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和以前差不多,你呢?天热了要注意身体,多吃些今天好热啊你什么时候去上海绿豆汤,百合,今天好热啊你什么时候去上海的,瞎聊。

||完结!转帖~3月11号更新!夜深了,找个树洞扒LZ深漂十年的混乱情事回复:475浏览:21223而我在当时却浑然不觉,我极度高兴地将那张小纸条放进衣兜里面,我又拿起张竞驰放在纸条旁边那叠钱,我没数,但是按照厚度目测有一万来块,我就忍不住自言自语地吐槽了一下说:“真有钱。”
& & 我刚刚吐槽完,我的手机就在卧室里面瞎嚷嚷地叫了起来。
& & 我以为是张竞驰打过来了,我一下子惊喜地奔着进去拿起手机,却发现打给我的是徐志勇。
& & 有些失落,也有些神烦徐志勇在我休假的时候打过来,可他好歹是个领导,而且他是个小人,我就有一次没接到他电话,他特么的就敢给我乱安罪名说我失职。
& & 怀着巨大的心理落差,我把电话按了个接听。
& & 好歹昨天被张竞驰打得落花流水,但是似乎徐志勇的心情一点儿也没受影响,他还是用那种我听一次就想弄死他一次的傻逼笑声作为开头,直笑得让我毛骨悚然才停住。
& & 我忍住想要冲着话筒骂笑你大爷啊笑的冲动,平淡而努力礼貌地问:“徐总,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 & 也不知道中国移动他有股份还是咋的,反正我问完之后,他隔了一分多钟才慢腾腾地说:“你今天就回来销假上班,我有工作安排给你。”
& & 他昨天竟然**裸地陷害我,我现在一听他说有工作安排给我,我大脑里面的防御机制一下子启动了,我问了句:“什么工作?”
& & 嗤笑了一声,徐志勇很鄙夷地说:“哟,好大的派头啊!我都差点有错觉你才是我的领导了。像你这样厉害的角色,我当然是安排你出国去跟各个国家的领导聊聊天喝喝茶,还能怎么样?”
& & 傻子都听得出他是在讽刺,但是我懒得跟他计较太多,我想了想,好歹也休息几天了,不干活就没钱,还是回去吧。
& & 我回到公司的时候,找完行政部的同事销完假之后,已经是11点了。
& & 我上到16楼,徐志勇的办公室的门紧闭着,里面传来了他在敲桌子的声音。
& & 我走过去,轻轻叩了叩门。
& & 我大概在门外站了三分钟,里面才缓缓传了一句:“进。”
& & 走进去之后,我轻轻带上门,径直走到徐志勇的面前恭恭敬敬地问:“徐总,我过来了,请问有哪些是需要我做的吗?”
& & 徐志勇的嘴里面正叼着一支烟,那些腾出来的烟雾缭绕在他的脸上,他带着玩味的笑意往前一倾,盯着我慢吞吞地说:“我需要你做什么,你就能做什么吗?”
& & 用个膝盖也能想得到,他没半句好话,于是我抿着嘴,没应他这句话。
& & 我没搭腔,他也不嫌自讨没趣,他继续盯着我,他果真是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来,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最需要你做的事,就是你主动脱光了,求我上你。”
& & 我的脸一下子被这句话气得有些煞白,我急急后退了一步,掷地有声地说:“徐总,我今天销假上来,是来上班的,不是来这里听你的胡言乱语的!”
& & 哈哈大笑了几声,徐志勇将吸了一半的烟头按熄在烟灰缸里面,他随即意味深长地说:“我相信我会等到这样一天的。”
& & 他说完,随手拿起一个牛皮大信封丢到我面前说:“把这个送到美兰格,要亲手交到陈总的手上。”
& & 我一想到那晚在陈亮家里发生的事,我就心生尴尬,想了想我说:“徐总,能找别的同事给送一下吗?”
& & 很是鄙夷地扫了我一眼,徐志勇不咸不淡地说:“哟,原来张总的女朋友在博联是有特权的,连送个文件,都不乐意了?”
& & 不想再跟这丫丫的耍嘴皮子下去了,我淡淡地说:“徐总,我马上送去就是。”
& & 硬着头皮把文件揣上,我转身就走了。
& & 可是,我还没带上门,徐志勇又特么在后面来一句说:“哦,蠢货,提醒你一下,跟着你家张总去出差的同事,叫邱佳玲。”
& & 我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最终加快脚步朝着门那边走去。
& & 我感觉徐志勇他是一百只鸭子变成的,才会废话那么多,明明我不理了,他还添了一句:“不信的话,你可以借我的名义去行政部查看一下公司人员的出差记录。”
& & 我当作没听见似的,加快脚步迈出了他办公室的大门,顺手“砰”的关上了门,总算把他的聒噪挡在里面了。
& & 振业大厦站台就有366线公车可以直达塘坑,我运气好,一去到就有车来了。
& & 在车上摇摇晃晃的时候,我一想到等下跟陈亮见面可能气氛很尴尬,又想想可能张竞驰真的是带了邱佳玲去出差,我就郁闷得无以复加。
& & 正闷着,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 & 我掏出来看了看,打给我的是张竞驰。
& & 心情瞬间回暖了一些,我赶紧的接了起来。
& & 张竞驰张嘴第一句话就是:“你在外面啊?那么吵?”
& & 我嗯了一声,将话筒凑到嘴边,我说:“我今天过来上班了。”
& & 没再纠缠这个话题,张竞驰冷不丁说:“那谁,我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
& & 我听着挺高兴的,但是还要装逼地说:“你才出去几个小时嘛,就想想想,真是的。好好干活啊,别老想些有的没有的。“
& & 这话一说完,我猛然想起徐志勇的话,我也不是事儿精,我倒也不是不信他,我是信不过邱佳玲那个蛇精病,看她那天现场来个真摔,我就知道她这次不是逗我玩儿,她是玩真的。但是我怕他觉得我小气,我终究还是忍住没问。
& & 可是我没有想到,张竞驰主动说了。
& & 他说:“还有个事,因为这次是外国客户,邱佳玲跟着我过来出差了。但是,你不能瞎想,我可是很忠于你的。”
& & 他主动提起这茬,我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但是我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于是我装作无所谓那样说:“知道啦,你以为我很小气啊!”
& & 我的话刚刚说完,隔着话筒我就听到了那头就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
& & 张竞驰很快说:“橙子,我要先忙。下班了早点回家,晚上我忙完打给你。”
& & 挂了电话之后,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特别好,我嘿嘿笑了一下,正准备把手机揣起来,但是又来了电话。
& & 打给我的是李大军。
& & 我忽然想起户口本的事,我也要找他,就赶紧的接了起来。
& & 要换做以前他打给我我在通话中,他肯定把我骂的狗血淋头了。
& & 但是今天太阳真是从西边出来了,跟之前的态度真是天壤之别,李大军在率先说:“二妹,你在跟谁打电话聊呢,打给你在通话中,嘿嘿,不过你人缘比较好,朋友多电话就多咯。”
& & 以前李大军就没跟我拉过家常,打电话过来我要多说一句,他就要骂我浪费他的电话费,现在他态度那么好,我不但没受宠若惊,我还深深地受到了惊吓。
& & 加上在公交车上面颠簸,吵嚷嚷的,我怕他没几秒钟就变脸,于是我直接说:“有啥事,说吧,你说完了我也有事找你。”
& & 李大军哦了一声,他很快说:“二妹,是这样的,之前妹夫不是问要户口本吗?我是真心的希望你跟妹夫好的,但是昨天妈去搓麻将收到风,说我们这有房地产公司的看上了,说不定要建商品房。要真这样的话,到时候拆迁,多一个人头,不知道可以分多少万呢,爸妈就让我跟你说一下,反正你跟妹夫感情在那,你年纪也还小着呢,结婚那事暂时不着急,等过了这阵拿到钱了,我们自然就会把户口本给你。”
& & 他一上来就嘚嘚嘚把我想问的给说了,我张了张嘴正要说这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什么的,李大军又继续说:“二妹,有人给送货来了,我得去收货了,回头再说。”
& & 电话随即被挂断了。
& & 我明白了,李大军这是明显的不想给我户口本。
& & 想着反正张竞驰这几天也出差,那等他回来再商量也不迟,于是我没作多想,就把手机揣进兜里面,抱着那个牛皮袋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
& & 下了车之后,我七拐八拐的才找到了美兰格所在的那个厂房。
& &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我愣住了。
& & 也不知道美兰格是怎么的了,前台那里堆放着一大堆的杂物,地面上全是散落的纸张。
& & 我又用眼角的余光微微扫了一下隔在玻璃墙后面的办公室,里面所有的卡座全部被拆了,整一个空空荡荡。
& & 虽然疑惑,我也知道自己就是博联一个跑腿送文件的,我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走过去跟前台小妹说找沉重。
& & 跟上次来的时候不一样,前台小妹的热情不高,她就指了指里面说:“你可以直接去敲门。”
& & 我径直走进去,门紧闭着,我定了定心神,这才敲了敲门。
& & 伴随着一阵女人的娇笑声,陈亮的声音好一阵才响起来,跟平时的沉稳不一样,有些含糊。
& & 我还是听清楚了,他是让我进去。
& & 那些娇笑声越演越烈,我迟疑了一下,又看了看手中的牛皮袋,最终轻轻推开了门。
& & 可是,也就是往里面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我就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给戳瞎了!映入我眼帘的是,陈亮悠然自得地坐在沙发的边缘上,他的裤子褪到了膝盖处,有个穿着白色小外套的女人蹲在那里,脸色绯红,浑然忘我地在陈亮的胯间吞吐着,而陈亮的手覆在她胸前呼之欲出的雪白上。
& & 完全被这样一幕给弄得发傻了,我拿在手上的牛皮袋差点就要掉到地上,我的脸一下子烧得通红,好一阵才下意识地急急帮他们带上了门。
& & 等到“砰“的关门声总归沉寂之后,里面传来了陈亮的声音。
& & 恢复了些少的沉稳,他说:“东西给我拿进来。”
& & 就跟有人往我头皮上撒花椒水似的,我的头皮一阵阵的发麻,我傻愣在那里好一阵才硬着头皮说:“陈总,实在抱歉打扰了,不然我把文件放在门口给你,签收单你写好了再给我,我在外面等着。”
& & 里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一阵之后,门被从里面拉开了,刚才蹲在那里闪瞎了我的眼的女人,她拿着一张纸巾暧昧地擦着嘴,她把门拉到最大,示意让我进去。
& & 我这才看清楚她就是那晚在陈亮家被陈亮呼呼喝喝让她滚的女人。
& & 大概是看不惯我脸上还没散去的红晕,她有些鄙夷切了一声说:“装什么逼。”
& & 我还没从刚才的阴影里面完全跳出来,只得抿着嘴低着头挪着走了进去。
& & 陈亮已经把裤子提起来了,他穿戴整齐地坐在那里,冷着一张脸,让我恍如隔世,仿佛刚才在办公室如此放纵的男人,不是他。
& & 可是我的尴尬接踵而来,我不再看他,而是低着头说:“陈总你好,这是我们徐总让我给你送过来的文件,请你帮我签收一下。”
& & 我说完,将牛皮袋和那张文件签收单一同递了过去。
& & 正在这时,刚才那个妖艳女人走过来挨着陈亮坐下,她的手如同藤蔓一般攀附在陈亮的身上摸来摸去,她说:“亮哥,快签了我们去酒店嘛,人家被你撩拨得忍不住了。”
& & 这样**裸的**,让我好一阵的恶寒。
& & 我死死忍住身体里面越演越烈的恶心,站在那里一声不响。
& & 我就想陈亮赶紧把东西给我签了,我好回去交差。
& & 可是,似乎是要演给我看似的,那个女人继续做出更出格的动作,她一把掰过陈亮的脸唇随即贴上去,她有些含糊地说:“亮哥,快打发了她嘛。”
& & 就在这时,陈亮一下子嫌弃地推开她,冷冷地说:“我现在有正事,我讨厌愚蠢的女人,还不滚。”
& & 带着些少不乐意嘟哝了一声,那个女人站起来拉了拉她的衣摆,随即拎起那个小小的坤包,蹬着高跟鞋摇曳生姿地走了,她还顺手重重地关上了门。
& & 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声,整个偌大的空间里面只剩下我跟陈亮,我的尴尬越发浓郁地浮上心头。
& & 我甚至想着如果刚才那个极度恶心我的女人还在,那该多好。
& & 正当我神游着,陈亮闷声闷气地说:“坐,文件我要细细看完才能签回给徐志勇。”
& & 我一下子想起那晚,他也是让我坐在沙发上,我迟疑了一下,最终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陈总你慢慢看,我站着就好。不然我在大厅那里等着也行。”
& & 抬起头来,陈亮轻飘飘地瞥了我一眼,他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你是因为了那晚的事觉得对着我尴尬,我劝你最好是忘了。我喝多了,如果有冒犯到你,下次请你吃饭赔罪。”
& & 顿了顿,他又说:“反正,我也没对你做成什么。反正你应该还把我当朋友,不是么?”
