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屏白天是有图相,晚上黢黑如铁的意思有办法还原吗

图片及视频打码有办法还原不?_百度知道
图片及视频打码有办法还原不?
我有更好的答案
没有,即使有也要很高的成本
额,打码原理解释一下
这个恕我无能为力,让你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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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卖房搬家。  打造后人多了,你们现在的房子也涨价了啊。
  @Reggie_D
10:02:00  卖房搬家。   打造后人多了,你们现在的房子也涨价了啊。  —————————————————  假如老子某天逼慌了砍死几个来摆起,扰民情况会不会得到解决,假如摆起个能够如愿,我想思量思量!  
  谢谢,只有釆纳,不能实施,大源西街是公共道路,实在没法只有甩火砖,弄死几个来摆起,大家一起赔  
  某北方地区,不堪附近化工厂袭扰,拿出了当年根据地游击队对付日军的办法 。最终,化工厂搬家了。我要是告诉你方法了,你那3万还不够我在劳改营里吃方便面。我肯定要遭,但你们没的事哈,你看日本鬼子毛了都是把老村长抓起来捆起,“八嘎……亚美跌的乱骂”群众都没的事,电影里鬼子毛了就用机枪“突突”群众,但你要放心,现在不可能的……但是,老村长就要遭了哈!要遭捉去打蜂窝煤,整的一身黢黑……  你把主席的【论持久战】和【建立民族统一战线】,尤其是【经济问题与财经问题】、【关于领导方法的若干问题】、【切实执行十大政策】、【一切政治的关键在于民众】、【为人民服务】、【论联合政府】、【抗日战争胜利后的时局和我们的方针】等文章,看一哈,仔细研究抗战时期毛泽东群众观,正确理解毛泽东群众观这一整体乃至整个思想体系以后,你就晓得方法了。  我等于是已经告诉你办法了哈,你随便打赏我点小钱去充个话费啥的,弥补一下我打这么多字用的电费也是要的叻。你要是太小气了,一个大子儿不掏,恐怕寒了后来高人的心,就没得人理你了。
  需要政府有人  
  占道堵路一般事情就成了一半,关键是大家都要齐心协力,不要中途就分崩瓦解,事情当然搞不成,不要在晚上堵路,白天就开始堵,影响大问题的解决速度当然就快。
  你搬家,惹不起,躲的起!
  没事儿你就拿个电钻搞装修,要么买个反光服做出一个修路的样子,就在街上钻。乒乒乓乓的。
  我看到解决这些问题的就是从楼顶往下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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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遵守言论规则,不得违反国家法律法规回复(Ctrl+Enter)  题外话: 其实这个故事庄曾在鬼话里用马甲发过, 只是那出人意料之外的点击率与回复率, 让庄吐了N盆血, 耿耿于怀至今。 :))        这个故事现在是在幻剑联盟上连载, 有兴趣的朋友可到以下地址去看:http://html.hjsm.tom.com/html/book/26/719/content.htm    鬼话这儿请留给我来更新吧, 以免把贴子弄乱了。 谢谢诸位支持!    龙穴  文●庄秦    楔子  清晨七点的时候,我一个人背着背包走出了旅社。受东南亚海洋气候的影响,在这个陌生的国家里,一年无论四季如何,夏装都是应时和休闲的,最多再加上一件外套。这里天也亮得特别早,大概五点左右,天就已经大亮了。  不过,这个国家的人似乎特别懒惰,虽然两个小时前天就已经亮了,但现在街上却看不到一个人。走在空旷的街道上,我仿佛身处一座寂寥的空城之中。  “踢踏、踢踏……”我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街道两边,是有着东南亚异国风情的低矮建筑。这些建筑大多只有两三层高,历史悠久,具有南洋风格。临街店铺二楼以上部分凸出,罩着人行道,就像“骑”在人行道上,故称“骑楼”。  走在骑楼下,正好可以躲过毒辣的阳光,这让我多多少少觉得有点舒服。  我点上了一根香烟,刚吐出一口淡灰色的烟雾,立刻被一阵潮湿的带着海洋气味的风吹散,消失得不见踪影。  我转过了一个弯,然后看到了在这个国家里,修建得还算宏伟的火车站。  是时候介绍一下我自己了。  我叫苏幕遮,中国人,二十五岁。我来到这个东南亚的国家已经快三个月了,在这一个礼拜的时间里,我四处闲逛,居无定所。在我的身上,没有诸如手机、笔记本电脑之类的现代化工具,因为这几个月是属于我的私人休假时间,我不想被人打扰,也不想被人找到。  我也不用为休闲所需要的金钱而烦恼,我有一张国际VIP信用卡,在这个国家的任何一家银行里,随时可以提到我需要的款项。而这张信用卡里的钱,都是我工作的时候挣来的。我信奉一条人生准则,只有享受人生会消费,才有动力去挣钱。幸好,我的职业让我拥有大笔可以动用的资金。  说起我的职业,其实很简单,用八个字就可以高度概括:“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不过,我可不是混黑社会替人收帐的,我只是用自己的本事,去完成一些别人无法完成的工作。比如说收妖捉鬼、风水堪舆、押运保镖、盗墓摸金,又比如说电脑编程、飞行试驾、埋伏袭击、商业调查,再比如说专业治理房屋漏水、代办文凭、替考英语四六级、帮小学生做暑假作业兼欺负小同学等等等等。总而言之一句话,只要有人出钱让我办事,在不触犯个人底线的前提下,我都干。我所学甚杂,再加上口碑良好,所以尽管我收费不低,却从来没断过生意。  不过长期的江湖生涯令我心生疲惫,所以三个月前,我突然决定放下手中所有业务,准备花上半年的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当时,我把一张世界地图挂在了墙上,然后用一块黑布蒙上了眼睛,扔了一支飞镖。飞镖正好落到了地图上这个东南亚的小国,所以几天后,我就带着行李来到了这里。  我现在所处的城市,名叫瓦伊邦,算是一个比较著名的观光城市,我在这里已经呆了七天。七天的时间,已经足够让我把这个城市转了个遍,所以今天我决定去这个国家的另一个城市旅游。  不过,直到走进火车站,我还没想好现在应该去哪个城市。  我在火车站里一个瘸腿的老人那里,买了一张今天的早报,坐在了候车厅里。  翻开报纸的第一页,我先看到了一张通缉令。那是这个国家的警察部门正在悬红通缉一个江洋大盗,看了看照片,很模糊,只能依稀看出是一个长得还算清秀的妙龄女子。  不过我对通缉令并没有太多的兴趣,毕竟江湖生涯已经让我厌倦,而我也不差那几个悬红的赏金。而这张通缉令,三个月来,这里的报纸天天都在登载,我早就看腻了,我甚至连通缉的这个人叫什么名字都已经忘得干干净净。  所以,我将报纸又翻了一页。  下一页,是一张整版的彩色广告。画面上,有一个蒙着黑色面纱的女子,她只露出了一双水汪汪的湛蓝眼睛,还有一头如瀑布般的金发。她的眼睛真的很迷人,尽管这只是一张照片,我却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砰的一声跳动,好像胸膛里有什么东西爆裂了一般。  我咽了一口唾沫,然后看到了画面下方用英文写着一行大字:“坎苏城市立水族宫特邀神秘女郎丝儿小姐进行完美海豚表演,敬请参观。”  我知道,坎苏城是这个东南亚国家的首府。  几分钟后,我买到了去坎苏的车票,又过了几分钟,我已经乘上了去坎苏城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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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危险关系    第一节 神秘旅客  沿途的风景还真是不错。  有着红色车顶的银色旅游列车像一条蠕动着的蛇,在呼啸着冲出幽长的隧道后,蜿蜒在莽莽苍苍的青山绿水之中。  在这东南亚的丛林之中,群山连绵,雨林遍布,到处都是奇异的景观。湍急的江水如一柄利剑,劈开了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腾下万丈悬崖,直落下去。云雾腾起的地方,波翻浪滚,奔涌而去,气势磅礴地冲向远处芭蕉成荫、木棉成林的沙洲。  列车在丛林间前进着,两边窗外的景色愈发精彩。参天的大树上披挂着长长的附生植物,从树冠直垂下来,枝蔓随风摇曳到列车的窗边,几乎伸手可触。丛林的芭蕉林中,依稀有着跳跃的白色猕猴。在快速经过的水塘里,还可以看到张开双翅的白鹤……  坐在银色旅游列车的座位上,就可以欣赏到如此般仙境,对于旅客们来说,的确是难得一遇的享受,又有谁愿意错过?车厢里的乘客全都拥挤到窗边,将狭小的窗口堵了个密密实实。他们纷纷举起手中的相机,对着窗外的景色没完没了地照起了相来。毕竟在这节车厢里,大多都是来自国外的游客,大家都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旖旎的亚热带风光,所以兴奋莫名也是自然的事。  我,苏幕遮,满脸疲惫地坐在兴高采烈的旅客之间,一点也没有参与他们的狂欢。因为我在这个亚热带国家已经呆了三个月,再好看的风景看多了,我也产生了免疫力,倍感索然无趣。此中的道理就正如红烧肉好吃,天天吃也会觉得油腻的。  我侧过了脸,翻看起手中的一本小说。这本书是我在这个国家的唐人街上买的华文版图书,名字叫《逻辑》。  记得在国内的时候,虽然出于我那天生可以杀死猫的好奇心,帮助很多人解决了疑难问题。但是了解我的朋友常常都笑着说,我那些解决问题的方法都是剑走偏锋,走的是野路子。如果真要想更上一层楼,必须还得多看多学,特别是加强自己在逻辑思维上的能力。  于是我在唐人街阴暗潮湿的书店里,向那个有着大胡子的书店老板买了这么一本名叫《逻辑》的书,准备在火车上好好看看。从大色块的封面上看,我原本以为这是本可以深入浅出讲解逻辑学定义的读物,可是翻开后,我却诧异地发现这原来是本鬼故事。郁闷之间,也只得静下心来读下去,毕竟每周一趟的列车之旅实在是无聊得紧。  我向来对怪力乱神的小说没有什么兴趣,因为我觉得书上说的那些故事,与我素来遇到过的那些神秘诡异事件相比,还及不上十分之一。但旅途实在是太过漫长,我也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正当我看到入神处时,却被旅客们尖声惊呼的声音给吵得不行。无奈下,我只有抓着小说,提起行李,换了一节坐满本地旅客的车厢。  走进散发着咖喱味、鱼露味以及汗味、脚丫臭味的车厢,我不禁皱了皱眉,然后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  在这个东南亚国家里火车车厢里,座椅的设置和国内差不多,都是高靠椅的三人座。很凑巧,我坐的这个三人座上一个人也没有。不过当我坐下之后才诧异地发现,对面的三人座却坐满了三个人,挤挤的。  坐在我对面的三个人,一老一少两个男人,还有一个女人。  年老的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大约六十多岁,身着纯黑色绸质对襟长褂。削瘦,光头,戴着一幅眼镜。从镜片后扭曲的眼睛来看,这眼镜的度数一定不浅。在他的手里拿着一柄既粗且长的竹竿水烟,却没有点燃,大概是车厢中不准吸烟的缘由吧。  年少的是个男孩,约有十一二岁,坐在靠过道的一侧。