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治稳男人微信名字成熟稳重怎样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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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美文殿堂】庶女为后3
宝宝2岁11个月LV.15
&城南处那家神医馆,摇摇晃晃的妙手神医四字招牌在风里百无聊赖摆动着,门口的平安灯熄了一盏,夜风卷起几片不合时宜的落叶,飘飘摇摇落不了地
柳安之坐在屋中手持着一卷书,手边是一盏早已凉了的茶,紧紧合着的唇,抿出倔强的弧度,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书,远远看去,仍然是那副干净桀骜的模样。
一阵风停在他屋中,不知从何处而来一个黑影,像是一阵雾一样停在他前面,裹在黑色斗篷里的人发出低沉的声音:“一别数年,你可还好?”
翻了一页手中的书,柳安之并不讶异黑衣人的突然到访,反倒像是早已等候他多时,依然看着书,不多看一眼眼前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嗤笑一声:“自然是好得很。”
“叫你拿的东西拿到没有?”那个声音带着莫明的高傲与不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柳安之。
“没有。”柳安之答得很干脆,他叫自己去拿那东西,无异于虎口拔,哪里那么容易?
“那这些年你在丰城都做了什么?凤血环你明明看见了也不通知我,叫你办的事一件也没有办成,难道你的时间都用在女人身上了不成?”黑衣人的声音明显十分不悦,带着责问的语气。
“我就是用在女人身上了你管得着吗?我来帮你做这些事,不过是因为我家里欠了你一个人情,大不了这个人情我不还了你还能拿我怎么样?”这样的柳安之才是真正的他,看似单纯的背后是桀骜的不屈,挺起的后背若不是因为家中庞大的压力,又怎么会听人吩咐为他弯腰?
黑衣人冷哼一声,显然不把柳安之的脾气放在眼里,冷冷地说道:“你若不担心你柳家就此亡族,就大可试试看。”
“我柳家亡不亡族,几时轮到你一个外人插嘴?”柳安之不甘示弱地回击。
“轮不轮得到我插嘴且不提,但是若没了我的帮助,你父亲只怕活不到今年冬天,你不是个孝子吗?”黑衣人陡然阴冷下来的声音,带着丝丝如毒蛇般的凉意,令人遍体发寒,柳安之抵抗的眼神终于无奈,是啊,就算他再讨厌眼前这个人,父亲的命在他手中,自己又能如何?
“告诉我,凤血环的秘密。”黑衣人很满意柳安之的服软,开始奔向正题。
“告诉你了又能怎么样,这天下除了齐倾墨,没有人值得拥有凤血环,更没有人配得上青鸟钗,属于她的东西谁也拿不走!”柳安之带着巨大的怨念,而那个秘密就算真的要赔上他整个柳姓家族,也不能告诉眼前这个人!
“你在答非所问,我问的是凤血环的秘密,而不是齐什么跟它的关系。”黑衣人根本没有在意柳安之的愤恨,始终追问着他想要的答案。
“她叫齐倾墨!你想知道,干嘛亲自去问她?”柳安之一扭头,看着窗外也不理会黑衣人凌人的气势。
黑衣人终于有些动怒,对这个冥顽不灵的柳安之来了火气,要是齐倾墨知道秘密他还会这么憋气地跟柳安之套话吗?他沉着嗓子说道:“柳安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有吗?”柳安之微微上扬的下巴透着得逞的坏意,果然还是像个孩子一样闹脾气。
黑衣人怒目圆瞪,对着柳安之他的确很无奈,不能逼不能催,虽说是自己在掌控着他,可是许多事没有柳安之还真的成不了,如果柳安之不肯把凤血环的秘密说出来,他真的是半点办法没有。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说?”黑衣人几乎要咬牙切齿了。
“我不会说的。”柳安之依然顽固得像块石头。
“齐倾墨都已经把凤血环戴在手上了,你以为你不说就能保得了她平安吗?兴许你告诉了我,我还能给她一方庇护之所,不然落在别人手中,你连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黑衣人知道柳安之是为了保护齐倾墨,才刻意对他隐藏了凤血环现世的消息,只是现在只怕天下人人皆知了,此等情况下,还有谁能保得住齐倾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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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安之眉头跳了一下,齐倾墨她最终还是接受了凤血环吗?她明明答应过自己的,这个不守信用的女人!
他莫明的有些生气,气齐倾墨的不守承诺,明明许诺过自己不会接受凤血环,转眼却又戴在了手腕上,连眼前这个讨厌的人都知道了。
“凤血环本来就是她的,她爱戴就戴,不爱戴就不戴,关我什么事?她是死是活,又与我何干?”柳安之赌气一般说道。
“好,我等你求我那一天!”黑衣人被柳安之噎得实在没话说了,只能放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他有预感,柳安之一定会带着齐倾墨来求自己,因为这天下能保得齐倾墨安然无恙的人除了自己,再没有别人!
柳安之看着黑衣人远去,“哗啦”一声把桌上的书和茶盏通通扫到地上,像是要发泄心中的无名业火。
凤血环凤血环,到底还要死多少人,凤血环才能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齐倾墨啊齐倾墨,你怎么明知是死局还要往里面闯?
柳安之捡起地上的书坐上椅子上,暗恼自己为什么为替齐倾墨操心,像她那样的女人,冷血又无情,是死是活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本想强迫着自己安下心来,再看几页书的柳安之,却发现无论如何也定不下心,干脆再次放了书跳到床上,拉过被子蒙住头,像是这样就能把烦心的事隔在被子外面似的。
站在外面的黑衣人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目光深幽,既然齐倾墨对柳安之这么重要,那只好从她身上下手了。
明艳的晨光终于一扫夜晚的沉闷,像是要把看不见的那些阴谋也一起照亮,夏日的蝉叫在柳梢枝头,荡漾着湖水扬起圈圈涟漪,齐倾墨带着鹊应拿着两个馒头悠闲地坐在亭子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往里面扔着馒头屑,恬淡的神色看不出半点昨晚经历的风霜。
“小姐,丽梅来找您。”鹊应递过一杯茶,瞥了一眼外面求见的丽梅。
“丽梅是谁?”齐倾墨懒懒地换了个姿势,倚在长椅上转头看向外面那个颇是秀丽的女子。
“就是前些天大夫人送来给小姐的丫头之一,后来中了缱绻时的毒,还是小姐的药救了她呢。”鹊应对大夫人的人有着高度的警觉,始终不肯相信她们,甚至带着淡淡的敌意。
“哦?”齐倾墨正眼瞧了外面那丽梅一眼,仔细一看不但是秀丽,长眉间还有着不少的风情,“让她进来吧。”
鹊应扁着嘴带着丽梅进来,丽梅倒是个会来事的,一见到齐倾墨便跪下了,口中说道:“当日是丽梅瞎了眼跟错了主子,竟然敢对七小姐不敬,多谢七小姐那日不计前嫌出手相救,丽梅愿当牛作马报答七小姐救命之恩,还望七小姐给奴婢给丽梅一个谢恩的机会!”
这番言辞说得叫一个真挚恳切,罪过全盖在大夫人和齐倾人身上还不点名道姓,对齐倾墨大肆感激谢恩,谁听了都会觉得她真是一个受人蒙蔽的无知少女啊。
齐倾墨把手里的白面馒头交给鹊应,坐正了身子看着丽梅,嘴边是淡漠的笑意,与她冰冷的眼神相映,看得丽梅心底发寒,身子竟然都有些发起抖来,关于七小姐的手段,如今的相府谁人不知?
“这番话,是谁教你说的?”齐倾墨不急不徐地问她,要说丽梅今天来没有别的打算,那真是天大的笑话了。一个好不容易从自己这里离开的人,竟然会重新回来,要么是有人存心利用,重新设局,要么嘛……就是走投无路了。
“没有人教我,七小姐我是真心的,您一定要相信我啊,我一定会对您忠心的!”丽梅的脸上一点点退下血色,慌忙解释着。
“相信你,凭什么?”齐倾墨靠回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丽梅,鹊应也鄙夷地望着她,当初这些人来害小姐的时候不也说会忠心吗?
