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行散记读后感1000主要内容加评价1000字

湘行散记读后感1000字范文
湘行散记读后感1000字范文
  《湘行散记》是沈从文的散文集代表作之一,下面是CN网给大家整理的湘行散记读后感1000字,欢迎参考~
  篇一:湘行散记读后感1000字范文
  《湘行散记》是沈从文的散文集代表作之一,这个版本并不只湘行散记,一共有三部分:湘行书简,1934年初,沈从文因母病还乡,途中每天给张兆和写信报告沿途见闻,信件及信中所附插图作者生前未公开发表,1991年由沈虎雏整理编辑成《湘行书简》,其中&引子&三函为张兆和致沈从文,&尾声&一函为沈从文致沈云六&&也就是沈从文的家书,在《从文家书》里只收入了小部分,这本书算比较全的。 第二部分就是众所周知的《湘行散记》,沈从文根据湘行书简改写而成,发表在报刊杂志上,也出过很多单行本。湘行书简和湘行散记对照着来读,哪些是只跟妻子说的,哪些是面向读者的,不仅仅是关怀想念和甜言蜜语的区别,沈从文目睹家乡巨变,内心的感受很复杂,应该怎么向妻子和读者分别描述,要隐藏些什么,文字背后都很有意味。
  第三部分是《新湘行记》,收入沈从文1956年回乡所写的一篇散文和八封家书。这次回乡变化当然更加翻天覆地,而即使在家书里面,沈从文的措辞也相当收敛。&我们到一个合作食堂去吃了一顿,四碗一汤,数量可用八位壮士消化,还恐吃不消。街上走的全是男女干部,因为店铺、机关&&都成了国营。& 沈老先生擅长用极为精简的笔墨勾勒出湘西的山水人物。在他的笔下,人是鲜活的,景是生动的,物是立体的。这段文字描写的是湘西酉水边常常能见到的景致。比如古老的凤凰城,里耶镇,还有我更熟悉的母亲的家乡洗车河镇。 到底是古镇,说道文化还是有些底蕴的。一些古老的土家族习俗还没有被现代文明迅速地淹没到无处寻觅踪迹的地步。在这里你还能见到古老的西兰卡普织锦;在这里你还能品尝到地地道道的苞谷烧酒和糯米粑;在这里你还能听到粗犷纯朴的情歌和号子声;在这里你还能赶上哭嫁的媳妇背亲的队伍;在这里有纯净的天空清澈的泉水;在这里有清新的晨雾和晶莹的露珠;在这里有热情的乡里人家有活泼精灵的孩子。 镇上人家有在沿河居住的,也有像星星一样散居在沿河山上的。一串又长又陡的青石板石梯一直从山脚窜到山顶,淹没到密密麻麻的树丛中。石梯两边是大大小小的庭院,现在还有一些木石结构的吊脚楼依稀可见。
  站在高处看山脚,又是另外一番景致。因为是深秋,河水很细,从高处看更像是青悠悠的玉带了,玉带乖巧地从一座木桥下穿过,河岸两边的吊脚楼高高低低,错落有致。清一色的黑瓦,同一色的原木色房板。河床边树木丛生,虽然掉了叶子,可是枝条依旧风姿绰越。不难让人想到春天,碧绿的枝条抚着柔波荡漾的河水的样子。
  到黄昏时分,各家各户的瓦檐上开始升腾起淡淡的轻烟。这是山里人用拾来的柴火开始做晚饭了。枞树枝的香气和着米饭的香味慢慢在山坡上散开来,在河边玩耍的小孩不用大人吆喝,闻到香味就纷纷蹦上石梯跑回各自家门。 被现代文明化了的小镇人家传出了流行的旋律,给小镇的夜晚增添了新鲜与活力。
  如今的小镇平时就像是躲在闺阁的少女,含蓄文静。只有到了赶集和赛龙舟的时候,才会像出嫁的姑娘,打扮得隆重漂亮,引得各方的人争看热闹。赛龙舟时,安静的小街顿时变窄了,变小了,宁静的河也欢腾起来了。大大小小的船只停在同一直线上,只等锣声一响,众船齐发,力争上游,岸边围观看热闹的人也不闲着,挥着手臂为各自的队伍加油。拍掌的,喊叫的,跟着船向前跑的,把窄窄的街道挤的密密匝匝。有女孩子们忙着和商贩讨价还价,趁机购买自己喜欢的物件,也有借此机会同媒人物色到的小伙子见面相亲的。这里不比城市,天天热闹反觉得不热闹。倒是这一年里数得到次数的集体盛会方显得其隆重让人留有念想。