他身穿一件绿色体恤,体恤上印着一个最近在这个国家很走红的少女歌星的头像。这个男孩两颗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却没有望向窗外的美景,而是在车厢里来回梭巡。我看出来了,在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虽然刻意隐藏,却因为年龄的原因,欲盖弥彰。  我转过了头,又注意到了坐在中间的那个女人。  这女人最多二十岁,瓜子脸上薄薄施了一层淡妆,两片樱唇涂抹得恰到好处。她穿了一身浅蓝色的碎花褶子裙,优雅地坐在座位上,两手交叉在怀中,一张紫色的流苏丝绸帕随意地盖在手臂上,遮住了她的手掌与手腕。她望向窗外,但两只眼珠却木然地一动不动,似乎陷入了沉思中。  看着对面的三个旅客,我觉得有些奇怪,这正是炎热的季节,车厢中又有那么多空座位,为什么他们三个偏偏要挤坐在一起呢?  我突然想起了以前看武侠小说时,常常看到的一句话:在江湖上,见到三种人千万不要惹,老人,小孩,女人。呵呵,为什么会想到这句话,我也搞不清楚,真是大惊小怪,莫名其妙。  我暗笑了一声,然后垂下头,准备翻开手中的书,继续阅读。  这时,对面的那个小孩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存在,大概是觉得我闯入了他们的狭小空间而有些不满吧,他低声向那个老人说了几句话。  “这个人真讨厌,这么多位置为什么他只坐这里呢?”  他的声音很小,好象只想让那个老人一个人听到。并不是我故意要偷听他们的对话,只是因为以我经过训练的耳朵来说,捕捉到这样的声音实在是太容易了。  那个老人以更低的声音答道:“没事,他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小波,别管他。”  我听到了他们的话后,眼皮突然一抬。我猜,在这个时候,我的眼神里一定写满了惊异。并不是因为他们提到了什么计划令我敏感,而是因为他们所说的话,用的并不是当地的语言,而是一种根本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语言。  他们所说的这些话,是用的一种很生僻的语言——ESPERANTO语!  而这种语言,一般被我们称之为:世界语。  
  第三节 电光火石  我先偷偷看一眼那两个用切口交谈着的一老一少,趁着他们不注意,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这个少女既然知道用左脚右脚来表示莫尔斯电码的长短,自然也能看懂我用手指摸鼻翼的左右来区别电码的长短信号。我用最普通没加密的莫尔斯电码向这个女子问道:“出了什么事?我能帮到你吗?”  这女孩左右环顾了一下,她显然看懂了我的意思,继续用脚点着地告诉我:“他们是坏人,他们绑架了我,要把我卖到边缘部落去。”  这女子继续用莫尔斯电码说道:“当心,他们有枪。”  枪?难道我苏幕遮会怕吗?  在这个世界上,一共有三十七种躲避子弹的方法,恰巧我知道其中的十一种。只要不是冲锋枪或者霰弹枪,我都可以利用自己精通的国术轻易躲过。毫无疑问,我一向自认为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的男人,我有责任也有义务解救这个女子于水火之中。正当我准备“腾”的一声站起来时,我忽然凝滞住了动作,整个身体僵持在座位上。因为我看到了那个老者手上拿的那件什物。  在他的手中,拿着一柄既粗且长的竹竿水烟。在东南亚的这个国家,很多老年人都有吸食水烟的习惯,水烟杆通常都是锯一段竹杆,打通上面的竹节再插上搁烟草的格子,就可以直接使用。但是这个老者用的水烟杆却有些与众不同,在竹竿外刷了一层桐油漆,闪闪发亮,竹竿的末端插进了他的衣兜里,而竹竿的顶端却指着那个女子。不管他怎么移动身体,那截水烟杆的顶端都一直指着那女子的头颅,一动不动。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我已经看出来了,这具水烟杆是一把经过伪装,装有机簧的枪。如果这把枪是指着我的,我倒可以轻易化解。但是此刻这把枪是指着这个女子,倒令得我投鼠忌器,不敢付渚行动。我必须要冷静,我对自己说,我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  越来越有意思了,伪装成水烟杆的枪,这是旧时活跃在东北的马匪惯用的武器,没想到却在这东南亚的旅游列车上看到了,真是奇哉怪也。我苏幕遮虽然见过的怪事多了,却没见过这么怪异的事。  我重新坐了下来,将背轻轻靠在了椅背上,勾下了头。对面那女子显然有些失望,她一定是以为我胆怯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什么都没说,面无表情地闭上眼睛,装作闭目养神的模样,将两只手杖遮住了面部,虽然再睁开了眼睛。我的视线从遮盖着的手指缝隙望了出去,然后用手指轻轻弹着自己的额头,发出细微的砰砰的声音。  不用说,这还是莫尔斯电码,不过我做了少少的变形,将长音变成短音,短音变成了长音。我猜这个女子既然懂得用脚跟触碰地面来提醒我,也一定可以理解到我的意思。  果然,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一双眸子水汪汪的。她的确已经领会到了我的苦心。  我只是对她说:“放心好了,我会对付他们的。我一定可以救你出生天。”  是的,我只要说出来了,就自然一定会有办法做到。事实上,我已经想好了应该怎么做。我需要的只是一个恰当的时机,而这个时机马上就会到的。  我听到相邻的车厢爆发出一阵欢呼,我知道是那群来自国外的旅游者们发出的,因为列车即将到达风景区的车站了。我在上这趟火车前,已经看了一遍列车运行的时间表,知道这个时候,马上就会达到一个风景秀美的景区小站,估计很多旅客我也会在这里下车。  我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火车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然后拉响了汽笛,火车在汽笛声中缓慢减下了速度。  我坐在座位上,细细聆听周遭的声音,窗外矿泉水方便面旅游纪念品的叫卖声渐渐清晰。从身体上的惯性,我可以知道火车的车速已经越来越慢,即将就要停下来了。  我等待的就是列车停下来的那一刹那。不管列车的速度降到了多慢,当它最终从前进变成静止,哪怕再好的火车司机,也会让列车产生一个惯性。在那一刻,不管是谁都会因为这惯性而重心失衡。当然,我也不会例外,这是正常的物理现象。但是我自幼勤习国术,至今已近二十年,良好的身体机能令我在外界环境变化时,能够产生最原始的应激反应,这应激反应可以将列车惯性对身体的影响减少到最小的程度。  列车停下来的那一刻,也许只有零点一秒,但是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就在这时,我又听到列车拉响了汽笛,然后是刺耳的铁轨摩擦声。列车停住了。  我睁开眼,看到对面的三个人同时身体一个趔趄。  “腾”的一声,我以最快的速度站了起来,整个身体一跃而起。  当列车惯性发生的那一刹那,只有零点一秒的时间,那个光头老者肯定会做出一个轻微的趔趄,手中的水烟杆就会暂时离开指着的女子。我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我一跃而起,趁着这老者重心不稳,脚在空中一摆,做出了一个空蹬跳腿,一脚踢在了竹烟杆上。  “啪”的一声破响,这水烟杆被我踢成了两截。不过被我踢断的只是外边一层竹皮,破裂的竹皮中却露出了黄铜制成的枪杆。但因为我这一踢实在是出人意料,这一老一少显然没有防备。在他们没有回过神来的那一瞬间,我一落地,就以最快的速度一把抄住了黄铜枪杆,手中爆出力来,枪杆顿时向下沉去。我再横过手肘,关节使劲向老者的胸膛击去。对于拐卖良家妇女的黑帮人士,我向来都是不留情面的。虽然我没有使上十分的劲力,但就算这五分的劲头也足够让他喝上一壶。只听一声闷哼,这老者已然倒在地上,捂着胸口不住叫唤。  我自幼所习的国术是秘宗南派,这一派别的国术并不以招式见长,而是讲究关节摆动的角度,以最合理的动作产生最强劲的力量。正如一代宗师李小龙的截拳道一般,糅合了各种搏击技术的精华,演变成最简单的招数。所以我使用的仅仅是极为平常的一个招式,但在当时却是最有效的方法。我敢肯定就是我这一肘,绝对已经令这老者肋骨起码断裂了两根。根据他的身高,断裂的应该是右上第三根与第四根肋骨。  我一把拉起还在目瞪口呆的妙龄女子,大叫一声:“快跑!”  我们俩人正要冲上车厢过道时,坐在靠进过道的那个名叫小波的男孩蓦的跳了起来,紧紧抱住了我的腿。  其实想要摆脱这个男孩对于我来说是件很简单的事,我只需要将原本弯曲的腿用力伸直,蹬在这个男孩的胸口上,就可以将他踢到两米以外。不过我没有这么做,因为我知道,就我这习过国术的人来说,哪怕只加上两分力道,也足以令到这男孩胸骨破裂。而对于一个还没有发育完全的男孩来说,这样的打击完全可以是毁灭性的。在缺医少药的这个东南亚国家来说,要医疗胸骨骨裂恐怕是件很困难的事,说不定会造成他终身的遗憾。我不愿意造成这样的遗憾,因为我不相信一个小男孩会做出拐卖妇女的事,多半他都只是受了那个老者的蒙骗与唆使。  于是我将拉着的妙龄女子往过道上使劲一推,推到了过道上,然后叫道:“快跑,跑得越远越好。”  那个女子似乎还惊魂未定,她呆呆地站在过道上,回头又看了我一眼,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摘下了左耳上一只耳环放在了我的手心中。接着她转过身去,快步跑离,转眼就消失在了车厢尽头。  我笑了笑,将那只耳环放进了兜里,心道总算让这受苦的女子逃出了生天。  就在这时,我的左边小腿肌肉忽的一阵剧痛,低下头来,不禁火从心起。这个叫小波的男孩见我打伤了老者,又放走了那女子,竟张开了嘴狠狠一口咬在了我的左边小腿上。  时适夏日,我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裤,这一咬,牙痕直入我的肌层,竟已有鲜血渗出。我心中大怒,可怜我刚才那番妇人之仁。我弯下腰来,伸出手指,按在了他的面颊上,略一使力。只听这男孩呲牙叫唤了一
  时适夏日,我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裤,这一咬,牙痕直入我的肌层,竟已有鲜血渗出。我心中大怒,可怜我刚才那番妇人之仁。我弯下腰来,伸出手指,按在了他的面颊上,略一使力。只听这男孩呲牙叫唤了一声,就松开了嘴。我知道,我这一使力已经令得他的下颚脱臼。这样蛮横的小孩,我不得不让他吃到一点些许的苦头。  再一回头,那老者还在地上趴着,嘴里哼哼着我听不懂的语言。  虽然我并不怕这两个人,但是我也不想平白惹到当地的黑道帮派。毕竟不怕与人打,就怕被人缠。于是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在车厢中众人的诧异目光中转过了身,向车厢的交接处一瘸一拐地走去,刚才那个叫小波的男孩这一咬,还真让我感到了疼痛。我必须得离开这列火车,哪怕就在这个站下车也行。  当我瘸着腿走到车门处时,看到一个身材瘦小面目黢黑的当地乘警正迎面登登登地跑过来。我咧嘴一笑,用英文对他说:“在车上有两个人贩子,一老一少,现在正躺在地板上叫唤呢,现在他们还需要你手中的两幅手铐。”  说完,我就自顾自地越过了他,准备下车。  “喂,先生,请等一等。”我听到这个乘警在身后同样也用英文对我说道。  我回过身来,不禁一愣。  在这个乘警的手里竟提着一把手枪,指着我的头!  