那丽梅突然苦笑一声,颓败地瘫坐在地上,苦声说道:“七小姐天姿聪颖,我就知道瞒不过您,不怕告诉您,当日我们几个被大夫人选去送给您,的确是去监视的,而且大小姐也的确给了我们一些药,叫我们一有机会就……”
“就毒死我。”齐倾墨说完丽梅不敢说的话,并不以为意。
“不错,可是七小姐您太过谨慎,我们一直寻不到机会。但是……缱绻时的毒我们真的不知道,我们也想不到大小姐竟然如此歹毒,连我们也要一起毒杀!如果不是七小姐你相救,我们这些人的命在她眼里,连草芥都不如!”丽梅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杏目瞪得老大,愤怒的谴责着齐倾人的恶行。
“替人卖命就要有准备随时去死的觉悟,不是死在我手里就是死在她手里,这再常见不过了。”齐倾墨可没什么同情心,这些人准备害自己的时候,也不见得有多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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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wa:??楼主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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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里的风继续吹着,晃动着齐倾墨的头发和水袖,她始终冷漠的神色里并没有为丽梅的声嘶力竭而有半分松动,她越是这样,丽梅越分不清她的想法
“对,七小姐你说得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后来您解了我们的毒,把我们送回大夫人那里,我们都以为此事就此完结了,可谁也没有想到大夫人竟然要灭口!”丽梅的声音猛然尖锐起来,似乎想起了大夫人狰狞的脸,虚张声势的愤怒的背后是无助的颤抖。
“所以你就来找我了?”齐倾墨似笑非笑地望着丽梅,如果真是她说的那样,那她来找自己还真是一件颇有意思的事。
丽梅往前爬了两步,拉起齐倾墨的裙摆,哀求着:“七小姐,我以前是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可是现在我跟你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啊,我愿意做你的手下,为你出生入死,帮你对付大夫人和大小姐,只求您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救救我,救救我吧七小姐!”
齐倾墨稳稳坐着,身子半点也不顺着丽梅的拉扯晃动,只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要对付母亲和长姐了,像你这样造谣生事的人,我怎么敢要?”
丽梅显然让齐倾墨这番话愣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只结结巴巴说道:“七小姐……心知肚明,我是真心来投奔您的,您何必试我?”
齐倾墨神色不变眸子深邃,看不出在想什么,鹊应却按捺不住,这些人可真有意思,当时害小姐的时候毫不留情,如今来求小姐救她们却个个都要以为小姐是菩萨心肠了不成?还同一条船上的人,简直就是无理取闹!鹊应用力推开丽梅,替齐倾墨拍了拍裙摆才对丽梅说道:“这是你们的报应,你们当初害小姐的时候有想过一命还一命吗?现在你们要被大夫人灭口了,就来求小姐看在往日情份上救你一命,你们当我们西厢阁是菩萨庙不成?我们可做不来那么大度的事,你就自生自灭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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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应姑娘,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们救救我,求求你们了,如果你们不救我我真的会死的,红秀她们都死了,我是自己逃出来的,七小姐你大人有大量,大发慈悲救我一命吧!”丽梅哭得声嘶力竭,不停地叩着地板磕头,额头都蹭出了血来,灰头土脸地分外可怜。
齐倾墨倒对丽梅楚楚可怜的模样没什么兴趣,反而看着鹊应,刚才这番话鹊应说得顺溜极了,而且底气十足,是再也看不到一丝半点当初那个可怜的遭人欺凌的小丫头的影子了。
“鹊应你过来。”齐倾墨也不理一直哭喊的丽梅,叫过鹊应,拉着她坐在椅子上问她:“如果我收下了她,你会怎么样?”
“小姐你怎么糊涂了?这样的人就算死了,也是小姐你说的活该!”鹊应急忙说道,生怕齐倾墨想不开做什么傻事。
“这种送上门来的善事,我要是推了,会被菩萨怪罪的。”齐倾墨拍了拍鹊应的手,鹊应还想说什么也只能安静的收声,虽然她极力反对小姐接纳这个曾经害过她们的人,但是对于齐倾墨的话向来说一不二的她来说来,齐倾墨的决定,她绝不会有第二个意见。
一边的丽梅听到齐倾墨的话,眼里绽出惊喜的光来,又爬了几步跪在齐倾墨膝下,叩头的动作太大,摇着头上的发髻都松了。
齐倾墨并不理会她,也不说话只看着鹊应,鹊应抿了抿嘴闷声委屈说道:“好了好了,起来吧,以后仔细侍候小姐,不准再生出些其它的事来,小姐喜静,你也别太呱噪了。”
丽梅满脸惊喜的泪水,一边用袖子擦着一边连声谢恩,鹊应看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想着这好歹以后也是小姐的人,总不能这样子见人,便递过一方手帕给她:“快擦擦脸,别跟个花猫儿似的给小姐丢人!”
“多谢鹊应姑娘!”丽梅捧着手帕一个劲儿道谢,本是清秀的脸蛋这会儿更添几分引人怜惜的嬴弱之姿。
“鹊应,去跟管家说一声,就说以后丽梅在我屋里侍候,不回大夫人那里了。”齐倾墨重新拿起馒头抛着碎屑,漫不经心的吩咐道。
“是。”鹊应最讨喜的一个地方是,从来不多问齐倾墨做事的原由,总是毫不保留地选择相信。
夏日池塘里的荷花开得正好,各色锦锂来回成群穿游,真是好风光,齐倾墨心想。
“丽梅。”齐倾墨突然唤了一声战战兢兢站在一边的丽梅,和颜悦色地说道:“丽梅你知道我要从母亲那里把你要过来,总要给母亲一个交代,既然你跟母亲关系这么差,我想她不会轻易放人的。”
丽梅小脸一下子就白了下来,几乎又要跪下,齐倾墨挥了挥手示意她站直了,继续说道:“所以除非母亲有什么把柄在我手上,我才好向她要人,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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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里的风继续吹着,晃动着齐倾墨的头发和水袖,她始终冷漠的神色里并没有为丽梅的声嘶力竭而有半分松动,她越是这样,丽梅越分不清她的想法。www.jdxs.net免费小说门户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对,七小姐你说得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后来您解了我们的毒,把我们送回大夫人那里,我们都以为此事就此完结了,可谁也没有想到大夫人竟然要灭口!”丽梅的声音猛然尖锐起来,似乎想起了大夫人狰狞的脸,虚张声势的愤怒的背后是无助的颤抖。
“所以你就来找我了?”齐倾墨似笑非笑地望着丽梅,如果真是她说的那样,那她来找自己还真是一件颇有意思的事。
丽梅往前爬了两步,拉起齐倾墨的裙摆,哀求着:“七小姐,我以前是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可是现在我跟你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啊,我愿意做你的手下,为你出生入死,帮你对付大夫人和大小姐,只求您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救救我,救救我吧七小姐!”
齐倾墨稳稳坐着,身子半点也不顺着丽梅的拉扯晃动,只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要对付母亲和长姐了,像你这样造谣生事的人,我怎么敢要?”
丽梅显然让齐倾墨这番话愣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只结结巴巴说道:“七小姐……心知肚明,我是真心来投奔您的,您何必试我?”
齐倾墨神色不变眸子深邃,看不出在想什么,鹊应却按捺不住,这些人可真有意思,当时害小姐的时候毫不留情,如今来求小姐救她们却个个都要以为小姐是菩萨心肠了不成?还同一条船上的人,简直就是无理取闹!鹊应用力推开丽梅,替齐倾墨拍了拍裙摆才对丽梅说道:“这是你们的报应,你们当初害小姐的时候有想过一命还一命吗?现在你们要被大夫人灭口了,就来求小姐看在往日情份上救你一命,你们当我们西厢阁是菩萨庙不成?我们可做不来那么大度的事,你就自生自灭去好了!”
“鹊应姑娘,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们救救我,求求你们了,如果你们不救我我真的会死的,红秀她们都死了,我是自己逃出来的,七小姐你大人有大量,大发慈悲救我一命吧!”丽梅哭得声嘶力竭,不停地叩着地板磕头,额头都蹭出了血来,灰头土脸地分外可怜。
齐倾墨倒对丽梅楚楚可怜的模样没什么兴趣,反而看着鹊应,刚才这番话鹊应说得顺溜极了,而且底气十足,是再也看不到一丝半点当初那个可怜的遭人欺凌的小丫头的影子了。
“鹊应你过来。”齐倾墨也不理一直哭喊的丽梅,叫过鹊应,拉着她坐在椅子上问她:“如果我收下了她,你会怎么样?”
“小姐你怎么糊涂了?这样的人就算死了,也是小姐你说的活该!”鹊应急忙说道,生怕齐倾墨想不开做什么傻事。
“这种送上门来的善事,我要是推了,会被菩萨怪罪的。”齐倾墨拍了拍鹊应的手,鹊应还想说什么也只能安静的收声,虽然她极力反对小姐接纳这个曾经害过她们的人,但是对于齐倾墨的话向来说一不二的她来说来,齐倾墨的决定,她绝不会有第二个意见。
一边的丽梅听到齐倾墨的话,眼里绽出惊喜的光来,又爬了几步跪在齐倾墨膝下,叩头的动作太大,摇着头上的发髻都松了。
齐倾墨并不理会她,也不说话只看着鹊应,鹊应抿了抿嘴闷声委屈说道:“好了好了,起来吧,以后仔细侍候小姐,不准再生出些其它的事来,小姐喜静,你也别太呱噪了。”
丽梅满脸惊喜的泪水,一边用袖子擦着一边连声谢恩,鹊应看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想着这好歹以后也是小姐的人,总不能这样子见人,便递过一方手帕给她:“快擦擦脸,别跟个花猫儿似的给小姐丢人!”
