儒,就是成仙成佛的世外高人,要么是“天阉”的残废之人。    阴婆子想,这个小道士绝对不是“天阉”,定然是有极高的定力,有能化腐朽为神奇的法术,我要上阵亲自会会他,看看他到底是天人,还是地仙,竟连破我七阵。    “来,小道士,老婆子我和你过两招”,阴婆说着,座在台阶上,用手一指对面,示意佟道士座下来。    阴婆是绝顶的世外高人,她要是动手,别说一个小道士,十个也能给开膛破肚,然后把花花肠子,五脏六腑掏出来,喂她所豢养的形形色色的鬼,祭奠她的护法神灵,但她确实偏爱这个小道士,资质和根基太好了,德行和道行也是上乘。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浑厚的功力。。。。。。黄赤之道,修炼的不错,能不能教我一两招”。  “我从未修炼过黄赤之道。。。。。。”,一口给回绝了。    “哼,想瞒我。。。。。。”,说着,阴婆一把抓过佟道士的手腕,一摸脉象,原来是虚弱到极点,她又打开天目,看到佟道士头顶,已经没有了纯真纯阳光环,说明此时,小道士已经如同废物,阴婆子好不懊丧,只怪自己太过粗心自负。  
  她也知道,小道士没有受到内伤伤害,只是暂时的功力缺失,用上一年半载的休养、吃药、修炼,会恢复起来,而且功力会比以前更加精进,如果想收小道士为入门弟子,还得试一试他的应变能力,和对人世的态度,从中找出缺陷,为将来传授绝学法术和至阴功法,作个全面打算,于是,决定以交谈的方式,慢慢收拢小道士的心。    “小小年纪,竟敢欺天罔上,匡骗天下人。。。。。。真是罪该万死”,她交流的方式,有些特别,因为她的心性极高,不会低三下四地献媚讨好。  “我没有欺骗任何人。。。。。。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开口说话,又怎能谈得上匡骗天下人呢。。。。。。是老阴婆子你妄加臆断,太过自负”。    “哼,哼。。。。。。我不跟你斗嘴。。。。。。我很少和人世间虚伪的人说话,今天和你面对面,是我开恩,也是你的洪天齐福,知道不?”。  “知道,今天能与江湖传闻中的阴婆交谈,是我三生有幸,百世修来的洪福。。。。。。只是不知道,阴婆为何要如此加害于我‘。    “小小年纪,不要妄吐诳言,我阴婆来到世上上百年,何曾处置过与我不相干的人?,加害于你,哼,你都没有资格让我加害”。  佟道士有点发懵,今天晚上恶战群魔厉鬼,难道是我没事找事不成,眼下最重要的,不是争论口舌之利,是休养调息,不如借此难得的打座机会,与老阴婆周旋,说三道四,指东打西,让她摸不清头脑,时间越久越好,反正说话也不用调运真气。    他这个思路对极了,阴婆确实很少和人世间的人来往,大部分时间是和鬼魂妖魅交流,或是打座修炼、要么是养鬼役鬼玩,她自觉自己冰清玉洁,纤尘不染,在她的头脑里,人类是虚伪、狡诈的坏东西,只有鬼是善良的,神灵是纯净的,这样,造成她心性单纯而孤陋寡闻,对人对世怀有偏见,而不辨是非曲直。    “哪你。。。。。。把我诱骗来此,还摆下这邪恶的鬼阵,有什么用意?”。  “我骗你来的吗?。。。。。。我叫你进来的吗?,我这精心布置的七星鬼煞阵,伤害到什么人了吗?”,老阴婆说话好像不讲道理,有点颠三倒四。  佟道士还是懵,难道这一步步的圈套,是我设下给自己钻着玩的,这些厉鬼恶魔是我没事干,和它们逗着玩呢,这个老阴婆葫芦里,到底要卖什么药。  
  “照你老这么说,我是吃饱撑的没事干,和邪魔恶鬼切磋法术?”。  “你那点小法术,不过伎俩而已,在我眼里,灭掉你,只是动动手指头,就像捻死一个小蚂蚁,知道不?。。。。。。你没什么可自豪的”。    佟道士相信老阴婆子的话,越是怪才奇人,长相越是离奇,眼前这个半人半鬼的阴婆,恐怕是江湖中最为难缠,最为厉害的角色,法术阴招匪思所夷,要不是自己天份极高,有葛道长和师叔两位高人的培养和指点,只怕不被咬死,也被吓死,可是,这个阴婆子,为什么要对我用这至阴至邪的“七星鬼煞阵”,难道是让我陪她玩吗?还是从中有什么玄机,要启示我什么功法,他也想不透,只好以自然为道,任事态发展,寻找机遇,逃离这鬼宅魅院。    “阴婆,我有眼无珠,误入你的鬼宅。。。。。。”,他话还没说完,便觉得脸上被抽了一巴掌,阴婆是如何出手的,他都没看清。  他转念一想,错了,我犯了大错,触了大忌讳,阴婆没有黑眼球,真的是“有眼无珠”,可是,依阴婆的邪性和狠毒,只打了自己一巴掌,有点出乎意外,换个人,被揭老底,说到隐痛处,定会暴跳三丈,出手一招致人死命。    “对不起,老人家。。。。。是我错了”。  “错在何处?。。。。。。你今天要是说不清楚,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我错在,当初不应该使好心,把你儿子背回来。。。。。。误入你老人家的宅院,”,佟道士很机敏,知道有的窟窿,越补越大,不如避重就轻。    “哈哈,你觉得,你能不背他回来吗?,你能逃过这一劫吗?,你能全身而退吗?”,阴婆说话,有时让人摸不着边际,她的思维,不是世人常有的逻辑。  “。。。。。。我”,佟道士一时有点语塞,他真的不知怎么回答阴婆提出的问题。  “你良心发现,背他回家,这点没错,错在你缺心少肺,没有仔细检查阿大的伤口”,老阴婆开始念起正经,要点化佟道士了。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们设下的圈套,利用我的同情心,达到你们的目的。。。。。。虽然如此,天地良心,我问心无愧”。  “。。。。。。你说的对,天有天道,地有地德,天地间鼓荡着良心正气,违背自己的良心就是失德,逆良心办事,就是无道。。。。。。但这要看你的良心,是否摆的正,行得通,是不是按天地良心说话办事”。  
  佟道士又懵起来,这个老阴婆到底在卖什么药,看她说的句句在理,可行起事来,却是乖张诡异,其实,这是老阴婆的天性,她不懂的圆场,不会计较蝇头小事,只会一昧地按自己的思路行事。    “我师傅说的话,和你老说的一样,要我秉天地正气,凭良心办事。。。。。。可是,不知为何你老要用“七星鬼煞阵”,来对付我,我背回你儿子阿大,向你讨要赏钱了吗?我居功自傲了吗?。。。。。。我可是凭良心办事,没有愧对阿大哥”,佟道士良心发现,觉得老阴婆不再那么可憎,刚才的恶战,恍若隔世,说话也就不那么凛冽刻薄。    “你什么错都没有,难道是我错了吗?我用七星鬼煞阵,考验你的功力和法术,难道错了吗?我成就你的巫咒术,成就你的驱魔大法,难道错了吗?”,阴婆的这种思维角度,真的让常人难以接受。    “可我刚才险象环生,性命危在旦夕,并没感觉你老启迪我什么,只是耗尽纯阳真气而已,你老不要打一巴掌给搡搡,以为这所有的一切,就能过去。。。。。。”。  “哈哈。。。。。。这一切不会过去,更多的苦头,还在后面,你也不要以为侥幸逃过七星鬼煞阵,就能扬名立万,就能唯所欲为地在江湖行事儿”。    佟道士想,这个老阴婆什么意思,难道还有更险恶更毒辣的法术,在等待着我,不行,不能让他牵住我的鼻子,这种局势,一定要扭转过来,否则,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不如暂且软下来,拖延时间。    “师太,我真气已经耗尽,无力再战,你就放过我吧。。。。。。再说,我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不是你老可杀之人”。  “你刚我什么?,你再叫一句。。。。。。”。  “我。。。。。。刚叫你师太。。。。。。前辈。。。。。。”。    一声师太,叫的阴婆心花怒放,当小道士的师太,正是阴婆的意思,师太是师祖的夫人,说明小道士有归顺之意,一声师太,扭转了局面。  “哈哈。。。。。。我的眼光,向来不会欺骗我,你的灵光,你的根基,果然不出我所料,真的是一等一的天才”。  “。。。。。。我不明白师太的意思”。  
  “刚才你所经历的一切,固然险象环生,可伤着你一根毫毛了吗?你纯阳真气耗尽,难道不是好事吗?你现在能座在这里,调养生息,难道是鬼使神差不成?,告诉你吧,你所经历的一切,全在我的手掌心中”。    “哪师太为何要如此这样。。。。。。非得用七星鬼煞阵法,置我于险境,幸亏没有被吓的魂飞魄散,否则,早就成了厉鬼的口中肉,腹中血了”。  “我有我的计策,这不是你所以预料的。。。。。。你没有受伤,没有被我所豢养的厉鬼吞食,不是你的万幸,而是我给你下了天罡罩”。    佟道士好像有点开窍,知道自己不会受到伤害,心里坦然许多,但想起刚才所经历的事情,还是有点不寒而栗,尤其是女厉鬼从阴道里,喷射出的“蚀骨水”,粘上一点,刚尸骨全销,哪有这样考验人的,阴婆子说是下了天罡罩,说不定是见我侥幸躲过这一劫,来卖乖巧。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刚才的七星鬼煞阵过于阴毒,过于邪恶,你不要把我的好心肠,当成驴肝肺,我警告你”。  “我心有余悸,刚才的阵势,真的是太吓人了,尤其是女厉鬼的尿液,还有火龙的凶险,如果不是我逃生的快,早成一堆白骨了”。  “你混蛋,我说过,我给你下了天罡罩,水火不入,百毒不侵,你还怀疑我的良苦用心,真是不知好歹的东西”。    “不知师太偏爱于我,有什么用意。。。。。。我只是一个小道士,是地界的世俗常人”。  “哈哈,好吧,我跟你都说了吧。。。。。。你是我寻找了50年的意中弟子,我想收你为徒,归宗到我的灵阴派,跟我学传世绝学”。  “。。。。。。我有师傅了,我不能背叛师门,改换门庭,这是江湖道义,所不容许的”。    “哼,葛孙儿有什么能耐,竟然霸占200年才出现的旷世奇才,告诉你,你是我选定的弟子,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这100年来,还没人敢违背我的意愿”。  “我天生愚钝,跟着师傅和师叔,学了十多年的武功法术,也没能闯下山来,不配做你的弟子”。    “你什么意思,想要推逶嘛,告诉你,你不做我的弟子,就是死路一条,我不会让奇才,让别人糟蹋喽”。    佟道士知道,这一切已无法挽回,这个老阴婆会说到做到,只是阴婆的法术过于阴险邪恶,为世人所不耻,自己是名门正派弟子,不能玷污葛师傅的名望,况且,背着“淫贼”的名头,还没洗刷干净,再跟阴婆学驭鬼驱魔法术,更没法扬名立万于江湖。    还有就是,具师傅讲,我出身官宦世家,有着满族皇亲国戚的高贵血统,怎么能学江湖上下三滥的法术呢,可眼下推也推不掉,逃也逃不脱,这该如何是好?。  