  第四节 突生变故  乘警的手里,拿着的竟是一把柯尔特M2000自动手枪!  柯尔特M2000算得上是手枪中的名品,1991年4月由美国柯尔特公司发明生产。这种手枪射击精度极好,采用了枪管回转式开锁原理,当子弹射出后,枪管与套筒锁在一起成为一个整体向后运动,不但减少了后坐力,还可以一发一发子弹高一致性,达到高精度射击要求。  这样的手枪就如同一把冲锋枪一般,子弹速度极快,还可以迅速连发。我虽然懂得十一种规避子弹的方法,但是面对柯尔特M2000自动手枪,就算我身手最矫健的时候,也不敢说有三成的把握,更何况此刻我的左边小腿被那个小孩使劲咬伤。  于是我只有无奈地举起了双手,做出了我最不愿意做的动作——投降。不过此时我的心中又出现了新的疑惑。  这个乘警为什么要用枪指着我?难道他和那两个人贩子是同伙?  柯尔特手枪向来只是美国警队专用手枪,虽然也有向其他国家输出,但是如果警衔没到一定的地位,是没有能力配备这种手枪的。而这种手枪在黑市上更是抢手货,常常都是有价无市。  这个乘警手臂上的肩章表明他只是个普通乘警,却能拥有如此威力的高性能手枪,这不能不让我感到心惊肉跳。只有唯一的解释,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的乘警,而是黑帮中的一员。  虽然我一直都想规避帮派的麻烦,但是现在毫无疑问,我已经被扯进了这个旋涡,避无可避。  这个身材瘦小面目黢黑的乘警用手枪指着我,胁迫我又走进了这狭小逼仄的车厢。  原本躺在地上的那个光头老者已经坐在了座位上,正为那个叫小波的男孩接着脱臼的下颚,但是使了几次力,力道与角度都没有使对劲,疼得那小孩不停呲牙大叫,涕泪并出。  我冷笑了一声,走了过去,只伸出了一只手,放在小孩的下巴上,略微一抬,他的下巴就放回了原处。  他的下巴一收回去,就对我怒目相视,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起来。这次他说的话我听懂了,说的语言竟是广东白话。  我知道,一个人不管在异地呆了再过漫长的年月,一旦到了情急的时候,总会说出自己出身地的语言。我有一个认识了近十年的朋友,我一直都以为他是深圳土著,他也自己这么说,他讲得一口流利的白话,肤色模样也和当地人别无二致。但当我陪他在产房外等待他儿子诞生时,听到生下一对龙凤胎,他竟高声叫道“他奶奶个熊”,我才明白他原来他是东北人。  而此刻这个小孩,竟高声叫出了广东白话,看来他一定是祖籍广东。  我呵呵一笑,没有理会身后乘警手中正指着我的手枪,用同样标准的白话对这个小孩说道:“如果我不回来,你会疼得更久。谁叫你这么用力咬我的?”  然后,我又对着这光头老者说道:“刚才你用力想把他的下巴托回去,但是你用的力度实在太大,若稍有偏斜,他的下巴就算是废掉了,拿一辈子去医吧。”  这老者忽的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双眼圆瞪,朝着我冲了过来,两只手抓住了我的衣领,叫道:“你这该死的家伙,竟然放走了她!你会为你做出的一切付出代价!”  他用的也是广东白话,因为他的肋骨被我撞断,所以他说完这几句话后就剧烈地咳起了嗽,胸口不停上下起伏。  我笑了起来:“大爷,您当心一点。您的肋骨已经断了,就别这么剧烈运动了,当心断了的骨头刺进您的心脏里。”  我说完这几句话后,立刻就后悔了。因为我的后脑在这一刻突然一阵生硬的疼痛,是站在身后的那个乘警,用手枪枪托使劲砸在了我的脑袋上。是我刚才这几句尖刻的话语惹恼了他。  正因为这枪托使劲的一击,我的脑袋“嗡”的一声,耳边好象有无数只蜜蜂在唱着歌,眼前也是金星四冒。我想伸出手来捂住脑袋,两只手却被这乘警反剪在了身后,然后双手蓦的一凉。  我低头一看,手腕上竟凭空多出了一双紧铐着的手铐。  这个乘警将手枪放进了枪套,然后从怀里逃出了一张藏青色的派司在我眼前晃了晃,一字一顿地对我说:  “先生,你因为涉嫌谋杀重罪,已被拘捕在案。我是高级警长拉沙瓦,现在宣读你的权利。你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放弃这个权利,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呈堂证供……”  谋杀重罪?怎么回事?  这个乘警竟然不是帮会人员,而是高级警长,难怪他拥有柯尔特M2000自动手枪。那么这两个说着密码语言的又是何许人也?莫非他们并不是什么人贩子?  我的心里骤然一紧。难道我刚才见义勇为,救出的那个妙龄女子竟是在逃的重罪犯人?  我感觉头有点晕了。  
  第五节 杀手孔雀  这三个人将我铐着走向两节车厢接头处的乘警室。  其实对于我来说,这幅手铐只是小儿科而已,我只需要稍一动劲,就可以摆脱禁锢。不过我此时已经为自己好心办错事而感到内疚不已,于是还是跟着他们走进了乘警室。反正我只要想逃脱,随时都可以做到,而我那天生可以杀死猫的好奇心,却令我非常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个逃脱的女人究竟是什么人。所以我顺从地跟着他们,走进乘警室后坐了下来。  “姓名?”拉沙瓦高级警长面无表情地用英文问道。  “苏幕遮。”  “词牌名?”那个神秘的老者突然问道,他用的是广东白话。  我咧嘴一笑。不错,我的名字苏幕遮,本身就是词牌名的一种。想不到在这东南亚的异国,当我接受高级警察的询问时,竟会有人由我的名字想到词牌名。  这可真称得上在奇怪的地方遇到奇怪的人,并且做出奇怪的事!  “年龄?”拉沙瓦继续问道。  “25。”  “性别?”  我苦笑道:“您看呢?”  拉沙瓦高级警长愠怒的扫了我一眼,高声叫道:“在我们国家,有很多看上去是男人的,其实是女人,还有很多看上去是女人的,其实是男人。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少跟我废话!”  我一想,这倒也是,他并没有说错,于是收回了戏谑的表情,答道:“我是男的,如假包换的男人。”  “你是神秘孔雀女的同伙?她给了你多少报酬让你救她?”  “孔雀女?什么孔雀女?”我诧异地问道。  “你不知道孔雀女?别装了!她在我们国家已经被通缉三个多月了,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我蓦地一愣,想起上火车前看的那张报纸。我这才记起,报纸上的那张通缉令,被通缉的妙龄女子正是叫作“孔雀女”!  这下我才算知道了自己处境的困顿。刚才我在火车上救的那个女人竟是孔雀女,心中不由得暗叫一声不好。  我的大脑开始快速运转起来,开始强行记忆起这三个月里从报纸与电视上看到的关于孔雀女的一切。我的记忆力一向很强,几乎看过一眼的东西都不会忘记。但是脑海里东西太多了,也并不是件好事,那会让人整天处于信息量的轰炸中。所以我常常会把一些无用的信息强行忘却,就像把文件扔进电脑的回收站里一般。  不要以为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其实这只是人体不为人知的潜能之一。对于我这个自幼勤习国术的人来说,更是不在话下。  很快,我就回忆起关于孔雀女的一些资料。她是这个国家南部最为神秘莫测的女杀手,身手矫健,枪法出众。据说没有人看到过她真正的模样,因为死了的人是看不到别人长什么模样的,凡是看到过她的人,全都死了。  她并不是出钱就可以请到的杀手,而是一个除暴安良的女侠。她所干的每一票案子,死者都是为富不仁的贵族,或是横行一方的恶霸。她每次作了案,都会在现场留下一根蓝色的孔雀翎,于是人们都称她为神秘孔雀女。  在这个贫富悬殊极为厉害的东南亚国家,神秘孔雀女成了富人的眼中盯肉中刺,已经有好几个大富豪联手悬红,要求警方捉拿孔雀女归案。警方也竭尽全力想要捕获她,但是却也一直不得其门而入,无法捉获她,甚至连她长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  我的确没有想到,那看似普通的一老一少竟然能够捉到孔雀女,更没有想到自己竟在无意之中解救了她。  不过,我却也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感到不再内疚。孔雀女虽然是位杀人不眨眼的女杀手,但是她从来就没有杀过不应该杀的人。她一直都穿梭在密密麻麻的热带丛林之中,除暴安良,杀富济贫,在这个国家的中下阶层里,她一直都是人们心目中的女神。我为救了这样的女侠感到自豪,更想再次见到她的身影。  但是,这两个捉到她的人又是谁?他们又是怎么捉到她的呢?看来这两个人的确不是平凡人,而看上去更不像警队中人,因为警方绝对不会使用老头与小孩的。难道他们就是传说中的赏金猎手吗?我又想起了流传与这个国家的另一则传言。  在这个国家里,因为建国的时间并不长,所以警队的力量相当薄弱。于是就出现了赏金猎手这个特殊的行业。  一般来说,警方对于想要捕获的犯人都会列出一个悬赏捉拿的赏金标准,吸引民间的猎手们,谁如果捉到了犯人并送到警局,都会拿到一笔数额一定的赏金。活着的是一个价,死了的又是另一个价。据说神秘孔雀女在赏金排行榜上已经排到了前三位,仅次于一个金三角大毒枭与一个连环杀婴狂魔。有无数赏金猎手都在追寻她的踪影,却全都不得不空手而归,因为她实在是太过于神秘,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是何许人也。  有人在传说孔雀女是前朝王室的遗孤,手中掌握了秘密的财宝,可以调动大量的资金,幼年的时候更有王室中的大内功夫高手教会了她武功,更学回了在丛林中生存的特异技能,所以她才可以在丛林里如鱼得水,所向披靡,一次又一次逃脱猎手的追踪。  但这两个曾经捉到她的一老一少又是谁呢?既然他们能捉到孔雀女,当然功夫应该高出她才对,可是又怎么会抵挡不住我的攻击呢?如此轻易地让我救走了她。  一个又一个的迷团困惑住了我,绞得我的脑子如一团粥一般。  不过,现在横亘在我面前的问题却是,我怎么才能跳出这个旋涡,因为我根本就不想再搅在其中,一旦和孔雀女牵扯上了关系,我就会被当作警方以及更多赏金猎手的目标。那会为我带来更多的麻烦。  我是一个讨厌麻烦的人。  所以,我必须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第二章 医院惊魂    第一节 绝密所在  “说,你是不是和孔雀女一伙的?”拉沙瓦高声喝问道。  