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美国人评价朝鲜战争弑母鲜见忏悔

一名红卫兵的忏悔:永不饶恕自己“弑母”
来源:光明网  发表时间: 10:33
59岁,北京博圣律师事务所律师。原名张铁夫,1966年自己改名张红兵。
张红兵小时候的全家福。右二张红兵,右三父亲张月升,左二母亲方忠谋。
当年听到母亲“反动言论”后举报,母亲被枪决;几十年来内心煎熬,寻求救赎之路
张红兵准备还要申诉。这几年他一直在做一件事情,希望母亲的墓地能被认定为文物。他同时向社会公开了一段“血淋淋”的历史
1970年,张红兵的母亲在家发表了一番言论,让“根正苗红”的张红兵举报为“反革命”。两个月后母亲被枪决。
张红兵说许多年来一直内心痛苦。从2011年9月起他向安徽固镇县相关部门申请,希望认定母亲的墓地为文物。不过没成功。他说公开那段经历,是希望人们讨论、批评,也记住那段历史的残酷。
8月2日,安徽蚌埠五河县,59岁的张红兵谈起自己的官司,他说还会在适当的时机申诉。
这名昔日的红卫兵引起公众关注,是他打了一系列官司。与此同时,他也向公众撕开了自己“历史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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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A24:对话
一名红卫兵的忏悔:永不饶恕自己“弑母”
当年听到母亲“反动言论”后举报,母亲被枪决;几十年来内心煎熬,寻求救赎之路
日 星期三 新京报
59岁,北京博圣律师事务所律师。原名张铁夫,1966年自己改名张红兵。
张红兵小时候的全家福。右二张红兵,右三父亲张月升,左二母亲方忠谋。
  张红兵准备还要申诉。这几年他一直在做一件事情,希望母亲的墓地能被认定为文物。他同时向社会公开了一段“血淋淋”的历史  1970年,张红兵的母亲在家发表了一番言论,让“根正苗红”的张红兵举报为“反革命”。两个月后母亲被枪决。  张红兵说许多年来一直内心痛苦。从2011年9月起他向安徽固镇县相关部门申请,希望认定母亲的墓地为文物。不过没成功。他说公开那段经历,是希望人们讨论、批评,也记住那段历史的残酷。  8月2日,安徽蚌埠五河县,59岁的张红兵谈起自己的官司,他说还会在适当的时机申诉。  这名昔日的红卫兵引起公众关注,是他打了一系列官司。与此同时,他也向公众撕开了自己“历史的伤疤”。  43年前,16岁的张红兵写了封检举信,与红卫兵胸章一起,塞进了军代表的门缝。他检举的是自己的母亲方忠谋。  根据当年的历史材料、后来的法院文件以及当地县志记载,1970年2月,方忠谋在家中发表了支持刘少奇、批评毛泽东的言论,她被自己的丈夫张月升和长子张红兵举报。  张红兵的舅舅,今年66岁的方梅开8月5日回忆,父子俩与自己的姐姐起争执的那个晚上,他和张红兵的弟弟也在场。他说当时听到父子俩要去检举,很着急,还曾跑出去找人希望劝说。  方梅开说,以为姐姐也就是判刑“蹲大牢”。但两个月后,方忠谋被认定为“现行反革命”,并被枪决。  十年后,日,安徽宿县地区中院作出了再审判决,认定原判决完全错误,“实属冤杀,应予昭雪”。  母亲的案子平反了,不过张红兵“永远不会饶恕自己”。他也在以自己的方式“赎罪”。  2011年9月,他向安徽固镇县有关部门提出,希望将母亲方忠谋的墓地(遇难地)认定为文物。未成功。他又将有关部门告上法庭。今年3月底,他迎来二审终审判决,败诉。  8月5日,安徽固镇县文广局(文物局隶属该局)说,他们曾书面回复过张红兵,经过实地调查和研究后认为,方忠谋墓并不符合国家对于文物认定的相关法规要求。  在张红兵打官司的过程中,去年8月,固镇县文广局曾对方忠谋墓地(遇难地)是否为不可移动文物举行听证会。在听证会上,张红兵以特殊的方式向母亲公开忏悔。  他说自己应该成为反面教材,希望历史的悲剧不被遗忘。  怕父亲包庇,自己去检举  新京报:事情过去几十年后,为什么会有公开那段经历的想法?  