  “天快亮了,我的豢养的鬼雄灵杰,也要回巢归位了,今天说的话,已经够多,我不想再说了,你就在这破宅子里给我好好呆着,明天晚上,我还会来,告诉你,不管跑到哪儿,我都会找到你,到时就没这么客气了”。    说完,阴婆掏出一粒黄色的药丸,扔给佟道士,念叼着引鬼经咒,轻轻一跳,就翻越墙头,消失在夜空。  佟道士看着手心里的药丸,心里有说不清的滋味,吃吧,又怕是蛊药,以后将终身受阴婆控制,不吃吧,现在自己真气元气阳气都损耗殆尽,最需要的是这种续命养气的丹药,也许是世上少有的,用瑶草琼露,凝炼的仙丹。    他试着提了提丹田气,觉得没有起色,站起来活动几下筋骨,觉得还能活动,估摸着走一程爬一程,能回到葛岭山上的茅棚中,棚里有师傅和师叔留下的丹丸,不如偷梁换柱,糊弄一下老阴婆,就没有吃这粒药丸。    他见天色尚早,不如打会座,休养一下真气,可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他一想,一天一夜没进食了,不如找点水,如果能有吃的最好,可翻遍鬼宅内外,一粒米也没有,正思谋着起程回山上,路过村庄时,要点水喝,一回头,瞥见老乞丐留下的半截鸡骨头,他拾起来,苦笑一下,什么名门正派,什么血统高贵,竟混到看见乞丐吃剩下的鸡骨头,也要动心思的份上,真是无法堪言。    他正想扔掉鸡骨头,忽听得大门“吱吜”一声被人推开,鬼鬼祟祟跳进两个人,蹲在墙角四下观望会,打了个唿哨,他心想,自己现在真气功力耗尽,别说杀人越货的强盗了,就是来个乡下女人,自己也打不过了,就藏起鸡骨头,用仅有的一点力气,爬到房梁上,藏了起来。    大门洞里,涌进6个短身打扮的人,个个明火执仗,他们进到院里就乱找乱翻。  “舵主,没有找到。。。。。。会不会让阴婆子给带走了?”。  “不会,那么沉的东西,她能拿的走吗?找,继续找,一定要找出来”。  “舵主,什么宝贝呀,还用着这么折腾兄弟们”。  “你有所不知,县太爷出3000两银子,要哪个紫萱炉,要是找到的话,咱们可发大财了”。  “县太爷不会派衙门里的人,来搜就是了,干嘛动用咱们连山会的人?”。    “笨蛋,这个紫萱炉,不知多少人盯着哪,衙门里来人,搜出来不就充公了嘛,咱们搜出来,一手银子一手货,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进了县太爷的密室里了,这点道理都不懂,怎么跟我混?”。    “一个破萱炉,那座庙里没有?跟老和尚借一个到是了,干嘛非要要这座鬼宅里的萱炉,他也不怕带来鬼”。  “嗯。。。。。。这个我也不知道,只是听江湖兄弟们说,这件紫萱炉,是用金子做的,是江湖灵阴派的镇山之宝,很值钱的”。   “灵阴派?。。。。。。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我也是刚听说。。。。。。具说是江湖上最为隐秘的宗派,大头领是位女流之辈,想来,这一派的女娃子不少,如果找到紫萱炉,破的他的镇煞,攻下她的山寨,到时,你我兄弟,就可以尽情享受一番啦,哈哈”。    不一会,这伙人一个个垂头丧气地聚集在舵主周围。  “找,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我就不信,这个破炉子能飞不成”。  一伙人又掘又挖,折腾到日上三竿,终于有人大叫:“舵主,这里好像有东西”。  一伙人跑过去一看,只见坑里有几块砖头。  “挖,往下挖,要是挖着古墓,咱们兄弟就不愁吃穿了”。    一伙人又拼命地挖了起来,不一会,露出古砖砌的墓顶,他们砸开墓顶,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洞口,可谁也不敢下去,有人点着一抱枯草,扔进洞里,不一会就熄灭了,看来古墓里阴气甚重,没有空气,谁也不敢下去。    “我听说,古墓里有暗箭,人一踩着机关,从墙缝里就会射出毒箭,人是必死无疑”。  “我听说,古墓里有翻板陷阱,人掉进去,可就没命了”。  