  读沈老先生的文章,使我了解湘西,挚爱湘西。
  篇二:湘行散记读后感1000字范文
  1934年初,身在北平的沈从文突然接到从家乡传来的母亲生病的消息,马上冒着严寒踏上了回乡探母的路程。1月12日,他辗转乘车到达湖南桃源,在那儿租了一条小船,随即溯沅水而上,顶风冒雪,经过十天舟行,于1月22日回到了魂牵梦绕的家乡&&湘西凤凰。过后,他根据在船上度过的十天里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和少年时代的记忆,写出了十二篇散文,汇集成一本名叫《湘行散记》的书。从此,那条纵贯湖南西部的河流以及两岸的风光人情,就被用清新优美的文字展现在世人面前。
  沅水发源于贵州省都匀县的云雾山鸡冠岭,全长1033公里,自西南往东北穿行于湖南省西部的武陵山脉和雪峰山脉之间,于常德市德山汇入洞庭湖。沈从文乘船经过的是桃源与麻阳之间的一段,属于沅水的中下游,两岸风光秀美,但由于重峦叠嶂,交通极为不便,因而自古以来就养在深闺人不识,充满了神秘性。沈从文的老家凤凰位于沅水中游,他在这儿长大,而从十六岁起他就随当地土著部队流徙于湘、川、黔边境与沅水流域一带,这里的山川景色早已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因而,他一提起笔,美丽壮观的景象就跃然纸上:山峰夹江而峙,虽是冬天仍翠色逼人;河水随地势变化出现落差,形成一个又一个下行容易上行难的急滩,水花飞溅,其声轰鸣,蔚为壮观;而过了急滩,水势就变得平缓,还常常出现静谧的深潭;有的地方,&全河都是大石头,水却平平的,深不可测,石头上全是细草,绿得如翠玉,上面盖了雪&,而小船就&在这左右是石头的河中行走&,实在让人感到妙不可言;岸边偶尔出现以吊脚楼和石板街组成的村墟市镇,高矗两岸,巍然壮观,使从小在湘西长大的他也不由得睹之惊讶,叹为奇迹&&沈从文的文笔胜于丹青,画出了一幅幅沅水两岸的秀美图景。他的文字是平实的,毫无刻意夸饰之处,往往寥寥几句就让人如闻如见。而比风景更动人的,是那字里行间流露出的藏于心底融入血脉的对于家乡山水的倾迷爱恋之情。
  然而,如果沈从文仅仅是描绘沅水两岸的自然风光,那么他与那些纵情于山林的文人雅士就没有太大的区别了。沈从文并不是为了描写风景而写风景。他的风景,往往是做为沅水沿岸&人事&的背景而出现的。他的笔墨更多地落在了在这条河上谋生、在河两岸生活的人的身上。在沈从文笔下,那些有了酒喝就兴高采烈、行船如飞的纯朴的船夫,那些住在吊脚楼里敢爱敢恨、情意绵绵的女人,那些看到龙船比赛就高兴得大喊大叫的孩子,那些在矿山挖煤的&黑脸黑手脚&的汉子,那些勇敢而又和气的兵士,乃至于那些粗暴而又不乏豪爽的土匪,组成了沅水两岸特有的乡野人文景象。有关他们的喜怒哀乐、生老病死的,是那么平常,却又那么撼人心魄。沈从文对这些世代生活在高山峻岭之中、河流峡谷之间的人们是不乏深挚的同情之心的。他为他们的&生活皆很悲惨&而难受,为&地方经济&的&一天比一天坏&而感到担心。然而,读《湘行散记》,我们更多地感受到的是沈从文对这些人发自内心的感动:感动于&他们那么庄严忠实的生,却在自然上各负担自己那份命运,为自己、为儿女而活下去&,感动于他们&不管怎么活,却从不逃避为了活而应有的一切努力&,感动于他们&在他们那份习惯生活里、命运里,也依然是哭、笑、吃、喝&。从他们身上,沈从文感悟到了&平时好像不能得到的东西,对于人生,对于爱憎,仿佛全然与人不同了&。他感悟到了什么?沈从文并没有具体说明。但从他那平实而蕴涵激情的文字中,我们分明能听到他的心声:历史是一条河,它是由一代又一代像生活在沅水两岸的地位&低微&的山民那样的人群汇成的;也许他们一辈子都默默无闻,与豪华和辉煌无缘,但他们的为生存而生存的朴拙的人生同样是庄严美丽的。