我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我已经想过了,与其胡乱编一通说辞,迟早被他们识破,还不如直接告诉事实。于是我把孔雀女使用莫尔斯电码求救,我挺身而出一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本来我还以为在听了我的叙述后,他们一定会认为我是个见义勇为急公近义只不过受了坏人蒙蔽好心做了坏事还有希望挽救不应该一棍子打死的一代新人杰出代表。不过当我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后,立刻就失望了。在他们的脸上,完完全全地写满了不相信。  “你的意思是,你在上车前根本不认识孔雀女?”拉沙瓦怀疑地问道。  我无辜地点着头,就像鸡啄米一般。  他转过头去,向那个光头老者问道:“司徒教授,您相信他的话吗?”  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个瘦弱的老者,他姓司徒,还是一个教授。只不过不知道他是哪家大学的教授。  司徒教授灰着一张脸,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的脸,然后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苏先生,我也想相信你说的话,但是你的那些举动却不能不让我心生怀疑。”  “哦?!”我问道,“你怀疑什么?”  他指着我的鼻子,声音突然尖利了起来:“你刚才跃起,双腿在空中交叉瞪踏的动作,是福建铁竹会的铁竹腿。你用肘关节击打我胸膛的那招,是关东响马堂近身肉搏时自创的夺命肘。你用手指卸掉小波下巴的那招,则是山西沐家的十八小擒拿手。这是三种不同地方的国术精华,却被你同时使用出来,而且还用得如此娴熟,恰倒好处。这说明你是个很有成就的国术高手,而你却说是无意之间来到我们这节车厢,还凑巧坐到了我们的对面,偏偏又鬼使神差地放走了孔雀女。这样的解释真的很难让人信服。”  我的额头上顿时冒出了汗,背心处渗出了一层密密实实的汗液。  这个司徒教授眼睛实在是太毒辣了,刚才在车厢中短兵相接只是短短的一瞬,他却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三个招式,的确是慧眼如炬。  我自幼勤习的国术是秘宗南派。据我那位令人景仰的师傅所述,开创本派的前辈祖师爷乃是一介奇人,精通各个门派武功的精华。我所学的这套秘宗八十八式正是结合了一百单八个门派中的绝学精选改造而成,每一招都发挥了更大的威力。而在这一百单八个门拍中的的确确包括了福建铁竹会、关东响马堂与山西沐家。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竟又思索起了我的问题,这个老头究竟是什么人?  拉沙瓦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得意地咧嘴一笑,说道:“司徒教授没退休前是我们国立警察学院的武术总教头,年轻时拿过无数的功夫大赛冠军称号,家里的奖杯堆了一屋子都搁不下。”  我的心里“咯噔”一声,不禁怀疑起拉沙瓦的话来。照他说来司徒教授的功夫称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怎么在车厢里竟在我的一击下就溃败如斯?  这时,司徒教授捂着胸口站了起来,说道:“你一定在想为什么你可以在车厢里一击而中了吧?对不对?”  我点头。  他的语气突然黯淡了下来,说道:“唉……我在三年前得了一次急性心肌梗塞,在医院里足足住了四个月。等我出了医院后,才发现自己的功夫竟然再也一点也使不出来了。这正是一个习武之人最大的悲哀。”  我也叹了一口气,因为我也明白这样的苦衷。我想起了自己那位令人景仰的师傅,他也是在一次车祸后,半身瘫痪,尽失一身精湛的武艺。最后只有留在寓所里终日与花草为伴,半年之后就郁郁而终。一想起这事,我就辛酸不已。  不过拉沙瓦的一声咳嗽立刻又将我从神游中拉回到了这列车的乘警室里。  头顶上的吊扇吱呀吱呀地发出噪音,我开始觉得有些闷热,解开了衬衣最上面的一颗纽扣。  司徒教授继续起他的怀疑,向我质问道:“你说,你为什么会在列车上?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我傲然答道:“我是今天临时决定去坎苏城的,因为我想去那里的动物园看一只海豚。”  “什么?看一只海豚?”拉沙瓦惊道。  我知道,当我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后,他们一定会不相信的。他们根本没有办法理解一个无所事事的年轻人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其实我在瓦伊邦火车站看报纸的时候,并不是我第一次看到海豚训练师丝儿小姐的照片。三个月前,我刚到这个国家的时候,就在另一个城市看过她的演出。她的那只心爱的海豚叫星星,一个很可爱的名字。  那时,丝儿身着泳衣戴着面纱站在星星的头顶,手里举着铁圈。她一声令下,星星就从水中一跃而起,在水花溅起的弧形中穿越铁圈,真的就像一颗划破天际的流星一般。在那个时候,丝儿小姐就会绕场一周,向观众挥手致意。当然,她还是会戴着面纱。在我的心目里,她成了一位最神秘的公主,所有人都在猜测她的模样,可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我深深被她吸引着了,在那个城市里,几乎每天我都会去看她的表演。而且每次都会花上一笔钱,换来第一排的座位。可惜我只看了一个礼拜,丝儿与她的海豚星星就离开了那个城市。我不知道她们去哪个城市了,心里一直都盼望着可以再次看到她们的演出。  
  大笑三声,来个沙发~!与其伤怀,莫如看云
  我一直都记得,在看她演出的那个星期,她似乎已经注意到了坐在第一排的我,每次表演完了都会我所在的方向望上几眼。当我与她目光对接的那一霎,我浑身都会忍不住颤栗。  不过,拉沙瓦警长与司徒教授都对我的解释都感到不甚满意,他们面若冰霜地用当地语言交头接耳了几句,然后转过身来,对我说:“对不起了,苏先生。看来我们必须拘留你,请你配合我们警方的调查。”  我的心突突地跳着,当然,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我大声抗议道:“我是中国公民,请你马上通知我国大使馆!”  “呵呵。”拉沙瓦一声冷笑,说道,“这个你放心,我们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做。但是必须得告诉你,我们只是拘留你,而不是逮捕你。我们有权置留你四十八小时,而根据我国法律,对你的拘留时效回在四十八小时期满后自动再延续四十八小时。到那个时候我们才通知贵国大使馆。哦,对了,我还要告诉你,在我国,就算拘留,也是在监狱里拘留的,哈哈……”  他抓起了桌上的行动电话,就准备通知人来带走我。  我不能让他们将我带进监狱,我不能任由他们宰割,我必须要离开这里!  我的手腕不停活动了起来,以各个不可思议匪夷所思的动作变换着角度,只是几秒钟,手腕上的手铐已经松开了一小截。  就在这时,司徒教授腾的站了起来,高声斥道:“拉沙瓦,别打电话!”  我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诧异地看着司徒教授。我倒想听听他要说什么。  司徒教授盯着拉沙瓦,冷冷地说道:“你打电话叫人来吗?你还想多找几个人来分赏金吗?”  拉沙瓦立刻砸下了听筒,脸上一片冷汗。  我这总算是听明白了。他们俩虽然是警察出身,但捉拿孔雀女却完全是为了富商们的悬红。既然他们不准备把我送到监狱去,那又准备把我送到哪里去呢?  这时,司徒教授说道:“拉沙瓦,我知道一个绝密的所在,就把他送到那里去吧。”他将嘴附到了拉沙瓦的耳边,用当地语言窃窃私语起来。他们这次说的话我一句也没听清楚,只看到拉沙瓦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意。  我的大脑也在高速地旋转。看着拉沙瓦手中的柯尔特M2000自动手枪,我本来就没有逃脱的绝对自信。再加上我的小腿被小波咬伤,更是雪上加霜。看来就让他们把我关到所谓的那个绝密所在吧,我相信总会比这里更容易逃脱。  我在一把柯尔特M2000自动手枪的胁迫下,与拉沙瓦、司徒教授,再加上那个叫小波的男孩,一起挤进了一辆越野吉普车中。还好,这辆吉普车还算得上宽敞,加之我的手铐也被我弄松开了一格,所以我并没有觉得特别的难受。  他们要将我送到不知名的地方,从现在上了车起,我就得考虑如何逃脱。于是我睁大了眼睛望向窗外,想要知道这车究竟是沿着什么方向前进的。  司徒教授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从驾驶台的下面取出了一张黑色的布,命令拉沙瓦蒙在了我的眼睛上。  我只好顺从的让他们蒙住了我的眼睛。毕竟在敌众我寡的时候,做无谓的反抗一点用处也没有,只会带来自身的伤害。  我将身体陷在了柔软的座椅中,看似懒洋洋地坐在哪里,其实不然。  我放松了自己的身体,集中起自己的精力,开始注意身体的惯性。当身体向左倒的时候,我就知道车是在向右边转弯。当身体向右倒的时候,车就是在向左边转弯。我还仔细地留意每次惯性发生改变之间经过的时间以及窗外风声掠过时夹杂着的琐碎声响。  作为一个长期习武,坚持不怠的人,我的感觉细胞极为灵敏,记忆力也好过常人。我敢肯定,只我细心留意,一定可以把去的路线,记得清楚无误。  越野车的速度越开越快,一定是驶到了郊外,我甚至听到了窗外的鸟鸣声,还有那森林富含负离子的空气的清香气味。  他们究竟要带我去哪里?  我细细数着自己的脉搏,以我习武的体格,我每分钟的心跳是70下,不会多也不会少,即使是在剧烈运动的时候,也会保持这样的速率。我只要数着自己的心跳数目,就可以知道究竟在这郊外坐了多久的车。  不过在途中,我曾经被一阵直升飞机螺旋桨的轰鸣声打断了半分钟。在那半分钟里,我被这声音扰乱了记忆。但是这没关系,只要我知道大致的位置就行了。  在经过了一小时三十九分钟又二十八秒后,车缓缓停了下来。  戴着的黑布被一只粗暴的手一把扯开,我的眼睛一时适应不了明亮的阳光,赶紧用手臂遮住了眼睛。  透过指缝,我的目光投向了车窗外。  车窗外是一片静谧的树林,在树林后有一堵约莫五米高的白色围墙,墙上插着横七竖八的玻璃渣子,还有密密麻麻的电线。墙上爬满了绿油油的藤生植物,上面点缀着或白或黄的花朵  在围墙的中间,是一面黄铜大门,门上吊着一块牌匾,写着当地语言与英文。  我一看到上面的英文字,气就不打一处来。一种被侮辱的感觉自胸中油然而生。  “坎苏市精神疾病治疗中心”。  他们竟将我送到精神病医院来了。  