  “我听说,古墓里有毒气,江湖上有专门干盗墓行的,他们是先把一条狗放进洞里”。    “我也听老辈子人说过,古墓时有活鬼,具说是叫什么僵尸,遇到人就咬,专咬脖子吸血,被咬的人出来后,一见阳光,也就成了僵尸,然后他也去咬人家的脖子,被咬的又去咬人,有个村子,一夜就全被咬死了,好可怕”。  “要我说呀,干什么有干什么触头,如果不对路,就是找死,我们呀,还是找个盗墓贼来吧。。。。。。谁爱下谁下,反正我是不下去”。    舵主听着不耐烦了,跳到坑下又打又骂又踹。  “你们他妈的给老子长点出息,妈的自己吓唬自己,死都不知怎么死的,下,给我下去”。  不知谁在混乱中喊了一声“有鬼”,一伙人哭爹喊娘地往上爬,上来惊魂未定时,从洞口忽忽悠悠地飘出一块白手巾,洞里传来的幽怨般鬼嚎,吓的这伙人拼命地跑出大门。    舵主是个鲁莽之人,虽然不信鬼魂,但这个场景,也让他两腿一个劲地发抖,他提着刀,站在土坑上,两眼直直地盯着洞口,只见洞口冒出一个女孩子的脸,冲着他嘻嘻笑了两下,一闪就没有踪影,他搡搡眼睛,有点不相信眼见的现实。    这家伙是个贼大胆,他不信这个邪,“嗵”一下跳进坑里,用刀在洞口来回搅和,嘴里还骂:“我让你装神弄鬼。。。。。。”。    有两个同伙,战战兢兢地从门洞探出头,见没有舵主的踪影,叫了两声,也没回音,相互望了一下,转身就跑,边跑边叫:“舵主让鬼捉走啦。。。。。。”。    佟道士在暗处,看着这伙人的丑态,心里发笑,这样的人也要混江湖,也要盗墓,真是水深王八多,林子大了,什么鸟也有,他一笑,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他现在没心思管这伙江湖人的事,只想找点吃的。    他想起昨天晚上让乌鸦吓了一跳,知道乌鸦是与鬼为伍的灵鸟,会储藏食物,他四下一找,果然在房梁的裂缝中,有几棵松子,用手抠抠不出来,想起怀里有根鸡骨头,掏出来就抠,抠出了七、八棵松子,一咬还真香,以前天天吃松子,也没这么香过,他一得意,把鸡骨头扔在地上。  
  舵主满头大汗地从坑里爬出来,“呸呸”地吐了几个唾沫,去了去晦气,站在院里大叫:“你们他妈的都死哪去了,给老子回来”,说完,座在地上,思谋刚才看见的女子,是人是鬼,是幻觉还是真有其事,又联想到金银财宝,美女如云,不由的嘴角咧开傻笑。    门洞又冒几个同伙,见舵主座在地上发怔,一会又傻笑,转身又跑,还是边跑边喊:“鬼把舵主的魂吸走啦”。    舵主一听,气的大骂:“你他妈的才让鬼把魂捉走了呢。。。。。。回来,都给我回来”。    他提着刀,站在大门口,同伙见他还活着,有点喜出望外,纷纷回过神来,随着他一同来到洞口,战战兢兢地朝洞口看。  “你们他妈的怕什么,刚才是幻觉,知道不?,哪他妈的有鬼,看我的。。。。。。”,说着,舵主就跳进坑里。    他还跟刚才一样,用刀在洞口搅和,搅着搅着,就觉得不对劲了,好像有什么东西,把刀头给攥住了,他用力拔刀,嘴里还大骂:“我让你拽,放开。。。。。。放开”。    坑上的人一见这阵势,吓的又跑起来,边跑边喊:“舵主让鬼缠身啦”,气的舵主又是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才让鬼缠身呢”。  
  这个舵主,祖上因有战功,荫袭了一个看城门的八品顶带,因为手太长,心太黑,竟敲诈到微服私访的知府大人身上,丢了顶带,只好干起老本行,当起了屠夫。  神鬼怕屠夫,屠夫的刀,也是辟邪镇宅的宝物,屠夫也不信鬼神,他坚信自己的判断,刚才所见的女子,是现世大活人,不是鬼怪,这个破宅院,是灵阴派的秘密地点,洞时有金银财宝,还有美女。    这家伙心眼多,怕走露了风声,让他人捷足先登,取走财宝,抢占美女,也装做被鬼吓坏的样子,风风火火地跑出大门。  “有鬼。。。。。。有鬼。。。。。。有无头鬼,吊死鬼,横死鬼。。。。。。”。    他们这么一闹腾,破宅子里有鬼的传闻,不胫而走,功夫不大,鬼宅外便聚集起十里八乡的村民,有的摆上果品烧纸,有的献上猪头烧香,舵主也在大门口也摆上贡案,装模作样地烧纸叩头祭祀,其实,他是怕别人进得院子。    这一折腾,天色就朦胧了,佟道士见外面热热闹闹,心想,外面这一闹腾,恐怕阴婆今晚不来了,光天化日之下,这几个盗宝的强盗,也不会把我怎么样,不如下去,走进人群,吃点祭贡品,正在跳下来,忽见阿大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撒出几把玉米粒,嘴里还念念叼叼地好像在念符咒,不一会,飞来一群乌鸦,阿大见乌鸦飞来,就又消失了。    民间信奉多路神,什么神也信,从家里的灶神、门神、厕神,到路上的石敢当,都要祭祀,搞祭奠会没完没了,如果有人真的装神弄鬼,恐怕要供奉个三年五年,村民民智未开,对神神鬼鬼的事儿,都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舵主是个老江湖,开始见飞来一群乌鸦,也没介意,后来见乌鸦飞进屋里,又飞出来,聚集在屋顶“咶咶”乱叫,不肯归巢,猜想屋里说不定有人,叫过同伙,密谋一气,便又进到院子里。    佟道士见阿大消失,正要跳下来,忽瞥见从大门里,涌进几个人,又藏匿起来,可这伙人直接进到屋里,用火气一照,发现了他。  “下来。。。。。。你是人是鬼?”。  “我当然是人啦,我是葛岭上修真的道士”。    