张红兵:大约是2009年,我看到网上有人写鼓吹“文革”的文章。当时意识到,这是历史潮流的倒退。我个人希望通过我的反思,让现在的人们了解当时的真实状况。  新京报:当年你父亲和你会一起检举你的母亲,和家庭环境有关系吗?  张红兵:我家其实和万千的普通家庭一样,是充满温情的。我记得父亲挨批斗时(编者注:其父张月升曾在固镇县任卫生科科长,“文革”之初便被“打倒”),母亲站到父亲身边,高喊“要文斗不要武斗”,替父亲遮挡拳头,保护父亲。批斗会结束后,母亲手挽着父亲走在公共场合。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那么亲密。  新京报:但后来因为她说的话,你父亲和你就去举报?  张红兵:放在现在看,会觉得不可思议,但那是个不一样的年代。我的父亲被划为“革命造反派”后,挨批斗,有人对他拳打脚踢。而我,为了表示自己与走资派父亲划清界限,贴了批斗他的大字报。  当时,父亲和母亲并没有责怪我。贴大字报后,父亲反而把我当作大人来看待了。当时的舆论导向和社会思潮就是那样的。  新京报:对于母亲的事,你一直说自己犯下“弑母”大罪。  张红兵:事情发生在日,我们家人在一起辩论文化大革命的事情。母亲说,领导人不该搞个人崇拜,“我就是要为刘少奇翻案”。  我当时非常震惊,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完全改变了,不是一个母亲了,而是阶级敌人。我立即投入对母亲的批判斗争。  这时候父亲就表态说,从现在起我们坚决和你划清界限,你把你刚才放的毒全部都给我写出来。母亲写完一张纸,我父亲就拿着出了家门,说要去检举。  新京报:父亲已经去了,为什么你又去?  张红兵:我担心父亲可能考虑其他因素,比如和母亲的感情,比如整个家庭要照顾。为表现自己的革命立场,我写了封检举信,和我的红卫兵胸章一起,塞进军代表宿舍的门缝。  新京报:后来发生了什么?  张红兵:后来我回家,看见军代表和排长进来,对着我母亲就踹了一脚,她一下跪地上。然后大家像捆粽子一样,把她捆了起来。我现在都记得,母亲被捆时,肩关节发出喀喀作响的声音。  “无可挽回地格式化了”  新京报:举报母亲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后果?  张红兵:想到了。父亲举报回来后,就问母亲:枪毙你不亏吧?你就要埋葬在固镇了。在我亲笔写的检举揭发材料的最后,我写着:打倒现行反革命分子方忠谋!枪毙方忠谋!  我知道我和父亲这么做,意味着母亲会死亡。  新京报:目睹母亲被抓走,有没有过后悔?  张红兵:当时心里很乱。不过想得最多的,不是后悔,而是觉得家里出现了一场阶级斗争,我和父亲站稳了立场,我们的政治表现经得起考验。  那时候大家都被裹挟在一种氛围里,想跑也跑不了。我人性中的善良、美好被彻底地、无可挽回地“格式化”了。  新京报:你检举了自己的母亲,当时周围人怎么看?  张红兵:当时,在与父母关系较好的同事中,有个别叔叔曾私下里说过我:“你母亲在家里说的话,又没有在外面说,你和你父亲不应该这么做”。周围人异样的眼光是免不了的。但大家都不对这件事公开发表看法。  后来,固镇县教育革命展览中,还有一块展板是《大义灭亲的中学生张红兵和反革命母亲坚决斗争的英勇事迹》。  新京报:急于和母亲划清界限,会有自保的原因吗?  张红兵:从表面上看,我所追求的并非私利,志向纯粹高远,而实质上自保的成分占了非常重的比重。甚至我也把它算作自己的一种政治表现。政治表现可能给自己带来不一样的境遇。  不过后来我和弟弟依然没有升高中的机会,不能当兵,不能进工厂,都下放到了农村。  “梦里母亲从不和我说话”  新京报:母亲这件事情,你觉得对你后来的生活有怎么样的影响?  张红兵:有些影响最初就发生了,可我并没意识到是这件事情的缘故。在1976年10月粉碎“四人帮”后,我曾陷入极度的恐惧和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之中。  很长一段时间内,我越来越表现出严重的抑郁症状。比如我与父亲、弟弟通过语言交流思想已经困难。我在心里揣摩着要说的每句话,考虑说出来是否正确。