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摸了狗,身上就很痒,去抓就起了个大包,而且越抓越大,这是狗狗老是抓痒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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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狗被大狗咬了肿了个大包。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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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园, 积分 43, 距离下一级还需 -23 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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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出去遛狗时被大狗咬的.它很疼不让碰.今天才发现胸部那里有个很大的包.肿起来的.有点偏黑色.是什么原因啊.应该要怎么治啊?高人教教啊.!!跪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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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生, 积分 2317, 距离下一级还需 1683 积分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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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生, 积分 2707, 距离下一级还需 1293 积分
去医院问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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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 积分 5890, 距离下一级还需 1110 积分
打几天消炎针看看。
泰迪,冠毛.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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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生, 积分 214, 距离下一级还需 286 积分
昨天我的牛和人家大狼狗打架。背上现在还两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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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生, 积分 111, 距离下一级还需 89 积分
怀疑是血肿,建议去医院X光片检查胸壁以排除胸壁透创~!详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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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园, 积分 43, 距离下一级还需 -23 积分
今天发现好像断了跟肋骨。请问哪个医院比较好一点。不乱宰人的。可以照个片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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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富之星1级勋章(售价:10000骨头)人蛊(适合晚上躺被窝里看的恐怖小说)越看越刺激。。。人活着有好有坏,有富有穷,但死了都一样。
第一章C楼406的童童&&&
人活着有好有坏,有富有穷,但死了都一样。&&&
我们都躺在一个小盒子里。&&&
所以如果说真的要选出一个大公无私的人物:我推举死神。&&&
我和死神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是在我12岁的时候:那是春节前的一个晚上,我在乡下边剥鸡蛋边和爷爷一起烤火,爷爷就在我旁边坐着,头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
突然我感觉到一种说不明白道不清楚的情感,或者磁场,或者电流,反正不知道是什么,但很黑暗,很绝望,瞬间穿越了我的身体。&&&
片刻后我感觉到房间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的呼吸。&&&
我试图把爷爷闭上的眼睛睁开,我去摸他的脸,用手帮他暖和,但他的身体就像要熄灭的火堆一样渐渐变冷。&&&
多年以后我知道是死神从我身边带走了他,就象它迟早要带走我一样。
不同的只是爷爷躺的盒子比我将要躺的盒子大很多。(二)
2000年,我在北京泉龙小区做小区里唯一的保安,
这可能是全北京城最破的小区了,也可能是最小最偏的小区了。
里面一共只有三座楼,每座楼12层,楼楼住的人都不满,每天夜里每座楼里有一台老掉牙的电梯叽呀上下。
说是保安,其实我也只是一个看传达室的而已。
对于一个五十好几的残废老男人除了做这个还能做什么?
经常来我这传达室窜门的是租B楼202室的小张,长得跟山寨版周杰伦似的,大学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天天猫在屋里玩电脑。
据他自己说他电脑水平很好,好得可以在我这个老头子面前吹嘘。
但我还是欢迎他来的,否则我只能坐在传达室里观察出入的居民解闷。
他有时候会热心的推荐我使用他朋友代理的摄像监控系统来监视小区,我摇头说这个你得找上面。
他总是诡秘的一笑:陈老爹,用过你就知道这种乐趣了。我说好吧,那你先装一个给我试试。
他就不再提了。
但其实我真的应该让他在楼道里装上这玩意,那样我就能知道C楼306室林家失踪的女孩哪里去了。
还是2000年,四月三日的一个傍晚,林家 6岁的林小雨提着一个垃圾袋下楼去丢垃圾,从此就没有回家。
林的父母哭得死去活来,在警方介入的一个月后,这件案子最终宣布为悬案。
悬案的意思,就是说从此林小雨这个名字,将不再代表一个6岁的可爱女孩,而是成为警察局里一堆厚厚的档案里的一个符号。
但在父母的心中,林小雨永远是曾经带给他们快乐的心肝宝贝,只是现在成为他们心中不可触摸的伤痛。
并不是警察不卖力,确实是这个女孩消失的太离奇了。
首先我在门口绝对没见她出去。
当时在院子里的人也异口同声的证明绝对没有看到小雨走出楼道。
警察发现的证据也有力的证明了这一点:翻遍了小区的垃圾箱,也没有找到小雨当时带下楼的那包垃圾。
就是说:在4月3日18:00林小雨出门到18:10分她父母开始寻找的这段时间里,一个六岁的女孩居然就这样在楼道里失踪了。
在轰轰烈烈的搜索活动结束后,父母选择了放弃,他们不得不离开这座让他们不停回忆起女儿的房子,在搬家公司收拾好一切东西,所有的人都下楼以后,林母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自己曾经居住过的房子最后一眼。
最诡异的事情就在这一瞬间发生。
林母尖叫一声,指着窗台说不出话来,头一歪,晕了过去。
当她醒来后,不顾一切的要冲回房子里去,谁也拉不住,她声称刚才很清楚的看到林小雨的脸贴在窗户上悲哀的注视着她,嘴唇蠕动着象急切的要和她说些什么。
大家又跟她冲了回去,但室内空空的哪有什么女孩子的存在。只看到林母喃喃的到处摸着,看着,嘴里喊着:女儿,女儿,我知道你在的,你出来啊。。。
原来,她疯了。
当林家一家搬走以后,晚上,对门的王家妻子夜里哭了起来,丈夫问她为什么哭,她含泪说:多好的一个孩子,说没就没了,我想起林嫂那样我就难过的不行。
丈夫愣愣的没有说话。
不久,丈夫突然问妻子:下午林嫂叫的时候,你看见了什么没有?
妻子摇了摇头。
丈夫打了个寒噤:我看到了,小雨真的就趴在窗台上,脸色白的根本不象个活人,象,象个幽灵!
突然门外传来了小孩子似有似无的哭声。
妻子尖叫一声!丈夫脸色更加苍白。
夫妻俩一夜就在这样的惊恐中渡过。
次日王家也搬走了,然后陆续有人搬出小区。
恐慌继续在传播,再然后附近几座楼房的住户也逃离了。
他们走的时候都悄悄告诉了我他们搬走的原因,每一座楼里,大家都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往日里就冷清的小区越发凄冷,渐渐院子里开始长起草来。
草长多了躲在草里的流浪动物也多了起来。夜里总有黑影在小区里拱来拱去。
剩下的居民们已经是个位数了,他们和我一样,不是不想走,而是没有地方可去。
北京是个大城市,但能让我们立足的,只有身下这几十个平方。
林小雨的失踪,使我特别注意院里剩下的小孩的行踪。
其中一个是13岁上6年纪的童童,她和林小雨是一座楼上的。
女孩很懂事,很讲礼貌,和她那个离异了的妈妈截然不同。
那个女人,身材矮胖,脾气暴躁,天天拉了一张苦瓜脸,丑得就是上帝看见她也要哭泣。
我常常听见夜深的时候她开始打孩子,边打边骂,大意是孩子怎么不听话,怎么和抛弃她的丈夫是一个德行,然后孩子哭她也哭,搅的楼上楼下都睡不好。
我那时候站在她家门外,几次想推门进去劝劝都忍住了:人家一座楼里的不劝,我说了干什么?
我能做的就是每次童童放学的时候都喊她进来给几块糖她,她会很礼貌的说:谢谢爷爷。
就高兴的拿着糖走了。
很久以后我在一次清洁中发现了她扔在垃圾堆里的糖。
都是我送的,一块也没吃。
我那时候才知道这个孩子不简单,但那已经在事情发生的很久以后了。
孩子并不总是象我们想的那么单纯,尤其是单亲家庭的孩子。
这天下午我又拿了几颗糖给童童,然后想用针缝不小心撕裂的袖子。58岁了眼睛毕竟有点老花,就想让童童帮我穿下线。
我没想到的是,当我拿针走向童童的时候,她的脸忽然变得发青,睁圆了眼睛看我一步步的走近,猛然怪叫起来。
我没缓过神来,把手里的针又递上前一点,不想她一把抢过针,死死的朝我眼睛扎来。
我连忙闪开,好在没扎到眼睛,扎在了右脸颊上,痛的我只叫唤,连忙后退几步,童童尖叫着追了过来,拿针没头没脑的在我腿上狠扎。
我立刻把她推倒在地,但她飞快爬起来拿针又对我扎来,我抱起传达室床上的被子才把她和我隔离开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童童咬牙切齿的瞪着我,还在拼命的望前冲,一抬头正好看到童童妈妈鼓着一双金鱼般的眼睛站在门口,盯着传达室发生的事情。
我连忙打喊:童嫂,童嫂,快看看你家童童怎么了?快快,拉住她,拉住她啊。
童嫂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抢上前去就扇了童童几个耳光。
童童被打后忽然停止了举动,茫然的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妈妈,垂首低头走出了传达室。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突然觉得两条腿痛痒的不行,一下子坐在了床上,低头一看裤管上都渗出血斑来。
我苦笑着对童嫂说:这算什么事啊?
我以为她要向我道歉,没想到这个女人压低了嗓门,很快的对我说:别惹她,她是个小妖怪。
然后她就走了。
我在窗户上看着母女俩隔着一前一后很大的距离往家走去,半天没有说话。
从那以后我远远的见童童放学就赶紧把门关上。
时间一长我的警戒心也就放松了。一个周末的下午我看见童童拿着一个脑袋被扯开的布熊宝宝在传达室门口哭泣。
我想了想,还是打开了门。问她怎么回事。
她进来后含泪说:宝宝坏了,妈妈不给我缝。
我说:那你自己可以缝啊。童童说:妈妈不让我拿针。
想想也是,我也不敢让她拿针。
我把小熊拿了过来,离她远远的掏出针线,帮她缝小熊。
童童欢喜的看着我手指缝线的动作,高兴的要笑起来。
孩子就是孩子。
我缝好小熊,递给童童。童童接过后说:陈爷爷你真好,不象我妈妈拿针只会扎我。
我听了心立刻抽紧了,一把抓住童童的手:她扎你哪里了?
童童指着左手臂对我说:这里。然后又指指右手臂,还有这里,然后指的是双腿。 我飞快的捞起她的袖子,上面密密麻麻的是结疤后的针眼。
双腿也是这样。我的心愤怒起来。
童童哭着说:每天晚上妈妈都要拿针,扎我,我痛,她就捂住我嘴,不让我哭。
我感觉自己的眼睛也酸酸的。
我帮童童整理好衣服,决定趁她上学的时候去和她母亲谈谈。
当我按响门铃,童童母亲开门后,我刚坐好,这个女人就冷冷的说:童童和你说了什么?
一听就知道她心里有鬼!
我很严肃的告诉她:童嫂,我不管你和童童父亲有多大恨,你也不能拿孩子出气。
我顿了一下:尤其不能拿针扎孩子,否则,我再知道一次就报警。
我说话的时候,童童妈妈一直在摇头,一等我停住话,她就插话道:那个孩子的话,你一句也不要相信。
我很生气,站起来义正严辞的告诉她:你不要再抵赖了,我看的很清楚。你是不是希望我把童童身上的针孔给警察看?
那个女人一把捞起袖子:我身上也有针孔,我现在告诉你这都是那鬼孩子扎的,你信不信?
她的膀子上确实密布着针孔,我一下愣住了。
童童妈将嘴套在我耳边,声音尖细而低沉,刺进我耳朵,寒在我心里:从那个林小雨没了以后,我怀疑童童就不是原来的童童了。
我家的童童,决对不会乱拿针扎自己,更不会乱扎人的。
我坐了下来,继续听童童妈越说声音越冷:
&你们不要老看着我打骂孩子,谁家女儿不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我痛孩子,不痛在明里。你们有哪天看见我家童童穿过一天脏衣服吃过一顿冷饭?那个林家的孩子没了以后,我连下楼都不敢让童童一个人下,哪天不是前前后后的跟着?