& & 他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将那件事一笔带过了。
& & 而我的手掌上面,被玻璃割开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它会提醒着我,在那个夜晚,那个曾经是我良师益友的陈亮,一去不复返。
& & 我以前是相信男女之间有简单平凡的友谊的,但是现在就未必了。
& & 又用膝盖想了想,陈亮已经是跟徐志勇自从一派了。而徐志勇哪怕跟张竞驰在法律上是一家人,但是他们也是一直在明争暗斗的敌人。
& & 在见识了徐志勇这样**裸地想借用我陷害张竞驰之后,我隐隐约约觉得这不是结束,这仅仅是一个开始。我难以想象后面他们会不会联合在一起,给张竞驰掀起一场职场上的血雨腥风。
& & 于是局促地站在那里好一阵,我淡淡地说:“陈总现在交往的朋友非富即贵,我怎么有资格自称是陈总的朋友呢?”
& & 抬起眼帘又是轻飘飘地扫了我一眼,陈亮浅浅笑笑说:“李橙小jie的意思是,从今天开始就要跟我划清界限了?果然是跟了一个特别有钱的男人之后,就看不起以前那些只会小打小闹的朋友了吗?”
& & 特么的,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跟陈亮会有这样针锋相对打嘴皮子架的一天。
& & 在他没表白之前,那阵我们多好啊,就跟两哥们儿似的。
& & 想想内心就有点小感伤。
& & 可是这样的小伤感,很快被陈亮接下来的话驱散得灰飞烟灭。
& & 与刚才淡淡看过来不一样,他停下翻动手上的温江,这一刻他将所有的视线全落在我的脸上,他就这样慢条斯理地说:“那么李橙小jie,我可以不再以朋友的身份,而是以你客户的身份问你一个问题吗?”
& & 被这样不礼貌地盯着看,我脸上的表情有些僵,但是为了赶紧的结束这尴尬的对峙,我赶紧说:“陈总请问,问完了好快些给我签回文件,我要回去交差。”
& & 轻笑了一声,陈亮眼睛里面带着浓浓笑容,他微微扬起嘴角轻笑了一声说:“你刚才推门进来都看到了?那你觉得,是张竞驰的大,还是我的大?”
& & 我是真的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条件反射的,我顺嘴就问:“什么意思?“
& & 再看着我的眼神,已经变成了鄙夷,陈亮的声音一下子冷下去说:“还需要在我面前装纯吗?你跟张竞驰住在一起大半年,你别告诉我,他碰都没碰你。如果我还是当年那个傻乎乎被你玩弄在鼓掌之上的陈亮,我肯定就信了,但是很可惜,我已经不是了。”
& &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陈亮的意思。
& & 从脸到脖子,在顷刻间涨得通红,我不自觉地急急后退了几步,我飞快地挪开自己的脸,我的心里面一直在骂着卧槽这个男人怎么变得那么猥琐无耻了。
& & 也就在心里面骂一下而已,在这个话题上我要跟他多作纠缠,说不定还合了他的心意。
& & 于是我抿着嘴,不再作声。
& & 将目光移回去放在文件上,陈亮拿起笔在上面刷刷地写个不停,好一阵之后他停下笔,将文件朝着我站着的方向递了过来。
& & 我上前两步作势就要去接,但是他的手却往里面微微一别,他继续盯着我说:“你就不能看在我把那么多年的时光浪费在你身上,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吗?他的尺寸,你肯定是非常了解了,如果我的你还没看清楚,我不介意现在就让你再看一下,如果你想试试,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我没洁癖。”
& & 我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陈亮,请你自重。”
& & 自嘲地笑笑,陈亮腾一声站起来,然后自顾自地踱步走到办公桌那边拉开椅子坐下来,他将文件随手丢在桌子上,这才继续说:“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就是自重了。我当年就是太懂得自重了,所以你才会躺到别人的床上去,并且对我一点儿愧疚之心都没有。”
& & 要说到愧疚之心,确实是有的。
& & 可是我愧疚的是,我无法因为感动,因为凑合,因为想找一个人带我逃出生天,而牵起他的手。
& & 我曾经以为他要的是我的爱情,但是现在就未必。
& & 他可能以为他对我还有爱情,或者仅仅是不甘的不认输吧。
& & 岁月还真是一把刀,它把我们身上多余的枝桠都狠狠地砍去,剩下的就是那满目疮痍的主干,因为没了那些枝桠的遮挡,所有丑陋的狰狞的东西会慢慢地浮现出来。
& & 我终于意气阑珊,我上前了一步,趁他不备飞快地伸手去拿过那一份文件抱在手上,我微微弯下腰,最后一次以朋友的姿态冲他说:“陈亮,谢谢你带我来深圳,谢谢你在工厂时对我多番照顾,谢谢你请我吃我人生中的第一顿肯德基,谢谢你给我送了我人生中第一束花,也谢谢你曾经把我当成珍宝一般来尊重。当年我的答案是什么,现在我的答案依然如此,我曾经觉得很愧疚你对我的好,但是我也知道,我永远不可能考虑跟你在一起。因为在我的心里面,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知道自己的固执,我怕我会伤到你。其实你的人生可以有无数的可能,而我只是一个意外,你不要在执着输赢的时候,或者你可以获得更多的快乐。”
& & 我说完,拧过头来抱着文件就快步地朝着门的方向走去。
& & 身后,传来了瓷器落地的破碎声。
& & 很快,身后的陈亮冷冷地给我撂了一句话。
& & 这句话急急地闯进我的耳膜里面,震得我的耳朵生痛,它也像是大冬天里面的冰桶,浇得我那个叫透心凉。是的,似乎没把我刚才那番话听进去,他就这样冷冷的,带着恨意,甚至是有些咬牙切齿,他说:“真抱歉我不像你那么圣母玛利亚,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只会毁了她。”
& & 我完全没想到,不就是跑个腿送个件吧,就这样我都能把一个不太可能做朋友了的朋友,成功地变成了敌人。
& & 苦笑了一下,我禁不住安慰自己,罢了罢了,把话说开了多好,不上不下的才折磨人。
& & 怀着郁闷到极点的心情,我回到了公司。
& & 拿文件去敲徐志勇的门时,他正跟罗米慧在办公室里面喝茶,我把文件给递上去,他随手往旁边一丢,就挥手让我出去。
& & 我就赶紧的滚了。
& & 接下来好几天,徐志勇在公司没了人影,而我也落得自在,破天荒的能按时上班按时下班。
& & 而出差在外的张竞驰也忙,我有好几个打了电话过去给他,都是高琳接的,高琳才不会看在我是张竞驰的女朋友的份上跟我多作客套,每次她都是冷冷的,就跟个机器人似的,我打着打着就觉得没趣了。等到张竞驰忙完回过来,我又差不多要睡了。
& & 总之我们隔着两个小时的飞机路程,却像隔着个美国时差似的。
& & 晚上我一个人在家无聊,就赶工似的织毛衣织手套,反正我感觉也快冷了,织好了让张竞驰穿,那不知道多暖和。
& & 就这样熬了几天,周末来了。
& & 这天晚上,我抱着一团的毛线坐在卧室里面继续赶工,织着织着我就犯困了,最后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 & 我正睡得模模糊糊,感觉到有什么在触碰我的脸,我微微地睁开了一下眼睛,在一片模糊里面看到了张竞驰的轮廓竟然如此清晰,我睡得懵懂,分不清楚真实或梦境,却按照自己的意识伸手去触碰了一下他的脸。
& & 他的手随即覆上来包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凉,我一下子清醒了一些,才发现他是真的回来了。
& & 慢腾腾地爬着坐起来,我揉着惺忪的眼睛望着他说:“你回来了呀。”
& & 张竞驰的声音里面充满了疲惫,甚至有些嘶哑,他的手转而摸了摸我的头说:“想你,一忙完就回来了。我刚才动作该轻点,都把你吵醒了。”
& & 我还不习惯张竞驰当着面说想我呢,我摸索着手机拿过来看了看,都快凌晨一点了,我算了全醒过来了,我又揉了揉眼睛说:“没事,明天休息,可以睡晚一点。你快去洗澡,然后过来睡觉呀。”
& & 俯身过来飞快地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张竞驰说:“我去洗澡了,你困就继续睡了,不用等我。”
& & 我好几天没见着他了,好歹他现在回来了,我哪里还睡得着,于是我又拿过那团毛线打了起来。
& &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张竞驰穿着灰色的睡袍慢腾腾地走过来,他一把将卧室的门关了,他看到我在打毛衣,就没关灯,径直过来就挨着我靠在床头坐下,他的手从我的后背穿过去环住我,他说:“你是第一个给我打毛衣的女孩子。”
& & 我听得心里面可高兴了,但是我还是爱抬杠说:“因为我没钱,买毛线便宜,买毛衣贵。”
& & 对于我越来越爱抬杠,张竞驰有些无奈,但是他喜欢顺着我,他没马上接话,而是直接将我手上的织针和毛线全部拿过去放在床头柜上,他说:“睡觉了好吗?我明天一早要回公司。”
& & 知道他第二天还得回去加班,我不再抬杠,而是很温顺地点了点头。
& & 张竞驰就下床去把灯关了,这才折返回来。
& & 我们钻进被子里面之后,他的手又像刚才那般将我缠绕着,把我挪得离他更近,他的气息不断地缭绕在我的脸上,我以为他就这样睡了,但是他又开口说:“橙子,可能接下来这一个多月,我要各大工厂跑去盯着,我都没什么时间陪你了,你不会怪我吧?”