我想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不与他人接触,避免可能发生的恐惧。  新京报:什么样的恐惧?  张红兵:我联想到在土改、镇压反革命运动中被枪决的外祖父,联想到母亲受其父案件影响。我害怕自己在与人交往时,也会像母亲那样控制不住说出自己的政治观点……而我何尝不也是因母亲的遭遇受到影响。更可怕的是,这种伤痛还可能因为我,传递到女儿甚至孙辈。  新京报:会梦到你母亲吗?  张红兵:有很多次,在梦里我见过她,还像临刑前那样年轻。我跪在地上,紧紧拉着她的手,但又害怕她突然消失。我说:妈妈,不孝儿我给您下跪道歉了!但是她不回答我。在许多梦境里,她从来不和我说话,我相信,这是她对我的一种惩罚。  新京报:流过眼泪?  张红兵:许多年来,都有情不自禁流泪哽咽、失声痛哭甚至号啕大哭。我已记不清有多少回了。有时是在白天,有时是在夜晚。  更多的是我在小姨母、舅父的推动下,怀着沉重的负罪感,为母亲写平反的申诉材料而一人独处的时候。  “我应该成为反面教材”  新京报:别人谈到那段历史,你会不会敏感?  张红兵:2001年,我曾经的一位同事,也是律师,在法庭上,我们代理双方,激烈辩论。休庭后,他在楼梯口拦住我,高声跟人说我检举母亲的事情,说固镇县志里都提了,大家都去看。  我非常愤怒。和他吵了起来,问他为什么揭发我的隐私。  新京报:也就是,你以前并不愿别人知道?  张红兵:从自我保护的角度,我是不愿意的。背后指指戳戳的人太多了,不过这也是正常的现象。  新京报:你反思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张红兵:其实母亲去世后,我就陷入痛苦。这几十年我从来没停止过反思。不过第一次形式上的反思应该是1979年。我看到官媒上公开报道张志新的事情。当时我和父亲就意识到,我们做错了。  经过这几十年的社会底层生活,我也经历了磨难。整理家庭的各种遗物、档案,写材料。我在心里骂:张红兵啊张红兵,连畜生都不如。  我想逃,却无处可逃。  新京报:后来你和父亲会谈论母亲的事情吗?  张红兵:我们一直在小心翼翼地回避,迫不得已的时候才会提起。在母亲去世后的很多年里,父亲表面很平静。直到他离休后,有一次我们回老家,他和我第一次谈起这件事。他说当时我们家出了这个事,他应该负主要责任,因为他是成年人。  新京报:你公开这段经历后,周围人什么反应?  张红兵:我的家人和亲戚朋友都不理解,问我你这样做有什么用呢。也有人给我发邮件,说我该死了。好多网友骂我,说你还有脸活到现在,还不到母亲墓前寻死。  新京报:你为了让母亲的墓地(遇难地)被认定为文物,打了几年的官司,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拒绝遗忘?  张红兵:巴金在上世纪80年代初曾提出建立“文革”博物馆的设想。他说,不让历史重演,不应当只是一句空话。他说最好建立一座博物馆,用具体的、实在的东西,用惊心动魄的真实情景,来说明在中国这块土地上,(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希望为将来必定要建立的“文革”博物馆,提供一份资料。  家母方忠谋冤案的历史资料,符合巴老所说条件。也应该把我对母亲的行为,作为展览内容之一。我是凶手之一,让人们看不起我、痛骂我吧。每个人都应该看到它。我应该成为他们的一个反面教材。  □新京报记者&朱柳笛&安徽蚌埠报道<INPUT type=checkbox value=0 name=titlecheckbox sourceid="SourcePh" style="display:n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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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红兵准备还要申诉。这几年他一直在做一件事情,希望母亲的墓地能被认定为文物。他同时向社会公开了一段“血淋淋”的历史
