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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认识到同居,我们总共花了8天”留学澳洲,他认识了她。被她的神秘感吸引,却听说她是同性恋。阴错阳差,与她住同一屋檐,原来她并不是真的同性恋,一次偶然,在她房间里,听她讲自己的故事…《匆匆那年》上】 - 正常人办不出这种事儿的日志,人人网,正常人办不出这种事儿的公共主页
国人最大的误会:北方人以为南方不冷,南方人以为北方人不怕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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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认识到同居,我们总共花了8天”留学澳洲,他认识了她。被她的神秘感吸引,却听说她是同性恋。阴错阳差,与她住同一屋檐,原来她并不是真的同性恋,一次偶然,在她房间里,听她讲自己的故事…《匆匆那年》上】
《极品太子妃》我们放在明天白天连载哈~一起床我就发 ,今晚开个新小说 现代文,来自白小莹童鞋推荐的《匆匆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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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那年》
&&& 我觉得我们可能是挺特殊的一代。
&&& 这种特殊不是说多值得炫耀,而是某种介于年代、历史、命运之间的特色。
&&& 我们在贫与富的边界上走过,在自由与约束的边界上走过,在纯良与邪恶的边界上走过,在闭塞与开放的边界上走过,在金钱与财富的边界上走过,在道德与道义的边界上走过,在世纪与时代的边界上走过。
&&& 甚至在我们出生之前,长辈们可能就先决定了我们人生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于是更加成就了这种特色。
&&& 小学时我们一边在老师面前唱&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一边在伙伴面前唱&我去炸学校,从来不迟到,一拉线我就跑,学校轰的一声炸没了&;
&&& 初中时我们一边学人体生理卫生,一边看《古惑仔》,研究《满清十大酷刑》;
&&& 高中时我们一边传着纸条看着漫画,一边练习东西海三城模拟做四中黄岗试题。
&&& 大学时我们一边狂热世界杯读《哈利&波特》同居翘课,一边学邓论马哲毛概三个代表重要思想。
&&& 我们吃过小豆冰棍喝过北冰洋汽水用过粮票,也吃过哈根达斯喝过&& 我们穿过棉衣棉裤白球鞋,也穿过onlytough耐克阿迪。
&&& 我们读过《雷锋的故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红岩》,也读过《神雕侠侣》、《月朦胧鸟朦胧》、《幻城》。
&&& 我们学过唐诗宋词,也自学过三毛席慕容。
&&& 我们看过《渴望》、《我爱我家》、《新白娘子传奇》,也看过《将爱情进行到底》、《浪漫满屋》、《越狱》。
&&& 我们玩过魂斗罗超级玛丽,也玩过任天堂psp。
&&& 我们喜欢过四大天王小虎队林志颖,也喜欢过周杰伦谢霆锋东方神起超级女生。
&&& 我们一边被人注目着,一边被人鄙视着。
&&& 我们一边任人宠溺着,一边任人声讨着。
&&& 我们让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默默保护着,和男朋友女朋友同学发小儿网友偷偷长大着。
&&& 我们&&80年以后生人,被叫做&80后&,大多数人别称独生子女。
&&& 我们度过了没有电脑和综艺的童年,正经历着没有战争和饥饿的成年。
&&& 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当新时代偶像比我们年纪还小,当齐达内挂靴、小贝去了美国大联盟,当我们开始挣钱养家还房贷车贷,当周围同龄人已经有人结婚生子甚至有人结了又离,当一个哥们儿跟我说初恋那女生如何如何,遥想起当年怎样怎样,我才发现原来我们已然长大,也有了所谓的曾经,也有了故事可讲。
&&& 每个人都有青春,每个青春都有故事,每个故事都有遗憾,每个遗憾都有回味不尽的美。
&&& 我们也不例外。
&&& 如果你是80后,那么看这篇文章的你,
&&& 16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 那时同学少年的名字还能一字不差地念出来吗?
&&& 有喜欢的人吗?
&&& 和那个人现在还有联系么?
&&& 是否还在一个城市?
&&& 交往过么?
&&& 分手了么?
&&& 是因为太小所以喜欢得太短暂?
&&& 还是因为根本不懂而无意伤害?
&&& 当初牵着的手如今握紧了谁?
&&& 偶尔还会想念么?
&&& 偷偷发过誓么?
&&& 实现了么?
&&& 还是&&已经全部忘了?
&&& 问这些的时候,我又不自觉的想起方茴,想起陈寻,想起很多很文艺但很实在,很伤感但又很不想忘记的事。
&&& 这是个关于我们的故事,是转眼匆匆那年的事,如果一起经历,或尚有所感,如果正在怀念,或打算回忆,如果曾经批评,或斟酌旁观,那么,请听我慢慢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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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 --- 】@!!
&&& 方茴说:&可能人总有点什么事,是想忘也忘不了的。&
&&& 之所以选择出国留学是因为大四那年的第一场招聘会把我吓着了。
&&& 其实我条件挺不错的,至少我自己坚持这么认为。
&&& 北y大不算什么一流大学,但是足够我在写简历时不用遮遮掩掩。大一时曾借机混在学生会里,以帮忙搬桌椅之名和同系女生搭讪,所以在学校工作一栏,我理直气壮地冒充了下外联部长,把几个听上去挺响亮其实总共不超过50人参加的活动包圆在自己账下。专业课成绩虽然偶有岌岌可危的情景,但在我软磨硬泡、百般讨好、不择手段、牺牲色相的努力中,老师们都很配合地在期末给了我60分的合格。所以成绩表不算亮眼,但至少一片蓝色。外加上我虽不够英俊潇洒,但还勉强风流倜傥的外貌,我还真比较自信。
&&& &月薪3000以下根本不考虑!单位给配车我还得问问索纳塔还是帕萨特!年终奖至少够万才能和我谈,否则,没戏!&
&&& 这是那天我去参加招聘会前跟同屋放的话。虽然比较搞笑,但还证明我曾经万丈豪情过。
&&& 我的自信在排了2小时队仍没能进入会场时已经几近消失。在这个过程中,我深深地论述了一遍人口论、社会发展论、独生子女生存现状,中国就业等问题。
&&& 想当年我们刚出生的时候争床位,入幼儿园的时候争小红花,入少先队的时候争第一批,小升初争保送名额,初升高的时候∶8,高考时∶4,找工作的时候∶n!真是在独木桥上成长,在战火中前进啊!
&&& 最后我得出结论:我们真***不容易!
&&& 好不容易进到会场内,我以为终于可以大展拳脚,哪想到挤身接近展台都困难。满地传单简历,满处吆喝叫喊,放眼望去各色人等纷纷使出绝招前进。
&&& 一男生鄙视身边某联大学生,递简历时大声说:&我是北科的!&
&&& 联大败退。
&&& 另一男生马上站出来:&我是北航的!&
&&& 北科败退。
&&& 又一男生推开他说:&我是北大的!&
&&& 北航败退。
&&& 就在他得意扬扬傲视群雄时,身后有一声音响起:&我也是北大的,研究生。&
&&& 众本科生皆败退&&
&&& 此情此景让我想起《报菜名》那相声完全可以改为《报校名》来娱乐大众。
&&& 再往前走看见很多女生挤在一展台前,她们的简历封皮上最醒目的不是毕业院校,不是专业水准,而是几乎5寸大的靓照,让我以为自己误入超级女生选拔赛现场。
&&& 两个女孩从我身边走过。
&&& 甲说:&你觉得有戏么?&
&&& 乙说:&悬,那几个二外的看着还行。那经理都对她们笑出皱纹了!&
&&& 甲叹气:&她们是弄得挺好看的。你知道一班&&么?她提前3个月拉的双眼皮,看着就自然。&&&前两天才拉,明显假。还描眼线,哎哟。&
&&& 乙说:&所以她才照380一套的那种照片,掩饰一下呗!&
&&& 我惊愕地看着她们,心想就业问题果然拉动内需,整容市场和写真市场就这么被扩大了。
&&& 终于找到一个我还符合条件的单位,就在我想介绍一下自己优势的时候,一个大叔走了过来,递上一份简历给负责人。
&&& &您看看我这个,我有相关工作经验!&他谄媚地说。
&&& 我上下左右地看都不觉得他是22岁左右的大好青年,于是打断他:&那个&&叔叔,今天的招聘会不是面向毕业大学生么?您&&&
&&& &我也是毕业的大学生呀!看看,这是证书复印件!比你没早几年!&他一脸义正词严。
&&& 我心想这人怎么这么不懂事,跟孩子辈的抢饭碗,还排队加塞理直气壮,笑笑说:&您不能这么说,还是早那么几年的。您领第一份工资的时候,我估计刚刚呱呱落地;您驰骋商场的时候,我正和泥拍画儿;您洞房花烛的时候,我刚戴上红领巾加入少先队;您壮志未酬和我相遇的时候,我刚正式成为祖国花朵打算为社会主义事业奋斗终生。怎么着我还得管您叫叔叔呢,是不?&
&&& 他叹了口气:&没错,所以我上有老下有小急得没辙的时候,你还溜达着边玩边找工作呢!&
&&& 这下我没得说了,看看他一脸沧桑,那也是天涯沦落人啊!
&&& &你在s公司做过助理?&负责人突然问。
&&& &啊对对对。&大叔点头如捣蒜,&所以相应业务还是很熟悉的!您可以进一步考察!&
&&& 眼看人家对我没什么兴趣了,我顺势做出牺牲,要回了自己每份价值5?5元人民币的简历,在会场转悠了两圈就出去了。
&&& 那时候我就决定,条条大路通罗马,工作这事,看来要曲线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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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找找家里关系,安排个工作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难事。只是当时我高估了自己,所以压根儿没想走这条路。现在感觉到形势严峻,又不想凑合了事。于是我选择了出国留学。
&&& 最近这几年确实很流行留学,留学回来身价就高了,先不管你之后是海归海待,总之带了个海字,比土特产就金贵点儿。不过说实在的,出国留学不见得是多出息的事。家里有权的,孩子都当公务员了。家里有钱的,孩子都直接继承家族产业了。家里有权有钱的,孩子都在我根本想象不到的领域自由发展。家里没钱没权的,孩子都考研了,如果不争气点就去服务大众了。家里有点小钱小权的,不太缺孩子这份工资,又对未来有美好的设想,对未知的高级世界有憧憬的,就像我一样,漂洋过海了。
&&& 公平的愿望是美好的,现实的表现是残酷的。我们很幼稚,但我们明白事理。
&&& 后来我报了新东方,考了雅思,和同学吃了散伙饭,带上老爸老妈的血汗钱,收拾了大小行李箱,在鞋里装上黄连素和牛黄解毒丸,穿着羽绒服所有兜都塞得满满的,飞向了地球另一边。
&&& 那个时候我并不能看清未来,我想可能同代的我们都这样,从选文理科开始,一直到选专业留学,我觉得我没能掌握自己的人生,是人生在掌握我,他蒙着脸向我招手,我就懵懂地跟去。因为看不清他的表情,所以我不知道前方到底是劫是缘。
&&& 初到澳洲的日子五味杂陈。我迷过路、丢过包,最惨的时候每天吃三个面包却不想再伸手向家里要钱。上课不敢开口说话,下课急匆匆地打工,站在明媚的阳光下仰望蓝天,看着现代都市,看着不同种族的人悠闲走过,觉得自己很茫然,很悲哀&&
&&& 不过现在回想那时,我也不会去抱怨遗憾,至少我没趴下,没去骗别人的钱,没待在华人的圈子里沉沦,没被学校赶出去,没丢脸。有些矫情,但这也是一种pride。
&&& 也许长大就在一瞬之间。
&&& 之所以认识方茴,是因为欢欢。
&&& 欢欢是我女朋友,比我早一年到澳洲。其实留学生谈恋爱挺简单的,异国他乡好像就更需要人陪伴,所以爱情也顺理成章地速食,从认识到同居,我们总共花了8天的时间。
&&& 欢欢已经有了自己的朋友圈,我的生活随之丰富多彩起来。那天我们和她几个朋友一起去钱柜唱歌,唱到半截的时候,又来了两个人。
&&& &aiba!你们怎么这么慢啊!&欢欢说。
&&& &狗没拿伞!(日语:对不起)&那个叫aiba的仿佛是日本人的女孩说:&塞车塞车!&
&&& 其实形容aiba的这几个词当时我是拿不准的,因为她虽然头一句说的是很标准的日语,但后来的中国话也特别利索,还有,在她没张嘴之前,我还以为她是男孩呢!