“多谢鹊应姑娘!”丽梅捧着手帕一个劲儿道谢,本是清秀的脸蛋这会儿更添几分引人怜惜的嬴弱之姿。
“鹊应,去跟管家说一声,就说以后丽梅在我屋里侍候,不回大夫人那里了。”齐倾墨重新拿起馒头抛着碎屑,漫不经心的吩咐道。
“是。”鹊应最讨喜的一个地方是,从来不多问齐倾墨做事的原由,总是毫不保留地选择相信。
夏日池塘里的荷花开得正好,各色锦锂来回成群穿游,真是好风光,齐倾墨心想。
“丽梅。”齐倾墨突然唤了一声战战兢兢站在一边的丽梅,和颜悦色地说道:“丽梅你知道我要从母亲那里把你要过来,总要给母亲一个交代,既然你跟母亲关系这么差,我想她不会轻易放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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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梅小脸一下子就白了下来,几乎又要跪下,齐倾墨挥了挥手示意她站直了,继续说道:“所以除非母亲有什么把柄在我手上,我才好向她要人,你说呢?”
丽梅显然不太明白齐倾墨要做什么,迷惑地看着她,只听到她说:“那么,你有什么东西可以交换呢?”
想做她的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再蠢笨的人也听得出齐倾墨话里的含义了,她可以救你,但你得拿出自己的诚意,这一次丽梅倒没有半点含糊,只稍稍回忆了一下就说道:“其实另外几个人都是被大小姐的毒害死的,我是侥幸偷偷看见了,才躲过一劫,这才来找的七小姐你。”
“嗯,是什么毒呢?”齐倾墨很满意丽梅的配合,继续问道。
“透骨香。”丽梅说,“这种毒有着淡淡的香味,但很持久,人一旦中了这种毒,这种味道会一直保持许久不散,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大夫人跟大小姐为了怕别人发现,把她们的尸体都扔进茅房里了。”丽梅面色不忍,想来那是一番极凄惨的情景,也难怪她来找齐倾墨救命了。
“这样啊。”齐倾墨只淡淡应了一句,并没有说其它的话,反倒令丽梅有些摸不透起来。
透骨香,缱绻时,狐尾散,自己大姐每一次残忍的毒药,都有着令人心驰神往的名字啊,就跟她人一样,有着无比美艳的皮囊,却生了一颗长满毒瘤的心。
“要不要奴婢带小姐去……”丽梅改口倒是快得很,自称改成了奴婢,七小姐也直接叫成了小姐,迫不及待地要与齐倾墨划入同一个阵营。
“不用了,人都死了找出来又能怎么样?”齐倾墨当然知道丽梅说的是去找出那具尸体,只是茅厕那种地方,她还真不太想去找。
到了晚间用饭的时候,齐倾墨没有去前厅,让鹊应跟丽梅弄了两道小菜,清爽可口,三个人也没有什么主仆之分,同席而坐。
吃得正开怀的时候,屋外果然不出所料地来了人,齐倾人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趾高气扬的毛病,如今的她烂事缠身,名誉不保,却依然有心情来找齐倾墨的碴子。
“果然是没教养的东西,连个尊卑都不分!”看来她是对齐倾墨彻底恨进了骨子里,连平日里最擅长的伪装婉约都懒得装了。
“不请自来,谈吐粗俗,擅入他人房间,长姐教养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齐倾墨按住要起身的鹊应跟丽梅,盛了碗汤,毫不客气的话回敬着齐倾人。
“我再没教养也比起某些有娘生没娘养的贱种,来得高贵!像你这样的贱种,只配吃残羹冷炙,住逼仄耳房,任人使唤!”
其它的齐倾墨都可以懒得理会,就当齐倾人是疯狂在乱吠,唯独有娘生没娘养这一句,她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当初如果不是大夫人姚梦,她娘亲怎么会死?更何况还是齐治跟姚梦联手杀了她娘,齐倾人现在在这里,到底在高贵什么!
“啪”地一声摔了筷子,齐倾墨冷笑一声站起来,看着齐倾人说道:“看来长姐是不长记性啊,是不是在一定要被送上断头台才知道后悔!”
“断头台?哈哈哈……我告诉你齐倾墨,你这辈子想也别想我比你早死,我是太子妃,太子妃你知道吗?谁敢斩我的头!你别以为你勾搭上了那个陈直,就能把我怎么样,我会活着把你给我的耻辱一点点还给你!”齐倾人笑得花枝乱颤,那样美艳不可方物的一张脸,却分外凄厉可怖。
“是吗?在那之前,我会先把你跟齐倾月还姚梦,在前十五年里让我受的凌辱,先挨个尝个遍!我会让你们一个个身败名裂,生无立足之所,死无葬身之地,你信不信?”齐倾墨一步步靠近齐倾人,高出齐倾人半个身子的她,冰冷的目光像是来自地狱深处最冷最深的寒冷,不带一丝人性与光明。
齐倾人明显不是齐倾墨的对手,虽强自镇定着,可是步子已经在往后一点点倒退,嘴上却在逞强着还要说话,只是她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姚梦打断了:“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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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梦已经很清楚,不能再小看齐倾墨了,原本以为她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不管闹出多大的事来,总归是要依仗着相府的实力的,如今看来,她根本不在乎任何人,行事手段诡异非常。|經|典|小|說|網更新最快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所以姚梦很自然地对她提防多了许多,尤其是齐倾人被关进牢房里之后,她更加后悔看轻了齐倾墨的手段。
“母亲。”齐倾墨端正地行了个礼,神色冷漠。
姚梦把齐倾人拦到身后,看着站在旁边的丽梅,说:“你把这个丫头要了?”
“不错,我看她机灵,就向管家要来了,怎么母亲觉得有什么不妥吗?”齐倾墨挑衅地声反问。
“她是我屋子里的奴才,你要人是不是也该先问过我的意思?”姚梦压着声音问她,似乎在压住心里快要满出的仇视,这个贱人,跟她亲娘一样的贱,所以都该死!
“哦?我怎么记得母亲把她送给我了呢?”齐倾墨慢声细语的语气着实令人抓狂,一点点挑战着姚梦的心理底线,“既然是送给我了的人,我可不想让她乱吃了什么东西,落得个被扔进茅厕的下场呢。听说透骨香的香气不错,但总不好用那些猥琐之物掩住的。”
齐倾墨仔细看着姚梦脸上的每一点变化,看她努力装成的冷静,用心享受着给她带来死亡气息的快感,姚梦是聪明人,知道齐倾墨话里的意思,也知道是丽梅出卖了自己。事已至此,谁都不能捅破那扇窗户纸,她只能说:“既然你喜欢那丫头,就留下吧,以后可要让她用心服侍着!”