& & 张竞驰一直以来就是个工作狂,跟我在一起之后,他也经常出差,有时忙起来连饭都没空吃,为此被我数落过不少次。但每次在家,他就算忙儿得再晚,也会找我侃侃大山什么的,但是我那时候怕他第二天事儿太多,我总是催他去干活。
& & 现在也不例外,我没作多想,往他的怀里凑了凑说:“这有啥好怪你的,就是你忙归忙,反正也得注意休息,按时吃饭就好了。”
& & 将手放在我的腹部,张竞驰的声音突兀地低下去,他说:“你真好。”
& & 随着这句话的话音刚落,他的手在我的腹部慢腾腾地朝下游弋着。
& & 跟他有过几次之后,我自然是明白他想干嘛,我现在倒是不排斥跟他做这事,甚至还有些小期待,觉得这样的时候跟他特别贴近,可一想到他明天得早起去干活,我怕闹腾下去他没睡几个小时太累,我就立刻抓住他的手制止说:“别闹了,你明天得早起。”
& & 然而,依然是把声音压得更低,张竞驰沉闷地说:“就一次。”
& & 我还没来得及应声,他的吻已经封住了我的唇,他的手依然在我的腹部游弋着一路向下,滑进我的双腿之间。
& & 我穿的开襟绑带的睡衣,很快我感觉到身上一凉,但这样的凉意持续了不过几秒钟,张竞驰火热的身躯已经压了上来。
& & 他伏在我的身上,他的吻从我的脖子慢慢地游移到我的耳朵处,我忽然感觉全身像过了电一般,颤抖了一下。
& & 他进入的时候,过电的感觉随着他的动作越演越烈,我瞬间像是被点燃一样,我整个身体都在澎湃着,我第一次那么迷乱地深陷到这样的交缠里面,我不自觉地伸手勾住了张竞驰的脖子。
& & 接着地板反射出来的微弱的光线,我半眯着眼睛看着正在剧烈冲撞着的张竞驰,他随即俯身下来又是亲吻着我,他的声音里面有着蛊惑着我的力量,他含糊地说:“我爱你。”
& & 待到一切平息了之后,我恍惚了好一阵,思维才彻底清晰过来。
& & 全身黏黏腻腻,不得已我们又都去洗了澡。
& & 等到折腾完,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 & 我觉得太晚,催他睡觉。
& & 但是张竞驰却不以为然,他以舒舒服服的姿势拥着我,他凑过来说:“你身上真香,如果我等下又要来,你会生气吗?”
& & 一想到他明天一早就得起来去公司,他没几个小时好睡,我就挺郁闷,我推搡了他一把说:“闹闹闹,都说了让你别闹,一下子就过去两个小时了,你不用睡啊。”
& & 脸皮是越来越厚了,被我这样吐槽,张竞驰一点儿事都没有,他反而不怀好意地说:“谁让你长得那么好看,让我一下子忍不住,这还不是怪你。”
& & 卧槽!
& & 那按照他的逻辑,银行就好好呆在那里,那些劫匪去打劫银行,还是银行的不是了!
& & 也不管他有没有看到我的白眼,我还是深深地白了他一眼说:“那我下次往脸上抹点灰把自己有多丑弄多丑,你就老实了是不是?”
& & 谁知道,人家不为所动,还振振有词地说:“我好歹忍了那么大半年,现在好不容易你同意了,我不逮住机会多来几次,我傻啊我。”
& & 感觉再跟他抬杠下去,天就大亮了,我打算以后有空再教训他,给他弄个榴莲壳跪下什么的。
& & 于是我直接伸手过去捂住他的嘴巴说:“得了,你别嘚瑟了,早点睡。”
& & 估计已经累到七荤八素了,张竞驰团着我的手,很快有些迷迷糊糊,我给他掖了掖被子,顺手拿过闹钟调了个七点起来。
& & 果然是天冷的时候感觉时间过得快,这么几个小时那么不经睡,总之我有错觉我刚刚合上眼睛,闹钟就响了。
& & 可是,就算是再困顿也好,我还是赶紧麻溜的把闹钟按掉,蹑手蹑脚地下床,轻手轻脚地推门出去。
& & 我从冰箱里面翻出昨天买回来的排骨和玉米胡萝卜,拿到厨房就轻手轻脚地忙活起来。
& & 汤差不多好的时候,张竞驰站在卧室的门口揉眼睛,一边揉一边说:“你怎么那么早起来啊?”
& & 我上前去推搡他一把说:“快去洗漱,等下喝点热汤再回去忙。”
& & 等到张竞驰收拾妥当玉树临风地坐在餐桌前,我已经把汤给他盛好了。
& & 他还没喝,就先念叨我:“手上的伤口没全好吧?谁让沾水的?”
& & 我怕他还在啰嗦,等下去晚了,就得忙晚点,于是我催他说:“喝喝喝,别废话嘛,手上那点小伤早好几百年了,你以为我有那么娇贵啊。”
& & 被我催得无奈,张竞驰只得拿起汤勺喝了起来。
& & 出个差回来,他还弄矫情了,他执意要我亲他一下才肯出门,我差点一脚给踹过去了,可惜踹痛了他我心疼,只好作罢,满足了他这一矫情的愿望。
& & 张竞驰走了之后,我一想到他有些无赖地向我索吻,我的心情就说不上的愉悦,我脸带微笑返回卧室,按照以前那样,把他出差时来不及清洗的脏衣服拿去洗。
& & 因为他这样的土豪,之前经常把手机或者手表什么的揣衣兜里面被我洗坏过,我已经养成了把他的衣服洗之前,都要掏一次衣兜的习惯。
& & 这一次也不例外,我先是翻看了裤子,然后再拿过那件棕色的外套,一个一个地翻起来。
& & 我从外面的口袋里面摸到了一张纸条。
& & 我顺手就抽了出来。
& & 是一张超市的电脑小票。
& & 我一边笑着吐槽他还有空去超市,一边瞄了一眼手中的小票。
& & 很快,我的目光定格在其中一行商品目录上面,我的笑容彻彻底底地凝固在我的脸上。我看得清清楚楚,混杂在男士内裤,剃须刀以及一些小商品里面,分明还有一盒12只装的d蕾斯。
& & 就算我再蠢钝都好,我也好歹是逛过超市的人看过电视广告的人,我当然知道杜蕾斯是什么。
& & 但是我不知道,张竞驰买它来做什么!
& & 从一开始我们就没用过这东西,就连昨晚也没有!
& & 我拿在手上的衣服,一下子重得让我拿不住,它就这样从我的手上掉下去,发出了细碎的声响。
& & 这些声响把我彻彻底底地从那些胡思乱想里面拽回来,我很是失魂落魄地蹲下去企图把它抓在手上,却一直一直蹲在那里,整一个透心凉。
& & 蹲在那里发呆了快五分钟,我终于找到说服自己的法宝,我告诉我,这是张竞驰帮别人买的,说不定客户需要,他就去帮忙买了,这有什么。
& & 可是,这样拿不出任何根据的安慰捉襟见肘,我的懦弱促使我最终将那张先是扎眼,再到如同一根刺似的敲打进我原本甜蜜似糖风平浪静的内心的电脑小票揣进了口袋里面,然后我拿了张竞驰的所有脏衣服去洗了,晾好。
& & 可是,我的胃口完完全全被破坏了,我浑然不觉得饿,滴水未进地抱着毛线坐在沙发上不断地打起来,我织毛衣的技术已经学了好几年,早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但是现在我竟然频频出错,注意力不自觉地被那一盒杜蕾斯牵引过去。
& &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我终于熬不住,我觉得我再胡思乱想下去,我会疯掉,我拿过手机打算拨打了张竞驰的电话。
& & 我就想问清楚他一下。说不定真是帮客户买的呢。
& & 我一边想着,一边拨通了张竞驰的电话。
& & 电话响了一声又一声,我的焦虑和局促并驾齐驱,我那些所谓的想要找他问清楚的勇气就在一秒一秒逐渐递增的等待里面,化作乌有。
& & 总算被接了起来。
& & 但是接电话的,却是他的助理高琳。
& & 高琳是一个相当于他左膀右臂的得力干将,她跟我这种在徐志勇身边被使唤成狗的小助理不一样,她在博联享受着总监级别的待遇,她生性冷漠,从来不爱瞎扯淡,说实在的要跟她客套,我感觉就跟要上断头台似的。
& & 但是这一刻,我竟然庆幸接电话的是她而不是张竞驰。
& & 而现在,她对着话筒,客气而疏远地说:“李橙jie姐,张总正在跟各大部门的负责人开会,请你晚一点再打过来。”
& & 她说完,就是一副想要撂电话的阵势,我急急说:“高小jie,请先不要挂电话,我想跟你多说几句呢!”
& & 高琳在那头顿了顿,她很快又是职业的客气说:“请说。”
& & 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无所谓的瞎聊,我说:“张总出去出差的时候,会不会有客户拜托张总去帮他买点私人的东西,比如像是内裤啊安全套啊,之类的…”
& & 吞咽了迟疑了一下,我生怕高琳多作想象,我赶紧又添了一句说:“早上他跟我打赌,说他从来不需要帮客户去跑腿,嘿嘿。”
& & 我竟然就这样,自自然然地撒谎了。
& & 大概是没猜到我会跟她扯这个,高琳估计怔了一下,她破天荒跟我嘚嘚嘚一阵说:“李橙小jie,现在张总在公司忙得连中午饭都没时间吃,如果你想跟他玩打赌,可以晚上回家在玩。我现在在拿着博联双倍的加班工资,很抱歉我不能再陪李橙小j多聊了。”
& & 我一下子被高琳的气势镇住了,缓了几秒,我有些讪讪地说:“抱歉,打扰你工作了。”
& & “可能在你看来,张总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男人。但是在博联,张总是最高决策人,他手中掌握着两万人的大小生计,他从来不需要屈尊降贵去帮客户跑腿来讨好客户,李橙小jie,我要忙了,先这样。”
& & 高琳一板一眼飞快地说完这番话,然后把电话挂了。
& & 我握着手机坐在那里,半响不知道作何反应,就连放在大腿上面的毛线滚了下去,都浑然不觉。
& & 太多的情绪堵在我的心口,最终我安慰自己,那只是我自己一个人自以为是的胡思乱想,张竞驰一直在忙,他连午饭都没吃,我要给他送一点过去。
& & 强作无事地站起来,我走到厨房,洗了一些干百合和米,放在炉子上熬粥。
& & 等到粥熬好了之后,我小心翼翼地装在保温瓶里面,放上了一个勺子,拎着就出门搭地铁。
& & 这个点地铁上的人多到不能再多,我差点就被挤成纸片了。
& & 好不容易挤到一个角落里面,再环视了一下四周,很多情侣站在一起,男的拉着吊环,为了防止自己的女朋友被挤到,他们总是半拥着那些姑娘儿,她们或者甜蜜或者漠然,我竟然看得内心涌动。
& & 张竞驰有车,他从来没有跟我一起搭过地铁或者公交车。
& & 其实我很羡慕那些在地铁上或者公车上被男朋友小心翼翼半拥着的姑娘儿。
& & 但是这样的体验,或者我不可能有。
& & 就这样一路带着满腹的心事,我在大剧院站下了车,从c出口出来,直奔公司。
& & 上到15楼,张竞驰办公室的门紧紧关闭着,我不知道他是还在14楼开会,还是在里面忙,还是循例敲了敲门。
& & 好一阵之后,里面传来了他的声音说:“请进。”
& & 被我爱着的这个男人,哪怕他爬得再高,他也不会像徐志勇或者陈亮那样,面对敲门时就那么高冷地说一个“进”字,张竞驰说的“请”字里面,有着浓浓的诚意。
& & 可是,有着诚意而又被我深深爱着的张竞驰啊,你到底为什么要买一盒杜蕾斯,而我该不该问你,而我又该如何问出这个让我觉得羞于启齿的问题?
& & 我还在晃神,里面又传来的一声“请进”,将我完完全全地拽了回来,我推开门走进去。
& & 张竞驰坐得整整的,他微微低着头,在那里写写划划。
& & 我轻轻地带上门径直走过去,将保温瓶轻轻放在桌子上,轻声说:“先喝点粥再忙吧。”
& & 他这才抬起头来,一看到是我,他的脸上随即绽放了让我熟悉让我融化的笑容,他随即隔着偌大的办公桌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仰起脸说:“你怎么过来了?”