&&& aiba个子很高也很瘦,穿了件大花t恤,工装裤,还戴着顶歪歪的棒球帽,不仔细看绝对认为她是个俊俏的小男生。以至于后来我看到李宇春,顿时觉得特亲切。
&&& &这就是你新找的那个啊?&aiba坐到欢欢旁边打量着我说。
&&& &对,这是aiba和方茴,这是我darling,张楠。&欢欢笑着介绍。
&&& 这时我才注意到在aiba身后进来的那个女孩。
&&& 第一眼看方茴的感觉,我其实并不能说清楚。
&& &她长发披肩,耳朵上戴了一对大银环,不是漂亮得扎眼的女生,但仿佛又有本事让人过目不忘。我印象最深的是她那天穿了件鲜红的长裙,裙摆很大,到脚踝,把她纤细的腰和完美的臀线尽显无遗。
&&& &你好。&方茴冲我笑了笑,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很有风情。
&&& &hi!&我挥了挥手。
&&& 她们没再理我,上另一边点歌去了。
&&& aibacha播了几首日文歌,方茴坐在一旁,静静地听。
&&& 因为方茴装扮特殊,我又偷瞄了她几眼,她身材姣好,眉目妩媚,但不知道为什么,浑身却有一种禁欲的味道。
&&& &嘿!看什么呢?&女生最敏感,欢欢很快发现了我的眼神有异。
&&& &没。&我忙说。
&&& &看上人家啦?&她掐了我一把。
&&& &哪儿呀!&我搂过她说,&谁看上她了!有你我一生足矣!&
&&& 当时我真谈不上看上方茴,就觉得这女孩骨子里透着一股和别人不一样的劲儿。
&&& &切!看上我也不怕,你,没戏!&欢欢笑了笑,笑得很有内容,让我隐隐感到不寻常。
&&& &人家喜欢女的,她和aiba是一对儿。&
&&& 欢欢得意地看着我。
&&& &啊?&我大叫一声。
&&& 方茴往我们这边瞥了一眼,我急忙别过了头。
&&& 就算我对她有点想法,在那一刻,也立刻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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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茴的事,本来我以为就是我留学生活中的一段小cha曲,这在留学生中不算什么稀罕事,比她邪乎的有的是。有不少出来的孩子岁数比我们小很多,他们甚至不能分辨是非,不知道年轻既是资本也是危险,所以总会发生些不可思议的事。对于方茴,我听听也就过去了,估计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女同这种东西,虽然我不特别排斥,但心里多少有点硌硬。
&&& 哪成想没过多久,我们居然住在了同一屋檐下。
&&& 起因是欢欢和我们的胖房东闹翻了。其实之前她们就一直互相看不顺眼,欢欢经常背地说她又老又蠢,丈夫是酒鬼加色鬼,儿子长得像名人&&《哈里&波特》里的达利。而胖房东也经常用一种侦探特有的目光从上至下瞄着欢欢,向她不怎么像正派人的老公耳语几句。就这样,由一袋垃圾,彻底引发了中澳大战。欢欢操着一口带四川味的英语和胖女人骂了个痛快,可是她虽然痛快了,那胖女人却使出了撒手锏,坚决地命令我们&goout&,所以我们只好卷铺盖走人。
&&& 正在我们踌躇懊恼的时候,上帝发威了,他特仗义地在关了一扇门的同时给我们开了一扇窗。恰巧aiba和方茴的邻屋回国,我们月底就搬了过去,欢欢非常得意,说这叫天无绝人之路,让丫胖房东得不了逞。
&&& 而我就没有那么高兴,说实话我没觉得胖房东多可恶,她对我还挺好的,有时候欢欢的确太挑剔了,在人家屋檐下你就得低头嘛。而且现在这房子比我们原来的租金高了些,离我学校更远了。最重要的是,隔壁住着对&蕾丝边&,我还是有点障碍的,生怕听见什么特别的声音,看见什么特别的场景。
&&& 好在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aiba很喜欢出去玩,打工也好几份,一般在家的时候少,出去的时候多,有时还趁方茴不在,带另一个女孩回来。让我大呼同性恋间也有第三者云云。
&&& 而方茴,很安静,甚至安静得让我产生隔壁没住人的错觉。她好像格外喜欢红色,总是穿着红色的外套,裙子,还有披风。偶尔碰见她,那鲜艳的颜色和她淡然的神情总形成一种独特的对比,就像用色块分割了空间,猛然让我恍惚一下。
&&& 慢慢的时间长了,我觉得和她们在一块儿还挺方便的。她们来澳洲的时间比我和欢欢都长,哪买菜便宜,假期去哪玩,哪个餐厅打工给的多,她们都知道。尤其是aiba,其实这人除了性向有点问题,哪儿都挺好,热心、爽快、还风趣。我和她是同一所学校的,所以早上经常一起上学。
&&& 有一次,我们坐车,检票的时候出了差错。她和我用的都是过期的颜色票,aiba说,老外根本不怎么查,所以能省一澳是一澳,反正他们赚的都是侵略压榨我们先辈的,跟他们不用客气。结果没想到我们点背,让人给查出来了。
&&& 现在想想,那会儿我还是纯良少年,脸皮薄,在检票员的询问之下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用aiba的话说,我当时就像初次偷腥的小寡妇,红着脸低着头玩命往后蹭,就差没揪起衣角抹眼泪了。
&&& aiba就不像我,她马上装出天真无邪的少女模样,双眼含泪地说:&i&msorry&&&&www..onths?&& 那检票员显然被aiba蒙晕了,他很热心地告诉了我们应下车的站台(我们估计比他知道的还清楚),也没让我们补票。aiba挥着手&阿丽噶朵狗宰你妈死&(日语:谢谢)地和他道了别,我也很配合地鞠了鞠躬。
&&& 开出站台,我拍了她一下,笑着说:&你干吗说咱们是小日本啊!&
&&& aiba皱了皱眉说:&澳洲人对日本人都客气着呢,再说,丢脸也不能丢咱中国人的脸呀!&
&&& &你丫不哈日么?&我说。
&&& &你丫才哈日呢!&aiba瞪了我一眼,&我呀,就是倒霉!人生简直是一出比莎士比亚还莎士比亚的悲剧!当年我是多纯真的女生啊,企盼能谈个轰轰烈烈的恋爱,嫁个男人养只狗,从此幸福地生活下去。结果好不容易喜欢个人,kao,她居然是日本人!更kao的是,她居然还是女生!我有什么办法,命运跟我开玩笑,我难道能说你哪来的回哪儿去吧,奶奶我不玩了?&
&&& &日本人?方茴是日本人?&我惊讶地问。
&&& aiba白了我一眼:&你们不是上次说过都是从北京来的吗!&
&&& &哦对对对!那你&&你说喜欢的人&&是日本人。&我声音越来越小。
&&& aiba白了天一眼:&欢欢个小娘皮就胡说八道吧!她跟你说我和方茴是那什么对不对?&
&&& 我猛点头。
&&& aiba笑了笑说:&你以为方茴真是同性恋?&
&&& 我犹豫地点了点头,其实我觉得她什么恋都不是,看她的神情就压根没有恋谁的**。
&&& &她不是同性恋,她是爱男人爱惨了的,和我住一块就是为了不给自己机会再去爱谁了。&
&&& aiba望着窗外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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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之后,我对方茴的好奇心又复苏了。
&&& 因为我怎么也想不通她为什么把自己置于这样一个无爱无欲的境界,按aiba的说法大概是失恋,可失恋就至于如此么?要真这样那世界人口早控制住了!我也就不用大老远的来澳大利亚镀金了。然而其他的原因,我又猜不透。
&&& 晚上我问欢欢:&我要把你甩了,你会不会一气之下去找aiba那样的?&
&&& 欢欢掐了我一把说:&哼!如果你把我甩了,我就卧薪尝胆,早晚找一又帅又有钱的男人,气死你!&
&&& 我抓住她的手说:&就不会觉得身心俱疲,宁可和女同性恋一起搞同,也不想再爱男人了?&
&&& 欢欢把手抽出来,两眼一瞪说:&张楠,你要是有想法了直说,不用把我往同性恋那儿推!告诉你,我就是找个有残疾的男人,也不会找女人!&
&&& 我赶紧搂住她说:&我逗你呢,我就是想看看你有多在乎我,唉,看来想让你为我守身是没戏啊,要是我哪天出师未捷身先死,估计我尸骨未寒你就红杏出墙了!&
&&& 欢欢扭了扭,&咯咯&地笑着说:&要不我明天找aiba去试试,看有没有为你成为同性恋的可能?&
&&& 我翻身压上她说:&别别别,您大小姐还是别去同性恋的世界搅和了,老老实实在咱&成人&的世界里折腾吧!&
&&& 欢欢的确没去同性恋的世界搅和,她上人家外国人的世界搅和去了。
&&& 简单地说,就是她跟一老外跑了。
&&& 分手的时候,欢欢还显得挺难受的,她说她其实更爱我,但是来澳洲以后才发现,有很多事特现实。比如华人就是低人一等,她就得被胖房东那样的人欺负。她一个人能力有限,不可能改变整个华人世界,让同胞们挺胸抬头活出自尊,但她不想过这样的生活了,而什么能改变现状呢,那就是找个老外,融入到他们的生活中去。这样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和胖房东吵架,而不害怕被轰走了。所以,作为一名华人为了能平等地在澳洲生活,她舍弃了和我的儿女私情,为中华的崛起而选择了一个她并不怎么爱的老外。
&&& 我沉痛悼念了我们的爱情,并对欢欢的做法表示了深切的理解和支持,我也没办法不支持,我一个一穷二白的留学生拿什么让欢欢在澳洲立足?拿什么让她用四川味英语和澳洲人理论?