  1970年,张红兵的母亲在家发表了一番言论,让“根正苗红”的张红兵举报为“**”。两个月后母亲被枪决。
  张红兵说许多年来一直内心痛苦。从2011年9月起他向安徽固镇县相关部门申请,希望认定母亲的墓地为文物。不过没成功。他说公开那段经历,是希望人们讨论、批评,也记住那段历史的残酷。
  8月2日,安徽蚌埠五河县,59岁的张红兵谈起自己的官司,他说还会在适当的时机申诉。
  这名昔日的红卫兵引起公众关注,是他打了一系列官司。与此同时,他也向公众撕开了自己“历史的伤疤”。
  43年前,16岁的张红兵写了封检举信,与红卫兵胸章一起,塞进了军代表的门缝。他检举的是自己的母亲方忠谋。
  根据当年的历史材料、后来的法院文件以及当地县志记载,1970年2月,方忠谋在家中发表了支持**、批评毛泽东的言论,她被自己的丈夫张月升和长子张红兵举报。
  张红兵的舅舅,今年66岁的方梅开8月5日回忆,父子俩与自己的姐姐起争执的那个晚上,他和张红兵的弟弟也在场。他说当时听到父子俩要去检举,很着急,还曾跑出去找人希望劝说。
  方梅开说,以为姐姐也就是判刑“蹲大牢”。但两个月后,方忠谋被认定为“现行**”,并被枪决。
  十年后,日,安徽宿县地区中院作出了再审判决,认定原判决完全错误,“实属冤杀,应予昭雪”。
  母亲的案子平反了,不过张红兵“永远不会饶恕自己”。他也在以自己的方式“赎罪”。
  2011年9月,他向安徽固镇县有关部门提出,希望将母亲方忠谋的墓地(遇难地)认定为文物。未成功。他又将有关部门告上法庭。今年3月底,他迎来二审终审判决,败诉。
  8月5日,安徽固镇县文广局(文物局隶属该局)说,他们曾书面回复过张红兵,经过实地调查和研究后认为,方忠谋墓并不符合国家对于文物认定的相关法规要求。
  在张红兵打官司的过程中,去年8月,固镇县文广局曾对方忠谋墓地(遇难地)是否为不可移动文物举行听证会。在听证会上,张红兵以特殊的方式向母亲公开忏悔。
  他说自己应该成为反面教材,希望历史的悲剧不被遗忘。
  怕父亲包庇,自己去检举
  新京报:事情过去几十年后,为什么会有公开那段经历的想法?
  张红兵:大约是2009年,我看到网上有人写鼓吹“文革”的文章。当时意识到,这是历史潮流的倒退。我个人希望通过我的反思,让现在的人们了解当时的真实状况。
  新京报:当年你父亲和你会一起检举你的母亲,和家庭环境有关系吗?
  张红兵:我家其实和万千的普通家庭一样,是充满温情的。我记得父亲挨批斗时(编者注:其父张月升曾在固镇县任卫生科科长,“文革”之初便被“**”),母亲站到父亲身边,高喊“要文斗不要武斗”,替父亲遮挡拳头,保护父亲。批斗会结束后,母亲手挽着父亲走在公共场合。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那么亲密。
  新京报:但后来因为她说的话,你父亲和你就去举报?
  张红兵:放在现在看,会觉得不可思议,但那是个不一样的年代。我的父亲被划为“革命造反派”后,挨批斗,有人对他拳打脚踢。而我,为了表示自己与走资派父亲划清界限,贴了批斗他的大字报。
  当时,父亲和母亲并没有责怪我。贴大字报后,父亲反而把我当作大人来看待了。当时的舆论导向和社会思潮就是那样的。
  新京报:对于母亲的事,你一直说自己犯下“弑母”大罪。
  张红兵:事情发生在日,我们家人在一起辩论文化大革命的事情。母亲说,领导人不该搞个人崇拜,“我就是要为**翻案”。
  我当时非常震惊,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完全改变了,不是一个母亲了,而是阶级敌人。我立即投入对母亲的批判斗争。
  这时候父亲就表态说,从现在起我们坚决和你划清界限,你把你刚才放的毒全部都给我写出来。母亲写完一张纸,我父亲就拿着出了家门,说要去检举。
  新京报:父亲已经去了,为什么你又去?
  张红兵:我担心父亲可能考虑其他因素,比如和母亲的感情,比如整个家庭要照顾。为表现自己的革命立场,我写了封检举信,和我的红卫兵胸章一起,塞进军代表宿舍的门缝。
  新京报:后来发生了什么?