舵主一看是个大活人,还是附近山上的,心想不好,古墓的秘密,一定让他知道了,不如先下手为强,干掉再说,举起刀就砍,佟道士吃过几棵松子后,有点力气,虽然打不过,但逃跑还是有体力的。    早有好事又有胆小的人,跑到大门外喊:“有鬼,有鬼,还是个大活鬼”。  胆子大的人,纷纷涌进院里,见舵主举着刀追杀着一个道士,有人认出他是葛岭山上的小道士时,就上前阻挡舵主。  “这个人是葛岭山上的道士,不是鬼,你就放过他吧”。  “这是个大活人,不是鬼,你干嘛要杀人家”。    舵主无奈地放下刀,恶狠狠地盯着佟道士说:“不许乱说,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一伙人推推搡搡地把佟道士推出大门外,不料想,有人竟把他当神一样礼拜起来,有认识的,还是把他当“小淫贼”看待,对他骂骂咧咧,说他与鬼交媾,不是正经东西。  
  舵主见人们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道士,议论纷纷,有的骂他“小淫贼”,有的为他辩解,有的对他膜拜,搞不清怎么回事,只是后悔没有早点发现这个小道士,现在下手已经晚了。    他想,佟道士一直在院里,肯定知道古墓的秘密,不如先下手,告他个装神弄鬼,蛊惑人心罪,这罪名和盗墓一样,都属于作奸犯科,只要把他拿到大牢,就有办法置他于死地。    清朝对淫祀很重视,怕民间以淫祀方式,冲击儒家正统观念,更怕民间以淫祀聚众,形成帮会派别,与官府作对,所以,对淫祀、邪神、灵鬼打击十分厉害。    舵主上前就揪住佟道士的衣领:“你这个妖道,白天装神弄鬼,夜里奸淫妇女,该当何罪,来人呢,绑起来送到衙门”。    他的同伙上来就绑人,佟道士也急了:“你们不要误会,我没有装神弄鬼,不是淫贼,我是葛岭山上修真的道士,我的师傅是葛道长”,但这些话,淹没在人气沸腾的喧嚣声中。    这时,一个乡绅过来说:“这个人是葛道长的徒弟,葛道长是我的朋友,我以人格担保,他不是淫贼,没有装神弄鬼”。  乡民们对乡绅都很敬重,很多人附和起来:“是呀,他不是淫贼,没有装神弄鬼”,    乡绅一般是有田有业的落魄儒生,或是闲赋在家的中小官史,他们秉承儒家的“三立,四德”,在村民中行使族长,里长,祠堂祭祖的祭司,以及教化民众等职,在村民中威望很高。    “三立、四德”是立功、立功、立言,后来又由鸿儒加上,立著、立行、立教,总之,乡绅是村民的楷模,“四德”是儒家弟子提倡的,孝、悌、忠、信,还有说法是仁、义、礼、智,女子奉行的“三从四德”是德、容、言、工。    舵主一看情况不妙,他也算个老江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怯场,真象一旦败露,别说古墓里的财宝美女,他自己也没法在江湖上混了。    他上前一把揪住乡绅的衣领说:“你们是一伙的。。。。。。”,话还没说完,人群就沸腾起来,纷纷指责舵主,有人上前抢佟道士,舵主的人就乱打,鬼宅外乱成了一团,舵主一看这事态,江湖流氓气又来了,他举起大刀:“你们要造反嘛。。。。。。这个道士,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是从这闹鬼的破宅子里走出来的,他不是淫贼,也不是个好东西”。  
  正在这时,两个衙役骑马跑过来,大喊“肃静,肃静”,人群这才安定下来,舵主一看救星来了,赶紧跑到衙役耳旁说:“这个闹鬼的破宅子里,发现了古墓,紫萱炉,就在古墓里面,这个小道士知道里面的秘密”,衙役一听,马上明白怎么回事。    有个瘦高的衙役,在马上拱拱手说:“乡亲们,我是奉差办事。。。。。。有人在这里聚众闹事,我们过来看一看,至于这个小道士,是不是妖怪,是不是淫贼,得提审过后才能知道,现在。。。。。。我们把他带到衙门,请县长大人定夺,请乡亲们不要为难我们”。    乡绅挺身而出说:“我代表乡亲们,以天地良心做保,这个道士不是淫贼,是个修真的道士”。  “好,好,有乡绅出来担保,这事儿就好办了,请你们放心,我们把他带到衙门,只是问一问,不会为难他,谁要想跟着去听当堂候审,请自便”,说完,衙役带着佟道士离开。    村民们都畏官,虽说衙役连官都算不上,但也是官府里的人,人们眼睁睁地看着官府的人,和一伙短身打扮的江湖人,簇拥佟道士远去,谁也没说是上前争辩一下。    到了官府,佟道士就被关进大牢,他走下台阶,还没看仔细,便被人按在地上,不由分说地打了20杀威棒。  牢时有牢里的规矩,一般进得牢来,都得过三关,第一关是杀威棒,就是打掉人所谓的燥气狂气,其实是打掉人的骨气和豪气,以增加官府的威严,防止闹事。    牢头打完后,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一般的人哭爹喊娘地起劲叫唤,打完后就晕了过去,而这个道士没事似的,起身便走,看来这杀威棒,并没打掉他的骨气,这是人最可怕的气质。    