&&& 说归说,我还是懊恼了一阵,尤其晚上的时候,身边少了个人的感觉实在很不爽。
&&& aiba很同情我的际遇,所以虽然欢欢搬走了,我和她们还一样是朋友。不仅如此,我还多了与方茴接触的机会。
&&& 那天,是方茴主动找我的,在她一向平淡的脸上出现了少见的慌张,她敲开我的门,有些局促地说:&张楠,你&&能过来看看么?&
&&& 我赶紧跟着她去了她们的房间,一进屋我就惊呆了,一股臭味冲门而出,整个地板都被某种恶心的液体加少量固体侵占了。
&&& 她站在我旁边红着脸说:&我回来就这样了,好像是厕所的管道裂了,aiba又不在,所以&&你看怎么办?&
&&& 我一把拉住她,往外走了两步说:&你快别在这待了!上我那屋等着去!&
&&& 她挣开我的手,疑惑地看着我。
&&& &啊,不好意思!&我赶紧手背后说,&我弄吧,你甭管了,快去快去!这屋没法待人!&
&&& &那谢谢了。&
&&& 我以为方茴会有点感动什么的,没想到她又恢复了淡漠,扭头就走了。我琢磨着肯定是我刚才的一伸爪让她别扭了。
&&& 和租房中介联系了之后,我进行了短暂的抢救。那些澳产新鲜&&总不能让方茴收拾呀!当然,我估计她也不会收拾,但凡她有办法,也绝不会来找我。
&&& 我乘机观察了下方茴的房间,想看看有没有她过去的蛛丝马迹,但一会儿我就放弃了。一是我实在没看出什么特别的,二是那味道实在不适合我继续搜索。
&&& 总算弄了个大概,我一刻都不想待地往外走,结果在马上走出门口的时候我滑了一下,顺手带翻了旁边一个小花瓶,一块小石头就转呀转的滚到了我脚下。
&&& 我捡起来看,那是某一年代北京小摊上随处可见的署名石,用金粉银粉在上面画上歪歪扭扭的名字,比如&贝贝&、&帅帅&什么的,我曾经也有一个,早就不知道扔到哪去了。
&&& &给我。&方茴大概听见了响声,走了进来。
&&& &啊?&
&&& 她的神色很严峻,莫名其妙的强烈压迫感,让我发愣。
&&& 方茴没再说话,她看都没看我一眼就一把把那块石头抢了过去,就好像那是什么宝贝似的。
&&& 我还没来得及洗手,那石头必然已经脏了,我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她白皙的手染上了一些不洁净的东西,可是她却仿佛丝毫不在意,只是紧紧地攥着,呆立在我身边眼神飘忽。
&&& &那个&&脏&&&我不知道怎么办,只好说了这么一句。
&&& 她颤了颤,好像回过了神,&噌&的站了起来径直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挥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把它扔了出去。
&&&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背影,终于感觉自己找到了要找的线索。
&&& 那块石头上有一个名字:陈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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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方茴就没再答理我。
&&& 但是我对那件事的印象很深。像她那样的人,你放一干干净净的澳洲大海螺在她面前她都不一定抬眼。可是她竟然会不顾一切地抢一块脏了的石头,而且抢过来之后居然又给扔了,简直匪夷所思。光那个画着名字的破玩意儿就足以让她的情绪失控了,可见陈寻对她而言很不一般。
&&& 本来方茴的神秘往事让我暂时缓解了失恋的痛苦,可是时间一长,我也就没什么兴趣八卦人家的生活了。转眼到了我生日,之前欢欢还兴致勃勃地说要送我限量手表,去酒店来个浪漫一夜,现在却只剩下我一个人,落差产生的效果,比我想象得要猛烈。
&&& 回家的时候我路过一个蛋糕店,橱窗很漂亮,架子上摆满了各种花式蛋糕。我站在门口看了看,有一种樱桃芝士的,做得非常让人有食欲,是欢欢最喜欢的口味。但那会儿我们谁也舍不得花钱买,她说等我过生日时一定要买来尝尝。
&&& 里面胖胖的蛋糕师隔着玻璃冲我笑了笑,我咬了咬牙径直走进去,指指那个蛋糕说,我要这个。
&&& 和蛋糕师随便聊了聊,他知道是我的生日,便很慷慨地送了我蜡烛并以促销价卖了我一小瓶桃子汽酒。然而,独自拎着包装精美价格不菲的蛋糕走出来,我却发现自己更加可怜了。那个谁说过,寂寞面前,温馨只是种苍凉的掩饰。
&& &在公寓楼道里我遇见了方茴,若是平时我肯定迎上去说说话,可我那天情绪实在低落,仅仅点了点头,于是方茴脸上的奇妙表情,便在不经意间被我错过了。
&&& &今天你生日?&她看着我手里的蛋糕和蜡烛问。
&&& &嗯。&我一边掏钥匙一边说。
&&& &8月29日?&她仿佛不相信似的。
&&& &对。&我打开门,随口说:&进来坐坐?&
&&& 没想到方茴真的跟了进来,这倒让我有点不知所措了。好在还有蛋糕掩护,我拆开丝带说:&一&&一起吃吧,我自己吃不了这么多。&
&&& &樱桃芝士?&方茴看着蛋糕眼睛闪了闪。
&&& &哈,女孩子都喜欢这个吧。&我笑着说。
&&& &也有男生喜欢。&她拿出蜡烛说。
&&& &嗯,我也喜欢。&我说,而她又用那种特别的目光看了我一眼。
&&& &那你还喜欢什么?&她笑着问。
&&& 她从未如此温柔待我,因此我也就来了精神。
&&& &我是万金油,永远跟不上潮流,不会来事儿,喜欢的都特土。当年看圣斗士,人家都崇拜星矢,可我就觉得他是打不死的小强,结果我们班女生都不借我书看了。再说男孩都不喜欢吃甜的吧,可我就喜欢,还老老实实跟别人说,经常被嘲笑&&还有啊,现在特流行喝这种汽酒吧,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吗?&
&&& &百事?&她挺认真地问。
&&& &那多洋气啊!我告诉你,你可不许笑。&我摆了摆手神秘地说:&冰红茶,统一的。&
&&& 方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让我竟然有点不敢回望。
&&& &今天我也流行一把,桃子味儿,来点么?&我摇摇手里的小酒瓶,遮挡自己的忐忑,方茴的眼睛随着淡粉色的玻璃晃来晃去,终于还是盯住了我,那种注视让我茫然,我不知道是自己做了什么还是怎样,总之今天的方茴对我有些&&特别。
&&&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却垂下了头,轻轻地说:&好,给我一杯。&
&&& 我拿出两只马克杯把酒倒了进去。其中一只是欢欢的,她没带走我也没丢掉,人原来对过去都有不可思议的留恋。
&&& 方茴已经把蜡烛点燃,整个屋子被微微一点光晕笼罩着,浪漫而不真实。
&&& &不好意思,偷吃了樱桃。&方茴指了指残缺一小块的蛋糕俏皮地笑了,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看到幻象。
&&& 我也捡起了一只樱桃扔进嘴里,努力几下吐了出来,樱桃梗漂亮地打了个结,是我舌头的杰作。
&&& &如果能把樱桃梗打结,就说明很会接吻!&我不知所谓地说着,面对这样的方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该怎么说。
&&& 因为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 可惜那只打了结的樱桃梗没能让我拖离尴尬,相反地,它起了到现在我也说不清是好是坏的作用。
&&& 方茴平时略显苍白的脸颊泛起了微微的粉色,两只眼睛雾蒙蒙的,她透过樱桃结,看着我,举起杯,嘴唇一张一翕地说:&生日快乐!&
&&& 桃子酒一饮而尽,或许甜香的东西最易蒸发,她的眼角滑出了一点眼泪。
&&& 继而她哭出声音。
&&& 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
&&& 今夜的方茴,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可爱的小动作,每一次微笑,每一滴泪,都不是给我的。
&&& 我默默等她的肩膀停止颤抖,然后问她:&今天,也是陈寻的生日么?&
&&& 方茴抬起头,刚才存在的那副生动面孔已经消失不见,这才是在我面前真正的方茴。
&&& 奇怪的是,发现了这点之后,我有些难受。
&&& &你相信么?可能人总有点什么事,是想忘也忘不了的。就算时间再久,躲得再远,也不管用。心里放不下,只一点点,就够了。&她握着欢欢的马克杯轻轻地说,&你们一天生日,8月29日,处女座&&&
&&& 后来,在我和陈寻生日那天,方茴在我的澳洲小屋里缓缓地讲了很长的一个故事,长得我站在海这一头却看到了那一头,长得我和他们一起重新过了那年那月,长得***跨越了足足十年时光,长得让我看见青春突然白发苍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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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考结束的那天,林嘉茉为了能独自给苏凯过生日而提前交了卷,她拿着礼物跑到苏凯的考试教室门口眼巴巴地等着。苏凯是倒数几个出来的,他看到站在门口的林嘉茉惊讶地说:&你怎么跑我们班来了?你没考试?&&怎么可能!提前交卷啦!&林嘉茉把他拉到一旁楼道里说。
&&& &吓我一跳&&&苏凯拍拍胸口说,&怎么了?有什么事?&
&&& &也没什么事。&林嘉茉低下头看着自己脚尖说,&今&&今天不是你生日么?生日快乐!&
&&& &特意来跟我说啊!谢谢谢谢!&苏凯开心地笑着说。
&&& &嗯&&还有&&这个给你!&林嘉茉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包装好的动画纸袋子,别别扭扭地递给苏凯。
&&& &哇塞!还有礼物?太感动了!&苏凯兴奋地拆开纸袋,里面是一副耐克的护腕。
&&& 林嘉茉捋了捋耳边的碎头发说:&呐,这个可是我自己送的啊&&&
&&& &嗯!我知道,谢谢你!不过这玩意儿还挺贵吧?干吗花这么多钱啊!&苏凯小心翼翼地又重新装好说。
&&& &也没有太贵&&不过你以后打球可必须戴着!&林嘉茉强调说。
&&& &好!我天天都戴!&苏凯很郑重地保证说。
&&& 林嘉茉满意地看着他把礼物收回到书包里,因为考试,所以那里面没有几本书,一个红色的东西在其中格外显眼。
&&& &那是什么啊?郑雪送给你的礼物么?&林嘉茉有些不是滋味地问。
&&& &这个?&苏凯掏出来给她看说,&不是,是本小说,郑雪想看我就帮她借来了,最近好像还挺流行的,叫《第一次亲密接触》,你看过么?&
&&& &是《第一次亲密接触》啊!我知道,总听别人说,据说很感人呢!&林嘉茉接过来翻了两页,很感兴趣地说。
&&& &想看吗?要是想看你就先拿走吧!&苏凯笑眯眯地望着爱不释手的捧着书的林嘉茉说。
&&& &啊?&林嘉茉惊讶地抬起头,犹豫地说,&不用了&&那多不好啊,郑雪不是还要看么。&
&&& &晚两天没事儿,你先看吧。&苏凯拿过林嘉茉的书包,不由分说就把书塞了进去。
&&& &那谢谢了!&林嘉茉高兴地说。
&&& &客气什么啊!&苏凯挥挥手说,&对了,待会儿和我们一起吃饭吧,去雨花餐厅,我过生日请客!&
&&& 林嘉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苏凯却掉转目光朝另一边使劲挥起了手,林嘉茉回过头去看,只见郑雪背着书包款款地走向了他们。她冲林嘉茉点了点头,转向苏凯说:&考得怎么样?&