“那是自然,这么得力的丫头,我自然要好生留着,说不定哪天调教好了还可以再送回给母亲,替我尽尽孝道呢。”齐倾墨半分不让地盯着姚梦,刺眼的目光带着无边的仇视。
沉默中的对视像是陷入了泥沼的哑巴,无声的吞没着,直到有一方僵持不住率先离场。
姚梦终于放弃这样太过费神的对峙,深深看了一眼后面早已吓得如同筛糠一样的丽梅,强行拉着齐倾人离开了。
而齐倾墨则是回到饭桌上,继续喝那碗还有些余热的汤,搅着汤水说:“如果你下次还这么没用,就自己去跳进茅厕里吧,我这里不留没用的人。”
丽梅听了这话连忙跪下请罪:“奴婢知道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起来吃饭。”齐倾墨也不说是否原谅,只冷声吩咐。
丽梅哪里吃得下饭,刚才姚梦跟齐倾人来的时候,她胆都快吓破了。如今齐倾墨强迫她坐下吃饭,她拿筷子的手都有些打颤握不住,又怕再次惹得齐倾墨生气,几次筷子掉了连忙捡起来,豆大的眼泪含在眼眶里不敢落下来。
鹊应到底是善良的,看到她这样安慰道:“跟在小姐身边,以后还会遇上很多事,如果这点事你都怕成这样,还是趁早离开吧。”
“不不不,我不怕,七小姐你不要赶我走,我不怕的!”丽梅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一直摇头对着齐倾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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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齐倾墨却看也不看她一眼,专心地喝着碗里的汤,丽梅的话全没了着脚处,空荡荡的显得苍白无力,鹊应见齐倾墨不说话,也不好再多嘴什么,给齐倾墨布着菜,安静地吃着自己的饭。
丽梅的到来并没有改变什么,姚梦自那日闹过之后也不再见她过来,萧天离也是数日不见,瑾诺那边听说过几天就要回宣摇国了,到时会在宫里设宴相送,还有柳安之还是那副臭脾气,见过几次鼻孔都要对着天上了,恨不得对齐倾墨视而不见才好。
甚至连那边屋子里的四夫人都不再出来找齐倾墨,自那日聊起过一些往事后,两人都极有默契地暂不来往,小心翼翼地尽可能避开过多的接触。
时间过得很安静,安静得像是美人的玉手抚过最丝滑的缎子发不出一点声音,齐倾墨并不着急,她在安静的日子里慢慢过着,只是鹊应有更多的时间来陪着齐倾墨下棋罢了。
“她把所有的活儿都干了,我倒是闲下来了。”鹊应落了一粒白子,晒笑着说道。
“不好吗?这些年一直辛苦你了,正好你也清闲一下。”齐倾墨执着黑子随意落子,轻摇着团扇。
“小姐你当时收下她,该不会是这个原因吧?”鹊应难得调皮地问道。
“是这个原因也不错,反正多个人也吃不了几碗米。”齐倾墨的回答模棱两可,让人完全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就像她下的这般棋,看似散乱无章,可是鹊应却觉得不管她的白子落在哪里,都会掉进陷阱。
“小姐……那日四夫人的话,你别想太多了。”鹊应小心翼翼地说话,连声音也低了下去,这些天小姐看上去与平日里毫无异样,正是这种毫无异样越发令鹊应担心,总觉得小姐在拼命压抑着自己。
齐倾墨落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看向鹊应说:“我没事,叫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很显然齐倾墨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鹊应只好按下满腹的担忧,点了点头说:“我查过了,丽梅的确说得不错,那几个人的确是离奇不见了,后来我也找人问过,是从茅厕里找到过几具尸体,但是都腐烂了,根本看不出人形来,只能推测了。”
许是那场面有些令人难以忍受,鹊应说着的时候再次回想起捂着胸口,看上去很想呕吐。
“那些人的家人呢?”齐倾墨细长的手指间摩挲着一粒黑玉棋子,玉手黑子,格外好看。
“怪就怪在此处,府中的丫头大都是乡下贫苦人家里的女儿,送来府上想赚些钱贴补家用的,一般都有据可查才是,但是不知为何,这些人的家人竟然一个都查不到。”鹊应也蹙起了眉,这件事的确怪异得很。
“丽梅的家人呢?”齐倾墨问。
“我私下里问过她,她是孤儿,所以并没有家人。”鹊应托着腮的样子看上去很苦恼。
“有问过其他人证实吗?”这么巧么,刚好活下来的那个是孤儿。
“问过了的,往年府中过年过节,还有平日里的假期,丽梅都从不回家,说是无家可回,不如留在府中帮手。”鹊应肯定地点头。
“好,我知道了。”齐倾墨捂得开始有些发热的棋子终于敲落,鹊应白子被一片黑子吃了个半壁江山,败局已成。
鹊应无辜望天:“小姐,你又耍诈!”
“兵不厌诈。”齐倾墨拿着团扇敲了一下鹊应的额头,两人对坐在花窗下,好风景一片。
“时间还早,再下一局。”鹊应不服,收着棋子准备再来一局。
齐倾墨想着反正也闲来无事,便与她练手也不错,结果棋子还没有收好,一只被拧断了脖子的鹦鹉被人扔在了棋盘上,没来得及收起的棋子滚落了一地,鹊应吓得尖叫一声跳起来。
那鹦鹉眼睛还没闭上,七彩的羽毛依然鲜艳,只是头却拧了半个圈,朝着后背,看上去格外吓人。
这只鹦鹉是前两天鹊应上街无聊的时候买的,想着平时养着可以齐倾墨解解闷儿,哪成想就这么被人给杀了。
放下手中的棋子,齐倾墨看向窗外,不是别人,正是齐家三公子齐铭。若说起这些天最不安份的便是这位齐府三公子了,三天两头地挑事,不过都是些小恶作剧,齐倾墨倒也安然化解了。
“三哥是不是闲出病来了,总往我这里跑?”齐倾墨的反应并不大,这种小把戏对她来说,实在太过一般了。
“这只多嘴的鸟儿烦人的很,整天叽叽歪歪,所以我就把它给杀了。”齐铭恶狠狠地语气,似乎在说那只多嘴的鸟儿就是齐倾墨一样,哪天齐倾墨再多嘴多舌,他也会把齐倾墨给杀了。
“我见后山有一只猴子也很烦人,整天往别人屋子里钻,又掏了好些鸟窝,最烦人的是成日吡牙裂嘴的,三哥不妨把它也杀了吧。”齐倾墨拿过丝帕盖住死掉的鹦鹉,话里有话的暗讽着。
齐铭并未听出这话里的意思,倒是鹊应先反应过来了,忍不住掩着嘴偷笑,等她笑过了齐铭才反应过来,原来齐倾墨说自己是只猴子,整天上蹿下跳吡牙裂嘴,丑态百出。
“齐倾墨你这个贱人找死!”齐铭恼羞成怒,拔出腰中的剑跳进窗子,指着齐倾墨就要刺下来。
鹊应没想到齐铭一言不合就要杀人,也顾不得怕直接奔向齐倾墨那边扑在齐倾墨身上,紧紧抱着她,闭着眼睛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想象中的剑刺下来,她忍不住睁开眼睛。
转过头一看,却见齐倾墨的手轻轻地搭在她后背上,正挡着心脏的位置,而齐铭的剑便停在她手背之上,一道蜿蜒的血迹顺着齐倾墨的手背滴落。
紧接着便是齐倾墨清冷如浮冰地声音:“三哥,既然你不敢杀我,就不要再作出这些无聊的事来了,今日我屋子里的人少一根汗毛,我就敢再让齐倾人进一次牢房,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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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铭握着剑的手平稳有力,却怎么也刺不下去,齐倾墨很聪明,聪明得让人害怕,她很清楚像自己这等习武之人,出手必是夺命之处,所以她在电光石光间就护住了鹊应的心脏。
这等临危不惧镇定自若的心思,换作自己也只怕不及。
“三哥要是胡闹够了,就请先离开吧。”齐倾墨伸出手由着鹊应包成一团,看她紧咬着的嘴唇只怕对齐铭恨透了,而自己本身对齐铭也没有太多好感,就直接下了逐客令。
齐铭的剑哐铛入鞘,发出刺耳的声音,怨毒的眼神看着齐倾墨:“你最好离长姐远一点,不然下次我一定会杀了你!”
“三哥对长姐倒是上心得很,一口一个叫我离她远点,她就这么没用,怕到要你来警告我了不成?”齐倾墨收好尚在滴血的双手,放进袖子里,半点也看不出疼痛的痕迹,好像她是个不知痛不知痒的女人一样。
“像你这样的毒妇,长姐怎悄与你多费口舌,她心地仁慈不与你计较,我可不会放过你!”齐铭说得义愤填膺,跟齐倾墨对付的人不是齐倾人,而是他似的。
他的话逗得齐倾墨大笑不止,好个心地仁慈!齐倾人心地仁慈到要一次次置自己于死地,仁慈到不惜利用齐铭的冲动来对会自己,仁慈到罔顾无辜之人的性命!真是好一个心地仁慈,这世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美丽的女人做任何恶事,都可以被原谅!
“齐铭啊齐铭,我叫你一声三哥真是侮辱了我的智商,那你可要看好善良天真的长姐,当心她被我害死!还说不会放过我,你又能奈我何!”齐倾墨狠厉的目光像是一把刀子,带着漫无边际的冷意,可笑的人,既然如此是非不分,管他什么血脉至亲,找上门来送死她就不会半点手软!
齐铭让她的话刺激得血上头来,提剑而入直抵齐倾墨喉间,尖锐冰冷的剑芒透着摄人的寒气,却改变不了齐倾墨脸上的不屑与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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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铭让她的话刺激得血上头来,提剑而入直抵齐倾墨喉间,尖锐冰冷的剑芒透着摄人的寒气,却改变不了齐倾墨脸上的不屑与嘲讽。
“三公子,你要做什么?”鹊应惊呼,想拨开他的长剑又怕伤到齐倾墨,一时进退两难,只能干着急着瞪眼。
“多嘴的贱婢!”齐铭的确不敢对齐倾墨怎么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齐治再三吩咐过他们,不得对齐倾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可是对付鹊应就不同了,一个奴才的死活谁会在乎?
他剑锋一偏就要对鹊应刺下去,齐倾墨却牢牢握住他的剑尖,利刃割破手掌的疼痛自掌心传来,鲜红的血蜿蜒从指间汩汩流出,顺着齐倾墨的手腕滑在她半截露出的雪白的手臂上,慢慢爬上了凤血环,那镯子超发显得诡异妖孽!
“三哥真是好魄力啊,不敢对我如何,就拿一个无辜的侍女下手,这等英雄行径真是令我这小女子汗颜!”齐倾墨夹枪带棒的话说得云淡风清,像浑然不知手上的伤疼一般,话比这剑还要利,刮在齐铭脸上一阵阵生疼。
“好个牙尖嘴利的贱货,我今天不给你一点教训我就不是齐府三公子!”齐铭彻底被齐倾墨激怒了,猛地自她手心抽出长剑,带起一道血光扬起在空中,最后重重跌在地上,而闪着寒光的长剑对着齐倾墨脸上就划去!