打完之后就投放进牢房,佟道士借火把光一看,牢里关着7-8个人,个个蓬头垢面,睡在一堆稻草上,扭头看见墙角放着半桶水,他举起桶,牛饮一样喝个精光,刚放下桶,腰还没直起来,就觉得胃口被重重一击,刚喝进的水,吐出一半,全喷在打他的人身上。    这个人是狱霸,一个精瘦的高个汉子,他打人是牢头默许的,这是牢里的第二关,狱霸的凌辱与敲诈。  狱霸长年坐牢,心态极为扭曲,治人的方法匪思所夷,能让人的精神彻底崩溃,自尊心和人格魅力,受到极大的摧残,所谓的荣誉,在牢里成了伤已不伤人的东西。    狱霸见喷他一身,一顿乱拳,累的他呼呼直喘,再看这个小道士,没事一样,好像傻傻地看着他笑,狱霸又来气了,打不服他,这个牢里,就是这个小道士的天下了,他上前又是一顿乱拳,以为这下可以解决领导权的问题了,可这个小道士还是傻傻地看着他。    佟道士小时候,葛师傅就用又腥又臭的特制药水,浸泡了他七天七夜,这种药水很神奇,可以拒毒抗打,不会受到内伤伤害。    狱霸没力气再打人了,上来推佟道士一把,找了个打人的借口:“这水是你喝的嘛。。。。。。”。  佟道士进到衙门,还没人问话,就莫名其妙地挨了两顿打,虽然没受到伤害,但打活了他的心眼,牢里不是以理服人的地方,不是打出名门正派的旗号,就能登高而呼,就赶紧掏出十几个铜板:“这是孝敬你的。。。。。。”。  
  狱霸露出笑脸:“你小子顶有眼色,说吧,怎么进来的?,是不是采花。。。。。。都采过什么样的小娘们,说来让我们过过瘾”。  “大哥,你不要误会,我不是采花贼,是葛岭山上修真派的道士”。  “什么修真修假的?,我问你,上过几个娘们?”。  “我们修真之人,无家无室,一心一意打座修真,不近女色”。  “不近女色?。。。。。。我看你是不近男色吧?,看你白白净净的,一定被反采的花道士”。    “反采”是指修仙或修道的女人,反采男人,以阳补阴,像阴婆,花婆,虔婆中,有些就是反采花,豢养一些男人,或是路劫男人采阳,有些男人被采数次后,就成了“药渣”,四肢无力,干不得重活,成了废人。    江湖上传言,“三姑六婆”最可伯,三姑为尼姑、道姑、仙姑,六婆是阴婆、花婆、巫婆、虔婆、药婆、媒婆。    佟道士一听这话,有点火了,他听师叔说过,被讥笑成吃软饭的白相,被采的花道,炼制阴丹的药渣,都是江湖人看不起的角色,他虽然还没有问道江湖,但这种侮辱,还是无法忍受的,可眼下,不忍也得忍。    在县太爷的密室里,几个人在密谋。  “你说说你,让你带上两个人,悄悄的把紫萱炉拿出来就行了,可你看你办的事儿,快成敲锣打鼓的偷东西了”,县太爷亦讥亦讽地点着舵主说。  “小的办事不利。。。。。。我哪不是发现鬼宅子里有古墓嘛?”。  “发现了古墓,就奔走相告?,告诉十里八乡的村民?你有脑子没脑子,盗取古墓,是作奸犯科,带头者杀无赦,其余人的发配2000里,你知道不?混账东西”。    “眼下的事情很复杂,古墓、鬼宅、妖道、淫祀,还有。。。。。。乡绅和紫萱炉,全挤到一块了,真不好办呢”,师爷故作深沉地说。  县太爷白了师爷一眼,心说,别给我卖关子,我骂骂这个屁舵主就溜,剩下的交给你们办理,合我心则赏,不合我心则骂,当官就是这样,能事事都管吗?眉毛胡子一把抓,成吗?    “要我说,杀掉哪个小道士,一了百了,省得夜长梦多”,舵主虚汗直流,恶狠狠地说道。  “你说的轻巧,那个担保人,是个著名乡绅,能惹嘛?,他可是披了绶带,挂了匾额的楷模”,师爷是舵主说一句,他顶回一句,处处显示自己的聪明才智。  “就是,这些人,不显山不露水的,有时,一纸告状,会直达天庭”,有人帮腔。     “这小道士知道的太多。。。。。。不除掉他,我左眼皮老是跳,他在一天,我就一天不得安宁”,舵主做贼心虚,他犯了江湖大忌,不应该招惹挂单道士和游方和尚。  “他到底知道什么呀?,你们到底发现了什么?一座古墓,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县太爷好像有点不耐烦。    “古墓里有人,大活人,还是个漂亮的小女子。。。。。。”。  “你这话都说了十遍了,我看你是着了魔,中了狐狸精的招子”师爷说。  “千真万确,不是江湖传说的狐媚幻术,是真真切切的小女子”。  “得了,得了,我看你是想女人想疯了,给你锭官银,带兄弟们逛窑去吧”,县太爷想把舵主打发走,他知道,江湖中人只会添乱。  