& & 我明明知道他的意思是问我干嘛要跑一趟,他是怕我累着,但是我的内心却一阵阵的酸涩,不自觉地抬杠说:“干嘛啊,不能来啊,我又不会打扰你很久,等你喝完粥我就滚了行吧。”
& & 宠溺万分的动作,宠溺万分的语气,张竞驰又是揉得我的头发乱糟糟的,他说:“傻,天气那么冷,你跑出来吹得鼻子红红的,就跟大东北的雪人似的。”
& & 他的眼睛那么亮,他的眼神那么真诚,他让我坚信他是真的爱我。
& & 我的鼻子忽然有点酸,想了想,就自动自觉地不想再自寻烦恼,关于那盒杜蕾斯,我终究没有问出口,我把他的手摘下来说:“大爷的,你就喝点粥吧,熬了很久的。”
& & 张竞驰这才从办公桌那边绕过来,他拎过保温瓶牵着手走到沙发那边放下,然后他拿着勺子去洗手台去洗了。
& & 没多久他过来了,我要帮忙打一些出来给他,他却执意要自己动手。
& & 然而,他却在盛好之后递给我说:“你先喝点,感觉我不在家,你也没好好吃饭。”
& & 我没想到他要先给我吃,哪怕我确实一整天没吃啥,却一点儿想吃东西的冲动都没有,于是我稳稳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 & 忽然意味深长地瞟了我一眼,张竞驰不怀好意地说:“你想我喂你啊?”
& & 说完,他随即很随意地凑过来,在我耳边说:“我可以嘴对嘴的…”
& & 他的话还没说完,说那么巧都没那么巧,外面响起了一阵不急不躁的敲门声。
& & 张竞驰这才老实了,他挨着我就坐到了一旁去。
& & 我的脸有些红,我也不知道来人是谁,我跟张竞驰在公司还不算太公开,于是我作势要站起来,躲到休息室那里。
& & 可是张竞驰却一把拽住我说:“别跑,其实所有同事都知道了我们在谈恋爱。”
& & 我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我嘀咕了一声说:“我隐藏得挺好的啊。”
& & 白了我一眼,张竞驰忽然有些愤愤地说:“我让高琳发邮件的。因为有天加班,我无意间听到设计部的几个人在讨论你是不是单身,一听就不怀好意,我这叫先下手为强。这下那些所有不怀好意的都不敢讨论你了,因为他们知道你是我的。”
& & 反正不想公开他也公开了,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影响,我也没计较了,推搡他一把说:“就顾着瞎扯淡,外面还站着人呢。”
& & 被我一提醒,张竞驰这才淡淡地让进来。
& & 门一下子被推开,高琳面无表情地走进去,她微微弓了一下身体,恭恭敬敬地说:“张总,各部门已经出结论了,你现在可以过去接着开会了。”
& & 张竞驰点头示意了一下,高琳就率先出去了,还轻轻地带上了门。
& & 有些抱歉地拍了拍我的脸,张竞驰的眼神里面有些内疚说:“乖乖的喝点粥,我先去开会了,我不能让大家等太久。”
& & 等到他快步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面,我好久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 & 被他盛好的那碗粥,或者是天气冷了,才一阵的光景,似乎就变得冰冰凉凉。
& & 我往嘴里面送了一口,最终我像一个饿死鬼一般将那些稀松的食物不断地往嘴里面填,我觉得我的心有些空空荡荡,我需要把它填满,很快我如愿以偿,有太多复杂的情绪夹杂在一起,将我的内心全部覆盖。
& & 是的啊,他真忙,我真想他能陪陪我坐坐地铁。
& & 可是我也知道那是妄想。
& & 我既然选择了一个事业型的男人,就注定他没有太多的时间跟我来跟我大眼瞪小眼,没有太多的时间跟我小小情怀地儿女情长。更何况他开的是路虎,一个开着路虎带着名牌手表穿着名牌服饰的男人,他怎么可能陪我这样的小**丝去坐地铁呢。
& & 我这样的失落,却很快被担心他一直没吃东西会伤害他的胃,这样的担忧给冲淡了。
& & 张竞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 & 我闲得发慌,却不敢肆意乱动他办公室的东西,只能呆坐在那里,漫无边际地发呆,走神,回忆,以及有些小沉重。我过多地把注意力沉浸在自己独自孤寂的世界里面,以致他推门走过来,我都丝毫没有察觉。
& & 从我的后背伸手一路攀附上来,张竞驰在身后稳稳地拥着我,他的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他凑到我耳边说:“对不起,让你等我那么久。”
& & 我看了看茶几上的保温瓶,有些不同频跳跃地说:“你一直没吃东西。”
& & 他的气息在我的耳边缭绕,他说:“开会的时候,有下午茶,我吃了点。”
& & 我把他的手摘下来,我站起来与他面对面问他:“忙完了吗?忙完了我们回家吧,我给你做饭吃。”
& & 嗯了一声,张竞驰牵起我的手,他转而过去将放在办公桌上面的车钥匙拿起来随意地揣进裤兜里面,他半拥着我,朝着外面走去。
& & 坐在车上的时候,一旦闲下来,从我脑海中冒出来的又是那一盒避孕套,我第一次没一直将目光停留在张竞驰的侧脸上,而是拧过去看路边初上的灯火。
& & 在快到华强北的时候,我郝然看到那里有一家新开的冰淇淋店,上面大大的霓虹字写着买一送一。
& & 我忽然第一次有对他任性的冲动。
& & 在趁着塞车他停下车的空档,我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等他转过脸来,我指着那个大大的招牌说:“那个店的冰淇淋买一送一,我想吃。”
& & 以前张竞驰从来不让我吃冰冻东西的,今天他却一反常态,他很快找到机会把车开到了里面的小路停好,他说:“外面凉,你在车里等着,我去给你买。”
& & 我原本该安安静静地坐在车上,一动也不动的。
& & 我原本可以避免这一场更加覆水难收的纠结沉沦的。
& & 可是我没有。
& & 我掏出手机玩游戏,才**,手机就掉了,我就赶紧地弯下腰去捡。
& & 天知道我的敏感有多要命,天知道我的想象力要把我逼退到哪里才能作罢。
& & 我还没捡到手机,我就被接下来看到的东西,弄得惊慌失措,以致差点没能掌控好自己的眼泪。
& & 或者也就知道有天知道,张竞驰的车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而天大概最知道的是,这一刻的李橙她是一个怂包子,她是一个新鲜出炉热气腾腾的包子。
& & 她的勇敢尖锐,她的横冲直撞,她的所有不认服输的要强,她所有的非黑即白眼睛里面揉不下沙子,在这一场全身投入的爱情中全部节节败退,她最后能剩下的性格特点,竟然只有可悲的胆怯懦弱等等不可取的东西。
& & 也就是在那么几秒内,我就做了一个让老天爷都为之不耻的动作,我没有立刻捡起手机,我而是手忙脚乱地把那两个四四方方的红得触目惊心的杜蕾斯包装袋捡起来紧紧团在手上,急急忙忙地下车,将它们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面,就像它们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 & 我死死地压制住我那些丰富的想象力,尽全力不去想这些东西他到底用在了谁的身上,我也死死压制住自己想要把他丢在这里自己回家的冲动。
& & 我生怕我一个冲动,我跟他之间就万劫不复,他转眼就变成不是我的了。
& & 张竞驰回来的时候,我安安静静地坐在车上低着头玩着手机,我玩得那么投入,以致我的脸都快贴在手机上了。
& & 他把冰淇淋递过来给我,他说:“大冷天的还要吃这个,下不为例。”
& & 我很快接过来手忙脚乱地打开,我迫不及待地挖了一大勺塞进自己的嘴里。
& & 这他妈的是谁把冰淇淋做的那么冷冰冰的?
& & 我终于找到了流泪的理由。
& & 可是我不敢肆无忌惮,我只能掉下若有若无的一两颗,还要装作开心的样子对着张竞驰说:“以后再也别买那些买一送一的冰淇淋了,冰得我快哭了。”
& & 我感觉我也能去参选奥斯卡演后了,我的演技竟然在短短的几秒内浑然天成自成一格,我竟然就这样蒙骗了有着火眼金睛的张竞驰,他又是伸手揉我的头发,就跟我是一个听话乖巧的小狗似的,他的眼睛依然是亮晶晶充满爱意和爱惜的,他说:“傻,冰淇淋不都是凉的吗?”
& & 我没应他的话,继续急匆匆挖更大的一勺塞进自己的嘴里面,那些柠檬的酸伴着些少的甜在我的唇齿之间弥散着,我有些任性而无理取闹地说:“干嘛只买柠檬味的,我还想吃橙子味的。买个冰淇淋都买不好,真是的。”
& & 在我们两个人的相处里面,大多数时候,张竞驰对着我都是有极好的脾气的,他也会细心记得我喜欢的口味。
& & 这一次也不例外。
& & 他从那个包装袋里面拿出另外一盒打开,用勺子挖了一小口往我的嘴边送,他说:“知道你最爱的口味是柠檬和橙子,所以我都买了。”
& & 原来最爱的可以有两个吗?
& & 我在理性上知道我不该如此断章取义,我也知道就是两个口味的冰淇淋而已,我该在这个话题上面死死地纠缠不休。
& & 可是我的感性支配着我这样做了。
& &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我将所有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我有些无厘头地说:“为什么最爱的可以有两个?让你自己选,你要柠檬还是橙子?“
& & 大概觉得这个问题毫无营养,而张竞驰原本就是一个对吃的没什么要求的人,他不以为意地又摸了摸我的头,微笑着说:“反正我很少吃冰淇淋,我觉得哪种味道都无所谓,柠檬也好,橙子也罢,我能凑合。”
& & 我还真他妈的走火入魔了!
& & 我们不过是讨论一下口味而已,我就自动自觉对号入座,他在感情里面也是可以这样,对到底是谁在他身边已经无所谓,他是在凑合。
& & 这大概是我恋爱以来第一次在他面前这样闹腾,我将手上的盒子重重地递过去硬塞在他的手上,我盯着他极度认真地说:“不准凑合,你要选一个!你不要的那个,我就扔了它。”
& & 估计是觉得我有些反常,张竞驰的眉头忽然蹙起来,他凑过来,他的语气里面带着小心翼翼:“怎么啦?是不是我今天让你等太久,你生气了?”
& & 我竟然见不得他的小心翼翼,我的心肠一下子软下来,为自己刚才的无理取闹感到闹心,我掩饰说:“没事,就是觉得你老是叫我橙子,我想跟你开个玩笑看你懂不懂选我,谁知道你反应迟钝,一点都不好笑。”
& & 我就这样一扯,张竞驰还信了,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吐槽自己说:“我真是没点默细胞。”
& & 他吐槽完自己,又把那些冰淇淋收了收说:“大冷天的,别吃这个了。我们回家吧。”
& & 他说完,作势就要发动车子倒出去。
& & 我忽然突发奇想,当然我抱着被他拒绝的念头说的,我用手捅了捅他说:“我想坐地铁回家,你要不要陪我一下?”
& & 我以为他会马上说什么地铁很挤啊什么的,却没有想到,他连迟疑都没有,就立刻说:“可以啊,我还想在地铁上抱着你,让别的男人羡慕我呢!”