  第二节 白费心机  在柯尔特M2000的威胁下,我无可奈何地下了车。  司徒教授一个电话之后,黄铜大门应声而开。两个身穿土黄色制服的警卫走了出来。  眼看我就要被抓进这可怕的精神病医院,我连忙大声叫了起来:“快放了我!我不是精神病!”  一个高一点的警卫笑着对另一个稍嫌矮小的警卫说道:“看吧,每个来这里的人都说自己没有精神病。这就是典型的精神病患者。”  那个矮小的警卫看上去,显然是才来这里工作,不住唯唯诺诺地点头哈腰。  我有点生气,大声对这个矮小的警卫叫道:“那你说,你是不是神经病?”  “不是!我当然不是!”矮小警卫不假思索地答道。  我嘿嘿一笑,说:“不错,每个到这里来的人都说自己没有神经病,这就是典型的精神病患者!”  矮小警卫这才知道中了我的套,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司徒教授冷笑了一声,低声对我说道:“别闹了,你再闹也是逃不出去的!这里的院长是我的好朋友,我已经给他说了,你是个妄想症患者,他会把你关进单人房中。只要我查清真相就会放你出来。你就安心呆在里面吧,少耍什么花样。”  既然有柯尔特M自动手枪抵着我的腰,好象就算我说不同意也是不会被接受的。于是我只有老老实实地铐着手铐跟着这两个警卫走进了白色高墙中的坎苏纸精神治疗中心。  黄铜大门里是一个很宽敞的草坪,修剪得非常平整,在草坪后是一幢灰仆仆的四层建筑,四四方方,毫无个性。每层楼的每个窗户都装上了钢筋网栏。我倒并不惧怕被关进这样的牢房,说实话,以我苏幕遮的本事,自然有办法逃出这里的禁锢。但不管怎么说,被关进精神病院都是一件让人不快且没面子的事。如果以后被我那帮狐朋狗友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笑话我呢。  黄铜大门紧紧地关上了,我仔细观察着高墙内的每一处设施。虽然现在我还没有摆脱禁锢,但是已经需要为将来的逃脱做好必要的准备。  在草坪边缘靠近围墙的地方,栽了几棵椰子树,其中有一棵,长得很高,树干的最上方已经斜着从围墙上方伸出了墙外。我暗笑了一下,心想一会从牢房里逃出来,那棵树倒是个不错的脱险道具。  司徒教授与拉沙瓦与一个身着白大褂前来迎接的医生在一边窃窃私语着,而那个叫小波的小男孩则撒开了脚丫在绿草如茵的草坪上蹦来跳去,追逐着草丛上的蝴蝶。  而我,则被两个一高一矮的持枪警卫胁迫着走进了草坪后的那幢阴森的四层大楼。当我走进门洞的时候,我回过头来望了一眼,看到司徒教授正与那个白衣医生挥手道别,煞是亲热。  紧跟着,我换上了蓝白相间的直纹病人服后,被投进了二楼的一个单人小房间里。这个房间只有八平米左右,里面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在一面墙上,有着一个气窗,刚好可以伸出头。不过在气窗外还包上了一层密密匝匝的钢筋铁条栅栏,铁条足有两只手指粗。  在我的失望叹气声中,那两个警卫退出了房间。  不过,我的失望叹气声,完全是我假装的。当我一进了这房间,就已经想到了怎么逃脱。  没有什么事是可以难倒我苏幕遮的。  当警卫走出去后,我立刻闪到门边,细细听着他们脚步渐渐远去。当确定他们离开后,我脱下了右脚上的皮鞋。  我的两只皮鞋,都是我在国内的时候特制的,以防不测之备。皮鞋的鞋跟上,掌着一块铁皮,极不容易磨坏。而在鞋跟的铁掌上还有着几个不易被觉察的小螺丝,只要旋开了螺丝,里面就有我早就准备好了的各种物什。右脚的鞋跟里,我藏了钢锯、铁钉,甚至还有一个可以划破玻璃的金刚钻。左脚鞋跟藏的东西就更奇异了,不过在这里还暂时用不了,我也没有必要打开。只要有那根钢锯,我就可以轻易地切割开窗外的钢筋铁条栅栏,然后跳出去,以最快的速度穿过草坪,攀上椰子树,跃出围墙,重获自由。  不过当我脱下鞋后,立刻又郁闷了,而且是非常非常的郁闷。  因为,我没有旋开铁掌上那些小螺丝的工具。  这大概是一个我的失误吧,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考虑问题不够周全的人。我只想到了旋开鞋跟就可以取出东西,竟没有想到怎么才能旋开鞋跟。也许,出于自己的自负,我根本从来就没有考虑过真的会有一天会身陷险境,竟然会用到鞋跟里的脱险工具。  当然,我可以使用蛮力,从鞋子的里面硬砸出一个洞来取出这些工具。但是这样一来,我就再也没有办法重新穿回这双鞋,只有狼狈地赤足逃窜。  对于我这么一个自幼习武的人来说,获得自由并不是唯一的目的。既要逃脱,又要做得优雅,才是我需要做到的。如果光着一双脚东奔西跑的事被我那帮朋友知道了,又不知道会被怎么笑话,说不定会成为若干年的谈资。  为了不被他们笑话,我开始寻觅起其他的办法。  我环视四周,思量着怎么才可以逃出这里。敲了敲四面的墙壁,只听到厚厚实实的回音。墙壁很厚,再说手中也没有铁铲撬棒一类的玩意,看来想要挖个洞逃到隔壁也不现实。就算手上有这些东西,说不定挖出一个洞来到了隔壁,也是同样一间牢房,逃过去了也和没逃一个样。  我穿上鞋,深感沮丧,灰心地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有些自虐地将身体重重摔在了硬邦邦的床垫上。我的心竟有些冷了。  难道我真的会被关在这里吗?  我怎么能被关在这里呢?我是谁呀?我是苏幕遮!我是秘宗南派的唯一弟子苏幕遮啊!我怎么能被关在这里呢?简直是有辱师门,对不起我那位令人景仰的师傅!  看来只有使出险招了。我只有砸烂自己的鞋子,取出工具,就算被人耻笑又有何妨?反正在这个国家里,并没有几个认识我的人,赤着一双脚逃跑的事,也不见得会被我那些损友们知道。  我又一次脱下了右脚上的鞋,蹲下了身,捏紧拳头举到了空中。我准备使出十足全力,才用从湘西僵尸门打小人拳法中演化而来的一招雷霆贯日,一举砸烂我的皮鞋。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缓缓从门外的走廊上传来。有人靠近我了。  我的拳头僵持在空中,然后马上警觉地收了回来。逃脱并不急在这一时一刻,有一个智者说过,机会是等出来的。也许这句话并没有说错。  我赶紧脱掉另一双鞋,躺在了硬邦邦的床上,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铁门上的小窗户打开了,一个很尖利的声音说道:“苏幕遮,该吃药了。”  
  第三节 突现转机  睁开眼睛,透过气窗,我看到外面站着的是那个矮小的警卫。  我不能让他们怀疑我有所动作,于是跳了起来,朝着这个警卫大声叫了起来:“我不是疯子!快放我出去!”  我这么叫是有理由的。我没有忘记在进门时,那个警卫曾经说过,只有疯子才会常常说自己没有疯。我这么做正是要让他们以为我是个真正的精神病人。  这警卫嘿嘿一笑,从窗口里递了一个药盒进来,说道:“苏幕遮,这是你的药,还有水。乖一点自己打开盒子吃掉,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是你不配合的话,我就叫医生来给你从鼻子里插根胃管,把药磨成粉溶在水里用针管灌进去。”  说完,他就关上窗口,自顾自地离去。  当听到他的脚步远去,我看着手里的药盒,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我竟怎么也察觉不出来。也许是今天发生的事的确是来得过于快速,完全颠覆了我的大脑的应变能力,我变得有些迟钝了。  我不想让医生在我的鼻子里插进一根胃管,那会很难受的。可我更不想把这药盒里的药吃掉。别忘了,这是在精神病医院里,天知道医生都给我开了什么样的药,那些莫名其妙的药品就算正常人吃了都会生出一身病来的。而我,正是一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人!  我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因为这一掌的原因,我的脑袋突然变得清醒了起来。我终于想起刚才感觉到的不对劲是来自哪里了。  这个警卫有问题!  在精神病医院里,如果有医生要给病人开药,通常来说,都是以次为单位,每次只会开出几粒药,绝不可能一次开出一盒药。而这个警卫却给了我一盒药,而且没有亲眼看着我服用,这在精神病医院里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事!  他给我的药盒里有什么?  他是敌人还是朋友?  不管他是敌人还是朋友,我都可以肯定一件事。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即将就会出现变化了。我期待着变化,只有在变化里我才可以找到生机。  于是,我慢慢地打开了药盒。  从药盒上的包装来看,这是一盒抗抑郁症的药,我正好对这种药有一定的了解,知道吃了后马上就会陷入昏睡。我没有再仔细理会药盒的包装,直接打开了盒子。盒子里是一板铝塑包装的药,铝塑板被一张白色的薄纸裹着,不用说,这张纸是药品说明书。  我取出了说明书,依稀看到这张纸上似乎写着什么东西。  摊开这张纸,上面果然写这几个字,是用汉字写的:  “抬起床,床腿的钢管。晚八时。”  这是什么意思?我正要回过头去看房间里的床时,手里忽然一热,在我的手心里腾起了一团火苗。只是瞬间,这张纸就被跳动的火苗吞噬殆尽,只剩几片灰烬在空中飘舞。  我大骇。我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张纸上被涂抹了磷粉,只要打开接触到空气后,就会发生自燃。这通常用于间谍的情报传递。没想到居然在这精神病医院里遇到了,实在是奇怪到了顶点。  这个奇怪的警卫到底是什么人?看来他并不是我的敌人。他是在帮我吗?抬起房间里的床,从空心钢管床腿里会发现什么呢?  猜测是没有用的,不如立刻就付诸于行动。  我吐出一口气,吹掉手中的灰烬,然后走到了床边,拽住床腿,然后使力向上抬起了两公分。这时,我看见一样东西从空心的床腿里落了下来。  当我看见这样东西的时候,我的心里一阵狂喜。我知道,我可以逃出这间该死的精神病医院病房了。  这是一把钥匙!可以打开牢房的钥匙!  