&& &&还行,及格没问题!&苏凯笑着说。
&&& 林嘉茉这才想起来苏凯也要考试,而她却都没问一问,就像生怕输了一筹似的,她也急急忙忙地说:&是啊!你总说赵烨,你自己呢?&
&&& &就那么信不过我啊?&苏凯扬起下巴说,&要没这点本事我也甭当校队队长了!再说,我还有秘密武器呢!&
&&& &什么秘密武器啊?&林嘉茉好奇地问。
&&& 苏凯看着郑雪很温柔地笑了笑说:&你问她。&
&&& 林嘉茉又疑惑地看向郑雪,郑雪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别听他胡说了,就是考试前拿了我的几本笔记看看。&
&&& &你是希瑞啊!那就已经赐予我力量了!&苏凯毫不避讳地开玩笑说。
&&& &行了吧你!&郑雪轻轻拍了苏凯一下说:&现在就走么?嘉茉也一起去吧。&
&&& 林嘉茉看着他们打情骂俏心里一阵泛酸,她勉强笑着摇摇头说:&我不去了,你们俩好好玩吧!&
&&& &不行!今天我过生日,你必须得去!你别担心,都是你认识的,待会儿赵烨也来!&苏凯说。
&&& 林嘉茉刚想再推辞掉,远远地就听见了赵烨的喊声,他跑过来惊喜地看着林嘉茉说:&你怎么在这儿啊!苏凯说让我叫你一起吃饭,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呢!看你那么早交了卷,我那叫着急!敢情你都知道了啊!&
&&& 林嘉茉当然并不知道苏凯早就要叫她一起,也不好在他们面前说提前交卷是为了送礼物,只好&嗯啊&了两句带过,很不情愿地和他们一起去了雨花餐厅。
&&& 如果不把林嘉茉的少女情怀、黯然神伤算进去,那顿饭还是吃得很愉快的。那天去的基本都是篮球队的人,高一年级的只有赵烨和林嘉茉两个。席间苏凯在照顾郑雪的同时,也兼顾着帮林嘉茉夹两筷子菜。
&&& 篮球队的男生吃饭一个比一个生猛,刚上一盘菜,林嘉茉还没拿起筷子,周围的无数双筷子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纷纷夹中了目标。下一道菜上来时,等她做好准备事先拿好了筷子,那边却又全部直接用手抓了。
&&& 赵烨大呼吃亏,惨兮兮地说:&不带你们这样的!也不知道让让我们!欺负我们小啊!&
&&& 苏凯笑着骂他:&滚蛋!要你还算小,那中国没他妈大人了。&
&&& 赵烨一边给林嘉茉盛汤一边说:&看见没有,咱们还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你赶紧多吃点,他们可不让着你!&
&&& &那是,我们哪有你知冷知热啊!&苏凯别有深意地接话说。
&&& 林嘉茉一下子沉下了脸,赵烨也不好意思了,拿起汤勺甩他。郑雪在一旁拉住苏凯的衣袖说:&你别逗人家了。&
&&&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赵烨是学雷锋做好事,热心帮助女同学,ladyfirst!&苏凯坏笑着说。
&&& &对!我就做好事了!郑雪,把你碗给我!我也帮你盛!&赵烨无赖地说。
&&& &去去去!你丫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苏凯挡住他的手说。
&&& &切!嘉茉你看他,还有脸说我呢!&赵烨在一旁起哄。
&&& 这些人没一个知道林嘉茉的心思,她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越来越伤心。她没有理睬赵烨的调笑,拿起旁边的酒杯倒满啤酒,站起来说:&光吃了,还没来得及祝生日快乐呢!我带个头吧!祝你生日快乐!&
&& &苏凯也举起酒杯说:&还是嘉茉最有良心啊!谢谢啦,不过一天祝一次就行了,要不我觉得比你更老了!&
&&& 赵烨在旁边惊讶地说:&你都祝过一次啦?&
&&& 林嘉茉苦笑地点点头,把杯子举到了嘴边。
&&& 苏凯忙喊住她说:&哎!小姑娘意思意思得了!你还真喝啊?赵烨,这会你丫怎么不管了?&
&&& 赵烨扯了扯林嘉茉说:&你不用喝,抿一口就行了,剩下我替你!&
&&& &没事,我行!&林嘉茉一仰头,&咕嘟咕嘟&的就喝干了酒。
&&& 坐着的篮球队员在下面拍手叫好,一个劲地起哄让她再喝,林嘉茉也不推辞,那天她祝了无数次生日快乐,每祝一次就喝一口,恨不得凑够了苏凯一辈子的生日。赵烨和苏凯都拦不住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点点的醉了。
&&& 散席之后,苏凯叮嘱了几句就陪郑雪走了。赵烨送林嘉茉回家,他好不容易才把林嘉茉安置在了自行车大梁上,用胳膊紧紧环住她。林嘉茉晕晕乎乎地kao在赵烨胸前,含糊不清地哼唱着《很爱很爱你》。
&&& 赵烨知道不能把她就这么送回去,于是带着她绕着二环骑了一圈又一圈。
&&& 等林嘉茉酒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趴在车把上,不再唱歌,也不再依kao着赵烨。在她的后背与赵烨的胸膛之间,吹入了夏日甜腻的风。
&&& 赵烨奋力蹬着车说:&脑袋晕么?还难受么?&
&&& &不。&林嘉茉闭起眼睛,吹着风说。
&&& &知道么?我都带你遛了两次雍和宫啦!&
&&& &哦。&
&&& &那现在回家?&
&&& &嗯。&
&&& &嘉茉&&&
&&& &啊。&
&&& &今天你其实不开心吧。&
&&& &嗯?&
&&& 赵烨深吸了口气说:&你一定不开心,因为你一不开心,我就会跟着难受。&
&&& 林嘉茉没有回答,她偷偷地哭了,因为在她身后,赵烨唱起了那首《很爱很爱你》,他唱了一路,一直把她送回了家。
&&& 方茴说,从此之后林嘉茉完成了某种蜕变,她也说不好这是什么感觉,只是忽然之间林嘉茉沉稳内敛了,那种感情好像经过了一个蒸馏的过程,更加的美好纯粹。在这个过程中,林嘉茉仿佛先她一步成长了起来。而仅仅这样的一步之遥,就让她们的人生分别去往了不同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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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夏天在嘈杂的大喇叭音乐和纷乱的集体舞步中慢慢流逝。后来方茴再也没穿过裙裤,学校统一派发了集体舞专用t恤和黑裤子,上衣有红黄两种颜色,上面龙飞凤舞的印了个大大的&舞&字。这让方茴松了口气,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混在人群里,而不被人注视,这套集体服装算是帮了她的大忙。
&&& 放暑假之后,f中要求高一年级除周末外每天早上到学校练习三小时的集体舞。方茴嫌天天往返太热又太麻烦,就干脆住在了奶奶家。
&&& 她奶奶家在东城,是那种北京胡同里常见的大杂院,院里住着三四户,街坊间见面打招呼都是按家里的辈分论,一张嘴就&三叔&、&大姑&的,亲近得就像是一家子。方茴家占了一间北房和后搭出来的半间西房。老两口住在北屋,方茴去就住在那鸽子窝般大小的小西屋里。院里有个公用水龙头,打水的时候见着了,都客气两句&您先来,您先来!&。但是没有厕所,方便的话都得去胡同里的公共厕所蹲坑。厕所往北去一点,有个副食店,方茴小时候那儿卖冰镇酸梅汤,现在也阔气地摆了冰柜,卖着高档冰淇淋。再往前小口儿那有棵大槐树,傍晚的时候就聚着一帮光大膀子的老少爷们,有的下象棋,有的聊聊形势,都说皇城根底下的人爱谈政治,老舍的《茶馆》里描写的贴&勿谈国事&的字条那是一点不假,到了现在老百姓们还是照样管不住他们的嘴。间或也有穿着宽松背心裤子的妇女,聚在一块嘎达牙说谁家二丫头四小子又怎么怎么着了。老人们见面,则一定会说&吃了么您呐?&,要不就说&晚不晌遛弯去?&。
&&& 按现在的话说,方茴就是在重温着浓厚的老北京文化,因此也不觉得太无聊。
&&& 陈寻他们总在练完舞后到她奶奶家一起玩会儿。那时候他正弹吉他上瘾,什么《小草》、《我是一只小小鸟》早就弹得滚瓜烂熟,已经开始练习新曲子《恋恋风尘》和《那些花儿》,手感好了还能来一段许巍的《在别处》。乔燃在暑假里也学了吉他,不过还只是在《同桌的你》的初级阶段。两个人经常一起背着吉他去,在方茴的小屋里轮流弹唱。林嘉茉和赵烨不会这些,就坐在一旁的马扎上听。方茴的爷爷奶奶总给他们准备不少好吃的,一来就切西瓜煮玉米,拿个大钢精盆,放在地下扔皮吐籽。屋里地儿小,西晒的时候更加热。方茴把家里那咯吱乱响的华柱牌老风扇开到最大,再一人发个蒲扇扇风。要是有蚊子,就在屋门口点上一盘蚊香。
&&& 方茴笑着说,可想而知那时候他们过得是怎样的邋遢和悠闲,吉他声、电扇声、说话声混合成一片,蚊香味、西瓜味、汗味蒸发在一起。大概因为看不到离别,所以时光总是慢悠悠的。
&&& 而在开着空调的澳洲小屋中,听到她说这些,我却不禁有点悲哀。一是因为我发现成长带给她的疼痛越来越清晰可见,二是因为在我这里她仿佛并未得到真正的安慰。我突然有点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让她在我面前从心底绽放这样的笑颜。在我们之间,没有过去的话,会不会有将来。
&&& 但是方茴并未发觉我的心思,她薄薄的嘴唇一张一翕,又开始缓缓念出了陈寻的名字。
&&& 转眼间陈寻的生日就快到了,他生日和我一天,所以注定会和我遇到一样的问题,那就是记住这日子的人少,忘记的人多,不得不年年在暑假里长大。因此陈寻的生日习惯性地和发小儿们过,而并不和同学一起。如今有了方茴自然又不一样了,不可能抛开方茴,那么必然这些人要再次见面。上次的会面以那种方式结束让陈寻很不舒服,他决定调和这两方的矛盾。因为不管是方茴还是唐海冰他们,都是他不愿意舍弃的人。而且,以陈寻的性格也不愿意与往事纠缠。他觉得,既然都过去了,又不是开心的事,那么就忘了呗。
&&& 陈寻在头一天挨个给他的发小儿们打了电话,他语气坚定地说一定会带方茴去,所以无论方茴以前出过多大的事,都不要再计较了。他自己都不在意,他们就更没有在意的必要。反正他就是喜欢方茴,没辙,只能这样了。
&&& 孙涛和杨晴答应得还算痛快。杨晴前一阵刚看了不少席绢的小说,因此特为之感动,她说陈寻能为一个女孩这样做特他妈男人,这样的爱情应该歌颂应该弘扬应该写成小说拍成电影,反正不应该被破坏。她坚定地站在了他们一边,坚决反对一切邪恶势力棒打鸳鸯,还信誓旦旦地说,如果他们私奔,她一定去帮着弄票,还特意问了问到时候是不是要坐到上海然后换船去香港,这样比较符合故事情节,有怀旧的味道。
&&& 孙涛比较冷静,根本没理杨晴那小女生般的爱情幻想,他很诚心地跟陈寻说,这么做他也没什么太大意见,毕竟方茴是陈寻女朋友又不是他的,如果杨晴以前那样他肯定早蹬了她。但这种事作为朋友而言,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陈寻自己能过得舒心。至于方茴能不能让他舒心,孙涛从理论上持保留意见。
&&& 他这番话陈寻和杨晴都不爱听了。杨晴在电话那边操着一口流利的京片子骂道:&你丫蹬啊!蹬啊!蹬你大爷的?抽你小丫挺的信不信,再说一遍我跟你丫死磕!&眼见自身难保,孙涛忙挂了电话,陈寻一肚子词都让杨晴说了,他在电话那边憋屈了半天才又联系了吴婷婷。
&&& 吴婷婷听了陈寻理直气壮的陈述后沉思了一会,她和孙涛的想法差不多,对于方茴这个人还不太能接受。她总觉得这两个人并不合适,经历多的那个很敏感,而经历少的那个又太热血。这样的结合注定会扰乱彼此的生活步调,越努力接近就越痛苦。不过这些话吴婷婷没有明说,只是提醒陈寻,方茴和她不一样,不能心如止水。如果陈寻认真,就一定要多担待。陈寻知道她又想起了白锋,就没有再说什么。最后吴婷婷还是答应到时候会照顾方茴一点,并劝他最好亲自去和唐海冰说这件事,毕竟只有他见过当年的情景,心结也最大。