& & 我以为他开玩笑的,但是他很快掏出手机打给公司一个有他车备用钥匙的司机,报上地址让他过来把车开回去。
& &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我们两个人牵着手朝着地铁站入口走去。
& & 华强北这个站人很多,等到地铁来的时候,我们好不容易地挤上去,却连站脚的地方都少得可怜。
& & 我以为张竞驰会皱眉头要求下一个站出站打的回去,却没有想到他看起来挺高兴的,一路拥着我颠簸着回到了会展中心。
& & 回到家里,我把今天所有内心经过的惊涛骇浪全部藏匿起来,安安静静地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
& & 张竞驰吃得很满足,一边吃一边耍贫嘴说找了个五星级厨艺的女朋友真是幸福感爆棚,换做平时我不知道该多甜蜜多高兴,但是今天这些听着,竟然恍然觉得,不是说给我听的。
& & 等我收拾好去洗完澡出来,已经快是十一点了。
& & 张竞驰挨着床头卧坐着,他正抱着笔记本电脑在那里敲敲打打。
& & 我把卧室的门关上走过去爬上床,我没挨着他坐下,而是自顾自地拉开被子躺着,想了想我开口说:“张竞驰,我有事要跟你说。”
& & 他停下敲打键盘,摸了摸我的头轻声说:“说吧。”
& & 我将他的手摘下来随意放到一边,我的眼神看似飘忽,却余光一直落在他的脸上,我说:“我哥前几天给我打电话,说收到消息,我们家那边会有房地产的要建商品房,到时候可能要拆迁,家里说人家都是按照人头来分钱,叫我别急着嫁,户口本也暂时不给我。”
& & 我倒宁愿张竞驰如同前几天那么急躁地想要问我家里要户口本跟我去扯证,就算我忌惮他家里不同意往后推都好,我其实想要的是他的一个态度。
& & 可是,他若无其事地又摸了摸我的头说:“哦,没事,你别跟家里置气,我们等等也可以,不着急。”
& & 就是跟邱佳玲去出个差回来,连跟我结婚也不急了。
& & 那杜蕾斯,是跟她用的吧,还用了两个,看来很激情澎湃吧。
& & 我的心慢慢凉下去。
& & 我真的很像爬起来将那张小票翻出来跟他对峙,我真的很想跟他说我在他的车上发现两个被撕开的避孕套袋子,我真的很想让他给我解释清楚。
& & 可是我怕。
& & 我怕现实残,我怕现实狰狞,我怕一切变得覆水难收,我还想自欺欺人一阵。
& & 拉过被子裹得更紧,我转过身去,怀抱着心事闭上了眼睛。
& & 张竞驰很快把笔记本放到了一边,他挨着我躺下来伸手环住我问:“怎么了?感觉你今天情绪不高啊。”
& & 我的心闷得慌,我推了推他的手说:“我想睡觉了。”
& & 但是张竞驰他不是那种不懂察言观色的小毛头了,他依然挨着我,他的声音低沉地说:“是不是气我冷落你了?”
& & 我闭着眼睛,轻轻摇了摇头,我说:“就是想睡觉了。”
& & 冷不丁的,张竞驰把脸凑过来突兀地说:“你是不是生气我跟邱佳玲一起去出差啊?”
& & 听到他提起这个名字,我的心里面堵得慌。
& & 是我想象力丰富吗,还是我的错觉,它让我觉得他在提起邱佳玲的名字时,总有隐隐约约的复杂情绪在其中。
& & 等我从他那晚的叙述跳出来,其实他由始至终在说的都是他的悔恨地自责,他可从来没有说过他后来是经过了多少的千锤百炼,才把邱佳玲从心里面剔除出去的。
& & 又或者,从来没有剔除过。
& & 我赶不走她,她还在他的心里面逗留,她还占据着一席之地。
& & 也是啊,他跟她之间有着太多年的纠葛,而我哪怕是暗恋了他数年,哪怕我那一年给他偷偷打了一年的开水买了一年的早餐,哪怕他占据了我整个青春岁月,那也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他跟我在一起,不过短短几个月而已。
& & 如果说有什么我斗不过,那我怎么可能斗得过岁月流淌和回忆纠葛堆积呢。
& & 然而就算我斗不过,我也不想输,因为我爱他,那么执拗那么疯狂,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遇到下一个让我如此全情投入的人。
& & 最终,我选择了逃避。
& & 天知道,在后来我四面楚歌孤身无援节节败退的时候,我有多后悔我这一刻没有勇气撕开我所能看到的这些残的狰狞。
& & 在后来,当我现在所有能拥抱在手掌心上面的温暖全部随风而逝,而我一面恋恋不舍地回首着自己收获的为数不多的甜,却也在独自吞咽苦水时痛心疾首自己这一刻的愚蠢与懦弱。了一片让人迷惘的黑暗里面,随着他的脚步声彻底地消失在我的耳膜里面,我拉过被子盖过了头。
我当然一直没有睡着,我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他还给我掖被子,他在我的侧脸留下亲吻,我全都知道,可是我依然心无旁骛地飚演技,装睡。
我就这样睁着眼睛到天亮。
就连张竞驰蹑手蹑脚地起床,他轻手轻脚地又亲吻我,他伏在床头柜那里给我写纸条,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是我没有醒来的理由。
他的字迹依然漂亮得让我心动,而他也依然忙得昏天暗地,在那张小小的白色的四方纸张上面,他的抱歉被他用飞扬的文采活跃纸上,他很忙真的很忙。
接下来整整一个月,哪怕我跟他住在一起,我们能拥着一起聊天的机会少而又少,总是我睡着的时候他才回来,等我醒来他已经出去,他甚至连续一个星期在东莞的工厂,没有回来。
变故一下子来得让我措手不及。
而关于他这次拿下大客户的消息,我是从公司的小道消息里面知道的。
刚开始是有人说,张总拿了个大订单,可能年底他会趁机吸纳更多的股份稳坐决策人的位置,会把徐总给完完全全地踢出去。
可是没过多久,这个消息在越演越烈之后发酵成,博联快被这个订单坑死了,这个坎要迈不过去,接下来可能会是大幅度的裁员。
虽然说博联制度严明,管理层在密保工作上面做的不错,但是上头要有些什么风吹草动,基层的人也不可能不知道。
我隐隐觉得,这并非是空穴来风。
我初来深圳呆的第一个工厂,那时候就曾经因为一个金额巨大的订单差点弄得破产,而之前风光无限的决策人,也因为那个订单吃尽了苦头前程尽毁。
在这个期间,这一天我其中一张银行卡上面,徒然多了一百万,这笔钱是通过一个中转的账户打进来的。
在我收到之后,高琳忽然出面找到了罗米慧,博联就这样单方面跟我解除了劳动合同。
我的内心兵荒马乱,问过高琳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的脸依然冷得生硬,说是我跟张竞驰公开了恋爱关系,博联不提倡办公室恋情,因为张竞驰掌握着博联的股份,而且他是一个不错的决策人,当然只能是我走。
哪怕高琳的解释天衣无缝,我还是嗅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我越来越担心张竞驰,于是我在我被博联辞退的这个晚上,哪怕他在电话里面若无其事极尽温和地叮嘱我晚上早点睡,要盖好被子什么的,我还是拿了条毯子坐在沙发上,等他回家。
张竞驰是凌晨三点才回到家里的,他刷指纹开门的时候我就听到了,我把毯子丢到一边,快步迎了上去。
他的脸色看起来很是疲惫,我一凑上去,就闻到了淡淡的酒气。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他的脸上依然是波澜不惊浅浅的笑,他说:“怎么还不睡?”
我定定地看着他说:“好多天没见着你了,反正我明天也不用去上班了,晚点睡没事。”
没应我这话茬,张竞驰忽然弯下腰来将我横腰抱起来,他说:“我抱你去睡觉。”
不知道他是喝得太醉,还是他心情郁闷没怎么看路,总之他抱着我走到卧室的门口时,他的胳膊重重地撞在了门边上,看他的表情我知道他很痛,但是他还是一路向前将我稳稳地放在了床上。
我一下**起来,作势想要他脱下外套让我看看他有没有撞破皮,我说:“你怎么都不看路的?快让我看看伤怎么样了!”
倒也是听话,张竞驰慢腾腾地把外套脱了下来,又将里面的衣袖挽起来,我看了看,还好没破皮,只是红了一大块。
可是也够让我心疼的了,我的手覆在那些通红附近,有些郁闷地说:“都不看路嘛,毛手毛脚的,很痛吧?”
但是张竞驰却若无其事地把我的手摘下来,他的手很凉,覆在我的脸上就跟一块冰似的,他淡淡地说:“我没事,你先睡,我去洗澡了。”
没过多久,张竞驰带着一身的水汽过来,与他之前风风火火大步流星的走路方式不一样,他这一次走得慢腾腾的,甚至在伸手想要关门的时候,他的手都在那里停顿了好几秒,才把门推着关上。
他走过来,慢腾腾地作势要坐到床上。
他的明明刚才被他丢在了床上,但是他却丝毫看不到似的,就在他想要坐下去的时候,我飞快地把他的捞出来。
见到我这样的动作,张竞驰望着我问了一句:“橙子,怎么啦?”
我晃了晃手上的说:“你快被你坐坏了,你这样都看不到啊?”
冷不丁的,张竞驰突兀地来了一句说:“如果我真的看不见呢?”
他的语气里面带着些少的玩笑意味,我没作多想,以为他这是还有心情跟我抬杠,我自以为气氛回暖了一些,我晃了晃手上的说:“你逗我呢还是逗我呢,这么大的一个都看不到,你又不瞎。”
就跟没看见似的,张竞驰之前很亮的眼睛似乎没有太多的焦点,他把鞋子脱了完全坐到床上来,伸手过来作势就要覆上我的脸,却在我的脖子处停顿了好一阵,才慢慢地游弋到我的脸上,他转而将我一把拉拽到怀里,他将所有的力气全部用来将我紧紧禁锢在他的怀里面,与他的手指不一样,他的怀抱很暖很暖,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对于我而言,却更像是大东北里面突如其来的一场厚厚的暴雪,这些纷纷洒落的雪将我的心狠狠地深埋在那里,而我冻得瑟瑟发抖。
我一个字也没有听错,我一个字也没有听漏。
他说得那么清晰,那么果断,那么不留一点点的温情意味。
没错,这个让我暗恋了几年的男人,这个荒芜了我整个青春的男人,这个被我深深爱上,彻彻底底把我变得懦弱与忍让的男人,这个曾经好多次给我错觉让我以为他也深爱我的男人,这个可能在心里面还为邱佳玲保留着一席之地的男人,这个现在紧紧拥抱着我,我还能听到他熟悉的心跳声的男人,他就这样轻易地揉碎了我的心。
他就这样轻易地揉碎了我全权交付上去,期待被好好珍惜好好安放的心。
他说:“橙子,我们分手吧。”
是的,他抱着我,他紧紧地抱着我,一样的心跳,一样的气息,一样的温暖,但是他却要分手。
但是我很快冷静下来,我联想到公司里面的风言风语,我直觉张竞驰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他不想连累我,才要跟我分手。
我为我能发现这一点开心不已,他不是因为爱上其他人了,他是爱我的,他只是不想我陪他担惊受怕。
一定是这样的。
于是,我的眼泪一颗也没掉下来,我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稳稳伏在他的怀里,我慢吞吞地说:“我不会和你分手的,张竞驰,我不可能跟你分手的。不管你出了什么事,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可是,为什么他那么冷静,刚才那个拥抱的灼热还没有完全褪去,他就这样如同推开一块了无生息的木头一样,他的双手扶在我的双肩上,他就这样定定地望着我,他的语气里面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还有决绝。
他说:“你以为我在拍韩剧?我能有什么事?我就是腻了。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们都要分手。”
我的内心终于兵荒马乱心乱如麻,我急切地伸出手去作势要覆上他的脸,哪怕他冷着脸我也觉得他那张脸好看,我觉得如果我的手放在他的脸上,他的心会不会对我软下来。
可是我还没触碰到,他已经把我的手挡了下来,他说:“刚才是最后一个拥抱,以后不会再有,你也别碰我,我不喜欢一个跟我毫无关系的女人随便碰我。”
哪怕我自以为他是公司出了问题,他是出事了才想跟我撇清关系,但是他这些话还是深深地伤了我。
我第一次那么不管不顾,我把他的手狠狠地摘下来,我作势就要凑上去亲吻他,可是他依然是躲开了。
他后退了一步,冷着脸与我对峙着。
我以为他刚才的话已经足够伤害我了,但是我却没有想到,他的嘴巴一张一合,还能说出更让我难过的话来。
这些话一字不漏地被狠狠灌进我的耳膜里面,足以震得我肝肠寸断。
他就这样冷冷地说:“分手费我不是已经安排给你了?你是嫌少?放心,这套房子我也会尽快过户给你。”
是什么事,我都不可能跟你分手,我要跟你一起面对。”
可是他依然是冷静和疏远的,他就这样毫无表情地看着我,他最终张了张嘴说:“很抱歉,招惹你的时候,我没有想过你会那么天真。我就是玩过火了,我原本以为我可以因为责任跟你在一起,但是抱歉我无法欺骗我自己。我们真的不适合,你放手吧。”
他总算说话了。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不知道是什么支配着我,急急地挪动着身体凑过去,他已经退到了床边上,他已经无路可退了,我就这样凑上去,我的双手急急地覆上他的脸将他的脸紧紧地禁锢住,我的唇就这样凑了上去,我试图轻吻一下他。
可是他就这样别开头,他淡淡地说:“放开,我不喜欢被你触碰。”
我的唇最终有些生硬地落在他的脖子上,他浑身僵了一下,却很快推开了我,他微微提高了声调说:“你傻了是不是?我们分手了,我们之间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我腻了,我们玩完了,你到底有没有听懂!”