就是睡觉,我也没让她一个人睡过,晚上都跟着我睡。直到一天夜里,我一觉醒来。发现童童不在我身边。
我开始还以为是做梦,一激愣,才知道童童真的没了,那个急啊,披了衣服就跑出房间找。出卧室一看,童童就在桌子旁,那,就是你坐的旁边,还是睡觉时穿的衣服,披个头发,拿个针,在那缝一个不知道哪来的布熊娃娃。
你说早春的天这么冷,穿这么点衣服我看了能不急吗?我上去就给她一巴掌:还不滚回被窝睡觉,哪来的破娃娃。
她抬头看了看我,我从来没看过她眼睛有那么黑,没说话,又低头缝那破娃娃。
我那个气啊,伸手拎住她耳朵就想往床上拖,谁知道,她一下把针深深的扎在了我的手上。
我愣住了,一时都没感觉到疼痛,看着她,她手捏着针,就这么看着我,眼睛冷的能冻死人。我这下才疼的叫出声来,捂着手跳了好几下,她又低下头去,缝那破娃娃。
边缝边柔声说:宝宝乖啊,不哭不哭,姐姐把你缝好了等小雨来玩啊。那声音一点不像童童的声音,象,象个五,六岁的孩子 。 我打了个寒噤,突然想起来下午童童手上拿的破娃娃,继续听童童妈说:
我抱着手,不敢再说话,倚在门边看她一针一针的扎在哪个娃娃身上,缝了一针,又缝了一针,缝过来,缝过去,好容易看她咬断了针线,站了起来,以为她就要去睡觉了。
谁知道她往我身后一招手:小雨,来玩啊,姐给你缝好了。你来啊,来啊。
我身后就是防盗门,她在对门外什么东西招手。我忍不住对身后看了看,什么也没看到。
我那时候一直以为她是在梦游,不敢再说话,好容易看她站了起来,看她跟收针时插线圈一样,一下子把手里的针扎在自己左腕上,然后就爬上床,睡着了。
把针扎在手腕上啊,陈老爹,你说那种痛什么梦痛不醒啊?她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就这么去睡觉了。
我愁的一夜没睡着,轻轻把她手上针拔下来,陪在她旁边看她掉了一夜的眼泪。
一夜没合眼啊,第二天天一亮就出房间给她做早饭,想打两个鸡蛋给她补补。童童妈诡异的看着我,声音压的更低: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
我摇摇头,听她声音压的更低:那个熊娃娃的脑袋又给拽断了。但我一夜都看着童童,她绝对没走出房间。
我开始怀疑这个女人说话的真实性了,但她那种急切而紧张的表情真的不是很容易装的出来的,于是我决定继续听下去。
童童妈继续说道:但第二天白天她也挺好的,好像一点也记不得晚上发生的事情,我等她上学后一把抓起那破脑袋的小熊,走到楼下就扔进了垃圾箱。
晚上我接她放学回来,先看了看房间里面,确定没有那娃娃熊,就先监督她做作业。做完了作业已经快到上床的时候,我一掀被子,那只小熊就躺在那里。
童童抱起了小熊,静静的对我说:妈妈,你不要再动我的小熊。不然,我会把你的手缝上。
我当时全身都发抖起来,一半生气,一半是害怕,真的,我当时真的害怕面前这个孩子,她一点不像我的女儿,她根本就是一个妖怪。
突然门外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童童妈立刻停住了说话,倾耳听门外的动静。
脚本声上楼去了,童童妈没有再说话,沉默的看着我,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决定起身先告辞。
童童妈把我送出门外的瞬间,轻声说: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话,但我迟早证明给你看的。
我没说话。
回到传递室后不久,童童就放学了。我注意到她拎手上的小布熊脑袋又被扯了下来,斜斜的耷拉着,两个布片贴成的黑眼睛冷冷的看向我的方向。
我关上了门,童童就这么走了过去,没有停留。
我说过自从小区的人搬走多数以后,小区的草就开始疯长,隐在草里的野生动物越来越多。 我有次白天看到一只黄鼠狼窜了过去,跟在后面追了一段,没追上。
但那是白天,晚上我就不敢追了。
白天是黄狼,晚上它可能就是黄大仙。
但我还是要巡夜,巡夜是工作,不工作就没工资。
没工资我的人生就到尽头了。
春天的草白天绿油油的,晚上就是黑乎乎的,比那更黑的是高点的灌木从,猫儿就在里面叫春,配合,滚来滚去。
猫的寻欢声有种特殊的凄惨味道,我巡夜要做的就是拿电筒朝叫的最凄惨的地方晃晃,然后扔块砖头进去。
这样第二天小区里的人就不会红肿着眼睛去上班。
但这次草丛里的猫叫的声音怎么听也不是味,我扔了两块砖头进去了,它还是叫,越叫越大声。
我终于听出来了,这次的猫叫是真正的凄惨,而且草丛里的动作越来越大了,一浪接着一浪,我用警棍分开外围的灌木想看个究竟。
一分开灌木我就发现草丛里有双黑黑的眼珠在月光下反着光,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不是猫儿的眼睛,猫的眼睛是绿的。
我还没来得及把电筒调准,一条黑线沿着草皮哧的游了出去,似乎有条巨大蜥蜴一样的东西贴地飞奔着进了童童家那座楼。
眼珠消失了。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没时间顾上那个,眼前几只猫疯了一样转着圈子,脸半仰着对月亮鬼叫,脸上的表情跟人笑似的。
听老人说:猫哭起来就跟人笑一样,但奇怪的是我没有看到绿油油的猫眼。
我小心的提起一只猫,用电筒照了一下它的眼睛。
猫的左眼皮有个小小血疤,右边也有一个。
它们的眼睛都被尖针刺瞎了。
身前两只高大的雪松象两个黑色的巨人在冷冷的俯视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我转身离开后雪松上会不会也隐藏着一双黑色的眼睛暗暗地盯着我。
三座楼上还有3家的窗户里有亮光,一家是B楼202室小张家的,他一准又在通宵玩电脑。
还有A楼的908,这家灯亮也正常,住个女的叫佘花花,每天晚上它的主人都迟睡,但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去她家门口巡夜。
还有一家就是C楼406的童童家,这就很不正常了。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女儿,这么晚了还亮灯干嘛?
想起白天童童妈说的那些话,和刚才看到的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的黑影,我呆呆的在草地上站了一会。
初春的夜,有些冷。
我把电筒调的更亮,向C楼走去。
C楼自从林小雨失踪后,搬走的人最多,除了电梯还能正常上下,楼梯间的灯早就被供电局停了。
406的童童家楼层不高,我没乘电梯,沿着楼梯往上爬,毕竟有点年纪了,刚到2楼就有点喘,扶住楼梯扶手想靠一会,突然感觉左手扶着的扶手在轻轻震动。
我收回左手,在裤腿上绰了绰,再次靠上扶手。
没错,楼梯扶手确实在震动,虽然很轻微,但是在持续震动。
这说明楼上,虽然不知道是几楼。但有人在楼梯间走动。
我看看手表,凌晨三点了。
这座楼除了童童一家,还有就是807有个男人住。但那个男人一个月才回来天把,我最近都没见他。
我抬头往上看去,黑黑的楼道就象一张长长的大嘴,冷幽幽的等着我钻进去。
手里的电筒,只能照亮我脚下的这层楼角,更多的黑暗中,谁知道有些什么。
是什么人,在凌晨三点的时候,走在空旷黑暗的楼道里?
电筒光是直的,而楼道却是蜿蜒曲上,我无法照到三楼以上,而当我爬到四楼的时候,扶手已经不再振动。
我关掉电筒,站在童童家门外,将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里面的动静。
铛,不小心电筒碰到了防盗门,我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意乱,转身就想下楼。
毕竟这么晚站在人家门口也不是一件好解释的事情。
刚掉头走出几步,身后叽呀一声,门开了。灯光透过打开的大门冲出来,把我的身体印出一个长长的影子留在对面的墙上。
我只好转过身来,看见童童抱着玩具熊站在门口,身后站着童童妈,面色苍白,母女俩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们也不说话,大家就这么僵持着。
我舔舔嘴唇,决定打破僵局:童童妈,我在底下。。。
我没说完,童童妈伸出手来,啪的拉上了房门。
瞬间我清楚的看到那只伸出来的手上扎满了绣花针。
我没勇气再去敲门,慌乱的想离开这里,几乎是小跑着到电梯前按下按键。
电梯上显示的是3楼,不管我怎么按,它都停在三楼不动。
我忽然明白了:电梯里有人,那个人固执的停在三楼。
三楼有什么?有林小雨的家。
我已经按过两次按键了,依然不见电梯门开,忽然想到,现在如果我奔到三楼,正好能捉住在电梯里的人。
可是当我跑到三楼,电梯大开着,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他走了,就在我下一层楼的短短时间。
我正要走进电梯,突然306的房间一声大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难道电梯里的人进了306?自从林小雨失踪后,她家的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谁会在里面?
作为一个保安,我不得不查,毕竟要是钻个流浪汉什么的进来,出来事会砸了我的饭碗的。
我没进电梯,走到306前拼命往猫眼里望。
猫眼里当然是一片死黑,人就是这样,有时候明知道什么都看不到,还要拼命看。
里面也没有再发出什么声音。
我想了想,曲起指头轻轻的敲了敲门。
依然没有动静。
也许有什么野猫野狗的从窗台翻进去了吧,我回到电梯前,按下了开门键。
一丝光亮从电梯缓缓打开的门中爬了出来,我眼角正好瞄见楼道里天花顶上有个黑影溜溜的闪了出去。
还是那个蜥蜴一样的影子,我定睛去看,还是什么也没有。
我想了想,快速的进电梯下了楼,冲到楼下才长舒一口气。
黑夜如此漫长,但终于太阳还是会出来的。
早班的时候我有些犯困,打盹中忽然想到:昨夜要是我趴在306门口望猫眼里看的时候,里面也有什么东西趴门后往外面看,那我看到的也会是一片死黑。
小张一早就来问我:陈老爹,听说你以前炒过股?赚了多少?
我看看他:要赚了我还在这看门吗?他讪讪一笑:那你想过没想过要继续炒下去?
我嘀咕说:不要看小区啊?哪有时间去证券所?他精神一振:你可以买个电脑么。我帮你从我房间辟根网线过来,你可以坐传达室炒啊。
我想了想:你小子是不是要卖电脑?他嘿嘿一笑:我朋友正好有台2手电脑,便宜,只要1000,保证能炒股。
他看我有些心动,又说:你和居委会说说,我帮你在每家楼口装个无线监视,先试一个月,有用再给钱。
他压低声音:我给你那台电脑做回扣。
我没吱声,心里想着那台电脑,回他:过几天吧。他就站起来要走,出门回头问:老爹你现在还有几支股在手里?
我想了想:有五支呢,压着。他嘿嘿一笑:那不炒多可惜啊,涨了你也不知道。
我点点头,他就走了,出门正好遇见A楼908的佘花花骑个电瓶车,拎个大包进来,他就盯着佘花花的E罩杯吹了声口哨。
佘花花朝他白了一眼:死样,停车扭头对我说:陈大爷,有没有我的信那?
我连忙低下头,不敢看她火辣辣的眼光,连连摇头:没见着,没见着。
她哦了一声,跨脚就要上车,突然又停了下来,对我一笑:陈大爷,我家厨房下水的阴沟道老不通,你能不能上来帮我看看?