  壮美的风光和朴拙的人事交织辉映,贯穿于《湘行散记》全书的始终。从那一篇篇文字里,我分明感到,虽然他已经远远离开了家乡,虽然他早已不是住在河边的顽童和辗转流动的土著部队的士兵,而成了一位颇有名望的著名作家,但他似乎还常常生活在沅水流域过去的梦里。他用文字把湘西沅水流域构建成一个想像中的王国。《湘行散记》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沅水流域的一部短短的生动的历史。因了他的这些文字,湘西沅水流域过去某个时代的面貌与声音、恐惧和希望就永远保存了下来,并在一代代读者心中回荡。而沅水,这个奔流于湖南西部崇山峻岭之中的普通河流也就和沈从文紧紧联系在一起了。人们谈到沈从文,自然会谈到他的有关湘西的文字,谈到风光壮美的沅水;而只要说到沅水,人们恐怕也不能不联想到《湘行散记》中的优美的文字和它的作者沈从文。
  我常常想,沅水作为一条河,不仅带给沈从文经验、灵感和智慧,更带来了面对人生的勇气。1949年后,沈从文因政治环境所迫,放下了手中写作的笔。在以后的数十年里,他没有像许多文坛大师一样变成附庸于政治的文臣,而是默默地转而从事文物研究,并在这个新的领域里取得了超迈前人的成果。那条河和河两岸的人事经历,我想,使他能够面对磨难坚韧不拔。沅水,一条普通的河流,不就是沈从文的河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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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已影响人湘行散记 赏析 湘行散记一 西三冲村集市吃了早餐,便去赶集,和建国。这是他的乡下。草是他的,房子是他的,在厨房里忙碌的母亲也是他的。看得出,他有些兴奋。他的中学同学骑着摩托车来找他,说着十分粗糙的湖南话,我听不大明白。他的同学在村子的南面住,养一池塘鱼。他的同学个头高,面庞黑,乡村的风吹疼了他的某一段青春,大约,我看到他脖子里的一段疤痕,隐约着,像一段极难猜测的隐私。建国并没有介绍我,他有太多的同学了,每一次来了,都要介绍的。这一次,他忘记了。我却主动上来,问他好,他嘿嘿地笑,他的头发有灰尘,阳光照过来,像田野。在我内心的维度里,这是南方的乡村。湖南。靠近毛泽东故居的乡下,稻田青黄相间,像极了油画。如果四周的山再高一些就好了。我默想。我不抽烟,我说。我拒绝了建国同学递来的烟。他们便抽烟,不再理我。他们需要重新盘算一下记忆里的物事,青春像极了稻田,收割之后,便被分散到不同的容器里。这是中秋的前一天,集市就在不远处的油路上。建国的母亲,在马路旁边开了一家缝衣铺。因为我们回家的缘故,那个店铺一直关着门。门是厚铁皮做的,生了锈,有一股时间的味道。铁门上写着很多电话号码,还有孩子们画的画。店铺的对面是一个超市,和城市里的小超市一样,苹果三块五一斤,包装箱干净整洁。我在超市里买了一盒牙膏,担心是假的,回去一用,味道不赖。是真的。便觉得占了便宜似的。超市的老板是个女的,说话声音稍大,她在刷牙,用一个褪了色的塑料水瓢。过了乡村超市,便看到杀牛的场景。我们来得晚了,牛皮已经剥了下来,牛的身体也已经被肢解得差不多了,只能看到挂在一个桩子上的牛骨架。两个壮年男子正用木棍旋转,大概是要把骨架拆分。血流了一地,牛的内脏堆在旁边的地上。大人孩子十数人在围观,一个孩子半藏在大人的后面,那姿势不易描述,像云朵走动时的模样,只一会儿便变化了,成了另外的模样。杀牛的人模样倒不剽悍,这出乎我的意料。两个人,一个年轻得很,大约是个孩子,穿着一个已经被血染红了背心。