我愣在那里,我抿着嘴不说话,与他沉默对峙了一阵,我做了我这一生人中第一次那么疯狂的举动。
我就这样,在足够耀眼的光线里面,颤抖着手指解开了睡衣的带子。
在对峙里面,我能听到自己的手与衣料摩擦的细碎声响,这些声响在我的耳朵里面钻来钻去,我的内心惊慌失措,我很快将那那根带子彻彻底底地解除了。
我就这样硬生生地将自己的睡衣全部扒下去,在张竞驰的面前一丝不挂。
他的脸色一下子全部暗下去,他急急地挪过来掀起被子一把将我裹住,他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个度,他吼我说:“你疯了是不是!”
我就这样倔强地仰起脸盯着张竞驰,我的声音已经颤抖得有些变声了,我也冲着他吼:“我是疯了,张竞驰,我他妈的真的是疯了!我疯了很多年了,我原本可以清醒过来的,但是你他妈的为什么要招惹我!既然你已经招惹我了,你他妈的现在为什么要分手!去你大爷的分手费,去你大爷的不合适,去你大爷的玩完了,去你大爷的要分手!我去你大爷的!不是说腻了吗,那我就脱光了躺在你面前,看看你还有没有冲动还有没有反应!”
我吼完他,拼命挣扎着从那床被子里面出来,我在一次在他的面前一览无遗,我的羞耻心全部随着我的理智的失去被驱散得一点不剩,我就像一条发狂的小野狼一般扑上去狠狠地拥着他,我的手好不容易完完全全勾在他的脖子上,我的吻胡乱地落到他的脸上他的耳朵上。
他穿着的也是那种开襟绑带的睡衣,我不过是蹭在他的身上一阵而已,他的衣服就被我解除了。
我再一次将整个手臂吊在他的身上,我真的丢掉了所有的羞耻心,我凑到他的耳边去说:“你不是说腻了吗!如果你从一开始是为了这个,那你现在就可以对我做你想做的事!”
以让我应接不暇的速度将我的手摘下来,张竞驰又是快速地扯过被子将我一整个人裹进去,他忽然一把将我狠狠地拥入怀里,他的声音一下子带着让我分辨不清楚情绪的纠结,他说:“我不许你这样作践你自己!”
我原本以为我真的还可以忍一忍我的眼泪,可是我的眼泪就在我的原本以为中奔腾而下,它们拼命地在我的脸颊上面肆意奔跑着,它们让我的视线变得些少朦胧,我所有隐忍着的情绪随之崩塌,我就这样挨在张竞驰的肩膀上嚎啕大哭,我所有的底气消失殆尽,我的声音彻底地低下去,变得那么小心翼翼,我说:“好吧,就算你真的腻了,也别一下子让我离开好吗,给我点时间,让我习惯习惯,我需要时间,给我一点时间,求你了。”
我以为我还能说出多矫情多揪心的句子,可是我再一次张嘴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
也就是在这时,张竞驰的手忽然覆上我的脸,他胡乱地擦着我脸上到处横行的眼泪,他说:“我错了,你别哭了,你哭得让我太难受了。”
我还是止不住的抽泣,他随即凑上来,他的吻一下子落在我的唇上面,依然是凉的,却有些横冲直闯。
他的手穿过我的发际将我的脸稳稳地禁锢住,他的吻越来越漫长,越来越激烈,我们双双倒在了床上,我们侧着脸对脸亲吻着,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总算是停了下来。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我看到他慢慢地红了眼眶。
是的,哪怕在我面前很少表露,我也知道他极其自负的张竞驰,他竟然就这样红了眼眶。
他终于放开我,他很大手劲地揉着我的头发,好一阵他说:“你这个傻瓜。”
我看了看他,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说:“你告诉我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依然抚摸着我的头发,张竞驰好一阵之后才说:“可能过不了多久,我不但一无所有,我还要坐牢。”
在公司听到那些风言风语之后,我原本以为就算有点什么事都好,最多张竞驰就是从博联下台而已,我从来没有想过他还会有牢狱之灾。
我一下子被吓着了,我急得跟热锅上面的蚂蚁一样,我急急地问:“为什么会这样?“
张竞驰放在我头上的手顿了顿,他半响才说:“我妈和徐志勇妄图将博联私有化,然后进行拆卖。博联是我爸一生的心血,他在的时候,就整天盼着哪天我能接手博联。我不会容许他的心血就被他们这样玩坏了的。我原本打算借前一段那个订单来做一些股权上面的调整的,可是我太轻敌了,我被套进去了。现在徐志勇手上有一些对我很不利的资料,我可能会一败涂地。”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都说虎毒不食子,老巫婆应该不至于真的要把张竞驰置身在牢狱之灾中,想了想我说:“要不,你去找你妈谈谈吧?”
张竞驰的眉头也蹙了起来,半响之后他说:“我宁愿为自己犯下的错误去承担责任,也不愿意在这一次向她妥协之后,接下来全要听凭她的摆布。更何况,或者在她的眼里面,利益比我重要太多了,如果我阻止她挣更多的钱,我就是她的敌人。”
稍微停顿了一下,张竞驰的双手扶上我的肩膀,他说:“这一次我可能会一败涂地。橙子,你拿了钱走吧,我们要赶紧撇清楚关系,我不想我进去之后,不但一点儿的生活保障都没有留给你,还可能因为我而牵涉到你。我不知道我要进去多久,女孩子的青春没几年,你不要再耗在我的身上。而且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伸手就捂住了他的嘴。
说我天真也好,说我冲动也罢,我甚至没有一秒钟的犹豫,我直勾勾地盯着他问:“你爱我吗?我要听真话!”
问完,我松开自己的手,等待着他的答案。
张竞驰的目光有些涣散,零星地散落在我的脸上,他一把伸手过来又是将我紧紧地环进怀里,他的声音带着惆怅的呢喃:“爱,爱得快要疯了。跟你说分手把你惹哭的时候,就跟有很多马在踢我的心似的。”
他语文不好,说话竟然也会用拟人的修辞手法了。
要换做平时,我早夸他进步了,但是我今天没这个心情。
我的手放在他的脸上,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展露了女汉子的豪气的特质,我不容置疑地说:“那就好办了,你爱我跟我分手个屁。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在一起,这事就这样说定了。”
估计是一直没见我那么豪迈过,张竞驰的脸色有些发怔,他望了望我,冷不丁地说:“就算我后面不会坐牢,我也会一无所有,你不会介意吗?”
这个傻子!
我捏了捏他的脸,我按捺住对他后面发生的事情的担心,装作轻松牵强地笑笑说:“不会,不管你怎么样,我都不会介意,也不会离开。没钱了我们都有手有脚,去挣就有了,能有多大事。”
张竞驰噢了一声,他的语气很淡,他说:“那如果哪一天我缺胳膊断腿了?”
我没听出啥反常,我有点郁闷他要说不吉利的,我白了他一眼说:“瞎说啥傻话。”
不再纠缠这个话题,张竞驰摸索拿过我的睡衣说:“你要把衣服穿上,省得着凉了。”
就像刚才没有发生过任何分手闹剧一般,在我躲在被子里面穿好衣服之后,张竞驰稳稳地揽着我轻声说:“睡吧,别担心,为了你,我会努力让自己别输得太多。”
随着夜的越发浓重,我终于怀着厚重的心事与张竞驰相拥而眠。
后来,在那个让我痛彻心扉的后来,我一直在马不停蹄地深深痛恨他也痛恨我自己的后来,我一直后悔与懊恼,如果我在这个让我又哭又笑又闹的夜晚里面知道,这竟然是我最后一次能这样心无旁骛地拥抱着他,这竟然是他最后一次安安静静地在我的怀抱里面展露沉寂安睡的容颜,这竟然是我们之间最后一个看似风平浪静的夜晚,或者我一分一秒都不会用来沉默安睡,我会睁着自己的眼睛,我会清醒着每一分每一秒用来看他,我会将他这一晚所有的神情全数深刻地刻入我的心里面。
然后,在那个痛恨他而又无法放下他的后来,作为纪念或者怀念我这一段非比寻常的爱情的甜蜜伤口,哪怕我会因此在匍匐前进的时候还会回首彷徨,却也可以在我痛无可痛的时候用来无端地麻醉安抚自己,他是我最深爱过,也最痛恨的,却无法从内心真正剜下来潇洒丢弃的曾经拥有。
可是我多么天真啊,我在这个夜晚不知道天高地厚,我还敢相信天长地久,我不知道原来我爱上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这对我而言是一场覆水难收彻彻底底的毁灭。99。。。。老有违禁词,发不出去。。。搬着马扎等他这简短的几句话,足以将我那些被我藏匿在身体深处的小小的自尊挫骨扬灰。
& & 原来那笔从中转账户过进我的账户上面的钱,是他给我的分手费?
& & 因为要分手了,所以让高琳出面炒掉我吗?
& & 原来我在他张竞驰的心里面,是那种可以用钱就能打发干净的女人吗?
& &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既然他早就打定主意要分手,他几个小时前那通温柔叮嘱我早点睡的电话,又是怎么一回事!
& & 既然早就打定主意要分手,那刚才他将我从沙发抱到床上又是怎么一回事!