我恨不能把头埋裤裆去:我有家政公司的号码。待会帮你打,帮你打。
佘花花又一笑,走了。
小张立刻凑过来:哎。老爹。老爹,有戏哎,人家要你去通******,通******哎。你这老牛要有嫩草吃啦。
我拿起桌上一份人民日报就敲了他的头:没个正经,连你大爷都敢调戏。
小张淫笑着走了,我看着佘花花的背影,擦了擦头上的汗,心想:小张个兔崽子要是知道这女人的真面目,没准腿都吓软了。
每隔几天夜里,就有不三不四的男人去佘花花家找她,但我只看见他们进去,没见一个人出来过。
一直没有出来。
人活到我这年纪,已经懂得女人的事情最好别参合,尤其是漂亮女人的事情。
有那点爱心,不如关心关心下一代:比如现在在我门口哭着的童童。
虽然弄不清楚她们母女是怎么回事,我还是赶紧把她拽进值班室:童童,哭什么呢?
她哭着伸出小手:陈爷爷,我痛,我妈妈又用针扎我。
我带上老花镜一看,怒火顿时升了起来:童童的食指上口,指甲缝里只露出一个最小号的针头,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个女人疯了,一准疯了,我拿出针线盒,摸出最细的棉线穿过针鼻,打了个短结,掉过头不敢看童童的手,轻轻地拽了下。
童童没叫。我掉头看看,她头上渗出汗珠,脸色苍白的看着我,牙齿咬着嘴唇。
我一咬牙提着线使劲把针拔了出来。
孩子痛哭了起来,我的心跟刀绞似的,也跟着想掉眼泪。
这个天杀的女人,猪再听你的鬼话,我拽起童童的手:走,童童,不上学了,跟我找你妈算账去。
童童惊恐的往后退:我不去,我不敢去,那不是我妈妈,她,她是个妖怪。
我的心寒了一下,倒不是害怕,而是不久前才听童童妈这么说过自己的女儿。
童童哭着说:她每天半夜起来,用针扎完自己就扎我,边扎边骂我爸,说他带给她那么多伤痛,报复不了他,就要我记住,爸爸是怎么伤害她的。
她就拿针扎我,边扎边问我记住没有,记住没有。
我突然想起来那天晚上童童妈关门的手,手上扎的跟牛毛似的针,都怨我,我早听孩子说过,却被童童妈的鬼话骗了。
我问童童:那个熊宝宝是谁给你买的?她老实的回答:妈妈给我买的,她发脾气的时候就会把小熊脑袋撕下来,不发脾气了又一针针的把它缝上去,我喜欢小熊,总想自己缝 ,她就发了疯的打我,用针扎我,说我想缝住她的嘴,不想听她说我爸的坏话。
够了,我终于知道了:这个女人,童童这可怜的孩子的妈妈,确实疯了。
我低声对童童:童童你胆子大不大?
童童懂事的点了点头。
我把穿了线的针线头剪短,递给童童:童童你现在继续去上学,要是你妈发现你手上的针没了,你就说自己拔了,知道不?
童童把针别在书包上,抽泣了说:可我不敢回去啊!晚上她又要扎我。
我低声对童童说:陈爷爷晚上一定去救你,你放心,我们会劝你妈妈不再扎你骂你的。
童童伸出小指头:那爷爷你和我拉勾。
拉完勾,童童背起书包高兴的蹦跳着去上学了,我到看不见童童的时候,拿起了电话。
我打给了居委会的片警。
天又黑了,今天夜里要去童童家的,不再是我一个人。
整个上半夜,我都注视着C楼,终于在午夜三点的时候,406的灯亮了起来,我捅捅睡在我床上的一胖一瘦两位片警:二位,起床吧,灯亮了。
两个人看了看406的灯光,一下子来了精神:老陈,原来你说的还真有这回事。
我无语了,掏出电筒:我们走吧。
他们跟在我电筒光的后面,一行人走在寂静的夜间小区里,身后两人不停的嘀咕:别说,你这小区夜里挺静,有点糁人。
我淡淡的说:也没啥,那小女孩没丢前,这里还挺好的。
胖警立刻警惕起来:什么,那报案丢女孩的就是你们小区?我指指C楼亮灯的406:就是那下面,306林家。
两个警察停住了脚步,瘦警说:我突然想去厕所解个大手。我指指A楼:在那后面,里面没灯,仔细着点。
胖警咒骂起来:鬼天,连个月亮也没有,明天准下雨。
瘦警接着说:我TM总觉得周围有人在看着我,心里毛得慌。
我没告诉他我在草丛里看见眼睛的事情,加快了脚步,他们连忙跟上。
到了楼下他们死活不肯进电梯,说万一卡里面不是闹了玩的,我只好带他们走楼梯。
两警察这回坚决要走我前面,我拿电筒在后面给他们照着。到了三楼的时候,他们忽然不走了。
胖警回头说:老陈,还是你来前面开路吧,说实话,我总觉得进了楼道口后我们后面还跟了一个人。
瘦警低叫一声:我还以为就我有这感觉呢。刚我瞄后面一下,好像还看见一黑影。
我叹口气,正要走前面去,突然四楼传来一声尖叫,两警察对望一眼,脸色认真起来,迅速向楼上冲去,我紧紧跟在后面。
刚到四楼口我就看见406的门掩着没关好,于是一把拽住了两个片警,做了个嘘的表情,三人轻手轻脚的摸过去趴在门缝上看。
深夜里,淡淡的灯光从门缝透出,三个黑影悄悄的趴着窥视着室里的一切。
童童妈背对着我们坐在沙发前面的椅子上,左手死死按着不断尖叫挣扎的童童,声音很慈祥的说:不怕不怕,童童勇敢,你看,妈妈也扎自己了,妈妈不哭,你也要勇敢啊。
她右手举起,在沙发后的墙上投出一个黑影,一个尖长的黑影在她指间闪烁。
绣花针!!
我和两个片警对望一眼,胖警怒吼着一脚踢开了门,冲过去拽住了童童妈的手腕,一耳光扇她脸上:你这个毒妇。
我抱住扑过来的童童,听她在我怀里泣不成声:陈爷爷,妈妈,妈妈又拿针扎我。
我边安慰童童,边恶狠狠的朝童童妈看去,她正在胖警手里挣扎扭动,边歇斯底里的放声大叫:
放开我,放开我,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身体里有毒,不扎出血不行。
瘦警忍无可忍,也扇了她一耳光:我看是你身体里有毒,虎毒还不食子,你TM比老虎还毒。
童童妈对着童童尖叫:童童你告诉他们,告诉他们,妈是在帮你放毒啊,你看,你看,妈怕你哭,妈也扎了,妈陪你一起痛。
她朝我这里伸出手来,手上和我那天晚上看到的一样,扎满了绣花针。
胖警一把把她手上的绣花针使劲按了下去,骂道:痛醒你个疯子。童童妈鬼嚎起来。
我厌恶的掉过头去,童童缩在我怀里颤抖不已,尖叫:妈,妈,你不能再扎我了,我痛,我痛啊。你看我身上没针,我身上没针啊,我真的没扎过你啊,我没毒,我没毒,你 不能再扎我了。
突然胖警一声呻吟,我连忙掉头,看见胖警捂着手跳在一边,童童妈举着针要扑过来,却被瘦警死死抱住,在瘦警怀里挣扎大吼着:是你算计好的,是你这个小妖怪算计好的 ,你根本就不是童童,你没中毒,你骗我,你骗我,你算好了害我的是不是?
片刻瘦警就被她推个仰叉,她一个趔趄,举针直朝我和童童冲了过来。
我连忙把童童拉在身后,挡住了童童妈妈,她一边鬼叫一边竭力想拖开我,急了就拿针往我脸上乱扎,童童在我身后拉住我衣服下摆惊得直叫唤,两个片警醒过神来连忙要过 来帮忙。
也不知道混乱中是童童妈妈推倒了我,还是我拽倒了她,还是我们两都被吓得乱钻的童童绊倒了,反正三个人都倒在了一起,在地上纠缠不休,乱挥乱舞着叫骂,片警也扑了 上来想摁住童童妈妈,场面混乱的不能再混乱了。
突然,我们中间一声凄惨到极点的悲叫,一个女人尖利的惨叫声,我们一惊,同时停下手,连滚带爬的站起来。
童童妈茫然的坐在那里,披头散发,一只眼睛里什么神气也没有,另一只眼睛上眼皮耷拉着,一小截针鼻露在外面,一条血线沿着下眼皮流下来。
我看了看片警,片警看了看我,童童环在沙发边上吓得直哆嗦,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是谁不小心把针给扎了进去。
那么混乱的时候,谁都有可能,谁也有嫌疑。
也许童童妈自己知道,但她就那么呆呆的坐着,一只没瞎的眼睛茫然的盯着缩在沙发边的童童。
不说话,也没动作。
胖警壮着胆子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掌,她的眼光都没游离一下。
那针看来已经深扎到了她脑子里的某个地方。
瘦警咽了下口气,试探的对我说:老陈,她刚才是自伤,对吧?
我没吭声。
胖警看着我都要哭出来了:老陈,陈大爷,陈老爹,她是自伤的,您看见了,对吧。
我长叹一声,点了点头:是!还不快叫救护车!
两个片警如梦初醒,慌忙掏出手机打120.,童童哭着看着眼前的一切。
但这时候已经没人顾得上她了。
救护车的声音响到了楼下,我手忙脚乱的帮片警把童童妈往门外搭,突然!
我搭着童童妈的头部时无意中分开了她披下来的头发,一根白色的很短很短的线头从她头发根部闪了一下,立刻又被头发遮住了。
但我已经看清了线头上打着一个小小的结。
一根针深深的扎在她天灵盖正中,一根针鼻打了线结的针。
这才是童童妈突然痴呆的原因吧。
我手一松,胖警连忙扶住了童童妈的头,低声对我说:陈老爹,你吃不消就休息一下。
我听着他的声音觉得那么遥远,脑袋里好像一个一个雷闪过,扶住墙尽量不让自己倒下。
童童还环在沙发边,抱着小熊,楚楚可怜的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我们。
我的手在颤抖,我的脑海在闪动:
我把穿了线的针线头剪短,递给童童:童童你现在还去上学,要是你妈发现你手上的针没了,你就说自己拔了丢了,知道不?
童童把针别在书包里,抽泣了说:可我不敢回去啊!晚上她又要扎我。
我们上楼时406掩着没关好的门。
童童缩在我怀里颤抖不已,尖叫:妈,妈,你不能再扎我了,我痛,我痛啊。你看我身上没针,我身上真的没针啊。
我真的不会扎你啊!
童童妈大吼:是你算计好的,是你这个小妖怪算计好的,你根本就不是童童,你没中毒,你骗我,你骗我,你算好了害我的是不是?