  张红兵:后来我回家,看见军代表和排长进来,对着我母亲就踹了一脚,她一下跪地上。然后大家像捆粽子一样,把她捆了起来。我现在都记得,母亲被捆时,肩关节发出喀喀作响的声音。“无可挽回地格式化了”
  新京报:举报母亲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后果?
  张红兵:想到了。父亲举报回来后,就问母亲:枪毙你不亏吧?你就要埋葬在固镇了。在我亲笔写的检举揭发材料的最后,我写着:**现行**分子方忠谋!枪毙方忠谋!
  我知道我和父亲这么做,意味着母亲会死亡。
  新京报:目睹母亲被抓走,有没有过后悔?
  张红兵:当时心里很乱。不过想得最多的,不是后悔,而是觉得家里出现了一场阶级斗争,我和父亲站稳了立场,我们的政治表现经得起考验。
  那时候大家都被裹挟在一种氛围里,想跑也跑不了。我人性中的善良、美好被彻底地、无可挽回地“格式化”了。
  新京报:你检举了自己的母亲,当时周围人怎么看?
  张红兵:当时,在与父母关系较好的同事中,有个别叔叔曾私下里说过我:“你母亲在家里说的话,又没有在外面说,你和你父亲不应该这么做”。周围人异样的眼光是免不了的。但大家都不对这件事公开发表看法。
  后来,固镇县教育革命展览中,还有一块展板是《大义灭亲的中学生张红兵和**母亲坚决斗争的英勇事迹》。
  新京报:急于和母亲划清界限,会有自保的原因吗?
  张红兵:从表面上看,我所追求的并非私利,志向纯粹高远,而实质上自保的成分占了非常重的比重。甚至我也把它算作自己的一种政治表现。政治表现可能给自己带来不一样的境遇。
  不过后来我和弟弟依然没有升高中的机会,不能当兵,不能进工厂,都下放到了农村。
  “梦里母亲从不和我说话”
  新京报:母亲这件事情,你觉得对你后来的生活有怎么样的影响?
  张红兵:有些影响最初就发生了,可我并没意识到是这件事情的缘故。在1976年10月粉碎“四人帮”后,我曾陷入极度的恐惧和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之中。
  很长一段时间内,我越来越表现出严重的抑郁症状。比如我与父亲、弟弟通过语言交流思想已经困难。我在心里揣摩着要说的每句话,考虑说出来是否正确。我想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不与他人接触,避免可能发生的恐惧。
  新京报:什么样的恐惧?
  张红兵:我联想到在土改、镇压**运动中被枪决的外祖父,联想到母亲受其父案件影响。我害怕自己在与人交往时,也会像母亲那样控制不住说出自己的政治观点……而我何尝不也是因母亲的遭遇受到影响。更可怕的是,这种伤痛还可能因为我,传递到女儿甚至孙辈。
  新京报:会梦到你母亲吗?
  张红兵:有很多次,在梦里我见过她,还像临刑前那样年轻。我跪在地上,紧紧拉着她的手,但又害怕她突然消失。我说:妈妈,不孝儿我给您下跪道歉了!但是她不回答我。在许多梦境里,她从来不和我说话,我相信,这是她对我的一种惩罚。
  新京报:流过眼泪?
  张红兵:许多年来,都有情不自禁流泪哽咽、失声痛哭甚至号啕大哭。我已记不清有多少回了。有时是在白天,有时是在夜晚。
  更多的是我在小姨母、舅父的推动下,怀着沉重的负罪感,为母亲写平反的申诉材料而一人独处的时候。
  “我应该成为反面教材”
  新京报:别人谈到那段历史,你会不会敏感?
  张红兵:2001年,我曾经的一位同事,也是律师,在法庭上,我们代理双方,激烈辩论。休庭后,他在楼梯口拦住我,高声跟人说我检举母亲的事情,说固镇县志里都提了,大家都去看。
  我非常愤怒。和他吵了起来,问他为什么揭发我的隐私。
  新京报:也就是,你以前并不愿别人知道?