他的手上也是鲜血。他大概是学徒,一步一步地跟着年长的人学。杀牛,在乡村,它是一门普通的手艺,像木匠、兽医。所有这些,都不过是一个匠人,它无关艺术和美感,只在乎谋生。杀牛的人呢,这些人和种稻子的人几乎没有区别。没有了庞杂门类的参照,任何一样物事都显得窄狭。就像画画的人不读诗书而终成色彩的奴隶一般。参照。在乡下,这个词语具体而生动,像一粒石子垫在脚下,硌着了我。乡村生活,这养育我一生的泥泞却意味着停止、腐朽和狭窄。在南方的这样一个乡下。我更理解乡村不可能变化的理由。和文字、修养以及技术无关,和油路、汽车和漂亮的服饰无关。是一种气息。母亲是一种气息,自己生活多年的乡村是一种气息,旧有的同学的面孔是一种气息。建国显然已经被这些气息融化,他陶醉在这些气息里。我也因为这些气息的参照,忆想起我的乡下,那是个数目巨大的存折,布满了泥泞和麦秸秆。因为这些参照,食物的滋味有了变化,水的味道也是,就连鸡的叫声和荒芜的宅院也有了特殊的味道。集市上的东西渐渐失去了本土意味了,除了那些印毛主席的大贴画片,和数目极少的菜疏,多数物品都和城市一致。衣物仍然是便宜的,那些表服的样式包含世俗的目光。洋气的服装卖得贵一些,招徕乡村里的时髦男女,剩余的样式镶嵌着廉价和自卑。在集市上,我的单反相机成了大众回头观看的物什之一。这些目光作为参照,说明了这个乡村不缺少汽车和摩托车,少的是这种对于日常饮食相对奢侈的物品。想来,物品的价值常常带着让人难以理解的逻辑。日常饮用的水和食物,都带着汗水和体温,甚至自然的恩赐,多么神性和诗意的事物啊,可是,却只能以最低的秩序存在于世间。这些活着的必需品,这些天天被虚伪的文字歌颂的普通植物,如今离我十分的近,近得触手可及。可是,它们的廉价让人沉默。而对于我们的生存并没有用处的一些东西却昂贵得厉害,一个印着两个英文字母的包,动辄以数万元计算。我常常看到那些用作身体标签的奢侈品便想到我的乡下的父母亲,又或者他们手里的锄头。那是出现在我诗句的词语。我发表过的锄头,这两个字,松土,让春天的气息进入植物里,像一双手。但是,这只锄头。带来疾病和屈辱。在这样一个异乡的集市上,我想找到一个卖农具的摊位,拍些照片,但未遂。那些农具被时间收容,它们太慢了,它们的慢和笨拙,几乎就相当于贫穷。通常情况下,对于日常生活的我们来说,富裕大多数来自于意外,我从不相信勤劳的人能够致富。那不过是用善良的态度愚弄一下被汗水湿透的乡村。建国和同学在集市上抽烟,他们相互拍着肩膀。打量着未知的时间里,对方到底在什么样的状态里奔波。彼此羡慕,或者相互安慰。建国的同学,多数一直生活在这里。下学后便娶妻生子,依靠认识的那些字,又或者家族的势力,谋了个好院落。抽好烟,吃好酒,开着一辆可以炫耀的面包车,把喇叭当作立体声广播一样,到处按着。我走在前面,手里多了一袋模样谦虚的橘子,食一粒,微酸,之后才出示甜味,像是一个守旧传统的良家女子。我看到一个孤独的老人,弯着腰从集市上独自归来。偷偷地拍了他的影子,他的影子不好看。我看着这个陌生人照片,想,若是一个人,一生都不离开家乡。那么,他就是没有故乡的人。因为,他的一生,一直没有参照。二 带我去吧,月光我对湖南人的好感,源自于我的父亲。幼年的印象,父亲总从长沙回来,他带回一些陌生的气息,准确地说,是气味。他对聚集到我家里的叔叔们讲故事,会学几句长沙话,那话有些遥远,像个蛮子。除此之外,他还穿着气味不同的衣服,那些农服上有好闻的汽油味道。我那个时候特别喜欢突然趴在父亲的后背上,闻着那陌生的味道。食物也是陌生的,父亲带来一种甜圈圈的饼干。也不能算是饼干,因为它打着卷儿,像猫的舌头。我们称呼他猫耳朵,也是像的。父亲讲完故事,便又走了。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常常怀疑父亲的存在就是从远方采,带来一种好吃的食物为目的的。