我,童童妈,两个片警,还有童童翻滚在一起。
童童妈瞎了的眼睛,茫然的眼神。
童童妈压低了嗓门,很快的对我说:别惹她,她是个小妖怪。
童童妈将嘴套在我耳边:我怀疑童童早就不是原来的童童了。
童童妈头皮上轻轻晃动的白线头。
一切越闪越快,我忍不住抱头呻吟起来。
童童,面前十二岁的女孩,看着我死死盯着她的表情,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狞笑,对我竖起右手食指,放在嘴唇中间,轻嘘了一声。
她静静的拧下了玩具熊的脑袋。
我这才发现房间就剩我和她了,慌忙连滚带爬的逃出了房间。
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第一章C楼406的童童 完)
第二章 C楼306的林小雨
三天后,童童妈从医院回来了,对这件事情,我和两个片警选择了相同的沉默。
于是小区里多了一个呆呆游荡的疯子,眇着一只眼睛,见人就嘿嘿的笑。
只有童童放学的时候,会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手,轻轻的对她说:妈,我们回家吧。
童童妈就幸福的牵着女儿的手,一声不吭的跟在女儿后面,往家里走。
大家都说这是多么孝顺的孩子,以德报怨,生女一样防老之类的话,我一般都不插话。
我那段时间晚上闭眼就想起那个线头和女孩那丝狞笑。
对那个疯女人我总是愧疚的不行。
不料不久后院子里居然又多了一个疯女人。
对童童感到深深的畏惧后,我开始想念院子里曾经另一位可爱的女孩子。
C楼306,住在童童家楼下的6岁失踪了的林小雨。
林小雨的出身和童童不一样,她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母亲是教师,父亲呢也是教师,所以家教非常好。
童童很文静,基本很少和别人说话,而林小雨见人就喜欢红着个小脸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就连眼睛只朝异性看的佘花花,见了小雨都要忍不住要下车亲上几下。
我桌子里的糖正常都为她和童童准备着。
不知道她的失踪和那个诡异的童童有没有关系,以前做为邻居两孩子的关系挺好。
我便想边对着C楼看,夜色中楼房象个蹲着的黑兽,只有406的灯光在闪烁。
不对,我揉揉眼睛,亮灯的不是406,而是它下面的306,早就没人居住了的306.。
灯光一闪一闪的,象是眨着眼睛的鬼火,亮的时候,可以看到里面离窗户不远有个披发的女人头影。
暗了就看不到了。
我拿起桌上的杯子吞了口茶,心里暗叹:这份工作还是抓紧时间辞了吧。
好在去306不要通过406,我拿起电筒向C楼走去。
夜空里隐约传来断断续续的儿歌声: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是个沙哑的成年女人的声音,一会就听不见了。
我打了个寒噤,拉拉衣领:这个小区里古怪的事情已经太多,我真没兴趣去追跟究底了。
按开电梯门,见我自己的影子印在电梯里的钢板上,脸色苍白的怕人,我摇了摇头,进电梯转身按了3楼。
电梯上升时,我总觉得背后自己的影子在窃笑着盯着自己。
我额头顶着门透过306的猫眼往里面看,里面依然是一闪一闪的,电压好像很不稳定,哎,不对啊,306的电不是人搬走就停了么?
里面怎么会亮灯?
我恨不能把眼睛伸到猫眼里去看个究竟,但只看到里面灯光闪得我眼花,我试着敲了敲门。
猛然房间里什么东西一下子扑到了门上,我只觉猫眼里一片黑暗。
瞬间猫眼里又亮了,一只充满血丝的眼睛趴在猫眼上飞快的眨动着看着我。
我这才发现猫眼从里面被人摘了下来,而且这个人就趴在门内死死的盯着我。
我吓得后退几步,挥舞着电筒给自己壮胆:什么人,什么人在里面,快出来。
门一下子被从里面拉开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冲了出来,冲着我大哭:女儿,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在,妈妈一直在等你啊。
是小雨的妈妈,她什么时候回来了?
我鼻子一酸,看她朝我冲了过来,刚想闪身让开,不想她绕过我,朝我身后扑了过去。
我这才明白,她从门内开始注意的就是我身后,她的话都不是对我说的。
而是在我后面的东西,她在我后面看到了什么?
我连忙转过头来,只看到小雨妈追着我所看不到的人向楼下跑去,边跑边哭喊:小雨你别跑,别跑,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是妈的宝贝,你别跑啊。
很快听声音她已经跑出来楼道,在小区里追逐只有她能看见的女儿。
也许是她的幻觉吧,但也有种说法:只有疯子不会骗人。
每次进入C楼我就有种被一双看不见的眼睛监视着的感觉,难道这也是我的幻觉?
还是总有一个我看不见的影子悄悄潜在我的身后。
我看看楼上的406,这座楼里充满了太多的古怪,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没有答案的话,就让天快些亮吧。
一早小雨父亲就到了我的传达室,连声对我道歉后,告诉我按照医生的嘱咐,必须单独让小雨妈妈在老房子里住上一段时间,以此让她接受小雨已经不在的事实。
否则,小雨父亲苦笑着说:她这一辈子也不会正常了。
原来小雨妈妈每天夜里就会发作这种游魂症。也是我们所说的相思病。
从此小区里白天童童妈呆呆的在徘徊,遇人就嘿嘿的笑。
夜晚小雨妈妈哭喊着追逐她那别人永远看不见的女儿。
好在小区里住的人也不多了,倒也没有什么人投诉。
也许大家都有着自己的心事,顾不上去注意别人来,并不是人人都象我这样要关心小区的。
小雨的母亲在白天和正常人一样,一样去上班下班,路过大门口依然亲热的和我打招呼。
可她的脸色一天天的憔悴了,毕竟夜晚应该用来休息的时间她在用来游荡,虽然她自己不知道。
突然有一天,她的脸色红润了起来,眼睛里也有了神采,在路过门口的时候,她压低声音对我说:陈大爷,小雨回来了。
那天夜里,我惊讶的看到小雨家的窗口闪过一个孩子的头影。
今天小区里又搬走了两户人家,走的时候跟我诉苦:老陈那,我们也不想走,实在吃不消了啊。昨天晚上,我们听到有小孩子的哭声啊,不是就一个人听到,全家人听到吓得 都不敢睡觉啊。
就是在林家那座楼里传出的,太清楚了,糁人那,这日子没法过了,你看,林家女人一回来,这楼里就有小孩子哭了,准时把她女儿鬼魂给招来了。惹不起我们还躲不起吗? 我们走,行了吧!
对了老陈,你夜里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我连连摇头:我年纪大了,睡的死,听不到。人少,也没巡夜。
于是他们就这么走了。
我是没把我看到听到的实话告诉他们,人家都要走了,还吓人干嘛?对吧。
事实上,那天林家女人告诉我小雨回来了,我叹了口气,劝慰她:林嫂啊,不要再想小雨了。她都走了这么久了,你就放开点吧。你和小雨爸爸都还年轻,日子还长。
林嫂焦急的看着我:陈老爹你不要不信我啊,你跟我家去看看,看看就知道了啊。
对小雨的事我还是关心的,于是我锁上值班室的门,跟林嫂走进电梯,上了三楼。
林嫂指着门口说:你看你看,这不是她回来了么?我一看倒抽一口冷气。
地上是团团的小孩子光光的手脚印,印在林家门口很久没打扫的灰尘中,格外醒目。
看脚印的走向,应该是想走进房间去,但被门挡住了,急的在外面乱转。
林嫂抱怨着自己: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晚上为什么要关门啊,你看孩子回来了也进不来,该有多急啊,是我不好啊。
我没吭声,低头仔细看了看,没错,除了脚印,还有手印。
地上怎么会有手印呢?难道:这孩子是在地上爬的?
深夜,黑暗的楼道中,一个孩子在林家门外慢慢的爬来爬去。
不管他是不是小雨,这样的孩子会是人吗?
林嫂还在抱怨:今天起我晚上睡觉不关门了,这样小雨就能进来了。
我听了牙关打战,立刻跟林嫂说:别,可别,林嫂,你晚上千万把门关好。这就算是小雨来了,也不象是活着的人那。
一向说话细声细气的林嫂突然凶狠的对我吠道:就是鬼也是我家小雨,也是我的女儿,你知道个P!
砰,她头也不回的进了门,没关,反过来把门一直摔到墙上,门扇一阵风擦过我的鼻尖,险些砸了我的鼻子。
我尴尬的进也不是,走也不是,但最后还走了。
下午佘花花路过门口的时候给我送来一瓶小装的劲酒,说是感谢上次我帮她找人修水道,我推了几推,没推掉,就收下了。
小张几天没见了,不知道哪去了,我有点想他说的那台电脑。
仔细想想,现在小区里就住着四户人家了:
C楼406的童童母女。
童童家楼下306的林小雨家,她妈妈还住里面。
A楼908单身的佘花花。
B楼202室一样单身的小张。
对了,还有C楼807 也住人,但他总是来天把就走,跟我的保卫工作没多大关系。
今夜跟我保卫关系最大的就是C楼306开门睡觉的林小雨家,我一下午脑袋里都是满地爬来爬去的小孩子。
只看清手脚,总是看不清它的头脸。
人家都说人站着走,鬼趴着爬。
今天多云,没有月亮,夜很黑。
已经没有片警愿意再帮我了,经过上次童童家发生的事后,居委会管事的听到泉龙小区的名字立刻装死。
我想睡觉,但怎么也睡不着,传达室里的床放得也不好,床头正对着C楼,我一睡下,眼睛正好看到童童家和林家的窗户。
这叫我怎么睡的着。
但我还是躺了下去,尽量把眼睛闭上,不去想睁开后可能会看见的东西。
可是每天的保安巡逻习惯还是让我不由自主的在凌晨三点睁开了眼睛。
倒霉的是,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壁虎一样的黑影正在C楼的楼壁上蜿蜒上行,一路爬了上去。
我看到的时候,它正爬到1楼2楼之间,看看就要到2楼窗玻璃了,尺寸正好有一个6,7岁小孩那么大,趴在墙壁上不紧不慢的爬着。
我一下想到了林家门外那些爬来爬去的脚印,慌忙起来拿起电筒跑到门外,向C楼那边照去。
它似乎感觉到了有光亮,我还没看清楚,它忽然加快了速度,一下子直窜进了306开着的窗户,我好像看见一根粗长的尾巴在空中打了个尾花,就消失在了306的阳台上。
就是鬼魂也不会长成这样吧,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306里一心等着女儿的小雨妈妈太危险了,我牙一咬,穿着裤头汗衫就往C楼奔。
初春的夜风很冷,我跑上306的时候却已经是满头大汗,小雨妈果然没关大门,跑到楼口我就看见屋里从门口印出一团灯光。
同样和灯光一起从门内出来的还有哇,哇的孩子的哭声,非常诡异的孩子哭声,你可以说那是小孩子哭,但更像是野兽幼崽憋闷的叫声,或者!
鬼怪的声音就是这样的吧!
我冲到门口望里面看去的时候,看到的那副景象一定会成为很多人终身的噩梦。
小雨的母亲坐在沙发上,目光慈爱的落在趴在她身边沙发上的一个孩子般的身影上,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这孩子的头。
她已经被失去女儿,找到女儿的两种情绪落差彻底蒙蔽了双眼,一点看不出面前这个正在轻轻啼哭的怪物和她失踪女儿的区别。
但我一眼就看出房间里这个冒充小雨的怪物绝对不是小雨,不,它绝对不可能是人。
它是只有在我们噩梦中才会出现的生物。
这个生物的身体是扁平的,看上去就象一条硕大的壁虎,皮肤都是疙疙瘩瘩的粗糙的突起,两只眼睛分布在额头两侧,闪动着邪恶的光芒盯着小雨母亲轻轻抚摸着它的手,扁平的 大嘴里不时发出哇哇的啼哭声。
也许就是这种声音有催眠的作用,蒙蔽了小雨母亲的神经。
我来的正好,推开门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东西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小雨母亲的手,小雨 母亲高兴的笑了,而怪物的口水顺着舌头一直滴到地上去,邪恶的眼光转移到了小雨母亲的喉头,正张开了大嘴,露出里面细细密密而尖尖的牙齿。
哇,哇,它便叫着便往小雨母亲上身攀去,大嘴就快接近小雨母亲的喉头了。
我正好看到门后有个扫把,柄子是不锈刚的,随手倒拿起来,冲过去一下子把它从小雨母亲的身上挑了下来,掉在地上,怪物趴地上怪叫着愤愤的盯着我,象是怨恨我打搅了它的 美食。
小雨母亲这才从梦游中惊醒,看到了地上那个怪物,惊叫着跳上了沙发。
我一把将杆子朝那东西戳了过去,正好戳中它的脊梁,它怪叫着往后爬了点,不过我第二下就没那么幸运了,死东西把我伸过去的杆子咬住了,把头一甩,我一个踉跄,扫把丢了 不说,人差点甩倒。
好大的劲。
还没站稳,它就快速朝我爬了过来,第一口就咬住了我的裤管,把我拖倒在地,好在小雨母亲吓得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恰巧蹬翻了长条沙发,把我和怪物大半都遮在了下面,我的 腿,和怪物的头,都被狠狠的砸了一下。
怪物吃了一惊,丢开了咬住我裤子的嘴,使劲从沙发下面爬了出来。这下更狂暴了,疯狂的啼叫着,看着我的眼睛象是要蹦出火星来,我这时候还没撑起身来,眼看它就要扑在我 身上。
突然它死死的看着我后面,惊恐的后退着,然后一个转身,飞快的朝门外逃去,一会就溜出了门,我连忙回头望身后看了看,什么也没有看到。
小雨母亲在房间里哭喊着和110通着电话,我想反正警察要到了,要是被这怪物逃了我以后上班都得心慌慌的,不如追住它,想着就也朝门外追去。
刚追到楼道进口,我愣住了,刚才房间里那怪物仰天躺着,白白的肚皮朝上,上面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肚肠流了一地,舌头从张开的大嘴里耷拉了出来。
它被什么东西咬死了。
远处警车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腿一软,瘫在地上,没想到我居然生捉了一个怪物,不,是死捉了一个怪物。
这么凶悍的怪物,是什么东西能在瞬间咬死了它?