  张红兵:从自我保护的角度,我是不愿意的。背后指指戳戳的人太多了,不过这也是正常的现象。
  新京报:你反思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张红兵:其实母亲去世后,我就陷入痛苦。这几十年我从来没停止过反思。不过第一次形式上的反思应该是1979年。我看到官媒上公开报道张志新的事情。当时我和父亲就意识到,我们做错了。
  经过这几十年的社会底层生活,我也经历了磨难。整理家庭的各种遗物、档案,写材料。我在心里骂:张红兵啊张红兵,连畜生都不如。
  我想逃,却无处可逃。
  新京报:后来你和父亲会谈论母亲的事情吗?
  张红兵:我们一直在小心翼翼地回避,迫不得已的时候才会提起。在母亲去世后的很多年里,父亲表面很平静。直到他离休后,有一次我们回老家,他和我第一次谈起这件事。他说当时我们家出了这个事,他应该负主要责任,因为他是成年人。
  新京报:你公开这段经历后,周围人什么反应?
  张红兵:我的家人和亲戚朋友都不理解,问我你这样做有什么用呢。也有人给我发邮件,说我该死了。好多网友骂我,说你还有脸活到现在,还不到母亲墓前寻死。
  新京报:你为了让母亲的墓地(遇难地)被认定为文物,打了几年的官司,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拒绝遗忘?
  张红兵:巴金在上世纪80年代初曾提出建立“文革”博物馆的设想。他说,不让历史重演,不应当只是一句空话。他说最好建立一座博物馆,用具体的、实在的东西,用惊心动魄的真实情景,来说明在中国这块土地上,(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希望为将来必定要建立的“文革”博物馆,提供一份资料。
  家母方忠谋冤案的历史资料,符合巴老所说条件。也应该把我对母亲的行为,作为展览内容之一。我是凶手之一,让人们看不起我、痛骂我吧。每个人都应该看到它。我应该成为他们的一个反面教材。当前所在位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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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只需一秒。精彩,尽在掌握!悲剧就是悲剧,无关乎文革不文革,政治不政治......以及一起由贝索斯收购引起的关于自媒体写作的黑天鹅事件。
前言之一:先讲个段子,昨天由贝索斯收购华盛顿邮报谈到数字巨头与传统媒体,一位媒体朋友看到微信告诉我一个大新闻,说贝索斯收购只是个点击错误,我“大吃一斤”,马上问消息源核实,发现出自纽约客的博客,用了一分钟我就告诉,这是人家编了个段子来调侃贝索斯,不要上当......当时媒体还未截版,但我的忠告终究没起到作用,报纸依旧出街。颟顸啊,哀其不幸而怒其不争,从新闻撰写到报纸出街,一个长长的链条,却未能阻止这样几乎一眼就能看穿的假新闻发出,为什么?一定要反思啊。解释一下为什么纽约客不需要为这则“假新闻”担责,原因有二,其一,那是纽约客的一个博客专栏,不是新闻,有虚构内容写作的权利;其二,这则“假新闻”内容相当荒谬,企业收购居然是在网上点击交易,还拿运通卡即时付款,稍微有点常识的人就知道是扯淡,所以几乎不用担心会误导公众,之所以说是“几乎”,估计那专栏作者也想不到在万里之外会有正经媒体被骗倒这种“例外”,堪称自媒体写作的“黑天鹅事件”。前言之二,“昔日红卫兵忏悔弑母”那则新闻想必很多人都读到(没读过的可点击本文最后有原文链接),这件事,有人从文革之恶解读,有人从政治之阴暗解读,而我的看法,则是源自跟朋友的一番争论。我只是假设,如果在今天,张红兵的母亲如果犯了杀人罪或者叛国罪,他举报后母亲被判死刑,这种情况他还会不会忏悔,还算不算弑母?悲剧就是悲剧,无关乎文革不文革,政治不政治。&by信海光微天下最近,经《新京报》报道,一则关于“昔日红卫兵忏悔弑母”新闻饱受关注。