“不要啊,小姐!”鹊应撕心裂肺的呼喊,那剑直冲齐倾墨脸面上刺去,齐铭这是要毁了小姐的脸啊,鹊应什么也来不及想就朝齐倾墨扑过去!
“齐铭你敢!”人未到,暴怒的声音先至,一枚石子力道十足的打在齐铭的剑上,发出叮咚一声脆响!
齐铭的长剑被打偏,又借着鹊应那一推,那本该直直刺进齐倾墨脸里的一剑只划破了皮,一道血印子渗出了血珠,齐倾墨趁齐铭分神去看外面的人之时,推开鹊应,迅速摘下头上的发簪扎在齐铭的手臂上!
“啊……你这个贱人!”齐铭一时不查竟让齐倾墨得了手,那一下扎得够狠,齐倾墨两手握着发簪对准了齐铭的手卯足了力气就是一下,也不管自己手上还受着伤流着血,半截簪子就埋进了他肉里!
松开发簪,齐倾墨寒如冰山的脸上血迹斑驳:“我可是睚眦必报的人,对我动手,就该要有付出代价的准备!”
齐铭被齐倾墨所伤,愤怒成狂,换手握剑还要再对齐倾墨动手,外面那人终于飘然而入,几掌击在齐铭的手腕上,常年风流不羁的脸色难得见到冷色,紧紧扣着齐铭的手腕,声音听着让人不寒而粟:“怎么,三公子是要在本爷面前杀了自己妹妹不成?”
来人正是萧天离,他本只是路过相府,不知道怎么鬼斧神差地溜了进来,还来到了齐倾墨窗外,正好看齐铭对她动手的一幕,想也不想的就扔了石子出手。
齐铭冷哼一声,甩了一下手臂甩开萧天离,看了他跟齐倾墨两眼,怪声怪气说道:“我说你哪里来的那么大胆子,原来真如长姐所说的一样,抢了她的心上人还得意洋洋的耀武扬威!我呸,下贱胚子!”
对于齐铭不把萧天离放在眼里,齐倾墨早就想到了,他们既然一早就投向了太子萧天越,,自然就是早做好了跟萧天离水火不容的打算,如今齐铭这翻话只怕也是齐治和齐宇所想的。
对此齐倾墨抬袖妩媚一笑,说不出的千般娇俏万种风流:“连个男人都抢不过我,这丰城第一美人的称呼不如也让给我算了,你说呢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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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铭本以为自己的话会惹得齐倾墨气极跳脚,毕竟哪个女子不在乎自己的清白,没想到齐倾墨却如此直白地接下来,甚至不怕惹得更多的腥味在身上,他一时竟噎住半句话也说不出。
但看在萧天离眼中却不是这样,他分明看到齐倾墨眼里的恨意和冷意,浓烈深沉得快要滔天覆地,她是怎么忍住的?还能装得这么若无其事?
“你会后悔的!”齐铭放下狠话便愤而转身,气冲冲离开,齐倾墨却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真是可笑,要是个个来警告她的话都要听,那她谁也惹不得。
“这个三公子实在太过分了!”鹊应又气又恼,可恨自己不会半点武功,不然还能保护小姐,甚至……杀了那个伤了小姐的三公子!
“过分的可不止是他。”齐倾墨若有所思地说一句,鹊应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不再开口,安静地拿了干净的布和药膏过来仔细小心地替齐倾墨包着伤口。
齐铭以前来找自己麻烦都是小打小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真正的动过手,而且一出手就是狠招,看他的架势是真的准备毁掉自己这张脸的。
齐倾墨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眸光几明几暗,齐铭今天的目的这么明确,显然是听了谁的话,冲着自己这张脸来的。
而这府里头论起最恨自己这张脸的,除了齐倾人她还真想不出有谁。她下嫁萧天越已经铁板钉钉的事,对萧天离的想法也该要彻底断绝了。
但女人的心思总是可怕的,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她动不了萧天离,只好对自己下手。而齐铭应是不知怎么受了她的蛊惑,竟然真的做了她的刀子。
而这齐府能蛊惑得了他的,除了那位貌美如花的大姐齐倾人,她还真想不出有别人。
这相府里头,真是越来越热闹了啊。
不知为何,鹊应看着齐倾墨掌心里交错在一起的伤口,扁着嘴眼眶就湿了起来,又记着齐倾墨的话不敢随便就掉眼泪,一直吸着鼻子强忍着不哭,掩耳盗铃地说着话,想掩饰自己的难过:“小姐也太不小心了,三公子那样锋利的剑怎么可以用手去接,你是千金大小姐啊,一点也不爱惜自己,脸上的伤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我死了就死了,要是小姐有什么闪失可怎么好?”
她喋喋不休地说着,鼻音却越来越重,几次装作不经意用袖子擦脸上的眼泪,深深低着头不肯让齐倾墨看见。
被晾在一边的萧天离叹了一声,这一对一样倔强的主仆啊,齐倾墨不曾为齐铭的威胁和利剑动容半分,却因为鹊应这几句话柔和了脸色,她怎么会是这样古怪的女人。
接过鹊应手中沾着清水的白布,萧天离说握住齐倾墨的手,低着头说:“你先下去吧,给你家小姐准备点好吃的,记得食物清淡些,颜色不要太深,否则就真的要留疤了。”
“是。”鹊应埋着头低声应道,就忙不跌地退出了房间,跑到外间的墙根下坐在那里,抱着膝盖低声呜咽起来,刚才如果三公子真的对齐倾墨做出什么事,她该怎么办?
毕竟年幼,总还是知道害怕,不似齐倾墨,两世为人,生死早已不是最可怕的事,最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萧天离一遍遍擦拭着齐倾墨的手掌,意外地的发现她掌心竟有一层薄茧,绝不像普通大家闺秀一般细嫩柔滑。
“奇怪吗?”齐倾墨淡淡收回手,几根细长的手指挑着桌上的瓶瓶罐罐,略带着丝嘲笑的神色:“没什么好奇怪的,我做了十五年的粗活,手中这层老茧在这些日子里能去到这样,已经挺不容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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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倾墨挑出了一只瓶子,熟练地拔开瓶口的软木,倒了些粉末出来,均匀地洒在手心的伤口上,动作娴熟得像是做了几百次一样
萧天离突然笑了一声,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手上,取过一边的白布细细给她包上,动作很轻很温柔:“你可知你最大的好处是什么?”
“总不会是心如蛇蝎。”齐倾墨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懒洋洋地抬眸看着他。
“那也算是好处,但不算最好的,最好的是,你从不报怨,抱怨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你记住仇恨,伺机而动,制敌于死地,在你的世界没有原谅这个词。”萧天离难得这么正经地说话,略带着邪魅的脸上眉峰陡然凛冽了起来,透着隐隐的霸气跟狠绝。
齐倾墨懒懒地看着萧天离,不过是彼此利用的关系罢了,他今天这话说得倒是太过掏心掏肺了些,不由得轻扯了下嘴角:“三皇子这话说可有意思,世人不都是觉得以德报怨才是真善美吗?”
“你会这么觉得吗?”萧天离英挺的长眉一扬,带着几分挑衅,齐倾墨要这样的人,只怕已经死了一百回了。
“以德报怨,我以何物报德?”齐倾墨朱唇轻启,吐字如刀。
这个答案简直太完美了,超出萧天离期待的完美,谁都不会明白,在他风流的皮囊下藏着一颗怎样的心。从第一眼看到齐倾墨,他仿乎就看见了隐藏起来的自己。那日她一身狼狈地闯进相府前厅,明明是死寂的眼神却慌乱地喊着:“父亲救命”。
从第一眼看她的眼神起,萧天离就觉得熟悉,后来恍然明白,那样的眼神与当年的自己何其相像?只是后来学会了隐藏锋芒,而唯一懂他的人,只有青微。
他以为这一生都只会有青微,至到齐倾墨以这样盛世相迎的姿态,悍不畏死地登场。
“你身边缺个人,我把泠之继给你送来吧,她是个女子又懂武功,正好跟着你。”萧天离不肯承认的是,当齐铭的剑刺向齐倾墨的那一刹那,他的心跳陡然停止,脑子几乎有了短暂的空白,这样的情况他从未遇到过。
“好。”齐倾墨并不虚情假意地推辞,她身边的确少个会拳脚功夫又靠得住的人,泠之继虽然脾气傲了些,但总归比在外面找人信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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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天离就知道齐倾墨不会推脱,身子前探修长手指伸出勾住齐倾墨的下巴,拇指摩挲着齐倾墨脸上伤口旁边的皮肤,带着一点点温润的暖意,坏笑一声:“来,美人儿,爷给你上药。”
他实在不应该总是这样笑,这样笑的他如同带着诅咒的恶魔,没有几个女子能逃脱,透着一点点坏,一点点调皮,还有一点点挑逗,试问这天下哪个女子能抵挡得住萧天离这样的笑容?