突然我看见传达室的窗户有红点闪了一下,好像是从什么地方映过去的,抬头正好看见807的窗户里有个红点闪烁。
象是黑暗的阳台上有人在抽烟。
警车到了。
我把那个怪物尸体送上车后,又录了半夜口供,好容易回到传达室,一早又接到电话通知我去警察局。
官永远比民大,我是困的撑着眼皮去的警局。
进去人家第一句话就让我把眼睛睁的无大不大:你知道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可打死了个国家保护动物,珍贵着那。
我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听那警察摇头晃脑的说:可惜啊,这么大的娃娃鱼,一下子就被你打死了。
合着我被咬死就不可惜,就是活该。
我没把心里话说出来,连忙辩解:那也不是我打死的吧,我再有能耐也不能咬它肚子吧,何况没听说娃娃鱼会跑城市里面的,还吃人。
警察说:怎么你就不能咬它呢,听说娃娃鱼的肉是很鲜美的。
我火冒三丈:鲜美的那是熟的,地上爬的那是活的,你这小同志说话怎么这样呢。
两人呛了起来,一个穿白褂的打圆场:算了算了,我们请大爷您来不是追究您的责任,主要是想问您点问题。我们一起去看看那娃娃鱼的尸体吧。
我气哄哄的跟那人到了冷藏室,那人边走边说:那些警察,确实不讲礼。要不报纸总说他们不是被人杀就是杀人呢,大爷您就别气了。
我问:那你不是警察啊?他说:我是半个警察,是法医,大爷您送来的这具鱼尸很奇怪啊。
他掀开停尸桌上的白布:首先,娃娃鱼,又叫大鲵,因为声音象小孩子啼哭,而且你看,它有小手小腿,所以我们一般叫它娃娃鱼,出现在城市也不奇怪,有些人拿它当宠物养然 后丢了或跑了都有可能。
可是,娃娃鱼不应该这么肥大啊,而且,你看这牙,锋利的跟刀似的,娃娃鱼是不应该长出这种利齿的,这分明违反进化规律么, 它又不是专门吃肉的。
我插嘴说:吃肉算什么,我还见它在墙上爬呢。
法医一口否定:绝对不可能,墙上爬的那是壁虎。我插嘴说:没见过那么大的壁虎。法医说:那也不是娃娃鱼,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不争这个,我们说重点。
法医诡异的看着我低声说:大爷,您跟我说实话,这娃娃鱼真不是您咬死的。
我的火又上来了,正要拍桌子,法医连忙把鱼尸翻过来:你看,这肚子上分明是人的牙印,真不是您那您看到谁咬了?
我一惊,是啊,鱼尸上确实是人的牙印。
我晕头晕脑的回到传达室,也不知道那个法医有没有相信确实不是我咬的,反正他一直强调娃娃鱼是种温顺的动物,言下之意好像是我追着那娃娃鱼满小区乱窜了咬它一样,听了总叫人不舒服,
但好在有个让我舒心的消息,小雨母亲经过昨夜的惊吓,终于接受了小雨已经不在的事实,居然恢复正常了。
小雨父亲连忙来接走了她,连声对我道谢,还把他家钥匙留给了我,请问帮他照应照应房子。
我把钥匙留了下来,但照应么。。。别忘了,楼上住的可是那个煞星童童。
我还是住我的传达室吧。
小张也回来了,听到我夜战怪鱼的消息惊叹不已,连连抱怨自己不在,居然错过了这么精彩的事情。
晚上小区也没有了小孩子的哭声,在气温渐渐走入初夏的温暖里,变得生气勃XX来。
上面也接受了我的建议,给小区楼道装了监视器,没准想逮条活的娃娃鱼。
当然业务是给小张做了,同时小张把那旧电脑免费送给了我 ,我在传达室也可以看到楼道的情况,巡夜的也少了。
原本以为情况会一直这么好转下去,谁知道。。。
还是从小雨目前走后的C楼306说起。
这夜,306的灯又亮了。
严格来说,也不是灯亮,实际上是一闪而灭。
但偏偏让我看到了,我连忙用小张教我的办法用电脑去调看306的门前。
这下我真的被吓住了:我看见306的门轻轻开了,林小雨的头从门中伸了出来,左右看了看,又缩了回去。
门又关上了。
从此我知道306里面囚禁了一个鬼魂,可怜的小雨一直没能走出那个门。
由此我决定再也不去C楼转悠了,可是工作是半点由不得人的。
一天深夜里C楼响起了凄惨的呼救声,我连忙爬起来一看:不得命了,406的阳台上童童两只手摽住窗户,整个身子悬在空中,正叫着救命。
阳台上,童童妈正把童童的手指一根根的扳开,边疯狂的笑着。
我不管那楼里有什么鬼了,吓得大叫:快住手啊,边玩命的往406跑。
但已经来不及了,还没跑到C楼,眼睁睁看着童童已经掉了下来,我便跑边闭上眼睛,不忍看要发生的景象。
没有我想像中的惨叫,等我到楼下睁开眼睛,看见童童一点伤害也没有的站在306的阳台边上,然后一下从306的窗户里迅速窜进了306的阳台,像是被什么东西拉了进去。
我一下想到了林小雨的鬼魂,心里一颤,跑到306门口正要掏钥匙开门,门自动打开了。
童童咬着嘴唇站在门口,眼中闪着愤怒的火花,见我站外面,轻轻的说:陈爷爷您来的正好,和我一起上楼吧。
后面还有脚步声,我一看,是小张也被呼救声惊醒赶来了,我的心这才定了点,就答应了童童,和小张一起陪她回家。
童童家里童童妈惊恐的缩在地上,嘴里喃喃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东西,我想,恐怕只好把她送精神病院去了。
童童冷冷的说:妈,别装了,我知道你已经恢复了。
童童妈惊恐的看看我们,又看看女儿,嘴里呀呀说个不停,动也不动。
童童叹了口气,对我和小张说:陈爷爷,小张哥,麻烦你们把这张床翻过来。
她指的是房间里一张两米的大床。
我和小张互相望了望,正要往房间走,童童妈突然站起来向老虎一样朝我们扑了过来,眼睛里寒光闪烁。
同样闪着寒光的还有她原来藏在身后的一把菜刀。
我还真没想到童童一句话能让她妈妈有这么大变化,更没想到她妈妈背后还藏着一把刀,眼看那刀光已经闪到了我鼻子尖那,居然吓的呆了,动弹不得。
好在小张一把把我往后一拉,刀锋擦着我鼻尖落了下去,这下我可火了,操起一张凳子就要跟童童妈拼命,童童妈舞着菜刀狂乱的站在房门口:你们不要过来,谁过来我就砍死谁 。
我和小张对望了一下,他也操起一张凳子,两人正要左右包操过去,听见童童静静的说:妈,没用的,你再怎么掩饰也没用的,我早知道了,大家也迟早会知道的,你就不要再费 劲了。
童童妈听了这话,陡然好像有人把她的力气全部从身上抽走了一样,将刀扔掉,瘫在门框大哭:你个妖怪,你个小妖怪,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你害死我了,你害死我了。
我和小张从她身上跨了过去,揭开床垫,把床板翻了下来。
&啊&,我和小张吓得大叫起来,床下有个跟长盒子一样的夹层,里面放满了石灰,石灰中一只干枯的人手斜斜的伸在外面。
不知道童童什么时候过来了也站在我们旁边,面无表情的说:麻烦爷爷和叔叔把我爸爸的尸体刨出来吧。
我和小张又互相看了看,谁也不敢先动手。
童童妈扑了过来趴在石灰上,诅咒的骂道:你个小妖怪,你是怎么知道我把他藏在这里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童童轻轻的说:妈,你夜里从来就没觉得有人在床下敲着床板吗?
童童妈妈一下子站了起来,惊恐的看着石灰堆里伸出的那只枯手,连连后退。
童童走过来把石灰抚开,一具滋牙裂嘴的男性裸体干尸呈现在我们眼前。一只手紧紧的握着石灰,另一只手向上举着,身体奇怪的扭曲着。
依稀能看出是童童爸爸的身材,两年前我们见过,那时候他和童童妈已经离婚了,但时常还来看看童童。
来了就和童童妈吵架,后来就不来了。
我现在才知道他不来的原因是因为一直在这,在这床底下。
童童继续对童童妈说:两年前我就奇怪,为什么爸爸突然没有了,我明明下楼的时候他还在楼上和你睡觉,回来时他就不见了。
但你告诉我他走了,我也就只好相信。
直到不久前,我夜里总听到床板下有轻轻的敲击声,于是我用电筒照了望床板的缝隙里一看,看到了那只手,我才明白,爸爸根本没走出这座楼,他被你埋在了预谋好的陷阱里, 天天都在这屋子里。
就象你对我说的:他会一直陪在我们身边。
我就想替爸爸报仇,但又不想让你坐牢,原本希望你就这样什么也不知道的陪在我身边,没想到你还是恢复了,还想害死我,那么。。。
童童静静的看着童童妈妈:你猜的对,我已经报警了。
童童妈吼了起来:你个小妖怪,你不是我的种,你简直就是那个狐狸精的种,你连你妈都要害,你知道吗?我不杀他,我不杀他他就要抛弃我们娘两,你以为他回来是看你啊?是 看我啊?他回来是为了看佘花花那狐狸精,那个骚狐狸,千人骑万人压的小浪货。。。
底下的话都不能听了,我和小张恨不能捂上自己的耳朵。
童童也忽然吼了起来,指着尸体说:可他是我爸爸,你再是我妈,你也杀了我爸爸。
童童妈怪笑起来:那又怎么样,你是我养大的还是他养大的?她朝着尸体一步步走过来:他还是我男人呢,他还说过要永远陪我呢,结果呢?
她也指着尸体:是我杀了他,怎么样?我没动刀,没动枪,我就给他打了麻醉针,然后活活的把他埋进石灰里,你知道吗?我埋他的时候,他的眼睛还半睁着,他还哀求的看着我 。看什么呀,有什么好看,你不是说会永远陪我么?我不过是帮你兑现诺言罢了。你看,你死的又不痛,石灰很快就会烧坏你的肺,*********会让你一点痛苦也没有,你知道还是 老婆痛你了吧,让你走的一点痛苦也没有,没准,你还能活过几天呢,对吧?