  “我哪有心思逛窑子呀,哪座古墓,一定是灵阴派的秘密窝点,不除掉他们的当头大姐,我睡不着吃不香呀”。  “你不是在江湖上,有名号立了万的人物嘛,怎么竟怕成这样?”。  “大人有所不知,灵阴派是江湖上,阴婆子掌控的邪派,极为隐秘,她们杀人不眨眼,可以千里取人头,百里吸人魂魄,得罪不得”。    “胡说,什么人头人脑鬼鬼魂魂的,这里是衙门,不是江湖,不要给我装神弄鬼”。    “你这会害怕啦?,当初怎么不跪下,大爷祖爷地叫。。。。。。”,师爷又讥讽起舵主。“我哪不是发现了古墓,想给你老人家,获取更多的财富嘛?”。  “知道有古墓,为什么不悄没声息的,你看现在,人们都知道了,天天要去哪儿祭祀,即使有金山银山,你能拿出来呀?,有头没脑的东西,事情闹到这一步,你们看着办吧”,县太爷终于熬不住了,要开溜。    “大人,请你再留一步。。。。。。要我说,这个小道士不能杀,还要放,要大张旗鼓的放”,师爷挽留住县太爷,貌似神机妙算地说。  “唉。。。。。。请神容易,送神难呀,当着众多乡亲们的面,把人锁来了,又不加罪名的放喽,这没法对上面交待呀”,县太爷有点一筹莫展。  “就说他滥祀淫祠,是蛊惑人心的妖道,送到破宅子前,让人们乱石打死,这样,鬼宅就没人上香祭祀了,到时,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金银财宝就。。。。。。”。    你说了个轻巧,他聚众宣科了吗?他扶乩了嘛。。。。。。这官场的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这七品县太爷的位置,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呢,稍微出点差错,就有人捉住不放,你们呀,把官场看成江湖,太不识趣”。    舵主心里的话,不要以为官场比江湖干净,官场比江湖更阴更险,全是黑刀子进黑刀子出,杀人不见血,做起事情来,还不如我们江湖中人,快意恩仇,说干就干。    “好,你们商量,我回去睡了。。。。。。”,县太爷终于开溜了。  这个县太爷很精明,只求效果,不管细节,细节是手下人的工作,他不费这心思。可今天的事情,确实挠头,动静太大了,如果处理不好,会身败名裂,处理好了,则可得一把求之不得的万民伞。    师爷见县长大人开溜了,自己也想撤,让舵主自己想办法,反正是他惹出的乱子,不打点钱财,谁给他擦屁股。  舵主心眼也蛮多,他拉住师爷就是不让走,非要让师爷吐出一句话,他好暗自打点牢头或是狱霸下手,反正人死在大牢里,是官府的事儿,与江湖无关,他这一招大错特错,有钱打点下面的人,无钱打点上面的人,是官场大忌。    师爷是游离于三教九流之外的人物,不是官胜似官,是江湖中最为隐讳的人物,“手持一管笔,开口两重天”,官方和江湖人,都不敢告罪师爷,可以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们奉行的是“尽心、尽言、尽忠、不合则去”原则。    师爷还是“绍兴帮师爷”叫的响,早年间一统幕府,他们有自己的帮规和信札奏章暗号,帮外人的信札,他们就不打开看,致使许多有才华的师爷湮没,后来朝廷大量启用汉族官僚人才,这一局面才被打开,像清朝后期,一些叱咤风云的人物,都作过师爷,有林则徐,李鸿章,曾国藩,左宗棠,阿桂,张之洞等。  
  这个师爷不是“绍兴帮”的,是个能掐会算,与三教九流都有来往的人物,他和葛道长有过一面之交,知道葛道长是世外高人,现在在京城游方,保不准在哪位王爷家吃香喝辣,他想给自己留条后路,想暗自保下佟道士,县太爷一走,他就可以说了算,论才智和机锋,他根本看不起这个以打打杀杀混日子的舵主。    眼下,他也没有良策,这个“闹鬼”事件,牵涉到的世俗、世故、世人太多,影响太大,如果处理不好,县太爷怪罪下来,他只好卷铺盖走人,所以,他想先稳住局势,只要葛道长的弟子平安无事就好,就故意拖延时间,暗示舵主出钱买酒。    给县太爷打灯笼照路的是老管家,最知道县太爷的心底,他知道县太爷胃口大、有野心,就旁敲侧击了一下。    “主人家,肥水不留外人田,这古墓的秘密。。。。。。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这话提醒了县太爷,他脑瓜一转,是呀,要想拥有紫萱炉和古墓里的东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眼下除了捉来的小道士是个外人,其余的是自己身边的人,舵主是同谋,早晚也得处理掉。    “你回去睡吧”,县太爷接过灯笼。  他确实是个有野心、城府很深的人,他知道,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喽,才是智者,特别是这种古墓财宝,道士,江湖人,淫祀全搅和在一块的麻烦事,处理不好,会惹火上身,如果。。。。。。死掉一个人,有些事情就好办了,把所有的事儿,推在死人身上,就成了无头公案,到时,全由我一个人瞎编瞎说了。    不如找师爷商量一下,找个万全之策,吞掉这笔横财。。。。。。也不行,师爷只能处理事情,不能担当责任。。。。。。他走着走着,不觉来到牢狱,心机一动,死人的事情比活人的事情好处理,先杀掉这个小道士,以后的事儿以后说。  他拿定主意,进到牢里一看,牢头在喝酒,他上前悄悄塞一块银角,作了个手势,暗示要小道士讨气绝,也叫鬼诛,就是名义上的自然死亡。    