&&& 傍晚的时候陈寻去找了唐海冰。他们小时候住在同一条胡同,后来几个人都随着北京的建设而不断搬迁,现在已经分散在了不同的地方。陈寻骑车在几栋红砖楼之间穿梭,他回想起小时候和唐海冰一起骑着父母的二六永久牌自行车在胡同里乱钻的日子,那会他个子还小,甚至够不到自行车座椅,唐海冰总在一旁陪着他,每当他来不及刹车摔倒了,唐海冰都立马下车去扶他,而陈寻也总心甘情愿在他前面开道,把车把上的铜铃按得震天响。那会儿他们总是自然而然地做这些事,一直到现在陈寻觉得他们之间还应该那样,既然他喜欢方茴,唐海冰就也一起玩好了,又不是多大不了的事,不至于弄得那么不开心。这么想着,陈寻又紧蹬了两步。
&&& 陈寻到唐海冰家楼下时,正好赶上他买烟回来。唐海冰高兴地挥了挥手,往旁边的阴凉地儿一指就走了过去。
&&& &今儿怎么有空找我来了?你们现在不是跳舞呢么?&唐海冰说。
&&& &操!我们是早上跳,现在这会儿跳还不热死!我就知道你丫忘了!明天什么日子啊?&陈寻把车支好说。
&&& &我他妈才没忘呢!不就是你丫诞辰日么!明儿什么安排?&唐海冰抽出根烟说,&来一根么?&
&&& &不要不要!我想先一块儿吃饭,然后去地坛滑冰去。&陈寻推开他的手说。
&&& &我都忘了你丫是好学生了!行!那明天我和孙涛他们一块儿找你去!&唐海冰掏出打火机自顾自地点燃了烟,深深吸了一口。
&&& &海冰&&&陈寻犹豫着开口说。
&&& &啊?&
&&& &明天我会带方茴去。&陈寻直直地看着他说。
&&& 唐海冰愣了愣,把烟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脚大声说:&你丫还没死心啊!怎么就那么不进盐津味儿!方茴她&&&
&&& &不就是初中喜欢她的人死了么!&陈寻打断他说,&那怎么了?又不是她杀的,她有什么错啊?&
&&& &你不懂!那女的玩人玩得&&操!你想想李贺要没尝过甜头,至于为她卖命吗?&唐海冰气急败坏地说。
&&& &她也没让李贺去和人家打架啊!海冰,你相信我,方茴不是那种人。&陈寻言辞恳切地说。
&&& &相信你?我是亲眼看见的好不好!&唐海冰推开他说。
&&& &亲眼看见怎么了?你又不是李贺,你知道他怎么想的?再说了,那是误伤!又不是谁成心安排的!方茴也想不到啊!生死有命,白锋也沾过这事,你能说他是坏人么?&陈寻奋力替方茴辩解说。
&&& &操!你为了她居然拿白锋说事儿!我先告诉你,你这话别在婷婷面前说啊!要不然她恨死你!&
&&& &我知道!&陈寻烦躁地说,&海冰,我就是喜欢她,长了我也不敢说,至少现在我肯定要和她一块儿,要是哥们儿你也别劝我了,明天来大家一起好好玩。行还是不行?你说句话!&
&&& 唐海冰冷冷看着他说:&得!我明白了!我也不和你争,你小,我让着你!但我这话撂这儿,早晚有一天你自己会受不了的!明天几点?我去!&
&&& &啊?&陈寻没想到他这么痛快。
&&& &啊什么啊!几点?&唐海冰不耐烦地说。
&&& 陈寻告诉他了时间,唐海冰也没再跟他说话,转身就上楼了。陈寻总觉得这事特别不痛快,也没法发牢骚。好在总算还是摆平了他们,一切都安排好只差方茴没通知了,陈寻打算晚上回到家再给她打电话。
&&& 可是他没想到,那天晚上他却怎么也没能找到方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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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寻回到家以后很自然地给方茴奶奶家打了电话,可是一向和蔼的老人却语气冷淡地说:&方茴不在。&还没等陈寻再问点什么,那边已经变成忙音。陈寻有点奇怪,接着拨给了她自己家,是她爸爸接的,一样的简单冷漠,而答案却让他很诧异,居然还是那句&方茴不在&。陈寻突然不知所措。
&&& 他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办法,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不知道她在做什么,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找到她去问问她。
&&& 我想那种感觉肯定很绝望,明明如此亲近的两个人,却可以在一瞬之间分开,可怕的是,他都不知道究竟分开了多远。
&&& 那时候的陈寻还是年轻的,他不甘这种失落。他不敢再给方茴家打电话,于是他就托自己的同学朋友们,赵烨、林嘉茉、吴婷婷、孙涛、杨晴等,去给方茴家打电话。他知道这种行为可能很骚扰,也明白会因此更加降低方茴在他发小儿心中的信任度,可是他管不了这么多了。到了现在,方茴的神秘感对陈寻而言已经不是一种吸引了,准确地说,而是不安与煎熬。
&&& 但是结果仍然让他失望,不管是方茴的爸爸还是奶奶都没说她去了哪里,问来问去都只是说她不在。
&&& 就这样几乎折腾了一晚,第二天陈寻早早的就骑车去学校了,他完全忽略了自己的生日,也没有丝毫的开心与兴奋。他只想赶紧见到方茴,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 陈寻几乎是第一个到的,他也没进去,就在校门口坐在车后架上四处张望。陆陆续续的有人来了,陈寻面儿熟人缘广,不少人跟他打招呼,但他都没怎么理,挥挥手就过去了。王曼曼进来时跟他说生日快乐,他也仅仅点了点头。一直等了很久,方茴才姗姗来迟,她没骑车,看见陈寻忙小跑了几步过去。
&&& &生&&生日快乐。&方茴还没喘匀气,笑眯眯地说。
&&& 可是陈寻却没有丝毫领情,他面容冷淡地说:&昨天干吗去了?&
&&& &啊?&方茴被他问得发蒙,不明所以地说,&我一直在家,没干吗啊&&&
&&& &是吗?&陈寻冷笑了一下,转身推起了车。
&&& 方茴发觉了他的不开心,她突然想起自己昨天的确出去了一趟,去一个小商品市场取为陈寻定做的&米链&。那是那会儿挺流行的小项链,吊坠是一个很小的玻璃瓶,里面的透明油状液体中装着米和一些亮晶晶小珠子,在米粒上面可以写字,方茴定制的那个写着&陈寻生日快乐&。方茴觉得陈寻一定是以为自己没给他准备礼物,所以别扭了,她从书包里拿出那条小项链,拉住陈寻说:&对了!下午是出去了一会,我去&&&
&&& &别骗人了!&陈寻甩开她的手说,&我问你晚上!晚上去了哪儿!我轮着番的让人给你自己家、你奶奶家打电话,都说你不在!方茴,你跟我说实话就那么费劲么!&
&&& 方茴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项链上的小瓶子在两人之间晃来晃去,最终滑落在了地上,小玻璃瓶应声而碎,写着&陈寻生日快乐&的几颗米粒滚落四散,沾上了脏兮兮的土。方茴悲伤地看着陈寻,慢慢把手收了回去。
&&& 陈寻毫不示弱地问:&说啊!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 &在家。&方茴抿着嘴唇说。
&&& &方茴!&陈寻几乎是嚷着说,&你别再&&&
&&& &在我妈妈家。&方茴的声音很小,但还是一下子就让陈寻停止了怒吼,&我妈和我爸&&离婚了。&
&&& 操场的大喇叭响起了集合的声音,方茴低着头从陈寻旁边走过,陈寻犹豫地拉住她的衣袖,小声说:&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 &我不想和别人不一样。&
&&& 方茴深吸了口气,挣开陈寻的手,擦了擦眼睛向操场跑去。
&&& 陈寻觉得心像被什么刺穿了一样,生疼生疼的。他默默蹲下,一粒一粒的捡起了地下那些碎片,白色的米粒已经变得黑糊糊的了,上面依稀的字迹加剧了他心中的疼痛。他恨不得立时去跟方茴道歉,可是他又突然想起,他追方茴的时候给她的保证就是,绝对不说对不起。
&&& 其实方茴的父母在她初中的时候就离婚了。那一代人可真是什么倒霉事都赶上了,年幼的时候刚解放,整个国家都在复苏的阶段,可以说一穷二白要什么没什么。上学的时候正文革,学校全部停课,不管你学得多好都别念了,上山下乡去兵团,天南地北的发配出去,这一走就是几年,离家数千公里。等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过去了,知识青年再教育结束了,分配工作时却基本都留在了外地。好不容易国家政策允许知青返乡了,孩子户口又不好弄。终于游子归家,一切落停了,没过两年踏实日子,又市场经济下岗了。
&&& 方茴的爸爸方建州就亲身经历了以上这一系列的所有事。他思想并不开化,怎么也想不通好好的国有企业怎么就完了,工人兄弟怎么就都卷包袱回家了,他有着这么好的技术,会画这么漂亮的图纸,怎么就没活干了?相比之下,方茴的妈妈徐燕新就精明很多,她早早的就当起了个体户,从开始在街边卖煮包米,到后来买卖&软黄金&羊绒,她是什么挣钱就做什么,一步步的将资本累积到惊人的数字。
&&& 社会学家说的没错,最稳定的婚姻是男人比女人的经济基础和社会地位都稍高一些的婚姻,而最不稳定的婚姻就是女人比男人的经济基础和社会地位都高很多的婚姻,比如方茴父母这种。他们离婚倒不是说就没有感情了,只是来自社会的影响,远远胜过了内心的影响。
&&& 离婚后方茴跟了她爸爸,定期的会去妈妈那里住几天。虽然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爸爸是弱者,但是其实也明白自己站在了弱势的一方。她觉得爸爸更需要她,失去了完整的家庭,富裕或贫穷对她来说不再有什么意义。而且,她还是有点淡淡地埋怨妈妈,不管什么理由,结果表现出来的就是妈妈为了金钱抛弃了她。
&&& 我觉得方茴的独特性格,就是由生活中这些事一一促成的。但是,作为旁观者,已经成人的我可能可以看出这些,而对于那时刚刚过完16岁生日的陈寻,我想大概还是不能明白。不能明白就无法体贴,无法体贴就会无意伤害,无意伤害就会削弱彼此间的牵绊。
&&& 而年少的他们,也许就此恶性循环。
&&& 那天跳舞,陈寻一直心不在焉的,他紧紧盯着方茴,一结束就径直跑到了她面前。
&&& &一会一起吧!&陈寻有些羞愧地说,&陪我过生日。&
&&& 方茴没有答话,陈寻早上的话让她有点伤心,但是怎么说今天也是陈寻的生日,她也不想让他不开心。如果说去年他们之间发生问题,那么她会胆小地选择分手了事。可是今年她却下不了这个决定了,不是因为她变得可以勇敢地去承受,而是因为她更加胆小了,胆小得不敢离开,生怕失去。
&&& &我昨天就安排好了,但是怎么也找不到你&&真是特别特别的着急,我心里巨不踏实。方茴,以后不管去哪儿都让我能找到你,行吗?&陈寻看着她,越说越委屈。
&&& &还有这个&&我都捡起来了。我很喜欢,回家我就把它洗干净,我会一直留着的&&我&&&陈寻摊开手心,上面是写着&陈寻生日快乐&的那几颗米粒,因为一直攥着,被手里的汗渍浸得干净了些。
&&& &好吧。&方茴看着心软了些,点点头说,&那先陪我回趟我妈家,我拿东西,晚上不住那里了。&
&&& &嗯!我带你!&陈寻高兴地说。
&&& 在路上,两个人还是有些别扭,没怎么说话,他们骑车三拐两拐的,就到了朝阳门外。
&&& 陈寻问:&你妈家在这里?&
&&& &嗯,从这儿拐进去!&方茴拍拍他后背说。
&&& 那条路就在华普超市旁边,陈寻突然想起了春游那次方茴的特别反应,说:&上次咱们来这里买吃的,你是不是看见你妈了?&
&&& 方茴愣了一下说:&嗯&&&
&&& &我说就隔一条马路的事,你怎么不去呢!不过遇见她也没事啊。&陈寻说。
&&& &就是不想让她看见,左拐,到了。&方茴淡淡地说。