话说到一半,童童妈已经变的对着干尸自言自语,轻轻的把脸靠过去,把干尸伸出的手放在脸上,温柔的蹭着:石灰很快就会吸收掉你身上的水分,这样你永远也不会腐烂,等童 童大了,我就进去陪你一起,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永远都不腐烂,永远在一起,亲爱的,哦。
她在恍惚中把那天的谋杀又上演了一遍,我和小张面色苍白,都快倒下去了。
童童身体抖得跟秋风里的落叶一样。
忽然,童童妈脸上干尸的手猛地抖动了一下,然后又是一下,最后从她脸上滑落。
我们3个人都看见了,童童妈也感觉到了,3个人同时大叫起来。
干尸活了。
童童妈没叫。
她直接晕了过去。
留下我们三个面对这无以言喻的恐怖。
如童童和她妈妈所说,她爸爸两年前就被埋在了这石灰里,我们也亲眼看见了这确实是死的不能再死的一具干尸。
那他怎么可能会动?
正想着,那个干尸竖着的胳膊慢慢掉了一个方向,又指向了我。
小张和童童立刻盯着我看,我更是连连后退。
突然,胳膊倒了下去,我看到,在白色的石灰里,有什么黑黑的东西拱了上来。
童童妈也悠悠的醒来过来,大家都看着我。我咽了口口水,拿起张报纸卷成杆状轻轻的拨开了那黑东西上面的石灰。
一只脸盆大的蝎子举着双螯,翘起端部有尖尖毒针的尾巴,骄横的趴在尸体上看着我们。
原来刚才是它在干尸底下,晃动了尸体胳膊。
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钻进床板的,蝎子这玩意,就喜欢阴凉干燥的地方,可能就待在里面没出来,靠吃尸体过了两年,长成了这么大块头。
我们看着这异物,一时都没敢说话,蝎子也看着我们,警惕的抬着头。
忽然,蝎子扭动了几下,然后又是几下,好像非常痛苦的模样,小张捅捅我:巧了,它要下小蝎子了。
真被他说中了,母蝎子的背部突然裂开,无数白花花的跟小蜘蛛似的蝎仔从它背上爬了出来,在石灰里到处乱拱。
最糁人的一幕开始了,母蝎子举起双螯,钳住离自己最近的蝎仔往嘴里送去,嚼食起来,然后是比较远的蝎仔。
不过那些蝎仔也不是善类,爬了一会,象是被母蝎的举动激怒了,团聚着对母蝎发起了进攻,一会就又白花花的聚了母蝎一身,啃食着。
母蝎很快就只剩下了一个壳皮,我们寒寒的看着面前这自然界残酷的一切,都没敢说话,直到警车声传了过来。
忽然一阵狂笑响了起来,是童童妈,女人扑到了尸体上,在石灰里乱抓,大口大口的吞食到处乱爬的蝎仔,边吞边咬牙切齿的诅咒:我叫你们吃,我叫你们吃,畜生,畜生, 连妈妈都不放过。
我看到她的一只眼睛在斜譬着童童,童童冷冷的看着,一句话也不说。
很快白花花的蝎仔又爬满了女人的全身,她吞吃的幅度越来越小,突然抽了一下,趴在尸体上不动了。
不知道她是被毒死的,还是被石灰烧死的。
我和小张小心的把她翻过来,一只小蝎仔从她鼻孔里钻了出来,很快又钻进石灰里不见了。
女人翻着白眼,她死了。
警察处理了后来的一切,下楼的时候,小张拽拽我衣服:你觉得这母女俩象不象蝎子?
我看看他,没说话。
我想起了一根针,象蝎子尾巴上毒刺般的一根针,幽幽的闪着蓝光。
突然我想起来,童童父亲的尸体会藏在406,那会不会林小雨的尸体也被人藏在了306?
我打了个寒战,拉着小张就往306跑。
306里,我和小张快诧异的疯了。
童童妈走的时候,这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但现在却被糟蹋的一塌糊涂,地上满是苹果核,饼干渣什么的,象是有小孩子一直待在这里。
更离奇的是:墙壁上,天花板上步满了小孩子的光手脚印,这可不是以前我们在小雨家门口看到的那怪物娃娃鱼的手脚印,而是真正的人的手脚印。
娃娃鱼的手脚印和人类似,但趾部粗短,稍微注意,就可以把它和人脚印分别开来。
可这人的脚印怎么会走到天花板和墙上去呢?小张拉住我胳膊就往外拖:陈爹,我是来陪你救人的,可不是来抓鬼的,快走快走。
我就没敢把那天在摄像头里看见林小雨的头从门内伸出来的事告诉他。
下楼的时候,我们看见警察抬着两具尸体,押着童童一起上了车。
童童正焦急的四处张望,看我来了才松口气,对警察说:我有句话和陈爷爷说。
警察挥了挥手,她跑过来拉着我俯身低低的在我耳边说:把我家窗户打开!
我没听懂,她声音大了一点:把我家窗户打开!警察把它关上了。
我点点头,她这才放心的上了警车,车子开动的时候,她又伸出头来大喊:记得我刚才的话。
我朝她挥了挥手,警察带着她远走了。
可她家都没人了,要开窗户干嘛?何况小张又不肯跟我上去,我哪敢一个人上去?
我就没去开窗户。
我回去了值班室。
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少,我的工作也就相对轻松,只要注意进出的几个人和一个清洁工就行了。
晚上更不巡夜了,但以前的工作还是经常让我在夜里三点钟醒来。
这天我醒来的时候猛然看见林小雨的脸贴在值班室的玻璃窗户上,扁平而苍白的注视着我,估计没想到我会醒来,她也一下愣住了。
我更是吓的愣住了,双方对峙着,隔着玻璃连眼睛都不敢眨。
还是我先醒悟了过来,跳下床就往外跑,是啊,她再是鬼也只是个小孩子,我怕她什么?
但等我绕过门跑到窗户那,林小雨已经不见了,只有她的脸在玻璃窗上留了一个印子,还有点热气。
草丛中象是什么东西在草皮上滑过,留下一条蜿蜒的线,不知道游到哪里去了。
我突然想起来那天在草地上见到的眼睛,那不是娃娃鱼的眼睛,娃娃鱼的眼睛是分布在头的两边的,而我看到的那双眼睛是集中在一起的。
那还是人的眼睛。
还有那在月光下被刺瞎眼睛的悲号的猫们,一切似乎在306的林小雨和406的童童之间搭起了一条看不见的线。
可惜这条线随着童童的离开而断裂,现在我只知道在小区里游荡着一个幽灵。
林小雨的幽灵。
然而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在童童被警察带走的第五天,林小雨在白天出现了。
所有的居民,还有她的父母,以及警察,都再次找到了这个可怜的孩子。
不在C楼306,而在A楼的楼道口。
她仰面躺在楼道出口,身上还穿着消失时的小花棉袄,光着脚,脸色一点红嫩都没有。
死人的脸当然只有苍白。
只能看到她的脖子上有两个人牙印一样的痕迹,还有干了的血滴。
她的父母哭的死去活来,我做为保安又被传去警察局问话,又遇见了法医。
法医确定的说林小雨是昨天夜里才死的,死因是大量脱血。
有人咬着她的脖子,吸干了她的血液。
还有,法医疑惑的说:这具尸体太不正常,那女孩的手脚都起了厚厚的丙。这是长期的摩擦才能造成的,难道她不是象人一样直立走路,而是在地上爬的?
我看着法医不说话,法医摇着头走了。
我想:也许不光是在地上爬,很可能也在墙上,天花板上爬吧。
童童暂时不会回来,林家最后的指望也断了,8楼的那个人一直不见回来,C楼就这么空了。
我又何必去想一座空楼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呢?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并不是所有的疑问都有答案的。
很多人都会从我的眼中消失,最后成为我的记忆,就象有一天我也会从别人的眼中消失,成为记忆一样。
只是,谁又能记得我多久呢?
(第二章 C楼306的林小雨 完)
第三章:A楼908的佘花花
天越来越热,人们的衣服穿得越来越少,我经常穿个汗衫大裤头在传达室前乘凉,童童不会背着书包放学了,林小雨不会满院子跑了捉蝴蝶了,小张最近迷上了一款叫什么传 奇的游戏,基本不下楼。
唯一定时定点上班出去,下班回来的只有A楼908的佘花花,依然每次遇见我都要亲热的和我打招呼。
小雨就是死在她住的那栋楼楼道口的。
好吧,我承认,她的胸只有篮球那么大,并不是我以前说过的E罩杯,但这样已经让很多男人流口水了,而她也在院子里以艳名远播,不光和院子里曾经住过的基本所有已婚男 人都有点暧昧的名声,隔三逢五还总有外面的男人来找她。
那些男人来的时候都遮遮掩掩,让你看不到他的脸,走的时候一定也算准了我不在门口的时候出去,因为我就没见他们出去。
要不是我知道佘花花有一份收入很丰厚的工作,我一准怀疑她已经堕落到做皮肉生意的地步。
其实她对男人只是单纯的性趣。
但佘花花只对已婚男人有兴趣,小张之流没结婚的只能看了流口水。
这样的兴趣是有原因的,其实原来佘花花也是个好女孩。
两年前,佘花花是个让小区里所有女人嫉妒的幸福女人。
那时候,她和她男朋友总是同居同出,笑声不断,她男朋友比她高了半个头左右,很英俊,也很体贴,如果佘花花上夜班回来晚了,他就坐我传达室里一面和我聊天一面等她 回来。
那时候佘花花的眼睛还没有现在这样勾魂,连玩笑也不会跟其他男人开。
小区里女人虽然嫉妒,但也找不到她可以说道的地方。
直到一年前一个冬天的晚上。
我记得那天刚刚下过雪,佘花花发热在床上已经躺了好几天了,她男朋友每天都早早回来照应她。
好像是八点左右,一个女人带着个四五岁的孩子来到传达室,问佘花花的家,我好心把她送了上去。
过程就不要说了,你们知道这个女人是佘花花男朋友的妻子就行了。
男人离开的时候,佘花花高烧的爬不起来,就拉住那个男人的裤腿,一直拖进了电梯,然后拖出了一楼的楼道,再然后在厚厚积雪的小区地面上拖着。
她死也不松手。
小区里所有的男人女人有的在阳台窗户上观望,有的在雪地上围观,冷冷的看着,没人说话。
这个和小区里所有别的男人话都不说的女人,幸福得让小区里所有女人嫉妒的女人,居然是一个抢别的女人丈夫的女人。
她男朋友的妻子抱着孩子远远的愤愤的看着佘花花拖着自己的丈夫不说话,最后男人急了,抬脚把佘花花远远的踢了出去,在雪地上滚了几滚,趴在那不动了。
男人连忙跑了,大家一哄而散,还是我叹了口气,把佘花花扶上了楼。
从那以后佘花花就成了个睁着眼睛的幽灵。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了很久。
更不幸的事还在后头。
好像是童童妈吧,不知道从哪个途径搜到了佘花花的真正职业。
她是火葬场的美容师,专门给死人火化前做整容美容的那种。
这消息立刻在小区的女人里炸开了锅,所有女人都在佘花花背后指指戳戳,好像靠近她就会招来厄运。
她在众人的排斥中渐行渐远,孤独的一个人来去。
有天夜里,她下班迟了,我给她开门,她突然停下电瓶车咬牙切齿的对我说:陈老爹,我不想活了。
我连忙劝她,她只是摇着头:我们院子里就你一个人是好人,别的都不是人。
我劝她不要把对男朋友的恨转移到别的人身上去,她冷笑了说:他?他连畜生都不如。
她推车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只是叹气。
一个下午,佘花花突然跑到我传达室,高兴的对我说:陈老爹,我请你看戏。
我还没会过意来,就听到C楼406童童家传来吵骂声,女人叫,孩子哭,男人骂,不时还有东西从阳台上飞下来。
然后童童的爸爸妈妈揪打着出了楼道,童童追在后面哭。
佘花花吃吃的笑,笑得弯下了腰,突然冷了脸,说了一句:妈的,痛快!