我的童年都陷入在乡村社会繁多的奔跑中,有邻居家的狗叫声,地窖里幽暗而暧昧的躲藏,和聪明又狡黠的时间碎片。我的童年决不需要书店里众多亲子图书,更不需要花样繁多的营养品。只有一个遥远而又模糊的父亲,从长沙回来,带来大致新奇却又不大明白的故事,带来味道美好得足以让我在伙伴们面前炫耀的圈圈饼。有很长一阵子,我陶醉在指挥一群比我小的孩子这件事情上。我很感激父亲在这件事情上给予我的帮助,每每当我的地位不大稳定,他便及时地从长沙回来,用那种味道美好的零食轻易地帮我巩固在孩子群体中的王位。大学时念中文系,遇到沈从文,被他的文字粘住。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我学他的模样,在地摊上买了副花镜,摔碎了镜片,而后,持空空的镜框到眼镜店配了一副近视镜。那副眼镜伴了我多年。工作后,有很多枚证件上的照片都是那个大框架的眼镜,那真是一件深埋在内心里的小荒唐。遇到的第一个湖南人是一枚未曾谋面的女孩子。网友,声音有一种说不出的好听。我便喜欢上了她。在电话说喜欢她。她便笑。她的笑也好听,像流水。又或者流水里的一只鱼跳跃的声响。总之,我第一次被一个女孩的声音迷醉。我们并没有见面,连照片也没有交换。我多次写到她,每一次都会往她的声音里跳,但已经找不到。她叫什么名字,大约也没有记住。终于,记忆负责删节掉有关她的一行又一行说明,她成了一小段湖南乡村的空气。在建国这叫个叫做西冲山的集市上,我又一次想到她,我突然想起了她的名字,她应该叫做刘乐。但一时间还不能确定,也许叫做刘了,总之,我突然想到她的声音,最后的气息里,总是这样的一个“了”字。还有,不可避免,我要说到我光辉的阅读史。沈从文的散文和,几乎全部通读。为了验证他的话,我刻舟求剑般地疯狂,在二00六的某月某天,突然决定辞掉工作,去湘西看一下。带了一册《湘行散记》,几只拇指部位有洞的袜子,便出发了。整整二十八天。沿着沈从文一九三四年的路线,我吃了保靖的西瓜,寻了芷江的熊公馆,看了洪江的旧商城,听了沱江的流水声,睡了吊脚楼的夜晚。我从文字和地理两个层面阅读了沈从文。那样美好而饱满的个人史当然需要合理的修饰,我深知这个自卑的湖南人。他喜欢把自己感动,以为全世界的人都会像他自己一样,容易感动。结果。很快他便发现,他与世界上大多数的人,并不一样。他过于敏感,习惯于将内心的天平左右摇摆,又习惯于将砝码砸在自己的脚上,疼痛不已。每一次想到沈从文,便觉得整个湖南的乡下都变得生动起,是那种可以亲近的生动。我对湖南的好感在沈从文身上扎了根。莫名其妙地,觉得,离他的坟墓近一些,或者能捡拾到此人的灵魂片断。我的确热爱幻想,这不能算是一个缺点。幸好,现实生活中,我身边的湖南人多是热切,恰如我的理想。同事建国,他孝顺、勤快,他的模样,像极了他们家的稻田。我站在他的祖屋旁边拍照片,听他讲他的爷爷。他的爷爷已经仙逝,成为他们中秋节供奉的对象。在乡下,死去是一个最高规格的修饰词语,譬如,即使是比他长辈的人,见到了遗像也要下跪作揖的。中秋节这天下午,我和建国去爬村旁的山,那山已经荒芜了。路过建国的祖屋,爷爷去世后,那祖屋便荒芜了,有一棵桂花树,长得好,香气异常浓郁,在乡间一个破败的院落里。我觉得这棵树像是跌落的鸟儿,又或者暗投的珠子,总之,我决定在桂花树旁边站一会儿。建国祖屋的一段墙也已经倒了的,砖头分散在地上,荒草从缝隙里钻出来,诗句一般,开在院落里,落寞着,无人问津。意外地遇到建国的叔公,大约身体不适,半躺在床上,瘦,在幽暗的光线里,我听到他和建国说话。隔壁的房间里放着一具棺木,那房子漏了雨水。棺木上布满灰尘,有一个被撕扯开的纺织袋遮在上面,斑驳不已。建国掏出钱来,递给他叔公。