&&& 陈寻停下车,诧异地看着面前的高档小区说:&就这儿?&
&&& &嗯,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方茴跳下车说。
&&& 那时候绝大多数北京人还没听说过复式住宅,而方茴妈妈徐燕新住的地方,就是全部复式小楼的俱隆花园。陈寻看着里面郁郁葱葱的园林和跑进跑出的外国孩子,不由感叹生活的差距。他从来没想到方茴她妈会这么有钱,从方茴身上是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不理解方茴干吗不告诉他,他觉得有钱又不是坏事,完全没必要掖着藏着的。
&&& 不一会儿,方茴就背着包走了出来,陈寻往前骑了两步,她一下子就蹿上去了,现在,她已经习惯蹿陈寻的车。
&&& &咱们去哪儿啊?怎么没叫嘉茉他们?&方茴问。
&&& &去地坛滑冰,不和他们一块儿,每年我都和唐海冰他们过,咱俩得快点,估计现在他们已经到了。&
&&& &啊?&方茴吃惊地说。
&&& &没事!你放心,我都跟他们说好了,反正我就要和你在一起,他们不会怎么样的。以后,我要让你觉得和别人都一样!没什么你害怕的事!不过,你可不许再有什么瞒着我了!&
&&& &我不会滑冰&&&
&&& &我教你!&
&&& &我&&&
&&& &坐稳了啊!我可加速了!&
&&& 陈寻飞快地蹬起了车,方茴坐在他身后没有吭声。其实她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她实在不想再跟唐海冰见面,因为一见面两个人就都会想起以前的事,那绝对不可能愉快。但是看陈寻这么笃定,她也不好再拒绝。
&&& 从那个时候起,他们就渐渐发现了彼此间的缺憾。小裂缝带来的恐惧感让他们诚惶诚恐地去暗暗地妥协,甚至费尽心思地努力弥补。可是,我想他们或许太用力,或许太稚嫩难以承受,或许命运戏弄阴错阳差。总之,他们在不知不觉间却慢慢地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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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寻带着方茴赶到地坛,他出了一身的汗,后背有两大片水印。唐海冰他们都到了,孙涛远远地冲他挥了挥手。也许因为紧张,方茴跳下车的时候裤子挂在了自行车支架上,两人踉踉跄跄的,几乎摔到一起。&**&&真他妈笨!&唐海冰眯着眼睛不屑地说。
&&& 杨晴在旁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吴婷婷扌屯了扌屯她,笑着迎上去说:&怎么了?一来就给我们行这么大礼?&
&&& &别没良心啊!还不是着急怕你们等久了!我刚才腿差点抽筋!&陈寻笑着说,&是吧,方茴?&
&&& 方茴怯怯地从他身后走过来,眼睛看了一圈,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 &上次都认识了,我就不介绍了!今天咱们一块儿好好玩!&陈寻把方茴往自己身边拉了拉,看着唐海冰说,&说吧海冰,今天上哪儿吃去?早商量好怎么宰我了吧?&
&&& 唐海冰点了根烟,随手向马路对面一指说:&就麦当劳吧!鼻句逼热的,待会儿不还滑冰么,也别走太远了。&
&&& &行,等我存车,咱一块过去!&陈寻推着车走向了存车处。
&&& 方茴没来得及跟上他,她呆呆站在一群人旁边,显得格外孤立无援。
&&& &嘿!你知道么?&唐海冰走到方茴旁边,吐了口烟圈说,&就是李贺教会我抽烟的。&
&&& 方茴轻轻颤了颤,脸一下子就白了,吴婷婷一巴掌拍在唐海冰后背上说:&你这人!真他妈没劲!&
&&& &操!轻点!你丫横纹掌,打人疼着呢!&唐海冰唧唧歪歪地走开了。
&&& &甭理他!&吴婷婷对方茴说,&他嘴欠!&
&&& 方茴惶恐地点了点头,陈寻存好车跑了过来,拉住她的手说:&背着我说什么坏话呢?走吧!&
&&& 攥住陈寻的手,方茴稍稍心安了些,他们一起过了天桥,去了地坛对面的麦当劳。
&&& 几个人占了张大桌,杨晴一坐稳就撅着嘴说:&陈寻,我想吃巧克力圣代!&
&&& &行行行!吃什么都行!&陈寻笑着说,&都还要什么?告诉你们,就这一回啊!过这村,没这店!别超过100块钱。&
&&& &仨巨无霸!&孙涛摇摇晃晃地举起三根手指说。
&&& &操!吃的了吗你!撑死你丫的!&陈寻愤愤地说。
&&& &谁说吃不了!我他妈天天干体力活,就得补补!是不是,晴儿!&孙涛瞪着眼睛说。
&&& &滚蛋!&杨晴一拳打在他身上。
&&& &你丫真淫荡!&唐海冰不怀好意地笑着说。
&&& &行了啊你们!这还有好学生呢!&吴婷婷望着脸红的方茴说。
&&& &切&&好学生可不见得是好人啊!&唐海冰阴阳怪气地说,&我要麦香鸡!&
&&& &海冰!&陈寻瞪了他一眼。
&&& &看什么看!记啊!&唐海冰嚷着说。
&&& 方茴默默地低下了头,她的心情几乎沉到了谷底,她知道唐海冰不会轻易原谅自己,这样的时间对她来说太漫长太难熬了。
&&& &方茴,你想吃什么啊?&吴婷婷打圆场,和气地问她。
&&& &随便&&&方茴小声说。
&&& &我知道她吃什么。&陈寻把笔扔下说,&还要不要别的了?不要我可买去了!不能再追加啊!&
&&& &没了,你坐着,把钱给我,我去买。&吴婷婷拉住陈寻说。
&&& &也行。&陈寻知道吴婷婷是想让他留下陪方茴,感激地说。
&&& 终归还是年纪小,等到吃饭的时候,他们之间气氛就好了很多。这些人聚在一起像是有说不完的笑话,彼此揭短,以前干的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翻出来说了个够。
&&& 陈寻刚讲完唐海冰被他爸拿笤帚疙瘩追着满胡同跑的英雄往事,唐海冰马上就清清嗓子说了起来:&嘿!这次说一段绝密的,保准你们以前都没听过!&
&&& &别逗闷子!快说!&孙涛笑着说。
&&& &故事叫做《陈寻和狗》&&&唐海冰慢条斯理地说。
&&& 听这名字杨晴就笑了起来,她一边拍打唐海冰一边说:&《陈寻和狗》&&你真能琢磨啊!还《篱笆、女人和狗》呢!&
&&& &你丫别他妈瞎编啊!&陈寻笑着说。
&&& &今天我要是瞎编!我唐字倒着写!&唐海冰好像跟他杠上了,挑起眼睛学着单田芳的声音说,&话说80年代末期,在北京西城德外东大院中,那是群雄割据&&&
&&& &操!还说没瞎编呢!&陈寻扔过去一根薯条说。
&&& &就是!你丫简练点!真当自己是说评书的啊!&孙涛附和说。
&&& &行行行!就是老张家二大妈养了条狼狗你们还记得么?&唐海冰笑着说。
&&& &我知道!&杨晴举起了手,&刚拿回来时还挺小的,没俩月就长得特大!凶着呢,我都不敢去那院玩了!后来好像让套狗的给抓走了,对吧?&
&&& &对,就是那条狗。&唐海冰点点头,&有天晚上我和陈寻去小卖部买冰棍,陈寻嘴馋,偷拿了他妈点钱,又买了包粘牙糖。结果刚一出门,就看见那条狗了&&&
&&& &啊!&陈寻一声惨叫,拉住唐海冰说,&大哥!我服了,别讲那事了!行么?&
&&& &不行不行!&吴婷婷拦住陈寻,笑着说,&海冰,甭理他!你快讲,后来怎么了?&
&&& 唐海冰得意地看了眼陈寻,接着说:&当时二大妈没在旁边,那狗也没人牵着,就自个跟那儿遛达呢。丫小时候胆儿不是特小么,吓得手里东西撒了一地。我就跟他说,别瞎动缓,捡起来赶紧走。都说狗怕人蹲,它估计不敢过来。哪成想那狗厉害着呢,一看陈寻蹲下,以为他要拿石头砍它,&呼&的一下就蹿过来了。操!吓得我,拉着陈寻撒丫子就跑啊!&
&&& &不是越跑越追么?&杨晴cha嘴问。
&&& &对啊!但那会儿哪还想得到啊!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别看陈寻那会个儿小,跑起来是一点不含糊,居然跟得上我!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见胡同就往里面窜,我刚藏好,就看一条黑影&嗖&就过去了,一点不夸张,那速度,是人是狗我都看不清楚!过一会儿,我就听见那狗在呜呜。我偷偷一看,你猜怎么着?狗在那儿转圈,陈寻影儿都没了!操!丫比狗跑得还快!&
&&& 大家哈哈笑成一片,方茴也笑了,她觉得说起这些的唐海冰,真的只像是陈寻从小玩大的好朋友,一点也不可怕。
&&& &听着!还有最关键的呢!等我被解救出去,我马上就去了陈寻家,他正坐小板凳上哭呢,我抬眼一看院里的晾衣服绳上,挂着一条湿漉漉的小裤衩,就是&&就是他刚才穿的那条。&
&&& 唐海冰憋不住,自己先笑出了声,大家愣了一会儿,&轰&的一声爆笑了起来。陈寻红着脸,越过桌子去揪唐海冰,唐海冰笑着闪开他说:&不赖我!我说的可都是真话!&
&&& 杨晴几乎笑出了眼泪,她趴在孙涛身上说:&哎哟妈呀,逗死我了!这段子真经典!你以前怎么没讲过啊?那后来你是怎么从那小胡同出来的?那狗就跑啦?&
&&& &白锋听见狗叫,把二大妈叫来拉走的!&唐海冰说。
&&& 哪知他说完这句话,刚才还嘻嘻哈哈的所有人,突然一下子沉默了。方茴纳闷地看着他们,陈寻瞪了唐海冰一眼,唐海冰自知说错话,低下了头。杨晴小心翼翼地看着吴婷婷,孙涛轻轻叹了口气。
&&& 吴婷婷没说话,她拿起杯子喝干了剩下的可乐,抹了抹嘴说:&都吃完了就走吧。&
&&& 方茴发现她的手有点微微颤抖,忙问她:&怎么了?不舒服?&
&&& 大家都别有深意看了她一眼,方茴有些不知所措,陈寻忙在桌子下面拉了拉她。
&&& &行!那咱走吧!&孙涛站起身说。
&&& 出门的时候,陈寻特意走到了吴婷婷旁边,他小声问:&没事吧,海冰不是有心&&&
&&& &我知道,不用你说!&吴婷婷打断他。
&&& 陈寻皱着眉说:&你别这样,婷婷,跟你说真的,都这么多年了,你别钻牛角尖了行不行?他在哪儿,能不能回来,谁都不知道,你何苦这么&&&
&&& &你他妈烦不烦啊!&吴婷婷红着眼睛几乎冲他喊了起来,&自己的事还没弄利索呢,还他妈管闲事!我怎么样不用你管!我这话先放这,你今天留点意,海冰明显没憋好屁!&
&&& 陈寻回头看看方茴,犹豫地停了下来,他望着吴婷婷的背影想了想,又跟上了她:&我不信海冰能怎么着,你现在这样我没法不管。你从小就倔,还爱蒙人,多大事都搁心里。这么大人了,还这样&&别哭了!待会儿让他们看见!要不一会都围过来,烦也烦死你!&
&&& &事儿妈!要你管!&吴婷婷使劲吸吸鼻子,笑着擦了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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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方茴讲了后来发生的事之后,我有点像娘们似的埋怨。我觉得当时陈寻要是不跟吴婷婷在一块说话就好了,他去做烂好人,方茴却被扔在了一边,然后才会发生那些事&&现在我想,可能是我恨不得充当陈寻的角色才会产生这么无理取闹的想法。因为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两件事,第一,陈寻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这样走到吴婷婷旁边;第二,假如那会儿他陪着方茴,该发生的也一样会发生。
&&& 就在陈寻安慰吴婷婷的时候,唐海冰走到了方茴旁边。方茴有些瑟缩,但还是努力地冲他笑了笑。
&&& 唐海冰没有笑,他皱着眉头,样子很为难地说:&你喜欢陈寻么?&
&&& 方茴一怔,点了点头。
&&& &就跟以前喜欢李贺一样?&唐海冰这次其实并没有一点讽刺的意思,但是方茴还是觉得浑身颤悠了一下。