  第四节 逃出生天  不错,这个矮小的警卫与我是友非敌。我又想起了那张纸条上写着的“晚上八点”,看来他是叫我不要操之过急,到了点再行动。可是,我根本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更不知道晚上八点离现在还有多久。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外面那个矮小的警卫用尖利的声音叫道:“现在到六点了,所有的病人都把药吃了!不吃药的就插胃管!”  我心里一笑,明白了时间。我盘腿坐在了床上,陷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这样做是有目的的,一来可以用自己的脉搏精确地计算时间,另一方面还可以利用真气吐纳达到心神合一,两个小时后我就可以恢复到体能高峰。虽然我的左腿被小波咬了后还有些隐隐作疼,但那也不会妨碍我的动作,我有办法让伤口不再疼痛。  我在盘腿打坐吐纳真气的时候,可以利用秘宗南派的一种特异功夫,封闭伤口附近的经络,就与西医里的封闭针类似,让伤口不再疼痛。  而这正需要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等我的伤口不再疼痛的时候,也就到晚上八点了,那时后我正好可以凭借体能的优势逃出生天。  时间静静流逝,我独自一个人盘腿坐在床上,等待着八点的来临。  我暗自凭着脉搏的跳动衡量着夜晚的降临,我在期盼,我不知道当那一刻来临时,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今天这一天的确发生了太多让我意想不到的事。几个小时前我还坐在火车上准备去看坎苏动物的海豚表演,还有丝儿小姐蒙着面纱的倩影。而自从我遇到会说密码语言的司徒教授,还有神秘的孔雀女后,一切都变得不可思议了,现在我居然被荒谬地关进了精神病医院。虽然以前我也曾经经历过各种诡异的事,但却都没有像今天那样令我头疼,不知所以。  终于,晚八点到了。  我腾地一声跳到了地上,穿上了鞋,抓起了钥匙。  门外一点动静也没有,难道那个矮小的警卫忘记了我要出来吗?不可能吧?  我不敢多想,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多想。我用钥匙打开了门,轻而易举地溜到了走廊上。  走廊上空空旷旷,一个人也没有。这些警卫都到哪里去了?正在我纳闷的时候,走廊尽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阵穿堂风卷了进来,吹在我的身上,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毕竟是晚上了,我又没吃饭,在这阵穿堂风袭来之际,就有些两脚发软。  走廊尽头的门打开后,后面站着一个人,正是那个矮小的警卫。他向我招了招手,大声叫道:“快走吧,你自由了。”  我赶紧将食指竖在嘴唇上,低声道:“你疯了?这么大的声音,你想把其他人都惹来吗?”  这警卫咧嘴一笑,用尖利的声音高声笑道:“知道为什么我会在晚上八点叫你出来吗?因为只要在这个时候,这里才一个人都没有。”  “哦?!”我惊道,“为什么?难道这里的人在八点的时候都会变身吗?就像狼人见到月亮都会变成狼钻进丛林里吗?又或者就像吸血鬼见到太阳就会消失成一缕轻烟吗?”  显然,这个警卫对于我的冷幽默并不能理解。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说道:“只是因为这里到了晚上八点,所有的人都会到棋牌室里玩百家乐,所以你才有机会逃出这里。”  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的确,我没有想到这里的人都如此嗜赌如命,到了八点这里竟然会一个人都没有。我暗自庆幸自己不是这里真正的病人,否则如果有人在八点的时候发了病,大概也只有一命呜呼不亦悲乎了。  不过,我还是不知好歹画蛇添足地问道:“为什么你们这里会在八点的时候准时赌博呢?”  这警卫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像是看着外星生物一般,答道:“在你们中国人的语言里,八不是发吗?赌博当然要找个吉利的时辰来玩呀。”  我还想罗嗦几句,他已经冲了过来,捉住我的手,说道:“你还磨蹭什么?快走吧。”  在这时,我惊异地发现,这个警卫的手竟柔似无骨,但却生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如一柄钢钳一般,令我的手腕一阵生痛。  他的手法很奇特,不像我曾经见过的任何一种擒拿手。  看来,他也是个高手!  走下逼仄的楼梯,我好奇地问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救我?”  他却一句也不回答,只是催促我快走。不知为何,听着他的语音,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也许是他的嗓音太过于尖利,我总感觉他是夹着嗓子刻意装出来的声音。他是在掩饰什么吗?他是不想让我听出他的声音吗?可是我在这个国家并不认识什么人,他为什么要掩饰?难道我认识他吗?他是谁?  我仔细地打量着他,想要看出他究竟是什么人。不过我确信自己的确不认识他。  他察觉到了我的注意,偏过头骂道:“有什么好看的?快走!”  下了楼,来到草坪上,我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不走了?你是不是知道应该怎么走了?”这警卫没好气地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知道该怎么走了。只要穿过这块草坪,那里有一棵树干越过围墙的椰子树。攀上椰子树后,往外一跳,就可以出去了。”  “好,那就这样吧,你走吧。”他松开了我的手。  我诧异地问道:“你不一起走吗?”  “走,一起走。”他答道。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快,就照你说的办法,从草坪上跑过去吧。”  听了他的话,我撒开脚丫就跑,我清楚地记得那棵椰子树的方位,只要了不到一分钟,我就来到了椰子树下。可我回过头来,却没有见着这个警卫,天知道他到哪里去了,他并没有跟着我跑过来。向那幢住院大楼望去,夜幕已经笼罩了整个草坪,我根本看不到对面的情况。  我暗暗叹了一口气,心道,也许他并没有拿定主意要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吧,也许他还有其他的任务需要留在这里。  想罢,我也释然了。  我用手抓住了椰树的树干,很轻松地来到了围墙的上方,然后纵身越下。当身体落到地面的一刹那,我就势做了个翻滚,卸掉了下落的力量。  当我拍拍身上的灰尘,突然一双手落到了我的肩膀上。  回头一看,正是那个矮小的警卫。  “啊?!”我大惊道,“你怎么也出来了?你怎么没跟在我身后?”  他笑嘻嘻地用手指摇晃着一串钥匙答道:“既然我有钥匙,可以从大门出来,那我为什么还要跟你一起做那么危险的动作?我又不和你一样傻。”  我顿时怔在原地,呆若木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五节 分道扬镳  “你究竟是谁?你为什么要救我?”我青筋毕露大声地想他问道。  他微微一笑,答道:“你救过我,我当然也得救你一次。我们这下算是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哦?扯平了?我救过你?我们以前认识吗?我和你很熟吗?”我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像是机关枪射向了他。  他呵呵一乐,摘掉了他的帽子。  我的眼前顿时一亮。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一般从他的脑后撒了下来。  哦,我说错了,不是他,而应该是她!  她将手在脸上抹了几下后,胡子与眼角的皱纹立刻消失得干干净净。我的心突突地跳了起来,我已经认出了她!  她是孔雀女。  她是最神秘的杀手之王孔雀女!  竟然是她救了我,这的确出乎我的想象。  难怪我会觉得她的声音是如此尖利。  “怎么会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她嫣然一笑,然后转过身去,脱掉了外面穿着的制服,里面是一套短打扮的紧身服。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对她的到来感到疑惑不已。  “没有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她将食指竖在了嘴唇上,做了个不可说的手势。我这时才发现,她的嘴唇蛮厚的,她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涂抹上了红色的胭脂。一定是刚才她转身脱去外衣的时候涂上的吧,我暗暗猜想。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猜到了他们会把我送到这里来?”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嘻嘻……”她伸出手来,插进了我的衣兜里,摸出了一样东西。是她在列车上给我的那只耳环。  “这是一个发射器,我只要找到接收的频率就可以知道你在哪里。当我看到你们沿着这条路驶来的时候,就料到了你会到这个精神病医院来。在这条路上,司徒教授只有这么一个据点。”她缓缓地说道,面上平静如水。  “你知道他在这里只有这么一个据点?那么说,你也在调查他?”  她一脸得色地答道:“当然,我绝对不能犯两次同样的错误。既然在他手里栽了一次,就必须要调查他,了解他的一切,免得还在他那里失手。”  “那你怎么这么快就赶到这里来了?还这么快就冒充警卫进了医院?”  “当然,我是谁?我是孔雀女啊!”她得意地说道,“你在越野车上的时候,听到过一阵直升飞机的轰鸣声吗?那时我正好坐在上面,正赶往这里。”  “你在飞机上?你不是独行侠吗?报纸上都这么讲的呢。”我惊道。  “去,报纸上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报纸上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呢,怎么会知道我是独行侠?”她啐道。  “你功夫这么了得,怎么还会被司徒教授那个废人捉到呢?”我还是觉得好奇。  “唉……”她叹了一口气,答道,“司徒教授身上的武功虽然全都废了,但是他做了多年的警察教官,在追踪上有着一套独特的本事。而那个小波,你记得吗?就是那个小孩。别看他年龄小,却是最好的雨林生存专家。据说他幼年的时候被父母遗弃,是雨林里的猴子将他养大的,他把雨林就当成了自己的家。我不管怎么避让,都逃脱不了他们的追踪。还记得司徒教授手里的那把伪装成水烟杆的枪吗?里面装的是可以发出麻醉气体的子弹……”  “啊?!”我惊道,“不会吧,我亲耳听到小波会说世界语,还会说一种密码语言。而在情急之时,说的竟是粤语。他怎么会是被猴子养大的呢?”  孔雀女看了我一眼,答道:“小波才是天赋异廪的天才。当他四岁的时候,司徒教授在雨林里发现了他,那时他还一个字都不会说,甚至连直立走路都不会,全是司徒教授教他的。但他却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学会了常人不可能懂的各种本领。”  我听得瞠目结舌,我根本想不到其中还有这样的内幕。  我呆了半天,终于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孔雀女,那个司徒教授叫司徒什么呢?”  “他就叫司徒教授。复姓司徒,名教授。”  真是一个奇怪的名字。  “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我又问。  “你哪来这么多为什么?难道你的绰号叫十万个为什么?”她的脸上隐隐有些怒色,“现在不应该问我们要干什么,应该问我要干什么!”  “什么意思?”  “你救过我一次,现在我又救了你一次。我们已经扯平了。现在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就此别过,分道扬镳!”她冷冷地说道。  我猜现在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孔雀女竟说要与我分道扬镳,这无疑很伤我那可怜的自尊心。我黯然地说道:“那我该去哪里呢?现在我身上一文钱也没有,甚至连件像样的衣物也没有。你看,我还穿着精神病医院的病人服呢。”  孔雀女冷若冰霜地说道:“这与我无关。你不是要去那里看丝儿小姐的训海豚表演吗?你可以去坎苏城。”  是啊,我到坎苏城去,就是为了看一眼丝儿与星星。可是,现在却发生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我哪还有什么心思去呢?但是,我不去那里又能去哪里?我的心一下变得柔弱起来,这一点也不像我苏幕遮的风格。  孔雀女看到我脸上阴晴变幻着的表情,没心没肺地说道:“也许你去了坎苏城,再也见不到丝儿小姐了。别忘了,你给司徒教授说过要去见她,说不定现在司徒教授已经先一步抓到了她,正拷问你们之间的关系呢。”  我大骇,孔雀女所说的一切,并没有危言耸听。说不定现在丝儿已经落到了司徒教授的魔爪之中,我的额头冒出了一缕冷汗。  孔雀女从怀里摸出了一样东西,放在了我的手中,说道:“这是一千块钱,够你用两天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话音未落,她就朝着黑黢黢的密密麻麻的丛林深处纵身跃去,她裹着黑色紧身衣的身体转瞬之间就已经消失在了无边的黑暗中。  当她离去的一刹那,我大声叫道:“孔雀女,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吗?”  远远飘来她的回答:“当你有危险的时候,也许会又见到我的……”  话音落下后,已经看不到她的踪影,只留下我一个人呆呆站在精神病医院的围墙外。  
  一直很喜欢庄GG的文章,可惜上一次的半章之作吊足了我的胃口,现在都还怕怕的
  吃饭去也, 下午继续. :))
  第三章 逃出重围    第一节 阴魂不散  很顺利,我很快就在大路边上,翘着大拇指拦到了一辆顺风车。一个多小时后,我就来到了坎苏城。所幸孔雀女给我的那张钞票,我找开车的司机大佬买了一件体恤,换掉了那件蓝白相间的病员服。  坎苏城是这个国家里最著名的旅游城市,在坎苏的北部郊外四公里处有一座巨大的古国遗址——坎苏窟。  坎苏窟建于一千年前,有着数不清的寺庙、宫殿、城堡与花园。经过了千年的风雨,那些仿佛屹立在世界之外的神气建筑已经大多变成了残垣断壁。坎苏古城在历史烽烟中话尽苍凉,湮灭在了历史的长河中,变成了一堆废墟,埋藏在荒草与丛林之中。直到1860年的时候,一个迷路的法国士兵无意走到了丛林中,在寻找食物时,拉开了附生在遗址上的荒草,看见了其中雕满了花纹的石块,于是发现了坎苏窟。  这是一座古城,由巨大的石块垒成,占地四十五平方公里。在建造的过程中,聪明智慧的古人在用石块构筑城市时,没有用到半点铁制的材料,甚至没有使用沾合剂。所有的石头都是经由切割后拼在一起,但却天衣无缝,每块石头间连一丝缝隙也没有。即使是现在的建筑工程师见了坎苏窟,也不得不惊叹古人的杰作。很难理解古人是花了多少人力物力,建造了如此宏伟美丽的石造庙宇、宫殿和其他建筑,每面墙壁上都刻着雕塑和装饰,就连雕刻上的衣裙上的花纹装饰也刻画得一丝不苟。  传说在古城的地下,有历代坎苏古国的君王陵墓。陵墓里有着数不清的殉葬珍宝。不过那只是传说,并没有人真正找到了那里的陵墓遗址。  坎苏窟有五个城门,历史上的坎苏宫已经倒塌了,但其中的五十四个佛塔却保存完好,这些佛塔酷似一朵朵含苞欲放的莲花,每座佛塔上的四面基座上都雕刻了巨大的微笑着的面庞。据说这些微笑的面庞是神的微笑,不过更多的人认为,那是修建坎苏窟的坎苏王朝创始人坎苏大帝的脸。他一直都保护着坎苏城不贼人偷盗,据说也曾经有贼人试图进入古墓内部,但是进去了的人,都无一例外地身染恶疾而亡。传说这正是坎苏大帝那微笑着的脸带来的诅咒,致命的诅咒。  坎苏古城吸引来了世界上无数的旅游者,也成了这个国家最大的旅游资源。  坎苏古城被丛林包围着,丛林里遍布了各种野生珍惜植物与动物。所以,这个国家最大的动物园就紧靠在坎苏窟南边一公里的地方。只要来了坎苏窟参观的游客,通常都不会忘记到这个东南亚最大的野生动物园来玩上一会。  而丝儿驯养的海豚星星,正是在这个时候来到了野生动物园里。我相信她们一定会成为最受欢迎的一个节目。  而现在,我已经成了警方的目标。我知道,当他们发现我从精神病医院里消失后,马上就会肯定我是孔雀女的同伙。也许他们也会通缉我,甚至提出悬红。看来我只有离开这个国家。  不管怎么样,在我离开这个国家前,我都应该去向丝儿道个别。虽然现在或许她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说不定连我的存在都没有太多的印象。但是我不在乎这个,我只想做到问心无愧。  当我到达坎苏城的时候已经是晚间十点了,我在铺着石板的旧城区里,迎着薄薄的雾霭,走进了一家小旅馆。在那里,我用孔雀女给我的钞票,得到了一间还算干净的客房。  进了房,我觉得自己好累,是来自心底的累。的确,今天这一天,可以称得上是惊心动魄。在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做梦都不会想到竟然会发生这么多的事。而现在,我又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唉,不管这么多了还是先睡上一觉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考虑吧。  我的头一沾到枕头,就立刻睡着了。  一早我就起了床。在这个亚热带的东南亚国家,整条街都散发着热带水果的清香。嗅着这香味,我就会倍觉精神爽朗。  洗了个脸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竟生出一圈浅浅的胡茬,看上去憔悴无比。  用旅馆里的一次性刮胡刀将胡茬清除干净后,我擦了擦脸。镜子中的自己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下了楼,我在柜台上要了一份当天的报纸。一打开,我就赫然看到自己的照片登在了头版。  《孔雀女同伙在逃,悬红三十万》。  我的心中大惊,侧过身去,正好看到肥胖的旅馆老板娘,她正挤着一双死鱼眼盯着我从头到脚打量着。  我喝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吗?”  这徐娘半老的老板娘看着我,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哇!是你呀!我认出你来了!”  
  我的胸口一跳,暗暗道了一声不好。  这可真是一件麻烦事,我不能让她报警。我手掌运足了力,想要冲过去给她一个手刀。我自信自己手刀上的力量,起码可以让这个老板娘昏睡三个小时。正当我想要举起手来,只听那老板娘用极高的分贝叫了起来:  “你就是香港来的歌星陈冠军吧?真是你吗?为我签个名吧。”  我哑然失笑,不知道她怎么会把我认成陈冠军了。我哭笑不得地为她签了个名后,匆匆出了旅馆。当然,我签的是陈冠军的名字。  走在街上,我的心里忐忑不安,我很害怕被别人认出我来。虽然这个国家的货币并不值钱,但是三十万一般人家也是一辈子也攒不上的。我不得不担心会不会有人认出我来,扭送到警局去换取那三十万员悬红。  我的照片已经登上了报纸,不会每个人都把我认成香港的歌星。我必须得小心为上,不能有丝毫的大意。  我先趁乘有轨电车的时候,在一个大腹便便的阔佬的裤兜里摸了个钱包,然后下了车在一间商店里买了大墨镜戴上。我又去理发店里剪了发,换了个时尚的怒发冲天的发型,还顺便将头发两侧染成了金黄色。  现在的我,走到街上,看上去就和当地的小混混别无二致。  我将自己打扮得如此醒目,吸引目光,看似似乎更加危险。但是我却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将别人的注意力集中在我的发型与墨镜上,反而忽略了我与报纸上那张照片的相似。这正是注意力上的盲点,也是我想要达到的效果与目的。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丝儿的表演是在下午一点准时开始,于是我叫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叫车夫把我载到了坎苏野生动物园的大门。  坎苏野生动物园紧靠坎苏古城,这是一片广袤而洁净的原始自然森林区,这个亚热带东南亚国家丰沛的雨水令得这里的丛林生长得郁郁葱葱。无数的湖泊在其间闪烁,将这些湖泊串联在一起的,是一条汹涌澎湃的河流。河道边上有的怪石嶙峋,有的光秃平坦,有的苔痕遍布,有的林木丛生。  我乘坐公园里的电瓶车,沿着河道边上的人工道路,驶向了动物园的中心会馆。丝儿的表演就在那里。  海豚馆利用一个现成的自然湖泊,依山伴水直接修建了看台与表演池。看台是用原木制成的,坐上去两股冰凉,但这并不影响我渴望欣赏的冀望。  我又是第一个买票进了海豚馆,这时也才中午十二点。我买了汉堡与可乐,就直接在第一排上找了位置坐下。我在等待着节目的开始,可是现在离节目开始还有足足一个多小时,于是我左右环顾了起来。  我练习国术已经接近二十余年,对于危险的逼近,常常都有着敏锐的感觉。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又有了危险逼近的感觉,我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窥视着我,后颈窝里总是热热的。  这窥视的感觉来自于我的后方。我回头望去,身后是高高的看台,看台后则是一堵不算太高,只及腰间的围墙。当我的目光扫到围墙时,我清楚地看到有个人头快速地埋到了围墙后。  我暗叫一声不好,难道真是司徒教授派了人过来捉拿丝儿么?  我将头转了回来,望着水池,然后慢慢勾下了腰。当我再直起腰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块很小的镜子。我将镜子置于左边腋下,再缓慢抬起左肘。我只要低下头,就可以从镜子透过腋下看到身后的事物。  我看到了,一个男人站在围墙后。而这个人,我非常地眼熟。肤色黢黑,瘦弱的高级警官——拉沙瓦。  他此刻正冷冷地梭巡着海豚馆,就像是一个阴魂不散的幽灵。  他们果然已经来到了这里,他们想对丝儿做出怎么样的事?我的心开始突突地跳了起来。  我相信现在我的模样,他也认不出是我。但是,我必须要保证丝儿的安全。既然他们现在来到了这里,起码还说明丝儿没有落进他们的手里。我的脑子滴溜溜地转着,我必须要想到一个万无一失的方法来保护丝儿。  身边的观众渐渐多了起来,我面无表情地吃着汉堡,喝着可乐。  一个工作人员打开了闸门,漂亮的海豚星星游进了池子中,欢快地摆着尾巴来回畅游,不时矫健地跃出水面,甩动着身体上的水滴。  四周的小孩子纷纷喝起了彩来。而我却似乎没有听到他们的喝彩声,在我的心里,有更重要的事要去思索。  这时,身边的掌声更厉害了,将我扯回了现实世界中。  我抬头望去,只见满头金发,身着黑色紧身衣的丝儿小姐已经走到了池边,叫唤着星星的名字。她还是和往常一样,脸上蒙着一张黑色的面纱,看不到她的脸。  她还是那么地神秘。  我又低下头来,想要透过镜子看看身后围墙外的拉沙瓦。但是现在我的身后已经坐满了人,挡住了镜子的视线。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站了起来,向后望去。  已经没有了拉沙瓦的踪迹。  但是,他绝不会离开。他一定在某个我不知道的地方偷偷窥视着这里。  这阴魂不散的拉沙瓦究竟是哪里?司徒教授来了吗?如果他来了,又在什么地方?  