佟道士怎么也睡不着,前思后想经历过的事情,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被人暗算一次又一次,今年是不是我的灾年?,是不是我必遭此牢狱大劫?,他会占课命理,但从不给自己算命,今天忍不出掐指念叼起来,正算着,见狱霸嘻皮笑脸的座在他身边,两眼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他。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感觉狱霸的手,从背后滑到他的屁股,又从屁股滑到裤裆,他听师叔说过,在大牢里,有男人对男人的鸡奸,他心里一阵恶心,起身给了狱霸一个大嘴巴,狱霸是个粗鲁的家伙,除了牢头,还没让人打过,那里咽得下这口气,两个人就在监牢里动起手来,惊动了牢头。    “折腾什么,是不是杀威棒打的太轻。。。。。。呃。。。。。。告诉你说,县太爷有吩咐,对你这样的妖道淫贼,打死勿论,别看人有乡绅保你,这里是衙门的虎头大牢,县太爷的话就是天理”,牢头喝的有点多,手劲发飘,晃晃悠悠地打不了人,只好先把大话放出来,这下泄漏了天机。    佟道士一听这话不对味,看来自己是凶多吉少,不逃是不行了,可逃吧,会被官府通辑,从此亡命天涯,不得安身,不逃吧,早晚会被莫名其妙地打死。    牢头又恶狠狠地说:“你给我等着,一会看我怎么收拾你。。。。。。呃”。  佟道士活动起心眼,逃,逃狱,亡命天涯就亡命吧,什么名门正派,什么师傅的名望,什么阴婆子的鬼阵,先搁在一边,活命当紧,他四下望望,不由的丧气起来,这四壁如铁的牢狱,怎么逃?。    正想着,听到有打鼾伴着啃鸡骨头的声音,这声音好熟悉,他不由寻声找去,又看见那个老乞丐,还是打着鼾声嚼着鸡骨头,睡着正香,他好生奇怪,自己每次遇难,都能碰到他,他到底是个吉星还是灾星?。    “看什么看?没见过老叫花子嘛?,哼”,老乞丐翻身又睡去,鸡骨头“咔咔”咬的更响了。  听到“咔咔”吃东西声,还有似乎香甜的叭咋嘴声,肚子又“咕咕”地叫了起来,  他心想,逃不出去,只能作屈死鬼,做什么鬼,也不能做饿死鬼。    饿死鬼投不了人胎,只能在六道轮回中,转生成吃草的动物,“猪往前拱,鸡往后刨,各有吃食道”,天生地长万事万物,都有生存法则,牛羊马等食草动物,春天冬天都饿不着,满山遍野的枯草,也能渡过青黄不接的季节。    他摸着栅栏,朝外观瞧,见牢头打鼾正香,门用大铁链锁着。。。。。。  “还不睡?是不是想让人打死,永远地睡过去?”,老乞丐骂了一句,也奇怪,他听老乞丐的骂,感觉顶舒服,烦燥的心情,一下平静下来。    躺是躺下了,可根本睡不着,这两天经历的事儿太多,他思来想去,怎么也想不通,特别是刚才猛灌一气凉水,又被狱霸突然重重打了一拳,因为没有防备,可能受到内伤,小腹和胃部隐隐作痛,他像烙饼一样地翻过来掉过去,把老乞丐惹火了。  “折腾什么?一会就要给你动大刑了,是不是兴奋的?”。  “我又没犯王法,他们凭什么要给我动大刑?”。  “你混呀,衙门里是讲王法的地方吗?讲钱。。。。。。傻小子”。  “。。。。。。钱?。。。。。。我没有。。。。。。没有王法,也要有天道吧?”。  “天道在心中,在自己手中。。。。。。哼,傻小子,这都不懂”。  “天地自有公道,我就不信,头顶三尺有神灵,案头三尺也有神灵,我到要看看,县长大人如何断案,还讲不讲天理王法”。  “真是混小子。。。。。。到了这种地方,还讲天理王法,等你当头挨了杀威棒,就什么也明白了”。    
  佟道士觉得有异样,回头一看,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他身旁,惊异地望着他。  “你在跟谁说话?”。  “跟一个老叫花子呀”。  “你他妈的是不是听到要动大刑,给吓迷糊了?”。  “这里哪有老叫花子?,你是不是在说梦话?”。    他一听 ,也觉得奇怪,起身看这几个人,没有一个穿着百家衣,老乞丐去哪儿了?。  他灵光一现,这个老乞丐,会隐身术,绝非一般的江湖高手,是高手中的高手,他是来救我的,来启示我的,他翻身跪下,“嗵嗵嗵”叩了三个响头,在人们的惊诧中,睡去。    可睡着睡着,觉得不对劲,手脚冰凉,丹田处像卧着一个冰砣,不断地散发彻骨的寒流,流注周身,他心知不好,这样下去会“缩阳”,就是阳具缩进小腹内,这样人就废了,如果从阳具里流出血,人就必死无疑,现在要赶紧补充阳气,吸食阳物,像吞嚼人参,吃太岁肉,可这些东西,去哪里找呀?    他扭头看见躺在身边狱霸,也不知怎么回事,看着狱霸粗大的脖子,狠不得上前咬一口,好像狱霸的脖子里,流着甘甜乳汁,有声音在耳边说,快咬他的脖子,快点咬,要么你就要被阴精浸淫,死定了,他猛地一惊,心里明白了,这是狱鬼的诱惑。    牢狱里,经常有冤死和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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