他叔公接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喉管里还有声音发出来,像是要关心一下眼前的这个从外地回来的子嗣。我一直等着他说话,但始终没有。我知道,隔壁的棺木就是准备给他的。活着的时候做好棺木,这叫做寿材。那一句书面的词语叫做“行将就木”,意思直接指向了这个泊在乡间漏屋的棺材。作为一个生命的收容地点,棺木的空白像板了一个恐怖小说的封面,不知道翻开来。会遇到什么样曲折的走向。建国说,这是爷爷的弟弟,他没有儿子。建国还说,看到他一个人寂寞地躺在这间黑屋子里,便能理解,乡下人为什么一定要生儿子。是的,孤独。这个被城市人歌唱过的词语,在乡村里变得沉重,他差不多像一季大雨,把身体孱弱的老人淋湿在某个特殊的空间里。孤独是潮湿的,幽暗的。孤独把时间拉长,把内心里繁杂的欲望和暖热一点点抹去,成为空白甚至不能触摸的绝望。。而后,我们去爬山,半山腰,扯开衣带,尿尿。树开始从绿色往枯黄转变,有一棵树死了,枯萎着,在半山腰,像躲藏在路边让道的车辆,礼貌又呆滞。果然,又走不远,遇到一个新埋不久的坟。建国识得坟里坦着的人,大约幼年时曾经吃过人家的饭食。便沉默了一会儿。死了以后的人,埋在山上,这也算是一种升天吧。想来,这个世界上任何事物都需要泥土的埋没,才能生长出来。绿是这样,神仙也是这样。就连太阳也是这样。自幼小的时候,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蝉从地里钻出来,爬上树,飞上了天。太阳也是在泥土里,早晨的时候爬上树,然后飞上了天。我的爷爷呢,他去世后,被埋在泥土里,过不久,大约也飞上了天。在那个半山腰,我回到我的乡下,爷爷死了。我穿着白色的帽子,听着邻居们念叨我爷爷在世时的好。爷爷除了身体的存在,更是一种时间,几乎,爷爷相当于暗夜的灯笼,咳嗽声和一小段童年。晚饭有些丰盛,建国家里的人,差不多齐了。他们喜欢吃猪油炒的菜,他们喜欢把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用辣椒修饰一下。青菜里有辣椒,鸡丁里有辣椒,就连腌制的成菜也是照例有辣椒的。建国的母亲和我的母亲一样,喜欢在厨房里劳作,直到餐桌上的饭菜都吃完了,她才会从厨房里出来,简单扒几口饭,便又要收拾残局。和我的母亲不同,她的母亲,热爱说话,她大概劝我多吃些菜,我便揣测着回答,好的好的,阿姨。她大概又问我菜是不是有些辣啊,我继续回答,是啊是啊。建国的妹妹一下笑出了声,岔过话来,问我,你没有听懂吧。我说,有些朦胧,不大明确。妹妹说,我妈问你,饭菜是不是不大好吃啊?可是,我却笑着回答:是啊是啊。一直笑着说话,差不多,建国母亲的话,我都听不懂。我知道,这些话语,也都是从地里长出来的。而我,一个从异乡过来的人。不熟悉这地里庄稼,不熟悉这块土地上的小路拐到哪里,不熟悉地埂边的水井和稻草人的位置。自然,我在他们语言的地图上,也是迷路的。好在,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圆,月饼也很甜。我们都看着月亮,笑。三 夜晚降临从山上下来,阳光还很强烈。稻田里金黄的稻穗在风中摇曳,那是稻田的歌谣。风弹奏了它们,细细地听,能听到稻谷窃窃的私语声,大约是欢喜的,阳光照耀过来,灿烂着。我常常相信万物都有自己的语言,水流向自己想要抵达的地方,树通过风与另外的树交谈。稻田也是这样,那波浪一样的语言像诗歌一般,每一句都需要我们安静倾听。有一只狗在稻田的小路上消失,只一会儿,它又在另外的稻田里露出头来,像一小段童年。在南方这样一个乡村,我想到我家乡的麦田,那些麦草的香味正从时间的缝隙里渗透出来。乡村是没有陌生人的,昨天集会上遇到的村人,今天见到了便笑着说话。在他们的逻辑里,我到建国家里做客,那么就像建国的家里人一样。