&&& &不&&不是。&她声音有些发抖,却又坚定。
&&& &不是也不行,你明白么?&唐海冰点了支烟说,&我知道可能这么对你也有点不公平,但是这世道你没法强调什么公平。要是公平的话,干吗李贺就死了,可是捅了他的那个傻逼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呢?年轻杀人就不用偿命啊!李贺是坏人么?他就该死么?不是吧,可他怎么就死了呢?&
&&& 方茴的眼泪在眼眶里凝聚了起来,她想起了李贺,想起了曾经和他一起玩拔根、唐海冰在旁边起哄捣乱的时候,那会儿的他们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变成现在这样。
&&& &说实话,以前你铅笔盒里的蚯蚓都是我放的,你自行车的气门芯都是我拔的,你和别的男生说一句就得给李贺道歉也是我规定的,还有你戴了三年的小白花,这主意也是我想的。你肯定觉得我特混蛋,可我也没办法,不管为什么,李贺没有你的事就不会死。所以不干点什么我觉得对不起李贺。你知道么?他那会儿真是特喜欢你&&&
&&& &你别说了,我不怪你。&方茴抹了抹眼睛,&我现在还记得那日子,清明也给他烧纸。&
&&& &嗯,那你也算还行。不过,你还是不能和陈寻一块儿。李贺对我来说就像亲哥哥,而陈寻就像亲弟弟。他们俩通过你联系起来,我怎么也接受不了。我是看着李贺死在我旁边的,而他当时最后看见的肯定是你,虽说你没看他吧。就这一点,咱俩谁瞅谁都痛快不了。而且不是我故意找借口,我太了解陈寻了,我觉得你们俩根本没可能,成不了。你别怪我说话狠,说白了就是我不放心你,当然也不放心他。年轻时候不就是玩玩么?你找别人我绝对不管,没准还祝福你呢!可陈寻,绝对不行。&唐海冰望着陈寻的背影,坚定地说。
&&& 方茴半天没有吭声,她在脑子里把唐海冰的话好好过了一遍。虽然唐海冰这人平时挺不讲理的,但这几句他还真是打心眼里好好说的,有些地方也确实就像他说的那样。但是,她不可能因为这些话就放弃陈寻。方茴和陈寻在一起的日子,可以算是她十几年的生命中最舒心的时候。不仅仅是少男少女间的那种懵懂爱恋,更重要的是,陈寻带着她看到了生活的美好。而她,原本已经绝望。
&&& 就像一个想跳楼自杀的人,你要是不理他,那跳下去死也就死了。可是如果你在半截拉住他,那他自然产生的求生**则是惊人的,而且一旦救上来就绝对不会去自杀第二次了,这是心理学的结论。方茴的情形,和这个有些类似。
&&& 唐海冰紧紧盯着方茴,她的手因为害怕和紧张而不自觉地攥住,指节泛起了青白色。
&&& &我&&我还是&&喜欢陈寻。&方茴轻轻地颤抖着说,&海冰,我不会离开他。&
&&& 唐海冰没想到这个战战兢兢,说话都颤悠的女孩居然这么回答他,因此更加严厉地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 方茴咬着牙摇了摇头说:&我做不到。&
&&& 唐海冰差点背过气去,他记得初中时无论他做什么,方茴都不敢反抗,他本以为这样半推心置腹,半逼迫威胁的方法能有效果,但是却错估了方茴的勇气。他正想再说点什么,腰上别的bp机却响了起来。他拿出来看,&嘿嘿&笑了两声说:&方茴,那你就别怪我了。&
&&& 方茴凄然地笑了笑,走在前面的陈寻如春花般绚烂,走在身后的唐海冰黑暗得深不见底。远离天使或许恶魔也不会再纠缠,可是为了那一点点光,两者之间,她选择面对未来,背对过去。
&&& 他们走到地坛冰场,在前台租了鞋。方茴从来没滑过冰,看着明晃晃的冰刀直眼晕,陈寻笑着扶她站起来,她紧紧抓住陈寻的胳膊,像到了陌生地方的小动物,满脸惊恐。
&&& &哟!我才看见,你怎么穿短裤就来了?&吴婷婷系好鞋带,走过来说。
&&& &啊?怎么了?&方茴勉强站稳,抬起头问。
&&& &冷啊!&吴婷婷向手心呵了口气说,&再说,摔冰上也容易破。陈寻你真是的,也没提醒人家一下!&
&&& &呀,我还真没想那么多,不过就算我想起来,也没办法告诉她。&陈寻说。
&&& 方茴知道他还在介意昨晚没能找到自己,就没再多说什么,冲吴婷婷笑了笑说:&没事,不是特别冷。&
&&& 吴婷婷瞥了陈寻一眼,自己滑了进去。
&&& 孙涛和杨晴在里面已经滑了一圈,两个人动手动脚又笑又闹,亲热得不行。大概是怕唐海冰找麻烦,吴婷婷缠住他非要学倒滑。唐海冰倒也配合,一直耐心地陪着吴婷婷,也没过来和陈寻方茴说话。
&&& 陈寻拉着方茴滑到另一个半圈,扶住她的肩膀问:&冷么?冷就出去坐会儿?&
&&& &还行。&方茴嘴唇有些发紫,轻声说。
&&& &行什么啊!说话都上牙打下牙了!&陈寻一把拉住她,&出去吧!&
&&& &那你陪我&&行么?&方茴哀求地看着陈寻说,她之所以硬撑了这么久,就是害怕独自在外面的时候,唐海冰会再和她说些什么。
&&& &废话!我不陪你干吗去呀!&陈寻搓了搓她的手说,&你看看,都快僵了!你怎么不说啊!&
&&& &我觉得还行&&&方茴笑了笑。虽然陈寻嘴里一直在嘟嘟囔囔的埋怨,但是手却攥得很紧,手心那一点点温度,仿佛就让她暖和了起来。
&&& 两个人到了外面,方茴坐在凳子上,她僵硬的手指怎么也解不开鞋带。陈寻还了鞋,径直走过去蹲下说:&我来吧。&
&&& &不&&不用了!&方茴忙推开他说,&我自己就行!&
&&& &你看你,哆哆嗦嗦跟老太太似的,得了吧。&陈寻自顾自地解起了鞋带,&我啊,要是多想点就好了,我没想到这么冷,要不然一定让你多穿点。&
&&& &嗯,我知道。&方茴两只手支在旁边,微笑着说。
&&& &早上的事不生气了吧?今儿还高兴么?&
&&& &挺&&挺好的啊。&
&&& &是吧?我就说吧?&陈寻兴奋地抬起头,&别看他们一个个跟小流氓似的,其实骨子里都是好人!尤其是海冰,特仗义!&
&&& 方茴的笑容中掺杂了些苦涩,她低着头,腿一晃一晃地蹭着地,套在脚上的白袜套染上了一层薄灰。
&&& 陈寻把鞋扔到一边,坐在方茴旁边说:&小时候我们几个玩拍画儿,我的技术最棒,攒了一套变形金刚的拍画,别人都没有,好看着呢!结果让旁边胡同的几个大孩子盯上了,有一次他们和我玩,输了还耍赖,非要我把那套画儿给他们,我当然不给了,他们就急了,跟我抢。孙涛真是没白搭他这个姓,那孙子就是一怂货,看形势不对撒丫子就跑了,只有海冰跟我一起撑着,一直等到白锋来,才算摆平。所以说海冰这人是面恶心善,你和他待长了就适应了。&
&&& 方茴点了点头,其实唐海冰这些特点她已经很了解了,因为他们也曾经同窗三年,在那段时间内,她充分地感受到了唐海冰的义气。方茴不想再和陈寻讨论唐海冰,这话题就让她不舒服,于是打岔问道:&你们总说白锋、白锋的,到底是谁啊?怎么一直没见过?&
&&& &白锋啊&&下回再说吧。&
&&& 陈寻看见吴婷婷他们走了出来,站起身向他们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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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茴疲倦地和他们一起走出冰馆,动作僵持地穿久了沉甸甸的冰鞋,猛地拖掉却并不觉得轻松,腿没劲,软绵绵地落在地上没有真实感。就如同她的心情一样,压抑了很长时间,现在仿佛没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反而却隐隐不知所措。唐海冰出门后就说有事先走了,孙涛送杨晴回家,陈寻和吴婷婷顺路。方茴回奶奶家,对面有公共汽车到,便和他们告别,打算自己坐车回去。
&&& 陈寻拉住了她说:&我送你到车站吧!&
&&& &不用,就过个天桥,你们走吧。&方茴说。
&&& &还是我送你吧,等你上车我再走。&陈寻扭脸对吴婷婷说,&跟我一块儿把她送走,咱俩再回家。&
&&& &得得得!&吴婷婷摆摆手说,&我可不当电灯泡,我先取车去,你回来找我吧。&
&&& 陈寻笑了笑说:&也行,那你等会儿我。&
&&& 夏末的北京还有些燥热,白天晒在柏油路上的热气,在傍晚全部蒸发了出来。两人走上天桥,陈寻走在前面,嘴里哼唱着《白桦林》,方茴慢了他一小步,跟在后面。
&&& &上我旁边来!&陈寻侧过身说,&要不我老看不见你。&
&&& &人多。&方茴抬头看了看前面台阶上的人群说。
&&& &不行,那你走我前头!&陈寻干脆回过头,站住了说。
&&& &你这人&&&方茴无奈地笑了笑,陈寻也笑了,一把抓住她,把她推到了自己前面。
&&& 方茴没站稳,轻轻撞了旁边一个人,那人&哎哟&一声,急赤白脸地说:&吗呢!&
&&& &对不起。&方茴连忙道歉说。
&&& &你丫走路不长眼啊!***挺大的窟窿,出气用呀!&那人流里流气,头发染成红色,身上穿的t恤几乎到膝盖那么长。他身旁还有两个人,一看就都不是善主儿。
&&& &你丫嘴干净点!也没怎么着!至于么!&陈寻冲他嚷嚷着说。
&&& &操!你丫哪儿蹦出来的呀!关你屁眼蛋事啊!&红头发上去就推了陈寻一下子。
&&& &你丫再&&&陈寻挡开他,指着他刚要骂,就被方茴拦了下来,她战战兢兢地说:&别吵了,算了,对不起,对不起&&&
&&& &滚蛋!**你妈!&红头发一点都不含糊,拉开方茴,照着陈寻肚子上就是一拳。
&&& 陈寻从小到大没挨过什么打,这一拳打得他差点吐了酸水,他一下子火了,不管不顾冲上去就和红头发厮打在了一起。旁边两个红头发的同伙亦不甘落后,马上过来把陈寻围在中间一顿拳打脚踢。虽然陈寻比他们高大,但毕竟寡不敌众,眼见就处在了下风。
&&& 方茴快要疯了,她一次次地去拉他们,一次次地被他们推开,她大声地叫陈寻的名字,大声喊不要打了,但是没人听他的,也没人帮她。
&&& 最后她用尽全身力气抱住红头发的胳膊,哭叫着求他住手,红头发才停了下来。他一边骂一边又给了陈寻一脚:&让这孙子横!操!打不死丫挺的。&
&&& &别打了,求求你&&求求你&&&方茴忙拉住他,泣不成声地说。
&&& 红头发戏谑地看着方茴说:&丫太欠,这是让他长点记性,刚才他骂我你也听见了,骂了不能白骂,我得抽他一嘴巴,抽完咱们就两不相欠了!&
&&& &你大爷&&&陈寻捂着肚子,挣扎着还要说,方茴忙挡在他身前说:&你要打就打我!&
&&& &也行啊!&那红头发仿佛就在等这句话,他出手又快又狠,上来就扇了方茴一个耳光。
&&& 方茴被他打得身子一晃,半边脸都肿了起来,耳朵&嗡嗡&作响。疼痛感和耻辱感直袭到她心底,恍惚间,她好像又回到了初中时那段苦难的日子。
&&& 就在这含着杂音的空旷瞬间,方茴模模糊糊地听见红头发凑到她身边说:&你呀,好自为之。&
&&& 陈寻被这一巴掌彻底激怒了,他的眼睛已经被打肿,几乎睁不开,但从红胀的眼缝中,他还是看见了方茴摇摇欲坠的身体和绝望的表情,那一刻他根本没办法再理性思考,他冲上去狠狠掐住了红头发的脖子,语无伦次地喊:&你干吗!你丫干吗!**!我宰了你!&
&&& 路旁看热闹的人和红头发的朋友都被陈寻的气势吓蒙了,所有人都呆立着,甚至没人敢上去劝一劝,说一句话。
&&& &放开!你们都放开!&方茴突然声嘶力竭地尖叫,&陈寻!分手吧&&我们分手吧!我不和你在一块儿了!我不要了!我受不了,真的不行了!我&&我要分手!&
&&& 陈寻被方茴的话骇住了,他的双手无力地垂下,根本顾不上身边差点翻白眼的红头发了。呆呆地望着站在他对面的方茴,他觉得时间仿佛一下子静止。
&&& 方茴头发凌乱,脸颊红肿,眼泪像珠子一样不停地滚落,眼睛中满是掩饰不住的哀伤。
&&& 陈寻有些茫然,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这么狼狈了,就在不久前他们还在一起聊天,还牵着手滑冰,还坐在车后座上聊她家里的事,还笑闹着上天桥&&早上送的礼物虽然成了碎片,但也还好好在他裤兜里放着呢。明明刚才都还好好的,可是为什么现在却像要失去这一切的样子呢?