齐倾墨在心底里最深处悠悠,悠悠,且长的叹息一声,叹到了永远不会有人看到地方,俯身向前,抹了些药膏在萧天离手指上,声音低哑带着奇怪的魅惑:“那爷可要当心点,别弄疼了我。”
这挑逗大胆的话很容易让人想到别的什么事情,萧天离可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少年,一听齐倾墨这话便立时想歪了,连忙往后仰了仰脖子,古怪地打量着齐倾墨。
可齐倾墨只是一脸无辜懵懂地望着他,水意盈盈的眸子漾着浅浅的水气,仿乎在问他怎么了,微微偏着头的样子实在看不出有半点邪恶的意思,萧天离干咳两声,目光闪了一下才把药擦着齐倾墨脸上的伤口上,动作极轻。
她脸上的肌肤极好,跟白玉一般光滑白皙,两人面贴面隔得这么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十分淡雅,联想到她刚才说的话,萧天离这张老脸也很不好意思地红了一下。
齐倾墨正好看到他脸红到了耳后根,忍了片刻之后终于憋不住放声大笑起来,能把传说中看尽天下美人,享遍人间艳福的三皇子逗得面红耳赤,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当然令人心情大好。
“你笑什么?”萧天离脸更红了,一把扳过齐倾墨的脸,正对着自己,中间不过两指之隔。
齐倾墨眼睛里都是满满的笑意,扬起的嘴角都快要盛不住:“三皇子在想什么,我就在笑什么。”
好张利嘴,萧天离让她逼得没话说,要是说她邪恶岂不是要承认自己想了不该想的东西?要是这么放过她实在太便宜她了!
恶向胆边生,萧天离欺身上前压倒齐倾墨,她娇小的身子被他结结实实地压在身下,四目相接,都有些愕然,突然萧天离伸出手挠着齐倾墨的腰,惹得齐倾墨一阵阵发痒,忍不住扭动着身子躲避,也忍不住直笑个不停。
她求饶,告输,萧天离不肯,手却不知怎么一滑将她整个腰抱住了,她腰肢柔软如柳,细细一握便像是会掐断似的,明明只是个柔弱的女人,让人心生怜惜想要保护。
他停住,凝视,齐倾墨隔着衣服感受得他身上微微虬起的肌肉,还有强烈的男儿阳刚气紧紧相裹,那胸膛宽厚得像是能做她依靠的港湾。
凝滞的时刻引得桃花飞舞,暖风微醺,连呱嗓的蝉鸣也安静下来。
“小姐,我备了点清粥,三皇子不妨也尝点?”鹊应的声音就像是搅动一池平静湖水的鱼儿,突然跃出来,打破原本静止的画面。
有一种默契是你不得不相信的天生俱来,两人同时起身,整整衣摆,心照不宣地谁也不提刚才不过短短片刻的放纵。收好全部的情绪,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走出内间来到外厅。
“三皇子要是不嫌粗茶淡饭,不如试一下鹊应的手艺。”齐倾墨淡淡说。
“嫌倒是不嫌,只是我还有别的事,要先走了。”萧天离闻了闻鹊应做的小菜,香色俱全,只是他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说“快走快走,这里再不能留”,于是他只好听从心底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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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就不送了。”齐倾墨也不作挽留,自己入了席端起一碗米粥,是真没准备送萧天离的架势。
“过几日我就让泠之继来你这边。”萧天离想了想,又交代了一句。
“嗯。”齐倾墨喝了口粥,只应了一声。
萧天离觉得好生无趣同,刚才那难不成是幻觉不成?郁闷了半天摇摇头,也不指望齐倾墨这样的女人会来一番多么特别的相送,哪儿来的打哪儿回去,又跳了窗子翻了墙头离开了相府。
齐倾墨神色如常地喝着粥喝着菜,鹊应犹豫地半天还是小心的问:“小姐你还好吧?”
“我怎么了吗?”齐倾墨抬头问。
“说不上来。”鹊应不知道该怎么说,小姐看上去的确跟平时没什么区别,但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一如往常有点刻意的感觉。
“别总是胡思乱想,丽梅在做什么?”齐倾墨淡淡揭过这个话题。
“没什么,她在屋子里绣花样,看上去她绣工很不错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齐倾墨随意吃了点稀粥就称吃不下了,拉着鹊应继续下棋。鹊应总觉得齐倾墨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想了半天也不好问,只好闷着头落子。
时间闲闲散散地过着,转眼便是午后,阳光细碎地收起,点点余晖斑驳着穿过树叶,鹊应看着棋盘上被齐倾墨吃得七零八落的棋子,憋着不说话。
“输,要输得起。”齐倾墨边收着棋子边说。
“知道了。”鹊应很虚心,对齐倾墨的话,她向来从不怀疑:“小姐,前几日五公子送的帖子你怎么看?”
那帖子是两日前送来的,五公子自然就是齐府老五齐宇,这人心思说起来,倒比齐铭深沉了不知多少,行事稳重老成得不像个年轻人。
帖子上写的是齐宇约齐倾墨今天晚上去沿河街边的游坊上小坐,叙些家常。
看着鹊应递过来的帖子,齐倾墨拂过自己尚还有些疼的手背,看向窗外,齐家兄弟已经忍不住了吗?
看着今天齐铭这样意气风发的样子,齐倾墨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自己那个幼年早逝的六哥,如果他平安活到现在,也应该跟齐铭一样高大英俊了吧?自己的血脉至亲却被父亲和姚梦害死,齐铭齐宇是帮凶,宰相府啊宰相府,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替我更衣吧,带上丽梅一起去。”齐倾墨许久才回神,懒洋洋吩咐。
鹊应替她挑了件鹅黄的薄衫,腰间一抹浅青色的轻丝松松挽了个结,行走之间飘逸摇曳,莫明透着懒懒地风情。
“小姐穿这身衣裳真好看。”丽梅摆弄着衣服后面的褶子,满脸艳羡。
“那是,咱小姐穿什么都好看。”鹊应得意地说。
“是,是,穿什么都好看。”丽梅脸上的羡慕之色非得没有减少,反而越发浓烈。
齐倾墨挑了只钗子随意往头上一簪,看了她们一眼说:“美貌这种东西,能帮你成事才有用,要是帮不到你,不过是一副空皮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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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河的宁安街一如它的名字,是一条宁静安闲的街道,两边的酒肆格调高雅,非富贵之人不能随意踏足,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倒映着万家灯火,璀璨耀眼,游荡在河道里的游坊往来交错却绝不干扰别人半分
齐宇包下来的游坊一早便停在码头上等着齐倾墨,见到她的轿子过来时,他品了口温茶,看着坐在对面的另一男子说道:“郑兄为何非要见她不可?”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那男子说道。
齐倾墨撑着鹊应的手上了坊船,小厮引她入内,这小小的一方坊船上竟装点得别有洞天,玲珑雕刻着的小窗呈现拱月型,夏日晚上的凉风吹起白色的窗纱带来阵阵清爽,红烛燃着有淡淡的清香,乃是上好的泪红妆。
看来齐宇是真的花费了一番不少的心思,寻了一处如此精妙的地方,齐倾墨抬眸看向游坊内,一眼便看见了坐在里面的另一个男人,他面如冠玉,却透着狡诈之气,手摇折扇,但无半分风骨之傲。
这人并不是别人,虽然齐倾墨与他不过一面之缘,但她却很清楚地记得这个人正是郑家二公子,郑威。
郑家一族的崛起可谓是极为迅速,这丰城中叫得出名号的大世家都是几代人的积累,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而郑家却是在短短十年内一跃挤入世家之列。
当朝皇后郑皇后便是郑家出的女儿,皇帝对她一直颇有信任,后宫之事全部交由她打理,而她的儿子萧天越出生之时便册立为太子,稳坐东宫之位至到今日。
郑家借势拉拢群臣,培养门生,在朝中大势培养自己的势力,皇帝对此也不闻不问,导致现在朝中势力早已开成三足鼎立之势,以齐治为首的宰相一派,以郑皇后为首的郑氏家族,还有独来独来却手握重兵的平遥王爷萧遥。
郑二公子郑威,此人听说三岁能书五岁能文,乃是郑家难得一见的天才,郑皇后和郑家自然全力栽培,而他亦不负重望,年不过双十,就已经是太子的贴身军师了。
当日在皇后的百花宴上若不是他的一番烂舌,齐倾墨早在那时就把齐倾人和姚梦关进牢里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齐倾墨可没心思对这些明知是死敌的人赔笑脸,看着齐宇说到:“五哥既然有贵客,那我就先走了。”
“齐小姐看到我何必掉头就走,说不定我们坐下来谈一谈,会化解往日误会呢?”郑威“哗”地一声打开折扇,轻摇起来。
齐倾墨懒得跟他多说废话,走到船外时却发现坊船早已离了码头,这会儿除非是跳入水中,否则一时半会儿是别想轻易离开了,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与自己“畅谈一番”了,转身回到船内,齐倾墨看了郑威和齐宇两眼,坐在临江的窗下,自己倒了一杯水,也不说话。
“齐小姐果然是聪明人,如此坐下来说话不是更惬意些吗?”郑威的声音始终带着些刻意的矜持味道,似乎这样抬着嗓门说话,就会显得他有多贵气似的。
“郑公子如此费尽心思,是想与我说什么?”齐倾墨向来喜欢开门见山,今天真正约她出来的自然不是齐宇,而是这个郑威找齐宇搭的桥牵的线,不用其它,看齐宇坐在一边只准备当个看客的架势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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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威却反而对着齐宇说道:“我与齐小姐有些事要谈,还烦请齐五公子……”
他的话没说完,但是以齐宇的眼色怎么会看不出这是请他出去?他了然一笑:“如此,两位慢谈。”他的神色始终平平,郑威既然是太子萧天越的人,那他们就算是同一阵营,而且他对郑威的事,向来兴趣不大。
齐倾墨对鹊应和丽梅使了个眼神也让她们在外面等,等到屋子里的人都出去了,郑威才收了折扇坐在齐倾墨对面:“齐小姐是聪明人,我也就不再绕弯子了。不管之前你与太子有何仇怨,但太子为人宽宏,都不再计较,也请齐小姐能忘记前事。”
他的话实在太过好笑,齐倾墨半倚着身子笑意盈然却不达眼底,好个宽宏的萧天越啊,他与自己的仇又岂是一句计较一个忘记能算得清的?