那笑脸真暖和,他扛着锄头,那么熟悉的乡村生活道具。路却是错的,我和建国在稻田里走不下去了。那窄细的田埂路突然没有了,像一个画画的孩子,突然没有了彩笔一般。只好往回走。有一个岔路口,有高高的落差,我们跳下去,脚陷在泥泞里。鞋子顿时染成泥土的颜色,一路上,无论如何用力跺脚,弹不净。在乡村,衣着和行走都有着固定的格式,我们离开多年,已经不熟悉了。在稻田里穿行的感觉真好,手伸出来便可以触摸到稻子,在我的感觉里,那是一些谦虚的句子。低头的样子自然,好看得很,如同一个比喻。乡村里的人走路也是如此的,因为路太窄了,他们必须低下头来,他们生活的状态正如他们走路的姿势。眼前的路才是最为重要的。每一个从乡村走出来的孩子,内心里都会有一块磁石,一旦遇到泥泞或者贫穷,便会想到乡村生活。乡村几乎是一把可以抓在手里的阳光。现在,我的手里正攥着一把阳光,和城市的阳光不同,在稻田里,阳光完整而热烈,没有十字路口和高楼大厦,没有被私密的空间切割。在城市里,阳光差不多被打包在各个地产公司里,被出售。而现在,在一个稻田里,我彻底感觉到阳光从远处来,又赶往远处去。在阳光里打捞出来的记忆,是被晒成一片红薯干的细节,是躺在夏天的树下不知未来能不能飞翔的姿势。有一个水池,池塘里照例养着鱼,那池塘极小,建国说,他小时候在这里玩耍。池塘里的水很少,鱼清晰可见。这个小池塘里盛放了建国的某一段童年,如果这一段生活有任何变化,那么,建国的人生便会重新改写。我们在稻田的小路上站住了,拍照片。邻居们站在门口,他们喜悦着说话。在乡村里,不论是说话,还是串门,都没有任何主题。从食物到庄稼,从天气到孩子,从家畜到年景,从手机到电视。从池塘到狗叫声。两个人站在门口说话,时间悄悄地滑过去。两个站在那里笑,时间滑过去。两个人在共同的一段回忆里碰撞,时间也悄悄滑过去。就那样,我站在稻田里拍照,建国在邻居家门口说话。乡村的阔大从阳光开始,稻田里的水是交谈,从半山坡吹过来的风是一种交谈,邻居们见了面停下来相互问询,也是交谈。时间在乡村被无限地放慢,慢成水流的速度,慢成阳光流动的速度,慢成庄稼拔节的速度,慢成邻居们坐在一棵树下抽烟的速度。城市里,时间也和阳光一样,被包装成商品,相熟悉的友人没有时间见面。城市让人离地面越来越高,在半空中,看不到树,看不到邻居的笑脸,看不到阳光和稻田。城市让人没有了根。我随手拔掉了一棵草,在稻谷的旁边,那草茁壮。我闻到了那泥土的气息,如同母亲的味道。我叫不出那草的名字,细叶,长茎,我剥净了它的衣裳,细细地嚼了一口它的根部,竟然也和茅草根一般地清脆,只是不甜。是一股难以描述的青涩滋味,像春天刚来时的柳树,不对,是柳枝上的嫩芽。那味道泛着一股子清凉,在舌头存留了很久才散去。阳光是突然变凉的。狗叫声像电话线一样,连绵,往遥远的地方延伸。太阳还没有下山,却突然听到从四处传来的狗叫声。风吹来阳光的凉意。这是中秋节的乡村,有隐约的爆竹声从远方传来,断续、淡漠,一听便知是孩子们的游戏。村子里的人大多外出了,有好多个宅院都空了。也有中秋节从外地赶回来团圆的,均穿着光洁的衣服。建国也是这样,衣服将我们包裹成为城市里的一员。可是一回到乡下,我们便找到了内心的密码,随时能打听隐藏在乡村的秘密。建国的秘密不多,在山上的时候,他指着一棵树笑。说在那树下和一个女孩定了情。那棵树那么矮小,如何被他们选中。我在山上找到一个好看的松球,一层一层地折叠着,像一个微型的古典建筑。我的乡下有的是柳树,还有大面积的桐树和杨树。这里却有桂树。那桂树真是香。建国祖屋的院子里有一株大桂花树,开满了花朵,走远了,还能闻到一阵又一阵的香气,像一个女人在身后呼喊。回到家里,便看到太阳落下去的情景。在山的一边,太阳先是一跳,仿佛又跳高了一点点,然后一下没有了,像是跳到一条河里去了。我问建国,山那边有没有河,答复说有的。太阳跳到了河里,夜自然会凉一些。