& & 我觉得我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让我迷惘的网,我在其中挣扎沦陷着,我的理智告诉我我该破网而逃,可是我的感性告诉我,哪怕所有的蛰伏在我身体内的自尊蠢蠢欲动在作祟,我也不愿意让这个被我深深爱着的男人,像丢掉一颗不要了的橙子那般丢掉我。
& & 我就这样倔强地盯着张竞驰,我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可是也那么的底气不足,我说:“张竞驰,你别骗我了,我在公司都听说了,你肯定是有什么事,才想着跟我分手的。但是我告诉你,不管是什么事,我都不可能跟你分手,我要跟你一起面对。”
& & 可是他依然是冷静和疏远的,他就这样毫无表情地看着我,他最终张了张嘴说:“很抱歉,招惹你的时候,我没有想过你会那么天真。我就是玩过火了,我原本以为我可以因为责任跟你在一起,但是抱歉我无法欺骗我自己。我们真的不适合,你放手吧。”
& & 他总算说话了。
& &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不知道是什么支配着我,急急地挪动着身体凑过去,他已经退到了床边上,他已经无路可退了,我就这样凑上去,我的双手急急地覆上他的脸将他的脸紧紧地禁锢住,我的唇就这样凑了上去,我试图轻吻一下他。
& & 可是他就这样别开头,他淡淡地说:“放开,我不喜欢被你触碰。”
& & 我的唇最终有些生硬地落在他的脖子上,他浑身僵了一下,却很快推开了我,他微微提高了声调说:“你傻了是不是?我们分手了,我们之间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我腻了,我们玩完了,你到底有没有听懂!”
& & 我愣在那里,我抿着嘴不说话,与他沉默对峙了一阵,我做了我这一生人中第一次那么疯狂的举动。
& & 我就这样,在足够耀眼的光线里面,颤抖着手指解开了睡衣的带子。
& & 在对峙里面,我能听到自己的手与衣料摩擦的细碎声响,这些声响在我的耳朵里面钻来钻去,我的内心惊慌失措,我很快将那那根带子彻彻底底地解除了。
& & 我就这样硬生生地将自己的睡衣全部扒下去,在张竞驰的面前一丝不挂。
& & 他的脸色一下子全部暗下去,他急急地挪过来掀起被子一把将我裹住,他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个度,他吼我说:“你疯了是不是!”
& & 我就这样倔强地仰起脸盯着张竞驰,我的声音已经颤抖得有些变声了,我也冲着他吼:“我是疯了,张竞驰,我他妈的真的是疯了!我疯了很多年了,我原本可以清醒过来的,但是你他妈的为什么要招惹我!既然你已经招惹我了,你他妈的现在为什么要分手!去你大爷的分手费,去你大爷的不合适,去你大爷的玩完了,去你大爷的要分手!我去你大爷的!不是说腻了吗,那我就脱光了躺在你面前,看看你还有没有冲动还有没有反应!”
& & 我吼完他,拼命挣扎着从那床被子里面出来,我在一次在他的面前一览无遗,我的羞耻心全部随着我的理智的失去被驱散得一点不剩,我就像一条发狂的小野狼一般扑上去狠狠地拥着他,我的手好不容易完完全全勾在他的脖子上,我的吻胡乱地落到他的脸上他的耳朵上。
& & 他穿着的也是那种开襟绑带的睡衣,我不过是蹭在他的身上一阵而已,他的衣服就被我解除了。
& & 我再一次将整个手臂吊在他的身上,我真的丢掉了所有的羞耻心,我凑到他的耳边去说:“你不是说腻了吗!如果你从一开始是为了这个,那你现在就可以对我做你想做的事!”
& & 以让我应接不暇的速度将我的手摘下来,张竞驰又是快速地扯过被子将我一整个人裹进去,他忽然一把将我狠狠地拥入怀里,他的声音一下子带着让我分辨不清楚情绪的纠结,他说:“我不许你这样作践你自己!”
& & 我原本以为我真的还可以忍一忍我的眼泪,可是我的眼泪就在我的原本以为中奔腾而下,它们拼命地在我的脸颊上面肆意奔跑着,它们让我的视线变得些少朦胧,我所有隐忍着的情绪随之崩塌,我就这样挨在张竞驰的肩膀上嚎啕大哭,我所有的底气消失殆尽,我的声音彻底地低下去,变得那么小心翼翼,我说:“好吧,就算你真的腻了,也别一下子让我离开好吗,给我点时间,让我习惯习惯,我需要时间,给我一点时间,求你了。”
& & 我以为我还能说出多矫情多揪心的句子,可是我再一次张嘴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
& & 也就是在这时,张竞驰的手忽然覆上我的脸,他胡乱地擦着我脸上到处横行的眼泪,他说:“我错了,你别哭了,你哭得让我太难受了。”
& & 我还是止不住的抽泣,他随即凑上来,他的吻一下子落在我的唇上面,依然是凉的,却有些横冲直闯。
& & 他的手穿过我的发际将我的脸稳稳地禁锢住,他的吻越来越漫长,越来越激烈,我们双双倒在了床上,我们侧着脸对脸亲吻着,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总算是停了下来。
& &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我看到他慢慢地红了眼眶。
& & 是的,哪怕在我面前很少表露,我也知道他极其自负的张竞驰,他竟然就这样红了眼眶。
& & 他终于放开我,他很大手劲地揉着我的头发,好一阵他说:“你这个傻瓜。”
& & 我看了看他,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说:“你告诉我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 & 依然抚摸着我的头发,张竞驰好一阵之后才说:“可能过不了多久,我不但一无所有,我还要坐牢。”
& & 在公司听到那些风言风语之后,我原本以为就算有点什么事都好,最多张竞驰就是从博联下台而已,我从来没有想过他还会有牢狱之灾。
& & 我一下子被吓着了,我急得跟热锅上面的蚂蚁一样,我急急地问:“为什么会这样?“
& & 张竞驰放在我头上的手顿了顿,他半响才说:“我妈和徐志勇妄图将博联私有化,然后进行拆卖。博联是我爸一生的心血,他在的时候,就整天盼着哪天我能接手博联。我不会容许他的心血就被他们这样玩坏了的。我原本打算借前一段那个订单来做一些股权上面的调整的,可是我太轻敌了,我被套进去了。现在徐志勇手上有一些对我很不利的资料,我可能会一败涂地。”
& &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都说虎毒不食子,老巫婆应该不至于真的要把张竞驰置身在牢狱之灾中,想了想我说:“要不,你去找你妈谈谈吧?”
& & 张竞驰的眉头也蹙了起来,半响之后他说:“我宁愿为自己犯下的错误去承担责任,也不愿意在这一次向她妥协之后,接下来全要听凭她的摆布。更何况,或者在她的眼里面,利益比我重要太多了,如果我阻止她挣更多的钱,我就是她的敌人。”
& & 稍微停顿了一下,张竞驰的双手扶上我的肩膀,他说:“这一次我可能会一败涂地。橙子,你拿了钱走吧,我们要赶紧撇清楚关系,我不想我进去之后,不但一点儿的生活保障都没有留给你,还可能因为我而牵涉到你。我不知道我要进去多久,女孩子的青春没几年,你不要再耗在我的身上。而且我….”
& &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伸手就捂住了他的嘴。
& & 说我天真也好,说我冲动也罢,我甚至没有一秒钟的犹豫,我直勾勾地盯着他问:“你爱我吗?我要听真话!”
& & 问完,我松开自己的手,等待着他的答案。
& & 张竞驰的目光有些涣散,零星地散落在我的脸上,他一把伸手过来又是将我紧紧地环进怀里,他的声音带着惆怅的呢喃:“爱,爱得快要疯了。跟你说分手把你惹哭的时候,就跟有很多马在踢我的心似的。”
& & 他语文不好,说话竟然也会用拟人的修辞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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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的手放在他的脸上,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展露了女汉子的豪气的特质,我不容置疑地说:“那就好办了,你爱我跟我分手个屁。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在一起,这事就这样说定了。”
& & 估计是一直没见我那么豪迈过,张竞驰的脸色有些发怔,他望了望我,冷不丁地说:“就算我后面不会坐牢,我也会一无所有,你不会介意吗?”
& & 这个傻子!
& & 我捏了捏他的脸,我按捺住对他后面发生的事情的担心,装作轻松牵强地笑笑说:“不会,不管你怎么样,我都不会介意,也不会离开。没钱了我们都有手有脚,去挣就有了,能有多大事。”
& & 张竞驰噢了一声,他的语气很淡,他说:“那如果哪一天我缺胳膊断腿了?”
& & 我没听出啥反常,我有点郁闷他要说不吉利的,我白了他一眼说:“瞎说啥傻话。”
& & 不再纠缠这个话题,张竞驰摸索拿过我的睡衣说:“你要把衣服穿上,省得着凉了。”
& & 就像刚才没有发生过任何分手闹剧一般,在我躲在被子里面穿好衣服之后,张竞驰稳稳地揽着我轻声说:“睡吧,别担心,为了你,我会努力让自己别输得太多。”
& & 随着夜的越发浓重,我终于怀着厚重的心事与张竞驰相拥而眠。
& & 后来,在那个让我痛彻心扉的后来,我一直在马不停蹄地深深痛恨他也痛恨我自己的后来,我一直后悔与懊恼,如果我在这个让我又哭又笑又闹的夜晚里面知道,这竟然是我最后一次能这样心无旁骛地拥抱着他,这竟然是他最后一次安安静静地在我的怀抱里面展露沉寂安睡的容颜,这竟然是我们之间最后一个看似风平浪静的夜晚,或者我一分一秒都不会用来沉默安睡,我会睁着自己的眼睛,我会清醒着每一分每一秒用来看他,我会将他这一晚所有的神情全数深刻地刻入我的心里面。
& & 然后,在那个痛恨他而又无法放下他的后来,作为纪念或者怀念我这一段非比寻常的爱情的甜蜜伤口,哪怕我会因此在匍匐前进的时候还会回首彷徨,却也可以在我痛无可痛的时候用来无端地麻醉安抚自己,他是我最深爱过,也最痛恨的,却无法从内心真正剜下来潇洒丢弃的曾经拥有。
& & 可是我多么天真啊,我在这个夜晚不知道天高地厚,我还敢相信天长地久,我不知道原来我爱上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这对我而言是一场覆水难收彻彻底底的毁灭。可惜我一点儿的预知能力也没有,我抱着这个在最开始启蒙了我的情窦,却也在后来无情斩断我的情丝的男人,带着浓重的担忧在夜色笼罩里面沉寂安睡,我一定是韩剧看多了,我以为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再大的风浪也会跨过去。
& & 可惜,我总是太盲目乐观。
& & 第二天,我是跟张竞驰同一时间醒来的,才睡了不到三个小时,他的脸上带着疲惫,却也精神抖擞地在收拾换洗的衣服,他说他继续去东莞驻厂去盯着,他要努力力挽狂澜。
& & 我看冬天来了,就把已经织好的围脖也放了进去。
& & 等到我们都忙完自己手头上的琐碎围坐在餐桌上,我给他盛了一晚我火急火燎熬好的百合粥,我强作轻松地说:“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战。”
与昨晚的沉重不一样,张竞驰的心情显得没有那么糟糕,他还是那么宠溺地揉我的头说:“等我忙完了这一段,肯定好好陪你。”
& & 哪怕我知道他这次出去又是会忙会很多天不回家,我也想跟他多呆一阵,但是我怕他耽误太久了,于是我催促他说:“好啦,快吃。”
& & 大概是真的很赶时间,张竞驰不再啰嗦,他哪怕依然是动作万分优雅的,也是很快把那碗粥喝光了,他说吃饱了。
& & 我就让他先去换衣服了,而我则收拾着碗筷,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按门铃的声音。
& & 我赶紧的把手擦干跑去开门,原来是偶尔帮张竞驰开车的小贾来了。
& & 平时张竞驰都是自己开车,除非是喝多了才会找小贾,今天见到小贾找上门来,我挺莫名其妙的。
& & 就在这时,张竞驰拖着那个小小的行李箱过来了,他把行李箱的拉柄递到小贾的手上,转而一把伸手过来环住我的腰俯身下来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他说:“我出差了。在家里好好照顾自己,别太担心我。”
& & 我哪怕再担心,也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温顺地嗯了一声。
& & 他却还没有松开我,而是拧过头去对小贾说:“你到车上等我。”
& & 小贾应声拎着行李就朝着电梯那边去了,而张竞驰转而用脚把门勾上,他将我移动着贴在门上,他微微弓了一下身体,他的吻随即铺天盖地地覆上来,极度温柔却不失热情,我担心着他的事,却无法沉沦,最终我推开他说:“别让小贾等太久了。”
& & 他又将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半响才说:“橙子,谢谢你对我不离不弃。”
& & 我学着他那样子敲他的头说:“傻,谢什么。”
& & 用他的脸蹭了蹭我的脸,张竞驰抬起头来,似乎是特别努力认真地盯着我的脸缓缓地说:“我不会辜负你的。”
& & 一直到张竞驰的脚步声全数消失掉,我都还在恍惚中,不断地反复搅动他在出发之前对我说的最后这句话,内心满是复杂的情绪。
& & 一直忧心忡忡,我在家里连看电视打毛衣的心情都没有,我抱着阳台上的茉莉花全护理了一遍,又把整个房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 & 哪怕是昨晚没睡多久,上午又这样折腾,我中午依然是一点的睡意都没有,我拿着手机不断地刷博联的**,生怕我会错过些什么消息。
& & 可惜整整两个小时,没有任何一个同事在群里面说话。
& & 我第一次那么痛恨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
& & 正当我一筹莫展觉得度日如年的时候,我的手机忽然来了电话。
& & 打给我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 & 我没作迟疑,直接接通。
& & 很快,话筒里面传来了高琳的声音,她说:“李橙小j,我有些事想跟你谈一下,你现在方便出来吗?”