1970年,张红兵的母亲方忠谋在家中发表一番言论,被张红兵和他的父亲举报为“反革命”,两个月后被枪决。如今,张红兵向社会公开这段历史,公开向母亲忏悔,希望通过自己这个反面教材,让更多的人牢记历史的悲剧。张红兵的家庭悲剧发人深省,反映了特定历史时期的时代悲剧,引发人们对“文革”的深刻反思。但除了政治意义之外,张红兵的故事对现代法治社会的意义也有值得讨论之处,比如,假设张红兵的母亲不是发表政治言论,而是犯下杀人等严重刑事罪行,张红兵是否还应举报,事后是否还会因母亲被枪决而忏悔?恶法也是法,在当时的环境下,反革命罪确实存在,作为“守法公民”的张红兵举报犯法的直系亲属,不也是大义灭亲?张红兵到底是被法律愚弄,还是被历史愚弄?张红兵的悲剧是时代悲剧,但也显示出法律与人伦的冲突、法律与良知的冲突。有人说,面对明显不公正的法律,更需要遵循的是内心的良知,而良知,宽泛说也应涵盖于人伦之内。中国古代的法律,因为孔子提倡的“父为子隐,子为父隐”伦理而讲究“亲亲相隐”,直系亲属间知情不举,互相包庇不为罪,那么在现代社会,“亲亲相隐”的法则是否应该予以继承呢?张红兵主动出首亲母,原因大概有几种,一是出于意识形态上的忠诚。二则是因为建国后的法律一直在鼓励大义灭亲,在文革时期,知情不举甚至等同同犯,张红兵父子有唯恐被母亲牵连的恐惧。是政治原因和法律原因,一同促成了张家的悲剧。现在,政治原因显然已经基本上不存在,剩下的则是法律层面的反思:司法公正是否应让位于伦理亲情?不再鼓励和强求犯罪嫌疑人家人“大义灭亲”?去年3月14日审议通过了新的刑法修正案,其中第一百八十八条明确规定:“证人没有正当理由不出庭作证的,人民法院可以强制其到庭,但是被告人的配偶、父母、子女除外。”这是“亲亲相隐”原则在中国法律的重要适用,很多人赞为进步,刑法理应尊重人类永恒存在的情感因素,尊重亲属之间特殊的感情,但也有法律学者认为仍嫌不足,主张包庇罪、窝藏罪等法条中对近亲属免罚,因为对犯法亲属提供帮助、隐匿等,实在是人类亲情作用下难以拒绝之事。一部良法、一个健康的法律体系应当是符合人性的。孟德斯鸠亦说:为了保存法纪,反而破坏人性是为恶法。当然,在法律上主张亲亲相隐并非拒绝大义灭亲,大义灭亲不是亲属的义务,但却是亲属的权利。法律不应通过恐惧驱使人们举报亲属,但却应鼓励人们因为良知而大义灭亲。号称华尔街史上最大庞氏骗局的麦道夫诈骗案,告发者正是麦道夫的两个儿子。至于当下社会流行的妻子举报老公贪污,二奶举报情夫腐败,也应予以鼓励,比如在“量刑时可酌情从轻”。最后再说一个常识,虽然古语有“知情不举罪加一等”的说法,但在现代法治社会中,知情不举其实并非犯罪。为犯罪分子提供帮助者犯包庇罪,但仅仅由于出于亲情、友情、恐惧或麻木等各种原因未向有关机关举报嫌疑人,则不负刑事责任,国家可以建立健全对举报人的奖励和保障制度,通过鼓励来激励举报人积极进行举报。当然,对国家工作人员或企业组织人员来说又是另一回事,对同事犯罪知情不举,很可能会涉嫌渎职罪。&今日公众号推介:B座12楼(微信号:B1-12F),来自风险投资行业的一线观察。每天分享原创内容,聚焦热门趋势、解读商业模式、分析创业项目、分享投资感悟。每周组织主题性的无界沙龙,围绕创业热点进行深入探讨,是创业者与投资人的O2O互助交流平台。哈斯日志(ID:hasiblog),记录和分享我们在网路上奔波的故事、体察、感悟。关注互联网、搜索、社交、移动、创投、O2O业务产品与运营。貌似严肃的思考也有情绪的表达,记录了我的成长的痕迹和与你分享的情趣。(科技、阅读、生活--微信最值得收藏的公众号之一。收阅本微刊方法,点击右上角按钮,点查看公众号可关注微天下或分享本文。或微信“添加朋友”-“查找微信公众账号”-搜索gongzhonghao001或微天下添加 【信海光微天下】是覆盖百万用户的wemedia自媒体联盟成员,微信搜索wemedia了解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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