后来童童的爸爸妈妈就离了婚,再后来佘花花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知道佘花花说我好是因为什么:在她生病了男朋友跑掉以后,是我一直端茶烧水的服侍她,她在那几天内只是端端的坐在床上出神。
也不知道她父母电话,我只好服侍了她三天,终于等她的高烧退了。
她恢复神志的第一件事就是哭,抽泣,嚎啕,哭到最后眼泪都没有了,整个人都抽筋,一抖一抖的让人慌神,我吓得都不敢说话,只好搬张凳子坐她床头轻轻拍她。
她才沉沉睡去。
不久后的一天,她下班时买了水果请我上楼吃,她把苹果削了皮,切成片,细心的剔了籽放在碗里拿牙签挑了给我吃,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和手,吃了几片就要告 辞。
她突然站起来拦住了我,但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急得直掉眼泪。我心慌慌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心头打起了鼓。
边打鼓边往门边溜达,她真急了,一下解开了上衣扣子,颤着声说:老陈,你是不是嫌我脏?我,我。。。
我口干舌燥,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好,她迅速的解下了胸罩,胸脯白的耀眼,一把抓住我的手按在她的胸上,哭着说:你摸摸,你摸摸,它还是硬的,除了他,我还没有过 别的男人。
我象触电似的抽回了手,她的胸脯挺拔而富有弹性,但我不知道她怎么会对我这个老头子敞开,而我更不敢接受。
她又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抬头看着我,泪汪汪的不说话,她的手冰冷而细腻,但我还是轻轻的抽回了手。
我的年龄,已经足够做她父亲了。
她看着我的手慢慢抽回,突然大哭起来,边哭边把手指塞进嘴里死命的咬着,咬的血滴滴的流,边咬边含糊的诅咒:我知道你们嫌我这是一双摸死人的手,我知道你们都嫌我 的手晦气,我咬断它,我咬断它你还要不要我?你还要不要我?
第二天她的手包扎着去上班,见了我面依然亲热的叫我陈老爹,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
后来就见她不停的和各式各样的男人交往,小区里的,小区外的,她脸上的笑越来越妖媚了,小区里的女人越来越看不起她,只有我还记得以前那个曾经总是幸福的微笑着的 姑娘。
但我一直不敢再到她家去,直到有一天,楼下808室的嚷嚷着说908室太阳能水漫了,都快流到她家木地板上了。
和佘花花一时又联系不上,于是我只好从1008室的空调支架上跳上了佘花花家的阳台,关掉了太阳能的上水阀门。
正要出去的时候,突然听到卧室里哗啦一响,我愣了一下停住了脚步,然后听见里面又是一声。
难道有小偷?
我走到门前,发现门是锁着的,于是一鼓作气撞开了房门。
门一开,我吓得大叫起来。
佘花花以前的男朋友们正微笑看着我。
是她男朋友们!就是那以前常在传达室和我说话的她那高大英俊,后来抛弃了她的有妇之夫,但这里他不是一个人。
就是有站在那里的,有坐在那里的,有睡在那里的,有趴在那里的,无数个佘花花的那个男朋友,各种各样的姿势,一模一样的长相,挤满了房间,带着诡异的微笑看着站在 门口的我
突然大门外传来了钥匙转动声。
佘花花推开了门,走了进来,看我站在卧室门口一动不动,惊叫道: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面无人色的指着房间里:他们,他们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他?
佘花花掩住嘴格格娇笑起来,推开我走进卧室,拿起桌上的杯子狠狠的砸在离我最近的一个她男朋友头上,我大叫一声。
她男朋友脑袋碎了开来。里面白白的,原来是个蜡像。
佘花花指着里面的人像: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他们都是我用蜡做的,我们做最后美容的,要经常拿蜡像练习,否则会生手。
她瞟了我一眼:因为非正常死亡的尸体都是残缺的,少了的部位都要用蜡拼凑。做我们这行的真功夫就看这一手了,所以要不停练习。
我张大嘴说:那也不要全做成他的样子吧?
佘花花轻描淡写的说:也没什么啊,只是做了做了不自觉就变成他的样子了,他不是不要我吗,不是不想陪我么,你看,我现在有这么多他,可以陪我吃饭,陪我看电视,还 可以。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还可以陪我睡觉。
我的心又打鼓了。
佘花花突然把手边一座蜡像猛地推倒在地,咬牙说:我想到他恨的要死的时候还可以把他打碎了解气。
蜡像在地上啪的裂成了几块。
其余的蜡像都眼直直的看着这一切,如果他们是活人,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
一只老鼠被蜡像碎片惊动,从暗处溜了过去。
佘花花边把地上碎蜡捧起来放桌上边嘀咕:上次修理水道后家里就有老鼠了,老陈你坐,你先坐,没事,这些蜡我烧化后还可以塑像的。唉,恨他的时候恨的要死,想他的时 候又想的不行,总觉得还是他在我身边的好。主要还是没找到愿意真心对我好的男人啊。
我只觉得房间里蜡像都在暗暗的盯着我,哪还想坐,交代几句让她注意太阳能的上水,就连忙告辞了。
她在房间里大笑:陈老爹你真是个好人那。
她的笑声,比哭还难听。
在这个世界,有些事情你要么不做,做了就不要害怕别人会知道。
因为别人迟早会知道。
比如我和佘花花。
我不是不能接受女人,其实我老伴死了以后,我也一直想找一个女人陪我过日子。
但绝对不是佘花花。
她太年轻,我怕别人说话。
是的,我是个在乎名声的人。
即使她需要一个能给她温暖的男人,而我也能给她,我也不可以放弃自己的名声。
作为一个女人,她的名声越来越不好,所以更不行。
这不光是岁数原因,我想她也知道。
这天傍晚佘花花下班路过我的值班室停下了车,跟我借针挑出扎进脚趾的一根细刺。
她穿的是一双两根细带串成的凉鞋,脚趾修长而光滑,一只脚翘着,另一只脚搭着鞋背。我掉过头去,不敢看她雪白的脚。
她挑了几下没成功,把脚伸了过来,撒娇般的说:老陈你帮人家挑一下么,不然打了车子怎么上楼啊。
她一手扶着桌子,仰起身子把脚放在了我坐的椅子中间。
我抬头正好看见她耸动的胸脯。
这个初夏很炎热,我身上停歇很久的有些部位好像从冬眠中醒来了。
她看着我不说话,我带上老花镜细心的捧起她的脚把刺挑了出来。
确实有根很细很细的刺,她怕痒,我摸到她脚的时候她格格的在笑。
刺挑出来后,她抽回脚的时候脚趾有意无意的弯曲着在我的两腿间蹭了一下,我的脸刷的红了。
她又一次意味深长的朝我笑了笑,我想她感觉到了我身体某些部位的变化。
佘花花走出门的时候,突然回头问我:老陈,我上次送你的酒喝了没有?酒放长了,就跑味了,
她最后一次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广告词:劲酒虽好,可不要贪杯哦。
佘花花走了,晚上我鬼使神差的把她送的劲酒拿来出来,倒了一杯。
一杯酒下腹后,我突然感到了一阵不属于天气的燥热,风扇的吹拂只能让这团火焰越吹越旺。
我好像又感觉到了佘花花的脚尖在掠过我的下部,不自觉的把眼睛朝A楼908的阳台瞄去。
开始我以为是错觉,但最后我终于确定,确实是佘花花拿着望远镜站在阳台上,她的房间里开着灯,朦胧的映出她身上只披着一件近透明的睡衣,在微笑着看着我。
见我愣在那里,她嘴角浮出来暧昧的微笑,放下望远镜,朝我的方向勾了勾手指。
我这该死的老花眼,它让我望近处看不清,望远处却一清二楚。
我的大脑告诉我自己我中了陷阱,我身体的部位在欢呼我终于中了陷阱。
我飞快的奔向陷阱,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到了908的。
她家门没关,灯光也熄了,我只犹豫了一秒钟就走了进去,一个火热的肉体立刻死死的抱住了我,舌头疯狂的舔吸着我的耳孔,含糊不清的说: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身体里的火焰熊熊燃烧着我剩下的最后壮年的尾柴,她的举动就象又在火焰上浇了一勺油,去他妈的名声,去他妈的年龄,我现在只要一个女人,鲜活的,能陪我做爱的女人。
少说,多做,多做爱。
我拽开她抱住我的胳膊,反过来抓住她的肩根,死死的把她往地上推,黑暗中碰了一下,原来她后面是张餐桌,我立刻把她摁倒了餐桌上,狠狠的撕扯她的睡衣。
我管你是好女人,坏女人,我现在只要一个女人。
佘花花疯狂的喊着,双手忙乱的解开我衣服的扣子,喘着粗气说:陈,陈,我就知道你好,我知道你好。
我已经扯下了她的睡衣,双手狠狠的压住她的胸脯,使劲的顶入,她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尖叫一声,将脚跷上了我的脖子,我微微转头立刻咬住了她修长的脚趾。同时我感到胸前一阵剧痛,低头看见她使劲的抬身咬住了我的乳啊头,两只眼睛上翻着闪着情欲的火焰盯着我的脸。
痛苦只能让情欲烧的更旺盛。
我捂住了她的嘴,使劲的顶着,她一把推开了我的手,继续肆无忌惮的大喊,我立刻又死死的捂了上去,她又一次推开,捧着我的手指死命的放在嘴里吮吸。
我的汗一滴滴的滴在她的躯体上,和她身上的汗珠融合,汇成溪流沿着桌角淌了下去。
突然我的手指钻心的痛,大叫一声把手拽了出来。佘花花就势又抬起来上身,抱住我的脖子,咬过我指头的嘴紧紧的结合到我的嘴上,舌头伸进了我的嘴里。
我感觉她就像一条扭动着的白花蛇。
我的精力和口中的唾液一样被她吸了过去,趴在她身上喘息。
她轻轻的哭了起来,抽泣着说:我就知道你不会嫌弃我的,我就知道你不会嫌弃我的。
她问我:你,还行吗?
我的欲望又膨胀了起来。
她捏住我的部位,指着卧室门说:陈,我要你抱我去那里。
我抱起她,结合在一起一步步往卧室走,她快乐的呻吟,双腿缠在我腰上,搂着我的脖子抛动着自己的身体,我艰难的把她顶到了关着的卧室门上。
但是门上没有钥匙。
她光光的脊背靠在门上,左手反手握住门上的球形把手,喘息着说:就这里,就这里,阿拉不要进去,我要你就这样做。
我没说话,捧着她的臀部,将门顶的砰砰做响,佘花花快乐的随着我顶赴的节奏甩着头发,嘴里不知道在叫些什么,突然我想到了这间卧室里那些跟真人一样的蜡像。
和她男朋友一样的蜡像,一双双冷冰冰,毫无生气的眼睛。
眼睛透过门,冷冷的注视着我和他们的女朋友做爱。
我一下子泄了。
我知道佘花花在酒里布了局,她也知道我知道。
任何事都会有被人知道的时候,何况这么浅显的事情。
我溜出佘花花家门后立刻变的什么激是情也没有,有的只是羞愧与懊恼。
男人都这样,有个词叫:拔鸟无情,就是形容这种情况的吧。
从此以后我见了佘花花躲的更勤,尽管她一团火似的追着我。
终于有一天,她停了下来,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老陈,你不要逼我,你想想我以前那些男人都哪去了。
我吓得眼前都是蜡像在晃动,她笑了笑,走过了值班室的门口。
我连忙关上了门。
从这天起,又有不三不四的男人遮着脸来她家找她,我就看着那些人进去。
我知道我为什么看不见他们出来,佘花花对我解释过:他们都先在阳台观察我不在值班室才下楼。
他们怕羞。她说。
原来男人都有羞愧心的,都和我一样。
鬼就相信,我宁可相信都被她做成了蜡像。
这天下午,童童回来了。
本来还应该有她一个亲戚做监护人,但那个亲戚来了就跑了,留下童童一个人照应自己。
第二天童童就盯着我问:小雨死了?