郑威让她笑得背脊发寒,皱眉问道:“齐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郑公子,我比较想知道的是,宽宏大量的太子为什么突然前来与我示好?要知道他未过门的妻子齐倾人,还在相府里头禁着足,而齐倾人最恨的人又是我,如此种种之下,我实在想不出,尊贵的太子殿下怎么舍得屈尊纡贵?”齐倾墨暗藏嘲讽的话懒懒说出。
郑威的确是个聪明人,很是自觉地过滤掉了齐倾墨话中的语气,只点出最重要的事说道:“齐小姐如此智慧不会想不到齐倾人不过是太子殿下的一枚政治筹码,而这枚筹码的交换太子与宰相早已达成共识,甚至,让谁做这枚筹码都只是一句话的事,重要的是这筹码让宰相府与太子更为亲近。”
说到此处,他故意仔细看了半天齐倾墨的反应,原本以为齐倾墨听到这样略带暗示的话会有所反应,没成想齐倾墨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郑威心中纳闷了一下,继续说道:“而太子殿下为何突然对齐小姐转变态度,想必齐小姐心里也有所明白不是吗?”
“莫非太子殿下也对凤血环有兴趣?”齐倾墨觉得这局面越来越混乱了,也越来越有趣了。小小一只血玉镯子引得各方人马骚动不已,而她这个当事人却对这镯子一无所知。
“齐小姐聪明。”郑威这么说,就是承认了。
“那郑公子可否跟我说说,这凤血环到底有何特别之处?”齐倾墨就像是个拾遗的人,东拼西凑着凤血环的真相,如今甚至要打上郑威的主意。
“莫非七小姐你不知道?”郑威微微往后一仰,狐疑且警惕地看着齐倾墨。
齐倾墨并不答他的话,手搁在窗子上,头枕在上面,看着外面的江河映月光,好一片迷茫茫,慢声说道:“郑公子你可知这世上有一种仇,是哪怕死也解不开的,不是他死就是我活,我与太子就是这种仇。”
郑威这种人是不容易轻易套出话来的,齐倾墨见他提起了防备也就没了心思跟他来回推搪,白天放任齐铭唱黑脸来刺伤自己给自己来个下马威,这会儿他们来唱白脸做好人,算盘倒是打得挺好的,只可惜遇上了自己这块臭石头。
“齐小姐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郑威心高气傲,自认为能放下身段跟齐倾墨说上这一番话已是自降了身份,哪里想到齐倾墨全然不把他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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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公子,难堪是你自找的,我向来吃不惯敬酒,罚酒也从来没人给我吃到过。”齐倾墨的话毫不客气,在她眼里看来,不管对方来历有多大,仇人都只有一种。
“你!”郑威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桌上的茶盏摔到地上应声而裂。
守在门外的鹊应连忙推开门:“小姐?”看到齐倾墨安然无恙地靠在窗子上才放下心来。
“怎么就你一个人,丽梅呢?”齐倾墨看了看门外问鹊应。
“她说难得看见这么美的夜景,去船头了。”鹊应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郑威,今天白天里小姐才被齐铭伤过,这会儿可不能再让郑威再对小姐做出什么事来了。
“哦?”齐倾墨看了看外面,这夜景的确不错。
“哼,不知死活的女人!”郑威看到齐倾墨这副悠然自得,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不由得怒从中来,气得摔门而出。
看着郑威气极而出,齐倾墨起身理了理衣摆也走了出来,正好撞到丽梅往回走,步调轻快脸色绯红:“小姐……”
“这儿好看吗?”齐倾墨笑问。
“好……好看!”丽梅有些窘迫的样子,连连点头。
“好看你就多看会儿,鹊应,去跟船夫说我们上岸。”
隔岸江火的确十分好看,满目流光,令人迷醉,郑威看见齐倾墨出来冷哼一声,打开折扇有模有样的扇着风,齐倾墨心想着郑威这人许是有些才智,但这心性却未免差了太多。
“今日白天三哥无理,倒是让七妹受惊了。”来人文质彬彬,说话轻声细语,略显病态的脸上异样苍白,但一双眼睛却透着精光。
齐倾墨收回思绪,漠然说道:“五哥今日倒是得闲,干起这替人牵线搭牵的事来了。”
这人不是相府五公子齐宇还能是谁?齐倾墨很清楚,当年自己与那个毫无记忆的六哥被姚梦和齐治推进水里,他们两个就算说出看见了的真相也不会有人理会,保持沉默未尝不是一种自我保护。
但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就是,你明明知道道理,却没办法做到,就像齐倾墨现在明明知道不能怪他们的沉默,却还是忍不住恨他们。
而他们兄弟纷纷投靠了太子党,又是齐倾人一方的人,更是水火不容了。连那些不应该有的恨,也寻到了恰当的理由。
&“七妹自幼多病,从不出来与我们走动,这会儿跟五哥聊天倒显得生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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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七妹也正好说说闲话,亲近一下兄妹之情。”齐宇也不为齐倾墨的淡漠所恼,依然笑得亲近易人。
“不敢当,我身份卑贱,怎敢与五哥你们同进同出?”齐倾墨一边猜测着齐宇此次的来意,一边毫不留情地刻薄着。
齐宇果然是与郑威不同的,听了齐倾墨这样的话丝毫不动声色,面色未变地说道:“七妹哪里话,我娘亲对七妹向来颇多喜爱,我与三哥自然也要多与七妹亲近才好。”
这是要搬出四夫人来吗?齐倾墨却早已对四夫人心存狐疑,料定了四夫人对自己也不过是利用而已,所以先前那些本就不多的感激之情,早就消耗殆尽了,齐宇此时想拿四夫人胁迫自己,只怕是打错了算盘。
“五哥有话不妨直说。”齐倾墨有些不耐烦这样你来我往的探试,既然郑威是来当太子说客的,那齐宇只怕也差不到哪里去。
“七妹果然是痛快人,那五哥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齐宇苍白的脸上浮起虚弱的笑意,看来就算齐倾墨不主动问,他也快撑不住要自己先说了,“七妹,不管我们在相府里怎么斗,但那终究只是我们齐家的家事,面对外人,我们始终姓齐,流着齐家的血脉,所以我相信以七妹的智慧,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最有利于你自己,也最有利于齐家的。”
齐宇这番话可谓是推心置腹,而且极富技巧,不但巧妙地避过了齐倾人的事,还暗中分析了利弊,更是拿出血脉至亲做猛药,这是要对齐倾墨招安啊。
相比起齐倾人与姚梦一心要置自己于死地,齐宇果然有心机得多,对付齐倾墨这样一个人,需要耗费太多心力,但是如果能收服她为自己所用,无异于多一个最强力的帮手。单是这份心性,齐宇就高出姚梦和齐倾人太多。
齐倾墨看着齐宇发笑,理了理被晚风吹动的青丝,说不出的风流,眼儿媚地笑问:“五哥想得倒美,只怕我前面刚答应你,后面我的好母亲和长姐就拿着刀子捅我后背了。而五哥你就算看到了,也不会出声提醒我的,对吧?”