中秋节的夜晚。食物自然要丰富一些,杀鱼,杀鸡,切牛肉,炖排骨……建国一回到家便去杀鱼。那鱼极大,剖腹之后,里面的内容丰富,是前面的池塘里的草鱼,吃草长大的鱼,自然是好吃的。建国的父亲光着上半身,在修一个水管。母亲在厨房里叫建国的妹妹。我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着路边的牵牛花红红的模样,那只小狗追着建国的小侄女,不叫喊,一直追着。建国的小侄女四岁多一些,眼睛大,喜欢唱歌。她手里拿着一袋饼干,一边吃一边用手指头抠鼻子。她说湖南话,将我隔到外面。她也喜欢与我说话,我问她,铅笔加橡皮等于几,她不知,便笑。一笑露出来牙齿来,牙齿上粘着她的食物。她终于等到了她的姑姑,给她唱歌。她唱的调子真好听,像刚刚落下去的太阳一样,有些凉,童稚的声音自然,有木头的味道。姑姑给她录了下来,然后重放给她听。她不明白自己的声音怎么会存到手机里。有些害怕,她的表情生动。我拿着相机给她拍照,她便继续唱歌给我听。夜晚就是在这个时间突然来到的,正拍摄。相机的闪光灯亮了。照片里的小女孩头发被汗湿了,粘在一起。眼睛黑黑的,背景的屋子层次已经没有了。我站起,往远处看,才发现,稻田里安静极了,风没有了。稻谷与稻谷之间的窃窃私语也听不到了。山上的绿也被夜晚染黑。在乡下,夜晚像是被人们手工染黑的,先是远处的山,而后是大面积的稻田。最后是身边的宅院,狗叫声也被夜染黑了。那小狗跟着小侄女来回地跑,一句也不说。建国的父亲在用新手机,屏幕上的光线照亮了他的脸。他笑着。他是一个沉默的人,这大概是乡村男人的特征。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是附近几个村庄里的牛皮匠。这是建国很早之前介绍过的,这个职业在我们老家叫做“行户”,即农村牲畜交易的中间人。不论是西冲三村,还是西冲四村,不论是周姓还是吴姓,谁家要卖牛羊了,都会找到他,告诉他,牛羊的大小,疾病史以及期望的价格。于是,建国的父亲便会替牛羊找一个合适的买主。谁家需要办酒席要杀一头牛,又或者谁家刚娶了新媳妇需要喝羊奶等等。建国的父亲掌握了半个乡村社会的秘密。建国给他新买的手机果然派上了用场,刚用了一天,便又接到了一桩买卖,他挣了钱,兀自在那里看手机,笑。月亮出来之前的乡村安静极了,不论孩子和狗叫声多么吵,只要往外稍微走远一些,便听不到了。稻田里有虫子叫声,我惊讶于那种合唱,一只唱过。另一只再唱,又间或两只虫子一起合声。远处的一条小路上有一束光,我知道那是一辆回家的摩托车,在乡村完整而又庞大的黑夜里,一个回家的人就像一个标点一般。在乡村的夜晚,在这样浓郁的黑暗的布景里,我彻底体会到个体的小。小得只剩下寂寞,只剩下安静,只剩下对过往不甘于平庸的惊讶。那辆摩托车很快被夜晚吞掉了。我在暗夜里看到远处山的模样,模糊,只能靠想象才能描绘的阴影。在黑夜里如何描述黑夜呢,这是一个荒诞而困难的题目。就那样。我一直站在异乡的夜晚,我站在那巨大的安静里,觉得自己被夜晚湿了,被夜融化了。融化成一株稻谷,融化成一片落叶,融化成一束光,并慢慢熄灭在那轻盈的虫唱里。虫子们正享受着属于它们的夜晚,它们歌唱,舞蹈,等着月光出来,照亮它们的生活。手机响了,是建国。问:在哪里。答:在夜里。饭桌已经摆好了,月亮藏在他们家屋子后面。要先吃饭,才能赏中秋月。我整理好自己,在路边小便一次,往回走,渐渐听到他们家里的欢笑声。我忽然想起。月亮出来后,我要给我的父亲打个电话。告诉他,我在湖南,当年他走过的地方。责任编辑:郑小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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