我点点头。
她又问:你没开窗户?
我摇摇头。
童童看了看A楼说&好,你们好,很好。&
我没看过一个孩子会有这么狠毒的表情,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小张也终于下楼了,据说他的传奇号被盗了,又不肯重新练什么级。
小区里还多了一辆普桑轿车,是C楼806的,他也回来了。
院子里人多了起来,我却没感到什么人气,更苦命的是,人一多,我又要巡夜了。
巡夜的主要原因,还是那个法医打电话告诉我:那只娃娃鱼变异和凶残有攻击性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从小就食用了人肉。
老虎吃过人肉后就会变成食人虎,鱼也是一样。
法医吞吞吐吐的说:娃娃鱼,一下就是几百只卵。
我的天,希望它是条公鱼
好在听说它的卵存活率不高,而且在幼鱼时还会自相残杀,否则想到院子里到处是那种怪物爬来爬去我就头皮发炸。
但没准总还有条把活下来潜伏在哪个水管中,埋伏在哪个房间里。
我管好户外就行了。
院子里猫啊狗的早没影了,以前我一直以为是那个娃娃鱼在的原因,可它被咬死后也一直没猫狗回来。
难道草丛里,我看不见的地方,还有着什么更可怕的东西潜伏着?
C楼806的住户目前是小区里最正常的人,他姓王,是个什么公司的高管经理,长期出差出国。有的时候夜里回来凌晨就走,所以很少和阿拉碰面。
白胖的王经理没什么架子,见面就热情的和我打招呼,掏的烟都是软中华,公司给他配了车,有的时候自己开,有的时候司机把醉醺醺的他送回来然后自己出去,也有他打的回来的时候。
能不麻烦就不麻烦了,他总笑咪咪的说。
不亏人家是领导。不象小张,满瓶不动半瓶摇。
对了,说到小张,他最近眼神很怪,总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样子,但总是摇摇头走开。
但最后我还是在抽地里发现了一张纸条:晚上九点到我家来,切勿声张,要紧。
是小张的字,晚上九点,我去了。
小张家乱的跟猪圈一样,一点不象我的值班室整洁,我那你连蜘蛛网都找不到。
这就是未成家男人和成家男人的差别所在啊。
这个未成家男人正眼勾勾的看着电脑屏幕,我好奇的凑上去一看,猛然一惊。
电脑屏幕上一男一女正在疯狂,地点我很熟悉:餐桌,人物我有一个熟悉:佘花花。
虽然我知道这一切一直在发生着,但看到了我还是心里有点酸酸的。
等等,我不应该能看到这个,更不应该在小张的电脑上看到这个。
难道他借在楼道装摄像的时候在佘花花家也装了一个?
他能看到这个,就能看到我。
小张正转过头来,暧昧的看着我:陈爹你是老当益壮,雄风不倒啊,终于还是跑佘花花家去了。看,电脑上这家伙跟你是连襟呢。
我脸红耳赤,正要扇他,他的脸忽然冷了下来:就怕你和他一样,死在人家肚皮上也不知道。
我没理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电脑。
电脑上的佘花花正用一根绳结死死的套住了本来在闭目享受的男人的脖子,裸着身站在餐桌后面,使劲的往后拉着绳子。
男人面朝天躺在餐桌上,四肢跟扒了皮的青蛙一样乱扒,很快就翻起白眼不动了。画面上能看到佘花花站在那里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乳啊头因刺激而坚硬的突起。
我连忙要报警,小张一把拉住了我:别,你可别害我,我装这个也是违法的,何况。
小张看了看我说: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反正都死了,死的又不是你。
我放下电话,小张说:底下你去看吧,我以前看过一遍就再没敢看。
我再看的时候佘花花已经光着身子套上一件一次性的透明雨披,带上MP3耳套,好像哼着歌离开了客厅。
小张嘴说不看还是凑了过来,低声说:看看,仔细看看,这可是在老爹您强壮过以后才改在餐桌上解剖的,我也托你福才能看到真人秀CULT片。
我只在楼道装摄像头时随便掏了个洞在客厅连楼道的墙上,出了客厅就看不到啦。所以以前她怎么玩的我还真不知道。反正不是在客厅拉。
我没理他,我被他说的解剖两个字吓住了,眼看佘花花拎着大包又出现在了客厅。
就是她每天进出时都带着的那个放在电瓶车上的包。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折迭的塑料纸,抬起凳腿把塑料纸压在下面,然后嘴唇和鼻子微微耸动着,象是哼着歌,从包里掏出一堆手术刀,钳子,锥子之类的东西,我汗毛直竖,低声问小张:你确定她不是只是给尸体整容而已?
小张面色惨白的说:我确定她底下就要解剖,看过的。她会把内脏都掏出来,然后削去骨头上的肉,把骨架浇上蜡做成蜡像。
我立刻想到了佘花花卧室里的一座座站着卧着的蜡像,又想到了和她疯狂的时候顶的碰碰做响的卧室门,差点晕了过去。
镜头里佘花花已经把那具男尸的半边骨头都剔了出来,雨披上都是溅上的血滴,小张低声说:我开始没明白为什么她不等尸体冷却了再动手,后来想通了,尸体没僵硬的时候比较容易骨肉分离。
我看着他,嘴唇蠕动了几下,说不出话来。
突然小张拉着我往后直退,怪叫起来。
我一瞄屏幕,也吓的大吼起来。
屏幕上那个只剩半边骨架的男尸腾的坐了起来,伸出骷髅的手骨向佘花花抓去。
原来那个男人只是被勒的背过气去,而现在的剧痛又让他清醒过来,吼叫着抓住了离他不远的佘花花的头发。
灯光下,一个披着透明雨披的裸体女人,一个被扒皮剔肉的半边男人的骷髅,无声无息的格斗着。还有两个脸色白的象冰的男人远远的隔着电脑看着。
佘花花一下子跳到了男人残缺的身上,手里的手术刀不断的狠狠向没死透的男人心脏扎去,大口大口的吸着气,扎了有15,6刀的样子,男人的头一歪,死的不能再死了。
佘花花这才站起身来,拿下了塞在耳孔里的MP3耳塞,抹了抹一脸的黑血,看着死尸愣了一会神,又带上了耳塞,熟练的剖开男人的肚皮,把内脏掏了出来扔在了塑料膜上。
小张嘀咕:她不是在听 花好月圆 吧?任贤齐和哪个女的唱的,我前天听她哼来着。
佘花花最后取出来的是男人已经破孔百出的心脏,捧在手上愣愣的看了一会着,忽然捧近脸边,使劲的咬了一口,下颚一合一合用力的咀嚼了几口,忽然张嘴一口呕了出来。
她一只手扶着桌子,一只手撑在地上,半跪在地上,垂着头,头发披下来遮住了脸,呕吐完了以后,肩膀一抽一抽的似乎在哭泣。
然后她甩甩头发再次站了起来,恨恨的在扔在地上的心脏上又踩了两脚,用脚跟在上面狠狠的旋了几下,才罢手。
心脏已经烂的看不出形状了。
小张低声说:看来她真的很恨负心男人。我听了全身都掉到了冰窟里。
在佘花花再次拿刀的手挥舞中,男人很快成了光溜溜的骨架,塑料膜上满是内脏和碎屑。
她拿布细心的擦干了骨架,又离开了客厅。再回来的时候,她手里拿着大块大块的海绵,塞满了骨缝和骨内,,又找来了一大锅融合的蜡汁,开始细心的做她的蜡像。
她的眼神,朦胧而温柔,和刚才的凶悍截然不同。
小张碰了碰我:底下就要到我找你来的原因了。
灯光下蜡像渐渐成型,佘花花细心的揉捏着,描绘着,终于一个真人一样的蜡像出现在电脑屏幕上,眼睛正对着阿拉。
我手一抖,把电脑桌上一个空易拉罐碰在地上。
蜡像面容愁苦沧桑,我每天照镜子的时候都能看到。
小张弯腰拾起了易拉罐边对我说:知道为什么我找你来了?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佘花花现在捏出的蜡像就是我。
佘花花愣愣的看着蜡像,象是叹了口气,轻轻的用手沿着我的脸到下巴摸了一圈,把嘴靠上了我的嘴,吻了一下。
我突然感觉自己心里最深处有什么地方柔软了一下,我想最好能和她谈谈,不要告诉警察。
当然要在人多的地方。
突然佘花花手一挥,手术刀带着一道寒光落在了我的脖子上,蜡像的头断开飞了出去。
我一声大叫,小张连忙用鼠标把镜头换了出去。
我推开了他,又把镜头移了回来。?他刚才换的好像是楼道镜头,怎么我传达室能收的他也能收?
不管他,我一定要看看佘花花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可惜镜头上已经没有我和佘花花了,过了一会佘花花又出现了,拿着好几个大礼箱,在里面垫上塑料膜,把餐桌周围男人的残骸放入礼箱中,一点点的抚平放好,合上箱盖,用不知哪里找来的透明胶带绑好,再用塑料膜裹了一层,扎上礼品纸礼品带,细心的打了个礼花。
一个个分量不轻的礼物盒出现在电脑屏幕里,当最后连雨披塑料膜都包入礼物盒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消失了。
只有一份份包装精美的礼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同时出现在电脑屏幕里的佘花花赤啊裸的胴体。
佘花花拿里两个盒子放进了她每天上下班都放在电瓶车上的大包里。
原来她每天带着人肉礼盒出门,下班再带着一包蜡回来。
佘花花这才伸了一个懒腰,晃了晃脖子,做了一个扩展运动,看到刚才被踩烂的心脏还有点粘在地上,皱起眉头,捏着鼻子,用指甲捏起来向厨房走去。
难怪她家水道常堵。
不久后再次出现在屏幕里的已经是洗得干净的佘花花,披着湿湿的长发,跟仙女一样。
她开始把左手放在桌上一盆端出的牛奶里泡着手,右腿曲起把脚蹬在在坐着的椅子上,右手开始细心的给右脚涂红指甲。
左腿耷拉着从凳子上垂下来。
就是世界上最饥渴的色狼现在出现在阿拉旁边,看到这么刺激的画面他也一样会阳痿。
我擦擦手心里的汗,发现小张很久没说话了,正要掉头找他,他忽然在我身后大叫起来,快,快把镜头调回去。
他一把推开我,鼠标一动,一个小小的黑影正趴在佘花花家的门上。
我一直不知道佘花花房子里礼品盒的含义。
她这样只是为了出于女孩子爱美的天性,还是为了更好的毁尸灭迹?
还有她每天早上都把那些礼品盒带到哪去了?
是带进她工作的火葬场焚化了呢,还是。。。
还是真的象礼品盒子的表面含义一样作为礼物寄给了什么人。
女人永远是一种神秘的动物,残酷而动人,温柔的外表下往往隐藏着不可思议的暴力。
男人那,要么你不要碰她,要么交出你的心。
&&(第三章 A楼908的佘花花完 )&&
第四章 C楼806的王经理&&&
在小区里和我一样将为人民服务坚持到底的还有一个人,我以前可能提过他,但很可能小区的人都将他忽略了。
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容易被别人忽略的人。
他的工作时间是每天早上五点以前,工作半小时,然后离开。
小区里居民基本都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就象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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