  第二节 丝儿丝儿  我又将眼光转回了表演场地中,这时,我的眼睛蓦地一睁,惊异地看到一个身着藏青色制服的高个警察踱到了丝儿身边,嘴唇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着什么,还拿了一张照片给她看。  丝儿笼着面纱的脸上显然露出了不敢相信的模样,她扭过头来向我平时坐的位置看了看,却什么也没说。  我明白了,这个警察在给她看关于我的通缉令。这下麻烦了,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去向她道别。如果我下去了,她会报警么?在我的心里,闪过了一丝阴霾。  一阵激扬的开场音乐后,主持人拖着长音宣布道:“现在是蒙面神秘美少女丝儿小姐与天才海豚星星的表演时间,大家请欢迎……”话音一落,丝儿已经一身劲装地走上了场中。  表演开始了,丝儿显然有些魂不守舍心不在焉。她几次招呼星星跃圈,星星都没有听她的话,只是自顾自地在水池里游曳着,看台上不时响起稀稀落落的嘘声。  她为什么会魂不守舍呢?难道是因为我吗?这么说来,在她的心目里,我也占了一席之地了吗?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泛起了一丝暖流。  丝儿的表演越来越差劲,她怎么都驾御不了星星,从她那张黑色面纱上方的眼睛里,竟流出了两行泪水。  越是这样,看台上的嘘声越是强烈了起来。  主持人连忙走到了表演场上,大声用麦克风叫道:“对不起,今天星星生病了,不能进行表演。我们马上请出另一位海豚明星——点点!”  另一个驯海豚师走上了场地中央,而丝儿则两眼无神地下了场,进了场地边的后台。  紧跟着,我也站了起来,在看台后的小卖部里买了一捧鲜艳的玫瑰花。  我沿着看台边的台阶走到了后台边,刚才那个找丝儿谈过话的高个警察拦住了我。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我昂起头来,装出一幅不可一世的模样,挺直了腰大刺刺地说道:“我是为我老板送花给丝丝小姐的,你别拦着我,要是惹到了我的大老板,当心够你喝一壶的。”我相信他根本就认不出我就是报纸上通缉令的那个人。  这个警察显然被我吓着了,但他还是不甘心地问了一句:“你老板是谁?”  我说出了一个名字,这个名字是我在报纸上看到的,正是曾经悬红捉拿孔雀女的大富豪之一。当我说出了这个名字后,高个警察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往后退出几步,为我闪开了路。  进了后台,到处都是忙忙碌碌的演员们。但是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丝儿,她正木然地坐在一面巨大的化妆镜前,一动不动。在她的脸上,依然笼着那层神秘的面纱。  我走了过去,将花束放在了镜子前的梳妆台上。  “丝儿小姐,你好。”我客气的说道。也许我的来意是为了和她道别,所以我的语气竟有些莫名的酸楚。  她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突然大声叫道:“啊……是你……你是苏幕遮!”  我吃了一惊:“你怎么认出我来了?”我赶紧伸出手来捂住了她的嘴,然后四下张望,看有没有人听到。还好,所有的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根本没有人理会我们这里发出的动静。  “因为刚才那个警察给我看了你的照片。”丝儿有些激动。但是她的声音马上就小了下来,她也想不让别人知道我就在这里。这也让我倍感欣慰,最起码我知道了,她是不会把我在这里的事告诉别人,更不会告诉警察。  “你怎么会认出我来呢?我和报纸上的形象完全不一样。”我还是问道。我必须要知道是哪一点让她认出了我。  她笑了笑,说:“是的,一般人都认不出你来,都只会以为你是一个街头小混混。不过我一眼就看出你根本不是真正的街头小混混。”  “为什么?”  “因为……”她伸出手来指着我的左侧耳朵,说道,“一个真正的街头混混,都会在自己的左耳上挂一串耳环,这是时尚,更是混混中的规矩。可是,你没有左耳上的耳环!所以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是一个混混。只要去掉你的墨镜,还有红色的头发,我一眼就认出你是苏幕遮。别忘记了,你曾经连续一个礼拜,每次我表演你都坐在第一排。我想不对你印象深刻都做不到呢。”  说完后,她向我嫣然一笑,揭开了脸上的面纱。  我是个习过国术的人,可以很平稳地保持自己的心跳速率。一般说来,可以随时将心跳保持在每分钟七十次左右。经过长时期刻苦的习练,就算是剧烈运动也不会令我的心跳有太多的改变。  不过,当我看到丝儿的模样后,却真的听到自己的心跳猛然加速了。  丝儿好漂亮,美丽得惊心动魄。脸上一点瑕疵都没有,金色的头发,奶白色的肤色,像婴儿一般柔嫩的肌肤。小巧玲珑的鼻子下是一张同样小巧玲珑的樱桃小嘴,当她张开嘴微笑时,嘴里的牙齿洁白如玉,摇晃了我的心簇。  我瞠目结舌,结结巴巴地说道:“丝儿小姐……我……我……我是来向你道别的……明天我就要离开这个国家了……”在她的面前,我好象是傻掉了一般。  “哦?!”丝儿惊道,“你要离开这个国家?”  “是的。”我答道。  “你能离开得了么?这里已经被警察包围了。就算你瞒过了一时,也瞒不了太久的时间。估计你进到后台,已经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不是每个警察都像那个傻大个警察这么笨的,说不定现在已经有几个聪明一点的警察正向这里赶来,他们已经认出你来了。”  丝儿的话音还没落下,我就已经听到了后台外响起了一阵嘈杂声,一个粗鲁的声音大声叫道:“让我们进去,我们是警察!”我已经听出来了,是高级警官拉沙瓦的声音。  我大惊,虽然我的身手不凡,但在这个时候,却有些方寸大乱。  “来,跟我走!”丝儿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我带你离开这里!”  
  第三节 逃出枷锁  丝儿的手好柔嫩,我的心竟在这一刻有些荡漾了起来,不过马上我就恢复了镇静。  现在我们的目的是要马上离开这里,可是整个后台已经被警察密密麻麻地包围了,丝儿又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逃脱呢?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丝儿已经带我来到了后台的另一个门前。她从柜子里用飞快的速度取出了两套深蓝色的潜水服,递了一套给我:“快穿上!”  我不知道她究竟要我干什么,但是我还是顺从地用最快的速度将潜水服套在了身上。  这是一件套头的紧身潜水服,当我穿在身上的时候,才发觉这件潜水服竟是如此合体,就像是特意为我订做的一般。而丝儿则穿上了潜水服后,又戴上了面纱。  不过我已经没时间自我欣赏了,因为我已经听到拉沙瓦的声音正在向我逼近:“就是他!苏幕遮就在那里!拦住他!”回过头去,拉沙瓦已经站在了后台大厅里,就要向我冲过来,手里还提着明晃晃的柯儿特M2000。  “快跟我出去!”丝儿大声叫道。她拉着我从门口冲了出去。  一出了门,我立刻听到扑面而来的欢呼声。我这才发现,原来我们已经站在了海豚表演场的中心。海豚星星正摇着尾巴在弧形的水池里游泳,不时跃才出水面,发出尖利的“嘎嘎”的叫声。  “跟我跳!”丝儿喝道。话音未落,她已经一个箭步,然后以最优美的姿势跃进了水池中。  跳进水池?这岂不是让拉沙瓦瓮中捉鳖吗?丝儿想干什么?难道她疯了?  不过她不像是在骗我,就算要骗我,也不会使用这么多此一举的办法。  我该相信她吗?  回过头去,已经看到拉沙瓦举着柯儿特M2000冲出了门,一看到我,就放下肘部,想要向我瞄准。  我已经没有时间再考虑了。  相信丝儿,还是不相信她?  我不能再犹豫。就算相信她吧!我跨出一步,小腿用力蹬在地上,双手举在脑前,一跃入水。  当我刚进入水池中时,一只手拽住了我的胳膊,我立刻沉了下去。在水中,我睁开了眼睛,拉着我胳膊的,正是丝儿。此刻她正如一只鱼一般,在水底翩翩起舞。她的腰肢轻轻摆动,身体缓慢向水底尽头游去。  我跟着她一路游去,头顶的水面不时有明亮的光柱投射而来。我与丝儿在光柱之间来回穿梭,不一会,竟来到了一个水闸前。  我明白了丝儿的意思,她要打开水闸。  海豚馆是围了一片湖泊后依照自然地势而建的,而这水闸正是连接海豚馆与湖泊的通道。只要打开这个水闸,海豚馆里的水立刻会倾泻而出,汹涌地奔向湖泊。我们只要放松自己的身体,随波逐流,任凭水流携带着我们,就可以冲出这所有的枷锁。我不由得佩服起丝儿的聪明与勇气来。  我屏住了呼吸,游到了丝儿身边,与她一起搬动着水闸的绞盘。  当我们旋开绞盘的一霎那,一股巨大的水流向我们卷来,不容我多想,我们已经被冲进了闸道之中。  我曾经练习过二十余年的国术,国术对于吐纳之道甚是重视,所以我对于屏住呼吸憋气倒也算得上是好手中的好手。在这水闸通道里,我将空气全都屏在了肺中,一点一点向外吐出。正如以前我所习练的龟息术一般,只要达到了忘我的境界,就可以长时间地保持肺中足够的氧气。只是,我有些担心丝儿。  我向丝儿望了一眼,立刻就打消了心中的忧虑,她正向我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我知道,丝儿做了很久的海豚驯练师,日常都在水池里泡着,当然水性自然好过了常人。  闸道里的水流很急,为了不让我与丝儿离散,我挣扎着向她靠近,而她也在竭力向我靠来。我们拥抱在了一起。  水更急了,我并不知道在这水闸的通道里究竟要顺水漂流多久。还好,通道以前是关着的,而当打开水闸后,通道里并没有被水完全淹没,在上半部分还有着一些空气,于是我和丝儿都幸运地换了几口气。  在通道里一路漂流滑行,我和丝儿都将双手环抱在胸前,全身放松,就像狂风中一片树叶。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两个小时,在我们的脑海里,时间就像是停止了。我们的身体突然一阵轻松,闸道之旅终于结束了,我们在空中转了几圈后,跌入了一个深潭之中。  还好是一个深潭,如果是很浅的池子,说不定我们已经跌到水底,头部撞在嶙峋的怪石上,少说也是脑震荡,当时就会昏过去。在水底昏过去只会有一个结局,那就是在水里窒息而死。所以我们庆幸是落在了深潭之中。  水的浮力立刻将我们托到了水面。而这个深潭并不是死水一汪,而是连接着湖泊的河流。于是我和丝儿又被水流席卷着向下游漂去。  不过当我浮出水面呼吸到新鲜空气,又再次看到了依然湛蓝的天空后,心情格外愉悦。因为我已经知道,自己脱险了,又一次恢复了自由。  在“哗哗”的水声中,我大声向丝儿问道:“我们会被漂到哪里去?”  丝儿用同样大的声音答道:“天知道!我也是第一次从这条水道里溜出来。”  不过,她随即又对我说:“苏,记住一点,你千万不要在河里撒尿!”  “为什么?”我好奇地问。我恨我这该死的好奇心!  丝儿嘻嘻一笑,调皮的说:“在这个国家的河里,有一种很危险的微小鱼类,叫吸血鳗。吸血鳗最喜欢腥臊气味,特别是尿的味道。它只要一嗅到这种气味,就会像扑火的飞蛾一样游过来,使劲钻进气味发出的地方……”  真是恐怖啊!我吐了吐舌头,连忙忍住了不合时宜的一股尿意。  我们继续向下游漂去。  我曾经从这个国家的旅游手册上看到,这个野生动物园占地几十万平方公里,紧靠着原始森林。而原始森林的深处则是还没有开发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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