“七妹此话差矣,大家都是一家人,既然是为了同一件事努力,自然就是在同一条船上,我们害你有什么好处?所以,自然是不计前嫌,同心协力才是。”齐宇倒是极大度,半点不提往日的事。
齐倾墨听得咯咯一笑,连河面上倒映着的灯火都微微一颤,漾起风情:“五哥这么说那是因为我没害到你,姚梦跟齐倾人可不会这么想,她们两个只怕恨不得我早些死才好,齐倾月如今声败名裂,如今跟齐倾水关在一起,如同疯子,这丰城谁人不知?咱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齐倾月清誉全毁,臭名昭著,齐倾人关进大牢,名声坏尽,更有四姐齐倾水毁了容割了舌如同疯子,都是我一手害的,我可不觉得,这还有什么前嫌可以不计。”
“七妹果然非同凡人,手段狠辣,姚梦母女输给你,那是她们活该。”齐宇没想到齐倾墨对之前的事一点不落地全部接下来,但他并不在意,在他看来,胜者为王败者寇,齐倾人跟姚梦斗不过齐倾墨,那是她们手段不够。
哪一个在候门相府活下来的,不是从血池里爬出来的,沾点血腥味算得了什么?他要的就是这样够狠的人:“所以,若七妹愿意相助于太子,想必会是极大的好事,我们都是同样的人。”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亲娘和六哥都死于姚梦和齐治之手,如果不是与萧天越有着不同戴天之仇,齐倾墨真的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拒绝齐宇,他的话每一句每一字都正中人的软肋,而且言辞诚恳,太过容易让人信服。
只可惜从一开始,齐倾墨便是注定了要与萧天越成为生死之敌的,无论给出多大的筹码,她都不会让步半分,哪怕最后落得玉石俱焚,也不要让他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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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的来意小妹知道了,但道不同不相为谋,郑公子说不动我,五哥你也还是免了吧。”齐倾墨神色清冷地下了逐客令,不再也齐宇多费口舌。
“七妹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绝,这世上之事总是有转圜之道,七妹是聪明人,应该比我清楚才是。”齐宇却不放弃,继续游说。
“五哥,凡是有转圜之道的人和事,都是为了求一线生机,而我根本不求半点活路,所以我根本不需要半点转圜。”齐倾墨最大的本事就是三言两语能把人气死,她冰冷的话令齐宇一怔,不求半点活路,就是说死都拉上萧天越和齐家做陪了?
好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就算齐宇脾气再好,也克制不住怒气,齐倾墨此人油盐不进,怎么说都不听,那就怪不得他下狠手了。
齐宇眸光一迷,神色冷寒,提了袍子就往外走,却正好撞上了端着茶水进来的丽梅,滚烫的茶水洒了齐宇一身,洁净的袍子一大片浅黄色的茶渍,丽梅连忙跪下请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起来吧。”齐宇不悦地抖着衣摆上的茶水,但在齐倾墨面前对一个侍女发脾气却又显得太过掉价,闷着一口在心里头发出不是,不发也不是。
“奴婢帮五公子擦一下吧。”丽梅说着便掏出手帕帮齐宇擦拭,却被齐宇嫌弃地避开,冷哼了一声傲然离开了。
丽梅仍然跪在地上,握着帕子勾着头,未得到齐倾墨的允诺她不敢起来。
齐倾墨看了一眼打翻的茶水,并不说话,只顾着看着这一江动人的夜色,鹊应倒是心好,连忙拉起丽梅,看着她被烫得通红的双手怜惜道:“怎么这么不小心,等下回去赶紧上药吧。”
“多谢鹊应姑娘。”丽梅通红着眼忍着泪意,又瞥了一眼齐倾墨,见她依然毫无反应,只得咬着嘴唇收拾了摔坏的茶具退下。
“小姐,那丽梅也挺可怜的。”鹊应走到齐倾墨对面,以为齐倾墨是在为刚才丽梅的鲁莽生气,想替她说说好话。
齐倾墨抬眼看她:“你之前不是挺讨厌她的吗?”
“那是之前,如今既然她也在小姐手下做事,我自然不能再抱有成见了。”鹊应让齐倾墨说得脸上一红,之前她的确对丽梅挺不待见的。
“鹊应,你心太善,要改。”齐倾墨却莫明其妙地说道,“她打翻了茶水冲撞了齐宇,就应该要受到惩罚,我本意是想让她在这里跪上三个时辰的,你却做主让她先下去了。”
“可是她手都烫伤了,小姐也就不要生气了。”鹊应急忙说道,生怕齐倾墨等下还要罚丽梅。
“她哪里值得我生气,只不过做错了事,就应该要受到相应的惩罚,鹊应你记着,不是所有人都会原谅你的失误,所以,尽量少犯错。”齐倾墨落定最后一子,抚着受伤的右手看着鹊应的眼睛,她还是有些单纯和愚善,一如前一世的自己,前一世,自己就是因为这样的愚善才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这一世她要她身边的人都明白,愚善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是,我记住了。”鹊应没由来的一阵心虚,似乎被齐倾墨那样的眼神看着,没有做过错事也像是犯了错一样。
鹊应很快为她的善良付出了代价,一行人回到相府时已是深夜,推开相府的大门里面却是灯火通明,齐铭领了一群家丁手持棍棒站在院子里,手里举着的火把看上去燃了很久,一看到齐倾墨等人,齐铭就喝道:“不知廉耻的贱婢,还不快快过来认罪!”
齐治这两日领了圣旨去了别处,相府里主事的人现是齐宇与齐铭两兄弟,齐宇跟郑威还在外面,这屋子里说话最有份量的自然是齐铭。而他也十分享受这个地位,看他的样子,倒很沉醉于这种呼风唤雨的感觉。
他的话很明显是冲着鹊应说的,鹊应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望着齐倾墨,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三公子此话何意?”
齐铭冷哼一声,看着齐倾墨冷笑道:“七妹,你的下人不知廉耻,竟然敢勾引我五弟,罪证确凿,你还不把他交出来!”齐铭这人看着本是英气勃发的少年,如今却一脸的蛮横之相,果然是相由心生。
“下人,哪个下人?”齐倾墨当然知道他指的是鹊应,是在明知故问而已。
“自然是你的好鹊应了,竟然暗中给我五弟送定情之物,我相府怎么容得下这等伤风败俗之人?”齐铭说得义正言辞,好像下一秒就要把鹊应送去浸猪笼了一样。
齐倾墨不喜地敛了眉,看着齐铭的目光也不善起来,鹊应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怎么可能暗中与齐宇有所往来,沉着声音说道:“三哥一直在说证据信物,到底五哥你拿到什么证据了?”
“你自己看看!”齐铭扔过来了块方帕在齐倾墨的脚下,齐倾墨低头瞥了一眼,的确是鹊应的针线活儿不错,上面还绣着一行娟丽的小字:“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能同生,日日与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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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脸念出来,日日与君好,我呸,哪个不要脸的女人才能说出这么下作的话!快把她交出来!”齐铭破口大骂,显然还在记自己几次嘲讽他的仇。
鹊应脸色微白,捡起地上那一方帕子,细看了下:“这……这不可能,小姐这不可能的!”
看鹊应的神色,齐倾墨心中划过不好的预感,看来这手帕还真有可能是鹊应的,拿过手帕齐倾墨不以为然地翻看了一下:“就凭着这么一方帕子,你就说是鹊应的,是不是太过武断了?”齐倾墨冷冷回击,真当她是好欺负的不成?
齐铭看来今日是准备充分,从后面拖上来一个丫头,齐倾墨一看,却不知是哪个房里的丫头:“奴婢亲眼看到鹊应姑娘去的五公子房里,还听见他们说什么夜间相会。”
那丫头看着面生得很,齐倾墨也不知道她哪个屋的,但是她说的好像真的亲眼所见一样,倒是令人好奇是谁教的她了。齐铭冷笑道:“齐倾墨,这一次不管你怎么狡辩,都别想救她,你也等着去父亲那里领罪吧!”
“三哥,我想问问,这帕子你是从何得到的?”齐倾墨细细看着帕子上的针脚,终于让她看出了些门道来。
“自然是我五弟给我的,我五弟高洁清华,又岂是鹊应那等下贱之人配上的!五弟仁慈不忍多作苛责,我却不能让一个下贱的女人污了五弟的名声!”齐铭说得大义凛然,只差拔剑起誓了。
“三哥与五哥真是兄弟情深,令人动容,但是,这方帕子是鹊应的,又不是鹊应的。”齐倾墨扔回帕子,又落到齐铭脚下,“这帕子的确是鹊应的不错,但这上面的字却不是鹊应的针法,三哥若是不信,大可去找个绣娘来问问。”
“齐倾墨,你果然最擅诡辩,这大半夜你居然叫我去找绣娘,哼,我告诉你,不管你如此巧舌如簧,我今日也要把鹊应这个败坏门楣的贱人带走,不然我齐府门风何存?”齐铭说着便让人冲上来要拿住鹊应。
齐倾墨伸出手挡在鹊应前面,微抬下颌神色清寒:“今晚五哥约我出去小坐,鹊应跟丽梅也随我一同前往,三哥却非要说鹊应与五哥私会,这理由是不是太拙劣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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