& & 我还没来得及应话,高琳又一板一板地说:“是关于张总的事。”
& & 一听这话,我没多作啰嗦,直接同意了。
& & 跟我约好了见面的地址之后,高琳就把电话挂了。
& & 没在家里多作逗留,我胡乱换上了一身衣服,就急急跑出去坐地铁地王大厦附近,找到了跟高琳约好的咖啡馆。
& & 是工作日,咖啡厅里面坐着寥寥的几个人,我很快见到了坐在角落里面的高琳。
& & 她穿着一件米黄色的长外套,围着一条纯白的围巾,她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反正我从远远望去,这才惊觉没有板着一张脸的高琳,其实是一个很有气质的美女。
& & 可是我没有心情八卦她长得好看还是怎么的了,我急急地走过去坐在她的对面。
& & 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高琳的语气里面依然是带着客气的疏远,她说:“李橙小j
,你喝点什么?”
& & 我轻轻地摆了摆手,我说:“不喝了,我们说正事吧。”
& & 但是高琳,却轻车熟路地招来了服务员,她很是熟练地说:“给这位小j来一杯布奇诺。”
& & 等到服务员下去之后,我们相对着沉默了一阵,高琳端起面前的杯子轻轻抿了一口,她的脸色忽然一凛说:“李橙小j,按理说你是张总的女朋友,我一个作为张总下属的人找你很不妥当,但是很抱歉,我在博联呆了那么久,我不想因为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定论,把自己之前的努力全部化为乌有。所以接下来我说的这些,如果有哪里冒犯到李橙小j,请见谅。”
& & 这是我第一次听她一下子说那么多个句子,在我印象中高琳走的是言多必失的那种聪明路线,能说一个字的时候她是绝对不会说两个字的,现在却一开场就嘚嘚嘚说了那么多。
& & 我心里面牵挂着张竞驰的事,我也没花太多时间去揣摩她接下来要说什么,我就直接单刀直入地说:“高小j,我没事的,请你直说就好。”
& & 正在这时,服务员端着咖啡过来就放到了我的面前。
& & 高琳的神色依然是凛然的,她等服务员走远了才说:“李橙小j,是这样的,今天早上张总通知我,让我将他名下处在会展中心星河时代的物业转到李橙小j的名下,按理说我是张总的助理,他交代的时候我就应该去办,但是这一次,我很为难。”
& & 我愣了一下。
& & 我以为我跟张竞驰已经达成共识了,却没有想到他依然在为我后面的生活保障做着打算。
& & 一点儿甜蜜感动的感觉都没有,涌现积压在我的心头的,反而是更浓烈的不安不酸涩,我拧着手在那里,抿着嘴想了想,我想好词措问:“高小j,张总这一次是不是很麻烦?”
& & 轻轻地点了点头,高琳稍微压低了声音说:“特别麻烦。也正因为如此,我才冒昧私自找李橙小j出来,希望李橙小j能提供一些帮忙。”
& & 我一听我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就赶紧的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我说:“高小j不用那么客气,有什么我可以做到的,我一定不会推脱。”
& & 又端起咖啡优雅地抿了一口,高琳的声音还是压得很低,她说:“据我所知,张总昨天通过中转账户给李橙小j过账了一百万,而且现在张总还让我把他名下的房产过户给李橙小j。其实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张总的个人财产有任何的变动,都会牵动千丝万缕,他在这样的节骨眼上把自己的财产转移给李橙小j,后面如果真的被追查起来,张总会很麻烦,这对张总很不利。所以李橙小j,我不得不找你,我想恳请你,将这一百万还回到张总的账户上,至于那个房产过户的事,你能不能跟我统一口径,说我已经在帮你处理了?”
& & 顿了顿,高琳又是淡淡瞥了我一眼,她的眼睛其实很亮,之前老是板着脸我都没发现,她就这样看着我说:“当然,如果李橙小j不同意,那我也理解,毕竟一百万不是小数目,张总现在居住的那套物业,也不是偏僻地方的小产权房。”
& & 如果这样是为张竞驰好,我当然没什么意见。
& & 但是经历了这场风雨之后,我还是有些警惕性的,就算我知道高琳说的很有道理,我也需要细心确定一下对于张竞驰而言,高琳是敌还是友。
& & 我沉思了一下才说:“以高小j的才能,就算不在博联任职了,也可以前程似锦,我不太明白高小j为什么会冒着得罪老板的风险来找我。”
& & 轻轻地将咖啡杯顿在桌子上,高琳的眼神丝毫没有躲闪,过了好一阵才说:“老张先生是博联决策者的时候,我是他助理的助理。张总上任之后,他给过我很多机会,与其说他是上司,倒不如我们是很好的搭档,在工作上张总给过我很多自由发挥的空间。确实李橙小j说得对,我对于自己的专业水准很自信,就算张总下台,徐总也会把我留在总助的位置上,可是我这个人,我就算喜欢博联的工作氛围,却也不喜欢跟着一个对这个行业毫无建树只会投机取巧的人。说白了,我表面上是为了张总争取少一些风险,其实就是在帮我自己。”
& & 我抿着嘴将她的话细细琢磨了一遍,最终我说:“那高小j,请问我现在该怎么处理我收到的那一笔钱?”
& & 伸手撩了一下散落下来的头发,高琳浅浅笑了笑说:“李橙小j只需要去银行将这笔钱退回到来款账户就好,剩下的我会安排。当然,希望越快越好。”
& & 我将拧在一起的手松开,我说:“我等下就去办。”
& & 高琳微微一笑,她说:“如果老张先生知道张总找了一个那么好的女朋友,他应该比较开心。”
& & 这是高琳第一次表达对我的善意,我就算心情多烂,也对着她牵强笑了一下。
& & 一起从咖啡厅里面出来,高琳继续回去公司上班,而我则跑去地王大厦里面的工商银行处理那笔钱。
& & 等我好不容易被折腾得半死办好出来,外面竟然下起了大雨。
& & 我没带伞,心情郁闷,也忘了可以在屈臣氏买一把,只得漫无目的地在地王大厦里面那些商铺逛来逛去,心乱如麻。
& & 晃荡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之后,雨势不但没小,反而是越来越大,看着慢慢暗下去灰蒙蒙的天我越发的不安与烦躁。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却突兀地又响了。
& & 这一次,打给我的依然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起来听没几句,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我冒着雨就朝着地铁站急急地奔去。打给我的人,是张竞驰的妈妈。
& & 她没多作废话,她只是报上她的地址,说是让我去找她,不然她不介意让她不听话的儿子吸取点人生教训。
& & 我知道老巫婆不待见我,我的理智也告诉我单独去找她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可是真是关心则乱,我一想到她语气里面的狠辣,一点儿也不像会念及母子情分的样子,我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 & 有些湿漉漉地从香蜜湖站出来,好在出口处有小摊贩在兜售雨伞,我连忙买了一把,撑开举着就一路问水榭花都在哪里。
& & 我那时候不知道水榭花都是一个很高端的楼盘,我还以为是咖啡店或者别的,直到有个好心的男孩子一路将我带到大门前,我才知道。
& & 又是好一番在大门做登记什么的,我总算是进去了。
& & 按照老巫婆给的详细地址,我不疑有他,上到之后,甚至没随手拨去自己额头上面的雨水,就按了门铃。
& & 我一直按了三次,门才缓缓被打开。
& & 但是给我开门的人不是老巫婆,而是徐志勇。
& & 我愣了一下,站在门口朝里面望了望,我想起之前老巫婆说过她叫徐艳芳,可是不可能直呼她的全名,想了想我说:“徐总,请问这是徐女士住的地方吗?”
& & 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徐志勇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他而是抱着双肩靠在门边上特夸张地说:“哟哟哟,这不是我之前的小助理嘛,听说攀上个有钱男人就赔偿了违约金辞职了,今天晚上大驾光临寒舍,真是往那里一站,我这狗窝立刻蓬荜生辉啊!”
& & 我为张竞驰的事着急着,也懒得计较他的嘲讽,我依然用礼貌的语气重复了一下刚才的问题。
& & 徐志勇这才收起那一副我见一次想打一次的表情,他微微活动了一下自己双肩慢腾腾地说:“我妈很少来我这里,今晚也不例外。”
& & 我那时候全神贯注在听着老巫婆给我报地址的,我不可能记错的。
& & 可是我又觉得我那时候太急了,会不会出现记忆断层了?
& & 想了想,我掏出手机想按照那个号码回拨过去问问,但是徐志勇随即一把抢过我的手机掂在手上,他说:“你别白忙活了,我妈确实是把你叫到我这里来了。她压根不想见你。”
& & 我听他张嘴闭嘴一口一个我妈我妈,叫得不知道多亲热,再一想到张竞驰与老巫婆之间的隔阂,心里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 & 蹙着眉头站在那里一阵,我想着她既然不想见我就罢了,于是我伸出手去说:“徐总,麻烦把手机还给我,我要回去了。”
& & 似笑非笑的,徐志勇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他忽然意味深长地说:“你当然可以现在就回去。但是我可以保证,过不了一个星期,张竞驰就会被博联以经济犯罪起诉。按照我现在手上掌握的证据,让他坐个两三年,不是什么难事。想想都可怜啊,我那个弟弟从小心高气傲的,更可怜的他还长得不错,监狱里面什么人都有,我真怕他熬不了几个月,就开外挂了。”
& &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徐志勇。
& &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他微微作了一个把我让进去的示意,他说:“不用这样看着我,没错,我就是在威胁你。”
& & 我的脑海,有差不多三十秒的空白。
& & 空白过后,我故作镇定地说:“你以为我真的信张竞驰他妈会让张竞驰置身在监狱里面吗?”
& & 轻笑了一声,徐志勇淡淡地说:“当初我也不信,可张竞驰他爸就这样死了,他跟我妈三十年的夫妻感情,可是他还是死了。”
& & 停顿了一下,徐志勇有些语重心长地说:“蠢货,你果然在我手下呆了半年都白呆了,你在张竞驰身边呆这大半年也白呆了。在我们这种家庭,所谓的亲情有时候一文不值,能让我们紧密相连的只有利益。张竞驰不同意把博联拆卖,他就是敌人,他就是挡住了我们的财路,一个挡住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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