&&& 陈寻不能接受,也根本不想接受,他摇摇晃晃地走向方茴,不顾天桥上人来人往,一把搂住她呜咽地说:&不行!我不干!绝对不行!我不和你分手!&
&&& 桥下的繁华如流水般匆匆而过,尚还青春年少的两个孩子放任地在那年的一点时光中紧紧拥抱,那时候的他们还不知道以后将会是怎样的结局,只是在单纯地以为,能够这样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抓住彼此不放,便是永恒。
&&& 方茴泪眼朦胧地从陈寻肩膀上凝视着对面地坛古老的牌楼,她明明死死抓着他的衣服,却仍说着别离的话:&陈寻,咱俩啊&&还是别在一块儿了&&&
&&& &不!不成!你肯定是生气了对不对?我不该跟他们打架?我下回再也不这样了,我发誓,行不行?我不分手,死也不分手!&陈寻也哭了出来,在男孩子还能尽情流泪的年纪,他因害怕别离而泪流满面。
&&& &不是的&&你也看见了,不是你不好,是我&&今天这些人,肯定是冲我来的&&要不然也不会这样&&&
&&& &不可能!&陈寻紧紧抱着她,不让她有一点挣扎的余地,&你一个女孩儿,碍着他们什么了?那帮人就是流氓!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去招惹他们了!&
&&& 方茴凄然一笑说:&你没看见,他们不是三个人,刚才他们下了天桥就有一个人过去说话了,那个人我认识,也是李贺的朋友,以前总和海冰他们一起玩的&&你还不明白么?我们已经没办法好好的在一块儿了,你最好的朋友不愿意我们好,我也不愿意和他见面,我们谁也不能妥协,就算我妥协了也没用&&看见你这样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 方茴说不下去了,她伏在她最喜欢的男孩肩膀上放声大哭,她害怕,也不解,她觉得自己已经非常用心地去喜欢陈寻了,也没做一点对不起他的事情,可是最后却还是变成了这样。
&&& &唐海冰是么?那咱们以后不见他们了,只和赵烨、乔燃、嘉茉一起玩,我们好好念书,考外地大学,离这片儿地远远的,行不行?方茴,我不和你分手,求求你了,我喜欢你,我不想分手,真的不想&&&陈寻扣住方茴纤薄的肩膀,在她耳边不住地说着。
&&& 方茴再也忍不住,她已经哭得喘不过气,一顿一顿地说:&我&&也喜欢你,特喜欢&&特喜欢&&我也不想&&分手&&&
&&& &那我们不分手!永远也不分手!&陈寻不容置疑地坚定地说。
&&& 两个人就这么抱了很久才慢慢分开,他们谁也不再提分手这个词,刚才的经历让他们彻底感受到伤心与恐惧,离别不仅仅是说说而已,这玩意儿太撕心裂肺,他们根本经受不起。
&&& 陈寻牵着方茴的手一直走到车站,他走得很慢,总停下来看看方茴。
&&& 方茴的眼睛哭肿了,她拿手挡住自己的脸说:&看什么啊&&鼻句寒碜的。&
&&& &一点也不寒碜。&陈寻笑了笑说,&方茴&&&
&&& &哎?&
&&& &没事。&
&&& &方茴。&
&&& &干吗?&
&&& &没事。&
&&& &方茴。&
&&& &你怎么啦!&方茴停下来,无奈地看着他说。
&&& &嘿嘿,我就是叫叫,我特爱听你答应我那声儿。&陈寻不好意思地说,&车来啦,你上吧,晚上我给你奶奶家打电话。&
&&& 可是方茴却慢腾腾的没怎么动,陈寻纳闷地看着他,她红着脸说:&再&&再陪我等一趟吧,我也挺爱听你叫我的&&&
&&& 陈寻肿胀的脸颊上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他清脆响亮地喊了声&方茴&,方茴也清脆响亮地答应了声&哎&。
&&& 他们来来回回等过了四趟车,天都渐渐黑下来了,陈寻突然蹿起来说:&糟了!&
&&& 方茴吓了一跳,忙问他:&怎么了?&
&&& &婷婷还在存车那儿等我呢!我怎么把她忘了!我得赶紧找她去!晚上!晚上我给你打电话啊!&
&&& &嗯,你快去吧。&方茴淡淡地说,她其实也想得到,虽然陈寻答应说以后不和他们一起玩了,但他和唐海冰他们是从小的交情,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舍弃掉呢?
&&& 陈寻飞奔在天桥上的背影英俊挺拔,方茴从下面仰望着,轻轻叹了口气。
&&& 当陈寻赶到存车处的时候,吴婷婷早已不见踪影,只不过在陈寻的自行车旁边,她用红砖头在地上写了歪歪扭扭的两个大字&byebye&。
&&& 陈寻看着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不由有些失落。他想起了小时候吴婷婷穿着小花裙子塑料凉鞋蹲在地上画跳房子的样子,也想起了刚才信誓旦旦答应方茴和发小儿们不再见面的诺言,在这两者之间,他突然觉得自己格外落魄、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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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时候真哭了?&在黑暗中我摸索着杯子说。因为要省电,所以那段日子我和方茴晚上都不开灯,为了避免两个人面面相觑的尴尬,我就一直让她讲故事。&嗯,哭了&&啊!小心!别碰右边!&方茴惊呼。
&&& 她的夜视能力比我好,及时阻止了我把欢欢遗留下来的杯子扒拉掉地上,避免了它粉身碎骨的命运。
&&& 我忙把那个小熊杯子小心翼翼地挪到柜面中间,问她:&你喝水么?&
&&& &不喝&&你别弄了,喝我也自己去倒,你破坏力太强悍,都卒瓦了多少个杯子了?&方茴把书清理好,给我腾出了过道。
&&& &嘿!你踩乎谁呢?&我笑着端着水走过去,&我不就有点夜盲么?你还不允许我这么优秀的21世纪新好男人有一丢丢小缺点啊?&
&&& &没有&&&方茴往一边坐坐说,&要不&&还是开灯吧,我再想想办法,要没有我的事,你也不至于这样&&&
&&& &瞧你!又见外了不是?你说这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lou,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咱俩怎么着也沾了其中一条吧?所以你别和我客气啊!告诉你,谁要阻止我见义勇为帮助落难老乡,我就跟谁急!&我忙cha科打诨道,说实在的也许有点犯贱,我生怕她自己想辙去,跟她一块儿受苦,我乐意。
&&& &你就贫吧!&方茴笑了笑说,&你再坚持坚持,好日子离咱们不远了。&
&&& &嗯。&我虽然嘴上应和着,心里却不这么想,我是巴不得能和她多待些日子,&接着说,没想到陈寻还挺多愁善感的,动不动就掉金豆儿啊!&
&&& &不是。&方茴好像有些不高兴,&他也没哭过几回&&&
&&& &切!我小学毕业之后就没哭过!&我逞能地说。
&&& &但我觉得能哭出来挺好的,至少能让人知道,到底是高兴了还是难受了。要是两人在一块儿,没的哭也没的笑,那我估计也就到头了。还是小的时候好,你看现在人长大了,一个个都猜不出喜怒哀乐,没劲透了。&
&&& 方茴淡淡地说着,我知道她其实是在维护陈寻,我也承认长大的我们多少都在伪装,不愿意轻易透lou悲喜,芸芸众生恨不得都一个样儿。但我心里还是挺别扭的,我有点嫉妒在那个年纪可以抱着方茴痛哭流涕的人,她可以使劲地爱使劲地伤害,而我却连保护都遮遮掩掩不敢明说。
&&& &那后来呢?&我一边暗暗咒骂着没出息的自己,一边问她。
&&& &后来啊&&&方茴轻叹了口气,娓娓讲了下去。
&&& 那天回家之后陈寻还是没憋住给唐海冰打了电话,他一上来就气急败坏劈头盖脸地问候了唐海冰的祖宗八辈,把唐海冰骂得直发懵,好半天才弄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
&&& &操!真不是我干的!要是我安排的我他妈就是孙涛的孙子!你丫还全年级前几名呐,脑子进水啦?你好好想想,我就是再不待见方茴,也不能连你一块收拾啊!&唐海冰也急了,奋力解释说。
&&& 陈寻愣了愣,他一琢磨也对,唐海冰说到底是为了他,不可能连他都捎上,但嘴里还是不依不饶地说:&操!没准你丫没跟人说清楚,他们就连我一锅端了呢!也没准你丫故意使的苦肉计!要不然谁没事跟我们俩学生过不去呀!方茴说他们还有同伙,在天桥蹲着等他们来着,她认识,以前就是和你们一块的!&
&&& &**!&唐海冰一下子火了,&我要是那么有心眼当年也他妈上f中了!还至于现在这么乱晃?你怎么不想想是不是你那位长了毛比猴还精的方茴栽赃我的啊?我就一个操!我看你是彻底让丫迷住了!&
&&& &不可能!你那是没看见今儿我俩都什么样了!&陈寻大声嚷。
&&& &哼,等我想想啊,嗯&&没准是耗子干的,丫在那边混,妈的,等我问问他,敢动你,我他妈连他一起灭了!&唐海冰怒火中烧,电话那边&卡巴&一声,不知道他掰断了什么。
&&& &那到也不用,但是你一定得告诉他们,让他们别他妈再来找方茴麻烦了!这次是当着方茴的面,下回我决不跟他们客气!爱谁谁,我豁出去了!&陈寻严肃地说。
&&& &得了吧你!你能怎么着啊?少给我来这套!告诉你,你给我踏踏实实念书啊!当初你上了f中你妈多高兴啊!挨个给老街坊打电话报喜,还让我妈气不过抽了我一顿,要因为这事弄个处分什么的,我看你怎么交代!&唐海冰轻笑着说,&你放心,要真是他们干的,我肯定不会让他再招惹你了。但是我还是这句话,这事的本质是在方茴这块儿,不是我能保证怎样就怎样的,当初李贺不是就我一个哥们儿,这件事也不是就我一个耿耿于怀,所以要我说啊,你还是和她分手算了,你条件这么好,是金子在哪儿都发光,害怕找不到比方茴更好的?她也就顶多算个一般人,还有前科,我就奇怪你看上她什么了!&
&&& &去去去!别跟我再提这事了啊!&陈寻烦闷地说,&我还奇怪你们呢!都什么年代了,真当自己刘关张啦?又不是过命的哥们儿,还成天琢磨着两肋cha刀、报仇雪恨,有本事找捅人那个去呀!跟一女孩儿过不去算什么本事!&
&&& &哼,迟早有收拾那人的一天,丫跑不了。至于方茴,还就不能说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当年李贺在校门口蹲人她比谁都明白为什么,但她一次也没拦过,连劝劝都没有。后来人死了,倒是比谁跑得都快。这种女的,也就你这种缺心眼儿当个宝!白送给我我都不要!&唐海冰冷笑着说。
&&& &滚蛋!不和你说了,跟你丫说不明白!反正我就是喜欢她了,不管谁欺负她我都不答应!挂了!&
&&& 陈寻摔掉电话,回屋仰躺在了床上,他很生气,却不知道到底在生谁的气。
&&& 在带着血腥味的生日之后,他们又回到了循规蹈矩的校园生活。虽然又要早起、穿校服、写作业、考试,但是方茴却很喜欢过这样的日子,踏踏实实的,不必害怕侵害。毕竟在学生时代的生活也好,恋爱也好,并不是那么风花雪月,更刻骨铭心的是每天相依相伴的感觉。
&&& 因此开学那天,方茴的精神特别好,她满脸笑容地和每个熟人打招呼,如沐春风。
&&& 乔燃走到她身边说:&怎么那么高兴啊?我看全班就你最开心!别人都盼着多放几天假呢!&
&&& &是吗?&方茴一边收作业一边笑着说:&开学也挺好的啊,不是又每天都能见面了么?&
&&& &也对!&乔燃笑了笑说,&那天练完舞你和陈寻上哪儿去了?我们还说一块吃串儿去呢,后来怎么也找不着你们了。&
&&& &啊&&我有点事&&&方茴结巴地说,&帮我数数本。&
&&& 乔燃接过本说:&那咱今天放学去吧,估计今天没什么作业。&
&&& &21、22、23&&嗯&&行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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